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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味关系全文阅读

作者:春阳木褀     重生之美味关系txt下载     重生之美味关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5,勤劳致富

    十点来钟的时候,赵真旭还特跑过来了一趟,笑嘻嘻的叫着安叔,安婶,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千万别客气。

    弄得安国庆和李彩凤这两个厚道**为感动,没想到这三个孩子小小年纪,比大人做事还周到体贴。

    这一天安国庆和李彩凤两人的操作明显要比昨天好了许多,只有一次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也马上就解决了。

    但营业额并没有太大的起色,跟前一天相比还稍稍少了一些。

    不过,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内,做生意总要经过这样一段时期,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周围的大部分居民还都不知道这里开了一家彩票站,慢慢的客源就会多起来的。

    周一的一天,安然除了上课之外,心里还挺有些担心彩票站那边的,不知父母在操作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虽说她之前也说过,如果有问题,就请他们去隔壁找人帮忙。

    但是安然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一向都是最不爱麻烦别人的那类人,除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那个口的。

    放学后,她照旧跟周芳华一起走,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

    如果依着她的想法,这一周的时间,上学的时候是没办法,放了学说什么要去店里帮忙。

    但是李彩凤和安国庆却坚决不允许她这么做,眼瞅着快要期末了,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耽误她的学习。

    两人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持,安然几番争取无效,也只得做罢。

    却是在进了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店里打电话,询问情况,弄得李彩凤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骂她:“没事,没事,一切都好得很,你这丫头怎么跟小老太婆似的,拿你爸你妈当老废物啊?这么点事还需要你时刻临阵监督不成?难道我们之前都白活了?小丫头,好好的吃饭,看你的书吧!”

    安然也她骂得一乐,也是,自己实在是有些紧张得过了头,父母两人的阅历可比自己多得多,这么些年虽说在工厂里相对稳定的环境里工作,但是生活里遇到各种风lang确实也是不少,怎么可能连这些小问题也处理不清楚,她大概算是关心则乱吧。

    放下了乱操的心,安然也开始全心全意的投入了自己的学习之中。

    就像李彩凤和安国庆所说的那样,眼看着新年将至,学校里课程都已经结束,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时间,新年过后,就是期末考试。

    这一学期的课程,安然其实早已自学完毕,已经开始了下学期课程的学习。

    不过,为了考试中可以拿个满意的成功,她还是再次拿出踏实认真的态度来,与学校里同步进行复习,在与老师总结的对比中,仔细的查缺补漏。

    虽说初一的课程相对简单,但同时,初一也是整个初中的基础,此时的基础也是尽可能的夯实再夯实。

    一周的时间很快的过去,李彩凤和安建国也彻底的适应了家里的生意,一切都变得轻车熟路起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彩票站附近的居民也大多知道了这家新开张的彩票站的存在,站里的生意也开始进一步的好起来。

    随着生意的好转,自然安国庆和李彩凤也更加的忙碌了起来,每天一早比安然这个赶着上早自习的人出门还早,晚上九点多钟才能到家。

    到了家里再吃点安然做好的宵夜,洗漱收拾一下,也就快十一点了。

    虽说跟以前的那种三班倒,没规律的做息相比看似规律了不少,但是,仔细算下来,却也辛苦了很多。

    而且没有休息日,早饭还好,午餐和晚餐都吃得相当的简单马虎,有时晚上忙起来的时候,甚至连晚餐都不吃,一直饿到回家。

    安然看得心疼,劝父母其实不用那么早开门,晚一些也是一样的。

    但是安国庆和李彩凤却忙得兴高彩烈,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日渐增多的营业额让他们的心里既踏实又激动,说什么也不肯安然的建议。

    在他们看来,反正早上在家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去店里看着,万一那些清晨路过的人愿意买上几张的呢。

    本来,大多数彩票站开门都不过早,不过因为安家的彩票站正对着车站,安然又贴了那么一张纸条。

    白天还好,冬天一大清晨的气温还相当的低,一些在站台上等车的人在看到纸条后,立刻忙不跌的跑进彩票站里避风。

    当然大多数人是不买的,但是其中也有人渐渐养成习惯,经常买上一两张。

    也有一些人本来对彩票不太关心,但是坐在彩票站里取暖,聊天的对象又是彩票站的老板,话题自然也是围着彩票转。

    一来二去,这些人慢慢的对也彩票感了起兴趣,偶尔也会买上几张。

    这么的,本来没有生意的时段,因着这个双赢的主意,居然每天也都要发生那么几笔,虽然清淡,但对安国庆和李彩凤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老百姓做生意,赚的也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不辛苦,不肯干,怎么才能致富?

    安然虽然心疼父母,却也知道他们的话是对的,也只有在饮食上多下些功夫,同时也不让他们自己在店里再做饭,直接在家里做好了,带到店里,吃时直接热一热就行,省得lang费时间。

    转眼,便到了新年。

    虽说期末复习十分紧张,但是学校也没忘了安排各班开联欢会。

    班里用班费买了各色的彩纸,女生们的任务是用彩纸剪窗花,拉花,制作一些简单应景的小装饰物。

    男生们的任务则是将这些装饰物张挂起来,把原本成排的课桌都搬到墙边,空出中间的地方,用来表演节目。

    这种不上课的时间固定是看不到班里的混世魔王江杰云江大少爷的。

    大家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做着手工,布置着教室,气氛轻松欢快。

    虽说女孩子们的手艺其实都不怎么样,但是为的也不过是好玩。

76,神摇大法

    一些平时美术好的同学还在黑板上用彩色的粉笔画上了红灯笼、鲜花,焰火等各种吉庆热闹的图案来烘托气氛。

    班里的生活委员则带着几个同学分发着用班费买来的花生,瓜子,桔子,糖块。

    这种时候,周芳华是最忙碌的,早在联欢会前的半个月,她在班里四处的拉人准备节目。

    理所当然的,做为她的好友安然和吴泽荣都是被她第一个发动的对象。

    哪成想,两人却半点不给她的面子,一起齐齐摇手,满脸可怜的求道,饶了我们吧,你让我们出力气还行,表演节目是死活都不干的。

    然后,安然理直气壮的总结:我走音。

    吴泽荣也不落其后:我跑调。

    这两人是准备完全彻底的无赖掉底了。

    但是周芳华是谁?

    那好看的小嘴的跟激关枪似的,对着两人的厚脸皮没头没脑的一顿扫射,突突突的,火力绝对的刚猛,炮火绝对的密集。

    “有你们两个这样的吗?还好朋友呢!怎么也不说支持一下我的工作,瞧瞧你们俩的态度,耍无赖,哼,不知道脸红么,不知道惭愧么,不感到羞愧么,不感到内疚吗?不觉得难堪吗?不觉得可耻吗?!!”

    周姑娘叉着腰对着两位好友慷慨陈词。

    安然悄悄的对吴泽荣递了个无奈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倒是没觉得羞愧,光觉得耳朵有点受不了。

    没想到这么个小动作一下子就被明察秋毫的周文委给看到了,立刻一脸的沉痛,伸着纤细的手指点向她的额头,气势汹汹的:“哼,安然同学,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觉悟,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光不说支持我的工作,还在我恳求你们时没有半点同情心的溜号,太令我伤心了!”

    吴泽荣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够能颠倒是非的,谁见过这么“恳求”的?

    在批评了两人这种不追求进步,不支持工作,极其没有集体荣誉感之后,周文委继续道:“当然,表演节目也不是只有唱歌这一种形式嘛,**说得好,文艺就得讲究百花齐放嘛!”

    安然弱弱的举手陈述:“报告周芳华同学,让我跳舞也是不行的,我这人缺少节奏感,跳舞完全踩不到点儿上。”

    吴泽荣一副总算是找到革命同志的表情,用力的,努力的,卖力的对着周芳华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他也这样。

    周芳华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小手一挥,大眼一瞪:“除了唱歌跳舞之外,不是还有别的吗?!”

    安然再次勇敢无畏的举起手辩解道:“不成啊,周芳华同学,就我们俩这样的,你让我们演小品也不行,第一,咱俩没幽默感。第二,咱俩紧张,一上台肯定跟半夜诈尸的僵尸似的,那不是娱人,而是吓人,毕竟学校举办新年联欢会是为了让同学们欢度新年,目的在于娱人,而不是吓人,为了全班师生的生命财产安全,我和吴泽荣同学就不要献丑了吧?”

    吴泽荣连忙又跟着点头,那模样简直是生怕表态表得晚了,会被周芳华误会他不同意安然的观点似的。

    周芳华一见这两位是打算油盐不进了,干脆她也耍起了无赖,一下子扑到安然的身上,完全扣丝起旭日网吧的姜成卓来,双手掐住安然的脖子,一阵的摇晃:“死安然,臭安然,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人家说什么你就反驳什么,一点都不支持我的工作,你个没良心的死安然,臭安然,我不活了,我要跟你拼了!”

    安然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挣扎着,在心里抹了把辛酸的眼泪,就没见过像这丫头这么能颠倒黑白的,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还她不活了,现在是她不让我活了好不好?!

    当然,周姑娘是深知软硬兼施的道理,掐一掐脖子,还得让安然缓口气,真把她掐死了,她上哪儿欺负人去,上哪儿压榨节目去。

    所以,她松手之后,就开始抱着安然一顿揉搓,小尼姑念经的附在她的耳边折磨着:“安然,安然,好安然,帮个忙吧,帮个忙吧。”摇一摇,搓一搓,接着念:“安然,安然,好安然,帮个忙嘛,帮个忙嘛。”

    安然被她揉得都快成了汤圆,迷迷糊糊的,脑袋大了不知道多少圈,实在没办法只得点头同意:“成了,成了,周大姑娘,周姑奶奶,我答应了还不成吗?你就别再折腾我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了,再揉搓下去就快散架了都!”

    周芳华一听她投降,答应出演节目,立刻爽快的松开了手,笑嘻嘻的转眼去看吴泽荣。

    吴泽荣被她那晶亮晶亮的目光看得发毛,连忙赶紧摇头:“得得,周芳华同学,我也投降,你可千万别对我动手,小人可受不了你这神摇**,我这身板还不如安然呢。”

    安然和吴泽荣答应了表演节目,自然也得准备一番。

    安然的节目简单,就像她自己之前说的那样,唱歌嘛,不会,跳舞嘛,不会,演小品嘛,不会,所以,她讲笑话。

    以前她可是个地道的宅女,只要一有时间就泡在网络上,各类的网络笑话自然是没少看,随便拿出一个不错的笑话,就可以唬弄一下现在的小同学们。

    至于吴泽荣,这位学委同志,平时的聪明才智全用在了学习和读书上,这时候干脆的半点脑袋都不动,完全的跟着安然的脚步前进。

    只是他不会讲笑话,但是,他会讲故事。

    班里的同学还是挺多才多艺的,有说相声的,有演小品的,有跳舞的,唱歌的最多,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周芳华,她唱了连唱了三首歌,大家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她。

    安然的笑话讲得还是不错的,一本正经的表情,不动声色的铺垫,生动灵活的语言,到了最后抖包袱的一刻,众人果然一起大笑。

    总的来说,“笑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比如悲剧的是吴泽荣同学。

77,荣辱不惊

    其实虽说是被逼无奈,才不得已答应讲故事,但是吴泽荣做事一向认真,对节目还是相当重视的,并且做了一番颇为精心的准备。

    首先在题材上,他参考了安然和周芳华的意见,选择了一部大家喜闻乐见,又比较能吸引注意力的侦探题材的故事。

    其次,他还认真的给所要讲述的内容做了个简单实用的题纲,并且在正式表演之前,还自己在私下里做过几次试讲,力求做到不忘词,不结巴,不重复字句。

    这种认真的态度相当值得肯定,起码比安然那种完全的随口瞎编,临场胡说的要负责任得多。

    但是问题也正出在他的这种极度认真严谨的态度上。

    讲故事嘛,逻辑什么的,其实还在其次,仅仅内容得能吸引人还不够,关键还是要考验讲述者的口才。

    一样的鬼故事,有的人讲了之后,听众觉得平淡无味,毫无感觉,哪怕讲述者自己吓得瑟瑟发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感染不了听众。

    可有的人经过自己的发挥和加工,不仅让听众们当时听得毛骨悚然,如临其境,抱成一团,甚至过了很久之后,还感觉到刻骨铭心,无法忘怀,弄不好还要做上几次噩梦,造成点什么心理阴影之类的后遗症。

    而讲述者自己呢,却完全不受自己所讲的故事的影响,面无惧色,镇定自若。

    想达到这种效果,不仅要求讲述者的口才,还有他对现场气氛的把握,对故事节奏的调节,对听众情绪的调动,对神秘气氛的传达和营造……等等,这些综合在一起,才能达到一种引人入胜的效果。

    可惜,以上这此吴泽荣同学是全部都不会,他只有一样出类拔萃,就是他的记忆力。

    他讲故事的态度是一丝不苟的,逻辑是严谨密实的,语言却是干巴巴的,别说是生动了,他连一点有利于营造气氛的形容词也吝于添加,完全彻底的平铺直述,一点点承启转折都没有,地道的流水帐。

    最要人命的是他的语气和语调。

    语言干巴也就得了,形容词缺失也就忍了,可是您能不能不要用一个调子讲故事啊?!

    在场的听众们在心里纠结无奈的呐喊着。

    当然,没有人好意思当面的喊出来,那也太不给面子了。

    于是吴学委就继续用他老先生那一成不变,没有起伏,没有变化的调子不紧不慢,不徐不急继续往下讲。

    好吧,此时就连安然和周芳华这两个铁杆好友也不能昧着良心,硬把他老人家的这种讲述叫做“讲故事”。

    与其说他是在讲故事,倒不如说他在念经。

    其实以前曾经在网上下载过佛经听的安然真心觉得,管他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叫念经还真有点侮辱人家和尚的职业水准。

    其实网上的那些佛经念得是相当有韵律的,听得多了还真有些宁神静气的感觉。

    再听听吴学委的这个,那真是万年一个调,一点点变化都欠奉,真难为他是怎么保持的。

    这要是录下来放到淘宝上,起个催眠神曲之类的名字,没准还真能热销一把,小赚一笔。

    绝对的催眠效果一流。

    他的故事还没讲到一半,班里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在偷偷的打呵欠了,却顾虑到吴同学的面子问题,不好意思明着打,打的还挺隐蔽。

    其实,他们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一心想快点把故事完整的,利索的,一字不拉的讲完的吴泽荣根本没工夫注意到周围的情景,只是站在那里目视前方,全神贯注的用他一成不变的语调自顾自的讲下去。

    反正,你听或不听,我都要讲下去,你睡或不睡,我都是一个调,你明不明白,我都讲我自己的,不高不低,不急不缓,困死你,腻死你,迷糊死你。

    最后连安然和周芳华也听得哈欠连连,眼皮打架,神情萎靡,半睡不醒。

    还好,总算是吴大学委开恩,终于在众人听得酣然入睡前把他的那个冗长无味的故事结束了。

    除了他本人之外,全班同学齐齐偷偷的打了个大大哈欠,心里默念了一声,哎呀,我的天,总算是讲完了,还好,还好,没当众睡过去。

    吴泽荣本人也是松了大大的一口气,犹在心里庆幸并做了一番严谨的检讨和回顾,哎呀,我的天,总算是讲完了,还好,还好,没当众忘词,也没忘了重要的情节。

    至于这个故事是不是能吸引人,大家听得是否觉得有趣,刺激。

    呵呵,对不起,作为一个对知识有着非同一般渴求的吴泽荣对此从不关心。

    至于联欢会结束后,安然和周芳华对他这种干巴巴的讲故事提出的抗议,尤其是面对周芳华对他这种说是看似认真,实则有唬弄差事的嫌疑提出的质问时。

    吴泽荣是相当的坦然无畏。

    笑吟吟的,他说:“觉得我讲得不好啊?没意思啊?听得想睡觉啊?”

    安然诚实的点头,周芳华愤慨的点头。

    “那下回就别让我讲了吧。”

    吴泽荣从从容容的说着,笑得那叫一个荣辱不惊。

    安然和周芳华一齐瞪大了眼,伸出颤抖的手指点着他。

    安然道:“吴泽荣同学,我今天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何谓深藏不露,何为老谋深算,何为狡猾奸险,何为包子有肉不在摺上!”

    周芳华则道:“你这个小同志的用心太过阴险,太过狡诈,太过不厚道了,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对得你身为班委,应该以身做则的身份吗?对得起那些认认真真表演节目的同学吗?对得起那些硬撑着眼皮,强忍着没睡过去的同志吗?”

    哪知安然接下来话峰一转:“唉,还是你小子精明啊,早知道我也向你学习就好了!”

    吴泽荣倒是挺谦虚:“哪里,哪里,我这完全是本色演出,我是真不行。”

    这下周芳华都不知道先收拾哪一个才好了,一双大眼跟激光扫射似的,轮番的在两人的身上瞪过来,又瞪过去。

78,麻得掉渣

    最后,周芳华周文委霸气的一挥手,笑得阴森森的:“哼,哼,吴泽荣同学,我劝你就不要白日作梦了,这种为班级做贡献,丰富同学们业余生活的事,作为一个班委是义不容辞的。再说了,你也不用谦虚,也不用自责,我是文艺委员,我的评准代表民众的呼声,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刚刚还挺乐呵的吴泽荣闻言立刻垮了脸,苦笑:“周姑娘周文委,您这是明显的官僚主义好不好?”

    周姑娘一叉腰,尖尖的下巴朝天一扬,美丽的眼睛直接望天,面对指控,毫不在意,无赖掉底:“我乐意,怎么地吧?!”

    吴泽荣只好继续摇头苦笑,干脆拿出一本书来看,惹不起,躲不起,看书还不行吗?

    收拾完吴泽荣的周芳华转头看向安然,歪歪她的头,朝她露出一个十分“亲热”的笑容来,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用甜蜜蜜的声音问道:“亲爱的小然然,你说,我该怎么疼爱你呢?”

    安然也笑得一脸的纯洁无暇,麻得掉渣的道:“亲爱的周姑娘,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一律欢迎,来者不惧。”

    话刚说完,周芳华一把就扑了出来,粘在了她的身上,开始耍无赖:“死安然,臭安然,你个没良心的坏安然,你居然敢动这种要不得的坏心思,枉费我那么爱你,那么疼你,那么信任你。”

    安然这回没由得她单方面的施虐,而是跟她缠作一团,并且向慕容公子学习,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对耍无赖:“死芳华,臭芳华,没良心的坏芳华,你居然这样曲解我抛头颅撒死血的救场行为,枉费我那么爱你,那么疼你,那么支持你。”

    她们两本人不觉得怎么样,一旁的吴泽荣却听得浑身麻得掉渣,只好更深的把头埋进了书本里,这俩丫头实在是太可怕了!

    联欢会学校里便开始放假三天,一方面是新年假期,另一方面也是温书假,因为新年之后一上学,立马就开始考试。

    同学们对这种既甜蜜又痛苦的安排基本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一句,靠,当初是谁发明的这一串的日程的安排,也太他娘的不人道了!

    不过,不管怎么,有假就比没假强,期末考试的再可怕也难以冲淡节日的喜悦。

    既使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新年的重要程度远远比不上春节,不过,也比其他节日更加的看重。

    各种准备也是不能少的,起码要好好的吃上一顿。

    不过,安然家里这个新年依旧是忙碌的。

    往年由于安国庆和李彩凤工作的关系,一家人总是难以真正的做到一家团聚,两人工作又忙,也无法做更多的准备,家里只有一个小孩子,给安然做点好吃的,便算是过了年,哪有半点年味。

    但是不要以为今年安国庆和李彩凤夫妻离开工厂,有了正常的作息时间,他们的这个年会过得比较悠闲。

    事实上元旦这一天,彩票站仍是不休息的,正常的销售营业,主管部门也是正常的开奖,只是兑奖安排在了节后而已。

    安家人心里不是没有一点遗憾的,这些年他们就一直没正经的过个节。

    但是世事就是这样,有得到,必然有失去。

    数着每天日渐增加的营业额,安家三口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做人得知足,不是吗?

    而且,与往年相比,他们还是感到满足的,虽然无法悠闲的待在家里,无法吃着丰盛的大餐,无法静心体会新年的乐趣。

    但是最起码,一家人还是可以聚在一起,不像往年那样,两个人都无法同时在家,甚至元旦的晚上,也只有孩子一个人在万家团圆的时刻里孤单入睡,也许第二天一早,连个问候新年好的人都没有。

    仅仅是这一点,他们就已经感到相当的满足。

    而且,在彩票站里过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由于安国庆和李彩凤两人做人厚道,热情,在一些细节上做得十分的贴心,开门早,关门晚,营业时间上拉得长,再加上安然的那张进屋候车的纸条都让彩票站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聚集了意外多的人气。

    在新年来临的时候,无论前来购彩的,还是进屋候车的,一个个的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相互之间的吉祥话都是张口就来。

    还有一些经常候车的人平时虽然常来常往,却对彩票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在新年的时候,为了讨个彩头,也都会买上一两注。

    这使彩票站的生意不仅没有因为节日的到来显得清淡,反而迎来了一个小小的销售高峰,让安家三口感到大为的意外和惊喜。

    这算是老天爷对他们勤劳善良奖励的红包?

    安然帮父母数着钱,喜滋滋的自我打趣着。

    虽说他们的新年过得简单忙碌,但是安然却不想过得简陋仓促,尤其这是他们一家人头一次可以好好的在一起过个新年,自然是要花些心思的。

    当然,安然所谓的花心思,其他方面却是没什么条件的,她也没那个能耐,就只有在吃食上多花点力气。

    早餐吃得就比较丰盛。

    午餐是安然送到彩票站里的——在她期末考试之前,安国庆和李彩凤是绝不允许她到店里帮忙的,任她说出龙叫来也不能让两人改变主意。

    结果,她到店里的时候才发现,平常相对比较轻闲的中午时间,彩票站里居然是格外的忙碌。

    原因很简单。

    彩民也是要过节的。

    新年的晚上是一家团圆的时刻。

    所以,有不少人便干脆将购彩的时间改在了中午。

    这一来,三个人吃上中午饭的时间就比预想中的最晚上了一些。

    安然花了不少心思做的饭也因为等待的时间过长而失去了原有味道,让她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种经验。

    等到明天的时候,她也就会更有经验了吧,事先将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

79,水涨船高

    三个人说说笑笑,忙忙碌碌的将午饭吃完。

    然后,安然就被父母毫不客气的给赶回了家里,让她去认真复习,不许贪玩。

    安然无奈的抱着饭盒离去,唉,原本吧,她不求上进,父母也乐呵呵的。

    可如今呢,她要求进步,这父母的要求也进步了起来,简直是水涨,船也高。

    晚饭也是安然送的,因为有了中午的经验,这一回她特意做了些简单的锅贴胚和杂粮粥,锅贴可以在吃的时候随时加工,馅料上下足功夫,又好吃又方便,重点放在晚上的宵夜上。

    反正他们家现在过新年也没时间在一起玩,就也能琢磨着怎么在一起吃了。

    还得吃得好,吃得快。

    家里的生意父母已经完全上手,为女儿“发愤涂墙”不让她上手,她现在能琢磨的,也就只剩吃了。

    仔细一想,安然仰天长叹,得,她现在跟吃货也差不离了。

    想到吃货,就想到了隔壁的那个三个吃货。

    这大过年的,虽说不是过春节吧,元旦再不受重视它也是个年,正是搞睦邻友好的时候。

    生煎胚做起来也简单,再说也不用做很多,想必那几个吃货大过年的,总不至于还继续对付糊弄吧?

    当然,也有可能这三人跑到某个饭店里胡吃海喝去了,人在不店里,或是干脆就回家团聚了。

    不过,既使晚上他们提早闭店也不怕,大不了明天再给他们也一样,反正心意到了,也就得了。

    再说,她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邻里间的正常互动而已,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也可以稍微的关照一下。

    而且,这一阵子也证明自己上一次的客确实是没有白请,虽说安国庆和李彩凤在打号机的操作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但是那三个饭桶还是偶尔会跑过来聊上几句,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没有。

    她的目的也仅此而已。

    晚上到店里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隔壁的网吧还在正常营业,看来这份人情今天就可以做。

    彩票站的生意果然比平时要清淡很多,但是还是有一些铁杆,或者说对于自己的习惯比较执着的老彩民围在店里,对着走势图反复研究着。

    安然将生煎胚拿到隔间放好,转身对父母招呼一声,就要去隔壁的网吧进行自己的外交活动。

    李彩凤却道:“你去了也不见得能看到那仨孩子吧?今年可是过大年,人家还不回家过年啊?”随即她又低声嘀咕道:“他们家也真够奇怪的了,挺聪明的孩子不让他们好好上学,怎么就任着他们在网吧里看生意,怎么也不是走正道吧?还有,你那个同桌小江啊,我怎么总能在你们上课的时候也看到他在店里头呢?”

    安然却是愣了一下,也对啊。

    她大概总是受着过去记忆的影响,从未想过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江杰云,姜成卓和赵真旭这样的孩子来。

    好象在她的眼睛里,虽然他们现在还是少年人的面貌,想到的却是他们多年之后的成就,完全把他们当成功人士来看。

    至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父母,则从未想过,因为以前她偶尔扫过的那些报道中似乎也从没提到过。

    这会儿想想,他们的家庭起码应该挺有钱的。

    否则三个毛孩子的脑袋再聪明,也不会平白的发起家来吧?

    此外,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的管束应该挺宽松的,想不上学就不上学,想跟老师对着干就跟老师对着干,就江杰云那样的,别说老师,就是老校长都快被他气得吐血,也不见哪个老师找他的家长来批评一顿。

    “诶,小然?小然,你想什么呢?”李彩凤见女儿兀自呆呆出神,出声问道。

    “哦,没事。对了,我反正做都做了,去隔壁看看再说。”安然说着仍拎着一包生煎胚往隔壁的网吧走去。

    网虫永远是比彩民更坚定更强悍更不食人间烟火的生物。

    这大概跟年龄也有关系吧。

    职业彩民不只为了发财,还为了养家糊口。

    而网虫则大多是一个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人,养家糊口的未来距离他们还相当的遥远,仅仅是听着,就像隔着无数的光年。

    对于正当年少的他们来说,眼下正是可劲挥霍青春的时候。

    所以,即便是现在是新年,网吧里也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而收银台的后面,坐的却正是李彩凤猜想中应该回家过节的江杰云,这位少年依旧一身皎洁的跟株白莲花似的,微尘不染的坐在电脑前,一手夹着只烟,另一只手……呃,拿着本书。

    安然不由得一怔。

    不得不说,这样的江杰云在安然的眼中也是陌生的,让她没想到的。

    大概换了学校里的哪个同学看到了,也会微微的一怔。

    在他们看来,江杰云抽烟是正常的,不良少年嘛。

    但是江杰云看书就有点不正常了,虽说他是不良少年的同时,也确实是个优等生。

    但是其他同学的眼睛里,江杰云就是个怪物。

    在安然的眼睛里,江杰云倒不见得是个怪物,他更像个天才。

    当然,她也就微微一愣神而已。

    回过神来自己也觉着好笑。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想法,江杰云的智商再高也是个人,他能考出那样的好成绩来,除了脑袋极端聪明之外,也不可能在功课上一点都不用心的。

    江杰云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抬起头看过来,看到是她时,倒有些意外,朝她扬扬眉:“有事?”

    安然走到收银台前,朝他举了举手里的方便袋:“我自己做的生煎胚,想送过来给你们尝尝。”她说着向江杰云身后的关着那扇门望了一眼:“他们俩个没在啊?”

    “嗯,他们有事走了。”江杰云简单的回答,目光倒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里的生煎胚,显然对她手里的东西更加的感兴趣一些:“生剪胚?不能马上吃?”

    “是啊,你只要放些油煎一煎就能吃了。”安然说着将口袋交给他,很随便的问:“你吃饭了吧,就把这个留着当宵夜好了。”

80,实话实说

    “怎么煎?”江杰云没接袋子,而颇为认真的皱着眉:“我还没吃呢。”

    安然默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家吃得这么晚完全是因为中午吃得迟了,这会儿不饿才没着吃。他自己一个人居然也吃这样晚,尤其今天还是新年。

    安然虽没说话,但江杰云却一眼便看穿了她的疑问,他竟然颇为委曲的撇撇嘴:“饭店的东西太难吃了,我宁可饿着。”

    饭店的东西难吃?

    你不会找家好点的饭店?

    安然心里正想着,江杰云再次道:“他们做的东西都一个味,味精味。”

    安然有些无语,心说,大少爷,您可真够挑嘴的。

    幸好这位大少爷的模样没被她老爹老妈看着,否则肯定得把这可怜孩子拉过去吃饭。

    不过,换了她也只是说:“那正好,这些生煎你可以配点粥,当成晚饭吃。”

    江杰云却忽的一下笑了开来,笑容里带着一点邪气,本就十分英俊的脸庞一下子更加的俊气逼人起来:“喂,同桌,你干脆好事做到底,请我吃饭得了。”

    安然瞪眼,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光送他东西他还不满足,还硬要蹭饭的。

    不过,安然倒也实在,干脆摇头:“不行,我的生煎做得不够多,让你敞开了吃,我们就没得吃了。”

    江杰云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实在,一下子大笑起来,笑得一双黑眸明亮异常:“安然,你这家伙还真挺有意思的。”

    安然被他笑得有点发窘,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冒傻气,结巴着回了一句:“我……我说的是实话。”

    又在心里补了一句,谁让你那么能吃的,你要是个小女生,听你没吃饭,我早就日行一善的投喂了,谁叫你是个饭桶呢!

    江杰云耸耸肩:“得了,谁叫我太能吃呢。那么,我的好同桌,你就当行行好,教我弄弄这个生煎吧。”

    这一点安然倒是乐得效劳。

    但是最后,还是她把生煎煎好,把粥熬熟的,到底是做了一次饲养员。

    因为看似做什么都很机灵,起码洗菜择菜做得相当不错的江大少爷在做饭确实很没天赋,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

    看着他那干得一塌糊涂的工作,赶着处理善后的安然忍不住道:“我说,你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

    江杰云抿起薄唇,大大方方的露出一个坏笑,又是那副能让全校老师集体吐血的可恶表情,拽拽的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

    安然在这一刻终于理解他们老师那种含着一口老血,要吐不行,要咽不能的感觉了。

    如果可能,她真想操起手里的煎锅拍到这家伙的前脑门后脑壳上。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安然在心里默念。

    你是来做友好邦交的,决不是来行凶杀人的。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个子比你高,战斗力比你强,如果想行凶杀人,他决对不是个好对象。

    大概是她眼里的凶光太盛,江杰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嘴里却没正没经的道:“唉呀,安姑娘,手下留情,怎么的,你也让我把你亲手煎的生煎吃完再动手,让我做个饱死鬼才行,所以,冷静,冷静,来,跟我一起数数字,一,二,三……”

    安然被他这一气,刚刚好不容易勉强按下去的怒火又蹭的一下子蹿了上来,刚刚瘪下子的腮帮子又鼓了起来,气得直眨巴眼睛。

    可她越是这样,江杰云就越是笑了开心,偏偏他还不好好笑,非得摆出一副把“你气成这样,我很开心,你这样真是太好玩了”的表情来。

    其实安然之所以会这么生气,一方面是江杰云这个家伙确实是气人,人家好心好意的来搞美食外交,你不诚心接待也就算了,偏偏还算计着拿人当劳工。

    你拿当劳工也就算了,偏偏还拧着劲的气人。

    你拧着劲的气人也就得了,你还乐。

    你乐也就罢了,你还笑的憋着一股坏劲,你说你不是找揍吗?

    可最让安然磨牙生气就是尽管她恨不得拿锅铲把这家伙扁成个生煎样,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活活拿他没徹。

    另一方面,安然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意外。

    在她这世与江杰云的接触中,她其实跟她的那些同学一样,也是一直带着有色眼光看人的。

    只不过,她的那些同学用的是看“流氓小混混,坏学生”之类的有色眼光。

    而她用的则是“成功人士,土流氓”的有色眼光。

    虽说这两种眼光态度不同,其实说到根里,从性质上并无本质的区别。这几样特点综合起来,在安然的眼中就造成了一个固定的印象。

    这两眼光都不客观,看到的江杰云都不全面,都是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放大了江杰云身上的某一个方面,进而把自己的想象加在了他的身上,而看不到这个人的其他方面。

    真要说起来,安然的有色眼光比她同学的还要强大一些,因为她所知道的东西更多,心理上的印象也就更牢固,更不容易改变。

    而在前几次她与江杰云的私下接触时,由于时间地点再加上心情等方面的原素,该同学在她面前所展示出的性格虽说跟后来传说中的成功人士并不算太一致,但是还是有某些统一的特质。

    比如说话并不多,但干脆,果决,有油滑的一面,却并不过份。有抽风的一面,却又因着陌生,带了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虽说江杰云其实私下里是个饭桶的这个事实,让人感到比较惊悚。

    正像那条定律所说,普通人有毛病那叫怪癖,叫缺点,叫遭人烦。

    但是成功人士有毛病就一样了,那叫人性,叫逸闻,叫有魅力。

    安然虽说不至于对江杰云是个饭桶的事实感到什么有魅力之类的想法,但是觉得新奇好玩,倒也是真的,觉得自己掌握了未来本城头号土财主的秘密,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小得意,这种想法还是免不了的。

81,瞎了狗眼

    她的同桌江杰云虽说有些饭桶,但是仍是那个未来的成功人士,冷静,理智,脾气古怪,偶尔抽风,因为他还不够成熟,还需要磨练。

    这种想法反而让她忽略了他在全校师生面前表现的那一面,或者说,她把那一面的江杰云看成了是一种在公开场合的保护色,在私底下的时候,他是不一样的。

    她在无意中不知不觉便把江杰云给割裂成了两个,一个是玩世不恭的,到处惹事生非,气死人不偿命的,另一个是已经开始专注事业,冷静抽风的。

    却忘记了这两个江杰云却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的两个方面而已,这种性格特征是彼此交融的,完全的融合在一起的。

    所以,现在她看到这样气人的江杰云才显得这样没有思想准备,这样的惊怒交加,有一种完全陌生的震惊,气得失去冷静。

    与其说是完全对着江杰云生气,不如其中有一部分是对自己的失措狼狈感到无法应付,恼羞成怒。

    眼前这个顽劣得让人吐血的混球是谁?我怎么一点都不认识呢?亏我跟他相识了一场,原来竟是瞎了我的狗眼?!

    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心理。

    不过,安然气着气着也就想通了。

    不就是把自己的感觉太当回事了吗?

    不就是重生了一回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吗?

    不就是仗着年龄一大把装全知全能吗?

    其实说到底,还是那个要情商没情商,要智商没智商的干物女。

    不是不能有长进,但是就她的资质来说,短短的半年的时间是绝对不够的,再坚持不懈的修炼个十年二十年再看,也许会有那么一二分的小进步,就已经相当不错,该偷着乐了。

    反正这么一琢磨,安然立刻消了气,撇了还在那里坏笑的江杰云一眼,也乐了,把锅铲放下,把火一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就算饿着肚子也乐得挺美的呀,所以,这生煎吃不吃的也没啥大关系哈,那我也就不在给你添乱遭笑了,我还饿着没吃饭呢,先失陪了啊。”

    说着转身就要走。

    “喂喂,同桌,别这样嘛,我不就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吗?你说你一个美少女咋这么不禁逗呢?”江杰云收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还是充溢着满满的坏笑。

    安然翻了个白眼,也不愿意跟他过多的计较,这小子就是欠饿,多饿两顿估计就老实了,饿得佯死不拉活,有气无力,看他到时还怎么憋坏。

    不过,就像她之前说的,她是来搞美食外交的,可不是来吵架的。

    这会儿也不是做做样子,警告一下他别太过份,把她这个掌勺的给得罪狠了而已。

    但是警告得也不能太轻了,否则这小子还上房揭瓦的气得你成盆呕血?

    所以,她半仰着脖子,瞪他。

    一边瞪一边在心里腹诽,你说说,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这小子老说自己挨饿,挨饿挨得长得这么高的大个头,想瞪他还得半仰着脖子,时间长了不只眼睛累,连脖子也累。

    所以说,想长大个子还得当饭桶,就算经常挨饿也不耽误长大个儿。

    饭桶吃一顿,活活顶别人三两顿,还愁长不高吗?

    ……咳,她这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气,得专心生气!

    江杰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是想找人不痛快。

    或者说,他其实也是知道的。

    毕竟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每年都是如此。

    越到万家团圆的时候,他就越觉得愤怒,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抓挠一样的翻腾,揉搓得令人难以忍受。

    这样的情绪一年一年的积累。

    一开始,他还会想办法发泄。

    到后来,年纪大了,他开始学会视而不见,并为自己的发泄而感到气恼,羞愤。

    于是,他开始学着控制着它们,学着压抑它们。

    可是,一年又一年,它们还是在不断的快速积累着,增长着,在心里所占的空间越来越大,就像一个气球被迅速的吹起来,涨鼓鼓的,再不放放气,就要爆炸的危险。

    他知道自己应该想想办法,把这些情绪排解出去,否则早晚有一天,他的心也会像那涨鼓鼓的气球一样出大问题。

    可是,太长时间的伪装淡定,伪装毫不在意,伪装自我感觉良好,已经让他忘了该怎么发泄,他已经找不到一种可以正常抒发的渠道,也就只有这么继续先装着了。

    但是他不痛快。

    尤其是看到赵真旭和姜成卓两人各自苦着一张脸,各自回家报道的时候。

    对他们来说,要回到各自的家里是一件非常遭罪的事。

    一个有可能在新年夜的晚上要狠狠的挨上一顿打。

    另一个有可能要看到很多令人作呕,难以忍受的嘴脸。

    各有各的苦恼。

    可是,他总觉得能苦恼一下也算是好的,最起码在这样的时刻,有个人愿意下了狠力气来打你,有个人还想着叫你回去一趟。

    总比完全彻底的忽略要来得让人觉得痛快。

    可即使这样的想法他不愿意继续的想下去,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懦弱,觉得没出气,觉得无聊,娘儿们兮兮。

    一个人要是连不痛快都不愿意表现出来,那就真有些变态了。

    就在江杰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变态的时候,安然不早不晚的拎着她那口袋生煎撞到了枪口上。

    江杰云气不顺的时候就喜欢折腾人,就喜欢憋坏,就喜欢耍耍人。

    尤其是安然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发愣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细细嫩嫩的一张脸,嘴唇微微的张着,呆呆的样子非常的好玩。

    这是他最近的发现,总算找到他喜欢看她发傻发呆的原因了,好玩!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这丫头生气的模样更好玩。

    发呆的时候,她会将眼睛瞪大,生气的时候,她也会将眼睛瞪大,不过,瞪得更大,活活的大了两圈,圆溜溜的,炸毛的猫似的。

82,新年快乐

    安然的眼睛长得好看,不是很大,却水盈盈的。气得狠了,又亮得厉害,漂亮得就像阳光照射下最剔透的琉璃珠子。

    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染了一层因气愤而涨起的绯红,煞是好看。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忍不住心里的那种恶劣因子,想出言逗她。

    明知道把她逗急了,自己可能就没得吃了。

    而且,她明明是好心送东西给自己吃的,照说,怎么的也不应该故意气她,可他就是忍不住。

    看她气得满脸绯红的样子,很奇异的,他之前心里的那种挥之不去,不知该如何排解郁郁之气,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浑身的舒爽。

    所以,生煎吃不吃得上,他还真是不太在意。

    此时,看着她仰着头瞪着自己,水盈盈的眼里除了装模作样的怒色,还隐隐带着一点挺可爱的狡黠时,看样子只是想给他一些颜色看看。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之间就冷静了下来,不过,他虽然喜欢看她生气发愣的模样,却并不愿意真的与她交恶,毕竟她做的东西确实挺好吃的,有一种特别用心的味道。

    他不知不觉的就真心的笑了起来,格外痛快的道歉:“我确实错了,也确实饿了,还请你看在同桌的份上,拯救一下我可怜的胃吧。”

    他说着又把锅铲交到了安然的手里,朝灶台的方向,用手比了请的姿势。

    安然也是见好就收,接过锅铲,默不做声的走到灶台前,麻利的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生煎。

    一时间,厨房里静了下来,只有平底锅里生煎被热油煎得滋滋作响和抽烟机呼呼声。

    江杰云却没有走开,老老实实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手势熟练从容的翻动着锅里生煎,已经褪去红晕的莹白脸颊被灶火染上了一层微微的轻红,微翘的睫毛半垂着,双眼专注的盯着锅里的生煎,神情恬静。

    两个人就这么不言不语的,气氛居然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感觉挺自在。

    看着看着,江杰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里似乎就这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有一种平淡安宁的感觉。

    他皱皱眉,觉得有点奇怪。

    一旁的电饭煲发出一声轻响。

    安然闻声转过头去,看了眼,轻声道:“粥好了,你饿了吧,要不先盛碗粥喝吧,生煎也马上就好,你可以先把调料什么的准备准备。”

    江杰云“嗯”了一声,转身自己拿出个小盆盛了一小盆,然后将酱油醋的调料准备好。

    安然那边也已经关了火,将生煎盛到盆里,放到桌上。

    他刚喝了一口粥,一见生煎上桌立刻丢了白粥,二话不说夹了一个,沾了些调料就往嘴里送。

    安然习惯性的嘱咐:“诶,小心点,别太着急,烫着了该。”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实在太多余了,就像她老妈说的那样,她现在都快赶上老太婆了,把身边所有人都当小朋友,这算是什么毛病,心理上的更年综合症?

    “对不起,我的话有点多。”她说着不好意思的朝江杰云笑笑,边说边解下身上的围裙。

    他听了她的道歉却没笑,而是看了她一眼:“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安然一愣,不解的问:“什么?”

    江杰云低下头似乎吃得挺专心,摇摇头:“没什么,这生煎挺好吃的。”

    “那就好。”安然将围裙解下来挂到一边的挂钩上:“我也得回去做饭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自行负责了,我可不管了啊。”

    江杰云抬起头来笑笑:“谢谢,对了,之前跟你开玩笑来着,你别放在心上。”

    安然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她是真没想到这个抽风混帐的家伙居然会真的向她道歉,而且模样还挺诚恳挺正经。

    愣了一下,她摇摇头:“算了……那个新年快乐啊。”

    江杰云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上这么一句,接着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新年快乐。”

    远处不知什么地方,远远的传来燃放鞭炮的声音,提示着新的一年的来到。

    虽然他们成长的经历不同,但是对于节日没有什么感觉的想法却是类似,好象直到这一刻,心里才真正的意识到,新年这个节日的意义。

    从这一天开始,生命中的全新的一年,开始了。

    两人的心神似乎一起被那鞭炮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好一会儿,两人才都回过神来,目光再次对到了一起,不知怎么的,便相视一笑。

    气氛忽然一下子就融洽了起来。

    安然微笑着指了指他手里的生煎:“你慢慢吃吧,我回去了。”

    江杰云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有拍着收银台的桌子叫老板。

    于是,江杰云便出去打理生意,安然随手帮他把食物端到收银台上,省得这边没有人照应。

    把盛粥的小盆放好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看的数学练习册。

    这本练习册她之前也在书店看到过,编得不错,但她翻过之后却没有买,里面的题实在太难了,对她来说,实用价值不大。

    对于数学来说,她只要维持一个相对较高的成绩就可以了,想得更高的分数实在是超过她的能力。

    不过,此时看到,还是忍不住翻看了一下。

    发现他虽说总是逃课,学习可能也谈不上刻苦,但是还是挺认真的,在练习册的空白处,他还写了一些解题的思路和一些另类的解法。

    安然不禁被这些他随手做的笔记吸引用了,尽管有些解法她一时还不得理解,却仍觉得相当的新颖奇妙,尤其是那些解题的思路,对她的启发相当的大。

    第一眼看时,觉得这怎么可能?

    再琢磨琢磨却发现,哦,原来还可以这样!

    看着看着,就有些放不上去,颇有点入迷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坐在了收银台后的椅子上,皱着眉,咬着手指,对着练习册苦苦思索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抬起头,摇头叹气,真是不服不行啊,你说人家这脑袋怎么长的呢?

83,烧了高香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怎么,有什么感想没?”江杰云问。

    安然听了他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沉思里回过神来。

    这一回神不要紧,顿时涨得满脸通红。

    由于之前看书看得太过专注,不知不觉直接就坐在了收银台后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导致旭日网吧的正经老板正得委委屈屈的端着个酱油碟子,将将就就地站在收银台边吃生煎,那模样就跟罚站一样。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犯下的错误,安然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将手里的书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很不好意思的一叠声的道歉:“不好意思,让你这么站着,我这一看书就入了迷。”

    江杰云倒是不在意的笑了:“没事,你继续看吧,我这也快吃完了。”

    “啊……?!”

    安然虽然早已对他的吃饭的食量和速度有充分的了解和心理准备,但是此时再一次见识到他那惊人的吃饭速度,还是忍不住再次的惊叹,这哪是吃饭啊,硬灌也没这么快啊!抢呢吧这是?

    安然无语的摇了摇头,让开了位置。

    江杰云也不再推辞,坐在了椅子上,将盆里的最后一个生煎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迅速消灭。

    “你最近复习得怎么样了?”江杰云一边飞快的喝着粥一边问。

    安然点点头:“差不多了,不过……”她顿了顿:“我在数学上总是缺乏天份,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我刚才看了你的那些解题思路和过程,真是大开眼界。”

    江杰云笑笑:“对你有帮助?”

    安然用力点头,真心赞叹的道:“有很大的帮助,有些地方我从来都没想过居然还可以那样去解。只是有些地方,我看了半天还没明白。”

    “哪里?”

    “这里……嗯,还有……这里。”安然弯下身,翻开练习册,指着自己刚才翻看的那几处地方,指出自己的疑惑,皱眉:“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太聪明了,写得太简略了。”

    江杰云放下粥盆,随手抓过纸笔来,刷刷的在纸列起算式来,一边写一边解释:“是的,这个算式我确实是略去了几个步骤,具体说来是这样的,你看……这样……接下来……再……这样……好了,如此这般,你懂了没?”

    他侧过头望着她。

    安然咬咬嘴唇,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等等,等等,再让我自己考虑一下。”

    江杰云也不着急,继续捧着自己的粥盆又唏里糊噜的喝开了。

    安然看得入神,捧着纸站在那里一头扎了进去。

    网吧里别的人却大为不满,江杰云虽然把生煎吃了个干净,但那香喷喷的味道却还萦绕在周围的空气里,久久也不肯散去。

    再加上江杰云在收银台现场喝粥,左一小盆,右一小盆的,看着这些在新年也坚持战斗在网络第一线的网虫们心里这个油煎火烧,心肝肺都快被熬成了生煎,肚子里头就跟拉响了防空警报似的,紧一阵慢一阵的叫起来没完没了。

    有几个实在受了不的,便开始到收银台打电话叫外卖的,要方便面的,买活腿肠卤鸡蛋的,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有一个笑着对江杰云说道:“我说老板,你这就不像话了,大过节的弄好吃的,搁这儿馋我们的哪?”

    另一个道:“我认识这个妹妹,上回就是她一出现,就是满屋子的香味,完事我这肚子就开始玩命的叫唤,可坑了大人了。”

    江杰云麻利的收钱付货,偶尔跟他们说笑几句。

    安然却沉浸在数学题里,恍若未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如果周芳华在的话,一定会发现那表情实在是跟她们的好友吴泽荣有几分相似的,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谁传染的谁。

    安然这边还没琢磨明白,却被进来的找人的李彩凤给打断了。

    原来李彩凤和安国庆以为这边江杰云他们三个不在的可能性很大,安然之前也只是说过来看一看。

    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回来,便以为大概是在这边跟同学聊天,一会儿就能回来。

    可左等右等,眼见着都快一个来小时了,还不见她回来,就有些奇怪。

    而彩票站今晚的彩民实在是不多,李彩凤干脆自己过来找人回去吃饭。

    进了门却看到女儿拿着张纸,站在收银台旁边一个劲儿的发呆:“小然,你干什么呢?诶,小江,你在这儿哪?”

    李彩凤本来是想问,今天是过年,你怎么还在这儿看着生意,不回家吃团圆饭?

    转念一想,不是这边的生意离不开,就是这孩子家里怕是有什么特殊的事,也许是不好说,便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江杰云放下粥盆,站起来,挺客气的打着招呼:“安婶找安然吧,这不是快考试了吗,我们俩研究功课来着,您到里面坐会儿?”

    “啊,妈,你怎么来了?”安然这才从纸上抬起头来。

    李彩凤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不了,不了,我们那边饭做好了,等着她呢。只当她送完东西就回去,没成想你们俩在这学习呢。”

    安然不好意思的朝江杰云笑笑,扬了扬手里的纸:“不好意思,这题我能拿回去看吗?”

    “没事,你尽管拿去吧。你先回去吃饭,吃完饭要是没事,你就过来,哪里没明白,咱们再讨论一下。”

    江杰云吃得舒坦,心情也好,又是当着李彩凤的面,完全是一副友爱同学的好学生模样。

    安然听得这话自然心里乐意,真心实意的道了谢,跟李彩凤回去先吃饭。

    李彩凤一边吃一边问:“这个小江他们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大过年的也让孩子来看店?”

    安然摇摇头:“其实我跟他虽然是同桌,但是并不怎么熟,更不知道他家里的事,再说那是他家的事,别人也不方便问。”

    李彩凤点点头:“我知道,就是背后这么一说。小江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你看看,这又是做生意,又是念书的,书念的还这么好。谁家要是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烧了高香了。”

    安国庆十分赞同:“可不是吗,别看这孩子年纪不大,绝对是个稳当靠得住,支撑起门户的,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培养的,这得省多少心。”

    安然差点没呛着,连忙喝了两口粥压了下去。

    这要是他们学校的校长和老师听了她爸她妈这番话,还不得给活活气死?!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倒是也让安然对江杰云的身世背景感到好奇起来。

    而且,从前她也把他当成未来的成功人士看待,这会儿经过父母的这番话,她才发现,别管他看着怎么叛逆,怎么恶劣,又怎么的聪明,怎么的能干,说到底,其实不过是个跟她一般大的,刚刚初一的少年而已。

    一边保持着傲人的成绩,一边又做着生意,不得不说,也确实是挺辛苦的。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再聪明再天纵奇才,也必须要付出辛苦的劳动,这是不变的真理。

    但是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却往往只看到人家成功的一面,看不到那些明晃晃的付出。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家伙真是聪明啊!

    看看人家那题解的,自己这想了老半天还没怎么转过弯儿来。

    “小然,小然?”李彩凤朝她的后脑勺拍了一把:“诶,你这孩子不吃饭,咬着个筷子在那儿合计什么呢?叫你也听不见。”

    “啊,什么事?”安然眨眨眼,回了过神:“我这不是在琢磨刚才那道题嘛,有点没想明白。”

    “那也得先吃饭,一会儿就凉了。”李彩凤给她夹了个生煎到碟子里:“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见啊?”

    安然一边吃一边点头。

    李彩凤无奈的笑道:“得,你这丫头现在都快变成书呆子了,这回期末考试肯定能考得不错。”她说着转头对安国庆道:“先说好啊,这回姑娘开家长会得我去了啊,让我也骄傲骄傲。”

    安国庆笑:“行,行,我不跟你争,让你去得意一把,哈哈,大不了,下回我去,咱们轮班。”

    安然被父母弄得哭笑不得:“哎哟,爸,妈,你们可别这样,我有心理压力。”

    李彩凤却不在意的道:“你有什么可有压力的,你爸你妈也没指望你非得考第一名不可。”

    安然苦笑:“您就别提这第一名了,第一名在隔壁待着呢,那位同学老聪明了,要怪就怪你们俩没给你们女儿生个机灵的脑袋吧,这不,刚才给我讲了道题,我费了半天的劲,才品出点味来。”

    “这事你妈我可没招儿了,我跟你爸当年上学时,脑袋就不行,现在你能学成这样,我跟你爸就老知足了。对了,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跟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愣是给扯忘了。”李彩凤转头问丈夫:“诶,我要说什么来着,你看看,我这脑袋。”

    安国庆和安然一起笑:“你要说什么,我哪知道啊?”

84,情何以堪

    李彩凤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对了,我刚才是说,小江也挺不容易的,又是你的同桌,咱们现在也算是正经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的,你平时要是做菜什么的,不赶时间的时候,就给他们带一口,也不费多少事,也没什么好吃的,也费不了几个钱。”她顿了顿又加了句:“再说,你不是说他还能给你讲题嘛,也不能让人家白讲,送点吃的,就当是谢谢他了。”

    安然还没说话,安国庆也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看这大过节,他还一个人在那边守着,小小年纪,真挺不容易的,咱们这不走不便的,就照应着点。”

    安然看着自己这对朴实善良的父母轻轻一笑,点点头。

    跟他们比起来,自己这个带着日后记忆的人真是太功利,也太势利了。

    也是,就当邻居和同学处吧,从今以后,再不想他是什么本市头号土财主,未来成功人士什么的吧。

    吃完了饭,安然本想收拾碗筷,立刻又被李彩凤和安国庆给赶到了隔壁的网吧:“你不是说那道题还没明白吗?刚才人家小江不是也说了,如果没事就只管去问他吗?你还在这边瞎转悠什么,赶紧过去学习去,学完了,我们这边也该到点了,咱们今晚早点回家。”

    安然只得又拿着那张纸,厚着一张脸皮进了网吧。

    江杰云也正在收银台后看着书。

    安然朝他不好意思的一笑:“你是不是正忙着呢?”

    江杰云摇摇头,放下书,手一伸,从旁边拖过一把椅子:“过来坐吧,我也是没什么事,才复习一下。”

    安然说了声谢谢,倒也没太多的客气,反正来都来了,说那些虚的就显得太矫情了,还不如痛快儿地快点问完了,赶紧走人,别在这边给人耽误事呢。

    “刚才那道题,我还有一点疑问没明白。”

    “哦,哪里没明白?”这会儿的江杰云倒真是挺有耐心的。

    安然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又详细地讲了一遍。

    江杰云也不多说,又拿起一张纸开始给她列算式,一边列一边说:“主要就是这一步,你想差了,你的思路错了,应该是这样……”

    他讲起题和吴泽荣是两种风格。

    吴泽荣讲解的时候十分的细致周到,一步一步慢慢推导,可以让人渐渐领悟。

    江杰云则善于抓住问题的核心,你对的地方他不再废话,直接从你错的地方来开始,先不解释正确的方法,而是先指出你错在什么地方,接下来看你是否能就此纠正错误。

    如果你已经理解,他就不再废话。

    如果你还没有明白正确答案的思路,他再解释。

    属于那种指出方向,给予充分自由度的指导方法。

    说不上哪种更好一些,算是各有优点吧。

    安然贪心的想,也许经常拿美食喂喂这个邻居,搞不好自己两种指导方式可以兼得互补也说不定。

    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的麻烦江杰云。

    一方面,新年假期过后马上就期末考,现在复习的时间对任何人来说都挺紧张,她也不好不认相的过多占用人家的时间。

    另一方面,这本练习册里的题大都属于超纲题,就算解不出来,其实对成绩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她也犯不上占用珍贵的复习时间来抠这些对她帮助不大的问题。留着以后慢慢学也可以。

    因此,她便准备问完这道题便回彩票站帮父母收拾东西,早些回家。

    就在她刚准备说两句客气话就告辞的当口,网吧门的被砰的一声推开了,姜卓云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看到她在倒是愣了一下,顿时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安然看着情形不对,就抓起纸笔开路。

    那知姜卓云三两步的冲过她的身边,直接奔着两人身后的小门而去,进去没一会儿又钻了出来,一把抓住她,语气激烈的质问:“安妹妹,你怎么能这样?!”

    安然被他这悲愤的语气和委屈的态度给完全的弄蒙,结巴的反问:“我……我怎么样了啊?”

    姜成卓却不回答她:“安妹妹,你太不像话了,枉费我一片真心向着你,你却视而不见,竟狠心作出这等让人心痛的举动,尤其在这新年佳节的时候,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跟唱大戏似的。

    唱戏之前,您是不是行行好,先给来个剧情介绍什么的。

    别上来就随便抓着个人,弄得跟秦香莲似的好吗?

    安然扭着头去江杰云,问:“江杰云,姜成卓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是什么啊?”

    其实,她特别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发神经,认错人了?

    江杰云耸耸肩:“他这是饿的。”

    他不解释还好的,一解释姜成卓疯得更厉害了。

    “残忍,真是太残忍了,恶毒,真是太恶毒。怪不得都说最毒妇人心,安妹妹,你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姜成卓前言不搭后语的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状:“苍天啊,大地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就差撒泼打滚了。

    可惜,观众除了晕晕乎乎的安然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他外,网吧里的那些网虫们不知是平时看过了这种戏码,还是专心于自己的战斗,对他的大戏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至于江杰云更是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自顾自的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只有安然无奈的看着他。

    几次的接触下来,她也早就发现,这位如今砍价很厉害,将来的谈判高手铁公鸡,实际上是有些话唠外带嘴碎的。

    而且,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跟江杰云这种人混得跟亲兄弟似的家伙,身上也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时不时的抽风。

    一旦抽起风来,本来就话唠的嘴那真跟机枪似的,突突突的唠叨个没完没了,吐沫横飞,激情澎湃。

    一到这种时候,最聪明的作法就是像江杰云那样,不搭理他,让他自己一个人说,说个高兴,说个尽兴,说到口干舌燥,嗓子发哑,舌头抽筋,他哑火老实了。

    千万不能搭理他。

    你一搭理他,那就坏了,跟火上浇油似的。

    他立马就来了精神,跟打马啡似的,倍儿有精神头,本来让他一个人侃上十分钟他也就没劲了,可要有人一接茬儿,半个小时你都拦不住他。

    在这一点上,其实跟周芳华那个小疯丫头颇有一点类似。

    所以,安然这会儿立刻聪明的闭上嘴巴,不言不语,只盼着他赶紧抽风结束,她好走人。

    果然,这种不抵抗也不合作的态度,让抽风的话唠少年没了劲头,自己意思意思的抱怨两声后,终于把发疯的原因说了出来:“说吧,安妹妹,你趁着我和胖子不在的时候,偷摸的给江杰云那个家伙喂什么好料了?哼哼,到底是老大生了一张小白脸占便宜啊,其实,安妹妹,你仔细的看看,我长得也不差的,真的,真的,我们学校也有不少姑娘迷恋我的!”

    这一番话实在是糟点太多,安然都不知道从何吐起了。

    还喂什么好料,当她是养宠物还是怎么的。

    还小白脸,倒是,江杰云对她来说,也确实是够小的。

    至于迷恋什么的,她真是颇为怀疑他学校的那些小姑娘们到底看没看过这厮抽风话唠的德行?

    如果真的看到了,还迷恋的话,那倒是品味挺特别的。

    安然叹了口气,忽略那些乱七八糟的质问,直接回答关键问题:“是生煎。”

    “生煎!生煎!生煎!居然是生煎!!!居然是安妹妹亲手做的生煎!!!”姜成卓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江杰云眼皮也没抬一下,闲闲的加了一句:“还有熬得很糯的粥。”“哦,哦,哦,还有粥,还有熬得很糯的粥,还有安妹妹亲手熬得很糯的粥!!!”姜成卓捧着脸做少女垂泪状。

    看得安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也做吱牙裂嘴状。

    她这一个出忽意料的动作,倒把正抽得在兴头上的姜成卓弄得一愣:“诶,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安然朝他撇撇嘴:“看着你这个帅哥捧脸垂泪,我的牙被感动得有点酸。”

    姜成卓正捧着脸呢,听了这嘴又是一怔,这下任他的脸皮再厚,也捧不下去了,连一旁的江杰云也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每个人遇到不痛快的时候,发泄的方式都不一样。

    江杰云知道姜成卓只怕是今晚的团圆饭吃得也是相当的不痛快。

    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便压在心里,努力的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而姜成卓这人一高兴或一不高兴的时候,往往话就异乎寻常的多。

    他和赵真旭都知道他这一点。

    一遇到这种情况就任他自己发疯,有时还会陪着他发疯。

    让他把心里的怨气随着废话倒出来,人也就平静消停了。

    只是没想到安然的反应倒挺有趣。

    姜成卓摇头感叹:“安妹妹,你真是铁石心肠啊铁石心肠。”

85,火眼金睛

    安然拿这种抽风的家伙最没办法,摇摇头,也不再跟他废话,他总算抽得告一段落了,自己也正好顺势离开,跟江杰云说声谢谢,朝姜成卓道句再见,立马离了这是非之地,再呆下去,要是那赵真旭也回来了,再抽上一回,可就热闹了。

    本来,第二天安然还想继续给父母送饭。

    但是被安国庆和李彩凤给坚定的回绝了,命令她在家好好抓紧时间,看书,复习,备考。午饭和晚饭他们会自己解决的,不用她这个罗里罗嗦的“小老太婆”操心。

    听得“小老太婆”安然同学摸摸鼻子,一阵的哭笑不得。

    不过,也确实更下了些功夫,利用剩下几天假期,做了全面细致的复习。

    期假之后的第二天,他们也终于迎来了本学期的期末考试。

    一大清早,一进学校,全校的气氛可谓一片肃杀。

    副科的老师一脸的轻松,班主任们个个满脸的严肃,至于学生们,那表情就比较多样了。

    有紧张的,有木然的,有胸成竹的,也有贼眉鼠眼的,捧着课本的,抱着笔记的,个个争取最后的时间,进行临时抱佛脚的集体活动。

    当然,也有不那么和谐的小同学,在别**规模的跟菩萨进行友好沟通的时候,正在特立独行的用比蚊子姑娘的绣花鞋还要精致的小字写着一些小纸条,一卡片,夹进袖口,衣领,笔帽,鞋底……各种想到的,想不到的地方,充满创意,与魔术师好有一比。

    有的魔术师藏了n多个纸条,准备考试中,逮到老师错眼的工夫,施展神奇变化。

    但是这事不保险,所以有些魔术师们便打起别的主意,比如,跟坐在左右的学习好的同学打好招呼,届时传传纸条,或是偏偏身子让他们参考一下。

    安然也接到了一个同学的拜托。

    这种事还真不好推辞,否则得罪人不说,还得被说什么假正经之类的话。

    安然也只得点头,但是告诉他不能保证,而且不能传纸条。

    倒不是她不想,而是手段不利索,万一让老师逮住了他们俩谁也没好。

    那位老兄倒是毫不在意,说他压根就没想跟她传纸条,那玩意有证据,风险性太大,要做坏事一定要把尾巴扫干净。

    之后他又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对安然显摆道:“看着没,我这对招子老好使我跟你说,直追孙大圣,绝对的火眼金晴。”

    他洋洋得意的朝安然摆摆手:“所以,你到时只要收到我的发出信号,只要把身子稍微侧一侧。”说着打了个响指:“就万事ok了。”

    “啥信号?”为了安全起见,安然决定认真对待。

    “踢你椅子腿。”

    安然点头答应,心里却感到颇为有趣,谁能拿到这位此时正跟她研究着在考场里监考老师的眼皮底下做奸犯科,还自称火眼金睛的同学多年之后是锦岭市公安系统中有名的反扒高手。

    对了,这位同学还真是跟孙大圣一家,叫孙书宝,却总喜欢跟秦书宝论亲戚,据说其原因是秦二爷比孙大圣比得帅。

    终于铃声响了,安然所在的考场运气不错,监考的两位老师都是学校里有名的老好人,当然,这并不说他们就会纵容学生在考场做弊,而是对做弊的学生只是处以警告,而不会直接痛下杀手。第一节考的是语文,这是安然目前最善长的科目,也是她的重点拿分科目。

    拿到卷纸,先把自己的大号工工整整的写上去,然后开始快速的溜览了一遍题目,还好,还不算太难,作文的题目也很常见,叫《我的老师》。

    安然彻底的轻松了,这个题目的作文她最少练过五篇,每一篇都反复修改五六次以上,可谓记忆深刻,这会儿随便拿出来一篇就可以应付考试了。

    这叫什么来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跟这个类似,卷面上的每一分,都需要平时的十分努力。

    只有到这时,才能知道自己平时的功夫下得够不够,深不深。

    安然静下心里一道道的答着。

    当做完所有的大题小题后,来到最后作文的部分时,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发现速度快得自己都有些吃惊。

    看来自己的基础知识还算是比较合格的,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当下也不多想,开始在草纸上默写作文,同时又做了些适当的修改,又前后通读了两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腾写到卷纸上,力求一字不涂不改,赚足卷面分数。

    写下最后的一个句号,安然满意的打量了一眼手里的试卷,这样写出来的卷纸果然整洁干净,让人望过去便觉得顺眼,希望判卷的老师可以看得心情愉快,多给点分数吧。

    安然又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还剩下不少时间。

    即使她先在纸上打了草稿,又做了反复的修改,费了一些时间,但由于她前面的题做得很快,教室里大部分的同学都还在埋头答题中,或是在奋笔疾书,或是在皱眉苦思。

    教室里十分的安静,又带了一些紧张的气氛,两名监考老师一位坐在讲台后,居高临下的全方位监视着一众考生。

    另一位则坐在教室的最后方,从另一个视角全面的观看着考生们的一举一动。

    这种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非常的集中,教室里只听得到大家细细的呼吸声以及沙沙不绝的书写书。

    安然呼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从第一道题开始认真的检查起来,哪怕是答题中的标点符号也不放过,一一细致复核,直到最后的作文。

    等到她全部检查完,考试时间已经过了大半。

    一些同学似乎也答得差不多了,脸上的神情也开始放松,有的同学还丢开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笔,活动一下一阵急写而感到酸柔的手腕,或是改变一下坐得发僵的坐姿。

    教室里依旧非常安静,但是压抑紧张的气氛却有了一些松动。

    人的情绪都是互相影响的,同学们的心绪放松了,两位监考老师的状态也显得松泛了一些。

    他们开始在班里慢慢的走动起来,不时的停在某个同学的桌前,看一下答题的情况。

    安然的椅子腿也终于被后座的孙书宝轻轻踢了两下,于是,她若无其事的向左侧偏了下身体。

    他们后来又具体的沟通了一下彼此的暗号。

    如果孙书宝踢左边的椅子腿,就表示需要安然的身体偏向左侧,如果踢向右边的,则需要她向右偏。

    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十分警惕的孙书宝同学在运着一手草上飞神功操写作案的功夫,还一心二用,十分警惕的担任着警戒的任务。

    如果老师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察觉两人的行状有异,他便会改踢安然椅子的横梁,示意她坐正身体。

    这一套暗号全是孙同学自己制定的,虽然看似简单,却十分的周密实用,可操作性相当的强。

    安然听得只有不住点头的份儿。

    同时真心觉得,这位孙同学之所以后来会成为全市闻名的反扒先锋,搞不好学生时代的这种与监考老师斗智斗勇,充满风险和刺激的作弊活动给他极大的锻炼。

    大概正是这种知己知彼的精神使得他深知一个个三只手的小偷们的心里活动和行为习惯,因为,安然发现这位仁兄不仅眼睛好使,手里的动作也不慢,照她看,他就算成不了反扒高手,也满可以去当个魔术师什么的……

    咳咳,罪过,罪过,为了广大人群众的财产安全和和谐生活,他还是当个可敬又可爱的警察叔叔好了。

    在未来的孙警官忙着抄写变魔术外加警戒的同时,安然开始进行第二次的检查。

    还没等她把试卷检查完,身后的孙书宝就用课桌的沿轻轻撞击了一下她的椅背——这也是他们之前约好的,大事完成,一切圆满结束的信号。

    这速度,都快赶上江杰云那只饭桶风卷残云,扫荡食物的劲头了。

    安然又一次深深的觉得,将来自己真的可以出本回忆录,估计那些被孙警官送进监狱的小偷们在看到她的回忆录后,八成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短暂的溜了一下号,安然又接着将注意力集在自己的试卷上,第二遍检查结束,便毫不犹豫的站起来交了卷。

    更让安然感到佩服的是,孙书宝同学竟然比她还提前交的卷。

    这会儿见她走了出来,笑嘻嘻的凑上来拱手:“安同学的倾力帮助,在没齿不忘,还请在下一切课继续关照。”

    安然也笑着拱手:“好说,好说。”

    毕竟只是期末考试,学校对考场的安排也并不是怎么严格,并不需要考生们在考完一门之后,再另外更换考场。

    一来没那个必要。

    二来也没那个条件。

    虽说有些对不起认认真真监考的两位监考老师,但因为知道孙书宝同学日后的生活轨迹,知道这一两次的作弊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没准还成为日后他学生时代里比较难忘有趣的回忆,安然也就配合得没什么心理负担。

86,山洪暴发

    安隐约记得这家伙别看现在抄得挺欢,大约在初二的时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便开始发奋图强起来,成绩进步得相当的快。

    其实他这人也相当的聪明,只要把他作弊时候的一半的机灵劲拿出来用到学习上,就足可以让老师们惊喜连连了。

    因此,她这助纣为虐的机会也算是挺“宝贵”的。

    连主科带副科,拖拖拉拉的一共考了两天半,将一众学生们折磨得欲仙欲死之后,终于还是结束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管考得怎么样,可算是解放了,个个眉眼都松动起来了,考得不错的一个个眉开眼笑,连走路的速度都透着股轻飘飘的味道,兴奋的跟着同学们对着答案。

    也有考得不好的,但是失落的情绪也算不得怎么严重,反正只是期末考试,又不是世界末日。

    出了考场,闹闹盈盈的学生们回到各自的班级,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少年人聚在教室里等待老师的工夫,个个七嘴八舌的可劲说着,仿佛要把这几天因为紧张的考试而少说的话,少聊的天,尽力的给补回来似的,对答案的,吃东西的,聊假期安排的,交流作弊经验的,害怕父母责备的,担心考试成绩的……反正人人的嘴都没闲着,都跟去了紧箍咒的孙大圣似的,生怕说得少了,憋着自个儿。

    一年四班的这群刚刚解放的活猴们也差不离,满屋子乱窜的七拉西扯着。

    安然看到周芳华和吴泽荣也是心情轻松的一笑,刚想问问他们俩考得怎么样,就被周芳华一把抱住了,哭丧着一张脸,挺好看的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怎么办啊,安然,我考砸了,肯定考砸了。我妈这回肯定得说我,本来我妈我爸说好的,如果我这回考得好,放假的时候就带我去南方奶奶家玩的,这下肯定没戏了,没戏了。不对!不仅这个没戏了,他们肯定得把我一关一寒假,哪也不让我去,光让我看书学习做作业。哎呀,完了,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太可怕了,等待我的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啊。安然,安然怎么办啊……”

    周芳华这姑娘其实跟姜成卓那个话唠挺像的,那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话就多,周芳华基本也差不多,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候,那话就跟山洪暴发似的,一气的往出倒,语速也快,瞬间都让人被她那倾泻而出的话淹个没顶。

    她的唇舌灵俐,字字清晰,声声入耳,可就是苦了听众的耳朵,让她给灌得满满当当的,一句刚入耳,另一句紧接着又压了进来了,第三句第四句灌进去的时候,第一句话的意思还没来得及理解明白,理解的速度跟不上她倒苦水的速度,听得人头昏脑涨,一头雾水。

    其实,她说来说去说上这一大篇的话,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没考好,考砸了。

    安然经过这一个学期的被迫训练,已经充分了解这姑娘的话唠本质,对付起来也渐渐的开始轻车熟路,慢慢练就了一耳进一耳出的高超绝技。

    此外,要想止住周芳华这滔滔不绝的话头,最主要的还是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先把她的紧张情绪给安抚下来。

    她的紧张情绪一旦得到适当的缓解,说话的速度自然而然的就会慢下来。

    语速一慢,人的情绪也会跟着更加的平缓起来。

    这是一个互相作用的过程,语速一慢,情绪一缓,话自然也就少了下来。

    所以,安然一边轻轻的,慢慢的拍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找准机会插嘴,缓缓说道:“好了,好了,周芳华同学,你太紧张了,你这话我一点都不信。”“不信,为什么不信?”周芳华瞪大了眼睛:“难道我还能骗你吗?我这回是真的考砸了,肯定考砸了。你别不信,我爸我妈对我学习这事管得狠着呢,我妈收拾我就跟收拾大白菜似的,一点都不带含糊的,我的成绩稍微下降一点,她就跟监狱里的那些狱警一样,老狠了,关我禁闭,剥夺我的自由不说,还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严密监视,我们家是没监控设备,如果有临控设备的话,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全都对我使上,搞不好我上厕所,洗澡什么的她都要看一看。这还不算,她肯定还得给我拉上一大篇寒假安排,作息计划什么的,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按照那个安排表上的每一项执行,挨个画勾,全都完成了也就得了,要是不完成,那就完了,就有我的好日子过了。你们都不知道那一条一条的有多折腾人,有多变态,就连过年都不能改变。光折腾一个寒假也就得了,她能一直执行到下学期的期中考试去,如果期中的成绩上去了也就得了,要是还不上去,我的天,我都不敢想像我未来的一学期的日子是怎样的暗无天日,前途无亮。真的,安然,你真是太幸福了,看看安叔安婶对你,什么都不管,完全的自由自在,跟天堂似的,再跟你一对比,我的生活是多么的可怕啊,连监狱里的犯人都不如,人家好歹还能有放风的时间呢,我连放风的时间不都给,更别说让人探监了,有什么比自己的亲妈是牢头更可怕更可悲的了!”

    安然这回倒是没再一耳进一耳出,而是静静的听着,同时一只手仍是轻轻的在她的背后拍哄着,将给炸毛的小猫顺毛似的,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其实,周芳华的那句,考砸了,肯定考砸了,早在期中的时候就已经嚷嚷过好几次了。

    那时安然就发现这姑娘每到考试就有个毛病。

    紧张。

    不是一般两般的紧张,而是特别特别的紧张。

    按说平时学习成绩相当不错的周芳华本不该害怕考试才对。

    可她就是怕。

    越到临近考试的日期就越紧张,咬牙切齿的抱着书本和笔记猛力的死啃,神经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一点点的松懈,熬夜,起早趟黑的复习。

    可是即便如此,安然发现她复习的效率却并不高,其原因也是由于她的紧张,越是紧张学习的效率越是低下,越是感到学不进去,她就越是紧张。

    就这么两下促进着,她的精神状态就越不好,失眠,多梦,精力不济,吃不下饭去。

    这种症状尤其在考试的当天发作得就越加严重。

    手脚冰凉,脸色发白,神情紧张,紧紧的抓着复习笔记,一个人念念叨叨的嘀咕个不停。

    以这种状态进了考场,其成绩可想而知,据她说,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她一定要静静的平静一分钟,否则她可以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答题。

    如果不是她平时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以她的这种紧张的劲头,搞不好真的会考砸。

    事实上,安然真心觉得如果她能以更加轻松的心态来答题的话,成绩一定要比考试的时候强得多,因为有些平时不应该犯的错误,甚至平时做得很熟的题型她都能答错,发挥不出她本身应有的水平。一般的同学一出考场就会连忙跟身边的同学好友对对答案,检查疏漏,尽管不能将所有答过的题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也差不多可以记得七七八八,很快便可以对自己的考试成绩做到心里有底,脑中有数,该高兴的,该丧气的都不含糊。

    偏偏周芳华却做不到这点。

    她因为状态过于紧张,完全记不起自己的考试所写的答案。

    不仅如此,哪怕是刚刚走出考场,她便连刚刚答了哪些考题也忘得一干二净。

    不怕全知道,就怕全不知道。

    人家也考试,自己也考试,人家考试出来一道一道的对答案,片刻工夫就能心中有数,是好是坏心里有底。

    可她却完全的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偏偏因为放心不下,担心成绩,便凑在同学旁边听着别人对答案,越是听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自己所写的答案,越是想不起来,就越是觉得自己肯定是写错了。

    于是,便开始觉得自己考砸了,肯定考砸了。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会以异常迅猛的势头,飞速蔓延开来,并且异常固执,不可动摇。

    第一节考试还要好一些,越到后面的,心里所积压的紧张和压力就越多,这种紧绪就越让她喘不过气了,到了最后一天简直是全面暴发。

    安然和吴泽荣都知道她的这个毛病,一开始都没把这个想像得太过严重,大部分的学生都不喜欢考试,都会有厌考情绪,对考试也都会感到紧张。

    事实上,适当的紧张其实对人是有好处的,不仅不会对人的临场发挥造成什么影响,反而会激发人的潜能,发挥出比平时更好的水平来。

    安然和吴泽荣都属于这种类型的人。

    尤其是安然,不说是如今,就是前世学习不太好的时候,尽管在进考场之前也是各种的不情愿,进了考场摊开卷纸还能遇到很多不会的题型。

87,压力太大

    但是大概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心态才会异常的稳定,把所有自己会的,理解的,都写好。

    不只是文科如此,理科也一样,会几步写几步,只要写对一步就能给一步的分。

    至于那些完全不会的题目,也是觉得挨边搭界的答案就往上写,对不对的另说,反正先得写满了,看着满满当当的,瞅着也好看,总比空白一片,全都空着强。

    最少批卷的老师看了,觉得这孩子写了这么多的字居然一个字都没对,还错成了这样,也挺不容易的,看她可怜的份儿上,还能给两分卷面分。

    这样尽力而为下来,往往得到的成绩甚至比平时的成绩还要稍高一些,有时甚至还会超水平发挥,得到对她来说意外的高分。

    所以,基本上考试对她来说还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

    像安然这样水平本不怎么着,却还能没心没肺的人反正也是不太多,但是周芳华这样明明成绩不错,明明不是一考定生死的平常期末考试,却还紧张到如此一塌糊涂的地步,也是极其少见的。

    安然恍惚记得前世周芳华就有这种毛病,那时她的成绩在班里是不错的,尤其到了初三后期,越来越好,本来是有希望可以考上一所不错的高中的,但就是因为在中考中过于紧张,导致她发挥失常,考出的成绩让所有**跌眼镜,最后不得不留在本校直升高中部。

    这件事让她印象非常的深,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记得当时周芳华在走出考场的时候,蹲在学校的外面放声大哭的情景。

    当时她还觉得相当的不理解,完全不明白明明平时学习那么好,还至于一考试成绩波动就那么大,有的科目考得甚至还不如她好。

    现在听周芳华这么一说,她才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原来是她妈妈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安然去周芳华家玩过,也见过她的妈妈,那是一个长相秀美的知识女性,听周芳华说周妈妈在某政府部门任职,工作比较轻闲,收入又好,但是升职却是没什么希望。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便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的身上,从小便培养她的文艺方面的特长,对她的功课也抓得很紧。

    小学的时候倒是还好,周妈妈对她的要求也不是太严格,目前的政策就是这样,小升中都按户口划片,成绩再好也得按规定走。

    自从她升入初中之后,周妈妈对她要求也越来越严格起来。

    周芳华本来就有临考紧张的毛病,周妈妈给她添加了不小的压力,于是这个毛病就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最后在关键中考中失利。

    安然觉得有机会还是要就这个问题跟周芳华谈一谈,让她试图跟周妈妈好好的沟通一下,趁早把这个毛病想办法缓解一下,以免将来又在中考中让她前世所知道的那样,将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甚至有可能还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中考还是小事,将来还要高考,高考之后将来工作还要面试,如果都这么紧张下去,对她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安然和吴泽荣两人连说带哄的总算把周芳华按抚下来,安然还贡献了一份自制的蔬菜三明治,将她的嘴巴堵上,总算是暂时的止住了她的话头。

    班主任杨仲明走进来之后,班里的刚刚解放的同学们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杨仲明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本班学生的考试情况,接着在黑板上把今后几天的安排写好,让大家抄下去,然后又嘱咐了两句放假期间的安全问题,便匆匆放了学。

    这么痛快就放学的原因也很简单,学生们考完试暂时是松快了,老师们却着实忙了起来,判阅试卷,核算成绩,每到这时都是老师们最忙碌的时候,加班加点争取快些把期末的工作作完。

    安然和吴泽荣为了哄慰周芳华,大冬天的陪她在学校附近的冷饮店吃了一客冰淇淋,总算是让吃得哆哆嗦嗦的小女生回复平时笑盈盈的模样。

    并许诺这几天一定多陪她玩,多给她打电话,让她在“刑期”开始之前,可以尽可能的过得轻松愉快,省得“判决书”下来以后,直接就被关了禁闭,与世隔绝,过着“凄风苦雨”的悲惨生活。

    吴泽荣这孩子太实诚,点头的同时又加了一句:“要不,我帮你在图书馆办一张借阅卡吧,到时你就可以跟我和安然一起借书看了。”

    按这书呆子的理解玩就等于看书。

    陪好友玩就等于陪好友看书。

    他不说这话还好点,一听这话总觉得自己即将被有期徒刑的周芳华立马又炸了毛,跳着脚往他身上扑,跟姜成卓上身似的,直想去掐他的脖子,眼圈都红了。

    “吴泽荣!”周芳华咬牙切齿的叫:“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你成心是不是?我这一个寒假都要泡到书堆里了,你还要帮我办借书证?你这不是给我添堵的呢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书看得还不够多啊?”

    吴泽荣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不停的推着眼镜,一脸的无辜和学惑,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本来是十分好心的建议,为啥好友会这么生气呢?

    在他这个书虫子的心里,世界上再没有比书更美好更曼妙更可爱更迷人的存在了。

    对书呆子来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两句话的意思不是说,通过学习可以得到颜如玉和黄金屋,而是看到一本自己喜欢的好书时的感觉,就跟普通人得到了颜如玉和黄金屋一般的开心和幸福。

    所以,他实在无法理解周芳华这种被母亲逼得发疯,视书本如毒药的感觉,这会儿听了她的问题,也没顾上过多的琢磨,直觉的便点了点头。

    安然在一边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即然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干脆就向后退了一步,干脆独善其身了,那个,吴同学,你就自求多福吧。

    就像安然预料的那样,周姑娘一见吴泽荣点头的动作立刻果断炸毛了。

    跳着脚追着吴泽荣一个劲的轰炸不休。

    吴泽荣这个倒楣孩子苦着脸,频频的推着他那被周姑娘吓得不断下滑的眼镜,一边慢慢的后退一边摇手辩解。

    只可惜,他那文文弱弱的辩解在周芳华那强大猛烈的炮火的摧残之下,变得七凌八落,结结巴巴,很快便溃不成军,可怜巴巴的眼神不断向安然发出求救的信号。

    安然则很没义气的视而不见,没办法,这孩子实在是动作太快,让人阻拦不及,造成现在这种后果,她也毫无办法,爱莫能助,人家小女生本来就够郁闷的了,你这书呆子偏偏还木头木脑的火上浇油,这不找挨骂呢吗?

    再说,让周芳华发泄一下也好,大吼大叫发泄方式有利于身心健康。

    直到周芳华累得气喘吁吁,捅了马蜂窝的吴泽荣才在安然的示视以一块烤地瓜将小女生的怒火彻底扑灭,三人才算是友好分手,各自回家。

    安然刚进家门,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李彩凤的声音听得喜气洋洋的,像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

    但是还没等安然询问,她便首先问起女儿今天考试的情况,在得知一切都好后,才说起她高兴的原因。

    “闺女,你知道不,你妈和你爸今天都上电视了!”李彩凤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兴奋和喜悦。

    “什么?上电视?”安然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因为什么上的电视啊?”

    原来,今天彩票站刚刚开张不久,就走进来一位记者和摄影师说明要采访安国庆和李彩凤夫妇,原因就是有人将他们贴在彩票站门的“天冷,请进屋候车。”的事作为新闻线索提供给了电视台的新闻栏目。

    也许这张小小纸条对十几年后见惯了这类事的人们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但是在此时来说,却让人感到相当的意外和感动。

    一句简单的话,一个举手之劳的方便之举,却让早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车的人们从心里往外的感到的温暖和贴心。

    当然,安然一家三口也是出于利益的考虑,但是在考虑自身利益的同时,他们也确实存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心思。

    而且,进屋候车的人是否买彩票完全都是依靠自愿的,安国庆和李彩凤都是厚道人,绝不会因为人家只是进屋取暖不买彩票而有什么不满,每次有人进屋来时,都会热情招呼,这其中有不少人一来二去的都跟两人聊天聊出了感情,聊成了朋友。

    电视台的记者得到了这条线索也相当的感兴趣,和台里的编导商量了一下就准备在当晚的一档新闻节目里播出,所以一大清早就带人上门来采访。

    记者到的时候很巧,正是彩票站里彩民人最少,候车取暖的人最多的时候,在坐的大多是熟人。

88,举手之劳

    看到记者带着摄像师进门,弄得安国庆和李彩凤是一阵的愣神,在得知她的来意之后,两人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始还拒绝接受他们的采访,直说这根本就是件小事,不值得他们专程来采访,再说这也是两方便的事,一大清早,他们的生意也清冷,有人进来坐一坐,聊聊天,他们也热闹热闹。

    在屋里等车的人却七嘴八舌的一个劲的劝着他们,这本来就是好事,如果像他们这样在车站旁的商铺都能像他们这样,主动让乘客在天冷的时候让人进屋取暖的话,那该有多少清早赶车的上班族得益啊。

    这样的好事就应该多宣传宣传,让大家多做些这样的“举手之劳”,两相方便的好事。

    安国庆和李彩凤听了大家的劝说,觉得好象也挺有道理的,便也不再推辞,只是说,他们在开店之初,看到那车站时,女儿便提议说,在店门上贴个字条,让候车的人可以进屋取暖。

    说着又不好意思的补充其实这事真的是没什么,挺简单的,不过就是提供个地方罢了。

    店里的许多候车的人却纷纷上前七嘴八舌的说开了,说有时一些年纪大的人或是带着孩子的上班族,因着这张小小的纸条,在这个冬天少得了好几场病,也方便温暖了很多。

    有时即使不在这里等车,路过这家彩票站的时候,心里也觉得很亲切,暖烘烘的。

    有时间的话也会来店里跟店主俩口子聊聊天,时间长了就像是多了两位朋友。

    都说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因着这张小小纸条,大家便与店主俩口子结了不解的善缘。

    安然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感到挺意外的。

    就像安国庆和李彩凤所说的那样,她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最初的想法也就是图个两个方便,而且,还是把自家的利益放在头里,盼着这些等车的人可以给清冷的生意带些人气。

    但是,听到李彩凤转述的那些等车的人所说的话,她才意识到,哪是一个无意或是功利的,小小的善意,对那些需要的人来说,却是如此的珍贵。

    安然心情颇有些复杂和感慨。

    不管怎么说,听到那张私心的纸条确实可以给别人带来帮助,起到一些作用,她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李彩凤最后还特意嘱咐安然,告诉她别忘了在今晚打开电视,准时收看某档新闻栏目,界时就可以在电视里看到她的老爸老妈了。

    安然笑着应是。

    老妈虽说一开始听说要被采访,上电视还感到挺不好意思的,可是毕竟心里高兴,这会儿的语气倒有些像得了表扬的大孩子。

    所以说,社会的导向和提倡还是必要的,虽说做好事不是为了要表扬,但是做了好事能得到表扬仍是令人开心的。

    就像那部电影的名字《求求你表扬我》,喜欢表扬不代表就是虚荣,未尝不是一种质朴的可爱。

    当然,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爹妈,怎么看怎么好。

    安然乐呵呵的应下母亲的要求。

    她本来还想下午多买些材料,做顿丰盛的晚饭带去彩票站和父母一起吃。

    最近因为考虑到她要忙着复习期末考试,安国庆和李彩凤干脆暂停了安然家中大厨的工作。

    不仅不让她再给他们送饭,而且连她自己的饭也不允许她动手。

    每到饭点都是安国庆放着店里的生意不顾,赶回来给她做好,看她吃完,才放心的再返回店里。

    之所以不是李彩凤回来,而是让安国庆回来,也是因为安国庆做饭的水平比李彩凤好上那么一点点。

    他们不仅不愿意她lang费时间,还要顾虑着让女儿吃饱吃好。

    父母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安然抓紧一切时间好好的埋头复习功课。

    就算是安然以复习累了换换脑筋这样的话让安国庆不必来回奔忙了,他们也不听,直接说,如果觉得累了就睡一会儿,要不就去看看电视,鼓捣鼓捣你的花花草草什么的,总之,这几天是关键时候,不用你做饭。

    安然笑着说,我以前不好好学习,你们都不管,怎么现在认真看书了,你们反倒加码了?

    安国庆和李彩凤则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按着你的心思来,你要是不愿意学呢,当爹妈的也不能勉强你,总不能硬按着牛吃水。

    可要是你现在愿意学了呢,当然更好。我们也希望你将来可以有更好的前途。你爸你妈也没啥文化,在学习上头也帮不了你啥,就只能尽量给你创造点机会,让你可以安安心心的看书。

    可怜天下父母心。

    安然虽然觉得父母的做法是有些夸张和没有必要,但是同时也觉得很温暖感动。

    于是,也就顺着父母的意思去了。

    不过,因为今晚有看电视的任务,想做大餐的想法,也就只能改到明天了。

    于是,这个下午安然便开始另作安排。

    首先是要进行一番里外彻底的大扫除。

    因为最近期末忙于复习的关系,家里卫生她也只是做些最简单和基本的表现功夫。

    现在趁着有时间,该洗的,该拆的,该细细清扫的死角都不能放过。

    打开收音机,调到国外的音乐台,一边听外文歌曲一边练习听力。

    冬日午后的阳光淡淡的,暖暖的,安然一边轻轻跟着收音机里的歌曲哼着歌,一边有条不紊的做着一样一样的家务活:

    床单被套都一一拆下来,换上新的。窗帘也该换洗了,也一并拆下来。此外还有一些这几天积攒下来的脏衣服,统统都分批的塞进洗衣机里,好好清洗。

    厨房里也是工作的重点,灶台背后的磁砖这一段时间又积了不少的油垢,需要把灶台挪开,才能将它们除去。

    接着是吸油烟机,也必须要用力的擦拭干净。

    水池里也积了不少的水渍,趁着水渍还浅的时候比较容易清理,如果再积累下去,想清理就要费上很大的劲了。

    客厅里沙发后面的灰尘要清理,卧室里……

    总之,居家过日子,定期的大扫除实在是必要的,尤其是北方的冬天,天气冷,水也凉,如果因为怕冷不及时打扫干净的话,很容易就滋生各种细菌,对居于其中的人们的健康带来危害。

    这半年来,这类的事安然已经做得习惯了,并总结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和手段来。

    又从图书馆借了一些类似于生活小窍门之类的书籍,别说,按照书上所说的东西做起来,确实挺方便快捷的,提高了不少的效率。

    听着是挺烦琐麻烦的,可真的动手干起来,也并不费多少事。

    再加上善于利用一些小工具,充分利用时间,分类归划,同时可以做好几件事。

    不到两个小时,各个房间的死角都清理干净,床单衣物也都洗好,在老式暖气上铺上一块干净的布,将清洗好的床单衣物都放在上面,本就经过脱水甩干的衣物很快就可以烘干,绝对比晾在外面干得多。

    扫除结束的安然给自己泡了一杯薄荷茶,坐在窗前舒上一口气,看看窗台上的鱼和花草,休息一会儿,静静的听一听音乐。

    接下来,她开始整理自己书本和笔记。

    期末考试的结束,也代表着一个学期的学习也正式的全面完成。

    她需要把已经学过的知识做一个总的归纳和总结。

    已经做完的练习册,试卷都集中到一起,暂时已经用不上了,分类归档,找出一个笔记本,开列一个清单表格,标上备注说明,以免以后万一再用到的时候,因为时间太久而找不到。

    与练习册试卷的收纳相比,安然所做的各类笔记的归整则显得更加的复杂了一些。

    她的笔记划分得十分的详细,有正常的课堂笔记,有她所做的各门功课的要点笔记,有为了检讨各类错误盲点的错题笔记,也有梳理知识脉络的笔记……

    一学期结束,现在回过头来看,有些是必要的,需要继续坚持着记下去。

    有些现在看好象作用不是很大,可以保存着备用。

    有些则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完全可以取消,下次不用再lang费时间。

    这样的整理和归纳让她可以很清楚全面的回顾一下自己这一学期以来的学习方法和过程,哪些方法不错,应该继续发挥和坚持。

    哪些则不好,需要做出新的尝试和调整。

    安然不紧不慢,充满耐心的做着这些工作,并不时在她所写的关于学习方法和安排的笔记本上记下自己的想法,感受和新的计划。

    这样的工作看似不起眼,其实还是很消耗心神,也很考验耐心。

    两个小时之后,才仅仅只是告一段落。

    安然看了一眼时间,又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候了。

    她决定先工作到这里,剩下未完的留到明天接着做。

    这种事急不得,一急就容易出错。

    与其心急的犯错,还不如不做。

89,意外之喜

    而且,这事不是什么急事,不用急着做。

    吃过了晚饭,她便老老实实的打开电视,坐在客厅里开始认认真真的等待那档新闻栏目的播出,准备看老爸老妈的出场。

    其实涉及安国庆和李彩凤的报道并不长,如果换了新闻的主角是别人的话,安然就算观看这档栏目也根本不会留意。

    不过,因为是自己的父母那种感觉也就变得别样起来。

    还是挺有意思的。

    很遗憾家里没什么机器,不能录下来,否则留着当个纪念也不错。

    可是让安然想到的是,这条新闻播出的第二天,又有一家电视台和两家报纸也跑到彩票店来采访,弄得安国庆和李彩凤大为意外之余,也是一愣一愣的。

    本来就没多大点的事儿,居然招来这么多记者来采访,实在大大的出乎他们的意料。

    难道这锦岭市就没别的好报道了?

    怎么一窝风的跑到他们这儿来?

    正好当时还赶上安然去店里帮忙,安国庆和李彩凤还是那套话,看到车站,女儿出的主意,实在不值当这么宣传,不过是小事而已。

    几位记者却恨不得能挖出些特别的东西来,这会儿听到出主意的是安然,便提出要让她也讲两句。

    安然连忙摇手谢绝,她对上电视可是真不感兴趣。

    看到父母在电视里出现确实挺乐呵,但并没想换成她自己,尤其还是这种好人好事之类的报道,再说她当时可不是完全出于什么做好事的意思,所以,这会儿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心虚,总算是理解父母之前一个劲推辞采访的想法了。

    另一方面,她不想被学校的老师同学们看到她在电视上出现,按照学校里的一贯思路,遇到这种上了电视的事,以后一有什么活动,那得了,你就别想好了,非得把你当成典型,评三好那是最少的,上台讲演啦了,在学校的活动里充当布景板啦,一个弄不好还有可能变成学校领导对外宣传和政绩的一个组成部分。

    她可不想给自己自找麻烦。

    一开始安国庆和李彩凤还不理解,安然便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如实告诉父母。

    两人一听也点头表示,别说,她的顾虑还真挺有可能,也挺有道理的。

    将这三家媒体打发走,三人核计了一下,虽然觉得事情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如果下回真的再有什么媒体来采访一定要回绝。

    树大招风。

    他们的彩票站虽然不大,事做得更小,实在犯不着这样被敲锣打鼓的到处宣传,好象有什么了不起的似的,谁知道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他们这样的老百姓,别的不图,就盼个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把自己的生意做好得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竟然又有两家报纸上门来要求采访他们,其中有一家还是省内大报。

    这下安国庆,李彩凤和安然已经不是感到惊讶,而是感到发毛了。

    有没有搞错,这点破事,至于吗?

    还弄出这么些媒体来采访,这些记者难道真是没事可干太闲了?

    这一回,安国庆和李彩凤的态度都十分的坚决,好意心领了,但是受之有愧,我们的这点小事真没必要接受采访,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而已。

    任凭那几位记者怎么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企图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说服他们,也都被两人诚恳干脆的拒绝了。

    可即使是这样,这两天店里的这通折腾,还是让很多关注围观,尤其是那两只电视台的采访。

    是不是记者不能写在脸上,但是,摄像机肩上扛着那个大机器可是长眼睛的就都看到了。

    中国人没别的爱好,围观看热闹却是几乎是个个都有这个兴趣。

    即使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到围上一群,也要扒开人群,跷着脚,探着头,好好的凑一回热闹。

    反正看明白没看明白另说,反正先挤着,凑合着,就觉得兴奋。

    弄得那些经常来买彩票的老彩民乱开心了一把,还以为是这家彩票站出了个中了几百万的大奖,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大为失望。

    围观凑热闹的人太多,弄得正常来买彩票的人都没办法进门。

    虽说采访的时间不算多长,但是毕竟还是影响了一些生意,弄得安国庆和李彩凤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有一弊也必有一利,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又奇妙。

    在那几次采访之后,他们的生意突然一下子以一种奇怪的速度火红了起来。

    有很多新面孔开始不断的出现在彩票站里。

    这些人不是那种过路客,而是大多都有数年购彩史的老彩民。

    而经过安国庆和李彩凤与他们攀谈之后,才发现这些人居然并不是住在附近。

    相反,他们其中还有不少人或是骑着自行车,或是乘着公交车从锦岭城的不同地方赶过来,专门到他们的彩票站来购彩的。

    “为啥?”

    安国庆和李彩凤听到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惊愕得比那天听说电视台的记者要对他们进行采访还要感到难以理解。

    虽说彩票站开张的时间不长,但是经过之前那一阵子深入细致的市场调查,他们对这些职业老彩民的习惯还是比较了解的。

    与那些随意的购买者不同,这些老彩民因为把购彩已经当成自己谋生的手段,就像一般选择工作地点一样,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喜欢选择离家近的,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叫“钱多,事少,离家近”,就很可以说明问题。

    再有这些老彩民除非对自己所选择的号码感到十拿九稳,否则大多都属于喜欢在封号的最后时刻购奖。

    因此,仅仅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们也更愿意在离家更近的彩票站购买彩票。

    可现在这些人居然回答,他们放着家附近的彩票站不买,而是特意从其他地方跑到自己的彩票站来,这种说辞未免让人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不过,这世上的事基本是不存在什么无法解释的,觉得无法解释,也只是所掌握的情况不够多而已。

    这些人的理由说起来,其实也相当的简单。

    他们之所以放着自家住所附近的彩票站不光顾,而是特意骑着车,或是坐着交公车来他们这里买彩票,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两位店主是行善之人。

    安国庆和李彩凤听着更蒙。

    第一他们不觉得他们俩行什么善了。

    第二,他们行不行善的跟他们买彩票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人神秘兮兮的一笑,别急,关系马上就来了。

    首先他们会知道安国庆和李彩凤行善这事,当然是通过电视和报纸的报道看到的。

    安国庆和李彩凤瞪眼,就让人进屋候个车就算行善了?

    那这善也行得未免太小,太容易了。

    那人依旧笑得神神叨叨的,摇手反驳,你们不能这么想,古人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别看你们觉得这事不算啥事,它再小也是行善。

    得,人家还说得一套一套的。

    安国庆和李彩凤本就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叫这人一说,顿时没了词,只好闭嘴接着听他往下讲。

    那人继续道,下面就该说到他们会特意来这里买彩票的原因了,别人是不知道,反正他是因为坚信外财不落不善之地。

    店主的心地善良,积德行善,这里的风水必定不错。

    风水好了,财源自然也就好了。

    没准下一回,他就能因此中个大奖也说不定。

    他这话一说完,安国庆和李彩凤更是双双瞪眼,特别想说一句,你这都是什么逻辑,什么理论,什么联系,啊?乱七八糟的,哪跟哪儿啊?

    好在,虽然这人说得理由有点让人晕头转向,两人总算还没彻底让他给绕腾迷乎,紧紧的闭着嘴巴,半天才双双吭哧出一句:“谢谢哈。”

    虽说他们两人都是无神论者,但是他们却也了解这些彩民之中确实有一大批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迷信色彩。

    这一方面跟个人的经历和信仰有关,另一方面,则是他们所从事的这个行业本身就带着些碰运气的意思。

    因着这个缘故,这让很多原本并不信邪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浸泡久了,也慢慢的会多多少少的染上一些类似的想法。

    经过几番拉家常似的闲谈,那些人基本也是跟这人一样的想法,只是没有那么侃,非硬给整出点理论之类的不可。

    不管怎么说,理由虽然听着似乎离谱了点,他们也并不相信,但对他们的生意来说,也确实是一件好事,也只有高兴开心的份儿。

    安然听说之后,也是一阵的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谁能想到一张小小纸条居然产生了这么一连串的影响。

    谁又能想到上了电视,上了报纸之后,会产生这种类似广告似的结果?

    几天的假期匆匆而过,返校的这一天,大部分同学的脸部皮肤都绷紧了好几度。

    没办法,今天公布期末考试的成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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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名肥胖的干物剩女,重生回到十三岁,这一次,她不仅要有一个美丽的外表,还要活出一份美丽的人生。只是她没想到,仅仅一次不慎重的投喂,从此与未来本城土财主NO1,英俊潇洒的钻石王老五纠缠出一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缘份。 友情提示:吃货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生物,尤其是有洁癖的吃货,随意投喂的后果是他不仅吃了你的食物,还顺便吃了你的人。重生之美味关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美味关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美味关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