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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排云掌     新列强时代txt下载     新列强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情势恶劣扰人心

    苦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返回沙堆的路上,吴可猛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上了马某人的恶当。

    经过中午一番交流,吴可心中的不爽没那么剧烈,形势比人强也由不得他。

    下午的例会上少了火药味,乡勇营一干官员能够心平气和的探讨商量,事情谈得非常顺利没用一个小时就基本确定下来。

    会议确定了以吴可为首的剿匪指挥层,同时从沙堆乡勇队抽调一到两小队经历过之前剿匪战斗,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乡勇青壮充实县城乡勇营战斗队伍,作为剿匪时的主力和骨干。

    当然,这不是乡勇营挖吴可的墙角,在商讨会议中已经确定,吴可将正式入驻县城乡勇营驻地,与在座官员一起负责乡勇营日常训练和战斗指挥事宜。

    吴可对此倒也无所谓,他早就有这样的准备和觉悟了。

    只要剿匪主导指挥权在手,就不用担心有人背后捅刀子。

    至于‘千总反对派’那帮官员的小心思,正如他们对待吴可的态度一样,吴可对他们也没太多反感,之前的闹腾只是大家立场不同必须坚持而已。

    想分润剿匪功劳可以啊,但前提是丫们必须听话!

    可是回来的路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事情发展得太过蹊跷。

    怎么说呢,以他对乡勇营那两伙官员的了解,虽然还不至于为了反对而反对,但一派有什么提议另一派肯定会鸡蛋里挑骨头拼命找茬。

    可这次明显‘千总反对派’意图不轨,想要依靠吴可帮忙捞取剿匪战功,至于他们说得面子上挂不住有可能,但绝不会是主要原因。

    现在回想马千总这一系官员的反应,尼玛也太过平淡了。好象对剿匪战功不闻不问一般,任由对头们折腾出最好的局面!

    难道这帮家伙改性了不成?

    另外,马某人的反应现在想来,也太过古怪了点。

    乡勇队发展势头极猛,就算还没开始再一次迅猛扩张,不计算之前剿匪损失人数,起码也有百多青壮人手!

    而且这些乡勇青壮都是见过血上过战场的‘精锐’,一下子就算只是部分涌入乡勇营,难道不怕他吴某人抢去了话语权?

    别说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无论在官场还是在军中,手头实力才是话语权的保障。就马某人手下那帮垃圾的实力,而且他能控制的也不过才区区一百五十出头人手而已,放在乡勇队面前真不够看的。

    到时候要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冲突,他吴某人突然倒向‘千总反对派’,倒时候马某人能不能坐稳乡勇营营总的位置还两说得很。

    这样的事儿前世他见得多了,他不相信明显的官场老油条马某人会看不出这一点?

    可看他一副默认态度,好象对此并不在意一般。

    而且还有那个剿匪主导指挥权问题,之前没怎么多想,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就感觉很不对劲了。

    就像后世官场那众多的‘某某指挥部’,党委和政府一把手参与的话基本上都会挂名‘总指挥’和‘副总指挥’,至于具体负责事务是人员是叫常务还是什么的,总之名义上绝对受那些挂名老大们领导。

    乡勇营可不是乡勇队,身上的官府背,景浓厚,做什么事都讲究官场上那一套,可容不得吴可这样的新丁违反破坏。

    就算马千总再看重他吴某人,也不会连这点都遗忘了,而且吴可并不是专权不好说话的人,只要跟他提前做好沟通,让出名义上的主导地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是马某人最后啥都没说,只是顺水推舟便让吴可达成心愿,然后又把他正式拉到了乡勇营常驻!

    事有反常必为妖,之前没想到这些也就算了,现在回想起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心头的兴奋一下子消失无踪,有些忐忑有些不知所措。

    信息来源太少,真不是靠胡乱猜测就能猜出什么来滴……

    “吴可那混蛋也太狠了吧,一下子要去了五匹军马!”

    送走吴可一行之后,乡勇营两派官员自然而然分成两拨各自商量着什么。

    马千总的营房内,杨军一脸不岔的冲着老大抱怨道。

    不怪他会如此表现,整个乡勇营只有区区十来匹军马,全都是官员们极为喜爱的代步工具,一下子就少了五匹自然让有些吝啬的杨军心痛不已。

    “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不想给马儿草吃,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马千总舒服的靠在太师椅上,肥胖的大脸上露出疲惫又解脱似的神色,挥了挥同样肥胖的右手笑道:“只要那小子肯出全力,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咱们也能跟着受益!”

    “不然的话,就凭咱们这些人的实力和手段,在那帮长毛乱匪的冲击之下,估计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几粒!”

    这话太沉重,在座官员无不一脸忧愁闭口不言。

    “千总大人,咱们是不是太冒险了?”

    营房里气氛沉闷压抑,过了好久才有人打破:“我承认吴可那小子确实能打,但也用不着把宝全押在他身上吧?”

    “是啊!”

    这时杨军一脸疑惑开口道:“大人,那帮长毛乱匪真的会打过来么,咱们是不是想一想别的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一说起这个,马千总脸上的肥肉一阵抖抖,神情愤怒又很是无奈:“如果可以的话,老子早想办法调走了,哪还会留在这个危险地方?”

    说着,他环目四顾,见手下心腹一个个沉默不言,这才继续说道:“没谁是傻子,会在这种时候来通城这样的危险地方……”

    咸丰二年初冬,太平军围困长沙三月不下,终因局势不利调转战略方向。10月27日夜,太平军撤长沙围西渡湘江,走宁乡。30日(阴历10月22日)占领湘南要镇益阳,

    为了应对太平军北上威胁鄂省,清廷急急调兵遣将加强太平军前进路上重要关口和重镇防御,湖北提督博勒恭甚至亲自坐镇湘北重镇岳阳,重兵集结一副大战临发的紧张架势。

    这一下,可把临近岳阳的鄂南地区满清官员吓坏了,特别是与岳阳相邻的通城官场更是惊得不轻,一个个惶恐不安生怕太平军哪天突然杀倒。

    有办法有能耐的纷纷调走,没办法没能耐的则只能想办法努力提升手头实力,争取能在太平军的冲击下加大生还几率。

    这就是马某人对吴可的意见有求必应的最大原因,尼玛和小命比起来,那点权力和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他为什么把宝押到吴可身上,原因十分简单,众观身边所有官员,在带兵打仗方面能比得上吴可的一个没有。

    好吧不说比得上,能有那小子一半能力的家伙都没有!

    到了性命悠关的时候,平时的小算盘小算计都得靠边站,一切都以保命为第一要务。

    神马,你说临阵脱逃是满清官员一惯的传统?

    丫的,那也得等敌人杀到家门口才能跑路吧?

    见小弟们脸上神色依旧有些迟疑,马某人收起沮丧情绪直接说道:“吴可这小子的能力就不多说了,他手下的乡勇队实力估计早已超过乡勇营,虽然这个事实很残酷但咱们不得不承认!”

    “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吧!”

    说到这儿,他再次扫视自家小弟一眼,脸上露出莫名笑意:“吴可这小子的野心可不小,沙堆乡勇队即将进入快速扩张状态,据‘可靠’消息这次乡勇队人数铁铁超过两百!”

    “什么?”

    “这么快?”

    “这怎么可能?”

    “……”

    营房里一干乡勇营官员顿时凌乱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偷袭埋伏敲闷棍

    “杀杀杀,杀光这帮乡勇狗腿子,不要让他们跑了杀啊!”

    “妈呀快逃,不要被后面那帮疯子逮着!”

    “混蛋混蛋,不要跑你们给老子顶住,一帮混蛋!”

    “……”

    距离县城不远的五里和马港连绵群山中,一阵阵兴奋的喊杀声混杂各种各样的声音甚嚣尘上,不时爆发小规模激烈战斗和一边倒的疯狂追杀。

    几十位乡勇青壮就像受惊的兔子,满脸惶恐在山林中狂奔而逃,身上的乡勇号服装早已破破烂烂脏得不成样子,辫子散乱逢头垢面,手上的兵器早不知扔到哪去了,他们现在就一个心思:逃,逃,逃!

    而在慌乱逃窜的乡勇青壮背后,一位位满脸凶悍带着兴奋疯狂表情的青壮大汉大步追击,手中砍刀斧头还有木棒每每挥下就带起一片血液喷溅和乡勇临死前不甘惶恐的凄厉哀嚎,

    “混蛋混蛋,这帮没用的废物,还有吴可那个超级大混蛋……”

    乡勇营几位‘千总反对派’官员在身边亲兵的保护下,狼狈而又惊惶的逃窜在乡勇队伍最前列。

    溃败,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溃败!

    就像不久之前那次一样,近百乡勇青壮‘气势汹汹’又‘胆战心惊’杀入茂密山林,被五里和马港两地土匪圈着鼻子在山林中团团乱转,直到被拖疲了拖累了才抓住机会反戈一击。

    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青壮顿时吓破了胆,除了少数悍勇之辈还敢与杀来的凶残土匪死拼之外,其余青壮只是稍一接触当即溃败。

    手下小弟溃败实在太快,这脸算是丢大发了,以后还叫他们这些人怎么在吴可那混蛋小子面前硬得起来?

    ……

    被追杀得魂飞魄散的乡勇青壮,简直是手忙脚乱屁混尿流逃出了连绵的茂密山林,而后顺着山间土路头也不回向县城狂奔而去。

    至于没跑过追杀土匪的乡勇青壮,不是倒在土匪们五花八门的兵器之下,就是哭喊哀嚎着跪地求饶,结果却被杀得兴起的土匪们凶残虐杀。

    于是,狼狈奔逃的乡勇青壮们经历了残酷血腥的死亡之旅,一路上撒满了失去温度的尸体和残缺的身体零件,好不容易才逃出让他们绝望恐惧的延绵山林,出发前的上百青壮此时已不足六十!

    “杀杀杀,杀光这帮乡勇狗腿子!”

    “不要让这帮家伙逃了,这次一定要将他们全部干掉!”

    “哈哈哈,什么狗屁官军,还不是被大爷揍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

    “……”

    或许战斗发展得太过顺利,或许土匪们杀得心头兴起,又或许乡勇青壮逃得太过狼狈不像是有诈的样子。总之,紧追不舍的土匪们并没有因为乡勇青壮逃出山林而放弃追赶,反而一窝蜂冲出山林继续追杀。

    接连两次大胜,已经让土匪们有些忘乎所以了,根本就没把县城乡勇营青壮放在眼里。

    “妈呀快跑,那帮土匪又追上来拉!”

    “救命呐救命呐,不要扔下我救命啊!”

    “老子跟你们拼拉,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

    土匪们不按常理杀出山林,让本来松了口气的乡勇青壮们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只一个劲奔逃。

    “混蛋混蛋,都是一帮混蛋!”

    乡勇们不顾一切的混乱奔逃不仅让追击土匪哈哈大乐放下最后一丝疑虑,更是气得原本想要稍微整理一下队形的乡勇营官员们暴跳如雷几欲吐血。

    这日子没法过了……

    双方一追一逃一下子跑出了半里来地,眼看着乡勇青壮渐渐体力不支奔跑速度越来越慢,身后土匪们的肆意狂笑声越来越发越来越近,不要说早就吓破了胆的普通乡勇青壮心生绝望,就连那些知道‘计划’的乡勇营官员都忍不住一阵心慌脚软,心中疯狂念叨着‘不会被那混蛋小子户头了吧’的慌乱念头。

    眼看土匪们越追越进,追在最前头的土匪距离最近的青壮已不足五米,可以想见马上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那些手软脚软已经跑不动的乡勇青壮更是绝望的瘫倒在地,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一股浓郁的死亡绝望气息迅速在狼狈奔逃的乡勇青壮心中弥漫,渐渐消磨着他们心中对逃出生天的希望。

    就在这时……

    “给我射!”

    突然从旁边稀疏的山林中传出一声爆喝,好似雷霆炸响竟然一下子盖过了山道上的哭喊追杀声。

    不管狼狈奔逃的乡勇青壮,还是兴奋追杀的土匪都是一愣,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从两旁稀疏山林中突然‘咻咻咻’的射出五十来支利箭。

    利箭在空中连成一片,划过道道优美弧线狠狠扎向毫无遮拦的土匪。

    啊啊啊……

    措不及防之下,冲在追杀最前列的十来位土匪纷纷被箭雨‘覆盖’,惨叫着纷纷倒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身下的地面很快被一汩汩鲜血染红。

    “射!射!射!”

    山林里那道犹如雷霆炸响的声音不断响起,伴随着一声声弓弦颤动声音远远传开,一连四波‘箭雨’先是冲天而起,而后划着美妙弧线激射而下,将崎岖山路上三十来位土匪全部射成躺倒的‘刺猬’。

    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弥漫在群山环绕的崎岖山路上,接着迅速削弱并消失。短短几个呼吸时间,刚才还满脸兴奋疯狂追击战败乡勇青壮的三十来位土匪,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干掉了。

    “冲啊!”“杀啊!”“……”

    可还没等惊愕的战败乡勇青壮还有后头的追杀土匪反应过来,从两盘稀疏山林中冲出两队身着乡勇号服的青壮,五十来人一边吆喝着冲锋口号一边有如下山猛虎般飞奔而下,手中不时燃起一道道黑色烟雾然后猛然扔向还没从突然打击中回神的剩余土匪。

    砰砰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伴随着滚滚灰黑硝烟和剧烈的咳嗽声不时传来,还有被加料爆竹直接命中倒霉鬼的凄厉哀嚎惨叫。

    “啊啊啊,援军援军咱们的援军!”

    “小心小心大家小心,那帮混蛋乡勇有埋伏!”

    “……”

    好似刚刚从突变中惊醒,顿时惊喜的愤怒的惶恐的声浪嘈杂交错,混合着那两队乡勇青壮势如猛虎的冲锋呐喊声,在狭窄修长的延绵群山中来回传荡。

    根本就没给惊慌失措的土匪任何机会,冲下两边山林的乡勇青壮挥舞大刀长矛,犹如虎入羊群般扑入弥漫的灰黑硝烟中。不一会儿便传出激烈的兵器砰撞声,还有或受伤或临死时的凄厉哀嚎惨叫。

    战斗进行得突然结束得很快,等到那弥漫在山间小路上的呛闭灰黑硝烟逐渐消散,出现在一干战败乡勇眼前的是一副宛如地狱般的景象。

    一位位刚才还威风不可一世,追杀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土匪,此时却寂静无声躺倒在山间小路上,身下的地面早已被一滩滩鲜红血液染红。

    各式杂乱的兵器扔得满地都是,一条条残肢断臂随处抛洒令人作呕,一位位身着乡勇号服的彪悍青壮正仔细搜寻‘战场’,但凡发现还没死或者装死的身体,毫不客气举起手头武器狠狠击了下去。

    砰砰砰……

    一道道沉闷响声传入耳中,伴随着一道道血肉飞溅,还有受伤土匪的凄厉哀嚎还有装死土匪临死前的短促惨叫,让刚刚缓过神来的不少之前战败乡勇青壮脸色发白忍不住弯腰低呕,再也没有胆量和勇气看那一副修罗地狱般的惨象。

    实在是太惨拉……

第一百二十章 前倨后恭官场态

    “吴可你个混蛋,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

    五里通往县城隽水镇的土路上,一行垂头丧气的乡勇青壮正默默行进,队伍最后头突然传出一声愤怒咆哮。

    “妈的你给老子放尊重点,别整天混蛋混蛋的乱吠,小心哪天老子削了你!”

    吴可的大嗓门也不甘示弱响起:“老子哪想到你们这帮家伙如此窝囊,被人数少一半的土匪揍得屁滚尿流?”

    “什么叫想不到?”

    刚才那道愤怒咆哮声音小了些,但依旧高亢尖锐饱含怒气:“我看你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么?”

    另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语气中隐含掩饰不着的愤怒和气恼。

    “我怎么丢人拉,吴可这小子让咱们当诱饵,结果他的人在后头捡便宜,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那道高亢尖锐的声音不甘示弱,满是悲愤委屈的抗诉吴可的‘卑鄙’。

    “别给老子戴高帽,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

    吴可不乐意了,之前还想着给跟前几位‘千总反对派’官员留点面子,现在他啥都不管了直接说道:“当时咱们是怎么说的,你们又是拍胸脯又是信誓旦旦跟老子说的什么?”

    “老子当时就说了这个诱饵不好当,不能让那帮土匪怀疑后头有埋伏!”

    “当时你们不是一个个信誓旦旦自信满满么,说什么‘没问题’‘小事一桩’啥的,难道老子冤枉了你们不成?”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吴可语气中掩饰不住满满的不屑:“老子当初还以为你们总算有点本事,之前虽然败了一次也只不过指挥不当又不熟悉地形,这才吃了大苦头!”

    “别瞪眼,当时老子怎么跟你们说的?先跟那帮土匪纠缠一段时间,然后佯装败退将那帮土匪引出山林。老子当时说得很清楚,是佯装败退而不是真的败退,早知道你们这帮家伙这么窝囊老子就想别的办法引出那帮土匪了!”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把我们当做诱饵,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上啊?”

    那道高亢尖锐的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但依旧不服气道:“你小子也不是啥好玩意,看到我们败得那么快也没见你们及时援救?”

    “真是笑话,你们这帮窝囊废逃得那么快,还需要我援救什么,还不如趁机给那帮嚣张土匪致命一击,不然那帮土匪能这么快剿灭么?”吴可毫不客气反驳道,一点都没有‘愧疚’的意思。

    真是天地良心,虽说他确实不喜欢‘千总反对派’这帮官员,但也没阴险到背后捅刀子的地步。

    这次针对五里和马港两地土匪的‘引蛇出动’计划,他真没有多少私心杂念在内,最多就是不想自家小弟陷入危险境地,需要‘千总反对派’官员们带着乡勇营自家小弟作为诱饵。

    而且之前他还和这帮家伙商量过,希望他们能做出佯败姿态,将那帮土匪引入事先设置好的埋伏区域。

    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子原因,还是觉得诱饵任务‘轻松简单’?

    反正‘千总反对派’官员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吴可也没想到乡勇营青壮窝囊垃圾到了这等地步,以为县城的乡勇青壮可能比不上自家小弟,但和沙堆民团那帮家伙应该在同一水平线上吧?

    他没往这方面多想,结果就彻底悲催了……

    此战虽然歼灭五里和马港两地土匪大部,水牛又带领一小队青壮直扑匪巢,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传来喜讯。可乡勇营的损失也极其惨重,直接挂掉青壮四十五人受伤青壮十八人,可谓损失惨重伤筋动骨。

    这些损失乡勇青壮都是‘千总反对派’官员手头的势力和底气,结果一战之后便损失近半,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这不,回去的路上姓汪的那位额外外委忍不住跳出来发难,结果被吴可一顿冷嘲热讽说得差点没气炸了肺。

    ……

    一路上磕磕拌拌,互相攻击指责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返回县城营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消息马千总带着手下一干心腹官员等候在营门外,看到回来的队伍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摸样,而且人数也不对劲,远远的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他顿时心头‘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

    “哼,还不要吴可这小子出的好主意!”

    那几位平日里与马千总不对付的官员,在这时自然不会傻到不给千总大人面子,与迎接同僚互相见礼之后忍不住冷哼出声。

    “吴可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败了?”

    那几位的形象实在不怎么样,灰头土脸身上官袍脏乱不堪,神色间气急败坏显然受到不小打击,马千总直接询问出征官员中形象保持得最好的吴可。

    “呵呵……”

    吴可不以为意,一边跟着出营迎接的亲近同僚向营地走去,一边不紧不慢将战斗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贬低实事求是,以他眼下在乡勇营的地位没必要看人脸色也不必踩人上位。

    吁……

    听完吴可的详细解释,一干乡勇营官员也到了议事大堂,泾渭分明互相落座之后马某人一系官员明显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战败就好,死了点乡勇青壮算什么,随随便便招点人手就能将损失补充过来。

    再说了,损失的都是对面那帮家伙的手下,能够看到他们一副垂头丧气郁闷不已的摸样,心头还不知道多幸灾乐祸暗赞吴可手段高明呢。

    没错,就是犸某人一系官员包括马某人自己,听完吴可的战情讲述之后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便和‘反对派’官员几乎一样,果然是满清官场熏陶培养出来的‘好基友’,就连想法都这么一致。

    既然存了这样的想法,马千总自然不好太过赞赏吴可的‘机智’,先是好好安抚了‘反对派’官员受伤的心灵,而后有意无意间把这次剿匪功劳中的大头让了出来,同时还暗示等乡勇营招募人手时,会‘酌情’补充他们损失的手下。

    至于水牛带人可能从匪窝缴获的银钱,马某人没说‘反对派’官员也没问,这是他们事先早就商量好的,不管缴获多少银钱都归吴可所有!

    马千总主持‘分赃’时,终于让‘反对派’一干官员露出了开心笑容,议事大堂里阴郁的气氛更是一扫而空,变得火热愉快不已。

    不容易啊,他们总算品尝到了分润剿匪战功的美妙滋味。

    以前他们可都是只能眼巴巴看着马千总和他的小弟喜笑颜开升官发财,一次又一次向武昌府和提督衙门请功。

    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了,得好好想想怎么向上头奏报战功,才能让他们获得最大利益?

    这时他们看向吴可的目光也不再愤怒气恼,而是隐隐的带上了一丝巴结讨好。手下乡勇青壮损失惨重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以前再招募就是,比起实实在在的战功和奖赏屁都不是!

    这帮家伙的丑恶嘴脸实在不堪,吴可没心思跟他们罗嗦什么,吃过了在富贵酒楼摆的‘庆功酒宴’后,吴可第一时间找上了稍有空闲的马千总。

    “千总大人,长毛乱匪在湘南的具体战事经过,是不是已经‘收集整理’好了……”

    他没罗嗦什么,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哈哈你小子就是性急,给,这可是我通过蒙知县好不容易弄来的,小心点可别让外人看见了!”

    马千总肥脸笑眯眯的,从书架上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件递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长毛战报围长沙

    尼玛说得好听,太平军不知什么时候杀来,老子又被你个笑面虎诓到了县城,能不急么……

    吴可又不是傻子,马某人明显设套子给他钻,不搞清楚内里的详情,他睡觉都睡不安稳。

    通过迂回手段,旁敲侧击再加上马某人手下几位官员想要跟他打好关系,很轻松就弄清楚了其中关窍。

    他顿时傻眼了……

    尼玛太平军已经从长沙撤围,已经渡过湘江占领湘南要镇益阳。

    他当时吓了一跳,由于不了解湘南那边的地理详情,还以为太平军马上就能杀到临近的岳阳,距离进军湖北已是不远。

    而作为与湘南平江和岳阳两地相交的通城,显然是太平军进军湖北的第一道关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了过来。

    于是,他火急火撩安排了天灯岭营地后续事务,而后带上水牛还有二狗两支乡勇青壮小队,连和盟友李青山招呼都没顾得上打一个,便急匆匆赶到县城城外乡勇营驻地。

    回来之后他没对马千总的诓骗行径多说什么,只是要求马某人提供太平军在湘南尤其是围攻长沙时的具体战况资料,以便评估太平军此时的战斗力还有人数规模,以及他们的主要作战方式和常用战术。

    马千总也不含糊,听了吴可的解释之后极为重视。表示这些资料他也需要时间收集,同时要他把担心放回肚子里,长毛乱匪想要打到通城还有一段不短距离,更何况他们会不会过来还两说捏。

    狗屎!

    吴可心情郁闷之极,但也不好把过分苛求。他总不能说那帮长毛乱匪不仅会进军湖北,之后还打到江苏定都江宁吧?

    没办法,他只能焦急等待马千总的回复,同时操练手下人马暗中做些准备。不过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让人十分气恼的事儿,让他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处理。

    除了跟那帮‘千总反对派’官员‘商量’剿匪计划之外,他还不得不处理调解手下乡勇青壮跟乡勇营原有青壮之间的矛盾冲突。

    什么矛盾和冲突呢?

    乡勇营青壮自诩城里人,看不起沙堆来的乡下土包子,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讨厌之极,双方一旦碰上总免不了一顿讥讽嘲笑。

    水牛那帮小子可不是吃素滴,跟着吴可干翻了那么多土匪,哪个手里没沾土匪的血,一个个血气方刚傲气得很哪受得了挑衅?

    结果水牛和二狗两小队乡勇青壮入驻乡勇营不到两天,大大小小的单挑群殴已经发生了不下十次,整得乡勇营那帮青壮们叫苦不迭鬼哭狼嚎。

    让乡勇营上上下下感觉很没面子的是,无论单挑还是群殴,乡勇营青壮没一次胜利的。最后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吴可为此没少吃排头。

    不仅如此,水牛和二狗两只小队乡勇青壮每天的早晚两训,也引来乡勇营青壮们的强烈不满和诋毁。

    他们害怕乡勇队青壮的举动,激起乡勇营官员们心中的好胜心,让他们也得跟着一起操练,这让平日里懒散惯了的乡勇营青壮哪受得了?

    再加上某些乡勇营官员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暗地里每少指使手下小弟破坏捣乱,使得两拨乡勇青壮之间的关系极为紧张。

    最后没有办法,吴可‘如愿’的得到了分营的许可,在县城西门同往沙堆的某处宽阔荒地上重立简陋营地。

    等他处理完了乡勇营内部的糊糊事儿,接下来又是设计好的跟五里和马港两地土给一番大战,现在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自然要找马某人索要之前答应好的太平军情报,这可是关系到他以前身家性命的大事。

    匆匆返回西门外营地,借着明亮灯火仔细阅读手中情报,看来马某人也用了心思,情报里不仅有太平军围困长沙的详细战报,还有太平军自从事起之后的一系列行动简报。

    咸丰二年四月(1852年),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率太平军将士数千之众,从广西全州突围北上,一路惊天动地杀进了湖南。

    在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太平军以破竹之势,连克道州、永明、江华、嘉禾、佳阳、郴州等州县,摆脱了清军的围堵追击,部队人数也猛增至数万。

    清朝当局料定太平军会经衡州北上,于是,调集大军于衡州与郴州一带,准备南攻北击,将太平军一举消灭在湘南。洪秀全洞察清廷这一阴谋之后,决定趁清军縻集湘南而省城守备空虚之机,攻打长沙。

    当然,情报不可能这么写,都是他连猜带蒙推测出来的。

    对于清代文言文的书写格式和意思表达方式,他只能摇头表示无奈,很多句子根本就看不懂,只得通过前后文内容‘瞎猜’。

    辨识繁体字也是个极为麻烦的事儿,一些简单常用的他都认识,可一些偏僻字就让他头疼了,手边又没字典连蒙带猜实在痛苦。

    不过就算如此,他对太平军的行进速度也是咋舌不已,尼玛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便从广西打到湘南腹地长沙,这进展只能用势如破竹来形容。

    难道沿途的清军都是泥捏的不成,他可是知道太平军每攻破一城或是拿下一地,都会焚烧官府、衙门、粮册、田契和债券,镇压与打击官僚、豪绅、地主,并进行官方宣传鼓动。

    一路上需要浪费时间进展还能这么快,只能说根本没遇上象样的抵抗,南方清军糜烂到何等程度可见一斑。

    当然这不关他什么事,只是感叹一番而已。值得他注意的是太平军中的土营,其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着实让人震惊。

    1852年8月,太平军从广西挺进湖南,道州、郴州、桂阳一带的数千名煤矿工人参加了起义队伍,太平军把这些煤矿工人编为土营,也就是现在的工程兵。土营的主要任务是专门负责土工作业,从地下开拓巷道通到清军城垒要塞之下,用炸药进行爆破,以利攻城。由于煤矿工人作战勇猛,又善于地下作业,对挖掘地道和爆破有丰富的经验,因而在历次攻城战斗中发挥了十分突出的作用。

    看到这儿,他忍不住倒呼吸了口凉气,尼玛太平军有这么一支部队,以后有城墙防御也得小心,不然哪天突然‘轰’的一声城墙倒塌太平军汹涌而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接着便是长沙城外的具体战斗……

    公元1852年8月28日,太平军西王萧朝贵奉洪秀全之命,率林凤祥、李开芳等1000余名太平军将士,间道奔袭长沙。

    9月11日,太平军突袭部队进抵长沙城南的石马铺,开始了为期近3个月的激烈长沙之战。

    驻守石马铺的清军是西安镇绿营兵和浏阳乡勇。时陕西兵刚到,萧朝贵趁其立足未稳,发动突然袭击,激战半日,破营七八里,毙敌900余人,阵斩总兵福成、副将尹培立。浏阳乡勇见状作鸟兽散,驻守金盆岭的朱瀚不战而逃,枪炮器械全部被太平军缴获。次日,太平军转攻黄土岭,清军溃退回城。

    看到这儿他忍不住连连摇头,很想大吼一句:尼玛能不能再烂一点,借助防御工事的情况下,在人数相差不多的情况下,竟然还打成这样,真真叫人无语啊。

    别说什么陕西兵刚到立足未稳没,尼玛太平军不也刚刚才到么。难道清军的斥候都是吃屎长大的,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提前做好准备?

    更让他无语的是,堂堂的总兵大员手下人马才刚刚过千,尼玛坑人也不是这么坑滴……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来我往齐混战

    接下来的战斗,更加说明了青军的窝囊和无能……

    击破城外守军之后,太平军乘胜进驻城南妙高峰,占领西湖桥和金鸡桥,控制坚固民房和制高点,开始炮轰长沙城。

    9月12日至18日,太平军昼夜攻城,枪炮火箭如密雨流星,轰声如雷,震动数十里。清军无计可施,绝望之中,从城隆庙申请出定湘王神像,抬至南城楼,由提督鲍起豹等人轮流守护,以求神灵庇佑。

    看到这儿吴可真忍不住了,尼玛连请神都用上了,这是正规攻城战不是戏台上唱戏啊,想学北宋亡国之君徽宗皇帝也不用这么急切吧?

    可惜的是本平军兵力单薄(加上沿途加入的新兵,总共也不过4000人左右),难于展开四面围攻,使守城清军得以集中兵力进行抵抗。主帅萧朝贵身先士卒,执旗督战。不幸为敌炮击中,身负重伤牺牲。这时,清军副将邓绍良部从湘潭开到长沙城外,从背后向太平军攻击,太平军腹背受敌,攻城受挫。

    狗屎运,绝对的狗屎运……

    长沙城突遭太平军的袭击,清朝当局异常震惊,急调各路兵马增援。至10月初,城内清军已达四五万之众,较萧朝贵初攻长沙时增加了4倍。汇集城内的文武大员有帮办大臣1人、巡抚2人、提督4人、总兵8人,还有副将、道府十数人,蔚为奇观。

    与太平军作战的老手广西提督向荣也赶到了长沙。清军防守和指挥力量都已大大加强,而太平军的主力尚在郴州,形势对太平军攻城部队而言非常严重。

    清军的战斗力垃圾可见一斑,此时长沙城内聚集的清军是城攻城太平军的近乎十倍,竟然还被太平军按着脑袋一顿狠揍,连城都敢出……

    要说这么多大员都是无能之辈谁信?

    城中帮忙襄赞军务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左宗棠!

    尽管此时左宗棠可能比不上颠峰期之十一,但与城外人数稀少的太平军正面对抗的勇气应该不缺吧?

    可就是如此,几万清军依旧龟缩城内不出,可见这帮清军大爷的战斗力低到了何等地步。要不是仗着人数优势和城防优势,是不是早就兵逃将散逃得差不多了?

    看到这儿吴可心中很不是滋味,并在心里暗暗告戒自己:以后要是对上太平军,友军不一定靠得住!

    攻城的太平军一面派人飞往郴州告急,一面固守城南原有阵地。清军企图吃掉这支太平军攻城部队。10月3日,向荣兵分三路向太平军所据妙高峰、鳌山庙营垒猛扑。

    太平军顽强抵抗,伤敌参将郑魁士,伤毙敌150多名,使清军终难得手,溃败而去。

    对此吴可只能呵呵了,尼玛才阵亡区区一百五十来人,连进攻人数的四十分之一都不到竟然还溃败而去,真是……

    这不,一再延误战机的后果到了吧。

    太平军老大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在郴州闻知长沙告急,于9月24日夜率大队人马离开郴州,日夜兼程赶往长沙。

    10月5日,太平军前锋抵达长沙,与原来的攻城部队汇合后,当天就发动猛烈攻势。数千太平军分路直趋蔡公坟要地,并从东面抄敌后路。

    战斗十分激烈,清军守将和春、秦定三、江忠源率部反击,被太平军打败,参将任大贵被击毙,副将德安受伤,江忠源“伤腓坠马”,险些丧命。蔡公坟清军大败,情急之中向荣冒险启用旧存5000斤大炮,自天心阁上发炮轰毁近城民房,使太平军失去掩护场所,不能近城才勉强保住局势不至于太过危险。

    这就是清军的一惯作风,尼玛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拉。也不知道那帮清军将咯是真伤还是假伤,总之吴可像是在看戏曲评书一般,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接着10月l1日,太平军洪秀全、杨秀清部抵达长沙城外南门,又分兵3路发起猛攻,清军亦兵分3路抵抗,战斗至为激烈。后因清军得到增援,太平军不敌,败退回营。

    这样的表现才算有点正常,尼玛要都是之前那样的‘神仙战’,长沙城还真不一定能坚持得下来。

    15日,郴州追兵赶来长沙,扎营于城外的桃花、洞井铺等地。太平军洪秀全决定趁敌初至予以歼灭,乃光于中途设伏,然后诈败诱敌,退至井湾子。不料井湾子已苯扎清军一营,太平军腹背受敌,伤亡很大,只得退回营垒。

    看到这儿,吴可忍不住笑了,这不就是他剿匪时惯用的伎俩么?

    看来太平军此时的指挥作战水平不怎么样嘛,尼玛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乱来,不失败岂有天理?

    想想他每次剿匪之前,哪次不是把情况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摸清了土匪底细还使出各种手段让优势进一步扩大。能突袭的时候绝不硬攻,能埋伏的时候绝不逞强!

    这不,太平军洪天王便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再说太平军主力抵达长沙后,两次大的进攻均不利,而清军又加强了城外东南的布防,自天心阁至新开铺一带扎营结垒,背后又有张国梁部相威胁,正前面向荣会同各营深掘大壕,以困太平军;太平军数万人马屯扎城南,背水为营,三面受敌情况显然十分不利。

    清军总算不是一无是处,拥有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打成这样,只能说清军绿营的底子已经烂得差不多了。

    在攻守易势的情况下,太平军洪秀全、杨秀清遂改变战略,急忙分兵西渡占领河西地区,作为进攻长沙和继续转进的阵地。

    10月17日,太平军翼王石达开奉命率领数干太平军自朱张渡、南靖港、猴子石一带西渡湘江,占领水陆洲并留兵把守,然后进占河西靳江、市铺尾、象鼻坝、龙回潭、阳湖、岳麓山和湾镇一带,并在猴子石搭造浮桥,使东西两岸连成一体进退自如。

    看到这里,吴可感觉牙花子疼,太平军前期的猛人一一亮相,他不由自主思量要是自己碰上了这帮猛男该如何应对?

    想来想去,除了依仗优势兵力慢慢消磨之外没太多其它办法,主要是清军战斗力太差根本指望不上,手下那帮剿过几次匪的小弟在这样的大规模战斗中能够发挥的作用,说实话有限得很!

    接着阅读战报,太平军的形势一下子扭转……

    要知道河西为长沙西通常德、北入洞庭的要道,太平军占领河西这个战略要地,使整个战局又活跃起来,再次赢得了军事上的主动权。

    显然,清军将领里也不全是窝囊废,太平军西渡清军十分惊恐,急忙派兵渡江增援,但遭到石达开部的全力阻击除了损兵折将还是损兵折将,一连10多次进攻均被打退。

    眼前情况不妙,向荣急愤之余于10月30日亲率3000清兵杀气腾腾地直奔太平军水陆洲要地,妄图截断东西两岸太平军的联络,以便各个击破。

    太平军则趁机埋伏洲南树林之中,先出轻骑诱敌然后猛然杀出。

    结果向荣中伏大败仅以身免,所部三千余众丢盔弃甲,狼狈逃遁。经此一战,河西清军再也不敢妄动,城中敌军也惊骇不敢出战。

    看到这儿吴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便是:记吃不记打!

    向某人可是满清朝廷吹嘘的‘名将’,就这水平也太辱没‘名将’这样的称谓了吧?

    也不知道他急个啥劲,又没谁催着他跟太平军拼命,难不成想在长沙城外全歼太平军主力,真是让人无语之极……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军战将齐动员

    而在河西激战之时,东岸长沙城南的太平军又继续发起了进攻。

    从10月下旬到l1月底,太平军在城南魁星楼和金鸡桥一带挖掘地道10多处,曾3次爆破轰塌城墙四五丈、七八丈不等。太平军从缺口处扑城,守将和春、江忠源等督兵拼死抵拒,迅速堵塞缺口。

    正在巡抚张亮基幕府的左宗棠,在长沙守城战中才华初露。他出谋划策,从长沙富商黄冕、贺瑗、孙鼎臣、欧阳兆熊手中筹措饱银12万两,安定了城内军心。城墙缺口时,他急中生智,令用石块填缺口,并规定凡向缺口抛石一块赏钱一千文。顿时石块从各处飞来,砸死砸伤太平军无数。

    呵呵,这仗打得太过儿戏了点……

    这时,太平军在长沙已经打了81天,既不能歼灭城外之敌,又不能合围破城,而清廷援军不断开来,准备再次合围太平军,将其歼灭于长沙城下。

    太平军审时度势,按照洪秀全“直前冲锋,循江而东,略城堡,舍要害,专意金陵,据为根本”的战略方针,利用暴雨初歇、夜色茫茫的机会,经龙回潭、金牛岭,迅速撤出长沙城外,长驱北进。

    连蒙带猜看完这些情报,吴可心情复杂久久无语……

    看来他的‘悠闲’日子过不了多久,很快便会与太平军交手。当然他不会傻到直接跟太平军主力硬扛,反正一干清军前辈给他做出了不少好‘榜样’。

    通过洪秀全那牛气烘烘的战略方针,相信马某人也明白太平军必定会‘路过’湖北,除非他们前进路上受阻才有可能再次转换战略方向。

    当然,不要指望统属不一各自为战的追剿清军会有这本事,还是得做好亲自面对太平军北上主力部队的准备。

    马某人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在晚上的会面时不忘给予‘大力支持’的暗示,希望吴可能帮助乡勇营尽快提升战斗力,为以后迎接太平军的战斗做好充分准备。

    他当时还有些疑惑马某人的‘大方’现在啥都明白了,幸好当时他也没客气,对军马还有火器数量上提出了要求和意见,希望乡勇营在这两方面能提供大力支持,不仅武装自身同时也让乡勇队尽快提升战斗力。

    这些准备暂且不说,马千总提供的这份战报很让他有些担忧,担忧那帮尾随太平军主力的清军大佬们到了通城‘胡作非为’。

    不说别的,洪秀全与杨秀清大队离郴北上,并未遇到重大的阻力。负责??

    在郴州“堵剿”的总兵李瑞等,只敢“蹑之而行”,堂堂的湖广总督程橘采竟公然以“紧接跟追”入奏,实是可笑之怪事。??

    接着,帮办湖南军务的前湖北巡抚罗绕典、卸任湖南巡抚骆秉章、湖南提督鲍起豹即飞咨钦差大臣赛尚阿和赴湖南“会剿”的两广总督徐广缙,要求速派大军应援,同时还要求驻在岳州的湖北提督火速沿兵赴援,又沿途迎提前经清廷下谕从各省调来湖南的部队,截取去长沙增援。

    赛尚阿等迭奉咸丰的严旨,虽然不敢亲去长沙(赛尚阿后于十月二十一日到长沙),但的确抽调了大量兵力去长沙增援。

    在洪秀全、杨秀清到达长沙以前,清军的增援增援的情况大致如下:

    九月十八日,楚雄协副将邓绍良率精锐九百人到长沙。??

    九月十八日以前或以后,江西九江营一千人到长沙(此军先到??

    永州,于九月四日经赛尚阿饬令赴长沙)??

    九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凤凰厅同知贾亨晋及永绥协副将瞿??

    腾龙部兵勇二千人到长沙。瞿本人已先期兼程入城。??

    九月二十四日(或二十五日),河北镇王家琳率兵千人到长沙,??

    九月二十六日,绥靖镇和春、镇远秦定三等率大军到长沙。??

    和春统下江忠源一军达一千五百人。

    九月二十五日前,都统衔头等侍卫开隆阿等率兵七百余到长??

    沙。

    九月二十日前,赛尚阿等拨兵一千到长沙。??

    十月六日,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所统之兵二千余到长沙。??

    连同招募的乡勇,长沙城内外清军的兵力,在战事的后期,据最少的估计也达到了五万人。

    九月十六日,新??

    任湖南布政使潘铎、十月六日,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先后到长沙,缒城而入。“张亮基潘铎喜附循,日资酒肉饼粥犒守裨士……,城中人人自奋”。??张亮基入城时并带去火药两万余斤,子弹两万余斤,城内的军火因而比较充裕。

    同时,原在桂林称病的广西提督向荣也星驰赴援,于十月二日到达长沙。这个同太平军作战已有将近两年经验的满清将领,即被赛尚阿赋以统领四川、河南、陕西等省清兵的重责。

    他到达长沙后,立即以五千斤大炮置于城东南天心阁最高处向太平军轰击(向荣到达以前,无人敢用),太平军制高阵地被毁,伤亡颇大。

    此时,长沙城内一帮办大臣,两巡抚,两提督,城内外总兵、副将、道府以下数以十计,一时清军高级将领蜂聚蚁集。

    而随着太平军战略转移,这帮满清高级将官除了湖南官员之外,几乎倾巢而出,互不统属尾随太平军向北而来。

    让吴可头疼的是,到时候这帮大爷路过通城的时候,指不定会做出啥天怒人怨的糊糊事儿来,到时候他是睁只眼闭只眼还是义正严辞?

    想不出什么好招老干脆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真撞上了再烦恼不迟。

    接着,他出去在西门外的简陋营地巡视一圈,手下乡勇青壮早已做完晚训,此时正悠闲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闲聊。

    微微皱了皱眉,他敏锐察觉到手下弟兄们有些自大骄狂的迹象,显然一连串的剿匪胜利让这帮小子有些忘乎所以。

    这可不是啥好兆头,要是以这样的心态遇上更凶残的太平军,结果可想而知!

    让他满意的是,二狗和蚊子这两家伙还算尽职尽责,尽管不认为会有蟊贼胆大到招惹乡勇队,但周围该布置的警戒防御一样不少,明哨暗哨双重保险。

    尽管他很想把太平军在湖南威风八面的事儿跟手下小弟们说上一说,让他们警醒警醒乡勇队根本就不算啥。

    可他也知道不能如此‘胡来’,要是消息走漏引起县城民众慌乱的话,估计马某人和县衙里的蒙县令饶不了他。

    当然,必要的警钟还是要敲一敲的,让消息在小范围内流传不算‘犯规’,还可以让手下这帮有些盲目自大的家伙们清醒清醒。

    于是巡视完简陋营地后,他立刻招来二狗和蚊子两位心腹小弟,让他们把手头事务暂时交给副手处理,三叔侄则窝在吴可的营帐内嘀嘀咕咕好一会。

    等到二狗和蚊子从吴可营帐出来,脸上的自信微笑早已消失不见,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架势。

    “二狗小队长你这是咋了,谁还敢得罪你不成?”

    一些心思活络的乡勇青壮,早就注意到吴可营帐内不时发出的惊呼,等他们再看到平时一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二狗小队长一副卣心难安的摸样,顿时心中好奇以为又有哪里的土匪招惹了乡勇队。

    不过他们并不在意,正如吴可察觉的那样,经过一连串的剿匪胜利,这帮家伙的胆子和自信迅速膨胀,根本就不把那些所谓土匪放在心上。

    “丫的你们这帮家伙还真是空闲,那干脆晚上加练得了!”

    二狗见手下小弟一副嘻嘻哈哈的摸样顿时心头火七,怒吼出声吹响了脖子上集合的哨子,顿时引来乡勇青壮们一阵哀叹……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各色人等急亮相

    “我说千总大人,总不能啥战事都得乡勇队顶上吧,乡勇营也该加强加强训练了!”

    乡勇营议事大堂,吴可没好气冲着马某人抱怨道。

    真真是谈心不足蛇吞象,这才干翻五里和马港土匪没两天,损失的乡勇青壮还没补充回来,乡勇营正处于严重的衰落期,尼玛马千总这帮官员又把主意打到其它乡镇上去了。

    “怎么你小子不乐意,是不是嫌咱分了你的功劳?”

    不等马千总开口,‘千总反对派’官员赵把总忍不住讥讽道。

    “哼哼,该我的就是我的,你们想拿也拿不走!”

    吴可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看了坐在上首的马某人,环顾四周自顾自说道:“不是我不愿意,想必那份太平军的情报在座都看过,眼下着大敌临近总不能啥都靠乡勇队吧?”

    见对面尝到了甜头的家伙,还有身边的‘亲密’同僚不约而同露出不以为然的摸样,他急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没说完:“我手下人马只有区区一百四十来人,还要留下一部分驻守天灯岭营地,哪能随时抽出足够人手?”

    “你那乡勇队不是开始扩充了么?”

    马千总脸上肥肉一阵颤抖,眯缝着小眼好奇开口:“听说人数已经超过两百了,按乡勇队的编制可是足有八个战斗小队吧?”

    “大人说的没错,可那帮新丁起码要有半个月的训练适应期,为此最少得抽调一个什的乡勇青壮帮助训练整治,短时间内根本指望不上啊!”吴可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道。

    “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坐在吴可右手位置的杨军眉头轻轻一皱,他还想跟着沾沾光呢。

    妈的都是一帮混蛋!

    在心中暗骂了声,吴可脸上不动声色轻声解释道:“经过训练的乡勇青壮,只要经过一两场剿匪战斗见了血,很快就能成为拥有一定战力的‘老鸟’,这样的手下我带着出门在外更为放心!”

    “难怪你小子几乎每战必胜,果然不是没有道理滴!”

    马千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有羡慕,有兴趣,有郁闷,更多的还是无奈。

    他倒是想学一学吴可操练手下的手段,可惜手下那帮懒散惯了的乡勇大爷们不要糊弄,要他们突然变得勤奋每日两训根本不可能,弄不好还会闹出乱子来。

    在座其他几位有些上进心的官员也很是心动,不过想到了其中的困难还是暗暗摇头放弃了这个诱人想法。

    尽管心中十分不情愿,但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在一干被战功冲昏头脑的同僚‘劝解’下,吴可还是妥协了。

    当然,想占他便宜绝无可能。

    在具体的剿匪战功方面他没有过多争执,但他也为自己和手下小弟争取到足够好处。

    也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马千总居然很是大方的再次给予乡勇队一百名招兵名额,但前提是这百名新招乡勇青壮必须留在县城西门外乡勇队临时驻地。

    吴可自然巴不得如此,不管马某人打的什么算盘,自家手头实力迅速提升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加上还停留在口头上的一百新乡勇青壮,乡勇队的人员一下子增加到三百出头,比起眼下的乡勇营还要多上近百。

    这可是不小的好处,起码之前看太平军情报时,那一位位增援长沙城的总兵副将大人,手头兵力最多近两千,有的甚至只有区区七百之众!

    可以想见不久之后,他能直接或者间接掌握的人马起码过千,乡勇队三百核心战士,乡勇营那帮兵痞经过几次剿匪战斗他也有把握控制,还有跟乡勇队关系向来不错的沙堆民团……

    就在昨天上午,他刚刚才从县衙点卯回来,便看到李青山带着庆贺厚礼早已等待多时。

    确实该好好庆祝一下,他刚刚在衙门点卯的时候,巡抚衙门的升迁公文已经发下来了,吴可也正式成为从八品外委千总,在乡勇营也算得上排名前五的‘大员’,放在县衙品级更是只比县令和县丞低。

    李青山先是埋怨吴可之前的‘不辞而别’,而后很高兴的告之他也在县城谋了份差事,希望以后互相关照云云。

    这样的客套吴可早已经习惯,上了酒桌没两下便掏出了真实想法,李青山希望手下民团能够继续跟着乡勇队一起干‘大事’。

    得,又是一位想要分润战功的……

    想想也是,李青山眼下可是挂着从八品典薄的官身,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跟着乡勇队剿匪分润战功而得,他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手?

    不过吴可也没有拒绝,反正沙堆民团他熟悉得很,之前与乡勇队的配合也还算不错,就算战斗力不成负责后勤等辅助事宜还是很麻利的,起码要比乡勇营那帮青壮大爷要强得多,关键时刻将他们编入战斗序列一点都不麻烦。

    当然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吴可也提出了要求,那就是李青山手下民团必须跟上乡勇队的训练强度,而且规模还需要进一步扩大人数最好能过百。

    ……

    剿匪!剿匪!剿匪!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县城乡勇营飞快运转起来,一切目的都是为了剿匪。

    之前被乡勇队光顾过的乡镇不提,眼下乡勇营的目标就只有三处,那就是县境边缘的麦市镇,塘湖镇还有四庄乡!

    随着冬天来临天气逐渐转寒,乡勇营的行动也受到一定程度阻碍。

    再加上之前乡勇队和乡勇营闹出的动静太大,尤其绿林中人更是人人自危小心翼翼,再想像之前那般轻松‘引蛇出洞’然后伏而击之根本不可能。

    吴可使唤乡勇营那帮垃圾青壮勾引了一阵,见没啥效果反而弄感冒了好几位,干脆放弃了投机取巧的方式打算硬来。

    在攻打麦市镇的几出山寨时,吴可拉来近三个小队八十来乡勇队青壮,又从沙堆民团抽调了两个小队五十余人负责后勤辅助事宜,同行的还有乡勇营近百垃圾青壮,一路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杀奔过去。

    在强攻地形险峻的山寨战斗中,吴可先是根据风向使出烟熏之法,先将窝在山寨内不出的土匪整得死去活来,然后又利用烟花冲天炮将小小山寨从前到后‘犁’了一遍,滚滚硝烟中弥漫的鲜红辣椒粉好好‘招待’了那帮土匪一番。

    待前期准备做足,吴可这才下令手下小弟开始正式进攻。

    三段式箭雨开路那是必须滴,负责强攻的两支乡勇小队分得很开,每人手上一把开山刀外加一柄硬木手弩,呈不规则散乱队形向土匪山寨小心翼翼摸了过去。不时抬起手中硬木手弩,一支支利箭快如闪电般在空中形成一道箭网,将窝在山寨里的土匪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待到两队乡勇青壮付出轻微代价冲近之后,立即掏出插在腰间的特制大爆竹,几十枚点燃的大爆竹像雨点一般扔进山寨。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一道道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山寨里不时传来一声声凄厉惨叫,称此机会乡勇青壮一拥而上。

    战斗进行得简单又粗暴,等翻墙而入的乡勇青壮将山寨大门打开后,早已准备多时的后续乡勇呐喊着杀了进去,不过短短半个小时时间战斗便彻底结束。

    依靠这种有些‘无赖’的战斗手段,乡勇联军很轻松将麦市镇几处山寨一扫而空。尽管剿匪战斗进行得十分顺利,但因为天气突然变寒加上雨水淋湿等等原因,乡勇联军也遭遇不少困难非战斗减员严重……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纷纷扰扰喧闹忙

    “来来来可子兄弟,老哥敬你一杯,恭喜你又立新功……”

    “吴大人我也敬你一杯,这几天的仗打得实在痛快……”

    “来来来可子咱兄弟也干一杯,老哥这次又沾光拉,搞不好还得升官发财,老哥今天心情儿高兴哇……”

    “……”

    县城富贵酒楼,乡勇营包下整座酒楼大摆庆功宴。

    一楼让乡勇营,乡勇队还有沙堆民团一干小头目挤得满满当当,吆五喝六划拳猜谜气氛好不热烈。

    二楼则是乡勇营一干有品级军官,还有沙堆民团老总李青山等人摆了两桌,一边听着小曲儿一边笑嘻嘻互相道贺喜气洋洋。

    他们不得不兴奋啊,接连的剿匪胜利已经刺激得他们差点忘乎所以了。

    之前半个月时间,麦市和四庄的土匪强人被乡勇营联军一扫而空,连打死带俘虏的土匪及其家眷不下两百之数。

    虽然进度不如计划中那般顺利,尤其是突变的寒冷天气让手下小弟吃足了苦头,可这样的剿匪战功已经足够在座眉开眼笑的了。

    而作为剿匪联军‘总司令’,吴可自然是众人的中心,极力巴结讨好的对象。

    众官员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说说笑笑个个眉飞色舞意气飞扬。

    “干,为剿匪的胜利,为丰厚的缴获,为以后光明的前程!”

    “对对对,为了咱们以后光明的前程干!”

    “干,今儿个实在高兴,说好了咱们不醉不归!”

    “……”

    一顿丰盛庆功宴吃得众官员兴高采烈,一直吃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才结束。

    脑袋晕晕忽忽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昏睡过去,等到吴可再次清醒过来时,天边晚霞漫天竟是到了傍晚时分,而自己也回到了西门外的简陋营地。

    “可子哥你醒过来拉?”

    他才刚刚走出办公室兼休息室,堂弟水牛便满脸欢喜迎了上来。

    “你小子倒是有心!”轻轻揉了揉眉心,他呵呵笑着说道。

    “可子哥头还疼不?”

    见吴可满脸疲惫似乎还没从醉酒的难受状态中彻底恢复,水牛脸色一紧不禁关心道:“要不要喝一碗醒酒汤?我这就叫伙房给你弄!”

    说着,也不等吴可回话,头也不回便急匆匆向伙房走去。

    也不怪这小子如此殷勤,此次连绵半月的剿匪战斗,水牛一直作为他的副手鞍前马后,胜利回师之后吴可特意在功劳薄上加上了这小子的名字,等封赏下来起码也有个不入流的官身。

    要是运气好一些的话,混个从九品的额外外委也不是不可能。

    “哎,这小子……”

    看着离去的水牛着急忙慌的背影,吴可轻笑着摇了摇头,呼吸着寒冷特有的清冷味道,迈步在营地四下走动查看。

    “大人好!”

    “可子叔醒拉?”

    “可子叔您怎么过来了,有啥事通知一声就是!”

    “……”

    一路上乡勇青壮们热情打着招呼,看向吴可的目光中满是崇拜和恭敬。这些天的势如破竹般的剿匪战斗,让吴可的威望一下子高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乡勇队好吃好喝供着,家里人也分润到了不少好处,加上老大又会打仗,这样的准军事组织的凝聚力真的不要太强。

    吴可微笑着回应热情的手下小弟,对于小弟们的精神面貌感到满意。

    难怪都说不经历战斗的士兵不是真正的战士,只不过经历了半个月短暂而又如同儿戏般的战斗,他能清晰感受到小弟们身上的气质变化。

    恩,多了那么一点点凛然的杀气!

    此时西门外的乡勇队青壮大部分都是招募来的新丁人数足有上百,之前那两队有战斗经验的乡勇青壮另有任务被他遣回沙堆。

    这是马千总答应的名额,小部分从吴村族人和附近相熟村庄招募,大部分就地从县城周边招入,招募条件与乡勇队成员一致。

    为了这事,马千总可吃了不少苦头。县城不比沙堆,地主乡绅势力机器强大,就连蒙知县也要给几分面子。

    吴可的‘坏规矩’之行,惹来县城乡绅地主一阵不快,最后甚至引起蒙知县关注,马某人费尽辛苦才摆平这事。

    当然,吴可也有让他辛苦帮忙擦屁股的能耐……

    说起这个他就不由得一阵好笑,这些新丁初上战场的表现可不咋样,每每战斗结束之后战场一片狼籍,鲜血遍地哀嚎不绝。

    虽然每处山寨直接战死的也就二三十来人,可是受伤的着实不在少数,当时那个凄惨劲着实吓着了乡勇队一干没见过血的菜鸟们。

    之前的奋力砍杀那是凭借胸膛一股气,等战斗胜利了这口气也消了,而后看着满地狼籍哀嚎不绝的俘虏伤员好一阵手足无措,有那心里素质差的更是脸色发白连连呕吐,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吴可一看这样不行啊,就小弟们这样的心理素质连清理战场都困难,更不要说以后可能还会面对更血腥惨烈的战斗,到时候还不直接变成软脚虾啊?

    于是他硬下心肠,亲自监督小弟们打扫战场,更把那二三十来位挂掉的土匪恶心尸体堆在一起,组织手下小弟近距离瞻仰遗容,当时那个混乱场面就不用多说,就连吴可自己都感觉一阵恶心不适差点没吐出来。

    经历过如此‘惨无人道’的磨砺,手下小弟们身上要还没点凶悍气势那真就叫见鬼,吴可也该考虑考虑准备转行了。

    在营房,操场,食堂还有公共厕所溜达了一圈,倒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并没有想象中垃圾污水横流遍气臭起熏天的景象,虽然怪味还是少不了但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对于营地的卫生状况还算满意。

    此时的乡勇队西城门外营地已大变摸样,早已不复刚开始时的简陋无序。

    营地外围是一圈高达两米宽有半米长达三里的木栅围墙,内里营房,操场,公共厕所还有公共食堂,并公共澡堂以及武器火药仓库还有后勤仓库一应俱全,而且规划齐整看起来干净利落很是气派。

    虽然吴可一直忧心以后可能和太平军的遭遇战斗,努力拓展乡勇队的势力范围和改善生存环境,对营务不免有些懈怠。好在水牛等人对乡勇队县城分部的事业足够尽心,只是听吴可说了零星半点的一些营务规则,努力摸索慢慢实践倒也整得有摸有样渐渐步上正轨。

    虽说还有很多不足,但在吴可看来起码有那么点意思了。

    就在这时,从操场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嘈杂声……

    心中不悦,匆匆喝掉水牛殷勤端来的醒酒大补汤,三两步冲出公共食堂向操场方向急走过去。

    尼玛有这么扫兴的么,哥们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就这么被破坏怠尽!

    越靠近操场,那嘈杂声浪越发剧烈,远远的便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声音中明显带着愤怒和害怕。

    “干什么?叫你们把身上的那身皮脱下来,耳朵聋了没听见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和二狗那变声期的破锣嗓子有得一比。

    “为什么要脱衣服,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啊!”

    “是啊,老子的兄弟可是埔圻绿林响当当的好汉,你个混蛋小心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啪!

    这是扇耳光的声音,清脆悦耳听着着实舒坦。

    “欺负你又怎么样,别忘了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

    “尼玛一个败军之将,狼狈俘虏也敢说这样的大话,小子想找死么?”

    “……”

    吴可明白了,这是土狗他们正在执行命令,要求俘虏的那帮土匪青壮脱掉身上的棉布短褂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劳心费力为衣裳

    果然,等吴可匆匆赶到操场的时候,正看到二狗一脸凶神恶煞,带着手下弟兄威逼那五十来位强壮土匪俘虏脱衣服捏。

    显然那帮俘虏误会了二狗他们有啥不良企图,正一个个面红耳赤满脸惶恐的跟二狗他们争辩着什么,双手死死护在胸前好象防范什么似的。

    吴可真有些啼笑皆非,看二狗这小子做的……

    “怎么回事?”

    见操场上实在闹得不像话,吴可看不下去了推开围观笑嘻嘻的乡勇青壮,满脸威严眼带笑意走了进去。

    “啊,是可子叔!”

    一见吴可来了,二狗这小子顿时面红耳痴满脸羞愧,指着‘拼死不从’的那帮强壮土匪俘虏怒声道:“可子叔,这帮混蛋太不配合,叫他们把身上衣裳脱下来就是不听,真是一帮欠收拾的混蛋!”

    “你小子才欠收拾呢……”吴可眼睛一瞪不满道,丫的瞧你做的啥事。

    好好的事儿被你小子这么一搞,好象乡勇队是啥‘污垢’之地一般。

    “大爷大爷饶命啊……”眼看着敌人的首领来了,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摸样一看就不是那种重口味的人。那帮之前‘拼死不从’的强壮土匪俘虏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扯着嗓子一阵鬼哭狼嚎。

    “嚎什么嚎,再嚎老子把你们全卖到湖南矿山去……”吴可猛然扭头,冲着这帮不省心的强壮土匪俘虏怒吼出声。

    “……”

    操场上的嘈杂声噶然而止,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再无半点声息,不仅那帮瞎闹腾的强壮土匪俘虏立刻闭上嘴巴,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乡勇青壮们也一个个噤若寒蝉满脸异色,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吴可老大引火烧身。

    看着有些傻了眼的二狗和他手下小队青壮,吴可摇了摇头一指那帮噤若寒蝉的强壮土匪俘虏,没好气道:“二狗你小子跟这帮混蛋说清楚没有,老子要的只是他们身上的棉衣,而不是拉粪的地方!”

    呼呼呼……

    他这话一出,还没等二狗回话,便听到俘虏的强壮土匪们长松了口气,一个个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可子叔,跟这帮混蛋说这么多干什么,要他们脱衣裳就老老实实脱衣裳,再多说废话老子直接削了这帮混蛋!”

    感觉在可子叔跟前丢了面子,二狗就把胸中一口恶气全撒在跟前的强壮土匪俘虏身上,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吴可真真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还是太嫩了,到现在还搞不清这帮强壮土匪俘虏们担心什么,真是个单纯的小子。

    “好了好了我亲自来,你小子看好了以后学聪明点!”摆了摆手阻止了二狗即将实施的暴力行动,目光转向那帮‘暗松了口气’的强壮土匪俘虏身上,面无表情冷声道:“诸位还是老实配合吧,否则有你们苦头吃,别以为老子不会严刑拷打那一套!”

    “我们配合我们配合,老总大人大量就不要与晓得们计较了吧?”

    “老总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不给老总添乱!”

    “老总您看天气这么凉了……”

    一帮原以为会‘惨遭不测’的强壮土匪俘虏们暗松了口气,再也不敢争辩什么手忙脚乱将身上的颜色不一的暖和棉衣脱下‘交公’。

    “妈的哪那么多废话,待会每人一身单衣发下!”

    “苦个什么脸,丫的你们这帮家伙每天都要忙活,身上根本就不冷!”

    “闻闻身上的汗臭味,尼玛每天也没少你们吃吧,感觉冷了就窝在大通铺里不要出来,少给老子惹麻烦也别想着逃跑,抓到了直接卖去湖南挖矿!”

    吴可有番威胁带恐吓,吓得眼前二三十来位强壮土匪俘虏面无血色屁都不敢多放一个,个个摆出一副‘老实本分’的摸样。

    说起这帮强壮土匪,正是吴可这半个来月的收获,从上百土匪俘虏中精挑细选出的强壮家伙。

    不为别的,就为了西城门外的新营地建设,还有一些辅助性重体里劳动。

    目前来看效果非常不错,原本简陋异常的营地,只不过用了区区不到十天时间,在上百乡勇青壮闲暇时的配合下,已经建得有摸有样。

    营地占地面积比天灯岭大了三倍还多,后方与山林相交处还预留不很大一块荒地,而临路那一面不仅建了高大的木栅栏做墙,墙外还挖了一条两米深三米宽的壕沟,与附近河流连通形成一条循环活水。

    另外,靠近三米来宽的大门附近,两座近四米箭楼高高耸立,城楼上还布置了一些简单防御器械。由于人手还有时间原因,巨大空旷的营地内只有靠墙那一部分见有营房等设施,其余地方只是平整了土地作为营地校场。

    这些设施,大部分都是这帮强壮土匪俘虏所建,当然是在乡勇青壮的木棍监督之下。

    吴可也没亏待这帮‘建筑工人’,每日三顿能吃个七分饱还有油腥,这待遇就是放在土匪窝里都是小头目级别的。

    这样的壮劳力放哪都是一笔可观财富,马某人和杨军他们几个和吴可关系要好的乡勇营同僚,可没少打这帮强壮土匪俘虏的主意。

    当然他们也只是羡慕一下,这么多人乡勇营那十来位官员还真不敢带回去随意驱使,只有像吴可这般手下小弟众多又基本上经历过战斗磨砺,才能压制这帮手头见过血桀骜不逊的家伙。

    以后西门营地各种设施建设的补充和完善,还少不了这帮家伙的劳动。

    至于为什么要扒这帮强壮土匪俘虏身上的棉衣,这不是给逼的没办法么?

    随着冬季来临天气转寒,乡勇青壮身上的夏秋两季号服可不能再凑合着用了,必须添置一些保暖冬装。

    乡勇营可不是在编的国家正规军事组织,地方衙门虽然有那么点可怜的拨款,但分摊下来却是少得可怜,每人几个铜板的经费怎么够?

    这还是吴可没贪的结果,要不然手下小弟连一个铜板都别想得到。

    这么点经费,怎么给手下小弟一人最少添置一套保暖棉衣?

    好吧,按马千总他们那帮官僚的说法,他还是太过心善了,尽想着给手下弟兄好处了。不像他们,手头拨付的可怜经费到了手上就没再送出去的打算,手下小弟一个个在寒风中冻得跟个鼻涕虫似的,尽窝在营房被窝里瑟瑟发抖了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出外操练或者做其它活计?

    吴可自然不可能与这帮家伙‘同流合污’,但要他拿出那么一笔银子来也不可能。不是他没钱,多次剿匪收获乡勇队的小金库里有一千多银子,手头还有超过五百两私房。

    可钱不是这么花滴,真要是自个出了被同僚当成笑柄不谈也破坏了‘规矩’,搞不好还会被戴上一顶‘蓄养私兵图谋非小’的帽子。

    活人不可能给尿憋死,吴可自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应付。

    在发下那笔少得可怜的经费时,他特意跟手下小弟说得清楚明白,这些都是上头发下的御寒钱,由于乡勇队的特殊性不可能下发制式棉衣,这些冬天里的常用衣物就得自己准备了。

    幸好他平时御下严厉又不失宽厚,加上又有乡勇营作为对照,如此‘吝啬’行为竟然没引起任何波澜,手下小弟们纷纷从家里拿来往年所穿御寒衣服。

    当然吴可不可能真的一毛不拔,而且乡勇队不少乡勇青壮家里条件实在困难,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御寒衣服或者让给了更小的弟弟妹妹,他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手下小弟大冬天还穿着单衣受冻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郎中之事惹人烦

    当然,作为老大最重要的是要一碗水端平……

    吴可要想办法给这些没冬装的小弟添置冬装,还要帮那些家里有冬装的乡勇青壮,将他们的衣服该成乡勇队的制式冬装。

    随着乡勇队渐渐步入正轨,吴可自然要在营务规范化和制度化上下功夫,而服装统一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关节。

    而且那些自有冬装的乡勇青壮,手头冬装也大多是破旧不堪没多少保暖功能,只是比寻常夏秋号服暖和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自然不会对视而不见,用剿匪时缴获的一些无用物资换取大皮质量一般的布匹,因为种种原因宣布好以乡勇队名义采购大量棉花,他只好把主意打到那些基本上不花钱的鸡羽鸭毛上。

    嘿嘿大家猜到了吧,没错他正是要制作既保暖又轻便的‘羽绒服’。

    当时还闹了还一阵笑话,不过等第一件粗制滥造的轻薄‘羽绒服’做出来后,顿时在整个乡勇营内部引起极大轰动。

    为此吴可特意在沙堆老巢建了个成衣工坊,专门制作‘羽绒服’用以满足乡勇队内部需要和外卖赚取利润。

    或许受到乡勇队的刺激,也胡须有其它原因,总之眼看乡勇队青壮每人一件保暖轻便‘羽绒服’,乡勇营那帮挨冻的青壮不乐意了,闹腾了好几次要求拥有乡勇队青壮等同的待遇。

    最后闹得没办法,乡勇营给吴可的那家成衣作坊贡献了上百套定单。就是临近的沙堆民团,也不甘示弱以七成市价下了几十套定单。

    ‘羽绒服’的制作让吴可思路大开,接着又做了几条‘羽绒’被子,粗一投放‘市场;便大受好评,短短时间内定单也有几十套之多。

    让吴可想不到的是,因为制作‘羽绒’用品的大量需求,那些原本一文不值的鸡羽鸭毛竟一下子走俏,给沙堆附近民众提供了一条不错的赚钱之道。

    当然,尽管意外从成衣作坊赚了不少,但他可没大方到自己掏钱帮助手下小弟添置‘羽绒冬装’或是改进‘羽绒’冬装,这样实在太惹眼了。

    于是,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解决,总之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管是剿匪战斗中的缴获抵押还是上头分下的经费充数,还是抢夺强壮土匪身上的棉衣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土匪窝里实行的可是赤落落的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摆弄能享受更多的资源和好处。

    吴可挑选的这帮土匪俘虏一个个身强力壮满身悍气,放在土匪窝里绝对都是强横的存在,身上船的平时用的都是匪窝里最好的那一块。

    所以,别看他们成了俘虏,可身上穿的棉衣质量真心不差,起码里面的棉花还有一定的保暖功效。

    吴可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批‘财富’在眼前晃荡而无动于心?

    再说了这帮强壮土匪俘虏穿着保暖的棉衣做重体力劳动,真的太过浪费。单从那些棉衣浓郁的汗臭味便可见一斑,更不用说他们所居大通铺都建有地龙取暖,休息时根本不用担心会半夜冻醒。

    于是,也就只好让这帮家伙受‘委屈’拉……

    招呼旁边看热闹的小弟把这些汗臭熏天的棉衣抱走送到后勤组清洗,幸好刚刚经过一番大体力劳动才休息没对久,那帮只穿着里衣的强壮土匪俘虏们倒没什么不适的感觉,只是担忧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无比悲惨。

    这时候,族兄吴天志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一打听原来是自家侄子闹出的笑话,而是二狗很倒霉的被亲叔叔狠狠训斥了一顿,总之就一个意思:以后做事认真点,要再摆这样的乌龙丢人现眼,看叔叔我怎么收拾你!

    二狗被训得莫名其妙满腹委屈,真不明白自己哪‘丢人现眼’了?

    “天志哥,让这些家伙快回去睡觉,要是冻着感冒了可就不好拉?”

    没理会二狗这纯情小闷瓜,吴可指了指垂头丧气蹲在操场里的二三十位强壮土匪俘虏。

    “呵呵放心吧可子,再等会饭就做好了,那边大通铺底下的火龙也那少起来了,误不了事滴!”

    吴天志呵呵一笑,手指刚刚他过来的厨房方向轻松说道。

    “那就好!”吴可满意点头:“让这帮俘虏都动起来,有热水的话也送点过来,这天气可不饶人!”

    “我马上就去安排!”吴天志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话题一转提醒道:“可子兄弟,咱们一下子扩充上百人马,营地有些拥挤了!”

    “放心吧天志哥,我心中有数,晚上的时候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吴可微微一笑自信道。

    作为吴村出来的老人,吴可的绝对心腹,由于不擅长战斗和指挥,自从乡勇队扩张以来一直负责后勤事务,帮助吴老汉统筹后勤做得有声有色,西城门外的营地刚刚立起不久便被吴可调来帮忙。

    ……

    晚饭之后,吴可亲自监督手下小弟进行晚训。

    昏暗的天色中,宽阔的校场燃起几堆篝火,将校场某一片区域着得通明雪亮。

    不一会儿营地便有响亮整齐的呐喊声响起,远远散开传入周围村落之中。

    附近村民好象早已习惯,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丝毫没有受到这等‘噪音’影响。

    事实也正是如此,自从乡勇队分部在县城西门外安营扎寨以来,附近村民很快便知晓有一支清军乡勇驻扎在城外郊野。

    刚开始时非常害怕,担心绶带这帮驻军的祸害。

    可是乡勇队军纪还算严明,平时买卖也算公道,交流时态度和蔼可亲,慢慢的打消了附近村民们的戒心。

    当附近村落村民知道乡勇队战力极强,剿匪战斗几乎战无不胜,更是殷勤热情的与乡勇队拉好关系,就连睡觉都睡得更为安稳踏实。

    而且乡勇队新招募上百青壮中,有不少就是从附近村落里招募的,打击啊的关系自然更加亲近。

    完成了晚训,监督小弟们参与晚上的扫盲学习,而后又带着亲卫小队在整个营地巡视一圈,检查俘虏的那二三十位强壮土匪是否全部休息,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顶着呼啸寒风返回营房,招呼跟随而来的心腹弟兄讨论乡勇队发展大计。

    “咱们伤员,都安置好了么?”

    待弟兄们全都坐好之后,他直接看向负责后勤事宜的吴天志。

    天气的突然变冷真的影响不小,以前剿匪时候非战斗减员非常稀少,可是最近几次剿匪战斗非战斗减员突然多了起来。

    “放心吧,都请了县城最好的郎中帮他们治疗!”

    吴天志急忙回答,沉吟片刻又接着说道:“非战斗受伤的弟兄倒还好说,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了,但与土匪正面交战重伤残疾的……”

    接着,他详细解说了一番这些伤员的具体情况。

    “只要能救回来的一定要全力抢救?”污可眉头一皱说道:“不管花多少钱都不能放弃,这是我的最低要求!”

    “放心吧可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按此办理滴!”

    吴天志一脸沉重悲戚之色,语气满是担忧道:“不过他们就算能够活明,估计不是伤残就是以后延绵病塌……”

    说着说着眼圈发红满脸黯然,显然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哎,只要咱们不停止前进,这样的伤亡必不可少。按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在后勤组尽量给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清闲活计!”

    吴可沉默片刻,摆了摆手吩咐道:“另外,对这些重伤员家里多照顾一点。看他们是想在哪养伤,营里或者家里都成,一切以养伤为重!”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切只为将来谋

    郎中,郎中,又是让人心烦的郎中……

    吴可很是头疼,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郎中的问题上?

    之前在沙堆的时候,乡勇队就为郎中的事儿烦恼过。

    当时为了伤病问题他差点急白了头发,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郎中还有无名的蒙古大夫统统邀请了一遍,这才勉强解决问题。

    虽然知道建立完善医疗卫生系统的好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头没人也只能无可奈何。

    当然,私底下他从乡勇队挑选出了一批机灵好学的年轻小子,专门培养他们战场救护知识,同时花了大价钱请沙堆镇上郎中帮忙教导。

    可惜时间太短,眼下连个医护兵的影子都看不着。

    没想到这次又在郎中上吃了不少亏,乡勇队有不少伤员乡勇营的伤号也不在少数。虽然马某人他们根本就不把那些乡勇青壮当人,凡是重伤残疾的统统赶出了乡勇营冷酷无情之极。

    但是那些轻伤员他们不可能不管,加上吴可一再叮嘱战斗经验‘丰富’老手的重要性,所以安静下来他们乡勇营差不多将县城一半以上郎中一扫而空。

    更让人无语的是,整个县城这么大地方,郎中数量竟然才区区六位,简直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通过打探才知道,最近南边不太平,不少有本事有手艺的人纷纷北上避难,其中有两位郎中正是最近才入驻县城的,不然郎中的数量只会更少。

    这真是,人才难得啊!

    当然,活人不可能被尿给憋死,既然县城郎中数量严重不足,那就从附近乡镇花大价钱请吧。

    幸好此时乡勇队今时不同往日,紧急所请郎中看在衙门的份上无不应允,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不过他们对吴可的招揽,想要他们成为乡勇营的随军郎中却是敬谢不敏。

    这时代讲究什么?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就连绿营这等‘正统’军队都没有郎中随军,更不要说在很多人看来只是半官方武装的乡勇队了。

    再说了,郎中在这时代也算是高收入人群,起码衣食无忧是可以肯定的。怎么想他们都不太可能放着好好的医馆药铺这等舒适环境,而加入随时可能打仗处境危险的乡勇队?傻子才会这么做!

    再说了,随军郎中在军队中的地位可不高,还没多少薪筹的说。

    幸好之前有过经验,知道这些请来的郎中们顾忌些什么,摆事实讲道理加上真人说法,还真被他糊弄了几位郎中答应先随军‘观察观察’。

    嘿嘿,入了乡勇队还能让你们跑了不成?

    “军营学堂的情况怎样?”

    郎中的话题告一段落,吴可又问起了其它方面的事情。

    说起这个,也是受了之前在沙堆时邀请郎中艰难经历的刺激。

    为了培养有一定知识水平的后备低级军官,同时也是为了培养初级中医学徒做准备,他特意招收了一批乡勇青壮家里的年幼子弟,免费教授这些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读书识字,只需要他们成年以后为乡勇队效力十年时间就成。

    是不是感觉很卑鄙很无耻,想靠这么点小恩小惠就让人签下十年卖身契?

    事实恰恰相反,那些家有幼弟幼妹的乡勇青壮还十分情愿,能免费学到一门吃饭手艺还有啥好说的?

    按照吴可的想法,这些幼童读书识字之余,还要跟着重金请来的郎中学习中医基本知识,充当下手仆役成为学徒。

    就算以后不能为乡勇队效力,起码有一份谋生的手艺。

    ……

    聊完一些乡勇队的琐碎杂事,一众乡勇队核心成员稍微喘了口气,二狗很有眼色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借着茶香,吴可和乡勇队一干核心成员一边喝茶润了润嗓子,待到一杯茶水进肚这才开始最重要的军事话题。

    首先由吴可亲自主持,水牛,二狗兄弟还有蚊子等核心补充,吴天志负责记录对之前半个月的剿匪战进行了一番深入总结。

    当然,指望二牛他们几个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意见那是奢望,最主要的还是吴可自说自话水牛他们坐在下首乖乖听讲。

    没办法,手下都是一帮刚刚放下锄头的半文盲,虽然认字不成问题但有什么想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也就是水平不够词不达意,有些东西经他们之口只回越说越糊涂。

    这帮小子包括天志哥在内咋咋呼呼跟着起哄还成,要说他们有什么军事指挥才能那叫自欺欺人。

    当然吴可自身水平也不怎么样,但见识还有各种知识储备方面却是足够,缺少的也就是化理论知识为实际能力而已。

    所以说是总结,不如说他们聚在一起共同学习进步。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随着经历的战斗多了,各种战斗技巧和门道摸得门儿清,手下这帮小弟自然能够吸取经验教训慢慢成长起来。

    他现在要做的是,缩短这个成长过程……

    靠着一次次战斗中血与火的经验积累,然后慢慢形成自己那一套独特的作战风格,也就是独自摸索形成属于自己独特的战斗风格和理论体系,需要付出的代价和牺牲实在太过惊人。

    想要在这方面取得重大进步没有任何捷径可言,当然一些小窍门还是有的,就比如现在这样众人聚在一起自我检讨共同提高,而后将总结以文字方式记载下来,既提高了自我又给后来人提供了学习的详细参考。

    结果就是,不总结不知道,一总结吓一跳,战斗的时候因为情绪紧张没有发现,这一总结起来发现行动中的漏洞可不少。

    幸好在比烂中他们的表现比被剿灭的土匪要强,这才能以极小代价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成为了乡勇营公认的‘悍勇之士’。

    当然,经过近两个月的剿匪战斗总结和学习,水牛他们的成长速度很快,起码作为一个基层排级指战员还算合格。吴可自身的提高也很迅速,从刚开始有些磕拌拌到现在指挥连级规模战斗有板有眼问题不大。

    本来他可以慢慢学习适应的,将前世的见识和剿匪时的实际作战联系起来,这样指挥水平能够稳步提高。

    可惜太平军带来的巨大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加快指挥水平提升进度,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土染发变故。

    最近,他在努力琢磨营级规模指挥和战术,同时也在努力适应几部联合作战的各种指挥细节。

    虽然他名声响亮手段也不差,但与民团还有乡勇营各部配合剿匪的时候,还是出了不少乱子。

    民团就不说了吴可熟悉得很,那帮小头目在他面前也不敢炸刺,知根知底指挥起来得心应手方便得很。

    可是因为战斗力相差不小,配合上一直存在问题,再加上王大喜和刘大黑这两头目性格好强,时不时闹出点动静来,为此吴可没少头疼。

    至于内部关系错综复杂的乡勇营,让吴可头疼的事儿更多。

    那帮官员一个个奸猾得很,不愿出力却又想分润好处,手下一帮垃圾乡勇当作宝贝一般不肯放手,更可气的是对吴发热指挥市场指手画脚不懂装懂。

    跟土匪干仗的时候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能躲则躲坚决不肯损失手头实力,等乡勇队主力攻破山寨后又迫不及待争抢功劳,简直人憎鬼厌让人不喜到了极点。

    统筹这么一帮乌合之众,劳心费力不说还没讨到好,整天跟着同僚还有民团那帮小头目勾心斗角实在有够累人。

    可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付摸索经验,可以想见等太平军杀过来后,铁定少不了与其它势力有这样的联合作战机会……

第一百二十九章 藏龙卧虎进士乡

    “什么,放弃攻打塘湖水匪?”

    吴可睁大眼睛满脸色不可思议,感觉荒谬到了极点。

    乡勇队花了三天时间休整,差不多恢复了战斗力之后吴可立刻赶到乡勇营驻地,与马千总灯同僚商量攻打塘湖水匪事宜。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对剿一向比较中意的马千总,竟然说放弃攻打塘湖那帮水匪?

    太阳从西边出来拉?

    他心中满是疑惑和好奇,倒没对马某人突然放弃攻打通城最后一股大型土匪有什么抵触,他又不是噬血好战的疯子。

    按他一惯小心谨慎的态度,之前早就对塘湖水匪有过仔细了解。

    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

    那帮水匪的势力真心不小,加上塘湖境内水网密布环境特殊,想要进去剿匪就得乘船作战,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大家都是江南人氏,吴可和手下小弟水性都不差,可跟常年在湖里船上泡着的塘湖水匪比起来,那还是差了许多。

    这要是没有做好准备,贸贸然冲进去很可能阴沟里翻船。

    之前他还头疼了好一阵,对攻打塘湖水匪实在有些抗拒。这可不比其它土匪,打不过木桨一翻就溜了,想抓住尾巴都难如登天,更别说合围包饺子了。

    可没想到,马千总却是主动放弃了塘湖那的水匪……

    “没错,暂时放弃吧,那地方可不是咱们能胡乱折腾滴!”

    不等马千总回话,旁边的杨军便出声解释道。

    “一帮水匪而已,难道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吴可更疑惑了。

    “一帮水匪自然没什么大来头,可塘湖那地儿的事务不是咱们可以随便插手滴!”见吴可不明白,马千总摆了摆有些为难说道。

    “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名堂不成?”听出了马某人话中的无奈,吴可眼睛一迷好奇问道。

    所谓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还是涉及到升官发财这样的‘大事’?

    之前就说过马某人背后可是站着武昌府排名前三的大佬,乡勇营其它官员也都各有依凭,小小的塘湖竟也能让他们如此忌惮?

    抬眼扫过正堂一众同僚,只见这帮平日里嚣张不可一世的家伙,此时却是老老实实不发一言,好象这事跟他们没任何关系一般。

    “没什么名堂,就是塘湖的乡绅势力强大到可怕!”

    马千总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在吴可震惊不解的目光中满脸沉凝,涩声回答道:“你小子不是通城本地人么,怎么连赫赫有名的读书之乡都没听说过……”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吴可真是没想到,在通城这样的穷乡僻壤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真真不愧是有名的读书之乡!

    像唐朝时的金兴政和金同庆父子,那可都是在历史上留有名号的进士大佬,父亲做到了中唐时的礼部尚书,儿子也是官至一郡之守。

    还有唐末战乱时期的张十万,那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牛。

    相传在唐朝末期,因民不聊生、民生困苦、国家动荡,张氏青年为保乡邻一方平安与温饱,率领乡亲揭竿而起,抗税反奴,周边十数县府感其为人勇敢仗义,纷拥其为王,号称“兵马十万众宅舍十万间粮食十万担金银十成斤”。后,又有黄巢起义,但张不为所动,中而立之,不应腐唐之招纳,也不应黄军之反唐。良苦用心,只为保一方乡邻。

    至于宋朝的方迪,方琳和方琼三祖孙那就更加了不得,号称‘一门三进士,祖孙三尚书’。

    方迪和方琳就不说了,是宋朝最鼎盛时期的高官显宦。

    值得大书特书的就是‘一门三进士,祖孙三尚书’中最小的那位方琼,那可真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方琼,原名端五,号益庵,累官兵部尚书,兵部大元帅、抗金英雄、岳飞之师。

    其人生于宋朝宗熙宁年(公元1068年),哲宗元右二年(公元1087年)中举人,元右六年(公元1091年)登进士,元符二年(公元1099年)筮仕,累官兵部尚书,徽宗宣和三年(公元1121年)因母亲去逝返回通城黄袍家乡,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金人入侵,东路由燕京(北京)南下,过黄河进犯汴京(河南开封)。钦宗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金兵泊机甸,提师勤王,次年夏,金兵又至,二帝北辕,京都危急,方琼率军奋勇御金,力战救驾,壮烈牺牲。

    明朝时塘湖出身的进士也不在少数,而且大多官位品级不低,可谓荣耀乡里盛极一时。

    当然这些都是塘湖以前的历史,虽然让人震撼但时移事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的是嘉庆年间塘湖起码有近十人高中进士,此时他们在外省为官最低都是地方正七品知县,高的知州知府甚至官至道台的都有,京城六部也有好几位中低层官员,势力和影响力实在不可小觑。

    马千总虽然自身品级不低,但比起那些正途进士那真是差远了。

    塘湖那帮水匪势力不小人数众多,扎跟塘湖谁知道与那些在外为官的进士家族有没有勾连?

    要是万一不小心触犯了那些乡绅家族,就算以马某人的后,台也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乡勇队一干后,台还比不上马千总的低级武官了,再给他们三个胆子也没那勇气啊!

    真是一帮欺软怕硬的家伙!

    不过如此也好,不用在寒冷的冬天钻山划水,避免了手下小弟大量非战斗伤亡,同时也让他能够抽出时间回沙堆处理堆积的事务。

    自从被马某人‘诓骗’出来已近月时间,当初走得可十分匆忙,加上吴可暗地里一系列布置都需要回去查看,沙堆那边已堆积不少急需他亲自处理的事务,眼下时间充裕正好回去忙活一阵。

    于是他也没多说什么,立即向马千总请了十天假。

    ……

    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特别是山区寒风就如刮骨尖刀让人难受异常。

    尽管天空暖阳高照,却没给旅途中的路人带来热和温暖的错觉,反而感觉更加寒冷难受。

    此时,从县城通往沙堆的土路上,吴可一行正顶着寒风缓慢前进。

    他身边跟着水牛和大伯吴老汉,周围是彪悍精壮的三十位亲兵护卫,身后还有五辆大牛车,车轱辘在松软潮湿的土路上压出两道深深长印。

    吴可是个标准的行动派,向马千总请过假后立马返回营地,招集手下心腹小弟布置安排一番,让吴天志和二狗叔侄主持营务,带着早就采买好的大批货物,在亲卫队的保护下,冒着凛冽寒风迅速启程。

    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轻松,在县城的这段时间虽然有不痛快,但是大家的收获还是很大滴,无论在钱财上还是在见识上都是如此。

    原本的一帮乡下土鳖,可能最远都没出过沙堆镇,短短近月的县城经历让他们眼界‘大开’身上气质也变化不小,加上在剿匪战斗中连续胜利积存下的信心,无论气质还是精神状态上的改变真的不要太大。

    再说了,多此剿匪胜利作为吴可亲兵小队成员,就算没上战场与那帮土匪死战,最后缴获的好处也少不了他们一份,这是规矩。

    所谓钱财壮人胆,此时的亲兵小队成员一个个虽说不上富裕,但手头闲钱却是不少,此次回乡虽然仓促可是之前早已采买好过年物资,这次一起带回去也要让家人高兴高兴,算得上衣锦还乡了。

    这是国人的传统,就连吴可这个现代灵魂也不能例外,这次回去也想到吴村和周围相熟村子得瑟一番的想法……

第一百三十章 衣锦归乡途遇伏

    “大伯,松木炮试验得怎么样了?”

    没有理会嬉笑玩闹的水牛和心腹亲兵,吴可转头跟身边同行的半白辫子老汉轻声问道。

    说起吴老汉,随着乡勇队在县城立营扎寨,他在吴可的强烈要求和现实需要下,将手头制作鞭炮的家伙什全部搬到县城营地偏僻处。

    随着吴可在乡勇队大力推广黑火药武器,像爆竹,冲天炮,竹制火箭筒等等新奇火器的批量制造和在剿匪战斗中的极佳表现,使得各类黑火药武器在乡勇队武器装备中拥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吴可明白得很,以后的战争基本上都是各类火药武器的天下,虽然此时条件严重不足,但他不得不提前让手下小弟适应火药武器的战斗方式。

    为了让手下小弟得到这方面的充分训练,他可是将乡勇营库房里的所有尿统全部收刮一空,就连城里的绿营讯所也没放过,筹集了大概三十来杆陈旧鸟统,以供小弟们平时训练所用。

    当然,他没有让手下小弟将鸟统玩得出神入化的想法,只要掌握了基本的操作方式极可,但如果有哪位天赋初中的自然另当别论。

    为了培养小弟们对火器的兴趣,每有空闲之时他都会组织小队规模去往附近深山打猎,一方面锻炼小弟们使用鸟统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补充乡勇队肉食油腥的不足。

    除了鸟统手统的锻炼和应用,经吴可指点乡勇营还有许多自制特殊火药武器,都是经过实战检验证明了其实用价值滴。

    比如说平常年节时增添喜庆气氛的爆竹吧,直接炸到人身上虽然疼痛异常但不致命,最多变成聋子瞎了眼睛,如果不是直接命中的话估计只会有些耳鸣头晕的症状,对战斗影响真的不大。

    可是经过吴可提点加料之后,爆竹爆炸的威力没有多少提升,但对敌人的影响却是极大。谁要是一口吸入胡椒粉或者辣椒粉,那战斗力几乎被废了大半。

    还有根据后世各种花样演变而来的‘冲天炮’和‘火箭炮’等等,在一系列的剿匪战中都表现优异,让土匪们大吃苦头的同时也获得乡勇营上下一致好评。

    马某人在手下心腹小弟的撺掇下,甚至还装摸做样的弄出了一个火器小队。

    这家伙还算个明白人,知道不能将宝全押在只能作为配属武器的火器上。

    确实,吴可琢磨出的火药武器在战斗中都发挥了极其关键作用,可是它们也有自身的极大漏洞和弱点。

    最大的问题是由于火药和金属材料的质量问题,乡勇队自制火器普遍存在直接威力不大,射程短攻击范围小等等弱点。

    可不是,乡勇队手头火器每每大放光彩时,无不是偷袭作战早就预设好埋伏地点,从没在正面对决中使用过。

    而且由于火药制作工艺太过简陋,不可避免出现质量问题,使得一些依靠火药推动的火器有效射程在三十步以内,甚至比不上弓弩的射程。

    就像‘冲天炮’和‘土制火箭炮’,在有效射程内扰敌威力真心不小,在预设阵地覆盖射击简直有后世火炮之风,有时候甚至能决定战斗胜负。

    可它们的有效射程实在坑爹,更不用说必须依靠引信点燃的土地雷了,只要敌人的斥候稍微给力点机灵点,便可以轻松避过这些火器的‘强力’打击。

    吴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会一直那么好,每次都能掌握战斗主动,有时间和空闲事先做好伏击准备。所以他也在努力改变这种被动作战模式,松木炮便是他这种改变的有力尝试。

    作为理想中的土版‘迫击炮’,松木炮拥有装弹快速移动轻便等等迫击炮应有效果,是野战中最好的火力支持之一。

    别的不知道,前世在电视里抗日电视剧中没少出现‘它’的身影,虽然在无数成熟火器面前显得十分可笑,但不可否认在条件简陋的情况下确实是一种不错的大范围攻击利器。

    尽管吴可已是从八品官身,可惜乡勇营能给他提供的资源实在有限,而且同城又是一个偏僻山区小县,别指望有什么好铜铁料能落在他手中。

    条件简陋材料质量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根本没法指望能制作出那些威力强大的近现代火器,就算材料质量不差数量也足够工匠人手也是严重不足。

    于是他早早便提醒了自家大伯,看看用松木制造的小炮效果如何……

    “呵呵试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效果还算不错!”

    说起熟悉的行当,吴老汉便一脸精神熠熠红光满面,眼中掩饰不住兴奋和得意笑呵呵说道。

    “哦,这么快就出结果了,情况怎么样?”

    吴可有些诧异,他记得半个月是才提醒的大伯吧,没想到大伯的手脚如此麻利,真真是一位行动派典范。

    不过转眼便被欣喜替代,这是好事啊乡勇队手头又多了一项攻击利器。

    “呵呵你小子急什么,试验了几次结果还算不错,不过限于木料问题暂时还不能大规模运用!”

    吴老汉跟着吴可久了,倒也学会了不少时髦用语。

    “这话怎么说的?”吴可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大伯的话是何意。

    “犹如火药装填量不小,爆炸时的威力也过大,所以一般的松木根本就支撑不了一两次爆炸,一个不好还可能引起炸膛危险!”

    说起专业事儿,吴老汉侃侃而谈颇有点‘砖家叫兽’的风范。

    “有解决办法了么?”吴可不管什么技术问题,他要的只结果,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

    “有,只需要树龄在二十年以上,最好三十年以上的老松木,制作出的‘松木炮’再有外头铁箍的帮助下,发射个五次以上没捎问题!”

    吴老汉笑呵喝回答,看他那一副精神抖擞的摸样显然很是满意自己的‘专业’水准。

    也没多多少有质的改善嘛!

    吴可暗暗嘀咕,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用木料做炮筒就这点不好,材料摆在那儿使用寿命长不了。

    不过他对这样的结果也还算满意,只要能在安全范围内有五次发射机会,也足够乡勇队对火力支援方面的要求了。

    “大伯,回来之后您安排一下,最好能在年前赶走十门松木炮来!”吴可呵呵笑着附和了几句,同时也提出了自己要求。

    “这么急,好象用不上吧?”

    吴老汉成天在营地里晃悠,同时又负责乡勇队的后勤事务,对县城局势还是很了解的。

    整个通城县境的土匪几乎都被乡勇联军扫荡了一遍,谁会这么没脑子跳出来闹腾找死?

    “哎呀大伯你不知道,长毛乱匪在南边可是闹腾得厉害,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杀过来了,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好!”

    吴可摊手无奈苦笑,只是稍微点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以他一惯小心谨慎的性格,提前做好应对准备那是必然的事情。而且为了避免出现习惯性的‘祸从口出’,他还努力改变自己对太平军的习惯性称呼,就算在最亲近的亲人面前也以‘长毛乱匪’称呼,为的就是不误导身边亲信在某些场合不小心说漏了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情况真这么危险了么?”吴老汉很是诧异。

    “比想象中更危险!”

    ……

    “狗贼,纳命来!”

    咻咻咻……

    一路上轻松的说些有的没的,一行通过大柱山那片狭长地域时队伍拉得老长,可就当吴可通过那道最狭窄山口时,突然从左边山林传来一声暴喝,然后便是弓弦颤动和利箭排空声音响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反应迅速歼来敌

    “敌袭敌袭……”

    “有埋伏保护大人……”

    “散开散开大家快快散开……”

    “……”

    突然遇袭,在狭长山谷队形拉得拉长的亲兵小队顿时一阵慌乱,这时候平时严格训练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好处表现出来。

    各伍伍长和什长极力安抚手下弟兄并做出最正确指挥,最外围亲兵立即转身向右手边山林冲了过去,迅速取出腰间手弩对声音传来方向一阵密集覆盖射击,不管效果怎样分成几波三人战斗小组向突袭者包围而去。

    内圈亲兵也在短暂惊慌之后立即做出反应,身处突袭箭雨范围内,尤其是保护吴可挨着右边山林最近的那几位,瞬间聚集将手中圆盾合拢高举,将身后的吴可吴老汉严密保护起来。

    而靠近另一边山林的水牛和其他几位亲兵,则像受惊的兔子般以呈散兵线形几个跨步便冲入左边山林,躲避天空箭雨袭击的同时不忘搜索警戒可能隐藏在山林中的敌人。

    “大伯小心!”

    吴可的反应一点都不比手下亲兵慢,第一时间暴喝出声,一把拉住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大伯就地翻滚,紧接着头顶一暗便处在亲兵举盾形成的防护圈中。

    咚咚咚……

    啊……

    就在亲兵小队和吴可做出及时反应时,从右边山林飞出的箭雨已经落下,大部分都被几位聚在一起的亲兵手中盾牌阻挡,发出‘咚咚咚’让人心跳忍不住加速的撞击声,小半透过盾墙缝隙扎在亲兵身上引起声声凄厉惨叫,盾墙一下倒下三位挡在身前的亲兵,防御顿时出现极大漏洞。

    “杀,杀了吴可那清狗!”

    显然亲兵小队的迅速反应出乎了偷袭者的意料,不党风他们发动第二波箭雨覆盖攻击,外围合拢过来的亲兵手中弩箭已稀溪落落激射而至。

    虽然大部分都被周围高大树木阻挡,可零星落下那几枝弩箭,废掉了一名倒霉偷袭者外,也够其余偷袭者带来极大心理压力。

    他们可没亲兵队的强大战术执行能力和心理素质,眼见藏身之地并不像想象中安全,也不知谁高亢呐喊出声,顿时从山林靠近山谷隐蔽处冲出近十条强壮汉子,一个个满脸匪气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这帮家伙手持钢刀气势汹汹,满脸杀气狂冲下山,距离山脚还有两三米时竟然不管不顾一跃而起,手中钢刀猛挥而下重重砍在亲兵们举起的盾牌上。

    砰砰砰……

    几道利器劈砍木头的沉闷响声传出,几面由硬木制成盾牌顿时四分五裂,那几位持盾亲兵纷纷闷哼出声被砸倒在地,顿时将保护在身后的吴可跟吴老汉暴露出来。

    “哈哈,吴可你个混蛋受死吧!”

    随后狂涌下山的偷袭壮汉满脸狰狞,大步流星直冲而来钢刀挥舞一副要将吴可碎尸万段的架势。

    “一帮跳梁小丑,给老子去死!”

    吴可岂是轻易束手等死之辈,不等那帮偷袭壮汉靠近,身子猛然在地上翻滚左手微抬‘咻’的一声弓弦响起,在冲得最前那位偷袭壮汉满脸不可思议和惊恐的目光中,‘噗’的一下被激射而至的一支强劲弩箭射中心脏。

    弩箭所带强劲惯性带着这厮高壮身体猛然后仰倒地,嘴里只来得及发出‘呵呵呵’的无意识声响带着万分不甘挂掉。

    “啊啊啊大哥大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突然的变故吓了其他偷袭者一跳,前冲的脚步下意识缓了一缓,只跟有在那倒霉大汉身后的强壮汉子一脸悲愤,二话不说扬起手头钢刀便向吴可猛劈而来。

    “找死!”

    吴可低沉怒吼出声,猛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飞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一把精钢长刀,后发先至只见白光一闪便瞬间砍在对面偷袭壮汉脖子上。

    啊……

    那壮汉手中钢刀‘哐当’一下掉落在地,脖子上出现一条长长狰狞伤口,皮肉翻卷鲜血像喷泉一般狂涌而出,高大身子软软倒地不起。

    吴可看都没看这厮一眼,双脚落地之后疾冲而上,手上钢刀舞得团团乱转,围着剩余偷袭者快速游斗一沾即走。

    “杀杀杀,弟兄们一起上啊,杀光这帮卑鄙偷袭者!”

    这时附近亲兵已反应过来,纷纷抽刀猛扑而来,而外围冲入山林中的亲兵,留下部分人手持弩警戒,剩余所有亲兵全部返身矿冲而下。

    咻咻咻……

    一枝枝弩箭闪电般精准射中被未偷袭壮汉,一声声凄厉惨嚎惊得那帮偷袭者心惊胆壮手脚发团,他们怎么也不会料到局势竟然变化如此之快。

    不过一眨眼功夫,回过神来的亲兵与剩余惊慌失措的偷袭壮汉狠狠厮杀在一起,呐喊声惨叫声怪叫嘶吼声连绵不绝,兵器碰撞响声还有利器入体声甚嚣尘上。

    “大伯咱们离开这个危险地方!”

    吴可反应机敏,在手下小弟缠住剩余偷袭壮汉后没有逞强,脚下飞快退出战圈,弯腰扶起惊慌不安的大伯吴老汉,在附近亲兵护卫下迅速离开。

    “啊啊啊,兄弟们跟这帮清狗拼拉!”

    “不要放走吴可那清狗,兄弟们杀出去干掉那家伙!”

    “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兄弟们咱们放手一搏!”

    “……”

    形势猛然逆转,不仅没有让剩余偷袭壮汉崩溃,反而激起他们心头狠劲,一个个奋不顾身以命换命竟然一时将合围过来的亲兵压制。

    这帮家伙一个个武艺娴熟战力不凡,如果不是乡勇队亲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单对单真不一定干得过偷袭壮汉中任一位。

    吴可一边搀扶大伯离开一边回头观望,看到剩余偷袭者一个个小宇宙爆发,瞬间砍倒四五位亲兵乡勇,顿时心头凛然后怕不已,幸好之前自己出其不意迅速干翻两名偷袭壮汉,一时震慑住这帮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亡命之徒,给自己和大伯撤退争取了机会,不然后果实在难料。

    “退开快退开,不要跟这帮家伙死拼!”

    眼看剩余偷袭壮汉就将冲出重围,刚才扑入左边山林里的水牛带着手下一部分小弟迅猛扑杀而下,一边挥舞手中大刀一便奋力嘶吼吩咐道。

    有了水牛带人冲杀阻挡,一下子将偷袭壮汉们的气势给遏止住,同时与剩余偷袭壮汉们死磕损失不小的亲兵迅速后撤,与水牛所带亲兵组成更大包围圈。

    “后队手弩准备!”

    同时,跟在队伍最后面看守牛车的亲兵也反应过来,在各自伍长率领下呈战斗队形分散前进,手上小巧弩弓凹槽内的弩箭箭尖寒光闪闪,什长一声令下‘砰砰砰’的弓弦震动声不绝于耳,一枝枝弩箭快如闪电般激射而出。

    啊啊啊……

    靠得最近的几位偷袭壮汉差点被射成刺猬,纷纷捂着伤口惨叫着倒地,身体抽搐着没两下便停止挣扎没了声息。

    紧接着又是一轮弩箭激射而来,由于没了亲兵小队成员与偷袭壮汉纠缠,很容易让后队弩手精确瞄准,结果又是一阵凄厉惨叫剩下所有偷袭壮汉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十来枝弩箭激射而至,身上插着一根或者几根尾羽颤抖不止的弩箭,哼哼唧唧满脸痛苦再也没了刚才的凶悍嚣张。

    一场莫名其妙的突袭战就这么结束了,从偷袭者发动弓箭突然袭击,然后再到他们狂扑而下,再到防御被破吴可反扑连杀两人脱得身来,再到亲兵小队成员,围剿,最后在后队弩弓激射之下全部倒下,不过短短盏茶时间而已……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怀警惕疑惑生

    “审问清楚没,这帮家伙什么来头?”

    天边的冬阳已逐渐西斜,将地上所有事物的影子拉得老长。

    经过短暂的休整,吴可一行重新出发,不过这次亲兵们都小心谨慎多了,再没了之前的轻松气氛。

    幸好吴可一向小心,尽管只是衣锦回乡该有的戒备一点不少,亲兵们当时虽然心情放松但也没敢大意,这才不至于在自家门口阴沟里翻船。

    他可是很爱惜自家小命滴,尽管本身拥有不错的武艺,按水浒用语就是寻常十来个大汉近不得身,但他谨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警句,自从乡勇队成军以来再也没干过冲锋陷阵这等危险活计。

    虽然对遭遇刺杀早有心理准备,但来得这么早这么突然还是让他心惊不已,对于那帮半路埋伏的家伙自然痛恨异常。

    此时那五辆牛车已经移至队伍中央,其中四辆各类物资堆地高高的,剩下那一辆空了出来当作伤员暂时休息之所。

    吴可此时就跟在搭载伤员的牛车旁,询问负责善后处理的水牛审讯结果。

    “呵呵,是之前咱们剿灭那些匪寨的残余土匪联合起来……”

    水牛脸上挂着不号丝毫笑意的笑容,擦了擦手上因为仓促赶路来不及清理血迹,语气阴寒沉声回答。

    这一次亲兵小队可是损失不小,直接战死者就有三位,其余八位伤员不是在第一波箭雨偷袭中受伤,就是在偷袭壮汉们拼死反抗时受了重创。

    没见牛车里躺着八位伤号,除了两人身上插着羽箭还算清醒外,其余六人全部昏迷不醒只做简单包扎,离得老远便闻到一股浓浓血腥味。

    “哼,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存在?”

    吴可眼中冷光一闪,语气平静无波继续问道。

    “没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战力!”

    水牛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冷笑:“那几个家伙一个个武艺不凡,在各寨中都是核心战力,就算还有残余土匪也没胆子再来找咱们麻烦!”

    “还是小心点好,也不知你小子哪这么大自信?”

    吴可没好气白了水牛一眼,也没继续在这上面纠缠,话题一转继续问道:“问清楚没,谁给他们传递的消息?”

    “啊!”

    水牛满脸诧异神色间满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吴可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还有人跟那帮土匪勾结不成?

    “你小子,不会每问这个吧?”

    见水牛满头雾水的摸样,吴可心里‘咯噔’一下,瞪着眼睛震惊道。

    “这个这个……”

    水牛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神色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确实没问,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觉得这是一起单纯的报复性刺杀事件,只要消灭了那帮西充满恨意的残余土匪就成,根本就没往其它方面想。

    “你小子啊,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开窍?”

    吴可气得差点吐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那帮受了重伤的土匪经过水牛一番折腾,早就死翘翘了哪还能找到审问对象?

    狠狠瞪可这不着调的家伙一眼,见这小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怒声提点道:“你猪脑子啊,咱们出发那么突然,那帮残余土匪竟然能够提前得到消息埋伏,要是没人透露消息可能么?”

    “说不定,说不定他们早晚派人监视,监视营地,咱们刚一有动作便被发现!”

    水牛被说得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可在弟兄们面前又不愿失了面子,低着脑袋忍不住辩解了句。

    “你小子还有脸,咱们跟驻地周围村子的关系那么紧密,有外人监视还能发现不了?”

    吴可一听更加恼怒,没好气训斥道:“再说了,那十来位残余土匪壮汉又躲在哪,别说这么一伙一看就不是啥好鸟的家伙不引人主意啊,也没听大柱周围村子传出有强人入驻的消息!”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埋怨这小子了,水牛你小子以后可得机灵点,别傻头傻脑做了糊涂事都不自知!”

    这时坐在前头一辆堆满物资牛车上的吴老汉急忙开口打圆场,笑呵呵说道:“咱们以后小心点就是,没必要疑神疑鬼防这防那!”

    “可是……”吴可依旧有些不甘心。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算有人与那帮土匪勾结又怎么样,咱们知道了小心一点就是,没问出来就没问出来嘛!”

    吴老汉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不说暗中报信的家伙那帮残余土匪知不知道,就算你问出来了要是那人是乡勇营的大人,你又能如何?”

    “这个……”吴可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要真问出了幕后捣鬼之人是乡勇营官员,难道他还有能耐揪住不放整死对方不成?

    正如大伯所言,以后小心点就是,自己手握乡勇队超过三百人马,在整个通城都是实力派人物,不靠别人依旧活得有滋有味,没必要因为这么点事儿搞得心烦意乱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

    后面的行程没出什么波折,在太阳下山天色昏暗之时吴可一行顺顺当当回到天灯岭营地。

    接下来自然好一翻热闹……

    尽管时间不早,但天灯岭营地的动静还是第一时间传到某些有些人耳中,让他们知道乡勇队老大吴可回来了。

    顿时,镇上的地头蛇纷纷上门拜访,想要和吴可吴大人拉一拉关系。

    不仅如此,沙堆辖下各村村长随后也纷纷发来邀请,希望吴可有时间的话能去他们村子走上一遭,或者他们直接过来拜访也成,说是想加深与乡勇队的联系与合作,就之前商量好的一系列措施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对于这些地头蛇递来的橄榄枝,吴可欣然笑纳并表示有空闲的话一定一一拜访。不过他以回来时半路遇袭为借口,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会面。

    不过他还是让留守天灯岭的堂兄吴天明好言好语安抚被推掉的邀请者,以后有时间的话一定一一拜访,他也正好有些东西要和他们好好交流。

    今时已不同往日,乡勇队越发兴旺不说,吴可更是堂堂的从八品大老爷,有时真没必要太过迁就某些家伙,虽然他对沙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功夫和精力关注其它方面的东西。

    比如,完全掌握整个沙堆,施展一些利民政策,在农村经济多样化上面的一些主意,逐渐瓦解乡村地主对佃户的严厉控制解放青壮劳动力,继续扩充乡勇队人员进一步增强实力,还有一些其它方面的相关事务等等之类。

    之前乡勇队还处于初建时期,为了不引起太大动荡整个沙堆的秩序一切依旧,可是现在嘛也该是乡勇队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了。

    此时乡勇队半官方身份傻子都看得出来,而且吴可又有从八品官身,再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就没必要顾忌太多。

    就算损害了某些家伙的利益又如何,难道他们还敢反对不成?

    更何况眼下沙堆最大地主李青山跟乡勇队已是亲密合作伙伴,只要吴可不做得太过分李氏宗族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没有李家这样根深蒂固的本土势力牵头,其他小地主和地头蛇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跳出来炸刺。

    经过两个来月的努力,乡勇队的势力基本已经渗透沙堆辖下各村,拥有稳固的民众基础和不小的影响力,可不是想要驱除就能驱除得了的。

    再加上乡勇队连续两个来月的剿匪战斗胜利,已经建立起足够的威望和威慑力,就算有人想暗地里找茬也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坊间流传,吴可吴大队长在县城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谁要是敢无理取闹惹怒了他,后果可是极其严重的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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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列强时代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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