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何为存在
第一百三十六章何为存在
“为什么不回去？你的母亲和姐姐，可还是在武府呢，你难道都不担心她们吗？”秦枫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先问小武照的理由何在。
听到秦枫的问题，武照嘟着小嘴，有些委屈，“母亲和姐姐就住在旁边的院落，爹爹不要我们了，哥哥你不能不要照儿了。”
“怎么回事？”秦枫有些不解的看着一百年的崔滢，或许这个女孩，可以替他回答武照的话语，让小丫头自己来说，肯定说不清楚。
崔滢幽幽看了秦枫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秦枫的出发点是好的，也只是为了帮武照出一口恶气，但结果却并不怎么美好。
“昨日那武大人，连夜写了休书，将小照儿的母亲杨氏，以七出之条中的无子为理由，给休了她。”
嗯？武士彟有这等魄力，秦枫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么做倒是方便，省得他还要去武家，无愉快的交流一番。
不过以杨氏在武家弱势的地位来看，符合那七出之条的，也就是无子这一条了，只能说她的运气不好，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中，女儿给她带来的就是没有地位的象征。
当然如果将李二放在武士彟的角度，又或者是其他武人放在武士彟的角度，并不会因为男女之别，而去轻视自己的孩子。
男女又有何差别，说到底都是自己心头的宝贝，何般无情之人，才能抛弃自己的妻女。
“我知道了，待会我回去拜见夫人的，幸苦你了。”秦枫正色的对着崔滢道了一声些，怕是有了崔滢的帮忙，程家才会收留杨氏母女。
毕竟武士彟休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程咬金收留了这对苦命的母女，就代表着正式与武士彟撕破了面皮。
“秦枫哥哥，你快告诉照儿，到底还有什么好玩的。”
小孩子天性就是活泼，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就从淡淡的悲伤中恢复了过来，再者说武士彟本就待她们母女不好，感伤也就不那么重了。
对于那个只知道关心相里氏所出的父亲，除了畏惧感，武照心中并没有太过的羁绊，对那个家她也没有什么留念的感觉。
“小照儿这么乖，哥哥自然是要教你一些好玩的，你在这里和姐姐等我一会，哥哥待会就过来。”秦枫摸了摸武照的小脑袋，将她从身上放了下去。
不消多时，秦枫就带着一件奇怪的乐器，在两个女孩期待的目光下回来了。
“这是什么？”武照好奇的伸手去够秦枫手中的乐器。
兴趣是支撑学习的最好因素，秦枫满意的看着激动的小武照，既然不做女王了，那么也不能浪费了小丫头聪慧的天资。
秦枫需要一个女神来支撑起人们的思想生活，而武照将来的气场，无疑就有着潜在的女神气质，让曾经历史注定的女帝来做女神，不可谓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当然现在的武照，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只要有秦枫在，她这一身再也不会和帝王之家搭上任何的关系。
不做女帝，做女神。
平凡不代表不努力，千古的流芳，也毋须皇权来加固。
“这叫做木吉他，能够演奏出好听声音的乐器，小照儿想不想跟着哥哥学习呢？”秦枫微笑着问道。
含着自己肉肉的小手指，武照两眼放光的点着头。
简化版的木吉他制作工艺相对容易，在秦枫的讲解下，鲁工的巧手之下，并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就将这一件乐器成型。
只不过秦枫并没有让木吉他，在乞巧节那天提前亮相。
“秦枫你这是要演唱那《发如雪》还是《东风破》，亦或者是《愿得一人心》？”崔滢也很感兴趣的跟着问道。
来之前，她就听过秦枫创作的此曲，别有一番风韵，在长安掀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赏乐之风。
这位有添为十大官办教坊的首位，想来有些真才实学。
古时的女子，一对男子的诗词之学颇为看重，二对风花雪月下的画乐颇感兴趣。
崔滢也有些闺中密友，据说外面已经有风传秦枫此人，添为当代画乐第一人，今日有机会，怎能不好好见识一番他的才华。
秦枫寻了个石凳坐下，微笑着回答道，“不，这一次我唱的歌，不会是那三首中的任何一首，我要唱的叫做《存在》。我们都是天地沧海中的一粟，认识到自己存在的价值，生活才会更加明媚，我唱你们听，若是不好，勿要见怪。”
拨弄了几下木吉他，试了试音准，秦枫淡淡的唱了开来。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我该如何存在......”
迷惘的反问，转到高音处不甘的咆哮，一首《存在》，唱出了封建制度下，不甘被压抑的人性。
你懂否？生命的存在，不是为了卑躬屈膝，而是为了展翅高飞，去看看这世界有多么的宽广。
“啪啪啪！”
或许是年纪还很小，武照并没有崔滢一般静默的感慨，她只知道秦枫嘶哑的咆哮，让她听得有着出不出道不明的激动。
“好了，再拍你的小手都要破了。”秦枫笑着阻止了小丫头兴奋的姿态，有些怜惜的吹了吹她那已经拍红的小手。
“秦枫哥哥，我要学，我要学，你要说话算数。”小丫头因为激动，两只小脚不断的在地上蹦着。
“知道了，一定会教你的，不用担心，不教我们家的小照儿，难道哥哥还能便宜了别人不成。”秦枫好笑的看着按耐不住的小丫头。
说实话这段时间，和一堆年轻人处在一起，他的性子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缓过神来的崔滢，幽幽看了秦枫一眼，和这个那人靠得越近，越会发现他身边就好像有一个莫名的漩涡，让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
存在吗？莲花尚且出淤泥而不染，我又如何不能明白自己的存在。
崔家是崔家，崔滢是崔滢，谢谢你的这首歌了，我明白了，崔滢心中无声的道谢，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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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魔鬼训练的开端
第一百三十七章魔鬼训练的开端
“见过夫人了，是小子连累你们了，在此赔礼。”
偏院之中，秦枫带着一丝歉意，向着杨氏微微躬了躬身。
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至少虽然他觉得武士彟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杨氏眼中或许事情和他所想截然不同。
对于古代女子来说，没有了丈夫就代表没有了天，失去了依靠，在她们来说是一件极为凄苦的事情。
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清泪，面容清秀的杨氏，柔弱的摇了摇头，“秦先生，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这位崔姑娘说过了，过错并不在你，没想到老爷的子侄，没有一个学得老爷的学识品行，却只会欺负自家的妹妹，错只错在他们性子的卑劣。”
说不哀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既然已经被休掉了，杨氏逆来顺受的个性，让她兴不起任何反抗的怒火。
秦枫为了自家的女儿，还得她被休，但也是在她无依靠的时候，收留了她们母女的人，恩怨夹在在一起的时候，最是影响人的判断。
不同于自家母亲纠结的心情，比武照稍大了两三岁的武顺，眨巴着自己可爱的大眼睛，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妹妹的男人。
武士彟的品行，秦枫不予评论，至少他并不了这个人，不过既然杨氏在他这里住下来了，那么自然是要好生照顾一二才是。
“崔滢，她们母女我就交给你了，若是有困难，你就来找我。”
说来他也是寄人篱下，程府能够做主的人，崔滢算是一个，但绝对不是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好在这里休息的话语。
吵闹着要学习木吉他的武照，顺带着因为好奇，也跑到他院子中的武顺，两个小丫头吵闹了一天，可是将秦枫的脑袋忙活的有些生疼。
这一天唯一的收获，就是将武照的性子，完全转移到了歌唱上面，至于能不能让她这热度，持续的挥发下去，那还得看接下来的教学成果。
第二日清晨，当朝阳初升之时，为了得到难道一天的清静，秦枫匆匆离开了程府。
至于去向何方，今日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去右武卫的军营走上一遭，多日未去军营，也不知道那帮熊兵在程怀默的监督下，是否已经变成了雄兵。
“秦教官，早！”“秦教官，早！”......
即使不是在秦枫手下训练的右武卫士卒，也多见过秦枫霸道异常的战斗，都是恭敬的称呼他为秦教官。
军营向来就是这么一个以武服人的地方。
“拿上你们的装备，开始今天的五公里越野跑。”还未入得校场，程怀默洪亮的呼喊声，依然传到了秦枫的耳中。
“怎么着，今日都皮痒了不成，怎生敢不听教官的话了。”
见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停在了原地，一副没有动静的样子，程怀默的火气，也是蹭得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怕才是真的皮痒了吧，你怎生就变成这里的教官了，我记得我只是让你负责给大家训练吧。”
那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让程怀默不禁一个激灵。
多日不见秦枫，他下意识的真将这里当作了特训的教官，统领全局之下，性子中难免的滋生除了一丝青年人得志后，独有的娇纵。
秦枫曾经说过，军队之中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讲究的是上下级之间的服从。
程怀默是这些兵卒的上级不错，但秦枫却是他的上级，秦枫在场的时候，这些人令行禁止的对象，就再也不是他了。
“老师，您...您怎么来了。”程怀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憋着小的老兵痞。
“我若是不来，怕是你就要成为这里的土霸王了。”秦风玩笑话说完之后，突然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程怀默兵士听令，即刻入队，不得有误。”
还准备解释些什么的程怀默，立马绷直了身体，高呼了一声“是”，一路小跑从演武台上重新回归到了队伍当中。
“多日不见，我想大家应该都没有想我吧，因为我来了，就代表你们平和的训练方式要改上一改了。”秦枫语气清冷的说道。
本因为秦枫到来，而心中窃喜不用再被自家的混小子呵斥的程咬金，瞬间一个激灵，一股不详的预感蔓延了开来。
越野跑加上障碍训练，已经让他们这些强壮的大老爷们，有些透支体力了，经过多日才勉强习惯，如果秦枫真的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支撑得住，就是一个大问题。
程怀默颐指气使的样子，是让他这个做老子的有些讨厌，可那也只是讨厌罢了。
秦枫的性子，是说一不二，严肃的军纪军容一向是他所看重的，铁血极限的训练方式，更是让见惯了血腥的老兵，从骨子里感到疲惫。
待到所有人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秦枫才再次开口。
“今日，我们加入一个新的项目，叫做俯卧撑，以后每日的训练，都要从俯卧撑开始做起，何为俯卧撑，我会给你们做个示范，当然这之后你们还要进行抗击打训练，至于五公里越野我给你们记着，定然不会少了。”
俯卧撑是为了增加所有人的臂力，一则是为了拉弓的需求，二则也是考虑到这样锻炼所带来的体力提升。
说罢，秦枫直接俯身在了地上，以最为标准的姿势，开始了俯卧撑的教学。
看起来似乎有些简单，这样的想法透过秦枫身体上下起伏的简单重复动作，传递到了所有人的心中。
“啪啪！”拍了下手中的泥沙，秦枫从地上起身。
做了十余个俯卧撑，他确定这些兵士，已经记下来动作的要领，接下来就是正式进入他的训练模式了。
“全体听令，即刻做好准备姿势，待会我说起的时候，才能起，我说落的时候，才能落，若是有人违背了命令，十公里越野，之后继续加练，直到你们的身体，记住我的命令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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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宁孜嫣的烦恼
第一百三十八章宁孜嫣的烦恼
“起，落！......起，落！”
随着秦枫起伏的呼喊声，所有人的身形也做起了最为标准的俯卧撑动作。
不过仅仅过了大约三十个之后，一直觉得这是小儿科，做几百次都不成问题的兵士们，手臂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将身体所有力量，寄托在手臂上面，不快的节奏，还是很快产生了不小的疲乏感，仿佛过不了几个，他们的手臂就会支撑不了这种运动。
“怎么，你们都不是男人吗？才这么一会功夫都不行了，精兵可不是这熊样的，如果不觉得是男人，就早点给我离开这里，我不需要废物。”
原本准备出声抗议的兵士，只能是要紧了嘴唇，硬撑着身子。
谁人都不想从这里淘汰出去，在此之前他们可都是被称之为精兵的男人，如果现在就自动放弃了，那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些未进入训练营的弟兄。
可是就算在怎么支撑，人也是有极限的。
大约做到一百个左右的时候，终于是有人支撑不住，一下趴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怎么也不能继续支撑起身子。
只是作为教官的秦枫，并没有喊停，还是继续在喊着口令，才一百个而已，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精兵的训练量可没有那么简单。
足足两百之数，秦枫才停止了口令，而此时没有趴在地上的人，也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
程老魔王父子和秦琼，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秦琼之所以能够比其他人多支持这么长时间，也是因为五禽戏的锻炼，从未拉下过，加上药膳的滋补，他的身子已经有了全盛时期的六成水准。
即便如此，等到秦枫列队的时候，这些个人，还是露出了丝丝气喘，时至此刻才没有人敢再小看秦枫的训练方式。
“才这么点训练量，你们就支撑不了了，到了战场上，拿什么去杀敌人，用你们的性命去换吗？”秦枫有些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
无声的怒火在滋生，可看着秦枫冷冽的眼神，想到自己急促的呼吸，没有人去反驳秦枫的话语，的确如他所说，他们现在还远远不够。
“休息半柱香时间，待会接着练。”
如果说第一天的训练，是为了让所有人有个心理准备的话，那么第二天的训练，真是让人第一次知道了，地狱般的痛苦。
为了提高众人俯卧撑训练的难度，秦枫直接让没有训练任务的军士，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在校场上挖了一个巨大的坑，有找人蓄满了大约抹过小腿的泥水。
“今日给大家加一些难度，我知道你们都是男人，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军人更没有放弃训练的权力，现在所有人都给我进去趴好了！”
秦枫的话语不容置疑，短短两日下来，众人已经是开始怀念起程怀默颐指气使的态度了。
那时候虽然有些不爽这个小子指挥他们，但武装越野跑，加上障碍跑，只要适应了，根本不会让他们产生什么放弃的感觉。
只是现在，感受着泥水将衣服弄得沉重的状态，精兵们彻底没有了高傲的心气。
老老实实的完成着秦枫定下的两百定量，当然因为六千人的数量，这些兵士有了轮流休息的机会。
一批俯卧撑，一批帮着计数，一批越野跑，一批障碍跑。
看似简单的安排，却是将空间和效率，强化到了极致，就算是这样秦枫还是没有完全满意。
只是安静的让他们待在泥坑中，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最近他在考虑，让鲁工和他的弟子们，赶制一批没有箭头的弩箭，好锻炼锻炼这些家伙的躲闪能力。
顺便也测试一下明光铠的防御力，顺便找张小泉商量一下改进的空间。
“程怀默，训练由你监督，我出去办些事情，明日再过来，给你们十日的适应期，若是还无法完成我规定的训练量，那就自动退出吧，精兵不需要无用之人。”秦枫交代了一句，也就离开了军营。
一直看着这些家伙训练，其实并不需要，秦枫的作用，就是让这些兵士松下的心弦再度紧绷起来。
当一切走上正规之后，也就可以交给程怀默来监督了。
至于秦枫自己，则是回到了程府，将武照和武顺两姐妹了，带了出去，要将这两个小家伙培养出来，他也不能光是心里想想，有些安排还是要做的。
“秦枫哥哥，今日我们要去哪里啊。”被秦枫抱在怀中的武照，有些不解的问道。
秦枫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很直接的说道，“带你去见一个老师，如果愿意的话，你以后就可以跟在她身边学习了。”
老师是那些拿着书本，之乎者也让人头疼的老夫子吗？想到那些教导曾经那些哥哥们的家庭老师，武照可爱的小莲立马嘟了起来，变得不再言语了。
相比于妹妹的活泼，武顺则显得文静了许多，一直乖巧的跟在了秦枫的身边。
“秦大人，好！”
宁府中人，都知道秦枫将来就是他们的姑爷，见到他的时候，自然也是客气了几分，否则让自家老爷和小姐知道了，可是有他们好受的。
向着两边的护卫点了点头，秦枫直接向着宁孜嫣的院子走去。
“唉~”
如曾入得院落，就听见心上人一声惆怅的叹息。
“孜嫣，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见到秦枫到来，宁孜嫣的愁容顿消，一下子变得活泼了起来，只是转身后，复看到他手中左手抱着，右手牵着的两个小丫头状态，加快的步伐不禁放慢了几分。
“怎么，我们的秦大人，大忙人，居然会带着女儿来看我这样的小女子，是不是太过空闲了，您今日难道没有公务吗？”
听着充满酸味的语气，秦枫反倒是有着一丝温暖。
这样的调侃，不正是因为眼前之人，在乎自己才会这么说的嘛。
“好了，什么女儿，这是我为你找的两个弟子，你也别怕闲得慌，找两个孩子来陪陪你，以后可还是会更加忙碌。”秦枫微笑着解释了两句。
武照也有眼力见的跑到了宁孜嫣身边，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呢，以后照儿会不会和姐姐一样漂亮呢。”
可爱的小孩子，对于女子还是颇有杀伤力的，宁孜嫣的酸味，顿时消散，怜惜的摸了摸武照的小脑袋。
“放心吧，照儿以后一定会比姐姐还要漂亮的。”
“对了，孜嫣你方才为何叹气，这可不是你的作风。”秦枫有些不解的问道。
如果有能力的话，他倒是想要帮心上人分担些解不开的惆怅。
对于秦枫，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宁孜嫣有些苦恼的说出了缘由。
说来这缘由还和秦枫有些关系，原来李孝恭让她父亲负责起了托付给秦枫的事情，这些日子看着父亲忙碌焦躁的样子，宁孜嫣也变得心疼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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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隐藏的危机
第一百三十九章隐藏的危机
“这件事待会等伯父回来了，我和他讨论一下，有些事情也不好和你说。”秦枫沉思一下说道。
不过宁孜嫣却没有准备让他参与进来，“你呀，有时间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莫要再伤了身子，至于我父亲的差事，也不是你能够越级处理的，我是不想听你们的事情，你最好也爱惜一些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也别在那么冲动了，京兆府的大牢，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好出的。”
秦枫知晓，宁孜嫣不知道他和李孝恭暗自达成的协议，不在意的柔声说道，“不要担心，我是答应了河间王，才有这么一说的，否则可不会去插手那么麻烦的事情，至于那大牢，进一次体会就好了，绝对不会再进去第二次了。”
“突厥人的据点，父亲查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你可有头绪。”宁孜嫣有些担忧的问道，秦枫的保证让他放心不少，可宁中则的劳心劳力的样子，还是让她有些心疼。
秦枫点了点头，“至于头绪，其实在上次和他们战斗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怀疑了，当然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这长安中可是隐藏了了不得的人物。”
“哥哥，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才教我唱歌啊！”武照有些不满的嘟着小嘴，尽管武顺一直拉着她，还是让小丫头有些不满秦枫自顾自的和宁孜嫣聊天的行为。
“对不起了，秦枫先生，照儿还小，不懂事，您不要见怪。”武顺有些担忧的向着秦枫躬了躬身，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已经让这个不小的女孩，有了一股危机意识。
秦枫是自家的恩人，并非母女三人有恩于秦枫，想要继续在程府住下去，不受人欺凌，万不能得罪秦枫这个人，她看得出程府当家做主的人，譬如闻名长安的程老魔王，都对这个不大的哥哥，有着莫名的敬意。
毕竟以杨氏母女三人的生存能力，一旦没有了依靠，根本就无法存活，程府是她们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笑的拍了拍武顺的小脑袋，这个丫头长得是漂亮，可惜就是那一股子严谨的态度，实在让他头疼的很，小丫头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天真，整天像个小大人一样，这样的活法很累，不适合她这个年纪。
“行了，小照儿说的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是我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至于顺儿你，以后和你妹妹一般，叫我哥哥就行了，再叫先生，小心我回去处罚你。”
秦枫和煦的话语，让武顺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打消她内心对秦枫的尊敬。
“孜嫣，这两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你会什么就教给她们什么，千万不要因为怕她们幸苦，而疏于管教。”秦枫说到此处，面色不禁严肃了几分。
少时不教，以后徒增的只会是伤悲。
宁孜嫣打量了一下姐妹两的身段，适合学习舞艺，至于声线方面，只要长大后不变得太多，教导起来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教给我吧，不会教坏了你的姐妹花，放心吧。”
说实话，这些日子除了去盛秋园，指导一下姐妹们舞艺，宁孜嫣感觉有些无所事事。
秦枫的忙碌，让她感觉时间过分的充裕，既然不能再用舞姿在盛秋园发挥自己的光热，将一身所学，倾囊授予眼前这个两个好胚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如此，你们开始教学吧，晚些时候我来接她们，这里就留给你们了，我去前厅那里等伯父。”
走到半路，秦枫思忱了一下，还是转身说了一句，“孜嫣，这些天我会抽出一些时日来陪你的，幸苦你了。”
没有多么浪漫的情话，只是一句会陪你，其实也只需要这样就够了，宁孜嫣看着那让人眷恋的背影，不禁变得有些痴了。
武照歪着小脑袋，有些不懂这个姐姐，秦枫哥哥的背影有那么好看吗？为什么她就没有看出什么特殊。
至于武顺，这个早熟的小丫头，哪里猜不到秦枫和宁孜嫣的关系，这让她不禁对宁孜嫣更加看重了几分，只要和这个姐姐关系处好了，相比到时候她们母女三人，一定会得到秦枫的帮助。
在宁府的前厅，等了不消片刻的秦枫，就看到宁中则虎着脸，大步迈了进来。
“砰！”
即使是早早的看到了秦枫的身影，宁中则还是控制不住火气的将手中的头盔，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之上。
“宁伯父，怎生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哼！和你小子没关系，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待会我可是还要出去，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闲聊。”宁中则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些天竟然的查案，不仅是没有发现半点头绪，还让突厥人暗杀了他不少的精锐士卒，这里可是长安，天子脚下，他宁中则的兄弟被人袭杀，难道不是在打他的面皮吗。
秦枫喝了一口丫鬟方才上的茶水，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来找伯父，自然是为了你目前所烦心的事情。”
“是嫣儿和你说的？”宁中则有些不悦的问道。
此事事关机要，秦枫虽已经是他半个女婿了，自家女儿也不应该将这么机要的事情说出去，非是宁中则不相信秦枫，这是军纪的问题，和女儿说已经是他的不对了，女儿再和第二人说，那他以后岂不是成为了泄密的罪人。
“是也不是。”秦枫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那件事我也有了一些眉目，河间王也委托了我协同查此案，小子应该不算越权吧。”
“哦？！既然是河间王委托你了，秦小子你倒是给我说说，何有头绪，一日不揪出那些突厥人的据点，我心一日难安。”宁中则眸子一亮，有些激动的拍了下桌案。
不说给秦枫听，完全是因为不想他越权是插手此事，自家这半个女婿惹事的本事，宁中则也知晓几分，不过若是有了河间王的委托，一切就另说了，说不得这小子能够有不同寻常的眼光，发现事情的本质。
这长安城中，唯一能那帮突厥细作交过手的，也只有秦枫了，或许他知晓一些千牛卫尚未掌握的线索。
第一百四十章 暗中取证，信息为王
第一百四十章暗中取证，信息为王
“那日我和突厥细作交手的时候，就曾感觉他们的兵刃有些异常。”秦枫面色严肃看着宁中则说道。
“哦？那突厥人用的弯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我怎么没有发觉，突厥人寻常不都用这种武器吗。”宁中则不解的问道。
突厥人的兵器，作为线索，宁中则的千牛卫没有少研究，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出其中的蹊跷，秦枫又是看出了哪个地方的不对。
“锋锐！”秦枫回忆了一下，“目前我在训练左右武卫的精兵，对于大唐所使用的兵器，也经过了一定的研究，从那些弯刀的质地来看，应该出自我大唐境内，而且铸造工艺之高，丝毫不比卫尉寺和军器监来的差。”
秦枫这么一说，宁中则也就回味过来了。
按道理说，突厥那边根本就不会有如此高的铸造工艺，他们的武器，却异常的锋锐，答案怕是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长安城内，有大人物勾结突厥人，让大唐的精致武器，流落到了突厥人的手中。
“你带来的给不是一个好消息。”宁中则紧锁着眉头，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四品大员，或许在其他地方，已经足以称之为一尊巨无霸了，但是在这长安城中，宁中则的手腕，还不足以翻天。
秦枫为他带来的猜想，对他这样一个不结党，始终保持中立的人来说，可能会引起不小的祸患。
宁中则心中的忧虑，秦枫又何尝不知道。
他既然说出口了，就是有考虑过所有的事情，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宁中则再插手了，否则牵扯到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必然会对宁中则不利。
“伯父，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暂且不要管这件事了，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小子不会让这些卖国之人，逃过律法的制裁。”秦枫思考了一下，还是打算将这个麻烦全数揽到他的身上。
一则他现在并无家庭的负累，二则在长安城中，敢得罪程府的人也不多，秦枫身后的大树足以成为他的庇佑。
最关键的是，按照他的猜想，这一伙潜藏在长安城中的突厥细作，人数绝对不少，或许可以让他训练的兵，来一次真正的实战。
秦枫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他低估了宁中则心中的傲气。
“哼！秦小子，你可以协助我破案，但绝对不能越权，大唐天威是我们军人必须捍卫的荣耀，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我都不会退缩的。”宁中则一脸不悦的冷哼道。
千牛卫作为禁卫的一支，平日很少有作战的机会，宁中则虽未儒将，骨子里还是流淌着军人将热血抛洒在战场上的骄傲。
麻烦从来就不会成为军人退缩的借口，权贵也从未让他们畏惧。
有骨气，有好胜心是好事，可秦枫实在不愿意看到宁中则陷入险境之中，宁孜嫣的亲人可就只有这一个了，万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
考虑了一下，秦枫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伯父，不如就你一人跟着我查案吧，查案的过程中，人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让千牛卫中郎将，跟着一个毛头小子后面跑？换做其他人提出这样的意见，宁中则一定是狠狠教训上去了。
可对面是秦枫，这样的话语不禁让他陷入沉思之中。
“你可有把握？”少顷，宁中则皱着眉头问道。
“至少九成把握，如果顺利，三日之内，即可拿人。”秦枫很是自信的回道。
信息战是未来战争的关键所在，唐朝的武将们，却很少有人注重信息的采集工作，他们更多的是将精力放在了自己身的勇武，和兵士的勇武上面。
秦枫习惯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归类，而现在他差不多已经猜出了那些突厥人可能藏身的据点，和用来掩护的身份。
宁中则的领悟力，绝对是将领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了，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或许能够将一些武将身上的陋习改掉。
对于大唐武将的改造，非一日之功，而此次的改造，也只是开始而已。
暗访取证的过程，就是一场侦查于反侦察的较量，斥候部队大唐不少，可真正能够在侦查中获得大量有效信息的部队，却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这不得不说，是任何一支精英部队的遗憾。
秦枫笃信的语气，让宁中则咬了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行了，小子你现在就跟我走吧，就某家一人了，希望这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稍等，伯父，如果要出去，咱们还需要乔装一番，如此衣衫去查案，有些不合适了。”秦枫诡异的笑了笑。
至于怎么乔装，摸不着头脑的宁中则，借来了丫鬟的梳妆盒，小厮穿旧的衣服，在任由秦枫摆布之后，他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面色白的有些病态，鬓角的发丝散乱不堪，衣服也换成了寻常百姓所着之衣，甚至是沾上了不少泥土。
如果不是熟识宁中则的人，定然不会认出这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千牛卫中郎将。
“你小子...，真是好极了！”看着铜镜中的造型，宁中则恼怒不已。
即使是武人，他也带着一丝小小的洁癖，秦枫对他的这番改造，让他全身都觉得难受。
“伯父，这样的形象最适合不过，待会我们从后门出去，莫要让人看到了，今日的目标，就是长安城中的各大药店。”
“药店？！”宁中则有些不解，药店那是治病救人之所，怎会和突厥人扯上关系。
“没错，就是药店，至于原因为何，到时候您就知道了。”秦枫这里先卖了个关子，并未说出他要去药店寻访的理由。
“行，既然都变成这样了，不走上一遭，某家心理更不舒服，希望你小子能有所发现，否则河间王怪罪下来，某家可是要丢了饭碗。”
“定然不会让伯父名誉受损。”秦枫微笑着说道。
看宁中则的语气，河间王的关系和他应属不错，哪里会因为这长久得不到根治的细作问题，而去怪罪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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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望闻问切
第一百四十一章望闻问切
微草堂。
这已经秦枫两人寻访的第八处药店了，而这家药店的位置，也是有些偏僻，和朱雀大街几乎是南辕北辙。
当然这只是一家小药店，服务的人群也只是这一片城区当中的穷苦人家。
药店的牌匾已经落上了一层蛛丝，而木门也只是开了一半，根本看不到尽出的人群，这条小弄堂中，此时除了秦枫两人，似乎再也没有别人路过。
“咳...咳...”
握拳掩在口上，宁中则完全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一连演了七场戏，这装病的样子，在他看来已经是变得信手拈来一般简单了。
只不过与其他药店小厮热情接待有些不一样，这个店有些安静的可怕。
“掌柜的，掌柜的在不在？”秦枫作为扶着宁中则来看病的人，试探性的向着店内喊了两声。
可惜静谧的店铺，并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这家药店的地理位置，又有些不起眼，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身手之人，何惧到里面走上一遭。
本该有着坐诊医师的前厅，空无一人，而向左边的抓药之处望去，却是满目的狼藉，药柜凌乱不堪，隐隐还有一丝血迹沾染在上面。
“我去看看！”秦枫压低声音，在宁中则耳边交代道。
“小心！”
轻轻迈着步子，迈到柜台前之时，秦枫的目光瞬间变得集中起来，耳朵也不断听着周围的动静。
可惜这一方空间中，出了他和宁中则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有人！
柜台后面凌乱不堪，东西打乱了一地，最关键的是地上躺着一个人，因为是趴着秦枫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确定周围无其他人后，秦枫向着宁中则招了招手，自己则是闪到柜台后面。
伸手在对方的颈部探了探，没有任何脉搏，再将那人反过来，一张平凡的长相，外加身体僵硬的程度，几乎可以断定已经死亡许久。
“死了吗？”宁中则面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死了，看样子应该是药店的伙计，手上夹杂着各种药草的味道，指甲间也残留着一些药渣，应该是常年抓药累积下来的。钱财全数不见，看似是一宗强盗案，时则不然，这伙计脖子上的致命伤，切口平整，不似强盗所持的钝刀所致，且和我之前所受，极其相似，看来大鱼果然是和药店有关。”秦枫初步判断了他所能从现场读取到的信息关键。
这家店一定有问题，否则会这么巧，在他们暗访之前，伙计正好死在了这里。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会让某家和你一起来药店寻找线索了吧。”
秦枫回忆道，“其实那日和突厥人战斗的时候，我有从他们身上闻到浓郁的药草味，那时候我也未曾多留意，只当是一件巧合，直到河间王提到还有细作潜伏在长安城内，我才想到了这种可能。”
顿了顿，秦枫继续解释道，“突厥地广人稀，气候条件时候很多药物的生长，却不适合人的生存。牛羊是突厥人生存繁衍的关键，定然不会变卖换取利益，而药材却是他们所用不完，而我们又缺少的。所以我猜测那些潜伏在长安的人马，应该是以药商的身份，作为幌子欺瞒了众人的目光，自从丝绸之路开通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商人们，可没有少在长安境内走动。”
宁中则对于秦枫的话语，不得不佩服，单单凭月前的一场战斗，和李孝恭的只言片语，就可以联想到这么多，思维之敏捷的确远胜于他。
若是将他放到秦枫的位置，即使给他这么多信息，也整理不出这么一个答案。
“线索断了，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宁中则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早点将秦枫找来端了那些细作的老窝。
眼前的状况，让秦枫也有些犯难起来，他的眼界的确是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开阔无数倍，可他毕竟不是破案的专业人士。
找目击者？以这里的偏僻程度来说，怕是找不到一人，否则也不会在出事之后，这么久的时间内，还未有人发现小二的尸体。
“去后堂找找吧，对方人数不可能少，定然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没有的话，只能在想别的办法了。”
秦枫的话语，现在就是宁中则需要执行的命令，话音刚刚落下，他人已经向后堂偏厅走去。
当然为了防止意外，宁中则手中也拿了一根断掉的木棍。
不过这一方小店，只要秦枫听不到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基本上是不会藏人了，宁中则手中的木棍，也就没有派上了用场。
对于前面柜台的搜索，秦枫未曾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去了后堂偏厅的宁中则，在放慢节奏的仔细观察之下，还是发现了一方绿色的香巾，而那香巾所在的位置，竟然是花盆的泥土之中，仅仅露出了一角。
若不是宁中则细细的找遍了每个地方，怕还真是找不到这个方巾，隐藏在绿色的植物边，就算是再有心寻找，都有可能会错过去。
“秦小子，你看这方巾藏的很严实，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有人故意要留给我们什么信息。”
从宁中则手中接过方巾，上面一个绣着莲花，而莲花中间则是绣有一个“丽”字。
秦枫也相信这位置不寻常的方巾，定然是什么人刻意留下的物品，只是到底有什么含义，他却是猜不出。
信息太少，不足以推敲出留下方巾之人，想要向他们转述的信息。
医者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这破案也同样如此。
既然看不出什么名堂，那说不定可以闻出不一样的味道。
就在秦枫将那方巾放在鼻息下闻了一闻后，他的双眼立马亮了起来，“这味道我闻到过，虽然被泥土掩盖了不少，但还是能够辨认的出，这个字的答案原来是那里，看来我只想到了药材，却没有想到另外一点，是我失算了。”
“到底是什么，秦小子，你能不能别每次说话到卖关子。”宁中则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望着秦枫。
后者微微一笑，确实没有说出答案的意思，“伯父，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闻香识女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闻香识女人
方巾上的“丽”为何意义。
站在丽春园门前的宁中则终于是明白了秦枫隐藏的笑意。
“确定是这里吗？”宁中则有些怀疑的问道。
他倒不是担心秦枫公报私仇，纯粹是因为丽春园乃是官办教坊，而且其中也涉及不到什么机要秘密，实在难与药店的血案有所联系。
“去，去，去。哪里来的病鬼，谁让你们在这里乱看的，再看小心大爷揍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丽春园的恶奴，很大一定程度上，有着齐隆这个都知所带来的骄纵恶习。
教坊中的歌舞姬，多是一方丽人，平日里并不缺乏来赏秀色的公子权贵。
当然每次来挑人的时候，那些公子权贵，多少会大方的出手给这些小厮一些打赏。
以秦枫和宁中则的打扮看来，最多不过是贪图美色的穷鬼，哪里会有油水给他们捞，索性是恶言相向，早些打发走了好，别影响了他们赚取小费的机会。
秦枫显然对于这种恶奴，早就司空见惯，并无什么不适应，长安本就是大唐的繁华之地，这里就算是奴仆，骨子里有多了一丝傲性。
宁中则却不同，从小就是将门虎子，哪里受过这般折辱，当场就是要发怒。
“待会再进去，莫不要在这里起了冲突。”
秦枫在宁中则耳边低语了两句，就将他拉到了一边的角落。
作为教坊都知，秦枫对于教坊的作息时间，很是熟悉，现在还不是亮明身份的时候，否则惊扰了一些人，再想要抓住什么线索，可就难了。
“行了，某家不是那么冲动的人，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为何会因为那一块绿色方巾，而想到丽春园了吧。”
藏在角落里，宁中则很是不解的问道。
提到这个问题，秦枫也是闻到了上面的味道之后，才有些愕然的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也明白某人，为什么会在那时候做出奇怪的举动了。
“或许，这应该被称为闻香识女人。”
闻香识女人？
这稍显轻佻的话语，让宁中则的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秦枫也不像是风流中人，怎生会面带笑意，说出如此话语来，不过宁中则倒也不相信，秦枫会有负于他女儿。
“怎么，你小子的鼻子，又闻到什么不该闻的味道了。”
秦枫不在意宁中则的语气，只是继续解释道，“这个方巾上的味道，我曾经在掖庭宫众艺台下闻到过，而因为此香味甚为独特，所以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能记得这香味的主人，就是飘桂园的首席岑雪瑶身上所独有的香味。”
其实那日在众艺台大比结束的时候，岑雪瑶特意经过秦枫的身边，用极其贴近的距离，对着他的脸，挥动一下长袖。
此时想来，那个没理由的动作，竟然是为今日的方巾，埋下了伏笔。
“飘桂园？！秦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可是丽春园，你不会是猜错了吧，那个丽字或许有什么其他的含义也说不定，不一定就是指的丽春园，而且所谓的闻香识女人，也不能说一定就是对的，说不定有什么其他女子，也是使用那样的香料。”
宁中则有些无奈的发现，似乎事情的发展方向，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不，虽然岑雪瑶是飘桂园的首席，但我敢肯定，这事情定然是与丽春园有关，绝对错不了，而且对于味道方面的把握，我有那个自信。”秦枫很肯定的说道，国术对于六感的提升很大，虽然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但秦枫依旧可以分辨出很多其他人都无法分辨的味道。
如此笃定的语气，倒是让宁中则有些不解。
“秦小子，到底是何原因，让你笃信，这里有我们想要的线索，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猜测万一错了，那么正确的答案又究竟在隐藏在什么地方。”
“男人的第七感。”秦枫面带正色的调侃了一句。
可惜，如此超脱时代的话语，注定是宁中则所无法理解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那日在掖庭宫大比的时候，我就看出来，齐隆看岑雪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而且比起那个飘桂园的那个伪君子都知，齐隆这个人，更有胆量去做叛国的事情。更主要的是，岑雪瑶的眸子和发色，仔细观察的话，是和我们有一丝差别的。”
齐隆此人，看起来像个小丑，其实城府极深，否则那日在所有都知都无话可说的时候，也不会只有他敢跳出来，直面李二和秦枫对抗到底了。
而岑雪瑶那时，也只是被秦枫认作了是普通的混血美女，现在看来才发现，原来没有那么简单。
且如果秦枫站在敌人的角度去考虑，也不会将两手棋，放在同一个位置。
一个是飘桂园的首席，一个是丽春园的都知，两个利益相对冲突的集体，居然在暗地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利益纠葛，布局的人很聪明。
怕是再聪明的人，接手这个案子，也很难想出其中的猫腻。
当然为什么岑雪瑶会留下线索，秦枫此刻也猜不透。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为什么他刚刚插手到这件案子中来，那药店的伙计就被人杀了，更是让人脊骨发凉。
一切似乎都在表明，这次的事情，被一个大网笼罩着，网中有许多他们都看不到的暗棋。
“来了。”
顺着秦枫的目光，齐隆这个留着八字胡的家伙，目光闪烁着不同寻常的阴毒，大步踏进了丽春园之中。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将那家伙抓回去拷打一顿。”
“绕到后面，翻墙进去。”秦枫悄悄的说道。
对付这种人，用正常的法子进去，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必须要在对方无法发掘的情况下，找出更多的讯息。
“小子，某家可是千牛卫中郎将，需要翻墙进去吗？！”宁中则瞪着眼睛，有些不悦的说道。
“伯父，如果你想要早些破案，就听我一句，不要在意你的身份，身份这东西，很多时候都是累赘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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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声东击西（1/162）
第一百四十三章声东击西（1/162）
由于是官办教坊，墙的高度为了防备贼人，也比寻常的院落，要高上了不少。
好在秦枫和宁中则都是习武之人，对于翻墙这种小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困难的，没有费多少力气，就翻到了丽春园的里面。
“小心一些。”
隐身在假山石后面的秦枫，轻声对着身边宁中则交代道。
虽然还不能肯定，丽春园一定是有问题，但必须小心的地方，一定要注意。
“放心，你小子现在还不如某家，待会你自己小心一些才是。”宁中则瘪了瘪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秦枫的战绩惊人的很，不过依然还拖着病体，宁中则可不信现在的秦枫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该说的也说了，秦枫和宁中则点了点头，索性是分开行动，直接悄悄翻身到了长廊之上。
官办教坊从不来不缺少声响，为了击败秦枫所在的盛秋园，早间的声响几乎就已经不绝于耳，歌舞姬和乐正们的排练比往些年月要勤快许多。
环境的嘈杂，比静谧，还要适合隐藏踪迹。
从衣着打扮来看，就算是被其他人碰到了，秦枫也可以用丽春园新来仆役的身份，暂时的糊弄过关。
至于宁中则，他并非和秦枫走的一路。
就算被发现了，以他千牛卫中郎将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而且宁中则本身的身手也不差，或许可以制造一些混乱，方便秦枫行动。
丽春园的格局，和盛秋园并无甚差距，秦枫亦步亦趋之间，就好似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之中，悄悄避开了许多仆役的盯梢。
秦枫的目标很直接，那就是都知办公的屋子，齐隆如果真有什么，里面一定留下了什么不一样的痕迹。
“吱呀！”
在确定屋子里面没人之后，秦枫一个闪身，就入到了屋子里面。
前面的院子，已经传来了一丝喧闹声，按照他的猜想，宁中则已经起到了调虎离山的作用，只要争取这些时间，他就可以找出想要找的证据。
......
“又是你这病鬼，好家伙，大爷没有让你进来，你居然还敢偷偷溜进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守在门口的仆役，对于宁中则这个满脸病态白的家伙，可是记忆深刻。
秦枫这个混蛋，原来就是让某家来吸引注意的，宁中则心中暗啐一口，原本他还想为什么两人要分开搜索，现在看来秦枫的目的一目了然。
仗着一身的本事，宁中则倒是不在意被几个仆役围住，只不过如果让那些仆役手中的棍子打到他身上，可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稍稍思考一下，宁中则还是决定，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哼！慢着动手，某家乃是千牛卫中郎将，让你们都知出来说话。”
“千牛卫中郎将？！”
几个仆役面色古怪的对视了几眼，随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集体捂着肚子，夸张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若是千牛卫中郎将。我就是千牛卫大将军了。”“哈哈，那我岂不是也是右卫大将军级别的人物了。”......
不屑和嘲笑，如此形象之人，怎么会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宁中则面对这些嘲笑，面色没有任何的表情，如果连这点嘲笑都无法承受，他还真是妄为儒将之风了。
冷笑一下，现在的讥讽，会有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只过这个时间仅仅稍微延后了一会而已。
“外面怎么回事，谁让那些奴才笑的那么肆意，真是一堆没脑子的低等人。”内堂中，将手放在一位歌姬衣衫内的齐隆，小胡子微微耸动，有些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贪婪留恋的将自己粗糙的大手，从温柔乡中拿了出来，齐隆不满的向外走去。
而那名一直被齐隆大手控制着的歌姬，面色潮红之余，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外面的喧嚣，反而让她逃过了一劫。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的话，她们这些可怜的人儿，愿意天天祈福，一切只要让那个厉鬼一样的人物，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吵什么吵，都闲的没事做吗？”
推门而出的齐隆，大声的咆哮，打断了仆役们嘲笑的声音。
“都知大人，这个偷偷跑进我们丽春园的穷鬼，居然说他是千牛卫中郎将，还要见您，我们正准备打发他走呢。”
之前守在大门处，认出宁中则的仆役，一脸谄媚的小跑到齐隆身边，向他解释道。
齐隆就是丽春园的土皇帝，讨好这个土皇帝，对于他们来说，比讨好任何权贵还要重要，这样的讨好才是他们提升自身利益价值的最好方式。
千牛卫中郎将？
不同于这些无脑子的仆役，内心有鬼的齐隆，听到这个名词，顿时一个突兀。
他的上头曾经说过，负责这一次案子的，就是一位千牛卫中郎将，眼前这人的身份，很有可能不是杜撰出来的。
只是今日早晨，他们的人已经将落下口舌的药店据点，给彻底摧毁了，怎生这个千牛卫中郎将会如此之快的找到丽春园来。
能有一个好心情，调戏手下的歌姬，也就是因为接到了密报。
“滚！离本大人远一些。”齐隆没好气的将讨好自己的仆役，一脚踹了出去，立马换上了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
“咳咳，这位先生，既然您说你是千牛卫中郎将，可有凭证，空口无凭，我可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认可你的身份。”齐隆颇有礼貌的走到宁中则的身边问道。
如此态度，让熟悉他的仆役们，都有些愕然，这还是他们那个目空一切的都知大人们，甚至那个被一脚踹出去的仆役，也早已忘记了起身，傻傻的看着好似换了一个人的齐隆。
“给你！看清楚了！”宁中则直接将待在身上的腰牌，扔到了齐隆的手中。
是真的！仅仅是扫了一眼，齐隆就判断出了腰牌的真伪，这也让他握着腰牌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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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高明的讯息合成
第一百四十四章高明的讯息合成（2/142）
“下官不知大人来访，万望恕罪！”齐隆恭敬的将手中的腰牌，递还给了宁中则。
“哼！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恶奴，可以滚了，不要再出现在本官的视线中，否则下次定然要了你们的脑袋。”收起自己的腰牌，宁中则冷声说道。
表现有些傲慢，看起来是四品大员该有的傲气。
其实表现出这样的高姿态，也是因为宁中则想要为秦枫多争取一些时间，打了一些嘴仗，按照他平时的个性，此等恶奴也就直接动手了，哪里还来这么多废话。
“还不赶紧滚，难道没听到这位大人的话语吗？”齐隆没好气的呵斥着那些仆役。
当然他和宁中则一样，也是在做姿态，只不过他的姿态，是为了让这些看门的恶仆，更好的留在他身边，毕竟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这些人去办，比较合适。
“谢大人，谢大人！”......
做仆役的，第一个要学的就是察言观色，显然这些恶仆对这一点，已经很精通了，见宁中则没有太多怪罪的意思，索性是连滚带爬的，闪到了一边，不敢再往这里看一眼。
不明真相的他们，心中也是在腹诽着宁中则，哪里有权贵，喜欢将自己打扮成这幅寒酸的样子，这千牛卫中郎将，还真是让他们长见识了。
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齐隆才是凑到宁中则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宁中则！”
冷峻的声音，而这个名字，让齐隆再次颤栗了起来。
坏事了！
这宁中则可是秦枫此人未来的岳父，今日有此人来丽春园探查，岂不是说明秦枫也很有可能知道了这里的疑点。
对于秦枫此人，上头一直列为最高隐患，如有机会，即使牺牲再多的人，也要将他干掉。
唯一可惜的是，秦枫此人太过低调，总是喜欢着平民衣物游走在长安各处，长相方面又过于普通，导致齐隆上面的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宁中则是秦枫的未来岳父，这一点他们都曾收到过讯息，而宁中则来了，秦枫这个被李孝恭亲自请出的人物，又会远吗？
想到他们潜伏的危险性，齐隆第一次为自己的安危，产生了颤栗感。
“不知道，宁大人，您今日来丽春园，所谓何事？若是看上哪位姑娘，下官定然置办妥当，当然送到您府上的过程，一定会暗中进行，绝对不会让人说了闲话。”
齐隆一番暧昧轻佻的试探话语，让宁中则眉头一挑，几欲发火。
亡妻在他心中的地位，重若千金，如果想要找女人的话，以他的长相、身份、地位，绝对不会缺，可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未兴起过这样的念头。
即使是男人，也非全是花心之辈，情到深处，亡人已逝，心中却再无空余之所，大唐的风花雪月，并不适合这个苦情的人儿。
宁中则的情感，他的忠贞，又怎么会是齐隆此等小人可以理解的。
只是为了配合秦枫的计划，他还是生生忍住了，皮笑肉不笑道，“齐大人，某家听闻这长安十大官办教坊中，也就那岑雪瑶至今还未许给其他人，不知您可否割爱，某家对于她可是感兴趣的紧。”
听到宁中则谈起岑雪瑶，齐隆面色再次变了变，“不好意思宁大人，或许您是不是记错了，那岑雪瑶是飘桂园的首席，下官只是丽春园的都知，还不能替黄大人做主。”
“唉，原来岑首席居然不是你丽春园的，那就遗憾了，原来某家居然来错了地方，自从那日众艺台大比之后，某家就一直念念不忘岑首席的身段，啧啧，此等佳人，不入我府，真是可惜了。”宁中则的语气、神态和甩袖的动作，好似真的贪恋岑雪瑶的美色一般。
到底这家伙是不是来丽春园探底的，齐隆一下子也有些摸不透，只能是继续用言语试探宁中则的来意。
......
也就是在宁中则和齐隆扯皮的时候，秦枫也在齐隆那里，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还未来得及销毁的书信，上面的文字，写的很混乱，即使用各种方式断句，也让人看出任何的头绪，而正是这混乱的文字，有力的证明了齐隆的嫌疑。
连带着一起被秦枫找到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古怪的金属模版。
模版上有五个漏孔，如果真是给旁人去看，不一定能够明白这一块模版的含义。
但是见识远超时代的秦枫，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这一次潜伏在长安的突厥细作，手段之高明简直让人骇然。
纸和模版，都只是单独的个体。
不过如果将模版放在纸上，那么就会得到细作之间，独有的信息传递方式。
单独发现其中任何一样，或者是两样都发现，也不一定能够获取有用的信息，好在齐隆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未销毁书信，而发现这些又正好是秦枫。
“酒，十八，货五。”
这就是秦枫通过模版所得到的信息。
看起来还是有些凌乱，可是细细想来，这五个字之间，有着莫大的关联。
第一个酒，或许代表的是时间，第二个十八则可能表示日期的含义，第三个货五应该是交易量。
得到了这些信息之后，秦枫并没有将这两样东西带走，而是按照记忆，又重新将它们放回了原处。
想要将对方一网打尽，齐隆这样放在外面的小鱼小虾暂时还动不得，想要钓大鱼，就必须要放长线。
确定整个房间和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秦枫这才是小心的闪出了门外。
十八日，还有八日的时间，足够他进行一番布置了，只是这之前，他必须要弄明白第一个酒所可能代表的地点。
酒肆？酒楼？酒作坊？
模糊的代号，反倒让目标变得遥不可及，好在齐隆此人，会是一个突破口，只要跟住他，说不得能在途时间内，找到酒这一字的含义。
第一百四十五章 崔滢的小追求
第一百四十五章崔滢的小追求（3/142）
“怎么样，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
听着秦枫在墙外鼓捣出的声响，宁中则寻了个理由，和齐隆敷衍了几句，也就离开了丽春园。
那齐隆虽然还想要探一探宁中则的底细，不过考虑到宁中则的身份，他还是没有敢这么做。
硬要将宁中则留下，反倒是会让自己露了破绽。
“有！而且这发现还不小，接下来的几天，可是要麻烦伯父你了。”秦枫带着深意的看了宁中则一眼。
“麻烦我什么？”宁中则有些不解。
“跟着那个齐隆，而且必须是伯父你亲自出马，其他人我不放心。”
秦枫郑重的语气，让宁中则神情有些纠结。
身为千牛卫中郎将这样的四品大员，虽说没有那么娇气，但心中也有些许傲气，让他亲自做盯梢的任务，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都感觉不是滋味。
“一定要是我吗？”
秦枫目光灼灼，十分肯定的说道，“必须是您亲自出马，齐隆此人的狡猾，定然不会那么简单，若是打草惊蛇了，那他背后的大鱼，我们就钓不到了，在我眼中除了伯父，当无人能够胜任此任务。”
按照道理说，这些事情，交给宁中则手下的人来做，也就可以了。
只不过现在已经不能这么做了，一来秦枫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千牛卫的人马当中，是否也被人安插有细作，二来那些人的盯梢能力，并非专业，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齐隆能够以细作的身份，在长安生存这么久，其观察能力，必然超出常人，如果盯梢的时候，稍微露出一些破绽，说不得就会被他发现。
从能力和信任度上来说，秦枫觉得目前只有宁中则一人，符合盯梢的条件。
说来，如果在秦琼府上养伤的虬髯客，早早痊愈的话，那么他倒是一个比宁中则更加适合的人选，只可惜吐蕃一行，为他留下的战绩，足足需要调养半年，才能完全恢复。
蹙着眉头，考虑了一下事情的轻重缓急之后，宁中则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唉，这事某家接下来了，你小子真是混蛋，连某家的利用价值都不放过，我那傻女儿真不知道看上你什么地方了。”
秦枫微微莞尔，并不介意宁中则的调侃。
事情的定下来之后，就等下面齐隆此人慢慢露出破绽，为他们带来的有用信息了。
八天的时间，秦枫也不会将目标，单单放在齐隆的身上，那岑雪瑶他还是要去接触几分的，晚间去宁府，也是为了从宁孜嫣口中，多了解一些这个曾经作为她竞争对手的女人。
宁中则作为李孝恭亲点的负责人，在有了想要的结果之后，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秦枫，否则这件事情，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如果能够完美的解决事情，立功是小事，为大唐除掉一个喉间的毒瘤，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有这些细作在，边境的战斗，会有无数大唐的将士，冤死他乡。
约定好了晚些时候，再去宁府探望宁孜嫣，顺便给这父女两做一顿晚膳，秦枫也就先回了程府，准备一些晚膳时候的材料。
由于宁府并没有女主人，父女两人平日的吃食安排，不能算是多么好，今日有空，秦枫自然是要好好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问题。
“秦先生，小照儿姐妹为何不曾和你一起来回来？”
方回到程府，秦枫就遇到了早早等待在自己院中的崔滢。
“那两个小丫头，我送去孜嫣那里学习了，晚些时候再将他们带回来，我现在能教她们的不多，不如让她们跟着孜嫣从基础学起，以后好成为歌舞双绝的女子，等到她们声音完全开了，再我再来教导，这对她们才是最好的。”
听了秦枫的解释，崔滢反倒是不在意两个小丫头的情况了。
“宁孜嫣吗？滢早已耳闻她的大名，不知秦枫你能否让我也一观宁大家的舞姿。”
女人也有追求美丽的心思，善妒并不是所有人的通病。
从小崔滢也喜欢歌舞，可惜的是，她的天赋，全数在巧手和思维上面，歌舞方面的天赋，实在是乏善可陈，但这依然不影响她喜欢歌舞的心思。
秦枫歉意的说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孜嫣现在已经不会为任何人跳舞了。”当然有个例外秦枫没说，如果他愿意，宁孜嫣绝美的舞姿，会为他而盛开。
“是因为秦枫你吗？”心思聪慧的崔滢，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女人“笨”到放弃荣耀的时候，往往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是的！”对于这个问题，秦枫一向毫不避讳，这是他值得骄傲之处，毋须扭扭捏捏的惺惺作态。
“真羡慕你们。”
崔滢语气中的羡慕之意，谁都能听出来。
虽然论起家世，崔家对于宁家来说，就是一尊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但两女的生活姿态，却截然不同。
崔滢就好似是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而如果可能的话，她其实更愿意做自由翱翔的麻雀。
麻雀虽不起眼，却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这样吧，今日你也不要赶制衣服了，晚上和我去一趟宁府，放松一下心情，我相信你会和孜嫣成为闺中密友的。”
“真的吗？”崔滢此刻，就好似一个追星的小女孩，一向冷静的她，居然激动的拉住了秦枫的衣袖。
摇了摇头，看着崔滢兴奋的有些发红的小脸，秦枫无奈道，“放心吧，宁伯父和程老哥的交情也不错，你去他家作客，他定然是不会不欢迎的。”
“那么，秦枫你走的时候，可别忘了叫我，我先回房梳洗一下。”说罢，崔滢就匆匆的离开了秦枫的院子，那样子才真正像极了小女人该有的姿态。
不过秦枫是不知道，他这么一个邀请，会给他今晚增加多么大的压力。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怕是他还会做出那样的邀请，对于崔滢的开导，是要逐步展开的，心灵的枷锁已经打破了，但是想要让她的思想更加自由，无拘无束的飞翔，那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
ps:感谢罗栏彬的打赏。心情无法平复，几小时也就写出了两千字，白天争取至少三更吧，见谅。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因为包容全部，所以爱
第一百四十六章因为包容全部，所以爱（4/142）
“二位嫂夫人，你们也与我同去吗？”
秦枫有些失笑的看着，早早就准备好，在程府门前备好了车马，候着他的两位程夫人。
“能够尝到你小子手艺的机会可是不多。不是嫂嫂说你，你可是住在我老程家的，怎生就不知道主动做些饭菜，来报答一下我们家知节的知遇之恩。”孙氏打趣的白了秦枫一眼。
秦枫无奈道，“既然两位嫂夫人同去了，那么是不是老哥晚些时候也会过去？”
“不仅你老哥会过去，秦家大哥，也会一同过去。”
崔滢搀扶着崔氏的胳膊，向着秦枫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话说匆匆回去梳妆打扮的崔滢，正好是被探望侄女的崔氏夫人，撞了一个正着。
崔氏见平日里大为乖巧的侄女，突然有失淑女风度，作为姑姑的她，为了侄女好，自然要问清楚崔滢会这般的理由为何。
只是当崔氏弄明白崔滢兴奋的意图之后，反倒是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秦枫小子也算是他老程家的一份子，作为他的嫂嫂，崔氏觉得他们也是时候上宁府拜访一下。
更重要的是，最近这些日子，能够尝到秦枫手艺的机会也不多，此等机会怎么能不把握住，那两顿饭可是将她们的胃口都养足了，平日里府内厨子做的饭菜，此时吃来，多有不合口味的感觉。
当然有好东西，自然是不能独享的，崔氏得到消息之后，立马通知了程府当家作主的姐姐孙氏，顺带着让家仆，去右武卫只会了下程老魔王。
一个传一个的过程，直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无奈归无奈，晚宴还是要准备的，秦枫也不会多和这两位嫂夫人辩解什么，纵使他有通天的辩才，在女人的利齿之间，也有施展不开的时候。
宴是好宴，自然也不介意人多一些。
女眷待在马车上，秦枫也就自觉的接过马鞭，临时充当了车夫的角色，赶着马车向着宁府而去。
“秦大人，这边请。”
得了宁中则吩咐的宁虎，早早的守候在了门前，远远看着秦枫赶车而来，赶忙是上前接过了缰绳。
一，二，三，四。
跳下马车的秦枫，暗自回忆路上的人群，不多不少，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宁府的门前不足前面千米的地方，就被他发现了四处盯梢的人。
看来不仅仅是他动作够快，齐隆那边的反应，也够及时的，短时间内，就将人手安插在了宁府周围。
“宁虎你将马车牵走吧，好生照料着，嫂夫人，崔滢你们跟着我来就好。”秦枫轻松的对着下车的三位女子说道，俨然宁府半个主人的熟稔感。
盯梢的人数是挺多，不过如此简陋的盯梢方式，加上那不善的目光，直接影响到了秦枫的感官，导致这些人想掩饰，也无所遁形。
想要获得从秦枫这里获得有用的信息，那是不用想了，倒是秦枫可以借着他们的眼睛，和三女陪同的烟雾弹，反而制造了一出，还未身入居中的假象。
人在这里，所能记录的，只是他们能够眼见耳闻的，那些隐藏在后面的大人物，也就是通过他们的眼，他们的耳来了解情况。
既然是间接了解，那么秦枫何不主动去给他们情报，当然情报的真实性，自然是牢牢的掌握在有主动权的秦枫手中。
“二位夫人好，这位小姐好。”
得了丫鬟的知会，宁孜嫣立马准备起了接待的工作，方才宁中则回家之后，又说要去河间王那里一趟，此时的一家之主，俨然成了她。
“的确是国色天香，秦小子是捡到宝了。”孙氏夫人，满意的打量了一下宁孜嫣。
容颜无可挑剔，姿态端庄大方，此等女子许了秦枫这个胸中藏乾坤的家伙，倒也是符合了郎才女貌一说。
总得来说，自比为秦枫家长的两位夫人，对于宁孜嫣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孜嫣，这两位是程家的两位嫂夫人，而这位则是二夫人的内侄女，博陵崔氏的崔滢小姐。”
见宁孜嫣递来了疑惑的眼神，秦枫立马是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二位程夫人和崔小姐，翠屏，去准备一些茶水和糕点，莫要怠慢了贵客。”宁孜嫣迅速向着守在身旁的丫鬟吩咐道。
“宁家侄女，我们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你可要担待着点。”孙氏开朗的拉起了宁孜嫣的小手说道。
“孜嫣高兴还来不及，怎生会有他想，三位现在这里歇息片刻，我和秦枫去准备晚膳的事宜。”
“莫要心疼秦小子，让他一个人去忙活就行了。”
“不碍事的，闲着也是闲着，待会我让丫鬟将两个小丫头接来，陪陪三位，我就和秦枫告退了。”宁孜嫣轻笑着说道。
见宁孜嫣这么坚持，孙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有那两个可爱的小丫头陪着她们，吃饭前倒也不会太过无趣。
年轻的就是这样，那会时间，她也是一样，见到自家的老魔王，就想时刻看着他，片刻都不想离开。
来到后厨，秦枫直接将宁家的厨子打发走了，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不多，不如让他们走些回去休息了。
“你还是去前厅陪程家的二位嫂嫂吧，这里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怎么，你能待得，我就待不了了，还有那个崔滢和你是何关系。”宁孜嫣被秦枫这么一说，泛着醋意的小性子，又冒了出来。
有趣的捏了捏宁孜嫣蹙起的小鼻子，秦枫好笑的说道，“我身边的女人从来都不少，不过在你不要我之前，我还是可以守身如玉的。厨房之所，满是油烟对于你们女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孜嫣你若是不想将冠军长安的美貌，让与他人，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忙活吧。”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现在的容颜，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宁孜嫣有些倔强的凝视着秦枫，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会，人非完人，每个人都是无数矛盾的结合体，之所以会有爱，有感动，有一生相伴的勇气，是因为我能接受你的全部，无论贫穷与否，无论容颜何在。”秦枫直视着宁孜嫣的眸子，眼神不参杂丝毫做作的波动。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四味宴
第一百四十七章四味宴（5/142）
“我懂了。”宁孜嫣撩了撩发丝，莞尔一笑，之前的严肃，全数消失不见。
女人都是喜欢听情话的，可是偏生秦枫这家伙有些不解风情，很多时候虽然在陪在宁孜嫣身边，却不曾说出什么动人的情话。
今日这么一激，却也是说出了异常感性的话语，让宁孜嫣感动不已。
微微楞了下，秦枫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的，下次不要这么严肃了，待在这里可以，不过你可不能拿刀摆弄。”
“哼，不严肃一些，我怎么能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宁孜嫣皱了皱鼻子，可爱的回应着秦枫。
秦枫说来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思维再敏捷，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时，也会失去固有的判断力。
“那么，今日你准备做些什么呢？”宁孜嫣眨巴着动人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期待问道，秦枫是给许多人做过饭，可还未曾亲手为她做过。
古代讲究男尊女卑，除了酒楼的厨师，很少有男人会下厨做饭，而秦枫的手艺却早早的被宁孜嫣知晓，对于心中的人儿，能够为自己做一顿饭，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我要做的叫做四味宴，只有四道菜，待会人也不多，不需要做那么多的菜式。”秦枫一边将手中麻袋里的东西拿出，一边对着宁孜嫣解释道。
算上还未回来的父亲，和即将到来的程咬金两人，四个菜式看起来确实不够，放在宁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也显得过份寒颤了。
“这么多东西，只做四个菜吗？”宁孜嫣看着丰盛的材料，有些不解的问道。
秦枫笑了笑，并不解释太多，“傻丫头，到时候记得快些吃，别让那些吃货，抢了食，四个菜足够我们这多人吃的人，这里有过半的材料，就只是为了一道大菜而准备的，菜不再多，而在于不浪费。”
一道菜需要过半的材料来准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菜式，宁孜嫣无法想象，但秦枫不浪费的想法，倒是让她另眼相看。
不过秦枫让她不用插手，宁孜嫣也乐得拿了一块干净的石板，坐在一边静静的忙着秦枫忙碌的动作，忙碌中的男人就算普通，骨子里也会泛出一丝别样的气质。
四味宴，比起满汉全席来，其实只是秦枫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菜品，从其名字就可以看出这次晚宴的意义。
酸甜苦辣，几乎是包含了人生所有的味道，将人生的味道，用四道菜品来诠释，吃也并不只是为了每日的新陈代谢。
吃的品味，吃的格调，吃的深意，都是一个好的厨师，所需要追求的东西。
首先要做的是酸味的菜肴，当然为了这一次的能够让宁孜嫣父女，吃到一顿满意的晚宴，秦枫特意将背包中随他而来，已经为数不多的土豆拿出了几个。
当然程府的院子中，第一波土豆，过不了多久，也要成熟了，否则秦枫也不会让吃食，提前出现在这个时代当中。
醋溜土豆丝。
醋这种带着酸味的特有调味料，在唐朝已经不算罕见，特别是长安这个地段，想要弄些醋还是很容易的。
闻着厨房中，不断泛出的酸味，宁孜嫣感觉因为酷暑而变得沉睡的食欲，也渐渐有了一丝复苏的冲动，对于秦枫今日所做的菜肴，她也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快火做菜，是秦枫做菜的基本特色，这也是能够让一个厨师做的菜，在未曾凉下来的时候，保持美味的关键。
甜味的菜式，做起来相对简单的多，秦枫只是用蔗糖做了一道拔丝山药。
唐朝的水果种类并不多，能够用来做菜的就更不多了，拔丝类菜式，对于材料的选择，十分苛刻，既然不能做出水果类的拔丝菜肴，索性是用山药来替代。
至于苦味的菜肴，直接是清炒菊花叶，不仅清热解毒，更是夏日爽口之食。
准备好了三道菜之后，秦枫自然是先让宁孜嫣尝了尝味道，在女孩惊讶而又惊喜的目光下，这三道菜算是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至于第四道菜肴，秦枫却提前做起了准备工作，算起来这道菜的准备，从第一道菜下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第一步是高汤的制作，第二步则是对于辣味的调整，第三步就是到特殊造型器具的亮相。
相比之前的简单快速，这一道菜的制作，却花费了秦枫太多的时间。
早早将三道菜端到偏厅的宁孜嫣，回来看到秦枫停下了忙碌，不禁好奇的问道，“秦枫，这最后一道菜，到底什么时候能好，爹爹他们已经回来了，程伯父和秦伯父方才也到了府上。”
原来不经意的忙碌，已经是到了晚间，斜沉的夕阳，也完成了一天的使命。
“最后一道菜，已经做好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饭。”秦枫轻松的放下了挽起的袖口说道。
做好了？
除了切好的各式菜肴，宁孜嫣没有看到任何烹饪的痕迹，难不成那些汤，那些调料只是摆设，而最后一道菜是要来生吃的不成。
“放心吧，最后一道菜的最后一步，需要你们亲手去完成，其中滋味到时你就知道。”秦枫亲自端着那个奇怪的铁锅说道。
而宁孜嫣则是招呼着那些同样带着好奇的丫鬟，将所有切好的菜式，全部准备端上晚宴的桌案。
“秦小子，快些坐下来，你不知道我们都已经等不及了吗？吃你一顿饭真是不容易。”程咬金见秦枫进来，立马是扯开了嗓子，大声催促了起来。
孙氏没好气的打了一下程老魔王，“知节，这是别人府上，可不是你自己，注意一些你的言行举止。”
夫人发话了，纵使有再多的抱怨，程咬金也只能是生生吞回到肚子中。
宁中则有些哑然，没想到简单的一顿饭，会来这么多的客人，不过也好，他府上有这么旺的人气，追溯起来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相对于口舌的争风，忙碌了一天的大家，显然都在期待着秦枫最后的惊喜。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夏日下海捞火锅
第一百四十八章夏日下海捞火锅（6/142）
“四味宴，希望大家喜欢，介绍到此为止，开动吧。”秦枫微微一笑，简单的说了一句，就落座在了宁孜嫣的身边。
这就完了？
那个奇怪的大锅，还有那么多生食，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居然不打算解释解释。
“咳咳，既然如此，大家就开动吧，某家作为主人就不客气了，到了我宁府，希望大家能够随意一些。”宁中则感觉气氛有些冷，随即接过了话语权。
有了主人的发话，虽然有些不解，但大家还是开动了起来，毕竟热菜扑腾出的香气，已经让他们饿了许久的肚子开始闹腾了。
因为人数多的原因，秦枫的三份热菜，每份都准备了两盘的份量，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尝到鲜。
不过在秦枫还未介绍那第四道菜的时候，众人也只敢动三道热菜而已。
即便如此，那三道菜风格迥异的味道，还是让他们拍案叫绝，原来菜还可以这么做，虽然简单，但口味却让人欲罢不能。
“秦枫，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吃起来这么好吃。”一边眯着自己从食为天带来的好酒，一边夹着醋溜土豆丝的秦琼疑惑问道，显然对于这道菜，他是别有一番喜爱。
食不言，寝不语，说来是一种美好的品德。
只不过在秦枫眼中，那就是文人玩的道道，在华夏数千年的历史中，酒桌往往是最能交流感情的地方。
秦枫也不介意在饭桌上有所交流，很轻松的说道，“这道菜叫做醋溜土豆丝，而土豆这种食物，是我随着老师，周游世界之时，所发现的异邦食物，很适合作为充饥物的主食。”
古有孔子周游列国，今有秦枫随师畅游最神秘凶险的大海，当然畅游大海，不过是杜撰而已。
说是不羡慕秦枫的经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出海的风险，大家都觉得秦枫能够生还回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异邦食物，真没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上次那番茄，不是也从异邦得来的吧，啧啧，没想到咱们待在长安，不行万里路，还能享受此等美食。”程咬金一边吃着，一边感兴趣的插入了话题。
“老哥当真聪明，这些吃食都是我从异邦带回来的，当然以后还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吃食会被陆续开发出来，到时候你们可别舍不得腰包，得多去食为天坐坐。”
秦枫不经意的调侃，让几人很是无奈的笑了笑，每次去那食为天，秦枫几乎都不会收他们的钱，别说是为食为天增加收入了，他们去那就是让东家赔钱而已。
相对于男人们对于醋溜土豆丝的钟爱，女人们则是对带着甜味的拔丝山药和清爽的炒菊花叶比较钟爱，筷子也多是集中在那里。
三道菜，对于这么多人来说，的确是有些不够，男人们的酒还未喝到三分之一，就已经是吃干净了盘中的菜肴。
砸吧砸吧嘴，程老魔王先是忍不住的看了看秦枫，喝干酒也不是个事。
见大家都停下了筷子，秦枫微笑着夹过一块切好的羊肉，放在准备好的铁锅中涮了一下。
等到羊肉熟了以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秦枫直接夹到了宁孜嫣的碗中。
“给我的？”宁孜嫣有些不信的问道。
她倒是没有想到，秦枫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此等亲密的举动。
“吃吧，别在意某些人的目光，这东西叫做火锅，生食在里面涮熟了，就可以吃了，现在不吃，到时候可就没得吃了。”秦枫顺带着解释了一下最后一道菜的吃法。
在饭桌上还在烧的菜，这可是众人第一次见到。
自己动手，将生食涮熟了，然后就可以吃了？这道菜，似乎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以前没有见过罢了，不足为奇。
再者说，夏日炎炎的，吃这么热的食物，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加上食物的简易特殊性，其他人反倒是有些兴致泛泛，不如继续男人喝酒，女人拉家常的场面。
宁孜嫣可不管其他人，带着满心的欢喜，将秦枫夹给他的羊肉，小心翼翼的送入了口中，她决定了，即使不好吃，待会也要表现出好吃的样子来。
秦枫是她喜欢的人，这么多人等着她的答案，可不能让她喜欢的人落了脸面。
经过秦枫的调味，独特的麻辣香味，伴随着高汤融入羊肉的鲜味，想象中那绝对不会上佳的口味，反倒是让宁孜嫣的美目瞬间异彩连连。
好吃，尽管还冒着热气，吃下之后，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宁孜嫣还是忍不住继续动起了筷子，不断的夹着食物，放在火锅中涮了起来。
宁孜嫣吃的是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秦枫也是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宁中则，自家女儿那刁钻的口味，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寻常食物，根本难以入得她的眼。
而且作为一个舞者，宁孜嫣对于食物量的控制，也是很严格的，平日里几乎不会多吃。
今日这般放开了肚子吃，那一定是因为食物极为合她的胃口，而且看那表情，根本就不似有任何作伪。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宁中则也是夹了一筷子素食，放在了那火锅之中涮了涮，等到完全熟了之后，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说这方才入口，强烈的味觉冲击，就让他有些沉迷其中。
原本没有了菜，他也就是和程老魔王亦或者是秦琼喝些酒，现在却不太想去搭理两人了，直接是不停的开始进食。
方才那三道菜只是开胃而已，现在才是真正开始吃的时候。
宁老弟这是个什么情况？！
宁家父女两人不再话语，顺带着让桌上的一堆男女疑惑不已，这么简单的菜，又或者说这不适合夏日的菜肴，当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吗？
满头细密的汗珠，就是为了吃这么一道菜，有没有那个必要。
不得不说，看别人吃东西，往往很能勾起自己的食欲，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众人也是试探性的再次动起了筷子来。
这一动，可就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一时间拼酒的气氛反而低沉了下来，每个人都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桌子上放满的生食碟子。
......
ps:感谢落日灬月辉的打赏支持。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平凡的句子，不平凡的诗词
第一百四十九章平凡的句子，不平凡的诗词（7/142）
酒足饭饱之后，所有人都仿佛失去了力气，只剩下桌上的杯盘狼藉。
那火锅实在太好吃了，好吃到让他们感到饱食之后，也没有办法停下筷子。
“秦小子，你这四味宴当真是有意思，现在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到底为何称之为四味宴了吧，以前俺老程可未在长安吃过此等爽快的吃食。”摸着圆滚的肚皮，程咬金有些费力的说道。
听秦枫说道晚宴的内涵，也算是晚饭的一个娱乐项目吧。
“酸甜苦辣！你们应该有从刚才的菜肴中，吃出这四种味道吧，而这四种味道，正是这道菜独一无二的意境。”
细细想来，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众人刚刚光顾着吃喝了，居然没有品出每种菜，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刺激味蕾。
“当真是神奇，以前某家只知道厨子是做饭的，直到认识了秦小子你，才知道我们吃的菜，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你这厨子可是别文人还文人。”宁中则颇有感慨的说道。
其他人如同他一般，露出了感慨的神情。
以前虽然也追求菜的口味和精致，但最多也就是为了满足饱食之欲罢了。
此刻秦枫所带来的吃文化，却给人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享受，吃不仅仅是为了饱食，似乎也是为了精神的享受。
“老哥可又知道，这四味宴代表的含义是什么，不妨先说说。”秦枫微笑着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四味宴，是给这些个自己亲近人做的，也是为两个小丫头做的。
年龄仿若她们，正是树三观，形意识的时候，与其让她们听老孔的之乎者也，不如寓教于吃，让她们明白一些人生的道理。
“秦家小哥，不若你个大伙说说，这里都是自家人，毋须如此客气，我们都只是听者，我们家老程哪里能够知道你心中想的东西。”崔氏夫人落落大方的问道。
大家闺秀的礼仪，让她显得有些沉默，不过那沉默也只是相对的，这位夫人心思极其细腻，怎生看不出秦枫的用意。
“嫂夫人发话了，那小子也不敢不说了。其实四味宴在我看来，就是一道人生的宴席，酸甜苦辣何尝不是人生的味道。酸楚、甘甜、苦涩、辛辣，即使是再顺利的人生，也会拥有这四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只是往往会被人忽略罢了。”秦枫顿了顿，继续道，“莫要因为酸楚而郁郁寡欢，莫要因为甘甜而目空一切，莫要因为苦涩而折了心气，莫要因为辛辣而怒发冲冠。四味尽数尝遍，人生又有何看不开的。”
平凡的话语，却有着不平凡的力量。
程咬金的冲动，宁中则的傲气，秦琼的放不下，性格色彩极其强烈的三人，反倒是对于秦枫话语，深思最多的人。
不通圣人之言，却能用看似粗鄙的市集白话，直击心底软肋，崔滢原本以为秦枫只是一个口有辩才的人物，现在却讶异的发现，当你揭开掩在他身上的一层薄纱，那如同火山般炽热的魅力，方才露出一角。
两个小丫头，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秦枫所说的含义，但也牢牢的将这一番话记在了心中，在她们看来秦枫这个大恩人所教导的话语，一定是有道理的。
“秦枫，闲来无事，不若你为大家写首诗吧，我可还未曾亲眼见过你的才情，今日难得伯伯和婶婶们都在。”宁孜嫣眨巴眨巴美丽的大眼睛，桌下的小手，也顺带在秦枫的胳膊上扭了一把。
“是啊，秦枫观你今日之言，似是有感而发，今日之夜应该不缺乏灵感吧。”崔滢同样给秦枫加了一把火力。
听到自己内侄女这么说，老程家的人也开始附和了起来。
诗不是什么人都能写的，而秦枫所出之诗文，即使是这些个大老粗，也是佩服不已，每每品读都能引出胸中的无尽豪情。
稍稍思考一下，秦枫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扫大家的兴致了，只是今日所写之诗词，与以往形势多有不同，大家莫要奇怪，只是为了应这夜晚的精致。”
诗词的严谨，也就是对于韵律和格式的要求。
即使是不通诗词的程咬金等人，也知道如果要有所不同的话，也只能是打破韵律和格式，不过怎么打破，到底能不能写出精彩，没有人知道。
“来人，上笔墨纸砚！”
宁中则很是畅快的让仆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秦枫的字，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不似大家的独树一帜，却也风格别致，虽然不知道诗词的意义几何，但那字也是值得收藏的。
在仆人准备笔墨纸砚期间，凌乱的桌子也被收拾了出来，就等着秦枫提笔疾书了。
笔来，秦枫不客气的沾了沾浓郁的墨汁。
“轻轻的我走了......”
站在秦枫身后的宁孜嫣，不自觉的随着他的落笔，念叨出了声。
很平常的一句话？这算是诗词吗？
程咬金撇了撇嘴，他觉得秦枫是在拿他们这些人寻乐子，这样的句子，就算是他怕是也能写出来，轻轻的我走了，某家只知道踏着严实的步子，走出军人的姿态，谁会走的那么娇气。
“......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如果说普通的开头，给人一种市井白话的感觉，可随着宁孜嫣声线的起伏，众人似乎给带到了一处神奇的地方。
没有争吵，没有喧嚣，只有这别致的夜晚。
看似俗不可耐的话语，编织成一首诗歌之后，就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让人思想徜徉其中，极尽享受。
就算是开始还鄙夷诗词白话，和秦枫所写之风过于娇气的程咬金，也不禁砸吧着嘴，细细品味其中，说不得哪日他诗兴大发，也可以写出此般优美的句子。
没错是优美，平凡的句子，在秦枫手中，也变得渐渐优美起来，就好像是施加了仙术一样。
第一百五十章 突来的切磋
第一百五十章突来的切磋（8/142）
“宁老弟，这幅墨宝，能不能割爱与我，咱虽然是个大老粗，但着实对这首诗，喜欢的紧啊。”秦琼搓着手，嘿嘿一笑道。
程老魔王一见向来憨厚的秦琼都开口了，也就不客气了，“不对，秦老哥，你要秦小子的墨宝何用，我觉得还是我老程家的气质与之比较相衬，挂在我们程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说秦琼要的还算是客气，那么程老魔王的语气，可真是算得上明抢了，换做别人，在他这强盗一般的话语下，说不得还真就屈服了。
换做平时，他人之作品，宁中则还真是会将之让出去，来那么一出坐山观虎斗的戏码。
不过今日的作品有些特别，从文到字，意境方面符合他的审美角度，而此等作品更是由他未来的女婿所作，怎能让与别人。
“两位莫要再说了，秦小子之前可是说过，这墨宝归了某家，多人所爱可不是什么君子之举，如果想要还怕他不写给你们吗？”宁中则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道。
切！君子？！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们老程和老秦不过是两个粗人，才不会在乎是否被看作君子。
只不过想想宁中则的身份，将来是要比他们和秦枫亲近一些，还指望着秦枫带着两人纵横沙场呢，现在就得罪别人岳父，似乎有些不上路。
再者正如宁中则所说，如果想要的话，不如直接让秦小子再创作一首诗了。
想来这种没有格式限制的诗歌，对于那小子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的程度吧。
“两位老哥，小子又不是什么当世文豪，我的墨宝怕是没有什么价值吧，如果真有了灵感，到时候再议吧。”秦枫有些好笑的说道。
程老魔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枫，当世文豪什么的，他还不在乎呢，今日不过是见猎心喜罢了。
相对于其他两人不怎么养的情绪，宁中则却是让人小心翼翼的将秦枫的墨宝风干以后，送回了他的书房，这种好东西得留着独自欣赏，可不能再让这几个家伙惦记着了。
“秦小子，你说你们那个训练，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家老程可有一段时间不回来了。”
男人们的发难结束，孙氏夫人休息了片刻，也开始向秦枫发难起来。
难得程咬金本人和秦枫都在，她是要好好说说这个问题，每日让她们独守空房，岂不是和守活寡没有半分的区别。
“额，如果程老哥自己想退出的话，小子立马让他回家，嫂夫人，选择权不在我这里。”秦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的将这个问题重新抛回给了程老魔王。
他的意思就是，非是他不让人回家，纯粹是她们的男人自己不愿意回家。
“嗯？夫君，你自己怎么说，莫要让我们失望。”孙氏夫人，目光含煞的问道。
崔氏夫人虽然未曾说话，可也是死死的盯着程咬金。
程咬金狠狠的瞪了秦枫两眼，气势弱了几分道，“咳咳，两位夫人，非是我不想回家，作为一军之将领怎能不做表率作用，何况以秦老哥的身体，都能坚持下来，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此时若是退缩了，他人上得战场，哪里还会有保护我的兄弟。”
虽然程咬金是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可是他的话语，让情同手足的秦琼也有些不满，什么叫他这样的身体都能坚持下来。
这些日子通过食补，和五禽戏每日的锻炼，他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十成的巅峰水准，甚至比之前气血还要旺盛上几分。
特别是五禽戏中的虎形更是让他有一种感悟，那一对老伙计，舞动起来之时，多了一丝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霸道之意，此时的秦琼，正愁找不到对手过招呢，谁知他程咬金就撞到枪口上来了。
“知节，你也莫要用我做借口，不若咱们搭一把手，看看你老哥我到底有没有恢复。”
秦琼霸气的回应，让看戏的众人大为感兴趣。
秦叔宝的名气，可是享誉整个大唐，如果他真的恢复了，那该是如何的威风。
作为秦琼恢复的指引者，秦枫对于他恢复的程度，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再者说他之前也与程咬金搭过手，知道他的斤两几何。
按照目前秦琼的状态，说不得还真能拿下那程老魔王。
当然战斗不仅仅是看实力，还要看心态，临场的应变，无论是何，缺一不可。
“打就打，难道我老程还怕了不成，不过为了不伤咱们兄弟的和气，我看比拳脚就可以，至于公证就让秦小子来做吧。”程咬金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咋呼着站了起来。
秦琼是他的老大哥不错，可是他也知道秦琼已经多年未曾拿起过那一对熟铜锏了。
要说这么一个久疏于战阵的人，能够和他这个天天在军营中厮混的人相比，他是不信，也不愿意弱了自己的气势，即使对方的关系和他胜似兄弟。
实力就是实力，一切的关系，都没有办法阻挡武将对于自己实力的定位和追求。
“那就试试。”秦琼显然也不是什么经得起挑拨的人，说罢，也开始挽起了袖子。
宁中则扶着胡须，显然做好了观战的准备，他也想看看这两个大唐顶尖武将之间的比试，而秦枫也不在意做公证，只要话题不在他身上就好。
拳脚是无眼，可到了一定的境界，无眼的拳脚也是可以控制的，显然程秦二人，已经有了控制的余力。
崔氏夫人和孙氏夫人，这个两个妇道人家，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情。
夫君没有要回来，反倒是变成了一场打架，除了相视无言的苦笑，她们还能去怎么改变这个结果。
丈夫是家国为大的真汉子，这点她们从心底里为之高兴，也从心底里感到无奈，越是身在高位，越是无法享受那种平凡而恬静的生活。
两位夫人的无奈，秦枫也不是不知道，但他也更加清楚，如果一个将军，不能和士兵完成同样的任务，那么到时候再让他去接手部队，定然顶不住兵油子的反抗。
将是军之魂，无勇不足以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