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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梨花     江湖博txt下载     江湖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武功秘籍

    花叶寒一说要送来运镖局东西,孙云有些不好受意。但看着花叶寒一脸正经的表情,孙云内心顿了顿,觉得似乎花叶寒还有事情要说的样子。于是,孙云还是先答应了。而且看着花叶寒变了的表情,孙云也想瞧一瞧花叶寒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花前辈所说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孙云不禁疑惑道。

    花叶寒看了孙云等人一眼,随后淡淡地说道:“随我来就知道了。”

    孙云听了,没有再多问什么。花叶寒向着门口走去,似乎是要带孙云等人去鸣剑山庄的某个地方。而孙云、任光和何子布三人也随即跟了上去……

    出了大厅,绕着阁楼转了一趟,花叶寒和其手下把孙云等人带到了阁楼后面的一个山窟处。这个山窟不大不小,容有两个人的身高。前排有一个铁索锁着的玄关大门,门前有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似乎是在守卫着这门里的什么东西。

    “就是这了……”花叶寒停下了脚步,随后缓缓说道。

    孙云等人也跟着花叶寒停了下来。孙云抬头望了望这人工雕琢的藏库一般的山窟,又直视了前方的玄关大门,随后又不禁问道:“花前辈带晚辈们到这里来,是……”

    “这是我们鸣剑山庄部分武功秘籍的藏书地……”花叶寒一语言中道,“我们鸣剑山庄向来都是以礼待他人,如若别人对我们有恩,我们会将部分流传甚广的武功秘籍传授别人一二。”

    孙云听了。吃惊地说道:“武功秘籍也能传与外人?虽然贵山庄在江湖上出名于以礼为贵,但传授别人武功秘籍。晚辈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倒不必太在意,因为我们传授的只是一些通用无秘密的武功和心法罢了。任何人都可以学……”花叶寒继续说道,“鸣剑山庄的武功有拳、脚、剑、掌四种,一般我们传与外人的武功,基本上都是拳脚之类的一般武功。而这一类武功,就套路招式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但若用得其时,也是很厉害的。如果说外人对我们有恩的话,我们经常都是传授一些基本的拳脚武功。这些并无大碍,也不关系到帮派家族的名誉问题……”

    “可是花前辈,你们鸣剑山庄之前真的有传授别人武功秘籍的吗?”孙云又问道。

    “有一些了……”花叶寒继续说道,“比如说本帮的武功‘劈刀腿’,曾经就传与外人。曾经有一次,本帮因为运镖之事,南下到了汴梁郊区一带,好像在一个名叫‘柳沙镇’的地方曾经于一个铁匠师有恩,我们鸣剑山庄为了报恩。便把‘劈刀腿’的武功传授与他。”花叶寒口中说的那个“铁匠师”,其实便是柳沙镇的刘端。昔日刘端和萧天对决时,刘端就展现出了这招“劈刀腿”武功。

    “劈刀腿?”孙云又疑惑道,“这是什么武功。很厉害吗?”

    花叶寒想了一想,随后笑了笑说道:“既然孙少主对这招武功如此感兴趣,那不如就传授孙少主这一招好了……劈刀腿如果用到实处的话。威力还是不小的。而且这一招也不怎么复杂,几乎上手就能学会。”

    “花前辈的意思是要传授晚辈于‘劈刀腿’?”孙云接着道。“可这是贵山庄的武功秘籍,晚辈怎么可以……”

    “这劈刀腿人人学之无碍。孙少主不必推辞……”花叶寒继续说道,“况且孙少主前些日与察台多尔敦对决,不也总是尽得下风吗?如若孙少主不想再拘束于察台王府的压迫,提升自己的武功也是必然的。如今本帮为了报答孙少主以及来运镖局的谢意,按照本帮帮规赠予孙少主武功秘籍,这样宝贵的机会孙少主还是把握为好……”

    孙云听完后心想道:“我之前不也一直是想要提升自己的武功而足以抗衡察台多尔敦吗?现在机会来了……虽然说劈刀腿只是基本的拳脚武功,但毕竟是鸣剑山庄的武功,虽然这样看似‘窃取’的行为自己认为不太妥善,但既然是花前辈主动赠予自己的,又何不为呢?”

    “哇,帮别人一次忙,既然可以得到武功秘籍,我也想要学——”在一旁跟着的何子布看了羡慕不已,随口说道。

    任光见了,笑着道:“阿布,我看你啊,先把一些基本的东西练好吧……鸣剑山庄的武功,哪怕是一些基本功,在江湖上都是拿得出手的。而阿布你现在武功底子那么差,现在就想学厉害的,恐怕是一事无成啊……”

    “哼,别小看我——”见着任光在一旁一直地在取笑自己,何子布回应着瞥了一眼不屑道。

    孙云想罢,随后说道:“既然花前辈有意赠予晚辈,晚辈也不敢推辞。那就依前辈之意,晚辈先看看这劈刀腿究竟是何等武功。”

    花叶寒笑了一笑,随后径直走到了玄关大门处。随即,花叶寒对着身旁的两个侍卫说了一些什么,侍卫点了点头,随即用钥匙解开了铁索,然后进去了大门。

    大门里面果然是一个藏库,似乎藏着本帮武功秘籍以及可能的一些重要文献——孙云从外面向里面望去,能大概地看到里面的一个轮廓……过了许久,那个侍卫拿着一本小册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交给了花叶寒,然后关上了后面的大门。

    花叶寒拿到了那本小册子,随后又慢慢走回了孙云身前。这一过程中,孙云的目光一直望着前方。待到花叶寒走至孙云身前时,他将手中的小册子递给孙云道:“孙少主,这是本帮的‘劈刀腿’秘籍的一个手抄本,孙少主可以拿去观摩一二。”

    “什么意思?”孙云又问道,“意思是我不能带走是吗?”

    花叶寒继续说道:“这招‘劈刀腿’。我相信凭孙少主的领悟力,无需一二个时辰。就能掌握其套路。当日在柳沙镇,我们传于那个铁匠师时。还没有带手抄秘籍,也只是现场教了他武功套路,他也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学会了。既然孙少主来了这鸣剑山庄,何不等学成这套‘劈刀腿’,再回返呢?”

    “花前辈的这份以礼赠予,晚辈实是有些不敢受意……”见着鸣剑山庄对自己以及来运镖局如此重情,孙云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好受礼。

    “孙少主以及来运镖局不但救了本门弟子,还与本帮久旺商会建立了良好关系,本帮自然是要重谢尔等。”花叶寒也说道。“而且以后来运镖局和我们鸣剑山庄还会有很多交往,这本‘劈刀腿’的武功秘籍就当是回报你们来运镖局以及初次见面的礼物吧……”

    见着身为鸣剑山庄庄主的花叶寒对自己如此恭敬,心想着花叶寒一定是一个分明大义大理之人,于是孙云笑着说道:“既然花前辈如此以礼相待,晚辈也自然不敢再推辞……不过,既是要学这套武功,晚辈也想在开始前见识一下这一套武功。”

    花叶寒听了,笑了笑说道:“哼,这不是问题……正风——”

    花叶寒是对着自己身旁的一个弟子说道。这个弟子名叫雷正风,和成付和古兴康一样,都是花叶寒非常信任的弟子。

    “庄主——”雷正风听到花叶寒的声令,立刻回应道。

    花叶寒继续说道:“你先施展一下劈刀腿。让孙少主见识见识……”

    “是,庄主——”雷正风答道,随后朝着孙云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孙云两眼直望着雷正风。见着雷正风的身形魁梧无比,孙云心想着这人的爆发力一定很强。于是问道:“阁下如此身强力壮,想必力道惊人吧?”

    “孙少主过奖了。在下鸣剑山庄弟子雷正风——”雷正风先是行礼道。

    孙云见了,也回着恭敬了一下。

    随后,雷正风继续说道:“劈刀腿乃本帮以快和猛著称的脚法武功之一,请孙少主看好了。”

    紧接着,雷正风转过身,慢慢走到了一棵长树面前。孙云目不转睛地盯着雷正风,期待着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雷正风屏气凝神了一会儿……突然,雷正风“呀——”地大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转身踢,右腿正对准树干,只听“嗖——”的如同快刀的一声,见着一片刀光闪过……只是一瞬间,“咔嚓——”一声,长树被当即干脆利落地拦腰斩断。

    速度很快,只是一瞬,连眨眼都没反应时间,只是看到了如同的刀光,听到了如同的刀啸,长树被“劈刀腿”径直劈断。虽然说这棵长树的树干并不粗,但一般人想要用手或脚将其一招弄断,也是很难的。然而“劈刀腿”却能在一瞬间完成,可见其恐怖的爆发力和迅猛。何况,在柳沙镇的时候,刘端的劈刀腿也只是皮毛的一些套路;若是能完全熟用并活用所有的劈刀腿招式,这绝对是近战对决中非常凌厉危险的武功。

    雷正风施完招后,又重新站稳了。孙云等人在一旁见了,也不禁赞叹起来。孙云鼓掌说道:“真不愧是鸣剑山庄的武功,出招尽是迅猛凌厉,若是花前辈愿意将这样的武功传授晚辈,晚辈定是感激无以为报。”

    花叶寒见了,笑着说道:“孙少主自也是心寄苍生的汉子,若是孙少主有不俗的武学天赋,学得此招,想必也能有一番英雄作为吧……当然这些权当是玩笑话,本来就是报恩于你们来运镖局,才传授于这招‘劈刀腿’。若是孙少主有心的话,习得此功也是尽鸣剑山庄与来运镖局两家之缘吧……”

    “这招劈刀腿真是厉害,竟然这么快就一招把前面的长树给劈断了……”何子布似乎也是被刚才“劈刀腿”的威力给惊呆了,也在一旁不禁说道,“如果说孙大哥连这一招都学会了,说不定就能打败察台多尔敦那个混蛋,以后就再也不用怕察台王府的人欺负了。”

    “可是这一招劈刀腿只不过是鸣剑山庄最基本的武功之一……”任光在一旁接着道,“就算少主他真的把这招‘劈刀腿’学会了。察台多尔敦的武功那么高,连鸣剑山庄的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少主他……真的可以应付察台多尔敦吗?”

    “放心吧,孙大哥他不一样。总有一天他会比察台多尔敦厉害许多的……”何子布对孙云完全充满信任地说道。

    任光却一直没有放下心……

    孙云接过了花叶寒手上的那本劈刀腿武功秘籍的手抄本,两眼凝神望了望,随后笑着说道:“那就依花前辈之意,晚辈这就试这‘劈刀腿’一二了。”

    “看孙少主满脸自信的样子,心想孙少主一定是对自己完全有信心能学会对吧……”花叶寒也笑着道,“那鄙人也想看看,孙少主究竟能把这套武功学到何种程度……”

    孙云定神一笑……

    在另一块休息处,林景、石常松、杜鹃以及其他众镖师正在静静等待着孙云等人与花叶寒花庄主谈话归来……

    “喂,少主和阿光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石常松似乎有些等不下去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像都过了一两个时辰了,怎么大厅那边一点像样的动静都没有?”

    “你就少操点心吧……”林景跟着说道,“少主和花庄主说不定是在谈论有关我们来运镖局与他们鸣剑山庄今后发展关系的问题,说不定是好事,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哎,我可不管什么关系不关系的,我只是觉得现在好无聊,有没有什么话题能说……”石常松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他似乎等得都快睡着了。

    林景看着石常松无精打采的样子,于是想出话题道:“阿松,你说……察台王府那边,会不会趁我们来运镖局现在内部空虚时。有什么不轨的行动?”

    一听到林景提到“察台王府”,石常松又一会儿恢复了精神道:“对啊,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开始我们来运镖局来这大都的时候,天天都和察台王府的人扯上关系了。怎的自从少主和阿布从老西街回来后。也就是两天前,这两天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察台王府的任何消息了。”

    林景听了石常松的话。也提起神来说道:“是呀,听少主说,他们从老西街回来后,就和察台多尔敦闹了更多的矛盾,按理说不应该察台王府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两天似乎也太过于平静了,总感觉察台多尔敦甚至是整个察台王府还有什么阴谋似的……”

    “如果真有,他们是针对谁的呢?”石常松又问道,“察台多尔敦的父亲察台王已经明令察台多尔敦不能挑衅我们来运镖局,察台多尔敦也不敢直接找我们下手……”

    “如果不是直接,而是间接地通过其他渠道……”林景继续说道,“比如说,从其他的方面打压我们?”

    “其他方面?”石常松疑惑道,“如果要说来运镖局命脉的话,那只有经济,莫非……”

    “想压制我们的经济,只有干扰我们来运镖局的某些经济渠道……”林景紧接着道。

    “你是说大都的……”石常松惊道,他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

    “久旺商会——”林景只字只句道。

    “砰——”正当休息处林景和石常松在谈话时,门外突然传来巨石碎裂的声音。

    林景和石常松深感疑惑,于是跑出来看一看情况。

    只见孙云正屹立在碎裂的巨石之前,整个人两膝微曲地站着,似乎是刚使完腿脚上的武功招式。

    “真不愧是孙少主,这么快就学会了‘劈刀腿’的招式,看来孙少主确实是很有武学天赋的嘛……”身后传来了花叶寒的声音。

    原来刚才那一下是孙云施展了自己刚学会的劈刀腿,他这一下直接劈碎了面前的巨石,看来威力也丝毫不逊开始的雷正风。

    孙云转过身来,对花叶寒谢道:“多谢花前辈赠予晚辈武功,晚辈定感激不尽!”

    “孙少主见笑了,今日会面,相信鸣剑山庄和来运镖局之间还会有更多的交流和来往……”花叶寒也笑着道,“时候也不早了,恐怕你们来运镖局也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大都了。孙少主果真是少年英雄,今日能与孙少主一会,也算是花某有幸,望时日后还能再会。”

    孙云见了,也回礼道:“花前辈以礼相待,又赠予晚辈武功秘籍,晚辈定不会相忘。非常高兴今日与花前辈的谈话,待到晚辈再来拜访,一定再次谢过花前辈!”

    随即,孙云叫来了休息处所有的人,然后与鸣剑山庄的人一一道别。花叶寒这边也是一样,告别之后,花叶寒还叫成付和古兴康二人把来运镖局众人送至门口才离开……

    “少主你真的学会了鸣剑山庄的‘劈刀腿’?”石常松在一旁不禁问道。

    “那还用说,孙大哥的本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何子布在一旁笑着说道。

    “对了,少主,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林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孙云道。

    “有什么事吗,阿景?”孙云见着林景少见地主动找自己谈话,于是问道。

    林景想了想,又提起了刚才和石常松讨论的事情:“是这样的,少主,我刚才和阿松两个人想了关于察台王府的问题……”随后,林景把大概情况和孙云说了一遍。

    孙云听后,心中一愣。不过他也冷静地想了想,然后说道:“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估计我们现在也不急。今天大伙儿一天都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刚才那个问题我们回镖局再谈……”

    于是众人没有再说社么,夕阳逐渐下沉,来运镖局的车队朝着下山的路慢慢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新的密谋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映照着整座青郁沧桑的大都城,城中街道被映得火红。炊烟升起,归时已到,街上的行人渐渐少去。没有太多的喧嚣,一片隐约淡漠的沉寂,充斥着城中的街街巷巷,给整座大都顿时添上了几分夕阳下阴郁的色彩……

    久旺商会处,会长杨铮明还在处理着商会中的大小事务以及鸣剑山庄给安排的一些任务。门外的喧嚣声小了些许,杨铮明似乎也从事务的繁杂中暂时解脱了一下。杨铮明放下了手中的文卷及账本,整个人往后面的椅子背靠着,长叹了一口气,算是缓解了一下一天的压力。他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随后又侧头睁眼望了望窗外夕阳余晖下的街景,脸色由紧张变得稍微舒缓了一下。

    不知何时,一个下人端着一杯热茶放在了杨铮明工作的桌子上。杨铮明回头望了望桌上热茶徐徐上升的腾腾热气,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

    “会长,你在想什么呢?”正在这时,他手下的一个雇员突然走到自己跟前说道。

    杨铮明抬头望了望,随后坦然地说道:“没想什么,只是累了一天了,想坐下来好好放松放松……”

    “花庄主那边没有再安排什么任务吧?”那人又问道,听这人的口气,这人似乎也是鸣剑山庄的弟子。

    杨铮明轻轻地摇了摇头,紧接着说道:“没有……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已经送来运镖局的孙少主他们去了鸣剑山庄,花庄主这会儿估计还在忙来运镖局的事情。相对而言,今天久旺商会就轻松了许多……”

    “可是。现在鸣剑山庄和来运镖局那边都没有什么消息,我总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人又接着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杞人忧天了?”杨铮明笑了笑说道。“好不容易能够稍微轻松一天,我们没必要担心的东西,就别可以去想它……”

    久旺商会门口的行人越来越少,天色也越来越暗,直到最后,连一个行人都看不见了……

    “今天的天可黑的真快啊……”杨铮明不禁小叹了一声。

    “咚——咚”忽地,不远处传来了节奏缓慢的马蹄声……

    “有马车的声音……”另一个鸣剑山庄弟子突然说道。

    杨铮明仔细听了听,确实是有马车经过的声音,而且就在附近。声音还越来越大。“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街上行车呢?”杨铮明自问道。

    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久旺商会的方向来的。杨铮明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整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后两眼直望着门外的景象。

    终于,天全部黑了下去,火把的亮光也燃了起来……火光已经照到了久旺商会的门口,紧接着就是几辆尊贵装容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不过多久。一个身着不俗的大家公子从马车轿子里面慢慢走了出来。杨铮明眼神一凝,他似乎是很清楚下车之人的身份。

    该公子在地面上站稳后,抬头笑望了一眼杨铮明。杨铮明正眼对视着,没有说什么话。来者一看。竟是——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还是笑望着杨铮明,随后先说道:“久旺商会会长杨铮明杨先生,好久未见。不知商会最近情况尚好?”

    听着察台多尔敦的客套话,见着察台多尔敦又带了这么多的人手。杨铮明自知察台王府的人肯定是有目的而来的。想了一会儿,杨铮明毫无表情地问道:“不知察台公子傍晚前来久旺商会拜访。所为何事?”

    “杨先生不要那么紧张嘛……”察台多尔敦继续笑着道,“这次本公子前来又不是来拆迁你们久旺商会,只是想拜托一些事务罢了……”

    “察台王府有什么重要的事务需要我们这样的小商会帮忙吗?”杨铮明依旧是面无表情道。

    “诶,此言差矣……”察台多尔敦做出一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表情继续说道,“怎么说,你们久旺商会也和我们蒙元的察台王府有过交情。虽说商会经济不怎么景气,但你们久旺商会怎么说也是大都城中唯一一个授予权势的商会,帮我们察台王府以及整个蒙元朝廷做些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的吧?”

    杨铮明听出来了,察台多尔敦是想要借王府之名,要求久旺商会帮忙自己做事,而曾被察台王府授权的久旺商会自然也没有办法逃脱干系。避免和察台王府挑起矛盾,杨铮明也不好直言拒绝,于是杨铮明先道:“听察台公子的口气,察台王府是想要我们久旺商会帮忙处理一些事务了……”

    “杨先生果然有胆识,这么快就准备好应事内容了……”察台多尔敦笑了笑,“没错,这次本公子亲自前来,也是想请杨先生以及你们久旺商会帮忙一些事务,不知杨先生是否能答应?”

    察台多尔敦虽是这么问,但下属察台王府的久旺商会也不可能顶帽着拒绝,察台多尔敦这么问也实属是有挑衅的意味在里面。处世日久的杨铮明又怎能不清楚察台多尔敦的意图?于是,杨铮明陪笑了一声道:“既然是察台王府下的命令,我们这样的小商会又怎么能拒绝呢?察台公子即是有心,还需多问什么呢?说吧,这一回又想让我们久旺商会帮你们做什么事?”

    “杨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察台多尔敦轻蔑地笑道,“我们这次是想要请托久旺商会做件事情……再没过几日,一年一届的摔跤大会又会在大都举行了,每年举行这个大会的时候,朝廷总会挪动许多的公款,然后让我们察台王府的人全权负责。可是杨先生你也知道。如今山东边境战事吃紧,军饷粮饷供不应求。朝廷也是手头紧张,所以说……”

    “所以说。这次的摔跤大会,是想要我们久旺商会帮你们察台王府出资是吧?”没有等察台多尔敦说完,杨铮明直接抢先应道。

    “杨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察台多尔敦继续笑道,“没错,察台王府最初就是这么决定的,既然大都城里所有的商会中,只有你们久旺商会有朝廷授予的职权,而且你们隶属于的鸣剑山庄又是中原武林曾经赫赫有名的五大家族之一,这一点拨款对于你们久旺商会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才是……”

    杨铮明听了,知道了察台多尔敦此行的目的即是来让自己的久旺商会出一部分资本帮朝廷举办摔跤大会。但是杨铮明内心还是有些发堵,似乎觉得察台多尔敦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随即,杨铮明淡言道:“察台公子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吗?”

    察台多尔敦看着杨铮明略带疑惑的眼神,笑着说道:“没错,就看杨先生的久旺商会能否答应了……”

    杨铮明知道察台多尔敦这是在逼迫自己,想着不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得罪察台王府,于是杨铮明先是答道:“这个察台公子大可放心,如果是朝廷下令的事情。我们久旺商会不敢不答应……”

    “有这个决心就好……”察台多尔敦最后笑了一笑,随后转过身说道,“久旺商会一直为蒙元朝廷以及我们察台王府所信任,希望你们久旺商会这一回做事也能让我们满意。如果事情完成得好的话。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哈哈……”长笑一声后,察台多尔敦回了自己的车轿。然后命令大部队离开了久旺商会门口……

    杨铮明望着察台多尔敦远去的背影很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身旁的手下见了。不经意间问道:“怎么办,会长。最近商会的经济也不景气,察台王府这个时候来……”

    还未说完,杨铮明已经一手在手下的嘴前给拦住了。随后,杨铮明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就按之前的样子吧……”

    手下听了,用惊异的目光望着杨铮明。

    “如果是花庄主在场的话,他一定还是会选择原来的决定吧……”杨铮明叹息了好一会儿,随后抬头望了望黯淡下去的天空道,“花庄主曾经就告诫我们,对待蒙元朝廷,还是能忍就忍,至少这样,鸣剑山庄的人不会受牵连……”

    “可是我们久旺商会的经济命脉并不只是鸣剑山庄而已,下面还有来运镖局等之类的附属。”手下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出资帮察台王府的人办事,来运镖局它们也会牵扯到这里面去,如果到时候出问题的话……”

    “尽量吧……”杨铮明闭眼说道,“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会想办法尽最大努力平息这一切,然后等待着这一切就这样安然过去,花庄主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手下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低下了头;杨铮明更是有些不知头绪,看来鸣剑山庄之前与察台王府有着其他微妙的关系在里面……

    察台多尔敦离开了久旺商会一段路,随即另马车放慢了速度,然后自己下了车,慢慢悠悠地走在人少的街道上。

    “察台公子,事情都办妥了?”这时,有一个人在察台多尔敦身旁说道。

    “没错,算是成功说服久旺商会出资了,当然,他们本来就不会拒绝,他们的庄主花叶寒也只不过是个只会隐忍的兔子罢了,哼哼……”察台多尔敦冷笑着说道,“接下去就看你主意的成效了,欧阳聪。如果真如你所说,你的计划能够套出来运镖局的人主动挑衅察台王府的话,那你算是为我们察台王府办成了一件大事了。”

    原来那个人便是之前投靠察台多尔敦的欧阳聪,只见欧阳聪俯身作揖,满口奉承地说道:“是,小的一定会为察台公子尽最大努力做事的。”

    察台多尔敦回头望了一眼欧阳聪,然后笑着说道:“哼哼,欧阳聪,你可真是察台王府的一条好狗啊。比起那些桀骜的孙云、成付。你可真让人放心啊……”说着,察台多尔敦用手在欧阳聪头上摸了摸。

    “是、是……”欧阳聪连声喏喏道。可是整个人的表情却显得憔悴不已,似乎内心里面也很痛苦。

    “滚吧……”察台多尔敦又对欧阳聪说道。“一会儿我父王会在前面接我,要是让他知道我听从了你安排的计划,估计你也脱不了干系的。”

    “是……”欧阳聪最后答了一句,然后俯着身子渐渐离开了察台多尔敦的车队……

    察台多尔敦的车队又穿过了几条街,到了一个拐角处,几乎就要回到察台王府了。这时,王府门口成群的火把亮起,大门之前似乎站着一个人。

    察台多尔敦定眼望去,眼神一凝。而站在大门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察台多尔敦提到的自己的父亲察台王。

    察台王见着自己的儿子从外面回来了,随即走上前去,两眼直望着缓缓向自己行来的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上前一步,先行笑道:“孩儿见过父王!不知父王晚上出府,还亲自迎接孩儿,是否安可?”

    “为父还正想问多尔敦你呢……”察台王一脸严肃地望着察台多尔敦,紧接着说道,“大晚上又擅自一个人跑出去。你究竟又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出去转转罢了……”察台多尔敦有些隐瞒地说道。

    “转转?需要带这么一车人?”察台王继续道,“多尔敦,为父一直把你当做最器重的儿子。你不要对父王有所隐瞒好吗?”

    察台多尔敦想了想,随后笑了一笑说道:“好吧,孩儿老实交代吧……孩儿这次是出去办行公事。是为了这一次摔跤大会的事情。”

    “摔跤大会?”察台王疑惑道,“多尔敦你又在玩什么么花样。为父不是跟你说这件事情由为父处理就好,不用你处理的吗?”

    察台多尔敦继续说道:“孩儿看着父王这些天处理政事繁多。想帮父王分担一些事务罢了……想到这一次的摔跤大会是我们蒙古人的传统,孩儿可是准备了很久才筹划好的。孩儿也长大了,想要帮忙处理一些关键事务,也好为我们察台王府出力。”

    “为父知道多尔敦你一直想为家族做出点事情,这是好的,只不过你今晚这么主动地出去……”察台王两眼一凝道,“多尔敦,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

    察台多尔敦顿了顿,随后笑着说道:“怎么会,父王。自从老西街的事情发生后,孩儿这两天做了什么事情都是在父王您眼皮底下的,就像今天晚上虽然擅自出去了一会儿,您也在王府大门迎接孩儿回来了,孩儿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瞒着父王?”

    察台王依旧是没有放下紧张的面容,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霎时紧问道:“多尔敦,你……是不是又去找来运镖局的麻烦了?”

    此话一出,察台多尔敦的神情也紧张了一瞬。但随后,察台多尔敦定了定神,继续笑着说道:“父王这是说的什么话?孩儿刚才不是也说了吗,父王不是也看见了吗,孩儿这两日非常安分,没有找来运镖局任何的麻烦。再说了,既然父王说自己曾经有恩于来运镖局,又不愿意告诉孩儿,孩儿自然会去想办法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对他们善待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听到这句话,察台王又是神情一紧,随后说道:“你又想对来运镖局有什么行动?”

    “父王请放心,只要孩儿不会去找来运镖局的麻烦就行了……”察台多尔敦又笑了笑说道。

    谁知,察台王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直言说道:“为父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去涉及这方面的事情……为父的确是曾经于来运镖局有恩,但有些事情为父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现在为父本来就不想告诉多尔敦你,怕你会多想,等有一天为父弄清楚了,为父自然会告诉你的。”

    “现在不想告诉孩儿,阿娘也是这样说的吧……”察台多尔敦突然说道。

    察台王听了,神情又一次紧张起来,不禁道:“那日我和你母亲说的话,你听见了……”

    察台多尔敦闭眼想了想,随后说道:“也罢,孩儿在你们眼中永远只是孩子。既然父王后阿娘不想告诉孩儿,孩儿也就不问了……不过,这一次的摔跤大会,不管父王你怎么说,孩儿一定会去操办的。”说完,察台多尔敦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领着身后的车队往王府门口慢慢走去……

    察台王在原地伫立了许久,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孽缘吗……”察台王默默地说道……

    天上的明月逐渐升起,但随即就被一片乌云给遮住了。察台王所站的地方暗了又明,明了又暗,待到一口长叹过后,察台王才慢慢转回身,领着自己的众侍卫回去了王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日久生情

    夜渐渐深沉下来,街上已经灯火并起,大都的夜市虽然没有汴梁的繁华,但也还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到了夜晚时分,来运镖局的车队才从鸣剑山庄回到了镖局。由于还没来得及吃饭,回来的所有人各个都无精打采的。孙云也不例外,作为整个车队人马的领头,孙云不但在整合上花了不少精力,在鸣剑山庄习得“劈刀腿”时也是耗费了不少的体力,此时的他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看来孙云自己也是有些疲劳过度了。

    “我们到家了——”孙云对着身后的众镖师说道。

    “终于回来了……”石常松长吁一口气道,“今天出门一天了,晚饭还没有吃,说起来现在还真是有些饿啊……”说着,石常松抚摸了一下自己空虚的肚子。

    “这也难怪……”任光也跟着说道,“要不是花叶寒花庄主留我们看了鸣剑山庄的武功,我们本来还可以回来吃晚饭的。”

    孙云听了,转过头来说道:“这也不能怪花庄主,人家花前辈毕竟是赠予我们鸣剑山庄的武功,此等恩情我们道谢还来不及呢……”

    何子布在板车上拖了拖疲惫的身子,随后对孙云说道:“那个,孙大哥……你看今天都这么晚了,今晚就不用指导我武功了吧?”

    看着何子布想要趁机偷懒的样子,孙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今天一天确实是太累了。于是,孙云说道:“也行。反正运镖一天本来就累,今天就当是给你放假了。”

    “我就知道孙大哥最好了……”何子布又笑着说道。

    孙云想了想,又望向身旁的杜鹃。随后关心道:“鹃儿,你今天也累了吧,跟了我们一天的路……”

    谁知,杜鹃脸上并没有显现太多的疲态,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说道:“杜鹃不累,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杜鹃就不怕累。”

    “鹃儿……”孙云两眼迷离地望着杜鹃。心中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

    “对了,少主……”这个时候,林景突然对孙云说道。“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跟少主你说的关于察台王府的事情……”看来回来的路上,林景已经把自己和石常松在鸣剑山庄时讨论的问题和孙云说了。

    “我已经考虑了你说的问题了……”孙云应声道,“你说察台王府可能会通过压迫久旺商会来间接对我们来运镖局施压。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察台多尔敦他这么短的两天内应该是还想不出对付我们的对策的,我们还是不必担心太多……”

    “不过我觉得少主你还是得多留点心才行……”林景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孙云听了,闭眼想了想,随后微微点头道:“嗯,这个问题我肯定会留心的……”

    车队人等终于到了来运镖局的门口,何子布第一个跳下车,大声说道:“哎呀,终于到家了。我都快饿死了!”随后,何子布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院子。

    “阿布——”孙云见着何子布急急忙忙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阿布这个家伙,又给我提前跑了,结果还趁机偷懒不帮忙搬车上的东西。”

    任光见了,笑了笑说道:“少主,我看你也别怪阿布了,毕竟他今天也努力做了不少事了。现在他这个样子,至少比以前做小偷好多了。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后慢慢教导他,他以后自然会有改进的。”

    “我是怕现在惯他太多了,以后想改就难了……”孙云还是叹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淘气的“小弟”天天在自己身边缠来缠去,孙云还真不知道是有幸还是负担……

    “义父,我回来了——”孙云回到来运镖局后,第一件事还是到大厅和自己的义父孙尚荣报事。

    “云儿你回来了……”孙尚荣见着孙云等人的顺利归来,关心地问道,“怎么样,这一路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与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花庄主沟通还好吧?”

    “一路都很平静,倒是没什么麻烦了,而且花庄主也很平易近人,对我们来运镖局也不错。”孙云回答道,“再和久旺商会那边多交流交流,我想来运镖局和鸣剑山庄之间的关系还会更好。”

    “有道理,毕竟久旺商会就在大都,我们来运镖局想要拜托什么事情,也不用跑那么远的路……”孙尚荣回声应道,“不过云儿你们今天也出去一整天了,大伙儿也都累了吧?不如今天晚上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吧,不用再忙活了……”

    “好的,义父!”孙云笑着回答道……

    来运镖局的人今天吃饭都很晚,而且出去的所有人都很累。像何子布那样,吃完饭打了几个哈欠,就回房睡觉了。林景和石常松也没有多忙活,两个人只是多喝了两杯酒,多说了几句话,没有什么过于兴奋的举动。任光也不例外,作为总镖师的他,吃完饭也只是在仓库里面收拾整理了一下账本,之后也回房去睡了……

    孙云房间内……

    杜鹃吃完了饭,还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继续任劳任怨地在孙云房里收拾打扫着。其实,杜鹃表面上装作微笑淡定的样子,身为一个没有过多少翻山越岭经历的弱女子,她今天在外跋涉了一整天,整个人更是早就身心疲惫了。不过想着一心一意服侍孙云,杜鹃还是继续在孙云房间里面干着活。

    杜鹃此时正整理着孙云的床铺,可是由于太累了,杜鹃打了一个哈欠,用手在孙云的床上支撑了一会儿。

    “我今天怎么这么累?”杜鹃心中自言道,“不行,不可以在这里睡着了。万一让公子看到了可不好……”

    于是,杜鹃还是强行支撑着继续干着活。然而,身心的过度疲惫还不是杜鹃一个弱女子随随便便就能克制清醒住的。只见没有过多久。杜鹃似乎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意识渐渐模糊,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最后一头栽在了孙云的床上……

    孙云房间里的烛光依旧是亮着,烛光照在杜鹃从容清和的面庞,顿显几分娇柔之意。两眉微蹙,姿态已然。颇有一副佳人韵味……

    然而不知何时,也许是忙完了些许事务,孙云正好从外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孙云之前在外面看到了自己的房间是亮着的。所以是知道杜鹃在自己房间里的。于是,孙云在进门后还没有看见躺在自己床上的杜鹃之前,先是像往常一样喊了一句:“鹃儿,还在忙吗?”

    然而房间里面并没有回应。孙云整个人进了房间。这个时候才发现因过于疲劳而睡倒在自己床上的杜鹃。

    孙云见到了。却并没有感到过于的惊讶,他知道杜鹃一个弱女子跟着自己奔波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了。孙云微微一笑,缓缓走到了杜鹃的跟前,看着杜鹃身上没有任何覆盖的东西,于是孙云便拿了自己床上的一个毛毯,轻轻盖在了杜鹃的身上。

    事毕后,孙云在杜鹃躺着的床前慢慢蹲下身。然后慢慢端详着杜鹃睡着时的情态。只见杜鹃两眼微闭,寻眼蹙眉。桃瓣之容掩柔清意,整个人显现出怡然可掬的佳人姿态。

    望着杜鹃从容淡定的睡梦姿态,听着有节奏的轻微的朦胧睡声,孙云轻“哼”地微微一笑,随后自己整个人也笑望着杜鹃。

    也许是孙云将烛光挡住之后光线的阴暗变化,也许是孙云的一声不经意间的轻哼,也许是孙云在自己身上盖上毛毯的缘故,杜鹃整个人不禁微微一颤,两眼慢慢睁开——杜鹃逐渐醒了。

    杜鹃的视线逐渐亮敞,然而在她面前,一张可亲的面容逐渐浮现在自己眼前。

    杜鹃最开始的时候,意识还很模糊,然而等她意识逐渐清醒了,眼睛逐渐睁开后,她看见了孙云正一脸笑容地望着自己。

    “公子……”还没完全清醒的杜鹃先是轻哼了一声,随后意识顿时明朗地惊声道,“公子——”

    “不用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孙云看着杜鹃起床时的可爱样子,不禁开玩笑道。

    然而,杜鹃心里可是紧张得很。她由于过度地疲惫,结果在孙云房间里面做事做得睡着了,她担心孙云究竟会如何看自己。想到这里,杜鹃立刻说道:“对不起,公子,杜鹃……杜鹃在公子房里做事,不小心……睡着了……”

    杜鹃想要立刻起身,却发现孙云正蹲在床前看着自己,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孙云给包容了一样,都不知道该如何起身。再加上孙云一直笑望着自己,杜鹃此时更是紧张得发紧。

    “没事儿……”孙云依旧是笑脸回答道,“我知道鹃儿你今天很累,你如果太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没事的。”

    “可是杜鹃不应该在公子房里……睡着的……”杜鹃依旧是紧张地答道。看着孙云一直这样近距离地笑望着自己,杜鹃脸红地不敢正视孙云。

    “这有什么关系,累了的话,在我房间里面躺一会儿也无所谓……”孙云说完后,也站起身来,“如果太累的话,就先回自己房间去睡吧,今晚不用再忙活了。”

    “不,杜鹃不累……”见着孙云终于从床边上站起来了,杜鹃也立刻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整个人从床上起来,随后说道,“公子你的房间还没有整理干净,杜鹃还要继续帮公子收拾整理……”

    说着,杜鹃又转过身,重新收拾起刚才孙云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

    孙云见着,眼神不禁情意阑珊起来。待到杜鹃整理好了床上的东西,准备转身之际,孙云不禁说了一句:“鹃儿,你是个好姑娘……”

    听到了孙云的话,杜鹃浑身如触电般,随后脸部顿时闪过一片绯红,整个人也不敢正眼望孙云一眼。“公子……”杜鹃只是轻轻道了一句。

    孙云一直望着杜鹃,火红的烛光一直照射着杜鹃沉醉的面庞。而杜鹃虽然脸是对着孙云的。却始终是没有敢正眼望一眼……

    世间似乎是凝固了一般,两人就这样伫立了好久……

    杜鹃不知怎的,也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想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孙云似乎也有些悬颈,好像心中有什么话,却一直不敢说出口……

    房间里的烛光依旧闪耀着,烛光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不失任何光亮,似乎是给这偌大的房间平添了几分温暖……

    杜鹃站了好久,似乎是想要离开……“鹃儿。我喜欢你……”正在这时,孙云突然的一句话,让杜鹃整个人都怔住了。

    孙云也很紧张。他第一次敢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表白,他心里也是纠结不已。但是今时已经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孙云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了,而是静静地望着自己身前的杜鹃——他表达的自己所爱的女孩。

    反过来。杜鹃听到了孙云对自己的表白。变得比以前更紧张了。不过这一次,或许是二人之间这层薄膜的窗户纸被孙云的这一句话给捅破了,杜鹃反而主动望了一眼孙云。

    杜鹃此时脸早就红到耳朵根了,而第一次表白的孙云也同样是脸红地望着杜鹃。

    杜鹃的面容顿时变得情意万分,不知道是惊讶还是高兴。然而你孙云这边却是静静地望着杜鹃,似乎是在静静等待着杜鹃的答复。

    “公子……”杜鹃有些伴着哭腔道,“杜鹃……杜鹃只是一个丫鬟,公子……”她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管你是丫鬟还是小姐。不管你身份是什么,我孙云都喜欢你——”孙云此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话一点都不含糊,显得非常的坚定。似乎是觉得此言已经说出口,就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再收回了。既然自己是真心喜欢杜鹃,如今勇敢地表达了出来,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但是杜鹃却并不这么想,其实在杜鹃心里,她对孙云肯定是有好感的。只是她不敢相信,身为来运镖局少主的孙云,居然会主动向自己一个丫鬟表白,就算心中有情,此时的突然,似乎有些让杜鹃不能适应。

    “公子……”杜鹃继续强忍着泪水道,“杜鹃……杜鹃只是一直想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没有想过……”

    “不管鹃儿你想没想过,今天我孙云说了,我孙云就是喜欢你——”孙云继续鼓起勇气说道,“从第一次在南宫府见到你开始,我就对你动情……而在来运镖局从汴梁搬迁到大都的这一路上,鹃儿你也没有少照顾我。如今到了这大都,鹃儿你依旧是这样贴心地照顾我。可能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有勇气向你表白。我知道……也许鹃儿你会觉得你身为一个丫鬟,会……会对这份感情产生担忧,但是我孙云从来都不顾这些。鹃儿,我喜欢你,我说出这句话就是真心的,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身份地位如何,无论你从前今后会怎么样,我孙云,永远都喜欢你!”最后这一句,孙云说得最坚定。

    “公子……”杜鹃眼眶中含满了泪水,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忽地,孙云上前一步,毫无预感地两手将杜鹃的腰部轻轻搂住。杜鹃也没有想到,孙云会来得这么的突然。瞬时,孙云头向前倾,在杜鹃粉嫩的嘴唇上深深一吻。杜鹃开始是有些想要反抗摆脱的动作,但是逐渐地,杜鹃也放开了自己,既是自己也喜欢孙云,便也没有什么想再隐瞒的了。而杜鹃此时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两道泪痕划过了杜鹃怡然的脸庞。

    烛光依旧在照明着,孙云就这样搂稳了杜鹃很久。杜鹃也是一直在流泪,只不过这泪水是高兴的泪水。她也没有再过于拘谨,两手也渐渐搂住了孙云的脖子……

    一股幽情梦思肠,回首明月望他乡。醉眼不过迷离路,爱眼**伴情郎……

    许久,孙云和杜鹃才互相放开了彼此。深情一吻后,二人又一起坐在了床边,互相倾诉着。只是这一次,倾诉中也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云哥……”杜鹃也改变了以往的称呼,脸红地说道。

    “今天的事情,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孙云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说出来后,似乎心中的那一丝结也解开了。”

    “对不起,云哥,我不该……”杜鹃的心中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孙云笑着说道,“我孙云既然说了喜欢你,就一定喜欢你,永远不会变——”孙云的声音依旧坚定。

    “云哥……”杜鹃两眼迷离地望着孙云。

    “好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请,鹃儿你现在一定更累了吧?”孙云依旧是关心道,“就当今天的事情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顺其自然吧……时间也不早了,鹃儿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那我走了,云哥……”杜鹃最后回头望了孙云一眼,然后慢慢转身离开了房间……

    然而,杜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是久久不能入睡。虽然孙云向自己表白,她非常激动,但是她的心情也何尝不是复杂?或许日久生情,伴着今后二人的缘分,这一段情缘或许也能改变杜鹃的一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渐露端倪

    第二天一早,孙云依旧是起得很早,准备处理帮中的事务。昨晚与杜鹃之间互相吐露的情景还在孙云心中久久不能退去,想到这里,孙云整个人还是有些不自在。

    “昨天对鹃儿说了做了那些事,鹃儿她究竟怎样想呢?”孙云想着昨晚对杜鹃的主动表白,不自然道,“或许,鹃儿此时也很彷徨吧……算了算了,怎么老是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得考虑一下今天应该做什么……”

    正在这时,杜鹃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准备去收拾孙云的房间。然而,当杜鹃一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孙云时,整个人又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羞涩地低了低头。,

    “鹃儿……”孙云不禁道,“你……也起这么早?”孙云自己都有些不自然。

    杜鹃就更不用说了,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昨晚的感情之事在她心里更是不能忘去。“云……云哥……”杜鹃喃喃道。

    “嘿,孙大哥——”正在孙云和杜鹃还彼此不知如何出口时,何子布却不知何时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看见了孙云,便打声招呼道。

    本来二人好好的情愫气氛,就这样被何子布的突如其来给打破了。不过孙云和杜鹃二人也正好从尴尬的气氛中摆脱出来,孙云听到了何子布的声音,立刻回头道:“阿布,你今天又有什么事吗?”

    何子布笑着说道:“阿光哥在仓库里记账,阿景和阿松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找谁好,就想到找孙大哥你了。”

    “你今天没有事情吗?”孙云反问道。

    “今天总镖头也没有给我安排任务,我琢磨了一下就想跟着孙大哥你了——”何子布继续道。

    “你呀你呀。哎,我自己都没有想好要去做什么……”孙云看着何子布又在无所事事的样子,无奈地说道。

    “连孙大哥都没有想好……”何子布也想了想说道,“孙大哥你可以想想这大都里面还有哪些地方没去或是去了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还要再去的地方……”

    “照阿布你这么说的话……”孙云思绪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武林七雄之一的武当首席吴子君吴前辈曾对我们有恩,吴前辈也说如果我有什么事要拜访他的话。就去‘龙明客栈’找他。对,上次的老西街事情还没有好好谢谢吴前辈,今天正好去‘龙明客栈’谢谢吴前辈。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孙云想好了今天去龙明客栈会见吴子君吴前辈。

    然而,正当孙云想要转身出门时,这时一个手下将孙云给叫住了。“少主——”那个下人对着准备离开的孙云喊道。

    孙云听到了声音。回头望了望。随即又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下人继续说道:“任镖师说,他有事情要找少主您。”

    “是阿光?”孙云不禁道。

    “这个时候阿光哥找孙大哥你有什么事吗?”何子布也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在他眼里,平时一向冷静处事的任光是很少主动找孙云请教事情的。

    孙云也觉得有些不寻常,于是又向着那个下人问道:“任镖师在什么地方?”

    下人回答道:“他就在仓库里,还在整理库存的账本。”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说完。孙云加快了脚步往仓库的方向赶了过去。何子布也心生好奇,于是也跟了过去。

    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杜鹃看着孙云和何子布一脸急匆匆的样子。脸上又多出了几分忧虑的神情……

    来运镖局仓库内……

    此时的任光,正在拿着手上的一个账本端详着。他的眼神微皱,眉头一紧,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事情。

    “怎么样了,阿光?”一直在任光身旁帮忙做事的林景看到了任光一脸踌躇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吗?”

    任光眉头依旧紧锁着,随后缓缓说道,“奇怪了,这两天的资金为什么有那么多去向不明,存库里的资金似乎是因为不明的境况而意外流失了。”

    “什么意思?”林景没有立刻听明白,不解地问道。

    任光将手里的账簿稍微拿远一点,继续说道:“来运镖局在这大都才刚落脚不久,除了昨天去往鸣剑山庄运了一趟镖,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来到大都的头几天还好好的,怎的从昨天到今天,资金的变动出乎了计划之外,似乎很多都被用到我们不知情的领域去了。”

    “难道会是有谁动了来运镖局的钱?是总镖头吗,可是总镖头要拿局里的资金做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这些镖师不应该不知道的啊?”林景也在一旁不能理解。

    “出什么事了?”正在这时,孙云和何子布正好从外面赶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任光在仔细发愁地凝视着手中的账簿,孙云急忙问道。

    “少主你来了……”任光看着孙云来到后,立刻把手中的账簿拿个孙云看,并说道,“少主你看,从昨天到今天,局里的资金有一部分莫名其妙地不知被转移到何处去了。”

    孙云定睛望了一眼,也跟着道:“确实如此……会不会是局里有谁趁谁不注意或是瞒着我义父动用了局里的资金?”

    “这不太可能吧……”任光一本正经道,“能对局里资金较为清楚的,除了总镖头之外,只有一些资深的镖师了。可是昨天我们来运镖局所有精英级别的镖师,几乎都跟我们一起前去鸣剑山庄了,究竟会有谁可以动用呢?”

    “也就是说,不会是我们局里自己的人了……”孙云又接着道,“如果是外面的人。只有趁镖局混乱之际,才有可能暗箱操作。可是这两日镖局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察台王府的人也没有找我们麻烦。镖局里一切都很和谐,那究竟是……”

    “还有一种可能……”任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

    “什么可能?”孙云听到任光突然的变音,不禁问道。

    任光眼神一凝,看了一眼何子布,随后凑到孙云耳边说道:“如果我们来运镖局和这大都里其他的什么利益集团扯上了关系,也可能是他们处事动用资金的时候。我们来运镖局也牵连上了……”

    “你是说……久旺商会?”孙云见着任光是刻意凑到自己耳边说的,于是自己也小声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任光继续道,“也可能是久旺商会在弄什么项目的时候。我们来运镖局的资金也被牵连上了……”

    “什么久旺商会,久旺商会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在说什么?”由于孙云和任光是凑在耳边说的,所以何子布也没有听清楚二人究竟在讲什么。

    孙云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轻声不让何子布听到着说道:“嗯。直接原因可能是久旺商会,但根本原因或许另有隐情,在没有调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要是让阿布听到了,他那个急性子,估计又会弄砸什么事情,总之还是先不让阿布知道的好……”

    “可是他刚才还是听到了这件事情和久旺商会有关……”任光又小声道。

    孙云想了想,又说道:“不管怎样。反正今天局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和阿景跟阿松去暗中调查一下。把阿布也带上吧,不过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动静。”

    “我知道了……”任光依旧点了点头。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何子布还是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不耐烦地问道。

    孙云向任光眼光指示了一下,随即任光对何子布说道:“我们刚才在讨论,今天还是去久旺商会会见一下杨铮明杨前辈,顺便去久旺商会附近看看城里有什么其他没见过的地方。”

    “又要去城中心了是吗?好啊好啊……”在一旁不知情的何子布听到大伙又要去市中心逛,何子布不禁一阵兴奋涌上心头。

    “少主,你不跟去吗?”任光见着孙云说话时并没有打算要和他们一起去的样子,于是问道。

    孙云轻轻摇了摇头,跟着说道:“去是要去,不过不是跟你们一路……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见一下吴子君吴前辈,吴前辈就在这附近的龙明客栈。阿光,你和阿布、阿景他们先去久旺商会看看吧,顺便和杨铮明杨前辈多沟通沟通,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再去找你们。”

    “那……好吧,少主,到时候我和阿布他们先去久旺商会了。”任光点头应道。

    “现在就去久旺商会吗?”在一旁仍不知情的何子布又问道。

    任光笑着说道:“是呀,反正今天没有什么事情,阿布你快回去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就准备出发。”

    “好嘞——”只要是有出门办事的机会,何子布就是一身的干劲,答应一声后,何子布蹦着飞跑了出去。

    孙云看着何子布的样子,先是笑了一笑,随后又对着任光严肃道:“到了久旺商会,和杨前辈多交流一下,我怀疑……这其中说不定和察台王府有些关系和牵连……”

    “我知道……”任光点头说道,“这几日察台王府没有什么动向,说不定他们……会在最近有什么动向也说不定……”

    孙云低头想了想,又接着道:“阿光,我猜……估计久旺商会,甚至是鸣剑山庄都有可能和察台王府有着联系。昨日我与花庄主花前辈对话时,每当提到察台王府的时候,花前辈的神情总会有些勉强,我觉得这其中,不管是什么,鸣剑山庄和察台王府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所以说,这一次你们去久旺商会,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暗地里需要仔细调查的。”

    “这个我也清楚……”任光说道,“倒是那个察台多尔敦,其实我们现在最怕的。还是那个察台多尔敦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察台多尔敦是最需要小心的对象……”孙云脸色继续凝重道,“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们自己要小心点。如果碰上了察台多尔敦有什么奇怪行径的话。尽量不要和他牵扯上。尤其是阿布,你们一定要把他管好了,我怕阿布见到察台多尔敦,万一情绪又激动的话……”

    “放心吧,少主,我们会注意的……”任光也神色谨慎地点头道……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众人也要出发了……

    “走走走。今天我们又要去久旺商会了——”何子布浑身干劲地兴奋叫道。

    “是是是,阿布,每次一遇到这个事情。你总是管不住……”石常松轻叹了一声道。本来在何子布来来运镖局之前,石常松是这个镖局最活泼的人;而今何子布来到后,石常松现在都不得不反过来经常注意何子布的行径。想到这里,石常松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云也准备出发。杜鹃还在一旁帮孙云整理着。

    孙云深情地看了一眼杜鹃。随后轻声道:“我今天还要出去一趟,鹃儿你在家里好好呆着,跟我义父义母一起,不要出去知道吗?”

    杜鹃冲着孙云腼腆一笑,自孙云对自己表白之后,杜鹃对孙云顿时多了一种动情的关心感。随后,杜鹃笑着对孙云道:“鹃儿知道,云哥。你不用担心鹃儿,鹃儿会好好呆在家里的……”

    看着杜鹃从容的样子。孙云也很放心。不久之后,孙云和任光、何子布等人一起离开了来运镖局,准备朝着今天计划的目的地出发……

    由于吴子君所在的龙明客栈就在来运镖局附近,又跟久旺商会是一条路的方向,所以没要多少时间,众人先到了龙明客栈的门口……

    “到了……”孙云站在龙明客栈的大门前,先言道。

    “这就是吴子君吴前辈暂时住宿的地方是吗?”任光言道,“少主,你现在就进去吗……”

    站在门前望着龙明客栈,想到了几天前吴子君在老西街的身手和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何子布不禁道:“吴前辈可是武当首席弟子,又是武林七雄之一,我也好想去见一见……”

    “你就算了吧……”孙云笑着说道,“人家吴前辈可是中原武林得道高人,像你这样的急性子要是让吴前辈见了,还不知道要给人家前辈添多少麻烦呢?”

    “是呀,阿布,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吧,反正少主他还会再过来的。”任光说道。其实在孙云和任光心里,他们不想让不知情的何子布打乱了定好的计划。

    当然,何子布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有着更想要去久旺商会的想法,何子布笑着道:“嗯,说得对,我一个地痞出身的,还是不要打扰吴前辈比较好……那孙大哥,我和阿光他们先走了,你替我向吴前辈去道一声谢好了。”

    孙云听了何子布的话,心也放心了下来,于是他应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在身边,你只要别给阿光他们多添乱子就行了。”

    任光心知他和孙云之前的计划,于是临走之前,任光还是给孙云使了使眼色。孙云也心知肚明,也回了一个眼神。

    随即,任光对孙云说道:“那么少主,我们先去久旺商会了。等少主你与吴子君吴前辈会面完后,也到我们这边来吧……”

    “嗯,我知道,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自己要小心。”孙云还是提醒道。

    任光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带着何子布、林景还有石常松往久旺商会的方向离开了。而剩下的孙云送完众人后,则是转向进了龙明客栈……

    进了龙明客栈,孙云先是找到了大厅处的掌柜,随即问道:“掌柜的,请问一下这里有一名姓吴的道士在这里住宿吗?”

    那掌柜的见了孙云一身气派的打扮,以为他是什么富贵家的公子,于是恭敬地说道:“回公子,这里确实是有一个道士前几天来这里住宿,不过姓什名甚就不知道了。”

    “那掌柜的可知道那位道士长得何许模样?”孙云为了确定吴子君的身份,于是又问道。

    掌柜的接着回答道:“那个道士穿得一身蓝色的大褂,腰间还有佩剑,说话起来也不是这里的口音,估计是一个来自南方的道士,他就在楼上的‘翠云阁’。”

    “是吗,那谢谢掌柜的了。”孙云得到了所要的消息,谢了一句后,就转身准备上二楼了。

    “错不了的,吴前辈就在二楼的‘翠云阁’。”孙云心声道,慢慢朝着二楼的每个房间逐一排望着……

    孙云停下了脚步,往身前的门口凝视而去——他现在已经站在了“翠云阁”的门前。

    孙云定了定神,随后向前敲了敲门……“咚、咚”,孙云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门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孙云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吴子君。

    “吱——”孙云推开了门,正见着吴子君坐在对面的桌子前品着清茶。

    “原来是孙少主……”吴子君一见来者是孙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望着孙云道。

    “吴前辈……”孙云进了房门后,随后对着吴子君恭敬道,“谅晚辈不请而来,今日晚辈有事想要请教吴前辈一二……”

    吴子君听到了孙云今日既是有事于己,随即两眼直视着孙云,面颜一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房中论事

    孙云不请自来,吴子君也还是很客气的样子,毕竟之前吴子君有言在先,若是孙云有什么事情想要于己之谈的,尽可以来这龙明客栈找自己。

    孙云见着自己不请而来,于是先言道:“晚辈今日来找前辈,闲忙安否?”

    “不忙不忙……”吴子君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在贫道来这大都之后,每日也不过出门在外游历十步,归房不过丝管清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孙云向着吴子君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吴子君颜面一笑道:“孙少主不必站着,与贫道对坐而论即可……”

    吴子君既是让孙云坐在自己对面,孙云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他应了一声:“谢前辈!”随即,坐在了吴子君的桌对面。

    “不知孙少主此番前来找贫道所为何事?”吴子君给孙云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随后问道。

    孙云接过了茶杯,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跟前,随后说道:“前辈既是武当首席弟子,又是武林七雄之一,在武林中必是鲜有地位。然而武当派离这大都甚远,为何吴前辈会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北国大都里来?”

    吴子君听了,笑了笑说道:“就为这事?哈哈,贫道虽为武当首席弟子,又是武林七雄之一,但本门祖师却因贫道少解世间万事,遂让贫道多下山出行游历,以多了解世间百态。”

    “这个晚辈好像之前在汴梁也有听说过……”孙云说道,“江湖中有传吴前辈归隐武当山中。鲜出于人世。‘行云流水剑,君子武当归’,这武林中盛传的名言。似乎是在说前辈您只在山中归于道家之学,却是忽略了民间百态。当然,晚辈也只是听江湖中的传言所说,还希望前辈您不要见怪……”

    吴子君听完后,又笑着道:“哈哈哈哈,这有何见怪的?而且此江湖之言也并非虚假,祖师张三丰也正因如此。才让贫道下山游历的。”

    “都说前辈您是张真人最心仪的弟子,武功也是不俗,否则也不会成为当今武林七雄之一……”孙云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在对付察台多尔敦的时候,前辈的身手也是让晚辈们眼前一亮。”

    “孙少主说笑了,说实话,贫道认为武功并不是为人最重要的。相比起来。为人之道才是更应该为人景仰的。”吴子君义正言辞道,“说到武功,可能比起非武林七雄之辈的傲晶师太、南宫魄等人,贫道还有之不及。但是贫道既能被世人称道武林七雄,其实还是祖师传授为人之道之用吧……”

    “前辈的话当真有理……”孙云先生应声道,随后叹了一口气,“哎,说到前些日子的老西街。晚辈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前辈,如若不是那日吴前辈的及时出手相救。晚辈等恐怕早在察台多尔敦的刀下凶多吉少了……”

    “其实祖师也告诫过贫道,体味世间百态的同时,也要有扶寄百姓的仁义之心。那日看见察台多尔敦因无礼之由滥杀鸣剑山庄弟子,贫道也只是顺应天理之道,出手相救罢了,并无想要与察台王府敌对的意思……”吴子君平静地说道。

    “哼,察台王府的人甚是可恶,尤其是察台多尔敦,从来视我们中原汉人为草芥,简直是让人痛恶之极!”想到察台多尔敦之前的种种暴行,孙云不由又是心生愤怒。

    “说到那日的老西街……”吴子君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道,“被砍伤的鸣剑山庄弟子许玉怀还好吧?”

    孙云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说道:“还好了,昨日我们去了鸣剑山庄,听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花前辈说,许玉怀虽然右臂尽断,但失血不多,性命早已无忧,这还得谢谢那日吴前辈及时相救。”

    “没事就好,至少保住了性命……”吴子君想了想,又接着道,“话说回来,你们昨日见到了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了?”

    孙云说道:“是呀,昨日鸣剑山庄在大都所设的久旺商会托我们来运镖局运一趟镖物,我们去了鸣剑山庄,还和花庄主花前辈说了很多话。”

    “都说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是一个非常有大局观的管理者,正因为如此,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弟子武学,花叶寒手下管理的这个鸣剑山庄在中原武林一直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吴子君又言道,“这样看来,花叶寒花庄主也是一个大义凛然的君子之人。”

    孙云听了后,低头揣度了一会儿,随后轻声道:“可是昨日晚辈与花庄主谈话时,却觉得花庄主有一些隐忍之感,尤其是在谈到察台王府的时候。不是晚辈刻意要去猜度,晚辈心想,花庄主花前辈是不是和察台王府的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或是之前与察台王府之间发生过什么……”

    “没想到孙少主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吴子君听了孙云话,也思绪了一会儿说道,“不过依贫道看,花庄主可能确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也可能确实如孙少主你所说,花庄主之前也许真的与蒙古人发生过什么。不过贫道相信花庄主是一个有义之人,他如果真有什么隐瞒的话,也可能确实有他的难处……”

    “晚辈也相信花庄主是一个有着侠义之心的人,晚辈只是觉得这所有的事情之间,似乎是有什么牵连在里面,我们却始终摸不透……”孙云说着,心中不觉有一丝紧张和沉闷。

    “看孙少主的样子,孙少主似乎是对这大都之境感到许多疑惑和压抑,才来贫道这里解疑的……”吴子君笑着喝了一口茶,不禁道。

    孙云轻微地摇了摇头,两眼直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只字说道:“来运镖局来到大都不久,察台王府的人就不断惹事……不只是来运镖局,这几天察台王府对中原百姓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察台多尔敦,可以说是灭绝人性。我孙云向来都想要像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一样心寄苍生,所以在汴梁的时候,我经常行善义举,灭马头帮,扶助百姓……可是到了这蒙元朝政集中的大都,我也想要和以前一样。但察台多尔敦的残暴。武功上我又不是他的对手,他做什么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遏止。如此一来,相对于察台多尔敦。蒙古朝政的人还会不断欺压我们中原百姓,而我只身一人,空有义心,却是无能为力……”孙云说着。渐渐把话题放到了蒙汉关系上。手中的茶杯越握越紧。这几天见到了察台多尔敦的暴行,孙云甚至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迷茫和黑暗。

    吴子君听完后,想了想,随后笑了笑说道:“其实,贫道最初出山之前,也和孙少主你有一样的想法。祖师让贫道下山体会世态炎凉,贫道起初也很犹豫,就算贫道一人武功再高。也决计不可能一人拯救天下苍生……”

    “吴前辈也和晚辈一样迷茫过是吗……”孙云听了吴子君突如其来的一句,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不禁睁大起来,“那前辈你……现在只身游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想法吗?”

    吴子君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道:“其实不然,原来在没有看到世间百态之前,贫道也一直迷茫于这个问题。但是这些日子,贫道游历了汴梁、扬州、大都等地,虽然大部分地方依旧是蒙元暴政,百姓压迫,但也不乏和孙少主你一样有着心怀天下苍生之义心的君子英豪。虽然一己之力不能拯救于世,但是可以唤起庶民正义之心。”

    “唤起……正义之心?”孙云不禁喃喃道。

    “没错……”吴子君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上官仙剑前辈尝言:‘人人皆有义心,人人皆为英雄’。一人之心不能拯救苍生,但一人之心可以唤起千万人之心。倘若千万人之心凝聚一块,人心之力不可估量,正义之道迟早会匡扶于世。”

    孙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不禁道:“上官前辈的警世格言是吗……那前辈的意思是……”

    吴子君继续说道:“贫道的意思是,贫道希望孙少主你不要因为蒙元朝政的几次压迫,就对自己的义心立场产生否定。虽然这大都是蒙元的首都,汉人百姓都不敢违抗暴令,但是也有心寄苍生之人,就好比孙少主你。虽然孙少主你一人不能撼动察台王府,不能撼动蒙元朝廷,不能拯救中原百姓,但是孙少主你的行为却可以唤起义士豪侠乃至普通中原百姓的正义之心。唤起一人之心,逐渐延伸,能够唤起千万人之心,若是千万人同有拯救苍生的义心,无论蒙元朝政如何压迫,这股顺应正义之道的潮流将是无法阻挡的。”

    孙云这回算是明白了,吴子君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因为这几日察台王府对中原百姓的残酷压迫并无法回击就丧失了自己本应遵循的正义之道,而是应该继续扶持这种心寄苍生的宽广之心,并将它一直流传下去,让更多的人都有这样的义心,这也便是上官仙剑前辈警世格言所云之况。

    孙云想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多谢吴前辈,听吴前辈这么一说,晚辈心中的心结算是解了一些……”孙云虽话是这么说,但整个人的眼神似乎还是有些低迷。

    吴子君在一旁看出来了,于是又说道:“贫道知道,孙少主现在心想着,虽然自己有这样的义心,可还是对付不了察台多尔敦是吧……”

    “正如前辈所言……”孙云也应声道,“就算自己再怎么有豪情壮志之心,若是过不了察台王府这一坎,那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吴子君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言道:“孙少主是想要在武功上有所提高,以便能够对付察台多尔敦是吗?”

    孙云知道自己的心里所想已经被吴子君看穿了,于是坦白道:“话是这样不错,尽管武力不是拯救苍生最重要的,但没有武力。是不可能拯救苍生的,这是客观不变的事实。往小了说,如果晚辈连察台王府这一道坎都无法越过。更不要说什么心怀天下、拯救苍生的大言大道的话了……”

    “看来孙少主说的也并无道理,有的时候,面对压迫,确实是要通过武力手段去解决,就连一向尊崇自然道法的祖师也说过类似的话。”吴子君又说道,“祖师说过,世间万物。即使是动物间的生死存亡、捕食逃生,这些在人的眼里看来残酷的事情,往往也是自然生存、万物循环的必不可少的定则。”

    孙云在一旁踌躇着。眼神琢磨不定道:“连张真人也认同这样的观点……”

    吴子君见着孙云依旧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又接着道:“孙少主想要拯救中原百姓、反对蒙元暴政的心情,贫道可以理解,在孙少主心里。若是察台王府的暴行不予制止。中原百姓还将会深陷水火之中。如此以来,孙少主只能是想要提升自己的武功,来达到反抗暴行的目的。”

    孙云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什么想要说出来却又不敢说出口。不过最终,孙云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晚辈知道吴前辈武功盖世,前些日子在老西街救得晚辈等人,晚辈实是感激不尽。恕晚辈无礼,晚辈恳请前辈能赐予晚辈武学一二。望日后能方得以用,抵抗察台王府的暴行——”说着。孙云鼓起勇气,整个人站起来在吴子君面前鞠了一躬,看来孙云是真心想恳求吴子君能传授自己一些武学。

    吴子君看到孙云如此诚恳向自己拜学武艺,也是小吃了一惊,不过他似乎也明白了——这才是孙云这次前来拜访自己的真正目的。

    吴子君也站起身,随后扶起孙云道:“孙少主你先起来,难得大都之处能有孙少主你这样拥有正义之心的英雄少年,贫道若是能赐予武学一二,或许也不为过……”

    “这么说吴前辈您是答应了?”孙云抬起头,有些喜出望外道。

    吴子君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武当派的太极拳剑自然没有办法传与外人,但若只是一些心法和武学的技巧套路,传授一二也不为过。”

    孙云知道了吴子君已经答应了,想到身为当今武林七雄之一的吴子君能够教自己武功,孙云此时也是兴奋不已。“只要吴前辈能答应,晚辈即感激不尽……”孙云兴奋了一会儿,随后又道,“还不知前辈会授予晚辈何等武功?”

    吴子君笑了笑,紧接着道:“行,贫道现在就传授孙少主你几招……孙少主可还记得前几日贫道在老西街与那察台多尔敦对决时的场景,当时贫道用太极拳将察台多尔敦他的刚猛拳法尽数拨回。”

    “嗯,那的确是武当太极拳的功夫,可……前辈不是说武当的太极拳不能传与外人吗?”孙云又疑惑道。

    吴子君笑了笑说道:“贫道想要教的,不是太极拳本身,而是其中暗含的四两拨千斤的套路。其实不只是武当的太极拳,任何武功套路都能模仿……”

    “前辈是说,任何武功都能用这样的原理是吗?”孙云又不禁道。

    吴子君看着孙云一脸疑惑的样子,想了想,随即向后退了几步道:“光说无用,我们直接实战好了。孙少主,不如你先对我攻来,看我是如何应对的。”

    孙云想了想,确实觉得多说不如实战,于是孙云摆好拳架,笑着说道:“那就如前辈所言,晚辈这就来了……”说着,孙云脚步一踮,整个人挥拳朝吴子君身前而去。

    吴子君依旧是摆着前些日子对付察台多尔敦时的太极拳架势,淡定从容地望着挥拳袭来的孙云……

    离开了孙云,任光、何子布、林景和石常松四人朝着久旺商会的方向走去。何子布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任光等人却是接到了孙云的指令,暗地里调查有关来运镖局资金意外流出的事情。

    “真是的,也不知道孙大哥现在在和吴前辈在谈些什么事情……”不知情的何子布一边走着,一边想到孙云和武当首席吴子君的事情,想来无趣后,他又对任光说道,“阿光哥,我们这回去久旺商会到底是要干什么?”

    任光心想着自己暗地里调查的事情绝不能让何子布知道了,于是笑着道:“上次少主不是说了吗,从鸣剑山庄回来后,要好好谢谢久旺商会的会长杨铮明杨前辈的……不过少主之前却和吴前辈有话要说,而且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所以只好我们代他去谢过杨前辈喽……不过阿布,你到时候到了久旺商会,可不要随便和杨前辈说话,交涉这方面还是交给我们好了。”

    其实任光这样说,就是为了防止何子布会添什么乱子,倒时候打乱了自己原先的计划。“是是是,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何子布嘟着嘴不屑道,“真是的,孙大哥不在身边,我还要被管着……”

    看着何子布任性的样子,任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久旺商会快到了……”林景突然发话道。

    众人往前望去,果然,久旺商会就在前面。但是,今天的久旺商会,似乎和往常有一些不太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摔跤大会

    任光、何子布等人已经到了久旺商会跟前,然而,今天的久旺商会,似乎和往常有一些不太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何子布望着眼前和平常不一样的场景,不禁道。

    任光眼神一凝,也轻声道:“难道,久旺商会也发生什么了……”

    说了几句话,只见久旺商会门口,许许多多的劳工正在不停地往外搬运东西,似乎是在准备什么活动一样。

    “都小心点,不要把重要的东西摔了——”几个领头者不停地喊道,命令着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劳作。

    “他们到底在弄什么?”林景不禁道,“莫非这就是和我们来运镖局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任光谨慎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找到杨铮明杨前辈吧,他应该是弄清楚所有事情的关键……”

    于是,任光定了定神,径直朝着久旺商会的门口走去。其他三人见此,也弄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先跟了上去……

    “快点快点,把这些东西都搬过去了……”管理的人还在不停地使唤道。

    任光走进看了看,这些人搬的东西尽是些搭台用的器具。任光想了想,随即对身前的一个领头者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乃来运镖局总镖师任光,昨日受你们久旺商会会长杨铮明杨会长之托,运镖至大都以外的鸣剑山庄。时前有约,今日特来拜访杨前辈。”

    那个人看了一眼任光。随后笑着说道:“来运镖局的人是吗?我昨日见到过你们。既然你们是来见杨会长的,杨会长就在大厅里办事情,你们直接去找他就行。”

    任光听了。也笑着回礼道:“在大厅是吗?谢谢这位兄台,那我们不打扰了。”

    于是,任光等人又进了久旺商会的大厅口……

    久旺商会大厅里面,杨铮明依旧是像原来一样,坐在桌前整理着商会的文卷。他一边凝视着文卷中的斟酌字句,一边脸色略微悬颈。

    “杨前辈——”正在这时,刚刚来到的任光突然喊声道。

    杨铮明听到了声音。慢慢抬起头,一见到是来运镖局的总镖师任光,以及昨天同样到来的林景、石常松和何子布。杨铮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文卷,整个人从座位上起来,笑着招呼道:“原来是任镖师啊……怎么,今日前来久旺商会。又有何等之谈?”

    任光也是轻轻地一笑。随后回应道:“哈哈,杨前辈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我等镖局少主受杨前辈之托,运镖至鸣剑山庄,我等少主答应要来再次谢过杨前辈的,所以今日来运镖局众人也特来拜访杨前辈。”

    “噢,原来是这样啊……”杨铮明会心一笑,却没有见到孙云的身影,于是又疑惑道。“欸,对了。你们的少主孙云孙少主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他和你们一起来?”

    任光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噢,是这样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我们少主临时有些事情,可能要迟些时辰才会过来。若是杨前辈今日并无过忙之事,前辈可以静心待之,还恕我等面待无礼。”

    “诶,任镖师言重了,鄙人也知道你们来运镖局的孙云孙少主整天操忧镖局上下的事事物物,手上自然会有许多的繁忙……”杨铮明先是笑颜答道,随后脸上又淡化了一些神情,“不过说起鄙人,鄙人今日也确实是有繁琐之事,一会儿恐怕还要出去。”

    “噢,杨前辈今日也很忙吗?”任光先是应声道,随后望了望门外下人依旧在搬运的场景,然后目光又回到了杨铮明跟前,于是不禁疑惑道,“是跟贵商会这些劳工正在搬运的东西有关吗?”

    杨铮明淡定地说道:“任镖师所言极是,为了这次的事情,恐怕这几日我都要忙得不可开交……”

    任光想了想,随后又问道:“刚才我等晚辈前来到至贵商会门口,也对此深感疑惑,不知杨前辈此次行事,究竟为何?”

    杨铮明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带着一股彷徨的神情,随后,他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这几日,鄙人需要筹备……摔跤大会的事情……”

    “摔跤大会?”任光一听到新的事情,不禁又疑惑道,“什么摔跤大会,我们为什么不知道?”

    不只是任光,任光身后的林景、石常松和何子布听了,也是一头的雾水。

    杨铮明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一幕,于是缓了缓神,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是这样的……摔跤大会是蒙古人一年一届要在首都举行的一项传统活动,近些日子就要开始了。不过在城里举办摔跤大会,经费所需不少……但是你们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各地战乱不断,山东烽火边境,军队粮饷紧缺,朝廷物资供不应求,蒙元朝廷根本不可能一心一意地投出大量的钱来举办这次的摔跤大会。所以,所以……我们久旺商会虽隶属于鸣剑山庄,但因为是作为大都城内唯一拥有一些实权的商会,接受了朝廷的俸禄,所以……蒙元朝廷下令察台王府,察台王府的人命令我们出一部分资金举办这次的摔跤大会,我们自然也就帮忙了……”

    任光听了,似乎是恍然大悟了一般:“我明白了,怪不得这几日察台王府这么安静,原来是在筹备这一系列的诸如摔跤大会的事情罢了……”

    杨铮明一直在思绪着,眼神有些琢磨不定。任光看了几眼杨铮明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他两眼直盯着神情不定的杨铮明,缓缓吐出字语道:“而且……杨前辈,是你们久旺商会动了我们来运镖局的部分资产……对吧?”

    听任光这么一问。杨铮明内心一震。身后的林景和石常松听了,也用惊异的眼神望了望任光,又望了望杨铮明。

    “哼。还是让你们知道了是吗……”杨铮明轻轻地笑了笑,随后稍微闭了闭眼睛,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你们答应了帮察台王府的人出资办摔跤大会,还动用了我们来运镖局的资金?”何子布显得有些激动,在他心里,凡是帮察台王府的人做事,他都有些看不惯。

    “阿布。别激动!”任光这次答应了孙云,本是不让何子布知道这样的事情,就是怕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闹出什么乱子。而如今已经知道了,任光先是立刻喊了一句,想要先把何子布的情绪给控制下来。

    林景和石常松见到此场景,也是做出了准备要拦住何子布过激行为的动作。

    “阿布。你先不要激动。等听了杨前辈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有想法和行为也不迟。”任光还是对身后的何子布说道,想尽量地把何子布给控制下来。

    虽说何子布是个急性子,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也容易激动。但是和来运镖局的人,尤其是孙云和任光在一起久了,见过的场面也多了,何子布也渐渐了解到,在某些场合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何子布闭眼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又恢复平静了。

    林景和石常松在一旁见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之后任光又转回了头,正对着杨铮明,继续道:“对不起,杨前辈,我的这位兄弟一直是有些急性子,还望杨前辈你别见怪。没事的,前辈,您继续说。”任光的心态还是挺平稳的。

    杨铮明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道:“哎,鄙人也对不起你们来运镖局,之前没有和你们来运镖局的孙镖头打声招呼,就擅自动用了你们来运镖局存于我们久旺商会的部分资金。不过事情急迫,昨日察台王府的人前来给我们久旺商会下令,今日就要我们出资着手准备这次的大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光听了甚是疑惑,继续问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铮明先是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随后又恢复了目光,神情黯淡道:“事情的发展经过……昨晚察台王府的长子察台多尔敦奉命来到我们久旺商会,和我们说了差不多一样的话,然后就让我们出资帮他们察台王府举办这次的摔跤大会。而且……昨日察台多尔敦的口气似乎还有一些逼人,有仗着察台王府曾经授权我们久旺商会而借机向我们施压的仗势欺人之感……”

    “来的有权有势的人是只有察台多尔敦一个人是吗?”任光听着杨铮明说话停顿了一会儿,不禁插话道。

    “是的,只有察台多尔敦一个人……”杨铮明继续说道,“察台多尔敦他也没有多说几句,只是给我们久旺商会安排了事务,随后就转头走了……不过不管怎样,我们久旺商会自然没有办法拒绝,事情又如此紧急,所以还没得及告诉你们来运镖局,鄙人在这里再次向你们来运镖局说声对不起……”

    “察台多尔敦个性向来都是目中无人,要换做是平时,一定还会和你们绕上许久,给你们提更多的条件……”任光想了想,不禁喃喃道,“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安排了任务就转头走了,说明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是不好在某些人眼皮底下明着做某事……如果是后者的话,不敢在别人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察台多尔敦又怕谁呢?只有他的父亲察台王,察台王一直不让察台多尔敦无故招惹我们来运镖局,也就是说……察台多尔敦又在暗地里想要对付我们来运镖局……”

    “什么?”杨铮明从任光口中似乎是听出了一些端倪,不禁道。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答应帮蒙古人做事?”石常松又问道,虽然他没有何子布那样的情绪激动,但口气中还是带着一点反问之意。

    杨铮明听了,望着地面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抬起头,眼神略带枯灰地说道:“天与人违,早在蒙元朝政定都大都之时,我们鸣剑山庄就一直归附于蒙元朝廷,历年受朝廷俸禄。尽管身为中原汉人,却也是有心无力,身在大都,几世祖辈都以忍推崇,趋之避之。即使是现在的花叶寒花庄主,对蒙元朝廷的驱使之行也是尽量忍之……”

    “你们就这样一直忍着,察台王府也会对里面变本加厉……”林景也补充道。

    “我们没有办法……”杨铮明轻轻地摇了摇头,紧接着说道,“我们不仅仅是个人的安危,放下那些不畏强暴的正义之道,我们手下还有久旺商会,还有鸣剑山庄,作为唯一被授权的商会,下面还有千千万万和我们有关联的大都百姓。如果为了所谓的尊严而连累了其下的一切,我们……也不会安苟于世的……”

    听杨铮明说完了这些话,任光心中似乎也有一些感触。同样是为了大都百姓,来运镖局选择了不屈的反抗,鸣剑山庄选择了一味的隐忍,虽然这些都没有实质性撼动察台王府的地位和行为……

    林景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做什么,于是凑到了任光的耳边道:“阿光,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任光想了想,轻声应道:“本来是应少主的劝告,前来久旺商会看看‘情况’的。如今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是久旺商会帮察台王府的人办摔跤大会,才动用了我们来运镖局的部分资金。”

    “可是这终究还是察台多尔敦那个混蛋挑拨出的事情……”在一旁的何子布知道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察台多尔敦依旧是罪魁祸首,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道,“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要让察台多尔敦那个混蛋尝点苦头!”

    “好了,阿布,察台多尔敦也是按照察台王府行事,不管他再怎么样目中无人、得寸进尺,我们现在也没有直接对付他的办法……”任光此时的心情似乎也有点踌躇,他想了好一会儿,随后突发奇想道,“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整理的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杨前辈,不如您现在带我们去看看摔跤大会的现场好了,您的手下不是正在处理这个事情吗?”

    杨铮明侧脸望了望还在搬运的劳工,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久旺商会……鸣剑山庄也对不起你们来运镖局,待到你们孙少主来到后,我还要亲自向他道歉……既然任镖师你们现在想要去看摔跤大会的现场,也无妨……”说着,杨铮明慢慢朝着久旺商会大厅门外走去。

    何子布在一旁心生疑惑了好久,不禁问道:“阿光哥,我们……真的要去看摔跤大会的现场吗?”

    任光顿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少主还没有来,我们也不能太肯定地去定度这其中的是非关系……与其在这里游手无干,不如先去摔跤大会的现场去看看吧,说不定在那里,还能找到有关察台多尔敦想要对我们来运镖局实施下一步计划的线索。”

    何子布听了,两眼地沉下去,在他心里,他此时也是对察台多尔敦又痛恨又无奈……

    “走吧……”杨铮明轻声应了一句,任光等人便跟着杨铮明,准备一起前往摔跤大会的现场观摩一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旧友重逢

    杨铮明领着任光、何子布等人,朝着摔跤大会现场的方向走去……

    摔跤大会的现场离久旺商会不远,沿着劳工搬运东西的路线,绕过一条巷道,摔跤大会所用的搭台就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到了……”杨铮明对着身后的任光等人轻轻道了一声。

    任光等人停下脚步,纷纷抬起头来朝着搭台处的景象望去。

    “喝——”,搭台之上,几名身高九尺、身形彪悍的蒙古大汉正在互相练习摔跤。一个蒙古大汉与另一个蒙古大汉互相纠缠在了一起,随着二人的同时发力,一人抽身将另外一人给拦腰抱住,随后将对方俯身压倒。由于无比的重量和突然的爆发力,两人纠缠在地板上时,搭台的地板发出了“砰——”地一声巨响。这样看来,这些个蒙古大汉应该就是准备参加摔跤大会的选手了。

    “这些家伙都好壮啊……”何子布望着台上身形彪悍的众蒙古人士,不禁感叹道,“身形太恐怖了,恐怕在所有的中原汉人中,都找不出和他们一样壮的了……”

    “这里就是摔跤大会的场地了是吗?”任光向着杨铮明问道。

    杨铮明也是微微抬起头,望着搭台上的场景,随后轻声说道:“是的,两天以后就要在这里举行了,据说蒙古人中所有的摔跤好手都要来这里参赛。”

    “这项赛事不会有汉人参加吧?”林景问道。

    杨铮明淡定地回答道:“虽然规则上没有写明,但一般来说。摔跤大会参赛的都是蒙古壮汉,毕竟一般没有哪个中原汉人敢主动上去向那些身经百战的蒙古摔跤手挑战。”

    “既然没有汉人参加,那应该问题不大……”任光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之前我们还一直担心出资帮蒙古人办事,会不会影响到我们汉人的利益。现在看来,只要蒙元朝廷没有针对我们汉人就行非人的压迫,这次的事情还是就如杨前辈之前所说的,能忍即好。”

    “真的是这样的吗……”何子布似乎是有什么想法,不禁喃喃道。

    “什么?”任光听到了何子布的疑惑。也回头问道,“既然这次的摔跤大会只是动用了久旺商会以及其下分属的一些镖局、商铺的资金,并没有实质性的对我们汉人压迫或是伤害。我想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蒙元朝廷多交的几分关税好了。”

    何子布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继续两眼凝神地望着前方,口中念道:“可是……这次摔跤大会一手操办的人。可是察台多尔敦……”

    被何子布这么一提。任光的心也顿时紧了半分。

    何子布又回头望了望任光,继续说道:“你觉得,就察台多尔敦的性格和为人,他会把这次的摔跤大会弄得这么单纯?”

    “听阿布你这么一说,我们似乎还是得对察台王府的人保持一些谨慎为好……”任光听了何子布说的话,脸色又提起半分的紧张神情。

    “对了……”正在这时,石常松也不禁向杨铮明问道,“这次的摔跤大会。还是会有许多的观众对吧?”

    杨铮明回答道:“没错,每年办摔跤大会的时候。也会有很多的汉人观众会聚集在这里看比赛……你们看,现在摔跤大会还没开始,搭台还在布置,不就有不少人已经在这里凑热闹了吗?”说着,杨铮明向着还在布置的搭台附近的一些停下的路人指去。

    任光等人又都侧头望去,果然,摔跤大会的搭台附近,已经有好些人在这里有事没事地到处观望。

    “这里果真还有许多的汉人百姓……”任光先是随便应了一声,随后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再一次变得紧张道,“这么说来,察台多尔敦他有可能……”

    “阿光哥,你的意思是……”何子布在一旁似乎是听出了任光的意思。

    “莫非……”任光继续自言道,“察台多尔敦他又想要重演老西街的场景……”

    一听到任光提到“老西街”,何子布的神情再次绷紧。虽然当时任光、林景、石常松三个人只是听孙云说了,并没有去看,显得并不是特别的紧张,但对于亲身经历的何子布来说,那血腥和景象的场景似乎在他心里依旧不能淡去——察台多尔敦当着众百姓的面,砍掉了鸣剑山庄弟子许玉怀的手臂,打伤了成付和古兴康,就连自己和孙云都险些丧命,如果不是武林七雄之一的吴子君及时出手相救,估计他们那日就真的凶多吉少……一想到这些场景,何子布还不由得打起哆嗦。

    “察台多尔敦真的还会这样做吗?”林景在一旁疑惑道,“上一次听说程氏酒楼和老西街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察台王府自己内部都出现了一些震荡,这回摔跤大会,察台多尔敦还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吗?”

    “会的——”何子布突然坚定地说道,“察台多尔敦这个家伙,他对我们中原汉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一定还会有行动,我们必须万加小心!”何子布的表情显得非常激动,看来那一次老西街的事情在他心里还是久久忘不掉。

    看着何子布这个样子,任光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向着杨铮明问道:“杨前辈,这里帮忙搭台的劳工都是中原汉人吗?”

    杨铮明听了任光的问题,依旧是两眼望着前方说道:“没错,因为在蒙元朝廷的眼中,我们中原汉人都是非常廉价的劳动力。这些劳工有的是我们久旺商会下部的,有的是察台王府自己的,有的是他们临时出钱雇佣的……总之,每次大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劳力。我们汉人往往都被他们强征雇佣了。不过至少待遇方面,蒙元朝廷也不是太过分,所以这些身为劳工的汉人。就当做是找的一份临工,凑合着帮忙做下去了。再说了……就算是被强征,在这蒙元管辖的大都里,一个汉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反抗……”

    “哼,这些蒙古鞑子果然还是不把我们中原汉人当人看,一百年前已是如此,一百年后亦是如此……”一听到关于蒙元关系的论述。何子布还是不免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和些许的愤慨。

    任光想了想,随后又向着杨铮明问道:“听杨前辈说,昨天是察台多尔敦独自来找你的对吧?可是对于蒙元来说。这么重要的摔跤大会,真的是察台多尔敦一个人一手操办的吗?”

    “也不是……”杨铮明立刻回答道,“据说,摔跤大会每年都在大都举行。朝廷下发一手操办的。也总是察台王府。察台多尔敦作为察台王的长子,察台王府未来统事的继承人,他自己也可能只是做一些领导的事情吧……”

    正在这个时候,何子布转了转身,准备往搭台的方向走去。

    “阿布,你去哪儿?”一直担心何子布乱跑的任光看见了何子布的突然动向,不禁问道。

    何子布先停了停脚,回声应道:“感觉心情烦闷。想到这附近走一走……放心啦,我就在这搭台四周绕一绕、看一看。不会走太远的……”

    任光望着一向多动的何子布,无奈地回答道:“好吧,那你就在这附近逛一逛吧……不过记住,千万不可以走远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何子布随即摆了摆手,然后头也没回地朝着搭台的方向慢慢悠悠地走去,似乎真的是在闲逛……

    “阿布这个家伙可真是爱到处走……”林景看着何子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的,看来真的只有少主和杜姑娘才管得住他。”

    石常松见了,也插话道:“不过说真的,在大都街上,老站着不动,确实是挺无聊的,还不如在四周到处逛逛。”

    杨铮明听了,回过头来对任光等人说道:“今日任镖师你们既是无事,不如就在这摔跤大会搭台附近逛逛吧,也好舒缓舒缓紧张的心情……”

    “我看这样也好……”任光活动了一下身骨道,“老在这傻站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如我们几个先在这儿多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有关察台多尔敦用意的线索也说不定……”

    “那少主和阿布怎么办?”林景又问道。

    任光想了想,回答道:“少主还在吴前辈那里说事,一会儿看见我们不在久旺商会,一定会打听过来的。至于阿布嘛……就如他说的,他又不是小孩子,既然他只在这附近逛,我想他也不会走远的,一会儿万一真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找他也不会不方便。”

    听任光这么一说,林景和石常松也不再担心什么,三个人一起跟着杨铮明,在这搭台附近逛了起来,顺便试着看能否找到一些有关察台多尔敦用意的线索……

    何子布这边倒也不急,这回他还真是没有多动,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在搭台附近四处闲走着。不过望着一路在不停劳作着的汉人劳工,何子布多多少少有一些痛惜之感……

    何子布一边漫步闲逛着,一边思考着。他的眼神有些踌躇,或许是自己命运的峰会转折,让他体味了人生的不同姿态。自从入了来运镖局后,很多时间何子布都是与孙云等人有说有闹的,但是却很少有机会像这样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思考着一些东西。曾经是市井中遮头盖脸的小偷,如今却变成了能堂堂正正处于世上的来运镖局的成员之一。昔日的叹惋,如今的恩情,何子布也轻轻叹了一口气,感叹着命运的变迁,内心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

    “嘿,这边都收拾好了……阿宏,去叫那些家伙搬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这边又有催促下人干活的声音,然而这声音在何子布耳朵里听来,却是那样的熟悉。

    何子布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朝着自己侧身正在劳作的二人望去。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阿可,你说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其中一人问道,“我们这么做。算不算是帮蒙古人做事了?”

    另外一人道:“都怪阿聪那个家伙,非要在察台王府底下做事不可……虽然有些不尽意,但只要我们做的事情没有对不起中原汉人,就无关系……”

    正说着,二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看他们。二人怔了一下,随后慢慢回头——果然,何子布正站在自己二人身后。二人也略感到惊讶。

    何子布眼神一皱,心中似乎有无尽的想法。良久,何子布终于慢慢开了口:“阿可、阿宏。真的是你们……”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何子布在进入来运镖局之前时的两个兄弟方可和费能宏,另一个人欧阳聪现在却不在这里。

    “阿……阿布……”看着何子布的突然到来,方可有些紧张地说不出话。在此之前,方可一直都很听从兄弟何子布的话。可是自从何子布与欧阳聪兄弟决裂后。方可就一直跟在欧阳聪身边。如今看到了何子布的再次出现,方可自然是非常的紧张。

    “你们……”何子布见着方可和费能宏二人也在忙着摔跤大会的事情,于是不禁道,“你们两个人也在帮察台王府的人做事?”

    费能宏在一旁低头不敢说话,方可见了何子布有些质问的态度,于是解释道:“阿聪因为某些原因,找察台多尔敦帮忙,我和阿宏只能跟着他……虽然这次的摔跤大会。我们这样好像是在帮蒙古人在做事,但是我们发誓。我们不会做对不起中原汉人的事情……”

    “对不起中原汉人……”何子布略微地点了点头,随后眼神迷离道,“行,你们没有对不起中原汉人,但是你们觉得你们对得起你们自己吗?”

    被何子布这么一问,方可和费能宏二人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

    何子布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我们之前是小偷,是飞贼,是做着见不得人的偷窃行为。但是说到底线,我们从来没有帮蒙元朝廷做过一丝事情。现在兄弟之间决裂了,我进了来运镖局,欧阳聪还是做他的老本行;我依旧是守住以前的底线,可欧阳聪……他居然去为蒙古鞑子卖命——”

    “其实,我之前对阿聪的行为也深感疑虑,甚至还亲自看见他从察台王府历里面走出来……”方可先是低头默默地说了几句,随后抬起头道,“但其实我还是相信阿聪的,毕竟他还是我们的兄弟,我相信阿聪的为人,相信阿聪心里还是有我们这些兄弟的!所以只要阿聪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还是很相信他——”

    方可的声音非常的坚定很诚恳,在何子布听来,他能感觉得到方可对之前兄弟之前的信任,自己的心里不免也有些触动。想到这里,何子布眼神有些迷茫地说道:“阿可,你对兄弟的信任……我相信你们都不会因为某些利益,而去为蒙古人卖命的,包括阿聪,我还是很相信他的。但是只是相信他,不能代表他不会做。我相信阿聪他是一部分,担心他也是一部分,所以我说如果他敢对你们或是对中原百姓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阿布,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方可又不禁问道,他似乎也一直怀念着何子布。

    “我很好,来运镖局待我不薄,而且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孙大哥也是真正大义大德的真汉子,我一直很崇敬他……”何子布先是应了一句,随后又对方可和费能宏道,“我知道你们还相信着阿聪,但毕竟之前干的偷窃的事情还是阴暗的过去。如果……你们能和我一样重新认识自己,重新做人的话,现在的日子会不会和以前不一样呢……”何子布的语气越来越低。

    “我们没事,阿布,你不用担心我们……”方可用安慰的口气说道,“我和阿宏也不是不明正理的人,正如之前我们以及阿布你所说的,我们不管怎么活下去,不会去做对不起中原汉人的事情。”

    看着方可很有决心的样子,何子布顿了顿。随即,何子布定了定神,然后对着方可和费能宏说道:“作为之前的兄弟,也是现在的兄弟,我阿布还是想再多说一句,‘无论怎样,千万不可以去为蒙元朝廷卖命,不能做对不起中原汉人的事情!’”何子布最后的这一句说得非常中肯。

    费能宏似乎也是被何子布的话给感染到了,他和方可一起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何子布。方可继续说道:“放心吧,阿布,我们会记住的!”

    何子布见着也算是放心了,随后又说道:“行了,我的其他朋友还在等着我呢,既然阿聪不在这里,我先离开好了……我现在就住在来运镖局,如果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的话,就直接来来运镖局找我好了……”

    “谢谢你,阿布……”方可微笑着道,“不管你在哪里,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好兄弟!”

    何子布听了,会心一笑。“走了——”大声说了一句,何子布便与曾经的兄弟分别,转身慢慢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又起事端

    何子布离开了方可和费能宏两人,去找在另一处游荡的任光等人……

    “能看出什么吗?”其余人等这边,林景一边走着,一边问着身边的任光道,“阿光,你觉得察台多尔敦此行又会有什么目的呢?”

    任光一直侧低着头,看着在搭台处不断辛苦劳作的劳工,随即应声道:“不知道……不过我想这次的摔跤大会不可能是由察台多尔敦一个人一手操办的,所以我想……对于察台多尔敦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罢了,或许是不是我们担心太多了……”

    “可是对于察台多尔敦,那可真不好说……”石常松紧跟着道,“和他‘相处’了那么多的日子,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我们还不了解吗?察台多尔敦目中无人、手段残忍,对付他,我们必须要有万分的小心!”

    任光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说了这么多,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要是少主在这里就好了,他和察台多尔敦交手的最多,或许他能猜到察台多尔敦的意向究竟是什么……”

    “阿光哥——”正在这时,何子布从搭台的另一个方向喊了过来。因为这搭台的附近本来就不是很大,所以没走几步,何子布还是能很轻易地找到任光等人的位置。只见何子布一脸从容的样子,他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过来——看来刚才与方可和费能宏的对话,让何子布的心情一下子又舒朗起来。

    “阿布这个家伙……”任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平时挺爱乱跑,今天倒变得安分了,没走几条路。自己找我们回来了。”

    何子布几步跑回了任光等人的身边,喘了几口气,随后问道:“阿光,你们这边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看你急的样子,我们这边还没有……”任光先是叹了一声,随后反问道,“怎么样。阿布,你呢?”

    何子布愣了一会儿,他这时想到了刚才自己与方可的对话。想到欧阳聪已经为察台王府卖命了,心想着或许这件事情和欧阳聪有密切的关系。但是他刚才也说过了,自己还是对欧阳聪抱有一丝信任的,所以他也暂时不想把与之有关的事情告诉任光等人。于是何子布稍微顿了一会儿。随后也说道:“我这边……似乎也没有。”

    “没有就算了……”任光又回过头说道。“或许……这次真的是我们担心太多了也说不定……”

    何子布听了,头也略微低了下来。

    “对了,杨前辈……”忽地,任光又对杨铮明问道,“这次察台多尔敦除了要求你们久旺商会出资办摔跤大会外,还有没有要求你们其他的事情?”

    杨铮明想了想,随后回答道:“没有了,除了这个事情。察台多尔敦没有再要求我们其他的事情。”

    “那察台多尔敦之前也经常让你们出资办这些类似的事情吗?”任光又问道。

    “会有一些,但也不多。这次的摔跤大会出资算是最多的一次……”杨铮明继续答道,“而且一般都是察台王府直接下令要求我们久旺商会办事的,而察台多尔敦一个人路来我们久旺商会通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哎,反正久旺商会本就是被察台王府授权,可以说我们久旺商会里的资金就是察台王府的流动资金,收入支出什么的,真正的掌握权是在他们手中,所以每次一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也都很平淡地看这一切了……”说着,杨铮明的口气中多了一声哀叹。

    任光听完杨铮明的讲述后,静静地想了想,然后自言道:“这么说来,察台多尔敦只是一个人去的久旺商会……毋庸置疑,察台多尔敦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在里面。对于久旺商会,办这次摔跤大会所出的资金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久旺商会之下的其他镖局、商会,或许不一定都能每次都承受得住。就好比我们来运镖局,如果说察台多尔敦针对的是我们来运镖局,那他的目的究竟是……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来运镖局在经济上一定会变得比以前吃紧,于是这样就……”任光说到这里,整个人不由得怔住了。

    不只是任光,林景、石常松和何子布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愣住了。“阿光,这样说来,察台多尔敦还是针对我们来运镖局的是吗?”林景不禁问道。

    任光轻微地点了点头,默默道:“这样看来,察台多尔敦的目的,是为了在经济上……打压我们来运镖局是吗?”

    “这是真的吗?”石常松也疑惑道,“察台多尔敦这个家伙为什么想到了这一出,改换了一种方式对付我们来运镖局?”

    任光思绪了一会儿,紧接着道:“或许在察台多尔敦心里,他一直对我们来运镖局怀恨在心吧……既然他的父亲察台王明令了他不能明着挑衅我们来运镖局,察台多尔敦肯定会变着法子让我们来运镖局不好过的……”

    “可这种方法是要经历一长段时间才会有的效果……”林景又一次疑惑道,“就察台多尔敦那个性子,估计他恨不得直接让我们来运镖局吃苦头,他能想得出这种需要不少耐心的办法?”

    “阿景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除非……”任光灵光一闪,随即道,“这暗中还有什么人在替他这个察台王府的长子出主意……”

    何子布听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刺中心头:“阿聪……”

    “会是谁呢?”石常松听了任光的分析,又问道,“察台多尔敦虽然性子也很急躁,容易记恨,但是他也比较目中无人,他又会主动找谁帮他出主意呢?”

    “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任光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也不过是我的凭空猜测,你们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得这么复杂。”

    林景和石常松在一旁听了,心中算是稍微放下了一些。

    然而何子布在一旁却不这么想,他心中一直有种莫名的想法:“阿聪这个家伙,向来心计就很多。他现在又在察台王府手下做事,说不定真的……可是阿聪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只是荣华富贵?阿聪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这样做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别的好处呢……”何子布此时的心里也纠结得很……

    “来了……”正在来运镖局众人还在纠结的时候。杨铮明突然的一句话又将众人从思绪中给拉了回来,“是他来了……察台多尔敦——”说着,杨铮明的目光一直望着向北方向的那条街。

    听到杨铮明提到了察台多尔敦。所有人都立刻把目光全部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朝北方向的那条街,一对马车正朝着搭台的方向慢慢驶来。前面有一个最亮眼的金色车轿,里面坐的应该就是察台多尔敦无疑。这还并没有立刻引起来运镖局众人太多的注意,因为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了。金色车轿身后。是又一个个身形壮硕的蒙古大汉。这样看来,这些个蒙古大汉和之前在搭台处的蒙古大汉身形无异,应该都是参加这次摔跤大会的另外一些选手。然而,最让任光等人在意的,是最后面被蒙元侍卫关押着的一队囚车,里面关押着许许多多类似于囚犯的人物。

    看到了这一队囚车,何子布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以为那日在老西街,他和孙云见到的被察台多尔敦活生生砍掉一只手臂的鸣剑山庄弟子许玉怀。当时就是满身是血地被关在囚车里,然后押送至搭台处的。一想到这里。何子布也开始担心察台多尔敦会不会也做出什么和那日老西街那样灭绝人性的事情来……

    “察台多尔敦押着那么多的囚车来干嘛?”任光也注意到了那一队囚车德尔不对劲,不禁道。

    “我也不知道……”杨铮明也在一旁摇着头,似乎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次见着。”

    车队这边,察台多尔敦自然是第一个从车轿里面走出来。他依旧还是那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表情,尽管他并不知道此时来运镖局的众人就在这搭台之下,但是他依旧是用那副咄咄逼人的眼光环顾了一下搭台的四周。

    正在这时,欧阳聪从车轿后面跟了出来,然后在察台多尔敦面前低身恭敬道:“回察台公子,这里便是之前被委托的久旺商会安排好的摔跤大会的地方处,察台公子你看这里是否可行?”

    察台多尔敦见了,笑了笑说道:“哼,这久旺商会办事效率确实是挺高的,看来父王信任他们真的是信任对了。这地方不错,过几日的摔跤大会,本公子希望这里的摔跤大会能够同样精彩。”

    “那是……”任光望着前方察台多尔敦的方向,只见欧阳聪就站在察台多尔敦的身旁,于是不禁对身旁的何子布道:“阿布,那个人,不是之前在程氏酒楼见到过的……你的兄弟……”

    不用任光多提醒,何子布早就一眼看见了欧阳聪的身影。他此时的眼神里既有着愤怒,又有着痛惜:“欧阳聪,你果然还是在为蒙古鞑子卖命是吗……”

    而在搭台处的另一侧,方可和费能宏也同样看见了欧阳聪就站在察台多尔敦的身旁。不过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太惊讶的样子,因为他们早已知道了……

    察台多尔敦望了望搭台上的蒙古大汉,随后又望了望身后的蒙古大汉和那一队囚车,随即阴笑道:“好了,刚才搭台上的那些大汉们早就热身得出汗了,去让他们兴奋一下吧……”

    欧阳聪接到了命令,遂下令让身后的蒙元侍卫打开了囚车的钥匙,然后让囚车中的囚犯慢慢走下车。囚犯个个身披单薄的囚衣,全身最惨的甚至是血肉模糊,每个人脸上还烙着身为重要囚犯的字,所有人都显得精神萎靡的样子。

    “走快点——”几个会说汉语的蒙元侍卫用毫不客气的口气命令着那一群囚犯下了囚车,有的囚犯倒在了地上。蒙元侍卫就直接用脚狠劲地踹他们,直到把他们踹得重新站起来——在监狱里面,这样的事情他们做多了。

    “哼。那些蒙古鞑子实是可恶至极,竟然这样对待囚犯……”何子布看着蒙元士兵的行径,又是欧阳聪指使的,有些忿忿不平道。

    “那些囚犯是什么人?”任光看着也有些愤慨,但还是先向杨铮明问道。

    杨铮明定睛望了望,随后眼神略带忧伤地说道:“那些囚犯的脸上都刻着字,照这样看来。那些囚犯……应该都是战俘。”

    “战俘?”不只是任光,所有人都惊讶道。

    杨铮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些应该是在山东边境因战败而被俘的一些义军士兵。为了标记,蒙元朝廷下过令要在每一个战俘脸上烙上字。所以说,他们脸上的字便是他们战俘身份的最好证明。”

    “战俘……”任光两眼直望着察台多尔敦,有些担心的说道。“察台多尔敦这个家伙。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些囚犯就在搭台处众人的眼睛下,慢慢被押上了搭台处。解了他们手上的镣铐,他们瞬时一个个地并排着地站在了蒙古大汉的面前,每个人的眼光中都显现出了万分的惊恐。

    “察台多尔敦该不会是想要……”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察台多尔敦的脑海。

    还不等众人多想,察台多尔敦冷笑着说道:“可以开始了,该让壮汉们热热手了——”

    随即,一个蒙元侍卫令声一下,似乎是要开始什么事情了……

    突然。搭台处的一个蒙古大汉怒吼一声,迅猛地将自己前方的一个手足无措的义军囚犯给举头而起。那个囚犯惊恐地叫了一声。但是由于力量的极度悬殊,没有任何的办法。蒙古大汉又是大吼一声,随即将那个囚犯往地板上重重一摔,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和“砰——”的一声重响,那个囚犯全身朝上地吐了一大口血,随后暴死在了搭台之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终于爆发了,台下的所有游走的老百姓都大叫起来,这次察台多尔敦又一次惨无人性的“表演”,激起了台下的一片惊恐。

    “可恶的蒙古鞑子,察台多尔敦这个畜生!”何子布见到了似乎又是重演老西街的场景,愤怒地大叫道。

    察台多尔敦对这样的血腥场景并不在意,只是冷冷一笑。

    而欧阳聪在一旁见了,只是呆呆地发笑,对他来说,他自己的神情都显得有些麻木了。

    “欧阳聪那个家伙,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何子布看着一直在察台多尔敦身边俯首低下的欧阳聪见到如此灭绝人性的血腥场景还能笑得出来,更是愤怒不已。

    “阿聪……”搭台处的另一处,方可和费能宏看见了欧阳聪如此麻木的神态,心中不免有了许多的痛惜。

    “察台多尔敦这个家伙……”一向冷静的任光见到此等血腥的场景,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之前也是这样准备摔跤大会的吗?”

    杨铮明一脸惊恐地望着台上惨绝人寰的一幕,也在不停地摇头道,“没有,察台王府原来办摔跤大会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的血腥过……这……这还是头一次,没想到察台多尔敦会……”

    “那就是说,是察台多尔敦一个人指使的了……察台多尔敦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石常松也是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

    然而,台上的血腥一幕还在继续上演……另外一个蒙古大汉一左一右两只手,分别扣住了一个义军囚犯。蒙古大汉“喝——”地大吼一声,那两个囚犯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只听一阵骨头的震裂声,那两人的脖子被活生生当场拧断。

    “啊——”台下的尖叫声愈加愈大,但由于搭台周围有察台多尔敦设的许多的蒙元士兵,所以台下许多的老百姓都只敢大叫而不敢乱跑。

    台上的搏杀还在继续……终于有一个义军敢于反抗,用尽全力地朝着一个蒙古大汉的肚子上打上了一拳。然而,蒙古大汉身形壮硕,浑身是伤的囚犯衣食不足,自然是没有什么力气,这一下当然没有给蒙古大汉造成任何的伤害。蒙古大汉见状,又是一声大吼,向前一撞一用力,直接把刚才攻击过来的囚犯给全身弹开。没完,那个蒙古大汉随即在那个囚犯的胸前狠狠打伤了一拳……鲜血尽数吐出,一声惊悚的骨裂声,囚犯的胸骨直接被蒙古大汉当场捶碎。随即,蒙古大汉还不解气,又把囚犯的头给狠狠地朝地板上一压——可想而知,那个囚犯自是当场惨死。

    还有一个囚犯见了害怕不已,急忙回头就跑。谁知,在搭台之下的一个蒙元士兵,二话不说地拔出了自己身上的苗刀,朝着那个囚犯劈头就是一刀而下。

    那个囚犯“啊——”地惨叫了一声,随后也倒在了血泊中……

    无异于一场屠杀,察台多尔敦的行为,已经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可有原谅他。察台多尔敦看着场下的一幕幕血腥,却是一直冷笑着。

    台下的何子布见了,想到了这一切还和欧阳聪的“卖命”有着密切的关系,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可是何子布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是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对他来说,他现在的能做的,只有不断地愤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兄弟殒命(上)

    一轮“血腥”后,察台多尔敦的面容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然而搭台之下的任光、何子布等人见了,却是对察台多尔敦灭绝人性行为的痛恨不已……

    “好了,下一批……”察台多尔敦见着第一批的囚犯全都在场上殒命,又命令身旁的侍卒继续押上第二批囚犯,似乎是准备故技重施。

    而那些囚犯在看到第一批人的惨死之境后,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起来。没有害怕表现的,也不是说他真的不怕,而是早已是伤痕累累的躯体让自己的精神麻木了。

    察台多尔敦身旁的侍卒下了命令,又押着第二批囚犯缓缓上到搭台之处,准备和那些个蒙古大汉“练拳”。

    “察台多尔敦这个家伙……”何子布一直在一旁咬牙道,“他到底要杀多少人才会满足?他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说着,他自己有些想要冲上去的冲动。

    而在察台多尔敦身边,欧阳聪却是一直呆望着台面上的血腥,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或许对于他来说,他自己也有些麻木了……

    “阿聪……”在搭台之下,方可和费能宏也见着台面上的一幕幕,方可内心痛惜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聪,你到底为什么……要为这样的蒙古人卖命……”

    欧阳聪的言行举动自然也被何子布一一关注着,何子布看见了察台多尔敦灭绝人性的行径,又想到了欧阳聪做了这样的蒙古人的走狗。何子布心中不禁一股火涌了上来……

    台上的屠杀还在继续……这回换了两个蒙古大汉,其中一人迅猛般地顺势将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囚犯给两手抓起。蒙古大汉两手抓得很紧,任凭囚犯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丝毫。为了锻炼自己的腰力和臂力,蒙古大汉两臂用力,竟活生生用两手将义军囚犯的腰骨当场折断。“啊——”那个囚犯大叫了一声,随后昏死了过去。没完,蒙古大汉还不解气,两手将手中昏死过去的囚犯往地板上狠狠一砸。“砰——”的一声,又是鲜血一溅——这回他是真死了。

    另外一个蒙古大汉俯身一冲。顺势撩起两个囚犯的腿脚,突然“喝——”地一发力,那两个囚犯没有准备好。直接被这突然的一击给拽倒,两人的头部纷纷重重磕在了地板上。“啊——啊”囚犯下意识地叫出惨叫声,因为强烈的撞击,再加上浑身是伤的疼痛。两人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但是那个蒙古大汉似乎还么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一手抓住一个义军囚犯的一只脚,随后“呀——”地一发力,把二人只手提起,随后又是重重地往地板上一砸。这一砸,两个囚犯又是惨叫了一声,并溅出了些许暗红的血液。蒙古大汉还没有完,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不停地将手中的囚犯往地板上砸去;义军囚犯二人早就没了意识。只是一味地惨叫着。每砸一次,地板上的血就多出几分。义军囚犯就惨叫一次……地板上的血越来越多,惨叫声越来越弱,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时——他们确定已经死了——那个蒙古大汉才肯收手……

    紧接着又是其他的囚犯,类似的悲惨遭遇,终究是没有一人能够幸免……

    台上的惨叫声不断,每一声悲号如同一根根毒刺,扎在任光和何子布的心里。然而这里侍卒守卫尽是严密,察台多尔敦就站在前面,之前又有交手的经历,何子布等人根本就是不敢动蒙古侍卫一丝。

    但是眼看着台面上的义军囚犯一个个地惨死在蒙古人的手上,见着察台多尔敦以杀人为乐的残忍,任光等人根本就不可能再看下去。既不能轻举妄动,又不能再忍察台多尔敦如此肆意妄为下去,来运镖局这边,所有人的心里此时也是矛盾得很……

    台上的“屠杀”还在继续,台下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一边是屠杀,一边是沉寂,却没有人能站出来阻止这冷血的情境——如此讽刺的场面,待到搭台之上再也没有了惨叫的声音,蒙古大汉收了手,这场“血腥”才算是又告一段落。但是对于任光、何子布等人来说,他们是头生第一次眼睁睁看完了这一场灭绝人性的屠杀。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这一波囚犯结果了,察台多尔敦身后还有许许多多待命的义军囚犯,准备挨个上去给那些个蒙古大汉“练手”……

    察台多尔敦看了看台面上的场景,冷冷一笑,随后对身旁的欧阳聪说道:“哼,用义军的战俘和死刑犯给这些个蒙古壮汉们当练手,亏你欧阳聪能想得出来……不过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点子,既可以不让父王察觉,又能有勾引出那些来运镖局所谓‘义士’的人,还能给这些即将参加摔跤大会的蒙古壮汉们好好热身,这倒也是一个一举多得的点子,你说是不是?”显然,察台多尔敦这一句是在冷嘲热讽地问着身为汉人却帮蒙元朝廷做事的欧阳聪。

    欧阳聪只是神情呆滞,听到了察台多尔敦的问句后,欧阳聪只是神情麻木地说道:“察台公子说的是……”

    察台多尔敦先是笑望了一眼欧阳聪,随后又看了看搭台上狼藉的场面,随后又命令道:“场面上又是血又是尸体的,妨碍了这些个壮汉的热身……找几个人,去把台面上清理一下——”

    命令一出,台下的侍卫随便叫了几个本来在搭台底下做事的劳工。而在这些劳工里面,方可和费能宏刚好也被选中了,台下的蒙元侍卫提着苗刀对他们训斥了几句,就把他们赶上了搭台上清理现场。

    “察台王府的人真的是欺人太甚,视我们中原汉人为草芥……”身为久旺商会会长且一直隐忍的杨铮明见到此情景。此时也不禁愤慨起来。

    任光看着杨铮明复杂的神情,自己也略带痛苦地说道:“说不定从一开始,久旺商会就不应该斥资帮察台王府办什么摔跤大会……就算今天我们不来这现场观摩。察台多尔敦依旧还是会让这个摔跤大会的搭台‘腥风血雨’的……”

    “那是——阿可和阿宏……”何子布突然见着上台清理现场的人竟然有方可和费能宏,心想着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不测,于是担心地叫道,“不行,我得上去,否则他们两个人也可能有危险。”说着,何子布做出了准备冲上台面的动作。

    任光发觉了何子布的动向。抢先一步将何子布给拦住了。

    何子布却不领情,想要挣脱开来,这边林景和石常松见了。纷纷用手将冲动的何子布给全身扣住了。

    “放开我,阿可和阿宏他们两个人还在台面上——”何子布似乎是激动过了头,大声叫道,“我要上去。都放开我——”

    “你给我冷静点——”任光先是大声训斥了一句。随后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何子布,义正言辞道,“你现在上去添乱,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搞不好还会送命!你的那两个兄弟只不过是上去处理现场罢了,又不是去和那些蒙古大汉决斗,别太激动——”

    听任光这么一说,何子布身上的劲才撤销了去。整个人算是稳定了下来。但是何子布的内心却并不平静,他的两眼始终是望着台面上清理现场的方可和费能宏二人……

    方可和费能宏上了搭台之后。开始和其他的一些劳工清理现场。然而,刚才在台下只是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到了这台面之上,血腥的场面更是让方可和费能宏等人于心不忍。只见着场面上一个个义军囚犯的尸体血肉模糊,横躺在阴暗的血泊中,枯死的长发披散在死者的面容上,根本看不清楚死者在惨死之前的痛苦表情。当然方可和费能宏他们也不想去看,他们根本不忍心再一次去目睹那不堪入目的死亡痛苦的表情。

    “看什么,还不快点清理尸体?”旁边几个会说汉语的蒙元侍卫厉声斥吼道,似乎这些个劳工在他们眼里就是只活干体力活的牲口一样。

    其中的一个蒙元侍卫还用刀柄往方可和费能宏的背上重重地敲了敲,迫使二人低下头来做事。刀柄打在背上非常的疼,但方可和费能宏还是忍住了,两人低下头,慢慢清理着台子上的尸体……

    “阿可、阿宏……”何子布看着刚才方可和费能宏被蒙元侍卫逼迫的一幕,内心又紧张道……

    “为什么,为什么……”方可和费能宏在一旁低头做着事情,见着了如此血腥的场景,费能宏忍不住轻声对身旁的兄弟方可倾诉道,“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我不知道……”方可很干脆利落地答道,“但是只要我们兄弟之间都能平安无事,能忍一步是一步吧……”

    “兄弟之间还能平安无事?”费能宏表情悲伤地道,“说到底,阿聪那个家伙还是做了蒙古人的走狗,至我们于不顾了!”

    “阿聪……”方可独自喃喃道,“看来阿布说得对,我们虽然没有直接做对不起中原汉人的事情,可是我们却没有对得起自己……”

    “但是今天的一事,阿聪已经对不起中原汉人了,按这样来说,他早就应该不是我们的兄弟了……”费能宏想着这些个事情都是欧阳聪从中挑唆,才会导致这样,不禁小声愤慨道。

    方可听了,没有立刻回话,在他心里,此时却想到了之前何子布说过的话:“阿可,你对兄弟的信任……我相信你们都不会因为某些利益,而去为蒙古人卖命的,包括阿聪,我还是很相信他的。但是只是相信他,不能代表他不会做。我相信阿聪他是一部分,担心他也是一部分,所以我说如果他敢对你们或是对中原百姓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阿布,你真的还是信任我们兄弟是吗……”方可不禁喃喃道。

    “不行。我再也受不了了——”费能宏放下了手中的活,随即满脸仇恨道,“我要去教训那些蒙古鞑子。那些残害我们中原百姓的蒙古鞑子……还有欧阳聪,我也要去教训他这个蒙古人的走狗——”

    “阿宏,你冷静点——”看着费能宏如此激动的样子,方可自己都有些紧张。

    “你干什么?”旁边的一个蒙元侍卫看出了费能宏的不对劲,拔刀问道。

    然而,此时的费能宏却什么都不管了。趁着那个蒙元侍卫不注意,费能宏起身一脚将那个蒙元侍卫给踹下了台面。庆幸的是。那个蒙元侍卫掉下了台面,手中的刀却脱落了下来。费能宏看准了时机,用手抓住了那把苗刀。

    “阿宏——”台上的方可和台下的何子布几乎同时叫道。

    其他的蒙元侍卫看见了费能宏似乎是想要造反的意向。于是纷纷拔出苗刀准备冲上去将他制服。

    “都住手!”台前的察台多尔敦见了,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让他来。看这个家伙有什么本事……”

    “阿宏……”察台多尔敦身旁的欧阳聪见了。也不觉吃惊道。

    费能宏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蒙元侍卫接到了察台多尔敦的命令,并没有立刻向自己冲上来,而是提着苗刀以防不测,自己身旁只有刚刚残杀义军囚犯的那几个蒙古壮汉。

    费能宏鼓起了勇气,朝着其中的一个蒙古大汉挥刀而去。“蒙古鞑子,我要杀了你!”费能宏大叫一声,整个人笔直冲了上去。

    那个蒙古大汉见了。轻轻一笑……忽地,蒙古大汉身形轻轻一侧。随后顺势用手劈中了费能宏的手腕。费能宏因为疼痛大叫一声,随后手中的苗刀也脱落了下来。不给费能宏机会,蒙古大汉随即抓住了费能宏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拿刀的右手,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力。

    “啊——”费能宏惨叫一声,手腕被蒙古大汉当场扭折,手中的苗刀自然也是脱落。

    “阿宏——”方可和何子布都大声叫道。

    没完,蒙古大汉用蒙古语叽咕了几句,随后满脸凶煞地一手将费能宏给提了起来。由于力量上的悬殊,费能宏即使使出了全力,也不能从蒙古大汉的手中摆脱开来,只能任人摆布。

    “喝——呀”,蒙古大汉怒吼一声,一手用之前对付义军囚犯同样的动作,将费能宏整个人从上而下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啊——啊”费能宏再一次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口中吐了大量的血。由于摔下时是正对着地板,费能宏的胸骨遭到重创,甚至骨碎。

    “阿宏——”方可似乎也是忍不住了,他想要上去帮助费能宏。

    费能宏重伤在地,但那个蒙古大汉似乎并不解恨,又是“嗷——嗷”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摔跤一般,整个人全身往下一压,重重压在了费能宏的身上。

    由于蒙古大汉身形壮硕,身骨又是壮硬无比,蒙古大汉这一下下去,费能宏又是口吐大量鲜血,连惨叫一声的余量都似乎没有了。

    “可恶的蒙古鞑子——”何子布在台下见着了兄弟费能宏的惨状,怒声喊道,“察台多尔敦、欧阳聪,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我要跟你们拼了!”何子布甚至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察台多尔敦以及自己曾经的兄弟欧阳聪,自己更是忍不住想要冲上去了。

    然而在一旁担心不已的任光的等人见了,虽说也是对察台王府的行径痛恨不已,但还是算比较冷静,立刻尽力将何子布给拦了下来。但是这一回的何子布虽是被拦住了,但心中的气焰不会消,尽管任光等人不断地阻拦,何子布依旧是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他甚至都快要拔出自己身上的苗刀了。“臭鞑子,我和你们拼了!别拦着我,让我上去……”何子布始终是在竭尽全力地喊着,全身都在用力,但就是摆脱不了任光等人的死拦。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在台面上任蒙古人践踏蹂躏,何子布此时心里也是愤然心碎。

    “阿宏……”方可见着费能宏的惨状,他的心里也在滴血……

    压在费能宏身上的蒙古大汉这时才从费能宏身上起来,冷笑着望了一眼倒在地上连挣扎都费劲的费能宏。

    察台多尔敦望着费能宏头上的蒙古大汉,轻声一笑,随后对那个蒙古大汉做了一个“处决”的眼势,示意那个蒙古大汉直接干掉费能宏。在一旁的欧阳聪知道了察台多尔敦的意图,依旧只是神情呆滞地望着前方,自己却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蒙古大汉接到了察台多尔敦的命令,随后望了一样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费能宏,轻声一笑。

    “该不会……”何子布见着了蒙古大汉异样的眼神,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于是用尽所有的嗓门大叫道,“不要——”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蒙古大汉再一次做出了一个摔跤的动作,朝着倒在地上的费能宏全身赫然而下……

    “啊——啊——啊”,一声撕破喉咙的绝望的惨叫声,费能宏全身七孔迸出了鲜血,最后一声惨叫后,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了。费能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侧着头没了气息——他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何子布惊呆了,方可惊呆了,欧阳聪惊呆了,任光等人惊呆了……

    现场变得一片沉寂……费能宏就这样死了,最后一眼,费能宏倒在地上侧着头,惊恐的眼神,两眼的视线最后留在了台下的何子布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兄弟殒命(下)

    费能宏倒在地上侧着头,惊恐的眼神,两眼的实现最后留在了台下的何子布身上……

    对兄弟最后的留恋,只身无力,惨死于蒙古人的手上,最后一眼却是下意识地望向了何子布——费能宏死了,何子布曾经的兄弟就这样死了。

    何子布两眼充满血丝地望着费能宏最后凝视自己的眼神,自己惊讶沉静了好久。费能宏最后的眼神中虽然是充满了惊恐,但似乎也有着对生前的无限留恋,和对世间真理的感慨。费能宏死去时,眼睛一直是对着何子布的,没有闭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恐怕是何子布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画面……

    何子布这一回倒是没有再叫出声,他只是两眼吃惊地望着死去的费能宏,看着费能宏死去后惊恐的眼神,何子布感到有些害怕和伤感,却又不自觉地一直盯望着。

    “阿宏——”在搭台上的方可见自己不但没有阻止费能宏,而且费能宏还惨死于蒙古人的手上,心中不觉充满了愤怒和自责。二话不说,方可立刻跑到了费能宏身边,但是费能宏已经死了——方可伤心欲绝,同样望着费能宏惊恐的眼神,最后两眼一闭,慢慢合上了费能宏的眼睛。

    “哼,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汉狗是吗?”刚才亲手杀死费能宏的蒙古大汉望着奋不顾身冲上来的方可,冷笑着道。

    方可轻轻放下了费能宏的尸体,咬牙一回头。随后两眼怒视着身后的蒙古大汉。这回方可再也忍不住了,他顺势捡起费能宏之前掉落在地板上的苗刀,随后一个翻转起身。拔刀便朝那个蒙古大汉砍去。

    “不要啊,阿可——”何子布见到了又动起手来的方可,这才从刚才费能宏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大声地阻止道。但是刀尖已经划到了蒙古大汉的跟前,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蒙古大汉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忽地,蒙古大汉两步微后。右手一勾,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了方可挥刀的手腕。随即,蒙古大汉冷笑着将手用力一扭。“啊——”方可惨叫一声。似乎是右手被扭折了,表情痛苦,手中的苗刀也随之落地。

    没完,蒙古大汉又用力将方可整个人给提起。随后摔跤般的一个背摔。方可被拖着直接重重摔在了地板上,方可再一次惨叫了一声,不过蒙古大汉自己抓住方可的手也松了,方可自己也还算清醒。

    然而,台下的何子布见了依旧是揪心不已,他大声喊道:“阿可,住手啦——”同时,整个人也有要冲上台面的气势。但台下的任光等人一直在阻拦。何子布也没能冲上去。

    台上的方可刚才摔在地板上,背上受了点轻伤。右手又折了,但整个人还算是有继续战斗的能力。想着蒙古人之前残忍地杀害中原汉人,方可又是心中怒火一起。方可顺势翻身起来,手上不能用,方可往下一个勾腿朝着蒙古大汉的下半身袭了过去。

    这一下倒真是让摔跤经验丰富的蒙古大汉吃了一惊,一个没站稳,蒙古大汉直接被方可的这一下给勾倒,整个人被重重绊倒在地。

    方可见着得手了,立刻爬起来又朝着倒在地上的蒙古大汉挥拳而去。

    “住手啊,阿可——”何子布似乎是见到了台上的不对劲,又一次冲着方可喊道。

    果然,正在方可认为自己在这一回合获胜的时候,倒在地上的蒙古大汉撑着地面,一个迅猛的翻身,两臂变换一挥,直接将扑袭过来的方可给一臂打了回去。

    由于之前扑上来没有做好准备,蒙古大汉这一下突然的逆袭,方可根本来不及阻挡或是退回,胸前被粗壮的手臂重重一击,整个人眼睛一黑,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蒙古大汉再一次起身,用对付费能宏同样的招式,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立刻起身的方可,蒙古大汉又是一个摔跤式的压上,整个人重重地全身压在了方可的身上。

    “啊——”方可也同样是惊叫地吐了一口血,随后无力地趴在了地上。

    “阿可——”看着方可和费能宏是一样的请境,何子布在台下几乎扯破了嗓子地喊道。

    蒙古大汉压完第一次后,先是从方可的身上起了来,然后笑望着被他压成重伤的方可。随后,蒙古大汉又做出架势,似乎是要再一次用同样的一招。

    “快起来啊,阿可——”何子布大叫着,他不想再见到自己的两个兄弟都是同样惨死的下场。

    搭台之上,就在蒙古大汉想要故技重施时,突然,方可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一个翻身,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道,瞬时起身,趁着蒙古大汉没有准备好,全身用力往蒙古大汉的身上撞去。

    蒙古大汉确实是吃了一惊,由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下一轮的攻击中,没有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只见方可用尽力气全身撞向了蒙古大汉,蒙古大汉即使再怎么身形彪悍,遇到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击,自己又没有做好准备,还是会被撞倒在地。果然,蒙古大汉踉跄了几步,和方可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由于手脚背部全都有伤,自己刚才翻身撞的那一下又用尽了力气,方可无可奈何,抱着对蒙元朝廷的仇恨,方可直接用牙狠狠咬在了蒙古大汉的手臂上。

    “啊——啊”蒙古大汉痛苦地嗷叫了几声,但整个人还是尽力翻身过来,似乎是想要试图再次反击。

    “阿可,小心后面啊——”看着蒙古大汉一直要威胁方可的样子,方可又已经如此铁心要和蒙古人拼命,自己又不能上去帮忙。何子布只能在台下大声喊道。

    但是方可早已无心再回头看其他的情况,只是闭着眼,一直用牙咬着蒙古大汉的手臂不放。蒙古大汉忍着被牙咬的剧痛。慢慢一半身子起身过来。看着方可还一直咬着自己的手臂不放,蒙古大汉怒吼一声,看准了方可,对着他的头上就是重重的一拳。

    这一拳下去,方可遭受了重重的一击,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他整个人还是紧紧地咬着蒙古大汉的手臂不放。

    “阿可。快走啊,不要再打了——”看着方可一直咬着蒙古大汉,蒙古大汉却已经能用手打到方可了。再这样下去只有被打死的份,何子布立刻冲着台面上焦急地喊道。

    但是方可仍旧不放,可能是他的意识已经朦胧不清了,只能一直用牙咬着。

    蒙古大汉的手臂一直剧痛不止。口中还在嗷嗷不断地大骂着。紧接着,又是一拳重重打在了方可的头上。

    又是重重的一击,这一回方可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了。但是此时方可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本来就已经行动不便,此时的他,只能拼死把所有对蒙元朝廷的仇恨释放出来,没有清醒意识的他只能死咬着蒙古大汉的手臂不放。

    一拳接着一拳,蒙古大汉一边打一边痛骂着。方可的头部已经遭到了屡数的重击,让人惊悚的是。甚至都可以听见头骨碎裂的声音。

    “阿可,快放手啊——”看着方可垂死不放的样子,何子布整个人都快痛哭出来了,可是此时的他却似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打死。

    但是方可早就抱下了必死的决心,两手死死按住蒙古大汉的手臂,牙齿也深深咬着嵌入到了蒙古大汉的肉里。

    蒙古大汉仍旧在痛苦地嗷叫着,然后重重的拳头一直朝着方可的头颅挥去……无数次的击打,方可的头上已经流出了许多的血,血液顺着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到了方可的嘴边,最后和蒙古大汉被咬出的血汇在了一起。

    “可恶啊——”蒙古大汉嗷叫着,拳头不停地打在方可的头上。

    台下的何子布见着,喊叫声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一拳一拳而过,方可一直都没有放开……曾经的兄弟在一起发过誓了,今生今世不能做对不起中原汉人的事情,仅此而已。而如今,方可和费能宏为了汉人的尊严,挺身而出,与蒙古人拼死一战……何子布循规正道,欧阳聪却反水投敌,命运的变迁让方可看清了这世上的人情世故。但是兄弟的情谊铭记在心,方可一直保持着这条情谊的锁链不断。带着汉人不屈的风骨,带着兄弟间的情谊,方可只身与蒙古人拼死一战。就这样的,方可已经满头鲜血,却依旧是咬着蒙古大汉的手臂不放,就这样一直不放,一直不放……

    过了许久,台上终于没有了声音。蒙古大汉或许是体力透支,或许是疼痛难忍,整个人倒在地上没有再动了。而方可……头部遭受到了无数次的重击,最后也死了。在死之前,方可一直是咬着蒙古大汉的手臂不放的。然而,方可就这样活生生地被蒙古大汉当场打死了……

    台下的来运镖局等人,尤其是何子布,他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惊悚和悲痛;在察台多尔敦身边的欧阳聪见着,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死去的方可和费能宏——自己曾经的兄弟。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活生生地打死,他们二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的一幕幕……

    “阿可——”何子布这一回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任光等人的阻拦,整个人飞一般地冲上了台面。

    “阿布……”欧阳聪看见了何子布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自己则稍微虚掩着站在察台多尔敦的身后。

    何子布却是没工夫管欧阳聪,他冲上台面后,一脚踢开了被方可咬昏的蒙古大汉,随后看了看方可的情况。

    方可的头骨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碎裂,鲜血更是流至脖子处——方可确实是已经断气了,和之前的费能宏一样,死状惨不忍睹。

    何子布看着两个兄弟的尸体,眼中已经流出了愤恨的泪水……

    台下的任光、林景和石常松见了,也跟着跑到台面上来,在一旁照顾着何子布的情况。

    “阿布……”任光看着何子布伤心欲绝的样子,用悲痛的口吻喃喃道。

    “原来你这家伙也来了……”察台多尔敦看着冲上台面的何子布,笑着说道,“看来你们中原汉人都是犬狗啊,打人都用牙咬的是吗……”

    此话一出,何子布更是愤怒到了极点,还没等察台多尔敦说完,何子布顺势捡起方可和费能宏掉落在地上的苗刀,然后用力一把朝着察台多尔敦的眼前掷了过去。

    苗刀的速度极快,但在察台多尔敦眼里看来,却是什么也不算。察台多尔敦看准了,右手一伸,稳稳地接住了飞来苗刀的刀柄,随后将它丢到了一边。

    “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何子布对着察台多尔敦的方向,两眼中充满了愤怒,“还有欧阳聪,你这个走狗……”何子布还把话语矛头对向了躲在一旁的欧阳聪。

    欧阳聪有些害怕何子布的眼神,朝着察台多尔敦身后稍稍躲了一点。

    察台多尔敦见着,继续冷笑着:“哼,这向来就是蒙元的规矩,如果说是你,看到一手举办的大会遭到外族人的破坏干扰,你不会制止,任由他们吗?无论是蒙古人还是汉人,当朝统治者是谁,谁就是规定,谁破坏了秩序,受到惩罚是理所当然的!”

    “汉人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吗?”何子布继续愤怒地反问道,“汉人会滥杀外族人的俘虏吗?何况之前蒙元朝廷办摔跤大会,也从来没有像察台公子你这样的滥杀无辜吧……”

    察台多尔敦见着何子布和先前见面的一样桀骜不驯,于是冷笑着说道:“哼,你这家伙每次敢带头出来顶势……今天你们的孙少主没有来吗?”察台多尔敦又把语气转到了没有来到的孙云身上。

    何子布现在心里想的一直是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其他的什么也不顾了。于是何子布两眼怒视着察台多尔敦,大声喝道:“哼,今日无需孙大哥出手,我何子布一人独当即可!”

    话音刚落,何子布提着苗刀朝着察台多尔敦的方向冲击而去。任光等人没有注意,并没有及时阻止住何子布。

    “阿布——”任光大叫一声,但是却来不及阻止住。

    察台多尔敦冷冷一笑……忽地,搭台四周顿时冒出四个蒙古壮汉,将何子布给团团围住。何子布见状,暂时停了下来。

    “阿布,冷静一点!”任光大声喊道,见着双方还没动手,任光想要先阻止事态的恶化。

    然而此时的何子布早就冷静不下来了,他两眼环顾着周围的四个蒙古大汉,眼神略显紧张,手中的苗刀更是紧握在手。

    “阿布——”任光等人一直对何子布放心不下,眼看着场面弄得如此的复杂,任光等人的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察台多尔敦见着搭台上的场景,继续冷笑着说道:“哼哼,不用本公子亲自出手,对付你,这四个壮汉就够了……”

    何子布眼望着周身的四个蒙古大汉,一场恶战似乎不可避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孙云归来

    四个大汉逐渐向何子布慢慢靠近,何子布眼神凝望着周身的蒙古大汉,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嗷——”忽地一个蒙古大汉最先朝着何子布的方向冲了过来,何子布见定了,双脚一用力,整个人腾起在半空中,躲过了第一下猛扑。

    然而,蒙古大汉个个身高九尺,何子布跳的高度不够,蒙古大汉伸手就能碰到。果见,第二个蒙古大汉望着半空中无法保持平衡的何子布,又是嗷叫着伸手向着何子布身上抓去。

    不过,何子布依旧是身手敏捷,见着对方抓过来的“虎爪”,何子布在半空中一个侧翻,躲开这一下。何子布连续的几个侧翻,最后还是先落了地。

    第三个蒙古大汉见着了,低头又挥手朝着何子布身前扑去。何子布见着还是没有出手的好时机,整个人又弯腰下去,再次躲开了这一下。

    然而这回的机会来了,何子布的海拔比四个蒙古大汉都要低,何子布在底下将蒙古大汉的破绽尽收眼底。二话没说,何子布对着一个蒙古大汉的下脚就是迅猛一脚。果不其然,那个没有注意的蒙古大汉遭到了一记闷踢,整个人没有站稳,暂时倒了下去。

    不过何子布也没有时间放松,其余的三个蒙古大汉趁此机会已经恢复了过来,三个人同时向着何子布挥掌而去。

    何子布看在眼里,心神一定。脚步一用力,整个人斜向后再退几步,随后一个翻身。反身一脚重重踢在了一个蒙古大汉的手臂上。

    当日在来运镖局的大院里,何子布能当着孙云的面,一脚将一块巨石踢翻,可想而知他的脚力。而这一脚着实踢在了蒙古大汉的手臂上,蒙古大汉自然是嗷嗷大叫起来。

    然而何子布却不能高兴太久,剩下的蒙古大汉毫无空隙地迅猛地扑向何子布,根本由不得何子布有时间反应。何子布只能一步步后退……突然。何子布一只脚脚底一空——他已经到了搭台的边缘。

    “啊——”何子布短叫了一声,一个蒙古大汉已经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蒙古大汉继续愤怒地嗷叫着,眼部青筋暴起。随后用力将何子布往天空中一甩。由于何子布的体重很轻,蒙古大汉又是力大无穷,被这么直接一拽,何子布整个人被甩开至半空中。

    “阿布——”任光看着一直以少打多、处于劣势的何子布。心中不免担心几分。于是大声叫道。

    而何子布作战时却是很冷静,也没有大叫,虽然被蒙古大汉一把扔到了半空中,但整个人还是试图着保持平衡。

    但是,就在他要落地的地方,又一个蒙古大汉已经准备好了,想要两手袭击半空中准备落下的何子布。

    蒙古大汉两眼凶煞地望着半空中的何子布,他已经展开了两手的架势。似乎是要准备好好教训何子布一顿。

    何子布见定了,使出全力。强行让失去平衡的自己一个转身,随即一个翻身踢,朝着蒙古大汉的头部当头劈去。

    而蒙古大汉也不是吃素的,见着何子布强行的飞踢,蒙古大汉双手朝头一挡。何子布的脚后跟正中蒙古大汉的手臂,虽然蒙古大汉被震了一下,但整体却没有怎么受影响。由于是在被抛在半空中的情况,何子布并不能使出所有的力道,所以这一下也自然没怎么伤到蒙古大汉。

    “啊——啊”蒙古大汉嗷叫一声,趁着何子布还没有反应过来,两手顺势抓住了何子布踢下来的那只脚。

    “不好,阿布有危险——”石常松看出了蒙古大汉摔跤的一些套路,凡是身体上的四肢被他们抓住了,接下去的形势就不太乐观了,于是石常松便冲着何子布大喊道。

    何子布也注意到了,当自己的脚被蒙古大汉扣住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暗自惊了一下。然而没有时间等何子布慢慢考虑,蒙古大汉又是嗷叫一声,两手抓住何子布的一只脚,用力将何子布往地板上一砸。

    “阿布——”来运镖局众人又是大叫了一声。

    何子布见着了,两手往面前一罩,缓冲了一下伤害,不过这重重的一砸,手部已经受了点伤,脸还是不自觉的被撞红了一块。

    “啊——”蒙古大汉自觉不够泄愤,又是两手将何子布的脚抬起,准备故技重施,再一次向着地板砸去。

    何子布这回是看定了,还不等蒙古大汉的第二下,何子布另一只脚的脚后跟往蒙古大汉抓自己的脚的手臂上用力一击。蒙古大汉被阴了一招,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手抓何子布脚的力道也小了一些。何子布看准了这一下,趁着蒙古大汉不注意,顺势一个翻身,脚从蒙古大汉的手中摆脱了出来。没完,何子布在半空中转身一个飞身踢,重重踢在了蒙古大汉的头部。在准备好的情况下,何子布的脚力本来就强,被何子布这么重重一踢,蒙古大汉头部一歪,已没有余力再去对付何子布。还没完,何子布提起手中的苗刀,侧向一挥,伴着一道银光,“迅影光刀”自何子布手中苗刀而出。“啊——”蒙古大汉大叫一声,手臂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何子布这一回稳稳地落了地,见着蒙古大汉没时间反应不过来,何子布又是一记重踢,对着蒙古大汉的腹下就是一脚。有着踢飞巨石的力道,蒙古大汉也不例外,惨叫一声后,直接被何子布一脚踹到了搭台下面。

    “看来这孙云的小跟班还是有两下,能这么轻松地对付这些个蒙古摔跤高手……”察台多尔敦在对面看在眼里,随后对着身旁的欧阳聪道,“他以前是你兄弟的时候。好像身手挺不错的,是不是啊?”看来欧阳聪已经把自己和何子布他们的关系都尽数告诉察台多尔敦了。

    欧阳聪没有回答,只是在察台多尔敦一旁陪笑。

    察台多尔敦又把目光望向台面。发现蒙古大汉要是一个个地去攻击何子布,肯定又会让何子布占到不少的便宜。察台多尔敦想了想,随后冲着台上的蒙古大汉喊道:“你们几个,三面包夹他!”

    那三个蒙古大汉像是听懂了,立刻站成三角围形的架势,把何子布给团团围在了中间。

    “阿布,当心啊——”任光虽见着何子布很轻松地打败了第一个蒙古大汉。但察台多尔敦施计,一定是要万分警惕,于是任光还是大声地向何子布提醒道。

    当然。这个不用任光提醒,何子布自己也弄得清楚。见着三个蒙古大汉一齐朝着自己围了过来,而且蒙古大汉的眼神和刚才明显不一样了,何子布自己也不觉心头一紧。眼睛凝视着周身的三人。

    停驻了少许……一道银光闪过。在三人围着自己紧逼的情况下,何子布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出手了,他手中紧握苗刀,转身横向一招“迅影光刀”,一阵刀鸣声,拦腰朝着周身的三个蒙古大汉斩去。

    当三个蒙古大汉站在了一起,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见着腰前忽现的银色刀光,三个蒙古大汉齐向上纵身一跃。躲开了这一下。

    这一回合倒是让何子布不觉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刚才一向反应迟钝的蒙古大汉。站在一起后竟如此的敏捷。不过还容不得何子布多想,他头上的正前方已经有两个蒙古大汉在半空中俯落朝着自己袭来。何子布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只得先暂时后退几步,躲开了这一下猛扑。

    两个蒙古大汗扑了个空,何子布却退后几步喘了几口气。然而,让何子布有些紧张的是,他并没有立刻发现第三个蒙古大汗的影子。

    “阿布,小心后面——”任光突然大喊道。

    何子布这才意识到,第三个蒙古大汉从半空中落下来后,就一直在自己的身后,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在一开始包围自己的原因,现在的何子布也是瞻前不顾后。

    何子布想要回头,却是为时已晚。身后的蒙古大汉二话不说,两手将何子布拦腰抱住。何子布被这突然地一袭,胸口闷了一气,整个人暂时没有办法调整过来。

    蒙古大汉嗷叫一声,抱住何子布后,用力往身前一扔。“啊——”何子布大叫一声,整个人朝着身前飞了出去。然而,在何子布的身前,另外两个蒙古大汉已经准备好了,何子布就这样飞了过去,根本不可能有世间把持平衡再还手的时间。

    果然,那两个蒙古大汉像是很有默契的样子,纷纷侧着身,然后朝着正面飞来的何子布用肩部和肘部用力一撞。

    “啊——”遭受到了最严重的一下,带着冲击的惯性,胸前被两个蒙古大汉用肩部和肘部用力一撞,何子布吐了一口血,眼前一黑,手中的苗刀不自然地脱手了。

    “阿布——”来运镖局看见一击遭受重创的何子布,都大声地叫了起来。

    何子布遭受重击后,胸前骨头虽然还没有伤裂,但却是闷气得很。突如其来的一下,何子布整个人意识似乎瞬间空白了一下,然后身体不自觉地倒在了地上。

    “结束了……”察台多尔敦看在眼里,冷笑着说道。

    何子布与之前的方可和费能宏一样,整个人是背倒在地上的。一个蒙古大汉见了,露出了狰狞的笑脸。忽地,蒙古大汉做出了一个架势——这架势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之前摔跤下压方可和费能宏时的架势。

    知道了蒙古大汉的意向,任光、林景和石常松都纷纷大叫道:“快起来啊,阿布——快起来啊……”

    听到了兄弟的叫喊,何子布这才恢复过来意识,但是全身的疼痛让他无法立即自由动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何子布地上的阳光,何子布回头一看,一个蒙古大汉以及要朝着自己的身上重压而来。

    “阿布——”任光大叫一声,一向冷静的他现已做出了架势。准备冲上去救何子布,然而,一个突然到来的身影却挡在了他面前。并提早一步上前而去……

    何子布眼见着快要压在自己身上的蒙古大汉,确实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去死吧——”蒙古大汉嗷嗷大叫了一声,随后整个人纵身往孙云身上压了过来……

    突然,即是一瞬间,一个身影迅影般地窜到了何子布的身前,随后迅猛地一个转身踢。直接将扑向何子布的蒙古大汉给踢起两丈之高。蒙古大汉下巴被着实踢到,整个人也眼前一黑。没完,那个身影又一次冲上前。重重地就是朝半空中未落下的蒙古大汉,直接把蒙古大汉给踹下了搭台……

    所有人都惊呆了,来运镖局的众人惊呆了,何子布惊呆了。杨铮明惊呆了。搭台下的百姓惊呆了。察台多尔敦见了,冷冷一笑……

    何子布抬起头,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眼神一亮:“孙……孙大哥……”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救下何子布的人,竟然是之前一直在龙明客栈和武当首席吴子君谈论事情的来运镖局少主孙云。

    “少主……”来运镖局众人纷纷喃喃道。

    “哼,关键人物还是来了是吗……”察台多尔敦冷笑着望着孙云,眼神中充满了诡异。

    倒在地上的何子布一见是孙云救了自己。整个人似乎是放心了,看来在何子布眼里。孙云就如同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一直保护着自己,能让自己放心。

    “少主……”任光不禁道,“少主,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不是和吴子君吴前辈……”

    孙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笑道:“我和吴前辈没有谈太久就出来了,来到久旺商会后既没有见到你们,也没有见到杨前辈,心想着你们一定是一起到哪里去了。后来我问了问久旺商会的管事,他已经把摔跤大会的前因后果和我略讲了一番,我也弄清楚了来运镖局资金流动的动向,基本上弄清楚了这次摔跤大会的起由。得知了摔跤大会的地点后,我就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这里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说着,孙云又回头望了一样受伤在地的何子布。

    何子布知道自己的冒失,孙云的眼神中略带着责罚的神情,何子布把头愧疚地侧到了一边。

    孙云望了望何子布,又望了望在旁边倒在地上的方可和费能宏的尸体,眼神也不禁一股忧伤涌起——孙云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即,孙云对着身后的任光说道:“阿光、阿景、阿松,你们照顾一下阿布,我有话要和察台多尔敦说……”

    任光听从了孙云的嘱咐,和林景、石常松一起,赶到何子布身前,然后背着他暂时离开,到了搭台的下面。

    看着何子布被安置好了,孙云向前踏了几步,随后直望着对面的察台多尔敦,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察台多尔敦却是一脸的不屑,他一直笑望着孙云,随后冷笑道:“哟,我们的孙少主也来了……怎的,孙少主也是来慕名我们蒙古人的摔跤大会的吗?”

    孙云却是提不起笑脸,看着搭台四周的鲜血和尸体,孙云两眼直视着察台多尔敦,严声问道:“察台多尔敦,摔跤大会是你们蒙古人的传统,它代表的是你们蒙元的文化形象,为什么要制造成一场血腥的屠杀?”

    “连孙少主也来和本公子提意见了……”察台多尔敦笑了一笑,随后又说道,“怎的,我们蒙古人向来都是争强好胜、善于搏斗的民族,可能在你们汉人眼里看起来血腥了点,但我们蒙古人办摔跤大会可不是给你们汉人看的……”

    “可是为什么要屠杀我们汉人呢?”孙云又问道,“而且,杀戮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战俘……”

    “在我们眼里,战俘早死晚死都是一样……”察台多尔敦继续道,“不管怎么说,今日本公子在这里为摔跤大会做准备,你们来运镖局的人却出来搅局,孙少主你说说,我们之间究竟孰对孰错?”

    孙云听着察台多尔敦的狡辩,义正言辞道:“可我听说,原来察台王府办摔跤大会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像察台公子你这样的灭绝人性……察台多尔敦,你以此借口杀害我们中原汉人,别说是我们来运镖局,普天之下也不会有人原谅你!”

    “哼,带头的就是敢出来砸场……”看着孙云一脸不屈的样子,察台多尔敦继续道,“你们汉人有汉人的原则,我们蒙古人有蒙古人的原则;你们汉人崇尚以和为贵,我们蒙古人崇尚弱肉强食。双方各执一词,就算你说得再有理,在我们蒙古人的眼里,全当是一纸空文!”

    孙云想了想,紧接着道:“不管怎样,今日我孙云在此,你别想再伤这里汉人的一根寒毛!”

    “你凭什么?”察台多尔敦继续逼问道。

    “凭我有汉人不屈的风骨!”孙云卸下了手中的那对银月刀,随后丢向了搭台下的任光等人,似乎是要他们帮忙保管,之后自己又对身前的察台多尔敦说道,“今日就按你们蒙古人的规定,若是我摔跤赢了,你们察台王府必须停止这样的杀戮了!”

    “哼,比摔跤,你是找死——”察台多尔敦见着孙云想要以蒙古人的规定来屈服自己,不禁冷冷一笑,随即便叫剩下的两个蒙古大汉对峙着孙云。

    那两个蒙古大汉重新振作起来,两眼怒视着孙云。而孙云却是一脸的坦然,这一回,轮到孙云去面对这些个难缠的蒙古大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独挑大汉

    两个大汉就站在孙云跟前,一左一右,如两座凶神恶灵一般地望着中间跟头的孙云。

    “那些个蒙古大汉力大无比,不会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孙大哥你要小心啊……”吃到教训的何子布在搭台之下一直担心着孙云的安危,于是不停地提醒道。

    其实不用何子布,孙云也能够猜想到,刚才解救何子布的时候,自己用了很大的力道才把其中一个蒙古大汉给踢下台,他自然能想象到这些个蒙古大汉的身形壮硕。

    孙云对面前方的察台多尔敦见了,笑着说道:“哼,孙少主的为人和武功本公子很清楚,你平时不断反对本公子的好事,本公子也看惯了……但是今日孙少主你竟然提出要用摔跤的方式和我们蒙元的摔跤好手一决高下,我倒是觉得孙少主你今日有些太自不量力了……”

    孙云直望着对面的察台多尔敦,脸上毫无任何表情地说道:“哼,如果我赢了,察台公子可要收回你的人,不能在这里再滥杀无辜了……”

    “在这之前,还是先能打倒那些个蒙古壮汉再说吧,哈哈哈哈……”察台多尔敦轻声一笑,带着无比的蔑视神情在里面。

    孙云没有再和察台多尔敦多说什么,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和这剩下的两个蒙古大汉一决高下……

    察台多尔敦继续冷笑着望着台上的一切……“上——”察台多尔敦突然的一声命令,那两个蒙古大汉嗷叫着其朝着孙云的方向而来。

    一个蒙古大汉先是挥着重拳过去。孙云也用拳头硬硬地接了上去。然而,孙云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蒙古大汉的体格能力,蒙古大汉由于身强体壮。这一拳上去,力道惊人。孙云没有预测好,对拳之后处于下风,整个人滑步着退了些许。

    此时,另外一个蒙古大汉趁着孙云还没有站稳,从先前的那个蒙古大汉身后猛地袭来,两手正朝着孙云的胸口抓去。孙云由于还未把持住平衡。无法顺利躲闪,只好两手同样抓住蒙古大汉的双手,想要将他制服住。

    然而。蒙古大汉的力道实在是惊人,手上的挣脱力竟让孙云大吃了一惊。体格彪悍,再加上力道惊悚,孙云单凭平时的抓擒力道。根本没有办法制服住那个蒙古大汉。想罢。孙云只好先单纯抓住蒙古大汉的双手,好让自己不被其力道甩出。

    然而没完,蒙古大汉的双手被孙云死死抓住,虽说力量上不占下风,但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自由施招也是不便,而且孙云抓得很死,蒙古大汉一时之间还无法摆脱。就在孙云想要见机用招的时候,蒙古大汉将手臂用力往外一甩。似乎是想要把孙云整个人给直接甩开。

    然而,孙云依旧是抓得很死。当蒙古大汉手臂用力一甩时,整个人飘在了半空中,但两只手还牢牢抓着蒙古大汉的手不放,不过这也能看出两者力量上的悬殊。

    “孙大哥,当心啊——”何子布看着孙云的双手被蒙古大汉给缠住,知道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大声喊道。就如石常松之前猜测的那样,凡是身体上的四肢被他们这些个摔跤好手抓住了,接下去的形势就不太乐观了。

    察台多尔敦一言未发,只是笑望着搭台上的一切。

    这时,手下的一个侍仆突然向着察台多尔敦问道:“公子,那些个摔跤手们,真的……能对付得了那个来运镖局的少主吗?之前不是听人说,他的武功还挺有两下的吗?”

    察台多尔敦轻声一笑,随后回道:“如果说拼上所有的武功,孙云要去对付那些个摔跤大汉,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孙云今天竟然傻傻地要用摔跤的方式和他们拼,那他今天就死定了。这些个摔跤手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经验丰富,就孙云那个身骨,光力量就无法与他们抗衡。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我,光凭摔跤的话,我也未必是那些个蒙古摔跤手的对手……”

    那边正说着,这边还在焦灼继续。虽然是孙云紧紧抓住蒙古大汉的手,但由于体型和力量上的悬殊,这和蒙古大汉抓住孙云的手无异。而且孙云还不敢随便放手,因为蒙古大汉一直在试图用臂力甩开自己,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放手,就蒙古大汉那种力气,自己整个人有可能被直接甩出搭台。想到这里,孙云依旧是死死抓住蒙古大汉的手不放。

    而蒙古大汉这边见着,于是故技重施起来。蒙古大汉一只手被孙云抓着,他的另一只手也主动抓住了孙云的一只手腕——孙云心中一紧。突然,蒙古大汉“啊——”地大声嗷叫着,两手用力将扣住自己的孙云用力地往四面八方甩去。

    孙云见定了,被蒙古大汉一直用力地甩着,感觉到了自己的周身一直在半空中游荡着,只有自己的双手还抓着蒙古大汉的手。没完,蒙古大汉还用力往地上一砸,似乎是要孙云因体力不支而累死,最后让他摔倒在地板上。

    但孙云的平衡力确实是强,蒙古大汉连番甩了几道,孙云两手却牢牢地没有松开过。当蒙古大汉想要把自己往地板上砸去时,孙云的两脚又恰到好处地缓冲落地,以达到调节的作用。不过这不只是一回合,蒙古大汉一下接着一下,孙云只能每一次都用尽全身的力道保持平衡,这是需要多集中的注意力和坚持的意志力……

    “孙大哥——”“少主——”台下来运镖局众人看着却是揪心不已,他们不断地叫喊着,十分担心着台上的孙云。但孙云并没有就这样放弃,他很耐心地死死抓住蒙古大汗的手,寻找反击的机会……

    终于。蒙古大汉再也受不了了,嗷嗷一声后,放开了自己其中的一只手。一拳又朝着孙云的面部打去。孙云看准了这一时机,趁着蒙古大汉力道松懈的这一刻,翻身的两脚正巧刚落地,孙云两脚用力一踮,冲着蒙古大汉的下巴就是一脚。

    猛然地一脚,差点把蒙古大汉给打昏过去。蒙古大汉眼前一黑,自然是没有力道再去挥拳。死死扣住孙云的手也暂时没了些许的力气。孙云看准了机会,双手顺势放开,对着蒙古大汉的腹部就是几招重拳。蒙古大汉没有准备。遭受重创,随后整个人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好嘞,孙大哥赢了第一个!”在台下的何子布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兴奋地叫了起来。

    察台多尔敦依然没说什么。笑望着搭台上的孙云……

    就在孙云紧张的心情刚放松一下的时候。最后一个蒙古大汉趁着孙云未准备好,直冲着孙云的面门冲了上来。别看蒙古大汉身强体壮,速度却丝毫不慢,反倒像一头疾速的猛虎,只是一瞬便能把眼前的猎物给杀死。

    孙云见着蒙古大汉如此迅猛的冲击,自己不能立刻全身而退,只好整个人朝退后的趋势,两手看准了抓住蒙古大汉的两手。但正如之前的那样。身形壮硕的蒙古大汉的力量,不是孙云随随便便就能挡住的。蒙古大汉持续的用力冲击,直逼得孙云滑步一步步后退……

    “孙大哥,小心后面啊——”何子布突然大叫道。

    孙云听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搭台的边缘,再退就会被直接冲倒下去。孙云定了定神,“啊——”地大叫一声,后脚用力一踏,脚跟用尽全力地迫使自己在搭台边缘站住了,死死撑着不让蒙古大汉将自己给冲下台。

    但是蒙古大汉的力道依旧不是孙云能够比拟的,就算孙云再怎么用力,蒙古大汉这样持续的不放,孙云终究有一时会撑不住的。

    “孙大哥——”“少主——”台下的来运镖局众人还在担心地喊着,此时孙云的处境确实是劣势到了极点。

    察台多尔敦笑了笑,随后自言道:“哼,跟这些个蒙古壮汉比摔跤?这就是自不量力的结果,我看这会儿孙少主能怎么办……”

    孙云此时被逼到了搭台的边缘上,而身前的蒙古大汉还在不停使力,自己这边也撑不住多久了,他的内心也是非常的紧张:“没想到这些个蒙古大汉的力道会这么大,如果单比力量的话,就算是中原的武林高手来了,也未必比得过他们。可是,眼下形势危急,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力量上的悬殊,不用武功内力的话,永远不可能是那些个蒙古摔跤手的对手的……”察台多尔敦望着搭台上被逼入绝境的孙云,继续冷笑着道,“况且已经被逼到了这样的地步,就算是想用内力,恐怕也是空有余心而力不足吧……”

    果然,孙云这个样子没办法保持平衡,连武功内力都不好用上。“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孙云还在紧张道,“力量上比不过的话……对了,四两拨千斤,吴前辈提到过的……”

    (回忆中)……

    吴子君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武当派的太极拳剑自然没有办法传与外人,但若只是一些心法和武学的技巧套路,传授一二也不为过。”

    孙云知道了吴子君已经答应了,想到身为当今武林七雄之一的吴子君能够教自己武功,孙云此时也是兴奋不已。“只要吴前辈能答应,晚辈即感激不尽……”孙云兴奋了一会儿,随后又道,“还不知前辈会授予晚辈何等武功?”

    吴子君笑了笑,紧接着道:“行,贫道现在就传授孙少主你几招……孙少主可还记得前几日贫道在老西街与那察台多尔敦对决时的场景,当时贫道用太极拳将察台多尔敦他的刚猛拳法尽数拨回。”

    “嗯,那的确是武当太极拳的功夫,可……前辈不是说武当的太极拳不能传与外人吗?”孙云又疑惑道。

    吴子君笑了笑说道:“贫道想要教的,不是太极拳本身。而是其中暗含的四两拨千斤的套路。其实不只是武当的太极拳,任何武功套路都能模仿……”

    “前辈是说,任何武功都能用这样的原理是吗?”孙云又不禁道。

    吴子君看着孙云一脸疑惑的样子。想了想,随即向后退了几步道:“光说无用,我们直接实战好了。孙少主,不如你先对我攻来,看我是如何应对的。”

    孙云想了想,确实觉得多说不如实战,于是孙云摆好拳架。笑着说道:“那就如前辈所言,晚辈这就来了……”说着,孙云脚步一踮。整个人挥拳朝吴子君身前而去。

    吴子君依旧是摆着前些日子对付察台多尔敦时的太极拳架势,淡定从容地望着挥拳袭来的孙云……孙云一拳摆过,吴子君轻轻一笑,手中长袖一挥。孙云的这一拳很快扑了个空。孙云没有放弃。横向着又是一下,直接朝着吴子君的侧脸挥掌而去。而这一回,吴子君两手轻轻一把孙云的拳头和手臂。吴子君看准了,两手保持着适当距离,忽地用内力施加几道轮回。让孙云吃惊的是,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他使出的拳头的力道似乎完全没有了。但是孙云还是没有服心,见着吴子君只是一味地防御,并没有还击。两只手并用,甚至加上脚。疾速地攻击着吴子君的周身。吴子君却依旧是轻轻一笑,两手速度不变地将孙云袭来的每一道力及其巧妙地拨开,自身有保持太极拳法的套路,借着孙云的里,不断地轮回,就孙云看来,自己确实没有一拳正中吴子君。

    随后吴子君逐渐将对方的拳法套路融入到了自己的套路中,把局势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忽地,不知吴子君何时的猛然一个发力,完全看不清楚吴子君何时出的招,孙云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给弹开了。

    孙云后退了几步,喘了几口气,去眼见着对面的吴子君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对面轻松笑望着自己。孙云深感好奇,于是问道:“不知吴前辈用得是何等力道,晚辈竟是不能捉摸……”

    “无生之力,贫道不过借尔戾气,反轮回之道,循环之理,始末由来罢了……”吴子君轻笑道,“简言之,贫道只不过是借用了孙少主的力道,通过内力的循环,不断地转换,最终撤给了孙少主罢了。以他人之力,还至他人之身,心无陈杂,因果终由,这便是四两拨千斤的其中一种解释……”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孙云又疑惑道,“如果是晚辈,晚辈也能做到这样吗?”

    “孙少主刚才不是已经见到了吗?”吴子君继续笑着道,“若是孙少主的资质,完全不成问题,问题是孙少主如何理解这其中的循环之理罢了……”

    “循环之理是吗……”孙云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虽然语言上不能表达,但刚才的实战中,结合吴子君刚才所说的,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回事。于是孙云决定了,在吴子君吴前辈的指导下,逐渐领会一下这其中的哲理奥妙……

    (现实中)……

    “循环之理是吗……”被逼上绝境的孙云,头脑中一瞬之间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想到了在龙明客栈的时候吴子君吴前辈是如何指导自己的。

    想罢,孙云强忍着脚上的酸痛,两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缓缓抓住了蒙古大汉手臂的两处。

    “莫非他想到了什么办法了吗……”察台多尔敦看着孙云手势上的变换,眉头不禁一紧。

    台下的来运镖局众人也是焦急不已……

    蒙古大汉的力道依旧没有减退,他似乎是要一口气把孙云推下台面,而孙云也在坚持着……忽地,孙云两手把中了位置,一个轮回变换,内力变向一流,竟用了一股莫名的力道将蒙古大汉的手臂给强行弯曲了。

    蒙古大汉也略感奇怪,突然发现自己被孙云把住的手臂使不上力道了,整只手有些疲软下来。

    没完,孙云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几招几式的轮回,内力的不断涌出和涌进,蒙古大汉没过过就便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都使不上十成的力道,反倒感觉像是有什么外力将自己的手给托了回去,而且自己也不能强行使力……渐渐地,渐渐地,蒙古大汉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小,孙云也慢慢从带台边缘站稳了起来。

    台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在孙云对面的察台多尔敦。察台多尔敦内心一惊道:“奇怪,那是什么力道,竟然让力道那么强悍的壮汉给直接拨了回去……那肯定是一种武功内力,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察台多尔敦还在疑惑的时候,孙云已经把蒙古大汉给尽数压了回去,自己甚至还向前几步逼得蒙古大汉后退了几道。

    蒙古大汉看着孙云的表情,对方似乎也没怎么用力,自己却莫名其妙地使不上力了——其实这是武当武功要诀中,借力还力的套路,孙云借循环的内力,让蒙古大汉自己与自己的力道相拼,蒙古大汉自然感觉到使不出全力来。

    就在蒙古大汉疑惑的时候,孙云抓住机会,猛然一个变招,翻身一腿,电光一般地朝着蒙古大汉手臂和胸前就是几招。“啊——啊”蒙古大汉痛苦地嗷叫了几声,手臂和胸前顿时多了几条血印。

    “劈刀腿?”察台多尔敦小惊了一会儿,“孙云这个家伙竟然学会了鸣剑山庄的武功……”

    果然,孙云用上了之前在鸣剑山庄学会的劈刀腿,劈刀腿的内力如同电光刀流,迅影般地朝着**的蒙古大汉身前划去。孙云趁着蒙古大汉没有站稳,紧接着又是几下,蒙古大汉的嗷叫声还在继续,身上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随后整个人再也站不住地倒了下去。

    “好嘞,是孙大哥赢了——”看着孙云获胜了,何子布立刻大声叫道。

    孙云战胜了那两个蒙古大汉后,没有露出太多的笑容,而是立刻回头望着对面的察台多尔敦。

    “是我赢了,察台公子……”孙云义正言辞道,“所以还是请察台公子放过这些个囚犯吧……”

    察台多尔敦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哼,不过孙少主最后的那几招,似乎也不是用摔跤的方式赢的吧……”

    “那察台公子究竟想怎么样?”孙云感觉到了察台多尔敦似乎还不打算就此收手,于是又谨慎地问道。

    察台多尔敦上前了几步,继续冷笑着说道:“没想到孙少主连鸣剑山庄的武功都学会了一二,那本公子倒是很想和孙少主你再交手会一会啊……”看来,察台多尔敦是想要和孙云再来一场对决。

    “哼,求之不得……”孙云虽然之前败给了察台多尔敦,但这次他似乎并不害怕,反倒是很欣然接受察台多尔敦对自己的挑战。

    察台多尔敦别着身上的苗刀,从车队中走出,随后慢慢走上了搭台,眼睛对望着孙云,似乎一场真正的对决现在才要开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王府出面

    察台多尔敦慢慢走上了搭台,眼睛对望着孙云,似乎是要认真和孙云来一场对决。而孙云这边也很坚定,不惧怕察台多尔敦的再次挑衅,两眼同样凝视着自己对面的察台多尔敦。

    “少主,你的刀——”任光喊了一句,随即把刚才摔跤时孙云扔下去的那对银月刀又扔了上去。

    孙云两手接住了那对银月刀,做出了虽是应对的架势,静待察台多尔敦的动向。

    察台多尔敦见了,笑了笑说道:“哼,没想到弄来弄去,孙少主还是用那一对破刀啊……”

    孙云却不以为然,面对察台多尔敦的讥言,孙云一点也不含糊:“刀是死的,人是活的,和察台公子你对决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间的性格以及身手基本上都了解了,还在乎这兵器的新旧吗?”

    察台多尔敦听了,冷笑道:“自从你们来运镖局落脚我们大都后,从来就没少和我们察台王府闹过关系,在所有的汉人中,只有你们敢这样做……哼,若不是有我父王罩着你们,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如今还在这里言行不逊?”

    孙云听完后,嘴角扬起笑容道:“就算没有察台王护着,我们一样会这么做的。察台王府辅佐蒙元朝政,尤其在这大都里,就应该体恤百姓,维持蒙汉关系。然而察台公子反其道而行之,滥杀汉人,天下百姓皆痛疾之。时在汴梁,我们来运镖局就行义举之事。而今来这大都,无论朝廷王府怎样对待我们,我们还是会和原来一样的。不管察台公子以及你们察台王府怎么看……”

    “在这蒙元统治的大都里,孙少主还敢这样行此逆言……”察台多尔敦继续道,“孙少主是汉人,本公子是蒙古人,你有你的道义,本公子也有本公子的原则。既然屡次僵持不开,不如最后就靠武力说明一切吧……你们汉人不是常说‘胜者为王’吗?用我们蒙古人的话来说。只有活下来的,才有肉吃……”察台多尔敦语气渐渐凝重起来。

    孙云听出来了察台多尔敦如同刀一般的语气,知道今天若是对决起来。察台多尔敦八成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想到这里,孙云握刀的两手攒的更紧了,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察台多尔敦……

    台上台下渐渐变得肃杀起来,来运镖局众人都屏气凝神起来。眼神也不敢离开台面上一刻;而台下的其他百姓见了。心觉孙云确实是一个不屈风骨、心寄苍生的中原汉子,面对着察台多尔敦的冷血,百姓的目光中既有着敬佩,又有着担忧……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车队的马蹄声……

    察台多尔敦见着这次的孙云并不像以往的先发制人,而是静观其变,变得比以前冷静多了,于是察台多尔敦拔出了别在身上的苗刀。似乎是要自己先有行动。孙云眼神一凝,知道察台多尔敦要先出招。神经紧张地一刻都不敢松懈,注意力都集中在察台多尔敦手中的苗刀上。

    察台多尔敦准备好了,后脚一踮,似乎是要一个冲击向着孙云的方向冲去……

    “王爷到——”突然,远处的一个声音把在场的所有人给震住了,包括在台上全神贯注准备对决的孙云和察台多尔敦。察台多尔敦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未向前跨出两步,自己的脚就停住了。随即,察台多尔敦重新站好了,慢慢转过身——只见他刚才站的位置附近,所有的蒙元侍卫都俯首以礼敬之,两列侍卫之后,一对马车缓缓行来。马车的装饰雍容华贵,听刚才传话的内容可知,来者应该就是察台多尔敦的父亲,察台王察台赤拉砍尔了。

    “察台王到了……”任光往车队一侧望去,不禁喃喃道。

    察台多尔敦心知是父亲来了,于是先收回了手上的苗刀,整个人转了过去,没有再去理会孙云,而是两眼凝视着察台王的车队。

    孙云见着察台王来了以后,察台多尔敦也没有了要打的意思,于是也先收回了自己的银月刀……

    车队渐渐停了下来……“王爷,到了……”身旁的一个侍仆说道。

    没过多久,最前面的车轿里缓缓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无需细看,这个人就是察台王。当察台王走出车轿后,在场几乎所有的人包括百姓全都俯首低头。而来运镖局这边,由于任光等人一直在照顾受伤的何子布,所有他们几个人一直是蹲着身子的。只有搭台上的孙云和察台多尔敦是一直站着的,察台多尔敦见了是自己的父亲来了,慢慢上前了几步。

    察台王走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免礼的命令下了后,场面众人才敢抬起头。察台王在侍卫的陪同下,往前观望了几步,看到了搭台之上的血腥和狼藉,似乎是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先对着察台多尔敦,却没有正眼看一眼地说道:“多尔敦,你说你要自己组织这次的摔跤大会,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察台多尔敦心中有些紧张,因为他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按照欧阳聪的计划,用暴戾的方式吸引出来运镖局的人,然后趁机制裁来运镖局。眼看着计划要成功了,谁知道这个关节上察台王的突然到来打断了所有的计划。而且来运镖局的孙云现在就和自己在对垒着,让察台王看到了这一幕,自己一定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参见父王——”察台多尔敦想了想,随后说道,“孩儿只不过是例行公办事务罢了,虽然场面上是残忍了点,不过这些死的人都不过是叛军的俘虏,孩儿并没有滥杀这里的汉人百姓……”

    此话一出,台下的何子布怒火中烧。心中更是吃紧道:“没有滥杀?阿可和阿宏还死在他的手上,察台多尔敦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

    察台王并不知道何子布兄弟之间的事情,他见到了台上的孙云。心中不禁一震,随后又对察台多尔敦厉声问道:“为什么这回又和来运镖局的人扯上了关系,为父之前和多尔敦你说过什么?”

    “孩儿知道,父王告诫孩儿不要主动去找来运镖局的麻烦……”察台多尔敦顿了顿,随后又说道,“不过这回孩儿可没有主动,是来运镖局众人自己先找我们察台王府麻烦的。在摔跤大会开始前。孩儿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惹上来运镖局的,谁知道他们今天自己倒是先来了。”

    话音落下,孙云、任光等人在一旁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管是不是察台多尔敦事先预谋好的。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来看,也正如察台多尔敦所说,表面上察台多尔敦的确是没有挑衅来运镖局,倒是来运镖局的人先上来挑衅察台王府的。

    孙云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察台王不要察台多尔敦明着找我们来运镖局的麻烦,察台多尔敦就想要暗着对付我们。借着这次的摔跤大会以及我们来运镖局和久旺商会的关系,以借动资金举办摔跤大会为由,动用了隶属于久旺商会的一部分来运镖局的资金,从而引起我们的注意。往快了说,察台多尔敦想要把我们引到这个摔跤大会的现场来,用这样血腥的方式故意激怒我们,好让我们主动‘挑衅’。然后借机光明正大地制裁我们;往慢了说,以后多从久旺商会里面提取资金为事。可以间接而长远地打击我们来运镖局的经济。察台多尔敦这一招确实是够狠的,而且照这样看来,一定还有人在察台多尔敦身后为察台多尔敦出这么精细的计划……”

    孙云猜的并没有错,几乎丝毫不差,而在察台多尔敦身后为计的人,正是之前何子布的兄弟欧阳聪……

    “可是为父之前还和你说过吧……”察台王又对察台多尔敦说道,“现在蒙元朝廷上下局势动荡,山东边境战事吃紧,蒙元关系正是紧张的时候。为父告诉过你,不要挑拨蒙汉之间的民族矛盾,而多尔敦你今天又在这里,当着汉人百姓的面,上演了‘屠戮’一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收手?”

    这回察台多尔敦倒是没有理再和自己的父亲争了,整个人的架势也放下了许多。但是眼看着终于有机会可以制裁来运镖局了,察台多尔敦可不想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又道:“父王,这些个叛军俘虏我可以暂时不杀,但是来运镖局的人这回我们决计不能放过!”察台多尔敦的口气还不轻。来运镖局众人听了,心不禁又提紧一层。

    “为什么?”察台王狠言反问道。

    察台多尔敦继续说道:“父王屡次纵容来运镖局,于是每次察台王府要干什么事情,来运镖局总要插手干涉……这个大都到底是谁来管辖,每次来运镖局都会干涉察台王府为事,这要是上报到朝廷,早就犯了无数次的逾权之罪了。如今都这样了,父王还是要这样纵容来运镖局下去吗?”

    来运镖局听了察台多尔敦的出言,这才意识到了这些天来运镖局管的事情确实是太多了,不管是不是为了百姓,如果这项罪状上告到了朝廷之上,来运镖局就会面临很大的危险。想到这里,孙云等人紧张地头上冒出了层层的汗水。

    察台王在一旁一直深思着,而察台多尔敦以及来运镖局众人的心一直跟着察台王,竟带着察台王的答复……

    “放了来运镖局……”察台王突然轻声道,“让他们走,只要不让他们惹麻烦就行……”

    听到这句话,来运镖局众人的心算是落了一半。

    然而察台多尔敦可不高兴了,见着这次自己的父亲又一次拒绝了自己,察台多尔敦大声道:“为什么?这次又放了他们,又是因为父王和来运镖局之前的恩情?如果真有什么恩情的话,为什么父王不肯告诉孩儿。或者说,直接明着和我们这些人,和来运镖局的人说清楚了?”

    “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多尔敦你们知道的为好……”察台王继续轻声地说道。

    “为了父王曾经私人的恩怨。而纵容来运镖局的人肆意干涉我们察台王府的人办事……”察台多尔敦不服气地说道,“不管父王怎么说,孩儿这回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放肆,这察台王府还不是你多尔敦管的,竟敢这样和为父说话!”察台王先是厉声呵斥了一句,随后又缓声道,“为父不让来运镖局受到罪状牵连。也决计不会让来运镖局在这大都里肆意妄为的,为父会有分寸。”

    察台多尔敦似乎还是不甘心,他继续坚定地说道:“若是孩儿坚决不走的话。父王能把孩儿怎样?”

    “能把多尔敦你怎么样?”看着察台多尔敦固执的样子,甚至对身为父亲的自己不敬,察台王眼神一冷,随即道。“那为父的就是硬拖。也要把你拖回去……”话音刚落,察台王一个手势,自己周身的两列蒙元士兵纷纷拔出苗刀,摆出阵势,将察台多尔敦团团围住两层。

    察台多尔敦见着自己若是继续跟着自己的父亲对着干,以后再察台王府的权势上,自己的父亲就不会照顾自己;再者,考虑到以后对付来运镖局来日方长。不急得这一时半会儿。于是察台多尔敦慢慢闭上眼,低下头。随后用认错的口气道:“是,父王,孩儿知道错了,孩儿这就随父王回王府……”

    察台王手下的士兵这才从察台多尔敦身边慢慢撤去,随后,察台多尔敦回头凝望了孙云一眼。孙云见着,也用同样坚定的眼神望了察台多尔敦一眼。紧接着,察台多尔敦便慢慢走下了搭台……

    整理好了一切,安顿好了察台多尔敦后,察台王只身一人走到了孙云的面前,随后降低身份恭敬地说道:“察台王府给来运镖局带来了诸多的麻烦,还请来运镖局能够放下,本王在这里代表察台王府给你们来运镖局赔罪了。”

    “察台王言重了,倒是每次我们来运镖局给你们察台王府添麻烦,察台王都不计前嫌,在下代表来运镖谢过察台王了,不过……”孙云先是恭敬地谢道,随后又疑惑地问道,“在下也很想知道,察台王究竟和来运镖局之前究竟有过怎样的恩情……不仅仅是察台王府,就连我们来运镖局的人也都蒙在鼓里。在下心想,若是这块心结未解,恐怕之后来运镖局和察台王府的矛盾恩怨还会继续吧……在下心想,令郎每次都与我们来运镖局扯上关系,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

    察台王顿了顿,两眼望了一眼孙云。孙云也正望着察台王的眼神,突然之间,两人似乎互相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猛然间醒来,察台王低声说道:“这个……本王现在也没有完全弄清楚,等有一天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本王会找机会让所有人都明白的……”

    说完,察台王也转身离开了……

    察台王府的人渐渐收了兵,整理了行军的车队,押送着剩下的义军囚犯,所有人都又撤回王府了……

    孙云在搭台处站了好久,始终在回味着刚才自己与察台王的对话,以及……察台王最后的那个眼神……

    何子布见着察台王府的人悉数离去了,这才想到要去整理自己的兄弟——方可和费能宏的尸体。

    任光见着何子布自己站了起来,于是担心地问道:“阿布,你的伤没事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何子布淡淡地说道,“我……我要去看看阿可和阿宏……”说着,何子布又慢慢朝着搭台的方向走去。

    任光、林景和石常松自然也知道何子布是要去干什么,于是目送着何子布走上搭台,眼神中也充满了忧伤。

    何子布慢慢走到了方可和费能宏的尸体旁边,慢慢蹲下身,看着二人最后死去的惊恐的眼神,何子布眼眶中早已渗出了些许的泪水。曾经的兄弟死了,何子布身为男子汉,此时却源源不断地流出了伤心的泪……良久,何子布用手慢慢将死去兄弟二人的眼睛给合上了,自己整个人的头压得更低了。

    “阿布……”同样站在台上的孙云见着何子布目送兄弟惨死的情态,内心中既有着痛惜,又有着无比的愤怒。

    何子布猛然地往刚才察台多尔敦站过的地方望了过去——欧阳聪早就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了。何子布眼含着泪水,咬牙切齿道:“欧阳聪,你这个蒙古人的走狗……我说过了,如果有一天欧阳聪为了利益连累到你们兄弟二人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欧阳聪的!等着吧,我一定会用欧阳聪的人头来祭拜阿可和阿宏你们兄弟二人的……”说着,何子布强忍着擦拭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随后开始默默整理着方可和费能宏的尸体……

    看着场面上的又是血腥和狼藉,孙云慢慢走下了搭台,对着一直在台下没发话的杨铮明道:“杨前辈,是察台王府让你们出资办这次的摔跤大会的对吧?”

    “嗯……”杨铮明轻轻点了点头,说话的口气中也带着无比的忧伤,“鸣剑山庄以及久旺商会历来都是这样,能隐忍就隐忍,风风雨雨几十年了,遇到这一次的血腥还是头一遭……”

    听杨铮明说完,孙云立刻转了头,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

    “孙少主,你要去哪儿?”杨铮明疑惑地问道。

    孙云定了定神,随后转头道:“我要去找鸣剑山庄的庄主花叶寒花前辈……”

    “你找庄主干什么?”杨铮明疑惑道。

    孙云坚定道:“我想找他了解清楚,鸣剑山庄这几十年来和察台王府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这样一度容忍察台王府,随从蒙元朝政,我想要去弄清楚……”

    “可是孙少主你这样去……”杨铮明本来是想要阻拦的,可似乎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停住了。

    孙云没有再和杨铮明说什么,又对任光等人说道:“阿光,你和阿布他们先回镖局吧,我还要去鸣剑山庄有些事情,估计晚点才会回来……”

    “少主你一个人吗?”任光又有些担心地问道。

    孙云坚定地说道:“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是在一起不要走开的要好……我一个人去鸣剑山庄问些事情就回来,不用担心我……”

    一向信任孙云的任光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好吧,少主,你……自己要小心……”

    孙云也同样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慢慢朝着大都城外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阴险诡计

    察台王府处,刚处理完摔跤大会的列队蒙元士兵这个时候才回到相府里来……

    察台王安置好了手下的士兵侍卫以及幸存的义军囚犯后,也没有多批评察台多尔敦几句,而是径直回了王府,去处理没有处理完的其他朝政要事。

    但是比起察台王,作为儿子的察台多尔敦可是平静不下来。察台多尔敦回到房间,直接将身上的包裹往别处一丢,一脸气愤不屑的神情。察台多尔敦在桌前站了站,伫立了一会儿,随后神情一变,一把将桌上的其中一个茶杯向一边挥了过去。

    “啪——”地发出一声脆响,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察台多尔敦也没有去理会,看来他的心情确实是坏到了极点。

    “又是父王,好不容易快成功了,父王又在这个时候插手干涉……”察台多尔敦满脸怒气地自言自语道,“来运镖局每次都走狗屎运,只要有父王在中间插手,我就永远不可能成功制裁来运镖局……今日来运镖局幸存,明日来运镖局得势,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孙云那些家伙会更加的嚣张跋扈的……不行,我必须得想个更隐蔽的方法,躲开父王的视线。可是大都城府,佣兵十万,我真的能避开父王的耳目吗?”察台多尔敦此时心里非常的紊乱,在他心里,他决定了要想一个办法彻底打击一下来运镖局的气势。但是来运镖局一直有自己的父亲庇护,察台多尔敦自己也没用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啊——”一阵杂乱的思绪。察台多尔敦大叫一声,又将桌下的一个板凳给一脚踹到了隔窗边。

    “启禀公子,欧阳先生求见……”正在察台多尔敦心思大乱间。门口处突然传来一个侍仆的声音,听内容似乎是欧阳聪来有事汇报察台多尔敦的。

    察台多尔敦听到了,稍微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杂乱,然后平下心来说道:“让他进来——”

    “吱——”,房门打开后,欧阳聪果然正站在外面。察台多尔敦望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你也活着回来了……”

    欧阳聪进了房间后。没有敢抬起头,只是俯身说道:“小……小的参见察台公子……”

    “你很恨我对吧?”察台多尔敦笑着反问道,“办了这次的摔跤大会。让你出计,结果害死了你的兄弟……”察台多尔敦所指的“兄弟”,自然是惨死在蒙古大汉手中的方可和费能宏。

    欧阳聪没有敢正眼望察台多尔敦一眼,面对察台多尔敦的讥问。欧阳聪有些紧张地说道:“小……小的不敢。小的……只会全心全力为……察台王府做事,不会奢求其他……”

    “哈哈哈哈……”察台多尔敦看着欧阳聪低身下贱的样子,笑着说道,“欧阳聪啊欧阳聪,你可真是我们察台王府的一天好狗啊,如此忠诚……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你乖乖做一条狗,绝对少不了几顿肉的……”

    “是……是……”欧阳聪呆滞地笑了笑。在他心里,也不知道是痛苦的无奈还是麻木的顺从。

    察台多尔敦在房间四周踱步了几许。随后又对着欧阳聪说道:“不过要想对付来运镖局,还真少不了你这个了解一些人员内幕的欧阳聪……如今父王知道了这次剑道大会的事情,恐怕以后本公子再想要光明正大地对付来运镖局,已经是难上加难了。说到对付他们的计谋,你欧阳聪对本公子来说还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你能够继续在本公子身边出谋划策的话,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谢公子……”欧阳聪稍许闭了闭眼睛,用满含复杂感情的口气轻声答道。

    “你这次主动找本公子,一定又是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吧……”察台多尔敦坐在了自己的桌前,随后笑问道,“说吧,你这回找本公子有什么事?”

    欧阳聪顿了顿,随即说道:“小的知道摔跤大会的事情后,察台王的言行又让公子您非常不愉快。一心想要对付来运镖局这个眼中钉,却有察台王一直在庇护,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制裁来运镖局的那些人,察台公子现在一定很苦恼吧……”

    “看来你还挺了解本公子的心思的……”察台多尔敦冷笑了一声,随后又道,“看来你欧阳聪确实是一个聪明的人,不知道这次你又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来运镖局……”

    “既然明着不能对付他们,那我们只能暗地里做手脚了……”欧阳聪阴笑了一声,随后又道,“之前策划的摔跤大会,引来运镖局等人出来露面,虽然最后因为察台王的到来而宣告失败,但还是看到了一些效果。而且这次的摔跤大会也成功挪动了久旺商会以及来运镖局等一系列的资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之前的努力也没有完全白费,还是在某种程度上打击了他们。”

    “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察台多尔敦又说道,“之前说要通过经济方式打压来运镖局,这是一个长远的过程。但本公子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打击来运镖局,而且还想要弄清楚父王和来运镖局只见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恩怨……如果时间一拖再拖下去,恐怕父王就会找到很多的途径把这件事情的秘密给封住,到时候本公子再想要套出这其中的缘由,可就更是比登天还难了……”

    欧阳聪想了想,眼珠子一转,随后说道:“如果察台公子硬是要尽快对付来运镖局的话……”

    见着欧阳聪突转的神情,察台多尔敦抬头道:“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是吗?”

    欧阳聪想了许久,又说道:“这个方法有一定风险。而且更不能让察台王发现……”

    “什么方法?”察台多尔敦听着欧阳聪严肃的口气,心知这是一个高风险却很高效的办法,于是急着问道。“不管是什么方法,先说出来。”

    欧阳聪两眼直盯着察台多尔敦,随后只字只句道:“我们……可以趁着他们外地出行的时候,把他们作了……”

    听了欧阳聪说的,察台多尔敦内心也不禁一寒,随后笑望着一脸正经的欧阳聪,冷笑着说道:“你想杀了他们?”

    欧阳聪默然不应。但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默认。

    “没想到你心里想的比本公子还要狠毒啊……”察台多尔敦一边点头,一边轻声道。

    “反正小人现在已经决定全心全意为察台公子效力,小人自然会割断原来的一切朋友之信。包括死去的方可和费能宏,能狠下心来,哪怕是让他们死也无所谓……”欧阳聪的话语里道出了狠毒,看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本该有的人格。真正沦落成了一个察台王府的杀人工具。

    “你够狠……”察台多尔敦继续冷笑道。“反正孙云那些辈分的镖师们和我父王与来运镖局的恩怨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在半路中杀了来运镖局的那些人,也未尝不可。再加上自从来运镖局落脚大都后,孙云那些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地让本公子窝火了,暗地里解决掉他们,说不定也能除掉一个心腹之患……”

    “如果察台公子没有异议的话,小的自会想办法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欧阳聪阴险地说道。

    察台多尔敦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会儿,随后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大都里人来人往,到处又是察台王府的士兵眼线,想要在父王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个难度……你是知道的……”

    “谁说要在大都城里解决掉他们的……”欧阳聪反过来冷笑道,“我们可以……趁他们运镖的时候,痛下杀手……”

    “劫镖是吗?”察台多尔敦似乎是听明白了,紧接着道,“那可要隐瞒好身份,也不能让我父王发现了……不过来运镖局里还是高手众多,尤其是那个孙云,虽然他不是本公子的对手,但要是一般的士兵,他以一敌百恐怕都不成问题,就算是偷袭,恐怕这胜算也不高吧……”

    “敌在明,我在暗,小的还想到了一出全面的计划……”欧阳聪似乎很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着道。

    “噢?难道你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察台多尔敦听着欧阳聪的话,似乎是提起了不少的兴趣,于是又问道,“那本公子倒是想听听,你这个‘聪明人’这次究竟又有什么办法……”

    欧阳聪捋了捋身子,先行问道:“察台公子应该知道离大都城二十里外有一个青墨山庄吧?”

    “这个本公子当然知道……”察台多尔敦说道,“十年前有一些富商来大都从商,因为遭到了朝廷的排挤,被赶出了大都城外。不过由于青墨山庄的富商许多的富得流油,所以他们在城外直接成立了一个大商会,最后直接成了一个山庄。后来中原战事频繁,先是郭子兴的红巾军,尔后又是朱元璋与陈友谅、张士诚的军事对垒,许多中原的胜地尤其是武林门派山庄迅速联合并起,成了对付蒙元朝廷的一股隐形力量。而作为大都最显著的,便属离大都城最近的鸣剑山庄了。鸣剑山庄曾经是武林中的五大世家之一,朝廷为了削弱其威慑力,一方面授权一部分鸣剑山庄在大都设立的久旺商会,以好对其进行全方位的监视与控制;而另一方面便是青墨山庄,朝廷为了在经济上有其对鸣剑山庄进行监督和对峙,出钱拉拢了青墨山庄,每年还给他们补给丰厚的俸禄。如今青墨山庄也是繁盛之气,在蒙元朝廷的资助下,他们已经完全隶属于我们蒙元朝廷,比起有些自主的鸣剑山庄,青墨山庄可是全权听从蒙元朝政的。无论蒙元朝政或是察台王府向他们发什么告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言听计从。”

    欧阳聪听了,笑了笑说道:“既然青墨山庄完全听从蒙元朝政以及察台王府的指示,我们就可以借助他们来对付来运镖局……”

    “你是说,让青墨山庄的人对付来运镖局?”察台多尔敦摇了摇头道,“可是青墨山庄也时时刻刻在蒙元朝政的监督下行事,若是贸然让他们下手的话,恐怕……”

    “谁说要他们亲自动手的?”欧阳聪继续冷笑着说道,“青墨山庄只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察台多尔敦越来越觉得欧阳聪是一个有着深藏不露心计的人。

    欧阳聪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察台王府可以通告青墨山庄和来运镖局,随便编个理由让来运镖局以朝廷指示的名义,给青墨山庄运一趟镖。”

    “然后呢?”察台多尔敦继续问道。

    欧阳聪继续说道:“青墨山庄里大都城有二十里地,中间要经过一个非常长的‘雾隐丛林’。这个‘雾隐丛林’是一个奇地,我们可以在那段路上设伏,然后一举干掉来运镖局的人……”

    “听起来地势条件不错……”察台多尔敦笑问道,“你想好怎么对付了吗?”

    “察台王府是大都蒙元朝廷的相府,自然是有许多的兵器火药藏在兵器库里……”欧阳聪冷笑着说道,“若是察台公子能够允许,小的斗胆借其火药一二,趁着来运镖局未行之际,在雾隐丛林舍下石雷若干枚。预定来运镖局运镖时间,选择雾隐丛林雾起之时,待到他们经过伏线区,引爆石雷。那时雾隐丛林雾像模糊,来运镖局根本不会择路,只会朝着青墨山庄的死方向走,所以肯定会经过伏线区。待到石雷引爆,来运镖局的众士非死即伤,到时候我们化装成黑衣刺客的士兵再去收拾,将他们一一作了,就非常容易了……事情已结束,即使最后蒙元朝廷甚至是察台王府的察台王查出来了,也最多只能解释为是运镖途中遭遇了劫镖强盗,来运镖局的众镖师身死殉职。只要我们封住青墨山庄的口,然后公子你又可以不用任何行动地一直陪在察台王身边,这样察台王也不会怀疑到公子你身上的……”

    察台多尔敦听完后,笑望了一眼欧阳聪,随后冷笑道:“看来你真的是个聪明人啊,这么短的世间就把计划布置得这么周全。听你这么一说,这计划确实是完美无缺啊……”

    欧阳聪说完后看,又重新俯身恭敬着没有抬头。

    察台多尔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后摸了摸欧阳聪的头,笑着说道:“你真是一条好狗啊……行,只要你能处理好这一次的计划,本公子一定会想办法弄到石雷火药,而且事成之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而且这一次的计划似乎是非常周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吧……”

    欧阳聪低声笑了笑,脸上却有着一丝忧伤的表情。

    察台多尔敦想了想,随后又说道:“不过鉴于之前计划的不完美,本公子还是不能完全对你放心……要不这样吧,这回的计划你就全权负责,而且由你自己带领那些刺客杀手前去设伏吧……”

    “公……公子……我……”欧阳聪一听到察台多尔敦要让自己亲自冒险去设伏,整个人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你不想答应吗?”察台多尔敦突然冷言一句,又把欧阳聪给震住了。

    欧阳聪连忙低下了头,摇头说道:“小……小的不敢……”

    “那就这么定了……”察台多尔敦随即径直走到大门口处,然后放声笑道,“哈哈哈哈,有你这条好狗在,本公子可就放心多了……”

    欧阳聪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他依旧是保持刚才的姿势,眼神发呆,一个人伫立了好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理抉择

    大都城外群丘处,鸣剑山庄……

    摔跤大会现场的惨烈一幕,一直让孙云感到悲痛。但是鸣剑山庄以及久旺商会对察台王府的一度容忍确实让孙云感到无比的疑惑和纠结,而此时,孙云正一人来到鸣剑山庄大门口,似乎是要准备进鸣剑山庄的大门。

    在门口处,有些许的鸣剑山庄弟子在打扫劳作,其中还包括之前孙云认识的成付。孙云两蹿一步地上了大门口的长阶梯,来到了门口处。

    一见到是孙云来了,成付欣喜地应道:“孙少主今天也来我们鸣剑山庄做客是吗?”然而,当成付看见了孙云一脸比较严肃的表情,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孙云面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凝重,他只是毫无表情地回道:“在下今天有些事情,想要找花庄主花前辈。”

    “来找庄主?”成付对孙云的不请自来到来颇感疑虑,而且还是没有任何任务的一个人,于是疑惑道,“孙少主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因为时间紧迫……”孙云继续说道,“城中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在下有事想要请教花前辈。”

    “花前辈说他现在也有急事,恐怕不能立刻见你……”成付知道这个时间是庄主花叶寒正在处理要事的时间,一般容不得外人打扰,但一想到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恩人,于是还是委婉道。“不过,如果是孙少主你来拜访的话……要不这样吧,你待会儿在大厅门口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庄主,说不定他真的能抽出空子来见你呢……”

    “如果是这样,就谢谢成兄了……”孙云还是有礼地回敬道。

    于是,成付交代好门口其他弟子的事务,就带着孙云走进了山庄内。孙云跟着成付,朝着庄内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之内,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正和包括雷正风在内的手下弟子谈论着一些事情。花叶寒正满脸严肃地看着手上拿着的一封信。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庄主,发生什么事了?”在一旁的雷正风不禁问道。

    花叶寒顿了一些。闭了闭眼,用手将手上的信捏成一团,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睁眼缓缓道:“哎……久旺商会的杨铮明那边飞鸽传书来信息了。说是摔跤大会现场。察台王府的人又制造了‘屠杀’境状,久旺商会帮忙办了这么多年的摔跤大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竟是头一遭……”

    “那岂不是和之前在程氏酒楼和老西街发生的血案一样?”雷正风又惊讶道。

    程氏酒楼以及老西街,鸣剑山庄弟子成付和古兴康都亲眼见证了察台多尔敦的灭绝人性,甚至自己的同门弟子许玉怀也惨遭毒手,断臂残疾。想到这里,花叶寒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发堵。想了一会儿,花叶寒又叹息地说道:“近些日子察台王府做了太多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我们这样一度容忍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哎。没想到这回直接和我们举办摔跤大会的久旺商会扯上关系了。据说这次的摔跤大会还牵扯到了来运镖局的身上,久旺商会帮忙出资,却闹得个这样的场面,以后的日子说不定还真逃不过察台王府的监视……”

    正谈论着,这时,成付从门外应声道:“庄主,来运镖局少主孙云求见庄主您——”

    “来运镖局?孙少主?”花叶寒惊讶了一会儿,面对孙云突然的不请自来,他此时也显得更加的心情繁琐。

    “庄主,孙少主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来?”雷正风又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找鄙人吧……”花叶寒想了想,随后又道,“如果是他一个人来的话,也可能确实真的有事……不管怎样,鄙人还是有必要见一见。雷正风,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雷正风等人听到了命令,于是恭敬行了一礼,然后众人从大厅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

    “让他进来吧……”花叶寒正对着门口,轻声道。

    “吱——”大门打开了,成付领着孙云进了门,随后自己出去又把门给带上了。

    孙云再一次见到了花叶寒,于是先行礼道:“晚辈见过花庄主——”

    “不用多礼了……”花叶寒看着孙云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地突然到来,也提起心来问道,“不知孙少主此番只身一人前来,所为何事?”

    孙云缓了缓神,随后挺直站在花叶寒的对面道:“花前辈,大都城里,久旺商会那边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知道,杨铮明已经给我飞鸽传书,我刚才已经收到了……”花叶寒平静地说道,“察台多尔敦这回又在摔跤大会的现场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鄙人对此也是深感痛惜……”

    “可是如果久旺商会或者说你们鸣剑山庄一开始就不接受察台王府的妥协,不帮忙出资办摔跤大会的话……”孙云一上来就直切主题道,“这一切悲剧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孙少主究竟想要问什么?”花叶寒听出了孙云话里有话,于是又问道,“听孙少主的意思,孙少主有意责怪我们是吗?”

    “晚辈没有那个意思……”孙云立刻缓和道,“晚辈只是不解,为什么察台王府向你们久旺商会以及鸣剑山庄‘要挟’,你们不作出任何反对呢?”

    花叶寒似乎是听明白了孙云的意思,于是他闭眼想了一会儿,随后轻声道:“我们鸣剑山庄自立足于武林之地后,就一直是这样……大都这边武林势力孤单力薄,鸣剑山庄有的时候只能是该忍就忍……”

    “可是城中不只是久旺商会。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原百姓……”孙云有些激动地驳道,“如果一味地容忍,那察台王府还会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会伤害更多无辜的汉人!”

    “可是和他们作对,不就会更加惹恼察台王府,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中原汉人因此而无辜牺牲,孙少主你想到过没有?”花叶寒也渐渐提起了音量道,“鸣剑山庄之前是有过经历的,曾经久旺商会拒绝察台王府的要事,弄丢了察台王府的要事文件。结果察台王府的人全城搜捕犯人,许多无辜的汉人都惨死在蒙元的地牢中,闹得曾经大都满城腥风血雨、人心惶惶……”

    “那这次呢?”孙云又问道。“这只不过是蒙元举办的一个只属于蒙古人他们自己的摔跤大会,久旺商会的人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结果呢……”

    “鄙人承认,这回确实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一次……”花叶寒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的人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考虑。鄙人心想杨铮明杨会长在做出决定前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如果没有答应他们,还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也说不定……”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在蒙古人面前显得太胆怯了?”孙云继续大声道,“我们汉人在蒙古人眼里,难道都是胆小无能的懦夫吗?不管花前辈你们鸣剑山庄的人怎么想,晚辈是决计不会忍受的!”

    “现在不是懦弱和承担的问题,而是我们做的目的……”花叶寒也大声道,“孙少主你们来运镖局为了中原百姓的尊严,可以在察台王府面前坚毅不屈;我们鸣剑山庄为了中原百姓的安危。也不得不在察台王府面前低身隐忍!”

    “但是一味地隐忍不可能解决问题,不管鸣剑山庄曾经和察台王府有什么过节。面对察台王府的残暴,我们必须应该拿出作为中原汉人的骨气不是吗?”孙云声音继续放大道。

    “如果仅仅凭匹夫之勇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们早就这样做了!”花叶寒声音也不断放大道,“我们心里都是有中原百姓的,这点是毫无置疑的。而今鄙人手下管理的这个鸣剑山庄,本来就是与蒙元朝廷暗中对抗的一股势力。如果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而导致了我们这个本来就不多的中原武林势力被打压下去,那以后大都城的中原百姓再遭受什么的话,我们更加没有办法应付!”

    “可是我们不也有来运镖局吗?”孙云继续情绪激动地反驳道,“我们为了拯救中原百姓,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你们来运镖局不像我们鸣剑山庄有成百上千的弟子要跟着你吃饭,你们来运镖局又有察台王庇护,孙少主你当然不用担心了!”花叶寒也罕见地在一个晚辈面前情绪激动起来。

    “可是中原百姓如果惨遭蒙古鞑子的践踏,不去反抗,真的能每天一如既往地安心度日吗?”孙云依旧不停地喝道。

    “但孙少主你这样反抗,真的确定是去救百姓而不是害百姓吗?”花叶寒上前踱了一步,严厉道。

    孙云总算是被逼得暂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用满带矛盾且有疑惑的神情望着花叶寒,由于刚才语言上的激烈对峙,孙云时不时还轻微地喘着气;花叶寒这边也是一样,他也感觉到身为鸣剑山庄庄主的他在一个晚辈面前不但没有耐心教导,反而有些言行过激,这样确实是有些不妥。

    想罢,花叶寒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也有兄弟朋友在摔跤大会的现场因故而死在了蒙古人的手下,这让孙少主你很痛心,而且刚才确实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其实刚才鄙人也有错,不该用那样的口气训斥孙少主你……”

    孙云缓和了一阵后,这时候才平静过来。见着身为前辈的花叶寒竟先向自己道歉,孙云连忙俯身道:“不,是晚辈的错,晚辈不应该如此言对前辈,还请前辈原谅……”

    花叶寒见着,也比刚才舒心了许多。花叶寒随即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说到底,孙少主和鄙人讲来讲去都是为了中原的百姓。只是在真理的抉择上,孙少主选择了反抗,而鄙人选择了隐忍,原则上我们之间其实是相互互补,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晚辈知道……”孙云心情也平静了许多,随后他依旧有些迷茫地说道,“晚辈只是有些……说实话吧,自从来运镖局落脚至大都以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看见察台王府做了那么多伤害中原百姓的事情,晚辈实在是于心不忍。晚辈曾在汴梁时,就经常扶做匡义民心之事,然而到了这蒙元朝政集中的大都,晚辈却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花叶寒顿了一会儿,随后又安慰道:“其实孙少主是一个心寄苍生的英雄少年,这一点这些日子我们鸣剑山庄的人乃至中原的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对于孙少主你来说,选择反抗也未必是错的,既然察台王明禁了察台王府其他人等给你们来运镖局添麻烦,孙少主你可以利用这样的优势,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义举不是吗?”

    “吴子君吴前辈也曾经对晚辈说过类似的话……”孙云又回忆起他和吴子君在龙明客栈时的对话来,“吴前辈对晚辈说过,‘一人之心不能拯救苍生,但一人之心可以唤起千万人之心。倘若千万人之心凝聚一块,人心之力不可估量,正义之道迟早会匡扶于世’,或许对于我来说,我更应该去做我应该做的……”

    花叶寒想了想,随后笑着道:“作为鸣剑山庄的庄主,鄙人顾全大局,自然是选择了隐忍。而对于孙少主你来说,你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抉择。”

    孙云似乎是听明白了花叶寒的意思,随即孙云点头道:“谢谢花前辈对晚辈的一番教诲,今日晚辈受益匪浅。总之,今日在贵山庄与前辈顶嘴相绌,是晚辈的不是,还请前辈能够见谅。”

    “哼,哪里哪里……”花叶寒反倒是笑了一声,随即道,“孙少主今日来找鄙人即是有心,鄙人也不会见怪。何况,孙少主此番之言也是为了中原百姓,今日之言也让鄙人对今后的蒙汉之系有了更多不同的看法……总而言之,孙少主你自己多想想吧,比起我们这些前人走的老路,孙少主自己要抉择的新路,孙少主要自己去思考和探索,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

    “嗯,多谢花前辈的教导……”孙云脸上也稍微露出了平和的笑脸,“今日前辈的话实是让晚辈受益匪浅,晚辈感激不尽!”

    正说着,鸣剑山庄弟子古兴康从门口处走了过来,随后向着花叶寒禀报道:“庄主,今日我等弟子习得剑法心得,不解颇有一二,还请庄主能够来习武场指点解教。”

    “哼哼,你们这些家伙,习武不精,又来给我添麻烦……”花叶寒先是笑了笑,随即又应道,“知道了,你们先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是——”古兴康应了一声,随即又离开了。

    花叶寒想了想,随后又向着孙云道:“想开点吧,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心中的一些繁杂琐事就能迎刃而解……”

    “前辈……”孙云喃喃道。

    花叶寒看着孙云,又说道:“要不孙少主你也到习武场上来吧,顺便鄙人也可以教孙少主你心法一二啊……”

    “嗯……”孙云点头答应了,随后跟着花叶寒往习武场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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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博介绍:
三位武林前辈留下警世格言,时代混乱,英雄辈出…… 五十年前的一场武林惊天对决,拉开故事的序幕…… 绝代佳人的凄婉绝恋,掀起两代人的恩怨情仇;父亲生前的绝密遗嘱,让一个平庸的小子经历了世间的磨难;英雄名门惨遭同门弟子灭门,既是唯一的家族后人,又是罪人之子,尝尽人间世态炎凉…… 时元朝末年,各路英雄并起,武林中的纷争也是蠢蠢欲动……前辈的警世格言,成了人心所向的预言;两代人的恩怨,成为所有故事的开端。一张波澜壮阔的江湖盛图拉开帘幕……江湖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江湖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江湖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