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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蔷薇之夏天     西游之火云真仙txt下载     西游之火云真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崔判暗助,心月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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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太宗皇帝李世民魂归地府,却是一路游历,终至于地府森罗殿前,使得十殿阎罗齐齐下殿,躬身相迎。

    李世民见得此景,却是心中疑惑,更是寻思着阴司十王乃是阴间之王,而自己乃是凡间之王,既已到阴间,遭受如此礼遇却是惶恐,停驻原地不敢往前。

    “陛下!”

    楚江王见此,却是轻声笑道:“陛下乃是阳间之王,天定人皇,我等不过阴间鬼王,之所以相迎却是理所应当。”

    太宗见此,终是不再推辞,与十殿阎罗等一道拾级而上,入得森罗殿中。

    相互见礼完毕,分宾主坐好,秦广王却是朝向太宗微微一笑,而后道:“日前,那泾河鬼龙曾于森罗殿状告陛下,说言陛下曾梦中许诺救他一命,结果非但未救,反而助人曹杀之,却是何故?”

    太宗闻言,却是轻声一叹,开口道:“朕的确是曾梦老龙向朕求救,更是允他平安无事。不料他犯了天条,当被我那人曹官魏征处斩。我原以为拖住魏征他便相安无事,于是宣魏征在寝宫当中陪朕下棋。哪想魏征中途小睡一会儿,就将那老龙于梦中斩首了。”

    “如此实乃那人曹官出没神机,倒是与陛下无关。”

    秦广王闻言,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而后道:“也是他犯了天条,命数难逃。”

    “哼!”

    一旁的楚江王闻言,亦是开口道:“那孽龙未生之前,南斗星君已然在生死簿上为其注定命数,该遭杀于人曹之手,我等地府阎罗尽皆已知。但他却在此折辩,定要陛下来此三曹对案。”

    “哎!”

    似乎究竟心中有些郁郁,太宗却是忽而开口,望了一眼十殿阎罗,道:“不知那泾河龙王如今身在何方?”

    “呵呵!”

    秦广王闻言,微微一笑,而后道:“却是我等早已送其入得轮回,转生去了。没想到,到底是劳累了陛下降临地府,却是我等之罪矣。”

    言罢却是起身对着李世民微微施礼,而后对着一旁崔判道:“还不快去取簿子来,看看陛下的阳寿还有多少?”

    崔吧闻言,却是心中一急,慌忙出的大殿,转入库房当中。将那天下万国国王天禄总簿取下,先逐一检阅一遍。

    只见得那太宗**上写着:南瞻部洲大唐皇帝天禄贞观一十三年。

    崔判见此,却是心中大惊,慌忙从旁取出笔墨,将那“一”字之上再添了两笔。而后方才出了库房,手捧生死簿,献于大殿之上。

    那秦广王等阴司十王见得崔判去时稍长,却是微微疑惑,但却并不在意,从崔判手中接过生死簿,细细翻看。而后望向李世民问道:“不知陛下登基多少年了?”

    李世民闻言,微微疑惑,但却不敢隐瞒,开口道:“朕即位,登得大宝至今已然一十三年了。”

    秦广王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那就对了,陛下且宽心,这生死簿上所写却是还有二十年阳寿。况且,那泾河老龙之事已然了解,我等这便送陛下还阳。”

    太宗闻言,却是微微一喜,而后起身对着十殿阎罗还有崔判等人微微施礼言谢,而后又问道:“还请诸位阎君帮忙探查,朕宫中老少是否都还安好,得养天年?”

    秦广王等人闻言,却是依言查阅,而后望向太宗道:“陛下母后、子女皆安好,唯独陛下御妹寿元不长。”

    太宗闻言,轻声叹息,而后再次拜谢众人,开口道:“不过朕还阳之后,却是无那至宝可酬谢诸位,我大唐虽然富庶,但尽皆是凡间俗物,诸位想也不稀罕。不过倒是有些许瓜果可以与诸君尝尝鲜。”

    十殿阎罗闻言,俱是大喜,幽冥之界地域广袤无边,物产丰富,但却是少瓜果。便是十殿阎罗平日所品尝之瓜果,也莫不是派遣鬼差前往阳间置办。皆是对太宗出言道:“我冥界亦是出产瓜果,但却苦涩难尝,且前些年种了东瓜、西瓜,却没有南瓜。”

    太宗闻言却是笑道:“如此,朕回去之后,即命人送来。”

    而后却是与诸君作别,由崔判护送着,游历幽冥六道,朝向转轮之地而去……

    却说那太宗之后周游地府,游历阴山、十八层地狱、枉死城等等诸多神异之处,却是惊骇莫名,由此,更是引出了许多是非,引得当初太宗南征北伐之时所斩杀的诸多诸侯、草寇之鬼王追逐。

    最后还是崔判领得十殿阎罗旨意,让太宗借了相良之金银,酬与恶鬼,更是答应还阳之后召集举国高僧,为众亡魂办一场水陆法会,超度众生,方得走脱,从容离去……

    却说此时,天庭凌霄宝殿当中,玉帝与王母却是一同高坐陛上云台,一脸威仪,望着大殿当中群臣,望向那道跪伏在地上的粉红色身影。

    “心月狐!”

    良久,玉帝却是开口,望着那道跪伏在地上,因为上方二人的威压而瑟瑟发抖的身影。

    却见那人闻声,终是抬起头来,倒是令得众人一惊,端是生的一副好姿貌。云鬓花颜,雪肤花貌,说是倾国倾城亦是不为过,更是眉宇间带着一点淡淡哀愁,显得楚楚动人。

    一身粉色宫装,勾勒窈窕,一汪粼粼秋水,映照美目闪耀。顾盼生辉,姿容出众。更是在其后背,拖着一把白色的狐尾,一共九根,令其看起来柔弱非常。

    天生一副媚态,便是那胡秋月、白牡丹等人亦是比之不过,却正是那天庭二十八宿之一,东方苍龙七宿之第五宿心月狐。

    “小仙惶恐,望大天尊和娘娘饶命!”

    心月狐跪在大殿之上,心中却是仓皇不已,只因前些日子见得天庭诸多星宿下凡为妖,便连自家的好友,月宫玉兔与王母披香殿侍女百花羞俱都不在,自家也就在天庭中越发乏味,却是不禁也动了思凡之念。

    要知道心月狐最是贪恋红尘,与那吕祖纯阳一般,最喜好游戏人间,更是时常戏耍人世间的情侣,故意刁难,使得有**闹些小矛盾。

    所以世人称之“七月流火”,却是将其供奉为姻缘的象征,只要诚心供奉,便能获取美满姻缘。

    而心月狐得道多年,此时浮念一动,则因果齐至。今日,心月狐却是在那南天门外,朝向凡间观望,只想着要趁着守门的四大天王与千里眼顺风耳不注意之时,私下凡界。

    要好好的经历一番凡俗世界,体会一番那所谓的男女亲爱,在那下方花花世界当中游历个遍。哪成想却是被托塔李天王识破,更是将其带到了凌霄殿中。

    “你有何错?要我饶恕?”

    闻得这话,昊天却是微微一笑。身为天帝多年,昊天却是颇有些痴迷于这般能够左右人生死的威严。

    “小仙……”

    闻得这话,心月狐却是微微一愣,心中惶恐,却不敢吱声。要知道前些时候就曾听闻玉帝与王母的幼女紫霞仙子因为思凡下界,结果被削去仙籍贬入轮回,至今还不知道在何处受苦。

    “呵!”

    王母见此,却是轻声一笑,与玉帝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些许精光,轻声道:“既无罪数,且先起来,我等却是有一桩美差要交予你,令你去完成,若是做得好,却是大功德一件。”

    “哦?”

    闻得这话,心月狐却是心中一惊,眼中尽是疑惑之色,而后对着玉帝与王母一礼,站起身来。

    “哎!”

    心月狐这般神色,自然落入王母眼中,轻声一叹,却是微微摇头,开口道:“如今下界南瞻部洲,历经轮转已然是李氏大唐。但那李氏一门本皆为隋朝臣子,后来后来篡了炀帝江山。虽是天命,但杀戮过重。”

    “且涉于淫私,伤残手足;所以炀帝亡魂在阴司当中,联合各路烟尘、草莽趁他这个亏处,都在阴曹控告唐家父子种种暴戾荼毒之苦。”

    王母说着,却是,微微看了一眼心月狐,见其面色微动,似乎若有所感,却是微微点头。狐之为物,最是通灵,擅长察言观色,心灵耳目,特别是这心月狐更是身具天狐血脉。

    却是微微一笑,继续出言道:“那地府冥官没得奈何,只好上奏天庭。亏得众神商议,却是得出一计,与其令杨氏出世报仇,又结来生不了之案,莫若令一天魔下界,扰乱唐室,任其自兴自灭,以彰报施。”

    “呀!”

    心月狐闻言,却是轻声一呼,以手掩口,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却是知晓,众神商议,决定让自家下凡为那应劫之人,心中却是有些欢喜,难以自抑。

    而后面色一变,却是想起此刻身在灵霄大殿,庄严之地,却是赶忙跪下,神色惶恐。

    “起来吧!”

    王母见此,却是轻轻摆手,倒也不与之计较,开口道:“我见你这几日似乎思凡之念颇盛,这份差事倒是颇合你意。”

    言罢却是神色一肃,道:“不过你下界之后,却是勿要忘了自家重任与天庭威仪!更是不要妄动兵戈,导致天下生灵涂炭,到时便是我等亦保不得你。”

    “谢娘娘!”

    心月狐闻言,却是赶忙诚谢,心中自是欢喜难当。

    “如此,待得明日午时,你便下凡去吧,事成之后,自是有你的好处!”

    王母闻言,微微摆手。

    心月狐见此,却是满心欢喜,对着玉帝王母再三叩头谢恩,而后方才出了凌霄宝殿,回转自家宫阁而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嫦娥献计,纯阳欲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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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心月狐动了凡心,本欲私自下界,不想被那托塔李天王逮住,押往凌霄宝殿,却是惶恐异常,以为必死。

    哪成想却是被玉帝王母,受之一份美差,命其下界搅乱李唐江山。且这次下界却是与那当初封神之时妲己不一样。

    当初妲己虽是奉了天命,但却奈何竟然对寿王动了真情,更是大劫凶险,就连圣人亦是包之不得。

    而此番心月狐下界,则是应了天数,更是被天帝与王母,赐予了人皇龙气,有那四指龙蟒命数,真龙不在则当稳坐江山。

    心月狐见此,却是心中乐极,其本就生性跳脱,所以谢过玉帝王母之后,便径自出得凌霄宝殿,直朝自家所居星宫而去。

    却不想其所驾遁光招摇而过,途径月宫,却是惊动了正在月宫前遥望那道伐木之人背影的嫦娥仙子。

    在天庭中,心月狐却是与那月宫玉兔,以及披香殿侍女百花羞二人相交甚笃,与嫦娥仙子之间亦是颇为亲密。

    见得她来去匆匆,嫦娥却是微微疑惑,心念一动,却是急忙开口唤道:“心月妹妹,这般行色匆匆,却是欲往何处?”

    “嫦娥姐姐!”

    闻得嫦娥之言,心月狐却是微微一愣,慌忙停下自家云头,落在月宫近前,望着不远处的冷清仙子。心中微微疑惑,但却不疑有他,毕竟自家往日里与这嫦娥仙子之间私交还算不错。

    况且心月狐生性跳脱,此时得了如此美差,想要找个人炫耀一番,这天宫中没了玉兔与百花羞却是没个人分享,心中好不难受。

    微一转念,却是走上前,对着嫦娥微微一礼道:“不知姐姐唤住心月狐,有何要事?”

    “呀!”

    嫦娥见此,却是深深望了一眼眼前的心月狐,见其一脸喜上眉梢之意,以嫦娥对心月狐的了解,却是知晓自然其定然是得了天大的好处,正欲找人分享炫耀,却是微微一笑道:“瞧妹妹这一脸喜色,看妹妹从那凌霄宝殿中出来,莫不是从大天尊之处得了何种美差?”

    “噗嗤!”

    心月狐闻言,却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对着嫦娥仙子望了一眼,笑道:“还真是瞒不过姐姐。”

    说着却是一脸的喜色,故作高深道:“不过却是不止大天尊,心月狐还是奉了王母娘娘口谕。”

    “哦?”

    闻得这话,嫦娥却是露出微微动容神色,却是微微好奇,开口问道:“好妹妹,不知是何事?让你恁般开心?”

    “启禀姐姐。”

    心月狐闻言,心中更是自得,却是故作神秘贴在嫦娥近前,轻声道:“姐姐是不知道。”

    说着,却是清了清嗓子,而后继续道:“那下方凡间,如今经历万世,南瞻部洲已然到了大唐王朝,李氏天下。不过那太宗皇帝父子二人本是前朝天子的臣下,却是篡了隋朝的天下。”

    “此虽是天命,但毕竟杀戮过重。且那太宗且涉于淫私,伤残手足;所以炀帝亡魂在阴司当中,联合各路烟尘、草莽趁他这个亏处,都在阴曹控告唐家父子种种暴戾荼毒之苦。”

    “哦?”

    闻得这话,嫦娥却是露出微微落寞之色,却是轻声叹道:“没想成下方凡俗已然经历如此许多,我自上了天宫之后,却是又过了无数载了。”

    心月狐见得嫦娥神色,却是微微疑惑,但却想着自家所得美差,心中自得难以自抑,继续出言道:“于是众神商议,要派的一位神魔下界,扰乱大唐,夺他李氏江山,且这位帝王并非须眉男子,乃是由太后而登大宝。”

    “呀!”

    闻得这话,嫦娥却是面色一变,亦是露出欣喜之色,却是开口赞道:“如此却是造化,想来既然是大天尊与娘娘让妹妹下凡,此行必然有那大功德。”

    心念中却是暗自盘算,微微合计却是再次开口道:“妹妹啊!你既然是奉命下凡,扰乱李唐江山,将来必定为王为帝,当真是名垂千古,不知可是想好要做下何种丰功伟绩?”

    “姐姐请讲!”

    那心月狐得了奉承,正在欢喜,哪里知晓嫦娥心底算计,却是觉得嫦娥说的有理,古来帝王皆有丰功伟绩方能够名垂千古,为后世所传颂。心月狐自命不凡,心高气傲,身为天上星宿,下凡为王为帝,自是也要做出万般功绩,表于后人。

    “哎!”

    嫦娥闻言,却是微微叹息一句道:“丰功伟绩我倒不知,不过我去时知晓一个办法,能够让妹妹的帝皇威严尽显。”

    “姐姐快说!”

    那心月狐心中早已被那帝皇之位给迷住,却是心中高兴异常,出声催促道。

    “咯咯!”

    嫦娥仙子见此,却是心中暗笑不已,一脸好笑的望着心月狐道:“妹妹可在下界号令,命得百花于一时齐放,如此却是前古未有之盛景,必然能够让妹妹名垂千古,彰显妹妹的帝皇威严。”

    “好!”

    闻得这话心月狐心中却是大乐,暗道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饶是心月狐身为上界天神,也是从未见得百花在一日之间盛放过,若果真如此,倒也真是开万古帝皇之先河,当被载入史册。

    当下却是欢喜异常,对着嫦娥千恩万谢,而后辞别嫦娥朝向自家星宫而去不提。

    “哼!”

    望着心月狐远去的背影,嫦娥的嘴角却是露出些许冷笑,转头望向那天庭百花宫方向,目中露出微微寒意。

    原来,这嫦娥号称“天庭第一美人”,却是对自家的容貌最是在意。不过其也的确是三界少有,便是那西王母等人,亦是无法在美貌上胜过其一丝一毫,称是天庭第一倒也不为过。

    奈何,这天庭当中,却还有一人,容貌不弱于嫦娥,更是与嫦娥各有千秋,不相伯仲。却是那天庭百花宫宫主,百花仙子。

    女人总是对自己的美很在意,所以难免会有比较之心。这嫦娥为了感谢玉帝王母让自家居住月宫当中,却是偶尔会在蟠桃盛宴等处,出来献舞一曲。

    那一次,嫦娥却是起了好胜之心,一时兴起,便对西王母献策。欲令百花仙子下令,使得天庭百花于一时齐放,妆点王母寿诞。

    百花仙子为人正直,闻言却是当场拒绝,更是义正言辞,道此举有违天时,有悖常理。西王母闻言,却是出声赞叹。

    倒是此举令得嫦娥颜面大失,因此便对百花仙子怀恨在心,总想着要给其一个报应,此番正好闻得心月狐将要下凡为帝,嫦娥却是心念一动。

    小小的算计一把,若真是能够成事,恐怕百花仙子不单会颜面大失,更是会受到天威震怒,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便是不能成,也无伤大雅。

    况且此事由心月狐代为,那般因果自是与嫦娥无关,便是那百花仙子事后知晓,也不能怪到自家头上,端的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却说那头,红孩儿拜别冥河老祖出了幽冥血海,却是穿过轮回之地,走那酆都轮回之道,出得阳间,来到东土酆都山。

    “道友真是好兴致啊!”

    刚一出地府,便闻得一个声响传来,却是令得红孩儿微微一愣,而后却是微微一喜,望清来人,正是那三界东极纯阳帝君,人教真仙吕祖纯阳。

    只见此时吕祖身旁却是跟着一员小将,长相不俗,一脸的英气,眉目清秀,但却气势迫人。端是一员虎将,却是那大唐先祖李渊之幼子李玄霸,被纯阳老祖看重,而后度为门下,跟随左右。

    “多年不见,吕祖却是风采依旧!”

    红孩儿见此,却是慌忙上前,对着吕纯阳微微施了一礼,却是细细打望着这师徒二人,见得吕纯阳一身修为直入准圣之境,却是微微点头。

    “哪里比得上道友身为一城之主,那般逍遥自在?”

    吕纯阳见此,却是微微摆头,伸手对着红孩儿一请,二人便架起祥云,来到一处仙境。

    却正是那蜀中峨眉山金顶,后世那人教门下,尹喜转世长眉真人便将于此开宗立派,建立峨眉一派,称尊凡间,为天下正道之执牛耳者。

    不过此时那长眉真人仍在转劫之中,这洞府却是早早被吕纯阳等人教真仙布置好,更是吕纯阳时常在此逗留。

    “我闻得圣人法旨,说道友于那兜率宫中,与二教圣人相商道门西游之事,心中却是佩服不已。”

    相互见礼完毕,分宾主入座,吕纯阳却是对着红孩儿微微一笑。

    “我那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轻笑一声,道:“主要还是二位圣人早已看不惯他西方教蛮横,所以我也不过时顺水推舟罢了。”

    “话虽这样说,但道友那份魄力,却是三界少有。”

    吕祖闻言,微微摇头,而后却是神色一肃道:“不知道友心中,对于传教之人,可是有了人选?”

第二百四十三章,李玄霸,心月狐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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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这样说,但道友那份魄力,却是三界少有。”

    吕祖闻言,微微摇头,而后却是神色一肃道:“不知道友心中,对于传教之人,可是有了人选?”

    “哦?”

    闻得吕祖之言,红孩儿心念一动,却是暗笑一声,心中暗道,来了!早就知道,若是自家取得圣人支持,策划道门西游,却是一定会有人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与自家分一杯羹。

    毕竟,此番虽是道门向西传道,其功德虽然可能不及佛法东传,但若是谋划得当,亦是不小。就算几番分润下,也是还有不少,毕竟道法西传也只是道门三教之事,没有那佛门和天庭参与。

    “道友与纯阳也是老交情,不知……”

    见得红孩儿那不变的神色,纯阳老祖却是眉头一挑,心中却是暗道,以自家与圣婴之间的交情,想要取得一个席位倒是十拿九稳,只不过不知道出血多少而已。

    “呵呵!”

    红孩儿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我与太上教主还有老君商议,人阐截三教各出两人,但却并未定下前往之人,只要是三教中人皆可,道友又何须如此?”

    “这!”

    闻得这话,吕纯阳却是微微一愣,而后面色一喜,望了一眼红孩儿,轻声道:“不知道友看我这玄霸童儿如何?”

    “天资卓绝,勇武无双!”

    微微看了一眼吕洞宾身旁的李玄霸,轻声一笑,红孩儿却是望向吕祖,径自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怎么样?我这是在武夷山新采的灵茶,不比你出云城的差吧?”

    见得红孩儿端起茶杯,吕洞宾却是微微一笑,亦是给自家倒上一杯。

    “嗯?”

    红孩儿轻轻品了一口茶汤,只觉得茶汤入口甘滑柔顺,沁人心脾,更有一种微微质感,与那紫珠兰不同,虽然灵气稍稍不足,但却更有一种独特韵味,萦绕于舌尖之上,九曲回肠。

    令得红孩儿直觉回味无穷,却是双眼一亮,轻声赞道:“却是不俗,看来道友倒是好缘法。”

    “不知我之提议……”

    闻得红孩儿之赞叹,吕洞宾却是微微有些自得,望向红孩儿,眼中尽是急切。

    “没问题!”

    感受到吕祖眼底迫切之神色,红孩儿亦是微微一笑,而后轻声笑道:“道友与圣婴交情匪浅,这点薄面圣婴还是要给的。”

    “啊!”

    闻得这话,吕祖却是大喜,慌忙对着一旁李玄霸道:“童儿还不快谢过你师叔?”

    “谢过,师叔!”

    李玄霸闻言,却是淡淡的望了一眼红孩儿,望着眼前这位甚至比自己还要年幼的少年,眼中闪过些许怀疑之色。

    要知道,李玄霸虽然天资卓绝,但却为人最是高傲。况且,其在人教当中,被纯阳老祖收为弟子,却算是辈分尊崇,时常被一大帮子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围绕,便是修为比他高过几层楼的,也要恭敬的称之为师叔、师祖。

    况且红孩儿从一开始出现在到现在并未表现的有多神异,一身气息也与凡人无异。所以面对着看上去甚至比自家还要年幼的红孩儿,李玄霸心中自然有些怀疑。

    “你这孩子!”

    见得李玄霸的神色,吕纯阳岂会不知其心底所想,却是又气又急,慌忙出声轻喝道。要知道吕纯阳游戏人间,但却从未收过一个弟子,如今着实看上了李玄霸,为其逆天改命,自是重视无比。

    “无妨!”

    红孩儿见此微微一笑,其如今道行,李玄霸在其眼中不过如同一粒微尘,与那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一般无二,若非是因为吕纯阳,却是不会在意丝毫。

    抬手从怀里取出一物,却是一杆画戟,乃是红孩儿闲暇之时所炼,却是勉强算是一件灵宝,留在手中也是无用,正好拿出来应景,对着李玄霸笑道:“既然是师叔,怎能没有见面礼?”

    言罢,却是将画戟送到李玄霸手中,令其微微一愣。

    李玄霸资质卓绝,一身蛮力不输龙虎,但却是小孩子心性,最喜重兵器,这也是令得吕纯阳颇为头痛的地方。

    要知道吕祖擅长剑法之道,剑道诡谲、飘逸,在洪荒当中独树一帜,而那李玄霸学了之后,却是将剑法当做锤法来使,搞得似驴非马。

    而后吕祖却是只好传其九转玄功,更是苦心参悟,为其创了一门锤法战技,倒是合了李玄霸心意。一身道行突飞猛进,走得以力证道的路子,虽然道行不过天仙,但站立却直追一般金仙,便是较之那尹喜一脉御剑之术亦要高出些许。

    见得红孩儿手中画戟非凡,李玄霸自是欣喜异常。心中却是对这个便宜师叔的评价立马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还不快谢过你师叔?”

    感受到李玄霸眼中的欣喜之色,纯阳老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轻声笑骂道。

    “谢过师叔!”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一声师叔倒是明显的显得心甘情愿起来,倒是令得红孩儿哭笑不得。

    不过倒是也看出李玄霸一身资质非凡,心中却是暗道,既然吕祖对其如此重视,西游之时,定要令得吕布和曹植二人好好敲打其一番,定要让其有所成就,也算是为将来的大劫做个准备。

    却说那大唐国,巴蜀利州城,这一日却是发生了一件怪事。

    却见那艳阳白日忽而密布乌云,无数云层将天日拢住,天光晦暗。而后更是风雨大作,万道电光齐鸣,令得那城中百姓尽皆避身室内,惶惶不安,不敢外出。

    俄而,有一道黑影,驾着云雾,从高天急冲而下,隐约间却是见得乃是一条黑龙,直直的没入城中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大唐国中其他地方,却是天色瞬间转暗,白日化为黑昼,满天星辉大作。更有斗转星移,苍龙七宿之心宿光耀中天,令得大唐国中各地天监惊骇不已,慌忙上报朝廷。

    不过这般异象也不过须臾之景,数息之后异象消失,天气放晴,一碧万里。适才那般灭世惨象,却是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消失不见。

    便在这一日,那利州城中,光禄大夫武士彟家中天降异象,只见一条四爪黑龙从天而降,没入武士彟发妻杨氏腹中,而后便有一声清亮啼哭传出,却是产下一女。

    那般异象却是早已惊动的武家上下,若非那是城中电闪雷鸣,恐怕便是满城百姓也都会看见。

    却是令得武士彟心中惊骇莫名,心中惊疑不定,急忙命得家中之人与稳婆对此事封口不提,而后方才入得房内看望妻子与幼女。

    见得那稳婆怀中,幼女娇俏可爱,却是不禁怜爱非常,又想起适才种种异象,却是心中复杂莫名,不禁担忧起此女和武家的命运。

    随即,却是为此女取名为照,乳名媚儿,便是那后世鼎鼎大名的则天女帝。也正是那天庭星宿心月狐,下到凡俗,投胎武家。

    却说这武照不单生的娇媚,更是早慧非常,喜读诗书,自小懂事,知礼节荣辱。令得武士彟惊讶不已,心中更是怜惜。

    便索性请了好些利州城中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来到府中,教授武照琴棋书画。更是命人将武照扮作一个男孩子,权当是养了一个儿子一般。

    也是武士彟心中有顾忌,见得武照出生那一日的异象,却是知道自家女儿将来恐怕非是凡俗,虽然这般想法若是说出去,恐怕是大逆不道,诛九族的重罪。

    但亲眼目睹了高祖李渊争霸中原,从隋炀帝手中,夺了帝位,武士彟心里自是也难免有着些许想法。

    这一日,利州城中,却是来了一个算卦的道人,却是那京城楼观道门下,当朝天监袁天罡。却是因为前些年天象异变,袁天罡道行精深,相术无双,自然早已算准了帝星所降,所以特此来寻。

    那楼观道一脉历来与皇家亲近,而武士彟身为李唐开国功臣,自是知晓些许秘闻。

    且其亦是曾经任职长安,与袁天罡也算是同朝为官,曾有过数面之缘。闻得袁天罡来此,自是欣喜无比,将其迎至家中,设宴款待。

    席间,酒过三巡,武士彟却是请求袁天罡替自家几位子女看面相,袁天罡却是欣然应允。

    而后武士彟却是命人将自家数位子女带上来,让袁天罡观面相,演算其独到的称骨算命之法。要知道,袁天罡之相法独步天下,当朝诸多权贵,莫不曾请其为其相面。且袁所判之命数,莫不应验,精准非常。

    而武士彟实则担心自家次女武照,盖因为其出生之时异象太过骇人,所以自是希望能够从袁天罡处得知一二。

    哪成想袁天罡见到武照,却是大吃一惊,而后却是轻声叹息道:“此子命数,贵不可言,王侯加身却是光宗耀祖,但却若是为那女儿身,则是帝皇之命格。”

    一旁的武士彟闻言,却是又惊又喜,喜的,却是自家女儿竟然有那帝皇命格,既然是从袁天罡口中说出的金口玉言,便是一定为真。

    惊的,却是自家与先皇李渊乃是故交。况且,如今大唐兵强马壮,正是盛世,这般话语若是外传,则必会有灭族之祸。

    当下却是拜求袁天罡,请求其勿要将今日之言语于外者。袁天罡本就是为了武照而来,既见得本人,岂会在意其他?欣然应允,更是对着武士彟许诺道,若是以后此子有难,定会出手相助一二,而后方才飘然而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韩湘子,水陆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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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圣婴别了纯阳,却是一路前往东土,为的却是寻找那向西传道之人,更是要前往长安看一出戏。

    却说便在圣婴与吕纯阳商议之时,那西天灵山之上,却是有万多黑云围绕,千道闪电交错,绵延到西牛贺洲亿万里天际,恍如灭世一般。

    旋即一声怒喝传出,便有千道金光从灵山巅上飞下,径往洪荒各处而去,却不知那佛门诸圣,又在作何算计。

    倒是红孩儿一路往东,却是来到了那东海之畔,一处岩窟当中。只见此间鬼气弥漫,阴气森寒,更有阵阵哀呼惨叫之声从深处传出。却是微微一愣,而后微微点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神色。

    探手对着虚空当中一点,便见一朵赤色红莲亮起,映照十方。令得洞中阴气莫不退散,却是显露出本来面目,正是一处干燥岩洞,洞中凉风习习,被那红莲业火映照,更是五彩缤纷。

    圣婴见此,却是一路前行,终在深处一处石室当中,见得一具干枯的尸体,一身皮肉早已干枯,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骇人。

    “费长房!”

    红孩儿对着那具骷髅,却是轻声唤道,细细打量着那骷髅,见其骨质莹润,恍若白玉一般,虽则肉身干枯,但骨骼当中却有莹莹玉色流转。

    “嗡!”

    一阵淡淡波动,一双红色眸子,却是从那空洞的眼窝当中亮起,双目当中尽是疑惑之色,望着近前的红孩儿。

    “果然,你为了偿还众多因果,以身饲鬼。”

    红孩儿见此,却是微微一笑。却是知晓这费长房乃是天定八仙之一“韩湘子”的前身,本来已被吕洞宾点化,可惜尘缘过重,染下无边因果。为了自斩因果,以身饲鬼,超度亡魂,而令得肉身僵死,枯坐于此数百年,不得出。

    本来,这费长房还需过两百年,方的脱劫,而后托生于那潮州韩家,为那韩愈之侄孙韩湘子。不过此番红孩儿既然至此,却是要帮其重塑真身,提前脱劫,更是有望早成正果……

    那一头,又说那唐太宗李世民,下到阴司当中,只因那判官崔吧暗中相助,却是将其阳寿从贞观一十三年,改作三十三年。

    十殿阎罗见此,却是道其气数未尽,便命得催吧与朱太尉相送,一路行至六道轮回,从那超生贵道门还阳而去。

    太宗死而还阳,却是在那棺椁当中出声哀呼,令得满朝文武皆惊,宫中妇孺,妃嫔宫娥莫不胆颤。一个个面如秋后黄桑叶,腰似春前嫩柳条。

    储君脚软,难扶丧杖尽哀仪;侍长魂飞,怎戴梁冠遵孝礼?嫔妃打跌,彩女欹斜。嫔妃打跌,却如狂风吹倒败芙蓉;彩女欹斜,好似骤雨冲歪娇菡萏。

    还好一旁有那正直的徐茂功,理烈的魏丞相,有胆量的秦琼,忒猛撞的敬德,上前将棺材扶住,寻来器械,将太宗救出。

    而后魏征更是命得宫中下人,寻来太医为陛下安排安神定魄汤药,又命人准备粥膳,与太宗去那鬼气,如是再三,太宗方的返本还源。

    而后太宗苏醒,却是忆起了地府中所历种种,记起自家离开时,那崔判官的嘱咐。却是传旨大赦天下,又查狱中重犯。此时大唐国中,有正在被审或是将要被刑部绞斩之罪人,查有四百余名呈上圣前。

    太宗见此,却是悉数放赦回家,令其拜辞父母兄弟,托产与亲戚子侄,待得明年今日赴曹,仍领应得之罪。众人犯见此,皆是谢恩而退。

    而后太宗又下命,出恤孤榜文,又查宫中有老幼彩女共有三千余人,便出旨尽数配军。

    自此,却是举国欢腾,共庆天子圣明,内外俱善。随即太宗又命人写出御榜,号令举国之人日行一善,又召集贤人下地府敬献瓜果,更是命得尉迟恭领着一库金银,上河南开封府访看相良,偿还善果。

    而后李世民则在朝堂之上,与百官商议,出榜招僧,修建水陆大会,超度冥府孤魂。榜行天下,着各处官员推选有道的高僧,上长安做会。

    不到个把月时光,大唐国中大德高僧悉数齐聚长安。唐王闻此,却是传旨,着那太史丞傅奕选举高僧,修建佛事。

    太史丞傅奕乃是道门中人,精通儒学法家,却是对佛门颇为不满,闻得太宗旨意,当即入朝对着太宗进言道:“浮屠,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愚弄**众生,说什么只要诚心诵佛,便能够免以往之罪,为来世祈福,荒唐无比。”

    “况且人之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法则;是祸是福,皆是人自作自受。如今却突然听得,那世间种种,凡俗命运因果,皆由佛定。当真谬论!”

    “况且我东土自五帝三王而来,从未有过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直至汉明帝时候方才迎此胡神,但其终究是西方蛮夷,自传其教,实乃包藏祸心,不足为信。”

    太宗闻言,却是惊异,遂将此事公诸朝堂之上,下令群臣商议。

    又有宰相萧星,出列对着太宗上奏道:“佛法兴自屡朝,弘善遏恶,冥助国家,理无废弃。佛,圣人也。非圣者无法,请置严刑。”

    傅奕闻言,却是与萧星论辨,直言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则背亲出家,以匹夫之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萧星不生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正所谓非孝者无亲。

    萧星闻言,却是合掌笑道:“地狱之设,正为是人。”

    当下里,这二人却是吵得不可开交,皆是无法说服对方,令得太宗哭笑不得。

    太宗因此,又召见太仆卿张道源、中书令张士衡等人,询问佛事营福,其应何如。

    众臣多为佛道两门之人,知晓此乃天数,闻言皆对曰:“佛在清净仁恕,果正佛空。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五祖投胎,达摩现象。自古以来,皆云三教至尊而不可毁,不可废。伏乞陛下圣鉴明裁。”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过望,道:“卿之言合理。再有出言反对之人,以罪论处。”

    而后遂着魏征与萧星、张道源等人,一同邀请诸高僧大德,选举一名有大德行者作坛主,设建道场,众人见此皆顿首谢恩而退。

    从此以后,大唐律例却是多出了一条:但有毁僧谤佛者,断其臂。

    次日,三位朝臣,聚众僧,在那山川坛里,逐一从头查选,内中选得一名有德行的高僧。你道他是谁人?

    却见那高僧生的眉清目秀,佛根深种,肤色白皙,丹唇皓齿,一双美眸祥和而宁静,令人不觉亲近莫名。虽是男儿身,但其一身皮囊却是胜过无数绝色女子。

    正是那在长安普济寺当中出家的玄奘法师。这个人自幼为僧,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他外公见是当朝一路总管殷开山,他父亲陈光蕊,中状元,官拜文渊殿大学士。

    为人一心不爱荣华,只喜修持寂灭之道。三位重臣查得他根脚又好,德行又高。千经万典,无所不通;佛号仙音,无般不会。

    当时三位便是大喜过望,急忙将其引至御前,扬尘舞蹈,上书拜表,对着唐王奏道:“臣星等蒙圣旨,选得高僧一名陈玄奘。”

    太宗皇帝亦是曾闻得其名,沉思良久,却是开口问道:“可是学士陈光蕊之儿玄奘否?”

    江流儿闻言,却是慌忙对着陛下叩头答道:“臣正是。”

    太宗见此,却是一喜道:“三位爱卿所举荐之人果是不错,诚为有德行有禅心的和尚。朕赐你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

    玄奘见此,慌忙顿首谢恩,受了大阐官爵。

    唐王见此,又赐予五彩织金袈裟一件,毗卢帽一顶。教他用心再拜明僧,排次庠黎班首,书办旨意,前赴化生寺,择定吉日良时,开演经法。

    玄奘闻旨,却是再三跪拜,而后领旨而出,到得长安化生寺中,聚集众多僧侣,打造禅榻,装修功德,整理音乐。

    选出大小明僧共计一千二百名,分派上中下三堂。诸所佛前,物件皆齐,头头有次。又是选到本年九月初三日,黄道良辰,开启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大会。

    当即上书具表太宗,邀太宗及文武国戚皇亲,于九月初三赴会,拈香听讲……

    却说那观自在菩萨,奉了西天佛老的旨意,前往东土大唐,寻找取经人。却是闻得当朝太宗宣扬善果,开办水陆大会,普度亡魂,欣然前往观之。

    却见的那法坛之上的江流儿,正是自家寻找多时的金蝉长老转世之身,心中欣喜。

    便是与那惠岸行者木吒一道,化为一个光头疥癞,破烂赤足的和尚,往那长安闹市当中,手捧着佛祖锦斓袈裟、九环锡杖,沿街叫卖,静等识货之人上钩不提……

第二百四十五章,佛宝袈裟,玄霸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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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观世音与木吒,化身为两个疥头和尚,立身长安闹市当中,手捧着佛祖至宝锦斓袈裟、九环锡杖,沿街叫卖,却是令得行人侧目。

    你看那二人手中宝贝,神光艳艳,金光灿灿,一看便非是凡物,自然引得路人驻足围观,暗自称奇不已。

    更有那行脚僧人,因为来长安,本为参加水陆法会,没想到却并未被选中,于是在此繁华之地流连。见得二人手中宝贝不俗,却是径自上前问道:“那癞和尚,你那袈裟卖多少价钱?”

    菩萨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开口道:“我这袈裟与锡杖皆非凡物,却是不菲,袈裟价值黄金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

    “你这两个癞和尚,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是疯子便是傻子。”

    那行脚僧人闻得菩萨之言,却是笑了起来,望着眼前二人道:“些许两件粗俗鄙物,便开口要黄金七千两,你道是穿了你的袈裟便能长生不老不曾?便是穿了就能长生不老,成佛作祖也卖不了这许多价钱。”

    言罢却是直摇头,直说二人贪心不足,走了开去。

    “呵呵!”

    菩萨见此,亦是摇头,倒不与之争吵,只向前漫步而去,只等有缘之人出现。

    “二位大师,还请留步!”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令得那观世音微微一愕,转头望去。却见两个少年,一文一武,皆是相貌清秀,资质非凡,饶是慈航老祖见多识广亦是心动不已。

    来人却是那人教门下李玄霸与费长房二人,这二人算起来皆是纯阳吕祖门下,如今又同样被红孩儿选为西游之人选,却是兄弟相称。

    而纯阳老祖历来不喜西方佛门,所以这两兄弟得知眼前二人便是慈航观音与惠岸行者,便自告奋勇前来寻衅、找茬。

    “不知小友唤我师徒二人所为何事?”

    虽然看出眼前这二人来者不善,但慈航老祖何许人也?岂会与两个天仙境界的后辈计较,况且这二人皆是天资不凡,福缘深厚,若是能够渡入门下,当真是一大助力。

    “适才闻得大师之言,这袈裟与禅杖皆为至宝,却是价值黄金七千两。”

    费长房望着观自在,神态恭敬的请教道:“不知这二宝有何种神异之处?”

    “好处自然是有的。”

    观自在闻言,却是轻声一笑,托起自家手中锦斓袈裟,放到二人面前,便见万道红光大作,宝光灿灿,又有七彩萦绕气象非凡。却是令得一旁众人惊异不已。

    望着费长房二人,观自在微微一笑,开口道:“我这袈裟乃是出自灵山佛祖之手,却是有好处,也有不好处。有要钱处,有不要钱处。”

    “哦?”

    闻得这话,费长房却是心中疑惑,但更是有些许不屑之色,心中暗自嘀咕着西方蛮夷之教,总弄些个玄虚,面色不变开口问道:“还敢问大师,何为好?何为不好?”

    “嘿!

    观自在见此,却是看出了其心底所想,但也不点破,轻声笑道:“我这袈裟乃是异宝,着了我袈裟,不入**,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穴,便是好处。”

    “若贪淫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我袈裟之面,这便是不好处。”

    “咦?”

    闻得这话,费长房却是心中微惊,倒也信了几分,却是想起当初在壶中仙山,纯阳老祖所赠给自己的那枚桃符,心中却是感叹,继而开口问道:“那何谓要钱,何谓不要钱?”

    菩萨见此,眼中闪过些许精光,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道:“要钱之说却是于那不遵佛法,不敬三宝,强买袈裟、锡杖之人,定要卖他七千两,这便是要钱。”

    “若是遇得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之有德之人,我却也将袈裟、锡杖,情愿送与他,权当是结个善缘,这便是不要钱。”

    “既然这两般宝贝既是如此神异,我却是要了!”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玄霸闻得这话,却是忽而开口,言语之中却是颇为豪气,更是有一种不容反对的霸气。

    “嘶!”

    一旁围观的众人见此,却是心中发骇然不已,要知道七千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便是这长安城中那些王公贵族,要说一口气能够拿去七千两来买两般的俗物的,屈指可数。

    “二位小友当真要买?”

    闻得李玄霸之言,观自在心中却是微微一沉,而一旁的木吒更是神色不善,望着二人,一股若有如无的气势,直直朝向二人压去,却是想要令得二人知难而退。

    “诶!”

    木吒这般神色,却是落在观世音眼中,却是眉头微皱,抬手一挥,便将那木吒身上气势挡住。转过头望着李玄霸二人,神态恳切,言语和善问道:“劣徒无状,还望二位小友恕罪。”

    言语之间,便有一种天然魅惑,伴随着无量大道佛光,无穷天龙禅唱,直取二人心神而去,却是想要趁此动摇二人心神,令这二人皈依。

    “君子一言,什么马都难追!”

    李玄霸先是被那木吒的气势一激,心中愤懑不已,此刻闻得观世音之言,却是对那菩萨所施展的无量天音禅唱视若无睹,大声呼道。

    更是伸手从自家怀里,掏出一件物什,却是一个小巧的红木匣子,对着地上一倒,便见的“哗啦啦”一阵脆响,无数金光闪耀,便见一锭锭金元宝从那木匣中滚落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七千两。

    “咦!”

    那菩萨见得眼前二人似乎并未被自家的佛门神通迷惑,却是微微愕然,而后抬眼望去,却见那二人腰间皆有一枚紫色玉佩,却是散发着淡淡红光,将自家所施展的漫天佛光与禅唱悉数挡住。

    却是认出,乃是出云城火云道人所有之万年温玉,心中了然,面色微变。

    “不知大师所言算话?”

    见得观自在竟然有些微出神,费长房亦是微微疑惑,但却不敢有丝毫无礼,开口问道。

    “这……”

    观世音闻言,嘴角一抽,心中却是暗骂红孩儿与吕纯阳多事,只是自己先前亲口所言,若是不算数,恐怕日后传出去为三界耻笑。但若是卖给这二人,又恐怕失了如来算计,佛祖怪罪。

    “这袈裟锡杖皆为我师所有,我师说不卖就不卖。”

    这时,一旁的木吒见此,却是上前一步,挡住那费长房与李玄霸二人,神态傲慢。

    “这就没道理了!”

    费长房闻言,却是面色一沉,心中却是恼怒先前木吒以修为镇压二人,面露讥诮之色望向木吒道:“这么说言,你这师徒二人也不过是口不应心的和尚。”

    “放肆!”

    闻得这话,木吒却是怒喝,将手中九环锡杖用力对着地面一插,便有一阵浩荡波动从那禅杖之上传出,万道金霞迸射,令得李玄霸二人差点倒飞而去,而那地上堆积如山的金锭更是悉数碎成粉末。

    倒是那般气势只单单针对二人,一旁围观之人只不过见得万道金光,而后二人身形不稳接连倒退两步。

    “你!”

    李玄霸二人见此,却是神色不善,望着惠岸行者,双目赤红,几欲喷火。

    “是何人在此处喧哗?”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令得观自在眉头一挑,面露喜色。却见那围观的人群分开,从中间走进来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一身青衣,眉目威严,正是那当朝宰相萧瑀散朝回来,准备前往化生寺听**会。没成想撞见这买卖双方,又闻得所争之物乃是异宝袈裟锡杖,心中好奇,便走上前来。

    “见过居士!”

    观自在心中正在烦闷,见得萧瑀来此,却是心中大喜过望,那萧瑀正是其此番所等待之人,急忙上前去对着萧瑀一礼。

    “见过法师!”

    萧瑀见此,却是不敢失礼,慌忙还礼,而后细细打量着眼前四人,却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那萧瑀乃是当初南梁朝皇帝萧岿之子,前朝萧皇后之弟,更是当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在朝为官多年,自是眼光不凡,却是一眼看出这四人皆非凡俗,心中微微一沉,有些许头疼,开口问道:“不知大师与二位小兄弟在此处争论何物?”

    “萧叔父!”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却是那李玄霸见得来人,却是面色一喜。李玄霸乃是先帝李渊最疼爱之幼子,从小聪慧异常,萧瑀当初随高祖南征北伐,如何能不认识?

    闻得这话,先是微微疑惑,转头望向李玄霸,却是面色大惊,而后更是大喜,开口呼道:“四殿下!”

    “萧叔父!”

    李玄霸见此,亦是大喜,走上前与萧瑀抱作一团,当初二人曾一起出生入死,却是情谊不浅。

    “不知四殿下缘何与大师争执?”

    半晌,叙旧完毕,萧瑀却是望着李玄霸,开口问道。

    “萧叔父你来的正好!”

    李玄霸闻言,却是面色一怒,指着一旁的木吒道:“这个小和尚好不讲理,我等兄弟二人与他师尊讲好,要以七千两黄金买他的袈裟锡杖,没成想他非但不卖,还将我的金锭尽数打作金粉。”

    “这!”

    闻得这话,萧瑀却是心中一惊,低头望去,却见可不正是,那小和尚脚边锡杖四周,散落着堆叠如小山一般的金沙。

    心中却是微微一沉,身为开国功臣,又与高祖太宗关系密切,却是偶有听闻这四殿下当初对外宣扬是暴毙,实则是随名师入山学道去了,想来如今已然是超凡入圣。可是眼前这两个和尚看来亦非凡俗。

    况且最近太宗宣扬佛法,却是对佛门颇为看重,令得萧瑀左右为难,双目一转,却是抬头望向一旁的李玄霸道:“不知四殿下此番回来,可曾入宫去见过陛下和太后?”

    “还真没有!”

    闻得这话,李玄霸却是心中一喜。虽然修道多年,李玄霸依旧是一个小孩儿心性,离家多年自是对家人想念无比,闻得萧瑀之言,却是当即便要如朝去见太宗。

    “此番争执,却是各执一词,萧瑀不敢妄定,不如大师也随萧瑀进朝,请太宗陛下裁定如何?”

    见得李玄霸如此,萧瑀却是嘴角一抽,而后转头望向一旁的观世音二人开口问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兄弟相见,观音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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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萧瑀望着李玄霸一脸猴急的神色,却是嘴角一抽,微微摆手,示意其稍等,而后转头望向一旁的观世音二人开口问道:“此番争执,却是各执一词,萧瑀不敢妄定,不如大师也随萧瑀进朝,请太宗陛下裁定如何?”

    闻得这话,李玄霸眼中却是闪烁精光,转头望向观世音二人恶狠狠的道:“等见了皇兄,一定要让你二人与我赔罪。”

    “咳咳!”

    一旁的费长房闻言,却是不禁嘴角一抽,心中却是腹诽不已,暗道自家这位新结识的兄弟真是个妙人,妙人!

    倒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观世音二人,微微叹息一句,知道如此一来,这袈裟锡杖终究还是会落到取经人手上,微微摇头,追着李玄霸二人而去。

    “这……”

    木吒见此,却是神色疑惑,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神色数变。

    “走吧!”

    观世音神色不变,望了一眼木吒,而后径自跟了上去。其本意便是于这闹市当中等待萧瑀,而后借此面见大唐皇帝唐太宗,将这袈裟禅杖送到玄奘手中。

    虽然因为李玄霸与费长房二人,闹了些波折,但既然能够面见太宗,也算是功行圆满。

    倒是惠岸行者依旧对那李费二人纷纷不已,见得菩萨如此,倒也不敢造次,只得轻叹一声,拔出地上的九环锡杖,追了上去。

    却说萧瑀领着李玄霸四人,入了皇宫,径进东门。又让那黄门官转奏,蒙得李世民宣见,入得宝殿当中。

    见得萧瑀引着两个少年,两个疥癞僧人,一行五人立于阶下,却是令得李世民心中好不疑惑,开口问道:“爱卿缘何才散朝又入得宫闱?”

    萧瑀闻言,却是神色一肃,俯伏阶前对着太宗道:“臣出了东华门前,偶遇二僧与两位仙人在那争执,臣却是不敢妄断,因此请四人入朝。”

    “哦?”

    闻得这话,李世民却是来了兴致,转头朝向那四人望去,却见那两个和尚光头疥癞,模样平凡,倒是手中袈裟锡杖一看便是宝物,微微惊异。

    而后却是转头朝向那两个少年望去,见得二人身上仙气萦绕,一看便是道门之人,且有些道行,当是神仙中人。更是惊讶不已,细细打望,暗自揣测这四人之间有何种恩怨。

    却不想目光在那李玄霸脸上扫过,眉头微皱,而后却是瞳孔微缩,露出一脸又惊又喜的神色。满脸激动,以至于一时说不出话来。

    “兄长!”

    感受到太宗的目光,李玄霸却是一脸激动,径自走上高台,朝向李世民而去。

    “铿!”

    两旁卫士见此,却是齐齐拔出腰间宝剑,一脸防备的望着李玄霸,目露凶光。

    “退下!”

    李世民见此,却是慌忙喝止,而后径自走下高台,来到近前,有些神色呆滞的望着自家幼弟。

    要知道,四兄弟当中,李世民也就与幼弟李玄霸关系最是亲密,如今兄弟重逢,自是欣喜难抑,况且见得自家幼弟外貌看上去,一如十数年前那般,却是令得李世民唏嘘不已。

    知道自家弟弟已然得道,却是为其高兴不已。两厢里抱作一团,一如以前那般亲密。

    “兄长!”

    望着因为操劳江山社稷,而华发早生的太宗,李玄霸却是心中叹息不已,暗道自家定要向师尊求得灵药,为自己兄长求得长生。

    “小弟!”

    望着李玄霸,太宗却是神色激动,却是想起了当初一家四兄弟年幼时的画面,心中有些淡淡的感伤。而后却是牵着李玄霸的手,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不知小弟此番下山,却是要在家呆多久?”

    “启禀兄长,玄霸下山实乃奉了师命,有重任在身,却是不能在家久作停留。”

    李玄霸闻言,微微一叹,虽然李玄霸依旧是小孩心性,但那凡俗间的血脉亲情又岂是容易割舍得下的?

    “这般说来。”

    李世民闻言轻声一叹,望着自家小弟,开口问道:“却是不知老祖交给小弟何种重任?”

    “南无阿弥陀佛!”

    正在这时候,一旁的观世音却是轻声诵了一句佛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面上更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对那李玄霸所谓的重任颇有些在意。

    可是奇怪的是,这声音落在李世民心底却并不觉得刺耳,也未有因为与小弟叙旧被打断的愠怒之感,直觉的似乎在一瞬之间,自家往日中浮躁的心绪,尽皆被那佛音洗涤清澈了一般。

    心中却是大奇,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凡俗,想着自家近来正让玄奘在化生寺当中操办水陆法会,心念一动,却是转头望了一眼那一旁的观自在二人,开口问道:“不知大师从何处而来?在哪家寺院挂单?”

    “我师徒二人乃是游方的和尚,时下才到长安,未曾挂单。”

    观自在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也不与太宗见礼,轻声笑道。

    “哦?”

    闻得这话,见那疥癞和尚那般神态,太宗却是心中微沉,但毕竟是一国之君,也不生气,转眼望见那菩萨二人手中的袈裟禅杖,见那二宝神光艳艳、气象万千,又是与先前不同,却是不禁心中一奇,开口赞道:“大师这袈裟禅杖看起来却是不俗。”

    “兄长,便是这袈裟禅杖,亏了小弟七千两黄金,哪想他言而无信,黄金尽数被那小和尚击作糜粉。”

    一旁的李玄霸闻言,却是开口,面色不善的望着惠岸行者木吒。

    “七千两?”

    闻得李玄霸之言,太宗眼中露出些许异色,却是细细打量起眼前二人,自家小弟的性子,李世民却最是了解。不过如今自家正在弘扬佛法,心中却是对这师徒二人亦是不免好奇起来。

    望着那菩萨二人手中宝贝,倒是越看越喜欢,直寻思着,要是将其买下,赠予那玄奘法师,令其在水陆法会上装扮,倒是不错。

    心念一转,却是对着二人开口问道:“既然这二宝这般价值不菲,不知究竟有何异处?”

    观自在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将手中袈裟绽开,瞬息间便有万道红光,千重异彩,映照得大殿当中一片辉煌,令得一旁众人心中骇然。

    却是并不在意众人神色,观世音微微笑道:“我这袈裟自是非凡,蛟龙披上一缕,可免大鹏蚕噬之灾;白鹤挂上一丝,能得超凡入圣之妙。”

    “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这袈裟是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方方簇幅绣花缝,片片相帮堆锦饾。玲珑散碎斗妆花,色亮飘光喷宝艳。”

    “穿上满身红雾绕,脱来一段彩云飞。三天门外透玄光,五岳山前生宝气。重重嵌就西番莲,灼灼悬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攒顶间一颗祖母绿。虽无全照原本体,也有生光八宝攒。”

    “这袈裟,闲时折迭,遇圣才穿。闲时折迭,千层包裹透虹霓。遇圣才穿,惊动诸天神鬼怕。上边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

    “偷月沁白,与日争红。条条仙气盈空,朵朵祥光捧圣。条条仙气盈空,照彻了天关;朵朵祥光捧圣,影遍了世界。照山川,惊虎豹;影海岛,动鱼龙。沿边两道销金锁,叩领连环白玉琮。”

    观世音说完,却是一脸的自得之色,手捧着袈裟,望着眼前的唐太宗,不再言语。

    “这!”

    望着那菩萨手中的袈裟,又望了一眼一旁木吒手中的九环锡杖,唐太宗却是心中颇不宁静,便是身为一国之君,也未曾见过这般宝物,或许真的,便如这眼前和尚所言那般,乃是出自灵山佛祖之手。

    又望了一眼自家小弟,却是知晓其身后所代表的是道门人教,自古以来,人教一门就在朝堂之中把持人皇更替,而今自晋隋以来,那佛门慈航静斋亦是插手人皇,便是自家这个皇位,也是受了佛门不小的资助。

    而这佛道两门天生犯冲,所以历来相互倾轧,自家小弟与这两个和尚之间的冲突,恐怕更是出于佛道之争。

    太宗想着,却是微微一笑道:“不瞒大师,朕今大开善教,广种福田,在那化生寺聚集多僧,敷演经法。内中却是有一个大有德行者,法名玄奘。朕买你这两件宝物,赐他受用。你端的要价几何?”

    “哦?”

    闻得这话,观自在终是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望着那太宗细细打望,上前躬身行礼,而后笑道:“闻得大王之言,那玄奘法师既有德行,贫僧情愿送与他,绝不要钱。”

    言罢,却是将锡杖与袈裟送到太宗手上,与那木吒转身就走。

    “你!”

    一旁的李玄霸二人见此,却是面色大怒,按照这二人那般言语,岂不是说自家二人毫无德行?便要上前阻拦,奈何那菩萨二人道行精深,远超二人。

    二人便是立即转身,也只有望着二人飘然远去的背影,更是被那太宗出言唤住,心中郁郁,只好作罢,等待以后再了结因果。

第二百四十七章,阐教人选,仙杏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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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玄霸!”

    长安城,蔷薇小筑当中,吕洞宾却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望着水镜当中,那发生在长安城闹市与皇城当中的一幕幕。

    便是一旁的红孩儿见得此景亦是心中讶然,李玄霸那小子真是一根筋,胆儿更是够肥。三界当中,敢这般戏耍慈航道人,又修为这般低的,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一旁静静伺候的李静虚、曹植等人,更是早已张大着嘴巴,差不多能够塞进去一只鹅蛋,有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直直憋出内伤的感觉。

    “那袈裟锡杖却是多宝所赐,金蝉子此番西游之倚仗所在,我等却是没必要为了些许小事,多结因果。”

    良久,红孩儿轻笑一声,望了一眼一旁纯阳老祖,若有所思道:“况且如今三界天道晦涩,却是恐怕大劫当中再生劫数,我等亦是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哦?”

    闻得这话,吕洞宾却是神色一动,似乎被红孩儿此番话勾起了兴致,若有所感,思忖良久,而后笑道:“纵是劫数,但在我等眼中,或许也是机遇也说不定。”

    “但愿吧。”

    闻得吕祖之言,红孩儿却是微微一叹,心中却是暗道,看来这吕祖还是有些许察觉的。想想也是,他身为下一量劫主角之一,恐怕所知道的不比自己少多少。

    况且传闻吕祖前些时候曾在东海当中,寻找当初太古之时东王公的道场方壶仙岛,如今红孩儿从吕祖身上隐隐感受到一股与当初东王公一般无二的气息,看来其定然是所获非小。

    “无量寿福!”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令得红孩儿二人微微一愣,而后却是露出些许异色。

    便见的一青一白两道遁光从远空疾驰而来,而后落在小院,现出两道人影,却正是那道门三清之玉清门下,昆仑玉虚宫阐教一脉道德真仙南极仙翁与云中子二人。

    “道友却是来晚了。”

    见得南极仙翁二人现出身形,红孩儿却是微微一愣,而后却是一脸好笑的望着那看上去颇有些滑稽的小老儿南极子,倒是对着一旁的云中子微微点头。

    “小老儿我却是来晚了。”

    南极仙翁闻言,却是呵呵一笑,与云中子对视了一眼,快步走入房内,对着红孩儿二人见礼。

    “不知道友来此,可是为了商议西游当中,阐教的人选?”

    微微有些意外的望着眼前二人,见得二人身后并无后辈弟子,红孩儿却是微微一愣,却是有些许疑惑,难不曾这二人还要放下身段,与那后背弟子争抢西游名额,贪图那些许功德?

    红孩儿想着却是微微一笑,虽不出言,但这般直直的望着眼前二人,那眼中的怀疑神色,便是连修为最低的吕布也看得懂,倒是令得云中子老脸不自在。

    要知道,云中子与红孩儿相认之后,却是知晓自家这位“父亲”最是刁钻古怪。见得红孩儿此刻的脸色,分明就没拿什么好主意。

    “不知道友二人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良久,见得云中子二人几番欲言又止,吕洞宾却是微微一笑,倒也是与这二人算是老交情,出言调笑道。

    “这!”

    闻得这话,云中子却是与南极仙翁对视了一眼,而后微微点头,却是抬手打出万道禁制,封禁虚空,而后神色郑重的望着红孩儿二人道:“启禀父亲,我等师兄弟此番前来,的确是奉了太上教主之命。”

    言罢,却是取出一只白色玉匣,晶莹剔透,隐约间散发五彩,却是颇为不俗。

    红孩儿二人见此,却是微微讶然,而后探出神念朝那匣中望去。分明望见那玉匣当中所装着的,乃是一个粉妆玉砌的婴孩儿,灵气逼人。似乎感受到了红孩儿的神念。那婴孩儿却是对其“咯咯”一笑。

    “嘶!”

    红孩儿见此,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疑不定,细细感受着那玉匣当中散发出的气息,却是与那终南山云中子洞府外的先天灵根风雷仙杏一般无二,更是有一种莫名的道韵从那婴孩儿体内浮现,竟然是一个新近孕育出的先天魔神。

    “这是!”

    一旁的吕洞宾亦是面现惊容,显然亦是认出了匣中之物。

    要知道,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混沌灵气演化先天,而后先天演化后天,因此洪荒之中不说混沌,便是先天灵物亦是越来越少见。

    虽则有天道不时的演化补充,但毕竟是杯水车薪,到得如今,洪荒已然开辟无数载岁月,先天灵物大多有了主人,况且没有先天灵气,先天灵物要想化形却是越来越难。

    可以说,新的先天魔神诞生却是近乎不可能。况且洪荒当中的先天魔神差不多都早已殒身数次大劫当中,而余下的皆是洪荒至强者,二人却是都认识。

    那匣中的婴孩儿看起来却是刚诞生不久,倒是令得红孩儿二人诧异不已。不过倒是看出那婴孩儿的本体当是先天灵根风雷杏树。

    毕竟二人皆算是洪荒巨擘,见多识广,却是知晓那洪荒十大先天灵根之中的仙杏曾被三清所得。

    而后因为三清之气运据有诸多至宝,却是不足以养活一般先天灵根,于是三清商议将仙杏一分为三,各自栽种于自家道场当中。而云中子终南山中杏树则是从昆仑玉虚宫中分出的一枝旁枝。

    至于这眼前的婴孩儿,恐怕便是那昆仑玉虚宫门前,仙杏本体所出。要知道,如今洪荒演化,天道完全,先天灵物要想化形却是不复开天之初那般容易。

    十大先天灵根当中,也就一个菩提树得了气运,化形而出,并且证得天道圣位,便是那西方教二圣之一的准提圣人。而其余灵根,化形者还有那太阳星扶桑道人,南明不死火山梧桐道人。

    此三者,如今皆为洪荒至强之人,名动洪荒。而这仙杏按跟脚而论,却是绝对不输前三人,如今竟然在今世化形而出,怎能不令的二人心惊?

    要知道,在此之前,红孩儿与吕祖二人还曾私底下商议,那阐教如今还有何人可以前往西方传法?

    自封神大劫之后,阐教虽然算计截教取得胜利,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阐教门人本就不多,诸多二代弟子,悉数上了封神榜凑数,而更是遭得西方教算计,十二金仙叛逃四个,可谓元气大伤。

    到得如今更是人才凋零,虽则云中子等人在封神之后,悉数下到人间传道,收的门人自是不少,但拿得出手的,却是一个也无。

    而此刻,见得那匣中的婴孩儿,红孩儿却是感叹,阐教气运深厚,终是后继有人。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赞道:“却是好造化。”

    转头望向一旁的云中子二人,却是不知此子是谁门下。

    “道友不会是要让这般婴孩儿负起西游重任吧?”

    正在这时候,一旁的吕祖再次出言,却是一脸疑惑的望着云中子二人,面上却是露出些许轻笑。

    却是看出,云中子二人将此子带来,但却不将其放出,定然是有问题。

    “咳咳!”

    闻得这话,云中子却是老脸一红,对着红孩儿微微一礼道:“此番孩儿却是奉了师尊之命,向父亲求取一物。”

    “哦?”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露出些许意外的神色,望着云中子,而后有望了一眼其掌心闪烁着无穷禁制的玉盒,微微一愣。

    原来,这玉匣当中的童子的确是那昆仑玉虚宫外那株仙杏化形而出,当初洪荒开辟,仙杏于那开天劫中受损,却是几乎殒命。

    还好被三清所救,又有鸿钧老祖出手,将这仙杏一分为三,方才保住此异种的血脉。也算是因祸得福,那仙杏在开天之时受损失了本源,难以化形。但被一分为三之后,却是有了一线之机。

    没成想,因缘际会,那一线生机竟然在云中子身上。封神之时,云中子曾折下仙杏本体一枝移往自家终南山洞府,也因此造就了后来的雷震子,如今的天庭勾陈上官天皇大帝。

    此虽是天数使然,但云中子却因此欠下了仙杏因果,是因果自然需要偿还。于是云中子在从红孩儿出得到些许混论灵泉之后,却是将其用来浇灌仙杏,试图为其补足本源。

    哪想如此无心之举,竟然令得仙杏灵智大开,化出一婴孩儿,便是眼前玉匣当中。不过其毕竟本源不足,还需要混沌、先天灵物补充,所以为了避免其自身本源逸散,元始天尊却是亲自出手,为其炼制了玉盒,锁住本源精气。

    “你倒是打的好算计!”

    红孩儿听完云中子之言,却是微微一笑,倒也不拒绝,毕竟如此说来,这玉匣中的童子却是云中子的弟子,也便是自家门下。

    想了想,却是伸手从腰间取下散魄葫芦,抬手打出一道法诀,便见的一道清光从那散魄葫芦当中飞出。却是一道清泉,泛着五彩霞光,化为雾气,没入了玉匣当中。

    “嗡!”

    一道淡淡波动传出,便见的万道霞彩闪烁,无量电光纵横,那云中子手上玉匣忽而开启,一道幼小身影显露出来,一脸疑惑的望着四方诸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造化四月,再见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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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呀!”

    小家伙粉妆玉砌,坐在玉匣当中,抬头四望,却是一脸疑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却是令得红孩儿不禁嘴角一抽,那般可爱模样,若是放到后世,足以秒杀无数少男少女。但若是因为其外表柔弱便些许轻视的话,却是恐怕要吃大亏。

    毕竟,就在方才,红孩儿却是感受到一种统御万雷的波动,似乎在这婴孩儿体内,竟然有着一枚完整的雷道法则,令得万物臣服。

    “不愧是先天十大灵根!”

    轻声赞了一句,饶是纯阳老祖等人亦是跟脚深厚,道行精深,此时见得这仙杏化形而出的婴孩儿亦是不住赞叹,此子不凡,若是成长起来甚至还要超过那西方教准提圣人。

    雷电统御万物,三界六道之中种种,闻得雷声莫不臣服。这也是为何雷震子与闻仲,分别成就天庭勾陈大帝与应元普化天尊之后,竟然能够拥有不弱于昊天等人的威势。

    当初混沌当中,盘古天王除了开天斧以外,更是还有都天神雷这一神通,冠绝混沌。

    那雷震子不过是服食了仙杏旁枝所结的风雷杏果,闻仲所倚仗者更是天道业位,而眼前这童子却是仙杏灵根本体所化,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呀!”

    一声惊呼,那小童儿转眼望到了一旁的红孩儿,面上露出笑意,而后一闪身,化作一道电芒落在红孩儿脖子上,搂住脖子便不下来,看其模样还甚是亲密。

    “咳咳!”

    红孩儿见此,却是嘴角一抽,好家伙,不就是给了一点混沌灵泉,这小家伙似乎就认识自己。

    倒是令得一旁的曹植等人大跌眼镜,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家师尊还有如此具有亲和力的一面。毕竟,在种种传闻里边,红孩儿可是出了名的腹黑,呃,深谋远虑。

    这也怪曹植等人并未时常呆在出云城,却是未曾见得红孩儿兴起之时,带着一群小家伙憨玩时候的模样。

    不过一旁的云中子见得此景,却是颇为吃味,要知道这小家伙虽然是因为自己而化形,但也从未这般亲密过。

    整个阐教当中,除了云中子与元始天尊外,没有人能将小家伙抱走。呃,也没有人敢抱。

    因为小家伙心志未全,不时的放出各种电光,一个不小心就会万雷加身,享受五雷轰顶之电击疗法。便是道行高深如南极仙翁、广成子等人,也不会有受虐倾向不是?

    微微逗弄了一下小家伙,红孩儿便要伸手将其捉下来,哪知这小家伙却是一闪身化作闪电,落在红孩儿腰间,抱住散魂葫芦直流口水,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红孩儿见此,微微一笑,却是觉得这小家伙粉嫩粉嫩,招人怜爱,也就不再管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云中子二人开口问道:“天尊的意思是,要让这个小家伙作为阐教人选,前往西牛贺洲传道?”

    “正是!”

    一旁的南极仙翁闻言,却是微微一笑,看得出来对于这仙杏童子也是颇为喜爱。

    “倒是不错。”

    红孩儿见此,微微点头,而后对着挂在身上的仙杏童儿道:“不如师祖给你取个诨名,唤作四月可好?”

    言罢却是轻声一笑,而后一抬手打出万道红光,没入童儿体内。那童儿眼见得万道红光临体,眼中现出骇然之色,便要闪躲,化为一道紫色电芒,却到底被红光裹住,走脱不得。

    而后红光散去,便见那童儿竟然化作四五岁的样子,模样乖巧,粉妆玉砌,身上套着一条大红龙凤锦绣小肚兜,手足腕上套着四只紫金铃铛,叮当作响,粉嫩的脖子上更是挂着一只银项圈,吊着一块玉锁,闪烁五彩光霞,神异非凡。

    那童儿面上带着疑惑之色,心不在焉,似乎正沉浸在某种道法当中。忽而双目闪烁异彩,却是回过神来,望着一旁正一脸关切的众人,小脸一红,似乎竟有些害臊。

    “呀”的一声,慌忙将小脸埋进红孩儿怀里,惹得众人哄笑不已。倒是一旁的南极仙翁与吕纯阳见得此景,却是颇有些骇然之色。

    红孩儿适才的手段,二人却是看得真切,自问自己出手却是绝对做不到那般轻描淡写。造化一道,奥妙无穷,却是与那点化不同。点化神志虽则方便,但点化出来的童子好需要用无数年去学习成长,才能够神志健全。

    “不过,我在兜率宫中,与太上教主还有老君商议之时,却是规定三教当中每一教派遣两人,不知还有一人……”

    微微逗弄了一番怀里的四月童儿,红孩儿却是回过神来,望向云中子二人,面上露出微微疑惑,目光却是在南极仙翁二人面上来回扫视。

    “我已经来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大门外响起,却是令得众人一惊,便是红孩儿与吕纯阳亦是不免心惊,那人竟然如此轻易的靠近,而不被发现。

    虽则也是因为众人并未防备,但能够这般悄无声息的接近众人十丈方外的,必定手段过人,一身本事不下准圣。

    红孩儿与吕洞宾微微对视了一眼,尽皆望见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而后却是放出神念,朝向那屋外小院当中望去,正好望见一道倩影,就这般俏生生的立身于小院当中。令得红孩儿微微愕然,而后却是心中一喜。

    却见来人一身青衣,面上蒙着青色纱巾,头戴斗笠,手中拄着一根翠竹杖,背上还背负着一把玄黑色宝剑,阵阵寒气从那剑身之上溢出。

    但最特别之处,却是那显露出来的一双眼眸,莹润如水,明亮清澈。红孩儿却是一眼认出,来人便是数百年未见的越女阿青。

    抬手一挥,便将那房门前无穷禁制散去。阿青见此,却是莲步轻启,缓缓走了进来。

    “这位是?”

    吕祖见得来人,却是微微疑惑,感受到红孩儿异样的神色,却是开口问道,细细打量着阿青,眼光却是在其背上莫邪剑之上微微停顿。

    “这位却是我等师妹,阿青!”

    老寿星闻言,微微一笑,而后对着吕洞宾介绍道。

    “哦?”

    闻得这话,吕洞宾却是微微愕然,便是一旁的红孩儿亦是微微疑惑,却是没想通为何这阿青竟然会被元始天尊收为弟子,且看南极仙翁的神色,对这位师妹颇为看重,想来在阐教当中地位还不低。

    其实红孩儿却是不知,那阿青之前的确只是一介散修,但在那江南武林小六道之中,与红孩儿一同得了造化,更是得了那三山正神炳灵公黄天化手中的莫邪剑,方才被元始天尊看重,收入门下。

    莫邪剑与干将剑本是一对至宝,乃是那混沌魔神水火道君之物。洪荒开辟,混沌破碎,水火道君自然身殒。两般至宝与道法传承皆落在洪荒当中,被那魔祖罗睺得了去。

    魔祖至宝无数,又有寂灭**、毁灭之道,却是要之无用,便将其藏于小六道中,静待有缘之人。

    后来龙汉初劫,魔祖身殒,小六道曾一度显化,元始天尊却是有缘进的小六道中,取走了莫邪宝剑。更是在成圣之后,将其赐予了十二金仙当中清虚道德真君。

    虽然莫邪剑数度易手,但圣人手段通天,岂会不知其落入阿青手中?而后元始天尊却是算得阿青福缘深厚,且天资卓绝,单单以一把竹剑入道,而超脱三界,岂止是卓绝?

    经过细细观察,见其秉性纯良,心中颇为满意,便显化神迹将其收为门下。因此阿青却是成了元始天尊之入室弟子,倒是令得红孩儿好生意外。

    “没想到数百年不见,道友一身剑道越发精深。”

    望着眼前的阿青,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不住赞叹。阿青以武入道,成就非凡,如今一身气息虽然不过大罗金仙,但便是一般准圣亦不见得是其对手。

    倒是一旁的纯阳真人对阿青却是颇感兴趣,毕竟,吕纯阳自己亦是擅长剑道,自然是见猎心喜,见得阿青能够将剑道修道如此境界,自是想要讨教一番。

第二百四十九章,品茶,观音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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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说,从那之后,你一直在昆仑山修行?”

    泾河之上,红孩儿端坐小舟之上,望着对面的阿青,端起小桌上沸腾的茶汤,给她倒了一碗。

    “是啊!”

    闻得这话,阿青却是微微一笑,望着眼前的红孩儿,眼中并未有着丝毫的掩饰。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清爽之感,令得红孩儿微微一愣。

    亦是洒然一笑,却是想起二人在那小六道中所经历的种种,也算是同经历生死患难,或许就是那份经历让阿青对自己毫无保留,又或许阿青本来就是那般清纯、不加修饰。

    “呐!”

    轻轻啜了一口玉碗当中琥珀色的茶汤,感受着那股爽眛的气息,阿青却是忽而开口,望着眼前的圣婴,轻笑道:“本来还曾说过,等我游历洪荒,到得西牛贺洲便去寻你,却没想到被师尊收入门下,在昆仑山中参道,一转眼,便过去了数百年。”

    “哈哈!”

    红孩儿闻言,却是轻笑一声,望着眼前的阿青,感受着其眼光当中那一份澄澈、透明,似乎便是自家的心境也随之涤荡一空,开口道:“山中无甲子,似我等参悟天道,修为渐深,恐怕一个小寐便是千载岁月,又何必在意些许?倒是道友能够拜入天尊门下,亦是福缘不浅。”

    “是啊!”

    闻得这话,阿青美眸之中闪过些许柔色,微微叹息道:“拜在师尊门下,的确是让阿青受益良多。”

    而后二人却是开始谈起这数百年来的经历,事无巨细,却是有一种淡淡的恬然心绪。红孩儿此时才发现,竟然,除了凤曦意外,还有一个人能够这般的,如同一面镜子,清晰的映照出一个完整的自己。

    但与凤曦不同,阿青只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能够细细的聆听红孩儿诉说些许,面色之上全然没有丝毫厌烦。而从其眼中,红孩儿更是看到了一种天然的恬适,在不时的回应着红孩儿的讲述。

    相对而言凤曦则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高高在上,俯觑着红孩儿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悉数落入凤曦的眼底,仿佛在凤曦的面前,红孩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所以很多事情,还未开口,彼此便已然了解。

    才恍然发现,一别数百年,阿青竟然与当初有了些许改变,容貌之上的变化不大。但那般出尘、近仙的气质,在得了元始天尊传授玉清大道之后,却是被完全发扬光大。一种自然淳朴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的觉得想去亲近。

    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分明阿青的本身相貌,只算是清秀而已,但为何此时在红孩儿眼中,会觉得有些惊艳之感?

    微微叹息了一声,端着手中的茶汤,低头饮了一口,思绪竟然有些微微恍然。茶香淡淡,沁人心脾,一种淡淡道韵在肺腑之间萦聚不散,竟然令得红孩儿的心神遁入道境。

    一种莫名的大道气机从红孩儿身上散发出来,在其头顶显化,有无量神光、混沌、仙宫,逐一显现。令得一旁的阿青美眸当中出现些许异色,就在一瞬间,分明从红孩儿头顶清光当中,望见了一片真实的大千世界。

    良久,红孩儿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阿青,微微一笑,再次喝了一口茶汤,开口诵道:“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牙爨金鼎。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崔侯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惊人耳。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火云得如此。”

    “好一句唯有火云得如此!”

    一个声音响起,便见的一道身影从远而近,似雀鸟一般在泾河之上飞掠而过,落入舟中,面上带着微微笑意,望着红孩儿与阿青,正是那人教真仙纯阳子。

    落在二人跟前,径自坐了下来,望着红孩儿开口笑道:“你个沽酒的小厮,何时又卖起茶水来?顾此失彼,小心做的亏本买卖。何如本仙,既要喝酒,又要品茶?”

    “道友却是来得真晚!”

    望着吕洞宾,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对其玩笑之言不以为意,端起茶汤为吕纯阳倒了一碗。

    “莫提他!”

    吕洞宾闻得这话,却是面色微窘,望着红孩儿直摆手,却是并不想细细说言此番送曹植、吕布和四月去皇城同李玄霸二人汇合之事。

    原来,蔷薇小筑当中,众人商议完毕,却是决定,让阿青隐身幕后,给五个小家伙做“打手”,咳咳,保镖!

    而真正一路从长安开始前往西牛贺洲传道之事,却是交给五个小家伙去完成,如此一来,却是可以历练五人。

    况且五人当中,还有一个隐藏的高手,“河伯”曹植,如今一身修为,便是较之那五行山的猴子,也不差多少,好歹还能过眼。

    虽则西行传道,功德多多,但是身为老一辈,云中子等人却是拉不下脸去与后辈相争,而红孩儿却是对那功德看不上眼,毕竟此番西游乃是红孩儿所发起的,事成之后,那般功德还能跑掉?自然是看不上传道那点功德。

    “怎的?”

    望着吕祖阴晴不定的神色,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道:“适才我曾隐约感觉到,那长安城外十里,曾隐约有法力波动传来,难不曾是道友又与那慈航老祖动手了?”

    “噗!”

    本来正端起一杯茶汤,欲要浇浇火气的吕祖闻言,却是一口喷了出来,面色古怪的望着红孩儿,微微叹息了一句,道:“数百年不见,那慈航道人亦是长进不小,倒是那手中杨柳枝越发凌厉,让某家都几乎吃了亏。”

    “哦?”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见得吕洞宾所得凝重,却也是面色微沉,开口道:“他慈航窃据人皇气运数百载,道行岂能没有长进?不过倒是他手中杨柳枝,若是我猜测不错,当是杨眉老祖之物。”

    “果然!”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洞宾却是微微一叹,显然其也是早有所猜测,只不过杨眉老祖行踪飘渺,便是道祖亦不见得能够寻到。

    这慈航如何能够得到杨眉老祖的青睐,得其赐予本体空心杨柳树之枝?想想却是匪夷所思。所以便是吕祖之前一直也只是怀疑而已。

    “还好老祖我也不是吃素的。”

    轻声骂了一句,吕洞宾却是露出些许傲然神色,却是方才凭借道祖所赐龙头拐,与那不弱先天至宝的杨柳枝对轰了一击,更是看出如今便是慈航进境神速,亦是被自家拉下一段不小的距离。

    暗道,下次再与慈航撞见,一定要给对方好看。想着,却是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红孩儿,老脸微红。

    却是想起,自己如今虽然一身道行已然不弱前世,但距离和红孩儿一比,又是差了许多。暗骂一声人比人气死人,而后不再言语。

    “我曾听闻圣婴提及,道友一身剑道独树一帜。”

    这时,一旁的阿青忽而开口,望向吕洞宾,美眸当中闪过些许异色,开口道:“阿青亦是对剑道颇有兴趣,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那便战罢!”

    闻得这话,吕洞宾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却是露出一脸的狂热神色,似乎全然将方才的憋屈、不满情绪抛开,眼中只有面前的阿青,与阿青背上所背的那一把莫邪剑……

    此时,那长安城中。

    那观自在携同惠岸行者木吒,却是依旧化作疥癞和尚,前往那化生寺中,听那玄奘宣讲佛法。却是要细细瞧看,这金蝉长老之转世,究竟何种神异?

    却见得那法师在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悉数谈的小乘佛法,皆是那当初竺法兰与迦叶摩腾“白马驮经”而来。

    菩萨见此,却是摇了摇头,轻声一笑,径自上前来,走到高台之下。拍着高台,神色倨傲,对着那台上盛装的玄奘法师厉声喝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玄奘本就一心向佛,生具慧根,闻得此言,福至心灵,却是大喜,慌忙翻身跳下台来,对菩萨起手施礼道:“弟子失礼,不知大僧降临。敢问大师,这东土之内,天下佛堂皆传唱小乘教法,未曾闻得大乘,却不知大乘教法何如?”

    菩萨闻言,却是轻声一笑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正在细说,却见的一列官差跑上前来,拿了这菩萨二人,便朝向化生寺后法堂而去。却是那司香巡官见得这二人打搅了法会,上报了唐王,于是唐王命人来拿。

    入得法堂,见了太宗,观自在二人却是并不行礼,神态倨傲,朝向唐王问道:“大王寻贫僧有何事?”

    见得二人,太宗却是讶然,却是认出,这二人,边是那一日送袈裟锡杖之人,此时那袈裟锡杖已然在法师身上。

    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却是开口问道:“大僧既来此处听讲,只该吃些斋饭便了,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菩萨闻言,神色不变道:“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太宗闻言,大喜过望,却是慌忙对着菩萨施了一礼,开口问道:“你那大乘佛法,今在何处?”

    “便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抬眼微微望了一眼太宗,似乎对其神色很是满意,观自在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大师,可曾记得?”

    太宗见此,却是开口问道,言语间便要请那菩萨上得法台,去宣讲那大乘教法

    菩萨闻言,亦是不推辞,便径自带了木吒,飞上高台,脚踏祥云,飞至九霄之上,现出大慈大悲之象,手托净瓶,稳坐莲台。

    却见那瑞霭散缤纷,祥光护法身。九霄华汉里,现出女真人。

    那菩萨,头上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的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浅浅妆,盘金龙,飞彩凤的结素蓝袍。

    胸前挂一面对月明,舞清风,杂宝珠,攒翠玉的砌香环珮;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面前又领一个飞东洋,游普世,感恩行孝,黄毛红嘴白鹦哥。

    手内托着一个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洒青霄,撒大恶,扫开残雾垂杨柳。玉环穿绣扣,金莲足下深。

    下方众人见此,却是慌忙礼拜,口呼“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太宗见此,更是慌忙命那当朝“画圣”吴道子,手执妙笔丹青,描下菩萨真像。

    而后观自在却是对着众人普降甘霖,显化神迹,留下一贴佛谒,飘然而去……

第二百五十章,比剑,西游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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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战罢!”

    闻得阿青之言,吕祖却是瞬间来了兴致,一口气喝光杯中茶汤,便望向一旁的越女阿青,目光灼灼。

    “铿!”

    随着吕祖的话语,阿青的气息亦是随之一变,瞬息之间,由一个温婉可人的小家碧玉,化为一柄出鞘的长剑,伴随着无尽森寒剑意。

    令得周旁的空间为之一颤,便觉得有万道剑气蓬勃而发,无量罡风四散,小船之中万千禁制亮起,明灭不定,似乎即将磨灭。

    “嗡!”

    一道淡淡红光从红孩儿眉宇之间生出,只觉得周围的乱象为之一清,天气晴朗,诸般景致又恢复到之前的古井无波。

    却是红孩儿以自身偌**力,将这二人身上的气势隔绝开来,更是另布下无穷禁制,抵挡住可能扩散而出的剑气。

    “铿!”

    见得红孩儿如此,阿青却是率先出手,拾起桌上的小勺,权当做是利剑,直取吕洞宾面门。

    “嘿嘿!”

    感受到那阵阵刺痛皮肤的剑意,吕祖却是微微一笑,眼中爆闪出异样的神采。却是探出自家右手二指,化作剑指,一阵玉色光晕从指间闪出,迎了上去。

    “叮!叮!”

    接连碰撞,万道火光四射,阿青手中的小玉勺与吕祖的右手食指中指接连碰撞,瞬息之间已不下数百个来回,倒是看得一旁的红孩儿津津有味。

    只见,此刻在红孩儿眼中,那阿青手中的白玉小勺,分明如同一把寒铁骨剑,散发着绝世锋芒,无量剑气萦绕,便是任何一丝剑气,亦是可以穿金裂石。

    还好那玉勺乃是红孩儿亲手炼制,虽然功效简单,但却是一件灵宝。况且阿青亦是很有分寸,并未催动太大的威能,使得玉勺内部阵纹禁制磨灭。

    而那吕祖的剑道,却是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的吕祖,所使用的剑道却是杀戮之道,亦是锋锐绝巅,剑气一出,万物寂灭。

    而今的吕祖身上,却是颇有些重剑无锋之意味,倒是有些如同帝皇之道一般,厚重无锋。但即便无锋,若是一经发动,则必是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二人招式简单,看起来更是有些不伦不类,但红孩儿却是看出其中的凶险,化繁为简,一击必杀,剑招最是伤人。若是与这二人对敌之人唤作一般大罗金仙,恐怕难当这二人一击便会肉身崩毁,身死道消。

    其实此刻,那交手的二人当中,吕祖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心中只怪自家轻敌,更是小觑了越女,只当其乃是一后辈,所以并未借助任何外物,只凭二指与其争锋。

    可叹吕祖如今准圣至尊,一声道行精深无比,肉身亦是早成玉骨冰肌。但再逆天,也不可能如同红孩儿、多宝之流,能够直面灵宝不是?

    那玉勺乃是红孩儿所炼制,堪堪达到了后天灵宝的品阶,却是无他功用,单单一个“硬”字。最是坚固无比,其坚硬程度,不输猴子手中的神铁棒,绝对能够与上品灵宝争锋。

    而今经过越女以自家无上剑意催动,却是不弱一柄绝世利器,虽则阿青也很是有分寸,尽量收敛剑气,不伤到吕祖。

    但那玉勺却不同,却是次次到肉。所谓“十指连心”,那般坚硬之物撞击在指尖上,任吕祖准圣至尊,肌体强悍,经过秘法催动,肉身亦是可当灵宝,但也只是“可当”而已。

    此刻吕祖心底,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虽然看上去,以肉掌与灵宝争锋,当真拉轰无比,但其痛处,也只有吕祖自知。

    “哧!”

    突然,阿青身上的气势一敛,但手中的玉勺却不曾停下,直直的朝向吕洞宾而去,却是方向不变,依旧直取印堂。

    “嘶!”

    吕祖见此,却是神色一凝,顾不得手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却是急忙抬手迎击。

    此刻,在红孩儿眼中,那阿青手中玉勺却是化作了一条冰龙,身披着万千玄冰骨刺,神态狰狞,穿破一切,呼啸而去。

    而吕祖的指尖更有万道火光迸现,如同一轮烈日一般,但又并不令人感到灼烈,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温润,冲正平和,却是真正的帝皇至道。

    “叮!”

    一声脆响,阿青手中玉勺与吕祖的手指终是撞在一起,一股浩荡波动瞬间传出,扫向四面八方。隐约间见得一道道裂缝,从二人之间闪现,混沌之气四溢,更有万道黑色雷霆炸开。

    令得红孩儿瞳孔微缩,慌忙撑开一片氤氲赤霞,将这二人笼罩进去,否则这般波动若是扩散开去,自家的宝船铁定遭殃。

    此刻,红孩儿却是对这二人的剑道有了一层新的认识,却是意识到,这二人若是拼尽全力,便是自己亦是难以奈何。

    “哎哟!”

    正在这时,一声痛呼传出,令得红孩儿微微诧异,却是慌忙散开禁制。却见那吕洞宾正坐在茶桌旁,抱着自家右手痛呼不已。

    红孩儿抬眼望去,却见其食指中指,此刻早已肿成了两根胡萝卜,却是嘴角一抽,心中暗笑,果然装逼遭雷劈啊!

    “咳咳!”

    感觉到红孩儿眼中的笑意,吕洞宾却是老脸一红,却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脸幽怨道:“某家这次可是亏大了,你那紫珠兰却是不错,匀我一点补补身子。”

    “咳咳!”

    红孩儿见此,却是咧嘴一笑,与一旁的阿青对视了一眼,微微摇头,而后却是从怀里取出不一壶仙酒,望向吕洞宾笑道:“我观你适才与阿青比斗之时,尽显‘前辈’风范,怎的这会儿又撒泼起来了?你吃不吃亏,与我何干?”

    “哎呀!”

    闻得这话,吕祖却是眉头一挑,不过闻得红孩儿手中那酒杯当中的香味,却是旋即唤作一脸的谄媚,道:“好酒,喝酒好,舒筋活血!”

    言罢却是径自伸手从红孩儿手中抢过酒壶,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这般变脸如唱戏的本事,却是看得一旁的阿青颇有些意外……

    长安城外,玄奘骑马与太宗、李玄霸并行,后面却是跟着吕布、曹植、费长房与小四月。更有满朝文武、十万御林军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出了京城,直直送到十里外。

    “兄长,请回吧!”

    忽然,李玄霸转头对着一旁的太宗开口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况且我等师兄弟一路向西,又皆有神通在身,不过三四年,定能回返。”

    “这!”

    闻得这话,太宗却是微微一愣,望向自家小弟,却是神色微变,欲言又止。

    “嘿嘿!”

    见得太宗神色,李玄霸却是微微一笑,而后转头朝向身后吕布等人微微示意,便要策马先行。

    “小弟!”

    正在这时,太宗却是出言,唤住李玄霸,轻声叹息一句,而后道:“此番离去,却是不要再一走十数年,不然……”

    闻得这话,李玄霸神色一愣,见得太宗竟然目含泪光,心中一软,却是想起,似乎当初自家父亲便是如此。

    心中有些黯然,高祖离世之时,李玄霸亦曾回来过,但只是远远一观,并未惊动众人。微微叹息一声,对着太宗点头,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意,而后策马狂奔而去。

    “哎!”

    见得李玄霸数人远去的背影,太宗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原本还想向李玄霸叮嘱,沿途多照顾一下玄奘。毕竟,与道门诸人不同,玄奘乃一介凡人,一路西行却是颇多不便。

    不过又想到佛道之争由来已久,前些日子更是见得自家小弟与那南海慈航老祖争执,恐怕自家出言相求适得其反,终是没有开口。

    “陛下!”

    感受到太宗微微有些黯然的神色,玄奘亦是开口,出言道:“四殿下所言极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贫僧亦是就此别过。”

    “御弟!”

    闻得这话,太宗轻声一叹,赶紧呼来礼官,呈上御酒,与玄奘饯别。

    玄奘见此,却是身受,两下里说了些应景的话,而后亦是纵马狂奔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倒是那太宗望着两拨人马远去的背影,久久无语,直望着远方天际,直到夕阳落去,方才班师回朝不提……

第二百五十一章,黑暗之渊,西游第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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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道轮回当中,紧那罗盘坐虚空,身下显现一朵十二品黑色莲台,岿然不动。身后一片氤氲光景浮现,有六道种种,三千世界明灭不定。

    紧那罗枯坐莲台,如同那亘古便存在的佛陀一般,镇压三千界,任那六道轮回神光呼啸而过,不时又有滔天波澜。

    紧那罗仿佛入定了一般,一身气息仿佛已然散去,便是丝毫生机也无。仿佛,留在此处的,仅是一具肉身而已,魂灵早已穿越六道,直往那三千大千当中,笑看芸芸众生而去。

    但每当有一道道涟漪惊起,要卷住黑色莲台,往那六道之中带去的时候,总会有一道淡淡的黑色佛光,浓黑如墨,散布在紧那罗周围,令其百邪不侵,万法不沾。

    六道轮回当中,并不平静,不时地有各种恶鬼,太古巨凶的魂灵在其中畅游,转轮而去。更有种种诡秘事件,便是天道圣人,亦不见得能够探究得清。

    偶有那凶魂恶煞,无意间靠近紧那罗的,企图吞噬肉身或是夺舍重生的,尽皆被那护体的佛光挡住,继而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消散在六道轮回当中。

    就这般,紧那罗枯坐于六道当中,似乎从来便不存在在一般,从有中来,往无中去。

    “嗡!”

    忽而一道淡淡波动,从六道轮回深处传出,如同平静的湖面当中,落入了一块石子,激起万重浪花,一圈圈的涟漪使得整个六道随之共振起来。

    一道淡淡紫光从天而降,从那未知的虚空之处,投影而来,将紧那罗周身笼罩其中,一朵紫色的道莲从六道当中生长而出。

    飘拽摇曳,随着那道莫名的波动而渐渐膨胀,似乎在那莲台当中,竟然捧着一颗鲜活的心脏一般,随那波动跳荡不息。

    道莲渐渐长大,而后竟然与紧那罗座下黑莲重合起来,似乎整个化作一道紫色水流一般浸润进了黑莲当中,令得乌黑的十二品黑色莲台,泛出些许妖异的紫色光华。

    “嗡!”

    又一道波动传出,紧那罗座下的莲台终是动了起来,似乎被那紫色光华托着,接引往六道轮回深处,一处未知的地界。

    越飞越快,远远望去,就如同一道紫色电光一般,一闪而逝,而到了最后竟然直接穿破一道漆黑的虚空门户,没入了进去。

    “唔!”

    似乎沉寂了无数载,又似乎仅仅只是一瞬间,一个微微**从紧那罗口中传出,一直紧闭的双目睁开。

    刹那间满天星辉大作,无穷星辰在其漆黑的瞳孔中闪烁而后摇落,无量星光将眼前的这方世界照亮,似乎是从无尽洪荒虚空当中接引而来一般。

    “这里是?”

    有些微微愣神,似乎适才的小睡令得紧那罗头脑有些不太清醒,望着眼前的这方世界,紧那罗显现出疑惑之色,而后却是微微动容,叹息一句,道:“黑暗之渊。”

    却见此方天地有些不同,似乎并不在六道轮回当中。高天之上,有着无尽的混沌弥漫,掩盖一切,并无一颗日月星辰。

    下方乃是一片无尽汪洋,波光粼粼,除此以外空无一物。在那整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当中,却没有一丝生机,似乎并不存在生命一般。

    若是红孩儿等人来此,一定会认出,那一整片汪洋当中,所容纳的海水不是他物,却是至毒无比的九天弱水。

    九天弱水乃为洪荒先天灵泉之一,却是与那太阴真水、三光神水、八功德水等不同。

    水善万物,最擅滋养生机,如那太阴真水、三光神水、八功德水等等莫不是汇聚着莫大生机。乃是仙家渴求的宝贝,洪荒难觅的水系灵物。

    但有阴便有阳,有恶便有善。九天弱水与那滋养生机的三光神水不同,最是阴毒无比,**噬魄,腐蚀肉身,便是大巫之躯亦不见得能够强渡若水。这一点上却是颇似那黄泉水,只不过功效更甚,且缺少了黄泉当中的鬼气。

    九天弱水其实却是并不少见,那天庭天河便是由九天弱水而成,乃是天庭一处重要的屏障。三千弱水之上,鹅毛漂不起,芦花定沉底。

    更有不时的散发出一种毒气,对凡人并无害处,但若是修道之人,任你大罗金仙被那毒气一熏,亦是头昏脑涨,法力消退,战力大减。

    使得入侵之人,只能够从南天门出入,除非天赋异禀,如那天蓬元帅或是卷帘大将一般,或可从那弱水当中淌过而平安无事。

    当然,九天弱水之毒也只是相对而言,身为先天灵液,在准圣或是专修水系的大罗金仙眼中,那可是不可多得宝贝。

    传言,那三光山水便是元始天尊采天庭天河之水,溶日月星三光于其中,锻炼万载,化去毒性,成就无边生机。

    且与其他先天灵物不同,灵泉一类的灵物,便如那先天灵气一般,受洪荒天地法则之限制,难以长存。这九天弱水所存放之地,若非是独特的法器,便须得有那泉母,滋养灵泉,令其生生不息。

    否则,其定会在短暂的时间当中,先天气息消散一空,而后化为无量后天之水。这也是为何当初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柱折断,天河之水倒倾,祸及洪荒三界,使得洪荒东土洪涝不断的原因。

    此刻,这方天地当中,无尽汪洋尽皆为九天弱水所围绕,看来却是定然有那混沌灵泉作为泉母,方能成就。

    望着眼前的一片汪洋,紧那罗双目当中神光闪烁,似乎却是被这眼前之景勾起了好些心绪,沉默不语。

    久久,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望了一眼这方天地,脚踏在浪涛之上,径自朝向这一方天地中心而去……

    数日之后,紧那罗却是终于来到了这方天地的中央,立身于海面之上,淡然望去。要知道紧那罗如今修为几近圣人,脚力自是不同一般,便是洪荒三界,在其脚下数日时间亦是可以游上一个来回。

    而眼前此方世界光是此片九天弱水所化汪洋便走了数日,可见此处却是一处委实不下于洪荒三界的巨大空间。

    而此时,紧那罗却是站在一处无边无际的深渊边上,俯身下看,却见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但那海水竟然像是被刀切开一般,化作一方水墙,围困着眼前的无尽深渊,并不漫入。

    当真古怪异常,但若是修为精深之人在此,当能发现,那深渊当中有一种莫名的令人心悸的气息散发而出,因此将这无尽弱水隔开,不能漫入丝毫。

    想也没想,紧那罗却是将身一纵,跃入了深渊当中,却见在那一旁海水当中,伫立着一根黑色的石峰,顶天绝地,上面书着“黑暗之渊”四个上古神文……

    却说那玄奘别了唐王,带着两个随从,一路纵马,朝西而去。马不停蹄,夜住晓行,却是按那唐王授意,想要追上那西行的道门一行人。

    按照唐王的意思,那李玄霸毕竟是太宗胞弟,若是一路西行,或许看在太宗颜面之上,会出手相助一二。

    奈何三人一路前行,连行数日,却是连那道门一行人的影子都没追上。那一行五人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直令三人感叹果是神仙中人,不同凡俗。

    而那玄奘更是在心底暗暗惋惜,那道门西行五人之不凡,却是听得唐王说起过,玄奘虽然醉心佛学,但却并非蠢驴木马,不懂变通。亦是想要借助五人之力,一路西行却是会平顺许多。

    但既然对方避而不见,却是徒呼奈何,知晓佛道之争由来已久,别家没有给自己使绊子便已是极好,又何希冀于对方出手相助,岂非痴人说梦?

    就这般,三人一路西行,却是已走了月余,一路出了阳关,进入西域。终是见得那连天大漠,令得玄奘涨了不少见识。一路远行,观得路旁景致,不觉到了深秋气节。

    这一日清晨,三人却是及早动身,迎着朝阳而动,朝向西方而去。须臾时间却是来到了一处山岭之前,却见那山高路险,又尽是衰草连天,遮蔽人眼,挡住了去路。

    三人见此,却是只得拨草寻路,在那荒山上缓慢行进。那山路崎岖难走,起伏不定,三人又恐怕错了路径,却是步步为营,慢慢挪动,终是行至半山腰处。

    见得山势荒芜,不像有人走过,那脚下路径也早是废弃多年,也不知哪朝哪代所修。玄奘三人却是惊疑不定,曾闻得那观音大士所言西行之路凶险异常。况且荒山野岭,常多猛兽妖邪,却是令得三人担忧不已。

    正在疑思之间,忽然一声惊呼,三人便感一阵摇晃,却是齐齐失足,连人带马跌落下去,落在一旁坑坎之中。一时人马齐鸣,却是令得三人心惊不已,却是恐怕被困此处,惊动了山中猛兽。

    “抓住了,抓住了!”

    正在这时,一声高呼传来,便闻得破空之声齐作,阵阵妖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狂风滚滚、黑风阵阵。那山道之上瞬息间现出五六十个妖魔,相貌凶恶,围上前来,将三人堵住,揪了上来。

    那从者二人虽是唐王派遣,粗通武艺,但毕竟是凡人,见得此景却是早已吓破了胆,哭哭啼啼。而玄奘更是心中骇然,面色苍白,战战兢兢,不敢直视。

    “孩儿们!”

    一个声音从众妖身后传来,却见的一道健硕身形排开众妖,走上前来,望着被五花大绑的玄奘三人,面上露出喜色。

    却见那妖生的,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目若闪电,声如雷震。红唇外翻,尖牙参差。更是身上长着金色皮毛,又有黑色斑纹,额上一个“王”字,唇边留着钢须,利爪如同金铁,寒光四射,却是一只吊晴白虎化形为妖。

    感受到那妖王目光扫视,玄奘却是魂飞天外,寒毛炸立,只觉得头皮发麻,双目一翻,便晕阙过去,不省人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两界山,太白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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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两界山,一处茅舍小院当中,那李玄霸一行人却是一脸好笑的望着一面水镜。镜中所显化之景,便是那玄奘一行三人被那虎妖寅将军擒住,玄奘更是被那妖王凶恶外相吓得晕过去的景象。

    却是令得李玄霸好笑不已,转头望着一旁的韩湘子等人笑道:“这个玄奘还真是个胆小的和尚,如这般胆量,也敢西行前往雷音?我恐怕在半路上便被吓死。”

    “诶!”

    一旁的小四月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故作老成,对着李玄霸道:“虽是胆小,但却是良善之辈,况且也因为胆小,方能够体现出其向佛之心,坚定不移。”

    “你!”

    李玄霸本就是小孩子心性,此刻却是见得比自家尚且年幼的四月开口驳斥,更是以教训的口吻,心中却是不忿,面色微变。

    “四月却是说的极是!”

    一旁的曹植见此,却是微微一笑,慌忙开口,朝向李玄霸道:“那玄奘乃是西天金蝉长老十世轮回,却是天生的佛陀,最是心慈,这般胆小倒也正常。”

    “嘻嘻!”

    四月闻言,却是一脸的得色,似乎被曹植夸赞却是很高兴,转头望向一旁的李玄霸,眼中闪过些许电花,令得李玄霸不由自主的犯怵,心头微颤。

    别看小四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却是一身是宝,且天赋异禀,最是擅长雷电之术,一路走来,李玄霸因为欺负他可是没少吃苦头。

    “各位仙长!”

    正在这时,一个壮汉却是走进门来,去见他头上戴一顶艾叶花斑豹皮帽,身上穿一领羊绒织锦叵罗衣,腰间束一条狮蛮带。脚下翙一对麂皮靴。环眼圆睛如吊客,圈须乱扰似河奎。雷声震破山虫胆,勇猛惊残野雉魂。正是那两界山镇山太保刘伯钦。

    似乎适才从外面回来,那刘伯钦腰间的弓箭囊还未曾卸下,一脸喜色的望着屋内五人,却是知晓这五人皆是神仙中人,神色恭敬。

    两个女子跟随其后,却是那刘伯钦的老娘和发妻。手中捧着一些吃食,尽皆是虎狼之肉,被刘伯钦捕获,着下人烹煮,散发着一股子香味,令人食欲大增。

    “是伯钦啊!”

    见得来人,曹植却是微微一笑,而一旁的李玄霸更是一脸喜色,迎了上去,从那老妪、妇人手中接过吃食,放到桌上,两厢里见礼,围坐一起,倒是不拘一格。

    “仙长!”

    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曹植五人敬酒,刘伯钦面上却是带着感激之色,却是日前镇山太保前往山中狩猎,因为喝高了,一不小心跌下山崖,眼看着就要粉身碎骨,却被驾云至此的五人救起。

    见得这五人浑身上下缭绕仙气,有一种说不出的超然贵气,刘伯钦却是知晓这五人当是神仙中人。慌忙邀请五人往自家小住,以期报答一二。

    那刘伯钦家中老母笃信仙神,对于漫天神佛最是敬畏,两界山地处大唐与西域诸国交界之处,却是时常有商贾往来,也曾有人寄住家中。

    其中自然不少那好佛道之人,刘母亦是时常请教,更是在自家中供起了道门三清与灵山佛陀,说起来却是别具一格,令人感叹其敬佛敬道之心。

    用老妪的话说,她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却对那满天神佛常怀敬畏之心。所以闻得五人是神仙,又对自家儿子有救命之恩,刘母亦是欢喜无比,更是悉心款待,将家中一间堂屋腾出,与五人歇息。

    而且那刘伯钦号称镇山太保,力大无穷,却是可堪与山中猛虎捉对厮杀,山中豺狼虎豹闻其呼声莫不遁走,端是威势无双。

    且为人耿直,古道热肠,倒是与李玄霸颇对脾气,李玄霸因此却是传授了其一两招,更是令得刘伯钦对这一行五人感恩戴德。

    五人本就是为了一路西行传道而来,自是并不慌忙,停驻此间,却是吩咐刘伯钦注意过路的行脚僧人,若是见得玄奘有难,定要出手相助,还道如此这般定有无量功德。

    刘母还时常向向得五人请教道门种种,曹植与四月亦是尽心解答,令得刘母欢喜不已,如此一来,这一家上下却是将五人奉若神明。

    却说那玄奘三人被那双叉岭虎狼巢穴中吊睛白额虎所化寅将军擒住,拿回洞中,正待吩咐手下,安排吞食。

    不期却是又来了两个妖怪,一个名叫熊山君,一个名叫特处士。却是一熊罢怪,一野猪精,皆是这数十里双叉山中有名的妖王。

    俗话说“一熊二猪三老虎”,这三怪共处一山中,却是颇有嫌隙,相互之间亦是忌惮。虽说,况且那二怪时常合到一处,虽是貌合神离,但亦是孟不离焦,令得这虎妖颇为头痛。

    闻说二妖登门,却是慌忙迎了出去。刚一出门,便见的二怪身影,连连上前与二人见礼,而后手把手迎着二怪进了洞府。

    “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

    分宾主坐罢,那熊山君却是拱手,对着寅将军开口道。

    一旁特处士见此,亦是开口道:“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

    虎王闻言,却是微微陪笑,而后望向二怪,开口问道:“二位哥哥,近日来可还无恙?”

    闻得虎王之言,那二怪却是笑着应答,两厢里便开始拉起家常,说些个近时做了何种买卖,猎了些怎样的吃食,又说那隔壁两界山上刘伯钦如何如何可恶,更是直言要将其喝血吃肉,令得洞中早已苏醒过来的玄奘面色发白,战战兢兢。

    而那随同玄奘一同西来的侍者早已惊骇得胆裂,痛呼啼哭,惊动了洞中三怪。

    见得玄奘三人,那熊山君与特处士却是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些许精光,望向玄奘三人开口问道:“这三人却是从何而来?”

    “哈哈!”

    闻得这话,那虎精却是微微一笑,赶忙回道:“却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三个路人。”

    “不知可否以之待客?”

    特处士闻言,眼珠一转,却是望着寅将军,微微一笑。

    “兄长此言却是客套,俺老寅有今日多亏了二位兄长,区区三个凡人,算得了什么?”

    虎精闻言,心中微微恼怒,但却是神色不变,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便是心中再不情愿与这二人分享,但形势比妖强,亦是只得听从。

    倒是那熊山君望了一眼一旁的玄奘,见其天庭饱满,元阳充沛,一看便是有福之人,更是眉宇间有那仙佛气象不像凡人,眼中微微一惊,开口道:“不可尽用,食其二,留其一罢。”

    言罢却是望了一眼一旁的虎精,眼中闪过些许莫名意味。

    那熊山君作何种算计,虎妖自是不清楚,却是不去理会。当下吩咐洞中小妖,将两个从者剖腹剜心,剁碎其尸,将首级与心肝奉献二客,将四肢自食,其余骨肉,分赏给洞中各妖。

    一股子血腥气息弥漫洞中,更有阵阵撕咬声,那硬邦邦的骨头在一洞妖物口中却似那酥糖一般,只闻得“咔咔”之声,便尽数被囫囵吞了个干净。

    更是有那没吃饱的小妖,瞪大着铜铃一般的血目,直直的望着玄奘,眼中尽是嗜血之色。惊得玄奘头皮发麻,魂飞天外。把那一个佛门长老,几乎唬死,直直吓晕过去。这才是初出长安第一场苦难。

    而那洞中三妖见此,却是毫不在意,吃饱喝足,却是又畅谈起近来的见闻,说那隔壁刘伯钦似乎得了仙缘,越发厉害,话语之间多有不忿。便这般畅谈了一晚,直到天色拂晓,熊山君二怪方才起身离去,直言今日款待,来日相酬。

    那虎妖见得二怪离去,却是面色微变,咕隆着骂了几句,而后亦是就这般倒在洞中石台之上,酣睡了过去,声如雷震。

    而那玄奘自被吓晕过去,却是昏昏沉沉酣睡过去,一只竟然睡到的红日高升,日上三竿。

    正在迷糊之中,却闻得有人呼唤,玄奘便睁开眼睛。却见的有一老翁,手拄着拐杖,径自入得洞来。走到玄奘面前,也不出声,将手中拐杖对着玄奘一指,便见的一身绳索尽皆断开。

    而后老翁对着玄奘吹了一口香风,便觉得眼前景色一晃,竟然出得洞来。而玄奘方才惊醒,对着那老翁倒头便拜,直呼神仙。

    老翁见此,却是微微一笑,也不闪避,身受玄奘之礼,而后开口问道:“法师请起,我乃天庭太白金星,因路过此地,见得法师有危难,却是出手解救。”

    玄奘闻言,自是感激涕零,惊喜异常,但又想到那命丧妖物口中的两个从者,不禁悲哀,有些神伤。

    太白金星见此,却是出言相劝,直言那二人也是因果报应,更言此番西天取经道路艰险,凡人却是去不得。那二人此番身殒,却是为来世修福。

    更是告知玄奘,西天之路虽是艰险,但却有神徒在前路相候,不需担心。且那马匹行李,亦是被金星取回,让玄奘赶紧上路,向西而去。

    玄奘见此,却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目视金星远去。而后牵着马匹小心翼翼,独自而行,生怕再次惊动了山中妖物。

    不多时,却是下了双叉岭,来到两界山前,微微松了口气,望了一眼那山道旁的路碑,转头朝向山中望去,却是微微心惊。

    却见那寒飒飒雨林风,响潺潺涧下水。香馥馥野花开,密丛丛乱石磊。闹嚷嚷鹿与猿,一队队獐和麂。喧杂杂鸟声多,静悄悄人事靡。

    山景幽寂,甚少人行,只有那深山老林当中偶尔有一缕墟烟,或是有人居住。直看的那玄奘心中战战兢兢,身后马儿亦是力怯惶恐,立于山头一动不动。

    玄奘见此,却是没法,拼命拖着白马上了山道,穿行过山岭,小心翼翼,左顾右盼。行了大半日却并未见到一处人家。腹中早已饥饿难当,却又道路坎坷,缓缓而行,正疑惑间。

    却听得一声咆哮,前方大路之上忽而窜出两头花斑猛虎,更有阵阵“悉索”之声,数条丈许长蛇从那老树上垂吊而下,目露寒光,令得玄奘惊骇莫名。

    却道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战战兢兢,抽身不得。而那身后马匹更是早已瘫软在地,不肯挪动一分。没得奈何,玄奘只好盘坐地上,紧闭双目,口诵佛经,只在此地等死……

第二百五十三章,无天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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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之渊。

    紧那罗纵身一跳,跃入那无尽的深渊当中,却是不知下降了几亿万里,终是来到了深渊底部。却见此处与那上方的弱水汪洋又是不同,竟是一方颇为开阔的空间。

    只不过此间同样空无一物,地势平坦,也不知有几亿万里方圆。整个深渊底部,似乎是被人用剑削平一般,光洁如玉,如同一片墨色的镜子。

    而在那最中央处,矗立着一处祭坛,也不知何人所建,或许从开天便已矗立于此。那股惊人的煞气,便是从那祭坛之上散发而出。

    更有无尽氤氲霞光,从那祭坛底部散发而出,却看见那祭坛之上,竟然镶嵌着各色的灵石。不多不少,却是刚好三千之数。皆散发着五彩,每一块都散发出不同的气息。但却同样令人感到心悸非常。

    有一条石阶从那祭坛底部,蜿蜒而上,直到顶部。那方平台之上有一个黑色宝座,上有一道黑色虚影,更古长存,寂寂无声,如同寂灭了一般,看不清面容。

    紧那罗见此,却是微微点头,一步跨出,缩地成寸。瞬息之间跨越亿万里空间,落在祭坛底部石阶之上,而后沿着石阶缓缓而上。

    整片世界除此以外,再无他物,空旷无垠,此刻却终是有了声音。却是那紧那罗的脚步声,如同心跳一般,在这世界当中传响,像是踩着谁人的脉搏一般。

    半晌之后,终是登上了高台,来到那宝座之前,直面着那道宝座上的黑色身影。

    “哗!”

    一双金色眼眸忽而张开,似乎令得整片幽暗的天地都瞬间明亮起来。但若是仔细看,那一双眼眸当中,却是空洞,空无一物,甚至就连近前紧那罗的影子也不在其中。似乎,就好像紧那罗并不存在一般。

    “你来了?”

    黑影忽而开口,似乎并不确定一般,抬头朝向近前的紧那罗望去,面貌模糊,但却在一瞬之间清晰起来,竟然与紧那罗一般无二。

    “我来了!”

    紧那罗轻声一叹,望着眼前的黑影,伸手一探,右手食指朝向黑影的眉心指去,似乎想要触摸到什么。但却一穿而过,那黑影并非实体,却在此时消散,化作淡淡黑色光雨。

    “哎!”

    轻声叹息了一声,紧那罗面上现出些许失落之色,望着空荡荡的宝座,有些微微失神。而后径自坐了上去。

    “嗡!”

    便在紧那罗坐上去的一瞬间,一朵黑色莲台从其脚底生出,将其托住。无量神光从那祭台下方各色灵石之上飞出,有一道道虚影,皆散发着混沌光晕,伴随着滔天凶威。

    无数顶天立地的虚影,出现在祭坛四周,涨满了整个空间,搅得那无边弱水大浪滔天。似乎每一道虚影都能够撑破洪荒三界,在这一瞬间从那祭台上飞出,对着高天嘶吼。

    无量巨浪被搅动起来,又有无数风暴骤然刮动,将那无边弱水席卷起来,上击苍穹。

    此方天地当中那充满着无尽混沌之气的高天在此刻终于有了光亮,只见那无尽的混沌气流,被三千神魔的虚影搅弄,无尽电光闪烁,道道乌光纵横,紫雷炸响,恍若一片灭世之景。

    那祭台高处宝座之上,一道巨大的黑影,忽而升腾而上。从那端坐莲台的紧那罗背后,一道巨大黑影冲天而起,顶天立地。

    身高亿万丈,通体墨黑,身上密布着紫金**纹,交辉闪耀,长相魁梧,肌肉虬结。上身生着四只手臂,下身拖着一条亿万丈蛇尾。

    双目当中闪烁耀眼金光,便有亿万开天景象,无数星河沉浮,亿万大星摇落。一种无形的骇人气势从那虚影当中散发而出,凌驾于三千魔神之上,被那无尽的神魔异象包围其中,却像是魔中之魔。

    便在此刻,洪荒当中,无数黑光从那天外混沌坠落,渗入洪荒三界当中。有无数生灵在此时感觉到一种凌驾于亿万众生头顶的法则显现,惹得无量众生怒吼,亿万生灵咆哮不已。

    便是那高居三十三天外混沌的诸天神圣,在此刻,亦是被那遍布三界的异象惊醒。望着三十三天混沌,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魔道显现!”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

    道祖鸿钧一脸诧异的望着下方洪荒当中的异象,眉头微皱。自从魔祖罗睺代天立下魔道,魔道便被大道许可,成为天道的负面。

    一直以来魔道皆藏匿于洪荒三界当中,左右洪荒大劫。而魔祖罗睺失踪之后,诸天魔道名存实亡,只能作为一种规则而存在,被天道善加利用。

    而如今,分明却是有人在主动驱使着魔道显化,欲让其真正的融入洪荒三界,成就与洪荒天道一般的存在。

    这分明是不应该被天道所允许,但为何,鸿钧却并未收到天道的警示?

    心中有些微微疑惑,一片清光从鸿钧脑后浮现,一只巨大的天道法轮显化,鸿钧抬手对着法轮打出一道金光,便有一只巨大的眼珠显化而出。

    正是那天道意志,天道之眼。微微与鸿钧对视了一眼,天道之眼当中却是闪过些许紫芒,而后消失不见。

    “这……”

    鸿钧神色凝重,望向六道轮回方向,久久无语。而后终是叹息一声,显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伸手从袖口中摸出一道紫气,而后一抬手,将其打落下去。

    若是红孩儿等人在此,一定会认出,那道紫气竟然便是号称洪荒天道之下,证道之基的鸿蒙紫气。

    相传这鸿蒙紫气本为大道所出,乃是道的载体。所谓大道五十,天演四九,便是说的鸿蒙紫气。

    传言三千大道法则凝聚,成就大道本源,却是有五十道紫气所承载。每一道紫气都堪称内蕴无数大道,亿万法门。

    而后大道隐退,天道显现,五十道鸿蒙紫气当中的四十九道被天道融入自身,还有一道则成为遁去之一,消失不见。相传或许无数年后,基于那遁去之一,又可演化出一片完整的大道。

    但那五十道紫气,皆是无上道果,任得一道,便有机会证得大道,超脱洪荒。

    所以可见那天道众圣所得之鸿蒙紫气并非是真正的大道紫气,或者可以说并非完整的鸿蒙紫气,而是经过天道处理,被动过手脚的。

    也正是因此,那天道诸圣虽则成就圣人业位,号称万万劫不磨,但较之那以力证道的混沌魔神却是好比云泥,更是被困于天道之下,难有存进。所以才更加挖空心思,争夺气运,以此助长修为。

    饶是如此,在洪荒当中,鸿蒙紫气的名号仍是令修道之人趋之若鹜。“不成圣终为蝼蚁”,这句话却是很能够说明,在洪荒天道左右之下,洪荒众生求道之路的现状……

    “罗睺?”

    洪荒西域,西牛贺洲极西之地。

    摩尼教山门当中一双巨大血目忽而亮起,出现在这方混沌大阵所成的小天地高空当中,朝向那轮回方向望去,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父亲?”

    摩尼教密地当中,禺狨王一脸骇然的望着眼前的天生石卵,见得淡淡混沌之气从那石卵之上的九窍八孔中涌出,面上现出惊疑神色。适才分明听得那石卵当中之人的话语,更是有无量凶威显化而出。

    细细查看那石卵,隐约间得见一只混沌魔猿,顶天立地,从那石卵当中站起,对天嘶吼……

    “紧那罗!”

    西方灵山,功德池畔,正在与手下佛子讲经说法的阿弥陀佛与准提佛母二圣忽而面色大变。

    望向那虚空当中投影而下的无量乌光,只见万千魔道法则具现,化为秩序神链,将整片洪荒三界笼入其中,更是将整个灵山封困当中。

    “南无阿弥陀佛!”

    遣散众僧,准提佛母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望了一眼接引,轻声道:“看来还是天数难逃。”

    “天数?”

    闻得这话,接引眼中却是露出些许迷惘之色,抬头望向头顶的无限虚空,在那里有着无数星辰,始终按照着既定的轨迹,坚定不移的转动。

    “但我却坚信天数并非全部。”

    阿弥陀佛说着却是将手一摊,一个宏大的世界从其指掌当中显化而出,却是一片真实而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正是那阿弥陀佛聚集整个佛门之力铸造的至宝无生界。

    “哎!”

    闻得这话,准提微微叹息,眼中闪过些许怅然神色,却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我要去轮回当中走一遭,虽则是天数,但我却不想有何种变数。”

    良久,阿弥陀佛对着准提开口,眼底有些许狠唳之色一闪而过。

    “也好!”

    准提闻言,却是点了点头,望着那阿弥陀佛的神色,似乎欲言又止,而后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接引见此却是微微点头,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而后便有万丈佛光闪耀,将整片金莲池畔映照得透亮。无量金色菩提树叶如光雨摇落,阵阵檀香散发而出,接引的身影便从莲台之上消失不见……

第二百五十四章,圣婴离去,太保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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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桀桀!”

    灵山之下,须弥山中。

    一阵凄厉的笑声忽而响起,那端坐须弥山宝座当中的魔祖罗睺忽而睁开了一双巨大的金色瞳孔,面上有些许慵懒神色。

    瞬息之间,一道宏大气息席卷而出,像是随着魔祖的苏醒而被唤醒了一般,万道星辉摇落,将整个三千魔域,无量血土映照的透亮。

    万道混沌剑芒从那须弥山之上飞出,化为一柄黑色天剑,将那高天之上一轮血色残月斩下半边,直直的坠落在三千魔土之外的无垠血海。

    “命运的车轮终究再次开始转动,接引小子不足成事。”

    忽而,罗睺抬头,望穿无尽虚空,喃喃自语,轻声笑道:“就看这一次,究竟是谁棋高一着?天道……”

    而后罗睺却是再次闭目,整片空间又瞬息恢复了一如亿万载的幽暗、死寂……

    洪荒东域,云端之上,红孩儿三人正细细观望着下方诸人,却是有些好笑。

    那李玄霸因为不喜佛门却是次次与玄奘为难,还好有明白事理的曹植等人在其中暗助,不然那玄奘一路走来,可是有的受。

    便在这时天降异象,三界异动,却是令得三人心惊,感受着那触手可及的魔道法则,却是令得红孩儿与吕祖相顾骇然不已。

    便是一旁的越女阿青也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倒是令得红孩儿有些许意外。

    “看来,我却是不能再等了。”

    转头望了一眼吕祖二人,红孩儿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微微笑道:“这里却是暂时要交给二位道友。”

    “哦?”

    闻得这话,吕洞宾却是露出疑惑之色,深深的望了一眼红孩儿,又转头望向六道轮回方向。一种隐约的感应,此番三界异变,当是与那六道轮回脱不开干系,只是不知道又与红孩儿有何种关系。

    “嗯!”

    闻得红孩儿之言,阿青却是微微点头,嫣然一笑,似乎二者之间,并不需要过多解释。

    红孩儿见此,却是对着二人微微点头,而后长身而起,化作一道红光,直直的朝向西边而去,消失在了天际……

    五行山。

    观自在伫立云端之上,望了一眼下方五行山山底,正一脸惬意晒着太阳的孙悟空,有些默然无语。

    见那猴子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苦恼,而是颇为享受,颇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令得观世音与木吒嘴角直抽。

    却是实在信不过这般心性的猴子,会甘心委身与那一介凡人做徒弟。所以,观自在在一路悄然跟随玄奘之后,却是提前来到了此间。

    转头朝向东边望去,却见那百十里外,两界山中,玄奘正在镇山太保刘伯钦的牵引之下,战战兢兢的朝向太保家的茅庐而去。

    微微摇了摇头,而后与一旁的木吒对视一眼,径自降下云端,现出身形。

    “哎呀菩萨!”

    见得观世音从那半空当中现出身形,孙悟空却是面露喜色,开口呼道:“有些时日不见,却是让俺老孙好生想念。”

    “咳咳!”

    一旁的五行山土地老儿和五方揭谛闻言,却是嘴角一抽,心中却是腹诽不已,这猴子真心是睁着眼说瞎话。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还不知是谁,可劲儿的骂了一通灵山诸佛,亲切的问候了一番诸佛的女性亲属。

    这才一转眼居然就满脸堆笑,向那佛门正法明如来问好,言语之间更是亲近的如同相交亿万载的挚友一般。

    那般变脸之术,饶是五方揭谛也算是见过世面,更是习得佛门**,舌灿莲花,口若悬河。而土地公更是鬼老成精,鬼话连篇,亦是自叹不如。不由得感叹,这大圣的脸皮却是越来越厚,都快赶上佛祖掌中的须弥山了。

    不过这般想法也只能在心底想想而已,近些年来猴子凶威暴涨,便是身陷五行山下,亦是能够使出些许手段戏耍诸人。

    “大圣!”

    众人那般神色,观世音岂会看不见,但早已成就如来果位,心似菩提,岂会在意蝼蚁之言?却是不以为意,对着那山底的孙悟空微微一笑道:“一别多日,大圣却是风采依旧,当真可喜可贺。”

    “嘿嘿,好说好说!”

    见得观世音如此,孙悟空却是心底微微疑惑,暗道这观自在亦是出了名的算计,这般作态恐怕有着何种谋算。但又想起前日观世音所提那取经者之事,神色不变却是一脸谄媚的笑道:“不知菩萨这般迅速从东土而返,想是已然寻得那取经人?”

    “不瞒大圣!”

    菩萨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我与惠岸行者一路前往东土大唐,却是在那长安城中寻得取经之人,且不日便要到得这五行山,却是要恭贺大圣脱劫而出。”

    “好说好说!”

    闻得这话,孙悟空却是大喜过望,连连对那菩萨表示谢意,开口道:“还请菩萨到得灵山,多向那佛老如来美言几句,就说俺孙悟空一定保得取经人安全到达西天,到时候还要请如来给俺分配各美差。”

    “大圣却是多虑。”

    闻得猴子之言,观世音微微摇头,而后朝向一旁的木吒示意,便见木吒手中现出一只朱红漆盘,里中放着几件衣物,宝光灿灿,灼伤人眼,一眼看去便是不俗的宝物。

    饶是那孙猴子自谓见惯了宝物,见得那漆盘中衣物亦是觉得不凡,心中痒痒,想象起自家将那数件衣物穿戴身上的威风情景。

    心中微微疑惑,望向观世音问道:“敢问菩萨,这衣物却是与谁准备的?恁般好看?”

    “大圣!”

    闻得这话,观世音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对着猴子施了一礼道:“这般宝贝却是我从西天灵山来时,佛祖如来所备,却是与大圣脱劫之时所用。”

    “如来却是有心了。”

    闻得观世音之言,那猴子却是大喜过望,被压在五行山下多年,猴子身上诸般衣物早已毁坏。倒是那得自龙宫的披挂“黄金锁子甲”未曾损坏,但战甲穿在身上终是诸多不便。

    见得那木吒手中衣物,一看便是以有些道行的蛛丝织就,水火不侵,乃是一般异宝,更是被高人炼制过,功效神异。又听得观自在之言,更是欢喜,连连道谢。

    而一旁的木吒见此,却是心里乐开了花。你道那观世音诸般算计,岂会管你猴子脱困之后是否有身完整衣物?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知晓猴子桀骜难驯。且那一日在五行山下微微试探,却是看出猴子嘴上虽然答应,但心底并不应承,只不过随口说言而已。

    那金蝉长老转世之玄奘,最是良善,生性又过于懦弱,若是与这猴子三言两语不对付,惹恼了猴子,恐怕多出变故。

    所以,虽然观世音对那如来钦赐的三个圈子颇为上心,欲私自贪墨下来,将来在西游路上遇到那法力高强的妖魔,以之降服收入门下。

    但顾忌到猴子,亦是不得不匀出一个,却是那三个圈子当中最弱的紧箍,藏于那一套蛛丝软甲当中,化作一定嵌金花帽,宝光灿灿,华贵异常。

    知晓那猴子贪图小利,见得这般宝贝,定要一试,又提前将那紧箍咒教与玄奘,教他以此咒降服孙猴子,方可保得西行之路畅通无阻。

    果不其然,这菩萨带着木吒,手捧着宝衣,刚到五行山,被这猴子见得,便入了猴眼,难以再取出来。心中却是暗笑不已,果道猴子修行再高,亦是旧习难改。

    不过面上却是不露丝毫,命得山神土地与那五方揭谛将宝衣收好,与猴王备用。而后却是对着猴子告辞,足生祥云,朝向西天灵山,交佛旨而去……

    却说那菩萨离去不过数日,那两界山与五行山之间山道上却是真来了一行二人一马。正是那取经的和尚,东土大唐而来的圣僧唐玄奘,与那两界山镇山太保刘伯钦二人。

    却说这二人本是清晨从太保家中出门,辞别了刘母,沿着两界山蜿蜒的山道一路向西而行。行经半日,终是到了两界山脚,只见对面处,又有一座大山,真个是高接青霄,崔巍险峻。

    玄奘见此,却是心中微惊,担心山中定然有那妖魔猛兽。不过一路走来,有那镇山太保护送,倒也放心不少,毕竟曾亲眼目睹这太保生擒猛虎,更是曾听闻那双叉岭虎狼穴中三妖所叙述,已然将这太保看做隐居于此的神仙之流。

    便觉得,有这太保相送,似乎那崎岖山道也如平地一般,心中正思忖,若是有这太保一路相送,恐怕西天灵山也大可去得。

    正思忖间,却是已然到了半山腰处。便见的刘伯钦松开马缰,转过身对着玄奘道:“长老,你自前进,我却要告回。”

    闻得这话,正在出神的玄奘却是心中大骇,见得此处乃是半山腰,荒无人烟,神色大变。几乎是滚着从马鞍上滑下,走到刘伯钦跟前恳求道:“不知太保可是有何要事?莫不如多送贫僧一程,过得此山?”

    “长老不知!”

    闻得这话,刘伯钦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出言道:“此山乃是两界山,山东面却是归属我大唐地界,而西面却是那西土鞑靼国的属地。那方山中虎狼猛兽皆不服我管,我却是不能过界。况且便是过去也无用,长老还请自便。”

    “这!”

    闻得这话,玄奘却是心中一惊,知道不能勉强,但到底心中还是有些许希冀,倒是与那镇山太保依依惜别,久不肯离去。

    “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

    一个巨大呼声从那山脚谷底传来,声如洪钟一般,若一阵九天旱雷,令得玄奘心中大骇,便是那镇山太保闻言,亦是心中疑惑不已,却是暗怪这是谁人?怎的声音这般洪亮,难不曾也是神仙中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螳螂捕蝉,五行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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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地府,六道轮回之处。

    红孩儿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轮回之门,细细感受里中的轮回法则,想要辨别出这个六道与小六道中的轮回有何区别。

    但见那轮回之门当中,六道光柱逐一闪烁,有无数耀眼星辉闪耀,似乎是六道星河,无数大星在其中浮沉。但若是细细观察,却会发现,那一颗颗散发无尽星辉的大星竟然是一个个真实的大千世界,有的甚至不比洪荒弱小。

    当中亦是有着无尽的生灵,繁衍生息,有着高高在上的“天道”主宰众生,令得红孩儿惊奇不已。

    这便是轮回法则的奇特之处,洪荒三界当中,地道轮回虽然隶属天道,但却并不能被天道完全掌控。那轮回当中所显化的无量大千世界,或许便是在混沌深处,无量远处与洪荒一般真实存在,又或者只是存在于未来、过去,无数世界在轮回当中的投映幻象。

    或许,若是道行足够,借助轮回便能够超脱天道,直接降临到那方世界当中也说不定。但轮回当中却并非向表面上那般光鲜灿烂,光彩迷人,而是无时无刻存在着无量暗涌,凶险异常。

    饶是天道圣人,道行精深,在其中探索亦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稍不注意,便可能会阴沟里翻船,被那轮回当中的莫名凶险打翻在地,甚至堕入轮回当中,难以超脱。

    所以,红孩儿却是慎之又慎,即便此时的轮回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不然恐怕又得再“重生”一回了。

    却说红孩儿盘坐于六道轮回门口,并不深入,只是这般细细感应,这一坐便是七天七夜。在此期间,无数的亡魂被那地府当中鬼差牛头马面等押送着,从这轮回当中转轮而去。但却没有任何一人发觉到红孩儿的存在。

    “哎!”

    良久,红孩儿却是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面色颇有些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六道光柱,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一句,却是暗道这轮回法则果真奥妙。

    便是如今红孩儿修为日深,比之圣人亦是不弱多少,但反复参悟这六道轮回亦是毫无头绪,所得之物皆是皮毛。这还是因为参悟了自家至宝葫芦灵根上轮回法则的缘故。

    心中不禁对那一直枯坐后土宫与轮回殿中的平心、冥河二人有了更深的评价,轮回法则如此玄妙,这二人身为洪荒三界轮回之掌控,恐怕经过无数年,一身道行已然到了极其可怕的地步。

    不过红孩儿倒也并不担心,毕竟如今与这二人说来并无仇怨,反而还有不少情分在。微微叹息了一声,红孩儿却是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垢,而后微微抬步走入了六道轮回当中。

    便在这一瞬间,轮回殿中的冥河老祖与后土宫中的平心至圣似乎若有所感,尽皆睁开了双眼,目中露出疑惑之色。

    片刻之后,一道金色身影出现在了六道轮回门口,正是那西方灵山佛门二圣当中的阿弥陀佛接引圣人。

    似乎颇有些小心翼翼,并不想被人知晓一般,接引却是微微停驻,远观着那地府鬼差不断将那该轮转之亡魂投入六道当中。

    良久,见得似乎并未惊动那地府当中二人,接引却是微微点头,伸手一探,便见一道金色虚影没入了那不远处一道亡魂体内,而后被那牛头马面推搡着打入了轮回当中。

    不多时,又有两个亡魂喝了孟婆汤,过了酉忘台,被鬼差夜叉押送着来到此间,那接引圣人依旧如此施为。如是再三,那圣人见得所有亡魂都被送入轮回之后,却是微微点头,而后化作一道淡淡金色虚影消散在了原地。

    轮回当中,红孩儿却是微微有些疑惑,感受着后方似乎有着些许异样的波动传来,却是不知何人也进了轮回,不过这轮回当中隔绝神念,况且并不知是敌是友,红孩儿也不敢贸然探寻。

    摇了摇头,却是认准一个方向,便是当初曾感受到的红云残魂所在的方向,化作一道红光,瞬息间消失在了六道深处。

    数息之后,一道金色虚影出现在红孩儿所站立的地方,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却是那骗过地府二圣的接引圣人。

    似乎有些微微疑惑,分明在此处感觉到些许熟悉的气息,但却已然被那轮回之力冲淡,分辨不出还有谁在这轮回当中。

    摇了摇头,却是抬手打出一道金光,便见一朵金色莲台浮现虚空当中,化为一盏金色的莲灯,而后散发着微弱的金光,灯火摇曳,向着一处方位漂浮而去。

    接引见此,却是微微点头,而后紧跟在那莲灯之后,朝向六道轮回深处而去……

    两界山。

    却说那玄奘心中盼着镇山太保刘伯钦多送自家一程,却是软语相求,细细相劝,端是依依惜别非常。

    正待二人说话间,却有那一声惊天呼唤从那两界山山脚谷底当中传出,声如洪钟,恍若九天旱雷一般,令得玄奘二人心中惊骇不已。

    那刘伯钦闻得这般声响,却当是神人降世,忽而想起了那山下绝壁当中镇压老猿,微微疑惑却是开口道:“是他?”

    “是谁?”

    闻得这话,那玄奘却是微微惊愕,看出那太保定是识得出言之人。忽而又想起了日前梦中观世音菩萨曾显化,教授给自家一篇经文,言说自家第一个弟子乃是神徒,须得此篇经文方能降服。见得此景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他!我闻得这声音,却定是那山下绝壁当中镇压的老猿。”

    刘伯钦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露出些许肯定神色。

    “老猿?”

    玄奘闻言,却是微微一愕,却是万万没想到,这般声如雷震之人,不是九天仙神,反而是一头老猿。

    “嘿嘿!”

    见得玄奘神色,那太保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开口道:“长老却是不知,这山旧名五行山,因我大唐王征西定国,改名两界山。”

    “早年间曾闻得老人家说:‘王莽篡汉之时,天降此山,下压着一个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自有土神监押,教他饥餐铁丸,渴饮铜汁。自昔到今,冻饿不死。’神异异常。这般声如雷震,必定是他。”

    “哦?”

    闻得这话,玄奘却是露出动容的神色,如那镇山太保之言,那老猿恐怕不是仙神便是大魔。所以才被天降神山镇压于此处,更有那山神土地羁押看管。

    不过就是不知,他口中所言之师傅是谁,是否他便是观世音菩萨所言的神徒弟子?念及此处,玄奘却是露出些许感兴趣之色。

    一旁的镇山太保见此,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长老既然有兴趣,某家便陪同长老前去一探,反正距离此处也就数里远近。”

    说着却是与那玄奘一道,牵着马匹,驮了行礼,便直直的往那下山的路径而去。行至数里之后,却是来到山下谷底当中,却见一怪人正在那方石壁当中,对着二人招手。

    定睛望去,却见乃是一老猴,面上带着些许喜色,对着玄奘高呼道:“师父,你怎么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那玄奘一路走来,亦是见得不少妖魔鬼怪,此时见得猴子,却是依旧吓了一跳。你瞧他生的,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

    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语言虽利便,身体莫能挪。当真是一个活脱脱的毛脸雷公。

    那玄奘见得猴子这般异象,心惊非常,但却是鼓足气,与之对视,开口问道:“你这老猿,怎识得和尚?”

    “嘿嘿!”

    闻得这话,那猴子却是嘻嘻一笑,望着玄奘左右打量,开口笑道:“不曾识得。”

    “那你怎在此胡乱呼嚷,说甚么你师傅来了?”

    玄奘闻言,却是面色不喜,望着那猴子,言语之间却是不悦。

    “敢问师傅可是从那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灵山如来佛祖之处,求取真经之人?”

    似乎并未在意那玄奘之脸色,悟空却是微微一笑,乐呵呵的问道。

    “咦?”

    闻得这话,玄奘却是微微一惊,神色之间有些许动容。

    “前些时日,我曾见得那西天灵山观音大士来此。”

    见得玄奘神色,孙悟空眼中却是露出些许精光,朝向二人咧嘴一笑道:“那菩萨却是告诉俺老孙,说言如来佛祖派遣她前往东土寻找取经人,还说只要我肯皈依三宝,与那取经人做徒弟,保他一路西去,便可脱得劫数。”

    “哦?”

    闻得这话,玄奘却是面色一惊,而后却是大喜,望着石缝中的猴子,微微疑惑道:“不知你可有名号?”

    “嘻嘻!”

    闻得这话,大圣却是微微一笑,露出些许得色,道:“俺老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便是俺。只因为俺大闹天宫犯了天条,所以被西天如来佛祖压于此处。师傅要问俺名姓,俺叫孙悟空。”

    “嘶!”

    闻得这话,不说玄奘,便是那“见多识广”的镇山太保亦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还不知道,这五行山下的老猿还有这般天大来头。齐天大圣,听名号便该是绝世大能、三界巨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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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火云真仙介绍:
“火孩儿”刘煜炀重生成了红孩儿,究竟红孩儿是不是刘煜炀?这是个问题。不过一码归一码,虽然身份不一样,而且西游大劫逼近,鸭梨山大,可风流却还是要继续。这不,红孩儿也是有天定姻缘的。呃,不过话说观音姐姐,她到底是不是男的?西游之火云真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西游之火云真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西游之火云真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