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昊天降旨,九头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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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凌霄宝殿中。
一身蓝衣的萧史正一脸惶恐的跪在大殿之上,等待着陛上龙椅上,那道巨大的身影回应。却是连大气不敢出,生怕有丝毫逾越之态,令得天尊不悦。
毕竟,上方那位当初可是为了正天规,便将自己亲妹妹二话不说就给镇压了,并且还打杀了自己的大外甥和妹夫。虽然这其中有许多意外,但却是树立了昊天玉帝说一不二的威信。
“起来吧!”
良久,面上带着些许疲惫之色,昊天却是抬头,望着台下一脸仓惶的萧史,轻轻叹息一句道:“你说婵儿在华山建雪映宫,自称杨三圣母?”
“是!”
感受到昊天天尊的目光,萧史额头之上却是冷汗直冒,虽然并未感受到那目光当中有丝毫不满,但只感到一种无上的威严气势,便已令得萧史不敢直视。
“呵呵!”
似乎心情不错,昊天玉帝却是咧嘴一笑,而后转头望向一旁的陛下台阶之旁的太白金星,开口道:“太白拟旨,册封婵儿为华山雪映宫三圣母。”
“是!”
太白金星闻言,却是神色不变,从桌案上取下金笔,在法旨之上大笔书写,几下拟出一份封神法旨。
“这……”
见得此景,那大殿之上的萧史却是露出一脸的诧异,心中却是不明白为何玉帝会如此。毕竟,在其看来,早前玉帝曾暗中授意,让自己注意在骊山上学艺的杨婵,明显是带着何种算计才对。
“嘿嘿!”
萧史那般神色,自然是落在了昊天眼中,但却也不点破,只是轻声道:“三圣母既然在华山,你却是须得保得她的周全,虽然她乃是圣人门下,又有至宝护身,但毕竟年幼。”
“是!”
萧史闻言,却是赶忙应声,伸手拭去自家脑门上的汗珠,心中腹诽不已。那三圣母乃是圣人门下,一身道行更是还在自己之上。若是连她都有危险,自己上去估计也白搭。
“启奏陛下!”
正在这时候,太白金星忽而开口,对着玉帝道:“不知是否还宣司法天神前去宣旨?”
“不用了!”
昊天闻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对着太白道:“现在西海龙王那二闺女在华山,我想杨戬不会愿意去的,便由你到藏宝阁领些宝贝,跟随萧史走一趟吧。”
“是!”
太白金星闻言,却是赶忙对着昊天一礼,而后带着法旨,领着萧史朝向凌霄宝殿之外而去。
“哎!”
望着太白金星渐渐远去的背影,昊天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心中似乎有些许矛盾,不忍之色……
出云城,城主府中。
红孩儿满脸笑意的望着桌上,那张被呈上来的天帝法旨,却是一脸得色的望着一旁的青儿等人道:“如何?此番天帝封神,却是应验了我当初之言。是不是很崇拜朕的先见之明?”
“这……”
众人闻言,却是尽皆无语,望着一脸臭屁,颇为自得红孩儿,心中腹诽不已。虽则亦是感叹不已,没想到红孩儿当初的布置,竟然真能够成功,但面上却是露出不屑之色。
“咳咳!”
感受到众人那般目光,红孩儿却是微微一愣,而后却是轻声问道:“怎么,你们这是什么眼色?”
“咯咯!”
见得众人并不理会,倒是惹得青儿与胡秋月等人微笑不已。
“好了!”
良久,如意真仙却是一脸肃容的招呼众人,而后转头望着自家侄儿,开口问道:“圣婴,如今封神也封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怎么做?”
望着如意真仙那双目当中些许渴望身色,似乎万分相信,只要红孩儿出言,一定会带给自家惊喜一般。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而后摆了摆手道:“什么都不做,接下来,我等都应该闭关,努力提升自身实力!”
言罢,却是微微笑了一声,而后对着自家母亲与二叔一礼,便转身朝向大殿之外而去。
“闭关?”
“这……”
众人闻言,却是露出微微疑惑,老实说,这些年以来,众人不时闭关,又有圣婴和凤曦二人为大家讲解大道真意,一身实力可谓突飞猛进。
便是一直懒惰非常的如意真仙,也在前不久,达到了太乙金仙境界。而铁扇仙更是几乎要迈出大罗的门槛。
至于那最早跟随红孩儿,修为低下的胡秋月等人,修为也到了太乙玄仙,放眼三界,算是一把好手。可以说,如今的出云城,在整个西牛贺洲,甚至放眼三界也算得上一大势力,无人敢触其眉头。
“闭关?”
远远地望着红孩儿的背影,如意真仙虽然有些许疑惑,但却不疑有他,看来,往后的大劫却是非比寻常。再者说,提升了实力,在大劫当中自保的能力却是强上一分。
便出言安抚了众人几句,而后便将自家手下的事情,交给门下金银童子,前往火云洞中闭起关来。
其余众人亦是如此,倒是令得出云城中众人惊奇不已,怎的这出云城和火云洞中高层,除了那只不靠谱的小红鸟以外,几乎都宣布闭关了。
不过,众人却是并不在意,只要这些出云城的主心骨还在,这出云城便还在……
修真无岁月,百年时光匆匆而过,弹指一挥间。
一转眼,百多年过去了。此时,洪荒东域,大晋王朝已然到了崩毁之时。
先后经历了“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一场场异常黑暗的动荡,甚至较之魏蜀吴三国鼎立之时更甚。
而后晋元帝司马睿在佛门的授意之下南迁,将晋朝都城从神都洛阳搬了出来,迁到了建邺。于是与光武中兴一般,晋朝亦是再度复苏,史称“东晋”。
但便是南迁又如何?中兴?不过表象而已。晋朝气运总共就不足二百年,南迁建邺亦不过将西晋的灭国时间推迟了一百年,而后一蹶不振。
倒是南海观世音慈航老祖的道统,在晋朝这近两百年间,在王朝皇族的支持下,可谓是遍地开花,便是南蛮乡野之地,亦是知晓观自在之名声。慈航静斋之名,响彻洪荒东域。
这一日,一叶扁舟却是出现在黄河之上,装饰华丽,小巧玲珑,逆流而上。任由那黄河之水滚滚向东,亦是难以阻其向西的步伐,洒下一路曼妙的琴声。
隐约间,可见船舱中坐着三人,却是两男二女,一白衣羽士,一白衣女子与一金甲将军。
白衣羽士与女子看上去年龄稍长,约十**岁,当时一对璧人。而金甲小将却是一脸稚嫩,不过十四五岁而已。这三人,却是朝向西牛贺洲而去的曹植、甄宓与弟子冉闵。
“师尊!”
忽而,一身金甲的小将冉闵开口,对着一旁老身在在,倾听甄宓抚琴的曹植微微一礼,笑道:“师祖的出云城真的比洛阳还大?”
“哈哈!”
问的这话,曹植面上却是露出些许好笑的神色,望着冉闵,眼中露出些许柔色。
冉闵出身皇家,却是见惯了繁华,但闻的自家师祖竟然西牛贺洲有那样一座巨城,心中自然是疑惑,好奇得紧。却是便像是当初的自己,话说曹植第一次前往出云城拜谒自家师尊的时候,也是着实被惊呆了。
虽然知晓自家师尊乃是神仙中人,更是三界少有的大能,但真个见得出云城的繁华,才知晓所谓的神都洛阳,西京长安皆不过表面的浮华罢了。如得出云城那般,真可谓是神仙去处,世外极乐。
微微轻笑一声,曹植却是望着冉闵,轻声道:“等你到了,便知晓了。”
“是!”
冉闵闻言,眼中却是闪现出无数的期待之色,似乎并未因为自家师尊没有回答自己而失望。
“噶!”
正在这时候,一声凤鸣从天而降,便见得一阵恶风大作,一道黑色身影不知从何而来,直直的悉向了曹植等人所在的小船。
“好胆!”
面色微微一变,曹植却是一声冷喝。便见万朵浪花从黄河河底腾起,化作万条浑黄水龙,朝向那道身影迎了上去。
曹植前世乃是黄河正神河伯冯夷,一身修为早已是大罗金仙,虽则转世重修,但百多年来,亦是重入太乙之境。而此处又是黄河,却是不惧任何人。
“噶!”
那道身影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太乙真仙竟然一出手就又这般威能,却是吃了一惊。身形微住,但却神色不变,一声大呼,便见万道风龙从其羽翼间飞出,迎上了黄河之上的水龙。
“轰!”
一声巨响,漫天水雾翻飞,站在船头的曹植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半步,却是颇有些惊异,那般实力,虽然是太乙金仙,但已然不若大罗多少。
定睛望去,却见来人来是一头巨大无比的凤鸟,身长近千丈,遮天蔽日,一身幽黑,闪烁着蓝莹莹的神光。更有九只脑袋,长相凶恶。正盘旋在小舟上方,俯瞰着自己,具体的说是盯着自家腰间所挂的锦囊。
“嘶!”
曹植见此,却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般妖物,便是自己前世全盛时期,也要全力以赴,如今却是难以抵抗……
第二百二十七章,九头凶狠,圣婴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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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曹植一脸惊骇的望着自家头顶的巨大阴影,却是面色微白。感受到阵阵浩荡的威压从那凤鸟身上传来,心中微微发苦。
这般大妖,便是自家前世河伯全盛时期亦是不敢轻视丝毫。龙凤麒麟先天三族,传言乃是混沌遗脉,为大道有感三族族长降世而降临。
而眼前这凤鸟乃是九头,与凤族幽冥鬼凤鬼车相类,更是在其身上飘散着阵阵玄冥死气,竟有一丝巫族的气息,莫不是祖巫玄冥一脉与鬼车的后人?
巫族与凤族之血脉神通,最是强横无比,二者叠加,岂是一加一等于二那般简单。令得河伯心中一紧,想也不想,抬手一拍腰间锦囊,便见万道火光迸现。
一声凤鸣轻响,一道淡淡红色火凤虚影从锦囊当中飞出,一枚玉玺闪烁着红光飞了出来。正是那人皇至宝和氏璧。
“噶!”
见得曹植打出和氏璧,那凤鸟却是一声长啸,似乎颇为兴奋,眼中闪过贪婪的神色,直直的盯着那枚精致小巧的玉玺。
似乎玉玺当中所蕴含的凤祖气息对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令其奋不顾身的前来争夺。
“哼!”
曹植见此,却是神色一冷,站在船头之上,抬手打出一道清光,没入和氏璧当中。
隐约间,便闻得一声凤鸣轻响,万重火光流淌,便见的和氏璧化作一座巨大山岳朝向半空中的九头凤鸟直直的轰杀过去。
“噶!”
眼中闪过些许戏谑之色,却是不闪不避,对着那迎面而来的巨大山岳探出一爪。便见那凤爪在瞬息间化为弥天大小,如同穹庐一般对着和氏璧笼罩而下。
“嘿!”
曹植轻声一笑,对着高空中的和氏璧一指,道了一声:“疾!”
万道火光翻腾,无尽离火从和氏璧中汹涌而出,点着了整片天际,焚江煮海,威能滔天。令得和氏璧周围万丈空间不时扭曲,如同被那离火焚化了一般。
“嗡!”
一道淡淡波动从高空中传来,令得曹植瞳孔一缩,便见的一道淡淡乌光从那九头凤鸟身上飞出,而后万道寒气从虚空中凝结,竟然有无数玄冥真气从九头凤鸟的巨爪间飞出。
化为万条冰龙,与和氏璧所发无尽离火相互抵消,而后凤爪更是闪烁寒光,若同精铁打造一般直直的与和氏璧碰撞在一起,一阵惊天的波动传来,令得下方的小舟如同处于浪涛之巅一般。
“果然是鬼车与玄冥的后代。”
轻声嘀咕了一声,曹植却是神色凝重。与一般的凤族不同,鬼车虽然同样擅长使火,但却并非离火,而是幽冥鬼火,至寒至阴。盖因为鬼车最喜欢吸食人的魂魄,以人的生魂,炼化为自身精气。
所借助的,自然也是幽冥鬼火。而玄冥一脉亦是擅长此道,不过同时玄冥祖巫身为雨之祖巫,更被尊为北方之神,与玄武并列,其水系神通出神入化,不在水之祖巫共工之下。
更是擅长将葵水精气转化为玄冰精英,至阴至寒,与人交战,往往幽冥寒气一出,便将人的**灵魂尽皆冻裂,身死道消,霸烈异常。况且巫族肉身无双,战技绝强,便是较之龙族也不遑多让,毕竟身为盘古遗脉,深受盘古遗泽。
所以玄冥祖巫被称为最擅长群战的祖巫,在巫妖大劫当中,便是连那傲视洪荒的东皇太一与帝俊二人亦是对其颇为头痛。
忽而,一道身影却是出现在曹植心底,却是那曾经的巫族圣女九凤,传言九凤乃是巫族雷之祖巫强良的妹妹,一身神通通天彻地。更是曾拜在玄冥祖巫门下,跟随玄冥修习水之一道。
而九凤的本体,亦是与那鬼车相类,乃是一头九头凤鸟。眼前此子身上同时拥有巫族与凤族两种血脉,更是化为九头凤鸟,莫不是便与九凤有着何种联系?
想着却是不敢有所保留,抬手对着黄河当中一招,便见万里黄河当中,忽而腾起一条千丈巨龙,威风凛凛,活灵活现,浑身金黄,如同神金铸成一般。獠牙,龙爪之上更是寒光四射。
“嗡!”
一声轻响,那神龙竟像是刚刚苏醒一般,睁开双眼,双目当中闪烁寒光。若是有大神通者在此,一定会认出,那神龙却是曹植以整个黄河水脉,用自身一点龙气化形,威能无量。
一种大罗的气息隐然发散而出,只此一龙,便能够破碎万里山川,令得方圆数百万里重归混沌,化为虚无。
这也是为何,河伯居黄河便能先天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毕竟,黄河乃是东土祖脉之一,若是因此受损,那般因果,便是准圣亦不敢承受。
而显然,曹植亦是承受不起,所以其调集而来的水脉之力不足十分之一,更是因为其自身法力有限。好在其已然将那黄河至宝开山斧藏于水龙当中,准备必杀一击。
“昂!”
一声惊天龙吟,震彻九霄,令得船舱当中的冉闵震撼不已,望着站在船头的自家师尊,面上露出些许崇拜之色。
便是高空之上的九头凤鸟见此,亦是面色一变,身上气势瞬息暴涨,舍掉相持不下的和氏璧,迎向那飞击而来的巨龙。
“铿!”
金铁交击,却见火光四射,那龙爪忽而化为开山斧与九头凤鸟硬撼一击。隐约间听得一声痛呼,便见那凤爪之上似乎被开山斧的斧刃劈出一道小小豁口。更有点点黑血洒落,而后迅速点燃化为黑色火光消失。
“嘶!”
曹植见此,却是赶忙撤回了开山斧与水脉,便见的万丈黑色火焰从高空中绽放,令人望之心颤,似乎单单望上一眼,便能够引得人的灵魂自燃。
一道巨大的身影从那高天上,携着万丈黑光,直冲而下,朝向水脉所化巨龙和开山斧扑击而来。
“嗡!”
一道金光闪耀,便见和氏璧投下万道金光,冲天而起,化为一道金色光幕,将众人护在其中,挡住了若黑色闪电一般**的万丈黑芒。
“噶!”
似乎颇有些意外,那九头凤鸟却是有些神色不定的望着自家身前的和氏璧,一种淡淡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枚小小的印玺当中,蕴含有大恐怖。
但是那阵阵若有若无的凤祖气息,却是在不断地呼唤着自己,令得凤鸟眼中露出些许焦急之色。
但却并不莽撞,而是抬头喷出万道火光,铺天盖地,将和氏璧所笼罩的万丈空间笼罩其中。瞬息之间,曹植便觉得自家注入和氏璧当中的法力竟然如同雪遇阳光一般迅速消融,不知所踪。
“你!”
曹植见此,却是面色一白,却是知道这妖怪是要打算与自己比拼耐力。曹植这一世重修,虽然精进神速,但距离前世的还大罗境界相差甚远。
而眼前的妖怪已然是到了太乙金仙境界,血脉神异,一身法力蛮横,比之大罗金仙亦是不弱多少。两者相较却是不可以道里计。
若是这般僵持,纵是曹植有至宝护身,恐怕也难逃油尽灯枯,法力告罄之后被人所趁。
“嗡!”
正在这时候,一声淡淡波动传来,便闻得一声隐约叹息之声。一道淡淡虚影忽而从和氏璧当中走出,却是一身白衣丰神俊朗。
看上去分明年岁不大,大约十七八岁光景,面若施粉,眉若刀裁,更带着许多出尘之气,恍若是从画卷中走来。便是曹植自谓才情无双,亦是生出许多自惭形秽之心。
“呵!”
那道虚影忽而抬头,朝向高空当中,那头巨大的黑色九头凤鸟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容灿烂而阳光,却又令人感觉不真实,正是红孩儿本人。
“噶!”
九头凤鸟见此,却是不由的瞳孔一缩,一种直觉告诉他,眼前这道虚影,并不是自己所能够抗衡的。当下却是双翅一展,便欲抽身离去。
“留下吧!”
轻声道了一句,便见红孩儿对着身前和氏璧一指。万道金光迸现,无量金霞如同雾气一般滚滚而来,弥散在虚空当中,铺天盖地。
更有条条金龙翻腾,阵阵龙吟声响,便见无量功德之气,从和氏璧当中涌出,如同一条条龙形的腕足一般,朝向展翅高飞的凤鸟直取而去。
“噶!”
一声惊呼,那凤鸟却是接连扇动自家双翼。要知道金翅大鹏雕一挥翅膀八万四千里,双翅一展便是十六万八千里,凤凰亦是如此。
但却惊骇的发现无论自家怎样扇动翅膀,自己与那道虚影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增加,更是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接近。
才悚然发现,有一种莫名法则,如同吸力一般从那枚印玺当中飞出,将自己牢牢束缚住,更是迅速倒退而去。
此刻在其眼中,本来志在必得的至宝却如同一个恶魔一般,令其胆寒。任凭其如何挣扎,也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望着自家被那莫名的法则拖动着后退、缩小。
最后化为拳头大小,落入那道身影掌心当中,更是被其如同拍苍蝇一般一巴掌拍进了印玺当中。
“不!”
九头凤鸟口中终于呼出一声人言。要知道,自家本是盖世妖王,放眼洪荒三界也算是一号人物,如今竟然被人这般对待。令得九头凤鸟心中憋屈,直想吐血。可惜这也算是其最后的“遗言”。
红光一闪,九头凤鸟消失不见,而和氏璧上渐渐浮现出一道九头凤鸟的纹路……
第二百二十八章,李唐盛世,光蕊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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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洪荒三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从远古到如今。龙汉初劫、巫妖大劫,封神量劫,每一劫难都代表着某些“势力”的兴衰。
便如同那凡俗人界一般,朝代更替,自从夏商开始,便如同走马灯一般,似流水而过,循环往昔。伴随着无数人族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便如同那出云城遣香阁中,高筑红台之上的舞曲,你方唱罢我登场,带走许许多多,满城的相思风雨。
数百年时间匆匆而过,洪荒东域南瞻部洲,如今三国两晋早已成为昨日黄花,先后又经历了南北朝与隋朝。
后因隋炀帝杨广生性残暴,骄奢淫逸,虽然颇有建树,亦多功绩。但却好大喜功亲征吐谷浑,三伐高句丽,劳民伤财,导致天下大乱。
群雄骤起,逐鹿中原。其时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乃是福德之人,趁着朝纲**,揭竿而起,一举攻克了都城长安。
而后于义宁二年,接受了隋炀帝的禅位,登基称帝,定都长安,国号为“唐”。从此开始了被传颂千古的盛世唐朝。
李渊膝下有四个儿子,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元吉与幼子李玄霸。其中以次子李世民与幼子李玄霸最为得**,也最是聪慧异常,深得李渊喜爱。
可惜幼子李玄霸虽则天赋异禀,却是横遭磨难,天妒英才,才十六岁便生了一场大病,归西了。
李渊起兵,本是用了自己次子李世民的谋略,也承诺若是称帝,则封李世民为太子。可惜攻占长安称帝之后,李渊却册封长子李建成为太子,而次子李世民为秦王,三子李元吉为齐王。
奈何李世民功高震主,天下平定之后,更是功名日盛。太子李建成心中不安,便联合自家三弟齐王李元吉,一同在朝堂之上排挤李世民。
同时,李渊的优柔寡断,也使得朝中政令左冲右突,加速了自家三位儿子的兵戎相见。
终于在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并将这二人从宗籍当中除名。
李渊见此,心灰意冷,将军政大权交予李世民,并将其册封为太子,下诏书公告天下:“自今以后军国事务,无论大小悉数委任太子处决,然后奏闻皇帝”。
不久之后,李渊退位,做了太上皇,而李世民正式登基,称“太宗皇帝”,由此开始了名垂千古的“贞观之治”。
却说那一日,一道金光从洪荒西域六道轮回当中飞出,直直的跨越三界,来到东土大唐当中,先是在长安都城转悠一圈,而后一路朝东落入了江州地界,一股奇怪的气息开始在洪荒三界当中弥散开来。
那道金光璀璨异常,照亮了整片夜空,更是隐约间有檀香阵阵,佛音渺渺,时人异之。
不过此时佛门已然在东土站稳脚跟,随着道门的隐退,甚至在佛道之争当中还处在优势地位。大唐百姓或许不知道道教诸圣,但却一定知道观世音和阿弥陀佛的名号。
甚至,在那达官显贵,豪门世家,上层阶级,更是知道,那慈航尊者门下慈航静斋甚至间接把持着如今的人皇更替。
见得这般奇景,哪里还不知道是某位高僧大德降世,皆是双手合十,神态虔诚,朝向那金霞流落之处长跪不起。
而与此同时,三界当中,无数大能皆是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朝向东土望去。有不屑,有冷哼,有疑惑,更多的是了然之色。
火云洞中,枯坐密室当中的红孩儿忽而睁开眼睛,脑后一轮亩大清光亮起,便见其中混沌之气弥漫,有一朵混沌离火,忽而化为人形,摇曳舞蹈,通灵异常。却见那火焰不时变幻形态,似乎变化万千,在红孩儿清光庆云当中玩耍,忽而跳入一朵青色莲蓬当中,便见莲台合拢,混沌之气弥漫,消失不见。
又有一根葫芦藤,翠绿欲滴,恍若翠玉雕成,无数符文在藤蔓枝叶上闪烁,一只青色的大葫芦,上有星光点点,无数大道天音传响。随着阵阵莫名的韵律轻轻摇动,便恍然间有一个浩大的真实世界浮现而出。
葫芦微微摆动,荡出无数涟漪,惊得混沌气息四溢,而后消失不见。
“唔!”
待得种种异象全部消失之后,红孩儿眉头微皱,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嘀咕道:“看来,终于开始了!”
说完,却是起身出了密室,唤来自家坐骑狻猊,而后化为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直直的朝向三十三天南天门方向而去……
而此时,在大唐江州地界,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大事……
却说当朝太宗皇帝,沿袭隋时旧制,设三省六部二十四司,更是完善了科举制度,恩科选士,招揽大量人才入朝为官。又有均田制和租庸调制,恢复民生社稷。
使得一片百废待兴的李唐王朝,迅速复苏过来,呈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而这一届科举选士,其中却有一人,姓陈名萼,表字光蕊,乃是大唐海州人士,当朝秀才。为人生的貌美,英华达外,更是文才非常,年少翩翩,**倜傥。
因闻得太宗贤明,恩科举士,便辞别老母进京赶考,不期一举中了进士,状元及第。被太宗御笔钦赐,骑马游街三日,可谓光宗耀祖。
却是不想在游街之时,策马走过当朝宰相殷开山的门首。却说殷开山膝下有一女,名为温娇,又名满堂娇。未曾婚配,恰巧在此时高结彩楼,抛打绣球卜婿。
适值陈光蕊在楼下经过,那小姐一见光蕊人材出众,知是新科状元,心内十分欢喜,就将绣球抛下,恰好打着光蕊的乌纱帽。
光蕊正待疑惑,猛听得一派笙箫细乐,便有十数个婢妾走下楼来,把光蕊马头挽住,迎状元入相府成婚。那丞相和夫人,即时出堂,唤宾人赞礼,将小姐配与光蕊。
拜了天地,夫妻交拜完毕,又拜了岳丈、岳母。丞相吩咐安排酒席,欢饮一宵。二人同携素手,共入兰房。
次日五更三点,太宗驾坐金銮宝殿,文武众臣趋朝。太宗问及左右道:“新科状元陈光蕊应授何官?”
魏征丞相闻言,却是上前奏道:“臣查所属州郡,有江州缺官。乞我主授他此职。”
太宗闻言大喜,因此命陈光蕊为江州州主,即令其收拾起身,勿误限期。
光蕊谢恩出朝,回到相府,与妻商议,拜辞了岳丈、岳母,离了长安,同妻前赴江州之任。
却说陈光蕊状元及第,又得魏征举荐做了州官,更是得丞相殷开山看重,将自家宝贝女儿下嫁与他,夫妻美满,琴瑟协调,却是春风得意。
其时正是暮春天气,和风吹柳绿,细雨点花红。离了长安之后,陈光蕊便带妻子前往海州老家拜见自家母亲张氏,欲接老母一同前往江州,颐养天年。
却说光蕊回到家中,同妻子殷温娇一同拜过老母,与老母细细述说京中所遇种种,却是令得母亲张氏喜笑颜开,直道自家儿子光宗耀祖,更是取得美娇娘归。
也不停留,生怕耽误自家儿子赴任之期,便立马收拾好行李,与儿子儿媳一同赶往江州。
可惜没成想才上路数日,张氏忽染疾病,却是没法,只好在那万花店刘小二处安下,静心调养。
张氏对儿子陈光蕊道:“我身上不安,且在店中调养两日再去。”
光蕊闻言,哪敢不从?便在刘小二家盘桓三日,却是偶遇一渔翁,手提一条金鲤,沿街叫卖。
光蕊见之,便以一贯钱买下,欲与自家母亲滋补身体。却不想发现那金鲤竟然非比寻常,不单浑身金光湛湛,鱼眼更是有神,还会眨眼睛。
却是知道其非凡物,不忍将其杀害,便放之洪江中。张氏闻之,却是大喜,直言放生乃是好事。
光蕊询问自家母亲病情,怕延误了任期,张氏因此,便让陈光蕊携妻先行,自言天气炎热,要在此多呆些时候,让儿子付足房钱,待得秋凉之后再来接她。
光蕊闻言只得依言,而后却是与殷温娇拜别母亲,上路赴任。
却说那洪江之上,有一人名曰刘洪,乃是个撑船的艄公,与那伙计李彪一同在洪江之上撑船。也算是命里的冤家,陈光蕊命中该有此难。
陈光蕊夫妇二人携同家僮行至洪江岸边,见得二人撑船,却是租了二人的船,欲南下江州。
那刘洪见得殷温娇生的貌美,又见这三人打扮,非富即贵,便生了歹意。与李彪合计,将船行至荒野无人之处,趁夜先杀家僮,又杀了陈光蕊,将这二人尸首踢入江中。
殷温娇见得自家丈夫被杀,却是欲要跳江同去,却不想被那刘洪一把抱住,对其言道:“你若从了我,万事皆休;你若不从我,一刀两断。”
其时殷温娇已然怀有身孕,又念及自家婆婆尚在那万花店中,年老无所依,却是只好从命。
刘洪见此,却是大喜,待得船靠了岸,便将船交予李彪掌管。而自己则穿了陈光蕊的官服,取了官凭,带着殷温娇前往江州赴任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盂兰盆诸佛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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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洪荒三界,这一日,有一道金光从六道轮回飞出,朝向东土大唐而去,带动漫天异象,令人暗自称奇。无数强者瞩目,更是许多知情之人心中涌出许多算计。
灵山之上,雷音宝刹。
中央婆娑净土长老释迦牟尼佛祖高居九重云台之上,端坐九品金莲花。
其周旁却是诸佛齐聚,诸菩萨、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以及灵山佛界当中无量比丘僧、尼等众,尽数汇集于大雷音宝刹当中。
如来抬头朝向四周望了一眼,见得诸佛诸菩萨一脸神色肃然的望着自己,又抬头朝向东方天际望去,见得那金蝉子所化金色佛光照亮了整片东方天际,却是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诸佛诸菩萨以及无量僧众见此,亦是双手合十,齐诵佛号。
“自我应东方天庭大天尊之邀,前往天庭收服那只天生石猴之后,到得如今已然有五百载岁月。”
微微叹息了一声,释迦牟尼却是忽而开口,轻声笑道:“山中无甲子,我等位处灵山极乐,却是不知岁月变迁。今日正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
“我佛慈悲!”
一旁诸佛诸菩萨,以及无量僧众见此,皆是一脸了然神色,似乎并不意外。更有甚者,那各方僧众面上或带欣喜,或是渴望,又或是鄙夷不一而足。
盂兰盆会,乃是佛门为了对应道门中元节而设,乃是为了给侍奉佛法的教众,悼念亡亲,追怀先人的节日,在西牛贺洲很是盛行。
盂兰盆节之日,灵山之上诸佛亦是要与佛门信众一般过节。但在灵山之上,众佛却是并非为了悼念亡人,而是讲经说法,解惑众生,更有为亡者超度,普度众生之意。
所以灵山盂兰盆佛法会却是三界闻名,便是东方道门诸多大贤,也不时前往参与,只因为诸佛皆会在会上讲经说法,为与会者传道解惑。
虽则佛道之争由来已久,但无论是修佛还是修道,皆是为了超脱天道。况且道之一途,殊途同归,他山之石可功玉,佛道虽然道不同,但却都源于天道,两相印证,却是能够带给人无数的启迪。
不过,这盂兰盆佛法也不是说听就能听,凡事想要有所得,自然需要先付出。听道也是一样,不然为何那佛祖时常派人下山讲经授法,却要人化缘回来。
单单是为亡者诵一遍经,保人一家安宁,死者超生,便要了人三斗三升米粒黄金,还说手下之人卖贱了,讲什么“经不可轻传”?
想要听经,自然少不了要出血,花钱买张“门票”什么的,倒是与那后世大明星开场演唱会似的。那些个比丘僧众,诸佛诸菩萨见此,亦是有的欣喜,有的难过。
欣喜的是自家往日修行佛法当中种种疑惑,今时可得佛祖亲自讲解经义。但难过的,却是自家荷包,欲献与佛祖,拿得出手的,岂是一般凡俗之物?
如来见此,却是神色不变,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也不管殿中诸人作何想法,微微点头,朝向一旁的阿傩、迦叶微微示意。
抬手取出一件宝盆,伸手一探,从其中取出无数香花果品,皆非凡物,着阿傩将无数果品捧着,分发下去。又令迦叶捧着宝盆跟在阿傩身后,往那诸佛诸菩萨处收取献礼。
却是令得大殿当中诸人胃疼不已,可谓是痛并快乐着。倒是那强如南海观世音、大日如来、上古燃灯佛等人却是丝毫不在意,毕竟在这些人眼中,那些许献礼算什么?
他们所关心的,不过是这如来佛释迦牟尼,在近来又变强了多少。所关心的,是自家与释迦之间的差距究竟是多大,能否有机会问鼎灵山,入主宝刹。
少间,诸佛献礼完毕,各归其位,阿傩、迦叶手捧着佛祖宝盆,立于释迦两旁,喜笑颜开,却是看出来收了不少好处。
令得众人肉疼不已,见得世尊端居莲台之上,神色不变,却是纷纷开口出言。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
如来见此,却是转头视了一番二位弟子手中所捧诸般宝物,微微点头。而后微开善口,敷演**,宣扬正果,讲的却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
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良久,如来讲罢,却是转头对着下方众人言道:“我以法眼观三界,见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
如来说着,却是微微打量了一番下方诸人,目光在诸佛诸菩萨面上微微停留。见得数人面上却是神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一笑,继续道:“东胜神洲之人,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俱芦洲之人,虽好杀生,但却是只为了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
“而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少得道真仙,但却人人固寿。唯独那南赡部洲之人,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乃是三界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诸佛诸菩萨闻言,皆是神色一动,而后合掌皈依,向佛前问道:“敢问如来有哪三藏真经?”
如来见此,微微笑道:“我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
“我欲要将真经送上东土,可惜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得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不知谁肯去走一遭来?”
众人闻言,却是面面相觑,自然是闻到了一种味道,功德的味道。可惜却是知晓,这般功德虽然巨大,但却依旧是僧多羹少,他几个掌事者恐怕早已瓜分完毕,岂有自家那一份?皆是逡巡不前。
唯有那南海观音菩萨,下了莲台,行至释迦之前,礼佛三匝,开口言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
诸圣闻言,尽皆讶然,抬头望去,却见那菩萨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
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曾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心欣紫竹,蕙**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如来见此,却是面色一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观自在闻言,却是神色不变,微微对着释迦行了一礼道:“弟子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
如来闻言,轻声一笑,而后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我恐那路途艰险,妖魔横行,那善信纵有向道之心,亦是难行,因此我与你五件宝贝。”
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蝠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言道:“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
观音菩萨闻言却是神色微动,皈依拜领,将锡杖袈裟收好。
如来见此微微点头,又取出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你在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下来。”
观世音闻言,却是神色微变,对着佛祖接连施礼,而后径自退了下去。出了雷音宝刹,随即唤来弟子惠岸行者,命其随行。
那惠岸行者木吒,乃是天庭李天王之二子,本是阐教普贤真人门下,经历封神一战,修为精深。后因普贤真人遁入西方做了普贤菩萨,木吒也随之成为西方教中人。
更是因为观世音轮回遭劫,显化男身女相,普贤因此命木吒转拜观音为师,守护观自在。
只见那惠岸行者勇武非常,使一条浑铁棍,重有千斤,只在菩萨左右,作一个降魔的大力士。
菩萨见此,便将锦蝠袈裟,化作一个包裹,令他背了。菩萨亦将金箍藏了,执了锡杖,径下得灵山而去……
第二百三十章,金蝉转世,二上兜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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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新科状元陈光蕊赴任途中,遭遇贼人刘洪所害,却是被其沉尸江底,欲瞒天过海取而代之。
却不期那光蕊之尸身,虽与家僮一般被踢入江中,当却并未被江水冲走,反而如那钢铁一般,直直的沉落水底。
那洪江当中水族夜叉夜来巡江,却是发现了光蕊,便将此事禀告了洪江龙王,道:“今日洪江口也不知甚么人,将一读书士子打死,推落江水中,却是好生奇怪,那尸首竟然沉如磐石一般,并未被江水带走。”
龙王闻言,却是一惊,急忙命人抬上来一看,见得正是那陈光蕊之尸身。却是惋惜道:“此人正是救我的恩人,如何被人谋死?常言道,恩将恩报。我今日须要索救他性命,以报日前放生之恩。”
言罢却是写下一道牒文,差手下夜叉连夜前往洪州城隍土地之处,要取来秀才的魂魄,替其续命。
城隍土地见得龙王牒文,自是无不答应。况且那陈光蕊乃是福德之人,虽突遭厄难,但却灵台不灭,气数未尽。早在之前便曾有高人警示过,所以见得龙王求情,自是爽快应承。命手下小鬼带来魂魄,交予夜叉。
夜叉见此,却也不做逗留,辞别城隍,带着秀才魂魄复还洪江水府,向龙王复命。
龙王见得光蕊之生魂,却是开口询问道:“你这秀才,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因何至此,被人打死?”
光蕊闻言,却是不敢隐瞒,对着龙王一礼,开口应道:“小生陈萼,表字光蕊,系海州弘农县人。因太宗皇帝恩科选士,忝中新科状元,被太宗皇帝授官江州州主。正在赴任途中,岂料行至洪江,遇到那稍子刘洪,贪谋我妻美色,故将我打死。还望大王乞怜,救我性命。”
“呵呵!”
龙王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神色和善,语气放缓,上前将光蕊扶起,对着陈光蕊言道:“原来如此,先生莫怕。小龙乃是洪江龙王,你前日里放生的那尾金鲤便是我。先生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今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言罢,却是将陈光蕊之尸身用一口水晶棺封好,并在其口中放入“定颜珠”,使得肉身不腐。转头对着陈光蕊言道:“先生虽气数未尽,但如今却不是时机,我先施法将你肉身保住,待得机缘来临之时再度还阳。至于先生的真魂,既无去处,便暂且在我水府当中做个将领可好?”
陈光蕊闻言,自是千恩万谢,叩拜不已。龙王见之亦是不再多言,邀了陈光蕊回宫设宴不提……
又说那殷家小姐,被那恶贼刘洪挟持,对刘洪可谓厌恶非常,恨不得生啖其肉。
奈何自家怀有身孕,并不知是男是女,心中舍不下胎儿。又牵挂那远在洪州的婆婆张氏,只好对刘洪假意相从。
这二人便这般一行数日,不觉来到江州。州中大小官吏,俱来相迎,更是不疑有他,将那刘洪当做新科状元陈光蕊。刘洪也因此顺利取代陈光蕊,做了江州州府。
光阴如梭,数月时间转瞬而过。
那一日,殷温娇忽觉得天气烦热,胸中慌闷异常,恰逢刘洪出远门例行公事,却是在那衙门府后院的花亭当中乘凉。
忽而念想起逝去的丈夫,与流落洪州的婆婆,却是令得殷氏难过非常,不觉身乏体困,便有些昏昏欲睡。
只觉得隐约间似有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没入自家腹中,便觉得腹中一痛,产下一子。
同时,更是听得有人暗中在其耳边轻声叮嘱,言说此子如何如何来历神秘,他日声名远大,且其夫君已然被洪江龙王所救。更是叮嘱殷氏,要保护好此子,将来方能够手刃刘洪,使夫妻二人沉冤得雪。
不期刘洪这个时候回来,见得此子却是心中大怒,扬言要将之淹死。殷氏没法,却是连连说辞,言说“今日天色已晚,容待明日抛去江中”。
翌日,刘洪又因公事,早早外出,殷氏害怕刘洪归来,害了自家孩子。便将儿子抱往江边,心中暗道,将其抛于江中,生死由天,若天见可怜,与人拾了去,自会有相见之日。
又恐以后难以相认,咬破自家食指,书下血书一纸,将父母之名姓、跟脚原由细细记载。更是将自家儿子的左脚小指用嘴咬下作为记验。
殷氏来到江边,抱着儿子,心中难舍异常,却是不愿抛下,站在江边哭泣。
忽而见得江上飘来一片木板,殷氏见此,知是天意,却是朝天祷告。而后将此子安放于木板之上绑定,又将血书系在胸前。
亲手将儿子推入江中,眼看着其随波飘去,听之任之。更是恐惧刘洪回来见得,匆忙回转衙门不提……
三十三天,南天门。
四大天王却是一脸的如临大敌,望着一脸惬意,似乎故地重游,颇为自在的圣婴红孩儿。
眼中尽是惊骇神色,但却不敢稍稍失礼,相顾一视,却是硬着头皮上前对着红孩儿见礼,开口问道:“敢问真人何来?”
“呵呵!”
红孩儿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朝向四大天王,以及南天门内一脸惶恐不敢吱声的千里眼顺风耳,开口笑道:“某应老君之邀,前往三十三天兜率宫听道。”
言罢却是不再理会几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一催身下狻猊,便快步走进南天门。而后腾起一道红光,大喇喇的直奔兜率宫而去。
“这个红云!”
兜率宫中,太上老君见得此景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轻声一笑,起身迎了出去。
“圣婴见过圣人!”
远远的望着兜率宫大门前的李老君,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快步上前,下了狻猊,对着老君施了一礼。
“师弟此来所为何事?”
老君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银白的胡须,细细打量着红孩儿。
“哎!”
圣婴见此,却是满脸堆笑,望着老君故作深情道:“一别数百年,却是对圣人想念得紧,所以前来探望。”
“你这皮猴!”
闻得这话,太上老君却是不禁嘴角一抽,而后与圣婴相视一笑,将其迎进了大殿之中。
“大劫已然开始,不知圣人有何算计?”
径自坐在了老君左边的蒲团之上,红孩儿却是一脸的随意。
“大劫开始了,师弟身负洪荒道门之三教安危,不在洪荒坐镇,来我三十三天兜率宫作甚?”
老子闻言,却是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
“圣婴之来意,圣人算尽天机岂会不知?”
红孩儿闻言,轻声一笑,径自开口道:“他佛门算计东土气运,佛门大兴东土,虽是天数,但却是经过三教商定,更是与圣人定下取经之人,约定该有九九八十一难方得五圣成真。而最后佛经东传乃是三十五部,五千零四十八卷,合合一藏之数。”
“师弟道行精深。”
闻得这话,老君却是露出微微讶然神色,这些事情,乃是自家与元始一起,同那西方教准提圣人一同商定,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知晓。
整个三界中,能够清楚这全部的,不超过指掌之数,而红孩儿竟然能够算得如此精确,可见其道行之精深,恐怕已然不下圣人。老君想着,却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红孩儿,眼中露出些许精光。
“呵呵,圣人谬赞!”
红孩儿闻言,却是面色微微泛红。只有红孩儿自己心中才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知道的如此准确,完全是托了穿越的福。况且,这数百年来,便是红孩儿进步不小,但面对圣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如此,还请师弟言明!”
老君此时,方才第一次,将红孩儿看做一个级数的对手。毕竟,之前虽然一直对红孩儿还算客气,但完全是因为其前世红云,以及至交好友五庄观镇元子的缘故。
“哈哈!”
红孩儿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对着老君深深施了一礼,道:“圣婴的意思是,他佛门既然立下西游劫数,欲以‘东土’之人‘迎回’真经。为何我东土之人不能也弄个‘西游’,将道经送往西土?”
“这?”
老君闻言,却是面上现出难色,淡淡的望了红孩儿一眼道:“他西牛贺洲一直以来便是佛门的领地,况且佛门大兴东土乃是天意。”
“嘿嘿!”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道:“圣人所言却是极是,但东土乃是道门之所在,从太古巫妖大劫之后,便是如此。但可曾有人言说西土便是佛门之西土?”
“这……”
老君闻言,却是面色微红。的确,如同红孩儿之言那般,所谓东西之分,不过是诸圣意气之争。当初三清一体,皆言东方乃是道门之所在,毕竟东土人杰地灵,乃是洪荒气运汇聚之所。
而西方贫瘠,自从龙汉初劫,罗睺引爆西方祖脉之后便是如此。东土诸圣自然是看之不上,也从未想过要往西发展。
虽则接引二人为图东方,一再强调三界一体,但毕竟人少言微,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正是因此,封神一战,三教曾欲搭上佛门,却被佛门以此为借口避过,也算是三清苦果自种。
如今红孩儿如此说言,却是令得老君心念微动。的确,天道并未显现道门不能西传,之所以一直没有往下传道,皆是因为三清看不上那西方鄙远之地。
倒是有些微微动容,一脸好奇的望着红孩儿,示意其继续往下讲……
第二百三十一章,二圣相商谋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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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门三教既然商定共同进退,便需要精诚合作。”
望着老君动心的神色,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道:“他西牛贺洲广袤无边,虽则荒芜,但也不尽然,洞天福地什么的,虽然不如洪荒东域,但也是不少。”
“这……”
太上老君闻言,神色微动,圣人神通,于瞬息间观遍三界六道,甚至都不需要借助何种手段,单凭自家阳神便能够畅游洪荒混沌。那西牛贺洲是何种模样,老君岂会不知?不过其在意的却是红孩儿那一句“精诚合作”。
“天道并未规定,西方就是西方教所有。”
见得老子神色,红孩儿轻笑一声,而后道:“况且他西方教圣人亦是一再说言,三界一体,佛道同源。便是鸿钧老师也未曾规定我道门不能西传。”
“有道理!”
老子闻言,双眼当中闪过一丝精光,其实这般道理圣人岂是想不透?不过是不愿背负那般因果,只等红孩儿自己点透罢了。
红孩儿见此,也不点破,继而出言:“他灵山如来言自己有大乘佛法三藏,但实际上却只能东传一藏之数,其余两藏恐怕皆为虚言。而我东土道门三教经典无数,却是可以为其凑足三藏之数,况且我东土人杰地灵,有道真仙,有德之士无数,亦可寻得四五人,与那取经人一道,往西而行,宏我道门真义,普济三界众生,当为无量功德。”
“如此却是大善!”
老君闻言,终是微微一笑。道经西传,那等无边功德,却是不可多得,虽则身为圣人,那点功德或许还看不上。但圣人也有门人弟子不是?
当初老君带多宝化胡为佛,得了无量功德,练就至宝金刚琢,被誉为西游当中第一利器,当真锋锐无双,三界六道,所向披靡。
如今这道经若是西传,恐怕功德不弱化胡,甚至更多,毕竟佛经东传便能够带来佛教大兴。道门三教经典若是西传,虽然并不看重道门于西土大兴,但那般功德绝对无量。
便是三教分润,亦是还有不少,用得好,足可以再造几个准圣或者造就数件至宝。
“不过!”
想了想,老君忽而开口问道:“我等一直以来皆因西土鄙远,并未传道,所以那西土道门大多都是散修,如此这般贸然传经西土,我恐西方教圣人会有怨言。”
“这个好办。”
红孩儿闻言,轻声一笑,而后道:“他西方教圣人一向都向往东土,如今天道显现佛门于东土大兴,我道门却是做了不少让步。”
红孩儿说着,却是望了一眼老君,而后继续言道:“况且,那西牛贺洲并非只有佛门一家,据我所知,各类教派杂七杂八多如牛毛,我等西去仅是传道而已,要使那西方蛮夷,识得我东方**,乃是大功德,他岂敢阻止?”
“况且他佛门态度轻慢,传经东土,还欲要以善信跋山涉水,求取真经。我等这是挟带真经西去,也表明了我东土道门的豁达诚意。至于老君顾忌那西方教二圣,那些因果,便由圣婴一并接下便是。”
红孩儿说完,却是不再说话,就这般端坐蒲团之上,老神在在。
“师弟如此深明大义,实乃我东土道门之福德。”
老君闻言,轻声赞叹了一句,望着眼前的红孩儿,微微叹息了一声,却是看出,便是自家不同意,估计红孩儿也会这般行径。毕竟西方教二圣与红孩儿先后两世之间的因果实在是太深。
“圣人既然同意,圣婴却是放心了。”
红孩儿闻言,微微点头,而后轻声道:“为表诚意,这三教人选当中,我截教少出一人。不过是否还需问的元始圣人之意?”
“不用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却是响起在大殿之上,便见一道白色身影忽而出现在二人面前。身形飘渺,恍若大道载体一般。正是那开天辟地掌教尊,盘古玉清元始天尊。
红孩儿见此,却是微微一愣,而后却是转头望了一眼一旁的太上老子,见其并无异色,想来便是其暗中通知元始圣人来此。
“圣婴见过元始圣人!”
微微起身,对元始施了一礼,红孩儿却是将自家位置向左挪了一个,空出身下的蒲团留给元始。
“元始见过师兄!”
元始天尊走到老子身前,对着老子微微施了一礼,而后朝向红孩儿微微致意,便坐在了红孩儿空出来的位置上。
“方才红云师弟所言,师弟想来都听到了,可还有何异议?”
老子见此,却是微微摇头,自从三清分家之后,自家与两位胞弟之间似乎越来越疏远了。
“异议?”
元始天尊闻言,面色不变,微一思忖,而后道:“既是三教合作,截教怎能少人?况且一路西行,就只为传道?”
“这……”
红孩儿闻言,却是微微一愣,而后露出颇有些意外的神色,望着元始,却是恍然大悟。
若论洪荒道门三教教祖当中,谁最恨佛门,恐怕并非被困三十三天外碧游宫的截教圣人通天教主,而是眼前的太上元始。
当年封神一役,本是元始联手老子,引狼入室,欲使得驱狼逐虎之计。目的便是为了打压号称洪荒三界第一势力,通天圣人麾下“万仙来朝,诸佛参拜”的截教。
可惜引狼入室,遗祸无穷,元始自谓在诸天圣人当中算是数一数二会算计的,怎奈何双拳难敌四手。终日打雁的,终被雁啄了眼。那准提接引本来就因为道门一致对外,一直以来无法插手洪荒东域,只感到颇为头痛。
元始此举,无异于给人送枕头。于是准提接引二人,在算计完截教三千红尘客之后,更是大胆的算计了一把阐教。
先是让准提,一再与当时的阐教副教主,在阐教中颇受排挤的燃灯道人亲近。
那燃灯道人乃是紫霄宫中三千客之一,身份尊崇,阐教一代弟子见之,皆要行半师之礼,口呼一声“老师”。道行高深,纡尊降贵拜入元始门下,却并不受重视。
心中早已颇有怨言,又因为见得元始将那至宝番天印交予十二金仙广成子掌管,更是除了黄龙真人以外,其余弟子,皆有至宝防身。
而自家除了带进门的两件宝物外,要法宝无法宝,要神通无神通。便连那道门诸多二代弟子,都对燃灯不怎么感冒,心中对元始以及阐教不满多时。
而准提身为一教之尊,竟然对燃灯颇为礼遇,得到了燃灯的好感。并且准提还不像元始敝帚自珍,神通法术只传亲近之人,却是将自家佛门**尽数传授给燃灯。
毕竟那燃灯本就是与西方有缘之人,得了西方教二圣所传的佛门**之后,更是精进神速。对准提接引二人心生感激,于是投桃报李,又将舍利金身之法传给了在九曲黄河阵中,被削去顶上三花的慈航、文殊、普贤三人。
阐教当中,也有派系之争,其中文殊、普贤、慈航三人最是与燃灯亲近,也俱是生有佛性,与西方有缘之人。得了舍利金身之法,不单短时间内修为尽复,更是再上一层楼。
但元始天尊的脾气,几人岂是不知?那元始天尊眼中最是揉不得沙子,自持三清正宗,最讨厌异类得道与旁门之术。所以元始一向不满截教有教无类之教义,而阐教创立之时,更是在昆仑山外设立重重禁制,唯有通过禁制,道心坚定,且与阐教有缘之人,方得入门。
就连那黄龙真人虽是最后被元始收归门下,但因为其乃上古龙族九大真龙之一,自带师承,更是元始眼中“披毛戴角”之类。所以惹得元始不喜,最后做了个“三无真人”,混得比阐教许多二代弟子还惨。
那观音几人偷习西方佛法舍利金身,与叛教无异,若是落在元始天尊眼中,焉有命在?
于是四人一合计,干脆趁着大劫终了,元始三人因为内斗被道祖鸿钧拘禁在紫霄宫之时。齐齐离了阐教,投身西土而去,做了西天灵山佛祖菩萨。
几人这般作态,元始身为圣人岂会不知?奈何终究念及与几人的情分,且几人与西方教之间乃是天数,也就并未追究。枉自叹息天数难改。
封神一劫本就是阐教劫数,原因为元始诸多算计,祸水东引累及截教,令得截教洪荒除名。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阐教门下本就不多,准提二人一次策反了三个,令得元始痛心不已。经此一次,元始圣人却是将西方二圣给记恨上了。
念及此,红孩儿轻笑一声,却是深深望了一眼元始道:“今番看来他佛门与我道门西游,皆不过为了功德而已。可是这功德有大小,或者说可大可小。恕我直言,西方教此番功德,除了传经东土以外,恐怕更多是沿途扫荡各路妖魔,其中不乏我截教门众。”
“呃。”
闻得这话,元始与老子二人却是对视了一眼,微微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虽然真实情况并非如此,但也相去不远。
当初截教失势,诸多门人不是上了封神榜,便是被西方佛门拿了去做了红尘三千客。但却还有许多漏网之鱼,或者说修为不足,并未参战或是被看上的。
那些人,便如牛魔王、白骨夫人等人,在大劫之后,皆是隐匿西牛贺洲,齐齐与那灵山作对,令得灵山颇为头痛。所以正好借助此番西游,有背景的便降服,没背景或是修为弱的,打杀了便是。
“早先天庭与三教诸多妖魔下凡,到得西牛贺洲为妖为魔,便是为了赚取功德。”
红孩儿却是并不在意二人的神色,径自言道:“佛门西游须得九九八十一难,诸天神佛皆为其凑数。可见只要参与,便有功德拿。而那取经五人每经历一难,降妖伏魔,亦是功德。同样是功德,不如我等拿大的,让他佛门拿小的便是。”
红孩儿说着,微微停顿,望了一眼眼前的二圣,再次开口:“我会命西游途中,截教诸妖全力以赴,使出万般手段捉拿五人,但却并不为难,只困不杀。至于他究竟何年何月方能够走完西行之路,就看天意了。”
“嘶……
闻得这话,老君二人不由自主的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圣人至尊,亦是有些骇然神色。心中却是暗自嘀咕,以后万不可得罪红孩儿,否则还不知道会被怎样算计,自己虽然不怕,但还有门人弟子不是?
不过却又俱是高兴不已,心中却是叹息,此番西游,佛门却是有难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陈江流江州寻母,殷氏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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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西天灵山,金莲池畔,一道身影忽而出现在阿弥陀佛身旁,对着阿弥陀佛施了一礼。
“你来了?”
阿弥陀佛闻言,却是微微睁眼,转头望向一旁的准提圣人,眼中浮现出些许担忧之色。
“便在方才,我感到一阵淡淡波动从,昆仑直直落入三十三天,更有一种莫名心悸之感。”
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家师兄,准提圣人却是微微叹息,面上亦是担忧不已。
“看来,他元始和老君又在算计什么。”
阿弥陀佛微微点头,而后轻声叹道:“还有那个红云道人,我方才默运天机,竟然发现那许多天机皆指向其。”
“哎!”
准提闻言,面色微苦,眼前却是出现了那人的身影,一时竟然不知如何言语。
“哼!”
良久,阿弥陀佛冷哼一声,却是抬头朝向三十三天方向望了一眼,寒声道:“谅他如何算计,也不敢违了天数,否则道祖一定会怪罪。”
“此言大善!”
准提见此,心中虽有担忧,但面色却是好了很多……
却说那南瞻部洲大唐王朝。
殷氏将自家亲自放于木板之上,推入洪江,目送木板飘走,只祈求老天保佑。
却不想此子到底来历非凡,或者是老天听到了殷氏的祈求,天见可怜。那木板载着陈光蕊之子径自漂到了洪州金山寺脚下。
那金山寺中长老法号“发明”,乃是修真悟道之人,已得无生妙诀。
这一日正当打坐参禅,忽闻得一生小儿啼哭,心念一动,却是急到江边观看。只见那涯边一片木板上,睡着一个婴儿,长老见此慌忙救起。
又见的婴儿怀中血书,知晓其来历,却是抱回寺中。更为其取了个乳名,唤作“江流儿”。
可惜法明长老佛法精深,但却是出家之人,又是个男子,岂会抚养孩子?没得法,只好报了“江流儿”下山,寻得好人家,托人抚养,更是将那血书紧紧收藏。
如此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江流儿年长一十八岁。长老见其颇具慧根,又有向道之心,就叫他削发修行,取法名为“玄奘”,摩顶受戒,坚心修道。
有一日,暮春天气,金山寺一众僧人同在松阴之下,讲经参禅,谈说奥妙。
那酒肉和尚乃是玄奘之师兄,生性本就高傲,又不满自家师尊总是偏心玄奘,早已怨恨已久。恰巧此番被玄奘难倒,酒肉和尚抹不开情面,却是大怒,朝向玄奘骂道:“你这业畜,姓名也不知,父母也不识,还在此捣什么鬼!”
玄奘本与人和善,被他骂出这般言语,却是气之不过,当下便入寺跪在师父门前,眼泪双流道:“人生于天地之间,禀阴阳而资五行,尽由父生母养,岂有为人在世而无父母者乎?”
再三哀告,呼声惨烈,却是向那长老祈求,求问自家父母姓名。
长老闻言,却是走出房门,望着地上的玄奘,神色不变道:“你真个要寻找父母?”
“身体发肤受诸父母,玄奘岂会不思报父母生身之恩德?”
玄奘闻言,却是拜倒在长老跟前,言语恳切,情感真挚。
“痴儿!”
法明长老见此,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可随我到大堂里来。”
玄奘见此,却是起身跟着长老进到大堂,见得长老到重梁之上,取下一个小匣儿。
打开来,取出血书一纸,汗衫一件,交给玄奘。玄奘心下好奇,将血书拆开读之,才生平第一次晓得了父母姓名,以及被那稍子刘洪加害的冤仇事迹。
玄奘读罢,心中凄楚非常,却是不觉哭倒在地,对着自家师尊道:“父母之仇,不能报复,何以为人?十八年来,不识得生身父母,至今日方知有母亲。此身若非师父捞救抚养,安有今日?容弟子去寻见母亲,然后头顶香盆,重建殿宇,报答师父之深恩也!”
长老闻言,摆了摆手道:“你要去寻母,可带上这血书与汗衫前去。只装做化缘僧人,径往江州私衙,或可与你母亲相见。”
玄奘依了师尊的嘱咐,就扮做化缘的和尚,径至江州。正好此时刘洪又有事出外,也是天教让他母子相会,玄奘就直至江州私衙门口化缘。
那殷氏前夜里却是做了一梦,梦见月缺再圆,不禁暗自想道,我婆婆不知音信,我丈夫被这贼谋杀,我的儿子抛在江中。倘若我儿有人收养,算起来也该长大成人了,此梦莫不是预兆近日我母子将会相认?。
正沉吟间,忽闻得私衙前有人念经,更有呼声传来,像是“化缘”的和尚。
殷氏闻声,却是心念一动,赶忙起身行至大门外,果真见得一年轻和尚,眉清目秀,面容俊朗,开口问道:“你是哪个寺庙的和尚?”
玄奘闻言,却是开口答道:“贫僧乃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徒弟玄奘。”
殷氏闻言,却是神色微动,轻声道:“既然是得道高僧的弟子。”
心中却是不疑有他,便将其叫进衙来,吩咐下人坐好斋菜,拿来与玄奘吃。
更是细细勘察他的言行举止,眉目之间更是觉得与自家逝去的丈夫一般无二。却是心中暗惊不已,将一旁的婢女打发下去,关上门窗,对着玄奘问道:“你这小师父,是自幼出家的?还是中年出家的?姓甚名谁?可有父母否?”
玄奘闻言,却是面露悲戚,对着殷氏答道:“我不是自幼出家,我也不是中年出家,我说起来,冤有天来大,仇有海样深!我父被人谋死,我母亲被贼人占了。我师父法明长老教我在江州衙内寻取母亲。”
殷氏闻言,心中大惊,但却面不改色,开口问道:“你母姓甚?”
玄奘见此,却是轻微叹息一句,望了一眼殷氏道:“我母姓殷,名唤温娇,我父姓陈,名光蕊。我小名叫做江流,法名取为玄奘。”
殷温娇闻此吗,终是面色大变,望着玄奘道:“殷温娇便是我,也的确有个孩子,但你如今有何凭据?”
那玄奘闻得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母亲,当即双膝跪下,哀声大哭道:“我娘若是不信,见有血书汗衫为证!”
殷温娇取过一看,果然是真,双目含泪,与玄奘母相拥而泣,小半晌却是回过神来,对着玄奘大叫道:“我儿快快离去!”
玄奘闻言,面色疑惑道:“十八年来不曾识得生身父母,今朝才得见母亲,教孩儿如何割舍?”
殷氏闻言,微微一笑,见得玄奘如此孝顺,却是对那法明长老感激非常,对着玄奘道:“我儿快火速抽身离去!那刘贼若回,见你再次,恐怕认出你来,必害你性命!待我明日假装一病,只说先年曾许舍百双僧鞋,来你金山寺中还愿。到那时节,我有许多话与你细细说言。”
玄奘见此,只要依言,对着殷氏三跪九叩,双目含泪,转身离去……
却说自从那一日见得玄奘之后,殷氏却是心中忽喜忽悲,茶不思饭不想,备受煎熬,竟连身形也清瘦了许多。却是被刘洪知道,问其何故。
殷氏闻言,自然托言,说自家幼时曾于长安佛寺当中许愿,要施舍众僧众一百双僧鞋。而近日偶做噩梦,梦见一僧人手执利刃,索要僧鞋,因此惶恐。
刘洪闻言,却是轻笑一声,道:“些许小事,何不早说?”
当下却是吩咐衙门当中左右衙役,下令让江州城内百姓,每家要置办僧鞋一双,期限五日。
须臾,江州百姓尽皆付缴僧鞋完毕。殷温娇见此,却是对那刘洪说道:“百双僧鞋已然足够,只是这江州偏远之地,有何寺庙好去还愿?”
刘洪闻言,却是不以为然,轻声笑道:“这江州虽然不大,但却有金山寺、焦山寺两家佛院颇为有名,随娘子喜欢便去一个。”
殷温娇闻言,神色一动,却是露出些许讶然之色道:“我曾听闻那金山寺中法明长老却是得道高僧,不如便去金山寺罢。”
刘洪见此,亦是不疑有他,当下却是传唤衙役,命其备办船只。而后,殷温娇却是带着心腹丫鬟一同上船,朝向金山寺而去。
又说那玄奘见得自家母亲,心中却是万分不舍,没得奈何,只得依言,又一路化缘回到金山寺中。见得自家师尊,把前日里见得自家母亲之事尽数说了一遍,法明长老闻言心中大喜。
不想,次日便闻得一个丫鬟来到寺中,说夫人欲来寺中还愿,已到寺外。令得寺中众僧大喜,出寺相迎。
殷氏入得金山寺,参了菩萨,大设斋戒。又唤手下丫鬟将自家备好的僧鞋僧袜托于盘内,到得法堂之上。先是对着佛像拈香礼拜,而后将鞋袜物什交予法明长老,吩咐分与众僧。众僧见此,却是令了赠礼散去。
那玄奘见得众僧散去,法堂之上空无一人,却是径自上前跪拜。
殷氏见此,便让他脱了鞋袜,见其左脚之上果然少了一个小指,二人再次相拥而泣。却是对着一旁的法明长老跪拜,谢其养育之恩。
长老见此,神色不变,望着眼前母子二人,开口道:“尔等母子二人如今既然相认,我恐怕那恶贼刘洪不日便得知,还是速速抽身离去,免得糟了灾祸。”
殷温娇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轻声一叹,对着玄奘道:“我儿且听我吩咐。”
长老见其说的严肃,却是慌忙关了门窗,径自站在门外把守。
殷温娇见此,面上现出感激之色,而后带着玄奘道:“我这里有香环一只,乃是你父所赠贴身之物,你持之前往那洪州西北地方,距此地约一千五百里之程,有个万花店。当是我与你父赴任之时,曾将婆婆张氏留在那里,便是尔父亲生身之母,你可前去与她相认。”
言罢又从自家怀里取出书信一封,些许金银物什盘缠,对着玄奘道:“这封信乃是我所写,你见过祖母之后,当持之前往唐王皇城之内,那金殿左边乃是当朝丞相殷开山之相府,便是你亲外公。你将这书信交予你外公,请他奏请唐王,统帅兵马,擒杀刘洪,与你父亲报仇。”
“这!”
玄奘闻言,却是面色微变,望着自家母亲,露出不舍之意,知晓自家母亲害怕惊动刘贼所以不愿离去。
“我如今却是不敢在此久留,不然恐那恶贼生疑。”
言罢,将诸般物什尽数交到玄奘手中,而后道:“待得我儿奏请圣上,擒杀恶贼,那时方是我母子团聚之日。”
说完却是转身,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观音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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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殷氏假托前往金山寺还愿之名,与自家亲子玄奘终得相认,并在那金山寺中密谋,让玄奘前往西京长安,向自家父亲,当朝丞相殷开山求救。
这以后倒是惹出了不小的风波,唐王太宗皇帝震怒,命得殷丞相率领六万御林军,南下江州。更是与那江州同知、州判一同,以迅雷之势事拿了刘洪押往法场。
丞相欲见爱女,但殷氏闻得父来,念及自家以一女之身,侍奉二夫。有辱家门,羞愤难当,便欲自缢。幸得玄奘及时解救,又有殷丞相劝解,终是没有寻死,前往法场指认刘洪。
少间,又得御林军捉拿稍子李彪前来,被殷丞相命人各达一百大板,命二人写下罪状。而后将李彪钉在木驴之上,推上市曹,当着江州百姓剐了千刀,枭首示众。
至于刘洪,却被带往当初谋害陈光蕊之处,于江边活剜取心肝,祭了光蕊,并烧了一道祭文。殷氏三人站于江边,望江痛哭,这般动静早已惊动了江中水族。
那洪江龙王知晓时机已到,便唤来光蕊,令其还魂,更是送上“如意珠”、“走盘珠”、“绞绡”、“明珠玉带”等诸般宝贝。
光蕊见此,自是感激涕零,急忙别了龙王,前往江岸与家人团聚。正好撞见那殷温娇念及夫妻恩爱之情,几欲寻死。
见得陈光蕊死而复生,众人却是惊骇莫名,而后皆是欢喜异常。拉住陈光蕊细细询问经过,得知乃是蒙洪江龙王所救,都道是上天保佑。
而后殷丞相却是先行回京复命,光蕊携同自家妻儿前往洪州万花店王小二处接了老母一同进京面圣。
殷丞相在家中大摆筵席,以庆贺自家女儿女婿脱难,一家团圆。更是奏请唐王,言说光蕊有大才,可堪重用。
唐王准奏,即命升陈萼为太学学士,随朝理政。又因为玄奘立意安禅,早有出家之意,便将其送到了长安弘福寺内修行。而后那殷家小姐竟在接连喜讯之后,从容自尽……
又说那观音大士离了灵山,径自与木吒一同驾着云路而行,沿途勘察路道,以为取经人投石问路。跋山涉水,却是来到了出云城。
“大士!”
远远地望着下方的巨城,木吒却是微微出神,知晓自家师尊与那出云城城主火云道长之间颇有嫌隙,却是面色微微疑惑,望向大士。
“南无阿弥陀佛!”
轻声诵了一句佛号,观自在却是神色微变,双目当中瞬间闪过些许复杂神色,轻叹一句,几番踌躇,终是朝向出云城而去。
“烦恼小哥,通报你家城主,还说南海观世音求见。”
出云城城主府门前,观世音一团和气的对着守门的小妖开口道。
“观音菩萨?”
闻得这话,守门的小妖不禁瞳孔微缩,适才看清楚这突然出现在自家面前的两道人影,可不就是那南海普陀仙境紫竹林的观音菩萨和惠岸行者?
眼中却是闪过些许敌意,但却并不失礼,反而对着二人微微施礼,而后转身朝向大门之中走去。
“哎!”
望着那小妖远去的背影,观自在却是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却是想起当初自己初临出云城时的情景。
如今,这出云城已然成为整个西牛贺洲,甚至整个洪荒三界当中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势力。便是西天灵山强者无数,亦是不敢小觑出云城。
更有传言说如今那红云道人转世之身红孩儿已然超越了其前世,其道行直追诸天圣人。还有传言说,数百年前红孩儿曾与释迦牟尼在北海中一战,结果稍胜一筹。
不管怎样,如今的出云城主火云道人一身神通的确是通天彻地,令人捉摸不透,忌惮非常。更遑论,在这出云城中,还有一位远古巨擘凤祖,甚至还有那已然复生的麟祖。
“菩萨远来,圣婴未曾远迎,却是失礼!”
正在观世音失神之间,便闻得一个声音响起,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城主府大门内,朝向观世音二人迎来,正是红孩儿。
“南无阿弥陀佛!”
观世音见此,却是神色一肃,对着红孩儿微微施礼。便在方才瞬间,观世音的神念从红孩儿身上扫过,却是只感觉扫在一片虚无当中,甚是感觉不到一点气息。
却是不由心惊,便是那如今的灵山多宝道人,也不及红孩儿这般。令得观自在忌惮不已,却是有些微微叹息,暗道不愧是洪荒巨擘红云老祖转世。
“还请二位随我进去。”
感受到观世音的异样神色,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以其如今道行,却是完全不在意。对着二人微微一礼,便引着二人朝向城主府中而去,道:“圣婴已然派人准备好斋菜果品,为二位接风洗尘。”
“这……”
一旁的木吒见此,却是欲出言,但又见得自家师尊并无丝毫不愉,便也不再言语,手中提着锦囊袈裟的包裹,跟了上去。
“不知大士此来,所为何事?”
席间,红孩儿却是端起手边酒杯,遥对着观世音笑道,言语之间神态自若,却是再难看到当初那般惊慌惶恐之色。
“哎!”
观世音见此,却是端起手边玉杯回应,眼中复杂之色闪烁,开口道:“西游大劫伊始,我来此却是向帝君手中借几个人手。”
“哦?”
红孩儿闻言,却是故作不知,露出好笑的神色望着观自在道:“大士说笑,灵山佛土当中能人无数,天庭昊天玉帝手下亦是强者无数,却偏偏为何前来我出云城借人?”
“帝君说笑。”
观世音闻言,却是嘴角一抽,心中腹诽不已,但却不敢有微微不满神色,而是和颜悦色对着红孩儿道:“帝君道行通天,岂会不知天数?那敖烈、天蓬等人皆是量劫主角,帝君岂会不知?”
“哦,原来是他们!”
红孩儿闻言,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却是微微笑道:“菩萨若是问及他们,何须来问圣婴,便是直接去问这二人便可。”
“这么说帝君却是答应了?”
闻得这话,不单是木吒,便是连观世音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毕竟早在数百年前,红孩儿便将敖烈等人收罗门下,可见其道行精深,对于西游大劫一定颇有算计。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其竟然会如此这般轻易的答应了观世音的要求,令得观自在心中迷惑重重,一时候却是云里雾里,越来越看不清这火云道人的算计。
“如此,却是多谢帝君!”
良久,观世音却是轻叹了一声,而后起身对着红孩儿微微施了一礼,转身离去。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却是不愿在这个令其只感尴尬的地方多呆。
“嘿嘿!”
望着观世音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摇了摇头,虽然不愿在这些小事上与佛门还有观音为难,但二者之间的恩怨又岂是那般容易化解的?
“小坏蛋!”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一道火红影子落下,却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火红雀子,如黑豆一般的小眼当中尽是戏谑之色。落在红孩儿肩头,轻声在其耳旁笑道:“我看这慈航丫头也不错,不如……”
“噗!”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不由得一笑,望着自家肩头的凤曦,却是露出无奈之色。倒是与凤曦四目相对之间,微微出神,总觉得凤曦看向自己的时候,有些特别……
“主上!”
地府酆都大殿,一身黑衣的董卓忽而出现在大殿之上,对着宝座之上的紧那罗微微施了一礼,神态恭敬。
“黑袍!”
面色沉寂的紧那罗忽而睁眼,望向下方的董卓,双目当中闪过一丝精光,又有无边混沌,无量阴阳二气流转,如同轮回一般深不可测。
令得下方的董卓心中大骇,头皮发麻,只觉得有一种莫大的压力悬在自家头顶,令其感到惶恐异常。
良久,终于微微点了点头,紧那罗开口问道:“金蝉子已经投身东土?”
“是!”
黑袍董卓见此,却是神色一肃,不敢有丝毫隐瞒,开口道:“这一次属下却是借助主上的至宝,隐藏在地藏宫外,亲眼见得金蝉子的真身穿过轮回通道而去。”
“嗯!”
紧那罗闻言,微微点头,似乎颇为满意。站起身,走下高台,对着黑袍道:“看来,我也该启程了。”
“主上!”
黑袍闻言,却是吃了一惊,心中似乎有些担心,望着紧那罗。
“你决定了?”
正在这时候,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正是一身龙袍的酆都大帝。面色凝重,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紧那罗。
“是的!”
紧那罗闻言,面色之上终是露出了微微波澜,抬头望着眼前的酆都大帝,微微露出些许笑意道:“还望父亲成全。”
“自己的路终是需要自己去走的。”
微微叹息了一句,酆都大帝却是面色有些微微失落,一道淡淡红光闪烁,便见一道六色虚影从酆都大帝胸口飞出,没入了紧那罗眉心。
“谢过父亲!”
紧那罗见此,神色微喜。那道虚影便是这幽冥六道当中能够开启轮回的六道印记。原本只有数件幽冥至宝以及酆都大帝、皇天后土才有。如今竟然被酆都赐予了紧那罗。
酆都大帝见此,却是轻声一叹,摇了摇头,而后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第二百三十四章,紧那罗离去,功德动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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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
奈何桥头,一身白衣的荷花双眼疑惑的望着黑衣僧紧那罗,而后又转眼望着其身后的黑袍。
“是的!”
紧那罗闻言,微微一笑,似乎难得的竟然与荷花成为了朋友。原来,那荷花天性纯良,甚少杂念,在被后土平心至圣收为弟子之后,却是时常周游六道,更是不顾身份的与紧那罗结交。一来二去,二人还真成了惺惺相惜的挚友,紧那罗道行高深,便是连平心娘娘也赞叹不已,自然令得荷花崇拜不已。
而荷花生性善良,更是有一种胜过男人的豪爽之气,令得紧那罗颇为欣赏,所以倒也不在乎二人之间的身份地位,甚至修为之间的巨大差异。
“你想去见她?”
荷花闻言,却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转头望了一下血海方向,似乎遥望见一座巨大的宫殿,有漫天佛光,无边禅唱传响。
“是啊!”
紧那罗微微点头,而后与荷花擦身而过,倒是那黑袍多看了荷花一眼。
“以后还能再相见么?”
望着紧那罗的背影,荷花忽而出言,似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令得紧那罗的背影轻微一颤,而后却是不再停留,直直的朝向血海方向而去。
“哎!”
轻声叹息了一声,荷花却是想起了另外一道身影,双目当中闪过些许柔色,轻声问道:“数百年了,你还好吗?”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地藏宫中,讲经台上,无量天龙禅唱响起,飘渺佛光化作漫天花雨,有无数冤魂,不愿入得轮回之恶鬼。
不时地被这禅唱,被那佛光引诱,落入讲经台上,被佛光一照,净化恶根,而后化为虔诚信众,随着地藏王一同学法。
“嗡!”
一道乌光忽而闪耀,出现在地藏宫上方,俯瞰着下方的无数佛子佛孙,以及高台上宝相庄严,度尽幽冥的大愿地藏。隐约间,从那乌光当中,显现出一道人影,正是紧那罗。
“哎!”
良久,轻声叹息了一句,紧那罗却是转身朝向六道深处而去,化作一道乌光消失在了天际。
“哎!”
高台之上的地藏王忽而睁眼,一双美目当中含着泪水,遥望着先前紧那罗立身之处,似乎仍然感觉到那道柔和的目光,照映着自家的脸。
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面容凄苦,双目微红,而后微微一笑……
“孙悟空!”
五行山下,观世音却是一脸好笑的望着眼前的猴子。
一路走来,观自在却是依照如来之吩咐,不在霄汉中行,半云半雾探查路径。
经过出云城后不久,果是在那盘丝岭、朱紫国麒麟山、高老庄、鹰愁涧等多处见到了本该有的布置。
心中却是微定,但却又有些惊讶,那蜘蛛七妖、小白龙等人一身修为可谓和原本所料有了天壤之别,却是为取经人担心不已,这番西游恐怕有的难受了。
不过倒也无惧,毕竟,既然那诸妖是受了红孩儿嘱咐,就不可能真个对金蝉子下手。
直到此时,见得正在五行山下酣睡的孙行者,观世音却是终于心中大定,但更是惊异不已。原本却是知晓这孙猴子经历了老君的八卦炉,虽则炼成了不灭金身,但却伤了本源。
若是没有意外,今生将大罗无望,惟有借助外力,靠着那取经功德或许方能够更进一步。但眼前此时的孙行者分明一身修为已然快到了半步大罗境界。
却是令得观音惊讶不已,只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许多蹊跷,但却来不及细想。
“是你?”
抬眼望了一下观世音,孙悟空却是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神色,而后却是微微一笑道:“这不是菩萨吗?”
“大圣别来无恙?”
感受到孙悟空眼中颇为轻视的目光,观自在却是嘴角一抽,而后神色不变,带着和煦笑意,如同春风一般。
“托菩萨的福。”
孙猴子闻言,却是咧嘴一笑,而后抬头望了一眼观世音,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一旁满面怒容的惠岸行者。嘻嘻笑道:“俺老孙在这五行山下,好吃好喝,吃得香睡得好,还有人伺候着,倒是请菩萨给如来佛祖托个话,说俺老孙多谢他了。”
“你!”
一旁的惠岸行者木吒终是按捺不住,却是对着孙猴子轻声喝道,更是将手中铁棍遥指孙悟空的猴头。
“嘿嘿!”
感受到木吒眼中些许杀意,孙悟空却是微微抬起头,微眯着双眼,望向木吒。
双目当中忽而放出骇然金光,便令得那木吒如同胸口遭击一般倒退了两步,面色微白,胸膛起伏不定,一脸骇然的望着眼前的猴子。
却是怎么也没想通,眼前的猴子怎么看也不过太乙金仙绝巅,与自家修为不相上下,为何差距如此之大,这般威势,恐怕便是大罗强者也多有不如。
“小娃娃,你与你那兄弟一般,数万年没有长进,也敢在俺老孙面前卖弄?”
对着木吒露出讥笑之色,孙悟空却是努了努嘴,不再去看他。
“大圣!”
观音眼中闪烁些许精光,却是并未在意,轻声笑道:“大圣命中乃是我佛门一尊佛陀,之所以被压于此,也是不得已。况且不日那取经人就将西来,那时自是大圣脱困之日。”
“哦?”
闻得这话,孙悟空却是神色一动,想起当初红孩儿曾与自家打了个赌,虽则自家假装酣睡,但却是听在了心里。
那红孩儿说言五百年后当有一位故人救自家脱困,也不知是何人。如今听得观音之言,乃是那取经人西来,方能放自己脱困,心中更是疑惑,莫不是那取经人竟然还是红孩儿的故人?
当下却是开口问道:“敢问菩萨,那取经人乃是何人?”
“哦?”
闻得孙悟空之言,观世音却是轻声一笑,也不点破方才猴子卖弄姿态之事。神态无异,开口笑道:“我亦不知,不过却是在下灵山之时,闻得我佛出言,那灵山之上金蝉佛老因为不尊佛谕,轻慢我佛被贬轮回。”
“那金蝉子乃是得道高僧,十世修行的原体,最是身具慧根,向道之心坚定无比。也正是因此,方能够担当西天取经的重任。”
观世音说完,却是转头望了一眼孙悟空,见其神色颇为意动,也不知作何想法,却是轻声笑道:“我佛来时,让我带话与大圣。”
“菩萨请说。”
孙悟空心里念及金蝉子之为人,却是好奇不已,哪里还在意什么佛祖口谕,随身应和支吾道。
“我佛如来说言。”
观音见此,微微摇头,也不管孙悟空究竟是听没听见,径直说道:“大圣当初逆行伐天之举,大闹天宫却是造下了无边杀业。今有一事,若大圣能够完成,不单杀业尽消,或可还得无量功德。”
“哦?”
闻得“功德”二字,孙悟空却是回过神来,功德之为物孙悟空虽然不知具体为何物,但也曾隐约听得那五方揭谛与花果山土地讨论,说自家嫂嫂罗刹女因为庇护一方百姓得了无量功德被天封神。
看来,功德之为物却是好的,所以孙悟空却是对功德二字颇为上心,更是曾打听到自家手中金箍棒乃是上古禹皇治水至宝,因为沾染了人皇功德,成就后天功德灵宝,所以妙用无方。
“不知如来想让俺老孙所为何事?”
心念急转,孙悟空却是打定主意,且看看是何事可得无边功德。不然若是按照其往昔的性子,如来将其镇压于五行山下受苦五百年,恐怕单单听到这个名字就足够让猴子大发雷霆,抡起自家金箍棒将观世音等人打杀个干净。
“呵呵!”
观音见此,却是知晓猴子贪图小利,看上了功德二字。也不点破,轻声笑道:“那取经人虽为灵山佛老,但这一世乃是凡人之躯,必得以凡人得道。
西行之路十万八千里之遥,荆棘遍地,妖魔横行,却是须得有一位神通广大之辈,拜入取经人门下,随旁保护。”
“呔!”
闻得观世音这话,猴子却是面色一变,猴子为人最是心高气傲,让其随旁保护一介凡人也就罢了,更要让其拜入凡人门下,猴子岂肯依?
当下却是不再顾及,开口骂道:“你这婆娘,果然没安得好心,竟然想算计你家孙爷爷,让你家孙爷爷拜一介凡人为师,为三界耻笑?”
“大圣!”
闻得这话,观世音却是面色微变,倒也不着恼,面容一肃开口道:“此乃天意,大圣又何须在意?况且我佛如来承诺,事成之后,许大圣一尊佛陀果位,证得金身正果。”
“这……”
孙悟空闻言,却是面露难色,却是想起了当初天庭一战,如来的种种手段匪夷所思,知晓自家若是不肯答应,恐怕难以走脱。面色数变,终是微微点头,道:“既是佛祖口谕,俺老孙就先接下,待看他取经人是何人再说。”
心中却是不住盘算,怎样才能够在脱困之后,名正言顺的从取经人手中走脱出去。
观音见此,微微一笑,却是转头与一旁的惠岸行者对视了一眼,而后架起祥云,腾空而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渔翁失言,泾河风波
今天蔷薇进京赶考,哦不进城,所以更新完了,望诸位大大海涵,第二更马上到!
却说那大唐长安城外泾河边上,隐居着两个贤人,乃是一个渔翁,一个樵夫,名唤张稍、李定。这二人乃是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人,只因为勘破富贵荣华,在此隐居。
两厢里却是相处得极好,相互间引以为知己。时常同入酒馆,喝酒谈天,只把那世间浮华说了个通透。
有道是“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这二人皆知对方才学极好,却也喜欢卖弄,时常就着个“山明水秀”,辩论些许,倒也颇有闲趣。
这一日,二人与往常一般,在酒馆中喝的半酣,却是聊了好些诗词,兀自不肯服气,手把手出了酒馆分道扬镳,躬身作别。
那渔子张稍对着李定微微笑道:“李兄啊,前途保重!上山时候仔细看虎。假若不幸遇到凶险,那我明日在街头就少了一个故人哩!”
樵子李定闻言,却是酒意微醒,心中微怒,笑骂道:“你这厮惫懒!别个至交好友之间能赴汤蹈火,以身替死。怎的到了你我,你就咒我?我若是在山中遇虎,你必在泾河中遭遇风浪翻船沉江。”
“诶!”
张稍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我张稍永世不得翻江!”
“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怎就保证你永世不得翻江?”
李定闻言,却是微微疑惑,转头望着张稍。
“李兄有所不知。”
那张稍闻言,却是露出微微自得的神色,本就醉酒的老脸此时显得更红,却是开口笑道:“李兄之言虽有道理,但我有独门秘方,却是绝对不会遭此厄难。”
“哦?”
闻得这话,李定却是终于露出些许好奇之色,倒是令得张稍自得不已。
故作神秘的左右望了一眼,张稍微微清了清嗓子,却是轻声笑道:“李兄有所不知,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姓袁,却是算卦精准无比。”
“这不,他让我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依方位,百下百着。”
张稍说着,却是眉目上尽是得色,笑道:“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如此明日上城来,卖钱沽酒,再与老兄相叙。”
言罢,却是不再说话,转身朝向泾河而去。
留下有些微微愕然的李定,轻声笑道:“江湖术士而已,也能当真?孔夫子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张稍也真是!”
说完,亦是摆了摆头,转身朝向山中打柴而去。
却说李张二人离去不久,须臾间,却是从那道旁的草丛间跑出来一人,但见他生的牙尖嘴利,口唇翻红,头顶犄角,凶悍异常,正是那泾河水族,巡江夜叉。
那夜叉朝向李张二人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珠一转,却是轻声道:“不得了,那算命先生看来却不是凡人,百发百着,我泾河水族却是危矣。”
言罢却是架起水雾,疾向泾河而去,一个猛子扎进泾河当中消失不见。
却是到得那泾河龙宫当中,对着大殿之上的泾河龙王禀报道:“启禀龙王,今日某家巡视河道,却是偶然得知那岸边姓张的渔子,每日里依那长安西城袁道人之言,百下百着,如此却是我泾河水族之祸事矣。”
“当有此事?”
泾河龙王闻言,却是面色微变,从宝座之上站起,望着地上的夜叉。
“此言当真!”
一旁的龟丞相闻言,却是闪身而出,跪在龙王身前,道:“小的日前查勘河中水族,却是发现,但凡那姓张的渔子撒网下杆,则必是满载而归。”
“好家伙!”
闻得这话,泾河龙王却是面色大怒,望向长安城方向,伸手拔出墙上宝剑道:“那袁道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当我泾河水族无人否?”
“陛下息怒!”
一旁众水族闻言,却是慌忙揽住龙王,直道从长计议,毕竟若是龙王这般前往,却是不妥,恐怕惊扰了城中百姓,倒是令得上天降罪,反是不美。
龙王闻言,却是依得众人,化作一白衣秀士,端是生的伟岸,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语言遵孔孟,礼貌体周文。身穿玉色罗蝠服,头戴逍遥一字巾。知
上了泾河岸,便直直的朝向那长安西城卦店而去,进的卦店,却是微微一惊。
但见那卦店当中气象非凡,四壁珠玑,满堂绮绣。宝鸭香无断,磁瓶水恁清。两边罗列王维画,座上高悬鬼谷形。
端溪砚,金烟墨,相衬着霜毫大笔;火珠林,郭璞数,谨对了台政新经。六爻熟谙,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
更是那店中坐着一人,一身道行竟然不弱自家多少,要知道四海龙族虽然因为封神榜锁了血脉,修为难以精进,但这泾河龙王修道数万载,已然到了金仙之境,放在凡俗界亦是一把好手。
而堂上之人看上去年龄不过半百,竟然也有玄仙修为,更是相貌稀奇,仪容秀丽,名扬大国,术冠长安。正是那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袁守诚。
袁氏一门,皆是那太清人教门下,道行精深,虽然法力有限,但却被传得那人皇伏羲之先天演算之法,能知先后,善断阴阳。因此被历朝历代所看重,也是人教让出朝纲之后,留在朝中与那越来越强势的佛门慈航静斋相抗衡的力量。
那泾河龙王见得袁守诚不凡,却是面色微变,上前对着袁守诚一礼道:“先生有礼!”
“咦?”
见得泾河龙王进门,袁守诚却是面色微惊,而后眼中却是闪过一缕金光,却是还礼道:“先生何来?”
言罢,却是赶忙让一旁的童子看座、上茶。
“某前日曾闻得先生卦象灵验,心中好奇,所以前来一见。”
端坐位子上,泾河龙王却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袁守诚,却是已然看出,此人乃是人教门下,心中微惊,圣人门下却是有些不好办。
“些许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袁守诚闻言,微微摆手,心中却是暗骂那张稍多嘴,定是其酒后失言,方才惊动了龙王。却是装作对其来意故作不知,装傻充愣。一时间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皆不得要领。
小半个时辰之后,龙王终于出言,与那袁守诚开口询问阴晴之事。
袁守诚见此,却是摇了摇头,取出自家活计,须臾得了一卦,直言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老龙王闻言,岂肯信?暗道自家乃是天庭水神,降雨与否只有自己知道,便与那袁守诚打赌,若是明日无雨或雨量不同,皆要打砸了袁守诚的牌子,给他个报应。而后却是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哎!”
望着龙王远去的背影,袁守诚却是轻叹一声,暗道这龙王也是命数难逃……
却说此时,那鹰愁涧白龙潭龙宫当中。
小白龙却是面色愕然的望着来人,而后却是面露喜色道:“不知兄长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兄长海涵!”
“不必虚礼!”
红孩儿见此,却是摆了摆手,细细打量着这鹰愁涧龙宫,眼中颇有些讶然。眼前这龙宫虽然只是鹰愁涧一条小河当中,但其奢华程度却是不下黄河等大江大河的龙宫。
更是见得小白龙面上春风得色,想来近来却是过得颇为滋润,微微一笑,却是径自走入龙宫大殿当中而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小白龙的春天,太宗惊梦
第二更到,话说蔷薇这两天在城里考试,但是绝对不会断更,求支持!
“不知兄长此来有何要事?”
水晶宫大殿之上,敖烈与红孩儿分宾主坐好,却是对着红孩儿微微一笑。
“西游大劫开始,我却是出来走走,顺便看看好戏。”
红孩儿闻言,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大劫的凶险。
“我道是谁,原来是兄长来了!”
正在这时候,却闻得一个悦耳女声响起,便见的两道人影从那后院走了出来,手中分别端着灵茶仙果,一旁的丫鬟见此,却是赶忙上前伸手接过。
正是那碧波潭万圣公主与蜘蛛七妹紫英二人,但见得如今这二人相处的融洽模样,却是令得红孩儿微微一笑。看来,自家兄弟这小日子确实过得不错。
“让兄长见笑了!”
感受到红孩儿眼中的微微笑意,小万圣却是毫不害羞,如今俨然一副熬家大妇的作态。伸手从丫鬟手中取过灵茶,给红孩儿和敖烈各自倒了一杯。
“呵呵!”
一旁的小白龙见此,却是微微一笑,暗道自家媳妇儿给自己长脸,颇有些自得,笑道:“兄长往日里总是让兄弟们羡慕,两位嫂嫂皆是貌美如花人间绝色,更是三界少有的巾帼,怎么样俺老龙这两位夫人也不差吧?”
“呸!”
一旁的小万圣和紫英闻言,却是不由得啐了一口,望着小白龙轻声骂道:“你这淫龙好没脸没皮,净说些个笑话,让兄长见笑。”
“哈哈!”
红孩儿见此,轻声一笑,却是道:“不错,夫妻和满,琴瑟协调,端是三界难得的伉俪。”
说着,却是面色一肃,朝向小白龙道:“不过,既然我这两位弟媳如此绝佳,若是让我往后听得你有半点对不住她二人的风言风语,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
“噗!”
正在满脸得色,自顾喝茶的小白龙闻言,却是不由得一口喷了出来,而后面色一苦望着自家兄长。
“咯咯!”
倒是令得一旁的小万圣二人,以及丫鬟等人好笑不已。
“兄长!”
微微叹息了一声,小白龙却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但却不敢发火,只好赶快打着哈哈,岔开话题问道:“话说兄长此来究竟有何吩咐?”
“倒的确是有点儿事!”
随着众人取笑了小白龙半晌,红孩儿却是摆了摆手,望着敖烈一脸幽怨的神色笑道:“那泾河龙王你可认识?”
“姨父?”
闻得这话,小白龙却是微微有些愕然,望着自家兄长,面色疑惑,而后道:“可是我家姨父有何事?”
心中忽而涌起些许不妙的预感,要知道到了小白龙这等境界,岂会轻易地被外物撼动内心?此刻红孩儿说破天机,自然使得小白龙有所感应。
“嘿嘿!”
见得小白龙如此,红孩儿却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轻声叹息了一声道:“他最近确却是不好过,劫难重重。”
红孩儿微微一笑却是未曾点明,那老龙王此刻岂止是不好过?简直就是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泾河龙王与那袁守诚之间打赌,却是赌那天气阴晴,降雨量多少。没成想回到泾河龙宫之后,恰好遇得上界来使,却是那玉帝凌霄宝殿前黄巾力士。
手掣着玉帝敕旨,径自投到那泾河水府当中,慌得泾河龙王跪迎接旨。却是闻得玉帝让八河总督泾河龙王于翌日辰时开始行云布雨,普济长安凡俗。
法旨之上所规定的时辰雨量竟然与那袁守诚所批卦象丝毫不差,令得泾河龙王震惊不已。
心中却是一时起了好胜之心,便在那降雨之时,私改了时辰,克扣了雨数。而后更是依旧化作白衣秀士,前往袁守诚的卦店当中打砸、吵闹了一通。
却不料此事触怒了昊天天尊,也是泾河龙王命中的劫数,却是不知自家早已落入了诸天圣人瓮中,充其量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
泾河龙王触犯了天条,却是被袁守诚点醒,知道自家犯了死罪,恐怕在劫难逃,自然惶惶不可终日。只对着袁守诚叩头谢罪,更是希冀袁守诚那万圣万灵的卦象能够救自己一命……
“你说我姨父竟然有身殒之厄?”
闻得红孩儿之言,小白龙却是面色大变,神色不定的望着自家兄长,知晓自家兄长生性活泼好捉弄人,只是不知道这话语究竟是真是假。
“怎么?”
感受到小白龙面上的怀疑之色,红孩儿却是露出些许好气的笑意,道:“难不曾你还认为为兄欺哄你不曾?”
“这……”
见得红孩儿如此,小白龙却是终于心底一沉,神色数变,望着自家兄长,道:“还请兄长言明。”
“哎!”
红孩儿见此,微微叹息了一声,而后道:“那泾河老龙犯了嗔恨,因为一时不忿与那人教门下袁守诚打赌,结果争强好胜克扣了雨数犯了天条,免不了要上剐龙台上走一遭。”
“啊!”
“嘤!”
不只小白龙,便是一旁的小万圣闻得“剐龙台”三个字,亦是不由自主的心底一颤,只感到阵阵寒意。
那剐龙台说起来却是龙族之物,乃是当初洪荒初开,龙汉初劫之时,被祖龙所立。目的却是为了惩戒龙族之人,整个三界当中还有比祖龙更了解龙族的么?
在祖龙眼中,龙族的每一个“部件”都是清晰易见,所以那剐龙台之上却是有一种力量专门克制龙族,除了祖龙之外,但凡龙族,除非修为达到准圣以上。
任你境界精深,法力滔天。只要往那剐龙台上一站,便会身体不听使唤,一身龙力化为乌有,任凭那寒光闪烁的铡刀落下,斩断硕大的六阳魁首。
所以在远古时候,剐龙台却是与那化龙池、龙门一般,乃是龙族圣物,亦是祖龙威严的体现。不过在祖龙手中,斩龙台却是除了斩杀过叛族的魔龙外,并未再见过血。
但是后来龙族失势,为了向天帝表示臣服之心,表达诚意,龙族便将剐龙台献给了妖皇帝俊。而到如今天庭重立,剐龙台落在了昊天手中,才真的成为了龙族的噩梦。
“兄长!”
抬头望了一眼红孩儿,敖烈却是双目赤红,声音有些哽咽道:“还请兄长救下我家姨父。”
说完却是径自跪倒在红孩儿身前。
“你这是!”
红孩儿见此,却是面色微变,慌忙伸手将敖烈扶起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我何时曾令你失望过?”
“多谢兄长!”
小白龙闻言却是面色一喜,而后一脸感激的望着红孩儿。
“慢来!”
红孩儿却是轻笑一声,转头望着小白龙,笑道:“有些事还是需要你去做。”
言罢却是将自己的算计如数道来,令得小白龙面上微微现出动容神色……
此刻东土大唐,那唐太宗李世民在位已然是第十三个年头了。
十三年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却是使得整个大唐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勃勃生机喷涌不断,好一片盛世锦绣。
却说那**太宗皇帝梦出宫门,正在那月下花荫漫步。却忽而见得一道人影仓惶而来,径自落在自家身前叩拜不已,口中大呼“救命”。
太宗见此,却是吃了一惊,细细打望着来人,却见来人乃是一白衣秀士,气象非凡,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此时虽是一脸惶恐,但却不掩其风采。
却是暗暗心惊,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缘何至此,唤朕救命?”
来人便是那八河都统泾河龙王,乃是从那袁守诚之处,求得明路,所以入得太宗梦中求救。
闻得太宗之言,自是不敢有所隐瞒,慌忙说道:“陛下乃天定人皇,乃是真龙,臣却是那泾河龙王,乃是业龙。因近日犯了天条,该陛下贤臣人曹官魏征处斩,故来拜求,望陛下救我一救!”
而后更是将事情经过因果,前后巨细,一概与太宗说了个明白,直言午时三刻便是问斩之时。
“哦?”
闻得这话,太宗却是心中微微一惊,而后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半信半疑,却是开口道:“既然是魏征要斩你,朕倒是可以救你,你且放心前去。”
泾河龙王闻言,却是大喜过望,径自拜谢离去不提。
而后太宗梦醒,却是记起梦中种种。想到“君无戏言”,却是暗中打定主意,要救上一救那梦中的泾河龙王。
早朝之时,见得群臣皆至,唯独魏征迟迟未到,却是将昨夜梦境说出,在那朝堂之上,与那众臣商议。
英国公徐世勣闻言,却是出列进言道:“此梦若是为真,须臾魏征来朝,陛下就不要放他出门。想来过此一日,便可救那梦中之龙脱难。”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过望。于是在散朝之后,便将几欲先走的魏征唤住,道:“爱卿缘何上朝迟到?”
言罢却是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把住魏征的手,朝向内殿而去,言说要与魏征一同探讨些许安邦之策、定国之谋……
第二百三十七章,梦中斩龙,太宗病重
第一更,今天考试,第一更提早,第二更延后,求支持!
却说那唐王李世民,在梦中答应了泾河老龙,要在魏征出手斩龙之时救他一救。
于是乎,早朝过后,太宗皇帝却是打定主意,看住那姗姗来迟的魏征,如此魏征分不得身自然无法斩龙。
可是太宗哪里知晓,那魏征之所以上早朝之时迟到,便是因为昨夜之时,夜观天象,正爇宝香,只闻得九霄鹤唳,却是天差仙使,捧来玉帝金旨一道。
着他次日午时三刻,梦斩泾河老龙。因此丞相却是谢了天恩,斋戒沐浴,在府中试慧剑,运元神,故此不曾入朝。
哪想没一会儿,那太宗陛下竟然差人来府上宣旨,慌得魏征连忙整备衣冠,入朝觐见。却是害怕太宗怪罪其放任,恃**而骄。
魏征梦中接旨之事,太宗自然不知,所以却是拉住魏征,往那深宫当中,命人准备好棋盘、茶点,却是对着魏征言道:“今日朕心情不错,不如与爱卿对弈一局?”
魏征闻言,哪里敢不依?只好与太宗坐到茶几前,对着棋盘,摆开阵势,对弈起来。
《烂柯经》曾言:博弈之道,贵乎严谨。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在角,此棋家之常法。
又言:宁输一子,不失一先。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有先而后,有后而先。两生勿断,皆活勿连。
可见但凡擅弈之人,皆是有勇有谋,善于用心之人。《诗》云:惴惴小心,如临于谷,便如下棋。
而下棋不仅耗费心力,更是耗费时间,所以曾有人曰:棋盘为地子为天,色按阴阳造化全。下到玄微通变处,笑夸当日烂柯仙。
当初晋时樵子王质曾于山中观看南斗星君二人下棋,看得入了迷,却不想山中一日,世上百年,就连王质扔在脚边的斧头都已经烂柯。
而显然,这君臣二人对弈一局,亦是一时三刻走不完一盘。更是那魏征棋力高强,唐王本意却只是拖延时辰,厮杀至中盘,唐王已呈败象,不由低头陷入长考。
待到唐王拈子落枰,再抬头望向魏征之时,那魏丞相却已伏在案头,呼呼酣睡。
太宗见此,却是轻声一笑,直言道:“贤卿真是匡扶社稷之心劳,创立江山之力倦,所以不觉盹睡。”
心中亦是暗道,此时已到午时三刻,想来那泾河龙王已然脱险。却是不再管顾魏征,任期酣睡,并不唤醒。
更是须臾见得那魏征面色通红,满头大汗,还道是天气炎热,令得酣睡之人烦躁。太宗心疼贤臣,却是执起一旁纸扇,亲自为魏征扇风。
怪道怪,那太宗手中纸扇轻扇,清风徐来,魏征脸上汗珠顿时收敛,更是睡得香甜。
正在此时,却突然闻得朝门之外喧哗之声大作,令得唐王眉头微皱,起身走出殿外观看。
便见的片刻之后,有那徐茂公、秦叔宝等人走了过来,手中执着一物。见得太宗在此,却是慌忙将那物扔在地上,正好滚落在唐王脚边。
太宗低头视之,却是大惊失色,只见自家脚边之物,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龙头。且须发戟张,一双眼珠还未闭合,正眼睁睁瞪着唐王。
却是令得太宗心中大骇,心底“咯噔”一声,慌忙退了两步,连忙问道:“此为何物?”
秦叔宝闻言,却是慌忙应道:“宫廷千步廊南,十字街头,云端里飘落下这颗龙头,因此臣不敢不上奏陛下。”
“臣罪该万死!”
这时,魏征却是被众人的喧哗之声吵醒,亦是出了大殿,见得这一幕,却是慌忙跪倒在太宗面前道:“适才臣晕困难当,不知所为,还望陛下恕臣慢君之罪。”
“卿有何罪?”
太宗闻言,却是微微摆手,而后淡淡望了一眼魏征,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龙头道:“且起来,看这龙头,却有何说?”
“启奏陛下!”
魏征见此,却是神色一肃,面容恭敬道:“此龙乃是适才臣下梦中所斩。”
“啊!”
闻得这话,李世民却是大惊失色,心中却是骇然道,自家原本答应泾河龙王,要救他一救,却没想到魏征竟然恁般神异,竟于梦中斩龙。
且听得魏征之言,方才若非是自家提其扇风那三下,恐怕此龙已然走脱。心中却是有些郁郁。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言道能得魏征乃是当朝之幸。
强打起精神赏了魏征,而后令得众人散去不提。倒是那龙头竟然在众人散去之后,消失不见了踪迹,只隐约间见得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卷起龙头而去……
却说那唐王自从白日里见得龙头之后,却是心中郁郁,心神冥冥,想起前日梦中种种。那泾河龙王哭哭啼啼,哀求救助。岂知竟然难违天数,心中难以安定,却是神魂倦怠,不觉入梦。
忽而,又闻得哭声渐起,便见的那一道身影由远及近,渐入宫室,来到近前,正是那泾河龙王。
但见其打扮与昨日无异,不过项上无头,而手中拎着一只硕大龙头,鲜血淋淋,正是白日里所见那般,心中大骇。
便见的那泾河龙王上前来,一把扯住了太宗的衣襟,口中大呼:“唐太宗,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你昨夜满口许诺救我,怎么天明时反相助人曹官来斩我?你出来,你出来!我要与你到阎君处折辨折辨!”
太宗见此,心中大骇,只觉得箝口难言,又觉得那龙王力大无比,任自家如何挣扎也不得脱。便要被其拖着往外而去。
“南无阿弥陀佛!”
正在这时候,忽闻得一声佛号,便见的隐约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一时间正南方位上香云缭绕,彩雾飘飘。
却是一位女真,手中托着玉净瓶,只把瓶中杨柳枝一挥,洒下甘露点点。便见的那龙王转身,哭哭啼啼,悲悲戚戚,朝向那西北方向而去。
原来,却是那东来寻找取经人的观世音菩萨到了,正好见的孽龙索命,便出手相助唐王脱了危局,而后对着唐王微微看了一眼,消失在大殿当中。
俄而太宗皇帝却是惊醒,大呼有鬼,慌得那深宫之中,三宫六院诸多妃嫔以及太监宫女等**无眠。
翌日,文武百官上朝,却见的等候多时,皇帝依然不见。心中疑惑,忽闻得圣旨言道,只说太宗龙体欠安,今朝免朝,百官闻言散去。
如此,反复六七日,太宗皇帝仍不见人影,又见的太后下旨,召医官入宫用药。
众人见此,却是守候于朝门向太医讨信。这才闻得皇帝龙体欠安,脉气不正,虚而又数,狂言见鬼,又诊得十动一代,五脏无气,恐不讳只在七日之内矣。
众官闻言,皆是心惊不已,面露担忧之色。不多时,便闻得太后下旨,召徐茂功、护国公、尉迟公见驾。三公闻旨,慌忙入得太宗寝宫,拜见陛下。
却见那太宗高坐宝座之上,正襟危坐,望着三人,面如金纸,口唇发白,微微苦笑道:“贤卿,寡人十九岁领兵,南征北伐,东挡西除,苦历数载。更不曾得见半点邪祟,不想今日却反见鬼!”
尉迟公闻言,却是对着太宗一礼道:“陛下创立江山,杀人无数,乃为人雄,岂怕鬼乎?”
“哎!”
太宗陛下闻言,却是微微摇头,面容苦涩,叹息道:“卿是不信。朕这寝宫门外,入夜就抛砖弄瓦,鬼魅呼号,着然难熬。白日里艳阳高照犹可,一旦入夜则是百鬼同行。”
“这?”
闻得这话,护国公三人却是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的凝重之色,三人位极人臣自是知晓鬼魅之事,却是知晓自家陛下如此,恐怕与那泾河龙王一事脱不开嫌疑。
当下,秦琼却是对着太宗施了一礼,而后道:“陛下请宽心,今晚臣与敬德把守宫门,都看看有什么鬼祟。”
太宗闻言,面色稍解,却是准奏,着秦叔宝、尉迟恭二人守卫宫门。三公见此,却是谢恩出宫而去……
却说此时,在那幽冥深处,森罗殿中,泾河龙王却是下跪于十殿阎君之前,哭哭啼啼,好不悲戚。
“还望陛下替老龙做主!”
良久泾河龙王终是抬起头,朝向那台上十位阎君开口呼道。
“哎!”
闻得这话,十殿阎王却是齐齐叹息了一句,对视一眼,皆是望见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之色。
原来,这泾河龙王之命数,还是在其未出生之前,便在那南斗星君的生死簿上注下,其该死于人曹之手,虽则老龙这些年来倒是与诸位阎君有些许交情。
但一则此乃天命,乃是出自天庭昊天大天尊之口,难以变更。二则更是涉及到三界诸多大能之算计,便是十殿阎君身为地府重臣,亦是不敢擅改。
“龙君!”
良久,转轮王却是朝向一旁的汴梁王看了一眼,而后转头朝向泾河龙王叹道:“此番因果却是难为了我等诸兄弟,不如我等先送你轮回,而后再替你伸冤,将那太宗一并拿来可好?”
“这!”
泾河龙王修道数万载,见得此景,心中却是一叹,从在宫中见得南海观世音之时开始,便已然知晓自家此番恐怕是遭人暗算,且暗算之人来历大到没边,也就是说自家死也是白死了。但究竟胸中还有那不忿之气,所以前来森罗殿中哭诉。
“哎!”
见得龙王面色,转轮王等人却是眼中精光一闪,而后暗示一旁的牛头马面,便领着老龙朝向轮回深处走去。
龙王见此,却是知晓自家已然无力回天,虽然心有不甘,但却没法,直感慨世态炎凉。自家数万年来为天庭效力,行云布雨,普济众生。却是有无边功德,只没想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也就不再抵抗,任由牛头马面手中拘魂锁链临体,而后被二人牵着,朝向六道轮回方向而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圣婴闯地府,太宗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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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王!”
轮回门口,牛头马面却是停下身,收起手中拘魂锁链,转头朝向泾河龙王望了一眼,眼神当中却是有些许感叹、惋惜。
“诸位阎君也自有难处。”
牛头望着泾河龙王,瓮声瓮气道,却是想起不久前还曾与泾河龙王喝酒谈天。
“哎!”
泾河龙王见此,却是苦涩一笑,望着牛头马面二人,轻声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道?”
而后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眼前的六道轮回,轻声道:“那一日我在宫闱当中找那李世民索命,却被那西方佛门观音大士喝退,当时我便料到此番有隐情,只不过毕竟心有不甘。”
说完,却是神情寥落,转头望向牛头马面道:“我倒也没什么,不过却是可怜我那幼子尚在年幼,他八位兄长皆已长成,执掌一河龙宫,却是不需我操心,唯独这幼子尚无着落,着实让我心忧。”
说着,却是到了动情之处,流下许多泪来,神情悲戚,哭哭啼啼,以袖掩面。
良久,却是忽而对着牛头马面微微一礼,道:“二位兄弟时常行走阳界,却是拜托照拂一番我那幼子。”
“兄长说的哪里话?”
牛头马面见此,却是慌忙闪到一旁,面色肃然道:“我等两兄弟时常行走阳界,却是多次承蒙兄长照拂,看拂贤侄乃是分内之事,兄长如此却是见外了。”
“哎!”
泾河龙王见此,却是叹息了一声,抬头望了一眼六道当中浑黄的天际,似乎透过那无边的阴霾望见了洪荒星空与三十三天外的混沌。
“如此,却是就此别过。”
老龙王说着,对着牛头马面微微一笑,带着些许洒脱道:“希望下一世还有机会同二位贤弟一起喝酒。”
言罢却是不等二人反应,转过身,径自朝向面前的巨大六色转轮而去,便要跨过轮回通道,转世为人。
“慢!”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令得众人愕然,才恍然间发现,有一道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轮回之前,静静的望着众人。
便是连的那正欲抬脚步入轮回的泾河龙王见此,亦是回过头来,望向来人。
却见来人竟是一位少年,一身白衣,丰神俊朗,星眉朗目间,有一种说不出的仙气,令人微微失神。
“龙君何须如此?”
但见来人朱唇微启,却是说出这番令得在场三人疑惑的话语。
而后却是细细打量起来人,心中不由一紧,露出震惊的神色。直到此时,三人方才看清,那来人竟然是那洪荒三界,西牛贺洲出云城城主,号称“红云转世”的红孩儿。
牛头马面身为地府鬼差之首,红孩儿如今名扬三界,二人岂会不识?那泾河龙王身为四海龙族,敖烈与红孩儿相交甚笃,却是更加了解。
“不知真人驾到有失远迎!”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便见的十数道身影由远及近,瞬息间出现在红孩儿眼前,对着红孩儿施礼,正是那森罗殿中十殿阎罗。
“无须多礼!”
红孩儿见此,却是微微一笑,望着那眼前的十殿阎罗,眼中没有丝毫意外,那十殿阎罗奉酆都大帝与皇天后土旨意,监管幽冥六道,便是有只苍蝇飞进来,也难以逃过十人眼线,况且红孩儿从一开始便未有掩藏行踪。
心念间,红孩儿却是不觉嘴角一抽,怎么好像自家把自家骂了一顿,摇了摇头,望向不远处的泾河龙王。
“不知真人来此,所为何事?”
楚江王望着眼前的红孩儿,眼中尽是忌惮之色,毕竟如今三界当中,红孩儿可谓“凶名赫赫”,便是连那西方如来佛祖与观音老祖皆不是其对手。
“我?”
红孩儿闻言,却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而后望了一眼众人道:“我么,可不就是为了这眼前的泾河老龙?”
“可是……”
闻得这话,楚江王等人却是面色微变,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望着红孩儿道:“这泾河龙王之事,虽然事出有因,更是其情可悯。但南斗星君早在生死簿上为其判下命言,更是有那大天尊法旨……”
“嗯?”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眉头一挑,望着眼前的十殿阎王,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令得众人惶恐不已,只感到一阵浩荡威压,如同洪荒巨岳一般盖压而来,而自身甚至连那在风浪尖上打旋儿的扁舟都不如。
“我闻得前番我那叔父大闹地府,曾擅改撕毁生死簿,不知可为真事?”
身上气势一收,红孩儿却是望着眼前诸人,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笑意。
“这……”
闻得这话,十殿阎罗却是面面相觑,心中却是嘀咕不已,孙猴子大闹地府之事,三界闻名。在此事上地府可谓是丢尽颜面,平白成全了猴子三界“无敌”的威名。
不过这其中更是有诸多高层的算计,洪荒巨头之间的博弈,甚至,还有圣人替那孙猴子背黑锅,承担因果。所以,便是皇天后土与酆都大帝亦是对此无奈。
“怎么不说话?”
红孩儿见此,却是不觉提高了语调,一身霸道气息狂飙而出。面色愈冷,厉声喝道:“怎的,他南斗星君所批命言又如何?孙猴子能改生死簿,怎的到我这里就不行?”
“是!是!”
众人闻言,却是面色大变,方才想起眼前之人可是号称洪荒至强者,一身道行直追圣人,当下却是惶恐非常,满头大汗,急忙点头。
“这还差不多!”
轻声嘀咕了一句,红孩儿却是伸手一挥,便见一道红光飞出,将那轮回门口的泾河龙君之魂收入袖袍当中,淡淡的对着众人言道:“关于此事,我自然会去与酆都大帝说个明白。那唐王来时,你等便与他说龙君已然轮回去了……”
而后却是微微望了一眼身前的六道轮回,留下一道白色身影飘然而去。
倒是令得众人愕然不已,唯有呆呆的望着红孩儿离去的背影,而后相视苦笑,摇了摇头,各自散去……
却说适才,就在红孩儿望向幽冥六道之时,却是感受到了两股熟悉的气息,面色微喜。
那气息却正是那红云残魂的另外两部分,想不到如今竟然还在轮回当中转生,不过那气息一转而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是令得红孩儿微微摇头,无可奈何,只得思忖着他日再来打探。
不过就在其转身的瞬间,红孩儿却是赶到了另外一股气息从轮回当中传来,不同于适才的红云散魂。却是一股浩荡波动,按照红孩儿算来,便是比之天道圣人亦是不弱丝毫。
那气息之间充满了狂暴、毁灭,又在瞬息转为安宁,蕴含着无殇的轮回真义,倒是类似西方接引的寂灭**。
不过显然此人并非接引,况且,便是接引也不见得能将寂灭之道参悟得如此之深,如此透彻。
似乎有一双巨大的眼眸,在瞬息间睁开,于亿万世界之外,望穿幽冥六道,望到了站在轮回之前的红孩儿,带着微微的好奇。
好在并未感受到丝毫的敌意,红孩儿亦是没有理会,转身便朝向酆都大殿方向而去……
却说那东土大唐,长安皇城当中。
太宗皇帝却是准了尉迟公与护国公的请求,着二人于夜晚守候于皇宫正门,看护**。
那尉迟敬德与秦琼二人,早已是天定的门神,封神榜上有名,享得人间香火,却是祛除百邪,万鬼难侵。
果不其然,有这二人守候正门之后,**当中入夜之后的鬼哭狼嚎却是消失了个干净,倒是令得太宗惊诧不已,终于是睡了一个好觉。
却是知晓秦琼二人当是如那魏征一般,乃是天定神人,心中不觉大慰,只觉得大唐王朝能够有得如此贤臣相助,却是天幸。
次日重重的赏赐了二人,更是令得二人守门三日。太宗虽然能够安然入睡,但病情却是越重,每日饮食也是一再减少。
又是心疼自家臣下辛苦,便想出一法,命得宫中巧手丹青,画下秦琼二人之画像,贴于皇宫正门之上,到得夜间果真如同真人守护一般相安无事。
李世民见此心中大定,却是欢喜不已。哪想没过几日,宫中后门之外,又是一片“乒乒乓乓”,惊杀了君王,急忙命得魏征守护后门,方得安宁。
可惜如是再三,太宗却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终是在数日之内,准备好身后之事,沐浴更衣,传旨托孤,宫闱当中一片哀鸿遍野。
就在太宗弥留之际,魏征入宫觐见,却是慌忙间塞与太宗一封信函,直道让太宗将此信函送与那地府陆判,或可有救。
太宗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将那信函入手,笼入袖间,而后瞑目而亡,缥缈而逝……
第二百三十九章,冥河老祖,泾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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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酆都大殿当中,一个声音忽而传出,却是令得红孩儿面上微微一愕,抬头望去。却见那适才空无一物的大殿宝座之上,忽而现出一道火红的身影,神态庄重,神圣异常,有一种深邃而久远的气息,恍若与世长存一般。却正是那九幽冥域的主宰之一,酆都北阴大帝。
“我来了,外公!”
遥望着高台上那道身影,红孩儿瞳孔微缩,眼中却是闪过些许复杂神色,轻声叹息。酆都大帝乃是冥河老祖之善尸,算起来,亦是与其前世红云身殒因果最大之一人。
“嗡!”
一道淡淡红光闪烁,便见万道符文从酆都大帝法相之上飞出。而后使得整片宫室尽皆发出耀眼金光,有无量神佛虚影围绕,无数的吟诵之声唱响。一种莫名的道韵流转,令人有一种头昏目眩之感。
红孩儿神色平静,并不抵抗,静静目视着一切。待得红光消失,符文散去,却是发现眼前之景早已换了一般景致,却是来到了一处古朴而深邃的大殿当中。
血海轮回殿,红孩儿微微一愣,却是认出此地便是那修罗一族祖地。据说,不论修罗一族还是冥河老祖,均是在这座殿宇当中诞生,从那大殿中央血池当中孕育而出。
抬头朝向大殿中央望去,却是望见那一口三丈见方的血池,池中血光点点,不但没有腥臭熏天,更有一种隐约馨香飘来,却是显得分外妖异。血池之上,有一朵巨大的血色莲台漂浮其上,正是那极品先天灵宝,混沌创世青莲所化十二品业火红莲。
业火红莲虽然只是极品灵宝,但其威能逆天,却是不输先天至宝,不但防御无双,端坐莲台上无物可破,不堕轮回。更是可放万丈红莲业火,焚尽诸天业力,不惧天道因果。
再配上冥河老祖手上北方玄元控水旗,可谓是相得益彰,当真是先天不败,万法不沾,端是洪荒三界当中一大乌龟壳。咳咳,便是那号称防御无双的地书、太极图等等至宝,亦是不见得能够胜其半筹。
况且冥河老祖手中还有那一对极品先天灵宝阿鼻元屠,最是犀利无双,杀人不沾因果,单把威能不下诛仙剑,便是圣人亦是动心不已。
此时,红孩儿却是怔怔的望着那莲台之上的那道红色身影,心中波澜起伏。那人双目紧闭,面容之上与酆都大帝一般无二,却正是那九幽教主,冥河老祖本身。
“你来了?”
忽而,那道端坐莲台之上的人影睁开双眼,竟然爆发出一种满天星辉,令得红孩儿如同面对着整片洪荒星空一般,又如独对整个洪荒四海深不可度量。
“我来了!”
红孩儿见此,却是暗道冥河老祖道行精深,已然不下于自家,却是微微一笑,迈步上前。一朵淡淡青色莲台,只有三品,但却蕴有无量大道气韵,阵阵混沌之气流淌。恍然间有阵阵大道天音从那莲台当中传扬而出,使得人遁入道境。
“咦?”
冥河见此,却是微微愕然,眼神当中现出些许疑惑神色,更是有些许不可思议。轻声赞道:“你却是好造化。”
却是看出,眼前这青莲却是一般异宝,单论威能或许不足,但论神异却绝对不下于诸般极品灵宝。
“运气好而已。”
红孩儿闻言,轻声应道,已然落入血池当中,端坐莲台之上,与冥河遥相对立。
“嗡!”
一声轻响,便见的三品青莲落入血池当中,忽而生出根茎,更有三片不小的莲叶,翠绿欲滴,舒展开来,如同在血池当中扎根一般。微微摇曳,便有一阵奇妙波动荡漾,而后见得血池波澜骤起,无量血精被青莲汇聚而来,吞噬一空。
“嘶!”
冥河老祖见此,却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瞳孔微缩,轻声疑惑道:“混沌道莲?”
却是看出眼前这先天青莲与一般先天灵物自是不同,与那传说中的造化青莲更是不同,或许便可称得上是混沌道莲。看其样子竟然还能够自动成长进化,若是有朝一日花开三十六品,是不是成就又一朵创世青莲也未可知?
因为,便在方才一瞬间,那道大道波动荡漾而出,竟然将这血池当中残留的业火红莲之精席卷一空。要知道,那些许残留精华乃是创世青莲所出,冥河老祖炼化业火红莲无数载,却从肯不轻易让业火红莲离开血池,为的便是那些许混沌青莲的神性精华。
“哎!”
良久,冥河老祖,终是叹息了一声,却是对着眼前的红孩儿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些许慈祥之色。与那传说中凶神恶煞、以杀证道的冥河道人大相径庭。
“你之来意我已然知晓。”
望着红孩儿,冥河老祖轻声一叹,而后抬手朝向虚空当中一点,便见万道红光四射,一片亩许清光从其脑后升起,其中灵台楼阁,气象万千,似有诸天神圣朝拜。
一道阴阳二气流转,便见一本书册从其中飞出,正是那地府至宝人书生死簿。这人书生死簿位列洪荒三书之末,但却最是神秘异常,功效莫名。
冥河手中这一份自然是副册,正册却是在后土宫平心至圣手上。除此以外更有万千副册,乃是从这二人手中两册化身而出,分别掌握于十殿阎罗、南斗、北斗、地府判官、各方城隍等人手中,相互之间更是有严格的等级限制。
“铿!”
只见那生死簿从冥河元神清光当中飞出,而后漂浮于虚空当中,却是一声轻颤,恍若精铁铸成一般,上有生死之气,无数金光隐现。
“哧!”
冥河老祖轻轻弹指,便见的书页翻动,竟然发出“哗啦啦”金铁之声,末了却是停在一页,红孩儿抬眼望去,正是那泾河龙王被南斗星君所批之命言。
轻轻伸手抹去上面的文字,冥河老祖却是对着红孩儿轻笑一声,道:“既然诸天圣人都将这小龙当作弃子放弃了,不弱圣婴便将其留在我血海当中若何?”
“呃?”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微微动容,却是瞬间明白,冥河老祖是想将这份因果接过,以偿还些许当初红云的因果。轻声笑道:“既然外公看重他,也是他的造化,待得我将他复原,便送来血海便是。”
“要令其复原岂不简单?何必舍近求远?”
冥河老祖见此,却是轻声一笑,知晓红孩儿所言乃是指在小白龙手中的泾河老龙肉身。微微摆头,伸手朝向血池当中一探,便见的一块血泥出现在冥河老祖手中。
红光闪烁,晶莹剔透,更是伴随着阵阵浓郁馨香。令人闻之,如同食了蟠桃、人参果一般,三万六千个毛孔皆是贪婪吮吸这般气息,阵阵舒泰之感直达身心。
令得红孩儿瞳孔微缩,却是认出,此物乃是先天息壤被冥河老祖藏于血池深处孕育无数载而成,最是具有造化灵性。
要知道,阿修罗一族本就是被冥河老祖以血池之水孕育而出,而九天息壤更是曾被女娲用来补天造人。且在造化之一道上,冥河老祖的造诣恐怕不弱那天道女娲多少。
却是直叹泾河老龙造化,算是因祸得福,不单因此超脱轮回,生死簿上除名,更是得冥河老祖为其造化一具潜力无穷之肉身。
“去!”
微微看了一眼红孩儿,冥河老祖却是伸手对着掌中血泥一点,便见万道红芒大作,瞬息之间便见的那团血泥竟然自动变形,被冥河老祖以偌**力捏造成一条九爪金龙的样子。
而后神光大作,便见那看起来晶莹剔透,恍若冰晶玉砌的龙身当中,竟然自动生出了许多经络血脉,隐约见得莹莹白骨自动生长。
“圣婴!”
转头望向红孩儿,冥河老祖微微示意。
“呃。”
红孩儿见此,却是连忙将手一抬,袖口当中红光闪烁,便见一股清气从其袖口当中飞出,而后直直的没入了眼前的“土龙”灵台当中。
“昂!”
瞬息间,便见的那龙睁开双眼,神光湛湛,一声惊天龙吟震动九霄。冲天而起,一股浩荡龙威肆掠,在这轮回大殿高空中飞舞,神色当中尽是疑惑之色。
“小龙谢过大帝!”
良久,终于看见了下方血池之上的红孩儿,泾河龙王却是收敛身形,化为一白衣秀士落到近前,对着红孩儿微微一礼,却是认为是红孩儿救了自己。
“呵呵!”
红孩儿见此,却是轻声一笑,摆了摆手道:“道友却是谢错人了。”
说罢,却是指向一旁的冥河老祖道:“此乃是圣婴外祖父,乃是三界当中赫赫有名的‘冥河教祖’,你此番重生,却是我外公出手,更是替你将生死簿上一切因果一并抹去。”
第二百四十章,西游不过大劫始,太宗游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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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闻得红孩儿之言,泾河龙王却是心中骇然不已,神色当中竟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却是惊疑不定。若说是圣婴,或许看在敖烈的面上恐怕还会出手一救。
可是那幽冥教主却是绝对没有立场出手救助自己的,莫不是其中又有何种算计?冥河老祖的威名,身为龙族怎能不知?
当初巫妖大劫当中,诸圣陨落,而这冥河老祖竟然身处洪荒西域幽冥血海,被佛门接引圣人围困万年却屹立不倒。
那般威名可谓震世,更遑论这冥河老祖以杀证道,无数年来,本就创下赫赫凶名,据说当初红云老祖身殒便与其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泾河老龙想着,却是有些微微好奇,偷偷的望了一眼眼前的二人。
“你既然在我修罗道重生,便不再是龙族。”
见得泾河龙王的神色,冥河老祖却是微微摆头,似泾河龙王这般修为,在其眼中连蝼蚁都不是,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还红孩儿因果,更是一时兴起罢了。
而后却是神色一肃,对着泾河龙王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轮回殿中,做我的殿前侍卫,赐尔名为‘罗迦’!”
“呃。”
泾河龙王闻言,先是微微疑惑,而后却是激动异常。泾河龙王修道数万载,虽是道行不高,但却可谓“人老成精”,岂会看不明白?慌忙对着冥河老祖下跪,口中谢恩道:“谢老祖再造之恩,谢老祖赐名!”
心中却是微微叹息,从今以后,自家与龙族再无任何瓜葛,却是有些微微怅然。不过转念又想,不管怎样,自家还活着,便是好的。
“起来吧!”
冥河见此,微微摆了摆手,罗迦见此,却是慌忙退到一旁静候。
“圣婴!”
见得罗迦如此,冥河微微点头,转头望向红孩儿,轻声问道:“如今大劫将起,不知你可有何种布置?”
“大劫?”
闻得这话,红孩儿微微疑惑,却是暗道那西游大劫自家诸多布置,并未曾背对诸人,自家外公道行精深岂会看不清?
“嘿嘿!”
冥河老祖见此,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圣婴难道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这?”
红孩儿闻言,却是心中疑惑,一种莫明的预感从心底涌出,像是被冥河老祖牵动了一般。
忽而却是想起了前些时日,昊天突然向自家表达好意,又有佛门诸多布置,似乎并不只是应对西游那般简单,更是联想到了适才在轮回当中,所感受到的那道气息。
两道身影却是出现在了红孩儿脑海当中,却是那纯阳帝君吕洞宾与黑衣僧紧那罗。心中却是豁然开朗。
但却更加疑惑,那八仙东游与无天入主灵山,算起来皆是小劫数,况且紧那罗更是只针对佛门而已,虽然也有波及三界,但终是昙花一现而已。让得众人跟着走个过场,赚赚功德外快而已。
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何种不为人知的情况?望着冥河面上神色,暗算天机,却是感到天机一片晦暗,只觉得隐约间指向天庭玉帝与灵山佛陀。更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似乎大劫看似来势汹汹,却又蕴有无限生机,似乎是证道之基将要出世之兆。
“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众人。”
红孩儿轻声叹息一声。暗道自家近日道行精进,已然快到以力证道边缘,却是有些自满。仗着自家穿越者的身份,以为自己当真料敌先机,无所不知。
这个三界却不完全等同于自家所知,更是变化无穷。此番若非是来了地府,若是没有人提醒,红孩儿恐怕需要等到大劫将至方才察觉,却是会错失先手。
“没想到,如此多年了,终于又有人要成圣了。”
轻声叹息一句,红孩儿转头望向冥河教祖,却是暗自猜想,冥河老祖是否布下手段,欲在大劫来时,夺去造化,成就天道圣人业位。
“哼!”
闻得这话,冥河老祖却是轻笑一声,露出些许不屑之神色,讥笑道:“说得好听,天道圣位万万劫不磨,不过我恐怕证得圣位之后,再想超脱,就难了。”
“呃。”
红孩闻言,却是心中一惊,心中讶然不已,看来自家外公道行精深,却是觉察到了什么,之时不知其究竟知晓多少。
“哎,不提了不提了!”
似乎感受到红孩儿眼中的疑惑,冥河老祖轻轻摆手,而后微微笑道:“不管如何,此番西游大劫,却是功德多多,却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佛门……”
那一头,大唐国都,皇城之中。
却说那太宗渺渺茫茫,魂灵便脱了肉身,径自出了宫廷,行至五凤楼前。只见那御林军马齐列校场之上,恭请太宗大驾,出朝采猎。
太宗见此,却是欣然从之,命人备鞍上马,缥渺而去。行多时,却是发现人马俱无,身旁御林军尽皆消失不见,独留太宗自个散步于荒郊草野之间。
心中却是惊惶不已,四处寻觅,自找道路。忽而听得那一边,有一人高声大叫道:“大唐皇帝陛下,往这里来,往这里来!”
太宗闻言,抬头观看,只见那人怎生打扮?头顶乌纱,腰围犀角。头顶乌纱飘软带,腰围犀角显金厢。手擎牙笏凝祥霭,身着罗袍隐瑞光。
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昔日曾为唐国相,如今掌案侍阎王。
太宗皇帝见此却是惊疑不定,神色微动,策马上前,行到那边,只见他跪拜在路旁,口称道:“陛下,还请赦免微臣失误,未曾远迎之罪!”
李世民见此,心念一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因甚事前来接拜寡人?”
那人闻言,却是对着太宗一礼道:“微臣半月前,在森罗殿上,见泾河鬼龙告陛下许救反诛之故,当时第一殿阎君秦广大王便差手下鬼使前往催请陛下,要与陛下三曹对案。”
“臣因此知晓,却是特意来到此间等候陛下。不想今日陛下降临,微臣却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恕罪。”
太宗见此,却是神色惊疑,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是何官职?”
那人微微一笑道:“微臣生前,曾在阳曹侍奉先君驾前,被封为兹州令,后拜礼部侍郎,姓崔名吧。如今在阴司,得受酆都大帝赏识,做了掌案判官。”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露出一副果然神色,急忙近前来翻身下马,伸手扶起崔吧道:“有劳先生远迎。朕驾前魏征有书信一封,正要寄与先生,却不想在此相遇,正是赶巧。”
判官崔吧闻言谢恩,却是询问书信在何处。太宗闻言,当即从自家袖中取出递与崔吧。崔吧拜谢接过,拆封而看。其书曰:
辱爱弟魏征,顿首书拜大都案契兄崔老先生台下:忆昔交游,音容如在。倏尔数载,不闻清教。常只是遇节令设蔬品奉祭,未卜享否?又承不弃,梦中临示,始知我兄长大人高迁。
奈何阴阳两隔,天各一方,不能面觌。今因我太宗文皇帝倏然而故,料是对案三曹,必然得与兄长相会。万祈俯念生日交情,方便一二,放我陛下回阳,殊为爱也。容再修谢。不尽。
那判官看了书信,心中却是满心欢喜,望向李世民道:“魏征贤弟前日梦斩老龙一事,臣已早知,甚是夸奖不尽。又蒙得他早晚看顾臣的子孙后人,恩重如山。今日既有贤弟书信来,陛下权且宽心,微臣管教陛下还阳,重登玉阙。”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过望,口中称谢不提。
“阎王有请,有请。”
却说太宗二人正在说话间,却只见得不远处有一对青衣童子行来,手中执着幢幡宝盖,对着、这二人高叫道。太宗见此,遂与崔判官一道,并二童子举步前进。
行不多时,忽见一座巨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
那青衣童子行至门前,将手中幢幡摇动,引太宗径入城中,顺街而走。只见得那街旁边还有先主李渊,先兄建成,故弟元吉。
三人见得太宗来此,皆是上前来围住世明,开口呼道:“世民来了,世民来了!”
建成、元吉更是眼泛凶光,就来揪打索命。太宗躲闪不及,被他扯住不放。幸有崔判官唤来一青面獠牙鬼使,喝退了建成、元吉,太宗方得脱身而去。
又一路往前,行不到数里,便见一座碧瓦楼台,真个壮丽。较之自家长安城大明宫,何异天渊。
但见那飘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门钻几路赤金钉,槛设一横白玉段。窗牖近光放晓烟,帘栊幌亮穿红电。
楼台高耸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兽鼎香云袭御衣,绛纱灯火明宫扇。左边猛烈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唤作阴司总会门,下方阎老森罗殿。
太宗见此,却是心下好奇,便停住脚步,立身在外面观看。不多时便听得那壁厢环珮叮当,有阵阵仙香奇异,外有两对提烛开路,后面却是十殿阎君沿着白玉台阶纷降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