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没人性
安然不能让自家老妈骑车来载她,于是只在老妈“快马加鞭”的催促声里加快骑车的速度。
母女俩到家的时候,受到家里人的热烈欢迎,或者说,除了安国庆真心实意的欢迎媳妇和姑娘之外,那三只吃货在安然看来都有那么点动机不纯。
因着事先商量好李彩凤不在时的顶班问题,也由于安然在学校给江杰云打的那个电话,于是,今天挤出时间提早回家的人就变成了姜成卓,回来的路上正好买了羊肉。等江杰云和赵真旭回来的时候,便按照安然在电话里的嘱咐做好了一切事前的准备工作,等安然回来的时候,馅都剁完了,面也活好了,就等着她回来和馅,他们就可以开包了。
有了秘方,和起馅来,安然心里就有底多了,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秘方与她之前自行揣摩的方子其实相差的并不多,只有那么关键的两步,就像是一层窗户纸。可就是那么一层窗户纸,捅不破,味道就永远差了那么一个层次,一个让人难忘,一个只是不过不失。单凭她自己去不断的琢磨,不知道要过多少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没准总也捅不破也说不定。就像是很多时候,看破,与看不破,往往就是隔着那么一层窗户纸,有人提点一句,或是遇到适当的时机,窗户纸就破了,否则靠自己一个人想通,还不知道要过多久。
安然和三个吃货经过多年的合作,别的不说,单在作饭的问题上,早已形成了流水线一样的操作,虽然这三只饭桶的肚量大,需要包的饺子数量多,但由于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四个人的手把又快,两个擀皮的撒开了膀子,劲道十足的小面团在擀面杖下旋得飞快,就一朵朵柔白的花朵一般,旋转着飞快绽放。而两个包馅的也是运指如飞,一个个又白又胖,如同小猪一般肚儿肥肥的水饺在面板上有如整装待发的士兵一般整齐列队,时刻准备着奔赴在灶上浇开的水锅。
家里有现成的熟食,再拌几样小菜,素炒两个青菜,等热腾腾的饺子出锅,从安然进门,换衣服,洗手,扎围裙,再到饺子上桌,抄家伙开吃,前前后后也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哦,披爱丝一句,所谓“抄家伙开吃”那指是安然本人,而不是某些嘴急的吃货们,那三块料早在煮饺子的时候,还是八分熟的时候,就开始“尝”饺子,从八分熟一直尝到饺子被端上桌,天晓得这几位“以身试饺”的爷到底统共尝了多少个。
有时候想想,安然真对这三位少爷的嘴和胃感到费解,你说他们三个,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那叫一挑剔,百般的嫌弃,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你要说他们瞎挑毛病吧,还真不是,这仨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好东西吃过不少,而且三张嘴个个贼得讲,嫌弃得头头是道,理由是花样百出,嘴刁得厉害,绝不委屈自己的肚子,有时候,找不到合自己心意和胃口的东西,宁可饿着,不吃,也绝不将就,等到安然认识这老几位的时候,三块料个保个儿的胃都有点毛病,幸好那会儿还不是特别严重。
可是在家里的时候呢,又特别好养活,简直是什么都能吃,安然觉得说两广人的那句“除了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走的父母之外,没有什么是不吃的”,其实送给这三位少爷也正好,跟三只害虫似的,牙口倍儿好,吃嘛嘛香,嘴壮得厉害,什么东西到了它们……啊不是,是他们面前,刷刷刷下得总是特别快,转眼就没了,就比如说这三位爷守在灶边尝那八分熟的饺子,问他们,好吃吗?这仨吃货还真给她点头,回答得可一致了,好吃!
安然对他们这种内外有别的两极差异有时实在是费解,有一回也是一本正经的向他们请教,请问您老几位的胃怎么还是双标的呢?家里家外实行两套检验标准?这是为嘛呀?
江杰云的回答挺恶心的,特意将声音降了两度,将自己的嗓音调得深情醇厚,柔情款款,一双黑亮的眼眸也在那里猛力的朝她放电,“当然是因为爱嘛,安小然~”
这人说完就抿起唇,带了笑开始朝她的唇畔凑和,意图非常的明显,可惜,安大厨的回答一点都不给面子,斜了眼,满脸的不以为然,哼哼着问道,“哦,照你这么说,你这么爱吃我的菜,是因为爱我?”
某位一心想偷香窃玉的奸商赶紧用力点头,继续用他那大尾狼一样深沉的嗓声装叉,给予百分百的肯定,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当然!”
安然的嘴角微勾,一双眼渐渐不怀好意的笑弯,手指挑起男盆友的下巴,笑微微的慢声问道,“嗯,照你这么说,小胖和卓子那么爱吃我做的菜,也是因为爱我喽~”
听到她这煞风景的风景的反问,某只大尾巴狼顿时黑了脸,没了词,瞪了眼,半晌才一下子把某个专门抬杠淘气的坏份子扑倒在地台上柔软的靠垫堆里,开始报复性的卖力咯吱她,一边咯吱一边好气又笑的骂道,“这是谁家的坏丫头,啊?听听,这说得是什么话,啊?安小然,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是吧,啊?”
被男盆友好好“教育”了一回的安大厨没有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于是,她算是对自家没正经的男盆友不抱什么希望了,转而去向另外两只被饲养的吃货询求答案。
然而,这二位也是俩没正形的,给的答案也是狗血味十足,江杰云那边是玩含情脉脉,这两位爷就玩起友情亲情,一对一双的朝她眨巴眼睛,回答得老诚恳老诚恳的,“当然是因为安妹妹做的菜有家的味道嘛~~~”
得,安然算是看出来了,这具体原因这仨人摆明了是想给她一个正儿八经的答案了。他们不说,她也懒得问,反正好养活总比挑嘴强,养猪专业户还少操心呢。
就比如现在,八分熟的饺子都能把这三位爷吃得眉开眼笑,这全熟的饺子自然是把他们吃……呃,说得不恰当一点真是吃得“死去活来”,三颗头都快扎进酱油碟子里了,完全的不抬头,为了争压盘子里的饺子,赵小胖血盆大口一张,一气儿就塞进两个,那腮帮子涨得……那形状……真是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安然怀疑这孩子的那张脸就是这么张撑大的,嘴里都塞成这样儿了,赵小胖手上还没闲着,跟瞪着斗鸡眼的公鸡兄拿着筷子在盘子里短兵相接,跟电影里的武林高手似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的,看得安然眼睛都发花,为了保护自己的视力,安然干脆上去一筷子把盘子里最后的一个饺子挟到自家男盆友的盘子里,摸摸他的狗头,笑眯眯的柔声道,“乖,慢慢吃,啊~”
相比那两位豪放派,男盆友吃得倒是稍显斯文了那么一点点,起码腮帮子还没撑变了形——不过,安然疑心男朋友是白素贞白娘子的亲戚,看着嘴也不大啊,怎么那么一筷子一筷子的东西塞进去,外面瞅着还不显呢?这容积可是够大的,明明接……咳咳的时候,也没觉着啊!
江杰云一见女朋友向着自己,把最后一个饺子夹在自己的碟子里,立时美了,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一双眼睛却马上笑弯了,嘟着嘴奔着安然那刚点出来的嫩豆腐似的腮帮子就去了,被安然嫌弃得要命,这厢偏了身子偏了头,撇着嘴骂,“去去去,边儿去,一嘴的油,那么大的羊肉味,讨厌!”那厢一伸胳膊,一巴掌拍在他的嘟得高高的嘴巴上,直接拍扁了推开。
他们这对小情侣在这里打情骂俏,那边被安然釜底抽薪截了胡,捞取了最后一只胜利饺子的赵小胖和公鸡兄可受了老大的打击了,激动之下,差点没双双噎死,双眼瞪得老大,鼓着腮,直着脖子,两只手拎了拳头跟大猩猩似的,噎得直捶胸口。
幸好安然在忙着拍扁男朋友的百忙之中抽出手来,灌了这二位两碗饺子汤,算是把这俩吃货堵在嗓子眼里的那两口饺子给冲下了下水道……啊,不是,是食道,让它们顺利的滑向胃部,一边灌一边没好气的骂,“该,让你们吃得这么急,还想吃再下嘛,还有那么多呢,怎么就跟饿死鬼投胎的似的,也不怕把自己噎死!”
赵小胖和公鸡兄觉得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安小然同学更不讲理的女人了,涨得通红的脸上,顿时泪花四溅,颤抖抖手指虚点着安大厨的鼻子,嘶声控诉道,“安妹妹啊,你这话说得就不觉着亏心啊!”
安然朝他们俩展示自己那一口自从重生后就精心保养,至今没有一颗虫牙,也没有牙病,准备长伴一生直到咽气的小白牙。
662,老规矩
女盆友如此无赖,某位男盆友自然要决意捧场,把一口存货都咽了下去,倒出了嘴来,用纸巾把让女盆友嫌弃的油嘴擦干净了,江杰云搂着安大厨的香肩,和她一起朝两位餐桌下面的好兄弟,餐桌上面的好敌人亮白牙。
这不是合伙欺负人么?
赵小胖和公鸡兄真是伤心透了,不只手指抖了,连声音都哽咽了,“安妹妹啊,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学好了啊!果然是有爱情,没人性啊!咋能偏心到这种程度哩!你摸着良心想一想啊,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啊,要不是你把最后一个饺子抢走了,给老大了,你说咱俩至于这么伤心吗,啊?如果咱们不是受了这么沉重的打击,至于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吗,啊?你咋就能黑白颠倒滴说成是咱们吃得太多捏?可不好这么说话不讲事实啊!”
安然眨眨眼,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相当坦然的点点头,对这二位的控诉表示赞同,“对啊,古人说,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我的年纪小嘛,又是女人啊,而且还是个正在恋爱没有人性的女人嘛,天生的就可以不讲道理啊。”
某人双标得很,平时是个比较中庸的女权主义者,讲求男女平等,对那些文人嘴里的“女人就是怎么怎么样”之类的归类式的丑化非常反感,每看必骂,但是到了抬杠斗嘴的时候,就拿出来当武器。人家还有理得很,我这算什么双标,这个骨子依然男权的社会才叫双标,我这也是向男性们充分学习才习得这么一星半点的标准,算什么啊?她得时时刻刻的虚怀若谷才行,谦虚使人进步嘛~赵小胖和公鸡兄让某大厨的无耻给惊到了,又是一阵的鬼哭狼嚎,捶胸顿足式的扯淡,安然觉得他们根本就是借着胡扯抬杠来帮助消化,转化热量,因为在鬼扯一通之后,这三个家伙又很有默契的去煮下一锅饺子了。
总的来说,秘方的第一次实验成果还是比较理想的,已经非常接近刘妈妈本人的手艺了,甚至在整体效果上,比安然在社团聚会那天吃得还要更好一些——不过,这也是必然的,那天的料理设备实在太过将就,首先那电炉子的功率就太小,一小锅水光烧不沸,水温总是不过关。其实那锅也太过袖珍,一共没敢下几个饺子,但空间依旧不够富裕,最后的饺子几乎就是烫熟的,因此面皮尝起来透着一股半生不熟的面味。
饺子的卖点就在两点上,一是皮,二是馅,虽说前者没有后者那么重要,但是这二项本身也是相辅相成的,总是要互相影响的。
也得亏安大厨由于多年来钻石厨艺,给自己养成了一条刁钻非常,灵敏十足的舌头,否则在对馅料的判断上难免要受那天糟心厨具的影响。
从今天的成果来看,尽管江杰云他们都众口一词的表示说这次饺子要比上一次有了很大的进步,是他们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饺子。但对于这仨货的夸大其词,安然从来只是听了当参考,对于他们那种诡异的内外有别的口味,她甚至怀疑,在家里喂他们猪食,他们也能照样吃得稀里呼噜的香甜。但在安然自己看来,这次馅依然不是这个配方的最佳状态,她觉得自己在和馅的过程中,还是稍稍犯了一点小错误,还有一些改进的空间,不过有了秘方在手,剩下的就是凭着实践经验来补足了。
三个家伙下完饺子,江大吃货就抱着一盆饺子跟在帮他拿着调料碟子的安然后头下楼去——他们要去替还没吃饭的李彩凤和安国庆上楼吃饭。
这也算是安家的老规矩了。
平时工作日的中午,生意不太忙的时候,安国庆和李彩凤都是在下面一边工作一边就把午饭给对付了。但周六周日的时候,只要安然在家,一般都坚持把父母替到楼上去吃,省得这么一边工作一边吃容易把胃给对付出毛病来,这可不是什么良好的用餐习惯,很多时候的大病都是由看着不起眼的小习惯养成的。
不过,有时候,安国庆和李彩凤懒得楼上楼下来回折腾,不听女儿的话也就没办法了——当然,两人不听话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女儿安小老太太在之后的几天里一直化身复读机,跟着他们的屁后头唠里唠叨,唠里唠叨,唠里唠叨……一直把人都快唠叨烦了,唠叨哭,唠叨跪了,向她认真的举手发誓,小祖宗,算你爹你妈求你了,住住嘴吧,啊!以后咱们俩老的一定听你这个小老太太的话,你说让咱们上哪儿吃咱们就上哪儿去,再也不犯懒了,行不行?唉呀我的天啊,我这耳朵啊都叫你个小疯丫头给磨出茧子来了……
不得不说,某些老同志的轻易屈服投降,也在某种程度上助涨了安小老太太抽风发狂的毛病,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尝到祭出唠叨**后的甜头,让她在有意无意中不断的使用起这招儿来,嘴上总是叫着,“啊,我还这么年轻水嫩,不能老这么没完没了的唠叨,再这么下去真的变成一个老太太了,等到我真成老太太的时候,那得多少人烦死啊!”可行为上却依然故我,不只不见丝毫悔改,反而天长日久的功力渐长,然后自己装模作样的惆怅感叹着,啊,这可真是让人深觉感伤啊~好吧,得了便宜卖乖的,就是某人这样的,起码在这一点上,她的爹娘,她的好友们都没说错,某重生人士现在真是越来越学坏了。
午餐是这样,晚餐也是比照办理,只要安然在家,就会让父母替换着去楼上吃顿安稳饭。
尤其是今天,晚餐还是秘方精心实践的第一发,必须让老爸老妈好好尝尝,安然还因此特别为老爸向老妈争取了三小盅饺子酒。而她和江杰云则一起下楼去替换老爸老妈上楼吃饭。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彩票站里高峰期中的高峰期,李彩凤和安国庆实在有点信不着女儿,虽说这丫头手把挺快,但是毕竟缺少经验,再看看江杰云手里还抱着一盆饺子,两人更加的哭笑不得,他们两个成天干这个都忙得抬起不头来,这位还带着吃的来了,能腾出手来吗?与其折腾孩子,还不如让他们把这段高峰期熬过去,再安安心心的上楼吃饭呢。于是就开始跟女儿商量,你看看,杰云怪可怜的,这饭都没吃完,就让你给折腾下来了,反正他在这边也吃不好,倒不如让他上楼慢慢吃去。不是你说的吗?在楼下吃饭容易把胃折腾出毛病来,你爹妈的胃出毛病你心疼,杰云的胃出毛病你就不心疼啦?
最后这一句,安国庆和李彩凤是隐隐的带着逗弄的意思在里面,想想看看他们的小丫头脸红害羞的模样。
可惜,老爹老妈注定失望,就像某男朋友在这方面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了一样,某重生人士倒真不是天生的厚脸皮,更不是因为心理年龄过大,而失去了脸红害羞的能力,而是因为……这位小姐分管脸红害羞能力的那根神经比较容易跑偏,比如现在,听了老爸老妈的调侃之后,安然特别正直特别认真的向安大叔和李女士解释,“哦,那个呀,江杰云他吃完饭了啊。”
呀哈,这孩子,还学会瞪着眼睛说瞎话了,有进步啊?!
李彩凤觉得自己必须用全新的眼光来打量他们家闺女了,于是毫不客气的揭短,“吃完了,还带着一盆饺子和酱油醋碟子下来干嘛?”
哪知道安然可有道理了,“哦,那个啊,那是江杰云同学的零食,对吧?”
男盆友听得直乐,乐的同时还没忘顺便挟个饺子蘸点调料,往嘴里一扔,那姿态还真有点像有事没事吃零食的态度。这下安国庆和李彩凤真有点哭笑不得了,安国庆张手朝江杰云的后脑勺好笑的轻拍了一巴掌,笑骂着,“个嘴闲不住的臭小子,要吃上楼慢慢吃去,搁到这边你也倒不开手,一会儿都凉了,倒不倒味口?别整得以后不吃羊肉了。”
江杰云正嚼着,倒不开嘴,他女盆友很善解人意的替他回答老爸的担心,“没事儿,江杰云有三只手,完全能做到工作吃喝两不误,哎呀爸,你有空在这儿管我们俩,还不如赶紧和我妈上楼吃饭去,饺子捞出来这么半天了,都快失了味儿,就吃不出好吃来了,你忘了你那儿还有我**准的三杯饺子酒呐。”
安国庆和李彩凤见说不过女儿,两个孩子不由分说的就给他们给赶到一边儿,毫不客气的抢占了他们的位置,立刻投入状态,熟练的接手了他们的业务,打票的打票,收款的收款,安然这边忙着打票,手指在键盘上翻着花儿,真是立刻就忙得分不出半点心神,再看江杰云那边,也是马上忙着收款,接电话,记录熟客在电话里要求代买的彩票号。
663,亦母亦姐
可别看江杰云忙成这边,还真像是安然说的一样,脖子上夹着电话,右手记着号码,左手收着钱,抽空还能慢条斯理的挟个饺子蘸点酱油,像扔花生米似的,往嘴里一扔,一边嚼着还能口齿清晰的给电话那头的老客户重复着记录的号码。
无论是吃饺子,收钱,找钱,接电话,记号码,重复号码,都是一派从容不迫,不仅忙而不乱,还能隐隐透着一种悠闲自得的模样来,叫安国庆说,这小子哪是长了三只手啊,简直就跟多生了两脑袋似的,于是,安大叔不由得便像高老庄的高员外一样感叹起来,这样的未来女婿,虽说吃得是多了点,但是能干啊,一个人都能当两人用,脑子还机灵。
看了两眼孩子们干得还不错,尤其是那位还能时不进往嘴里塞个饺子慢慢吃,安国庆和李彩凤好笑的摇摇头,转身上楼了。
不得不说,寒假开始,不仅江杰云他们几个半工半读的家伙没了后顾之忧,觉得轻松了很多,就是安国庆和李彩凤也觉得身上的担子轻松了很多,几个孩子都放假了,家里的事基本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尤其是平时忙着上学,现在放假有了时间,一天三顿饭外加午后的下午茶点心还有晚上的宵夜,安大厨都是换着花样的折腾,让老爸老妈顿顿都能吃一口安稳热乎饭。
除了折腾饭菜之外,安然早上考试结束之后,就开始和好友们规划这个被他们称之为“最后好时光”的寒假,争取在有限的时间里,有最丰富的内容,做最尽情的享受。
而在各种丰富的规划之中,排在最前头的莫过于即使到来的春节和夏老师与海老师的婚礼。
春节准备的流程,在安家现在已经基本有了一套流程,什么采购年货啊,手写春联啊,扫房除尘啊,布置家里的房间啊,买新衣服啊……等等的,忙并快乐着,所以说高兴还是高兴的,但要说是新鲜程度嘛,年年如此,总是要差上一点。
而摆在安然和好友们面前,目前最新鲜的事莫过于夏老师和海老师的婚礼了。
两人的婚期订在正月十二,是个周日,正是大家放完了春节的长假,上了一将近一周的班,已经战胜了倦怠的节日综合症,但从时间上讲,因为还没出正月十五,按照中国的传统说法来看,这个年也就还不算完全的过完,所以,从气氛上来说,那种心理上的喜庆劲儿也还没完全过去。可要从春运上说呢,高峰已经结束了,学生反校潮还没开始,远路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们在交通上的压力也并不大。而两人的同学,好友和同事又大多是他们的同行,这个时间又正是寒假时候,一年之中,最轻闲的两个时段之一,无论是要帮忙婚礼的准备,还是要来参加婚礼都有的是大把的空间时间,完全不愁抽不开空,腾不开身。哦,忘了,还有两位老师们的,非要来围观的学生,如安然他们,现在正是假期,更不愁没有凑热闹的时间。
从本意和原则上,夏微和海亦鹏是没打算通知学生们来参加婚礼,这里的原因比较复杂,一方面是怕学生们破费,从中国婚礼传统上来讲,参加婚宴嘛,一般总是要随随礼什么的,尽管两位老师是肯定没那个意思,但架不住有些家长会想得比较复杂,万一嘴上不说,心里却有想法,在私下里背后说一说,话说出去,难免就有人传,这本来是挺平常的事,但有时传着传着,就走了样儿,传到不了解情况的人嘴里,本来没多大点儿的事,可就说不清楚了。这也是海亦鹏和夏微为人处事比较谨慎的地方。
二来是,两人并不是只带着现在的一班学生,他们虽说职业生涯与马王奶奶那样的老教师相比还只是刚刚开始,但说起来,从他们的手里前前后后也送走了几届学生了,要是喜贴真敞开了撒出去,别说没那么大的地方招待这些学生,可能还有学生的家长,可能还学生们的男女朋友,就是让他们自己写喜贴、发喜贴,说着不过动动嘴的的事,但真要实际做起来,也是不算小的工程量。
赶着想在老师的婚礼上凑热闹的学生也是几类人,一类是已经毕业的,与老师关系不错,有些私交,又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自家大龄男(女)青年的老师大人终于成功的把自己推销了出去,为社会的安定团结,以及未来的人口指数添砖加瓦,做出应有贡献,闻此特大喜讯,立刻决定要届时上门参上一脚。
第二类是正在两位老师班级之内的,正当届的学生,得到了消息的,就想着那天来看看热闹。这其中大多数都是海老师的学生。
海亦鹏这人虽然气质有那么点另类,一开始也有点遭班里学生们的嫌弃,但是人就怕处,处得时间长了,学生们都不傻,自家老师是不是真心实意为他们着想,对他们好,这帮孩子心里明白着呢。再加上海亦鹏这个当老师的,性格宽和,又年轻,没有半点老师的架子,没几天就跟班里的半大孩子们打成了一片玩到一块去了,闹得嗨了,更是没大没小,一群学生把“海老师”的称呼都给忘到一边去了,直接蹬鼻子上脸的管他叫“大海”。
这个外号虽然听着不太讲究,还总能让安然联想起多年后的某位小品演员,但学生们这么叫还真是有点含义在里面。
要按着性子来呢,他们是真心想喊“老海”的,但是又觉得你看,咱家老师已经是娶不上媳妇儿的大龄男青年了,年纪又确实不大,再喊个“老海”,让人一听,指不定以难他多大年纪了,就更不遭女青年们的戴见了,所以,瞅着他们家老大不小的海老师,思来想去,大家一致觉得那就喊“大海”好了。
一嘛,海老师的个子不矮,既然不矮,就是高大嘛,省去了高,就是“大”呗。二来呢,这个年纪孩子给老师起外号有瘾,外班人背地里暗搓搓的管他家老师叫什么“娘娘腔”之类的绰号,他们自然不能这么祸祸自家老师,但是呢,这不妨碍他们起一个无伤大雅的外号,海亦鹏姓海,搭上个大,虽说没什么实际意义,但是挺有意思啊,那就行呗,于是,在一起闹疯了,或是背后称呼起来,学生们便对着海亦鹏“大海,大海”的叫了起来。
“大海”与学生们的关系好,有点亦父亦兄……呃,还“亦母亦姐”的意思——没办法,实在是他的气质有够特殊,处得时间长了,关系好了,让学生们不由得就有点……咳,全方面的联想。
学生们,像小周姑娘这样操心他家老师的终身大事的可是不少,虽说没个个周芳华这样挽袖子亲身上阵当媒婆的,可那份心意却都是差不多的。
打从海老师与夏老师恋情曝光的那一天起,他们班的学生们就没少明里暗里的跑到一中来围观未来的师母大人,个个欣慰得什么似的,未来师母瞅着挺漂亮,虽说女王了点吧,看着跟自家老师气质的差异也大了那么一点,但奇怪的是俩人站在一起,偏偏还真就挺配般,难得难得。
此外,就说从小到大学,人这一辈子,常规的求学生涯前前后后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事,虽说大部分人的学生生活总体来说差别并不是很大,但是这其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可以遇上嫁老师……啊,不是,是老师娶媳妇这么难得的喜事?所以,班里的学生们大部分都想必须近距离围观一下,按安然他们文学社的团员们的说法就是这也是难得的青春回忆不是?
至于说安然他们班的学生就要少得多了。
第一,夏老师这边消息封锁得严,班里的学生除了告知了安然和江杰云之外,更没告诉其他人。安然和江杰云明白夏微的意思,自然不会像是广播喇叭似的到处去说。
第二,这也与夏老师在班内的形象和与学生们相处模式有关。
班里的学生们虽然对夏微的感觉都不错,皮埃斯,尤其是在经历了马王奶奶马老师的代课之后,更是深觉做为夏老师的学生的幸福感。
但要说与老师的感情有多么多么的深厚,却也真谈不上。与海亦鹏那种全方位可亲的相处方式相比,夏微与学生们间的相处不说走的是严师范儿吧,但彼此之间也是有一段常规性的师生距离。夏微女王型气质就注定了她与海亦鹏的区别。大家可以和亦父亦兄……亦母亦姐的海亦鹏勾肩搭背,但却不会和夏女王没大没小,开玩笑,你见过哪个人敢对女王不恭敬,是想造反吗?
虽说在夏老师与海老师恋爱的消息在校内广泛传播的时候,班里的学生们也曾十分积极的围观过,但要说围观的原因却与海亦鹏的学生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664,玩坏新郎
安然他们的学生关心的成分要少一些,更多的还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一旦好奇心得到满足,真对两位老师相恋进展保持持续关注的人基本很少。
不像海老师班里的学生,在婚期保密这一问题上,海老师是很想象未婚妻学习的,但无奈他家的学生们与安然他们的学生不同,半点都没有适度围观的自觉,虽说眼瞅着自家老师与女朋友恋情进展顺利,但由于周遭人们对“大海”同志那一身气质的偏见,所以,这群爱护老师的学生们在内心深处总是担心他们家“大海”,因为那一身不遭人待见的另类范儿被女朋友嫌弃,担心夏微心理脆弱把他们家“大海”给踹了——虽然安然觉得他们纯属瞎担心,说别人心理脆弱还有理,看看夏老师那一身女王范,他们从哪儿看出夏老师会心理脆弱的。如此这般的担心让这些家伙们总觉得提心吊胆,不亲眼看到把自家老师嫁……咳,不亲眼看到自家老师娶上媳妇就不安心。
安然觉得老师做到海亦鹏这份儿上确实也应该骄傲自豪一下了,瞧瞧他们班学生对他的这份心,说实在话,她觉得海妈妈都没为海老师操心操到这份儿上,真是,都操碎了——虽说,碎得有点偏,但那满满的心意却是真真切切的。
操心都操到这个份儿上了,海老师把婚期隐瞒得再死,想打听出来也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所以,海老师想隐瞒婚期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在想参加夏老师和海老师的婚礼的学生中还有所谓的第三类,也就是与老师在私下里有私交的学生,比如,安然和她的一众好友们。
尤其是周芳华和郑晓,也许还要加上被迫就范的安然和楚飞飞,她们也算是媒婆四人组了,想来如果没有小周姑娘和郑女侠当初的一时兴起,非要把两位老师送作堆,死拉硬拽的邀请两位老师去看定安湖的灯会,之后又几次三番的制造他们狭路相逢的偶遇,两人也不会对彼此有深刻的印象,虽说当时都并没往那边想,但毕竟有了最初的相遇相识,有了对彼此性格人品的初步了解,才有了后来更进一步的可能,所以,这二位铁杆小媒婆现在想起来,还动不动美得相当的自我陶醉,好象即将结婚的不是人家海老师和夏老师,而是她们俩似的。
用郑晓的话说,如果不参加两位老师的婚礼,她绝对是会遗憾终生的。
小周姑娘在一旁使劲使劲拷丝赵小胖,不断的点头,“就是,就是,一定会遗憾终生的。”
安然算是发现了,周遭这群好友算是让赵真旭同学这个万年附和帝给传染得病入膏肓了,已经深刻的形成条件反射,每到表达相同意见的时候,这两句话就自动溜达出来了。
鉴于大家对夏老师和海老师婚礼参与的热情度之高,于是,给两位老师婚礼帮助搭手做小工便成了他们假期计划的一项重要安排。
帮忙准备过婚礼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能够折磨得人发疯的,漫长而琐碎的过程。
虽说打从夏微和海亦鹏两人确立恋爱关系的那一天起,不,应该说是两人到了适婚年龄开始……应该说,两人还没到适婚年龄开始,双方的家长就已经在准备计划这件孩子们的人生大事了。早在海老师在与夏微恋爱之前,还终日奋战相亲第一线的时候,海妈妈就常对安然她们说,唉,我们家那个不省心的啊,将来结婚的东西我们家早都给他准备好了,真万事俱备,就差媳妇儿了,否则随时随地都能进礼堂了。
安然她们当时一边安慰老太太一边干笑,心说,您这差得也太关键了点,没了媳妇儿,进礼堂也木用啊。
说是这么说,可真到了媳妇(女婿)准备好了,开始准备婚礼的时候,才知道,以前说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别说他们那些当事人,就连安然他们这些帮忙的小劳工也跟着看明白了,婚礼准备这种事,不到把新人送入洞房的那一刻,就永远没完没了,不是想差了这个,就是想着差了那个。
不是新人们要求太多,事实上,就以海亦鹏和夏微两人那脾气,可以说是嘛要求都木有,真有追求的双方的父母亲人们,今天觉得不行,这方面准备不足,差点儿,明天觉得不中,我昨晚睡到半夜觉,突然想起来,还得准备个那个什么……
两家家长们准备婚礼准备到了几乎要忘我的地步,一度还研究着是不是把婚期啥的往后延一延啊?
这把海老师给整得,真是汗都下来了,都快给两家的长辈们跪了,请体谅一下新郎的心情好吗?就不怕把新娘准备得不耐烦了,直接把新郎给换了啊?
别人是不知道,安然这几个坏心眼的学生围观党可是在其中捡了不少笑话看。据有幸全程围观了海老师捉急的小周姑娘的班长,与她们一样前来帮忙的小工私下里告诉她们,大海同志那着急真不装的,汗也是真下来了。但很不幸,那几位长辈大人们却是装的,明显是拿新郎官闲开心,逗他玩儿的节奏。
班长同学小鼻子小眼,个头儿还没小周姑娘高,一笑就嘻嘻的抽气,冷不丁听着声,还以为这位老兄在哭呢,真合了赵大叔对崔永元的那句夸了,一笑跟哭似的。一边给安然他们暴料一边笑,乐得直抽抽,没有半点同情心,还真不时抬手抹起眼角的眼泪来,实实在在的笑cry了。
安然倒是默默的为实在的海老师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心说,这婚礼啊还真是赶紧举行,否则再这么下去,好好的新郎非让这群长辈亲友外带围观党们给玩坏了不可。
在婚期不改的前提下,越是临近倒计时越是觉得什么哪哪儿都没准备好,差得东西太多,别说从头忙到尾的诸位长辈亲友连同两位新人,就安然这样打酱油一样时不时看看热闹,帮帮小忙的小工也觉得脑子都快混乱得像浆糊一样,全部灌满了黏稠的液体,转动得特别特别费劲,真想发自肺腑的喊一声,哎呀,我的妈啊,这也太可怕了!
她觉得发明婚礼的人在发明这程序的时候肯定是深具喻意的,婚礼过程之所以这么繁琐,就是为了让新人们觉得他们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步入婚姻殿堂的,比西天取经还要让人想哭爹喊娘——事实上,哭爹喊娘半点用都木有,从海老师和夏老师的婚礼准备就可以看出,往往最坚持一切步骤都马虎不得的就自家的老爹和老娘,这一过程的辛苦长久的被烙印在了新人们的脑海之中,可以有效的促进婚姻的和谐美满程度,不会轻易的放弃彼此——毕竟是费了那么大牛劲才走的一起的,可以有效的避免他们离婚,再婚的冲动——这种牛劲费一次就已经快把人折腾到了西天,难道还要来上第二次,第三次?那得是心志多坚定的人才啊!
怪不得后来很多新人都想搞裸婚啊,确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省钱是一回事,它也省事啊。
安然回家就闲着没事,把自己的围观感想倾吐给自己家垃圾桶属性的男盆友。
哪成想某人那脑筋动得可快了,瞬间就跑偏了,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揽住女朋友,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背后,莫名的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
安然见他的神色带着一种想认真长谈的表情,于是不由得也跟着收敛闲聊八卦的心思,目光专注的望向他,等他开口,结果就听这厮特认真的向她保证,“没事,安然。”
听听,连安小然的小名都不叫了,直接叫大号,可见这位爷这会儿态度还是相当端正的。
安然这人本就端正,这会儿江杰云一端正,她就更端正,后背都不由得挺得直了,认真的听他往下说。
“你知道,我现在手里的钱,不算多,但只要趁着年轻,再苦干几年,一等我和卓子,小胖正式成年了,很多事也就好办了,到了咱们大学毕业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状况肯定比现在要好,所以,有时候,人一有了钱,什么事都不算事。不是有那么句话吗?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安然眨眨眼,没明白这厮说了这么半天,跟秀肌肉的似的,中心思想到是啥意思?难道只是单纯的跟土财主似的向她表示,哥现在有钱,将来肯定更有钱?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江杰云?”安然觉得他们不能说一向很有默契吧,自己不能说很了解江杰云吧,再做了这些年的朋友,自问对他的一些思路和语言习惯还是比较清楚的,正常情况下的表达交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怎么突然之间,她和他的脑电波就发生错位了,严重的调不到一个频率之上了呢?
665,不可省略的过程
江杰云听到安然的问题也眨了眨眼,显然他也有那么一点意外他们两人的脑电波居然没有相交,反而擦肩而过了,不过,他马上就做了进一步的解释,“我的意思说,等到咱俩结婚的时候,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啰嗦事,咱一嘛儿拿钱砸,只要钱花得多,肯定有人尽心尽力的把事办好,那时候,咱就有大钱了,也不用心疼钱,好不容易结回婚,必须要图个省心。”
安然这回不是眨了两下眼睛明白的,而是眨了好些下眼睛才明白这位同学到底在说什么,好容易明白过来了,却也无语了……真是糟点太多,都不知道先从哪里吐起才好。
说实话,尽管她在重生之初,与他成为同桌那会儿,没事就在心里默默的对着他“土地主,土地主”的叫,但相处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他们哥仨儿那个土得掉渣的,要挖荷塘,养莲花,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梦想之外,还真没看出什么本城第一土财主的迹象来,有时偶尔想想,还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这位爷个人形象和故事电影里的那种传说中的土财主更是不搭界。
终于啊终于,终于让她给等到这位未来本城第一土财主显露真容的时候了,可是……她却没了看稀奇的心情——虽说她是个悲观主义的计划控,喜欢一切都打些提前量,尽可能把未来生活路上的障碍提早清理一个是一个,最喜欢做的是就是展望未来,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说,大锅,你不觉得您想的似乎有点太太太远了吗?
而且,安然觉得他的思路似乎有些问题,尤其是与她思路对接的接口有点不太妥当,因为她之前的话题是这样的——麻烦的结婚过程,可以有效的保证婚姻的和谐,避免轻易放弃婚姻,因为双方都不想将这样麻烦的过程再来上一遍。
所以,她面无表情盯着某位终于显露真容的本城第一土财主的双眼,小声的,慢吞吞的说道,“用钱砸,确实是可以有效的避免婚礼准备的繁琐,于是,有钱人就可以结了离,离了结,对吧,反正也不怕麻烦,不怕折腾,对吧?”
本来想乘机宽慰女盆友,甜甜蜜蜜的展望一下未来的某奸商终于难得的呆了一下,然后才总算明白自己思绪的速度太快,与女盆友的思路对接显然是有点问题,一不留神,马屁没拍好,拍马蹄子上了,再看看安小然同学那紧绷绷的,过于平静的小脸蛋,某土财主立刻改了腔调,斩钉截铁的,“虽然没有了钱是万万不能的,但钱并不是万能的!再麻烦,咱也得挺着!”
其实这话还真没错,钱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婚礼准备这种事,就像是过年过节前,亲自拉单子,挤在人山人海之中采办年货,提起毛笔,亲手一笔一画写下春联,扎上围裙,制作过程复杂的新年大餐一样,那些让人腻歪的复杂过程,繁琐的细小事物中饱含着长辈亲友们对新人们的祝福,也饱含着新人们对未来全新生活的幸福期待,这些事,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才能感受得到那份期待和诚意,与假他人之手,哪怕结果再完美,再轻省,也总是感觉不足,就像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抱怨着年味不足的声音却是一年比一年更高涨,这里面既有生活好了,对过年时种种享受福利的期待减少的缘故,却也有在如今万事求方便省事,速时高效的社会节奏下,从采购年货到年夜饭的消费,都出现了代购,成品,半成品,或是直接到饭店消费,省事是省事了,但亲身参与的感受和热情也被很大程度的降低了。
很多时候,人们只要在乎结果,却忽略了过程,其实对某些事来说,结果重要,但过程一样不可忽略,否则便会失了很多滋味。
所以,一向很有忧患意识的安然唯在这件事觉得顺其自然吧,尤其是在围观了夏老师和海老师的恋爱,经历了自己与江杰云的相恋后,某计划控觉得自己长了一点见识,那就是与感情相关的事是最难预料的,尤其是她与江杰云现在这个时候,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一起相恋,但将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结婚,怎么结,现在就决定还真的是太早太早了……呃,也许,不只她单方面的受到某人的影响,某人也在受她这个计划脑补控的影响,尤其这位爷脑筋一向转得溜快,他这一计划脑补可不要紧,蹭的一下子蹿得太远,都快赶上孙大圣的斤斗云了。
其实,就像夏老师和海老师嘴上说着婚礼的准备工作多死了,烦死了,讨厌死了,可是想也知道,他们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瞧瞧他们不时交汇的目光以及脸上时常流露的幸福笑容,就知道他们是忙并快乐着。
别说他们这对新人,就连安然他们这些围观兼帮忙的小工也是受到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所感染,忙得很欢乐。
安然和吴泽荣负责的婚纱照到目前为止已经拍摄了三季,即夏,秋,冬。做出来的照片,虽说不能像后来数码技术高度发展之后,做出来的婚纱照可以做很多的后期效果,更不能对新郎新娘的外貌做诸多的后期修饰美化,考的是摄影师的技术和新人们的底子以及化妆师,服装师的技术。
从海亦鹏和夏微本人来说,不能说是绝对的俊男美女,但抛开大海同志那卓而不群的气质不谈,却称得上一个是斯文清秀,一个是白净清丽,底子是不错的。
而化妆师蓝青虽说已经不做该行当很多年,但毕竟敏锐的眼光还在,手艺也还没扔,又一直在从事传媒方面的工作,对流行和经典的把握十分准确,她化出来的妆能够在很好的弱化缺点突出优点的同时,又能很好的与布景服装,以及摄影风格相结合,当场看着还不是特别明显,但是真正拍出来,看效果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那份专业水准。
至于安然和吴泽荣这两位摄影师虽说是第一次拍婚纱摄影,但由于这些年的努力,加上又有多年旅游景点人像摄影的基础在,而且,夏微所要求的也不是最传统意义上的婚纱摄影,所以,最后拍出来的效果还是很让夏老师和海老师双双惊艳了一把,直说比他们想象的效果还要好很多。就连安然和吴泽荣本人也觉得这一多半套婚纱摄影的效果让他们感觉很满意,可以说是代表了他们俩目前为止的最高水平了。
婚纱照拍摄的最初是保密的,因为不知道效果如何,又由于这种拍摄方式在此时还颇的非主流,尤其是在小城里,这种形式几乎是闻所未闻了,夏微和海亦鹏作为家里的老小,哪怕在自己的婚礼准备上,也是省心自在的没什么话语权,在没拿出好的成果之前,也怕上头的父母兄姐们说他们俩瞎胡闹。
不过,当最后的相片洗出来的时候,两人便不再做什么保密工作了,毕竟婚纱照这东西一方面是照来留念的。另一方面就是照来显摆明爽的,照出来只暗搓搓的留在没人的时候自己欣赏岂不是如锦衣夜行一样无法满足人人都有的虚荣心吗?一辈子就结这一回婚,就拍这一回婚纱照,此时不臭美招摇什么时候臭美招摇呢?
可想而知,两人的婚纱照在双方的亲友间很是引起了一片惊艳惊呼和惊讶,反响十分之热烈,堪称好评如潮。
其实要安然说,虽说效果不错,但真没到那种程度,但是什么事就架不住这独一份,新鲜。再者又与如今小城里大多浓装艳抹,制作粗糙的婚纱照一对比,就显得出奇的好看起来。
出于天性或是传统教育观念的影响,男士们的反应都只是还不错。而女士们的反应就热烈了很多,尤其是得知包括服装在内的成本的低廉之后,就更加的觉得好上加好,如果不是因为安然和吴泽荣目前都是学生,而且学习都比较繁重的话,只怕他们还真能接上几担生意,挣点外快来花花。
照片洗好之后,按照夏微和海亦鹏的要求被放成各种尺寸,有些被收藏在相册里,还有一些被配上各式雅致的相框装饰两人的婚房,还有一些被亲友们要去留念,而双方的父母则一家一套收藏。
看到反响这么好,别说两位新人感觉高兴,就是身为摄影师的安然和吴泽荣也是充满了成就感,安然都觉得自己好象爱上婚纱摄影这项工作了,怪不得前世总有一些摄影爱好者在网上接一些拍摄婚纱照之类的零活,经济收入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这也是一项让人可以吸收正能量,可以从新人身上感受到幸福和快乐的工作。
安然甚至想,如果自己一直找不到未来的职业方向,不如将来就做一个自由职业者算了,在网上接些婚纱摄影的私活,给杂志写写稿,再开个淘宝小店什么的,杂七杂八的收入凑起来,也能过得不错。
666,慢性病
在婚礼的准备之中,婚纱照虽说比较容易出彩,但说到重要程度,排在第一位的还是要说婚房。
就像海妈妈说的,海亦鹏的婚房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不算是很大,七十平方米的二手房改房,位置不错,属于小城的中心部分,距离两位老师工作的地方都不远。一直没怎么收拾,就等着大海同志找到了媳妇,按照一对新人的意思来布置。
夏微和海亦鹏都属于不是那种特别讲究享受的人,对新房的布置也是以简单舒服为要。虽说两家亲友们都表示小两口的婚房必须要好好拾掇拾掇,还帮着想出多了n种方案,因为两人都是家里的老小,又是好不容易解决了个人问题,因此上,双方的家长们对他们也是多有偏宠,直接告诉他们不要担心装修的费用,都包在他们四个老人身上。就连兄姐们也是放话说,放开了装,哥哥姐姐们给你们赞助。
但两人却只是根据他们的对生活的要求进行了最基本实用的装修,没有那些华而不实,过了几年就淘汰的硬装,而是更贴近于多年之后的软装风。
硬装的精力都放在了使房屋格局更加合理,更加适合方便自己的生活为主。
没有买那些此时市面上流行的华而不实的合成式家具。而是雇人打了一些最基本的实木家具,样式也不追求流行,都是经典实用款。
两人都爱看书,喜欢听音乐,家里随处都可以见到书架,走到哪里都可以闻到书香,就连封闭起来的阳台都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可以随手放书的小几和书报栏。还有海老师在家里到处都接了外放的喇叭,保证随处都可以听到音乐,包括浴室也没放过。
安然觉得这个创意必须要学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中央音乐系统,家里随处都可以听到清晰的音乐声,尤其对她这种总是在听英语练习听力的,对清晰度有很高要求的,真是非常实用。
此外,就是满眼的绿色植物。
海亦鹏喜欢养花,常与安然交换花种和养心得。
还有厨房,作为一个厨艺爱好者,海老师也和安大厨一样,在装修的时候,把重点放在了厨房。
而浴室,夏微则听从了小周姑娘的极力推荐,特意去安然家里参观了她家的那个大浴缸,觉得果然不错,重新规划了卫浴间的布置。
作为新人,夏微和海亦鹏讲究实在,并不排斥买二手旧货,两人都对布置家里都有很大的热情,不仅跟着安然和姜成卓跑遍小城里的各种二手旧货市场,二手小商铺,还利用周末的时间,一路跑到了外市的旧货市场去淘一些很有意思的旧货回来布置新房。
不过,两人买东西都属于理智型的,只买那些真正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家里的大件家具,还是小件摆设,他们都没有买太多,用夏微的话说就是,家不是一天建成的,不要妄想一次性就把它都填满,要懂得留白,要精心的,细心的,耐心的来建设它,绝不能为了填满而填满,要为自己以后爱好的改变和成长留下余地。
安然觉得夏老师的这番话对她很启发,当初她家装修的时候,那会儿她简直把攒了两辈子对房子的追求和热情一下子都迸发了出来,恨不能眨眼之间就把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填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很享受那种被这些东西簇拥在中间,房间里满满当当的感觉。
现在想想,一方面有点是小人乍富的心理,中二期再度复苏光临,被热情冲昏了头脑。
另一方面,大概也是一种缺乏底气和安全感的表现,似乎只有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弄到眼前来,心里才会觉得安定。
事实证明,这种一次性填充的布置方式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就像夏微说的一样,人的喜好是会变化的,需要给自己的口味一个改变的空间和成长的机会。
而且安然自己也觉得匆忙之间购买,有时心理和感觉上会产生很大的误差,被购买欲所支配,选择时不够冷静沉稳,选择的结果就不够精准,只是凭一时的冲动,等心绪平复下来的时候再看,购买的东西并不合乎自己的心意。
哪怕再是旧货,也不是白送的,也是要砸银子的,以安然的性格哪怕是后来不再喜欢了,也舍不得丢掉,一定要用到它们寿终正寝才肯让其光荣退休。但是每天用着这些不合心意的东西,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却不能买,这滋味也确实不大好受。
其实很多事都是这个道理,安然一直觉得自己重生后的心态有些问题,上辈子的一些毛病被她逐渐的改掉,但是在改正过去的毛病的同时,一些新的毛病也在不知不觉养成。大概人活着就是这样,就是在改毛病,犯毛病,再改,再犯的过程中度过,在错误里成长,也在错误里老去。
尤其是这两年,安然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态上的问题,却又不能很清楚找到问题的表现和原因。现在想想,大概是急切。
也许是上辈子lang费了太多的时间,重生之后,她总是有一种特别急切的心态,急着改正自己的错误,急着计划自己的未来,在内心深刻,时刻有一根弦被绞得紧紧的,不肯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看似是在一步步的稳步前进,在一步步的计划未来,实则却恨不得一次性的将所有的事都做到最好,把未来大半生的生活都规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自己的每一天都可以按步就班的生活,就像拿着图纸搞装修一样,不会再担心发生任何意外,不会再担心犯任何错误,不用再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安然觉得说来说去,自己重生后那种乍富中二心理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己骨子就是个胆小鬼,一直缺乏安全感,没有自信,不肯承担一点风险,她以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有名的套中人一样,只有把自己装在一层层的套子里才觉得安全。而她则是用各种计划把自己层层的武装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觉得安心。江杰云对自己的感情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会有风险,所以她不敢接受。对一些可能发生的意外,不管是惊吓,还是惊喜,一律拒之门外。
这样的自己总是不够有自信,不够有底气,心态不稳,自己就不能更清醒选择判断,总是急于计划,急于在一日之内用计划把所有的未来都填得满满当当,缺乏一种与时俱进的能力。
不能急,必须得稳住了,不只要前进,而且要稳步前进。就像是江杰云他们在过去的一年中一直在收拢,整理手里的产业一样,她现在也该时常进行阶段性的总结了。
安然望着海老师夏老师的婚房在心里反复的对自己说,她的地基现在已经打得比较牢固了,现在应该是放松心态,放慢步子,好好思索的时候了。
决心留给自己更多思考时间的安然,开始重新审视她制作得满满当当的假期计划,将一些不太紧急的内容划掉了,让这假期计划也多一点留白,这确实是他们高三之前最后一个比较自在的假期没错,但不能因此就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攒在这一个假期里都做完,日程排得太紧,就会缺少思考和品味的时间。假期的重点不在于你玩了多少项目,而在于享受放松和悠闲的滋味。
开始下意识的放慢步调,享受假期的安然开始更加投入的对夏老师和海老师的婚礼准备进行围观,脖子上还挂着相机,遇有趣的,有代表性的画面还要按一按快门,没事还要掏出笔记来记一记。
没办法,这就是笔记控和摄影爱好者的享受方式,这也是一种收集癖吧,随时随时的用笔和相机捕捉她所感兴趣的事物和画面,将这一切尽可能久的保存下来,将来可以随时的翻出来回忆复习这些美好的时光和画面。当然,同时还可以转化成稿子,投递到报刊杂志去,增加经济收入。总之,这是一种很经济环保的享受方式。
安然有时也怀疑,这种享受方式是不是也是重生后遗症的表现之一,上辈子活得稀里糊涂,很多难忘的,值得珍惜的记忆和画面都被毫不在乎的放过,所以,这辈子就像只仓鼠似的,总是想方设法的把周遭的一切记忆都收集起来。
楚飞飞楚姑娘说,她已经把安然同学的个人档案又做了更新处理,要特别加上一条,某位笔记控现在又添加了新的毛病。
安然举着相机弱弱的小声反驳着,其实吧哈,她这个习惯以前就有了,要不文学社墙上的活动照片都是谁拍的捏?
郑晓摸摸安小然同学的头,“安慰”道,“是,你以前是也有这个毛病,但只是有疑似发病的迹象,现在嘛,恭喜你,你的毛病已经从急性转为慢性了。”
667,我就知道
要不要吐糟吐得这么狠啊!慢性病什么的多难听了,她这个顶多就是……嗯,比较长期效应而已吧。
安然默默为自己辩护。
不过,说虽这样说,夏微和海亦鹏却很喜欢安然的这种慢性病,让她好好的拍,尽情的拍,双双表示不仅对她的发病进行全方面的支持,还要给她报销成本费用,只要最后给他们一套照片收藏就行。
安然哪里会要他们的赞助,别看她和吴泽荣胶卷的消耗量挺大,但说到成本,还真不是很多,最起码要比市面上的便宜很多,否则以他们两个穷学生来说,还真是负担不起。
原因自然也很简单,在采购方面,亲爱的公鸡兄简直就是个万能的小叮当,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买不到的,而且价钱还是你想不到的便宜。
不过,就算是这样,安然和吴泽荣也还是特别乐于往一些低档的摄影杂志之类的地方投稿,以期赚取一些稿费,来抵销胶卷成本方面的负担。
安然怕夏微和海亦鹏再继续坚持,便直接称,这算是她送两位老师的新婚小礼物。
果然,安然这么一说,夏微和海亦鹏也不好再继续推辞,而且,按此时的物价来说,几卷胶卷还真没多少钱,以他们的关系再斤斤计较下去,反而显得外道了。
有了两位老师的全力的支持,安然这“病”犯得就更来劲了,那精神气整个上升了好几个台阶,神神叨叨,跑前跑后的,专业得很。
几位好友于是便打趣她说,她现在跟柳永老先生肯定志同道合,人家柳老先生是“奉旨填词”,她这是“奉旨犯病”!
安然朝她们龇牙,心说,就知道你们几个臭丫头嘴里是肯定不会给我吐出象牙来的。
要安然自己说,她才不是因为“奉旨犯病”才这么敬业认真的呢,她这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说了,她说把这些照片将来整理出来送给两位老师作为结婚礼物也并不是完全的借口,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必须要做实做好做得漂亮认真才行。
其实,多年之后,人们手边的各种电子设备齐全并常见之后,很多人都喜欢录制一些家庭录像,把一些难忘的记忆永久的保存下来,不时的播放回顾,重温那些美好快乐的时光。像婚礼准备的过程什么的,也是很常见的录制内容。只可惜,现在的电子产品的普及程度还很低,一般百姓别说是负担,只怕对这方面根本就没什么机会了解,因此,对家庭照片这类的事也不是很讲究。看到安然这位兼职摄影师跟个走江湖跳大神似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蹲起蹲下的来回折腾,海夏两家的亲戚都感觉挺有意思,还在那里逗她,小姑娘,来来,给我来个正面的,不要侧脸啊,要正脸,记得拍得漂亮一点。
安然当然是有求必应,倒是很快便与两家人混得烂熟。
其实拍摄婚礼准备的照片只是安然在这场帮忙和围观中捎带脚的个人爱好,她的重点工作还是帮忙跑个小腿儿,搭个小手之类的,婚礼准备工作繁杂琐碎,只要想干,那活儿多了去,前来帮忙的这些学生,人数加起来也不算少了,但哪个都没闲着,都能找到自己为革、命工作奉献热血和青春的位置,绝对不用发愁就业岗位的问题。
不过,安然她们这几个夏老师的学生,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围着新娘子转,新娘子嘛,是婚礼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了,而且,围着新娘转的工作最有意思了。
就比如,她们现在做的,在最后确定新娘子在两人登记、婚宴、蜜月旅行以及旅行归来等各种场合所需要穿的衣服——新娘子的服装可是大事,这其中要出了问题,不说吉利不吉利的事,单说结婚本是让人感觉喜庆的事,大喜的日子,在服装上有了麻烦,总归心里不舒服不是?
这些服装组成大致可以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赶在婚前采买的,新娘子买新衣服,这也算是约定俗成,必备准备过程的一部分了,在古代这可以算是嫁妆里重要一项。现在社会虽说不像古时候那么讲究,但结婚嘛,毕竟是人生一段重要生活的全新开始,新生活新气象,买些新衣服,武装一下自己,展现一个新形象也是悦人悦己的一件富有纪念性的事。
第二部分则是为了拍摄婚纱照时,为了拍摄需要所量身定制的那些自由组合的装束。因为当时制作的时候就着重考虑了其功能性和实用性的问题,而且由于婚纱照的主题也是与四季相关,所以,各个季节的组合套装都有,为的也不仅仅是婚纱摄影这一个目的而已。
第三分部则是夏微以前的旧衣服。夏微比安然这个自称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要纯正多了,所以,对一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人嘴里产生出来的讲究不是很在意,更不是一个太注重物质享受的,在私下里的着装一向是以实用,舒服为主,样子也都比较经典,不太存在过时的烦恼。
这些衣服加起来,数量其实还真不少,她们要考虑检查的方面也挺多的,做事干脆的夏微也喜欢打有准备的仗,她的利落从来都是建立在准备充分的前提之下,只是人家夏老师可没安然这个计划控那么变态。
她们工作是,首先要确定好衣服是否都完好无损,有无开线,损毁的地方——结婚的时候穿破衣服神马的,太**了。虽说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新衣服,但也保不齐出现什么质量啊跳线啊等等问题毛病啥的。旧衣服和组合装都是上过身的,就更不好说了。
其次在确定衣服表面是否有脏污的地方,理由同上,结婚的时候穿脏衣服神马的,太**了。原因也同上。
再次,还要确定一下衣服是否合身,理由同前,结婚的时候穿不合身的衣服神马的,太**了。
虽说买新衣服的时候,是夏微本人亲自挑选的,当场就试过,回家的时候就穿上了身,供亲爱的未婚夫,以及家中亲友们的一致检查,更不用说那些组合套装和旧衣服都是穿过多次,但是为了保证婚礼的过程不发生一点问题,自然要对每一个步骤精益求精嘛——呃,其实说实话,安然觉得这一步骤与其说是精益求精神马的,不如说是女人们天生对服装热爱的一种天性,尤其是热爱试衣服和围观试衣服,不说别人,她本人就老享受的,拿着相机,围着夏老师就想狂拍,幸亏因为假期以打工为主,偶尔来打酱油的楚飞飞提醒她,控制一下自己的情感,别把胶卷都用在这方面了,她才总算是将自己胸中澎湃的激情压抑再压抑,总算没失去控制。
检查完以上的三个步骤之后,就是最后的工作,要确定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因为婚礼过程中的许多场合都比较忙乱,所以最好将这些衣服能够事先搭好,并用防尘袋罩上,归拢在一起,方便到时可以麻利的换装。
到了这一步,安然举手提议说,衣服太多了,而且有的衣服也要分别在不同的场合里多次使用,未免弄混弄乱,不如把衣服做编号,然后按照用途、场合、时间都因素制作表格,方面管理。
她的话音刚落,从夏微到郑晓再到周芳华连同楚飞飞都一起笑了出来。
安然郁闷的回视她们,我很正经的提议,你们笑什么啊?
结果众人异口同声的回她一句,我就知道!
某人不满,你们知道什么呀?没头没尾的就知道,哪儿跟哪儿啊?
郑晓搂住她的肩膀笑道,知道什么?知道你忍不住啊。
小周姑娘做了个鬼脸接棒吐糟,知道你忍不住犯病啊!
一向以精简为语言风格的楚姑娘末了做最后的总结,“计划控~”
安然在几人的笑声中,挂了满头黑线的扶额,“不带这样儿合伙挤兑人的啊,你们搁这儿说三句半呐!”
抗议是这么抗议,可说完之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慢慢摇头对自己感叹着,才说着要放慢脚步,给生活留白,不要把计划填满,这转头的功夫,她又忍不住犯了毛病。
不过,大家虽然觉得计划控犯病挺有意思,但是该计划控的提议从可行性上来说,还挺靠谱的,衣服太多,事情也多,谁的脑子也不是电脑,哪能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再说电脑也不是没有出错的时候,所以,计划控的计划还是挺必要的。
于是,大家一致决定,这个制作计划表格的事必须交给计划控安然同学,必须的!为毛呢?原因如下:
原因一,专业啊!计划表格不交给计划控交给谁呢?单说制作计划表格这事,有时候,就连江杰云他们几个没事总要做计划的家伙也要向安然这个计划控做咨询。某计划控对怎样修改完善计划天然有瘾,绝对的精益求精。
668,滚儿一个
正所谓,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计划表格这种事,自然是交给安大计划控最为合适。
原因二:这事也不敢交给别人做,为啥呢?怕计划控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有计划不让她,她必然会犯毛病浑身难受的,大家怎么忍心看她忍受,所以,为了不让她犯病也必须交给她。
基于以上两方面的重要原因,某人被大家一致认可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
安然木着脸听几人阐述这些理由,最后扁着嘴表示,“话说,我怎么觉着你们还是在消遣我呢?你们今天商量好了是怎么的。”
郑晓搂着她的肩膀晃了晃,笑道,“没有,就是觉着安小然同学现在这副模样很可爱啊~”
安然转头朝她翻了个白眼,“谢谢哈,请问郑晓同学,你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郑晓拉长了声音,斩钉截铁的给予肯定性回答。
安然却干笑,“呵呵,我怎么觉得像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哪有!”小周姑娘一下子从另一边扑到安然的身上,一歪脑袋,把头枕在她的肩上,“谁见过安然这么可爱的小狗啊,你见过吗?飞飞?”
楚飞飞摇头,再度做总结,“没!”
安然眼泪汪汪的看着夏微,这种情形必须要向老师告状啊!“夏老师,她们合伙欺负人!”
夏微忍笑拍拍某人的脑袋瓜子,“安慰”道,“乖,她们三个太实在了。”
“……呜呜呜呜”被“群逗”了的某人在沙发上打滚痛哭。
难得一向在朋友中间比较稳重的安然撒泼耍赖一回,小周姑娘连忙把在外面帮忙的小吴同学扯过来,把安然的相机捞过来塞到他的手里,指着在沙发上滚得“浑然忘我”的安然命令道,“赶紧的,拍一个。”
小吴同学是个厚道人,一脸为难的捧着相机,迟疑的看着周芳华,“……这个……不太好吧?”
“我说好就好。”小周姑娘可不管某书呆的想什么,为难不为难,祭起二指神功,照着吴泽荣的肩膀和腰部就狠拧了好几下,可怜见的,这二指神功她还是跟安然学的家传绝学,把小吴同学给拧得立刻龇牙裂嘴,哀哀痛叫,没办法,厚道人也怕疼啊,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拿起相机,对准了某人,拍吧。
于是,白光一闪,安小然同学激情耍赖一瞬间就这么被定格了,事后,某人在洗照片时欲将那几幅照片毁尸灭迹,却被某男友给抢了过去,保存起来,安然回抢无果,只能咬牙切齿的对男友同志逼问,这事你是咋知道的,说!
与吴泽荣那种被逼无奈,迫于yin威不同,某奸商多奸诈,专业出卖队友一万年,特痛快的把底儿给兜出来了,“周芳华告诉我。”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端详着手里的照片,“唉呀,我们家安小然这赖耍得实在是太招人稀罕了,来,安小然同学,再滚儿一个给哥哥看看。”
滚儿你奶奶个纂儿!你当姐是小猫小狗吗!
安然顿时愤怒了,一边挽起袖子对男朋友施展“天马流星拳”一边咬牙切齿的想,哼,三个臭丫头,安然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相机在手,早晚让我找到机会,反正姐有得的是耐心。
玩笑归玩笑,服装还是要编号,还是要搭配,计划控还是要做计划。
总的来说,在什么登记,婚宴,家庭聚会等等本地场合穿的衣服在选择和搭配上让人比较难心,东北的气候在这儿摆着呢,在很多场合,在现在的小城里空调还并不是普及的产物,虽说还有暖器,偏偏很多地方的暖器并不如理论上那么暖和,想在这种气温之下,穿得不显臃肿笨拙,但在轻薄漂亮的同时却并不走美丽“冻人”的路线,不着痕迹不动声色做好保护措施,这才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对应的措施当然是有的,但凡是追求美丽的女士都知道的招数,什么在裙子穿紧身绒裤啊,保暖内衣啊,各式的披肩啊……这会儿正是开动脑筋,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时候,各种神奇的招数轮番上阵。
在这种时候,安然一边在计划表上填加着各种保暖显瘦神奇小窍门,一边深深的怀念多年之后的暖宝宝,多么善解人意的小东西啊,可惜,现在市面上,起码就她所知,在锦岭的市面上是木有这种东西的,为此她还特意让采购小叮当姜成卓同学帮忙在各种搜寻过,弄得公鸡兄一头雾水,但可惜结果就是木有。
所以,服装本身就不说了,这些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保暖物件哪一样不得好好安排,忘了哪一样都容易把新娘给冻着,万一真是结个婚把新娘子给冻病了,吉不吉利的另说,不愉快不舒服是真的,刚把媳妇娶到手,还没等好好抱一抱呢,就开始作床前孝子,只能看不能吃神马的,对新郎官来说那也太虐了。
而且,这些搭配和招数作完了想完了,在计划表上记完了还算是真的完了,还需要实地模拟演练一下,看看其现实的可操作性,光理论上想得挺好,真到了那时候,中看不中用可不抓瞎吗?
不用问,这检验实地效果的提议正是某纯天然的悲观主义者的提议,大家觉得这位虽然又在犯病,可这病吧,别说,细想想,犯得还比较有道理。
这实地演练倒不是说真的穿着某套衣服去将来要出现的某个地点,那也太较真太麻烦太费事了,直接穿上行头,测量一下所能抗击温度的最低值就可以了,再掂量一下这套衣服所要使用的场所的温度,如果抗击温度还要低于场所温度,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不是,那更没啥可说的,还得继续琢磨保暖措施。
把以上的相关的工作做完,在计划表里记录规划清楚,在本地所需要使用的服装的检查工作基本就可以了,日后若有变动和修改,只要按照以上的程序再走一遍,将改动记录在计划表里,到时按表办事就ok了,基本不会再出现什么差错了。
新娘的行头比较复杂,相对来说,新郎就显然要简单得多了,但简单归简单,也不能这些场合里新郎就靠着一身衣服上阵,那也太省事太敷衍了。同时,为了体现新郎的英俊潇洒,不至于因为天气的缘故而以一副过于“敦厚”的面貌示人,所以在保暖方面也要下一定的功夫,所以,加加减减的总结下来,这服装的问题也并不简单,至少要比日常的着装复杂上许多,所以,干脆就一锅烩了,同样以夏微的模式比照办理,该收拾的收拾,该检查的检查,该做计划表就做计划表。
在本地一系列活动的行头都打理完毕,接下来将琢磨就是两位老师新婚蜜月旅行所需要准备的衣服了。
安然记得自己小时候,旅行结婚还是一种挺时髦的方式,也是婚礼简办的一种不错的改革,不用大操大办,把宾客们聚在一起,大吃一顿,期间两位新人挨桌敬一圈酒,让亲戚朋友们捉弄捉弄开开心,大伙儿吃得差不多就散了,总共也不过多半天的时间婚宴便宣告结束,新人们就可以拖着行李箱出门旅行了。没有了以往那种让新人们疲惫到崩溃的没完没了大操大办的长达数日的宴请和走亲访友。
安然小时候觉得,所谓的旅行结婚就是新郎新娘为了避免麻烦,逃避宴席而发明出来的方法,与旅行的关系都不大,甚至还傻乎乎的觉得挺可怜的,你看看,刚刚办了一天的宴席,在家里都不敢歇上一天,当天晚上就拖着行李跑掉了,怎么想都有那么点仓皇出逃的意思。至于能出门游玩什么的,对那时候身为小豆丁的安然来说,还没有什么旅行的概念,游玩只限于家门口那屁大一点的地方,更远的,需要坐火车出门的地方都是挺恐怖的存在,所以才总对“旅行结婚”的新郎新娘感觉无限同情。
那时的成年人们倒是对小俩口的这种结婚方式感觉不坏,但“蜜月”这个名字却并未正式出现,刚刚从文、革的阴影中比较彻底的解放出来的人们对这种西方式的名词都还没什么概念。
到底新人结婚,有条件的情况下就要去度蜜月这一概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流行,正式取带了带有一定时代色彩的“旅行结婚”的,安然已经记不清了,好象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旅行结婚”的说法似乎已经比较彻底的退出了人们的生活,取而代之的是“度蜜月”,同时大部分的婚宴也从原本的两三天精简成了现在的多半天,新人也不用再像过去那样,为了躲避接下来的宴请而结束婚宴就急匆匆的跑路,完全可以不慌不忙,从从容容的计划出行,安度蜜月。
如今,夏老师和海老师为了他们俩这次的蜜月地点也是思索良久。
669,认真得奇怪
一般来说,新人们想去的地方太多,但为了不要过于劳累,保证旅行的舒适度,所以目的地最好选择一至两个地点为宜,慢慢悠悠的玩上几天,再不急不忙的回来,在家里好好休整几天,接下来就该着手准备开学的各项工作了。
蜜月与旅行到底不同,对每一对新人们来说,都有其特殊意义,至于选择哪里,完全要看新人们的个人喜好而定。
总不能死心眼的因为蜜月必须lang漫,就非得把一对博物馆爱好者硬生生的给打发到山明水秀或是碧海蓝天,可就是木有博物馆的地儿吧?而且,每个人对lang漫都有不同的理解,文学爱好者眼里的lang漫未必是登山爱好者眼里的lang漫。
不过,从对lang漫的理解角度来讲,海亦鹏和夏微还是属于比较常规的,找一处风景好的,气候宜人的,有的吃又有的玩的,而且玩起来,也不要太累的,总之比较舒适的。
听起来好象挺简单的,中国的地界儿多大啊,想找这么一个地方并不难。
可是还是那句话,有时候正因为可供选择的范围太大了,反而更让人们感觉彷徨,左右为难,对着地点挑花了眼,觉得哪哪儿都好,可真要选择一个地点,又觉得似乎还有更好的。
不过,相对于东北人来说,有一条就足可以把中国版图上的一大部分地界淘汰下来,那就是气候宜人。
这是小周姑娘提出来的,周芳华同学的意见是,要lang漫,首先得暖和——当然,赏雪神马的也很lang漫,但那是对见不着雪,或是不常见着雪的南方人而言,对于东北人来说,打从出生就看雪,一到冬天还要扛铁揪吭哧吭哧的扫雪,下雪的时候出行最困难麻烦了,各种烦恼。不好意思,看得太多了,平时日常lang漫一下还可以,度蜜月的时候真心lang漫不起来。
小周姑娘的这个意见得到了同学们的一致好评,两位老师也觉得十分靠谱,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必须找一个暖和的地方,从东北的冰天雪地里去暖和的地方看看绿色,印象也深刻,日后回忆起来才更加的难忘。
这样一来,不只东北,整个北方以及中原地区基本就已经被淘汰掉了,虽说都比东北要暖和吧,但这时节基本也是万木凋零,单要看凋零的话,那真是哪儿也不用去了,直接坐家里,伸脖子就看了,要说调零,再没有比东北调零的更厉害了。
虽说,这一下目标就少了很多,但中国依旧是太大,剩下来的目标仍然不少,选择依旧比较艰难。
不管夏老师和海老师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旅行和蜜月这种话题都是很能勾起人们的参与欲的,打从这个话题一被提出来,周遭的人们就开始跟着兴奋起来,七嘴八舌诉说着自己的主张和意见,提着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建议,提供着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目标以供一对新人来选择。而且,各自的理由还都挺充分的,还时不时的对其他人提供的目标进行攻击,什么不行不行,你说的不行,因为所以……等等,总之,否决的理由同样也非常的充分。总之,发展到后来,安然觉得这到哪儿去度蜜月的问题,群众们完全把新人们丢到了一边,十分忘我的变成一场全民大论战。
当然,做为一个特别有参与性,从来不脱离群众的随众派安然也没闲着,也以极大的热情参与到这场群众论战当中,而且,作为一个深受学院派书呆子吴泽荣同学影响的计划控,安然的参与落实在行动上往往比别人还要更变态上几分。
她从图书馆里借了好大一堆的旅游手册,又从网上查了好些资料,开看。
那一阵子,家里随处都能看到这位小姐借的这类书籍和打印出来的资料,而且,这个笔记控不只看看就算,她还要正儿八经的做笔记。
一开始,江杰云还以为她这是又折腾着想琢磨假期的出行计划了,可转念想想又不对,出行的事,他们不是一早就说好了要去冰城看冰雕,吃洋餐吗?难道她这是又改了主意了?
但看看她借的这些书又不太像。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一直以来进行的都是短途旅行,而非长途的,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都不足以支撑他们走更远的路程。但她借的书所涉及的地点哪一个距离锦岭都不近,都是遥远的温暖的地方。
最夸张的是,这位小姐不只看看书,做做笔记就完事,她还看天气预报。
一般人看天气预报也就是关心当地的天气情况,其他地方的天气,听着就听着,偶尔会议论一下什么某某地方就是暖和啊,真好什么的。但就锦岭这种小地方,新闻联播之后的全国天气预报与他们是半点关系的,所谓的全国天气预报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城市,以前安然看完新闻,对于之后的天气预报基本是完全漠不关心的态度,除了江杰云滞留帝都的时候,她是天天准时准点,比关心国家大事还要关心帝都的天气情况。一等江杰云回来之后,在天气预报的节目这一块,她立刻又成了本市电视台天气预报节目的忠实观众,除非要出门的时候,也许还会看一看全省的天气情况。
所以,她现在这种关注天气预报的情形落在江杰云的眼里,明显就觉得很诡异了,必须要关心一下。
当得知这位小姐忙了半天,就是为了跟围观群众胡扯淡的时候,江杰云顿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安小然同学,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而且,你看旅游手册就看旅游手册,你看什么天气预报啊,现在两位老师要去哪里你都不知道,你这么早看什么天气预报啊,你不觉得这提前量打得也太足了吗?
“我看天气预报跟他们去哪儿有什么关系啊,我这不是看看什么地方暖和,到底暖和到什么具体的程度吗?”安然觉得男盆友的思维方式很奇怪。
江杰云听了她这回答真是好气又好笑,报复性的伸手用力的揉了两下她的头发,真是的,到底是咱俩谁的思维方式更奇怪一点?
不过,再想想,某人又嘿嘿的奸笑起来。
安然为了反报复回去,正扑在某奸商的背上来回揉搓着他的头发,一听到他这黄鼠狼准备偷鸡似的笑声不由得有点发毛,两只爪子从头顶直接下滑,改为扯住他的一双耳朵,一边扭扯一边逼问,“江小云,你个坏东西,又打什么坏主意呢?笑得这么邪恶?”
“天地良心,安小然!”某奸商觉得自己老冤了,什么叫他又打什么坏主意,什么叫笑得这么邪恶,他这笑声多性感啊,配上他这如花似玉……啊,呸呸呸,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脸庞和气质——都让安小然那个坏丫头给拐带坏了,成天说他是小白脸——站出去就能迷倒一片一片的。“会不会说话啊,有你这么说你亲爱的男朋友的吗?”
安然从他的后背爬到前面,捏住该小白脸的下巴,开始左右打量了起来,抹了还特意凑近了,鼻尖对着鼻尖的研究。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哥哥帅得没边儿了?”江杰云保持着自己脸上春暖花开一般的笑容问道。
安然抽了抽鼻子,面上却浮起疑惑之色,“我怎么闻着没味啊?”
江杰云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弄得有点迷惑,不知道说着他的笑容,怎么说着说着这话题拐到哪儿去了,不过,这家伙却也机灵,知道某个丫头别看此时一脸的认真正经,可这位小姐的认真有时候确实是认真,虽然认真的有点奇怪,但有时候的认真可是假认真,就比如之前,看天气预报那是认真的奇怪,而这会儿,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准备认真的搞怪,这是憋着坏呢。
“此话何解。”某奸商不动声色的将双手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圈在安然的腰际。
安然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一副“这你都不懂,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的表情望着他,反理直气壮的道,“你不是说你这笑容一出门就能迷倒一片一片的吗?”
江杰云扬扬眉,等着某人继续往下说,想也知道,她这下面的话才是关键。
“把人迷得一片一片的是什么?”安然继续不急不慌的循循善诱。
江杰云也配合的慢吞吞的问道,“除了本帅哥的笑容,还能是什么?”
“哦,是吗?我还以为是有毒气体或是农药呢,能让人放倒的一片一片的,你比731部队和希特靳还厉害啊。可惜啊,你这是晚生了这些年,正所谓正不逢时啊,这要是早生一些年,必须是党卫军当中的得力干将啊。”说着说着,某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别脑袋,不高兴了。
她生气了,她的男盆友可不生气,用手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正儿八经的扇了扇,也抽了两下鼻子,“诶,你说怪不怪,你没闻到味道,我可是闻到了。”
670,以嘴还嘴
安然拿眼睛用力斜他,就如江杰云虽然不知道她的语意为何,但却能百分百肯定她在憋坏一样,她也同样知道这厮的嘴里是绝对吐不出来象牙那种奢侈品的。
不过,对于男盆友的犯坏,她可不像他,上赶着给他搭梯子让他爬过墙头来虐自己,她用眼神赤果果的告诉他,小样儿的,让你憋坏,我就不搭茬儿,我憋死你。
可她的这点坚持就连她自己也糊弄不了,因为用脚想都知道,江杰云那是个别人不接话就懂得看人眼色偃旗息鼓,乖乖把那一肚子坏水付诸东流的人吗?当然不是。既然安然采取不上当,不搭茬,不捧场的三不政策,人家江杰云可勤劳了,人家会自力更生,你不给我搭梯子?没关系,我自己搬梯子,自己爬。你不搭理我,没关系,我搭理你。
“唉呀呀,这是什么味儿啊?”他继续装,而且不愧是演技派,演得还特正经,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单后这位爷那皱着眉头抽动鼻子的细腻表情和动作都会觉得他真的闻到了什么味道,周遭也真的有这种味道的存在,有问题的不是他,反而是没闻到任何味道的自己,忍不住也会跟着抽动鼻子,认真追寻那并不存在的味道。
可惜,安然可不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而且她多了解自家男朋友啊,她给予的反应就是没反应,完全的无动于衷,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心说,装,继续装,我看你装出什么花儿来。
于是,自力更生的江大演技派还真就继续装下去了,一点都不在乎面前的观众那嘲讽的小眼神,忽然眉头更紧蹙了几分,即使他不说话,也能让人从他变化的,极富表现力的表情里看出他之前一直在说的味道似乎比较刺激,果然,他接下来的话也正好证实了他表情里的含义,就见他的眼里渐渐浮起愈来愈浓的促狭的坏笑,那慢条斯理的微微挑起一点嘴角,虽然幅度不大,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发息肺腑的臭美和“嗯,好大醋味啊,安小然。”
安然一听这话立刻炸毛,不言不语的马上亮爪子奔着他那张表情丰富的小白脸就过去。
虽然她的反应速度相当之快,动作也果断有力,只可惜某奸商多熟悉自家女盆友的武功套路啊,这丫头最擅长的除了家传绝学千回百转拧人手就没别的了,虽说这套路是单一了点,却架不住应用范围特别的广,什么拧大腿,拧腰,拧耳朵,拧脸蛋……只要她想,全身上下这点部位想拧哪儿拧哪儿,灵活机动,随心所欲,而且,这一战斗技能特别适合于她这种武力值不够的体力渣,虐起人来是轻松省力,二指禅一祭,指哪儿打哪儿。
不过,虽然如此,想防范倒也容易,只要把她那两只小爪儿按住了,扣了脉门,她也就无能为力了——谁说的,白日做梦呢吧?
事实上,残酷的现实永远在告诉我们,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有多么机灵的头脑,无论你多么熟悉对手,无论你的对手战斗力是多么的薄弱,永远不要得意忘形,不要疏忽大意,不要小瞧你的对手。
刚刚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掌握了主动,掌控了局势的某奸商在下一刻就见识到了自家女盆友的新战斗技能——咬人。实实在在的让他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兔子急了。
真咬,可不是假咬,他这边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和力量优势,轻轻松松的把女盆友的两只细手腕捏在掌中,不由得志意满,笑得这个,哼哼,小丫头,看看,叫我按住了吧,没招儿了吧,唉呀呀,赶紧跟我撒娇吧,哥哥会敞开怀抱欢迎……
还没等他占足便宜,过够瘾,就见女朋友直接踮起脚就扑了上来,这位爷还特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某人真的按他的所说的扑上来投怀送抱的撒娇来了,事实证明,他的太天真了!
其实从现实操作上看,被人拎住了爪子的同时做这种上扑的动作还是有一种难度的,但好在某个流氓份子太过轻敌,一点也没把女盆友的战斗力放在眼里,手腕扣得一点都不紧,虽然让安然没有挣脱的机会,却也没有特别限定她的自由,这就给了她很大的活动余地,为她的反扑咬人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无数惨痛的事实,无数悲摧的前辈都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小瞧女人,小瞧女人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瞧瞧江杰云付出的代价吧,那么明晃晃的被女朋友在腮帮子上咬了个精致可爱的小牙印。
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谁说安然除了家传绝学九转十八拧之外,就没别的技能了?
安然同学表示,她会的可多着呢,咱就是低调,不屑于显摆罢了。
再说了,她这手口咬流氓的绝技也不是第一次对某人施展,偏偏这厮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然,对比起九转十八拧来说,这招儿的出现的机率少了那么一些,果然,没有伤害,就没有记忆啊。
现在,她就好好的给某人长个记性,哼~某个取得阶段性胜利的重生人士看着某个小白脸脸上顶着那个可笑的,来自她的牙印就是一阵的得意,正好今天这人休息,尽可以让她放手发挥,否则她还真不敢让他挂着这个“红戳”招摇过市,他本人确实是丢人了,不过,身为女盆友的她也光荣不起来不是?
可惜,她也没得意多长时间。
所谓阶段性的胜利的意思就是非最后的胜利。
她这边刚朝负伤的男盆友得意非凡的露出她那一口整齐闪亮的小白牙,还没两秒钟就让人家给反咬了回来。
只不过某人咬的部位与安然不同。
她下得舍得咬男朋友如花似玉的小白脸,在某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男盆友看来,这也隐含着某种信息。
神马信息呢?
某男盆友还是很自得的认为,女盆友之所以舍得下狠口去咬他英俊无双的面庞,那明显是吃醋和占有欲发作的特征嘛。
一方面这是嫌他这张脸长得过于俊俏,太被广大女性所青睐,她觉得不舒服呗,可又舍不得对他泼硫酸,心里头又醋得不行不行的,对他这张脸真是又爱又恨,怎么办呢?就只能咬他一口,给他小小的,小小的毁个容。
另一方面呢,她又觉得他这张脸的所属权应该全权归属于她,别的女性看一眼,她都觉得被侵犯了领地,特别特别的难受。怎么能让那些乌泱乌泱赶着波儿的往上涌的女人们知难而退呢?他家女盆友可聪明了,这不,在他的脸上用小牙盖个章,证明他这是名草有主儿了,别的杂七杂八的女人不得觊觎。
虽然女盆友狠狠的咬了一口,但自我感觉一向特别良好的江杰云同志表示,他被咬得可甜蜜了~但是呢,被咬了就是被咬了,有来有往,睚眦必报乃是商人天性,所以,他是一定要咬回来的。
不过,这咬回来的部位就要有些讲究了。
这第一呢,不能咬在脸蛋上,虽然他是很想啦,其用意就与女盆友咬在他的腮帮子上那个小牙印是一样的,括糊,他认为的。不过,想了又想,看着女盆友那白嫩嫩的小脸蛋,他怎么也下不去嘴,舍不得啊。
第二呢,这咬在脸蛋上,虽然占有欲十足,用意也很深刻,但是不能很好的表达他胸中那澎湃的甜蜜之情,所以,他思量再三,最后放弃了在女盆友脸蛋上盖章的决定。
最终,江大流氓从女盆友的身上选择了一个最能让他满意的部位——嘴唇。
某奸商觉得选择这个部位盖章真是再好没有了,你看看,既能体现他的所有权,又能向女盆友充分的展示他心中那满满的,都装不下的甜蜜之情,再说了,这才是最正宗的以牙还牙,以口还口嘛。
安然觉得一个人如果无耻也就罢了,但无耻到这个地步的,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说点什么是好了。
总而言之吧,在这场情侣之间的“短兵相接”的战斗中,互有胜负,等于打了个平手,谁都占了一点便宜,谁都没有占到大便宜。而且,战斗来战斗去,最后这二位就战斗到一块腻歪去了。
最后,江杰云很欣慰的对女盆友眼下这种比较认真的变态表示给予大力的支持,请她放心的,大胆的,兢兢业业的继续变态下去吧。
他这么一说,安然反而觉得奇怪了,转了头盯着他看。
江杰云立刻朝她抛媚眼,送菠菜,一副打算用自己的性感骚包的眼神把她电晕的德性。
可惜,安然对他这套耍宝式的勾引完全的不为所动,只着皱着眉,歪着头脑,斜眼以对,“不对,江小云,这话风不对啊?”
“哪里不对了,亲爱的安小然?”某人朝她眨眨眼,依旧没有放弃电晕女盆友的努力,还在坚持不懈的放电。
“哪里都不对。”安然赶苍蝇似的朝着他的眼前挥了挥,“别眨了,你眼睛里头进沙子啦,一个劲儿的眨巴,闹得我也想跟着眨巴吧了。”
671,赛西施
江杰云一听这话果然不眨眼睛了,开始装忧郁了,真的,对女盆友这么伤人的评价表示老忧伤了。
安然才不理他那一套呢,继续说自个儿的,“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想得多吗?怎么这会儿改调儿了?说,你这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某奸商直接捂着胸口倒在地台上,挺尸,哼哼着,他胸口中箭了,受伤太重,倒地不起了。
安然这会儿也不管什么家传绝学了,对这种无赖份子,就得来点狠的,厉害的,否则他就没有一点正经的,所以,安然同学这一次弃手不去,改用脚了,直接踹他,照着他的腰部就来了两脚,一边踹一边叫道,“伤重啊,伤重我给你治一治。”
挨了踹,自然不能再倒地装死,江杰云手腕一转就捞住了安然的脚腕子,直接把她的脚丫可握在手里。
自己的武器被敌人所掌控,这对安小然同学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直接开始叫嚣,“江小云,你胆儿了是不是,放开。”一边叫着一边开始有那么点狼狈的开始挣扎。
江杰云可不在乎她这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至于她的那点蚊子蹬腿儿似的小扑腾更是没放在眼里,而且,她要是不扑腾还好点,这么一扑腾,反倒让他对握在手里的小脚丫挺感兴趣。
总的来说,某臭美份子打从重生以来,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折腾自己,让她妈李彩凤的说就是,他们家这个小臭美一天的除了吃饭睡觉学习,剩下最花时间就是捣饬她自个儿了,就跟那树上的鸟似的,瞅一回在哪儿梳毛,再瞅一回还在哪儿梳毛,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毛儿可梳?
可安然的回答可理所当然,全身上下的一层皮,皮上的毛,和指甲,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哪一样不得好好花到功夫啊,哪一样花不功夫不需要时间啊……反正这么说吧,重活一回,安然对她自己这身嫩皮下的功夫劲儿可是大去了。
这脸和脖子还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爪子这是一般人都能看到,但是脚丫一年到头穿着袜子,现在不同多年之后,那些卖护肤品的商人把头上的功夫都做烂了,把商品都给开发到脚底板儿去了,受这些商人的消费引导,爱美的女人们也随之把注意力和银子也从头上花到了脚底,这会儿还真没多少有这概念。
深受前世护肤品商人多年洗脑的某臭美份子也不管用得着,用不着,有人看,没人看——反正用她最近总结出来的理论就是女为悦“己”者容,把自个儿捣饬得油光水滑,皮毛美丽她自个儿看着高兴,一洗澡的时候,把自己从头摸到脚,有一寸不嫩她都不舒服,自己一个人偷着美,打从重生开始就不断的享受这种暗爽的乐趣。
所以,江杰云一握之下倒有些讶异了。
要说某人这会儿流氓还真有点冤枉他,一开始他就是挺正常的防守反击,打打闹闹嘛,只要不存心玩什么猴子偷桃,神仙采葡萄之类的下流手段,基本是抓哪儿算哪儿,之前安然用手拧他,他防守的时候自然是捏手腕子,这会儿女盆友换了用脚来踹他,他也理所当然的随之改捏脚腕子。捏的时候没想法,等把她的脚丫攥到手里的时候,最初也是没想法的,但安然怎么可能束“脚”就擒,抖着脚腕子就开始挣扎,挣扎嘛,于是,她的脚与他的手不可避免的就开始摩擦,这一摩擦,某人的心思就开始跑偏了。
女盆友的爪子做为吃嫩豆腐的一个重要环节,也一项常规福利,江杰云是不可能放过的,自家女朋友的皮有多嫩,他是很有权威性的,也相当享受这项福利,哪怕就是在学校,坐在教室里,老师在上面讲课,他也要在桌子下面偷偷的牵着女朋友的小嫩手,细细致致的吃豆腐。
所以,这会儿把女盆友的蹄……咳,是脚握在手里的时候,对比一这触感,江杰云第一反应是居然跟手是一样的,第二反应是有点哭笑不得。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是俗称的花样年华,如果说是人的一生中的最好时光是有点武断,但从身体的各项指标,尤其是皮肤指标来说,却还是有一定的正确性的。在人们的印象里,周身的皮肤都水水嫩嫩,自然也是应该的,但认真想起来,不被特意呵护的脚部,尤其是足底部分也光滑如丝,那就太过想当然了。
所以,江杰云这一想,就乐了出来,安小然这个臭美的丫头到底是整天在她的那身上皮上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脚掌弄得摸一下把都滑滑溜溜,弹性十足,握在手里温润柔滑,说得夸张一点,就像小说里说的有如温玉一样的感觉——虽然他还真不知道温玉摸起来是个什么感觉,但他就是觉得这个形容还真挺恰当。
大概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是觉得她身上哪哪儿都透着可爱,尤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真西施来了也得靠边站,真所谓,不是西施,却更赛西施。
江杰云现在正是这种感觉,本来只是正常攻守反击,这会儿由于触感太好,他便对女盆友的脚丫感起兴趣来了。
安然上辈子的个子不矮,属于女生里比较标准的个头,一米六六,既不是很高,也谈不上矮,哪怕是在东北,站在人群里,于同龄人中也是比较拿得出手的。如果再穿上高跟鞋的话,一般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个头立刻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有个与她身高差不多的同事比较自得的称,一米六六,一米六七在他们这个年龄的女生里算是比较标准的个子了,高矮正好,也不愁找男人来配。
她这话听得安然都快泪流满面了,心说,妈蛋,身高标准有个屁用,体重标准才是王道,才不愁找男人来配好吗?姐现在就愁找男人来配好吗?
人的身高与脚没有必然的比例,但一般还是有一个标准,安然的脚与身高还是比较般配的,或者说稍稍长了一些,如果鞋号比较准的话,她是穿三六的鞋,应该说与身高相比,还算是比较小巧的。
但是,人胖,周身上下的所有零件都跟着长肉,她自己觉着就连耳朵上的肉也跟人家体重正常的妹子厚了两圈,刮下来卤了,都够给她老爹好好下顿酒了。所以,想当然,她那双勉强还在小巧范围内的脚也跟着悲剧了,长短是三六,但是,如果真按着鞋号去买鞋就会非常的为难,为毛呢?一个字,瘦!
让安然上辈子的买鞋过程总是异常的痛苦而曲折,样子好看一些的鞋,一般都讲究版型,讲究版型的鞋注定就与她的一双肥猪蹄无缘。就算是不讲究版型的鞋,穿起来也不是就完全合脚了,有时乍一试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但不能走远路,出门办事,走个一站地以上的路,两只脚的边缘就开始倍受折磨起来……说多了都是眼泪。
重生这一世,安然对减肥的执念如此之执着,好看,漂亮,爱臭美是一方面,单从买鞋的艰难程度和被不合脚的鞋操练得欲仙欲死这方面来说,她也要坚持到底,生命不息,减肥不止。
所以,打从重生那天,她就决心钻研厨艺,不只是为了好吃,更是为了健康,为了减肥,为了臭美。
也是托她自己这一手越来越精到的厨艺,虽然每天吃得不少,运动量也谈不上多大,人却一直真没胖起来。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世吃得营养了,健康了,注意搭配了,还是重生的后遗症,蝴蝶效应神马的……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安然现在就已经赶上了上辈子的个头儿,已经从去年年中就已经迈入了一米六六的门槛,她记着,她上辈子一直长到二十岁出头才算是把一辈子的个头儿都长完,而现在她才多大啊,还有好几年的长头儿呢。
不过,也不知道是还没发育完,还是重生后主管鞋号的大神太过照顾她,还是干脆就是玩忽职守,光长个儿了,一直没顾得上长脚——安然怀疑,这是憋着劲儿呢,说不定是准备等到她的个子长了,再同时长脚?不管怎么说,反正到现在她的脚还和上辈子一样儿,三六的,在长度上半点没变。
此时此刻,江杰云就打量着被他握在手里的女盆友的小脚丫——倒不是他肉麻,之所以在女盆友的脚丫前用一个“小”字来修饰实在是因为与他的脚对比后得出的结论,与她相比,他的手大,脚也大,而她的脚被他握在手里,恰恰好的整个包住,不知是被他的手掌衬得,还是原本就是稍显有些小,看起来白暂的脚丫显得精致而可爱,每一寸的线条都似乎是被人精心的雕琢过——如果这话对别人,比如对李彩凤说,李女士八成会用怜悯又欣慰的眼光看着他。
672,太可怕了
李彩凤肯定会老实不客气的辛辣吐糟,果然,在这小子的眼里,她姑娘只怕放个屁,他都说是香的,搞对象的姑娘小伙儿就没一个是头脑清醒的。
江杰云这边怎么想,安然是不知道,但她被江杰云这厮抓着蹄子左摸摸,右摸摸,又来来回回的端详,弄得浑身直发毛。
就像朋友和男盆友都知道的那样,安然这人身上别的不多,就是盛产痒痒肉,而且笑点巨低,低到别人还没开始咯吱她,她自己就先笑得像是抽了羊颠风一般不能自抑,浑身无力的扭来扭回的像条毫无反抗能力的肉虫子。
而且此人脑洞又大,干别的事脑子转速慢,一说到脑补往往吱溜一下就冲了出去,拉都拉不住,而且方向通常比较诡异,非一般普通群众能够理解联通的。
此时此刻,当男盆友攥着她的脚不撒手的时候,她那脱缰的思维就又开始在脑补的大道上一路撒丫子狂奔不回头了。
她这会儿的思维嗖的一下子从男盆友的身上穿越到金大侠的《倚天屠龙记》去了,书里有那么一段情节,男主张无忌同学夜探王府,去找女主赵敏索要解药。两人见面开掐,赵敏打不过小张大侠就开始使诈,想把张无忌扔陷阱里,结果两人一起掉进了进去。赵小敏同学耍无赖,我就是不放你出去,你能把我怎样?谁知张小忌更无耻——当然,这个所谓的“更无耻”是在痒痒肉巨多的安小然同学的角度出发,不能作为标准——直接脱了人家赵姑娘的袜子挠人脚心——这也是某人自己的解读——总之,把奸诈的赵姑娘笑到崩溃,不得不举手投降。
当年看到电视剧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安然这个没出息的货瞬间就代入了敏敏郡主,然后就开始机灵灵的打了个巨大的冷颤,从心底里感受到了那种灵魂深处的震颤,逐暗自抹着汗感慨道,我靠,这尼玛也太凶残了,果然不愧是金大侠,这段子想的,好歹毒啊!
虽说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而且是屁大点儿的小事,早八百年就应该被她忘了个干净才对。可先不说人的大脑就是这样,有一个像哈利波特书中的有求必应室藏东西的屋子一样神奇的存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过去的微小记忆翻腾出来,单说安然这货那神奇的脑补能力,得亏是上辈子投胎的时候梦婆别忘了灌她一碗十全大补汤,让她把上上辈子的事忘了,否则她都能时不时的毫无阻碍的穿越到上上辈子去,眼下这点小小的脑补算什么?正常,太正常了。
再次脑补代入了一把敏敏郡主的安小然立刻浑身寒毛乍起,如果不是身上没有那功能,她都恨不能把自己给涨成一只河鲀,瞅着男盆友的眼神都变了,怎么看这个若有所思的抓着她的脚的货怎么像张无忌,虽说忠厚宽和又有选择恐怖症的小张同学跟江杰云这个奸商没有半点共通之处,但在此时脑洞大开的安小然同学看来,真是没有半点区别,都属于缺德带冒烟一族的,尤其是这厮的眼神,一开始还比较正常,后来吧,就透着一点笑——安然百分百觉得那是坏笑!然后这笑意就一点点的从他的眼里渐渐的淡下去,再淡下去,最终消失,随着这笑影的消逝,他一向黑亮的眼睛却开始缓缓深浓起来,一眼望不到底的黑,又隐隐的泛着让某人心惊的光。
这下彻底毛愣了安小然同学虽不是河鲀,但绝对胜似河鲀,几乎都要尖叫了,“江小云,你想干嘛,我跟你说……”
听听某人那小声吧?分明是典型的色厉内荏,绝逼是在强撑。
可正当安然想努力撑着她的鼠胆发发龙威的时候,某人攥着她的脚直接上托,同时低下头将自己的唇直接印到了她的脚背上。
安然的第一反应是浑身有如被施了石化咒一样,瞬间僵住,从里到外全部都硬了,接下来将眼睛缓缓的,越瞪越大,如果她什么时候闲着没事犯病,测量一下她平时眼睛的大小,每次瞪眼的历史数据,那么就可以得知,她的这次瞪眼在历史数据中绝对占了一个很高的纪录。瞪完了眼,又把身上本来已经立得齐刷刷的寒毛刷新一把纪录,使得每根寒毛都跟准备列队出征的士兵一样,挺拔笔直得有如标枪一般。
做完以上这些反应之后,似乎她所看到的这一幕才终于缓慢的传递到了她的大脑——他……他他他他……居然亲的她的脚!!!!!!!!!!!这这这这……太可怕了!!!!!
这个比较清晰的念头浮现过之后,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拔开了塞子,塞子所封闭住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就随着这个拔塞的动作从出口飞速喷涌而出。
最不解风情的念头是第一个从塞子后头迸射而出的——那是她的脚啊,她的脚啊,她的脚啊!!!他怎么亲得下去!!!他就不嫌她的脚臭吗?虽然确实不臭!!!这点她还是敢保证的,她人生最大追求之一就是臭美,其范围是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每一寸都美得冒泡……但是,那也是她的脚,她的脚啊!!!
后来,这事过了很久,她和他已经从恋人成了夫妻,再夸张再过分再胡闹的亲密行为都做过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忽然从记忆深处把今天这一茬儿又给记了起来,自己一个人笑了好久,觉得幸亏自己当初没说出来,否则那风景煞的……真是,搞不好江小云同学一辈子都得有心理阴影。
其实对这种男女之间,情到深处的亲密行为有时候是没有理由的,那种亲密的敏感之处并没有一定的成规,不一定是要吻在脸上,吻在唇上才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更何况,脚在东西方亲密行为的文化里,一向占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位置,其行为的暗示性更大于实性的感觉。
别的不说,就是安然自己本人,上辈子当网虫,满世界各个网站去淘小说看的时候,其实也是个生冷不忌的,来者不惧。正常的bg言情向就不用说了,肉文,黄文无压力。就连非普通性向的bl、gl**百合文也看得津津有味,此外还有什么重口的人兽的,触手系……反正你敢写,而且写得好,写得对她的味口,这只网虫就敢看下去,而且看得心潮澎湃,反复回味,看疯了还要飙长评,也不管人家作者搭不搭理她,反正她就是要抒发一下自己的读后感,写完了心里的感觉就是一个可以形容——爽!
可惜,别看她什么清文黄暴文重口文装了一脑子,哪怕是都重生了这么些年,很多文很多情节她还能清晰的讲述出来——没办法,在这一点上也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写过了无数的长评确实十分有助于加强记忆。但是,哪怕她的理论知识装了两辈子,在实践方面她就是一片空白,半点经验也没有,活了一大把年纪,除了她老爸亲爱的安大叔之外,就没跟其他男性牵过手,所有的有关男盆友方面的经验都是打从江小云同学这里来的。
所以,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有时候,这两样在某些笨蛋的身上几乎没什么互通的帮助性,想让两者互相转化还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而且,就安然这人自己觉得,她的那些所谓的理论知识都是以网文为主,而且由于口味的问题,她所看的网文又都是供大家闲余话后消闲解闷的轻松搞笑扯淡向,非正剧流,可想而知,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理论是靠谱的,这些理论又对她的实践有多少指导作用,她自己都深深的表示怀疑,所以,从来也没拿那些理论当真事来琢磨怎么运用到自己的现实恋爱之中去。
所以,面对江小云做了这一点点看似不太常规的动作之后,她才立刻傻掉了底,把自己那一脑子黄暴重口理论知识都给扔到了外太空去,差点没问出一句特煞风景的话来,其实,江杰云的这种动作在她所看过的文里是最正常最纯粹的纯爱小清新风格。
如果说,安然的第一个念头还在正常范围之内的话,那么对不起,做为脑补党的第二念头便又开始向着诡异的方向一路狂奔——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个贴子。
如果有人能在此刻捕捉到这货的脑电波的话,必然要吐她满脸的糟,你说你男盆友在与你做亲密举动的时候,你是害羞啊,惊讶啊,还是厌恶啊,接受不能啊……什么的,都是在正常的反应范围之内,总算是你有点正经的,但是在这种时候,你说说你还能想到什么贴子不贴子,而且这贴子还是上辈子看的,您能追忆得更遥远一点吗?
其实如果真有人那么吐糟的话,安然还是弱弱的为自己辩论一句的,人家想起贴子神马的,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这不是接着之前张无忌和赵敏的想法来的吗?
673,心跳加速
不过那个贴子不是关于张无忌和赵敏的,而关于金大侠金老爷子的,是个吐糟贴。
众所周知,由于金大侠在晚年时候对自己的一些作品作出了很多修改,因此也让很多书迷不能接受到几乎要粉转黑的地步,那个贴子就是与此有关。
开始是一群姑娘聚在一起议论说搞不明白金大侠为啥子要把自己的文改得……让读者们巨不能接受捏,然后就开始一如既往的歪楼,从盘点老头UU小说的各种大侠女主女配等等,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有同学说到这爷子疑似有恋足癖,证据就是晚年修改的新版中有那几段这类的情节,都是男人对女人的脚表现出不同的兴趣。这位同学还特考据的还举了几个例子。
安然不是金大侠的铁粉,只能算是个路人粉,进那个贴子最大的目的就是纯凑热闹,所以,她并不知道那位同学考据得到底对不对,但是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把这个贴子这段话给想起来了,于是乎,她就有了个想法——江杰云这厮不会是恋足癖吧?
可想而知,她这个问题要真问出来,某男盆友也照样会因女盆友那不开窍的死脑瓜骨而倍深打击,从此对与女盆友亲密相处有什么不良的心理阴影。幸好,他家女盆友这会儿的思绪还在继续的,持续的,连续不停的喷涌中,忙得很,哪里闲功夫张嘴说话,或者说,她的语言和口条根本对她自己脑补的速度望尘莫及,拍汗血宝马都追不上。
如果说前两个反应还是比较清纯美好的反应,那么脑补党的第三个反应立马就开始了“但是”的神转折,她上辈子在网上看的那些或清纯,或荡漾,或重口,或黄暴的网文终于在“恋足癖”三个字的指引之下,一点一滴的回归了某只网虫的大脑,她的思维总算是往男女亲密的正常思维上发展了。
思维上正常了,这身体的感觉也从一开始的惊悚状态里慢慢一点一点的向日常状态发展了,或者说,她的所谓日常状态也并不是那么日常的,因为她身上的寒毛依旧是那样挺拔,那样的笔直有如北方大地上的白杨树一般,日常的只有皮肤的感觉,不,也不对,她皮肤的感觉这会儿似乎突然就敏感起来了,还不是一般,是异常的敏感。
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江杰云握住她的脚的手掌掌心传来的过高的热度,几乎是灼热的,从他的手心手指毫无阻碍的烫印在她脚部的皮肤上,这一瞬间,似乎她所有的感觉神经和雷达都被集中到了她的脚部,敏锐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她觉她似乎能从自己的皮肤上感知到他手掌的每一缕掌纹,更能从他手部的每一丝毛孔血管里察觉联通他此有力却急促的心跳和奔涌激越的血液。这份急促和激越似乎也会传染,从他的皮肤传感给她的皮肤,再从皮肤传递到内心,然后又从内心反射给身体,于是,她的心跳也急促起来,她的血液的流速也激越起来。
然而是江杰云的目光,他的眼睛一开始是望着她的脚的,而后一寸寸的上移。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东北冬天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室内有暖气了。原本苏式的老楼的供暖系统因为年代太久是很有些不太给力的,居民楼里的老住户那些年冬天也是遭了不少罪。
东北的冬天要是没暖气那是再坑人遭罪没有的事了,也算是关乎民生的大事。居民楼里的住户是年年找,层层的找,经过了好几年的**,后来总算是得到了解决,经过了一回二次重新改造,重新更换了部分管道,据说当年折腾得挺大,把楼下周遭这一片的马路都给刨了,供暖的水平才彻底得到了改善。
等到安家在这里买房子的时候,已是改造结束的时候了,暖气的温度早上来了,不只是暖和,简直有些暖和过分了,这种深冬的天气,从家里的温度计上看清寒是已经是二十五度的高温了,别说是羽绒服,毛衣毛裤,有时像江杰云这样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连单身单裤都有些穿不住,直接运动背心,运动裤衩的干活。
至于安然,虽说没到江杰云他们那种热得单身单裤都穿不住的程度,但是要干起活来,活动活动也要换上凉爽一点的衣服,别的不说,这袜子她就穿不住,否则也不让江杰云给亲到脚背上去。
这会儿,她也是嫌热,倒没学着江杰云他们几个臭小子穿什么背心短裤,那个她嫌冷,而是穿了一条自己裁的七分长的灯笼裤,在家里穿着既随便,又显出一份随性的俏皮。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不是虚的,无论是从讨好自己,还是陶醉男盆友,自打安然学会了裁剪,哪怕是在家里穿的家居服,她也是尽可能的设计得好看一点,不仅样式,布料,花色都要选得精心,就连剪裁也是下了十二分的功夫,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是喜爱好看的衣服,否则那些手工定制的高档服装都卖谁去了,别说他们只是为了身份才去买名牌服饰的,爱臭美是人类共同的追求,更是安然两辈子的至高理想。
在她的腿被动的曲起之后,七分长的灯笼裤也就变成了五分,露出一段白暂瘦长的小腿,线条柔婉美好——当然,这是看在某男盆友的眼里,略不客观,没办法,在他的眼里西施的腿也不如他女盆友的可爱漂亮,令人目不转睛。
不过,客观的说,安然的腿型也许谈不上多么多么的性感,但不得不说,还满正的,一方面是老爸老妈在铸模的时候还是比较精心的,四肢的比例原本就不差,虽说身高只算得上是个上中等,但因为比例长得不错,四肢在视觉上看也就显得比较修长。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说一句,瑜珈这东西久负盛名,流行国际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仅可以强身健体,就连塑造身材方面的优点也是名不虚传的。
前提是,必须要长年的,坚持不懈的练,三天打渔,两规定晒网是肯定不行。
而且安然有时觉得这个算是个童子功,从娃娃抓起最好,她自己本人虽不算从娃娃抓起,但相对来说,她重生回来的时机还是不差的,正是女孩子身体各方面都在正式开始发育,赶上了关键时期,她那会儿练瑜珈最大的目的并不是臭美,而是第一为了强身健体,第二也是为了瘦身,而塑体的目的则是排在了最后。
但是这些年练下来,别人不知道,重生了一回的安然自己是明显的感受到了瑜珈的好处。别的不说,身体的柔韧度明显增强,身体的反应速度也比上辈子强多了,脚步轻快灵活,有一个特别典型的证据是,自从练上瑜珈,她到目前为止很少扭到脚腕子。
当然,正常人一般也是时常扭脚腕子的,但作为一个运动神经不怎么发达……好吧,是很不发达的胖子,走路时常扭脚腕子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虽说扭得习惯了吧,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大伤,顶多是当时扭的时候酸那么一下下而已,没什么痛苦,但是丢人啊,正相亲压马路,她这边努力提起全部精力装淑女走小碎步呢,好么,一下子身子蹋下去半边,脚腕子以特柔美的姿态扭曲着。
人家嫌不嫌弃她她是不知道,反正一般成年是不会表现得很露骨,但是她自己都快尴尬死了好吗?挺大个人,走着走着路,平地就能扭到脚腕子,这得笨成什么样。
而且人一有什么缺陷,就容易多想,安然那会儿胖,第一个想法就觉着相亲的人看着她扭脚腕子,肯定感觉她之所以会扭到脚,肯定与她的肥胖的身材的有关,身上肉太多,所以下盘才总是不稳的。其实人还真不见得像她那么能脑补,但架不住她自个儿自卑。
后来她自己总结,经常扭脚腕子其原因也是多方面的,脚步不灵活,缺乏运动肯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也与扭得太多了,脚腕已经带伤,越是带伤就越容易受伤。此外,安然琢磨估计跟走路的姿势也有一些关系。
但是自从重生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了瑜珈的关系,扭到脚腕子的事便几乎在她的身上绝迹了,反正安然是把这一进步的功劳记在瑜珈的身上。
再有一点是由于瑜珈有不少拉伸的动作,所以安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个子在这个年龄就已经长到了上辈子的最终高度大概也与长年练习瑜珈,尤其是在生长发育的时候练习瑜珈多少有些关系,不是都说拉伸骨骼有助长于长高吗?反正安然觉得瑜珈是满顶用的。
而江杰云的目光现在就这样灼灼的随上推移着,她本来已经受他的体温影响的心跳和血液的流速在这样目光的加持之下,便更加的急促起来。
674,小题大做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在其脑补特质不断的刷取存在感的同时,安然也在体现着她自身的另一项特别属性——迟钝。
而且,别人的反射弧再长吧,别管是弧线啊,还是直线啊,还是曲线波lang线啊,总之吧,还都是属于比较正常的范围之内,这位小姐的反射弧长不说,根本就是一团乱麻,在哪里东想西想脑补了一大气之后,恭喜某位江姓土财主,他家女盆友终于啊终于,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害羞了……太不容易了。
且说安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过快,还是血液流速过快,亦或是被江杰云那热烫的目光给看得,两颊慢慢的浮起了两抹薄红,就如新扑的胭脂。
而江杰云的目光也一路推移着,落到了她的脸上,本来就是黑得发亮的双眸因着她的脸上的颜色又猛的深浓了几分,目光中似乎有火光在闪烁跳跃向她扑过去。
也许是他目光中的侵略性太强烈,也许是安然自己心里脑补过多,前世网文的段子唏里哗啦的往外蹦,稀里糊涂的就生了暗鬼——此鬼的属性还有那么点不详,也许是其他某人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逼得安然不由自主的就避开了迎面而来的那两道明晃晃的目光,一双眼游移了半天,却仍找不到一个安稳安全又安心的落点,总觉着对面的目光如影随形,避无可避,最后,她干脆把眼皮一搭拉,垂下眼来装死,可哪怕是垂眼装死,脸部的皮肤却好象自有感应系统一般,仍能感到对面那厮的眼光里如火的热度,落在皮肤上,**辣的,让她的体表温度也跟着不断的攀升,继而一路烧到了心里,让人觉得呼吸都跟着不畅快起来,胸闷气短心也慌,就连睫毛都跟着发起了颤。
瞧瞧你这点出息,安小然,你还能更有出息一点吗?你这软骨头,怎么能在敌人面前这么没有战斗性呢?必须坚强起来,必须勇敢起来,必须把一怕死二不怕羞三不要脸的顽强作风拿出来,毛爷爷说得好,一切臭流氓都是纸老虎!!!
……
某人在心里给自己不着四六的做心理建设,可是建设做了一溜十三遭,然后她颓然又悲愤的发现——靠,敌人不是纸老虎,她是!!!
于是,纸老虎同学的脸上红得像是天边的火烧云,艳色非常,哪怕咬住了嘴唇,也止不住自己的眼睫毛在那里没出息的抖个不停。
她这点熊色自己是挺瞧不上的,在心里恨恨的把自个儿鄙视了个半死,但落在某男盆友的眼里,看得那叫一个心情荡漾,波涛翻涌,情人眼里不只出西施,这会儿都要看出了火,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怎么看怎么招人疼,原本就热力十足的眼光这下真是的火上又浇了油,滚烫滚烫的。
他这边心情沸腾,安然这边却在悲愤到极点之后开始了破罐子破摔的狂化过程,这一狂化,纸老虎的身上不由得也添了一两分的威风,这下腰杆也挺了,脸上的温度也得到有效的控制了,眼睫毛也不哆嗦了,直接往上一扬,她把眼睛还给瞪起来了,自觉语气威气得很,凶巴巴的问,“看什么看!”
可惜,声音出了口,不怎么的,愣是威风活活减了七成,活脱脱的向着软绵绵的娇嗔方向一去不回头,就跟“脱肛”的野马似的,拉得都拉不回来,恨得安然真想给自己一下。
她这话不说可能还好点,这娇滴滴的小动静一拿,对面的男盆友让她质问得身上的骨头又活生生的轻了二两,喉头滚了两滚,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里亮度倒是直线的上升起来。
某只纸老虎好歹脑袋瓜儿还没死透,突然间就抖起了机灵来,还知道趁着这股威势把自己的脚从某人的魔爪里抽回来。
江杰云这会儿光顾着看自家女盆友害羞的小模样,看得那叫一个目眩神迷,魂不守舍,一时没防备,就让她脱离了掌控。
不过,某只纸老虎的出息也就到此为止了,把自己的脚缩回来,两腿儿一曲,抱在怀里,团成个球,仿佛这样她的防守就能更加牢固一点,心里头就能更有底一点,气势就能更加强硬一点似的。
可惜,这种球形效果与气势之类的高大上的形容词是半点不搭边,更没在心理上给她进行一点有效的加持,刚才强撑起来的那点出息,这会儿已经灭得差不多了,面对着某人那越来越盛的目光压力,这货干脆果断的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掩耳盗铃的把身体一扭,将后背亮给了江杰云,打起了消极战。
不过,这点可怜的防守攻势可拦不住某位心里都要着了火的家伙,直接将某只团成一团的家伙从背后抱在怀里,头颈一侧,将热烫的唇压在了她的耳朵上。
他从背后上抱上来的时候,安然就觉得让一团热气给团团的包住了,背后像是烫着了似的,从脊骨处一线点燃一般,可矛盾的是靠在他坚实的怀里,又在某种紧绷的同时,有一种特别放松安心的感觉。
可还没等她稍稍的放松下来,他的唇又凑了上来。
安然怕痒,一双耳朵尤其的怕,别说摸一摸,就是往她的耳朵上吹口气,她也能挠上半天,这会儿让某人的唇一吻,直接痒得她一机灵,刚哆嗦了两下,身后那位又哑着嗓子开了腔,“安小然,让我抱抱。”
他的嗓音听起来有点陌生,嘶嘶拉拉的,又低又哑,像是这嗓子也被他的热情烧干了锅,缺水缺得厉害。
安然没吭声,心说,你抱都抱了,还说什么让你抱抱,不让你也都抱住了啊?真土匪的逻辑。
可想是这么想,也不知道怎么的,听着他这声音,她这嗓子也有点莫名的缺水,感觉有点渴似的咽了咽嗓子。
江杰云没听到回答,便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耳朵,轻轻的,温柔的,麻酥酥的,十分痒痒,又透了一点宠爱珍惜的味道,安然被痒得缩了缩脖子,但不知是贪恋着某人吻里的一点温柔珍爱,还是因为什么别的,总之,缩是缩了,但没躲,只是小声的,跟秋后的蚊子似的,几不可闻的哼哼一声,“……讨厌,痒。”
江杰云到底又吻了一下,然后就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鬓边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一个团着,一个抱着,静静的靠在一起,他的呼吸似乎有点粗重,她却像是不敢呼吸一样,气声微弱,都有一点紧张,两颗心一前一后的透过后背和前胸,一下一下的呼应一般的跳着。
虽然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摸了摸脚丫,亲了亲耳朵,两人最后却都整齐一致的顶了红通通的脸,揣着扑腾腾乱跳的小心肝,抱着不言不语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劲,那种着了魔似的古怪气氛终于宣布结束。
气氛过去了,两人好象也正常了,脸上的热度也褪了,心跳的节奏也恢复了,目光也能对接了,某人的大脑也能如常的,闲着没事的向着诡异方向脑补运转了,又把被腻歪拉偏的话题给一拉二拉的神奇拉回了正轨,“喂,你刚才到底在奸笑个什么劲啊?”
刚才?就他俩这黏乎半天的劲儿,还刚什么才啊?好在,江杰云熟悉安然那歪楼再歪回来的脑电波,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她这话的思考方向,换个人来,还真不见得能猜到她问话的意思。
“我这不是琢磨着,要好好支持你继续听天气预报,做笔记呢吗?好好做,好好想,等到咱俩将来要度蜜月的时候,到时候不就省事了吗?”某人说起来这个来,嘴角就忍不住的开始往后脑勺上裂。
……真是……安然懒洋洋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恭维”道,“江小云同学果然高瞻远瞩,志向远大。”
江杰云一点都没把某人阴阳怪气的讽刺放在眼里,听在心里,接受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脚,特自然的点头,“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
“……”
您的脸可真大。
安然忍了好几忍,才对这个脸大不害臊的家伙飞去一脚。
甭误会,真不是舍不得,主要是她怕自己再把脚踹过去,再让这厮给拦截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个儿,所以,她决定,忍了。
对安然这种神神叨叨的又是听着天气预报,又是看旅游手册,又是做笔记的劲头感到好奇的,不仅仅只是有江杰云一个,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个好凑热闹的家伙自然也是不甘寂寞的主儿,一听安然的理由,想当然的也是头上迅速的悬挂了黑线一排排。
反正吧,他们觉得,打从认识了安然同学,而且随着交往的时间日益推进,他们算是越来越能理解什么叫做“吃饱了闲的”、“小题大做”、“皇帝不急太监急”等一系列词汇的深刻含义。
不过,虽说暗地里在心里是这么吐糟,说安然说得挺来劲,转过头,这两块料说起蜜月旅行的话题来,比安然还要投入热烈,无限热情。
675,蜜月的原则
相对于安然,姜成卓和赵真旭对旅行的兴趣不如对蜜月的话题大,说起什么新婚蜜月,浓情蜜意之类的话题,就见这二位脸上的眉毛眼睛一起乱飞舞动,哈皮得不行不行的,虽说到目前为止,这俩家伙连女朋友的影儿也没看到半个,或者说,这两个一心想着赚钱数钱,想着自己的宝贝电脑的奸商,虽然嘴上说得花花,可脑海里对这事还真没什么想法。也因此,别看他们说得倒是一团热闹,好象恨不能明天自个儿就能拉上个女朋友冲到婚姻登记处领证,连夜就能左手抱着美女老婆,右手拖着行李去度蜜月,但真说起这欢度蜜月的地点和方式来,真是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就比如说,这旅行的目的地,这俩人较着劲儿的提名。
公鸡兄说,必须去海边啊,吃海鲜啊,海鲜多好吃啊。一边说,这口水就一边淌了一地。不过,这仁兄说着说着,又不改死爱钱本色的道,海边的海鲜不仅好吃,最重要的是便宜啊,还新鲜,你能想象在锦岭要买一顿同水平的海鲜那得是多少钱吗?不能想象吧?我就知道你不能想象,来,哥给你算算啊,它是这么个账……
算完了账,这位还没完,为啥没完呢?他还挺有道理,开什么玩笑,就知道玩,光度蜜月就行了?就只知道度蜜月,还长不长心眼了?大老远的跑海边就知道吃啊?回家的时候,就空俩手回来了?那怎么行?必须得买些海货带回来,海边的海货多便宜啊?不多买点,是缺心眼吗?俗话说得好,有道是“贼不跑空”,懂吗?不,我不是说夏老师和海老师是贼,贼不是都不跑空吗?老师就更不能跑空了不是?否则那火车票钱花得多亏啊?什么?坐飞机啊?坐飞机可倒是快,但一来飞机票钱多贵啊?二来,坐飞机带东西不方便不是?
每到这时,赵小胖和安然就起哄的喊,打住,打住。
公鸡兄不满,少爷我正说得来劲儿呢,打什么住啊打住。
赵小胖和安然拆台二人组就一起撇嘴,怎么不打住啊,再让你说下去,你这只钱串子就该拉采购清单了,知道吗?人家两位老师是去度蜜月的,不是去大采购的,你当是改革开放初期的二道贩子啊?还不够你丢人的呢。
赵小胖自觉他的提名就比铁公鸡那个死要钱的货要强多了,他的意见是去大理。
理由嘛,也是现成的,大理好,大理的气候好,风景好,空气好,特别是食物好,唉呀,那好吃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以下省略n多字的报菜名,赵大吃货也跟之前的姜大吃货一样,一边口水飞流直下,要多丢人就多丢人,让安然忍不住拿手遮在眼上,默默扭头,真是他有脸丢人,她没脸去看。
可人赵小胖还没说完,报完了菜名,这位又开始盘点起大理当地聚居的少数民族来了。甭误会,他倒不是多么醉心当地的民族文化,他是醉心当地民族的花姑娘,用赵真旭同学的话说就是,大理的地儿好啊,山好,水好,空气好,饮食好,养得当地的姑娘们那是大大的好,边说边掰着手指头盘点起当地的少数民族的女孩子来,别说,他还真不是瞎说,什么民族服装啊,民族婚俗啊,民族特点啊……而且说着说着还跑题了,从大理的少数民族开始讲起来,然后几乎发展到了开始盘点中国的五十六个民族。
不过,别看拉拉杂杂说得挺多,题跑得挺远,其实人家赵小胖同学那是万变不离其宗,中心思想一直挺明确,就是“花姑娘”,五十六个民族的花姑娘,那是大大的好,大大的各有特色,大大的各有千秋。
安然和公鸡兄一齐呛声喊着,打住,打住,赶紧打住。
赵小胖挺不乐意的还,为啥要打住?小爷我还说得正来劲呢,这还没尽兴呢?干嘛要打住?
安然和公鸡兄齐齐嘘他,得了吧您呐,您没尽兴这都快把五十六个民族的姐妹们给祸害完了,这要是让您尽兴了,还不得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去?再说下去,就凭您那雄心壮志,再这么让您老人家盘点下去,别说是地球,估计银河系都拦不住您,没准还想跟外太空的外星妹子勾搭勾搭呢。
虽说这二位爷的观点在安然看来那叫一个十分的不着调的,但架不住人家有热情啊,别管是对食物的,对银子的,还是对妹子的。
至于江杰云,这位爷倒是好将就,人家说了,我怎么能跟这二位一样的?压根就是不是一个境界,不是一种情况,不是一种追求好吗?爷可是有女盆友的人!能跟他们那一对光棍是一个档次吗?瞧瞧他们那稀里糊涂的样儿,连去哪儿都没个准谱。
公鸡兄和赵小胖一听不乐意了,老大,不带这样的,本来咱们哥俩没有女盆友就够可怜的了,你身为我们的老大,不说关爱关爱兄弟,怎么还能这么打击我们脆弱残破的心灵呢?不是往人的伤口上撒盐吗?太不地道了也!我们抗议,我们强烈抗议!!不带这么显摆的,太残忍太无理取闹了。而且我们特别不服气,你当老大你有谱,你倒是说说,提出一个让我们服气的地点来,再说说那地方有什么好处,让咱们也学习学习。
一说到这个来,人江大少爷老牛叉老骄傲了,哪怕两个兄弟联起手来挤兑他,也不能让他周身的王八之气稍有半点削弱,直接抬起手,大爷似的朝他的女盆友安小然同学勾勾手指,“来,安小然,教育教育他们俩,告诉告诉他们,给他们指出一个光辉的圣地来。”
安然倒是猜到这厮的一点小心眼,不过还是不想捧他的场,“人家卓子和小胖问你话呐,你让我说什么说啊?”
江杰云才不在乎女盆友给他拆的这点小台呢,朝安然勾完了手指,又朝姜成卓和赵真旭勾手指,把这二位勾得变了腰,抻着脖子凑到他的近前,这才牛气哄哄的问,“知道度蜜月是干什么的吗?”也不等那两个家伙吱声回嘴,他自己就自问自答上了,“那揍是讨好老婆的,既然这样的明确,我们就必须围着这个中心思考问题,知道吗?怎么思考,有一个原则,就是听老婆的话,老婆指哪儿,咱们打哪儿,老婆让上东,我们不走西,老婆让打狗,咱们不骂鸡。还背海货,花姑娘。”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姜成卓和赵真旭的脑门一人拍了一巴掌,不偏不倚,“你自个儿皮粗肉糙,怎么摔打怎么省都行,你舍得让你皮娇肉嫩的老婆跟你一样坐火车扛海货,哐当哐当的一路坐好几天的火车哐当回来啊?你带着自个儿的老婆还瞅什么花姑娘,没老婆的时候,爱怎么瞅就怎么瞅,有了老婆,那其余的女人还算是人吗?花姑娘个屁,尤其是度蜜月,望着别人家的花姑娘流口水,是准备着把自家的花姑娘气跑是吧?缺心眼啊?”这话说得既是义正辞严,又是在情在理,而且真说得有些带头老大哥的语重心长,三观挺正,可惜,没正多大一会儿,这位爷话音一落,就把脑袋朝安然一扭,一脸求表扬的傻笑,“我说得对吧,安小然?”
这下换姜成卓和赵真旭两人捂眼扭头不忍直视了,一起在心里嘀咕,丢人,丢人,真是太丢人了!人家别人都是有了媳妇不要娘,咱们老大可倒好,原本就有点不要脸,这下干脆啥啥都不要了,半点气节都木有,你瞧瞧这笑得,这个丢人样儿,这得亏是没尾巴,这要是有尾巴还不得冲着安妹妹摇成一朵花?要女盆友干什么呀,如果有了女盆友个个都成这样儿,咱们才不要呢,这还是大老爷们儿吗?
别管这三块料怎么互相埋汰互相挤兑互相看不上,又是斗嘴又是掐架又是再教育,反正由于安然的这份认真的抽风,几天之内,旅行目的地的选择问题都成了家里最热的话题,就着每天早中晚下午茶加宵夜,反正只要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话题总免不了被顺嘴提出来当成下饭的小菜来消遣。
大概是这个话题总能勾起大家的谈兴吧,不管是安然,江杰云他们三个吃货,就连安国庆和李彩凤对此也非常感兴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对哪个地方更适合于情侣旅游,哪个地方风景好,哪个地方吃喝好……从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说起,但说着说着,就照例的歪了楼,虽说仍是有关于旅行的,但让两个中年人带着四个少男少女谈什么蜜月旅行,显然是不歪楼就怪了。
不过,歪楼是歪楼,但别管怎么歪,都不会离开旅行的主要方向。人们似乎天生就向往远方,但安定也是一种本能的依恋,于是,旅游这一活动就满足了人们既想安定又渴望远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