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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园如梦     田园大唐txt下载     田园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三章 淡季运输零利润

    第五百一十三章淡季运输零利润

    宣布参加今年的秋闱,张小宝和王鹃手拉手离开,让暗中保护他们的人长出口气,这种登高亲民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危险。(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商人们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离开,想要接近一下,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够,准备参加今年秋闱的举人们则是不急着走了,毕竟是新出来一个东西,管它是什么呢,先好好看看,回头写两首诗或者做一首赋再说,弄不好今年的秋闱就可能有这样的题目。

    其他寻常的百姓一点点向前凑,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摸摸巨大的东西是什么感觉,同时对‘票’价也非常好奇,不知道乘坐一次需要花多少钱。

    第一次露面的火车,自然会想办法让人感受,负责宣传的人开始拿着喇叭喊话,无非就是介绍下火车的速度和平稳。

    说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把票价告诉给周围人听,五十文,从长安到洛阳,中途的时候会停一站,准确地说是停两站,一站在黄河北面,一站在黄河南面,就是转到船上的前后,需要花二十文。

    这个价钱对于百姓来说不高,可也不低了,五十文买大米可以买四到五斗,买粟能买近十斗,谁也不会没事跑来坐一个往来。

    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体验一下,负责宣传的人又提出了一个免费三天单程的活动,想要乘坐的去领一张票,不管是从洛阳到长安,还是从长安过去,单程不要钱,回来就需要自己想办法。

    当然,不可能一天只发一趟,那得什么时候把铺铁路的钱赚回来?等着开始运营的时候,每三个时辰发一趟,货运集中的情况下,可以加发临时列车。

    火车的出现,让人兴奋了一阵子,大部分的人想到的是体验下感觉,一部分商人考虑的是以后运货的方便,只有一小撮人想的是军事方面的。

    还没有变‘坏’,或者说是因张小宝和王鹃在没有机会变坏的李林甫,就考虑到的军事方面的应用,让他乘坐的热气球飘到李隆基的旁边,大声喊道:“陛下,此物真能每时辰近一百里?”

    张小宝和王鹃得到的是理论速度每小时三十公里,正常的话,也能有二十多公里,一个时辰可不就是一百里左右。

    李隆基也是第一次看见真正行驶的火车,估算了一下速度,颔首道:“是,比八百里加急还快,虽是现在有电报,速度更快,但用来载军队,当真是神速,八百里加急,马会受到限制,火车则不会,如是把铁路修到陇右道……。”

    说到此处,李隆基便停住了,他可是知道修铁路的费用,只从长安到洛阳的一段,花掉的钱就是个让人难以承受的数字,别的方面花费不多,主要是铁轨,这个钢材要求太高,稍微差一点都承受不住火车的重量。

    他还不知道铁路不仅仅花钱多,赚起钱来的速度也不慢。

    李林甫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回道:“陛下,花钱即使多些也值得,派出军队的速度越快,我大唐就越安稳,若是可以再提高点速度,去陇右道朝发夕至,别人根本没有时间准备。”

    多亏张小宝和王鹃没有听到李林甫的话,不然一定会过来掐死他,从长安去西藏,想要朝发夕至,那的是他们那个时候才能够做到。

    李隆基瞥了眼李林甫,没说话,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没钱,修不起。

    李林甫也不继续说这个事情,话题一转,说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在平地或是坡路不大的地方,火车能走,如遇到了坡大的地方,会不会打滑?到时上不去又下不来,即便是平路,臣也怕火车拉的东西太多,前面的脑袋带不动,轱辘一转就在原地。”

    他一提,李隆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派人去找张小宝和王鹃,如果解决不了,朝廷岂不是白花钱?现在是拉着空车厢没事,等着以后装满货会不会拉不动?别说是光秃秃的轮子在光秃秃的铁轨上走,就是马拉车,太多了马也只能原地踏步。

    张小宝和王鹃走出去不远,最近总发现有人盯梢,正准备给人家一个下手的机会,尽量找适合动手的地形呢,就被人给找到,让他两个去回答问题。

    “这么简单的事情,不会自己想?”张小宝嘟囔着来到李隆基的热气球下面,顺着上头顺下来的软梯往上爬,王鹃到是不急,等着上面的人给拉上去。

    一到热气球上,张小宝先看了眼做沉思状的李林甫,对李隆基说道:“陛下,火车头只要能带动那么重的车厢,就不怕沉,怕的是轻,可以在车头加重,增加摩擦力,其实车头已经很重了,里面要装水和煤炭。”

    “哦,原来如此。”李隆基其实没怎么太明白,但张小宝说了,一定可行,又问道:“那上坡度大的地方呢?对,是李卿问的。”

    见张小宝去看李林甫,李隆基承认一下。

    “嗯哼这个问题问的好。”张小宝对李林甫就没那么客气了,笑着说了句,反问李林甫“不知道李大人可否清楚,马车在上陡坡的时候怎么做的?人背着沉重的东西上陡坡的时候又是如何做的?上山的时候,走过的山路是什么形状?”

    李林甫想了想,答道:“似乎是走‘之’字形,可是火车怎么走?”

    “火车为何不能走?没看到是前后两个车头?把铁轨延长出去一段,然后进行转轨不就行了么?加个东西来扳道岔,以后这么幼稚的问题不要问。”张小宝显得非常不高兴地说道,手也跟着比画。

    关注此事的人都看明白了,李林甫尽管被张小宝说的郁闷,却不得不承认张小宝说的有道理,点两下头,突然想起修路的费用问题,觉得不能让张小宝这么轻松,又问道:“不知张大人可否有办法解决铁路修往其他地方的花费?”

    张小宝才不在乎李林甫是否口蜜腹剑,把头一扭不出声,他就喜欢压着李林甫,能够压住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心情也是很愉快的嘛。

    李隆基也希望张小宝突然变得很神奇,一句话解决问题,跟着问了一遍“小宝可有办法?实在不行,一点一点修也成。”

    “陛下不必担忧,简单,若不是修从长安到洛阳的铁路是朝廷的,臣早招呼人修起来了,不用朝廷花一文钱,主要是臣担心在火车没有很好的运营的事实出现之前,别人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臣在等待,等此条线路正常运行一个来月,到时凡是通往相对繁华地方的铁路,就不用朝廷再花钱,甚至卖枕木和铁轨的‘部门’还可以赚一小笔。”

    张小宝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哪怕是已经自认为适应了他神奇之处的李隆基也不免愣了。

    “且细细道来。”李隆基认真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和大唐钱庄开始的时候一样,现在大唐钱庄已经全归国有了,铁路也照着修,凡是出钱的商人,可以得到一部分股份,按比例分红,但不准买卖,定一个期限。

    再给他们一个免费运货的权力,按照投入的金钱多少,每天或每个周期,他们可以运多少的货物,但朝廷需要的时候,他们必须要优先让朝廷的货物或人员先走。

    等到了定下的期限,如果他们的收入没有增加一半,这个收入包括他们免费运输时候的费用,就是利润没有达到百分之五十,则继续给他们免费运货的权限,并且增加利润比例。

    如果在期限到达之前,他们的利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那么自动终止他们的股份,想是能有不少商人愿意拿钱来修铁路。”

    张小宝给出了一个股份制,带有强权性质的股份制度。

    高力士在旁边跟着想了想“小宝,要是他们觉得不合算呢?那该怎么办?用你的名义召集?”

    “别,不能总用我的名义,朝廷的东西就是朝廷的东西,如果他们不想直接这样做,可以委托大唐钱庄帮着发行债券,或者直接向大唐钱庄借贷,可以是低利息,也可以是免利息,到时候要与大唐钱庄签合同,借款方只准把钱用在铁路上,等着运营收费的时候,钱必须要存进大唐钱庄,低利息或者是无利息。

    别看都是国有,但这点必须要按照规范来执行,不然就乱套了,其实铁路是个很赚钱的买卖,等不是货运繁忙季节的时候,甚至可以低利润来运营,哪怕是零利润可行,到时由朝廷进行补贴。”

    张小宝否决了自己出面的提议,又跟着说了一番。

    这下多了一个事情,众人又迷糊了,李隆基皱了下眉头“为什么要零利润然后由朝廷补贴?钱从哪来?”

    “税收,在淡季的时候运输零利润,刺激商人运输,可无论是买还是卖,都会产生税收,这下子不就有钱了么。”

第五百一十四章 最终目的在哪里

    第五百一十四章最终目的在哪里

    张小宝只是提出来几种供选择的方法,并没有直接指定哪一种更为合适,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更好,如果朝廷最后拿出来一个方案,他会参与,但不会主导。(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王鹃和他离开的时候,李隆基等人就不再继续关注火车运行的情况,乘着热气球直接飞进宫中,招集重要的大臣商议此事。

    “小宝,你跟我说实话,你会扒火车不?”回去的路上,王鹃揽着张小宝的胳膊轻声问道。

    张小宝使劲摇两下头,笃定道:“不会,真不会。”

    “为什么呢?你的很多本事都是在监狱里面学来的,难道监狱里面没有传说中的高手?”王鹃追问道。

    “有高手,但没有能够去扒最低时速二百多公里火车的高手,你当记录片里铁道游击队那时的火车?难道你想学?那咱们可以用现在的火车试试。”

    张小宝回答的时候,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火车闪烁而过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从长安到西藏,朝发夕至的火车指的就是这种,有那最快的车次,甚至比来回乘坐飞机还节省时间。

    这样的火车,还没有哪个高手可以去扒。

    王鹃笑着往张小宝的身上靠了靠“这还差不多,我以为我的老公不是凡人了呢,原来也有不行的,那你说,咱们现在的火车,行驶的过程中会不会有人中途去爬?我怕有人不小心被扎死,又不能给他们专门开一个班,教他们扒火车时的注意事项。”

    “经你一说,我还真担心,火车的线路上总不能像三水县那边过来的河一样,十二个时辰都有巡逻的衙役,真那么干的话,还不如用小推车推货,成本太高,有强壮的小伙子,想要搭一次免费的火车,跟着跑几步就行了,尤其是火车刚刚离站的时候。”

    张小宝又想到了火车在铁轨上行进的时候,‘噌’上去一个,‘噌噌’上去一对儿的情形,尤其是货车,到了某个站,加完水和煤,慢慢起步没走出去太远的情况下。

    想了想,张小宝无奈地摇摇头“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印度,一百几十年前火车上就是挤满了人,到咱们那个时候,还是挤满了人,不得不让人佩服,要不每一趟车上,专门安排几个压车的人,凡是抓到了爬火车的,重判。”

    “如果是遇到本来就家中不那么富裕的人,你怎么判?关起来,他家中的人如何生活?罚钱又没钱?

    别提印度了,种族制度一天不消失,就一天别想好,傻了吧唧的,就知道去买武器,买回来了又用不上,打那么两次小规模的局部战争,武器哗哗就消耗掉了,然后又花钱去买,还使劲生孩子,愣是比咱们国家的人都多了,你说要不要进行宣传教育?”

    王鹃跟张小宝一样,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又说起别的。

    走在路上的张小宝,抬起没有被王鹃抱住的手,随意地动了动,带着王鹃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餐馆中,正好有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刚刚有人吃完饭,两个人站在那里等伙计收拾,又随便点了几个两盘,要上一壶米酒,准备开吃。

    “看样子竹下纯一郎急了。”张小宝嘴唇动了动。

    王鹃眨两下眼睛,表示明白,因为路上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尾随在身后的人,准确地说是小偷,从那天在湖边看到,已经好几天了,早就查清楚这一伙人的来路。

    只是想不出来他们究竟要怎么动手,难道缺心眼,不知道自己和小宝的身份?不清楚自己两个人对安全多么重视?

    “你刚才说的宣传教育,我看行。”张小宝把话题又转到了先前说的事情上。

    “既然你说行,你拿出来一个可行性报告,怎么做?”王鹃见自己的提议被张小宝认同,显得很高兴,顺便扫了眼刚刚进门的两个人,便不再关注。

    “哪里用的着写计划,就是抓住了,弄回他所在的村子,写大牌子挂在脖子上,游街,甚至可以把不相关的村落也走一趟,让他和他的家人丢脸,他以后就不敢了。”

    张小宝说完话,仰头灌下去多半碗温热的米酒,抬起胳膊擦擦额头上的汗,四下里看看,咧着嘴又说道:“小店就是小店,连个风扇都没有,热死了,弄个冰盆放旁边也行啊。”

    “别挑毛病,真装风扇,就得重新装修店面,然后提高酒菜价格,热你就脱。”王鹃白了张小宝一眼,声音不大,却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脱了不好吧?不文雅。”张小宝腼腆地回了一句。

    “谁看你呀,长的那么丑。”

    “哦。”张小宝嗯过一声,还真的把上衣给脱了,随手往旁边过道处的凳子上一扔,光个膀子继续喝。

    周围的人确实诧异地看了张小宝一眼,整个小店中,就他一个人敢脱,有那吃饭的女子眼睛不是往他身上瞄,没办法,实在是太晃眼了,皮肤白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可身上那一块块看着顺眼的肉块,又给人另一种感受,矛盾的综合体。

    “臭美。”王鹃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你刚才说的让人挂大牌子,似乎不尊重人,人家也是要有人权的。”

    “要人权还是要人命?还人权,要不要给他张选票?当咱们的三水县呢,就这么办了,凡是以后敢扒车的,一概挂牌子游大街,诶?外面有卖冰棍的,你去给我买两个。”

    张小宝满不在乎地坚持自己的办法,一扭头,正好看到外面有个人肩膀上挎个用棉布包裹的箱子,不用那人叫卖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现在夏天的时候有不少人专门卖冰棍,真正的白糖冰棍,一文钱两个,又大又甜。

    “喊一嗓子,他不就过来了,要不让伙计去,天热我也不爱动。”王鹃嘟着嘴说道。

    “让你去就去,不然家法侍侯,还管不了你了。”张小宝把眼睛一瞪。

    “是,夫君稍待片刻,妾身去去就回。”王鹃飞了张小宝一眼,扭搭扭搭地离开位置,走到外面去买冰棍。

    张小宝坐在那里,又灌了口酒,一捂肚子,眼睛看向伙计,伙计也机灵,朝内里一指,那边有个角门,张小宝连忙冲了过去。

    “这人,让我去买冰棍,自己跑了,伙计,看到我家夫君了没?”过了一会儿,王鹃一手一个冰棍回来,扫了一眼,没看到张小宝,嘟囔着问伙计。

    “回您的话,看到了,天热,到后面凉快一下,估计是水喝多了。”伙计回答的非常委婉,没直接说你男人憋不住去茅房了,毕竟还有人在吃饭。

    “懒人屎尿多。”王鹃到是没在乎,嘴里骂了一句,放下冰棍,把刚才张小宝脱下来放到凳子上的衣服拿过来按在自己身边。

    没过多长时间,张小宝一脸轻松地回来,先是看了眼刚才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两个人所坐的位置,发现人已经离开,重新坐回来,拿起一根冰棍说道:“走了?”

    “走了,我看着他们两个出的门,笨人就是笨人,还得咱们跟他们找机会,竹下纯一郎就找这样的人,不是我小瞧他,真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王鹃撇了撇嘴,也拿起一个冰棍要吃,却被张小宝一把给抓了过去“凉,你自己怎么回事儿你不知道?凉水都不能碰,还想吃冰棍,从小调养的好就打算使劲造啊?”

    “是,妾身知错了,这下子海里要乱喽,新罗和日本还不得打疯了?”王鹃正是天葵期,已经养成习惯了,每到这个时候,张小宝就不让她碰凉的东西,晚上睡觉不时还要给她腰上盖一盖被,别的女人腰酸肚子疼的事情在她身上还从未出现过。

    张小宝给王鹃倒了半碗温热的米酒“今天就喝这些,回去晚上睡觉前再喝葡萄酒,乱吧,乱好啊,不乱我上哪找机会,不直接通过武力,灭一个国家不容易。”

    “现在海里的形势本就够紧张了,你还要加把火,你确定他们不敢直接抢夺咱们的船只?”

    王鹃抿了一小口酒,又塞嘴里一块莲子糕,声音模糊地说道。

    海边发过来的情报已经详细说了那里的情况,新罗要去新缘岛旁边的岛子占地方种大蒜还有采矿,日本也想过去,大唐这里不表态,结果两个国家在岛子与海上多有冲突,加上海盗不时出没,让两边的人都怀疑是对方的手段。

    已经分别给李隆基送来了职责对方的奏章,想要大唐帮着自己一方对付另一方,李隆基的态度又显得暧昧了些,结果就成现在的模样了。

    张小宝夹起一块黄瓜,扔嘴里吧嗒两下“辣椒的产量还不够,这拍的黄瓜里面要是撒点辣椒面,那味道就更好了,黄瓜水分多,正好解辣,结果就是越吃越辣,越辣越想吃。

    我真希望他们对咱们的船动手,那样你的八营精锐就有用武之地了,如果交通方便的话,最好去欧洲那边转转,看看英国和法国是否还是那么牛气,哦,不应该这么称呼,英国似乎还不叫英格兰,法国应该叫法兰西吧?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八千精骑,估计能取得不错的战果。”

    “不懂战争就别瞎说,什么叫不错的战果?只要后勤跟得上,我能把他们全平了,你当枪炮是摆设?可惜太遥远了,我总不能把所有的人全杀光,万一再得几次病,我就交代在那里了。

    慢慢来吧,有生之年,我总要去那里看看,飞不过去,我也要坐船过去转转,再插几个国旗,先甭管以后如何,反正我是把大唐弄成日不落帝国了。”

    王鹃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那边的国家看在眼里。

    “是,你厉害,那咱们的时候怎么没把他们占了?”

    “还不是国际形势影响,不然的话,咱们那个时候的国力,单对单,你说欧洲那一片国家,哪个能打过咱们?不扔核弹的话,就是单挑美国咱也能把他们给推了,好了好了,不说过去的事情了,你要把蒸汽机和炮舰租给他们,究竟报着什么目的?”

    王鹃豪迈地对张小宝吹嘘了一番,精神上过完瘾了,又把话题转回来。

    张小宝也跟着幻想了一阵子,回归现实之后,说道:“让他们把蒸汽机的技术学去,这就是目的。”

第五百一十五章 分分合合知几许

    第五百一十五章分分合合知几许

    张小宝和王鹃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闲扯,有的人则是愁绪满腹。

    竹下纯一郎雇佣的人得手了,得手的有点太过轻松,让竹下纯一郎几乎不敢相信,在雇佣的时候他其实没有报过太多的希望,那毕竟是张小宝和王鹃。

    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从两个人那里把重要的东西给丢了出来,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一时想不清楚张小宝和王鹃为何会被人丢东西的竹下纯一郎干脆不去想,把信展开来又看一遍。

    信上的字不多,写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具体,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可就是这个框架,让竹下纯一郎感受到了压力,以及大唐对本国日本的态度。

    信中的事情只写了…,第一点,写新罗如今国力不强,可以扶持与合作,日本离大唐过远,需要警惕,所以,把蒸汽机船和炮舰要在同等价格的情况下租赁给新罗,好让新罗在海上与日本冲突的时候占据优势。

    第二点,海外新发现的一处铁矿要抓紧时间派人过去采挖,那种铁矿可以炼成更好的钢材,用来制作更先进的武器。

    第…,利用旅游行业,开放新罗市场,并在新罗建立一个长期的旅游‘局’,帮助新罗的百姓获得更多的民生物资,方便将来利用新罗的地理位置去攻打日本。

    就这么…,真正写的字更少,意思表达的却非常清楚。

    里面没有涉及到更具体的步骤,但就算是这样,也让竹下纯一郎的心难以平静了。

    ‘原来海外有一个地方可以出产更好的铁矿,原来他们要利用旅游业帮助新罗发展市场,原来他们一直看不惯我x本,把我x本当成敌人。’

    竹下纯一郎总结出了这么一系列事情。

    一阵风吹来,把关闭的窗户吹的咧咧作响,担心被人发现的竹下纯一郎一惊,见窗户依旧关闭着,才松了口气,略作由于,把手上的纸一点点撕掉,慢慢地送到口中咀嚼又咽下,直到最后一片纸被吃进肚子,竹下纯一郎伸出被墨染成了黑色的舌头在嘴唇的周围舔了舔,喃喃道: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蒸汽机和炮舰是我x本的,海外的矿也是我x本的,得想办法,让大唐改变主意,哎……。”

    嘟囔到后来,竹下纯一郎叹息一声,有点后悔,当初张小宝可是自己等人喝花酒的时候痛快地答应下来,要把蒸汽机船和炮舰租赁给日本。

    是自己考虑的太多,怕上当受骗,结果一直拖到了现在,难道就因为如此,张小宝才准备换一个国家扶植?

    想不清楚的竹下纯一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把窗户重新打开,迎面吹来的风让他精神了不少,抬头看看天上挂着的太阳,转身走出房间,朝着发电报的地方而去。

    伴随着滴滴答答的声音,一封家信被竹下纯一郎送了出去,家信写的不是那么流畅,有的地方甚至是词不达意,发电报的人根本没有多作询问,按照原文一字不差地打出去,最后一声停止,旁边的竹下纯一郎一颗心才算落地。

    同时心中也不得不感慨,电报这个新出现的事物确实非常方便,不仅仅方便了大唐的各地官府及时传递消息,也方便了自己,虽然明白自己这样的人所发的电报一定会被对方在另一边知道,但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把自己的密报给破解了?那可是需要用一套书才行的。

    他们大唐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联系的时候翻译过程中用哪一本书?要破解?累死他们。

    竹下纯一郎如是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破解?大唐传递情报的时候或许不用再多一层密写了吧?如果那样的话,弄来一台电报机,是不是就能够得到大唐更多的情报?’

    竹下纯一郎的眼睛比刚才亮了,似乎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可随之又变得沮丧起来,上哪弄电报机?凡是有电报机的地方,想来保护的一定很严。

    “弄不来,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弄不来,大唐不会放松在这方面的管制,电报,电报,竟然有如此快速传递消息的东西,实在是苍天无眼,诶?那能不能让人去偷一份电报机的制作方法?”

    竹下纯一郎离开发电报的地方,边走边嘀咕,突然想到了得手的那个被他雇佣的组织,既然可以从张小宝的身上偷来情报,想是偷个制作方法应该也不难吧?

    有了想法的竹下纯一郎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走到前面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朝着南面转去,等着又路过两个岔路口,再次改变方向,连续地几次变向,这才来到了一处店铺的门前,店铺的招牌显示这是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地方。

    竹下纯一郎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跟着自己,装着随便溜达的模样走进去,没有先到卖东西的人那里去说话,而是在里面观看了起来。

    在进门左手边的地方又一排架子,上面每隔一段距离摆放着一方砚台,一步一步地走,一个一个看,等看到第十二个砚台的时候,竹下纯一郎停下了脚步,把面前的砚台拧动一下,换个方向,这才回头问道:“这方雕刻山狸的砚台怎么卖?”

    “六十文。”在柜台后面站着的人扫了眼那个砚台,说出一个数字。

    按雕刻的功底和砚台的品质来看,六十文的价钱不仅仅不贵,反而是便宜到让人吃惊,如果真想买,那么买到手会觉得占了便宜。

    但竹下纯一郎却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因为这个钱数不对,对方应该回答‘这不是山狸砚台,而是花狸砚台,要比山狸更聪明。’

    然后竹下纯一郎就要继续对切口‘花狸能进长安吗?’

    对方再回‘无所不能’。

    接着就是竹下纯一郎拿着砚台跟伙计进到里面去商量事情。

    可现在为什么给出价钱了?

    竹下纯一郎疑惑不解,莫非自己进错地方了?张个嘴,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们这里……这里不是……。”

    “客官一看就是常来的,本店刚刚易手,想要做别的买卖,故此价钱才会低,若是客官觉得还贵的话,可以再便宜一点,等着把剩下的货物都卖出去,好做别的。”那个伙计笑着说了一句。

    “轰~~~~~”一句话听在竹下纯一郎的耳朵中就好象天雷滚滚,不死心地又问道:“那,那原来的人呢?”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莫非客官想要找原来的东家?那只能找小的现在的东家问了。”伙计摇摇头,露出一副遗憾的样子。

    竹下纯一郎也跟着摇摇头“不,不是,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话的竹下纯一郎再也没有心情在店里多呆,沮丧地转身离去。

    等着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柜台后面的伙计微微一笑,自语道:“原来的自然是死掉了,明明知道你是日本人,明明知道去偷张家的公子,竟然还敢接活,哼叛徒比敌人更可恨。”

    伏天的节气里,即使是天上被乌云遮挡,人也会不停地出汗,相比起大人来说,小孩子的汗并不是那么多。

    小贝一帮小家伙们额头上就没有出现太多的汗水,走在万年县的道路上,四下里观看,似乎瞧着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一样东西都好奇。

    “真热呀,哥哥和姐姐怎么说来着?”小贝路边呆在树阴下的大人不停擦汗,也跟着擦了擦,一面说一面看小远。

    小远就像个秘书似的,凡是别人说过的话,他都需要记下来,凡是小贝要了解的东西,他也同样得背好,谁让他过目不忘呢,天生就是做秘书的料。

    已经适应秘书角色的小远想都没想就回道:“说是,三九天不冷也打颤,三伏天不热也冒汗。”

    “对,我在陆州的时候一定是冻到了,三九天冻的,不然我怎么那么怕冷呢。”小贝说了一句。

    “陆州没有三九天,就算是有,哥哥姐姐也不能让咱们冻到,没良心的。”小远反驳道。

    “随便说说嘛,不然光想着热了,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小贝四下里寻摸,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边的柳树下坐着一个老头在那里垂钓,又往那里走去。

    小远自己摇了两下头,也跟在后面。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离太远。

    很快,小贝来到了老头的旁边,看看老头,又看看垂到水里的钓竿,蹲在那里,用手托着脸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

    张强张芳几个人同样蹲在树下,眼睛看看这又瞧瞧那,各自想着事情,小远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本,在那里研究学问,小海则是找来一根木棍,于地上写公式,小珠把身后背着的画板拿下来,找个好点的位置,开始画素描。

    九个小家伙就这样各有分工安静地呆着,显得非常和谐。

    他们现在是放假的时间,张小宝觉得最近一段日子教给他们的东西太多,不好理解,正好天热,让他们出来玩一玩,离着京城不远。

    当然,没给他们留什么作业,这么大点的孩子,该玩还是要玩的,至于他们自己要做什么,那就不管了。

    小贝看了一会儿,从身上挎着的包包中拿出来一瓶稳热的水,慢慢地喝上一口,等着老头把一条鱼钓上来,重新换饵的时候,笑眯眯的朝老头的身前挪动了两下,问道:“老爷爷是钓来鱼去卖么?”

    垂钓的老头从小贝等人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了,看他们穿的衣服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故此也没出声。

    此时听到旁边那个可爱的娃娃问,先是扭头朝别处看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慈祥地笑着说道:“不卖,能钓上来就钓上来,钓不上来也无妨,钓的多,回去煎着吃,钓的少熬汤。”

    “哦,老爷爷家中几口人呢?”小贝说话的时候从包包中拿出来一个小本和一支铅笔,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别人看不懂,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字。

    “算上我,一共九个人,有我那老伴儿,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妇,还有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我那孙女比你能打两岁,有十岁。”

    老头也不管旁边的小丫头为什么要问,顺嘴就把家里的事情说出来。

    “十岁不是比我大两岁,我才六岁多,比我大三岁多呢,我是长的大,嘻嘻。”小贝又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几下,再问“那老爷爷家里的钱够用吗?能不能顿顿吃肉?每次做菜放多少油?”

    这一回老头吃惊了,吃惊于旁边的小丫头问的问题,也吃惊于小丫头那副小大人的模样,遂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做调查嘛,放假啦,出来呆一个月,等回去,万一有人问起来,我要说说自己做了什么,百姓的日子是否好过,好过到哪个样子,有多少人家吃不上肉,吃不上哪个样子。”

    小贝尽量模仿大人的方式说话,说快了思路跟不上,自然词语方面就有点欠缺。

    老头一愣,他从旁边小丫头的话中听出来一丝不同的味道,那就是‘百姓’二字,平常的人说话时,怎么也不会在说起自己等人的时候说百姓,除非这个小丫头经常听到这般话,跟着学来,那么也就是说,她是生在官宦人家。

    老头不由得再次扭头朝别的地方看看,他不相信官宦人家的孩子出来玩,会没有大人在旁边,又不是自己这样‘百姓’,小娃子可以在村中四处乱跑。

    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到不同的地方了,在身后那条路上,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有一个挑着担子卖货的货郎,在货郎的周围站了几个似乎要买东西的人,有大人也有孩子,孩子都是十几岁。

    如果说仅仅有大人的话,还没什么,但那几个孩子却是村子里从没见过的?本应是一幅自然的样子,反而不自然了。

    老头转回头,看着旁边的小丫头,问道:“那后面路上的人是保护你们的?”

    “呀啊不是,他们大人不是保护我们的,小的也不是给我们从小培养的护卫。”小贝先是惊讶地发出一声,接着又连连摆手,解释的非常清楚。

    “是呀,我看着也不像。”老头点点头,表示认同,小贝露出高兴的神色,旁边的小远停下翻书的动作,抬起头看看小贝,无奈地叹息一声,自己未来的这个笨媳妇,还总认为她自己很聪明,真愁人。

    老头猜出来旁边小丫头的大概身份,也不去揭破,开始回答先前的问题“我家中就个人,三个娃娃都在学堂念书,大孙子还成,二孙子就笨了,总也学不会,每次考试的时候都排在后面,最好的就是那最小的丫头,已经连续四次第一了,光是得到的奖品就不少,看看我这个钓竿,就是她用‘分’换来的。

    家里的日子过的还行,想要顿顿吃肉,那得看吃什么肉,如果是牛羊肉吃不起,换成猪肉和鸡肉,总吃也腻味,一天有一顿是荤的就行了,多攒钱给孙子大了后娶媳妇儿,油也不缺,荤油、素油,摆在那里想吃哪个吃哪个,家里的衣服……。”

    “慢一点,慢一点,我,我记不下来啦,小远,过来。”小贝那手速明显跟不上老头的语速,急的满头大汗,最后干脆放弃,朝小远招手。

    小远也有自己的事情,当作没听到,继续看书。

    “远哥哥,我记不住啦。”小贝无奈之下,只好撒娇,她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权威似乎受到了挑战,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用了,或许是大了的小远不再害怕绊马索了,这是个问题。

    小远果然吃这一套,合上书,蹲到小贝旁边,作倾听状,小贝满足地笑了。

    老头也跟着慈祥地笑了,他看出来,这一个男娃子和一个女娃子并不是一家的,长的不像,小丫头的称呼也不是正常称呼兄长的样子,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这一对儿是两家人安排好的,心下又祝福了两个娃子一番,从小一起长大,比大了以后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就成亲强多了。

    接下来老头继续说“家中的衣服是买来布自己做,虽说成衣店的衣服也不贵,但总比不过自己家做的合身。

    家里养了十二口猪,还有六十多只鸡,大儿子在京城干活,工部的一个小斯,赚的不少,二儿子离家近,在县中当一个小吏,如今的官员待遇好了,尤其是离着京城近,逢年过节能分不少东西,给的俸禄也多。”

    “有三水县多吗?”小贝插话问了一下。

    “呵呵,丫头,三水县可不是别的地方能比的,那个地方给的东西更多,俸禄想是也不少,听说是一旦离开那个位置,就会给很多钱。”老头朝着三水县的方向看了眼,话语中充满了羡慕。

    “是呀是呀,三水县一旦离任,就会得到一大笔钱,足够一辈子花了,要是当官当的更好,可能几辈子花不掉,三水县的官不好当,态度要端……端庄,本事也……。”

    “那叫端正。”小远在旁边纠正。

    “好吧,小远,请先端正你的态度,老爷爷,我还说,本事也好大,老爷爷,您继续说。”

    小贝的脸红了一下,又瞪了小远一眼。

    老头这下终于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我继续说,家里的孩子都有事情做,家中的生活就好,比不上富贵人家,吃穿住却是不愁,哪怕是受了灾也不担心。”

    “真好,小远,记下来,百姓过的很好,老爷爷,那地呢?”小贝终于是恢复正常了,又问道。

    “地?地自然就没空种了,卖了,卖个县里的方东家了,他在村子中买了不少地,连成一片,农忙的时候,去帮帮工,还能多赚不少钱。”

    老头随意地说道。

    小贝也点头“那就太好啦,还能多赚钱,等您的孙子大了,也会赚很多钱,然后盖房子,娶媳妇。”

    “不用他们赚了,等他们到了岁数,家里会给准备好。”老头也想到了以后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更盛。

    “啊?为什么要家里给准备?让他们自己赚不是更好?是不是小远?等我们大了,我也多多赚钱,你也多多赚钱,咱俩合在一起,也要像哥哥姐姐那样,连续遮住长安十日天。”

    小贝非常不解,眨着眼睛看向小远。

    “你不是说你不嫁给我吗?”小远问道。

    “哦,对,那没你事了。”小贝这才想起来,自己得用这个来威胁小远。

    老头听着两个小家伙的话,跟着笑,笑着笑着突然反应过来,吃惊地站了起来,在小贝九个人的身上打量一番,再也不复刚才那平静的样子,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们是三水县张王两家的娃子?那路上的大人和孩子是茁壮护苗队?你是张小贝,你是王小远?”

    “呀?老爷爷,难道您能掐会算?”小贝别老头还吃惊,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向老头,希望能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小远则是双手捂着脸,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你刚才说什么了你不知道?真不能娶你,太笨。”

    “你敢,回去我告诉哥哥姐姐,说你欺负我。”小贝不愿意了。

    听着两个人的话,老头深吸几口气,咬咬牙又坐了下来,他已经确定旁边几个小家伙的身份了,怪不得说起话来与同龄的孩子不一样,那可是张王两家的娃子,寻常人怎么比?

    小海这个时候不弄自己的公式了,站起身,用脚在地上蹭蹭,把刚才计算的痕迹抹掉,朝着老头问道:“老爷爷是不是准备说说当地官员的事情?”

    老头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摆手道:“没,当地官员虽说比不上三水县,却也不错,离着京城近,官员不敢做错事,更不敢欺压我们,哦,是欺压百姓。”

    老头不觉得小海问的话唐突,民间早就流传出来张王两家九个孩子的身份问题,别看小,官威可是一点也不差,据说整个大唐,除了当今的圣上之外,就没有他们弹劾不了的官员,一弹一个准。

    甭管对错,即便是无罪也要错三分,好在九个小家伙弹劾人的时候还没有出过错。

    别看是九个小娃子,对于大唐的官员来说那就是阎王一般的存在,所到之处,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真的没有?”小贝跟着问了一遍。

    “没有,即使有点小错也无妨,真把这个弄下去,谁知道下一个会怎样?”老头现在怕了,真怕几个小家伙把万年县给折腾一次。

    “不弹劾,我们就是来玩的,真不弹劾,老爷爷不用担心。”小贝也知道自己九个人的厉害,就像哥哥说的那样,无论自己九个人到什么地方,马上会被人家看成炸弹,威力很大很大的那种。

    老头长出口气,又继续跟着小贝说生活方面的事情,只不过再也没有刚开始时候那样随意了。

    当天晚上,小贝几个人就一起朝着京城发电报,很长很长的电报,根本不像别人发电报的时候那样简洁,给他们发电报的人甚至把他们的口语直接给照搬了下来。

    九个小娃子以为是很平常的一次发报,却不知道让京城中的张小宝和王鹃愁了半个晚上。

    “小贝他们来电报了。”晚上的时候,刚刚吃过饭,王鹃对着张小宝说道。

    “我知道,这回麻烦了。”张小宝点点头。

    “是呀,土地兼并越发厉害了,原本就是出现了这个情况,只不过现在出现了,和历史上的不同,一切都掩盖在了百姓日渐富裕的生活之下,在百姓能够从其他方面得到生存物资的时候,土地的重要性变弱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王鹃忧心憧憧,她不愿意让大唐的土地变成现在的样子,却根本无法阻止,哪怕是用张小宝的身份和行政来压也压不住。

    张小宝的眉头皱起来,又舒展开,再皱起来,再舒展地来回变换,最后恢复到平淡“其实,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在利益的规则下,集中资源永远比分散资源符合时代的进步。

    我现在担心的事情是各个地方的土地一旦兼并完成,集中在少数人手里的时候,会不会出现粮食作物与经济作物的比例不合理,油贵了,大家都去种大豆和油菜,那么谁来种大米与麦子?

    一旦都集中种植同样的东西,商人们会赚得更多,平常的百姓会发现需要的东西更贵,然后整个大唐的货币贬值,粮食贵了,饲料也会贵,成本增加,肉类产品的价钱跟着增加,麻烦,真麻烦。”

    张小宝没有单独地看待一个土地兼并的问题,他其实害怕的不是土地集中使用,然后一部分人掌握了大唐的粮食价格,怕的是种植时候的冲突。

    如果种植的东西不变,仅仅是价格受到了控制,很简单,增加农业税,然后用这部分钱来补贴百姓,在种植的环节和第一道贩卖的环节加税,在销售的时候补贴,这样价格还是稳定的。

    他担心大家同时发现某一样东西赚钱,然后一起去种,那样会出现两极分化问题,赔的赔,贵的贵。

    王鹃站起身,找来茶具,开始在那里泡工夫茶,边泡边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不是我有什么办法,而是这个办法能不能很好地执行下去,就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张小宝有很多办法,他知道,别说是他,就是他和王鹃那个时候,随便拿出来一个有点基本功的人都能想出办法,可谁去执行才是最重要的。

    王鹃手上的动作还是那么轻柔,抬头看看张小宝,笑着说道:“小宝,别忘了,现在是帝国时代,帝国时代的弊端先不说,只说好处,那就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谁不执行谁死。”

    “对,帝国时代,我头一次发现,帝国时代好啊,那么就好办了,一个是加快信息的传播速度,可以通过报纸来完成,现在有了电报,能够随时把消息传到各个地方。

    另一个是科学统筹,让每一个地方的当地官府去负责,要把当地的土地种植情况即时地传到京城,然后由京城一个部门来安排各个地方种植什么,这样就行了。”

    张小宝的眼睛盯在王鹃的动作上,那优美的姿势,让张小宝觉得喝茶已经不重要,或许先跑到床上做点什么才对。

    忙了一会儿,王鹃终于是把茶叶泡上了,茶叶也洗过了,接着张小宝的话说道:“统筹可以,统一安排也可以,但是,官员的考评是与经济挂钩还是与执行命令的程度挂钩?

    与执行命令的程度挂钩,那么很多地方明明可以再种植别的作物的时候增加大量的收入,却不得不按照京城的规定只可种植粮食作物,那么收入就会减少,如果以经济挂钩,你觉得官员会怎么办?”

    “嗯这问题还真多,政治与经济之间的关系不得不去考虑,人性啊,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那时叫什么来着?哦,对,叫按需分配,我就不明白怎么可以实现按需分配,生活物资可以按需分配,男人和女人也可以吗?

    爱情莫非也可以实现按需分配?每一个人都可以随便喜欢上一个异性?不需要挑选,公的看到母的,在精神境界上实现了无差别的结合?那整个世界就只有一个人的思想便足够了,其他人不要有个性与思想。

    有利益就有纷争,SO,我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要是非让我说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谁说的来着?实在是太经典了。”

    张小宝进行了一下自我的心理剖析,结果却是没有办法。

    王鹃把茶倒好,对张小宝甜甜一笑,说道:“你说的是一个小说的作者,写三国演义的,是不是觉得非常感慨,一个作者竟然有这么深的哲学境界?”

    “是,确实如此,还有一句来着,叫,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这个也不错。”

    张小宝点头承认。

    “那是人情练达即文章。”

    “我还是觉得达练的好,平仄能对上。”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继续管了?想要随波逐流?”王鹃把茶碗推到张小宝面前问道。

    “谁说的?至少我可以影响一下,其实一切都是要按照事物的发展规律还弄,就算是我们估计的事情发生了,又怎么能知道长久之后是错的?或许发展发展就更厉害了。”

    张小宝双手捂着茶碗,却不喝,在那里眼睛看向一个地方,愣神般地说道。

    王鹃呼呼吹着气,小抿了一口又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啊,提高生产力,也就是生产技术,如果一亩地可以一年种出来一百万斤的粮食,其他的愿意怎么种都没问题,如果一亩地可以种出一千万斤的棉花,你觉得还会出现卖不出去的问题吗?其他的地自然就变成花园了。

    现在我们无法达到我说的那种程度,但我可以扩张啊,咱们所在的地方叫亚欧大陆,你知道它有多大吗?咱都占下来,到时候使劲种东西去,就不信还会出现粮食作物不够的事情。”

    张小宝想来想去,最后想到的是把其他的地方占下来。

    王鹃觉得茶碗中的温度差不多了,一口喝尽,说道:“我明白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地扩张,反正大唐的人口比不上我们那个时候,真扩张之后,就会出现地有,而人不够的情况,那以后呢?”

    “以后?我难道还要管一万年不成?我活着我就管这些,以后太阳上可以住人,那就不用我来操心,趁着现在地球其他的地方还没有出现比我们更厉害的问题,咱们就占了他们,都省掉了用他们当原材料基地的麻烦,咱直接拥有,不用政治和军事手段。

    然后就等着全球统一,接着分散成各个小的国家,继续打,再统一,你扔我一个原子弹,我还你一个氢弹,世界最后没了,新的生命开始。”

    张小宝也一口把茶水喝掉,茶碗重新推到王鹃的面前。

    王鹃又倒上两碗“小宝,你在跟我说科幻故事么?我问的是现在怎么办?是阻止土地兼并,还是寻找其他出路。”

    “哦,好吧,我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可能出现的损失转嫁到其他的国家身上,先从日本开始。”

    张小宝认真地说道。

    说是从日本开始,还真的是从日本开始。

    竹下纯一郎的电报发出去之后,没用太多的时间,一晚上睡得不塌实的他,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得到了沿海那里的电报,来自四海书院的日本留学生部。

    现在日本已经不敢不决策权力继续放在某一个人的手中了,竹下纯一郎手中的权力稍微大点,但绝对不可以轻易地便决定整个日本的策略,因为日本的国内已经发现了,任何一个个人在面对张小宝的时候多是有输无赢。

    回来的电报内容很简单,用密码翻译过来之后,就是支持竹下纯一郎的判断和计划,想办法先租赁到蒸汽机船只与炮舰,在海上对新罗人形成武力优势,同时也可以躲过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海盗’。

    竹下纯一郎看到后很高兴,但又有点郁闷,因为他的第二个提议没有被通过,第二个提议是在日本弄出来几个旅游的景点,然后派船过来接大唐愿意过去旅游的人。

    最开始去的几次可以免费,路费免了,到日本以后的其他各种花消也免了,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还会得到一份珍贵的礼物。

    等着几批的人去过了之后,相信有了他们的宣传,以后愿意到日本旅游的人更多,那时开始收取少量的费用,接着逐步的增加,不仅仅是加强了与大唐的联系,同时也增加了日本的收入。

    结果这一个提议被否决掉,否决的理由是大唐已经有很多好的景点,大唐的人连大唐本土的地方都没有走完,又怎么会厉害本土,来日本?万一发生了危险怎么办?

    “这帮鼠目寸光的人,他们懂什么?难道大唐的地方不走完就不能去我们日本?江南东道和山南东道的人,到日本的时间比到他们陇右道短许多倍?哼,等着他们在新罗开始出现大量的旅游团的时候,我看看你们还怎么说?”

    竹下纯一郎手上拿着信匆匆赶到自己住的地方,把门窗关好之后,忿忿地骂道。

    不等竹下纯一郎想出来如何说服四海书院的人支持自己的计划,门的地方响起了敲击的声音,三长两短一长,非常的有规律。

    竹下纯一郎先是高兴一下,接着有正正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副表情,来到门前问道:“谁啊?”

    “我。”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竹下纯一郎心中松了一下,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山本和山寺,又把脑袋探出去左右瞧瞧,见没有人关注,这才把两个人让进来。

    竹下纯一郎不得不小心,哪怕是明明暗号对了,他也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否则一句话说错,就容易让整个日本跟着遭殃。

    山本到是能理解,坐下来之后,也是压低声音对竹下纯一郎说道:“竹下君,我和山寺君都知道了你的计划,很好,是四海书院的人被吓怕了,他们不敢同时答应两个计划,怕同时失败,我和山寺君是支持你的。”

    竹下纯一郎连忙站起来鞠了一躬,又激动地说道:“那有没有办法把第二个计划实现?现在的大唐的人很富足,大唐的基础也非常先进,万一去旅游的人中有技术人员,又觉得我们那里好,从而留下来呢?”

    山本和山寺今天过来其实是为了另一见事情,对竹下纯一郎的支持就是嘴上说说,但听到了竹下纯一郎的话,却发现还真的是一个好办法。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由山本说道:“竹下君,确实如你所说,我和山寺会想办法去说服四海书院里我们的人,今天来其实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

    竹下纯一郎没有插话,做了一个聆听的姿势。

    山本又看了眼山寺,说道:“我们想在大唐的几个地方购买土地。”

    [奉献]

第五百一十六章 家中猜测一言中

    第五百一十六章家中猜测一言中

    离着秋闱还有十来天,京城之中的人越发地多了起来。

    今天春闱没有考过的举人大部分都没有回去,继续留在京城当中,一边找人托门路,一面跟着同行们进行交流。

    科举看的可不仅仅是考试时候卷子上面写的如何,还要看名声与别人的举荐,几乎所有要考试的学子们,先甭管自己的水平如何,总要找到个地方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

    去酒楼喝喝酒,到勾栏之地给姑娘填首诗,极力地宣扬自己,先混个脸熟再说,这其中还有窍门,那就是聚集在一起的人,不用去管别人写出来的东西好坏,也不用惦记别人发表的看法合理与否,只要是有机会,就跟着吹捧两句。

    今天你捧了别人,明天或许别人也跟着捧你,一副你好我好的架势。

    于是京城中就出现了很多被别人一致看好的诗赋,圈子里都夸,可姑娘唱的却少,有的姑娘水平都比学子们高,不屑去唱。

    这个风气由来已久,以前的时候,百姓没有什么学问,凡是听到别人说好,也会跟着说话,但现在有点不同,家中有孩子的都在学堂。

    远地方的学堂什么样子一般人不清楚,或许也是教一教大唐的律法,还有诗,京城周围的学堂却是很少直接教孩子们写诗。

    这一片的学堂学的都是三水县和褒信县学堂的做法,孩子一入学,先学的是儿歌,不用认识字,只要能背下来便可,通常是学堂的规矩写进儿歌当中,让孩子们有一点纪律性。

    然后学的是拼音,和张小宝与王鹃那个时候的拼音不一样,因为这个时候的字的读音和他们那个时候的不同,孩子们又不能像他们两个那样精通很多门语言,最佳的方法就是尔雅的读音。

    尔雅里面怎么读,孩子就跟着怎么拼那个音,还是二十六个字母,组合起来就没有拼不出的音,如此一来,以前就说尔雅的夫子们就不会反对,毕竟是大唐的普通话。

    同时学起来速度也更快了,不用在读一个字的时候还得用别的字的字音来拼。

    孩子们入学前期大部分的时间就用在了识字上面,效率是原来的几十倍,学会了大量的孩子以后,接着学的就是看作文。

    这个作文可不是某个大家写出来的,而是以前三水县张王两家庄子学堂的孩子写的,非常简单。

    过了两年,开始去看正常的书,如诗经,文选等等,不要求非得弄明白意思,可以流畅地背下来便好,然后才是有‘老师’给翻译,由浅入深地讲解。

    如是一来,在学堂学了五六年之后,孩子们的欣赏水平也就跟着提高了,至于分并不是那么重要,老师会看着每一个孩子性格不同以及所学的哪个方面最好来重点培养,也就是张小宝和王鹃所需要的真正的素质教育。

    至于什么外语,根本不用孩子去学,那是等着他们‘小学’毕业之后,再想继续学的一个分支,不去要求所有的孩子精通哪一门外语。

    按李隆基被张小宝忽悠完的话来说就是‘以后凡是太阳升起的地方,那里的人必须都要会说我大唐的话,凭什么我大唐的孩子浪费那个工夫?’

    学外语的人也是为了以后专门研究别国的历史而为。

    有了这么多欣赏水平不低的孩子,那些个写歪诗的学子们就倒霉了,经常可以听到某个酒楼、茶肆、小店里面传出来学子们的诗,也经常能遇到有孩子在这样的地方当面指出这诗写的如何乱七八糟。

    等待秋闱到来,一同去参加考试的王鹃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笑着对张小宝说道:“你说现在要不要把近体诗拿出来让上完小学的孩子们学呢?”

    “近体诗?那怎么了?”张小宝也在努力学习,眼看要考试了,怎么说也得温习温习,虽然说状元的位置已经确定了下来,但自己不能考不好,既然其中涉及到了大量的文学方面的内容,自然得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成绩。

    不然丢的脸可就太大了,自己父亲当初考状元的时候,是,找了人,而且还用了不少的条件进行交换,可父亲的卷面丝毫不差,就算是只凭学问也没有人会反驳。

    张小宝现在看的就是近今年考上进士科的状元的卷子,从中找到一种规律,等着考试得了状元好封悠悠众口。

    王鹃同样在学,她也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怎么样,状元她可不会轻易让给张小宝,虽说几乎已经确定了,张小宝是文状元,她是武状元,等着考完了文科,武举的时候她参加射击,搏击,排兵布阵,但她还是想要给张小宝制造点麻烦,让张小宝有压力。

    所以她也在看书,看张小宝茫然的样子,说道:“连近体诗都不知道,就你这样的还想考状元?等着被我弄到文武双状元吧。”

    “不知道近体诗难道就不能考状元,现在大唐又吗?有近体诗么?啥叫近体诗?你给我说说。”张小宝的眼睛没有离开卷子,直接回了王鹃一句。

    “近体诗就是严格按照诗的格律写出来的诗,要求对仗和平仄不能出错,仄仄平平仄仄平,你就不能写出来仄仄平平平平平,比如七律的平起平收,它的第一句必须是平平仄仄仄平平,而且还不只是这个,在不是特殊情况下,就得按照……张小宝,你有没有听我说?”

    王鹃给张小宝讲的时候,张小宝的脑袋一点一点地看着卷子,那副聚精会神的模样让王鹃怀疑。

    张小宝还在点头。

    “张小宝。”

    “啊?你说,我听着。”张小宝听到王鹃的声音变大,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了王鹃一眼说道。

    王鹃咬了咬牙“张小宝,我记得以前与你说过吧?今天你又说你不懂,跟我装傻是不是?把你的小心眼收起来,我就是浪费时间了又如何?难道你以为这一会儿的工夫你就能学到许多东西?”

    王鹃终于是明白过来了,张小宝是在那里使劲地看,然后让自己去说,那样自己就无法看了,看到张小宝耍这种心思,王鹃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别识破了的张小宝讪讪地放下卷子,朝王鹃一笑,说道:“近体诗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是用来在学子中拔高的,真要按你那么说,李白的很多诗就全不合格,还有白居易的,杜甫的,你说唐朝的这些诗人,有几个写出来的诗全是近体?

    你看,李白写的那个什么‘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你说这是什么诗?是七个字的还是五个字的?我感觉李白写的很多诗,其实都是诗不诗词不词,哦,要是非得有一个定论,那我觉得是词,因为有人给谱曲啊,是吧?”

    “那现在的也比咱们那个时候的强,咱们那个时候的人,随便弄出来几行字就认为会写诗,尤其是很多作家,一个个写的那狗屁不通的玩意,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王鹃见张小宝把李白给搬出来了,无法再用这个近体诗来说张小宝,只好延伸了一下话题。

    张小宝点头道:“对头,就是,尤其是很多官员,自己的活没干好,就写那垃圾的东西去发表,还有……。”

    “别说一说就说到官员的身上。”王鹃一看张小宝的矛头又要指向官员,连忙给喊住,接着道:“你刚才说李白,你说李白现在在干什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还有王维,怪想的。”

    “李白?不是在户部当都事么?让他当着吧,比他历史上的时候当的官大多了,而且还有实权,他应该感谢我。”张小宝还有点印象,说了一句,拿起卷子又继续看。

    “那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写出来那么多的诗了,不好选择,不好选择呀。”王鹃摇摇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同样看起书来。

    两个人说的李白此时没有在京城,他也不打算考科举,真让他考,他根本考不上,现在的他正坐在火车上,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和车厢的晃动,朝着另一个地方前进。

    坐在他对面的是王鹃提到的另一个人,王维。

    两个人接到了一个任务,去巡视周围的几个地方的河道情况,最近一段时间大唐一部分地方雨下的比较大,而且还没有停的意思。

    为了督促地方尽心做事情,同时也表达当今的皇上对水利工程的重视,京城派出了几拨队伍,前往不算远的地方去看看,京城这边的河道比较集中。

    两个人现在要去的是弘农,那里的鸿胪水的一条支流,京城这里最近流传那里的官员贪墨了修水利的钱财,容易出事情,李隆基没有闲工夫管,别的人派过去又怕压不住阵,就把李白和王维给弄过去。

    李白是户部的,管着土地和税收等事情,王维被借到了工部,正好负责水利工程,算是联合执法,只不过身边没带人,到了地方现管当地的官府借人,这让两个人的心中隐隐有点担忧,怕任务不好完成。

    “有要酒的没有?一份五文钱,还有四碟小菜。”李白和王维两个人对坐着同时想事情的时候,推着车在火车上叫卖的人过来了。

    这个火车可没有餐车的车厢,太过浪费,更主要的是火车还有不少木头结构,担心着火,所以只能让人推着卖,价钱却不贵,与京城和洛阳寻常的小吃店一样。

    属于张小宝的提议,因为他那个时候坐火车,火车上叫卖的东西贵上天了,结果买的人并不是太多,很多坐车的有准备的人都是上车之前就买好带着。

    所以,张小宝决定,要有一项对乘客方便的措施,那就是火车上贩卖的东西价格不高,平价,说是平价,其实是以京城和洛阳的价格来平的,并不是真正的平价,但那也不错了。

    可王鹃不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张小宝在出国发展之前,一定是曾经有过坐火车的时候,身上的钱不够买盒饭,挨饿的经历,只能去喝免费的热水来个水饱,所以才这样,张小宝对此予以否认。

    火车平价贩卖东西的真相被掩埋了,但东西却是不错的,王维吧嗒两下嘴,从袖子的暗兜里面拿出来五个硬币,叠成一罗,并没有一个一个地摆在那里。

    对着卖东西的人说道:“给我来一份,你这有棋吗?也买一份。”

    “好嘞,您要的酒。”卖货的人把一个木头的酒‘缸’放在两个人的中间那个放东西的地方上,用另一个壶给倒满,又拿出来两个小的木头酒盅,然后是四碟小菜,说道:“酒缸和酒盅是借的,不准带走,棋也有,要什么棋?”

    王维第一次坐火车,很诧异,看看卖货的人,又看看面前的酒菜,问道:“如果我要是偷偷把东西拿走了呢?比如这装菜的小碟子,你们该怎么办?”

    卖东西的人一愣,接着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犹豫着不出声。

    “说吧,我们是朝廷的官员。”李白也很想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难道能在出去的时候有人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还是派人盯着?上车的时候又没有让自己和王维出示任何的凭证,找人也找不到。

    卖东西的人仔细地看看两个人,一时间也不好判断两个人是不是官员,但他知道,两个人绝对不是那种寻常的百姓,衣服的用料比较好,而且还是那种差不多的样子。

    又想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其实我刚才那样说,就是提醒你们把东西拿走,并不是真的不让你们拿,你们不拿我才不好办。”

    “嗯?”李白和王维同时发出一声疑惑的动静,不解地看向卖东西的人。

    不用两个人继续问,卖东西的人就接着说道:“二位可以看看这个装酒的缸子和盛菜的碟子,看过后就明白了。”

    李白捏住一个碟子的边,拿起来看,王维也同样拿着酒盅观察,一看,果然发现上面有刻的画和字。

    上面画了火车,写的是一路平安四个字,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卖货的人等着他们两个看完,说道:“其实这个是有人想出来的办法,能够让火车上面的乘客多花点钱。”

    “怎么能花钱呢?拿走了不就是赚了么?”李白问道。

    “现在是赚了,因为上面有字和画,拿着下火车,可以给别人看,让其他人知道您乘坐过火车,既然您坐过了,没坐过的人自然会好奇,觉得您是个体面的人,会问您坐火车是什么感觉,您到那个时候会不会说?”

    卖货的人解释了一下,又反问道。

    王维仔细想想,看看李白,李白点点头,两个人明白,这可是一个显摆的机会,火车只有长安与洛阳两地之间才有,先出来的东西,别人不知道,自己坐过了,有人问起,当然要好好说一番感受了。

    比如说到了弘农那里,有官员询问,给他们说起的时候,那感觉似乎真的不错。

    王维放下酒盅“即使是那样,又和赚钱有何关系?我估计你们送这一回,也就是将将保个本,根本没有什么利润,对吧?”

    “这位大人,您说的太对了。”卖货的就按照两个人是官员的身份来称呼“现在咱们火车上卖的酒菜,确实别人把东西拿走就是个本,但只是这一个月的时间之内,等火车运行一个月之后,您乘车的时候再想要这个东西,那就得留下押金,一套需要五文钱,不然就换另一种纸上刷油没有字和画的东西盛。

    两个人如果同样坐了火车,一个人留下押金,然后把东西拿走,另一个舍不得,没有拿走,两个人又是同一个村子的,回去吹嘘坐过火车的一刻,别人自然是相信有东西的人。

    这个没有强迫性,愿意拿就拿,不愿意拿就算了,不想花这个钱的自然就不会多拿钱,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卖东西的人继续介绍了经营的思路。

    王维和李白两个人纷纷点头,确实,他们两个承认,这招实在是太高了,吹牛的时候至少也要拿出来点象样的东西才行啊。

    “不知道这个办法是谁想出来的?”李白好奇地问了一句。

    王维略微考虑下,也问道:“难道是张节度使想出来的主意?我估计也只有他们干这种事情。”

    对张小宝还算了解的王维可不认为这种的招数是寻常人能琢磨出来的,太过怪异,这是一种特殊的买卖办法,按照张小宝的说法叫营销策略。

    卖货的人先是点了下头,接着又摇头道:“不是张公子说出来的办法,张公子那么忙,哪有工夫管这个,而且这个新出来的办法是今天刚刚开始尝试,昨天有人提出来的建议。

    其实这是张家的小贝小娘子想出来的办法,他们昨天坐了一段路,今天又坐回去了,好象是坐着玩,在昨天乘坐的时候跟我们那个车次的人说的,于是我们就马上找人制作了一批。”

    “小贝小娘子?谁?哦~小贝呀,张小贝?”王维先是愣了一下,猜测着是谁,他开始还以为是个大人,所以一时没想到会是个孩子,念了一遍名字,他终于知道是谁了,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李白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和王维都知道小贝的杀伤力,那孩子不管早朝的时候皇上和众臣时候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只要她需要,那么就会往含元殿上冲,冲过去两回,两个官员倒霉。

    分明就是官员杀手啊,还没有其他的人敢弹劾她。

    “果然厉害。”王维又说了一句。

    “棋呢?现在也是白给?”李白朝着那个推车里看。

    “棋不是,棋是租的,有围棋和象棋,还有五子棋,甚至是二位要玩大富翁,也有简单的。”卖货的人回道。

    “来副象棋。”

    “一文钱,三文押金,这里还有印好的棋谱,不知二位大人要不要?二十文,一本。”卖货的人把象棋拿出来,木头的,根本不值三文钱,还不忘了推销棋谱。

    “酒菜再来一份,要不一样的菜。”王维看到那推车中并不是只有四种菜,再点一份,拿出来钱给卖货的人。

    等着卖货的人离开,王维给李白倒上酒,说道:“太白兄,你说这张王两家是不是太神了一些?小贝那才多大一点,竟然能想到这么厉害的办法,哎~佩服,实在是佩服。”

    李白端起酒盅,点点头“是不一般,等会儿吃完了,别忘了把东西拿着,到地方有人问起,好给他们留个纪念,要说这火车还真是比马车强,快呀,不是快一星半点,要是坐马车走,估计到地方得用上三天,那还是路好走的情况,使劲赶,身子能给颠散了的那种。”

    王维感受了一下火车的‘舒适’,喝掉一盅酒,夹一口菜,细细品品,道:“听说陛下还要在大唐各个地方都修铁路,到时候再想着发配人可就不容易喽,难不成发配人还不准人家坐火车?

    等着一路连到岭南那里,说不定还是一种享受,想要路途上死去很难很难,可惜啊,我等去了弘农,就没有办法看今年的秋闱,今年可是张小宝和王鹃一起参加,只能回来听人说,或者让人发电报,总归是不如亲眼所见好。”

    李白一想到科举,就浑身不舒服,他没参加呀,而王维参加了,还是进士呢,身份上总觉得有点不同,一想到张小宝和王鹃参加科举,就说道:“他二人的位置已经定了,看不看又如何?难不成看了之后,他们就不是状元,一文一武,女的武状元啊。”

    “话不能这样说,说是定下来也没错,可要是不定下来难道他二人参加了,就真不给他们状元?科举的目的就是选拔人才治理国家,谁敢说自己比他们在这方面更厉害?”

    王维用的是另一种思路,拿起酒缸给又给李白倒了一次酒,看着窗户外面那‘飞快’而过的树木,一时不再出声。

    李白也闷头喝酒,喝了半缸了,因为是白酒,李白别看平时总说喝的多,真喝了白的也迷糊,所以二人都是微熏的模样。

    喝了酒,李白舒服了,人显得很放松,对王维问道:“摩诘兄,此此与弘农那里,我怎么总觉得事情会有不顺呢?难道是坐火车太过高兴了?”

    王维摆摆手“我也觉得不对,那里一定有问题,不然的话也不会把我们两个同时派过去,说不得到了那边要收拾一批人,现在的官员,有机会就想铤而走险,不顾百姓死活。”

    王维的感觉和李白差不多,同时他也非常不满意地方的一部分官员,言语中表露出来,当然,他是没见过张小宝和王鹃那个时候的官员,如果见了就会发现,大唐的官员还是不错的,甚至可以称得上优秀,至少他们还有一颗敬畏的心。

    这是也张小宝从三水县开始的时候,尽量给别人机会的原因,那以前遇到的官员,心中还知道怕,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做出的事情是铤而走险,不像他跟王鹃那时,官员连脸都不要了,明知道会坑害百姓也要去做,还做的那样坦然。

    李白见王维也是担心,夹起的菜放到自己的碟子里,不去吃,皱起眉头问:“摩诘兄,如果真有那种事情出现的话,我等该如何办?我们身边可一个用得上的人也没有?朝廷把我们派下来竟然不给人,不怕我们出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候去弘农找人手,希望一切顺利,我更是认为,我们白跑一趟更好,如果真的出事了,看现在的天气,那里说不定已经要完了,天灾之下,人力难撑,不知会有多少百姓跟着遭殃,张小宝现在又不愿意亲自去组织救灾,难喽。”

    王维也停下筷子,吃不下去了,他和李白一样,文人嘛,有那么点疾恶如仇的想法。

    两个人一时间沉默起来,只有火车的轰隆声响在耳边,却让他二人有一种声音遥远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一切恍如梦中。

    坐着这么快的火车,要去的地方又是有可能出现一片汪洋的景象,科技的进步与民生的难熬,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想着想着,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接着停在了站台上,一部分人下车,一部分人上车,过了一会儿,再次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逐渐加速离开。

    李白回过神,看看又开始向后倒退的树木,说道:“人力真的不可以抗天?那张王两家去陆州的时候呢?还有他们在舒服州有人把长江的坝给弄坏的时候呢?如果是天意要惩罚陆州的百姓,他们可以说一直在逆天而行,不是也过来了?”

    “你还想和他们比?你没看到他们家的娃子们?那时候的张小宝和王鹃才多大?就已经能够帮着开始调配物资,再看看现在的小贝他们,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根本不能比。

    你真想比的话,去新罗转转,给你几千兵,看你能不能把新罗杀怕了,我估计新罗听到是你领兵,他们的将领一定会非常高兴。”

    王维丝毫不给面子地打击起李白来,把李白说的脸都红了。

    两个人继续吃,等着把所有的酒喝掉,又买了一缸子,重新把酒盅倒满,李白忽然问道:“你说如果不是我二人过去,而是把张小宝王鹃他们派到弘农的话,也同样没有人跟随,他们能行吗?”

    “你说呢?还用的着把他们两个派过去?把小贝他们弄过去就行了,弘农即便是没有任何事情,当地的官员也会吓掉几次魂。”

    “我是问在他们没有成名之前,把他们派过去。”李白设定了一个方面。

    “还不是一样,当初他们在剑难道时也没有什么名气,人家在家中跟着高人学的手段不一般,想想也对,如果换成他们去弘农,会怎么做?来,想想,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王维说着说着,突然有了新的思路,不再把自己放在局中去考虑问题。

    李白也是眼睛一亮,边吃边想,过了一会儿说道:“我估计他们会用钱来买通人手,在没有钱的时候,他们会先想办法赚钱,摩诘兄,你会赚钱吗?我可没带太多钱。”

    王维看看李白,点头道:“确实,他们还真有可能那样做,实在不行,到地方之后,向京城发电报问问,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给我们派人。”

    王维和李白在火车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张小宝和王鹃却想明白了。

    两个人一边学习一边聊天的时候提起李白以后就让人发个电报问了下,得知李白居然是和王维一起去弘农那里,而且还一个人也没带,就有了新的话题。

    “他们两个竟然凑到了一起,挺有意思啊,不知道一路上能写出来多少诗,希望颠簸的火车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张小宝手上拿着笔,在那里练字的时候说道。

    “颠簸什么?颠簸是相对的,我可不认为他们会觉得颠簸,比起坐马车的话,坐火车实在是舒服多了,除非是他们也到过我们那里,感受过无颠簸火车。”

    王鹃现在也不看书了,而是把军事地图拿出来,在那上面查看各个地方的情况。

    说是要跟张小宝竞争一下状元,王鹃却知道,即使张小宝没有现在的身份,自己与他一同考试也不可能弄到那个状元,因为现在的国情是怎么发展生产力,提高生产技术,这方面的经济账,张小宝算的比她好。

    于是还是把武状元拿下来好一些,到时候两个人文武状元,身份又有不同,以后做起事情来方便,故此才把军事地图打开。

    所谓的武状元可不是看谁能打,能打是一方面,现在有了枪,就不用看武将能打过多少人,而是看准确度,更主要考虑的是武将的指挥才能,要比的话,怎么说也要赢的漂亮一些才是。

    看了一会儿地图,王鹃拿起笔来,在旁边的本子上记了几下,又说道:“我现在纳闷的是朝廷既然派他们两个过去,为什么不配备人员,如果当地的官员联合起来做坏事,他们没有人手,怎么查?”

    “亏你还是个当官的,你说没有人手怎么查?当然是用钱收买了,李隆基一定是想看看他们的本事。”

    张小宝憋着气写完一个字,继续写下一个字的时候接话道。

    王鹃不满地瞪了张小宝一眼“我想要知道的是李隆基的目的,想看看本事才不会这样看,如果真算这一点的话,也不过是最差的一方面。”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我估计李隆基是打算看看地方的官员对上面派来的人检查的态度,如果说他们到了弘农以后,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你说李隆基怎么想?他们两个只要把在弘农遇到的事情真实地发电报给李隆基,李隆基就会明白那里的官员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或者说是当地的官员真的做出了某种不好的事情,怕人查,不信你就看着,李白他们真的没有任何收获,当地防的滴水不漏,那么弘农的官员就要完了,没有人会喜欢控制不住的事情发生。”

    王鹃对着张小宝分析一番,既然张小宝都说她是官员了,她就得按照官场上的想法来考虑。

    张小宝没有直接说什么,继续写自己的字,等着一张纸写完,去拿另一张的时候,张小宝突然把笔放在了笔架上,扭头看向王鹃说道:“我明白了,该死的李隆基,他在打咱们的主意。”

    “咱们又什么主意让他打?难道不让咱俩考科举了?那正好,咱们回东北去,到那里该多舒服,冬天还能堆雪人。”

    王鹃这回没有猜出来原因,也不知道张小宝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结论。

    张小宝没心思写了,招呼人进来,让人给小贝他们发电报,问问他们的情况,然后对王鹃说道:“我们当然不会离开,可小贝他们却是来回溜达,他们在万年县,离着弘农也不远。

    昨天小贝他们回消息的时候不是还说了么,他们坐火车玩了,并且帮着火车想出了一个赚钱还不强迫别人花钱的好办法,既然能够坐火车玩,顺便去一次弘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隆基这是想要看看弘农的官员是否配合,同时也考验一下李白和王维,我估计用不上多长时间,李隆基便会发电报给我们,然后告诉我们他想让小贝几个小家伙跟着去弘农看看。”

    “真的?那小贝他们要是接到李隆基的电报,一定会很高兴地过去,难道李隆基连小贝也要算计?太让人生气了。”

    王鹃忿忿地说着,突然又笑了。

    正这个时候,刚才被张小宝找来去发电报的人匆匆赶回来,说道:“小公子,小娘子,我刚过去,还不等着发电报,小贝小娘子的电报就来了,说是他们准备去弘农玩,顺便看看那里的官员情况。”

    [奉献]

第五百一十七章 铁路畅通寻因果

    第五百一十七章铁路畅通寻因果

    听到来人的话,张小宝看向王鹃,那意思是说,看,我说的没错吧?李隆基就是这样打算的,看看弘农的地方官,顺便考察下李白和王维是否真的会认真做事。(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王鹃还能说什么,回了一个,算你厉害的表情,对着来的人点点头,让这人离开,这人刚一走,又一个人进来,对二人说道:“小公子,小娘子,宫中传来消息,陛下说他派小贝小娘子去弘农盯着李白和王维了,让您二人不必担心。”

    “知道了。”张小宝说道,等后来的人也离开,张小宝又说道:“这个李隆基,对付不过我们,把目标又放在了小贝他们身上,他难道就这点志向?非把自己的对手年龄放在十岁之下?

    还告诉我们不必担心,我当然不担心了,小贝他们身边几百个护卫,我担心什么?小贝这下算是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真是的,不行,回头我得把这个事儿找回来,不能便宜李隆基。”

    张小宝笑着说起来,他能想到小贝接到李隆基电报密旨时候会兴奋成什么模样,同时也为弘农的人默默祈祷,希望他们真的没有把柄。

    如果弘农那里的河道真出了问题,可真完喽,被小贝九个孩子给盯上,根本别打算有任何的侥幸。

    王鹃也在旁边跟着笑起来,想到小贝等人雄赳赳地‘杀’过去的可爱模样,就任不住要笑。

    “也好,小贝他们本来就是大唐巡查使,有着巡查整个大唐的权力和义务,大唐上下无可不查,总不能光是享受待遇吧?”

    “哪享受过待遇,连衣服都是我们给做的?老婆呀,这说明一个问题啊。”张小宝撇了下嘴,说道。

    “什么问题?”王鹃追问一声。

    “说明李隆基不容易,皇上不是那么好当的,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身边很少有能真正信得过的人,就连李白和王维两个人,李隆基也不放心。”张小宝解释。

    “那还让小贝他们去?难道对他们放心?”

    “正是如此,李隆基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只有小贝这样的,小孩子嘛,好收拢,给个糖就知道甜。”

    张小宝无奈地摇摇头。

    王鹃又笑了“那就看看小贝他们可以做到何种程度,最好是杀几个人,弘农的人敢对小贝动手不?”

    “动手?动手就不是杀几个人的问题了,给小贝发个电报,让他们快去快回,说不定考完了科举,我们马上得回东北,把那里的事情尽快安顿好。”

    张小宝又招呼人过来去发电报,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又道:“竹下纯一郎的动作最好也快点,不然江南东道安排好了,他们还没有动手,我的安排容易被人识破。”

    不用张小宝催促,竹下纯一郎已经很努力了,给山本和山寺分配了任务,一方面在大唐买地,一方面去找人探察工部的消息,并且从早上一直到晚上都不停地请客吃饭,想要把蒸汽机船和炮舰的租赁合同签下来。

    华灯早已亮起,快到子时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竹下纯一郎才踉跄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请客就要喝酒,喝酒自然会醉,一天折腾下来,竹下纯一郎是吃饭的时候尽量不吃菜,只陪着喝酒,等着喝过一顿,使劲喝水,把肚子里的酒稀释一下,然后吐出去,再喝水,不然胃疼。

    如是折腾,肚子空空的竹下纯一郎却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回到屋子里,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脑袋沉沉的,眼睛也是像有东西烤一般难受,那酒再吐也吐不干净,何况喝的时候不能喝一口马上出去吐一口。

    “明天再不喝白酒,只喝米酒。”竹下纯一郎躺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地来回翻滚着,希望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时,嘴里嘟囔道。

    他以前还觉得自己很能喝,毕竟日本的传统和中国差不了多少,甚至是穿的木屐和铺的踏踏米都是跟着中国学的,所以竹下纯一郎平时在日本的时候也喜欢喝酒。

    但日本没有大唐如此烈的蒸馏酒,现在只有清酒,那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以前大唐的官员是喝米酒与葡萄酒,现在却是喜欢上了白酒,竹下纯一郎想不明白,火辣辣的酒哪点好喝,又不是窖藏很多年的,今天喝的最多的就是窖藏三年的,价钱还不便宜。

    嘟囔了一会儿,竹下纯一郎咬着牙不停地使劲喘气,每一次喘息都会从口中吐出大量的酒气,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热的地方,甚至是肚子中也是热乎乎的,恨不能现在就有一个游泳池摆在前面,让自己跳下去,要凉凉的,最好是里面有冰块的那种。

    就在他难受的时候,山本也回来了,同样是脚步轻飘飘的,跟踩在云彩上一般,也同样把衣服全脱掉,先是跑到竹下纯一郎旁边的另一张床上躺着,感觉不舒服,又翻到地板上,与竹下纯一郎一般地张开大嘴喘息。

    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竹下纯一郎时间地晃晃脑袋,把脑袋探出床边,瞅着山本问道:“回来了?吃,吃了没?”

    “吃了,一天都在吃,不停地吃。”山本的眼前一片朦胧,耳朵也不是太好用,努力地听才听懂竹下纯一郎说的是什么,回了一句。

    “那你再去弄点冰回来,我们吃,有雪糕也行。”竹下纯一郎实在是不愿意动了,只好指使一下山本。

    山本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也难受,正想不出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听到吃雪糕,觉得可以,爬起来,胡乱地把衣服套上,出门买雪糕去了。

    半刻钟之后,连续吃了十多根雪糕的竹下纯一郎和山本,终于是舒服了,至少脑袋不那么疼,而且耳朵不再嗡嗡响。

    竹下纯一郎放慢吃的速度,朝着山本问道:“新罗的人怎么说?有没有说他们愿意花多少钱租赁?打算租赁多少艘船?你就陪着他们喝一天,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今天山本出去就是跟新罗人接触去了,既然日本也想要去租赁船只,那么最好是先弄清楚新罗的打算,到时候好跟着应对。

    竹下纯一郎其实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他怕山本一不小心被人问去重要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自己一方还要更改计划。

    山本努力地挤出来一丝笑容,说道:“放心,我什么消息也没有给他们透露出去,但是他们也没有跟我透露出来有用的事情,就是喝了一天,在岸上的酒楼喝,在河边钓鱼的时候喝,然后到水中乘船又喝,后来去了香百阁,找了几个姑娘,一直就喝到刚才我回来,一口主食也没吃。”

    山本说着话,用手摸了摸肚子,发现感觉不到饿,只是肚子里凉凉的,有一股凉的水往喉咙上涌,还带着一股奶味,他买的是奶油雪糕,两文钱一个,很贵的,但也非常纯。

    竹下纯一郎点点头,又说道:“那不行,你这样可不对,明天你还得过去找他们喝,但是喝的时候给他们透露一点消息,比如说我们在大唐买地,想要多买一部分地,这样才对。”

    “明白,他们听到了我们要买很多地,就会觉得我们放弃了租赁船的事情,然后对我们降低防备。”山本答应着。

    两个人又吃了几根雪糕,吃的嘴和嗓子都麻的没有感觉了,这才停下,忍着要吐的**,再次使劲喘气起来。

    这时候山寺回来了,比起山本和竹下纯一郎的狼狈,山寺就好多了,他今天也喝酒了,却不是陪着别人喝,而自己自己去喝的,还找了几个姑娘相陪,如果不是晚上需要回来汇报情况,他直接就在姑娘们的‘家’住了。

    一回来,不等山本与竹下纯一郎问,山寺便主动说道:“今天买了不少的地,还是京城周围的,只不过价钱有点高,等着以后又回增值,明天我再去看看。”

    “注意花的钱,不要太多了,不然回不了本。”竹下纯一郎告诫了一声,他知道山本和山寺的打算了,昨天山本提的时候,他还非常不解,为什么要在大唐买地。

    等着山本两个人解释了一番,才清楚。

    原因很简单,现在大唐的粮食种子产量非常高,而且又出现了新的作物,最开始的时候是从渤海道那边出现的,接着就传到了大唐的很多地方,虽然那个作物还没有开始让百姓种植,可毕竟是新的,而且味道已经在水云间最豪华的酒楼尝过,非常好。

    山本和山寺打的主意是偷,偷大唐的种子,现在有的种子可以去地里找,但新出现的未必会那样,有可能是先给大唐一部分官员去种,并且加强防范措施,不让自己等人有机会。

    那么就在京城的周围多买地,有很大的可能种子能够飞过来,即使不飞,也可以在地里搭窝棚,然后在下面挖到对方的地里去。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现在大唐的土地兼并的厉害,京城的土地更贵,尤其是通了那个叫火车的东西,想来李隆基不会仅仅满足于从长安到洛阳这两个地方的火车畅通。

    到时候很多的地方也有火车连通到长安,那么京城周围没有建筑的土地估计就要盖上建筑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嘛,这可是张小宝一直提倡的。

    如果现在不买,等到了时候再想买,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买下来的事情了,算是一个长期的投资,不能每一次需要钱的时候都要从日本国内运来大量的物资。

    那硫磺、白银终归有一天会挖完的,到时候自己国家就没有了,硫磺非常重要,那是大唐做火药用的原料,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日本也研究出来火药的制作方法,结果却没有硫磺用,那所有支持从日本运硫磺的人都是罪人。

    一想到这些,竹下纯一郎就有点痛心,因为大唐现在发现的很多矿已经不让挖了,说是要留给子孙后代,需要用东西就从其他的地方运来,尤其是海运,哪怕路途远一点,哪怕成本高一点也无所谓。

    大唐有子孙后代,难道自己的日本就没有了?看看那白银卖的,价钱低不说,而且还要在日本炼好了大唐才要,并且品质也得保证。

    如果还继续下去的话,有一天自己国家的人一定会后悔。

    “买,一定要买,买来等着他们的铁路通的地方更多,货物的运输和人的往来也更多之后,就可以在地里盖上房子租赁了,诸君,为日本的子孙努力。”

    竹下纯一郎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对着山本和山寺说道。

    “嗨咿”山本与山寺同时鞠躬。

    “今天山寺去买了不少的地,日本人啊,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点。”躺在床上张小宝旁边的王鹃,借着床头灯那朦胧的光,看着天棚说道。

    “是呀,他们现在懂得玩房地产了,而且预料的还那么准,知道我大唐的火车会畅通无阻,京城既然是整个国家的中心,物流一定会更发达,到时候长安装不下人了,自然需要周围的土地来建筑新的房屋。

    那帮卖地的人,一个个跟傻子似的,早知道这样我就提前全买下来,可我又担心买来太多的地,让其他人遭受损失,结果可好,便宜日本人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日本人占到这个便宜,那不是一文两文的利润,甚至是在某种情况下,已经不仅仅能用金钱来衡量,还能影响到政治。”

    张小宝把胳膊放在脑袋后面,也看着天棚,气愤不已。

    他能想到随着铁路的铺设之后长安的发展,等到了那个时候,地价就算比现在贵十倍都不希奇。

    有参照的地方,看看他和王鹃那个时候北京的地就知道了,六十万能买下来一平,都是靠边的,二环那周围,百万一平有价无市。

    最主要的是,日本人到那一刻,不是直接把土地全部用来赚钱,而是让大唐的官员参与进来分红,从官员的口中得到情报,甚至是直接让官员帮着说好话都是很平常的。

    王鹃也同样知道后果,但她没有办法,如果非要让她找个办法的话,那就是直接宣布日本人买的地不合乎法律,收归国有,但现在的大唐不能那样干,除非是到了战争期间,否则就要承认人家日本人买的地。

    总不能是只告诉人家日本人不可以兼并土地,然后大唐的官员和有钱的人便不管了吧?

    “小宝,你有什么好办法?难道是再把地从他们的手中买回来?他们一定不会卖。”王鹃自己没有办法,只好问张小宝。

    “不用那么麻烦,我让他们那里的地起不到作用,此事不急,我慢慢布局,我要让他们不仅仅无法从那片土地上赚钱,反而是每年赔钱,现在先解决他们要继续买地的问题。

    明天放出消息,就说我要在京城周围的土地首先试种新的种子,不要由我们把消息放出去,让别人,毕竟我不可能那样干,就当是流言了,先把地的价钱提高,如果日本人卖的话,我就算他们占一次便宜,要是不卖,那就等着吧。”

    张小宝想到了好办法,说完话笑了两声,把胳膊从自己的脑袋后面拿出来,放到王鹃的脑袋下面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搂过去,小声道:“老婆,我给你讲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吧。”

    “不要,我是小羊。”

    “好吧,大灰狼一口把小羊吃掉了。”

    “我是东北虎。”

    “大灰狼拼了,吃不掉就挨吃。”

    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列火车停到了万年县的站台,小贝一行人站成几排,一同来到车上,分坐在几个车厢里面,听着火车的轰隆轰隆的声音,朝着弘农出发了。

    小海依旧是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模样,小珠还是在那里画她的画,张强张刚几个人看着窗外的景色变动,一直很好奇。

    只有小远的任务最重,他不仅仅要巩固自己的知识,还要随时等候小贝的调遣,谁让他未来的老婆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呢。

    果然,刚刚坐在位置上不一会儿,小贝就无聊起来,外面的景色根本无法吸引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远,说道:“小远,你说弘农那里的官员能不能有犯错误的?”

    “不知道。”小远回答的非常利索。

    “猜一猜嘛。”小贝碰碰小远。

    “猜不出来。”小远还是那么干脆。

    “那你给我讲故事吧,你学的多,你讲我挑毛病。”小贝换了一个要求。

    “我的故事全是毛病,不给你挑,讲两句,你挑毛病能说五句。”小远不妥协。

    “那我们两个下象棋。”小贝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眨动着大眼睛看小远。

    “呵呵。”小远学大人的样子笑了两声。

    小贝扁扁嘴,拉着小远的胳膊摇晃“就下两盘嘛,两盘,我保证,这一回我的小卒不上车了,我的士也不骑马往你那九宫跳了,好不好?”

    小远想了下,问道:“真不上车了?小卒还是一步一步走?不会向前一步走完,你鸣金收兵?你的炮也不再是远程的,可以隔着六个子打过来?”

    小远每说一个,小贝就认真的点点头,显得非常诚恳。

    小远这才答应“好,这回你要是再不守规矩,我以后也不跟你玩了,记住你刚才说的几个,不准再用。”

    “真的不用啦,那太欺负人啦。”小贝高兴地喊人拿来象棋,让小远坐到对面去,摆上棋子,下起来。

    结果小贝先下,象三进五,小远炮二平五,小贝马上就象五进七,小远马二进三,小贝卒七进一,落到了自己的象上面。

    小远懵了,抬起头看着小贝“你……你不是说你不那样了吗?”

    “你刚才说的我一个也没动,我走的象和卒。”小贝委屈地解释。

    “那为什么卒要弄到象上面呢?”小远想不明白。

    “象兵嘛,真笨,快下,一会儿我卒还要帮着象过河呢。”小贝用一副你傻呀的表情看着小远说道。

    小远非常痛快地把自己的帅给拿走了,对小贝说道:“你赢了,我的帅想不开,自杀了。”

    李白和王维不知道身后还有一个大部队跟着,可以帮着他们处理事情,同时也是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在昨天晚上,也就是今天凌晨天还没有两的时候到站了,车站直接就进到了弘农的城池当中,那城墙有了铁路之后,作用显得就非常小,好在现在也不担心别人攻打,真要是有人能打到弘农来,估计顺着水也能够打到长安,现在不比以前。

    两个人既然是没有带其他人,那么也就不用马上亮明身份,这是二人昨天晚上的时候想出来的办法,先低调地进到弘农的城中,然后多方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凌晨到的,要是换成平时,想要找个地方住就不容易,现在有了火车通过来,在火车站的附近就有旅店,十二个时辰不关门,专为晚上到站的火车客人准备。

    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家住进去,舍得花钱,虽然感觉这个价钱相对来说比较高,但里面的条件还不错。

    晚上在火车上的时候二人其实就已经眯了一阵了,此时也不怎么困,躺在床上继续眯着,挺到了外面天刚亮的时候,相继起来梳洗一番,退了房,走在外面的路上,开始闲逛,顺便也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吃早饭。

    可能是为了火车运输货物方便,从这里通到城中间的地方的那条路修的不错,能看出来是新修的,平坦又宽敞。

    李白和王维朝前走着,没走上太多的工夫,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在外面支起来棚子的早餐的摊子,不用过去看,只闻着味道就能知道这个摊子做的早饭种类不少,有油炸的,有带馅的,还有蒸的。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见那里的人不少,脚下的步伐放大了点,加快速度凑过去,可刚刚到地方,就听到一个从另外一边先到的人声音很大地问道:“包子的价钱怎么又涨了?一天一个价?”

第五百一十八章 此行一去为杀人

    第五百一十八章此行一去为杀人

    听到过来买包子人的话,李白和王维又相互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马上有一个半大的孩子跑到近前,问:“吃什么?”

    “半斤油条,豆浆,再来点小咸菜。(顶点小说手打小说)”王维对着孩子说道,他不敢让李白点,容易要酒喝,现在的李白虽说喝的不是那么厉害了,可是喝酒的习惯却没有完全改变,尤其是到了外面,万一真喝多了,说错话,惹了事,自己也会被连累。

    小孩子也没多说话,转身跑了,不一会儿的工夫又跑回来,手上擎一托盘,把两碗豆浆和果子往桌子上一放,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个铁皮的罐头盒子,里面放着咸菜,扔在那里又跑去忙别的。

    李白嘴张了张,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其实是想强调一下,要的咸菜不是这种,而是拌的凉菜,花钱买的,像现在这样的咸菜是不用花钱的,随便吃,反正咸的跟盐一样,能吃多少你就吃多少。

    “吃吧,估计要出问题。”王维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使劲一夹,油条就弯了,往那不满的豆浆碗里按下去,对李白说道。

    李白如今也不像刚开始从媳妇家出来那样认为自己有多少才气,更是收敛了许多,而且比起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所知道的历史上的那个李白强多了。

    至少他现在明白刚才那个过来吃早饭的人一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弘农真要出事情,所以也跟着点点头,喝了一口豆浆,吧嗒两下嘴,发现没糖,正要找人拿,王维在旁边道:“别想要糖,没听人家说包子涨价了?谁给你放糖,原味的更好喝,你不爱喝?”

    “一直也不爱喝,我原来又不是这边的人,喝粥喝习惯了,豆浆没味儿。”李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豆浆的厌恶。

    王维也不相劝,要招呼‘伙计’过来加碗粥,却被李白拦住了“算了,豆浆就豆浆,要了粥豆浆喝不了。”

    “倒了。”王维很自然地说道。

    李白诧异地看了王维一眼,好心地告诉他“摩诘兄,在我面前你说说这话,如果回到京城,遇到张王两家的人,千万别说,让他们听去,麻烦大了。”

    王维不解,看看自己面前的豆浆,道:“我自己花钱,难道他们还管?我自己的钱,不是他们的。”

    “如果你遇到小贝,她会跟你讲这个道理?你今天浪费的是你自己的钱,明天就可能浪费朝廷的钱,不说别的,每个月他们给你在京城吃喝穿用的东西就会先停下来,你再去水云间可就吃不上那么便宜的饭菜了。”

    李白跟着小贝在建安那边呆了一段时间,被小贝九个孩子的作风影响的也学会不浪费了,觉得自己有钱,吃十贯钱一碗的面,全吃掉,没问题,要是花一贯钱点一桌子菜,最后每个菜剩一堆,那就是浪费。

    李白也不知道小贝等人的这个理论是从哪里得来的,反正他跟着小贝一群小家伙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从来没有见过小贝九个孩子扔过吃的东西,在积利州的时候,买东西从来都是买一点吃一点,不多买,去小店品尝新菜吃剩了也打包,如果不是表现出来的气质和身上穿的衣服,别人还以为是穷人家的孩子呢。

    经李白一说,王维重视起来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张王两家的态度,现在不仅仅是太在乎张王两家的态度,几乎所有在京城当官的人都怕被两家的人盯上,准确地说是怕被小贝盯上。

    小贝九个孩子在长安住的时候,每天都会出来转转,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了他们,在不小心的情况下被他们找到把柄,那可不是简单的笑笑就可以躲过去的。

    “既然如此,太白兄,你便喝豆浆吧,瞧着天,还得下,停那么几个时辰后,再来的雨或许更大。”

    王维暗自记住李白的话,望望天又担忧起来。

    “油条一斤三文了?前儿不是还两文么?”或许别人也看出有雨,怕被淋到,匆匆吃完结账的时候于那方喊出声。

    李白和王维扭头去看,只见一桌子上坐了三个人,两个大的一个小的,两个大人喝豆浆,吃果子,小的只是呆着,面前并没有碗筷。

    听那意思是前天吃一斤果子花两文钱,今天变三文。

    小伙计连忙笑着过来边收拾东西边说:“面涨了,油涨了,米也涨了,能涨的全涨,油条不涨只能赔本,其实涨一文都赔,小猫,等等我,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走,我有伞。”

    小伙计后面的话是跟那个孩子说的,是一个小姑娘,听了之后点下头,目送着两个大人离开,瞧那意思也是这般打算的。

    李白恍然,刚才还以为大人虐待孩子,现在懂了,孩子的饭会去学堂吃,比小店可丰盛许多。

    王维放下筷子,又仰头看一眼天“不好办,涨价了,莫看只是一文,那叫百分之五十,蹊跷,粮食涨百分之五十,影响民生了,谁胆子这么大?”

    “说不定是临时涨价。”李白懂得百分之五十意味着什么,他负责户部制表,别说百分之五十,就是百分之十的价格浮动都能引起很大的震动,因此归在临时涨价上。

    王维则不相信临时,说道:“你认为长安和洛阳之间的地方可能出现粮食供给不足么?”

    “那……谁吃了豹子胆?”李白一琢磨,可不是么,弘农在长安和洛阳之间,怎可随便让粮食涨价,县令不怕掉脑袋?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想不出来,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任务重了。

    那边的小伙计又把一张桌子收拾干净,进屋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把伞,背后多了一个双肩的书包,与小姑娘拉着手一蹦一跳离开小店,看样子是到上学时间了。

    大雨说下就下,伴随着天空闪过的各种形状的闪电,车厢的玻璃上出现了一条条的水纹,如豆子打在簸箕上,间夹着不时响起的雷声,让火车运行时的轰隆轰隆的动静小了许多。

    小贝一行人开始吃早餐,没让餐车的厨子动手,队伍中有专门的厨子,借用餐车的地方,一份份的餐点送上来。

    小贝选的是鸡蛋羹(糕),不让放卤,只倒酱油,把鸡蛋糕用匙子搅和碎了,再用匙子的底儿按,把混合了水和酱油的汁压出来,一点点喝掉,等喝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像鱼籽一样的东西。

    这是张小宝吃鸡蛋糕的方法,被她学来了,她只觉得好玩,并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吃。

    以前王鹃也问过张小宝,吃东西怎么与别人不一样,张小宝当时笑笑,解释,说鸡蛋这个东西在孤儿院可不是随时能吃到的,蒸一次鸡蛋糕,怕几口吃光,所以才一点一点按着吃,先把水喝掉,然后剩下按硬了的以及没打开的鸡蛋清的白色东西就可以当成美味的零食。

    谁不知道嫩的时候好吃,还不是为了多留一会儿,吃饭不浪费也是那时养成的,实在是饿怕了。

    “水。”小贝的酱油倒多了,咸,伸手要水,旁边马上有人递过来一杯白开水,里面什么都没加,没有糖,没有蜂蜜,更不是矿泉水,下人也不敢随便放,这是小公子和小娘子严格规定的。

    “咸了吧。”坐在小贝对面的小远抬头看看小贝说道,他自己吃的也是鸡蛋糕,里面放的卤,两个鸡蛋不贵,放了网兜蘑、木耳、肉苁蓉和精鹿肉的卤子才是这碗鸡蛋糕最重要的部分。

    小贝正愁怎么把剩下的吃掉,听到小远的话,感激地冲小远笑笑,在小远后悔出声的时候,把匙子插进小远的碗里,舀了一大块鸡蛋糕回来,又用匙子与自己碗里的杵到一起“好啦,小远哥你真好。”

    说着话还想去舀一次,那边吃鸡蛋饼的小海停下来,看着妹妹说道:“再舀小远就不够了。”

    “哦”小贝老实了,最近一段时间她有点怕自己的这个双胞胎哥哥,别看这个哥哥总不出声,但只要说话了,就必须照做,连自己的大哥哥和姐姐都夸。

    闲不住的她拿过一个灌汤包,呼呼吹两下,慢慢吸一口,又说道:“也不知道皇上伯伯把我们派过来干啥,还下雨呢。”

    “杀人。”小海给她解释一下。

    “杀谁?”小贝并不害怕杀人、死人,见过的太多了,只是想不出来要杀哪个,一副求教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平时大哥哥和姐姐说过,小海哥哥不错,那什么逻辑思维能力强。

    “杀官,还有和官员勾结的人。”小海回答的非常简短。

    “为什么呢?”小贝不在乎杀谁,只想知道杀的原因。

    “因为你出动了。”小海解释道。

    “对呀,我来了。”小贝其实还是不明白。

    小海的逻辑思维确实是不一般,他想到了前面李白和王维出动,然后京城还让自己这里跟过去的打算。

第五百一十九章 天灾之下人在动

    第五百一十九章天灾之下人在动

    不知道身后跟了一拨‘恐怖’的‘武装分子’的李白和王维慢悠悠吃完早饭,呆在遮雨的棚子下,看外面地上被大雨点砸出来的一个接一个的气泡,感受着风吹水雾带来的潮湿与凉爽,久久不语。

    “估计是真冲了,连续下半个月的雨,天灾难抗,苍天九尺雷,漫卷万里摧。东海龙王水,哎”李白念了两句,又突然失去作诗的兴致,满面愁色长叹不已。

    王维吧嗒两下嘴,也觉得索然无味,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说道:“按说此是城中应是房屋半没,为何没有积水?”

    说着话,他的眼睛顺着落到地上又汇聚成河的雨水看去,一看之下,露出欣慰的神色,道:“原来是已经挖出来一道道的排水沟,你看那里,钉了木头桩子,怕人不小心掉下去被冲走。”

    李白跟着看去,可不是么,一条条汇聚起来的小河流进人为拓宽的排水沟中,翻腾着朝远出而去。

    “如此说来,当地的官员还是一群能吏了,朝廷派我二人前来是何意?”

    一时间,李白觉得朝廷做事有点傻。

    王维正打算点头附和,雨幕当中突然出现不少的身影,有老有少,身上有的披了蓑衣,有的任凭大雨落在身上,把身上的衣服打湿,被风一吹粘粘地贴在身上。

    “爹,爹,这里,就是这里,城东包子铺,爹,快走,娘,有包子吃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雨中兴奋地喊着,小手指向早餐店的招牌,另一只手去拉一个妇人的衣服。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王维愣了,从来人的身上衣服处可以看出来,这一帮人的家里生活条件应该不错,细棉布的衣服,千层底儿的鞋,虽然脸上有点干活所带来的沧桑之色,但那只能说明人家勤劳。

    小孩子识字,很正常,有学堂教,脸上有婴儿肥的模样,一看便知道平时吃的东西营养方面跟得上。

    问题是一帮人不在家里呆着,冒雨往外走什么?还有小孩子,为何不上学堂?

    疑惑间,一众人挤进来,有人去找小店的东家,离得远,外面下雨打雷的声音大,王维与李白没听清楚来人跟小店的东家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新来的众人不顾潮湿,找位置坐下,另有一妇人给众人送上吃食,一人面前一大碗的小米粥,却没看到其他的油条、包子,或者饼什么的东西。

    只有那个小孩子面前多了一个剥好的煮鸡蛋,粥里也多了大米。

    不等李白、王维二人好奇去问,那妇人先开口对后来的人说道:“县中每天就给二十文钱来负责赈济,还是等着大雨过后,临冬之前才能给,又都赊欠着,实在是拿不出其他的东西了,他当家的,给娃子拿跟油条。”

    里面的东家出来,手上捏一根油条,放在小孩子的面前,小孩子非常乖巧地站起身,给鞠躬“谢谢伯伯。”

    东家高兴,匆匆进屋,出来是手中多了一个大鹅蛋,一看就知道是咸的,也放在孩子的面前。

    孩子再次道谢,麻利地把鹅蛋剥好,用筷子抠出冒油的黄放进母亲的碗中,再撕一多半油条放在父亲的碗里,鸡蛋送到老头的面前,阻止别人把东西还回来,道:“家中我识字,听我的。”

    至于其他的大人,看样子不是一家的,他便不管了。

    李白与王维看在眼里,对视片刻,由李白出言“每人加两个馒头,算我们身上。”

    见有人出钱,小店的东家自然不会阻止,拿出来馒头挨个给送,众人连忙起身感谢李白和王维。

    李白二人也不急着走了,坐下来让东家送上点小酒的凉拌荤盘,又以此为借口沽了两碗酒,边吃喝边听别人聊天。

    听着听着,两个人的表情严肃起来,先前还夸县中官员是能吏的李白也不继续夸了。

    原来弘农县除了县城之外,其他的地方全被冲了,为了不让弘农县的县城被冲,鸿胪水这条河早已让人给挖决堤。

    这点对王维和李白来说没什么,很正常,张小宝写的关于抗灾的办法中提到过,如果事不可为,当先冲农村保城市。

    不是说农村不重要,这个冲是指把农村的人给安置好,只冲农村的地和房子,不是冲人,因为如果城市被冲,重新建设花掉的钱太多,是农村的几倍,甚至是几十上百倍。

    问题没出在这里,是一众人说话的时候,关于财产方面的。

    作为长安和洛阳之间的地方,弘农的养殖业规模非常大,离河近,有养鸭鹅的池塘,有成群的猪牛羊,有无数只鸡,鱼虾就更不用说了,卖不出去的正好借着黄河的便利,从积利州那里运来的盐放到鱼虾一起,装进坛子做卤酱。

    从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和孩子的家教上便可知一二,弘农的百姓生活并不差。

    既然不差,那钱呢?东西呢?难道躲避大水的时候其他牲口和家里的钱财都不带着?

    诧异中的李白和王维继续听着,又听了半刻钟左右,了解了。

    弘农除了县城之外,其他地方的百姓全被县中的官员派人接到县城,那鸿镥水及支流在没有达到要决口的时候,提前认为给挖开了,因为修建的时候用料好,全是实打实的好石头和水泥,所以挖的时候还挺费劲。

    河开了,加上大雨不停地下,县中的官员又做出不少保证,百姓才跟着过来,至于养殖的各种东西以及家中的家什、钱财,全部造了册子,说是等灾害过去之后再给。

    凡是不同意的百姓,或强制执行,或扔在当地不再去管,任凭大水来冲。

    所以,这帮经过了几道检查、搜身的人身上已经没钱了,只能等县城衙门的接济。

    接济归接济,县城不派粮,常平仓说什么都不开,只把接来的人分配到各个酒楼店铺当中去吃饭,又不给酒楼店铺现金,赊欠着钱款。

    几件事情综合到一起,给人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

    王维是工部的,但以前也在地方上做过事情,管的就是仓库,而且离这里不远,还受到过徐四的指点,看出来事情不对了,又跟李白征询“太白兄,有什么话要说?”

    李白是户部的,哪怕他再不愿意主动去学,该做的表格要做,该听的也必须得听,耳濡目染之下,对钱财着事也算是小有了解。

    听王维问,觉得口中有点干,使劲喝一大口酒,又深吸口气,说道:“这说明有人急需用钱,正好敢上天灾,被他或他们利用一下,聪明,只是没有用到正地方,其心可诛,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被派来了,皇上看样子知道了,已经信不过本地的官员,让我们两个朝廷的命官来收拾人。”王维有些气愤,又有那么一丝的骄傲,他认为自己跟李白过来说明朝廷对事情的重视,把担子压在自己二人身上。

    李白使劲点两下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庄严又肃穆。

    当然,他们绝对想不到,人家李隆基把他们派来,是为了考察他们,一个是能力,另一个是廉洁与否,人家李隆基真正信得过的是马上要下火车的九个娃子,如果他们两个做好了,那么九个娃子就当是过来玩一玩,如果他们做不好,不管他们遇到的事情多么难,也不管他们会不会同流合污,小贝他们一出手,直接摆平。

    火车在刺耳的制动声音中,停在了弘农站,车厢里冲出来几百人,刚一到站台,又朝着各个方向散去,很快消失在雨幕当中。

    在站台呆了有三天的五个人疑惑地四下来扫了几眼,当中一个人出声:“今天来的人真多,行色匆匆的,看着都不像官员,你们说会不会有官员没带任何随从,直接进到城中调查?”

    旁边一人也显得比较疑惑,又仔细想想,放心道:“怕啥,真有官员只身进去,也甭想做事,城里许进不许出,你们看,那是什么?”

    这人说着话,一指刚才过去的客车后面挂着的几节车厢,前面的客车走了,后面的几节车厢却有人拖拽着进入另一条轨道,用一群马骡来拖拽,速度很慢,显然那车厢中装的东西沉重。

    “过去看看。”先前说话的人当先冲过去,因为铁路系统的独立性,他们根本无法从铁路内部知道消息。

    五个人凑过去,等了一会儿,所有的车厢都进来之后,最上面遮盖的帆布一打开,里面出现了油布,帆布带下来一些东西,仔细一看,发现是大米。

    “粮食。”最先说话的人嘴里吐出两个字,显得很紧张,其他四个人也是面色变了变。

    刚才第二个说话的人,四下看看,说道:“快,回去报信,有粮食运来了,究竟是谁这么厉害,知道弘农县城的粮价上涨?”

    当下就有一人跑着离开,在站台外上马远去。

    [奉献]

第五百二十章 自话自说地方官

    第五百二十章自话自说地方官

    “有人监视。”被分散开转移的小贝刚刚安稳,旁边过来一人向她汇报。

    “哦。”小贝不喜欢天上的大雨,点头应了一声。

    “说明他们心中有鬼。”汇报的人又总结一句。

    小贝恍然“是了,是了,心里没鬼他们就不会派人来监视,怪不得皇上伯伯让我来,抓鬼呀。”

    “那小贝小娘子,下一步……?”来人又问。

    “下,下一步你们想想怎么做,想好了跟我说。”陌生的环境让聪明的小贝觉得很为难,想不出计策,只好充分发挥领导的优势,让下面人去想办法。

    当然,到时候事情成了,她会给下面的人请功,把该分出去的功劳全分出去,自己不占,张王两家的人不屑去侵占下面人的功劳,作为领导,手下做的好就是对领导统治能力的褒奖。

    能跟随小贝九个孩子来的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小贝的话刚一落下,来人便说道:“小贝小娘子,有四个方面,其一,抓住站台上的五个人拷问,问出实际情况,此计容易打草惊蛇,对监视李白和王维不利。

    其二,直接去弘农县衙门,质问当地官员,让当地官员自己解释,无论他们怎么掩饰,总有漏洞。

    其三,微服弘农县县城,从中了解大概情况,尾随在李白和王维身后,观察两人,同时探问民情。

    其四,进入县中受灾地区,亲眼看看受灾程度,问问没有离开家园的百姓最近发生的事情。”

    小贝眨着眼睛想想,刚要做决定,又停住,道:“等一下,把他们找来,问问。”

    九个孩子很快聚集到一起,小贝发言,重复以上四个计划,后道:“现在举手表决,智囊团的四个计划,我们选择哪一个,第一个请举手,好吧,三个,第二个的请举手……第四个的是九票通过,我宣布,执行第四套计划,行动。”

    九个孩子经过民主表决,悄悄地离开站台,朝着弘农的‘乡下’而去。

    守在站台上监视的五个人还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经被发现,正为运来的几车皮粮食犯愁。

    “要么破坏铁路,万一后面又有粮食运来,县令大人该赚不到钱了,要么禁止他们卸货厢。”

    五人中的一人着急中给出主意,其他四个人听了他的话,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他。

    这是火车,不是马车,地方无权力限制,更不用说破坏铁路,那来回存查的人随时会击毙你。

    “走,告诉县令,麻烦了。”另一个人不顾天上的大雨,匆匆朝县城衙门的方向跑去。

    小贝等人不知道四车皮的粮食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他们可不清楚县里的情况,带四车皮的粮食过来,是哥哥担心有地方受灾粮食运输不方便,做的一点准备而已,否则就不是四车皮那点量,估计四百车皮也打不住。

    雨在下。

    李白跟王维也发起愁来,县中的情况让人不容乐观,二人发现问题所在,那就是有人把受灾地区的钱财和物资给挪用了,然后又在县城中给生活必需品涨价。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被挪用的物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趁着涨价的时候,一点点放到县城中,剥削原本在现成中经营者的钱财。

    “胆大包天,他们就不怕被查?”李白气不过,使劲一拍桌子喊道。

    王维连忙去捂李白的嘴,朝周围歉意地笑笑,对李白说道:“小点声,喊什么?喊有用?查,谁来查?怎么查?”

    “我来查,从头查起。”李白眦目欲裂,和小贝九个孩子去建安县呆过,在京城呆过,在陆州也呆过的他,感受到的都是一派正义的景象。

    尤其是小贝九个孩子,说能力并不是特别出众,但人家真的很认真,也跟随百姓下地去干活,正是在那种充满了强烈**,要把建安县经营好的意志,才让百姓玩了命地去做事,小贝那县令当的可以说是笨的可爱,但她肯去努力地学,愿意塌实地做。

    最主要的是人家的哥哥姐姐不怕弟弟妹妹坑害到当地百姓,那几百个人口的县,就算颗粒无收,人家当哥哥和姐姐的直接补助就可以。

    李白感受到的是哪中积极向上的精神,所以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正义感,认为天下之大,却也是邪不胜正。

    王维是从地方上熬到京城的,当初又遇到过徐四,震撼于张王两家对外事人员的照顾,也通过聊天明白了如何做官。

    所以他对地方上的事物感受最深,那里面的说道多去了。

    听李白大气凛然的话,叹息一声道:“查不出来的,换成我是此地的地方官员,我让你随便查,城外百姓的财产和钱,我帮着保管了,可惜,大水来的凶猛,全被冲走了,你能知道是否真的冲走了?冲到哪去了?

    我还帮着外面的人进县城了呢,我即使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至于县城生活必需品涨价,我也不想,可道路难行,外来的物资进不来,我怎么办?不信你去看看,我把我家的仓库都搬空了,只为接济百姓。

    常平仓为什么不开?不是我不想开,而是常平仓也被冲了,我承认平时修葺的不够好,但我不能因为雨还没下来之前就花大量的钱财来修葺常平仓吧?要是没有这场让人难以预料的雨,我花掉的钱如何交代?”

    王维用当地官员的口气来说,那一个个借口说出来,让李白这个没在地方上当过官的人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们不能这样不要脸吧?”

    “怎么能说是不要脸,我们一直在努力为百姓做事,比起百姓的生命安全,我们别说是脸,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宁愿用性命去换取百姓的平安。”

    王维又加了一句。

    李白咬咬牙,问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不管不问?”

    “还能怎么办?分兵两路吧,我找当地的官员,你私下里打听。”王维道。

    [奉献]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一样分别两样情

    第五百二十一章一样分别两样情

    李白明白,自己为人处事方面比不上王维,让自己去面对当地的官员,说不定两句话没说话,就先翻脸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于是对着王维点点头“摩诘千万小心,我怕他们被逼得狠了,狗急跳墙。”

    “太白兄放心,我此去乃是表扬他们,你暗中调查更要多加小心,我这里的钱给你拿着,分开来放,最近粮食价贵,有歹人欲抢你,你便给他们一部分,求财者,得钱就不会害命,千万别反抗,等我们处理完本地的事情,再回过头来收拾他们。”

    王维也郑重地对李白说道。

    两个人打算在此地分手,王维刚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把李白叫住“太白兄,此物拿着,饿了的时候咬一口。”

    说话的工夫,王维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扁平的东西塞给李白,李白纳闷地接过来,眼中带着询问的意思看回去,此物还有王维的体温,热的。

    “部里发的,我不是临时借调到工部了么,福利,张大人家的福利。”王维解释。

    “福利?罐头?”李白想起个事情。

    “差不多,当初别人吃干粮,就是炒面和干饼的时候,张王两家内院管外事的有罐头,现在别人有罐头了,他们家嫌罐头的皮重,不好加热,就弄了铝箔纸,里面放着东西,这里面有一份肉丁,小块腐乳,几条精制榨菜,还有一个冻一样的东西,作汤的,主食是大米饭。

    你饿了,就找一个干净的水源,把撕口撕开,灌进去水,它会自己加热,另一个口也放水,再把那个做汤的东西扔到水中,等一会儿便可以吃,我喜欢吃肉丁,就选了这个,还有红烧排骨的,等回去我给你多弄出来几个,你尝尝。”

    王维的目光放在那个铝箔纸的包装上,认真地讲解。

    李白猛点头,把东西往怀了一揣“保重。”

    “保重。”王维也是一副**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的样子。

    等王维转身迈开大步离去之后,李白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深吸口气,找了另一个方向,顶着雨趟水而去。

    转过一个墙角,李白把怀里的铝箔纸包装又拿出来,仔细摸摸,叹息道:“怪不得张王两家内院的人没人能收买,只为了内院的人在外面过的舒服,竟然专门有一个部分负责研究吃喝。”

    再一摸铝箔纸的包装,发现上面似乎有凸凹不平处,侧对有光亮的地方看看,只见上面印着‘细嚼慢咽,多喝汤水,你的健康是我们的幸福’。

    檀香袅袅,琴声悠悠。

    弘农县,县衙内里第三进院落一处偏房中,有两人对坐闲弈。

    ‘哗啦啦’色子滚了几下,停住,一不惑之龄的男人嘿嘿笑着说道:“落到我的华清池的吧?脱一件衣服。”

    其对面一二八妙龄女子娇羞道:“大人,人家不亿嘛,你欺负人家,刚才人家也到了华清池,你非说女子不能买,要是我买了,就是大人你脱衣服了,人家不依嘛。”

    嘴上说着,女子手上却不听,把身上的裙子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镂空的粉红色内衣,脸上也带着和内衣差不多的颜色。

    “美,真美,张王两家的成衣行确实非同一般,居然能想到如此漂亮的衣服,宝贝,把色子拿来,让我给你再掷一个好的点数。”欣赏了几眼,此男子拿过色子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

    待色子停下来,对面的女子眼睛一亮,仔细地数了两遍,高兴道:“大人,你是九点,到了我的逍遥居,五千文,大人,给钱。”

    说着话,女子帮着男子把一个小人给挪到了向前第就个格上。

    “好,好,给钱。”男子顺手从旁边拿过来一张纸币,上面写着五千钱三个字,放到女子的手中。

    “宝贝,该你了,再进到我的地方,可又要脱一件哦。”

    “大人,你坏啊,就想着让人家脱,人家羞死了,大人,我掷了哦。”女子轻要嘴唇,拿过色子要扔。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未等女子把色子扔出去,外面从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叫喊声,几息后,房门‘嘭’的被人给撞开,来人一进到屋子中,先是被穿着内衣的女子惊的双目发直,接着才想起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大人不好了,粮食,有粮食。”来人顾不得趁着那女子惊叫的时候去遮挡自己的身体而依旧露出来的*光,低头对着屋子中不惑之龄的男子说道。

    “你急什么,赶着投胎不成?”男子显然非常不高兴,皱着眉头呵斥,又对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连忙晃动着雪白的肢体离开。

    “怎么回事儿,说。”男子的脸上布满了阴鸷,伸手一推棋盘,喝问道。

    来人心中用最快的速度暗赞了一下,县令大人果然不一般,一个给孩子玩耍的最低级的大富翁游戏,居然也能改成钱色的交易之地,那女子似乎是城外主道旁边五色酒馆的老板娘,竟然也被大人给弄上手了。

    此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来人继续低着头道:“大人,方才小的在站台发现有四个火车皮的粮食运来了,小的心中担忧,不顾外面雷雨不停,告与大人知晓。”

    说着话,他还抹了一把脸,确实有不少水,不仅仅是脸上有,身上的衣服也是透了,头发成了一绺一绺的,雨水从上面一滴滴往下落,有的甚至汇聚成了小流儿。

    男子,也就是弘农县的县令,刚才皱起的眉头痕迹更深了,用手在腿上不轻不重地拍打几下,问:“可知是何人运来?路过还是要运到本县?站台的人怎么说?”

    “不知,小的一概不知,大人,那站台自成一统,不受地方管制,小的去问过了,人家反问小的,是不是想要破坏规矩?要么就是要破坏铁路,小的哪敢应声?小的话回的火气大点,他就能直接对小的开枪。”

    来人又抹了一把脸,仰头回道。

    县令沉吟片刻“跟着那趟车的人多吗?”

    “多,好几百人,可却不聚堆,大人,老人,孩子都有,还有一个怀孩子的,摔了一交呢。”

    “哦~没事,只四车皮,不多,再看看,后面有没有其他的车皮继续运粮食。”县令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四车皮的粮食才多少斤?一车皮二十吨,八十吨的粮食,十二万五千斤,本县人口如今已经达到了三万,一个人四斤多粮食,够活几天?

    难道是投机的人知道本县粮食涨价要来卖?那就……。

    “大人,是不是看看谁把粮食卸下来要往县里运?”来人出声问道。

    “看看也好,如真的要往县中运,再报与我知。”县令挥挥手,示意来人离开。

    “是,小的明白。”来人马上起身要走。

    县令突然又说道:“慢着,外面雨大,到后面喝碗姜水,千万注意身体,来人啊,冲一碗姜水,多放红塘。”

    “多谢大人。”来人感激地从偏门离开。

    “大人~~~方才妾身不小心把衣服弄破了,重新换了一身,大人你看行吗?”来人一走,那女子从后面出来,身上粉红色的内衣换成了黑色的,原本仅仅是镂空,现在居然变成了情趣的样式。

    县令眼睛亮了“行,就这个,来,继续玩,该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县令的心思淡了,他总觉得刚才下人报的事情有点不对,至于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一时又想不明白。

    似乎感受到了县令大人的情绪不好,女子也显得心不在焉,琢磨着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说道:“大人可是为四个车皮的粮食担心?”

    “妇道人家懂什么?四车皮粮食很多?要是想在本县卖,得先看本大人的脸色,哼,弘农县还能脱了本大人的掌握不成?”

    县令还真的想车皮的事情,被人点破,脸色不郁道。

    女子娇笑几声,道:“大人,小女子哪里知道太多的事情?还不是不小心听了,随便想想,小女子想啊,要是真有人运来四车皮的粮食,还真简单,给他一部分利,把他留在县中便好,怕就怕……。”

    说到这里,女子闭口不言。

    “怕什么?快说,说的好,这些钱全给你。”县令问道。

    “真的?大人,妾身不图大人的钱,怕什么呢,怕就怕啊,是有人无意间带来了粮食,没打算卖钱,就是出门习惯性地带点,比如张王两家的那个张小贝,她要是出门,估计粮食要带,医药要带,人也不会跟少了。

    真遇到他们这种厉害的世家子弟,到时大人您可就留不住人了?他们出门,家里怎么会不知道?嘻嘻,妾身也就是一说,有哪个世家的子弟愿意在大雨天四处跑?更何况张小贝了。”

    女子手上攥着色子,媚眼不停地瞟向县令,身子也轻微地扭动,情趣衣服中的肌肤不时隐现。

    哪知道她的话说到了县令的心中,县令一直觉得心绪不宁,听到女子的话,惊恐地睁大眼睛,道:“不好,张小贝,小贝啊,四车皮粮食?几百个人下车?有老有少?还有怀孩子的?来人啊快来人,给我查,派人在县城周围查,不要放过一个行人。”

    县令嘟囔两句之后便大喊起来,汗顺着额头向下落,如果有人能够看到他的背后就会发现,他背后的衣服这段段的一瞬间,竟然全湿了。

    “大人,您急什么,张小贝真的会闲的没事到这里?”女子劝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前几日有人传来消息说,小贝在万年县,那里本县有多近?小孩子别说是从万年县到弘农县,就是去洛阳转一圈也能做到,小孩子才不管转一圈有事没事。

    张王两家正好符合你说的,只要孩子出行,必然跟随一大堆的物资和不少人员,而且他们最会做的就是伪装,车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又是孕妇,怎么就那么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去查,一定查清楚。”

    县令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吩咐人去县城的周围盯梢。

    “那大人,我们……?”女子后悔了,不该说那么多话。

    “去吧,去歇息吧,桌子上的钱都拿走,哎~”县令那火气一瞬间没了,挥挥手,不再理会女子。

    不管是女人的直觉厉害也好,还是县令如今什么都怕也巴,他们还真的猜到了一部分事实,小贝来了。

    但不是随便的路过,而是专门针对弘农来的,粮食自然就跟女子的分析那样,做为哥哥的张小宝给弟弟妹妹带的应急粮,至于肉什么荤腥的东西,没有,因为真要出了事情,能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吃肉?当然,小贝九个孩子的荤菜不会缺。

    在县令让人拦截的时候,小贝很聪明地听从别人意见,直接去县城外的村落,要看看皇上伯伯命她们过来的地方究竟恶劣到什么程度。

    “都被冲啦,要秋收了也被冲啦?该死的雨,非要现在下。”被人抱在怀里,看别人一步一挪,艰难向前走的小贝指着那一片被冲毁的田地说道。

    小海也别人抱着,不是他矫情,实在是地上太过泥泞,大人穿着靴子,一脚下去没小腿,他们真在地上走,直接就是腰部以下全在泥里了。

    听到小贝的话,小海看看顺着大伞的边沿流下来的水,说道:“这说明科技不发达,哥哥姐姐讲故事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有那么一个地方,科技发达,如果想要下雨,先用特殊的东西打到天上,形成降雨云,然后再打别的东西,于是雨就落下来了。

    想不让下雨,就往天上打另一种东西,马上要下雨的云又变成不下雨的,飘到其他地方,那里的人不信神,也不求龙王,我要好好学数学。”

    “是哦,真的很吓人呢,不知道把哥哥和姐姐放在那样的地方,会不会依旧很厉害?”小贝点头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 言不由衷最无奈

    第五百二十二章言不由衷最无奈

    与李白分手之后的王维也不找客栈休息,顶大雨,路过一杂货铺时,进去花高价买了一顶斗笠,罩在早已湿头的脑袋上,至少可以不让雨继续淋到,以免生病。(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又沿街向前,走进最宽阔的主道,没过多长时间,便看到弘农县县衙所在,门口有两个衙役在那里看守,准确地说是享受。

    在衙门门口支起来一个棚子,四面透风,因棚子大,里面居中而坐的衙役并不会被风雨扫到。

    带着肉香味的轻烟飘忽地从棚子四处飞舞出来,浓郁的孜然香气,吸到鼻子中,即使是才吃过饭不长时间的王维都打算再吃一顿了。

    王维的出现并没有让两个衙役多关注,二人继续在那里烤着可口的食物,鸡蛋大的牛肉块被签子穿过,在炭火上来回翻转,油滴落下去,发出哧啦哧啦的动静,再轻撒一点盐,让油冒的更快点,冷风吹过时,别有一番滋味。

    “好生活,好享受。”站在衙门口处的王维轻声赞叹,又接着道:“谁道滂沱雨多难?轻烟白雾一飘然。如血炭红滴油黄,莫误仙庭在人间。”

    “好诗,来,再作一首,赏你一串。”一衙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挥舞着手上的那支还没烤的肉串儿赞道。

    “多谢,肉便不急着吃,县中官员可在?本官受命皇恩,巡查地方,王维是也。”王维极力忍住掏出怀中给他防身用的手枪开两下的冲动,脸沉的比天还阴。

    说着话,走进棚子,从怀中拿出来自己的身份证明文书,展示给两个衙役看。

    方才说话的衙役身子一顿,咽下两口唾沫,紧张地探过头来观看,只扫几眼,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不似作假,尴尬地咧咧嘴“呃不知大人前来,未施远迎,还请恕罪。”

    旁边另一个衙役眼色也不差,连忙递给王维几串刚刚烤好的肉串,腆着脸说道:“大人,您尝尝,新鲜的肉,香着呢,小的马上去给您通报,稍等,稍等。”

    王维回头看一看躲在不远的地方角落出的一个孩子探出来的半个脑袋,眯起眼睛在两个衙役的身上打量一番,颧骨处的肌肉向上动动,露出一个似悲似笑的表情,默默地接过肉串,又从旁边的调料盒里捏出孜然慢慢地撒到肉串上,自己先吃一口,回头朝着躲在那里的孩子招招手,举举肉串。

    经受不住肉串诱惑的小孩子闪出身形,两只小脚*替地踩在水中,带起一路浪花飞奔过来,先是侧头看看留在的衙役,见衙役没有出声,更不曾瞪眼睛,便仰起小脸问道:“给我的?”

    “咱俩一起吃,好不好?”王维递过去两串。

    “好。”小孩子高兴地接过,张开嘴咬一口,突然“呸谁烤的,里面没熟,外面焦了,我来。”

    小孩子不由分说地把王维手中几支没出的肉串抢过来,加上自己的,重新放到炉子上,又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剪刀,麻利地几下把焦煳的肉剪掉,一手流畅地翻转肉串,另一只手把旁边放着的调料不时捏点撒到肉串上。

    没用太长的时间,肉串便烤好了,只一闻,王维就发现比刚才闻的好许多,诧异地看向小孩子,问道:“娃子,你怎么会烤?”

    “我在没进县城之前就是开烧烤店的,我跟你说,其实烤肉的时候直接用鲜肉不好,有血水没清干净,应该先‘煨’一下,还有这肉也不知道是谁切的,顺茬切,一烤容易烤散了,而且吃热不均匀,嚼起来塞牙,今天你请我吃,等大水过去,我家店重新开起来,我再请你吃。”

    小孩子说完话,呼呼吹两口气,把烟吹散,看看肉的颜色,满意地点点头,又把刚才王维的肉串递回去。

    王维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不为了孩子会烤肉串,只为孩子那种乐观的精神,张开大嘴,使劲咬下来一块,边嚼边点头“好吃,好本事,不曾想,烤个肉串也有如此学问,你家做烧烤的,你还爱吃?”

    小孩子回了一个那当然的表情,又点头道:“爱吃,我一家人都爱吃肉串,我爹说了,自己不喜欢吃的肉串,绝对不能卖给别人,因为喜欢,所以钻研,于是虔诚。”

    王维听到孩子的话愣了,他只是觉得孩子可怜,才招过来一次吃肉串,哪想到竟然听到如此一番话,怪不得小孩子的脸上没有露出那种太过在乎的神色,原来人家有钱,这点不用怀疑,能让孩子知道自己不喜欢吃的肉串绝对不卖给别人的家大人,买卖还能差了?

    如是想着,王维向孩子问道:“家中如今还好?”

    “不好”小孩子摇摇拖,接着说道:“很多钱没了,上个月刚买回来的三百头牛和五百多只羊没了,鸡、鸭,还有猪,损失更大,最主要的是县城学堂满了,我挤不进去,落下很多课程。”

    “嗯,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等大水过去,你们家的牛羊又回来了。”王维安慰着。

    “才不是呢,这不是天灾,是**,鸿胪水上一任县令修得可结实了,怎么会被冲开?其实我们知道,严县令缺钱,就把河挖开,然后把我们的钱和家畜抢走,听人说…。”

    “小崽子,闭嘴,再瞎说要你命。”不等小孩子把话说完,留下来的衙役大声咆哮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并开始挽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哼”小孩子躲到王维身后,探出脑袋“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你封我一人之口,安能封天下万民之心?”

    “是极是极。”王维连连点头,心中升起一种对张小宝和王鹃的景仰之情,这便是朝阳行动所产生的结果,吃早饭时遇见的孩子的礼貌,现在这个孩子张口就是典故的事实,全赖朝阳行动。

    当初自己在地方为官,听说褒信县的张小宝和王鹃弄出个朝阳行动,还只当是两个孩子闲得无聊,不会成气候,谁知如今整个大唐,只要有商人的地方就有朝阳行动的学堂,功德无量啊。

    “这位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县令大人,一心为民,怎奈今年雨水甚大,县令大人无力回天,每日里是茶饭难思。”

    衙役连忙给王维解释,脸上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王维早已不是初出茅庐,凭借一腔热血做事的毛头小子,怎能不知其中道道,如今能做的,只能是先与衙门中官员见见,尽量多了解情况,配合李白在外面一同收集情报,到时上报朝廷。

    ‘怪不得陛下不给自己二人派帮辅之人,眼下的弘农县可谓是被当地官员经营得铁板一块,水泼难进,即使跟来二三百人,也没有用,找不到证据,如何抓人?强抓的话,会被当地衙门众人围攻。’

    王维认为自己领会到了皇上的难处,暗自感慨。

    转过身,摸摸小孩子的头,违心地说道:“去吧,本官相信严县令正为你们的事情发愁、想办法,要理解一方父母官的难处,那河道,定是修建的不够牢固,回你家人那边,估计严县令很快便有办法,去吧,啊。”

    “怎么会不牢固?那可是……。”

    “知道,去吧,不管谁修的,总有疏忽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王维不让小孩子继续说了,又拿起几支烤好的肉串,塞在孩子的手中,推着孩子的肩膀让其远去。

    小孩子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了不解,见这个应该是官的人推自己,愤愤地把肉串往地上一扔“我就知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望着跑入雨幕中的小身影,王维的嘴紧紧地抿着。

    “不知道王大人前来,下官迎晚了,恕罪,恕罪。”正此刻,衙门大门咯吱吱打开,从里面当先迎出一身材消瘦的人。

    “不要感冒,不要感冒,病厉害会打针的,疼,我现在喝药预防。”大雨之下,小贝灌下去一碗板蓝根冲剂,吧嗒两下嘴儿,甜甜的。

    其他人也纷纷喝掉随队医生给配的药,他们喝的就不是甜甜的了,医生才没闲心哄他们。

    用袖子随意在嘴边一抹,小贝朝前指去“前进。”队伍按照她指的方向涉水而行。

    向前走上一刻钟左右,出现了一条河,小贝茫然地看了眼小珠姐姐,小珠四下看看,说道:“鸿胪水的支流,此河名为鸿源河,是鸿源村的主河,看样子一定是鸿胪水出问题了,这里才被淹没。”

    小贝信服地点头,既然小珠姐姐说是鸿源河,那一定不会错,小珠姐姐不仅仅画画好,画地图也厉害,方位感很强。

    旁边负责观察的人,此时出声:“小贝小娘子,前面有座桥,可惜被水没了,只留下一个桥面,半隐在水面之下,能趟过去。”

    “那就找高的地方走过去,趟。”小贝接过旁边人的伞,自己打着,在众人保护下,朝那里走去。

    刚到桥边一处‘大土坡’停下,河的水面突然升高,上游又来了一股洪峰,仔细观瞧,还能看到水中漂着膨胀起大肚子的死猪、死狗,另有树枝草棍无数。

    “不好,桥要坏,有棵大树被冲下来了。”小远拿着望远镜观瞧的时候,见上游的河水中,隐浮着一个大大的树冠,想是下面有树根坠着,没有完全放横,斜着身朝小桥冲撞而来。

    小贝等人吓了一条,那树足有两个大人的一抱粗,如此粗壮的树,被水冲着奔来,能想象得到,撞在桥上的后果。

    一众就这样眼着看大树朝那被水淹没的小桥撞去。

    ‘轰隆,喀嚓’众人感觉到自己的脚下的地都跟着抖了几抖,再看向那桥,一个个眼睛全直了。

    只见撞到桥上的树与桥直接接触的地方拦腰而折,上面的一部分,带着白色的断茬砸到桥面所在的地方。

    被树挡住的地方因有树的存在,阻碍了水直接没过桥面,桥身露出的地方可以隐约看到那里裂开一个大缝隙,还有几个小缝隙,至于更小的缝隙就不知道。

    但就算这样,那桥依旧不毁。

    “啊?这也行?谁建的桥?被水淹,被大树撞,还能硬撑?”小贝眼睛直了,吐吐舌头说道。

    队伍中马上有两个人不顾冲来的水,跳下去,扑腾扑腾游到桥在岸上露出的一截柱子的地方,头扎进去摸了摸,又扶着桥栏杆对小贝这边喊道:“上面有字‘开元十八年,夏,为村中学堂往来所修,铮铮建筑集团。’”

    说话间,此人脸上明显带着一丝傲然。

    “吔”小贝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我就知道,最结实的地方,一定是我家修的,铮铮建筑,铁骨铮铮嘛。”

    其他人也是心有荣焉。

    负责管事的一个人此时纳闷道:“照这么说,鸿胪水的水利工程也应该是咱们家的建筑集团修的,通常都是做完当地的工程,拿出利润来给当地的学堂修建主体或配套设施,既如此,怎么会决堤?”

    “是滴,是滴,怎么能坏?难道施工的队伍偷工减料了?我借他们个胆子。”小贝也跟着纳闷起来。

    “一定是有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发生过,等调查完再说。”小远在旁边帮腔。

    一众人在土坡上等了两刻钟,洪峰过去,这才继续向前进行,趟水过桥的时候还仔细看了看被大树撞的地方,那里有两根钢筋被直接撞断,还有几根弯曲,小拇指粗的铁丝编成的网也有不少露出断茬,里面的鹅卵石还有小块的碎水泥零零散散。

    桥的主体裂个大缝,缝隙一直裂到桥中间,可即便如此,桥依旧横在河面上,并未垮掉。

    一行人带着张王两家自身的傲气走过桥,趟着泥水继续向前,又半个时辰后,看到前面有一个三层建筑,在水声中,隐隐传来清脆的朗诵动静。

第五百二十三章 铮铮似铁官如炉

    第五百二十三章铮铮似铁官如炉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声音传来,小贝等人侧耳倾听。

    “咦?人还不少呢。”小贝显得很高兴,突然又皱眉头说道:“什么曲则全?让谁曲?别人曲我就全了,还夫唯不争,天下没有人能争过,不争这‘社会’就不用展了,我不争,还不得让人欺负死?铮铮建筑集团不为了争口气,你们还有房子能在里面读书?早被水冲毁了。”

    “你别瞎解释,什么乱七八糟的,夫子教学生而已,并没说非要让学生照哪一个去学,水好几天了,不知道他们吃什么?”

    小远说了小贝一句,又为房子的人担忧起来。

    小贝吐吐舌头:“就你懂,还别说,他们吃什么?不会是抓鱼,天天吃烤鱼片吧?走,跟我看看。”

    说着话小贝便朝房子所在跑去,伴着她跑动,水从她小腿的地方没到大腿,从大腿没到腰,从腰没到胸,从胸……从胸的位置开始不再有变化,唯一的变化是小贝把身上的包摘下来,双手举着。

    小远马上跟着跑过去,刚跑几步“哎呦我滴娘啊,噗呸呸”

    水直接没过小远的头,从水游起来,连吐两口,对前面的小贝喊:“你咋不告诉我一声?”

    前面的小贝定住身形,就好像脚下是实地一般,扭回头看,呵呵笑两声,道:“你点子不好,直接踩到深地方了,跟上,说不定里面的孩子们已经饿坏了。”

    “你才是小孩子,里面的估计都比你大,等等我。”小远也麻利地把背包摘下,举在头上,刚才那一下,进不去太多水。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跳下,朝房子的所在游去,一行人没有一个不会水的,这属于张王两家的基本功,所有的人必须会水,至于原因,只有王鹃明白。

    归于张小宝那个救他时被水冲走的院长爷爷,如果当时张小宝会水,说不定就是另一种结果,也说不定会少一个国际诈骗犯。

    房子不知道是背诵还是朗读的声音依旧不停地传来,从上游下来的水,绕过房子后,形成一个个漩涡,打着转地不时出现在众人的前面。

    小贝不仅不怕,还有闲心跟着漩涡转几下,每当要到漩涡间时,一使劲,人能蹿起来到露出大腿的地方,躲开这个漩涡,控制的非常好,没出现被漩涡卷进去,从底下再游出来的情况。

    这水性和天赋也有关系,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备,至少一行跟来的人,就有十几个在看到漩涡的时候远远躲开,不敢跟着转,怕转进去以后让人救出来时半死不活的。

    三层楼的房子,下面的一楼全被水淹没,水面离二楼的窗户只有一尺左右的高度,小贝脚下稍微控制点,脑袋正好能对着二楼的窗户。

    从外向里看,二楼的‘教室’坐了三十来个学生,一个夫子,或者说是学堂的令长坐在最前面的黑板下,手上拿一戒尺,摇头晃脑听下面的学生对照书本朗诵。

    小贝看不出夫子的年龄是多少,只知道他整个脑袋上的头全白了,脸上有不少皱纹。

    学生们都很专心,没有人看到从远处游过来的这么多人,小贝把脸贴在窗户的玻璃上,一手扶着包顶在头上,腾出另一只手在玻璃上‘嗒嗒嗒’地敲了几下。

    她眼前的是个女学生,十来岁的样子,正认真朗读,突然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吓的手上的书本登时掉落到桌子上,张开嘴,停了有那么两三秒的时间,尖锐的声音从她的嗓子里冲了出来。

    “啊~鬼呀。”使劲地喊出来之后,女同学的脸都白了。

    她一喊把小贝吓到了,差点沉下去,朝她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喊啥,鬼有我这样可爱么?把窗户打开,让我们进去,再淋一会儿雨,感冒了咋办?”

    子里的朗诵已经停下来,孩子包括夫子一同朝外面看,之间水面上浮着一片脑袋,脑袋上面还有不少的包。

    “莫怕莫怕,是人。”夫子安慰了学生一句,纳闷地来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往水里打量,不知从哪来了一群人。

    小贝脚下动动,身子来到打开的窗户前,把包朝上举举,说道:“老爷爷帮个忙,把包拿一下,我进去。”

    夫子茫然地接过小贝的包,小贝用胳膊撑着身体爬到窗沿上,身子一滚,人便骨碌进去,抹一下脸上的水,抱怨道:“雨真大。”

    小远第二个翻进去,后面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往里进,先进去的人拉一把,连人带包就全进去了。

    除了小贝九个人,还有六个身手最好的大人呆在教室,其他的人全从正门出去,到走廊休息。

    一直等窗户重新被关上,站在窗户旁边的夫子都没说出来半个字,三十来个学生同样惊诧不已。

    “老爷爷,先别上课了,我们来了解下情况,您坐,我站着就好,全湿透了,空空水,来的时候还以为人全没了,不成想,竟然有这么多学生,咱这学堂一共还剩多少人?”

    小贝把夫子方才坐的椅子拽过来,让老头坐下,她捋着头上的水在那里表情自然地说着。

    老夫子就这样迷糊着坐好,听到小贝的声音这才从木然的状态脱离出来,问出一句他刚才应该先问的话。

    “你…你们是谁?”

    “是谁?老爷爷,我是小贝呀,天下最可爱的孩子,小贝,张小贝。”小贝自夸地说道。

    “张…小……贝,是谁?”老夫子依旧没想出来。

    “就是最可爱的孩子,张王两家的宝贝,哎呀,你这老……老爷爷怎么就想不到呢?嗯哼提醒一下,铮铮建筑集团知道不?我家的,我就是……。”

    “铮铮建筑?铁骨铮铮?你是……你是张小宝的妹妹?张小贝,原来是你?”老夫子这下反应过来了,一把给小贝拉到怀,用他那布满青筋的手在小贝的脸上抹着给擦水,边擦边又说道:“不好好在京城呆着,瞎跑什么,这要是着凉了……。”

    小贝极力地要躲避,脑袋使劲后仰,眼睛紧紧闭着,脸皱成一团,老夫子手上那股子粉笔灰味实在太难闻。

    老夫子还不自觉,直到认为小贝脸被他擦干,这才放过小贝,伸手又要去拉小远,被小远侧步躲过去,反应过来,带着皱纹的脸挤出一丝笑容,仔细打量过小贝,问道:“饿不饿?吃了没?”

    “吃啦,不饿,老爷爷,您吃了吗?他们吃了么?”小贝用自己的小手在脸上蹭了蹭,指着教室的孩子们问道。

    “吃了,都吃了,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可别病了,小九,去,拿盘水果来。”老夫子又欣喜又激动地朝着一个孩子吩咐道。

    “啊?水果?”小贝吃惊不已,其他八个孩子也同样心纳闷。

    来时他们已经想过,学堂的孩子们已经饿了好几天,正需要补充食物,哪想到老头又是让洗澡,又是让人拿水果。

    被吩咐的小九痛快地答应一声,两条小腿倒腾着跑出教室,看样子是拿水果去了。

    小贝晃晃脑袋,想起正事,连忙问道:“老爷爷,咱们学堂还有多少人?咋就水了,把一楼给淹了?是皇上伯伯,哦,是当今圣上命我等前来巡查地方,问百姓疾苦,抓贪官污吏,看不过眼,杀也行。”

    老夫子听了小贝的话,先是愣了愣,接着突然用空着的手捂住眼睛痛哭起来。

    呜咽几声,这才重新抬起头,长叹道:“学堂还有一百四十五人,包括教书的师傅们,如今分成五个班,我这班人最多,水了,大水了。”

    “是不是偷工减料了?”小贝插言问道。

    “哦,不怕,没,与你家的铮铮建筑无关,上一任县令修河堤,那叫一个结实,结实到严正严守身这个狗官想要弄出来缺口,居然耗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又炸又刨。

    那刨河堤的人,镐头落到河堤上的时候,一下一串火星地往外崩,不少人的身上都带着伤,被崩飞的石子给打的,三天,足足三天,这才把河堤刨出个缺口,水淹弘农县。”

    老夫子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蹦了出来,声音随着身体一同颤抖。

    小贝咽了口唾沫,吃惊地张着嘴:“啊?这么干呀?我……啊啊啊,气死我啦,不行,我要去杀人,不杀我睡不着觉,来人啊,跟我冲。”

    口喊着,小贝就要往窗户外面扑,老夫子连忙使劲搂住小贝,不让她动。

    “小贝,听老头我一句,不能去,官府人多,可不能去,给你哥哥报信,让你姐姐带人来。”

    这时刚才出去拿水果的小九进来了,也跟着劝:“就算要去,也得先休息好,吃水果。”

    小贝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看到水果,现是罐头,问道:“哪来的?”

第五百二十四章 非是眼见难断言

    第五百二十四章非是眼见难断言

    罐头小贝吃过很多,却从来没有在一个被大水淹没半个多月的学堂吃过。

    被喊作小九的孩子拿来的是桃子罐头,剥了皮儿,去了核的桃肉静静地躺在盘子,与外面的大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小贝也不挣扎着往窗户外面扑了,被老夫子的胳膊环护着站在课桌的前面,问道:“咱们学堂还有水果罐头吃?”

    “有,别说水果罐头,肉罐头和鱼罐头、菜罐头都有,不然早就饿死了,小贝,可千万不能去找严正拼命。”

    老夫子把盛罐头的盘子往小贝的近前拉一拉,一脸慈祥地说着。

    “咋?他很厉害么?很牛气吗?难不成整个县的衙役全有金吾卫的本事?并且和我身边护苗队一样的配备,随身携带两把手枪,一把冲锋枪?那我马上消息,让我哥哥和姐姐组集团军过来。”

    小贝把头一扭,不屑地说道。

    老夫子一阵摇头:“没有,衙役没有那个本事,那是护卫皇上的人,也没有什么手枪和冲锋枪,可他们有土枪,用鞭炮的药,打铁珠子,万一伤了可怎么办?咱们小贝是最可爱的了,一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吃饱了再想办法,是不是?”

    “嗯嗯”小贝连连点头,脸被夸的笑成一朵花“我就说嘛,他再厉害也比不上我家。”

    “那是。”老夫子承认。

    “你们吃的东西从哪来的?”小贝暂时放弃了马上去杀人的想法,又好奇起来。

    “还能从哪来?都是好心人给的。”老夫子叹息一声,道:“学堂自从修完以后,凡是参与的商人,提出了一个特殊的条件,那就是在学堂闲置的地方给他们做仓库,学堂要负责保卫工作。”

    “凭啥?谁求着他们拿钱了?朝阳行动一律自愿,凡是不愿意出钱的,以后就不准招收从朝阳行动的学堂毕业的学生为他们工作,否则就查封他,又给他们做仓库,又要帮他们看守,商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嗯,我哥哥除外。”

    小贝懂的确实不少,听到老夫子的话,义愤填膺,把‘游戏规则’又简单地说一遍,引得小远等人点头配合。

    “哎~当初我也是这般想。”老夫子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眼角的皱纹浅了,额头上的沟壑却更明显,不等小贝问,解释道:

    “了水才明白过来,给学堂出钱的商人们也是用心良苦啊,有药材商人,有成衣行的商人,有罐头厂的商人,有粮行的商人,甚至还有一个卖肉的连锁店在学堂的地下室修了一个冷冻库,每年天热时运来冰冻肉。”

    小贝眨着眼睛听,听到此时,出声问:“啊?这么多的商人啊,他们都来学堂占便宜?看样子我得跟我哥哥说说,学堂就是学习的地方。”

    老夫子把小贝的头往后捋了捋,用叉子叉起一块桃子罐头,一边喂小贝吃一边说道:“是,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可自从过水,我才明白,最开始的时候想错了。

    他们这几个商家,确实是用学堂的空闲地方做仓库,却每次运走东西去卖时,都要留下三分之一,新一批货物不到,这留下的三分之一就不会动,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们一直把学堂仓库资本的百分之三十…三三三压在了学堂的仓库。”小海这个时候突然插了一句,在老夫子看过来的时候又说道:

    “他们放弃了一部分的周转资金,永久性的,仓库的规模越大,他们的损失就越多,每一次货物价格过成本价格并在供求关系未达到逆差饱和、平衡的情况下,他们就损失一次放在学堂的那部分物资的市场周转资本,这个供求行为的周期越短,他们损失的就越多。”

    小贝听迷糊了,不知道这个仅仅比自己大一点点的哥哥说的是什么,迷糊地问道:“什么成本?就是罐头出厂的时候多少钱呗?”

    “那只是一部分成本,罐头是有保质期的,每多放一天,就是增加一次成本,当然,仓库成本和安全成本省掉了,可省掉的这部分,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分之二,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哎呀,我也说不明白了,回去问哥哥吧,具体算的时候是百分之百,可其三分之一要从新核算,总资本减去那一部分才行,头疼。”

    小海算着算着也迷糊了,真想要弄清楚,还需要加入实际商品价格和期货商品价格,不是他可以理解的,这其还能涉及到某种商品的市场饱和程度的问题,供求关系以及营销手段等等等等。

    他还没有学过概率,更没有接触过模糊算法,连成本会计他都是刚刚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贝更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海哥哥跟自己说一大堆的话,啥意思呢?

    “你要说什么?”小贝终于是忍不住问出来。

    “我要说的是……。”

    “小海哥哥要说的是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不解释,不掩饰,就像你来时听到的那样,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善之则善,不言不辩。”

    小远张开嘴,把小贝没吃完的桃子给咬在嘴里,声音模糊地解释给小贝听。

    三个小孩子的一番话说出来,老夫子懵了,他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传闻张王两家教育的厉害之处。

    小贝看到水果罐头的一刻,想到的不是好吃不好吃,而是哪里来的,知道询问学堂孩子的生活事情,那个小海竟然说了一堆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旁边的小远居然能够自己去把书的话加理解。

    都说三水县的张王两家教育非同寻常,以前还不信,今日一见,确实让人惊叹。

    老夫子如是想着,心佩服不已,见小贝望过来的茫然目光,解释道:“小贝,其实就是说凡是参与了要仓库的商人,一直都是想着帮助学堂,他们宁愿少赚一点点钱,也要让学堂在遭受灾害的时候能够有东西给学子用。”

    “哦~我知道啦,他们都是好人是吧?至少在咱们学堂这一边来看,他们是好人,对不?我明白,有时候我很笨的,但我还是最可爱的小贝,是不是?”

    小贝使劲地想,努力地想,终于理解了一部分。

    老夫子使劲地搂着小贝,点头道:“对,对,小贝最可爱,那快去洗澡、换衣服。”

    “嗯嗯这就去,诶?老爷爷,那咱们学堂的东西还够吃多长时间?实在不行,找点木头,扎成排子跟我撤吧,我们带来好多粮食,在火车站放着呢。”

    小贝刚要离开,又想起吃饭的事情。

    “很多,还有很多,就是再困上三五个月也没事,光是在冷库冻的人就有万斤,一会儿让人给你做红烧肉吃,去吧,去洗洗,千万别着凉。”

    老夫子欣慰地看着小贝等人说道。

    小贝使劲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去,记得红烧肉要瘦的多点,姜片要薄薄的,糖别炒煳了。”

    “啊冾这位,这位大哥,有礼了,赶问医馆朝哪走,啊洽。”弘农县县城当,被雨淋透了的李白觉得自己浑身冷。

    按照德艺医院送的册子来衡量,自己应该是烧了,对于这种情况,有很多种应对方法,最简单的便是找一个医馆,退而求其次,是寻一安稳之所,洗个热水澡,再喝点姜糖水,如果有冰块的话,敷敷更好。

    李白从家乡出来之后,遇到过不少次这样的情况,都挺过来了,但今天他不准备硬挺,他有钱,他想得到更好的治疗,于是在冷雨刺激下还保持‘清醒’的他打算去一个医馆看看。

    被他拦住询问的人怜悯地看看他,说道:“我劝你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喝几碗热水,睡一觉好,汗,或许醒来就不难受了。”

    “那医馆呢?”李白还不死心。

    “医馆没有药了,想要看病去县衙门,药全被收到了衙门里面,医生也被‘请’去了。”

    路人又多说两句。

    “谢了。”李白已经听清楚了,也想到了前因后果,衙门把人和药弄走,打算多收钱,想不明白的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医疗方面的人,此地驻扎的应该是德艺医学院的人,胆子不小啊。

    犹豫了一下,李白放弃去县衙门的打算,踉跄着走进旁边一个客栈,刚推开门,不等里面的掌柜说话,先开口道:“本官要一间上房,姜糖水侍侯,棉被,还有棉被。”

    “好的,客官你请上楼,小的这便去安排。”掌柜的招呼着从柜台后来走出,扶住李白向楼梯之上小心行去。

第五百二十五章 雨在窗外心在煎

    第五百二十五章雨在窗外心在煎

    李白迷糊着来到三楼一落房间当,房间里面透着潮气,却比外面大雨瓢泼来的强,榻子上有一凉席,旁边还有一枕头和一张毯子。

    “客官您先躺着,姜糖水马上送来。”伙计扶着李白躺下,麻利地跑出去,不大会儿再进来手上多一个炭火盆,又把离着榻子最远的窗户打开半扇,以免李白被熏毒,另一个伙计也端着姜汤过来。

    李白觉得自己很冷,裹着毯子道谢一声,端起碗,哈着气儿咕噜噜喝上了,大半碗的红塘水灌进肚子,李白总算舒服点,对关切看过来的伙计说道:“谢了,给我炒个菜,咸点,肉多点,我怕没营养挺不过去。”

    伙计面露难色,道:“客官,咸点行,肉……没了,您要是早来一个时辰,还能吃到最后一点,要不您等明天,明天衙门会肉给本店,到时就有了。”

    “哦,肉也垄断了,好,本官这次要是不死,就得有人死,肉没有,水有吗?提一壶水来。”

    李白咬着牙说道,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摩诘兄分手时送的东西,正好拿来吃。

    水自然不缺,伙计噔噔噔跑出去,片刻后拎一壶水进来。

    此时李白已经从怀把那铝箔纸的包装掏出来,在两个伙计的注视下,小心地撕开一个口,捏着边让伙计往里倒水,等这个倒满,捏上,把另一个口也撕开,又放进去做汤的那个小东西,同样让倒上水。

    两个伙计从来不曾见过这玩意,考虑到客栈此刻不忙,一时也不急着离开,与李白一起好奇地等待。

    等了有那么半刻钟,李白再摸包装的时候已经烫手,吹着气,按照包装上的指示线把整个包装拆开。

    一股辣子肉丁的味道登时充盈在房间当。

    “香”两个伙计忍不住同时出声,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楚怎么回事儿。

    大开的包装里面不仅仅有辣子肉丁,还有如白玉一般晶莹的米粒在舒展着诱人的身姿。

    李白使劲地吸了两下不怎么透气儿的鼻子,盯着饭菜看了几息,嘟囔道:“娘的,不是说辣椒刚刚试种,能吃的没有了么?不是说河北道北部的特精米还在育种期间,拿不出太多的给人吃吗?

    居然都跑到张王两家内院的盒饭里面来了,要不是出来一趟遇到摩诘兄,到过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好事,等回去,想办法弄点。”

    “客,客官,您吃的这是……是什么?真香,红红的这个,还有米,小的咋没见过?”一个伙计忍不住出声问道,鼻子也是不听地抽*动。

    李白一边继续撕包装找筷子,一边说道:“没见过就对了,罐头没出来之前你见过么?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吗?他娘的是张王两家给内院到外面时准备的吃食,来,我告诉你,红的这个是辣椒,跟玉一样的大米是渤海道那边的特精米,等过上几年,你或许能吃到,平时本官在京城都吃不到。”

    说话的工夫李白已经找到筷子,抠出来,又找到了小块腐乳,正在找榨菜,两个伙计则是咽着唾沫看,边看边闻。

    “咦?”正在翻找榨菜的李白突然愣了下,接着把一个放在大包装里面的小包装抠出来,盯着上面的小字念“白片止痛,**退热,粉末止血,一次一片,一天两次,条件允许,去医馆,保重。”

    “居然还有药。”李白欣喜地撕开小包装,里面有白黄药片各五片,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包装,捏一捏,知道是粉末。

    “客官,呃大人,这是药?”伙计不认识字,好奇问道。

    “嗯哪就着汤吃下去,只要不是大病,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了。”李白高兴地捏起一片黄色的药片,托在手呵呵笑了。

    伙计也跟着笑“大人,要不怎么总说当官好,这出门在外的,居然还能随身带着这么好的东西,有菜有饭还有药,嘿嘿。”

    “去拿个小碟,我一个人吃不了,都尝尝,分量足。”李白见有药吃,也高兴,大方地邀请两个伙计。

    一个伙计犹豫了下,另一个伙计已经跑出去取碟子了。

    等碟子拿来,李白把米饭和辣子肉丁各拨出去四分之一,自己留下一半,又翻出榨菜,就着汤水把药先吃了。

    两个伙计吃米饭的时候一个粒一个粒仔细地咀嚼,吃肉丁的时候也慢慢嚼,辣得满头大汗之喘,却不肯吐出来,李白也是吃了一身汗,比姜糖水的作用还大。

    “大人,小的多句嘴,得到什么品级才能吃到您这东西?”一个伙计把自己面前的东西吃掉三分之一,停下来不吃了,擦着额头上的汗问。

    李白又猛喝一口汤,呼呼喘息两下,笑笑,道:“当今圣上能吃到,并且味道一定比咱们吃的还要好。”

    两个伙计被李白的话噎了一下,没敢出声,圣上不是他们能议论的。

    “还有大总管高力士高爷,他也能吃到,随时想吃,随时有人给做,工部尚书张忠能吃到,不用他自己要求,别人变着花样给他做着吃,当官的也就这么三个能吃到,哦,还有几个致仕的老头子能有这福气。

    剩下的人嘛,什么王爷了,皇子了,太子太傅等等,你们往大了想,三品以下的不用考虑,他们能分到一部分,吃掉了今年就没了,除非他们找圣上去要。”

    李白也不用别人问,接着把所了解的说出来,他算是烧烧糊涂了,不管面对的人是谁,身份全忘了。

    两个伙计听了李白的话之后,整齐地把嘴张开,把眼睛瞪圆,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就好像自己参与到了某个秘密行动当去一样。

    一个伙计被辣子肉丁的味道吸引回神,拘谨地站起身,紧张地问道:“那大人您…您是……。”

    “我可没那么高的品级,这东西是三水县张王两家内院吃的,明白没?”李白知道伙计误会了,解释一下。

    “明白,明白,三水县张王两家,我们明白,大人,您,您是帮他们两家做事?”伙计连连点头,羡慕地看着李白,似乎能为张王两家做事情,是很荣耀的。

    李白有点郁闷,刚才说自己的官的时候,伙计不羡慕,说是给张王两家做事,他有什么可羡慕的?给张王两家做事的人多了。

    李白想要否认,说自己是被皇上派下来的,可又一想,自己确实是走的张小宝的门路,别看自己如今在户部,凡是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知道自己归在哪一方,想不承认都不行。

    李白点下头,算是承认了伙计的说法。

    伙计马上变得小心起来,给另一个伙计使个眼色,那伙计‘噌’的一下站到了门口,也不关门,探出脑袋望风。

    站在李白面前的伙计先是跑到窗户口,把窗户关上,这才回来,小声地对李白说道:“你快点去联系张小宝,就说弘农县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李白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老大的大事了,我跟你说,就是吧……。”伙计对着李白嘀咕上了。

    雾浓浓,烟起漫窗桐,亭台飞檐水叮咚。肉苁蓉,翻滚油花红,牛羊肥瘦卷叠重。雨朦胧,眼朦胧。

    “王大人,远来路途辛苦,尝尝,尝尝这从北面运来的羔羊味道如何。”弘农县衙门当,一处近水楼亭里,县令严正一脸热切地坐在王维左下,用筷子夹起一片肥瘦相间的肉放进鸳鸯锅,笑着劝吃。

    王维已经换过一身衣服,还洗了澡,此时看了眼前面的火锅,清汤的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看着清澈见底,但他知道,一定是用了不少东西,然后吊出来的清汤。

    另一边麻辣的,里面翻滚着肉苁蓉,某种动物的鞭,想来不是虎的就是鹿的,人参须子,辣椒,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东西。

    再看桌子上的吃食,牛羊肉俱全,还全是那种肥瘦相间的云石花纹的,半尺长的大虾在水盆挣动,盘子大的河蟹还在挥舞着自己的大螯,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贝类在浅水的盒子里一开一合吐着水。

    还有木耳,红蘑,兜蘑,等等自己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摆满了自己面前的桌子,还占了旁边一张专门用来摆放食材的桌子。

    摸摸象牙的筷子,玉镂的碗碟,镶嵌有翡翠的黄金制作的蟹八件,王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这些东西如在宫看到,王维不会觉得如何,如果是在张小宝的家看到,王维也认为很平常,甚至是可以比面前的还好,那都是没错。

    但这东西却是在一个县的县令餐桌上出现,你严正严守身是哪个世家的子弟?是哪个大商人的女婿?怎么从未听说过?你一年多少的俸禄?你一个县令从哪弄来的辣椒?

    “王大人……王大人?”县令严正见王维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动筷子,在一旁轻唤道。

    “哦,哦,吃,秋天的螃蟹肥着呢,呵呵,严县令好口福,这个是……。”王维晃了下脑袋,让自己从意想清醒过来,用筷子点指一个他没见过的东西问道。

    严正看去,笑着介绍道:“大人,这是生蚝?味鲜美,微咸,可烤可炖可蒸可煮,还可生食,又可入药,乃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内地不常见,还叫海蛎子。”

    “哦~”王维恍然,一说海蛎子他就知道是什么了,张小宝和王鹃让人从积利州送到京城不少,几乎每个官员都分到了,只不过是干的,没有壳,说是积利州特产,养殖的,不值钱。

    有的野生的里面还能现珍珠,还说今年入冬之前,运一批鲜的回来,经过处理,让京城的官员们尝尝生海蛎子的味道。

    这般想着,王维从一个壳夹出来个海蛎子,扔到辣的一边轻轻涮动,片刻后,觉得差不多熟了,这才捞起来吃进口,鲜,确实鲜,有一种特殊的鲜,就好像……好像春天的时候张小宝他们的一瓶……蚝油的味道?

    只不过蚝油少了生蚝口感的软嫩,看样子张小宝给的东西实在,好人啊,等回去说不定还能吃到鲜的,那时吃起来就比现在吃的舒服多了,吃张小宝和王鹃的,那叫吃大户,吃眼前严正的,吃的就是民脂民膏。

    严正哪知道王维心所想,还以为王维被生蚝的味道惊呆了,也夹了一个,直接在碟子里的酱油沾沾,生吃入口,微眯眼睛,问道:“王大人,何如?”

    “大善”王维赞扬一声,看着严正生吃,想起张小宝提过生吃不注意会出现的事情,腹诽道‘吃死你’。

    “王大人,再尝尝螃蟹。”严正直接伸手把一只螯被绑住前面钳子的螃蟹螯给掰了下来,并从掏出来带着汁水的,看上去半透明的肉,用筷子夹了放在锅涮,等过了一会儿完全变白,夹出来一边往嘴里放,一边说道:“这可是秋天的大闸蟹,每只都有一斤多重。”

    王维点头,却是夹向了,切好的肉卷,这个时候肉卷已经松下来,薄薄的肉堆在盘子,夹起来的时候还带了点血水,放在锅打个滚便拿出来,略微沾了点韭菜花,吃进口,又嫩又鲜。

    “好肉,好肉哇真鲜,血淋淋的鲜,亭外雨潺潺,此景不多见,严大人邀请本官在此吃饭,好意境,举刀割肉沸水煎,一线红白一线鲜。牛羊吽咩荡浮屠,乌云为幕雨成帘。”

    王维嘴里使劲咬着一片辣椒皮子,鲜红的水顺着嘴角滴下来。

    严正听着王维的诗怎么都觉得别扭,怎么听出来苍生无奈,苍天垂泪的感觉呢?再一看王维,吓一条,紧张道:“大人,王大人,您怎么哭了?你嘴破了?”

    “没,没哭,辣的,真爽,吃辣椒的时候不小心把嘴唇蹭破了,来,吃”王维舔舔嘴,说道。

第五百二十六章 赌博输赢为期货

    第五百二十六章赌博输赢为期货

    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的王维再吃起火锅来就变得非常痛快,各种见过没见过的吃食,每样都尝一尝,甚至把每样东西都涮过后,还让人专门拿来炭火烤生蚝。

    命人撬开壳,用铁筷子夹了有肉的一面放在火上烤,又看看桌子上的各种调料,王维暗自对严正撇撇嘴,富贵不是你一个小县令想装便能装出来的,又是虾又是蟹,又是鞭又是蹶,以为自己就能变富贵了?

    什么时候有幸吃一次张小宝请的宴,叫什么自助餐方式的,不说琳琅满目的吃食,就是各种调料也能把人给看花眼。

    算了,吃烤生蚝,将就点,沾酱油和蒜蓉吧。

    王维如是腹诽地连吃了十二个烤生蚝,当然,他不知道张小宝家请宴的时候调料多是因为张小宝以前就卖那个的,加上在其他国家吃过的东西,还有王鹃的补充,两个人可以弄出来几百种调料,很多现在不当成调料的东西,二人也给变成调料,比如红酒、丁香、鱼骨粉等。

    县令严正于一旁看到王维放开了吃,也跟着高兴不已,让婢女歌伎在亭弹唱,趁着外面的雨色,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人,若觉得此生蚝还能入口,待回京时可装上一车,用水养着,随吃随取,方便之极。”

    见王维盯着生蚝吃,还大口的吞咽蒜蓉,严正以为王维最喜欢吃生蚝呢,凑着话送礼。

    “好,好,行乐当及早,生蚝好。”王维应着,又是一大口蒜蓉进嘴,他不是喜欢吃蒜,那东西吃多了辣‘心’,他是担心严正准备的吃食不干净,用大蒜杀菌,他不打算病死在当地,要死也是严正去死。

    他明白,皇上既然派他与李白过来,就是现了当地的情况,严正这个县令如今使劲折腾去吧,自己和李白只要把听到的,看到的,如实汇报给皇上,严正就算有翻天的本事也得死,他再厉害,能挡得住如今坐镇京城的张小宝和王鹃的攻势?

    王维知道的是这些,还有很多他不知道,李隆基已经等不及他跟李白汇报了,换成以前的话,因消息传递不容易,李隆基管着诺大个国家,可能不会太过关注。

    但现在的消息传递非常快,一封封的电报让李隆基想不关注此地的水灾都难,不管是官员疏忽造成的,还是无作为,该收拾的全要收拾。

    酒过三巡,王维喝的微醺,眯起眼睛问严正:“严县令可有清净之处?”

    “有,有,大人,您这是…要去休息?哎呀,大人,来一次弘农可不能错过好事,下官带大人去看看好玩的地方。”

    严正见王维要去睡觉,连忙劝言,并使了个眼色,与另一个妙龄女子一左一右搀扶起王维朝后院行去,自有人举着大大的雨伞给遮挡。

    为了弄到更多的证据,王维也不拒绝,跟着转过两处院落,来到一个大的庭院当,还没等进到某个房间呢,王维便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哗啦’声响。

    此动静熟悉,实在是太熟悉了,从张王两家传出来的麻将嘛,平时家也玩,几钱作底,玩的不大,挺有意思的游戏。

    难不成严正找自己来赌博?要把自己身上的钱骗光?那不用骗,大部分都给李白了,自己身上只剩下十几个一的硬币。

    严正不晓得王维心如何想,扶着王维进到一个房间,过了屏风,内里摆放一张方桌,桌子上是晶莹剔透的麻将子。

    王维扫了一眼,有够奢侈,象牙的,怕有人作弊,象牙只是一半,后面还有一层紫竹,纹理上基本相同,打磨的光滑。

    屋内檀香缈缈,后窗半敞,好一幅斜雨聆听的景色,桌边还有高几相和,几上各色时令水果,葡萄酒在玻璃杯紫红伴映。

    桌边随意坐着的四人摸牌、打牌,往来不断,不时的有人停下来端起旁边的酒杯抿上一口,惬意非常啊。

    严正三人进来的时候,四个人便已瞧见,却没有出声打招呼,只是目光在王维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五饼。”坐在南风口的一人扔出张牌,还不等下家抓牌,对面的人把牌一推,笑着说道:“谢了,等你这张饼子等了四轮。”

    南风头的人把身前小匣子里的竹片筹码扔出去两个,站起身道:“累了,不玩了,严县令你来?”

    严正也跟着呵呵笑道:“怎么,手气不好,不会是把十月份要过来的银子都输了吧?”

    “早着呢,我去旁边看看。”刚才坐南风头的人不在乎地摇摇头,朝着旁边一个垂帘的地方走去。

    “王大人,您来。”严正笑着把王维朝南风头的地方扶去。

    王维面色微红,道:“这个……本官随身只带了不多钱财,银两更是没有,不如……。”

    “无妨,无妨,大人只管玩,不是钱财,而是货,他们玩的是今年十二月末前能到我大唐的货,就算是赢了,也不是说货就归谁,还要出钱,准确地说,赢的是买货的机会和权力。”

    严正从旁边另一个地方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竹筹,王维仔细看去,只见上面有的写银一百斤,硫磺二十斤,海参三十头等等字样,略一盘算,想明白了,可还有不解之处,遂问:“既然花钱,赢与不赢有何关系?”

    “自是不同,从海外过来的货,价钱有高有低,想买者需提前定价,或买或卖,高买者待货物到来,价钱低时是为赔,低卖者待货物到来价高也为赔,此时赢了以后,所买的自然就是最低的价钱了,大人知否?”

    严正解说时,把盒子的筹码全放到了王维的面前小抽屉里,又补充道:“大人只管玩,等赢了算我们二人的,输了算我一人,大不了我不去买。”

    王维还是有点迷糊,他想不通,一个买卖而已,何必弄成乱七八糟的样子,又是提前定价买卖,又是赌一个最低价钱的购买资格,不是闲的么。

    也好,见识见识,回去跟皇上说说,张小宝不是凌驾于大富翁顶级排行榜之外的存在么,看看他能不能绕清楚。

    王维安稳下来,坐端正了,开始与其他三人打色子抓牌,这也算是证据的一步。

    严正笑眯眯地站在王维身后看,也不出声,看着王维自*一把,又胡了下家一次,脸上的笑容愈灿烂。

    王维能赢可不是另外三家放水,一个是他打的确实不错,会算计,另一个可能是跟运气有关,他心态放松,反正输赢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严县令正看着高兴的时候,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衙役,低声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严正的脸色登时变了,吃惊道:“什么,他们真……真的来了?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哦,出去,出去说。”

    严正此时才想起自己还在屋子呆着,有外人,拉着过来的衙役朝另一间屋子所在走去,走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如刚才,变得苍白苍白的,几乎看不见血色。

    同样脸色变了的人是王维,他再也不复先前那般轻松,方才他仅仅听到了两个字,‘小贝’,但就这两个字却会让某些人浮想连篇。

    王维就是有想法的一个,小贝两个字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尤其是在京城做事的官员,都懂,它代表了肆无忌惮,它代表了有理说不清,它代表了被逮到谁也捂不住,最主要的是,它代表了一个庞大的势力,它可以化作金钱千万亿,也可以化做滚滚铁蹄。

    于是王维的心便无法平静,他回想了一下刚才严正离开时的脸色,回想了衙役进来时的焦急,一个让其震惊的猜想出现了……小贝来了?

    “张小贝来了?真的是她,确定了?”严正把王维想的话问出来,身上的寒毛孔全开,汗毛根根立了起来,鸡皮疙瘩也布满整个身体。

    “确定了,我们在万年县的人传来的消息,就是不知道她行踪何处,火车站的粮食就是她带的,怎么办?”

    报信的衙役也受到严正的影响,声音颤抖地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是她??查,给我查,查出她到哪里了,把人手全放出去也要查到。”

    严正终于是无法保持一直以来的平静了。

    衙役连连点头,用手在脖子上一划,道:“大人,到时是不是?嗯?”

    “放屁,你当她是一个人来的?查到了告诉我,本官亲自去见她,一定要把她稳住了,怎么能是她过来?我已经封锁消息了,快去呀。”

    严正一副要恼羞成怒的架势,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就是肉罐头的仓库啊?摆的真整齐,把这个鱼的打开我看看,会不会全是鱼头鱼尾巴鱼刺鱼肚囊?”

    洗了个澡,换过一身衣服的小贝正在学堂参观各个仓库,先来到的是肉类罐头的所在,小手指着一个没有商标的鱼罐头要人打开。

    开罐头的工具就在旁边摆着,摆了不少,有人拿过来在罐头上一按一拉,罐头便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小贝凑到最近的地方仔细观瞧,点点头道:“嗯~果然是个鱼头罐头,胖头鱼的,一部分鱼头,还有不少肉,做的不错,都快成鱼胶了,放在锅里,再放点菜,可以当成鱼头火锅吃,不算偷工减料,再开一个我看看。”

    旁边的人依言又启开一个鱼罐头,这回小贝不用离太近也能看清楚,“居然是豆豉鱼的罐头,上锅蒸一下,夹在馒头里面吃,很好的,开个鸡肉罐头。”

    鸡肉罐头被打开,小贝伸手“筷子。”

    有人递过来筷子,小贝用筷子在罐头里面搅和两下,又分辨一番,道:“红烧鸡翅,不错,骨头已经酥了,再来个红烧猪肉的,我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血脖子的烂肉?”

    小贝的话被坚定地执行下去,猪肉罐头也被打开,小贝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商人怎么总说谎,这哪是红烧猪肉,分明就是糖醋精排嘛,以为我认不出来?”

    “我还真认不出来。”小远觉得看所有东西都是一个做法,排骨他知道,至于什么叫精排,什么糖醋他就不清楚了。

    “不懂靠边站,好啦,我总结一下肉罐头仓库的事情。”小贝见到罐头全是好的,很高兴,言这方面她比较擅长,把小远给扒拉到一边去,开始作‘报告’。

    “在皇上伯伯的精神指导下,各地商人的实际拥护下,黎民百姓的认真监督下,我们学堂的肉罐头储备达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令各方震惊的,令……。”

    “行啦,小贝,我求你办点正事,学堂还被水淹着呢,咱家工程队修的大坝都让人给刨开了,你还有闲心……。”

    不等小贝表完讲话,小远就皱着脸给打断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不是在鼓舞士气么,真是的,咱家盖的学堂又泡不塌,说两句振奋人心的话还不行,去下一个仓库。”

    小贝也不生气,朝着下一个仓库走去,下一个仓库是麦子和稻子的,没有脱壳的那种,这样的粮食保存的时间长。

    接着又连续看了几个其他的仓库,每一个仓库都让人非常满意,里面的东西数量多,质量好,尤其是一个药品仓库,里面竟然有不少设备,打个点滴什么的很容易。

    “看样子商人还是有良心的。”小贝找了一盒大山楂丸,捏了一丸扔嘴里嚼着当零食,夸赞一句,又问那个夫子“老爷爷,您知道那个什么县令为啥要刨咱家修的大坝不?”

    “还不是为了冲掉整个弘农县。”老夫子没好气地说道。

    “是呀,为了冲地方,那又是为什么呢?总要有原因,难道他有病?脑袋里的病?”小贝还是不明白,要刨根问底。

    老夫子叹息道:“钱啊,都是钱惹的祸。”

第五百二十七章 水产有宴忽闻报

.    99759975.“为了钱?”小贝似乎有点理解,但又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再问:“那……是不是有人给他钱,让他冲弘农县?敌人?哪的?他得被灭门。”

    老夫子摇头:“非也,是冲的时候,让百姓进县城躲避,说是县城建设好,花的钱多,保县城,冲乡村,应该是大部分人全进城了,进城时所有的财产先由严正派人看管,包括家畜,家具,还有被现的钱财。

    我们学堂原本也想撤进县城,后来现还有很多仓库的东西在,而且鸿源河那时已被大水冲没决口,怕娃子们有危险,加上此学堂乃是你家铮铮建筑修建,故此斗胆守在学堂楼上,以期大水过去再寻他路。”

    老夫子说道此处,脸上显出又无奈又庆幸的无法表情,并指了指站在仓库门口的一个‘教师’,道:“就是他去了县城那边,现情况不对跑回来告诉我等知晓,同时还带了一群别的学堂的孩子,不然本地的学堂没那么多人,有两个孩子好悬被水冲走,哎~命大。”

    那个被老夫子介绍的老师点点头,好像挺怕张小贝一行人,有显得有些拘谨,只是笑,也不出声,没有为师者的那份严肃,更像刚刚离开某个书院的学子,人长的也确实年轻。

    小贝摸摸头,手顺着还没有干透的头捋下来,脸露疑惑,道:“他疯啦?他觉得可以瞒下来?当天下人是傻子不成?就算全县人都不说,但河堤决口了,我们家的质检人员也会去看的,然后好问责啊,我想见见他。”

    “先给京城那边信,不然哥哥姐姐该着急了。”小海脸色很难看,别看他小,平时听哥哥姐姐说话,接触的也都是这方面的内容,知道坑害百姓的罪很大,大到死人的地步。

    “好,先问问,调频,别让弘农县接到信号。”小远于一旁提议。

    很快,要说的话变成信号被小贝带来的人转成密出去,一路接力地来到京城。

    京城也在下雨,只不过雨比较小,稀稀拉拉地落在曲水的水面上,形成一圈圈的波纹,四处散开。

    李隆基躺坐在一顶大伞之下,一面观赏着芙蓉园的雨景,一面看张小宝忙着做菜,这是他唯一能欺负张小宝的时候,在其他方面他总是吃亏,他不敢也不想弄什么君让臣死的事情作用在张小宝身上。

    一者怕张王两家叛乱,谁知道他们家在各个地方布置了多少死忠,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他还等着张王两家带领工匠实现满天飞拦截火力的东西,其三,他不想让很多人高兴。

    是的,李隆基相信,如果张小宝和王鹃‘挂’了的消息传出去,会有许多人击鼓相庆,甚至是鸣鞭炮连续不断一个月更或一年都有可能。

    所以让其做饭是最好的报复方式,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谁让他们给高力士做了以后就形成了这个习惯呢。

    何况很多菜式不仅仅是好吃,还能够利民,比如猪的下水,通常人家是不吃的,也不愿意养,尤其是多食人,道理其实很简单,按德艺医学院的总结,养猪和吃猪Ru,处理不好,会传染疾病,一死一大片,所以很多人不吃,像多食人那里更是直接禁止。

    如此的菜,自己身为皇上吃了也做一个示范,前段日子做的辣炒肥肠还是很香的嘛。

    李隆基惬意地想着,看张小宝在那里忙碌,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张小宝今天准备的是前段日子做好的醉螃,和现作的醉虾,现在要制作的是鱼脍,也就是生鱼片,拿鲤鱼来做,一把平时放在身上用来防身的小刀,正好用来削鱼片,每一片都是薄得更纸一样。

    等着削好一盘,用翡色的玉盘盛着端到桌子上,取金盘鲙鲤鱼之意,只不过金盘太俗,用翡翠的。

    王鹃也忙着布置调料,一边忙碌还一边用自己能听到的话嘀咕“败家的草原民族,好传统的东西都让你们给打没了,一说什么好东西,不是日本的就是韩国的,这回看你们还怎么打?拿什么打?”

    “鹃鹃你在说什么?”李隆基看到王鹃的嘴在动,出言问道。

    “我说还差几个菜,要凑成双,最后还得熬一个海鲜汤,要不胖头鱼的汤也行,鱼翅太俗气,就没做。”

    王鹃非常自然地回道。

    李隆基知道鱼翅的味道,想说不俗的,看到还有不少种菜,又继续缄默。

    张小宝又连续做了几道菜,有爆鱼肚,熘鱼皮,烹鱼眼,干煸鱿鱼,粉丝海带,青蒜牡蛎,海参汤等等,也多亏他以前接触过的菜多,不然还真弄不出来这么多的样式。

    李隆基也是头一次看到张小宝弄这些水产,眉头微皱,看向王鹃问道:“这个…小宝做菜似乎……似乎太过熟练,然否?”

    “是,小宝就喜欢琢磨,好吃,等冬天河上结冰,那时再让小宝做全鱼宴才好吃呢。”

    王鹃只能如是解释。

    “朕回头让御厨房的人也好好琢磨琢磨,为何给朕吃的菜,很少有新样?”李隆基其实想问的是张小宝哪来的工夫研究做菜,难道他不睡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天才嘛,自然有天才的本领。

    旁边侍侯的宫女却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不是御厨房的人没本领,而是怕出了新菜皇上吃不惯,降罪于人,张小宝做的菜,即使吃不惯也要挺着,大不了不吃。

    该做的菜终于做齐了,摆在桌子上,先把生鱼片退到李隆基的面前,这个保鲜的时间最短,最后一个做,得马上吃才有味道。

    张小宝也松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准备尝尝生鱼片的鲜嫩滑爽,可沾了芥末和盐,不等卷葱呢,太监骆宾便匆匆跑进来,焦急地看了眼用膳的皇上,壮着胆子说道:

    “陛下,大唐巡查使于弘农来电,经查,或弘农政事有变,县令严正毁堤没其境,武吞民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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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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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介绍:
田园大唐,暖暖阳光,麦麦金黄,有白鹭在飞翔。
张小宝:“我不认为以我的本事能够改变什么大事儿,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改变一下自家的生活状况,可有很多时候,事情不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展,就在我努力提高家庭生活水平的过程中,生了许多事情,怎么说呢,恩...简单点就是蝴蝶的翅膀?不不不,这个比喻太艳了一些,通俗些,我是一颗被放进锅里的老鼠屎。”
王鹃:“自从和国际诈骗犯一同到了这个时代,我宣布,这个世界不再有骗子。”田园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田园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田园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