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情况有变
却说马超充分利用董太后的余热,成功的把冀州刺史之职掌握在手中,表面上又于董太后交恶,为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两日后便离开洛阳城缓缓向冀州而去。
如今皇甫嵩,丁原,王允等一众老臣纷纷返回洛阳吊唁,此时的邺城实际掌握在沮授和潘凤手里。而麴义因有马超的举荐,早在两个多月前就被刘宏下诏调至京师任虎贲中郎将一职,倒与同为虎贲中郎将的袁术走的颇为亲近。
马超怕何进或董卓进京后挟持马腾威胁自己,留下典韦领麾下一百亲兵驻进了马腾的后将军府。同时又让法正在神威营将士里挑选出一千名精锐,分批混进洛阳城,这些人或为商,或为农,或混到当地豪门宅院里当家丁,大部分都被安置在卫家在洛阳的商铺里。兵器则随着卫家商队的货物一次性运进洛阳城,法正留下来专门负责这支千人队。
两千人缩水了一半,难免要招人怀疑。法正为掩人耳目,从附近村寨里雇来一千多普通百姓滥竽充数。白天精兵扮成百姓进城,晚上百姓扮成精兵住进军营,只用了三四天时间便完成了这瞒天过海之举。
三日后,董太后携刘协和万年公主起程赶赴河间祭祖,骠骑将军董重引八百羽林军一路护送,尽管董太后已经非常低调了,但一行人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此人就是曹操。
曹操刚开始也没多想,因为刘宏的皇位是捡来的。他父亲乃河间孝王刘开的孙子,不过一亭侯而已,故此董太后出身低微,被人暗地里称为藩妃。
按理说三人为河间孝王刘开之后,回乡祭祖太正常不过,可怀旧坏在董重的身上。按照马超的计划,董太后应该让董重赶赴并州出任并州牧,可关心则乱,董老太太为侄儿的安危着想,暗中私自推荐董重护送她赶赴冀州祭祖。以达到姑侄二人共同脱离虎口的目的。
董重乃刚刚封任的骠骑将军、并州牧。如此重职岂能担任护卫之事?何进与何婉当局者迷,也没想到此事,可曹操却是旁观者清,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再联想马超出任冀州刺史一事。立刻猜出了大半。喃喃道:“好一个马孟起,险些被你用苦肉计拐走二皇子,高明。好高明的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说罢直向大将军府而去。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矣!”
何进正在陪小妾取乐,忽见曹操急匆匆闯了进来,满脸不快,没好气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堂堂朝廷议郎,西园军校尉,怎地全没礼数,成何体统!”
曹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急声道:“事急且从权,操有大事要向大将军禀报!”
何进支开两名小妾,皱眉道:“倒底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曹操道:“马超狼子野心,要在冀州另立天子,大将军说此事算不算得大事?”
“此话怎讲!”
曹操当下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尤其是董重担任护卫将领一事。而河间郡又正处冀州之地,再联想到马超的势力范围,何进顿时信了大半,立刻把众心腹召来商议对策。
众人经过仔细商议,却也不敢肯定此事千真万确,因为马腾夫妇尚在洛阳,马超怎敢在这种情况下另立新君?最后在曹操和陈琳的苦劝下,何进采取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建议,立刻进宫找天子下发诏书。以为先帝守灵为由,召河间协王刘协和万年公主刘黎即刻返回洛阳,由骠骑将军护送,以董太后乃藩妃不宜久居宫中为由,责令其祭祖完毕后留在河间定居,不得再返回皇宫。
拿到了天子诏书,何进立刻调兵遣将,派部将吴匡和张璋率领洛阳城仅有的两千骑兵随后追了上去。
董太后、刘协和刘黎三人坐着马车赶路,还有八百步军护送,行程甚慢,还没等走出洛阳地界就被吴匡率领两千骑兵尾随赶上。董太后立知不妙,却为时已晚,吴匡先是当众宣读天子诏,让张璋强行将刘协和刘黎的马车以及董重劫回洛阳,随后自己亲自带着五十名护卫押送董太后赶赴冀州。
却说马超提前一天动身,缓缓而行,出了虎牢关后更是有意放慢脚步,故意等着随后而来的董太后和刘协,哪知刘协没等来,却把吴匡给等来了。他与吴匡也算老相识了,还曾经想通过吴匡拉拢吴懿,可惜没能成功,当即迎了上去抱拳道:“吴将军别来无恙否!这次赶赴洛阳吊唁先帝,事急未能登门拜访,还请吴将军莫要见怪!”
吴匡顿觉面上无光,当初收了人家的金子,结果却未能说服吴懿来投。为此,叔侄二人差点撕破脸皮,吴匡一怒之下把妻儿接到了洛阳,以示不再于吴懿往来。此刻心中有亏欠,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冠军侯客气了,末将怎敢劳烦将军亲自拜访,倒是子远之事还请将军见谅!那刘太常似乎早有准备,待末将的书信送至陈留,子远已经答应了刘太常入蜀的邀请。末将为此亲自赶回陈留老家劝说,哪知子远死活不应,末将亦强求不得,只好把妻儿接到洛阳!”
马超毫不在意,轻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人不可留,万般皆有缘法,吴将军又何必心忧!其实本将真正所赏识乃是吴将军,只恨相见太晚。如有一日吴将军在何进手下不如意,本将这里高官厚禄虚位以待,随时欢迎吴将军前来相投。”
吴匡见马超没有丝毫不快,心里顿时好了许多,抱拳道:“末将又何尝不是?子远有眼无珠,因家兄在世时与刘太常有旧,便不顾一切的举家入蜀!”
马超点了点头,道:“上次本将曾提起过将军之子吴班,此刻应该在洛阳吧?此子若能趁其年幼加以调教,将来必是一代名将!如将军信得过本将,可让人将吴家兄弟送至邺城,本将必以亲兄弟之礼待之,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吴匡感激不已,抱拳道:“多谢将军赏识!待末将回去便与拙荆商议此事!”
马超道:“好说!好说!不知将军为何来此?马车里又是何人?”
吴匡略一迟疑,道:“末将奉大将军之命赶赴冀州河间郡,将太皇太后交给当地太守安置!”
马超一愣,心里暗呼不好,急声道:“那皇子协和万年公主呢!太皇太后一行人不是要赶往河间祭祖吗?”
吴匡苦笑道:“也不知道大将军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派末将和张司马持天子诏接回皇子协和万年公主,并将太皇太后贬至河间郡,责令当地太守不得让其返回洛阳!”
马超心里一动,想不明白自己苦心设计的连环计怎地就失败了。一问详细情况,当听到董重之时便恍然大悟,心里暗骂董太后妇人之见。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想不费一兵一卒弄出皇子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赚一个董太后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历史上董太后到了河间郡就被何进部下鸠杀,至少这段历史是肯定不会发生了。
想了想道:“本将为冀州刺史,此番恰好赶往冀州上任,不如就把护送太皇太后的任务交给本将吧!”
吴匡面色为难,迟疑道:“这个......这个不妥吧!”
马超冷笑道:“何进有密令给你,让你到河间郡就鸠杀了太皇太后是也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吴匡脸色惨白,双手都颤抖起来。
马超怒道:“何进狼子野心,先帝尸骨未寒,他竟敢鸠杀先帝生母,着实不为人子!”说罢下马来到马车前,躬身施礼道:“臣马超救驾来迟,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董太后撩开车窗麻布,容色憔悴,脸色白发,双目无神,鬓发散乱,哪有当初趾高气昂时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的计划失败了,那天杀的何进竟派人劫走了二皇子和万年公主,驸马定要想办法救二皇子!万一何家兄妹对二皇子下手,一切可就全完了!”
马超道:“太皇太后放心,那何进敢鸠杀太皇太后,却绝对不敢鸠杀皇子协,朝中那些元老绝不会让他胡作为非的,眼下太皇太后只能随本将回邺城暂居下来,待本将想出万全之策再做道理。”
董太后泣道:“驸马之计本来天衣无缝,若不是本宫私自带上董重,哪至今日之祸?都是本宫害了他......”
马超皱眉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本将料想何进还不至于杀掉董重,最多剥去官职下狱罢了,只要不死,日后总有机会相救!”说罢不再理会董太后,转身对吴匡说道:“吴将军不必惊慌,本将乃明辨是非之人,绝不会让吴将军为难!”
吴匡神色稍定,此刻马超若想杀他就一句话的事,而且杀了也是白杀,谁让他替何进办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皱眉道:“那将军打算如此处置末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治理冀州
马超忽正色道:“那何进本是南阳一屠夫,乃不仁不义之徒,此刻虽掌朝政,却也不过昙花一现,绝不可能长久!吴将军乃陈留望族出身,岂可屈居一屠夫之下!不如就此投奔本将如何?本将虎踞并州、冀州,有甲兵十数万,正需吴将军这等人才来带兵!将军若肯来,本将必重用之!表你为偏将军,掌兵权!”
吴匡摇头道:“忠臣不事二主,大将军纵有万般不是,待末将却颇有恩惠,只要大将军还在,末将就绝不会背叛于他!冠军侯就是杀了本将,亦是如此!”
马超肃然起敬,赞道:“好一个陈留吴匡!为人肝胆忠义,却是本将失言了!既如此,本将也不问罪于你,你仍回何进手下任职,待何进倒台再来投奔如何?本将仍会加以重用!绝不失信!”
吴匡沉思了一阵,微微点头道:“多谢将军抬爱,只不过眼前之事当如何处理?”
马超笑道:“此事易办,吴将军大可寻一妇人代替太皇太后,送到河间鸠杀后交给当地太守安葬便可回去复命。真正的太皇太后则交由本将安置,定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你这几十名部下信不过,本将可给你换一批!”
吴匡想了想道:“那倒不必!到牧野后末将带上两名心腹寻来一妇人暗中掉包,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另外,多谢冠军侯不杀之恩!待本将回到洛阳便派人将犬子送到邺城。还要麻烦将军加以调教!”
马超大喜,吴匡此举明显有意相投,抚掌笑道:“吴将军放心,本将向来言而有信,必以诚待之!”
一路同行至牧野,马超就已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黄忠和王双等人经过半年多鏖战,终于剿灭了于毒和白绕二人黑山贼众,两位贼帅也死于乱军之中。至此冀州境内除了张燕外,再无大股乱贼抢掠百姓,黑山贼比原来历史提前五年灰飞烟灭。
马超本想派黄忠领五千骑兵长途奔袭南阳将何进的老爹何真抓来。但转念一想又怕此事影响历史进程。万一何进一心对付自己而不召董卓进京就得不偿失了。既然另立新君计划失败,当前所要做的事情就不要影响历史进程,让何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和宦官争斗中。如按照历史轨迹发展,不出两三个月董卓就会兵临洛阳。
不提吴匡狸猫换太子前往河间郡。却说马超赶赴邺城上任。沮授和潘凤等文武官员迎出城门相接。马超本来名望就极高。平定冀州境内的黑山乱贼时已把冀州民心收买了七七八八,此番虽官职被贬,可棒打张让、赵忠一事却大快人心。其名望不减反增。
当晚,府中会宴,沮授抱拳道:“冠军侯众望所归,终于将冀州刺史一职收入囊中,有冠军侯治理冀州,实乃冀州百姓之福也!沮授愿为主公效力!”
“愿为主公效力!”底下一众文武官员纷纷表态。
马超大喜,冀州可产人才的地方,在座的就有七八位历史留名之人。如文官耿武、闵纯(三国演义里关纯)、李历三人都是颇有建树之人。历史上三人极力劝说韩馥不要让出冀州,可韩馥靠袁家才得以入仕,骨子里就害怕袁绍,十足一个窝囊废。武将方面还有军司马潘凤,武猛从事赵浮、程涣三人。
想了想抱拳道:“超手中虽有数万大军,但对冀州内政却一无所知,各位都是冀州当地的豪杰之士,以后还需多多担待!”
沮授道:“主公半年来在冀州平定黑山乱贼,铲除当地恶霸,救济被掠百姓,种种事迹深得民心,如今出任冀州刺史再适合不过,我等敢不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主公打算如何治理冀州?”
马超摇头道:“本将为冀州刺史,并非冀州牧,只有监察之权,却无治理内政的之权,此事还需等上数月方可。如今冀州初见平稳,境内再无大股乱贼抢掠百姓,一切按部就班即可,待本将取了冀州牧之职再议此事不迟!”
沮授不以为然道:“如今天下始乱,各州刺史哪个不掌一州军政之权,虽为刺史却与州牧无疑,主公在冀州有甲兵五万,潘司马麾下尚有一万余郡兵,赵从事和程从事手里也有万余水军,黄河上有战船数百艘,如此军事实力足以完全掌控冀州,何须争一个名份?”
马超道:“朝廷法度不可废!本将为大汉驸马,更要以身作则,诸位不必再劝!另外冀州久经黑山贼作乱,当年又是黄巾肆虐之地,元气受损,当给冀州百姓喘息之机,本将即刻上表天子,冀州今年的赋税降低五成!”
众人大喜,沮授道:“主公爱民如子,授代表冀州百姓谢过主公!”说完便伏身下拜,耿武、闵纯、李历、赵浮等人也跟着拜倒。
“各位快快请起!”马超扶起沮授,接着正色道:“百姓乃国之根本,只有让百姓吃饱穿暖,国家才能真正兴盛起来,一味的剥削、压榨百姓无异于杀鸡取卵、饮鸩止渴。今年尚已春耕,土地不宜再有变动,但从明年开始,本将会在并、冀两州推行‘三分粮’制度和集体屯田制度,只要本将坐镇两州,就绝不允许再有人饿死,冻死!”
沮授皱眉道:“三分粮制度实行于朔方、九原一带,集体屯田制度流行于晋阳、上郡与河西一带,但主公在并州却对世家豪强实行高压政策,如今虽有所改动,但与三分粮制度还有不少差异,莫非主公打算分开治理!”
马超摇头道:“非也!冀州世家豪强林立,若一味打压恐生变!本将决定改造两地豪强世家,实行统一政令。”
“如何改造?还请主公明言!”沮授等人最关心就是马超如何对待豪强世家的问题。
马超起身道:“世家豪强兼备土地,蓄养家奴,导致大批大批百姓无地可耕,黄巾之乱与黑山贼之乱便是由此而来。本将明年欲在冀州和并州对豪强世家实行两套政策,可二选其一,第一为个人经营模式,便是并州的高压政策,凡是聚众屯田者,两百亩以下实行三分粮制度,两百亩以上五百亩以下每亩七斛米,五百亩至一千亩之间的每亩八斛米,千亩以上每亩十斛,如交不出赋税,按比例收回土地。”
顿了顿又道:“如不愿个人经营,还可与官府合作经营,上交土地,解放家奴,由官府将土地平分给这些家奴和没有土地的流民。然后统一实行三分粮制度,收益与官府三七分成,官府七成!如此旱涝保收,可永享富贵!”
两种政策都是在打压豪强世家,若有可能,谁也不愿做出选择。从两条政令可见,兼并土地越多的世家被打压的力度越大,反而对小地主,小世家略微宽松,那些家奴数万,屯田万倾的大世家肯定不划算,只能交出大部分土地选择和官府合作经营。
沮家也当地大世家,沮授很快就看出两条政令的利弊,屯田千亩以上者唯有和官府合作方有活路,否则一旦遇上灾年就得陪老本,用土地顶粮,几个灾年下来就完蛋了。即便没有灾年也油水不大,还不如与官府合作坐等收租,好年头一亩地可产粮二十斛到二十五斛,三分就六到八斛,再三分就是两斛到两斛半,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每亩坐收两斛粮食还是很划算的,而且灾年最多收入减少,不用赔本。
“主公之计当真高明!消弱世家的同时亦不断人活路,同时还大大刺激了百姓的积极性,家奴变成百姓后只会更加卖力耕田,授敢保证,明年收上来的赋税比今年只多不少!翻一倍也不无可能!”
马超道:“此事要实行下去还颇有些难度,冀州内政一事还需沮别驾多多费心,另外,由李历任治中从事,耿武任功曹从事,闵纯任薄曹从事,潘凤任别部司马领裨将军,赵浮领骑都尉,程涣领军司马,余者仍任原职,月俸足量发放,当月翻倍!”
“谢过主公!”
马超又道:“不必多礼,本将还有一重要任务交给你们去办,冀州能否平稳发展,百姓能否安居乐业,全系你们在座的各位身上!”
李历道:“将军请言!”
马超道:“本将欲对冀州各郡县的官员进行一次大清洗,凡是因买官而为官者皆要免职,并要对其严查,一旦发现有贪赃枉法的行为立刻治罪,家财充公!非是买官而为官者也要加以调查,到当地听取民意,考察政绩,如不适合同样免职,继任者由当地百姓推举,务必要选出勤政爱民的清廉之官!至于朝廷那方面的压力自有本将一力承担!”
冀州贪官无数,好多官员都是当地豪强通过关系买来的官,这些人花高价买官自然不会赔本,上任后就开始大肆压榨百姓,兼并土地,流民越来越多,百姓越来越苦,没活路只好去当黄巾贼和黑山贼!
沮授闻言激动不已,抱拳道:“主公此举大善,不过在此之前,授要为主公引见一大才,有此人相助,主公定能如虎添翼?”
马超心里一喜,沮授本就是大才之人,能让他如此推崇的人必是田丰一流的人物,当下饶有兴致的问道:“公与快快说来,这冀州除了元皓和魏郡审配,还有何人值得你如此推崇?”
沮授笑而不答,拍拍手道:“正南兄此时不出仕还待何时?”话音刚落,从屏风背后闪出一中年文士,面目俊朗,气质不凡,面带笑意的看着马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三大世家
沮授介绍道:“魏郡审配,字正南,为人正直,长于谋略,擅于军事,听闻主公领冀州刺史,特应募来投!”
马超大喜,但对于审配来投并不感到意外,如今冀、并两州都在他掌控之下,像审配这种大才之人不可能看不出形势。审家乃魏郡大世家,其势力可堪比太原王家。在马超的高压政策下,这些超级世家只有三条路可走:上策为投靠马超,涉足政治,虽然失去了大部分土地,却能在政治上发展壮大;中策为逆来顺受,失去土地后眼睁睁看着家族被慢慢消弱;下策便是举家搬迁或者与之对抗,与之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搬家可以搬走家财却搬不走土地。
“审配见过冠军侯,承蒙抬爱,在下本应半年之前就来为将军效力,只因给将军准备了一件见面之礼,这才拖延半年,还请将军莫怪!”
马超忙扶起审配,喜道:“有正南前来相助,冀州再无内乱,有外敌亦不足为惧也!却不知先生为超准备了何礼?”
审配不答反问道:“将军可知这邺城有一座豪宅堪比洛阳皇宫?”
马超想了想,摇头道:“这倒是不曾耳闻,普通官吏甚至豪强世家谁敢如此张扬,竟敢把宅子修建得堪比皇宫?”
审配道:“那将军可知阉党王甫?”
“自然知晓,王甫是害死渤海王刘悝和宋皇后的罪魁祸首,后来被大臣杨彪等人下狱。仗责而死!”说到这里,马超心里一动,皱眉道:“莫非是王甫......”
“不错!正是阉党王甫的宅子。王甫乃冀州魏郡人氏,自幼进宫为宦官,得势后为其家属在邺城修建了一座规模极大的豪宅,除了占地面积略小,其豪华程度比之洛阳皇宫亦有过之无不及!后来王甫事发被诛三族,其家产亦被充公,而这座宅子便被先父以重金买下。半年前,吾听闻将军挥军三万来冀州灭贼。便知将军有夺下冀州之心。遂派人加紧修葺装饰。今日既来相投,少不了送上见面之礼!还望将军莫要嫌弃!”
马超心里一喜,事先还曾为宅子问题伤过脑筋。冀州刺史府规模并不大,办公议事尚且够用。可全家住进来就显得不足了。没想到审配竟雪中送碳。一举解决了住所问题。他如今手中有董太后,将来还要伺机把刘协弄到邺城当傀儡,刘协弄不到弄刘辩来也是不错的。绝对有必要建立一座大型宅院做皇宫。当下谦道:“这如何使得?本将堂堂一州刺史、朝廷卫将军,怎能随便收受他人财物?审先生且说个价钱,本将买下来便是!”
审配笑道:“将军客气了,此宅非我审家一家之力,广平沮家兄和中山甄家也出了不少力,实乃冀州三大家族代表冀州千千万万的百姓送给将军的一份薄礼,将军拒收此宅就是拒绝冀州百姓对将军的谢意!”
“这......”马超略一迟疑,觉得再推辞就显得虚伪,抱拳道:“盛情难却,本将受之有愧啊!却不知甄家家主可曾在邺城!”
沮授道:“甄逸此刻就在刺史府,只是甄兄出任地方官职,不方便参与我等议事,本想事后再引荐给主公!”
“快快有请,这等豪杰之士本将怎能不结交一番!”马超心里却是大喜,有甄逸在手,甄宓还能逃出自己手心?甄宓现在应该只有七岁,搞个萝莉养成还是不错的,另外甄宓还有甄姜、甄脱、甄道、甄荣四位姐姐,据说四女都倾国倾城之色,如未出嫁,倒可以给张辽和陈到以及张郃三人拉拉红线,这二人都已到了弱冠之年,早该娶妻了。
在马超的强烈要求下,沮授只好把甄逸请了进来。此时的甄逸年近五旬,曾出任过上蔡县令。甄家本为商业世家,可甄逸却颇为迷恋仕途,求官不成,便花重资买一县令过过瘾。甄逸有三子五女,长子甄豫,年近三旬,已接手了家族的生意。次子甄俨,举孝廉,历史上曾出任过大将军椽(袁绍为大将军时期),三子甄尧,只有十五岁,在当地颇有才名,历史上举过孝廉。
“中山甄逸拜见冠军侯!”
马超忙还了一礼,抱拳道:“甄先生不必多礼,无极甄家乃当世望族,且颇有仁义之名。三年前冀州大旱,甄家筹集粮草五十万斛救济百姓;去年中山国张纯造反,勾结乌恒胡虏掠夺当地百姓,甄家献钱三亿、粮草二十万斛、精铁十万斤以助冀州刺史王芬讨贼,种种义举让人敬佩不已。超上次兵临常山时本有意拜访,却因南方苍岩谷战事吃紧而未能如愿,常引为憾事,今日得见,实乃幸会!”
甄逸道:“冠军侯过奖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甄家之所以有今天,全靠天下老百姓成全。如今百姓遇难,我甄家又岂能袖手旁观?只恨能力有限,兼顾不得!但冠军侯就不同了,并州之地本为不毛之地,乱贼强盗无数,可在冠军侯的治理下才一年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比起爱国爱民,冠军侯当为天下之冠,现将军出任冀州刺史,我无极甄家怎敢不尽微薄之力?”
马超心里狂喜,名望果然是好东东,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近三年时间,此刻终于遍地开花。有河东卫家和无极甄家这两大商业世家相助,以后的后勤保障问题就不用发愁了,哪怕并州和冀州大旱,十五万大军也绝不会缺少粮草。最重要的是可以通过卫家和甄家的商业网络打经济战,如运用得当,可不费一兵一卒消灭一方诸侯。
“甄先生高义,超感激不禁!冀州刺史府尚缺一名薄曹从事,不知甄先生可愿屈就出任此职!就如河东卫家卫凯一般,主管冀州钱粮之事!”
甄逸大喜,这官可比县令大多了,当下抱拳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马超连忙扶起甄逸,哈哈笑道:“有甄家相助,何愁北方不平?何愁天下不定?何愁大汉不兴?”
“恭喜公主!贺喜主公!”沮授一众人等纷纷道喜。
马超道:“同喜!同喜!众位尽管放心,尔等有多大的本事,本将就能给你们多大的舞台去施展。如今天下马上就要大乱,诸侯割据的局面会更加严重,本将欲兴大汉,首先要平定北方四州,光凭本将一人之力的万万不能的,还需大量的军事人才和内政人才,能得在座的各位冀州豪杰相助,实乃超之荣幸也,请各位先受我一拜!”说罢,撩起衣襟便伏身拜了下去。
沮授、审配、闵纯、甄逸等一众人连忙跪下还礼,神色却是激动不已,尽管明知马超此举有收买人心之嫌,但以马超的身份,能做到这点殊为不易!
众人起身后,马超又道:“正南有大才,尤擅谋略和军事,就先屈就担任议曹从事一职,与公与一起参与军政谋议。若本将所料不差,从明年开始,天下必起大规模兵祸,将持续数十年不息,冀州乃四战之地,我等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方能保证万无一失!”
审配自信道:“主公有并、冀二州为根本之地,挟灭北方三族之威,又百战之兵十数万,且不乏独挡一面的良将,若再加上我等一众文臣谋士和并州产马、冀州产粮优势,只需步步为营,不犯下致命的错误,完全有平定天下的实力!魏郡审家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
搞定了审家和甄家,马超总算在冀州彻底站稳了脚跟。散席过后,众人又就清洗冀州地方官员一事商量至深夜,同时也对冀州的钱粮情况做了一番初步的了结。冀州不愧为天下重资之地,光邺城囤积的粮草就有近一百万斛,如果把各郡府库囤粮全部集中在邺城,初步估算也有六百万斛粮草。
历史上诸侯讨董时期,冀州便担任的粮草供应基地的角色。韩馥是董卓举荐的州牧,刚刚上任不到半年就能调动如此多的粮草,可见冀州产粮绝非妄谈!后来袁绍和公孙瓒共谋冀州,所看中也是冀州产粮。如果韩馥是个明主,就凭公孙瓒和袁绍两个穷鬼绝对夺不去冀州,耗也能耗垮他们。
次日,马超、马休、马云禄三兄妹在审配等人的带领下参观了王甫的豪宅。只见此宅占地足有邺城的十分之一,比太原王家邬堡大两三倍有余。要知道邺城可北方数一数二的大城,仅比洛阳,长安差一筹而已,就是晋阳城也远远比不上邺城。
宅院高墙耸立,府内假山、池塘、花园、楼台轩榭无不应有尽有,更有精致房舍近五百间,住上一两千人都不成问题,简直就是城中之城。
马超大为满意,立刻派马休赶回晋阳调一万西凉步军和三千神威营过来坐镇,同时把众位将领留在晋阳城的家属,以及杜绣娘、杨婉,蔡邕等人全部接到邺城。只留马岱领一万西凉骑兵驻在晋阳附近,再加上田丰和李严以及张辽、乐进、文聘、马铁手里七万精兵,并州仍有八万大军盘踞,其中有三万是骑兵。
冀州则有赵云一万骑兵,徐晃和张郃共一万骑兵、一万步军,黄忠有七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军,再加上马休带过来的三千神威营和一万西凉步军以及近三万冀州本地郡兵和水军,整个冀州之地有九万兵马可以调动。合两州之力再加上南匈奴的骑兵,马超此时足有二十万兵马,且大多都是精兵,这种实力足以与董卓比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赵云丧妻
调兵的同时,马超与刺史府一众官员开始着手大清理工作,他名为冀州刺史,对各郡县太守、县令有监察权,故此这件事倒明正言顺。
冀州有中山国,常山郡,河间郡,渤海郡,安平国,清河郡,魏郡,赵国,巨鹿郡九郡,下辖县城一百。要将一百多位县令、太守逐个调查一遍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马超用去了一个多月时间,只参与了九郡太守的调查和任命,下面的县令、县长则交给沮授等一众人去完成。
初步稳定了冀州的局势,马超便开始琢磨如何把刘协、刘辩两兄弟里的一位弄到冀州来当傀儡。何进上次险些放跑了刘协,此番定会严加防范,再想堂而皇之的将其弄出皇宫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故此只能暗中下手方有机会成功。
思来想去,马超决定带两位身手好,又从没露过脸儿的高手潜入洛阳伺机行事。此时邺城有马休、庞德、马志三人可用,但马休还要坐镇邺城,马志武艺平平,唯有庞德可堪重用。徐晃、张郃与黄忠三人还要忙于防范黑山贼余孽。此刻公孙瓒领着刘备三兄弟还是在刘虞手下混,不可能侵犯边界,赵云自然也就成了最佳人选。
打定了主意,马超叫上庞德,领了百余骑从邯郸、赵国一带直向真定城赶去。徐晃坐镇邯郸,张郃坐镇赵国,两人主要负责剿灭小股出山作乱的山贼,闲暇时就操练兵马。两人队伍里各有五千人是新兵。正需加紧操练。
马超到军营里巡视了一番,见军纪严明,军服整齐,军器统一,心里很是满意。美中不足的是军士们的铠甲实在太过简陋,大多都是牛皮镶钉的轻凯,盾牌也是包着牛皮的硬木盾,防御能力实在有限。
为解决此事,马超下令把李铁的长子李刚调到邺城,命其在当地招募铁匠组建一支军器营。还特意从并州调来三千多名年少的鲜卑俘虏当学徒。同时又把手中的金银之物交给卫家和甄家。让他们通过家族的商业网络从其它州郡大肆收购精铁。此举一来可以提升军队单兵装备的质量,二来重骑兵和重步兵以及长矛阵等特殊兵种的建设也要提上日程。
值得一提的是董重终究没能逃过本来的命运,刚一回到洛阳就被何进以“莫须有”的“罪名”下狱,半月不到冤死在大狱中。同时“董太后”到河间祭祖时病死一事也迅速传遍大汉。震惊朝野。凡是有点头脑之人都知这是何进兄妹搞的鬼。因此事。何家兄妹尽失民心。朝中大臣也是敢怒不敢言。
何进毒死了董太后,暗杀了董重,又让御史中郎韩馥前往并州出任并州牧。韩馥怀揣天诏书带领一千人马便赶赴晋阳上任。可迎接他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遇。别说上任了,连州刺史府都进不去,一千羽林军刚进晋阳城就被马岱和李严控制,田丰和一众并州官员以马超不在晋阳为由拒绝与其交接。
韩馥无奈,只好向何进反应情况。何进为此恼怒不已,立刻派人携天子诏赶赴邺城催促马超办理交接之事,并让其撤走盘踞在晋阳的所有西凉军。马超接到诏书后以黑山贼未灭、军务繁忙为由请求拖延数日,保证三个月内一定赶到晋阳办理交接。
何进接到马超的上表遂放心,有马腾在手,他根本不怕马超敢与朝廷明面上对抗,区区三个月时间根本无关紧要。
这一耽搁又是二十余日,这一日,两人终于赶到了真定城。常山太守赵凌亲自出城相迎,礼毕后,马超皱眉道:“怎地不见子龙兄,莫非外出剿匪去了!”
赵凌欲言又止,抱拳道:“主公莫要见怪,两月前弟妹因难产而母子俱亡。子龙伤心过度,日日守在灵前不肯离去,这两月以来的军务之事都是参军夏侯兰在打理,还望主公能好好劝一劝子龙!”
“竟有此事?快带我去看看!”马超说完眉头紧锁,貌似历史上赵云年轻时确实有过一房妻室。距野史记载,赵云怀有身孕的妻子在乱贼屠村时被杀,故此赵云的第一个孩子未出世就随他母亲去了。
可因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部分历史,如今的赵云手握上万兵马,已不可能再被乱贼杀了妻子,却没想到因难产而死。古代的医疗水平实在太差,女子生产时要是胎位不正,或因体质等因素而造成难产的,只能运气极好的少数人方能挺过去,或保住孩子,或保住母亲,或母子平安,余者十有**都是一尸两命。
一行人进城来到赵家灵堂,只见赵云盘膝席地而坐,面容憔悴,神色伤悲,空酒坛子堆了一地。灵台神龛上供奉着一个牌位,上书:赵氏云之妻樊氏!
马超叹了一口气,心里惋惜不已,也能理解赵云的此刻心情。两人乃是同村青梅竹马长大夫妻,感情之深又岂同一般?可如今成婚不到两年,连妻带子一朝亡故,人生最悲惨的事儿也不过如此!
赵云听见脚步声也看见了马超,忙站起身来施礼道:“不知主公大驾光临,云有失远迎!”
马超微微摇头道:“自家兄弟何须客气?初闻嫂夫人故去,超亦伤悲不已!逝者已去,生者如斯!还请子龙兄节哀顺变!嫂夫人若在天有灵,想来也不希望看到你每天活在伤痛之中!”
赵云木然的点了点头,轻言道:“主公说的是!云又何尝不知此道理,然情之所至往往情非得已,却是让主公见笑了!”
马超深知这种心灵上剧痛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抚平的,只有经过时间的沉淀和岁月的磨砺方能真正的接受现实,而那份弥足珍贵的感情却是刻骨铭心,一生也别想真正放下。不要说赵云乃性情中人,纵是钢铁一般的硬汉也无法抵挡这股潮水般的思念和牵挂。想让他振作起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忙起来或者精神极度紧张,忙到没空伤悲,忙到没空去想念。
“子龙兄乃重情重义之人,然生老病死乃世之常情,王侯将相与庶民百姓皆如此!超有志改善当世医道,以图让天下百姓有病都能得到医治,做到小病不死人,大病可续命!像嫂夫人这种难产之疾根本不至于母子双亡,只恨超当时不在身前,否则至少能保住一人!”
赵云微微点头道:“没想到主公还兼通岐黄之术,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却不知主公所为何来?”
马超道:“实不相瞒,我准备前往洛阳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却要依仗子龙的武艺和胆识,不知子龙可愿出去散散心,顺便见识一下天下豪杰之士!”
赵云闻言丝毫没有犹豫,沉声道:“士为知己者死,云承蒙主公知遇之恩,敢不从命!吾即刻调兵遣将,明日便可动身!”
马超摇头道:“此番乃私下里机密行动,只需你我再加上令明三人即可!”说罢指着身后的庞德道:“这位便是破乌恒、讨鲜卑的西凉名将庞德庞令明,为人肝胆忠义,有万夫不挡之勇!”紧接着又对庞德说道:“这位便是我常常提起的救命恩人赵子龙,智勇双全,武艺还在你我之上!”
两人相互寒暄一番也算认识了,赵云也没问去干什么,满口答应下来。而军中有夏侯兰和赵凌主持,倒也不至于耽误操练。两人只在赵家停留了一日,返回邺城后,马超又把审配叫了过来。经商议,由审配扮成甄家的贩马客商,马超,赵云、庞德再加上一百名神威营将士扮成私人护卫,又从雁门张辽那里调来五百匹良马,一行连人带马,缓缓向帝都洛阳赶去。
而洛阳这两个月也发生了不少大事,董太后被贬、董重被杀后,何进兄妹彻底掌控了朝中大权。何进为扩展势力,大肆录用智谋之士,如逢纪,何颙,荀攸,郑泰等共十几人成为大将军府椽,以前被宦官迫害的党人和旧臣也纷纷被重新录用。
王允本就在河内观望朝中动向,又曾多次贿赂何进,此番刘宏一死,宦官们也失去了靠山,他便以为灵帝吊唁之名进京,凭借何进的关系很快就再次入朝为仕,出任从事中郎一职。从事中郎负责管理皇帝的车、骑、门户以及侍卫和随从,官职虽然不大,与皇帝接触的机会却颇多。王允为仕途顺畅,便挖空心思、使尽手段拉拢讨好刘辩,可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而何婉也不甘寂寞,既然董太后能临朝听政,那我何太后为什么不能!索性在董太后被贬后自己临朝听政,由大将军何进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何氏专政时代终于登上了历史舞台。
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集团接连失去了刘宏和董太后两大靠山,何进与朝中大臣无不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为保命只能抱紧何太后的大腿。而何婉也离不开这些宦官,因为东汉时期的宦官和唐宋明清时代的太监大有不同。东汉的阉人叫宦官,有官职在身,朝中好多重要官职都是由阉人担任的,而唐宋明清时代的阉人叫太监,不过是伺候皇帝一家人奴才而已,官和奴才有本质的区别!
何太后临政,这些宦官不仅她的左膀右臂,还是她的耳目口舌,传达命令,监督朝中外臣,都需要这些宦官们替她做。总不能让她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整天和一帮大老爷们儿共事吧!不仅不方便,还对先帝的名声有损,故此何婉坚决反对何进诛杀宦官,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暗渡陈仓
何进手握重兵,却因顾忌何太后,硬是不敢强行杀掉所有阉党,便退一步提出只杀张让,赵忠等阉党首领。可张让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养子张彬的夫人乃是何太后的亲妹妹,这边巴结讨好何太后,那边则用钱财贿赂车骑将军何苗以及何皇后的生母舞阳君。何进没魄力一举得罪后母,弟弟和妹妹,遂整日闷闷不乐。
何进与宦官斗争了十余年,双方可谓仇深似海,前一次蹇硕能设计害他,这次张让等人也可以设计害。更重要的是何进看中了这些宦官们所积累的家财,十常侍为祸天下数年,与灵帝合作卖官,所得钱财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刘宏卖官之举从178年一直卖到184年黄巾之乱,其后有所收敛!可谓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官吏的升迁也必须按价纳钱。求官的人可以估价投标,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中标上任。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万倍。
后来更变本加厉,官吏的调迁、晋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须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标价,也就是说,官员上任要先支付相当他25年以上的合法收入。许多官吏都因无法交纳如此高额的“做官费”而吓得弃官而走。
刘宏得钱用于享乐和必要的开支,可张让等阉人一无妻妾。二无子女,所得巨款除了照顾家人和享乐之外,便用在修建豪宅上。十常侍在洛阳的宅子比皇宫还高,还豪华,所藏钱财绝对顶得上几大超级世家的财产,三五十个亿还是保守数字。何进要养活五六万大军,正需这笔巨款!
这一日,何进把所有宾客,府椽召至一堂商议对付宦官一事,出言道:“宦官在皇帝左右者有的已几十年。封侯贵宠。内外勾结极为巩固。本大将军欲除之以绝后患,然太后一直极力阻挡,吾心中不能决议,众位可有妙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头痛无比。心道:你自己搞不定自己的妹妹,我们外人能有什么办法?
袁绍略一迟疑道:“绍有一计,可一举除掉阉党。永绝后患!”
何进大喜道:“本初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袁绍道:“大将军手握天下之权,要杀一众阉党易如反掌,所忌的无非就是何太后,是不想伤了兄妹之情!大将军可多召集京城附近的四方猛将及大批豪杰之士,如让他们引兵开赴京城施以压力。何太后见天下豪杰俱都深恨宦官,只得与大将军妥协!”
何进仔细沉思了一阵,抚掌笑道:“本初此言大善,吾即刻召西凉刺史董卓带兵进入函谷关,令执金吾丁原屯兵孟津渡,令东郡太守乔冒带兵进驻虎牢关,公节和允城则速速回乡将河内的强弩手和泰山弓箭营带至洛阳以壮声势!”
刚上任不久的河内太守王匡和骑都尉鲍信齐声称是。
“此举万万不可!”曹操猛地站起来反对道:“宦者之官,古今皆有,只要天子不加以权宠,不足为惧也。既治其罪,当诛张让、赵忠等首恶,遣一狱吏足矣,何至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恐我等反受其害!当年窦武欲除宦官,只因事前泄密,反被宦官所害!足以为前车之鉴!”
何进闻言不以为然,讽刺道:“孟德乃宦官之后,莫非心向阉党乎!”
曹操闻言又羞又怒,叹道:“乱天下者,必何进也!”说罢拂袖而去。
何进哈哈笑道:“本大将军武力逼宫,此事若成便可惠及天下,名传千古,何言乱天下?宦官竖子,妖言不足为虑!”
主薄陈琳道:“谚称‘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岂可欺诈?今将军总皇威,握兵权,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如今反抛弃利器,寻找外援,地方军阀集合起来,强的为雄,有如干戈倒拿,授把柄于人,功若不成,反而成为乱恶的台阶。”
何进摇头道:“吾掌天下之兵,依持皇权,谁敢谋反作乱?当年有千万黄巾乱贼,声势浩大一时,可终究还是难逃土崩瓦解之局!吾意已决,不必再劝!”
御史郑泰抱拳道:“那董卓生性残暴,人面兽心,阴险狡诈,贪得无厌,若引入京城授以大事,必生事端,将恣凶欲,危害天下。如大将军非要召集外援造势,何不召集冠军侯?冠军侯不仅是冀州刺史,还是朝廷卫将军,带兵进驻洛阳城亦名正言顺!”
何进摇头道:“正是因为冠军侯有卫将军之职才不能召他进京!董卓乃地方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冠军侯为中央官挂地方官职,若让他带兵进京岂不给了他在京城安插兵马的机会,此举大不妥!”
郑泰微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次日留下印玺不告而别。
七月的洛阳格外炎热,就如一个巨大的火炉,大街小巷看不到昔日车水马龙的景象,蝉声此起彼伏,树叶也都被晒蔫下垂,唯独雪松的松针依然锋芒必露,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大事即要发生。
马超一行人早在一个月前就赶到了洛阳。凭借甄家的关系,一百多人牵赶着五百匹良马顺利进入洛阳城,但这五百匹良马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洛阳,普通的驽马也不算什么稀罕之物,但可以当做战马的良马就不同了。洛阳驻扎着几万大军,骑兵部队却只有两千人,好多中高层将领都不一定有好马可骑。这种情况越往南越是严重,等到了荆州,扬州乃至江东一带甚至连骑兵部队都没有,清一色的步军。
中山国靠近大汉三大产马基地中的幽州和并州,甄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少不了往黄河以南贩卖良马,毕竟贩马是一暴力行业,故此在洛阳城有现成的马厩。这年头一头上好的耕牛才不过五千钱,一匹普通的良马却能买到两万钱,好一点就是五万钱,十万钱,宝马更是千金难求。五百匹良马刚一进驻甄家的马厩便引来不少军官和富家子弟。
这批战马无论质量还数量都大大超过了以往,一问才知是冠军侯的西凉军在乌恒和鲜卑缴获的战利品,被甄家收购后再贩卖到南方之地。马超讨乌恒,征鲜卑一事众人皆知,当下也没人怀疑此事,纷纷出钱购买。
审配按照马超的意思行事,卖马是假,所卖出去都是普通良马,真正的上等好马都是久经训练的战马,陆续被原来留在城里一千神威营将士领走。不到两日时间就卖掉两百多匹,送出去两百多匹,一百多神威将士也顺理成章的留在了洛阳城。随后又有神威营将士从冀州押送战马而来,往往是百多人压着三四百匹良马,卖完后这批人留下,下一批人几日后又到。
如此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审配就完成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举,又无声无息的调来一千神威营进驻洛阳。加上法正的一千神威营,此刻马超已在洛阳安插了两千精锐骑兵部队,再加上典韦和他麾下两百亲兵,这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洛阳城为当时天下第一大城,人口少说也有二三十万,有甄家和卫家的帮助,藏两千人太容易不过。
马超不管这些卖马安排人手之事,进城后为避免被探子发现他没敢去马腾府,而是带着赵云和庞德跑到了族叔马日磾府上暂住。光禄大夫马日磾对马超的到来惊讶不已,不过在马超的要求下倒也不至于声张出去。
第二日,马日磾便应马超的请求把太子洗马卫仲道请到府上。那份密诏之事除了董老太太,刘协,刘黎三人之外,只有卫仲道略知一二。上次董太后带刘协回河间祭祖,卫仲道做为刘协的高级随从自然要跟在身侧伺候。那天一众人被何进以天子的名义召回,除了董重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被为难,何进要对付的只有董太后,刘协、刘黎不过是小孩罢了,而卫仲道更不会被何进看在眼里。
卫仲道见到马超后大惊,惊声道:“不知主公何时而来?二皇子和公主殿下听闻太皇太后病死后伤心不已,尤其二皇子曾连续三天不饮不食,如今也是寝食难安!”
马超摇头道:“太皇太后此刻在邺城,并未遇害!本将此番前来就是想救出二皇子,只可惜何进势大,这才不得不暗中行事!那日你们回来后可曾被为难?密诏之事可有人知晓?”
“主公放心,二皇子年幼,心性却极为成熟,不曾泄漏半点口风,公主殿下亦是如此!”
马超松了一口气,正色道:“皇宫即将有大事发生,以你的身份随时可以见到二皇子,本将欲扮成一小黄门留在皇宫,不知仲道可有门路?另外这两位将军乃是本将麾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想让他们二人扮成普通的侍卫,贴身保护二皇子以便随时行动!”
卫宁眉头一皱,出言道:“有钱可使鬼推磨,只要贿赂一下永乐宫的侍卫头领,安插这两位大哥进宫倒是没问题,可主公乃朝中重臣,连洛阳老百姓都大多认识主公,如想扮成小黄门在皇宫随意走动恐怕殊为不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貂蝉现身
马超闻言深觉有理,只好退而求其次,皱眉道:“仲道此言不无道理,既如此就设法先把本将安插在东宫当一名中黄门吧!本将留在公主身边潜伏些时日再说!”
卫仲道略一沉思道:“宫里有中黄门上千,公主年少胡须不显,略加装扮安插在公主身边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这就回去安排此事!”
马超点头道:“有劳仲道了!另外本将潜入皇宫一事暂时不要让二皇子知晓,董太后一事也要守口如瓶,本将心中自有算计。”
卫仲道满口答应,回宫后就着手办理此事,他不仅的刘协身边的高级属官,更是虎贲中郎将袁术的女婿。虎贲中郎将的职责就是保卫皇宫,故此袁术手下的高级将领都得给卫仲道几分面子,凭借这层关系网,再加上不惜钱财、出手阔绰,安排两名亲兵入永乐宫太容易不过。
至于马超进东宫一事更容易,中黄门是最低等的阉人,地位还要低于小黄门,主要负责皇宫的各项苦役,和唐宋年代的低等太监没啥区别,哪里有劳役就到哪里伺候,一般归小黄门统领调度,而小黄门则相当于太监统领。
赵云和庞德隐隐知道马超所谋者甚大,但具体事宜也不便多问。按照马超的意思,他们的任务只是暗中保护刘协,尽量弄清楚皇宫的环境,等待下一步行动的命令!
东宫又称内宫,与长乐宫相邻。这里不仅居住着何太后和刘宏的一众贵人、美人,连张让、赵忠等一众阉党也频繁出现在东宫,可以说是何太后和宦官的大本营。除了何太后以外,张让、赵忠等人都对马超极为熟悉,故此马超混进万年公主的寝宫后就不打算再出来,以免被熟人认出徒生事端。
万年公主刘黎自小不得宠,由董太后和宫女照顾长大,如今董太后遭贬,她的地位更低了几分,除了偶尔去看看刘协。大部分时间都窝在闺房里。卫仲道先是花重金买通了几名负责劳役的小黄门。一切安排妥当才把扮成中黄门的马超带进皇宫,顺利的安插在万年公主身侧。
刘黎初见扮成中黄门的马超也是惊讶不已,在马超连使眼色下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屏退左右后惊声道:“你......你可是驸马?”
马超摘下帽子。一口把献给刘黎的冰糖莲子羹喝了个精光。笑道:“那你以为我是谁?本驸马为救你们姐弟二人脱离虎口。连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传将出去,我这个大汉冠军侯难免遭人耻笑!”
确定了马超的身份。刘黎不由惊喜交加,正色道:“驸马为先皇遗命竟如此委屈自己,父皇若在天有灵也能安息,请夫君受妾身一拜!”说罢盈盈拜倒!
马超心里略感尴尬,他此来可谓用心险恶啊!绝对不止弄出一位皇子那么简单。确切的说是来分董卓一杯羹,暗地里与董卓合作把汉室刘家仅存的一点威望彻底捣毁,当然了,他只要好处,黑锅必须得想方设法推给董胖子!
“公主何必多礼,咱们乃是夫妻,先帝对本将恩同再造,吾尽心尽力为大汉着想也是行本份之事!另外本将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刘黎俏脸一红,拉住马超的手娇嗔道:“妾身也要给驸马一个惊喜,不如你先说!”
马超微微一笑,接着就把董太后未遇害,被安置在邺城一事说了出来。刘黎闻言又惊又喜,竟主动在马超脸颊上亲了一口,小脸通红道:“幸好有驸马相救,没想到何进兄妹竟如此狠毒,父皇刚刚过世,他们就敢对太皇太后下手,乱臣贼子亦不过如此!”
马超道:“何进兄妹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用本将出兵,他们很快就要遭到报应!主公拭目以待便是!只是不知公主殿下要给夫君什么惊喜?莫非下定决心提前以身相许!”
“呸!尽说些风凉话!”刘黎微一踌躇,娇声道:“驸马可还记得让妾身注意宫中貂蝉女官一事?”
马超心里一动,点头道:“当然记得!莫不是已经有了消息!”
“正是,上次驸马刚刚离京不久便来了一位叫王允的大臣,在皇子辩身边担任从事中郎一职。王允刚刚上任不久就把宫中原来的貂蝉女官给换了,却是一位年轻貌美的绝色女子。据妾身所知,此人乃并州人氏,名叫任红,现在朝中大臣都管她叫貂蝉,不知可是夫君要寻之人!”
马超大喜,任红果然就是貂蝉,王允这老东西又在玩美人计。他把家中最漂亮的歌妓送入宫中当貂蝉女官,用心之险恶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想利用貂蝉迷倒刘辩,如刘辩迷上貂蝉将其收入后宫为贵人或美人,那他王允便可如何进一般成为外戚,仕途顺畅,升官发财只在翻手之间。
“那公主为何不将她要来当贴身婢女,你堂堂大汉公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吧!”
刘黎无奈道:“妾身这个公主不过是名头而已,除了锦衣玉食、有人伺候之外没有一点公主应有的待遇,此事妾身也曾私下向皇子辩提过,可皇子辩也是一傀儡,虽满口答应,最终却被何太后否决了。眼下貂蝉已经成了何太后身边的专属女官,想来不久后就要赐给刘辩了。”
马超点了点头,算算时日,离董卓进京之日为期不远,届时宦官集团与何进集团将会有一场大规模火拼。张让、赵忠、何进、何苗等人会同归于尽,宫中宦官也会被斩尽杀绝,只需再等上几日,趁宫中大乱之际便可见机行事!
打定了主意,马超便在刘黎的寝宫住了下来,为防止被人认出,索性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刘黎则成了他的耳目和联络赵云、庞德二将的跑腿小厮!
却说西凉刺史董卓听闻灵帝驾崩后便屯兵河东一带伺机而动,接到何进召他进京诛灭阉党的手书后大喜,一方面令李儒回书一封给何进等一众大臣,言明是应大将军之召进京诛杀宦官,另一方面却暗暗调集大军,令弟弟董旻引一千精兵先一步赶赴洛阳听何进调迁,以便随时掌握朝中动向,自己则带着三千骑兵缓缓向洛阳行进。
屯兵河内一年多的执金吾丁原也带领一万五千并州兵盘踞孟津渡,距帝都洛阳只有数十里之遥。麾下吕布、高顺、宋宪、郝萌、侯成等人带兵牢牢控制住了洛阳的北面最近的黄河渡口,只待何进下令便可开赴洛阳城。
八月,四方军阀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洛阳开进。西面有凉州刺史董卓驻关中上林苑,又使河内太守王匡发动河内郡的强弩手,召东郡太守桥瑁进驻虎牢关。使执金吾丁原夜里火烧孟津渡,火光照得城里通红,都说要诛杀宦官,目的就是造势以威胁何太后。
这么大的声势不可能瞒住张让等人,更何况车骑将军何苗素来不同意诛杀宦官,遂将此事告知了何太后。张让等人更是跪地苦求,牢牢抱住何太后这根大粗腿不放。
何太后仍是不同意诛杀所有宦官,一边让何苗前往何进府上好言相劝,一边命令所有亲近宦官进入内宫。
何苗找到何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出言道:“我何家不过是南阳土豪,身份卑微,全因张让、赵忠等人的关照才有了今日。如今兄长掌天下之权,何必非要诛杀一众宦官?留他们一条活路为我何家卖命岂不是更好!张常侍等人要我给兄长传话,他们愿出五亿钱买兄长敕令退兵!”
何进闻言皱眉不语,心里却是不停盘算着得失。一旁的袁绍生怕何进改变主意,急声劝道:“如今外军已靠近洛阳,形势逐渐明朗,大将军万万不可改变主意,只要一举杀了阉党,便可带兵查抄他们的家产,远不止五亿钱!再而言,大将军今日放过他们,来日必反遭其害!当年窦武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何进闻言深以为然,摆手道:“二弟不必再言,吾此番兴师动众,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若半途而废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说完又对袁绍继续说道:“本初立刻派人围住皇宫,监视住皇宫里的宦官,绝不能让他们外逃!另外传令董卓让其兵驻平乐观,如此事成功,可许他前将军之职,尔等有功之人亦有封赏!最后,传信给各地太守县令,各地凡是宦官的家属皆要逮捕下狱,家产充公!”
“末将遵令!”袁绍大喜,立刻着手安排此事!何苗心里一阵无奈,回去后便将此事告知了何太后和张让等人。
何婉一听顿时害怕起来,思来想去便派人把何进请进内宫,让张让等诸多中常侍以及全体黄门集体跪下叩头饶命!何进领袁绍、曹操、袁术、麴义等将领入宫,面对跪了一地的宦官,心里得意非常,摇头道:“天下纷乱不休,都是尔等阉人一手造成的!如今董卓、丁原大军很快就要赶到洛阳,本大将军看在太后的面上也不愿意尽诛尔等!但董卓和丁原绝不会善罢甘休,本大将军也是有心无力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宫内火拼
张让磕头道:“天下大乱,亦不仅仅是我辈之罪。当年先帝曾经与太后不和,几乎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各人拿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以悦先帝,此举无非是想依托何氏的门户而已,还望大将军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过我等性命!从今以后,我等定会对大将军和太后忠心不二!”
“大将军饶命!”
“大将军饶命!”
三四百人哭声一片,叩头不已。袁绍向来痛恨阉党,此刻心里痛快之极,小声道:“如此机会,千载难逢!大将军何必趁此机会一举诛灭所有阉党,绍愿为大将军效力!”
何进摇头道:“太后不同意此事,正该让董卓和丁原出手,如此太后也不至于怪罪于我!本将现在下令岂不多此一举!”
何婉也走出了寝宫,微微施礼道:“兄长难道就不能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就此罢手吗?张让等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咱们小妹的公公,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不能连小妹都杀了吧?”
何进心里一阵为难,何婉叫他兄长,并没叫大将军,明显是以个人的身份求他,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再看袁绍、曹操等人摇头反对,只得狠心叹道:“国事家事不能混为一谈,再说董卓和丁原不日即到京城,为兄亦是欲罢不能啊!如妹妹答应让本初、孟德等人诛杀宦官头领,我或许还有借口劝地方军阀打道回府,否则他们兴师动众而来。焉能无功而返?”
何婉幽幽叹了一口气,皱眉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让小妹再好好思量一番如何?”
何进点头道:“既如此为兄就先行告退,妹妹若下定了决心可随时派人通知我。”
待何进走后,何婉摇头道:“如今地方军阀进京,本宫能保证大将军不杀尔等,可对地方军阀本宫就无能为力了,尔等快快出宫暂避上一些时日吧,待地方军阀撤走再回宫便是!”
“谢过太后!”众宦官感激不已,收拾细软之物便准备出宫。可很快发现所有的宫门都被羽林军堵死。根本出不去,整个皇宫近两千名大大小小阉党急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马超已在刘黎寝宫里住了十余日,每日不是与万年公主聊天,就是调戏身边的俏宫女。日子倒也清闲自在。今日一见皇宫里的阉党乱做一团。就知好戏即将上演。立刻手书一封让万年公主到永乐宫交给卫仲道。让赵云和庞德二人见机行事,待宫中大乱时尽量把刘协护住,同时再送来一套羽林军的军服过来。
十常侍等人上天无梯。下地无门,十几人聚在一起商议可行之计。张让道:“何进铁了心要诛杀我等,这次恐怕天子和太后也无能为力,与其活活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咱们索性来个先下手为强,就如当年诛杀窦武一般!”
众人齐齐点头,段眭道:“何进不过一屠夫而已,无勇亦无谋,为人自大,不听劝谏,若以太后的名义召其入宫而伏杀之必能成功!何进一死,其众党羽不足为虑也!”
张让道:“不错,事不宜迟,现在内宫禁军还在我等手中,今日黄昏便开始分头行动!”
何进回到府上心情大悦,与宦官争斗了十余年,此番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当即吩咐设宴款待袁绍、曹操、袁术等一众手下。如今何太后迫于地方军阀的压力已有所松口,如能一举杀光两千多名宦官,他何进便可凭此举取悦天下士大夫和百姓,声望如日中天,再无人可及。
袁绍、曹操、陈琳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事情虽有曲折,但眼下形势还在可控制之内,不出一两日便可大功告成。哪知庆功宴还没结束,便有宫中小黄门前来通报:何太后请大将军进宫议事。
何进大喜,哈哈笑道:“大事成矣!太后定是回心转意找本将商议清除阉党一事,吾去去就来!”
陈琳忙制止道:“大将军不可去!此举定是张让,赵忠之谋,去则必有祸事!”
何进不以为然道:“笑话,我亲妹妹召我进宫能有何祸事?”
陈琳道:“大将军矫诏外兵进京,其谋已泄,张让等人焉能甘心就戮?”
曹操也劝道:“大将军若要进宫亦无不可,但首先要召张让等十常侍出宫方可进宫!”
何进摇头道:“小儿之见,吾掌天下之权,张让等人只会求我,太后又岂能与他们同谋害我?”
袁绍也起身道:“大将军一定要去,且容我等引甲兵护从,以防不测!”
“好了!不必多虑,尔等非要多此一举,随意便是!”何进略显不耐烦,又吩咐道:“速速准备车马,本将要进宫面见太后!”
曹操、袁绍、袁术等人略一商量,立刻带上本部人马跟随在后。一行人声势浩大,不多时便来到东宫门口,有小黄门喊道:“太后特宣大将军,其余诸人不许随入!”
东宫乃皇帝的女眷和皇子、公主居住的地方,宦官可随意入内,但大夫就不行了,除非特召,否则实乃犯忌之事,这是规矩。袁绍、曹操等人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何进道:“尔等不必多虑,吾去去就回!”说罢,只身一人迈进东宫,随着宫门紧闭,杀气凌然。
何进独身迈进东宫刚走几步就发现不妙,往日热热闹闹的东宫此刻异常安静,除了带路的两个小黄门连条人影都看不到,正疑惑间,只见身后忽然涌出五十余名刀斧手,手中长刀寒光闪闪,冷气逼人!
张让、段眭、赵忠等一众中常侍也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哈哈笑道:“何进,汝不过一南阳屠夫,若无我等关照,焉能有今日!可你知恩不报,还试图诛杀我等,实在狼子野心!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何进面色惨白,只吓得浑身发抖,强自镇定道:“吾乃朝中重臣,尔等焉敢害我?太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让道:“太后与天子根本离不开我们,只要除掉你这贼子,这朝中之事还不是任由吾等为所欲为!”说罢赶紧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
五十名刀斧手一齐动手,屠夫出身的何进本就武艺平平,此刻又手无寸铁,不到几个呼吸间就被乱刃分尸取了首级,成为继大将军窦武之后第二个被宦官发动政变杀死的大将军。
袁绍和曹操一众人见何进入宫久久不归,立觉不妙,几人略一商量,齐声喊道:“请大将军上车!”
“请大将军上车!”
......
喊了几声却毫无反应,最后两千多人一起高呼:“请大将军上车!”
张让等人没想到何进竟然带来这许多人马,顿时慌了手脚,令一中黄门将何进首级顺着宫墙抛了出去,大吼道:“何进谋反,已被诛杀。天子有诏,只诛首恶,余者免罪,令尔等速速各归本部,不得生事!”
袁绍等人大怒,吼道:“宦官谋杀大将军,其罪当诛,诸位当随我进宫杀尽宦官!为大将军报仇!”
“杀尽宦官,为大将军报仇!”
“杀尽宦官,为大将军报仇!”
......
数千人齐声怒吼,立刻找来撞木试图撞开宫门,喊杀声震天。
张让见局势失控,也有些不知所措,急声道:“为今之计我等只有一条活路,不知各位可敢为否!”
段眭道:“张常侍有话但讲无妨!”
张让道:“不提董卓和丁原兵临洛阳,外面何进的一众爪牙也绝不会放过我等,若想活命,只有挟持天子与协王赶赴邺城投奔冠军侯方有活路!”
赵忠皱眉道:“可冠军侯素来不喜我等,恐怕......”
张让道:“冠军侯所谋者甚大,他能瞒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张让!我等挟天子与协王相投,再送上数亿家财,虽不能再为所欲为,但保住性命,安享余生却不在话下!”
“就依张常侍所言,宫门即刻将破,我等应带禁军从北门杀出,躲过风头后再从并州赶赴邺城!”
段眭道:“正该如此,咱们分头行动,吾于夏常侍带人去劫持协王和万年公主,尔等速去寻太后和天子。”
十几人简单一商量,立刻行动起来。便在此时,不算坚固的宫门也被攻破,袁绍拔剑大吼道:“杀!定要一举杀尽阉党,凡无须者皆在必杀之列!”
曹操则喊道:“保护天子,万万不可让阉党挟持天子为质!”
两千羽林军蜂拥而入,立刻与宦官掌握的内廷禁军战在一处。交战不多时,何进的心腹将领吴匡、张璋以及董卓的弟弟董旻又引两千人马加入战团。禁军数量本来就少,此消彼长之下立刻溃败。
但宫中楼亭过道错综复杂,房舍密集,光凭人多的优势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杀光禁军。余者且战且逃,与小黄门、中黄门等混在一起从东宫向北宫、永乐宫、德阳殿等处窜去,整个皇宫顿时大乱,喊杀声、惨叫声、怒吼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黑夜!
袁绍等将领为彻底铲除阉党,只能各代本部人马分头追击,见到没有胡须的人就杀,有些士兵还趁乱抢劫宫中财物,到处放火,战况很快就蔓延至整个皇宫。又恰逢天黑,皇宫内到处是火把,房屋被点燃后更是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洛阳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浑水摸鱼
马超见宫中火起,立刻换上羽林军的军服,急声问道:“太后和貂蝉住在哪里?快带我去救驾,迟恐生变。”
万年公主惊讶不已,想不明白马超怎么知道宫中会大乱,搓了搓小手,惊声道:“驸马快跟妾身来!”
两人一前一后直向何太后的长宁殿而去,一路只见整个东宫彻底乱了套,宦官们忙于逃命,两伙羽林军拼命厮杀,由于军服相差不大,在夜间火光的照耀下也难分敌友。袁绍、曹操、袁术、吴匡等人为避免误杀,将队伍分成数十个百人队拉网式屠杀,根本不看军服,只要不认识便刀剑相加。
马超一阵郁闷,本想混进袁绍或曹操的队伍里趁乱顺手牵羊宰了两人,可照眼前的形势来看明显行不通,就算能混进去出其不意杀掉二人,自己这条小命也得玩完。再说万一被人认出来可就彻底毁了。
想到这里,忙挥剑砍死一名小黄门,在伤口处抓了几把鲜血抹在脸上,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怖。两人穿过几条楼阁,渐渐穿过主战场靠近了太后的长宁殿,迎面正碰上急匆匆而来的中常侍段眭和夏恽和十几名禁军。
段眭正要去寻万年公主,一见有侍卫把刘黎带了过来惊喜不已,急声道:“乱贼造反,还请公主随我等从北门出京,为今之计,只有救出天子和太后赶往邺城投奔冠军侯方有活路!”
刘黎当即愣住了,马超也是惊讶不已。这群阉党竟然要带上天子、太后等人去投奔自己,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有刘宏一家人在手,自己就是天下正统,倒省了好多力气。打定了主意便向刘黎使了一个眼色。
刘黎也不知道是何人因何事攻打皇宫,心里还以为是地方军杀了进来!按照马超的意思点头道:“一切听段常侍的安排便是!”
马超混在夏诨身边的禁军里,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长宁殿,只见何太后,刘辩抱作一团,只吓得面无人色。张让来回踱着步子,劝道:“太后不能再犹豫了。如今地方军进京造反。大将军已身首分家,整个皇宫也乱作一团,我等只有出宫暂避方有活路,否则万一天子在乱军中出现的意外。让老臣如何对得起先帝?”
何太后慌道:“大将军掌京城兵权。谁敢杀他?你们胡说八道!本宫誓死不离宫。倒要看看谁敢杀本宫!”
正说话间,赵忠忽然背着刘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几名禁军。大呼道:“还磨蹭什么?乱军就要杀到此处,等着送死吗?”
马超回头一看,只见赵云和庞德均在其中,二人见宫中大乱,也不知道该帮哪伙,见赵忠对刘协颇为客气,还以为有人攻打皇宫造反呢!遂跟着赵忠一路而来,沿途倒是杀了不少小股的羽林军。
张让也急了,知道耽搁不得,咬牙道:“事急从权,还望太后赎罪!”说罢几个中常侍亲自动手,强行将刘辩与何太后分开。毕岚不由分说,背起刘协就外走,宋典和粟嵩则左右拉着何太后,强行往外拖。
“阉党!哪里走!”便在此时,袁术领着一队羽林军忽然冲进了长宁殿,恰好看到这一幕。
张让大惊失色,忙吩咐道:“救驾!快救驾!杀退这股乱军!”
中常侍郭胜、高望立刻指挥仅有的包括马超、赵云、庞德三人在内的几十名禁军迎了上去。余下的张让、赵忠,段眭等十余人带着刘辩兄弟和万年公主以及何太后直往后门逃命。
马超见袁术身边的羽林军只有百名左右,杀心顿起,挥刀直向袁术而去,就如虎入羊群一般,几个呼吸间就砍翻了十余名羽林军,血溅五步!
袁术也不傻,他只躲在后面指挥,从不亲自动手,一见马超勇武难当,立刻调人过来围杀。
马超又砍死十几人,还是难以靠近袁术,遂喊道:“乱贼造反,先斩贼将!”赵云和庞德本来并未发挥实力,此刻见马超下令,也都奋力向袁术冲杀去。
三人就如三头猛虎,手中锋利的朴刀挥将起来带起一片片血雨,断肢残尸左右横飞,不多时就联手斩杀了五六十名羽林军。三人身上也尽是鲜血,从头到脚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和汗水混在一起黏糊糊的极为难受,又逢黑夜,让人难以分清谁是谁。
袁术见情况不妙,不由眉头紧皱,一路杀来,内廷禁军不是投降就是被斩,怎地忽然冒出三名以一顶百的高手?眼见一百多人被杀了大半,顿时有了退意,大吼道:“给本将顶住,援军马上就到,定要抓活的!”说罢闪身狂奔,眨眼间就要消失在夜幕当中。
马超看的目瞪口呆,这袁术也太脓包了吧?你要逃跑大摇大摆的走也来得及,干嘛非要发足狂奔,堂堂四世三公的袁家,脸面可算被你丢尽了。心有不甘,挥手就把手中朴刀向袁术狠狠抛了过去,正中右臂,鲜血迸流。
袁术惨叫一声,捂着右臂逃出了长宁殿。马超暗呼可惜,距离太远,这一刀只给他造成一点轻伤。三人又奋力砍杀一阵,余者不是抱头逃命就是被当场斩杀,回头一看,郭胜和高望早就逃的不见踪影。
外面依旧喊杀声震天,无数小黄门和中黄门被杀死在宫中,马超心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沉声道:“子龙和令明快去寻两位皇子,寻到以后跟在阉党身边即可,只要两位皇子无生命危险便不需出手,这些阉党正打算赶赴邺城!另外要注意保护万年公主,本将还有大事要去办!”
赵云道:“如被大批羽林军围住怎么办?”
马超毫不迟疑道:“有把握就带他们突围,如果被大批羽林军围住,你们可倒戈一击,一举杀光张让等十常侍,事后说自己是虎贲中郎将袁术的部曲便可性命无忧!”
“末将明白!”二人说完顺着郭胜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马超则快步返回长宁殿,只见偌大一座宫殿满地狼藉,宫女和女官们东躲西藏,抱头逃窜。个别没来得及逃走的小黄门和中黄门见到浑身浴血的马超就如见到魔神一般,吓得屎尿齐流,腿都软了!
马超可没空斩杀这些阉人,伸手提起一名宫女问道:“可知貂蝉女官和玉玺官在何处?”
那宫女浑身颤抖,伸手指了指道:“她们被小黄门拉到后......后花园去了......”
抛开宫女,马超疾步向后花园跑去,一路上不断的碰到小黄门和中黄门。
却说这些宦官也不甘于束手就擒,想尽一切办法保命。如今太后,天子、公主和刘协被众位中常侍挟持而去。他们只能另想办法,当时便有头脑灵活之辈想到玉玺官和貂蝉官,这两人一个是保管传国印玺的女官,一个是保管宫中头饰,衣冠的女官,最重要的貂蝉乃是大臣王允的义女,即将成为天子的贵人或美人,可利用价值不言而喻!
马超一路疾奔,顺手也砍杀了不少挡路的小黄门,赶到后花园一看,只见二十几个小黄门把一名中年女子团团围在一口水井前,其中一个小黄门凶狠的叫道:“把传国玉玺交出来,可饶你不死!”
另一人则叫道:“时间紧迫,何须废话?杀了便是!”说罢挥起一刀就向那玉玺女官胸口劈去。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长刀劈在那女官胸口却意外的反弹了回来,溅射出几点火星。女官“啊!”的一声惊叫,在大力的作用下连续后退了好几步,竟一头栽进井口没了踪影!
马超大怒,持刀跳出来大吼道:“阉贼安敢行凶?”长刀连挥,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这些小黄门如何能挡住他,当即被砍杀了五六个人,余者四散逃命!
奔到井口一看,里面黑漆漆一片,叫了几声也无人答应,投了块石子下去,竟然是一口枯井!马超郁闷不已,这会儿哪有工夫去下井寻找玉玺。貂蝉没找到,刘家两兄弟还失去了踪影,袁术也没杀成,这样下去岂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下顺着花园疾步狂奔,不多时忽见一群羽林军正在围杀一群小黄门,两个妙龄女子隐隐被小黄门围在墙角。借助火光一看,不是貂蝉是谁?而另外一名女子的姿色虽不如貂蝉,却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至少丝毫不比万年公主差,两女抱在一起,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外围的小黄门试图和羽林军讨价还价,可这些士兵哪里管得这许多。军令如山倒,就是你劫持了皇帝也照杀不误,反正不关他们的事,七八十人围住三四十小黄门大肆砍杀。
小黄门见羽林军不买账,也顾不得人质,拼了命的四散突围。马超看准时机,擎着钢刀就杀进战团。羽林军见他军服与自己一样,又卖力砍杀宦官,只把他当做自己人,谁也没在意!片刻工夫,一群小黄门就被杀散,余者也逃命去了,貂蝉和那名女子顿时暴漏在众位士兵面前。借助火光,几十名士兵一见两位绝色美女,不由色心大动,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喝道:“看什么看?这二人身份非比寻常,岂是尔等可以沾染的?赵屯长速带人去追杀阉党!我带几个兄弟留下来保护这两位女子!”
“大家跟我走,将军有令,一个阉党人头可换一千钱!杀得多,赚得多!”众士兵割了被杀宦官的首级直向北面的外廷杀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同归于尽
这等血腥的场面只把两女吓得魂飞魄散,抱在一起连头都不敢抬。那军官哈哈大笑道:“此等机会千载难逢,这两位美娇娘不是老皇帝的贵人,就是小皇帝的美人,今天我张猛也要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剩下的七八名军士齐声淫笑,张猛道:“拉到那边花丛里,见者有份!手脚利索点!”
“遵令!”几名羽林军得令后一拥而上,有如饿虎扑羊。
马超看在眼里不由冷笑不已,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今日看来果真不假,当下趁几人精虫上脑、毫无防备之际挥手就横劈了一刀。这一刀力道十足,一刀两命,连惨叫声都没有,两颗斗大的人头飞起三尺多高。一刀力尽,第二刀再起,又有两人人头落地,三刀下去,冲上去的六人眨眼间毙命。
张猛笑容立刻凝固了,嘴巴张了老大却说不出话来,连手中佩剑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愣了一阵撒腿就跑。
马超也不追,站在那里冷笑道:“下辈子别忘了长长教训,皇帝的女人可不是随便就能碰的!”说罢眼看他跑出十余步,手中长刀猛地一甩,一阵呼啸声过后,锋利的朴刀毫无悬念的插进了他的后心,余力不衰,带着尸体又飞出两三步远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杀光几个名败类,马超捡起一把佩剑,上前几步轻声道:“二位姑娘莫要害怕!乱贼造反,此地不宜久留。且先随本将出宫暂避如何!”
两人见马超浑身上下包括头发都是鲜血,心里愈加恐惧,那名陌生女子颤声道:“你要杀便杀,休想玷污我二人!本宫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本宫?”马超一愣,这“本宫”可不是一般人能叫的,一宫之主方可自称本宫。放眼整个大汉也只有公主,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四人可自称本宫,连刘宏留下的那些贵人和美人们都不够资格称本宫。如此说来这位女子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定是刘辩的正妻唐菲唐皇后。
这位唐皇后又称唐姬,绝对是红颜薄命的典型代表。在《三国演义》里被李儒鸠杀,与刘辩一同赴死!真正历史上根本没这回事,少帝死后。唐姬回到娘家。唐瑁想将她改嫁。但唐姬坚持不从。
后来李傕破长安。派兵掳掠关东地区,掳掠到唐姬。李傕想娶她为妻,唐姬不但不答应。甚至始终没有说出她是少帝妻子的事。后来尚书贾诩知道这件事,报告给汉献帝知道,献帝相当感伤,便下诏将唐姬接到少帝陵园为其守陵,并封她为弘农王妃。
马超心念电转,没想到不光找到了貂蝉,还附带一个唐皇后,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道:“如今皇宫大乱,连天子和太后都被掳走,尔等留在此地只会徒自送了性命!另外,若本将欲行不轨之事,何须出手相救?”
两人闻言神色稍定,貂蝉娇声道:“将军所言有理,却不知将军能否留下姓名!”
马超道:“吾不过一无名小卒而已,不提也罢!”说罢,拉着二女直向北门而去。
却说张让等一行人挟持着何太后、刘辩、刘协、万年公主四人直向北门冲去,一路上倒是收编了不少被杀散的禁军。凭借赵云和庞德之勇竟一鼓作气冲散了皇宫北门负责守卫的羽林军,抢了几匹战马便直向洛阳城北门逃去。
可没走出几步,曹操和闻讯赶来的卢植忽然带兵杀到。一见张让劫持了天子和刘协不由大怒,领着一队兵马奋起直追。因缺少战马,步行跟随的何太后和万年公主终于被救了下来,夏诨、张恭、宋典、郭胜四位中常侍也惨死于乱军之中。余下几人趁乱带着刘辩和刘协侥幸逃得性命!
一众人不多时便来到洛阳城北门,张让以天子和刘协的性命要挟,北门守将不敢有违,只得放人,一行人趁着夜色直向城北的北邙山而去。
洛阳城北一片旷野,足有十几里,再越过北邙山就是黄河渡口小平津渡。张让要赶往邺城必须连夜渡过黄河逃出洛阳地界方有可能!为赶时间,刚一出城,张让、赵忠、孙璋三人就载着刘辩和刘协直向北邙山疾奔。
赵云和庞德以及跟着逃出来的几名禁军和中常侍因座下无马,立刻成了弃子。两人眼见张让等人走远,略一商量便同时动手突然发难,几刀就砍死了七八名禁军,毕岚和韩悝两位中常当场被斩杀!
剩下的孙璋、栗嵩、段珪、高望四人满脸绝望,忙四散抱头逃命!赵云快步赶上,一刀砍翻了孙璋,随后回身追杀粟嵩。庞德杀了高望后也向段眭杀去,眼见两人就要毙命于此。
粟嵩自觉逃生无望,忙回身摆手道:“小兄弟且慢动手!杂家有话要说!”
赵云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他耍花招,冷笑道:“尔等阉党为祸天下,鱼肉百姓,祸乱朝政,今日死到临头还有何话可说?”
粟嵩正要说话,又闻一声惨叫,只见不远处的段眭被庞德一刀砍为两段。当下两腿一软,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声求饶道:“小兄弟饶命!只要你二人不杀杂家,杂家愿意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
赵云痛恨宦官已久,也懒得跟他废话,不屑道:“死到临头还跟本将讲条件,当真不知死活!”说罢挥刀就要砍下去。
“子龙且慢动手!”匆匆赶来的庞德忙叫住了赵云,冷声道:“想活命就不要废话,我二人拼死护送尔等出城,哪想那张让竟当我们是弃子,追兵将至,你们这些阉人死有余辜,我们兄弟二人却不想陪你送命!”
“那是!那是!”粟嵩叩头如捣蒜,急声道:“二位军爷有这等武艺怎地就当了一名小兵?话说你们当兵也不过想混口饭吃而已,只要二位肯护送杂家逃得性命,杂家愿意献上一半家财予二位!”
赵云道:“尔等阉党死后家财即要充公,当我二人是黄口小儿吗?”说罢举刀又要动手!
“且慢动手!”粟嵩哭丧着脸接着说道:“二位军爷有所不知,我等十几人积攒多年,有财宝无数,足以装满百辆马车,如此数量的巨宝岂能藏于家中?早被我等深藏了起来。羽林军即便抄家也不可能找到这匹宝藏,如今我等中常侍死的死,逃的逃,这洛阳城只有杂家知道宝藏的藏匿之地。”
这年头地方巨富之家都往往建有密室,将家财分开藏匿,一来以防不测,二来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十常侍朋比为奸,敛财数十年,怎会没有藏宝?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
两人低声商量了一阵,正打算盘问一番,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足有三四百骑。
庞德见形势不妙,沉声道:“这阉党还有些利用价值,不如留他一命交给主公发落!”
赵云点头道:“令明此言有理!如今也顾不得两位皇子了,想来那张让也不至于杀害皇子,我等还是保命要紧!”说罢,两人拉起粟嵩向东疾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片刻后,曹操和袁绍二人引几百骑兵随后赶来,见到满地死尸不由眉头大皱。举起火把一看,却是几名中常侍和皇宫禁军,并没有张让、赵忠和刘辩、刘协等人。
袁绍松了一口气,说道:“定是这伙阉党发生内讧,但愿天子和协王不要出事才好!”
曹操道:“向北不出五十里就是小平津,吾料张让等人定是想渡过黄河向河内一带逃命!我等只需先一步赶到小平津,便可瓮中捉鳖!”
袁绍道:“正是,勤王要紧,你我当分头行动,一边派人赶赴小平津,一边沿途搜索!”
曹操点头道:“就依本初所言!”
二人带数百骑兵呈扇形直向北方追了上去。
却说这边卢植碰巧救下何太后和万年公主,惊魂未定的何太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不由惊怒交加,一边担心刘辩的安危,一边和卢植等一众大臣试图稳定局势。经过大半夜厮杀,皇宫里的宦官被杀掉就九成以上,只有寥寥上百头脑机灵之辈侥幸躲过羽林军的屠杀,皇宫也是一片狼藉,大火熊熊,再加上天子又被劫持,闻讯赶来的大臣们忧心忡忡。
何太后返回皇宫后眼见何进身首异处不由悲从心起,城内城外数万羽林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正需一个主心骨。何太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另一位哥哥何苗,急声道:“快传车骑将军何苗进宫,本宫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不多时就有将领回报:“启禀太后,大将军麾下将领吴匡、张璋联合西凉军将领董旻造反,带兵围攻车骑将军府宅,如今何将军已乱军所杀!”
“什么?”何婉屡逢大变,再也支持不住,只觉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人事不醒。
卢植忙命人叫来太医,又让几名宫女将其安置在万年公主的永乐宫,同时联合袁术,麴义等将领收拢乱军,控制局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董卓进京
马超趁乱混出皇宫,连夜将唐姬和貂蝉送到城东甄家的一处商铺交给坐守在那里的法正安置。一路只见街上到处都是羽林军,皇宫方向的火光直冲云霄,洛阳城内亮如白昼。不仅如此,距商铺不远的车骑将军府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喊杀声不断。
马超心知何进部下吴匡、张璋等人因痛恨何苗偏袒宦官、不肯与何进一心,便联合董卓的弟弟董旻引兵攻杀了何苗。不久后何进与何苗的两三万部曲也要被董卓收编,董卓也因此实力大涨,一举控制了洛阳城,想到这里,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却说张让、赵忠、孙璋三人纵马急奔,行不数里就赶至北邙山,滔滔黄河就在眼前,只要渡过小平津渡,便可经由河内郡从箕关进入并州上党郡。
黎明时分,一行五人终于来到小平津渡口,张让在寨门前放开喉咙喊道:“京师有贼军造反,天子在此!尔等速速摇船过来送我等过河避难,迟则生变!”
驻守小平津的守将名为闵贡,并州太原人氏,时任河南中部椽,一见天子在此也不敢怠慢,当即就要命人打开寨门。可就在此时,忽见张让身后远远有数十骑急追而来,冲在最前面的斥候高声呼道:“阉党劫持了天子和协王,太后有令,万万不可让阉党过河!”
人还在数里之外,声音却清晰可闻。闵贡顿心生狐疑,再联想昨夜洛阳城里火光冲天。立刻信了几分,大喝道:“兀那阉人,竟敢颠倒是非欺骗本将,还不快快交出天子和协王下马受降!若敢说个半字,本将即刻将尔等剁成肉酱!”
张让面色惨白,回头急声道:“顺着黄河向西进入北邙山,暂且避过风头再说!”三人又饿又累,驮着刘辩和刘协纵马向西疾奔而去。
闵贡见状立刻穿戴整齐跨上战马,亲自带着十几骑奋力直追。
此刻天已放亮,后面曹操借助黎明之光也隐隐看见张让等人向西逃命。当即调转马头抄近路追赶。
张让、赵忠都已年近六旬。平时又养尊处优,个个都是大肚肥肠,此番纵马疾奔了大半夜,连人带马精疲力尽。全凭一股强烈的求胜**支持!奔出十余里。眼看后面的闵贡越来越近。心知如此下去早晚被追上。张让道:“事已至此,我等恐在劫难逃!先帝待我等不薄,绝不能害了先帝的骨血!”
赵忠眼圈微红。穿着粗气道:“张常侍所言甚是,不如就此放下天子和协王,我三人独自逃命吧!那闵贡得了二位皇子,未必就会赶尽杀绝!”
张让道:“正该如此!”说罢三人放慢马速,找了座沿岸农家的柴草堆将刘辩和刘协抛了下来,谦声道:“还请天子和协王多多保重,老奴累受先帝隆恩,今日恐要追随先帝而去了!”说着不由泪流满面。
赵忠道:“天下人都骂我们是乱臣贼子,可我们对先帝的忠心耿耿又有谁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汉室若兴,需靠朝中一众元老,两位皇子绝不能让冠军侯带兵入京,否则这天下就姓马,不姓刘了,切记!切记!”
刘辩懵懵懂懂,闻言也没往心里去,刘协却是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两兄弟又饿又累,又连番受惊吓,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让叹了口气,摇头道:“咱们走吧,今日最多一死!绝不能落入朝中大臣手里,否则必受尽折磨不可!我等为所欲为几十年,享尽了世间的荣华富贵,死亦无憾!”
赵忠和孙璋齐齐点头,他们如今都已五旬以上,父母早已不在,膝下又无儿女,可谓无牵无挂。三人抛下两位皇子纵马向西直奔,不多时闵贡便带人赶了上来,下马拜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刘辩道:“将军辛苦了,那几个宦官竟敢劫持朕和太后,当速速拿下,押回洛阳治罪!”
刘协想了想道:“陛下是要活的,将军可听明白?”
“末将明白!”闵贡说完回身下令道:“尔等速速将这三位阉党拿下,若跑了一个提头来见!”
“诺!”十几人应了一声,立刻纵马追了上去!可刚刚没跑几步就发现不对劲了,只见西方忽然尘土飞扬,远远有一大队人马顺着大路直向这边疾驰而来,足有数千骑,连大地仿佛就跟着震动起来。
刘辩和刘协对望了一眼,满脸惊色。闵贡却皱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和协王不必害怕,末将必誓死周旋!”说罢依次抱起刘辩和刘协把他们并排放在自己所骑战马的马背上,牵着缰绳向曹操等人追来的方向疾行!
张让、赵忠三人也傻眼了,老远就看见一杆斗大的旌旗,上书一“董”字,随风飘摆,就如一双魔爪在向他们索命一般!
前有拦路猛虎,后有讨命恶狼,左面是湍急的黄河水,右边便是险峻的北邙山,三人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孙璋道:“董卓当年讨伐黄巾失利,全靠我等周旋才保住官职!如上前好言相求,说不定他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我等一马!”
张让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张让七岁入宫为宦,至今已有四十七年,想不到今日竟命丧黄河!那董卓面善心恶,实乃豺狼之辈!当年向我等大肆行贿,又怎会众目睽睽之下放了我们?与其上去摇尾乞求,不如痛痛快快一死!二位兄弟,杂家先走一步了!”说罢调转马头直向滚滚的黄河奔去,借助马力竟一头扎进翻腾的黄河水流当中,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璋眼看前后追兵将至,叹了口气道:“张常侍所言不虚,与其白白受辱,还不如一死了之!咱们也上路吧!”
赵忠叹道:“只可惜了那匹财宝!人光光而来,不带一分钱,如今又光光而去,纵有金山银山也带不走一钱!唉!悔不当初啊!”说罢,二人携手跳进奔腾不息的万里黄河,只留下一生的罪孽任由后人评说!
待董卓和曹操两伙人马赶来时,原地只剩下三匹战马,哪有半个人影?不过众人都看见了三人跳河那一幕,黄河在这一段水流异常湍急,侥幸活命的几率极小。曹操还是不放心,回身吩咐道:“派两队人马顺着河岸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董卓骑着一匹火红色赤兔马领着三千余骑兵也赶到了近前,沉声喝道:“尔等何人,天子何在?”气势逼人!
曹操道:“吾乃典军校尉曹孟德是也!天子在此,还不下马施礼!”说罢,让开身任由闵贡牵马过来。
董卓身材宏大,有八尺五寸,腰围足有成人一抱;面目粗犷,牛眼刚须,眉毛出奇的长,长相奇丑却让人看了极为顺眼,颇有亲和力。
董卓看了看两位皇子,并没有下马的意思,拱手道:“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赎罪!”
刘辩道:“你便是董卓!当年你讨伐黄巾连番失利,损兵折将,你可知罪?还有,前年先皇让你去当并州刺史,你为何推脱不去?”
董卓轻咳了几声,抱拳道:“启禀陛下,老臣非是不去,只是西凉之地常有叛乱,老臣一旦去并州上任,部下羌兵恐无人可管束,这点先帝早已知晓!还望陛下体谅!”
刘辩待要反驳,身前的刘协却抢先说道:“董卓,本王且问你,你来是救驾的?还是来劫驾的!如是前者,天子在此为何不下马施礼?”
董卓一愣,赶紧翻下赤兔马,伏身跪倒,恭声道:“西凉刺史董卓见过陛下,见过河间协王!”
刘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今朝廷新创,你护驾来的及时,实为大功一件,今后当将功补过,好自为之!”
董卓道:“臣怎敢不为尽心尽力辅保朝廷!”
刘协点了点头,高声道:“起驾还宫!”
洛阳城。马超一夜未眠,一边等待赵云和庞德的消息,一边让卫仲道打听宫中的动静。中午时分,艳阳高照,洛阳城里却是烟幕弥漫。刚刚用过午饭,忽有侍卫来报:“启禀主公,外面有二位将军求见,自称应主公之邀而来,一为吴匡,一为张璋,”
马超大喜,抚掌笑道:“快快有请!”
如今何进已死,何苗被这二人攻杀,此时正是收服此二人的好机会。数万羽林军也是群龙无首,何进的大部分兵马都掌握在此二人手里。故此,马超昨夜便派人送了一份密信给吴匡,约好了见面地点!
不多时,二人联袂而入,见到马超便伏身拜倒,抱拳道:“末将吴匡(张璋)拜见卫将军,如今大将军不幸亡故,京城数万羽林军群龙无首!还请将军出来支持大局!”
马超连忙还了半礼,急声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大将军新故,本将亦悲恸不已,只恨不能杀尽阉党为大将军报仇雪恨!”
待二人起身入坐后,吴匡抱拳道:“如今宦官已尽数被诛杀,被掠走的天子和协王也在曹将军和西凉刺史董卓的护送下还朝!”
“什么?董卓进京了?”马超闻言猛地站了起来,心里又惊又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风雨欲来
“正是!前几日,董公便派自己的亲弟弟董旻进京辅助大将军斩杀阉党。昨晚,末将与董旻将军的部曲合作,成功斩杀了何苗那弑兄之徒,如今何苗麾下近五千部曲大多投靠了董旻!”吴匡如是说道。
马超心里一动,忽问道:“不知道二位将军手下尚有多少兵马?大将军麾下一共有多少兵马?”
吴匡道:“末将二人只是军中司马而已,直系部曲不过各有一千人。大将军麾下有兵近四万人,其中执金吾丁原一万五千人,西园校尉袁绍、淳于琼、曹操、赵融各有部曲一千,虎贲中郎将袁术和麴义各有一千羽林军,车骑将军何苗有部曲五千,大将军直系部曲包括我等部曲有一万两千人,分散在洛阳周边各个关口负责防务,留在京师的兵力只有四个部,由末将与张璋,李江,韩维四名司马统领。”
马超心下了然,难怪历史上董卓能在极短时间收编何进、何苗兄弟的部曲,原来这几万兵马极为分散不说,且都听从朝廷号令,若以朝廷的名义进行收编,确实不用花费太大力气。
张璋道:“如今大将军被阉党所害,骠骑将军死在狱中,车骑将军亦惨死,朝中最大的武官非卫将军莫属,我等愿率众来投,任由将军驱使,绝无二心!”
吴匡也抱拳道:“上次在朝歌之约不敢忘,匡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张璋一见吴匡口称主公,也跟着抱拳道:“末将亦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说罢二人伏身拜倒。
马超忙扶起二人。大喜道:“吾得二位将军就如旱苗逢甘露!但眼下咱们的关系还不能挑明!本将有一重任要你二人去做,此事可能要委屈二位一阵,但此事若成,你们便是我大汉的功勋之臣,可名垂千古!”
两人略显激动,吴匡道:“主公请言,我二人虽然武艺不算突出,可胆量却不必任何人差,在天子脚下连车骑将军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马超点头道:“何苗虽然勾结阉党。可你们手中并无确切罪证。何太后和朝廷众臣又岂能放过尔等!为今之计,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投靠本将。赶赴冀州避难。朝廷也奈何你们不得;第二就是率众投靠董卓。此二计可保你们平安无事!”
张璋道:“末将愿随主公回冀州!”
马超摇了摇头道:“此时还不是时机!本将要你二人率众投靠董卓!”
“这......”两人闻言顿时糊涂了。
马超笑道:“此计可称为无间道!那董卓人面兽心,生性残暴,早有谋取天下之心。且盘踞关中和西凉多年,麾下兵多将广,实力不可小觑!本将欲除掉此人,而且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除,二位可假意前去投奔,暗地里与本将里应外合,只要时机成熟定能一举建功!”
两人齐齐点头,吴匡道:“末将愿往!却不知该如何行事!”
马超道:“眼下只需如此如此......以后需要你们的地方,本将自会派人与你们联系......”当下三人又商议好细节之处,包括联系方式、切口、暗语等事。临别前,马超千叮咛万嘱咐,要二人一定做好保密工作。
送走了二人,审配和法正也从后堂走了出来,审配道:“主公以前种种布置都是为了今日之局,莫非主公有未卜先知之能?”
法正叹道:“何止未卜先知?当年家父还未赐表字,主公便先一步叫出孝直之名,此事又如何解释?在法正看来,主公就是圣人转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等一众文臣谋士简直就成了多余的摆设!”
马超苦笑道:“运气好而已,乱世即将来临,尔等马上将有用武之地,本将藏匿多日,也该出去露露脸了。”说罢,亲自手书一封,让典韦领两百亲兵护送马腾夫妇秘密出城赶赴朝歌,然后将信交给坐守朝歌的黄忠。命黄忠和典韦带领麾下最精锐的一千两百精兵火速赶赴洛阳,并在路上大肆宣扬乃冠军侯亲自带队。
次日午间,赵云和庞德终于压着粟嵩溜进了洛阳城,马超问明白情况后大喜,直接把拷问哄骗一事交给审配和法正主持。十常侍搜刮天下数十年,绝对富得流油,即使是一小部分也不是一般世家可以比的。
至于貂蝉和唐皇后,马超暂时也没空理她们,因为一旦过早和她们接触,难免暴露身份,只能先软禁起来,待身份公开以后再做决议。
却说董卓将刘辩兄弟迎回皇宫后立刻动起了控制朝廷、征服百官的心思。他此番前来所带的兵力并不算多,只有区区不到五千人,这种实力根本威胁不了朝廷。为了一开始就给朝廷官员造成一种军事威压,他让这几千人白天进城,然后再悄悄溜出洛阳,次日再浩浩荡荡的开进洛阳城,战鼓整天,旌旗招展,俨然有千军大军源源不断的驻进洛阳城。
此等假象只能暂时迷惑人,但终会被人识破。董卓也知道此举乃权宜之计,稍稍调整后,他便开始采取实际行动,一边传令让麾下大将李傕,郭汜,张济,华雄,徐荣,张绣等将领带兵出潼关,一边在洛阳扩充兵力,收揽兵权。
凭借救驾的功劳,董卓顺利领到前将军的之重位,再加上弟弟董旻和女婿李儒的四处游说,很快就收编了何进与何苗的部曲,包括吴匡,张璋在内的十余个司马全部投靠了他,不到十天就基本上掌握洛阳城的防卫部队。
掌握了兵权,董卓有恃无恐,野心暴涨,这一日把麾下第一谋士兼女婿李儒叫了过来,出言道:“我观当今天子暗弱无能,倒是河间协王聪颖好学,可成大位!那日在军前恩威并施,抚慰得体,小小年纪,着实难得啊!”
李儒道:“由此同感!听闻先帝一直想立协王为太子,只恐废长立幼遭人非议,又顾忌何进的权势,才迟迟未立太子!”
董卓点了点头,道:“本将久在西凉,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想在极短的时间内树立权威、立于当朝,唯有行废立之事!”
李儒略一沉思,出言道:“主公欲借废立之事扬威也未尝不可!此举有两利可图!”
董卓道:“试言之!有何二利?”
李儒起身道:“昔日伊尹、霍光行废立之事皆成千古名相,一代人杰!今日主公效法先人,必能名垂青史,迅速树立权威,此一利也!主公有勤王之功,麾下有千军万马,虎威冠压群臣之上,新君若立,便可挟天子令诸侯,进而谋取天下,此二利也!”
董卓哈哈大笑道:“贤婿可真是老夫的智囊啊!有此二利,何不为之?”
李儒摇头道:“虽有二利,可还有一害,请主公听完再做决定!”
董卓笑容嘎止,问道:“还有一害,且说来听听!”
李儒道:“大汉近百年来,凡在朝中掌大权者,如窦宪、邓骘、陈藩、窦武、乃至何进,哪个不是遭横死暴亡?主公此举无疑是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从此就成了众矢之的,此事若成,主公可权倾朝野,谋取天下也不无可能,但若败了,恐怕......还请主公三思而行!”
董卓闻言连连点头,来回踱了几步,出言道:“汝这番肺腑之言有如晨钟暮鼓,甚好,甚是!然而我董卓并非窦宪、邓骘,更绝非何进屠夫之辈,既有二利,只有一害,何乐而不为?”
就在董卓准备行废立之事时,西凉大将李傕,郭汜,华雄,徐荣,张济叔侄也相续带兵出了潼关。两万先遣部队一路疾行,只用了五六天时间就赶到洛阳城。董卓立刻把这些心腹大将派到洛阳城周围关隘接手防务重任,自此除了河内郡孟津渡和虎牢关还在丁原和乔冒手中以外,洛阳地区基本上被董卓掌控!
董卓有了这两万西凉军撑腰,愈加肆无忌惮,每每出行都有上千铁甲骑兵开路,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百姓惨嚎逃命,而他自己则站在马车哈哈狂笑不已。这些西凉军大部分都是归顺董卓羌兵,凶恶成性,一进洛阳城就掀起了皓然大波。常常有小队羌兵闯入民宅,抢掠财物,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官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却说黄忠收到马超的手书立刻带领一千神射营和典韦带领的两百亲兵队由虎牢关进入了河内郡,打着马超的旗号直向洛阳而来。
董卓得到消息后心里又惊又喜,这天下诸侯能让他忌惮的只有马超一人,本想用留在洛阳城的马腾控制马超,可他刚刚进入洛阳不久就发现马腾早已不见了踪影,偌大一个将军府冷清至极。他哪里知道马超在宫内大乱的当天就安排父母离开洛阳连夜向邺城而去,只留下几十名下人和一份辞呈。
而如今马超竟如此不知死活,只带区区一千多骑兵就敢来洛阳城。当下也没在意,命人让马超把部队驻扎在城外,自可随意进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闯鸿门宴
马超为给人造成亲自带兵前来的假象,老早就单骑出城五十里相迎。到了洛阳城外接到命令后也不急于进城,而是把一千多人马安扎在西园附近,和刚刚赶来不久的丁原大军遥遥相望。
马超久不见丁原,当日便带人携礼前去拜访。丁原亲自相迎,寒暄过后,马超道:“超在冀州听闻十常侍乱政,先是谋害了大将军,后又挟持了天子和协王,虽已化险为夷,但小侄担心新君被权臣左右,故此特返京助丁伯父清理君侧!”
丁原大喜,抚掌笑道:“贤侄此来当真是雪中送碳啊!自大将军遇害,那西凉刺史董卓便依仗救驾之功和手中兵权把持朝政,此人欺主弄权,提拔党羽,废立大臣,残害百姓,实有不臣之心!”
马超点头道:“超亦略有耳闻,故此才特来助丁伯父一臂之力!”
丁原拍手道:“好!贤侄名望海内无双,手中兵马亦不比董卓少,正该为朝廷效力,除此国之恶贼!”
马超抱拳道:“正是如此,小侄欲进城拜见天子,不知伯父可愿同行?”
丁原皱眉道:“此刻入城亦非不可,但那董卓丧心病狂,万一不顾名声暗害我等恐防不胜防。需带上一小队人马从北门进城方可行!北门守将闵贡乃并州太原人氏,定不会与我等为难!”
马超点头道:“伯父所言甚是有理,明日小侄把典将军带在身侧足矣!伯父亦要把奉先兄和高顺兄弟带上同行方能保万无一失!”
丁原深以为然。当即让亲兵把吕布和高顺二人叫到中军大帐安排明日进京一事。
不多时,二人联袂而来,吕布刚一进门就看见了马超,凤眼圆瞪,手握剑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马-孟-起!”
马超微微一笑,起身抱拳道:“奉先兄别来无恙否?一别两年不见,超武艺又有所精进,如若有机会当再与奉先兄切磋一番?”
吕布神色一冷,不屑道:“当年你若不是凭战马之利。焉能胜吾?今日再战。你未必就有那么好的运气?”
丁原见二人火药味十足,忙劝道:“二位俱是当时豪杰,何必争一时胜败?董贼占据京城,嚣张跋扈。抱有篡逆之心。吾为朝廷执金吾。迟早要与董老贼一战。二位当屏弃前嫌,携手合作才是!”
马超抱拳道:“伯父所言有理!超当谨记伯父之言!”
吕布却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次日一早,一行百余人从北门进入洛阳城。直赴皇宫。何太后闻得丁原和马超联袂而来不由大喜,立刻安排在德阳殿会见。朝中文武大臣也是精神一振,丁原和马超可都是手握兵权的人物,正好可以制衡董卓,改变董卓把持朝政的局面!
礼毕后,有礼官喊道:“天子临朝,有表上奏,无事退朝!”
马超当仁不让,率先站了出来施礼道:“启禀陛下!启禀太后!臣远在冀州本不该进京,但小臣听闻张让等宦官谋害了大将军,并试图挟持了陛下和协王出逃,如今虽已脱险,但朝廷新立,臣恐有人心怀不轨,欺辱幼主,弄权乱政,特与执金吾来京听候陛下调遣!”
何太后大喜,娇声道:“冠军侯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先皇不幸早逝,天子尚且年幼,正需冠军侯与执金吾这等先帝重臣辅保!”
马超道:“我马家自光武时期就为朝廷效力,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所作所为亦是本份之事!另外,家父马腾忽染恶疾,恐不能再侍君左右,臣先一步将家父接到邺城养病,现有辞呈一封献给天子!”
何太后眉头一皱,马腾是人质一事她当然知道,马超不声不响的将马腾接出京城实有目无君上的之嫌。但她现在正需要马超对抗野心更大的董卓,也不好一齐把两个大军阀统统得罪,点头道:“孝乃大汉治国之本,冠军侯孝顺父母亦是人之常情,本宫准了!”
“谢陛下,谢太后!”马超刚刚说完,丁原又站了出来,施礼道:“启禀陛下,启禀太后,冠军侯功高盖世,对大汉忠心耿耿,此番更不惜远道进京辅保朝廷,老臣以为当为冠军侯官复原职,允许其带兵进京清君侧!”
何太后点头道:“正该如此,当初太皇太后也是一时小惩而已,今日本宫就做主还你骠骑大将军之位,领冀州牧!至于带兵入城一事由执金吾自行做主便是!”
“谢陛下,谢太后!”
何婉正要利用两人对付日益强横的董卓,反正就动动嘴皮子,成与不成也不关她的事儿了。朝中大臣也乐意看到两大地方军阀相抗,没有一人反对。
散朝后,董卓回到原属何进的大将军府后不由大怒,骂道:“好一个小贼,老夫不曾惹你,你却来坏老夫的好事,吾誓杀之!”
李儒摇头劝道:“主公息怒!公主请息怒!马超此来并未带多少兵马,实无意与主公全力对抗!主公欲成大事还需隐忍!”
董卓道:“如何隐忍?小贼今日虽未点名,但矛头直指老夫!老夫若忍气吞声,岂不让人笑话?”
李儒道:“主公已经完全掌控了京师重地,何惧马超千多兵马!小婿以为,当前应加快进行废立之事,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可让马超速速返回冀州,如若不从便可以图谋造反之名将其围杀,如此名正言顺,足可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董卓咬牙道:“吾欲将此人诱而杀之,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皱眉沉思了一阵,沉声道:“马孟起武勇冠天下,名望海内无双,主公刚刚入京,虽收拢了何进与何苗的大部分部曲,但其成份极为混杂,军心亦未定,如无故擅杀朝中重臣恐引起兵变!再而言,即便能成功也得不偿失,那马超还有三个手握重兵的兄弟盘踞在并州和冀州,西凉韩遂更是马超的岳父,如几方全力来攻,恐主公难以抵挡!”
董卓深觉有理,恨声道:“何太后竟如此不识抬举,她与何进同谋毒死董太后一事天下皆知,待老夫立了新君,定不会让她们母子好过!”
次日,马超、丁原等一众文武官员忽然收到董卓的请帖,宴请群臣,商议朝廷大事!马超也不怕董卓耍花样,他野心虽大,可明目张胆造反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与丁原商量了一番,两人带着典韦和吕布引二百精兵从容进城赴宴。
进入大将军府,群臣早已到位,如袁隗、杨彪、卢植、王允、马日磾、袁绍、袁术、曹操等人全部到位,寒暄过后,马超与丁原相邻入座。
片刻后,忽有礼官喊道:“董公到!”话音刚落,大肚翩翩的董卓哈哈大笑而入,抱拳道:“老夫来迟,失礼失礼,还请诸位见谅!”
群臣忙抱拳还礼。入座后,董卓眼含深意的看了马超和丁原一眼,哈哈笑道:“诸位,老夫自关中来到京城,还望诸位多多关照,今日老夫在府上略备薄酒,诸位能光临,老夫不胜之喜!请!”说罢一饮而尽!
“董公请!”众人纷纷饮了一杯。
马超放下青铜酒爵,抱拳道:“久闻董刺史大名如雷贯耳,当年讨伐黄巾之时,董刺史率领西凉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战功显赫至极!超当年虽还年幼,却也听闻得董刺史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马超这番话明为夸奖,实际上却是当面讽刺,直接把董卓的老底给揪了出来。董卓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只气得双手发抖。下面一众大臣则想笑又不敢笑。
忽然只听“啪!”一声脆响,董卓右手猛地一拍桌子,只震得酒爵都跳了起来,紧接着哈哈大笑道:“冠军侯当真有趣,老夫那点功绩算得了什么?你马家不失为当世名臣,可汝父当年却伙同叛逆韩遂聚众造反,割据地方,不同样屡屡败在老夫手上!”
马超冷笑道:“当真笑话!家父为当朝大臣,岳父韩遂也官至征西将军,何言造反?董刺史既然兵强马壮,眼下又何必用盘踞关中?貌似西凉之地大部分都在我岳父手里吧!”
“你......”董卓大怒,起身手握剑柄就要欲发难。外面李肃带领一队亲兵也闯到了门口,舞刀弄剑。
马超神色不变,优雅的饮下一杯水酒,不屑道:“怎么,莫非董刺史想造反不成,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容不得你为所欲为!”说完也猛地站了起来,手按剑柄与之针锋相对!
李儒见情况不妙,忙起身道:“二位息怒!二位乃朝廷社稷之臣,怎能因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传将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董卓冷哼了一声,沉声道:“卓有一言,请诸位静听!”说罢,摆手屏退的冲上来的亲兵,正色说道:“自古以来,天子为万民之主,万乘之尊,无威仪不可以设宗庙,承社稷!而当今天子懦弱少威,君仪失度,远不如河间协王聪明好学,精明强干,老夫欲废少帝而立协王继承大位,诸位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洛阳之战
众人闻言鸦雀无声,个个愣在当场,惊讶之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敢怒不敢言。马超眼观鼻,鼻观心,也是一言不发,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董卓这么快就着手于废立之事,好的很啊!得罪人的事而你董胖胖先干了吧,等朝中大臣们都接受这件事实,老子就把密诏公布于世,再设法把刘协弄走,窃取你的“革命”果实。
董卓见无人反对,包括刺头马超都老实了下来,心里得意不已,继续说道:“如若诸位无异议,老夫......”
“哼!”话说到一半,忽被一声冷哼打断,只见丁原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汝不过一小小的西凉刺史,竟敢发如此狂言大语!当吾等一众大臣如无物乎?”说罢一脚掀翻了桌子,抱拳道:“诸位,天子乃先帝嫡子,继承大位明正言顺,且自身并无半点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此举形同篡逆!老夫为当朝执金吾,累受皇恩,绝不会让你胡作非为!”
董卓亦是大怒,“铛啷!”一声就拔出腰间宝剑,面目狰狞道:“先帝早有意立协王为太子,若不是何进依仗兵权先一步立君,谁是天子还未尝可知?老夫此举不过是想完成先帝遗愿罢了!又有何不妥?今日,当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丁原也一把抽出腰间宝剑,针锋相对道:“你董卓有何德何能?当我丁原是泥捏的吗?”说罢回身大喝道:“奉先,高顺何在?”
两人就在门口不远处。闻得丁原相呼,立刻拔剑跳进来挡在丁原身前。吕布凤眼圆瞪,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恶狠狠的定住董卓不放,手中宝剑寒光闪闪,气势逼人。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董卓乃将领出身,自身亦有不俗的武艺,一眼就看出两人的不凡之处,心下难免一阵踌躇。便在此时。外面的李肃忽然跑进来在李儒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儒连连点头。忙上前劝道:“主公,今日乃饮宴之处,不谈国政!”说着又对众人抱拳道:“丁将军息怒,今日且先不谈国政!”
丁原冷哼了一声。甩袖道:“董卓老贼。只要老夫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得逞!”说罢,转身就走。
董卓满脸怒色,插回宝剑道:“适才老夫所言可公道否?诸位可有意见?”
众臣又是沉默不语。袁绍四周看了看,抱拳道:“董公!如今十常侍新灭,大将军亡故,朝廷新立,百废待举,实不宜再生事端,以至上下不宁!”
董卓一见是袁绍,心里不免有些为难,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名望海内皆知,正是他想极力拉拢的世家,略带无奈道:“老夫此举无非是为大汉社稷着想,本初何必多虑!当年伊尹、霍光不同样行过此举吗?”
“董公此言差异!”尚书卢植起身道:“昔日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当今天子虽幼,但聪明仁智,并无丝毫过失,公乃地方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尹、霍光之大才大德,怎可妄谈废立之大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为篡逆也!”说到后来声色俱厉,正气凛然。
董卓大怒,他能忍马超和丁原是因为二人有兵权在手,忍袁绍是因为袁家的名望,此刻焉能再隐忍卢植,当即又拔出宝剑喝道:“老夫先杀了你这臭酸儒!”
“董公息怒!”
“董公不可啊!”
......
袁隗、杨彪、王允、袁绍、曹操等一众大臣忙站了起来,袁隗道:“卢尚书乃海内大儒,今若杀之,恐天下人唾之!万万不可啊!”
董卓见李儒连连摇头,遂插回宝剑,哈哈笑道:“诸位受惊了,坐!咱们继续饮宴!”
王允抱拳道:“诸位,董公所言之事乃国家社稷大事,实不便酒后相商,咱们改日再议如何?允告辞了。”
有王允带头,众臣纷纷施礼告辞而去。马超随波逐流却故意落后半步,回身道:“董刺史当真名不虚传啊!敢为他人所不敢为之事,本将倒是很看好董刺史!”
董卓心里一喜,急声问道:“冠军侯何意?莫非汝支持老夫行废立之事?”
马超不可置否,笑道:“你我同出西凉之地,也算老相识了,有机会倒想与董刺史好好畅谈一番!”
董卓道:“这有何难?眼下便可啊!”
马超摇头道:“时机到了本将自会找董刺史,且先告辞!”说罢转身而去。
出了洛阳城,丁原老早就候在路边,急问席间发生之事,马超原封不动说出。丁原怒道:“董卓逆贼,吾誓不与你甘休!”回身喝道:“奉先,高顺,你二人回去速速整顿兵马,明日随吾杀进洛阳城,将老贼碎尸万段!”
“遵令!”
马超抱拳道:“超此番只带了一千兵马,怕是只能为伯父守住营盘,待过些时日,吾便从冀州调兵遣将过来,誓与董贼不共戴天!”
丁原喜道:“有孟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吾麾下也只有万余精兵,若要攻城远远不足,却只能给董卓匹夫一个警告,让其有所收敛,要擒住老贼还得依靠贤侄手中数万大军啊!”
马超点了点,连声称是。今日所见所闻,他心中感概颇深,也庆幸当初刘协和董太后被何进劫了回去。汉室四百年江山,所积累的恩泽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断送的,谁敢冒然造反必遭群起而攻之。
自己凭一份密诏就另立天子的想法却有欠妥之处,幸好事情未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即便不被各路诸侯讨伐,也别想再招揽那些忠于汉室的士大夫为己用。眼下只有让董卓把汉室仅存的一点威望和恩泽挥霍干净方能见机行事。
次日,马超令典韦,黄忠带领一千多兵马守住两军营盘,丁原则率领一万两千并州军到洛阳城东门骂阵搦战。
董卓大怒,丁原此刻已经成了他的眼中刺,目中钉,立刻率领李肃,李儒以及华雄领刚刚收服的一万五千羽林军出城迎战。
丁原手持马鞭指着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如若识相,便快快下马受降,否则吾必斩关入内,将尔等一众乱党剁成肉酱!”
董卓怒道:“丁原匹夫,老夫旨在完成先帝遗愿,何过之有?汝不分青红皂白,竟敢在京师重地妄起兵祸,吾必将你拿下以正典法!”说罢,喝道:“谁去拿下此人?”
华雄本想出马,可一见丁原身后有吕布在,立刻当起了缩头乌龟。李肃更是与吕布同乡,哪敢出战?
丁原见无人出战,遂大喝道:“全军冲锋,誓杀国贼!”只见吕布一马当先,纵马挺戟直奔中军董卓所在之地杀来,一万多并州军也突然发起冲锋。
董卓措手不及,大喝道:“全军冲杀!取丁原首级者赏百金,封都亭侯!”
一万多平时养尊处优的羽林军也随后发起了冲锋,两军刚一交战便高下立分。丁原的并州军都是吕布和高顺等人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生存下来的百战之兵,绝非羽林军这守城之卒可比的。而董卓的精锐部队飞熊军此刻还未赶到洛阳,两万先遣部队也大多被派出去控制各处要塞。
吕布一人一马,如入无人之境,挡着非死即伤,有如天神下凡,不多时就冲到董卓近前。
董卓大惊,心生惧意,挥剑喝道:“谁去挡住此人,老夫重重有赏!”
华雄道:“主公有所不知呀,此人姓吕名布字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连勇名震天下的冠军侯马超都不是他对手,末将最多能挡七八合,十合便有性命之忧!当年张绣亦惨败在此人手下!”
董卓面色一变,忍不住赞道:“好一员绝世猛将,吾若得此人,何愁天下不平啊!”说罢眼见羽林军败相毕露,挥手道:“传令全军撤退,待老夫的飞熊军到了在收拾丁原不迟,何进的手下尽是些废物!”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在一旁指挥战斗的吴匡听耳里,怒在心头。
华雄大喜,立刻传令鸣金收兵,一万多羽林军如潮水一般退却。
却说吕布见董卓拨马便逃,心中大怒,喝道:“董卓老贼休走,且吃某家一箭!”说罢擎起龙舌弓,弯弓搭箭。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雕翎箭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取董卓后心。
华雄见状大惊,忙喝道:“主公小心!”
董卓也是常年带兵打仗的人物,反应极快,闻言立刻伏身趴在马背之上。狼牙箭贴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正好射中樱盔对穿而过,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董卓吓出一身冷汗,要是再晚半分定会这一箭射穿脑袋,百步之外竟有力道和准头,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并州军随后掩杀,一直追到城门下被乱箭射退才肯罢手,此一战斩首一千五百余人,伤者不计其数,而并州军包括重伤也只折损了三百余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三姓家奴(上)
却说董卓大败而归,回到府上不由怒火冲天,对着华雄、李肃、吴匡、张璋等部将大吼道:“尔等统统给老夫跪下!一群酒囊饭袋,万余人竟连一个吕布都挡不住,险些害得老夫丧命!”说罢,又拍膝叹道:“那吕奉先真乃当世虎将也!老夫若得之,何愁天下不平啊!”
李肃闻言心里一动,忽跪行几步来到近前,抱拳道:“主公勿忧,末将与吕布自幼同乡,深知此人有勇无谋,见利忘义,此刻在丁原手下早已心怀不满,肃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拱手来降!”
董卓大喜,摆手道:“且起来说话,你当真能说降吕布來投?”
李肃道:“正是,但要说服此人还需主公舍出坐下赤兔宝马,武将所重者无非是兵器,铠甲和宝马三件物事!当年吕布在英雄擂因坐骑不利败于马超之手常引为憾事,又因丁原未将其外甥女许之,二人之间素有间隙。只需主公舍出座下宝马示之以诚,以珠宝动其心,再加上肃的一番说辞,那吕布必反丁原来投!”
董卓闻言甚是心动,但赤兔马乃他是从西域花重金求来的汗血宝马王,刚刚骑了一年不到就拱手送人难免心中不舍。
李肃见董卓犹豫不决,低声劝道:“赤兔马在主公手里无非是一宠物而已,但对吕布这等在战场上厮杀的武将来说无异于身家性命啊!”
李儒亦劝道:“公主欲得天下,何惜一马?”
董卓遂下定决心。满脸痛惜道:“老夫舍马......愿舍马......”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这边丁原凯旋而归,命人备上酒席,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马超却是眉头紧锁,因为他的到来,吕布和丁原之间的关系愈加脆弱,如果此时董卓加以拉拢,吕布不反水才怪呢!而历史上丁原也正是死于此战之后。
其实也难怪吕布心里不平衡,丁原将杜绣娘许给了马超就不说了,他跟随丁原多年。立下战功无数。一身武艺足以藐视天下群豪。可因为丁原仕途不畅的关系,他至今还是一名主薄,连同乡武艺平平的李肃都混上了虎贲中郎将之职,明珠暗投。怀才不遇亦不过如此。
散席后。马超又与丁原商量了一些琐事。眼见众将都已散去,出言道:“丁伯父此番虽然获胜,但那董卓也绝非易与之辈。需防他派来刺客或者派人离间贿赂我方将领。”
丁原眉头一皱,问道:“莫非贤侄有话要说?”
马超也不好直言吕布即要对他下手,毕竟两人十几年的父子关系,以前又曾多次提醒过丁原,若屡屡中伤吕布难免让丁原心生不满,甚至有小人之嫌,当下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小侄今日忽心神不宁,总觉有大事将要发生,为保万无一失,吾欲将麾下猛将典韦留在丁伯父身边护卫几日!”
丁原摆手道:“贤侄有心了,不过老夫身边有奉先、高顺、侯成等一众将领,其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何须贤侄派人来充当护卫?传将出去岂不要冷了我军军心!”
马超点了点头,丁原此话不无道理,做为主将不信任自己的部下,反而让外人充当护卫,确实有些不妥,而典韦又时刻不离自己左右,并州军中谁人不识,谁人不晓?
略一沉思道:“此举却是超有欠思量了,不过小侄麾下有一猛将赵云,其人声名不显,武艺却还要略胜于典韦,并州军中亦无人能识,丁伯父正当用人之际,不如就让此人暂时留在丁伯父帐下听命如何?”
“这如何使得?”
马超正色道:“同为大汉效力,如何使不得?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明日小侄便介绍赵云与丁伯父认识!”
丁原深知马超还是不放心他的安危,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其好意,当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营地,马超立刻派人进城将赵云调到城外营地,并对其认真交代了一番。赵云素来信服马超的先见之明,又听说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好胜心顿起,满口答应。
三日后,李肃准备停当,牵着赤兔宝马,马背上还挂着两袋细软之物,出城径直向丁原军营而来。靠近后当即有军士拦下,李肃不慌不忙道:“你速去禀报吕布将军,就说有同乡故人李肃来访!”
不多时,吕布亲自迎了出来,哈哈笑道:“兄能来看吕布,不胜之喜啊!”说罢回身吩咐道:“快摆酒宴上来!”
“且慢!”李肃摆手道:“贤弟莫急,小兄来看贤弟又怎能空手前来?现有一匹名为赤兔的宝马要送于贤弟,请看!”说罢拎下布袋,回身指了指赤兔宝马。
吕布爱马如命,也擅于相马,此刻一看顿时愣在当场,目光再也离不开半分。只见此马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全身火红如炭,无半根杂毛;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好马!好马!真乃绝世宝马啊!”吕布欣喜若狂,连声大赞。
李肃道:“所谓宝马配英雄,如此良驹正该被贤弟所有!”
吕布大喜,深深施了一礼,抱拳道:“多谢兄相赠宝马之德!布感激涕零!”说完便迫不急待的翻身跃上马背。
赤兔马通灵,除了自小亲自将它养大的董卓,其他人休想骑上它的脊背,当即四蹄腾空,长声嘶吼,人仰马翻。
吕布心下更喜,哈哈笑道:“好马!好马啊!当真神骏无比,今日某家就试试你的脚力!”运力于双腿,把身躯牢牢定在马背之上,任由赤兔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那赤兔马剧烈挣扎了小半个时辰也无法将吕布掀翻,却丝毫没有疲态,反而精神更振,忽然长嘶了一声,发足狂奔。吕布性起,大吼道:“兄且稍等片刻,吾去去就来!”说完,任由赤兔马狂奔,大笑不绝。
那赤兔马也当真神骏,奔走如风,身轻如鸿,蹿跃腾挪随心所欲,在这山地地带疾驰如履平地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就奔出百里之外,身上也是大汉淋漓,汗水竟是淡红之色。
李肃坐在帐中耐心等待,直到黄昏时分,一人一马方才归来。
入席后,吕布抱拳道:“有如此良驹在手,吾何惧那马孟起,兄赠马之德,布无以为报啊!”
李肃笑道:“宝剑归壮士,宝马赠英雄,贤弟世之虎将,赤兔马中龙驹,此马非贤弟莫属!”
吕布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布敬兄一杯,干!”
两人对饮了几杯,叙起了别来之情,酒过三巡,吕布忽道:“兄现在何处高就?”
李儒得意道:“小兄现在朝中任虎贲中郎将一职!”
吕布一惊,不可思议道:“兄高就啊!”
李肃道:“不敢当,贤弟得意否!”
吕布神色一黯,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摇头道:“某现在执金吾麾下任主薄!”说罢端起酒杯狂饮,满脸颓废之色。
李肃道:“小兄与贤弟不常见,可与令尊大人倒是时常见面!”
吕布一愣,诧异道:“兄喝醉了,家父去世多年,安能与兄相会?”
李肃呵呵一笑道:“非也!小兄说的是执金吾丁大人!”
吕布尴尬无比,脸色通红,干笑道:“兄取笑了!布亦是身不由己啊!”
李肃四周看了看,低声道:“不是为兄多言,以贤弟之才,为何要屈尊于执金吾之下呢!贤弟有擎天架海之才,威名远播,若取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尔,为何要说身不由己?”
吕布闻言叹了口气,只是低头灌酒,一字不言。
李肃接着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当今天下,英雄之士,豪杰人物多矣!贤弟追随丁建阳,而那丁建阳却将贤弟看中的女人许给了冠军侯马孟起!可曾当你是义子乎?”
此话正好戳中了吕布的伤疤,两年来马超官越做越大,部曲越来越多,而他却还是一个小小的主薄,仔细一想,不由羞怒交加,叹道:“布早有意另投明主,兄以为当今天下谁可称当世英雄?”
李肃试探问道:“但说无妨?”
吕布道:“但说无妨!”
李肃忽起身踱起来了步子,直到吕布心急难耐之时才正色道:“吾纵览天下豪杰,只有一人可称当世英雄!”
吕布忙起身急问道:“谁?”
“董卓!”
吕布大怒,手指李肃厉声道:“你......你竟敢出言诓我!”
李肃却哈哈大笑,久久不绝。
吕布平下气来问道:“兄为何发笑?”
李肃道:“贤弟,连你这样的盖世豪杰闻董卓之名都骇然变色,难道董卓还不是英雄?”
吕布一愣神,也跟着哈哈大笑道:“兄真会开玩笑,董贼专横跋扈,怀篡逆之心,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你竟然说他是英雄,当真可笑!”
李肃道:“贤弟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当今天子弱懦,不足以威慑群臣,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然协王精明强干,聪明好学,强天子百倍!又向来被先帝所喜,只因何进擅立天子才与大位失之交臂,此事人人心中皆明,却是人人口中不说,贤弟可知这是为何?”
吕布摇头道:“却是为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三姓家奴(中)
李儒道:“无非是怕背负不忠不孝之骂名,怕担篡逆乱国之罪!天子懦弱则好欺!天子精明则难奉,满朝文武明里是做忠臣,暗里却是为己,又有谁为国家社稷着想!”说罢,话锋一转,慷慨激昂道:“可董公则不然,他敢讲他人不敢之话;敢言他人不愿言之语;敢为他人不敢为之事;敢负他人不敢负之罪;敢受他人不敢受之骂名;心胸是何等光明?行为是何等磊落?如此人物还称不上英雄,谁还敢称英雄?”
吕布沉思了一阵,点头道:“此话虽闻所未闻,但也不无道理!然妄行废立,终是篡逆之道也!”
“贤弟此言差异!”李肃道:“自古以来,天子当有德者据之,当今天子与协王同是先帝之子,扶协王继承大统怎能谈得上篡逆?再而言,先帝本就喜欢协王,有意立协王为太子,只是何氏兄妹强行立嗣才铸成大错,董公此举正是遵先帝之初衷,还协王之回皇位,何篡之有?”
吕布手托下巴沉吟片刻,忽然哈哈大笑,拉住李肃的手道:“兄之一席话,令布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
李肃大喜,趁机劝道:“贤弟切不可犹豫不决,坐失良机啊!小兄不才,尚在董公手下任虎贲中郎将。以奉先之大勇大才若依董公,必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贵不可言啊!现朝廷卫将军,车骑将军,大将军三位尚且空缺,以贤弟之能。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吕布大为意动,又忽然想到马超的骠骑大将军之位,心里更是气愤难平,叹道:“吾欲从之,只恨无有门路啊!而且前几日,吾一箭差点取了董公之命,只怕......”说罢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李肃见时机成熟,伸手把身后两个颇为沉重的小布袋拿了出来,打开后珠光宝气照亮了整个军帐。正是董卓所赠的黄金百斤。明珠两百颗,玉带一条。
吕布眼前一亮,疑惑道:“这......这是......”
李肃道:“实不相瞒,董公久闻贤弟大名。早有意结交。这些细软之物便是董公命小兄献给贤弟的。外面那匹赤兔宝马原本是董公的爱马,也是董卓特意赠予贤弟的!”
吕布闻言一愣,心里感动不已。他跟着丁原混了这么多年也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这不仅仅是珠宝和宝马等物质需求,更重要的是他有着强烈的自我实现需求和尊重需求,而董卓恰恰给了他这些。
来回踱了几步,吕布抚掌叹道:“董公如此厚爱予我,只恨吕布寸功未立,无有觐见之礼!实无颜空手去投!”
李肃道:“董公对贤弟大名神驰已久,而功劳只在翻手之间,就怕贤弟不肯去取啊!”
吕布一愣,踌躇道:“莫非......莫非是......”
李肃点头道:“董公最想除掉的人是谁?贤弟应该清楚......”
吕布沉吟片刻,又来回踱起了步子,心里在做最后的挣扎。吕布自熹平五年(176年)鲜卑入侵时随父离开九原边陲之地,不久后就投军跟随丁原出征鲜卑,至今已整整一十三年,这份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割舍的。
再说丁原除了杜绣娘一事,待他吕布并不薄,甚至将麾下部曲全权交给吕布统领,可以说重用有加!怪只怪丁原为官清廉,仕途不畅,否则吕布焉能当一主薄?这就相当于穷爸爸与富爸爸的区别,穷爸爸不能给你很多钱,却在你身上倾注了全部的父爱;富爸爸能给你很多很多钱,全部的父爱却未必,如何抉择只在一念之间。
沉思良久,吕布委实难下决心,皱眉道:“丁原怎么说也是吾之义父,如若背之尚可,杀之恐遭人唾弃!吕布一世英雄,焉能做此不义之举?”
李肃道:“贤弟此言差异,你当他是义父,可丁原又可曾当你是义子?否则又怎会将杜绣娘许给马超而不许给贤弟?再而言,他姓丁,你姓吕,何来父子之说?”
吕布闻言身形一颤,脸色阴晴不定,再想到杜绣娘那绝美的脸庞,心里顿时妒意大增、热血上涌,咬牙切齿道:“兄且稍等片刻,某家这便去取了丁原首级献于董公帐下!”说罢提着宝剑闪身而去。
二更时分,军营中到处是篝火和照明的火把,军士们除了巡营的士卒,余者皆已进入梦乡。却说吕布杀气腾腾,大步向丁原的中军大帐而去,门口的亲兵个个认识吕布,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丁原正在帐中思量下一步的行动,忽见吕布怒气冲冲而入,诧异道:“吾儿何事?”
吕布喝道:“我吕布堂堂大丈夫,安肯为汝之义子?”说罢“呛啷!”一声就拔出了腰间宝剑!
丁原大惊,满脸不信的问道:“奉先,吾待你不薄,何故变心?”
吕布不答话,挥手就是一剑,下手又快又狠,丝毫不留余地。
丁原惊骇不已,但更多却是伤心和落寞,满脸死灰之色,任由宝剑向自己的脖子砍来,没有一丝想要躲闪的意思,仿佛这一剑不是要杀他,而是让他得以解脱。
眼看丁原就要丧命在吕布剑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柄宝剑悄然而至。却是充当守门亲兵的赵云飞身而入,险险隔开了这必杀的一剑。
吕布一剑未能建功,心下略感惊讶,定眼一看却是一名普通的亲兵,当下怒道:“无名小卒,安敢阻我,徒自送命吗?”
赵云闪身挡在丁原身前,喝问道:“汝便是吕布?
“然也,某家正是吕布!”
赵云冷笑道:“果不出冠军侯所料,大名鼎鼎的并州吕奉先竟是一名弑父的不仁不义之徒!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吕布见赵云气势不凡,身手敏捷,再加上生面孔,不由心里一惊,沉声问道:“汝是何人?军中亲兵队乃本将一手组建,怎地从没见过你!”
赵云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奉冠军侯之命特来保护丁大人,有本将在此,汝休想得逞!”
吕布大恨,怒道:“黄口小儿,又来坏吾好事,情殊可恨!”说罢又对赵云说道:“汝既知吾名,还敢拦吾,某不是找死吗?”
赵云不屑道:“吾命在此,就怕你没本事来取!”
吕布哈哈大笑道:“吾自出道以来杀人无数,还未尝一败,今日也不在乎剑下多你一条冤魂!”说罢长剑一挑,直向赵云胸口刺去。
赵云不慌不忙,长剑从下往上一挑便隔开了这一剑,续而长剑一挥直向吕布咽喉划去。
行家一身手,便知有没有,吕布大意之下闪身暴退,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还有两下子,既如此,本将就陪你过过招!”说罢蹂身而上,宝剑大开大合,招招要命,狠辣至极。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赵云,赵云号称“枪剑双绝”,又岂是易与之辈?光就剑法而言,整个大汉怕也没人敢说能稳胜赵云。而吕布综合实力或许能胜得赵云半筹,可步战却非他的长项,两人在小小军帐之中斗了二三十合,却是个平分秋色之局,谁也奈何不得谁!
而丁原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睛不眨一下,显然还不能接受吕布要杀他的事实。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愈斗愈烈,只从帐内打到帐外,剑光闪闪,尘土飞扬。深夜时分弄出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整个军营。片刻工夫便有将领和士卒蜂拥而至,高顺、侯成、宋宪、郝萌、魏续、张扬、成廉等人相续到场。
众人见吕布和一名亲兵斗得难解难分,而且还是生死相搏的那种,顿时惊讶不已。在并州军中,吕布就是战神的存在,现在竟有人能与吕布匹敌,让他们如何不惊讶?七八千人把二人团团围在中间,却不知该帮谁,整个军营乱成一团。
吕布久战赵云不下,头脑也清醒了过来,暗暗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行刺丁原,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他只能一条道跑到黑,说什么都晚了。
却说马超一直在密切关注这边的状况,此刻忽有斥候来报并州军营大乱,心知事情不妙,立刻命令黄忠和典韦点齐一千兵马直奔丁原大营杀来。
丁原巡营的士卒认出是马超亲自带队也没发警报,一行人顺利冲进了大营,马超大喝道:“闪开!全部闪开,吕布造反,试图刺杀执金吾,众将士快快将其拿下治罪!”
众士兵虽让开了一条路,但没有一人肯动手,竟隐隐把马超的一千精兵围了起来,场中依旧是两人互斗之局。
马超心下一沉,暗叹吕布在并州军中威望之高,自己若冒然出手诛杀吕布,这一万多并州多半不会冷眼旁观,届时必是以一千对一万之局,非大败不可。
吕布一边与赵云狠斗,一边怒吼道:“马超小贼,你有种便下来亲自与某家大战三百回合,我吕布与你素无冤仇,可你先是抢了我的女人,现又派人坏我好事,吾誓与汝不共戴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