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湖事务准女婿
秦朝斟酌着用词,挑挑选选,与黄眉僧说了一遍,言下之意:就凭我说服名震天下的大恶人叶二娘放下屠刀,行善赎罪,怎么也不该被你误会成极需度化的大魔头。要度就度已是罪恶滔天的四大恶人,别老是欺软怕硬。别说怀疑不可以当成罪证,就算我犯了大罪,要想追上四大恶人,也绝不是件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不信就多想一想那死在叶二娘手里的小孩,已是三四千?还是六七千?如此之大罪大凶大恶!你说我该怎么追?
黄眉僧沉吟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大喜道:“善哉!善哉!原本在四十年前,慕容家的实力就成了老纳最大的心结,秦公子愿意帮忙一起解决这个心结,老僧求之不得。”
秦朝哭笑不得道:“求人至少也得表示一些诚意。黄眉大师,您不必寸步不离跟着我,你我都麻烦。三个月后,姑苏城外‘寒山寺’,咱们再见,怎么样?”
黄眉僧点了点头,又摇头道:“老纳这四十年都等了,这三个月却是难熬之极。”
他的弟子破痴很不放心,劝道:“师父,多一些时间准备也好。”脑中稍微计算一下,从大理到姑苏,至少是万里之遥,普通人少说要走上半年。
另一个弟子破嗔也是,想起‘天下第一恶人’的恐怖,对比之下,可以与之势均力敌的师父,最大的心结居然是姑苏慕容,那又该恐怖到何等程度?只三个月时间准备,那怎么够用?
御书房,除了段家兄弟两个,又是连半个太监、宫女都没有。
“……秦公子表面颇有王者大度,实际是位半点都不肯吃亏的主,竟反手将了我一军,要拐走我一员大将。”保定帝笑了笑。
段正淳不解,问他道:“皇兄怎么还笑得那么畅快?”
保定帝开心道:“这未尝不是黄眉师兄的机缘到了,等那心结一去,自然会更上一层楼。”这次因为利用了黄眉僧,更不想亏待了黄眉僧,像这种可以谈心的好朋友,损失一个都要心痛一辈子。这何尝不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心结呢!可惜自己身为帝王,金口玉言,不能随便说话。
段正淳道:“这秦公子有颗七巧玲珑心。此事倒也一举多得,说之不尽。只说那留下三个月时间的好处与坏处,就可以分别说上一天一夜。但最关键,还是要留下来应付那吐蕃国师。”说到这儿,不由再次想起那怎么都解不开的谜。
据说达摩老祖东渡的时候,最初也只带来十三四项西域绝学,其它绝学,都是历代高僧潜心钻研,融百家之长,才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严格地说,少林早在春秋战国之前就已经创立,达摩老祖不但是少林的后辈,还是外来者。
单论武功,达摩老祖也不是少林最厉害的一个,实际可能只练成了十四五项绝学,最高也只在二十项绝学之下。他们两兄弟都绝不相信,那鸠摩智能超越达摩老祖,真正练成所有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假设他真的达到了,又何必冒着一世英名受损,来抢别人的武功秘笈,不如自创一门比别人还厉害的新武功?或者像说书的秦朝一样表现出王者大度,送给别人还让别人加入自创绝学之中。或者学那达摩老祖,一送就是十几项自家绝学。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可若真有其事的话,兄弟俩商量了一回又一回,除了加强天龙寺的防备力量,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真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要么自杀成仁,要么认输投降。那也不必现在就想。
何况,刚才那一切只是说来容易,真要轮到了自己身上,皇兄身为一国之主,兼一家之主,都没资格瞧上一眼,自家那名震天下的《六脉神剑经》,何况别人!更别说送给别人!!所以连皇兄都十分佩服那秦朝,认为他确实颇有王者气度。
按理咱们兄弟不说那《六脉神剑经》,至少得回礼送上一阳指。对那达摩老祖送十三四项西方绝学,化入了咱东方都还嫌不够!!!对自家兄弟,标准当然得有所不同。可这一阳指,自家都传子不传女,怎么传给外人呢!女婿都不行呀!
保定帝轻叹道:“淳弟,可惜你这个女婿不姓段,不然最好接替你的位置。”
呵呵一笑道:“我那两位侄女都非常地聪明可爱,但我还是更喜欢那木婉清一些。当初她当着那么多名人的面,从那大淫贼手里抢夺秘笈,我在一边瞧着都脸红。事后想来,那才是真人真性真情。好侄女!好想为她找个好女婿!”
段正淳见他颇有让位之意,匆忙跪下道:“大哥春秋正盛,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保定帝伸手扶起,说道:“你我兄弟原本都以为情势表面恶劣,实则大好,自己的准备和时间还很充足,不变就是最好的变化。结果事实又给我们上了一课,计划仍是赶不上变化。”
神色复杂道:“别说誉儿之事,只说那‘大轮明王’鸠摩智,就算不像你这准女婿说得那么恐怖,也一定是个厉害之极的劲敌。咱们早就该想到,他才是那一手‘火焰刀’灭了黑教,一统吐蕃**的那位高人。要让下面那么多人那么快信服,也只有配上这等实打实的功绩,而不只是那一张嘴厉害就行。关键是他身为一国之师,想隐瞒自己的实力那么久,更是难上加难之难,用心也肯定更加险恶,野心也是。”
“可笑咱们,居然连他会武功的事情都不知道!两军交战,这已经败了。吐蕃国出了这等人才,要说藏着又没藏着,护国法王之名,各国都闻名已久。听说他天资聪敏,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学武则已……”这虽是最新的消息,却已经说了一遍又一遍。
听了一次又一次,段正淳仍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由又跪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检讨才好——大理国负责江湖事务的第一首脑,‘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居然不知道邻国吐蕃的最大对手是那‘护国法王’鸠摩智。
保定帝再一次扶起段正淳,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得道者多助,天运也是实力的一种。现在天运在咱一方,不必过于担忧。不过在情报方面,你这便宜女婿可真乃天下一奇。”
段正淳不知男儿那玩意儿真能被武功控制住,最佩服的却是秦朝那一晚所表现出来的无上定力,而不是什么情报,一脸尴尬道:“大哥别取笑了。别说他还不是我女婿,其实,就算像我那些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跟钟灵、木婉清她们一样地身世离奇,结果变成亲儿子都没办法,总之绝不是个能轻易掌控的人。我甚至认为,他的威胁还在那位‘大轮明王’之上,虽然为此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因为这不只是武功,当然也不能抛开武功。”
第三章 圣天子八部天龙
保定帝好像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正色道:“淳弟,这可半点都不好笑,此乃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不管他具体的来历如何,不管能否真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别管他的真正为人,总之能多掌握些在自己手里更好。你不要,还不早晚落入别人的掌中。最坏的情况还不在这,真要断了这根线,那才叫糟糕透顶。你总不会认为,真的只有他自己一人,能亲自探听到这么多的**?何况,一日不找到他那神秘的师门,就打草惊蛇对付他,能有什么用?”
展颜一笑道:“当然,我也明白你是想让他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嘀咕道:“或许这已经不只是‘两虎相争’,而是‘两龙相争’。《寻秦记》里那一段讲述《天龙八部》的精彩言论,研究过了后,谁不怀疑八部天龙就隐藏在现实中呢!”
话虽如此,对那‘两龙相争’,他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段正淳却已经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虽说他在表面上只是个说书混饭吃的凡夫俗子,但就连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大宋国早已惊动了,臣若还不重视起来,岂不是比猪还笨?”话里提都没提‘两虎相争’又如何,也没提《天龙八部》和八部天龙,心道:“你八部天龙当然极为厉害,但又怎么斗得过九五至尊?”
保定帝突然下了决心,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江湖这碗水之深,咱段家最清楚不过,最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誉儿也需要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才堪大用,是否练武反而不是关键。最好趁机多结识几个类似你女婿这样的好朋友,甚至可以视情况结拜为义兄义弟,但不必走在一起闯荡江湖。具体情况得让誉儿自己随机应变,你我不可以替誉儿做一辈子的主。血脉只要验证了是咱段家的就不必再多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不必违。”
“天意不就是皇帝之意吗?当然不可违,不必违。兄弟我很小就知道……”段正淳心里一阵嘀咕,半句都没讲到段誉,事实则是因为他而难免又一阵不舒服,点头微笑道:“大哥说的不会错。只要助誉儿闯过了骨肉亲情这一关,就磨练成了大器。”
保定帝摆了摆手,正色道:“错了。只要是皇室子弟,就必须要独自闯过骨肉亲情这一关。延庆太子是你我的魔劫,也是誉儿的魔劫,也是延庆太子自己的魔劫。既躲避不了,也无须避开。”最关键还有一段话没说:“正因为有了延庆太子在外牵制,让那些以高氏为中心的权臣和国外势力都有了顾及,才使段家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可惜为了瞒过所有人,连延庆太子都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牺牲不可谓不大。”想想这也没什么,自己身为大理国的皇帝,段家的家主,不也连自家的事情都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得清楚吗!
段正淳笑道:“还是大哥大气,想得开。可惜誉儿他娘,好像生怕咱们兄弟要害死誉儿,居然当真寸步不离守护,母子吃喝拉撒都同居一室,久了实在太不成样子。”
保定帝知道他主要是在笑——真要对付摆夷族,早就下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所以不管刀白凤是不是在演戏,这么做都是在给段家面子,否则便是明显地不将段家放在眼里。虽然给面子也是因为利益交换,自己最终总得付出些代价。否则下次不但不会给面子,不落井下石都算仁义。
想了想道:“龚家酒楼新酿的米酒,‘十里香’和‘百里香’,新酒比老酒还香醇,当真是行行出状元!天赋异禀,羡慕不来。多送两坛给他们母子,这酒更合女人口味。”
段正淳点了点头,心想:“酒后吐真言,大哥这点子未免太过腹黑了!等爆发完了,发泄完了,然后趁虚而入,就容易解决了。”
嘴上滔滔不绝地说道:“那龚婉的酿酒术突然来了个大爆发,我想也不只是因为天赋异禀和经验丰富,肯定又是源自他这位,如此有美人缘,都只知奉献,不知享受的穷说书先生。不占女人的便宜,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又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呢!这还真是矛盾,也正如他在书中所说,男人和女人如果不矛盾,世上还有男人和女人吗?”
呵呵一笑道:“只一本《寻秦记》,里面不只有各色美人,各路英雄好汉和绝学,还记载了大量有关酿酒的新理论。这臭小子的学识之博大精深,叫人不得不服,也不得不疑。虽然他也做了解释,说是将其它书中的知识融入了《寻秦记》,但那些书又在哪里?”
摇了摇头,语气一转,羡慕道:“那女掌柜对他有恩,又如此亲近,得到的好处可想而知。‘十里香’都不在一般地御酒之下,‘百里香’当真是香飘百里,入了酒道。他不也承认,那里面加入了他自创的‘酒功’,但又说那不是他的专长,龚婉很快就将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虽然说了这么多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强行止住,只因为发现皇兄有话想说。
保定帝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从古至今,不知经历了几个几百万年,大家都早就知道喝酒有助于提升战力,但这所谓的‘酒功’,的确还是第一次正式登场。若是可以将之用在战场上,那影响将……”
段正淳接口道:“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后来又想到,琴棋书画皆可入道,酒自然也可以入道。史上那些大文豪、大侠客,一半不都是没酒没灵感吗?当然谁都比不了唐朝的李白,诗、剑、酒三绝都绝之又绝,至今仍无人可及。所以其中最关键还是天赋出众的人才,既然连自创酒功的秦朝都说自己不够擅长,这‘酒功’方面的人才又该是多么地稀缺。那无量剑要找两个美貌侍女送给秦朝,正好借机安插两个这方面的人才。当年‘酒神’左百万的那对双胞胎女儿阿朱、阿紫,若非出了名的调皮,性格叛逆,也不会等到现在来安排。”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认为:若非有保定帝保护,她们早就不知成了谁的私宠,玩腻后又转给了谁,暗叹:“花开堪折直须折,花最美都不经折。”暗笑:“这好像又被写入了《寻秦记》,又是那秦龙第一个说出口,又因而折服了一个美人。”
保定帝神色变幻不定,想起自己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与那左百万交好,对他白手起家的超凡本领,现在仍欣赏之极。但越是杰出的人才,越不满足于现状。就连他参与反叛,该灭九族,我都顾念旧情,考虑到他也是上了当,也是受害者,宽容之极。阿朱、阿紫除了贬为官奴的身份,生活丝毫不比王子、公主差。为什么玉夫人还要自杀殉情?而且还要让自战国起就名震天下的‘剑园’也跟着一起陪葬?
突然心中一动,寻思:“难道是‘剑园’的毁灭,世间最后一个女剑圣之死,吸引来了秦朝?此人对女人太不一般,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开口笑道:“说不定,你这准女婿是与‘剑园’息息相关的什么女剑圣的弟子。阿朱、阿紫年龄也不小了,就这么安排。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一次培养出两个女剑圣来,‘剑园’也就自然复活。虽然这么说有点像在做梦,但不知为什么,我对那说书的有种莫名的好感和信心。”
第四章 剑园乔峰南慕容
段正淳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质问道:“难道阿朱、阿紫不是咱段家的血脉吗?”
保定帝背转身叹了一口长气,半晌才道:“说了不是我女儿,就不是我女儿。之所以一再那么关照玉夫人母女,全是顾念一起成长的交情,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段正淳跪下道:“臣当然相信,只是不相信那秦朝,反正咱段家女儿最自由,不愁嫁不到好人家,怎么突然间,就全像是变成了非君不嫁?”
保定帝认为,他还在为秦朝当众揭露段誉不是他亲儿子的事情生气,这已经是不顾家国的意气之争,大怒道:“你别忘了,玉夫人是接近四十才产下双胞胎姐妹阿朱、阿紫。而你我才几岁大的时候,就跟玉姐姐玩在了一起?更别忘记,玉姐姐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十三岁的女剑圣!”
段正淳道:“但玉夫人的第一任丈夫是谁?到现在还是个迷。”
保定帝气极反笑道:“问一问你那女婿,不就什么秘密都知道了。”
‘剑园’对于段家,就像‘供奉堂’对于中原皇室赵家,属于最高等级的机密。段正淳以前从不敢多问,但今天他不知怎么就有了勇气,禁不住想多问一问。
保定帝静下心来,旁观者清,呵呵笑道:“原来淳弟是到了突破的边缘,心不稳,魔四起。这应该又是你那准女婿的功劳居多,我段家很快就又要出一位宗师级的大人物了。”
“这……”段正淳又喜又忧道,“在这种紧要关头,若是不能一次闯过,很可能不进反退,而且瓶颈大增,岂不糟糕透顶!”
保定帝脸上挂满了自信的微笑,一字一顿,安他的心道:“前辈们的血泪经验,你我兄弟同心,难道增加不了成功的机率?以你那准女婿的为人、学问和武功,做的难道全都是无用功吗?”
“大哥说得是理,但我段家的一阳指,外人都知道最禁女色!”段正淳越说越担忧,“而我却一直都在反其道而行,小时候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各方面都特别喜欢追求新奇,又半点不愿抛下旧的传统,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武功到了现在这一步,都已经称得上是奇迹,原本一辈子也突破不了宗师,功力即将转入衰退期。”哈哈一笑道:“又竟然还想要突破成为宗师,这不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所以现在更拒绝不了,你准女婿的这份大礼。”保定帝边走边想,又愁又喜。
段正淳烦恼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怕所求大,就怕不知所求。”不顾已经说了一次,又一次说道:“说起这份礼物真好笑,居然是拿那‘穷凶极恶’云中鹤害人的功夫来助人,而且还是吸引大家一起加入到《御女心经》的创作之中。免得疑心在武功中暗藏下什么陷阱,公开把这种不信任减小到最小。最关键是可以用来弥补一阳指的缺陷,怎么也拒绝不了。”
保定帝笑道:“你想想神农帮的司空虹,就知道你这准女婿所求之一。”
他一再提到准女婿,段正淳知道他意在撮合木婉清,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反对。暂时放下,念头一转,想到那司空虹,口中不怎么敢肯定,回道:“不会真的是为了那本《寻秦记》,想在国内大卖开路,顺便赚钱养家糊口?”
保定帝貌似十分欣赏道:“成家立业,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既然连说书赚钱都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卖书赚钱呢?”
兄弟俩又在御书房密聊了半个小时,与秦朝相关的事情占了其中一小半。
还有一小半是关于丐帮的帮主乔峰,不知何时来了大理,又离开了。而且据说,他还武功又一次大进,不知在大理得了什么机缘?转着弯问秦朝,答案酒功,却更令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只知那‘北乔峰,南慕容’,也肯定是那八部天龙的二龙之二,这是黄眉大师从龚家酒楼回来时的意见。说什么,只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等于精通了全天下的武学,而那鸠摩智就算精通全部少林七十二绝技,也不过是少林一派而已。
虽然黄眉僧半句都没提‘北乔峰’如何,但江湖上早就公认为,‘南慕容’最多也只能与‘北乔峰’齐名。这已经不知经过了多少人多少次讨论,没必要再说,不如凭实力说话。
事实上,谁都知道,最初喊出这个口号的人不安好心,想要激起‘南慕容’和‘北乔峰’一战。那时候,大家都认为,无论‘北乔峰’怎么厉害,都厉害不过‘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表面上,‘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与那鸠摩智最多精通少林一派的所有绝学相比,确实明显还变态了不知几何。但既然‘北乔峰,南慕容’的口号都已经喊出了那么久,还不见‘南慕容’出手击败‘北乔峰’,结果还用得着说吗?
虽然还没有正式比武,到底谁高谁低仍说不定。但那丐帮的帮主乔峰,确实是因为踩在了‘南慕容’的头上,得以真正地震惊天下。两家就算原来没有一点半点仇,现在恐怕也是成了水火不容之势。
本来那丐帮的绝学‘降龙十八掌’,江湖排名公认在大理段家的一阳指之下,现在却至少与之齐名。严重影响了大理段家在江湖上的声望,更因为那些江湖名人的言论而影响了民心、民望,从而关系到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也是段家最大的危机来源之一。
听秦朝说:“能妥善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帮派,靠的可不只个人的智慧和武功,最关键还得自己在暗中多跑几趟,了解各处的实情。这也是为什么,丐帮成立这么久都还没有一项轻功扬名,可那些既年青又有为的帮主,却好像个个都喜欢神龙见首不见尾。”
保定帝一想也是,对凌波微步的重视顿时连升三级!!!
第二天,保定帝招见段誉和他母亲刀白凤。
段正淳当面告辞后,藏到了隔壁的密室中窃听。
那密室的控制权只有保定帝一个,功用一言难尽,段正淳都只能偶尔用一用。
各种机关的巧妙,使段正淳将隔壁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这一切都控制隐藏在保定帝那儿。他只须轻轻按动一下机关,既能隔开声音的传播,甚至能调节隔音效果的程度。
当年接手这项工程的那位工匠,已经九十岁高龄,不说他的技巧如何,最关键还在于——段家用不着再杀人灭口,有违一贯的仁德作风。
耳边传来段正明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淳弟贪不贪花好色,理该都不只一个儿子。说到底,你还是担心誉儿的将来。但即使兄弟相残,都不是毫无顾及,总比外人要好得多。”
刀白凤道:“臣妾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还关心谁?但这主要还是誉儿他自己争气。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未来能不能成是一回事,给不给儿子铺路是另一回事。母不帮儿往高处走,难道要害儿越来越坠落?”
段誉道:“原来,妈妈在暗中还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儿不孝,但还是要说,这毫无必要。人心不足,越贪越毒。何况贪未必能得,不贪未必不可得。”
刀白凤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年延庆太子更似稳如泰山,现在不也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沦落江湖,报仇报成了最大恶人。事情明摆着,等到真有那必要时,一切都已经迟了。贪什么贪?人一丝不挂来到人间,吃什么,穿什么,还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五章 母亲降了儿子降
段正明脸色微沉道:“若在十几年前,将‘修罗刀’秦红棉那类女人娶回家,谁都不服谁,还真说不定。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以你们母子的身份地位,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这个?要担心也是别人,还轮不到你们。”
段誉道:“堵不如疏,害人害己。妈最怎么担心,都不如先答应一个,改用事实来说话。假若大家能各让一步,又不触犯对方的底线,合作肯定比敌对要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合不来,大家又不是不能再分开,到时还能怪得了谁呢?”
刀白凤道:“妈现在还可以不答应吗?”
段誉道:“怎么不可以。至少儿一定听妈的话,只娶一个。”
刀白凤扑哧一笑道:“一个怎么够?唉……你这是故意给娘出难题。明知我对你们父子俩的要求正好相反,偏偏所求一个也满足不了。”
段正明道:“各国皇室子弟中,论及对女色的克制,我段家自认第二,谁还敢认第一?我段家自从立国以来,每一代都至少有一半投身佛门,不近女色。若俗家子弟有了女人还不肯多生几个儿子,不用了多久,我段家岂不是要自己灭绝,都用不着别人出手。”
轻轻一叹道:“虽说佛门弟子还能还俗,但年纪越大,一阳指越高深,女人越难怀孕。但江湖女子的武功越高深,怀孕的机率越高。原本我还不太明白个中关键,还多亏了《寻秦记》。里面说,男人之精与女人之卵,会随人的实力而变化,男女的实力相差越大,阴阳间的融合越难,所以那些实力相近的男女才会更容易怀孕。这恐怕也是誉儿一次就来到人间的原因,当年的延庆太子,实力确实与你极为相近呀!”
刀白凤白了他一眼。
虽然心里理解皇上对不能让女人怀孕的心结之大,也认同皇上的话,但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来说呢!心想:“秦朝这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为,能帮皇上解开这心结,皇上对他肯定更有好感。”
一脸凄然道:“臣妾并非不懂得其中的大害,但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最怎么大方,都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吃住在一起。其实女人间的战争有什么意义?还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到这儿不由一愣,暗骂道:“这句‘不得已而为之’最近都快要成为了口头禅,这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吗?”
段正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在顾及什么,微微一笑道:“说到底,你那‘凤凰儿’的小名,淳弟可真半点都没叫错,只习惯高高在上,见不惯淳弟对所有的女人都一视同仁,欲要严格按照妻妾制度来行事。”
段誉道:“这是爹最大的优点之一,能人之所不能。”
刀白凤道:“佛学的一切都基于人人平等,但那只不过是基本的核心思想。佛亦分等级:比丘、金刚、珈蓝、罗汉、菩萨、佛,不同果位,高下立辩。佛有佛法,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话是不错。”段正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若当真严格按照家规、国法来执行,最吃亏的是谁?之所以事实上的情况会完全相反,那全是由于淳弟觉得对不起你,忍了又忍,退了又退。淳弟不可能完美无缺与道祖、佛祖那些圣人比肩,只要还爱你敬你就还是个好丈夫。女人喜欢吃醋也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你还爱他敬他,也还是好妻子。”
他左手摸了摸颏下长须,加重语气道:“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说,今后也不想再说第二次。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全随你的心意。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你也别找我。”
刀白凤道:“臣妾能不答应吗?臣妾答应了。”
段正明道:“誉儿,你怎么说?”
“废能变宝,坏能转好。”段誉道,“人皆能人所不能,心善则万事皆善。”
段正明道:“很好……”
隔壁的密室中,‘镇南王’段正淳见机连忙退走,猜测皇兄接下来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以便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之所以如此卖力,也是想让自己好安心突破,助段家多一个武术宗师。之所以不明着提醒,是不想让自己背负太重的心理包袱,扩大失败的机率。有的事往往越在意越容易失败,却又不得不在意,不然段家的武力怎么会进入这有史以来的最低谷。说到底,中间有根线,上者想不上升都难,下者下降,如此而已!
刀白凤出了御书房,悲从心来,再控制不住,眼泪顿时像黄河决堤,滔滔不绝。抱着段誉,失声大哭,偏又不允许任何宫女、太监近身服侍。那曾经献身于‘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的观音玉体,紧贴着段誉已经成年的男性身体,特别是胸前那一对宝贝,连峰尖那些颗粒儿都清晰可辩,那简直比喝了十瓶春药还要刺激。害得段誉,无论想与不想禁止,都难免欲火焚身,偏又半句都说不得,难道伸手将母亲推倒在地?拥抱不是人,推倒更不是人,左右皆不是人。好像唯有沉入睡梦无知无觉,最好能无思无念假死。
千钧一发,忽听母亲笑道:“儿子终于长大了。”迷迷糊糊中像是注入一道清泉,欲火瞬间消退一半。
又听母亲道:“见识到了吗?这就是武功。准确地说,是佛门禅功。效果怎么样?”
段誉想起的却是传说中魔门的魅术,哭笑不得道:“妈又在玩火**了,竟然连这都敢用。难怪婉妹她们母女表面这么凶狠,事实却证明根本比不得妈一个指头厉害!”
语气一转道:“孩儿真是白读了一肚子圣贤书,只想一头撞死得了。”
刀白凤一听那‘又’字,顿时又来了火,冷哼道:“小时候,你不是最高兴妈抱着你吗?怎么不一头撞死?长大了,成年了,连妈也不要了。”
段誉低着头不敢见人,十分尴尬。可他的身材太高挑,就算低着头不敢见,视线内还是能见得着。所以他一向不喜欢低头,理屈都敢和别人争辩到底。但面对的是母亲,而且现在……
“妈想劝孩儿练武自保,直说好了,根本不必用这种手段。”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了。谈到练武,他根本就无法理直气壮。父母不知道已经劝过他多少次了,直说怎能好了?
“这种手段?”刀白凤冷笑道,“这算什么手段,换了是敌人,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吗?”犹豫了一下道:“告诉你,江湖上,喜欢杀人都算是好人,真要弄得你缺眼、缺耳、缺手、缺脚,像你爹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只是坏人,还不是最坏。”
是否按妈所说开始练武?段誉内心激烈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拒绝道:“孩儿的路与别人不同,不想前功尽弃,请妈原谅。”
刀白凤心想:“什么前功尽弃!无非是书生意气,文以载道。在像佛祖一样顿悟前,不想因小失大,偏离大道。但那真有可能吗?”咬牙道:“你难道非得把妈气死不成?”泪水珍珠般,哗哗啦啦又掉下来一串,又一串。
段誉知道生父是段延庆后,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母亲。在刀白凤的眼泪攻势下,他最终还是决定举手投降,暗道:“我的身体本来就属于父母,只有我的心,想还给父母都无法归还。”
第六章 玉无为玉家三女
母子俩都没回镇南王府,而是又回到了‘玉虚观’,隐入到地下最深的一层密室。刀白凤在‘玉虚观’出家当道姑,道号‘玉虚散人’。段誉为了陪伴母亲,不知来这儿住过多少次,一直觉得地方太小、太偏僻,内外的装饰和用具全都太过简朴。虽说节俭是种美德,但生活更好也是种追求,因此完全没有必要。虽然早就有怀疑,但又从不敢过于怀疑,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地下的玄机。
“好了,这里就连你伯父也打探不到,总该跟娘实话实说了吧!”刀白凤感觉儿子突然好像有些陌生,表面的样子虽然丝毫没变,却多了些内在的无名之气。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或许这就是龙气。我家誉儿是真龙天子!当然跟凡人不一样。”用心观察,又仿佛梦醒了一般,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对儿子的信心除外!
刀白凤明显发现,在心里面多了些莫名的底气。就连刚才答应皇上的事,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心想:“家花当真不如野花香吗?我刀白凤能生下真龙天子,乃上天注定。”
“孩儿之路,起步在于孩儿的名字。”
“璞玉?”
“玉不琢不成器,但人毕竟不是玉。人得养器,否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乃千古不变的真理。不过养器养得最好都只是块材料,这期间十分地危险,那也是真的。”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潜力毕竟与实力不同,我儿潜力最怎么巨大都改变不了。”
“儿不过因为多读了几本书,从小就有了些自己的想法。而且现在只不过就事论事,而不论对与不对。一家之言,总有还未成熟的时候。”段誉绞尽了脑汁,继续阐述心中那还未成熟的理念道,“道家不争,乃大道大争;佛家不欲,乃大教大欲;中庸不中,乃两极归一;能者不能,乃能者大能。说简单还真简单,说复杂还真复杂,但孩儿说不得。说了又会变,对的一变,对变成错。错的更不必说,除了暴露自己的短处,还有什么用。这不是儿不想说,而是当真说不得。未得便无话可说,得了还何必多说!总而言之,人生在世,不争而争,争而不争,都不必争,此乃人道。依此人道而行,最终不管成与不成,得与不得,都将不失于他人,将自问无愧于心。
那小柳的父亲或许也是此道中人,可惜他最终仍像其他前辈一样,免不了失败。人人皆有求道的权利,可最终能得道者有几个?这也是他所拥有的外部条件太差,导致最怎么努力都如空中楼阁,有才华越是加重上面的份量,压得下面越是支撑不起,结果每一步都等于在慢性自杀。但正因为他拥有的条件十分不足,也就更显得勇气可嘉,非孩儿可比。而且他并没有完全失败,只要那小柳继续继承,再加上那秦朝的帮助,此女未来将不可限量。那龚家酒楼,能藏龙卧虎,难道没有原因吗?所谓祖先的保护,一般都很假,但这却真得不能再真。他若不死,气吞山河不了,则只有害人害己,死了却可泽及子女。当然还有能力大小的区别,他的能力还远远不够,真正能凝气聚气的除了那秦朝还有谁?”
刀白凤脸色一阵变幻道:“不说你,说那阿朱、阿紫,在教坊司闹翻了天,原本我还以为又是你爹的私生女,甚至怀疑是你伯父和玉夫人的私生女。”
段誉什么都没说。
他刚才说了一大堆还没说完,现在却半个字都不敢言。
刀白凤突然一声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底下……”顿了顿,道:“那玉家姐妹和玉夫人根本不是什么表姐妹,而是母女。”
段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暗叹:“剑园之事,半句都说不得,妈又误会了。若不是那秦朝横空出世,我也不会这么快从伯父口里得知那么多的隐秘。但那鸠摩智敢来闹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天龙寺只是两国交锋的一个战场,目标至少有七成把握是冲剑园而来。一旦对剑园的毁灭有了九成把握,两国大战必将从此开启,结果最轻也是血流成河。所以即使妈误会最大,最怎么对不起妈,我都说不得,说不得啊!虽说六脉神剑的来历已经保不住,妈现在既然提到玉夫人母女,不管到底有了几分把握……”
刀白凤集中注意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道:“别人不知道那玉家三位仙子的武功,难道还骗得过你娘?”
呵呵一笑道:“玉家三女的武功都高出你妈不只一级,只凭这就知道其中的内情大不简单。妈早就该想到,你爹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妈还真是昏了头,昏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都想不到。”
段誉道:“无论这些事是真是假,孩儿现在都说不得,妈别问了。”
刀白凤笑道:“妈问你岂不是害了你,这点不用你说。但你伯父应该不是这种人,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
段誉心道:“伯父的道,主要是无为而治。无为而无所不为。假设是这种人,那也绝不是他有意而为。假设不是,又有什么可误会?”自认分辨不出,母亲这话是真还是假?
有几分真?
有几分假?
或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母亲自己也说不清。
突然心中一动,改了主意,决定不管说得说不得,都要跟母亲好好地说一说,沉吟着缓缓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情也是气的一种,而且是威力最大的一种。有些情怎么都割舍不了,比如说有了母子之情,就算儿子长得最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呀!而别人的儿子长得最好,也是别人的儿子呀!伯父对那玉夫人,恐怕也是真情难割。可惜伯父的身份约束比父王更大,自制力也更大,现在却更加后悔莫及。为什么在女色方面,伯父对父王这么宽容,甚至放纵,这恐怕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伯父能那么快就认同那位说书先生的原因,一样对女色的克制,使他成了伯父心中比亲生儿子还亲近的人。”
刀白凤突然问道:“那秦朝到底是什么人?”表面还能镇定,心海已经在翻江搅海。
段誉张了张嘴,苦笑道:“妈怎么变得这么好奇了?”
刀白凤道:“我之前若不是小瞧了这人,这次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没想到他连你伯父也一起说通了,帮你爹左拥右抱。原本你伯父最不赞同你爹娶那些江湖女子入门。”
段誉张大了嘴,呆了半晌,突然使劲摇头道:“不会,不会,秦朝应该不是这种人。”
刀白凤道:“怎么不会。原本我还不太理解,对于江湖女子的出身,依你伯父的性情,应该不会如此在意。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你伯父是叫玉家的三位仙子伤透了心,由爱极而变成恨极,由期望太大而变成失望太大,由玉家三女波及到所有的江湖女子。我当年对你爹不也是这样吗?就像那秦小子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我能轻易明白。”
段誉脱口道:“玉家三女不……”随即知道失言,急忙用力捂住了嘴。
刀白凤冷笑道:“不一般,当然不一般,玉家三女当然不是一般的江湖女子!不然又怎么入得了你伯父的法眼。又不像你爹,只要是个美女,就当是个宝。只论相貌,那玉家三女也全是倾国倾城的仙子。单论武功,就连你妈我也自愧不如。但人死百了,何必多说。可怜那阿朱、阿紫,沦落风尘。你伯父还真够心狠手辣,这一点你爹他还真不行。”
第七章 非常人练不练武
段誉关心道:“阿朱、阿紫怎么了?”
刀白凤横了他一眼道:“谁让你成年礼的时候不听妈的话,怎么都不肯收了她们,果然又给外人占了便宜,现在都快成了那秦小子的贴身丫鬟。”
段誉笑了笑,反驳道:“那时候她们才多大呀!就现在也才不过十二三岁,孩儿又不是禽兽。”说完立刻感到不对,但已经迟了。
“难道你妈是禽兽?逼你变成禽兽?”刀白凤见儿子刚才笑得很僵硬,显然心里并不好受才会如此失言,但怎么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段誉慌忙赔礼,紧接着又立即转移视线道:“妈不是想知道孩儿不练武的原因吗?”
“快说。”
“像‘修罗刀’秦红棉和‘玫瑰仙子’木婉清,杀人不眨眼,练武的时候,心理障碍最少,最容易成功,在普通人里成就最大,是不?”段誉一本正经地道。
刀白凤点头道:“除了这个,体质也是原因之一。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内外结合,效果翻倍。”
段誉道:“无论孩儿怎么努力,在这方面比得上她们吗?”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就算比得上,也还是成就有限。”
段誉道:“普通高手,现在我段家还缺吗?”
刀白凤开心道:“不缺,当然不缺!原来我儿是瞧不上,低不就,被卡在了中间。只要你真的还有练武之心就好。段家现在确实还有些青黄不接,不然怎么会让那秦小子从武功方面得手,一举击中了你伯父的要害,帮你爹自创了什么‘御女心经’,害你娘这么多年都白忙了,白白得罪人,现在却不得不答应。”
段誉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爹连这些都向妈坦白,还不够诚心诚意吗?还是在害人吗?”
刀白凤哈哈一笑道:“秦小子说得好,《御女心经》最缺女人。而且一般的女人根本不管用,你爹既然想要我帮忙突破,当然不得不说出来。这算不上什么秘密。”
段誉道:“妈极力劝我练武,难道也是对这《御女心经》心动了?”
刀白凤这还是第一次,等了很久的第一次,听到儿子对练武之事松了些口。
如花俏脸上,顿时露出了十分真心地微笑,不像上次笑得那么酸,点头道:“妈就知道,我生出来的宝贝儿子,肯定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那‘穷凶极恶’云中鹤随便乱搞几下,都能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树敌无数都还能逍遥法外。当时那位木姑娘想得到,我儿难道事后都还想不到。你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最低都要比云中鹤好上很多,将来武功想低也低不了。只有你有了自保之力,妈我才能真正安心。但最好都还是得与时间赛跑,无论其它的理由有多么充分。”
段誉道:“对于《御女心经》,孩儿失了平常心,斤斤计较,不想依托他的武功。原本我暗笑他与爹同创《御女心经》,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不料我在这种情况下都免不了要斤斤计较。假设《御女心经》全部由他一个人所创,也不是由婉清出口抢来;假设爹不会斤斤计较,对待别人所创与自己所创,心态还是难免会有所区别。而且肯定会影响到修炼的效果。难怪爹说他生了颗七巧玲珑心!一举一动,都能在随意中隐含深意,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
刀白凤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妈太小瞧了他。但他也确实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比起我儿你,他算什么?”
顿了一顿,神态和语气一变,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不说他,只说这《御女心经》,别说别的女人比不上阿朱、阿紫,怎么说都是多多益善,又怎么可以往外送。”
段誉皱眉道:“妈这口气,像入了魔道。阿朱、阿紫是人,怎么能像财货一样送。”
刀白凤又气又笑道:“你妈我本来就是‘魔门’中人,而且是‘星宗’的副宗主。”
段誉脸皮一僵,沉思道:“至少在嫁给爸之前,妈应该还没加入‘魔门’。‘魔门’果然无孔不入!图谋不轨!”
刀白凤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不是妈我不愿告诉你,而是这‘魔门’的根底,仿佛不在于人,不在于武功。很像是个无底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段誉好奇道:“难道以‘魔门’一宗之主的武功,还比不上随手所创的
《御女心经》?”
刀白凤虽然很高兴见到儿子对武功开始好奇,但还是克制不住郁闷的心情,坦白道:“‘魔门’的武功不在表面,《御女心经》也不在表面,那云中鹤便是只得了表面的皮毛。严格说来,你妈我也是个废物,若不是见了《御女心经》,比那云中鹤还傻。”
段誉道:“难道说,‘魔门’的最高武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御女心经》可以揭开它的一部分神秘面纱,用有形之法,得无形之神?”
刀白凤道:“大概就是这样。你不懂武功,尽管说得比妈还好,但都还是站在了门外。”
段誉避开门外之事不论,疑惑道:“它不只是随手所创的武功吗?”
刀白凤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说是随手所创,却属于更契合天地自然的一种状态。真要太过在意,说不定反而会落入下乘。”
段誉一咬牙,当即将一切顾及都抛开,一口说道:“落入下乘,这正是我要跟妈说的最大理由。就像下棋,孩儿不是很刻意,也不是很在意。练武也是,等到了那一天,孩儿练武很自然。对于练武,既不用很重视,又不用太重视,其中的分寸极不好把握。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或者改用‘大智若遇,大巧若拙。’用最简单的方法,一步一步走。但即使用最笨的方法,孩儿都还是晚了别人十几年。而且最笨的方法讲究纯粹,纯之又纯最好。要么出家向道,要么出家向佛。总之,得一心痴于练武,才能大器晚成。这也为什么像‘东坡居士’这类家,拥有那么高深的智慧,都只有纯心文学,拒绝武学。有人曾经听到,那秦朝自言自语,说什么要改变苏轼的命运,让他文武双全。孩儿真是想都不敢想,不知该不该想。”
顿了一下,道:“不说他。”
笑道:“孩儿不是不想出家,但孩儿现在能出家吗?所以孩儿只能走另一条路,只能投机取巧。但若只是投机取巧,那还是段家子孙吗?所以只能巧于机缘,而不能投机。”
刀白凤恍然大悟道:“除了大智或大愚两条路,能人之所不能,你将来最多只是另一个‘北乔峰,南慕容’。就连你爹,也是武功自成一路,死中求活。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冒非常之险。表面太聪明的人,难免‘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夭折之劫更大,大器晚成更难。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小瞧了你们父子俩。”
脸色突然大变,叹息道:“错了,不是小瞧了你们父子,而是小瞧了你伯父的手段。唉……”刀白凤一声长叹,对段誉语重心长地道:“誉儿,一定要好好听你伯父的话,学你伯父。别学你妈,老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心办坏事!好心办坏事!!”
段誉由‘好心办坏事’几个字想到了亲生父亲——天下第一恶人。
脑海里冒出一大堆想法,心里不好受之极,脸上却更不敢露出半点声色,生怕母亲见了更受伤,笑语盈盈地道:“爹说,只要听伯父的话,错了也不要紧。那才是小聪明,妈是大聪明。”
第八章 养颜红颜心头肉
刀白凤虽然从小就觉得儿子很聪明,但与自己对儿子的巨大期望相比,一直都觉得远远不够,只是不想逼迫太甚而已。忽然发现,儿子在某些方面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期望,高兴之余,这已经够心酸了。不料连丈夫也是如此,更加高兴地同时,也克制不住更加地心酸了。
“这或许是你爹一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刀白凤的脸色一阵阵变幻,既像雨后彩虹般容光焕发,又像雷公电母怒吼发威的前奏,“大人物偶尔也有小聪明,小人物偶尔也有大智慧。在这方面,他倒是极有自知之明,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抱住最大的那条大腿不放,最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此举无意中最切合你伯父的心意,最能放心地使用,使两兄弟配合无间,一同扭转了夕阳西下的大势。若一心要争那第一,谁还敢放心地大用?不贪而大贪,不欲得而大得。正像你刚才所说,不争之大争。”
段誉脸上的笑容更加发自真心,由衷地感叹道:“妈这哪里是瞧不起爹!只因用情像一箭穿心般太快、太深,期望比无量山还还高、还大,失望也就免不了真心无量。打骂都是情,否则还懒得动手。以妈往日的性格,当真很看不起的话,又怎么会嫁给爹?并附送上摆夷族的大力支持呢!如此扭转大势的关键一着,妈的爱心、善心早已显露无疑,否则哪有现在的国泰民安。”
刀白凤知道,这问题应该已经藏在他心里好久了,但不知现在怎么有勇气提出来,心想或许还是段延庆的事情影响到了他,斟酌着回答道:“说善心,不如说,你妈我小时候还是太天真了一点,太理想了一些,而你爹又太会演戏了。你原本比较像我,不像你爹。又怎么会在娘面前还带着面具,不想实话实说的一大堆,这不是被你爹他教坏了是什么?”
段誉笑道:“孩儿还是比较像娘。”
刀白凤一脸骄傲道:“那是当然!否则天理何在?”
段誉小声道:“那‘魔门’怎么说?”
刀白凤的俏脸儿更红了。其中的羞红却不多,大半都是很自然地红润,另外也是由于心情地激动。面对着儿子对‘魔门’的穷追不舍,笑骂道:“你还在担心妈加入‘魔门’干坏事吗?你还不懂驻颜美容对女人的重要性吗?”
段誉顿时松了一口气,恍然道:“难怪‘魔门’的名声那么臭,妈居然会拒绝不了!原来是利用‘魔门’魅术在美容方面的专长,好卑鄙呀!”说完立刻明白自己刚才中了招,不小心存了一肚子的冤气。
刀白凤脸色一沉,冷哼道:“还不是你们男人太好色!我们女人一辈子辛辛苦苦,不管琴棋书画,武、道、佛、魔,归根究底,都只在博你们男人欢心,果然卑鄙无耻下流之极!”
段誉脸红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是说,妈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嘛!”
刀白凤冷着脸道:“你其实是想说,‘天下第一美人’配‘天下第一恶人’,完全是多此一举,是不是?”
段誉浑身一颤,额头上冷汗直冒,脑袋像在油锅里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是不懂,对于女人,容貌往往比武功更重要,但若把女人换成自己的母亲,不管懂与不懂都不想懂。一不小心,忘了‘天下第一美人’与‘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或者不该说是忘了,而是很不愿想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短短八个字,段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刀白凤道:“你应该多读一读《寻秦记》。里面秦龙是怎么说雅夫人?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红颜薄命,什么美人能在逐渐失去美丽时还快乐得起来?”
段誉本来很想鄙视雅夫人的**,但很担心又引起母亲的误会,话到嘴边,变成了:“《寻秦记》这么快又出书了吗?”
心中暗恨自己道:“妈已经三十好几了,外貌还像二八少女一般,如此违背自然规律,岂会无因?我早该注意到。”
刀白凤回道:“才只出了二十章,还真能让人百读不厌。不愧是写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大才子!按理不会沦落到在小酒馆说书,到底是人品高洁,还是毫不在意名声好坏?”
段誉不敢放声大言,小声嘀咕道:“书里面花了那么多精力,用来描写男女房中之事,还怎么能高洁得起,民间得到的名声越大,文学界的名声只会更坏。”
刀白凤面露不满,轻笑道:“那你就别看呀!”
段誉生怕又引来什么误会,急忙辩解道:“孩儿怎么敢看这种**,不过是听说了而已。”话刚一出口就想收回,知道在心急之下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只见刀白凤气极败坏道:“**?妈鼓励你读**?你不满‘天下第一美人’跟‘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直说好了。是不是觉得妈太不要脸了?应该学那秦始皇的娘,自杀殉情。”
段誉想不到,母亲现在仍然会对这件事情如此敏感。或者说是连想都不愿想,但始终还是避不开。平时无理都要辩出三分理,现在却不敢发表半句辩解,跪下来使劲磕头,额头上很快就青红一片,皮破血流。
刀白凤想拉起段誉,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双腿一软。
段誉顿时傻了眼,只听母亲道:“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儿是娘的心头肉,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咳……咳”段誉惊见母亲咳得鲜血直冒,顿时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之中,不知所措。亲身体会了,刚才母亲不愿见儿子身体受伤那种穿心内伤。娘自责误伤了儿,儿又自责误伤了娘,母子同心,伤害同增!叠加在了一起。
忽然下了决心,鼓起勇气道:“秦始皇的母亲不敢爱上秦龙,秦始皇敢爱敢恨,出手帮忙,促成一对。不是秦始皇很喜欢在头上多个爹,而是他更担心母亲将来的幸福。孩儿就算始终比不上那秦始皇,也不像秦始皇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心中最怎么敬重他母亲,都从小便很不听话,他母亲为此操透了心……”
话还未说完,刀白凤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骂道:“你不调皮捣蛋?你比那秦始皇小时候还调皮,还捣蛋,还不听妈的话,还让妈操透了心。就说前些日子,你不就离家出走,连个侍卫都不带,随便遇上个小毛贼都能要了你的命……”
段誉急着插口扰乱道:“秦始皇母子间的感情,绝对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广,比海还深。不然秦始皇不会恨上他一生中最敬佩的秦龙,一切源于秦龙没有保护好他母亲之事,时间越长越自责,由爱而生恨。先有了基于母爱的大爱,才有后来止于母仇的大恨。”
刀白凤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你连还没出书的结尾都知道,还装什么装?”
轻轻一叹,心中暗道:“男人,嘴里为什么骂作者?比咱女人还假!”嘴上说道:“说是书里的主角秦龙,还不如说是书外的作者秦朝。他不敢轻易爱上一个女人,更担心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所以苦苦压抑男人本能的**,连送上门来的美女也不敢动。但在他写的书里,则毫不掩饰男女间的**,反而利用男女间的情感,极力赞扬。”
第九章 放开思想大解放
刀白凤忽地冷下脸,嘴下继续道:“你爹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负责任。那秦朝是责任心过重,宁愿委屈自己,与你爹的路正好矛盾。”扑哧一笑道:“不过公说公的理,婆说婆有理。你说那秦朝是不是不敢担责任,太胆小怕事?”
段誉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爹更喜欢妈这种人,妈也更喜欢爹那种人。爹开心,妈也开心,不必伤心往事。”越说越感到理屈词穷,而且担心言多必失,生怕一不小心,再一次惹得母亲不快。
“不必伤心往事?”刀白凤叹息道:“若无《寻秦记》的开解,你妈说不定真的受不了而自杀。至少比起《寻秦记》里面的众多女人,你妈我仍算最纯情的一个,比秦始皇他妈还要纯情。”
段誉眼中一亮道:“难怪马秀秀说,《寻秦记》不只帮男人说话,还帮广大女性说话,比真人还真性!比真事还真书!我当时不怎么在意,想不到还可以用来解放男女思想。”
刀白凤道:“本来这秦朝是越有才华越好,但若阻碍了我宝贝儿子的路……”接下来的话,没说也不用说。
紧接着,又换了个话题,说道:“我儿现在即使是最好的一块璞玉,拥有了最好的基础,将来能自成一家,光芒万丈,但也是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候。我儿还是别等什么十全十美,只要别求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御女心经》绝对绰绰有余。”
她边说边从旁边的石柜中取出一本又一本精装图册,打开来放在段誉面前。
上面的内容让段誉不敢睁开眼,又不敢一直闭上眼拒绝母亲的好意,只有眯着眼一张一张往下……
刀白凤笑了一笑,嘴里面仍说个不停道:“《寻秦记》里说,这门功夫别人即使得了,缺了皇室子弟的环境,最怎么努力,效果还是难免会变低,所以是天生的帝王绝学,最不惧别人偷学。你也别再左挑又挑了,机缘来了,还要懂得珍惜才行。就说你妈我,等到加入‘魔门’,早已错过了女子修炼功夫的黄金时期,最怎么努力,所得都十分有限。更何况,对于别的武功,你最怎么养器,时间都不会后退,只有这《御女心经》,你的年龄反而正好。”
听了这些话,段誉立刻明白了母亲拿出这些图册意思,主要是担心自己以不懂为理由,光说不练。但为什么这些都是新的呢?有的按上面所写,创作还在春秋战国之前,虽不知真还是假,但上面没有什么翻看的痕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脸更红了。
刀白凤不知道,她这次又弄巧成拙,有些东西越掩饰越掩饰不了。只当儿子是第一次见到那些,何况还是当着母亲的面,成年人不脸红才怪。
可惜因为对儿子不放心,只有亲眼见了才放心,只好继续这种尴尬,嘴里仍说个不停道:“我反对你爹练这个,与推荐你练,两者并不矛盾。若真的对什么都像对要求一致,别说俗人,佛门这等方外之地,都不必分什么辈分、果位,弟子与师父都该一视同仁。”
刀白凤的内心更偏向道家,道号‘玉虚散人’,但心知段誉更偏向佛门,大家都说他与佛有缘,所以改用佛门之事来说服他。
段誉一咬牙,又翻开了一页图册。现在的心情,九分复杂,十分别扭。
“说到底,妈还是信不过父亲和伯父。”话一出口,想阻止又发现怎么都阻止不了。
刀白凤很不想对儿子发火,但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变得更不想压抑自己,不如放开,恼火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妈直说信不过他们,更情愿相信秦小子。你若能说服那秦朝,改说你现在不该练武,妈也不想逼你。”
段誉顿时失了控,真火直冒,对母亲发怒道:“秦朝的话难道是圣旨不成?”
“不。”刀白凤调笑道,“比圣旨还管用,但仅限于此事。”
段誉呆了一下,扑哧笑道:“妈竟然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孩儿想跟那秦朝比一比,不过是因为对手难求而已,其实根本就不用激;但那有什么好比,现在不想比了,激我都没用。”
刀白凤道:“妈说的话,一直可都要算数。只要他敢当着你的面说,你现在不该练武,妈绝对不再逼你。”
段誉将图册一一合上,来来回回在房中走了一圈又一圈,脸上一直变幻不定。
刀白凤紧张得连眼睛都闭上了,香汗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段誉突然哈哈一笑道:“想不想练武,都属于执念的一种。现在练不练都随缘,妈说要练,难道不能练?”嘻嘻一笑道:“儿怎会不答应?但第一个女人,儿要选择司空虹。”
“这怎么相配?开什么玩笑?”刀白凤情愿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段誉面容一肃道:“妈说的没错。而且在一次掉落悬崖的生死关头,司空虹曾经一腿踢开孩儿。”
“啊……”刀白凤脸都白了。
掉落悬崖之事,只一次都嫌多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说,顿时气得又快要站不稳了,勃然大怒道:“我要亲手将司空虹那贱人千刀万剐,下油锅。不,这未免也太便宜了……”
段誉插口道:“妈你别生气。我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敢说这事。妈要是不肯原谅,像这类危险的事儿,再也不敢实话实说了。伯父都还不知道呢!我只跟妈说。”
这话刀白凤最喜欢,但这事实在不可原谅,哭笑不得道:“快说,全说出来。就算当时吓得尿了裤子,也要将实情一字不漏地、老老实实地、交待得一清二楚。”
段誉一边回忆,一边将那天掉落悬崖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跟母亲说了一遍,最后道:“以德报怨,最能磨练人心,一个胜得了十个百个。这也是旷世难求的机缘,九死一生只一次足以,不用浪费了才可惜。”
他又说了半天好话,说得口干舌燥,终于说得刀白凤点了头,答应道:“只准在外面胡来,你要敢娶回家,娘死给你看。”
刀白凤越说越不甘心,心想:“一定要给那贱婢一点颜色!我儿子舍身救你性命,你居然还敢踢我儿子,简直……简直……”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忽地想起,秦朝对宝贝儿子的救命之恩,不由对他好感大增,却也更加顾及,心想:“难怪誉儿会将他当成对手,想要借他磨练自己!这人还真不简单。”
“你死了,妈可怎么活?”刀白凤突然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抱住了段誉。
相比上次的**入骨,左右为难,这一次,段誉不但没有了那些邪念,而且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最喜欢母亲的怀抱。不过在温暖、亲切之外,还多了比陈年老酒更香醇醉人的怀念。
“你这傻孩子,读佛经读傻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错,但救一个无关紧要的贱女人,值吗?你还要不要你娘的命,还想不想段家的未来,记不记得你伯父的心血教导!?”
段誉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刀白凤想到差一点就没了儿子,更不忍心责怪儿子,自责道:“都怪妈没给你好好找几个真正的美人,才会受那司空虹的诱惑。妈居然不知道,宝贝儿子最喜欢胸大屁股大的女人,呵呵……”
第十章 都只一条命自杀
笑得段誉又开始受不了了,很想挣脱母亲的怀抱,但又怎么挣脱得了!而且立马又发现,摩擦更容易起火,顿时吓得不敢再有丝毫动弹,只得不停地暗念:“阿弥陀佛!”
“那阿朱、阿紫的身体最苗条、对称,却缺了丰满。”听到如此敏感的话题,段誉更加惭愧和惊讶地发现,母亲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全身上下不见有半点异样。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
刀白凤从儿子的反应,得知他的心又乱了,嘴上仍毫不停顿道,“又都太嫩了!更不讨誉儿的喜欢。不要紧,妈给你……”忽然一愣,想起府里那些奶娘,心知那也绝不是儿子喜欢的类型,这还真叫人疑惑不解。难道那司空虹还有会特殊的地方?
耳边传来儿子吞吞吐吐的声音:“妈想把孩儿培养成色魔吗?”打断了思绪。
她那双抱着段誉的玉手,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力道,被段誉一下给挣脱。但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段誉挣脱后立即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自己的裤腰带给反绑在了后面,吓得趴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地面上的石板不是很脏,但也绝对谈不上干净,压下身下的脚印都清晰可见。
刀白凤见儿子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就又一脸笑嘻嘻地,一二三四五……数着地上的脚印,不敢起身,更不敢有任何抱怨。知道他现在只求裤子别掉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
更知道,真要让那裤子掉下来,早就掉了下来,但那反而没有现在的作用好。虽然儿子很快也想得到这一点,但那又有什么用,他敢放开裤子赌吗?
刀白凤呵呵笑道:“谁让你藏在心里不跟妈说,害得妈一直不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但这《御女心经》,要求男女极不平等,男方最好以爱欲为主,又不可以无情,反而用情越深越好。从这方面说,眼下的司空虹,倒是个独一无二的极品炉鼎,一个抵得了十几个。我儿心善,这事对司空虹也是好处极大。我儿的心念畅通无阻,练功的效果自然节节高升,哈哈……”
暗自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不如下大力气调教,不能让那贱人轻松得意。”眨眼间,就想到了十来种让女人又爱又恨的手段。脑中不由又勾画出了儿子摔落百丈悬崖的恐怖景象,仿佛见到那司空虹一脚将儿子踢开……
眼见儿子还活得好好的,确实又应证了圣天子之命,有百灵庇佑,势不可挡。心里急忙又感谢老天爷、观音菩萨、各路大神,双手又紧紧地拥抱住儿子,东扯西扯,怎么都不肯松手。
段誉不停地在心中自言自语,没话找话,不止一次暗问道:“秦朝,你对我妹妹也是这样吗?”不一会儿又问:“灵儿、婉清,你们对秦朝也是这样吗?”跟眼下这个一比,学不学武,好像都只是件芝麻小事儿,不用太放在心上。
另一边的镇南王府,段正淳用一阳指点了女儿木婉清的穴道,极力劝说女儿留下,却不知这样更加激起女儿的傲性,还有那远比普通青年更加叛逆的判逆心,使本来还有几分可能的事情变得全无可能。
之所以等不及下次再劝,现在就这么想要留下女儿,除了心中有愧外,也是想趁机好好补偿女儿,加上秦红棉提出条件——要留就和女儿一留下,要走一起走。
虽然知道秦红棉好不容易等到这机会,肯定不会走,只当是女儿家的心思在作怪,无须多想,以为不过几句话的事而已。不料费尽了口舌,说得自己都早就厌烦了,木婉清仍不肯留下。
她最终只答应,尽量每个月都回家一次。
至于有什么原因,有什么具体理由,木婉清根本就不想跟他讲什么道理,也根本讲不出来。木婉清现在的心思,复杂得连自己也分不清,不但不肯听父亲段正淳的话,连母亲秦红棉的话,都觉得开始变得刺耳。白天晚上,只要一听到与男女欢好有关的声音,就不由自主想起父母的欢好。原本应该很高兴父母能破镜重圆,怎么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总之,这王府是越来越呆不下去了。
就算丝毫没有那种事,也是人多口杂,有些话不想听都不行。听了甚至想杀人。
虽然王府的建筑和规矩,都对这方面的预防,已经很下了一番功夫。但谁也没想到,她的耳力居然会有那么好!
木婉清一次又一次想到,这是由于练了混元一气功和凌波微步的结果。憋了一肚子又一肚子的气,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耐下性子,在王府呆了四个一天一夜,每个一天一夜都度日如年,终于将罪魁祸首指向了秦朝。
她突然跑出王府。
中途一名卫士队长想要拦阻,立下一功。不料,那传闻中‘玫瑰仙子’见血封喉的袖箭,威力又翻了倍,只随手发了一支,竟然快得旁人都来不及救他。
之后,木婉清一路畅通。
想要立功的有一大把,但命都只有一条。
“妈的,只怪那说书的,九箭连珠都躲得像喝水、吃饭一般轻轻松松,像小孩子一样玩闹。”一名新来不久的卫士,忍不住当众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也是大家都不敢当众说的话。
不过大家心里都很理解,因为那死去的队长,正是他刚拜不久的干爹。如果不出意外,最迟下下个月,就会成为他的岳父。
在离南涧镇还剩下三四里路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木婉清,突然遇上南海鳄神的全力偷袭,左胸中了一掌,顿时丢了半条命。这还是由于她最近功力大涨,否则这一掌已经要了她的命。
南海鳄神怎么都想不到,竟会这么容易得手,第二掌紧接着击了出来,耳边传来四弟云中鹤的呼喊,半路改掌成一爪,击在木婉清的右胸,撕下了一大片黑色外衣,露出一层层绣着黑色玫瑰的抹胸。
木婉清已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见自己落入两大恶人之手,才意识到当初小瞧了四大恶人之害,忽然发现连咬舌自尽也不行。不咬牙自尽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招,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云中鹤对付江湖女子的经验可谓丰富之极,他若不努力在第一时间就防住这一手,那些第一时间就敢自杀的美女,一个都得不到,剩下来,那他还能有什么好收获?
剩下的要么不敢反抗,要么不敢自尽。他虽然没什么品味,但只比好色来讲,与其得到一大堆尸体,却得罪一大堆像段氏一样的厉害亲属,那还远不如直接上青楼更风流潇洒。
木婉清见云中鹤一脸淫笑,伸手想揭开自己的面幕,心急之下,想都没想,“秦朝”两个字便从嘴里喊出,眼前一黑,彻底晕倒。
云中鹤稍作犹豫后,还是色心占了上风,右手继续伸向面幕,心想怎么都要瞧一瞧姿色再说。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那木婉清给提走。
“小弟只是想见一见这‘玫瑰仙子’的容貌,现在就算想和兄弟抢女人,也是有心无力了。只求给‘玫瑰仙子’开苞的时候,允许兄弟在一旁欣赏一二,这应该不算过分。最多兄弟站远点,半个字都不说,绝不影响你的好兴致。”
云中鹤装可怜,自认已经让步到了极致,连‘玫瑰仙子’的第二次都没提。但南海恶神见了,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十分地恶心。
第十一章 大恶人死人奇功
“这女人,你现在碰不得。”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哼!”南海鳄神一脸不快的神色,瞪着那比常人小了至少一半的小眼,怒道:“你当我和你一样好色吗?你如果还想要这条小命,就听我的。”
云中鹤心急道:“我当然听二哥的。”连叶二娘的排行也顾不上了。
一时间觉得,内力大降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转眼,又开始担心南海鳄神翻脸无情,那可就真的只有死了。
寻思:“现在最重要的是多找几个像钟灵母女那样高品质的江湖女子当炉鼎,好快点恢复内力。”又想找机会逃命,又还是不敢逃走。不然就算南海鳄神不怪,只要失去南海鳄神的保护,黑白两道多得是人想要要趁火打劫,既得名又得利,还很轻松。一旦陷入围追拦堵,找不到时间和机会恢复功力,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死前至少还要当一回太监,都还算是手下留情。否则瞎子、聋子、哑巴等酷刑,至少都得尝试一遍。
因此现在最怎么不痛快,都还得想办法活着,将来才有更加痛快的时候。
“哼!你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什么,真是无可救药!”南海鳄神解释道,“我们若是饶了这女人一命,将之送给那秦先生,说是感谢上次的饶命之恩,你说会怎么样?”
云中鹤听说只是误会,又气又喜道:“那秦先生应该不喜欢杀人,但也说不定。”
南海鳄神脸色更加不快,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你以为我连这些都没想到吗?你又不是天下第一。既然知道武功不如人,苦练就是,现在有必要将他得罪死吗?”
此时此刻,脑袋好像转得特别快,心里却感到更加压抑,嘴里继续道:“我岳老二这么做,总比你为了一个一弄就死的狗屁女人,跟他结下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要好。何况像他这样的顶尖高手,绝不可能从天而降,不清楚他背后的神秘势力,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这么没脑子,敢轻举妄动。**太不是东西,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好好想想,还满脑子全是女人。咱们是四大恶人,又不是四大傻人。**脑袋长在哪里?”
云中鹤心想:“咱四大恶人,谁才最傻?不问可知。”
犹豫道:“咱们亲自上门找罪受,未免也太冒险了!这不理智。说不定他为了这女人,一怒之下,也不讲理了,咱们就要脑袋分家了。”见南海鳄神脸色不好,急忙改口道:“最关键是,咱们是四大恶人,不是四大善人,别说本来就跟他没什么恩情,就算是有了天大的恩情,咱也用不着报,是不?”
心想:“你岳老三嘴里不肯当老三,说什么岳老二,其实谁不知道,你是要争做那最大恶人。只这一点,你表现得最怎么忠心,老大都绝对容不了你。只因为你现在的武功还威胁不了……”
刚才他改口的时候,南海鳄神大声道:“死就死,上次我不怕,留了下来,这次我也不怕,敢主动送货上门。”可一听后面的话后,气势顿时下降一大截,瞪大了小眼,大声解释道:“咱们当然是四大恶人,难道刚才的那一掌还不够恶人吗?但就算不说他与咱们有什么恩,就凭他帮老大找回了儿子,咱们也该回送一份大礼,是不是这道理?”
大笑道:“但咱们是恶人,而且是恶人中的大恶人,所以操他妈。”声音大得半里外都在鸡飞狗跳,南海鳄神见了更加得意,笑道:“其它最好也送不了。不过恶人自有恶人之理,我们能这么送,善人能这么送吗?我们这也算是送他一份恶礼,总不能送他一个死人,那又有什么稀奇?说到底你还是怕死。”
云中鹤道:“二哥不怕,小弟现在想跑都跑不动,太危险了!”
南海鳄神怒其不争道:“你既然上次被他吓破了胆,为什么还要动他身边的女人?”
云中鹤淫笑道:“干了他的女人,也算是报了一仇,死也值了。”心中笑道:“老子可不像那么傻,当什么天下第一恶人,要当就当天下第一淫贼。”
一想就又控制不住兴奋,更加得意地暗道:“欺负那些武功弱的人的女人,谁都行,那还算什么天下第一淫贼?你岳老三连这都不懂,智商还真是奇高无比!”
南海鳄神愣了愣道:“要找死别连累我。”抱起好像已经死了的木婉清,没时间再管云中鹤怎么想,全力展开轻功,直奔向龚家酒楼。
边跑边想道:“死了这么久都还不死,只一缕内息都还不断,这可真是奇了又奇。原来那么牛叉的轻功,再加上现在这么牛叉的内功,竟然会被我一掌给打死?我岳老二还真够牛叉!!!”
路上想了一遍又一遍,见了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到底要怎么说才最好?不料还没等到想出满意的答案,秦朝就从手里把木婉清接走了。等那秦朝走得不见了人影,才醒过神来,又蹦又跳了一阵,笑道:“原来杀气到了极致竟然有这么厉害,虽然这次我是被他给完全克制住,但这正说明我岳老二的路子没走错。”
他不知道,秦朝那根本就不是杀气。
木婉清刚受掌伤之时,秦朝在几里外已经感应到,明显比死了亲朋好友的感应还要强烈和清晰,于是立即开始动身救人。但他很快就停在了路边,第一时间选择了运功救人。
为什么说运功救人?
因为那南海鳄神确实没有看错,木婉清当时已经死了,秦朝也得知她已经死了。奇妙的是,因为秦朝、木婉清和钟灵三人的内功曾经一体,结果如同传说中的‘道心种魔**’般,互相在对方体内留下了像魔种一样蕴含生命的种子。因此木婉清立即又获得了新生,但新生的生命需要有大量的功力供养,否则只一个营养不良就可能导致夭折。
改用科学来解释:这种情况,像是因为电脑的硬件受伤,引起死机。又因为联了网,还有一个更强大的主机在支持,没有断电,于是开始了重启。
秦朝的膻中气海内,一个黑洞正在越变越大。不到一分钟,就代替了原来的气海。另一边,木婉清终于保住了新的生命,开始了自我成长。这也代表,她的混元一气功不再只是后天。无形之中,男女两方都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只外面露出来的那些,就已经大大超出了南海鳄神的理解范围。秦朝先是以为自己的武功被废,后悔都已经太迟。
接着很快很惊喜地发现,‘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有了质的改变,因为黑洞的自动运转,等于无时无刻不在极力运转‘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本来这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可只在转眼间,又发现那些吸来的功力,全都消失在了那黑洞中,一丝一毫都无法主动调用,于是又以为自己还是被废了一半武功——只能吸,不能用。
脚一抬,只一步,人已经到了近两丈之外,轻功明显变得更加厉害。秦朝这才开始明白,原来后天内功也不是只能变成伪先天,这已经是真正地由后天转化为先天。内力变得更加地无形,当然也更加地不可捉摸。大胆推测:“原本别人感应不到先天内力,就像肉眼见不到后天内力,但或许还能感应到先天真气。”
第十二章 新传统从零开始
可自己的气海都仿佛变成了黑洞,现在别说什么先天真气,后天真气都不见有一丝踪影。换句话说,自己的后天内力确实已经被废,而且废得十分彻底。但也因祸得福,等于解决了逍遥派一直解决不了的一个大难题——怎么解决北冥真气与传统内功的冲突?将逍遥派三大内功真正融为一体,而不只是以北冥神功为基,运使其它的内功。
秦朝现在看来,这就好比,在一台电脑上同时安装和运行两个、三个操作系统。而自己的‘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等于将三个操作系统合并成一个,升级原来的操作系统,由一代变成二代、三代。但再怎么变,最核心的操作系统还是北冥神功。现在终于突破了原来的束缚,有希望和木婉清、钟灵她们一样,用传统的方法来修炼内功。
失了全部的后天内力,或者说伪先天真气,正好从零开始,修炼传统的内功。眼前最好的选择,一是木婉清主修的混元一气功,一是钟灵主修的无相归一功。虽然它们各有所长,各有所短,难分上下,但秦朝这次却异常地干脆利落,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无相归一功。果然,一运功,就知道钟灵也开始受到极大影响,幸好没有怎么影响木婉清。
现在不是练功的时候,秦朝马上就停了下来。怎么解救木婉清?考虑到对手的实力,自己不急着出现,或许还能让别人有点顾及。但时间肯定不能拖得太久,一出现最好要在一招内解决,否则后果将不堪想象。可是自己的后天内功才刚刚开始修炼不到一分钟,现在好像只有借助那一部分还不知是真是假的先天内力,或者说天生力气的升级。
反正人的力气都天生就有,一开始也都见不着一丝一毫,但举手投足间都能很自然用上。何况现在的先天内力,与原本就有力气相比,更加地随心所欲,例如对轻功的支持更好。如此一来,见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知道,这是原来消失在两腿间的那一半内力,终于开始有了实际的作用,眼下就已经足够,其它有时间再来慢慢研究。
什么时候,自己对先天内功的研究,也像对后天内功的研究一样深入细节,那就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先天级宗师。换句话说,虽然自己现在的后天内功刚刚从零开始,但也已经算是个后天级武学宗师。自封为后天级武学宗师,脸皮好像变得很厚。但只要一想到,因为有了左柔的经验心得,内功上接二连三的各大成就,实在是想自谦都没法自谦。
现在,只是继主修的轻功之后,主修的内功也入了先天。结果,第二招都不用,举手投足间,就从南海鳄神手里接回了木婉清。没时间跟他废话,轻功一展,瞬间就踏出了五步,到了十来丈外。见南海鳄神被吓住,秦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比原来更适合扮猪吃虎,也比像原来更接近书中的段誉。这一招,主要还是胜在出其不意。
虽然不是真的像书中段誉一样,武功时灵时不灵,但也是想高的时候不能高,想低的时候不能低。本来因为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拥抱,很想回头教训那南海鳄神一下,但也因为武功上不受控制的大变,最终决定还是先救人要紧。没想到,上次在万劫谷表现得太好,南海鳄神当众败得很不甘心,为了报仇,对付木婉清竟然用上了偷袭。
南海鳄神本来也不想太高估木婉清的实力,只因为前天晚上因为太低估了段誉的实力,结果在镇南王府吃了大亏,竟然在三招内没有击败段誉,只好遵守之前当众立下的誓言,拜段誉为师。当见到木婉清魂不守舍地送上门来,除了报仇更想抓了她当人质,逼那段誉将自己逐出师门。所以就算木婉清受的只是轻伤,他也不会让那云中鹤得手。
当时那一掌不是不想收回些力道,而是根本就来不及想。他的手脚,从小就表现得明显比脑袋更灵活。以为他很笨的人,不说还好,喜欢说的大半都已经笨死,一次又一次成全了他的恶名。秦朝猜出他是要将木婉清送上后,认为他的笨绝不是真笨,只是因为对比。例如:马跑得不是不快,但有了木婉清的黑玫瑰现场对比,还好意思叫快吗?
以前还真有些小瞧了南海鳄神,难怪别人更加地小瞧他!因而一个接着一个都吃了他的亏。书中的他,也因为小瞧段誉而吃了大亏。秦朝猜测:“那南海鳄神应该已经想得很明白,救木婉清就是救他自己的道理。”否则不说跟段家结下无法化解的死仇,只自己都不得不开始大开杀戒,甚至一辈子都不得心安。时间不等人,不能再多想了。
一咬牙,秦朝准备死马当活马医,明知不该动木婉清的清白之躯,却只有自己来。
“性命关头,顾不上那么多男女之礼,得罪了。”秦朝抛开一切顾虑,右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从衣领开始,沿中线将木婉清的上衣划开。黑色的上衣下露出一件绣着黑色玫瑰的肚兜,做工罕见地精致,用料亦极为上乘,一点都不像山野女子所能拥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与镇南王有关,更担心木婉清这么一死,可不知要牵动……
“别分心。”秦朝暗自提醒自己。
稍微犹豫了一下,改为割断肚兜上面和中间的绳子,将肚兜从上往下掀开,下面那些特别敏感的地方先别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美女,成年后还是第一次。而且还得瞪大了双眼,好好瞧仔细,半点都马虎不得。眼前的肌肤白皙胜雪,美玉般晶莹剔透,当真活色生香。
不,不只活色生香,鼻中也开始吸入一缕缕没了香露水味的体味。第一次发现,还有女人能和龚婉的体香媲美,并且还含有玫瑰花香。暗笑自己又看走了眼。不,这次犯错的是鼻子,别又怪眼睛。怪错了对象,错上加错……一边分心他想,一边用理智苦苦压抑男人本能的冲动。
为免抗拒不了诱惑出丑,手上加快了动作,越美越无暇再仔细欣赏。
刀光一闪,割断了木婉清胸前最后那一块裹胸布。
哇!
真不得了,两团硕大的**贴着刀面霍然跳出,颤颤巍巍地在眼下晃动不已,左弹右跳却高高耸立不倒。不但尺寸大得异常惊人,更惊人是浑圆无瑕。跟那些网络美女一比,就知道,没有武功的女人,想都不用想,绝无这可能。何况这里,恐怕还有混元一气功的功劳。
但应该只是在细微处的调整及优化,大的尺寸上还来不及有什么功劳。难怪木婉清谈及司空虹胸前那对大凶器的时候,原本还当是女人自然而然的不自然表现,因此显得更加地矛盾和怪异!再加上女人的羡慕和嫉妒,只当那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也免不了有误会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有特不好解释的时候。
两根食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分别按住了左右两点比花心还娇嫩的粉红,又奇迹般地稳稳不动,稳如泰山地稳住了两座女泰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对比:“司空虹的已经很罕见,但无论大小、弹性和形状,都比不上木姑娘。只怪木姑娘平时绑得实在太紧了。绑得那么紧肯定不舒服,越敏感越不舒服,比绑小脚还不舒服。”
想到这儿,灵光一闪,暗笑道:“或许正因为这样长久地大力刺激,加上武功对人体的帮助,以及特殊的体质等条件,所以世上有了这样的奇迹诞生。木姑娘肯定非常不喜欢身体长成这样,生怕被别人看见,误会成司空虹那种天性荡的坏女人。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要越缠越紧,我现在见了都直想喊她‘木瓜公主’,在木瓜中也无疑是皇族。”
第十三章 零距离花开几朵
“糟了!”
“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如此巨大的秘密,别说木婉清如此清白、单纯、高傲之极,就算换了个不清、不白、不纯、不傲之极的也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
一咬牙,一个加速版的深呼吸,秦朝暗道:“不管了,救人要紧。”
“不。”秦朝摇了摇头,“要管!就算只是个陌生人,不管男女、美丑,也都应该是先救人要紧。”
不由想起当初第一次《天龙八部》的时候,就很想改变书中人物的命运。当时很像是天方夜谭,现在竟然有机会实现,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
只稍微一想,秦朝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这就是在吃醋。虽然木婉清因为拥有一对超人的宝贝,分担了南海鳄神的攻击力度,保护了心脏,自己现在才有了救人的机会。
一想到南海鳄神那一掌,击在木婉清那宝贝上面,当时双方的反应,秦朝明知,在这件事中,占了最大便宜的人绝对是木婉清,其次是自己,可怎么算,这便宜都是越大越难受。
不,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是个医生,天职救人而已。
“别分心!!”秦朝再次提醒自己。
借助在厨房杀鸡、杀鸭、杀鱼、杀鸟练出来的一手精巧细腻的解剖功夫,他用烧红的匕首当手术刀,一刀接着一刀,闪电般给木婉清动了个超越时代的手术。
因为木婉清身上带了一盒胭脂模样的上等金创药,秦朝连针线都没用几回,就给木婉清‘缝’好了伤口,止住了血。
中途,痛得木婉清好几次醒来又昏死。最后一次醒来时,见到伤口都结了疤。剩下的主要是内伤,当然还需要时间来调养。环目四顾,床头一碗八宝粥还热气腾腾。
但是又不见了秦朝的踪影。
左找右找,只在门口的地上找到了小半个脚印。虽然已经淡得快要消失不见,木婉清却一下就百分百认定——那肯定是秦朝的。
事情明摆着。
“师父说男人各个负心,秦大哥才不是那种负心汉!但男人各个不想对咱女人负责,那倒是毫无疑问,连秦大哥也不能例外。”木婉清见到自己的面幕还在,就自认为明白了秦朝的心思。
但越是明白,越是气不过,心想:“我一清二白的玉体,你都已经见了一清二楚,连最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不只一遍,竟然还想当逃兵?真真想得美!”
玉手一扯,本来想把面幕揭了,突然又心生一计,暗笑道:“我要你亲手把面幕揭开,想赖都赖不了。”
突然,叛逆心又起,暗道:“你敢不要我,我也不要你,狗眼臭男人!”但很快又转回了心思,暗笑道:“我才不上你的当。这一定是你的计谋,我只差一点就又上当了。”
又想:“就算这不是你的诡计,就凭你敢不要我,我也一定要征服你,不然我还是木婉清吗?”越想越觉得开心,浑身来劲。不像离开王府的时候,浑身提不起劲来,好像失去了方向。现在想来,那还真像秦朝所说的特殊‘离魂症’,好像真的与鬼神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一愣,想起自己在面对两大恶人的时候,危机关头喊的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不是师父,也不是师姑,而是秦朝,顿时脸皮一阵烧红,心扑通扑通直跳。伤口又痛上加痛,但为什么,上面好像还有一种比蜜糖还甜的美妙滋味?不,不止上面,还有下面、左面、右面……
“初恋!!!?”两个字突然冒上心头。
“这就是初恋的滋味吗?”木婉清突然想起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钟灵,想起那段早就有过的真心约定,想起自己曾经确实丝毫不将男人放在眼里,认为最初对秦朝不过是比较好奇,心情不由变得更加地复杂难言。
也更加地刻骨铭心!
自己的心意,自己理该更加明白,但为什么还是那么地迷茫?稍微一想,明白了——自己只是绝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承认,一定要给男人一点厉害瞧瞧。别说还不是自己的夫君,就算已经是自己的夫君……
一阵冷风吹来,好久都没感觉过这么冷过。
冷风中,只见小柳站在门后,那一双仿佛画中的点睛小眼,瞪得好似又小了一圈,喷火般望着那些只受了些小伤的衣服,牙齿咬得咯咯咯咯直响……
木婉清的心一紧一松,猜她现在恐怕比自己更受伤,那才是真正地冷,不由笑了,讥讽道:“你喜欢秦大哥,眼光倒不错。这么快就弄得人尽皆知,手段也不错,但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柳砰地一下把门关了,针锋相对道:“身份?我能够放下身份,给秦爷为奴为婢,比《寻秦记》中的女奴还乖巧听话,你做得到吗?何况身份有什么用,秦爷他不缺。”
木婉清听她声音沙哑,心头一软。
但很快又更加硬起,恢复了习惯性地冷笑,加重语气道:“不要脸的贱货,只要我不允许,你一辈子也别想进秦家的门。”话里竟然已经当自己是秦家的女主人,反应过来也开始有些害羞,但更不愿在小柳面前显露。语气一转,劝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秦大哥当徒弟,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师母,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开心了,也教你几招,只要几个月,就能快速纵横江湖的绝活。别的男人,你想制服几个都行,还能在家里当老大,那才叫快活。”
小柳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芝麻大小的气量,也想当秦家的主母,你倒是很会做美梦呀!”
木婉清笑问道:“难道你这气量很大吗?”
小柳得意道:“当然。你想要胜过我,就必须放下郡主的架子,像女奴般跪在秦大哥脚下争宠。我这是在帮秦爷调教你,助秦爷收服更多的女人,这气量还不够大吗?”
木婉清没想到小柳会这么难缠,但怎么也不肯示弱,假装十分自信地笑道:“等着瞧好了,秦大哥最宠爱的只会是我。”
小柳笑道:“就凭你这高傲的模样,进不进得了秦家的门?都还是个大问题。难道要秦大哥请回一尊活菩萨,供着哄着你不成?我劝你还是多制服几十个普通男人,在家里继续当老大,那才叫快活呢!什么时候觉得厌烦了,再换几十个新的,旧的送人,那才叫大气。”
木婉清听见她修改自己的话来讥讽自己,顿时气得很想杀人,又担心中了计,因此而恶了秦朝,那岂不是彻底地败给了小柳,便宜了其他女人?
心中一动,袖箭指上小柳。
果然,小柳不但不躲,还挺胸迎上。
木婉清觉得这想都来不及想的动作,肯定更接近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哈哈一笑,得意道:“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还是老老实实地喊我师母,师母劝你师父好好宠你,怎么样?”
小柳道:“你别得意,就算我一个人斗不过你,加上婉姐姐,阿朱、阿紫,孤立你一个,最后结果不言而喻。你要是放下架子,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博得秦大哥的欢心。”边说边将带来的衣服放在床头,开始打扫起卫生。
那衣服是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提供。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辛双清与木婉清最接近。不过辛双清给人的感觉是火爆之极,而木婉清给人的感觉反而是冰冷之极。
第十四章 魔咒移魂命中有
“阿朱、阿紫?”木婉清苦思冥想了半天,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又一个阿朱、阿紫,怎么想都不符合变成秦朝女人的条件。
想问小柳,又觉得弱了气势。
小柳安静了一会,突然开口道:“阿朱、阿紫是和辛掌门一起,被灵鹫宫的使者送过来,连辛掌门也自愿跪在秦爷脚下,哭着要给秦爷当一辈子女奴,你又算什么东西?”
木婉清大吃了一惊,不信道:“你说那石女掌门也想嫁给秦大哥,这女人的眼光倒还不错!?”
小柳腰都笑弯了,大加感叹道:“辛掌门可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心知秦爷绝不肯这么娶她,但秦爷心软,怎么也拒绝不了这么个漂亮女奴是不?何况辛掌门还说要传授我们剑术,既能帮秦爷消除后顾之忧,还省时省力。大家知道秦爷担心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辛掌门就从这方面入手,真不愧是一派掌门,比你有手段多了。我们不像你只是个花瓶,只会拖累了秦爷,我们家里家外都能帮得上秦爷,还不求虚名。”
木婉清心里渐渐相信了,但嘴上还是不信,笑道:“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你也能说得像真的一样,不愧是秦大哥的首徒,这嘴上的功夫还不错嘛!”
小柳知道,只要这师徒的关系一定,将来可就麻烦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别人的耳中传开,那就和真的没什么两样,皱眉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好自为之。”
木婉清越笑越开心,趾高气扬道:“别以为成了女奴就可以第一个上秦大哥的床,这里还不是第一个成了我木婉清的床,哈哈哈……秦大哥是什么心思,这还用得着解释吗?”
小柳咬了咬牙,道:“你不是一直说是钟灵的秦大哥吗?怎么这么快便食言,这么不要脸,抢你的亲妹夫。”
木婉清愣了愣道:“原来你一直在关注这个呀!但你难道不知道,钟灵的秦大哥就是我的秦大哥。何况比起钟灵那一身药味,秦大哥最喜欢的本来就是我。要说抢,那也是钟灵不要脸……”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原来秦朝在外面听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但马上就又逃了。
因为不逃不行,秦朝可不想等到被木婉清逼着答应这个,答应那个,那就晚了。虽然心里面很清楚,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现在已经晚了。但晚了一次,更不想再晚了第二次、第三次……
本来不想这么快又来找木婉清,可实在是受不了另一个女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大爆!!!
那些灵鹫宫的女人已经变化极大,那位石女、美女掌门变化更加巨大,好像中了什么魔咒,变得比热恋中的少女还那个。
秦朝心想:“这或许真的是她第一次热恋!不过年龄大了些而已,当然会表现得有所不同。或许双清本来就拥有完全相反的双重性格,不过这一面被那一面给压抑得太久!太过彻底!若无外力改变,另一面恐怕永远也翻不了身。可一旦翻身,那反弹之力也不是一般地巨大!!!”
虽然很不情愿,现在却不得不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已经来过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来了,恐怕已经隐藏在暗中,仔细观察过自己一段时间。
虽然辛双清身上不见她的生死符,但她能有那么傻吗?何况她一向对女性比较宽容,如果真的给辛双清下了生死符,岂不更加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虽然无量剑已经正式改名为‘无量洞’,但在逍遥派的势力范围内,无量剑还是原来的无量剑。只是现在改由西宗占据上风,辛双清成了无量剑的第一掌门人。
事实上,辛双清是成了‘无量洞’的洞主。
虽然别人不理解,但都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内幕。为了这个,霍家镖局的霍总镖头,又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
上一次,那位算命先生曾经提醒他和大女儿霍红说:“三天内,你有血光之灾。三个月内,这位小姐有风尘之劫。”
霍红不信,回道:“你无非是为了多赚一点钱,何必说这种气人的话,要是换了个人,脾气不好,听了你这些话,说不定你马上就会有血光之劫。”抛下一两银子,头也不回走了。
那位算命先生连喊三次,面露不忍之色。霍总镖头见了,心头突然一颤,转身急追女儿。他边追边劝,追了半天都没劝回,心想:“女儿这实力越来越高,脾气也越来越僵,这一劫还真说不定。”急忙回头狂奔,想问一问那算命先生有何化解之法。
那算命先生道:“你这一劫想化解不难,你女儿的想化解也不难,因为你们都是有福之人。”
霍总镖头笑道:“这么说,我女儿这一劫可就奇了!”
那算命先生摇头道:“从磨砺出。你两个女儿的资质如何,你自己也知道。但正因为这样,她们所经历的磨难,自然也不再是一般人的那种小小磨难。”
霍总镖头点了点头,笑道:“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擅长易经八卦吗?你直接说怎么化解就是。”
想了一想,不放心,又添了一句:“对不起!我现在的生意实在是太忙,今后有空再来和你探讨这些。”眼珠一转,见那白布招牌上写着‘一天两卦’,心想:“你倒是轻松,我这镖局生意表面风光,其实不过是给别人跑腿。”
只听那算命说道:“你只要三天不出门,你女儿只要三个月内不破身,大劫一过便是大运。否则神仙难救。”
“哈哈……别说三个月不破身,我那女儿眼高于顶,你刚刚也见识了。”
那算命先生面露不悦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的话。”说完收起摊子就走,再也不理任何人。
霍总镖头追了几步就没追了,心想:“你一个穷算命的,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还想怎么样?难怪红儿情愿多给你一些钱,也不愿跟你浪费时间磨叽!”
接下来三天,霍总镖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在家里呆得住,将一个头弄得三个大。只知道,若不是第二天就见到大女儿失了身,依自己往日的性子,绝对呆不住三天。
事实证明:大女儿救了自己,却真的沦落风尘。
再想找那算命的帮忙,却只有四个字‘神仙难救。’
霍总镖头与他交流了一阵对易经八卦的心得体会,又转着弯儿问他为什么。
那算命先生道:“命有定数和非定数,你也懂。定数已定,就连天皇老子都躲不掉,你女儿凭什么能躲掉?”
霍总镖头无言以对。但自此之后,只要心中一有什么疑惑难解,第一时间就想到那算命先生。可惜往往想找时怎么都找不到,只能凭运气碰。
一天,他和几位朋友在‘万花楼’喝花酒,大半都是围绕着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的转变在聊,可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令大家都信服的结果。
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是——那说书先生好像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辛双清好像硬要送上门给他当一辈子女奴。
因为辛双清的转变实在太快!太大!不少人听得耳朵起茧都不肯相信,一定要跑到龚家酒楼亲眼见一见。
不但龚家酒楼的生意因此大好,还带动了小镇的繁荣。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两年,南涧镇就能成为大理国数一数二的大镇。
第十五章 日新月异龙凤相
霍总镖头快马加鞭又一个人跑了一趟龚家酒楼,亲眼见识了一番酒楼及小镇日新月异的变化。只下属客栈就新增了三家,仍然不够用,因为这三家客栈必须按龚家酒楼的规矩,提供各种优惠,物美价廉。
其中以‘龚家客栈’最为隐蔽,虽然就开在龚家酒楼十几步远,但连个招牌都没有,主要是为熟客服务。一见那客栈掌柜是龚婉的表姐,霍总镖头立马就相信了,暗笑道:“我早知道,你和那龚婉一个样,不甘寂寞,果然!”突然心中一突,暗自诧异道:“这女人,怎么也,越长越年轻了?”
仔细一打量,这女人不但越长越年轻,脸上还隐隐有一层光彩。真可谓艳光四射,与那些卖笑的女子又截然不同。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突然想到了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这两个女人,外在的相貌虽然大不相同,内在气质其实极为相似。”
睁大眼睛,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发现,这女人的走路和站姿,双腿竟然已经开始内侧,脸不由一红,知道自己刚才被她那摇曳多姿的美臀给吸引住,以至于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发现,心想:“原来这女人也在练武。按理说,学武从小开始最好。想我小时候穷成那样,都是从五岁就开始练习八卦步。当时不懂,怪妈她太严厉,羡慕其他孩童……”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笑,抬头只见那女掌柜吐气如兰,就站在身前半步远,问道:“霍八卦,你盯了我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事呀!”
霍总镖头脸一红,又一青,因为‘霍八卦’这三个字,自从成名后,便只属于母亲一个人,熟人要叫也是叫他‘霍八’。
只听那女掌柜笑道:“霍八卦,你娘的陈年必死病,现在能治好一大半,我也出了不少的力哦!你娘没跟你说吗?”
一听这话,霍总镖头顿时傻眼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您就是……就是……”半天都说不出下文。
旁人一听他这话,再见到他这模样,也大都跟着傻了眼。
眨眼间,四周那些嘈杂的声音,猛地下降了一大半。
只见那女掌柜笑道:“真聪明!你可别说出来哦!”
霍八红着脸,心情十分复杂地点了点头,暗道:“原来你就是龚夫人,就是那龚婉的母亲,难怪我妈一再提醒我,要我离你远点!”
只听那女掌柜道:“这就对了,难怪你名气这么大!这附近不认识你的人还真不多。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有事找霍大叔绝对没错!”
她一张口,霍八就拱手道了声谢谢,连忙转头就走,暗道:“我可不是怕你,而是不想母亲知道了生气。”耳边传来几声捂着嘴的偷笑,霍八头都没回,只脚下加快。
接下来,他继续在镇上左转右转,转了好久,心态才总算恢复了些正常。回想往事,怎么都想不到,当初那位连馒头都吃不起的穷说书先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带来这么巨大的改变。
往日凭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都很难见那辛双清一面,都知道她为人太高傲!太不合群!可是现在……
龚家酒楼。
只见那说书的秦先生还在说书,那辛双清不是给他端茶送水,就是跪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像一座石像。对其他人,更是不理不睬,表现比以前还蛮横无理。
霍八照常跟她打了个招呼,往日的微微点头都不见一个,更不见有半个字的反应。
回家的路上,又遇上了那位算命先生,心中一动,忙又找他算了一卦。但那算命的什么都不说,要他自己解。
霍八左算右算,最后只认出有龙凤之相,其它怎么解都解不清,问那算命的又不见半点回应。
等到终于放弃不再继续解下去了,只见那算命先生展颜一笑道:“好,很好!你这已经算是进步很大。最好是既懂得放弃,也知道坚持。”
听他口气很大,霍八脸上一笑,心中却暗道:“好个屁呀!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以为你和那说书先生一样吗?”
忽然心中一动,想起那说书先生对生儿生女的新解释,暗道:“我怎么那么傻!难怪只剩下一个女儿!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妾娶了再多又有什么用,得娶个实力相近的江湖女子回家,才是开枝散叶的大道。可惜还是醒悟得太晚了些,否则就算当初只是多生几个女儿,现在都不是这个样子。要是能有个儿子,那可就……哈哈哈!!!”想起辛双清本来就是个很好的对象,可惜又不能娶回家。
大喊可惜的远不止他一个,其中最可惜、最吃惊、最吃亏、最高兴的是左子穆。
与一个辛双清的美色相比,左子穆更喜欢的还是握在手中的权力。认为只要有了更多的权力,自然就能得到更多的美人,不然得了都保不住。辛双清突然跳到自己的头上,当上‘无量洞’的洞主,东西二宗暗中合一,这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但是辛双清的名声烂得越快越坏,对自己掌握更多实际的权利却最有利不过。而且有辛双清挂着名号在前面顶着,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久而久之,辛双清便只是灵鹫宫的代言人,以及‘无量洞’名义上的最高掌权人,自己始终还是实际上的最高掌门人。
左子穆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在暗中推波助澜。秦朝很快就发现了,很容易就理解了,但绝不相信,他是其中的主谋。这件事在江湖上传播之快!之猛!实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与‘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那首词连在一起,正式喊响了秦朝的江湖名号。就像那‘北乔峰,南慕容’一样。
秦朝有九成的把握,辛双清是中了类似《九阴真经》中的‘移魂**’,或者说‘催眠术’的加强版。但不知是否由巫行云亲自出手。而且辛双清会这么容易中招,说明她心里早就有了这些想法,不过像火山爆发前,一直深深埋藏地底下,表面与没有没什么两样。‘移魂**’利用心灵之力的感应,就像引导火山爆发,但它只是个火引而已。
他将这种心灵之力命名为‘精神力’。
秦朝认为:一切力量都有其本源和发展,‘精神力’应该比内力更接近本源。但‘精神力’和内力也是一脉相承,平时混在一起,有时可能被当作‘法力’。像普通人在危机关头偶尔可以感觉到敌人的动作变慢,主要应该是‘精神力’在起作用。
精神力的初级使用,其实并不难入门。任何人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只要他更加用心地投入,就会更消耗精神,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精神力。而那些用心做事之人,与不用心的相比,效果虽然明显不同,但无形中也更加地消耗精神。
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自然将越拉越大,于是有了特异奇功都不为奇。而练武之人的精神力,大多都会随功力而增长,不超过普通人才不正常。一般功力越高,精神力也越高。
内力人人皆有,精神力也是人人皆有。
既然连普通人之间都存在极大的区别,武者之间的区别只会更大。
精神分裂也一样,也可以说是多重人格。但像辛双清这样,以前将另一面压抑得那么厉害,现在又爆发得这么厉害,就极极罕见了。或许这才是‘移魂**’最恐怖的地方,不然也没有资格被录入《九阴真经》。
第十六章 眼见比科学还神
秦朝想起南海鳄神重伤木婉清那一掌,其中伤害最大的其实是指力。五指之力加在一起,可称之为爪力。间接印证了,《九阴真经》里面最出名的武功为什么是‘九阴神爪’。
但这并不代表‘九阴神爪’最厉害。‘移魂**’肯定更厉害,也肯定要比‘九阴神爪’要难练得多。练不成的话,最厉害都没用。越难练,越不及‘九阴神爪’的实用。
这好像也可以用来解释,罗汉拳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排名一直最低,却练得最多,最为实用。
但‘移魂**’之所以那么难练,秦朝怀疑是因为精神力还没有入门。
昨天晚上,秦朝坐在一棵老桃树上练功,第一次明显感到‘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从老桃树上吸收了功力。紧接着发现,这些功力对内力的提升很小,对精神力的提升很大。
精神力第一次成为了主角。
往日,内力提升了,精神力虽然也会跟着一起提升,但那好像附产品一般,缺乏自我。
与炼化内力不同,从老桃树上吸来的功力,一半消失在眉心,而不再是两腿间。
那老桃树不但没有枯萎,还像是焕发了第二春。树下死了一地的虫子,其中大半是一种长着翅膀的蚂蚁。秦朝早就见到了这些飞蚁,因而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桃树,这才顾不得恶心,坐在上面练功。
另外也是因为,早就想利用花草树木之力辅助练功,也知道桃树与其它花草树木不大一样,还知道桃树的年龄越大越神奇。桃树好像越神越遭天妒,越容易病死,各种细菌和虫蚁将变得更加疯狂。
事前怎么都没想到,这次的收获会如此巨大!如此特殊!甚至不用肉眼都拥有了内视、透视、微视等各种神奇视力,只是现在还比不上肉眼所见清楚方便。微视可以像显微镜一样更加深入地观察,但好像对灵魂这类特殊存在依旧没有什么用。
加上肉眼,也还有更加方便及强大的快视、慢视等神奇视力。慢视可以让别人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变慢,实际上别人的动作越快越有用。反之,快视可以让别人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变快,实际上别人的动作越慢越有用。
今天的手术能够如此顺利地完成,精神力及各种神奇视力的帮助极大。手术前秦朝不敢说,手术后自信,手术的效果绝不会比那些高科技医院的名医差。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木婉清运气太好!?
除了各种神奇的视力,秦朝发现,精神力还具有隔空操纵之能,并由此想到了原著中的‘火焰刀’、‘白虹掌力’、‘六脉神剑’等内力外显的武功。至于星宿派的毒火,好像也能隔空操纵,但那就像玩魔术一样,中间还有根透明的细丝控制,只是肉眼难见。
在《天龙八部》里,这些好似全是因为内力的神奇,武功的玄妙。事实上的主角是精神力,却连提都没提,好像连配角都不是。或者说,为什么更加简单方便,直接将精神力当作内力的一部分。反正内力有无数种,不必一一细说。
自己也是现在直到现在才把精神力单独拿出来,想要给予它与内力平等的地位。但仔细一想,内力与精神力的区别,就像**之力与内力的区别,虽然是一脉相承,但并不平等。
对于精神力,自己虽然还才入门,但还是能够断定,人类能够控制内力,中间是通过精神力来控制。同样的道理,人类能够控制**之力,中间是通过内力来控制。但只要内力够用,不练内功都无所谓。只要心中一动,自然就能用。
不过只是基本够用,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能力,就必须掌握更多更好的修炼方法。从利用普通的运动来锻炼身体,到修炼各种外功,再到内功,再到神功。秦朝觉得,真正的神功,应该不是像北冥神功这样,以修炼内力为主,而是以修炼精神力为主。
北冥神功虽然是以修炼内力为主,但对精神力的要求也是极高。否则精神力跟不上,控制不好飞速增长的内力,危害最轻也是像书中的段誉那样,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武功时灵时不灵。
但为什么,秘笈上对这些提都没提呢?
秦朝想了一会就放弃了,心想:“我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不能再像东郭先生和狼。秘笈里说不说,都是她或他的自由。”
虽然书中的段誉,好像也是因为这些而吃了蛮多的亏。但他好像从未埋怨过留下秘笈的‘神仙姐姐’,一直都十分感激。最后,还是乔峰告诉他,六脉先只控制一脉,精神力才变得够用。
念头一转,秦朝暗道:“有时间,还不如多想一想——怎么提高精神力?”
寻思:“禅功应该比内功更好,心功又比禅功更好,但最容易、最常用的应该是琴棋书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武学宗师中经常性地出现琴棋书画方面的宗师?在文学上,知识就是力量,也是精神力的源泉,也是貌似无形的存在。但在武学上,内力也可以顺带提升精神力,内力长精神力也长,内力高精神力也高。不只逍遥派的掌门无涯子,传说中的小李飞刀也一样博学多才,雕刻的功夫也一样神乎其神,都将之化入武功。别人只当那是在玩物丧志,或者只是不想自己分心。却不懂,什么才是真正地专心投入?”
书中无涯子被徒弟丁春秋推落悬崖,摔成重度残疾,秦朝依此推测,认为不管无涯子的内力和实力到底如何,都应该还没有像自己现在这样,真正地将内力和精神力区分开来对待,最多只不过懂得技与道有别而已。连无涯子都是这样的话,怪不得别人更加内力与精神力不分。反正内力本来就因为不同的武功和门派而分成了无数种,把精神力当作其中的一种就是,既简单又方便。
自己也是因为出人意料地吸收了老桃树中的无名功力,一次性对精神力的提升首次超过了内力,才让精神力一跃而成为了主角之一,不再只是内力的附产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变成了香喷喷的烤全鸡。也许不只是吸收了老桃树中的无名功力,而是类似于男女双修,与老桃树双修了一次。或许也是第一次双修,第一次的效果最佳,才有这么明显的提升。
而且在提升精神力的同时,还附带提升了控制力。不但提升了对各种内功和外功的控制,还同时提升了对各种招式和技巧的控制,以及对‘催眠术’一类特殊武功的控制。如此一来,辛双清想要摆脱自己的控制,不但要求精神力比那施术之人高,久而久之,等影响更加加倍深入,还要求比受术者的主人高,也就是要求比自己更高。但要真的比自己还高,那可就,轮到自己变得极度危险。不然,这就成了一个永远都解不了的死结。
这么一想,现在好像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不得不接受这份意外的礼物。既然不管如何都只能接受,接着就要懂得好好爱惜,也算对彼此的一种弥补。不然现在就干脆一点,什么都别接受,反正不管接不接受,结果都免不了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想做就做,秦朝带着辛双清来到澜沧江畔,在滔滔响个不停的水声中,转着弯儿说出了心里话。
“……双清,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你一定要慎重!!!”说完秦朝又再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