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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梨花     江湖博txt下载     江湖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巧遇飞贼

    第二天,天刚刚亮,孙云便起床整理好了着装,准备到大都城里去逛逛。

    “公子你准备好了……”杜鹃见着孙云准备出城的兴奋样子,不禁道。

    “是呀,趁着今天闲来无事,我可以到处去看看,见识一下大都的风土人情。”孙云打开窗子,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的风景,心情舒畅道。

    杜鹃也想今天出去看看,于是对孙云说道:“公子昨天答应杜鹃的,要带杜鹃一起去城里逛逛的。”

    孙云想起来了,于是他望了望杜鹃,随后笑着说道:“是是是,我知道……不过,大都城里对我们汉人来说可能不太安全,你要是也想出去,一定不可以离开我身边。”

    “杜鹃知道,杜鹃一定会一直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的……”杜鹃脸微微一红道。

    于是,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和自己的义父义母请安后,孙云便带着杜鹃出了门。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今天镖局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局里的镖师任光、林景和石常松也跟着孙云一起出了门……

    孙云等一行人走到了大都的街上,大都的街道明显和汴梁城的街道不太一样,这里的人流虽然和汴梁的相差不多,但热闹程度远远不及汴梁。也许是大都蒙古人对汉人的压制比汴梁要深得多,大都里的汉人百姓并无太多生气。不过这里的汉人百姓生活得也非常安分守己,近来蒙元朝政的主要重心都放在了山东边境的战事上,虽然税务是加重了。但受到蒙古人的压迫却是少了许多……

    孙云一直望着周边集市上的车马与人来人往,不禁微微一笑。虽然这里汉人百姓的生活并不像汴梁那样的自足和欢欣。但看着这里的人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残酷压迫,孙云心里还是稍微欣慰了一下。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看着孙云变化的表情,杜鹃似乎是知道了孙云的心里所想,于是问道:“公子看着这街上的人来人往,一定又回想到了曾经的汴梁了吧?”

    孙云听了杜鹃的话,转过头轻声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的心思啊……是呀,漂泊异地,怎能不想故乡?不过看着这里的中原百姓还算是安居乐业,没有受到蒙古人太多残酷的压迫,我也算是放心。不奢求太多了……”

    任光、林景和石常松三人既是来运镖局的镖师,也是孙云的拜把兄弟,所以孙云心里想着什么,他们自然也知道一二。任光看着孙云欣慰的样子,转过话题问道:“我知道少主心里还是怀念之前的汴梁,我们兄弟又何尝不是?既来之,则安之,既是定居在了大都,我们都应该习惯这里的生活……说到习惯生活。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儿玩儿?”

    林景见着任光先发言了,于是也放开心情道:“是呀,要不我们去哪里喝点小酒吧?”

    “就是说啊……”石常松也耐不住性子道,“这几十天一路颠簸来。兄弟几个也没有好好喝几杯,要不少主和我们兄弟几个喝上几盅,也算是初次来这大都里快哉一次。”

    “你们几个呀。整天就想到喝酒……”孙云见着兄弟几个又恢复到了平时一起喝酒玩乐时的情态,想到石常松昨天还岔气受了点伤。于是笑着问道,“阿松。你伤好了吗,不停地吵着要喝酒?”

    “一点小事,无关大碍!”石常松豪爽地说道,“反正兄弟几个在一起,若不能喝上几杯酒,那还有什么乐趣?”看来孙云平日里和这些个兄弟豪爽惯了,说起话行起事来都是大大方方的。

    但当听完了石常松的话语后,孙云倒是反常地低下了头,眼神有些忧伤地默默道:“兄弟是吗?昔日和唐战兄弟结拜为兄弟时,连一杯酒都没有喝过,就这样分开了……”孙云又想到了之前和自己一日结拜的唐战,自己说着也不时摸了摸腰间的龙纹玉佩。

    不过孙云的这句喃语声音很小,众人都没有太听清楚,石常松又不解地问道:“少主,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啊……”孙云不想让自己的这些兄弟们看穿自己的心思,于是慌忙掩饰道,“不管怎么说了,待会儿随便找一个酒楼去喝点小酒就行了。”

    “说的也是——”任光又继续说道,“好久都没有沾酒了,都快不知道酒是啥滋味儿了……”

    孙云又望了望自己身旁的杜鹃,又问道:“鹃儿,我们几个大男人在旁边喝酒,你跟在旁边方便吗?”

    杜鹃笑了笑,随后说道:“公子不用担心杜鹃,杜鹃此行的目的只是要陪在公子身边随时侍奉公子,不会让公子你操太多心的。”

    “是吗?那就好……”孙云见着杜鹃总是很听自己的话,而且很关心自己,也是不由心头一暖……

    “程氏酒楼,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吧……”任光走在最前面,把众人领到了一个酒楼前,只见酒楼牌匾上写着“程氏酒楼”四个字,任光不禁抬头望着说道。

    林景见了,也赞同道:“说的也是,我们出来喝酒的,也不想走太多的路,不如就在这里喝上几杯,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酒好了。”

    孙云看了看酒楼硕大的牌匾,有感觉到了里面热闹的气氛,于是双手叉腰地笑着说道:“也好,我也不想走太多的路,不如就在这里喝两杯吧……”

    于是,众人又纷纷走进了酒楼里面。

    刚一进酒楼,里面的热闹气氛扑面而来。这里的酒楼有上下两层,一层已经坐满了人,孙云等人要想在这儿喝酒,还得上到二楼。不过里面多的都是蒙古人,真正的汉人并不多见。孙云等一行人走进了酒楼。也引起了一些人不小的注意。

    “几位客官需要什么?”一楼的小二见着生意来了,连忙跑过来问道。

    “这里还有空位置吗?”任光最先问道。

    小二摸了摸头。随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有是有,不过得麻烦客官到二楼上座。”

    林景瞧了瞧这酒楼里的气派景象。又闻了闻这酒楼里酒的香气,于是又问道:“话说回来,你们这酒楼里面都有些什么酒啊?”

    小二听了,自豪地说道:“我们这里呀,几乎什么样的酒都有。除了中原一些有名的酒洌,我们这里还有蒙古上好的马奶酒。客观若是有兴趣,不妨试试一二?”

    “马奶酒?还是蒙古人的酒?”孙云从来没有听说过蒙古人喝什么酒,于是笑着问道。

    小二继续笑着道:“是呀,这马奶酒可是蒙古人的特产。在大都以南的中原可喝不到。”

    “你说呢,阿光?”孙云又向着任光问道。

    “我们无所谓,都听少主你的。”任光笑着回答道。

    “蒙古人的酒,我倒是没尝过……”孙云继续笑着道,“要不趁这次机会,我们也尝尝这蒙古人的酒是什么滋味的……”

    “说的也是啊,这蒙古人统治中原后,总是学习和品尝我们汉家的文化,什么时候我们也来见识见识他们的东西啊——”林景笑着说道。

    林景这么一说。在场的孙云、任光、石常松,就连站在孙云身边寸步不离的杜鹃也跟着笑了起来。平日里镖局的欢声笑语,如今在这大都,幸福暖意倒是一刻也没有减少。

    孙云笑罢。紧接着对小二说道:“行,小二,上两壶中原的酒。再上一小份马奶酒,就这样。”

    “好嘞。客官您先到二楼去等候吧,好酒随后就到——”小二说了一声。随后转身跳跃着离开了……

    孙云等人先上了二楼,只见这二楼虽是有空位,不过也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了,众人又纷纷起身向着酒楼里的四周望去,想要一睹这酒楼里的盛景,只有杜鹃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桌椅前,孙云就在旁边背对着站着。

    由于二楼人多,所以经常也会有人来回走来走去。再由于二楼的通道又不是很宽敞,所以人流在通过的时候,也难免会有身体接触的情况。孙云站在桌子一旁还好点,接触的人少,站在二楼栏杆旁的任光等人倒是受苦了,被挤得差一点就从二楼的栏杆上翻了下去。

    “阿光,你们几个小心一点——”看着任光等人在栏杆处被挤得无所适从的样子,孙云侧过头提醒道。

    待到人流消散了一部分后,任光等人才算是又重新回到了孙云桌子这边。

    “哎呀,没想到这一个小酒楼,竟能容纳这么多的人,看来这‘程氏酒楼’的生意还真是红火啊……”林景不禁说道。

    “是呀,好在刚才并没有出什么事情……”任光也在一旁缓气道。

    “哎呀,糟了!”杜鹃突然大叫道。

    “怎么了,鹃儿?”看着平日里少话的杜鹃突然大叫了起来,孙云不禁问道。

    杜鹃似乎是一脸急匆匆的样子,随后说道:“刚才我把我的钱袋放在桌上,结果刚才的人流拥挤过后,钱袋就不见了。”

    “不见了?”石常松疑惑道,“不会是刚才人流经过的时候,被人流冲到了地上去了吧?”

    杜鹃听了,俯身一看,却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于是沮丧地说道:“没了,地上也没有找到……”

    任光想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随后短促地发话道:“被偷了,而且小偷应该还没有走远……”

    话音刚落,一向敏锐的孙云立刻朝着刚才人流移动离开的方向望去,忽地,他把目光定在了一个身披棕色衣服的男子身上。该男子的行踪鬼鬼祟祟的,而且也没有回头正眼望孙云等人的这个方向一眼。

    “错不了的,偷走鹃儿钱袋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人——”孙云很肯定地朝着那个男子的方向指去说道,“等着,我现在就把他抓到。”

    “让我们兄弟也陪你一起去吧。少主。”任光又请求道,“万一这个人身手很矫健。我们人多也算有个照顾。”

    然而,孙云却是一口否决道:“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可是少主,万一……”任光刚才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孙云用手给挡住了嘴巴。

    “不过就是一个小毛贼而已,有什么能耐?他若真有比我还厉害的本事,何必私下做这样勾当的事情,光明正大也拗不过他……”孙云继续说道,“何况刚来这大都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待会儿我离开,鹃儿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照顾。我一个人去。你们留在这里照顾好鹃儿,我随后就回来。”

    任光想了想,看着孙云坚定的眼神,随后定下心来说道:“好吧,少主,我们听你的,在这里等你。不过你自己也说这里有太多你不熟悉的东西,你自己可要小心点,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孙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就朝那个小偷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二楼人虽然多,但想要跟踪一个人完全不成问题。何况孙云武功高超,感知力更是没得说。如果说这个小贼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偷,想要抓到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孙云不停地在人群中变换着身位。却始终是紧跟着那个小偷。那小偷似乎是注意到了孙云的跟踪,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摆脱孙云的追赶。

    然而孙云却不在乎这小贼的这一点伎俩。无论那小偷怎么绕圈子,硬是没有把孙云给甩开。而且不仅如此。孙云与那小偷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这让那个小偷心里也不禁一紧。

    小偷想了想。正在焦灼间,突然走到了一个二楼格子窗旁边。想也没想,小偷在窗子边停滞了一会儿……突然,就在在场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那小偷一个飞身,很轻盈地从格子窗的窗口一跃而出,整个人飞到了酒楼二楼的外面——这让孙云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孙云也没有吃惊太长时间,见着那小偷飞身而出,自己也二话不说,跟着从那个窗子口跳了出去……

    刚一出窗口,孙云发现者窗口外面正是“程氏酒楼”二楼的屋檐处,而刚才的那个小偷真朝着反方向急速逃窜着。

    “给我站住!”孙云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随后孙云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暗器般地朝小偷的方向打了过去。只见石子飞速且笔直地打向了那个小偷,那个小偷中了这暗器一击,踉跄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协调地勉强站好了,然后回过头来——来运镖局孙云就站在他对面的屋檐上。

    “这回你跑不掉了吧?”孙云笑着带有胁迫性地说了一句,意在让那个小偷心里感到恐惧。然而那个小偷不按常理出牌,择进择退,随后竟出乎意料地拔出身上的苗刀,随即便朝着孙云的方向飞跃着砍了过来。

    孙云见着那个小偷不但没有逃跑,反倒是拔出身上的刀,向自己袭击了过来,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不过身经百战的孙云也不会这么快就受到对方的影响,待到那个小偷的苗刀砍来,孙云不慌不忙,一个侧身先躲开这一个劈扣。随后。孙云抓住了那个小偷的手,向之前对付阿鲁刺格尔那样,将那个小偷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拨。由于惯性的原因,又是在半空中,所以说那个小偷没有办法保持平衡。

    孙云见着了,故技重施,一个转身,一个飞踢,把那小偷整个人都踢出了几丈之远。

    小偷倒在里孙云几丈之远的屋檐上,心中却是有太多的不甘。想罢,那小偷忍着痛,再一次从屋檐上爬起来,然后手提苗刀,又一次朝着孙云的方向冲了过去。

    待站在了孙云面前,小偷也没有急着先上去,而是先用面刀横着朝孙云的头砍了过去。

    孙云见着了,微微一笑……忽地,孙云一手摸着别在身上的银月刀,一边侧身躲开攻击,一边低头下去。那小偷苗刀挥过,却是挥了个空。而孙云这边,在躲开了这一刀以后,孙云手中的银月刀也从腰间亮晃出来,银色的刀光让冲上来的小偷有些睁不开眼。没完,孙云拔出银月刀后,随即一刀就朝着小偷的身前拦腰砍去。

    那小偷的灵敏度也不差,看来是有一定的武功底子。待到孙云的银月刀反击过来后,小偷下意识地用苗刀护着自己的腰。然而,就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反过来让自己的空当漏得太多。孙云没有立刻挥刀,先是一拳向着小偷的腹部打去。小偷遭受重重一击,但依旧忍着痛用苗刀挡住孙云的银月刀。孙云的银月刀依旧是和小偷的苗刀抵了上去,然而,孙云将手中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至银月刀的刀身,银色刀光俱现,强大的震力瞬间把小偷手中的刀给震飞了出去——这回小偷是彻底没招了。

    孙云见定了,知道了那小偷此时已是束手无策,随即又是转身一个飞踢,将小偷给踢倒在地……

    小偷受了孙云几次重击,再也无法应战。不过他还是强忍着痛,站起来目视着孙云。

    “好了,现在让我拜见一下尊容吧……”孙云望着对面的小偷,语气沉着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飞贼阿布

    那小偷从屋檐上缓缓站了起来,随后两眼不服输地望着手提银月刀的孙云。

    孙云见着那小偷的模样,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不像是什么彪形大汉,于是孙云对着那小伙子大声道:“嘿,小伙子,长得挺不错的嘛,怎的不好好在城里安分守己的,反倒是做起了小偷的勾当来了?”

    那小伙子倒是一脸的不服气,也似乎不把孙云放在眼里,只听他说道:“哼,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厉害,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偷东西是有道理和原则的,什么东西该偷,什么东西不该偷,我自己心里有数。如果你今天硬是要管教我,我也没有办法。”

    “原则?哼——”听了那小伙子的狡辩,孙云立刻斥声道,“小偷就是小偷,又有哪来的原则?”

    那小伙子一直望着孙云,面对孙云的反驳,小伙子继续说道:“听你的口音,你应该也是中原汉人吧……我何子布偷东西,从来都只偷蒙古鞑子的东西。蒙元灭宋以来,蒙古鞑子一直都是压迫我们汉人,把我们汉人当做最低等的人对待。如今我以义行道,给那些残害我们的蒙古鞑子受点教训,身为一个汉人,我有什么不对?”

    “所以你就随意偷蒙古人的东西……”孙云听了那个名叫何子布的小伙子说的话,轻轻一笑,随后又恢复训斥的口气道,“无论蒙古鞑子曾经给我们汉人留下了多么大的伤疤,那都是蒙元朝廷的责任,与蒙元的老百姓有何干系?你以蒙元之仇这样的借口去偷蒙元百姓的东西。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当年残害我们汉人的蒙古鞑子又有什么区别?”孙云最后几句的口气愈加重了起来。

    何子布见着孙云对自己教唆不断,耐不住性子的他反过来大声吼道:“别拿我和蒙古鞑子相提并论——”说着。何子布忍着痛,又拔起自己身上的苗刀。再次朝孙云的身前砍去。

    但是何子布被孙云几次重击后,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速度和力道。孙云见定了,没有用手上的银月刀,仅仅是趁着何子布全身照顾不及,一个脚踢直接命中何子布的膝盖处。何子布再次遭受重击,膝盖被孙云着实一踢,随后整个人被踢翻在半空中,最后全身重重地摔在屋檐上。

    孙云施完招后,把何子布的苗刀踢向一边。随后一把把何子布揪起来教训道:“我告诉你,蒙元朝廷对汉人的压迫,我们确实深恶痛疾。但是蒙元百姓和我们中原百姓是一样的,他们也是与政治毫无干系并安居乐业地生活的。小偷就是小偷,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偷窃永远都是可耻和罪恶的。如果你为了种种原因去偷蒙古百姓的东西,那你也是遭人唾弃的。”

    何子布此时毫无还手之力,听了孙云的话后,他也只是把头稍稍偏了过去。也不知道把孙云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孙云看着何子布一脸不服的样子,语气便得缓和道:“更何况,这次你偷的东西,是汉人的东西……”

    “你说什么?”孙云说完后。何子布立刻回神道。

    “怎么,偷蒙古人的东西你理当所以,偷了汉人的东西你就清醒了?”孙云见着何子布突然起来的举动。又说道。

    何子布眼神踌躇了一下,随后轻声说道:“不管你说的是否有理。就我之前一直坚持的原则来看,我偷东西是决计不会偷汉人的东西的……可能是今天程氏酒楼的二楼人流太多。我顺手的时候没有看清楚主人。看着桌旁的紫衣姑娘装扮不俗,你在他旁边也是装束气派,还以为你们是什么蒙古人的富贵家子……”

    孙云听了,笑了笑说道:“原来你把我们当做蒙古人了,难怪……不过也是,我毕竟是来运镖局的少主,自己和身旁的人着衣装扮自然也会与普通百姓不一样。不过话说到底,你今天的偷窃行为就是不对,无论对方是汉人还是蒙古人。你如果真想成为一个为中原汉人着想的汉子,你首先就要改掉你偷窃的恶习。”

    “我说过了,我做事都是有原则的……不过听孙少主你今天说的话倒是挺有理的,我也得重新好好审视我自己……”说着,何子布的眼神失去了之前所有的傲气和不甘,渐渐变得沉稳起来。

    孙云见着何子布似乎是有想要悔改的样子,又笑了笑说道:“不管你是否或是怎么想都好,依我看来,要不要先把偷来的钱袋物归原主呢?”

    何子布听了,用惊异的眼神抬头望着孙云……

    “偷杜姑娘东西的就是这个臭小子是吗?”程氏酒楼二楼处,孙云已经带着偷走钱袋的何子布回到了任光、杜鹃他们那里,何子布认罪似的跪在杜鹃面前,石常松见了,最先发话道,“胆子不小啊,同样是汉人,竟然敢偷我们来运镖局人的东西。”说着,石常松想要用手去亵渎地朝何子布的头上摸去。

    然而,何子布似乎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虽然跪在地上,但看着石常松准备用手去摸他的头,何子布一手把石常松的手给用力拨开了,并用从不服输的眼神正望着石常松。

    “呀喝,都这样子了,你这臭小子还不老实……”石常松见着何子布死不认罪的表情,似乎是想要一巴掌扇过去。

    孙云看见了,立刻制止道:“够了,阿松,他已经认错了……其实他本性并不坏,只是在一些原则上出现了一些偏激,我刚才已经教训过他了。”

    “既然少主说了,那我就原谅你这个臭小子了。”石常松收回了手,看着何子布总体还是虚心认罪的样子,于是也没有太计较。

    “你叫何子布是吧?”杜鹃见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何子布,委婉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钱袋呢?”杜鹃虽然是在问刚才偷窃的事情,不过语气却是十分的亲和。似乎是并没有要怪罪何子布的意思。

    何子布听了杜鹃温柔的语气,心中不禁一触。他也不敢去望杜鹃的眼神。只是把头侧向一边说道:“蒙古鞑子自灭宋以后,就一直欺压我们汉人百姓。我一心想要让蒙古人也受点教训,所以就和几个朋友一起联手,平日里经常偷那些蒙古鞑子的东西,好让他们也尝尝受歧视和教训的滋味。我只是见着姑娘和你身边的人个个衣着气派,便以为你们是什么蒙古贵族世家,所以……所以才顺手偷了你们的东西,对不起……”何子布最后还是道歉了一句。

    孙云怕众人误会,于是又补充一句道:“我刚才已经说过阿布了。告诉他偷窃的行为是不对的,他也知道错了……”

    “我可没说我的是错的,我现在只是为误偷了你们汉人的东西而认错,而不是承认我的原则是错的……”然而,何子布听了孙云的补充,未等他说完,立刻抢言道,“我只是……我还需要考虑考虑这其中的对错关系……”何子布此时的心里似乎是很矛盾,或许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只不过现在并不想在众人面前说起。

    杜鹃听了何子布的一系列讲述后,眼睛稍稍一皱,然后轻轻一笑,继续用亲和的口气说道:“虽然这其中是有一些复杂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其实阿布你本质并不是坏人……”说着,杜鹃对着何子布摆出了给人暖意的笑容。

    何子布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是紧张不已。见着杜鹃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还是那样的信任自己。何子布不禁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不已。

    杜鹃见着何子布已经还回了东西,于是亲自走上前。准备扶起跪在地上的何子布道:“阿布,你能主动把东西物归原主,说明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们来运镖局虽然有些资势,但并不像蒙元朝廷那样,既是主动认错并和我们认识了,就当是今天交了一个朋友吧……既是朋友,就把过去的不开心都忘记吧,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不是吗?”说完,杜鹃又是冲着何子布一笑。

    看见杜鹃是一个如此不计前嫌、信任他人的善良姑娘,何子布都有些紧张地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才好。想罢,何子布急忙站了起来说道:“多……多谢姑娘,我阿布……不劳姑娘你……今日之事,我阿布实……实在是对不起……”说到这里,在一个如此善良和宽容的姑娘面前,何子布反倒是羞红了脸。

    “鹃儿……”见着杜鹃有着如此的仁爱之心,孙云也非常欣慰地笑望着杜鹃,内心默默道。

    “是呀……”刚才本想给何子布教训的石常松此时也放下架子,笑着对何子布说道,“正如刚才这位杜鹃姑娘所说,我们来运镖局的人都是非常喜好结交天下义士的。虽然像少主说的那样,或许阿布兄弟你对你的处事原则还有一些偏颇,但总的来说你的本质也不是一个坏人,至少有一颗仁义之心在里面,我们来运镖局也愿意交你这个兄弟。”

    任光望了望桌上刚刚上来的准备给兄弟们庆祝的酒,随后拿起桌上的两个装满酒的酒杯,然后准备给何子布递过去一个,接着笑着说道:“来,阿布兄弟,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也是兄弟了。”

    何子布望着任光递来的酒杯,却是在一旁发呆,不知道该如何接手是好。

    “少主,你觉得阿布他……”林景凑到了孙云身边,轻声问道。

    孙云笑了笑,然后说道:“正如刚才所言,阿布兄弟的本意不坏,只是在某些是非原则上出了点偏颇……不过大家刚才也说了,我们来运镖局是一个喜好结交义士的朋友,只要喝了这酒,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在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分担。”说着,孙云也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酒杯。

    “是呀,阿布兄弟,你也喝一杯吧……”林景也在一旁说道。

    于是,在场的孙云、任光、林景和石常松四人都纷纷举起了酒杯,任光还给何子布递过去了一个杯子。由于杜鹃不喝酒。所以她只是委婉地笑望着在任光酒杯前发呆的何子布。

    何子布依旧是一直没有从任光的手中接过另一个属于他的酒杯,只是两眼呆望着任光手上的酒杯。心里似乎在想些什么……良久,何子布稍微抬起头。然后缓缓说道:“对不起,我还不能喝这酒……我的几个兄弟还和我一样,跟我做着同样的事情。不是我看不起来运镖局的各位,能认识你们来运镖局的人,算是我阿布的荣幸。不过恕我直言,我何子布从来都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除非是让我心服口服,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认可和殷情的。今天孙少主教训在下的几句话,我阿布感慨万分。倒不是我现在就觉得孙少主所言有理。只是突然发现我对于我的原则而言,突然多了许多的矛盾而已,我还没有想清楚……对不起,今天我阿布不能留下来陪各位喝这酒,实在是抱歉……”说完,何子布侧后几步,然后向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阿布兄弟,你……”石常松眼见着何子布一直没有接下任光的酒杯,还委婉地拒绝了。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孙云见着何子布虽然拒绝了自己等人的邀请,但从他的描述中,孙云感觉到了何子布作为兄弟朋友的那一股诚挚和真诚。想罢,孙云微微一笑着说道:“听阿布兄弟今天这么一说。我也能感觉到阿布兄弟你内心的矛盾……也罢,让一个刚刚偷我们东西的‘小偷’一下子就变成我们的朋友,而且还是被邀请的人。换做是谁,谁都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接受的。何况某些原则方面阿布兄弟你确实是还没有完全想通……没关系,既然今天不能成为朋友。你先回去想想吧——待他日还有缘,希望那时你真的能想明白你一直想要弄清楚的问题。”说完,孙云也回着行了一个礼。

    何子布听了孙云的话,也想着孙云作为来运镖局的少主,不但武功不俗,而且为人也很真诚,原则感强烈,不禁也对孙云起了一些敬佩之意。没有想太多,何子布再次行礼道:“今天得罪了来运镖局众人,我阿布深感歉意,再次向各位行礼道歉。今日能认识汝等众义士,也算是我何子布三生有幸,望他日有缘还能再相见,告辞!”

    “告辞!”孙云也回礼道。

    随即,何子布告别了来运镖局众人,只身下了楼,然后走出了程氏酒楼……

    须臾,任光似乎是对刚刚离开的何子布有一丝的不舍,于是他凑到孙云身边轻声道:“少主。你说阿布兄弟他……以后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到他吗?”

    孙云笑了笑,随后说道:“哼哼,我刚才和阿布他说了那么多,基本上知道他是一个很单纯的小伙子,只是心术上还有些偏颇……凭他的性子,我想不待他日,若是这酒楼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他一定会又立刻出现的……”

    “少主说的事情,这酒楼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任光疑惑地问道。

    “别紧张,我只是打个比方……”孙云也开起玩笑来,“要是这酒楼里真发生了什么,那可就不好了,但愿可别真有什么事情……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到这酒楼来的目的,是兄弟几个好好喝一喝,别想太多的烦心事了……”

    “少主说的是啊……”一提到酒,石常松便来了兴致,“快点吧,酒都上桌好些时候了,我都快忍不住想喝上几口了。”

    林景见了,在一旁笑着道:“哈哈哈哈,你呀你,阿松你总是对酒抵制不住诱惑。”

    孙云也笑了笑说道:“就是说啊……放心吧,今天有的是时间,我们兄弟几个可以好好地喝几杯,晚上再回镖局都没问题——”

    “少主说的是,有酒大家都尽兴起来!”石常松也兴奋地叫道。

    “来了来了,都把酒杯举起来了——”任光也起哄道,迫不及待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于是,众人又融入到了欢乐喜悦当中……

    程氏酒楼外,何子布正满脸踌躇地走着,心里想的一直是刚才孙云对自己的教训以及来运镖局众人对自己的义气态度……

    忽地,从何子布侧身走来三个人,他们似乎是认识何子布一样,径直朝着何子布的方向走来。

    何子布侧头望去,眼神也没有异样,看来何子布和这三个人倒是有些关系。

    只见侧面三人中最中间的那个人突然发话道:“怎么样,阿布,今天在程氏酒楼里有什么收获吗?”

    “是阿聪啊……”何子布轻声叹了一声,然后回声应道,“今天遇到了点问题,没有偷到蒙古人的任何东西,反倒是差点得罪了和我们一样的汉人百姓……”

    看来这三个人便是刚才何子布当着杜鹃面前说的何子布的那几个兄弟,这三人中,刚才和何子布对话的那个人高马大的大块头名叫欧阳聪,他的身旁还跟着另外两个兄弟,名字叫方可和费能宏。

    “遇到了点问题?”欧阳聪听了,反问道,“阿布你是我们兄弟几个中身手最好的,论武功,你的身手都可以和大都相府的一些副将相提并论,论逃跑,你还会轻功。连你今天都失败了,是偷的那个蒙古人太厉害了,还是阿布你今天心不在焉啊?”欧阳聪的口气还带着质问,有些不客气,似乎是和何子布有什么恩怨似的,尽是刁难何子布。

    “行了,阿聪,兄弟几个干嘛闹得这么不愉快?”费能宏见着欧阳聪对何子布有些看不顺眼的样子,连忙上来制止道。

    方可见了,也上来帮忙道:“对啊,我知道阿聪你和阿布两个人曾经闹过矛盾,但是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当初是你们两个说好要和解的,然后我们兄弟几个才联合起来一起想到用偷蒙古人东西的方法对付蒙古人的,人总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阿聪你也别太责怪阿布了。”

    “哼,难免失手?”欧阳聪又质问道,“你可知道,你若是失手了,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有权势的蒙古人,那我们兄弟几个都会完蛋!”

    然而,面对欧阳聪的质问,何子布倒是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说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今天有些迷茫……”何子布似乎是又想到了孙云对他的教训,于是两眼望着天上踌躇道。

    “哼,没有能力就承认没有能力嘛,何必找其他的借口……”欧阳聪一找到机会就刁难起何子布来,“不然,待会儿我给你做个示范,让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看来这欧阳聪打从心里确实是有些不服何子布,甚至是有些嫉恨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何子布倒是一脸的不屑,随口说了一声道:“哼,随你的便……”显然,他的心思现在完全不把欧阳聪说的话放在心上……

    忽地,程氏酒楼门口又走进来两个身着相近的一对男子吗,他们身上提着佩剑。

    方可注意到了,随即提醒道:“阿布、阿聪,你们快看——”方可向着那一对男子的方向指去道。

    “那该不会是,鸣剑山庄的弟子吧……”何子布侧头望去,似乎是熟悉那两个男子的衣着,然后不禁小声道。

    “鸣剑山庄的弟子是吗?”欧阳聪轻笑一声道,“哼,说不定待会儿酒楼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来得正好,阿布,待会儿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欧阳聪是怎么高效率做事的……”说着,欧阳聪也跟着大步跨进了程氏酒楼。

    “嘿,阿聪,等一下……”方可和费能宏没能立刻拦住欧阳聪,于是也跟着进了酒楼里面去。

    “阿聪这个家伙做事从来都是很莽撞,他这样赌气地贸然前去,待会儿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不行,我得盯紧他,以防万一……”何子布心里暗道,随后也跟着再次进了程氏酒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鸣剑弟子

    程氏酒楼二楼之上,来运镖局众人还在喝酒……

    孙云和任光等人不停地敬酒,杜鹃则在一旁不停地倒酒。

    孙云举起酒杯,先起身说道:“来,兄弟几个从汴梁到大都,这一路互相照顾,共度难关,也算是福缘至尽,来,干!”

    “干——”任光、林景和石常松也举起了酒杯,所有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既表现了各自的洒脱,也表现了彼此美好的祝愿。

    林景喝得也是酒兴尽起,于是向自己对面的孙云问道:“少主,你说我们来运镖局到了这大都,这蒙古人的地盘,还能像在汴梁时候一样的发展吗?”

    孙云似乎也是有了一丝醉意,他毫不避讳地说道:“这话说的……我曾经就在我义父面前发过誓了,无论身在何处,我们的目标也不会变,一定要让所有人都记得中原大地上有我们这个来运镖局,一定……要让我们来运镖局成为中原中有名的镖局……”

    “少主,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石常松也一边喝着酒,一边拍着孙云的肩膀说道。

    楼上的人欢声笑语,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了两个人……

    孙云虽然是有些喝醉了,但头脑还算是清醒。当那两个人上来时,立刻引起了平时机敏惯了的孙云的注意。孙云定睛望去,只见来者是两个衣着相近的男子,他们的手上都提有佩剑。不用多说,他们两个就是何子布刚才在门口碰见的那两名男子。那两名男子也是因为一楼没有了座位,才走上了二楼。两人四下张望了一下。在孙云旁边一处无人的空桌处坐下了。

    孙云见着那两名男子手上的剑,又看了看他们手上露出的少许沧桑的老茧。自知他们二人至少在武功上并不简单。又见着这两名男子穿的衣服很是相近,便心想着会不会是出自同门的弟子。

    孙云想了想。随后又对身边的任光问道:“阿光,你知道这大都附近还有什么中原的武林门派吗?”

    任光思绪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门派倒是没有,不过在大都郊外处,有一个鸣剑山庄,恐怕这蒙元的首都附近,也就只有这么一处中原武林圣地了。”

    “鸣剑山庄?”孙云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怎么把鸣剑山庄给忘了?鸣剑山庄也曾是武林中的五大家族之一,它就坐落在大都郊区的附近。”

    “少主你对鸣剑山庄有什么关注吗?”任光又好奇地问道。

    “也不算是关注吧……”孙云又把目光悄悄地移向了那两个男子身上,“如果按刚才推理的话,这两个男子无疑便是鸣剑山庄的弟子了……只是这大都城中心,为何会有鸣剑山庄的弟子,莫非这里真的要发生什么事吗……”

    “少主,你看——”石常松突然的一句话,把关注鸣剑山庄的孙云和任光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孙云回头不经意间问道。

    石常松指着一楼下方。继续说道:“你看那是谁?”

    孙云朝着楼下望去,眼神一皱。“阿布?”孙云不禁小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他又回来了?”

    “他的前面好像还有三个人,似乎和他有什么关系……”任光也在一旁补充说道。

    任光所说的,自然是和何子布一起的欧阳聪、方可和费能宏。欧阳聪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看见了鸣剑山庄的弟子进了程氏酒楼,心想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跟进来想要见机行事。方可和费能宏一直在欧阳聪身边紧跟着,何子布怕欧阳聪待会儿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一直在后面紧跟着。

    林景见多出来的三个人,于是不禁疑惑道:“阿布这个家伙想干什么,为什么和那三个人扯上关系,难道他们又要偷东西?”

    “应该不会的!”孙云突然义正言辞道,“我相信阿布他已经明了了一些是非,他是不会再去做那样的事。如果说那三个人是阿布刚刚口中所说的朋友的话,我想阿布一定是担心他的朋友,会不会遇上别的事情……”

    “少主,你真的相信阿布吗?”林景又问道。

    “我相信他!”孙云说得非常坚定,眼睛却是一直望着楼下的何子布……

    欧阳聪走至了楼梯口,往上望了望,随后说道:“那两个鸣剑山庄的弟子就是从这里上到二楼的是吧?”

    “嗯,因为一楼好像已经没有座位了……”方可在一旁应道。

    费能宏似乎不能理解欧阳聪的行为,于是疑惑地问道:“阿聪,我们不是专偷蒙古鞑子的东西吗,为什么要跟着这两个鸣剑山庄的弟子?”

    欧阳聪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懂个屁?这鸣剑山庄坐落在大都的郊外,向来很少来这蒙古鞑子积聚的大都,连他们的庄主花叶寒也对蒙古鞑子也是避而让之,从来不主动找蒙古人为事情。如若鸣剑山庄的弟子主动来了这大都,一定是和蒙古人有什么纠结的地方。蒙古人来找鸣剑山庄的人谈判,他们的庄主花叶寒也只是派几个弟子前来应付一下,把那些个蒙古人打发走就行了,这可是花庄主他一贯的作风……”

    “那阿聪你的意思是……”费能宏又问道。

    欧阳聪继续笑着道:“哼,也就是说,如果楼上的二人真的是鸣剑山庄的弟子,那么他们一定是来和蒙古鞑子谈判的。我们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等候,一些有权势的蒙古人自然会来这酒楼与他们二人会面,到时候我再对那些个蒙古人下手,成功以后我看阿布那个家伙会怎么说……”

    这下方可和费能宏似乎是明白了,在欧阳聪的心里。他还是很嫉恨何子布,他急于想要在何子布面前证明自己比他强。

    但是这一点。在三人后面的何子布又怎地不知道呢?何子布隐隐约约听到了欧阳聪的话语,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反常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三人的背影。

    “走吧,我们也上去。”欧阳聪说了一句,随后招呼着身旁的方可和费能宏也跟着自己。

    不过何子布似乎是没有上去的意思,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阿布?”欧阳聪见着何子布没有想要跟上来的意思,于是问道,“你不跟着一起上来吗?”

    何子布淡淡地说道:“我不想上去。你们三个先上去吧……”其实,何子布之所以不上去,是因为他知道孙云他们还在上面,刚才和来运镖局的人说了那么多的话,何子布现在也暂时不想和来运镖局再见上面。

    然而,欧阳聪却以为何子布是胆怯,于是轻蔑地笑道:“哼,你是怕我待会儿成功了,好让你没有面子是吗?胆小鬼。难怪你这次没有得手。你要是害怕,就窝在一楼别上来吧,哈哈哈哈……”

    何子布听了,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的急性子做出想要立刻反驳的情态。而是一脸毫不在乎道:“哼,随你怎么想……”其实在何子布心里,可能他更在乎的。是孙云等人之前对他的言行。

    欧阳聪没有再去管何子布,而是和方可、费能宏等人先上了楼。然后找到了刚才的那两名男子,然后毫不被察觉地坐在了那两个男子的侧面的一个空桌处。

    “少主。你看,是那三个人……”林景在孙云旁边悄声道,“刚才和何子布有关系的那三个人,不过没有看到阿布上来……”

    “阿布他可能是暂时不好意思再和我们见面……”孙云轻轻点了点头,也是轻声说道:“不过,这三个人究竟和这两名男子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这两名男子真的是鸣剑山庄的弟子,他们三个人以及阿布究竟和鸣剑山庄有什么关系或者与他们有什么恩怨吗……”此时的孙云也猜不透这一些列的事情究竟和鸣剑山庄有什么关系。

    “少主,我们现在怎么办?”任光有在一旁问道。

    孙云想了想,随后说道:“这样吧,你们继续在这里喝酒,我待会儿悄悄过去听一下他们究竟在说什么,然后分析一下问题……你们在这里照顾好鹃儿,还有,不要被这些与之有关的人牵扯进去了……”

    任光听完后,回声应道:“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少主你自己要小心……”

    孙云点了点头,然后不在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绕到了那两名男子背后面……

    那两名男子倒是没有太注意周围的一切,因此并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不止一人在关注着他们。

    其中的一个男子喝了一杯茶,随后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成付兄,你说花庄主让我们今天在这程氏酒楼和蒙古人谈判……”

    另外一名男子说道:“我知道兴康兄你的意思,许玉怀兄弟的父亲遭受蒙古鞑子的毒打而死,许玉怀为了报仇,前去找察台多尔敦算账,却因能力不济而被察台多尔敦抓了去……此次花庄主派你我二人前去谈判,意在把玉怀兄给救回来。”

    原来这两个男子便是鸣剑山庄的弟子成付和古兴康,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奉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之命,和蒙古人谈判,救回之前因事被蒙古人扣押的同门弟子许玉怀。

    然而在身后偷听二人讲话的孙云,听到了“察台多尔敦”的名字时,心头不禁一紧:“察台多尔敦?怎么又是他,难道他和鸣剑山庄又有什么渊源吗……”

    正说着,突然从门口来了一群人。楼上楼下的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去,孙云侧头望去,他也惊呆了……

    只见两列蒙古士兵首先整齐地进了这程氏酒楼,楼上楼下的人见了,很快停下了手中的碗筷,然后都茫然不知所措地静坐着。不一会儿,从两列蒙古士兵敞开的通道上,缓缓走来一个身着富贵的大家公子。

    孙云的瞳孔不断张大。他也惊呆了,来者竟是——察台多尔敦。看来察台多尔敦确实是为了会见鸣剑山庄的弟子而来到这程氏酒楼的。为了不被察台多尔敦立刻发现,孙云先行退了一步。暂时离开了成付和古兴康两名鸣剑山庄弟子身旁……

    “来了……”欧阳聪见着了察台多尔敦,眼神一皱。

    何子布见着察台多尔敦,想到欧阳聪刚才说的话,内心不禁一寒:“糟了,阿聪该不会是要在这里下手吧,我得先去照顾一下……”想罢,何子布躲开察台多尔敦的视线,借着拥挤的人群,快步窜上二楼……

    察台多尔敦进了酒楼后。一眼就望见了二楼的成付和古兴康。成付和古兴康同样注意到了到来的察台多尔敦,随即站起身,似乎是要急着等待察台多尔敦上楼的谈判。

    察台多尔敦望见了二人,只是轻笑一声,随后缓步掠过拥挤的人群,然后慢慢上了二楼,身后还跟着十来个蒙古士兵。最后,察台多尔敦才慢慢上到了二楼处,然后站在了成付和古兴康两名鸣剑山庄弟子的面前。

    察台多尔敦望了望成付和古兴康。然后用轻蔑的口吻说道:“哟,二位这么早就在这里等候本公子亲临大驾是吗?”

    古兴康面对察台多尔敦的挑衅问候,没有多想,只是直接切入正题道:“察台公子。我们同门弟子奉鸣剑山庄花庄主之命,前来与察台王府的人妥协,还愿察台公子能宽宏大量。放了之前得罪贵府的同门弟子许玉怀。若是如愿,我们鸣剑山庄定将谢过察台王府。”

    “瞧这口气。这花叶寒花庄主是真想要和本公子谈判呢,还是在威胁本公子?”察台多尔敦依旧是不饶人道。“当日你们同门弟子许玉怀可是直接找本公子算账的,本公子才将他扣留了。放了他?难道说,一个仇家的人在你门府处惹是生非,你也能坐视不管吗?”

    成付想了想,接着应道:“我想这之间可能确实是存在一些恩怨吧,或许是察台公子你当日将同门弟子许玉怀的生父毒打致死,才让许玉怀怀恨在心的吧……”成付虽然道出了原因,但是也不敢在察台多尔敦面前当面过分指责,所以声音还是很小。

    “那是他父亲活该——”察台多尔敦继续目中无人道,“当日朝廷交税,他因粮食收成不好,连续三个月未能补齐税务,自以欠税之由而受刑,这难道也是我们的错吗?”

    成付和古兴康在一旁没有说话,或许他们知道察台王府之过,只是当面不敢提出来。

    孙云在一侧见了,心中不由一怒:“这察台多尔敦及察台王府真的是欺人太甚,收成不好自然没有办法交齐税务,天理不循,人为也没有办法。可是这察台多尔敦却不分青红皂白,毒打鸣剑弟子许玉怀的生父致死,这察台多尔敦真是没有人性……”

    察台多尔敦见着成付和古兴康一直没有说话,于是想了一会儿,然后嘴角突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然后缓缓说道:“为了不得罪你们鸣剑山庄这个税务大户,不如这样吧……明日在城中心的老西街处,会有一个搭台,到时候你们二人辰时前往搭台处,本公子在那里自会把你们的同门弟子许玉怀双手奉回,二位意下如何?”

    听了察台多尔敦所言,成付不禁疑惑道:“还不知察台公子究竟是何意,为何要明日在老西街处奉还?”

    察台多尔敦忽地抹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用略带恐怖的语气轻声道:“哼哼,想知道吗?明日来老西街就会知道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回你们的同门弟子许玉怀,明天就来老西街看看吧……”

    察台多尔敦用阴冷的口气说完,成付和古兴康内心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们可以预想明日察台多尔敦肯定又会玩花样。

    不过既然察台多尔敦已经答应奉还被他扣押的许玉怀,成付还是恭敬地说道:“行,如果说明日察台公子真的能奉还同门弟子许玉怀,我们会代表鸣剑山庄谢过贵府的。”

    察台多尔敦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笑了一笑……

    “是时候了,我可以动手了……”欧阳聪望着察台多尔敦和那些蒙古士兵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成付和古兴康的身上。见着偷窃的时机成熟,于是小声说道。

    方可和费能宏看着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察台多尔敦可不好惹,于是方可说道:“阿聪。你到底行不行,这察台多尔敦可不简单,若是让他发现了,我们可就……”

    “哼,胆小鬼,怎么变得和阿布那个家伙一样了?”欧阳聪在一旁不好气道,“权势越大的人,我就越敢偷,就算是皇帝老儿的东西。只要有机会,我也敢偷一偷。这些蒙古权势的人害了我们中原汉人如此之重,偷他两个东西也算是给他的教训……”于是,欧阳聪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屏住呼吸悄悄地朝着察台多尔敦的身旁靠去……

    由于察台多尔敦是面对成付和古兴康两个人谈判的,离那十来个蒙古士兵又有些远,而且之前那些个蒙古士兵还时不时在驱赶一些挡道的平民百姓下楼,所以有几个百姓从察台多尔敦身旁经过,察台多尔敦也没有多见怪。

    就是这个时候。欧阳聪悄悄从察台多尔敦的身后经过,装作要被驱赶下楼的情态,忽地……就是一瞬间,欧阳聪一个瞬闪动作。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系在察台多尔敦腰间的一个香囊给偷了去……

    换做是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欧阳聪的动作。就算是在场的孙云和察台多尔敦都没能察觉到。不过作为同行的何子布,也是一直观察着欧阳聪。可是把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阿聪这个家伙,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何子布看在眼里,内心一紧,说着也朝欧阳聪的方向靠近……

    欧阳聪回到了方可和费能宏的身边,随后亮出自己的“战利品”,然后轻笑道:“怎么样,还不是手到擒来?”

    费能宏见着,不禁夸赞道:“真不愧是阿聪,察台王府的人你也敢下手……”

    “那还用说,我早说了,如果有机会,皇帝老儿的东西我也敢偷……”欧阳聪轻声笑了笑,然后把偷来的香囊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然而,欧阳聪却没有注意到,何子布悄悄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何子布定睛一看,趁着欧阳聪得意忘形之际,又将欧阳聪腰间偷来的香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偷了回去……

    “好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们鸣剑山庄真的想要回你们的弟子许玉怀,明日就来老西街吧……”察台多尔敦笑了一笑,随后准备“鸣金收兵”道,“好了,准备起轿回王府!”

    正说着,察台多尔敦往腰间摸了摸……突然,察台多尔敦脸色一变——自己腰间的香囊不见了。

    “等一下!!!”察台多尔敦突然大声喊道,楼上楼下的所有人又突然全部怔住了。

    “糟糕,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方可见着察台多尔敦的动作,不禁有些担心道。

    欧阳聪笑了笑,轻声道:“没事,就是让那些蒙古鞑子尝尝这样焦头烂额的滋味,哼哼……”

    何子布在欧阳聪身后把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在他心里,他似乎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旁边的一个侍从见着察台多尔敦突然的制止,不禁问道。

    “本公子的香囊不见了……”察台多尔敦先是小声道。

    “会不会是在王府里面没有带来?”侍从又问道。

    “不会的,刚才在门口下轿的时候,我还清楚地记得它在我身上的,进来说完话就没了,然后这期间在士兵的把手下,也没有人走出这酒楼……”察台多尔敦似乎想到了,随即大声道,“那就只有被人偷了——全部戒备!”

    察台多尔敦话音刚落,酒楼里所有的蒙古士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拔出了身上的苗刀。

    “大事不妙……”何子布见着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不觉心头一紧。

    欧阳聪等人又何尝不是?方可和费能宏等人也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

    孙云见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眼神一凝。顿时,酒楼内的气氛变得空前的紧张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一念之间

    酒楼内的气氛变得空前的紧张起来……

    楼上楼下的蒙古士兵,各个手中的苗刀闪出寒光,给肃杀的气氛平添了几分寒意;楼上楼下的其他百姓,也纷纷不敢轻举妄动,站着的,下楼的,坐着的,全部都保持住了原来的姿势,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察台多尔敦巡视了一番,随后在鸦雀无声的酒楼里突然大声道:“大都子民都听着,今日本公子与友人在此会面,可是竟有小贼壮胆,敢偷身为察台王府之长子的本公子的随身之物。如今世道混乱,倒是大都里的汉人近些日子多了些惹是生非。本公子现在就在此下令,是谁偷了本公子的东西,主动站出来,否则,我可不保证这酒楼里面不会有血光之灾——”察台多尔敦的话语威严逼人。

    孙云看在眼里,知道察台多尔敦可不会开玩笑:“血光之灾?察台多尔敦这个家伙又想要干什么?”孙云此时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紧张。

    “可恶,阿聪这个莽撞的家伙,这下子可把事情给闹大了……”何子布虽然偷来了欧阳聪之前从察台多尔敦身上偷来的香囊,但归根结底还是阿聪做得过于莽撞,现在不得不牵连到这程氏酒楼里的所有人,想到这里,何子布心中既有紧张,又有对欧阳聪的责备。

    成付和古兴康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们也不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察台多尔敦凝视了好一会儿,见着还没有人出来主动招罪,于是轻轻一笑道:“看来你们之中没有人敢主动出来是吧。行……”察台多尔敦的眼神里突然多了几分狰狞。

    “不好,察台多尔敦这家伙……”孙云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怎么办,阿聪……”方可见着这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便不由紧张地问道,“事情好像真的闹大了,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脱身吗?”

    “别急,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那些十恶不赦的蒙古鞑子焦头烂额的样子,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们是不会发现我们的……”欧阳聪笑着道。然而事实上,欧阳聪此时的心里是紧张得不得了,两手抓着肩膀还在微微发颤……

    察台多尔敦叫来了身旁一个手提苗刀的蒙古侍卫,紧接着在蒙古士兵的耳边说了什么。那蒙古士兵似乎是听懂了的意思。然后点了点头,紧站在察台多尔敦的身旁。

    随即,察台多尔敦又把目光放回了酒楼,然后随便指着前方的一个旁人说道:“你,过来——”

    那人是个中原汉人,在这大都里,他也不敢随便违背察台王府人的意思,于是想也没想地就向着察台多尔敦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至察台多尔敦身前,那人有些瑟瑟发抖——察台多尔敦的威严将他给吓住了。察台多尔敦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厉声问道:“你告诉本公子,是不是你偷了本公子的东西?”

    那人吓了一大跳,急忙摇手回答道:“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察台多尔敦冷笑一声……突然。察台多尔敦一个手势,他身旁的蒙古侍卫上来就是苗刀一挥,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便倒在了血泊中……

    酒楼里变得更加肃静了,孙云惊呆了。成付和古兴康惊呆了,何子布惊呆了。欧阳聪惊呆了……一阵短暂的寂静……“啊——啊”楼上楼下顿时炸开了锅。不过楼上楼下的人也只是惊叫,还不敢随便乱跑,因为他们也怕自己受到牵连……

    “全部给我安静,再大声喧哗者,形同此人!”察台多尔敦又用震天的声音命令道,楼上楼下的人顿时又安静了,只是这一会儿,所有人的眼光里充满了无比的恐惧。

    孙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察台多尔敦杀人如同草芥,简直是灭绝了人性。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无辜百姓,孙云的拳头越握越紧……

    “你,过来——”察台多尔敦又对自己身前的一人说道。

    然而,那人满眼恐惧地摇着头,有了前一个人的案例,现在他真的是恐惧到了极点。

    而察台多尔敦的眼神依旧是冰冷,他继续问道:“是不是你偷的?”

    那人更用力地摇着头,脚步还一步步向后退去……突然,察台多尔敦身旁的蒙古侍卫一个快步上来,苗刀一挥……“啊——”有一个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啊”,楼上楼下顿时有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再有嘈杂声者,格杀勿论!”察台多尔敦又是厉声喊道。不一会儿,酒楼里的所有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但是在安静的一刹那,明显能听出几声隐隐的哭泣。

    察台多尔敦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大声命令道:“现在就是这样,你们之中若是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我就会一直杀下去,直到把这酒楼里的汉人杀光为止!”

    此话一出,酒楼内的所有汉人都紧张畏惧到了极点,有的人已经开始哭起来了。

    “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孙云眼神里布满了杀气腾腾的血丝,在他心里,他对察台多尔敦已经不抱任何的人性之念……

    “你,过来——”察台多尔敦还在继续。

    “啊——”……“啊——啊”……“啊——”……

    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布满了整个程氏酒楼,程氏酒楼里顿时充满了悲惨的哭叫声和腥风血雨……

    何子布望着眼前的景象,心有怜惜的他此时也已是咬牙切齿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蒙元朝政要对我们如此的残忍?都是阿聪这个家伙。他现在惹到了这件事情,还在人群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何子布把目光望向了一边的欧阳聪。

    而欧阳聪只是呆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血腥。却是没有任何想要主动站出来的意思。看到这里,何子布已经对欧阳聪的行径感到痛恨。

    “啊——”……“啊——啊”……惨叫声和血泊还在继续……孙云亮出了自己手中的银月刀,虽然他发过誓不会再惹与蒙古人有关的麻烦,但是面对如此灭绝人性的察台多尔敦,孙云是无论如何都再也忍不下去了……

    “孙少主他说得对……”何子布这时又想到了孙云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本来以为偷窃蒙古人的东西是为汉人出气,现在看来恰恰完全相反……偷就是偷,害得同样是人。现在察台多尔敦在这酒楼里滥杀无辜,归根结底还是阿聪惹事在先。这样看来,我们这些偷窃的人和那些残杀中原汉人的蒙古鞑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也是畜生不如的杀人魔吗……”想到这里,何子布心中念头一闪,他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

    来运镖局这边,任光、林景和石常松三人和孙云此时的心情也是一样,他们已经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刀,随时准备和这些灭绝人性的蒙古鞑子决一死战。杜鹃身为一个弱女子,她更是不敢看眼前的景象,蒙住了双眼。但是凄厉回绕的惨叫声。还是让杜鹃心里悲痛难忍……

    “快住手,察台多尔敦——”一旁的鸣剑弟子成付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声呵斥道。

    察台多尔敦暂时停住了手,回头望了一眼。随后轻笑道:“怎么,你们鸣剑山庄的人也想要惹上这件事情吗?我告诉你们,你们鸣剑山庄在我们察台王府眼里。连根葱都不算,要是得罪了我们。我可不保你们鸣剑山庄没有这样的血光之灾——”

    狠言一出,成付和古兴康说不出话来。只得用不甘心和痛恨的眼神望着察台多尔敦……

    何子布再也看不下去了,念头一过,他突然把自己从欧阳聪身上偷回来的香囊往察台多尔敦头顶上一扔……

    察台多尔敦感觉到了,顺手抓住了自己被偷窃的香囊,不过由于之前他是面对着成付与古兴康二人的,所以究竟是谁丢上来的香囊,察台多尔敦自己也没有立刻知晓。

    拿回了遗失的香囊后,察台多尔敦转身环顾了一周,随后大声喝道:“是谁?是谁刚才把这东西丢上来的,给我站住来——”

    全场肃静,没有人敢站出来……

    “那是……香囊,怎么会……”欧阳聪看见那是之前自己从察台多尔敦腰间偷来的香囊,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察台多尔敦上头,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才知自己偷来的香囊又被别人给偷走了,“可恶,敢偷我的战利品,该不会是阿布那个家伙吧……”

    “那个香囊怎么会……”费能宏也知那是欧阳聪亲手偷来的香囊,怎会莫名其妙地到了他人的手上,于是也不禁道。

    欧阳聪看在眼里,觉得眼下之际还是逃出察台多尔敦的魔掌为妙,于是轻声道:“算了,反正无关紧要,只要察台多尔敦拿回了香囊,我想他应该可以收手了吧……”看来欧阳聪也是害怕察台多尔敦的冷血,打从心里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能结束就结束,反观那些无辜而死的中原汉人平民百姓,他倒是一点愧疚心和怜悯心都没有……

    “没有人敢站出来是吗……”察台多尔敦又用惊悚的语气咬字说道,“那我就继续杀,杀到有人站出来承认为止——”

    此话一出,欧阳聪心里又是一紧,他没想到没有人性的察台多尔敦竟然会变本加厉……

    何子布也是惊出一声冷汗:“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说完,察台多尔敦这回亲自拔出自己身上的苗刀,踏过血泊地上的死尸,准备朝着前面的又一个汉人挥刀而去。那汉人看都不敢看,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悚地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砰——”一把刀硬生生地挡住了察台多尔敦手中的苗刀,暂时避免了又一悲局的发生……

    全场肃静了一会儿……察台多尔敦的苗刀抵在了另个人的刀上。察台多尔敦抬头慢慢望去,只见这把刀呈银月色的弯刀之状。察台多尔敦冷冷一笑——此人不是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又是何人?

    “够了,察台公子身为察台王族的长子。现在却在这里滥杀无辜,东西都回来了。为何还不住手?”孙云眼神里满是杀气地望着察台多尔敦。

    “少主……”任光、林景和石常松看着孙云的挺身而出,不禁默默道。

    “公子……”杜鹃也是用担心的目光望着孙云。

    “孙少主……”何子布也用惊异的眼神望着拼死不顾而冲出来挡住察台多尔敦的孙云。

    不只是他们,包括成付和古兴康,包括欧阳聪、方可和费能宏,包括这酒楼上下的所有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个挺身而出欲要阻止一切的黑衣少年身上。

    察台多尔敦望了一眼孙云愤怒的眼神,随后笑着说道:“哟,这不是来运镖局的孙少主吗?怎的,不在镖局好好做你的少主。跑到这儿来又和本公子作对了?”

    “你杀了这么多的无辜百姓,现在居然还有面容在这里说笑?”孙云望着察台多尔敦一脸轻浮的表情,愤怒道,“察台多尔敦,你简直既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察台多尔敦听了,反倒是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把孙云放在眼里。随即,察台多尔敦继续说道:“哼,酒楼里有人偷了本公子的东西。我只是想要回本公子的东西罢了。我可不像你们这样善人心肠,难道说自己有东西被偷了,还要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愿谅小偷?哼,偷窃就是可耻的。可耻之人必须受到制裁!”察台多尔敦最后一句口气突然加重。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百姓?”孙云面对察台多尔敦的狡辩,继续反驳道,“抓小偷只要交给官府就行了。你只不过是以极端的方式满足你的泄愤罢了。说到底,你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哼。随你怎么说……”察台多尔敦依旧是无视孙云道:“这里本来就是察台王府的地盘,我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总之今天不找出这个偷东西的嫌犯,我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云眼见着察台多尔敦没有想要收手的意思,于是顿了一会儿,随后坚定地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说,你的东西就是我孙云偷的!”

    “少主……”此话一出,来运镖局众人纷纷担心了起来。

    看来孙云为了避免察台多尔敦继续灭绝人性的杀戮,自己挺身而出,把罪名全部架在了自己的身上。

    察台多尔敦眼见着孙云毫无畏惧又仇恨自己的神态,他自己也深知东西不是孙云偷的,孙云此次出来只不过是想要阻止自己的行为罢了。察台多尔敦想了一想,随后冷笑着说道:“哼哼,既然孙少主自己承认了,那可就别怪本公子以势欺人了……想到昨天父王一直不让我找你们来运镖局的麻烦,今天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就不能怪我了。”

    “随你怎么处置……”孙云依旧是坚定道,“只要你察台公子不再做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我孙云随你处置,绝无半点怨言!”

    何子布见识着孙云大义凛然的言行,他的眼神里也涌现出复杂的神情。在此之前,他还偷了杜鹃的钱袋,但是孙云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过多,反倒是想要正面引导自己,甚至把自己当成朋友和兄弟看待。反观自己原来的朋友欧阳聪,为了所谓的“道义”却是真正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现在的他也不得不为自己曾经把守的原则开始产生颠覆了……

    “少主,不可以——”任光等人这边,石常松大声叫道,“这件事情本就和你毫无干系,你没有必要做替罪羊——”

    “就是啊,少主……”林景也忍不住叫道,“察台多尔敦他一心都想要和我们来运镖局过不去,你投降就是给了他灭我们的借口啊——”

    “够了!”孙云突然大声对着林景和石常松喊道,“这件事情只关乎我个人,不关乎来运镖局!”

    想罢。孙云转过头,又对察台多尔敦说道:“察台公子。我招罪说是我偷了你的东西,你可以把我押回去。不过。还请察台公子放了这酒楼里的无辜百姓以及……不要再牵扯我们来运镖局了行吗?”孙云的口气中又多了一丝请求。

    察台多尔敦冷冷一笑:“第一个条件没有问题,第二个……哼,你都快成了我的阶下囚,你认为我有听你的必要吗?”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察台公子硬要和我们来运镖局过不去?”孙云显得很急迫地问道。

    “因为来运镖局和父王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察台多尔敦继续道,“连父王都不肯告诉我这其中的玄机,那作为长子的我,当然就要亲自去探究一下了……”

    “察台多尔敦,你……”孙云此时无话可说。只得用对峙的眼神凝望着察台多尔敦。

    “哼,察台王府的人欺人太甚,今天我们来运镖局的人在此,你们休想带走少主!”石常松忍不下去了,拔出了身上的刀,向着察台多尔敦的方向砍了过来。

    “不要——”孙云大叫一声,但是以及来不及了,石常松提着刀已经冲了过来。

    “砰——”察台多尔敦的刀因和孙云的银月刀互相架着,所以没有办法腾开手。而他身旁的一个蒙古侍卫见了,便用苗刀和石常松的刀硬碰了上去。

    火药味迸起,在二楼上的其他蒙古士兵见了,纷纷拔出苗刀朝石常松砍了过来。

    “快叫他们住手!”孙云大喊道。也不知道是对察台多尔敦喊的,还是对石常松他们喊的。然而,察台多尔敦只是轻轻一笑。对此事毫无反应。

    “砰——砰”兵器声顿时并起,任光和林景见着石常松毫无举措。先行用刀抵住了压上来的那几个蒙古士兵。

    随即,力气较大的任光用力将刀把几个蒙古士兵的苗刀给抵了回去。然后大喊道:“都住手了!”

    但这些蒙古士兵怎会听任光的命令?只见十来个蒙古士兵一窝蜂地冲了上来,虽然任光、林景和石常松能够招架住,但人多却没有办法给尽数抵挡回去。

    “啊——啊”楼上的人见到了双方兵器的打斗,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鹃儿——”突然,看到林景身后举足无措的杜鹃,一个蒙古士兵正向着她挥刀砍来,孙云大叫道。

    “杜姑娘——”任光也忍不住喊道。

    “哼哼,那个姑娘恐怕难逃一死了……”察台多尔敦阴险地笑道。

    蒙古士兵如狼似虎地举起苗刀,朝着杜鹃这个弱女子挥刀而来。杜鹃用惊悚的眼神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苗刀,窒息得连声都坑不出来……

    孙云不敢看了,他甚至都有些绝望了……

    “砰——”蒙古士兵的刀砍在了另一把苗刀上,在杜鹃面前停住了……

    孙云惊呆了,任光惊呆了,林景和石常松惊呆了,察台多尔敦惊呆了……

    杜鹃也用惊异的眼神望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众人一挥眼,挡住这一刀的人,竟是——何子布。

    “阿布——”面对着何子布千钧一发的出现,孙云不禁道。

    何子布用自己的苗刀挡了下来,随后用力将面前的蒙古士兵给一脚踹开。蒙古士兵惨叫一声,随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刀也脱落了。

    察台多尔敦也用惊异的目光望着何子布……

    “阿布这个家伙……”欧阳聪见着何子布出乎意料的挺身而出,不禁疑惑道。

    何子布慢慢直起身子,随后对着察台多尔敦义正言辞道:“你们谁都别想再碰孙少主和这个姑娘一步!”

    说着,何子布举起自己的苗刀,刀锋正对着孙云对面的察台多尔敦。

    孙云、任光乃至林景和石常松都不敢相信,当初被自己教训的何子布此时竟然主动站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改邪归正

    何子布手提着自己的苗刀,正面挡在杜鹃的面前。“阿布……”杜鹃喃喃道,她全然没有想到何子布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看来你们来运镖局的喽啰还真不少啊……”察台多尔敦见着孙云的帮手一个接一个地多了起来,于是又笑着对孙云道,“孙少主的人缘倒是挺不错的,居然有这么多的兄弟替你卖命……”

    孙云对察台多尔敦的讥言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一再强调说道:“不管怎么说,只要察台公子肯放了这楼里的百姓,我孙云便随你回去,随察台王府的人处置——”

    察台多尔敦看着孙云坚定的眼神,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轻轻一笑。然而这一笑在孙云眼里看来,似乎察台多尔敦又在想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没问题,就依孙少主你的要求,本公子这就撤兵王府,不过……”察台多尔敦又笑着道,“本公子今天也不会把孙少主你押回去,让孙少主你捡个便宜……”说完,察台多尔敦的眼神里充满了令人费解的神情。

    孙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视自己为眼中钉的察台多尔敦居然会就这样放了自己。不过孙云也是万般不敢大意,只当是察台多尔敦还有什么别的阴谋,于是依旧是谨慎地问道:“察台公子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抓偷你东西的人回府吗?我现在承认了,怎的察台公子又中途变卦起来?”

    “哟,不抓你还不高兴了。本公子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察台多尔敦继续冷笑道,“孙少主你放心。我说过答应你放了这里的百姓就一定会放。只是对于孙少主你而言,我又有别的想法罢了……”察台多尔敦又把目标集中在了孙云身上。

    见着察台多尔敦果然还是冲着自己来的。孙云不敢放松警惕地问道:“察台公子又有什么想法?”

    “要知道,进了察台王府的监狱,可就很难再出来了,那孙少主终日不见,岂不是很无趣……”察台多尔敦笑着道,“我刚才也说了,明日辰时老西街,我会当众奉还鸣剑山庄弟子许玉怀给鸣剑山庄的人。这其中,可能会有一些余兴节目。到时候,本公子希望孙少主能够来捧捧场……”说完,察台多尔敦的眼神散发出了有些令人畏惧的神色。

    “你又想要刷什么花样?”孙云听出了察台多尔敦言辞的异样,知道察台多尔敦肯定又会耍什么花样,于是厉声逼问道。

    见着孙云紧张的样子,察台多尔敦放声笑道:“哈哈哈哈,孙少主是在紧张吗?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和你们来运镖局的人有关系,孙少主不用担心……”

    “那你为什么还有我去?”孙云又问道。

    察台多尔敦顿了一下。随后对着孙云轻笑道:“因为在我眼里,孙少主你实在是太有趣了。若是明日没有孙少主你的捧场,这余兴节目可不好看……”最后几句,察台多尔敦的声音刻意压低。面容也显得非常冰冷。

    感觉到了察台多尔敦的阴谋,孙云立即回声道:“哼,我一定会去的!察台多尔敦。你记住了,如果明日你敢在中原汉人面前耍什么阴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孙云也不顾这里是蒙古人地盘,大声对察台多尔敦训斥道。由于孙云的“无礼”之言。周围的蒙古士兵纷纷提着刀向孙云靠近了几步。但孙云却是丝毫不在乎,鹰一般的双眼直盯着眼前的察台多尔敦。

    “你反过来威胁我?孙少主你觉得你自己会是本公子的对手吗……”察台多尔敦又拿昨日孙云败在自己手下的事情说事,随后不理孙云的“逼迫”,继续轻傲地笑道,“不过既然孙少主答应了明日来老西街,那本公子也可以应心了。明日的余兴节目肯定精彩,孙少主你可不要扫了本公子的兴哟……哈哈哈哈——”说完,察台多尔敦哈哈大笑起来。

    孙云听了察台多尔敦如此多的放诞之言,偏偏自己又不是察台多尔敦的对手,只得隐隐忍了下来……

    “哼,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有本事就上来较量啊,自以为是察台王府的长子就很了不起吗?”突然,从桌角一侧,何子布竟冒出了话语。虽然说孙云有大局观,有些事情能忍就忍,可不是所有人都和孙云一样会忍耐。任光、林景和石常松三人本就是听了察台多尔敦的话,非常窝火,没想到何子布的性格竟比一向沉不住气的石常松还要倔强,竟当着众蒙古士兵的面前向察台多尔敦发出挑衅。

    “阿布,快住口!”孙云虽是只和何子布相处了一会儿,但也能略微了解何子布的性格,听到何子布说出如此莽撞的话语,孙云立刻制止道。

    “又是你这个家伙……”察台多尔敦看了一眼挑衅自己的何子布,随后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也很欣赏敢主动向本公子挑衅的人,孙少主就算一个。既然你这个叫‘阿布’的家伙也敢站出来要风头,不妨明日你与孙公子一起来老西街观摩观摩,说不定看完后你也会有想法的……”

    “哼,求之不得——”何子布用毫不甘示弱的眼神望着察台多尔敦,坚定地答道。

    “阿布,不要——”孙云先是阻止了一下,随后转头对察台多尔敦说道,“为什么阿布也要在其中,是察台公子自己说的不会再牵扯来运镖局的人的。”

    “他也是你们来运镖局的人吗。本公子昨天怎的没见过?”察台多尔敦继续笑道,“再说了,明日来老西街观摩的人,全部都只是以个人名义。孙少主你放心,本公子不会找你们来运镖局的麻烦的……”

    “明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孙云也实在是无法忍受察台多尔敦这样不断给人的不安感,于是逼问道。

    “明天去老西街看看就知道了……”察台多尔敦继续说了一句。“行了,我们也该撤兵了——”随即朝身旁的众蒙古士兵喊了一句。然后察台多尔敦便收回了和孙云银月刀架着的苗刀。

    孙云见状,也收回了自己的那对银月刀。但是眼神始终是没有离开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慢慢下了楼,在二楼和任光等人对峙的蒙古士兵也纷纷退下楼去。何子布本是有些沉不住气,想要趁机在蒙古士兵背后来上一刀,却提早被任光给拦住了,避免事情继续恶化……

    察台多尔敦走到了一楼的大门口,然后先停住了脚步。随后,察台多尔敦慢慢回了头,笑望着二楼上的孙云;孙云也是一样,两眼坚定地望着门口的察台多尔敦。

    “别忘了。孙少主……”察台多尔敦最后说了一句,“明日老西街,你可不要没来,让本公子失望了……”

    “我一定会去的,你等着吧……”孙云用坚定的语气答道。

    察台多尔敦笑了一笑,随后便转身率众士兵离开了……

    察台多尔敦和蒙古士兵离开后,酒楼里面沉寂了好久,随后传来隐隐的哭泣声。只有孙云等人还在原地站着,或许孙云心里此时想的。不仅仅是今天发生的血腥一幕和明日的老西街……

    良久,孙云先是回到了任光等人的身边,然后担心地问道:“阿光、鹃儿,你们都没事吧?”

    “我们没事。少主,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任光轻声答道。

    杜鹃也看了一眼孙云,见着孙云作为镖局的少主竟如此体恤身为下人的自己。杜鹃不禁有些感动。

    孙云随后又把目光放到了何子布的身上,随后轻声喃喃道:“还有——阿布……”

    何子布没有立刻抬头。而是暂时低下了头,目光不敢正视孙云和来运镖局的其他人。

    看着何子布有些羞愧的样子。孙云也不好意思多提什么。随即,孙云只是简简单单地为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只是一句,何子布的内心似乎是被触动了。何子布微微抬起头,看着孙云正微笑着望着自己,他似乎是被孙云诚挚的眼光给感染了,暂时说不出话来……

    “孙少主……”这时,在孙云背后,鸣剑山庄弟子成付和古兴康走了过来,成付说道,“多亏了这次孙少主的挺身而出,才避免了悲局重复发生……”

    “原来是鸣剑山庄二位……”孙云转过身,见着成付和古兴康,随后还是悲伤地说道,“可是,毕竟悲局还是发生了……”说着,孙云又把目光望向了倒在血泊中的几具无辜百姓的尸体,只见尸体旁还有几个人在哭泣,看来他们是这些死者的亲属。

    “察台王府的蒙古鞑子真是畜生——”现在察台多尔敦已经走了,石常松放开胆子愤恨道。

    何子布向着刚才的惨状,想到了欧阳聪所做的一切罪恶的根源。随即,何子布眼见着欧阳聪、方可和费能宏依旧是在自己对面的桌角处。于是,何子布径直走了过去,随后停在了欧阳聪面前,眼神直望着欧阳聪。

    欧阳聪见着何子布气势汹汹的样子,笑了一笑说道:“哟,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

    看着欧阳聪如此轻慢的样子,何子布不禁愤愤道:“因为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

    “别看我,我也是为了中原汉人出气,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只不过死了几个百姓,我也没有办法……”欧阳聪用满带狡辩的语气说道,“我自己也是中原百姓,我可不像阿布你一样逞英雄地主动站出来……”

    “死几个百姓而已?因为你的偷窃,却害死了无辜的百姓,在你内心里难道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何子布继续厉声问道。

    “哼,我有办法吗?我为了证明比你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察台王府人的东西,意外的状况那是我能预料得到吗?”欧阳聪继续狡辩道,“你自己以前也不是一样靠偷蒙古人的东西去为中原汉人出气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听到欧阳聪如此的话语,何子布也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立场责怪欧阳聪。

    欧阳聪望着何子布对自己愤恨不已的样子。继续说道:“除非你告诉我,你承认自己曾经就是一个小偷。是一个为了所谓的‘道义’而无耻颜面的小偷!有本事你就这么说,否则就别在我面前装好人!”欧阳聪转而把矛头指向何子布,企图为自己一直狡辩。

    何子布惊呆了,他此时也没想到欧阳聪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竟然会如此极端地为自己狡辩。刚才为自己说教的孙云、杜鹃就在后面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听着自己的一言一句……

    想了良久,何子布两拳握紧,随后眼神直望着欧阳聪,一字一句说道:“好。我何子布就说出来……我,何子布,曾经是个为了所谓的‘道义’而无耻颜面的小偷!但是,今天,我会改头换面,重新,堂堂正正,去做一个好人,去做一个。真正,胸怀天下的,真汉子!”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有关的人都震惊了。孙云、任光和杜鹃等人见了。眼神中充满了对何子布的期盼。

    欧阳聪听了何子布的话,也是大吃一惊。看着何子布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坚定,欧阳聪有些颤抖地几步向后退去。略微摇着头,颤抖道:“疯了……疯了……何子布疯了你——”

    “我没疯。也没错——”何子布继续坚定地说道,“错的人是你。欧阳聪!”

    欧阳聪稍稍镇静了一下,随后冲着何子布咬牙道:“行,既然阿布你是这个态度……咱们曾经兄弟一场,今日因为此事就此决裂!”

    何子布知道已经无法再劝欧阳聪回头,于是他又把目光望向了欧阳聪身旁的方可和费能宏——他们也曾是何子布的好兄弟。何子布顿了一会儿,随后对着二人说道:“欧阳聪已经如此,我再问你们。阿可、阿宏,你们是否要和我一样,回头是岸?”

    方可和费能宏没有立刻回答,可能是欧阳聪在身旁,两人也不敢随便说话。欧阳聪见着,轻笑着说道:“哼,何子布,你以为他们两个人会听你的吗?你是我们兄弟几人中的叛徒,他们是不会听你的!”

    何子布没有理会欧阳聪的话语,只是望了望方可和费能宏。方可和费能宏只是低下头,也没有敢抬头直接望何子布。何子布或许是知道了欧阳聪的威慑,随后想了想,然后说道:“行,我知道了,我也不勉强阿可和阿宏你们两个了……不过,欧阳聪你听好了,今日兄弟分道扬镳,若是有一日我看见你欧阳聪伤害了阿可和阿宏两个人,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说着,何子布用手指着欧阳聪厉声道。

    欧阳聪倒是并不在意,他只是冷笑道:“哼,是你今天自己提出的分道扬镳,何子布你自己可要记好了……我们走——”欧阳聪随即说了一句,然后命令方可和费能宏两人跟着离去。

    方可和费能宏也没有敢回头看,只得默默跟着欧阳聪下了楼,然后三人离开了这个上演过血腥一幕的程氏酒楼……

    何子布望着昔日兄弟如今仇敌的离去,心中却是有无尽的苦涩……

    孙云慢慢走到了何子布的身后,随后拍了拍何子布的肩膀,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话。

    何子布慢慢转过身,随后望着孙云满脸微笑的眼神,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对不起,孙少主,我曾经……”

    “不用称呼我太拘谨了……”孙云依旧是望着何子布说道,“至少这一次,你的选择是对的……”

    “是,孙大哥……”何子布换了称呼道,可此时的何子布却是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了。

    任光等人见了吗,也走了过来,随后任光先说道:“对啊,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好兄弟!”

    石常松也补充道:“连我也对你开始刮目相看了!”

    众人的褒奖,何子布却似乎是还在犹豫着什么……

    “阿布……”突然,从何子布一侧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是杜鹃。

    见着自己之前救下的杜鹃,何子布再次显得紧张,说不出话来。

    杜鹃走到何子布身前,并不像之前任光他们那样说些“兄弟道称”的话语,取而代之,杜鹃只是对着何子布微微一笑,随和亲和地说道:“谢谢阿布你救了我……”

    此话既出,想到了今天和来运镖局众人的点点滴滴,让自己的人生彻底地有了一个好的转折,何子布这个大男人如今却忍不住地流出泪水:“孙大哥,杜姑娘……”

    任光见着,随即在一个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后递在了何子布的身前,笑问道:“这一回,阿布你可以喝我们的兄弟酒了吧?”

    何子布忍住了自己的泪水,慢慢接过酒杯,然后凝望着来运镖局的每一个人。同样的,来运镖局的每个人也用真诚的眼神望着何子布。

    孙云慢慢说道:“喝了酒,以后你也是我们的兄弟,也可以是我们来运镖局的一份子。至少这样,你以后不用再去干那些‘偷窃’的事了……”孙云的口气显得很真诚。

    何子布看着孙云,见他不因为自己偷了他们的东西而怀恨在心,而且还内心开导他。百姓危难时,孙云还能不惧生死挺身而出,阻止悲剧的继续发生,何子布不禁觉得孙云才是真正的为中原百姓着想的真汉子,才是自己真正应该交的朋友和兄弟。

    想到这里,何子布心头一定,随后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一杯酒……

    “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林景笑着说道。

    孙云望着喝完酒的何子布,随后微笑着说道:“欢迎来到来运镖局,阿布——”

    何子布望在眼里,内心却始终是感动不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不解之疑

    曾经是苟活在世间底层的“小偷”,如今却能成为来运镖局的一份子,光明正大地活于世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孙云、杜鹃以及来运镖局的其他人对何子布的不计前嫌和不断的信任。想到这里,何子布内心里面既有感激又有其他的思索……

    “孙大哥、杜姑娘,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何子布默默低下头,只是不断轻轻地说着这一句。

    “没有关系……”孙云知道此时的何子布心里面有许多矛盾的东西,于是安慰道,“我们并没有怪你,因为我们相信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会懂得是非的人,而且刚才你也做到了……如今可以真正光明正大地做人,阿布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

    何子布没有再说什么,在他心里,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孙云以及来运镖局对自己的恩情,也决定要一辈子为来运镖局奉献终生……

    “孙少主……”这个时候,在孙云身后的鸣剑山庄弟子成付又说道,“没想到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差一点连累到了你们来运镖局的众人以及这楼里的其他百姓,我们鸣剑山庄之人却不能像你们来运镖局的孙少主你一般挺身而出,实是惭愧……”

    “成付兄不必自责,这不怪你们,我们没能料到这样的事情,也有我们的不是……”孙云转过身,还是有礼地回道,“要怪,就怪察台多尔敦那个家伙灭绝人性!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察台多尔敦血债血偿——”

    “不过刚才察台多尔敦说了。他明日要在老西街才把同门弟子许玉怀还于我们,还让孙少主你去观摩。也不知道察台多尔敦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古兴康也说道,“不过这事情不关你们来运镖局的事,孙少主不用太放在心上。明日怕察台多尔敦若是真的有什么阴谋,会连累到孙少主以及你们来运镖局,所以说孙少主,你不必听察台多尔敦的,还是不要去老西街了吧……”

    孙云听了,立即坚定地说道:“不,老西街——我是一定会去的!不管察台多尔敦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孙云一定会去的!他若明日有什么像今天这样偏激的举动,我一定不会再服软,拼死也要阻止他!”

    “孙少主……”古兴康用不寻常的眼光望着孙云。

    成付见着孙云如此的坚定,知道了无论再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孙云的决心。于是成付闭眼想了想,随后缓声说道:“那好吧,不过明日孙少主可是要万加小心了……来运镖局刚来这大都定居不久,还不知道大都的地域情况。老西街是大都的百年老街,这里经常都是百姓高度集中的闹市。察台多尔敦既是要选择这样的地方。我想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我知道,我会注意的,鸣剑山庄的贵弟子不用担心……”孙云自言道,随后他又用双眼望了一下在一旁沉默的何子布——说实话。比起自己,孙云更加担心的是刚才在察台多尔敦面前放出“厥词”的何子布,毕竟明日他陪自己去的话。何子布的处境可能比自己要危险一些。

    成付估量了一下时辰,随后又对孙云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在下和兴康兄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今天就只能这样了,该节哀顺变的还是节哀顺变吧……在下现在和兴康兄先回住处了。准备一下明日接回玉怀兄,如果孙少主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人等先告辞了。”

    孙云也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和鸣剑山庄的弟子说了,于是也回礼道:“哎,今天孙某在这里能遇见鸣剑山庄贵弟子,本是可以有荣幸好好与汝等交流,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行,待到明日辰时老西街,再与贵弟子碰面,到时再说吧,今天就先告辞吧……”于是,孙云也行了礼。

    成付和古兴康又抱拳回了礼,随后慢慢下了楼,出了程氏酒楼……

    楼上还有来运镖局众人……何子布依旧在低着头想东西,孙云望见了,笑问道:“怎么了,阿布,你在想什么?”

    孙云的这一声叫唤,何子布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吞吐地回应道:“噢,没……没……没什么,只是……在想些问题……”

    孙云想了一想,随后又说道:“我想……这酒楼里刚才发生了血腥的事情,也没心情在这里交谈吧……要不我们现在回来运镖局吧,回家里可以毫无顾及地畅谈。”

    “现……现在回去吗?”何子布抬起头,疑惑道。

    孙云笑着点了点头。

    身后的林景见了何子布刚融入到来运镖局这个“大家庭”中,似乎还有些紧张,于是笑着道:“对啊,第一次成了我们来运镖局的人,你难道不想见一见来运镖局里面是什么样子吗?”

    “就是说啊……”石常松也放开说道,“我告诉你,到了我们来运镖局,你可以不用太拘谨。我们孙少主可大度得很,对待下人也跟对待兄弟朋友一样,所以我们孙少主在镖局里人缘可好了……”

    “行了,阿松,你也来拍我的马屁……”孙云在一旁不自觉调侃道。

    任光仔细地望着何子布迷茫的眼神,也补充说道:“到时候回了来运镖局,阿布你就把镖局当做是你的家好了。在我们来运镖局‘家庭’里,你还可以认识很多的人,虽然镖局经常有走镖的任务要出远门,但大家在一起,总比整日只身在外风餐露宿要好得多。”

    “谢谢……谢谢大家……”何子布收回了之前任性的性格,有些内敛地说道。

    “别这么内敛嘛……”石常松又笑着道,“诺。你不是叫少主‘孙大哥’吗?以后也可以只管我叫‘阿松’,还有任光大哥‘阿光’还有……我的小弟‘阿景’——”说着。石常松嬉皮笑脸地搭了搭身旁林景的肩膀。

    林景在一旁听石常松管自己叫“小弟”,他可不乐意了。于是一掌挥了过去:“去你的,少给我说风凉话,谁是你小弟啊?”于是,林景很快和石常松嬉笑地打闹起来。

    孙云、杜鹃和任光见了,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任光见了,又对何子布说道:“看见没有,我们兄弟朋友的平时就是这么不受约束地洒脱自在,阿布你以后也可以啊……”

    “是啊,阿布。你的武功也不错,以后说不定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做来运镖局的镖师啊——”杜鹃对何子布十分的欣赏,于是满含笑意地对何子布说道。

    何子布见着杜鹃,心中不免又有触动,因为杜鹃是第一个信任自己的人。正是杜鹃的信任话语让自己的心灵触动,成了自己改邪归正的源头。“杜姑娘……”何子布喃喃道,在他心里,杜鹃和孙云的地位一样,都是最应该感恩和信任的朋友。

    孙云环顾了一下酒楼四周。随后又说道:“行了行了,这里刚才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笑。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的话,我们还是先回来运镖局吧……”

    “少主说的是。反正我们再呆在这里也没有用了……阿布,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任光也跟着说道。

    何子布望着,轻轻点了点头。于是跟孙云他们一起离开了程氏酒楼,准备回去来运镖局……

    察台王府内……

    察台多尔敦刚才在程氏酒楼做完了“事情”。现在已经带兵回了王府……

    察台王府是大都里最大的王府,毕竟察台王察台赤拉砍尔身为蒙元重臣。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身份地位自然是没得说。察台王府坐落于皇宫前的大都中心一带,里里外外也有层层守卫的围墙,围墙之上也有众多的亲信精兵保守,一般人想要自由穿梭整个王府简直是难上加难。而且这里的高手也是众多,之前的阿鲁刺格尔、逊都思托和乞失里台阿伊在王府守卫里面只能算是三流高手,一流高手都是朝廷钦点的精英守卫。当日苏佳一人能独闯汴梁相府,只是面对王氏三兄弟,面对几百精兵,苏佳即使武功神乎其技也只是精疲力竭地险象环生。而现在换到了这大都相府,虽然说没有人的武功能比得上汴梁城的王氏三兄弟,但这里的其他高手能力换到汴梁去的话,也几乎能以一当百。再加上这更有上千的精兵力量,除非是大规模的战争入侵,否则除了过世了的传说中武功“能一人抵挡蒙古千骑”的上官仙剑上官前辈,恐怕世间也不会再有其人能一人自由出入大都相府……

    察台多尔敦散了身边的蒙古侍卫后,径直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哥……”突然,前面有一个声音把察台多尔敦给叫住了。

    察台多尔敦望了望,随后说道:“是科尔台啊,怎么,有什么事吗?”

    原来前面的人是察台多尔敦的弟弟察台科尔台,只见察台科尔台继续说道:“父王在大厅等你,说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是父王?这个时候他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察台多尔敦想了一想,随后对察台科尔台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大厅见父王。”

    于是,和自己的弟弟简单地说了一些后,察台多尔敦依旧是径直地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察台多尔敦到了大厅门前,然后用手轻轻敲了敲。

    “进来——”大厅门里传来了察台多尔敦的父亲察台王(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察台赤拉砍尔”几乎都用“察台王”称呼)的声音。

    “吱——”察台多尔敦轻轻推开了门,只见自己的父亲察台王正坐在桌前整理着书卷文献。

    “父王——”察台多尔敦先是轻声招呼道。

    察台王微微抬起头,一见是自己的大儿子察台多尔敦,于是停下了手中的笔墨。随后站起来直视着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于是先言道:“父王。孩儿听科尔台说父王找孩儿有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察台王顿了一会儿。随后用并不大却满含严肃的嗓音言道:“你今天去程氏酒楼见鸣剑山庄的弟子,我听说你今天在酒楼里杀了一些无辜的汉人百姓,还和来运镖局的人差点发生了矛盾?”

    “父王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察台多尔敦没有任何想要认错的态度,反倒是有些轻亵地说道,“没错,是孩儿所为,因为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为父早就和你说了,不要轻易和中原汉人发生矛盾。现在山东边境战事吃紧,蒙汉关系还在逐步恶化。这个时候挑起蒙汉之间的矛盾,岂不是给朝廷火上浇油吗?”察台王训道。

    “是,孩儿知错了,孩儿下一回会注意的……”察台多尔敦还是先恭敬地认错道。

    “还有……”察台王又说道,“为父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去招惹来运镖局的人了,在来运镖局来大都之前,为父也和你提醒了很多次了……”

    听了自己的父亲又提起来运镖局的事情,这一回察台多尔敦倒是没有虚心,反倒是疑惑道:“为什么?父王。您三番两次地告诫孩儿不去和来运镖局的人发生关系,这究竟是为什么?”从口气上听上去,察台多尔敦还有一些急躁,看来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折磨了察台多尔敦多时。

    察台王倒没有像自己的儿子那样急躁。而是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为父早就说过了,为父之前……于来运镖局有恩,为父这一次向朝廷上奏。让汴梁城的来运镖局搬迁至大都,就是为了照顾他们。但是如今多尔敦你一而再再而三和来运镖局的人过不去。为父……为父真的很难为情……”察台王说着说着,却有些失了底气。似乎隐瞒着什么事情。

    “有恩是吗,还是曾经和父王有恩的镖师?”察台多尔敦继续道,“十多年了,真有恩的时候,孩儿还没出世多久。现在孩儿都长大了,这么多年了,那镖师恐怕早就不在那个又小又无名的破镖局了吧?父王您昨天不是也去看了吗,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是吗?依我看啊,以前对父亲有恩的那个镖师恐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吧……”

    “放肆,怎能如此亵渎为父的恩人?”听了察台多尔敦对自己曾经的恩人口出不逊,察台王不经意间地训斥了一句,随后又慢慢平稳说道,“为父有感觉,这人肯定没有死,而且还和来运镖局有着关系……”

    “那好吧,如果就随父王想的话,孩儿也倒是真想看看这个曾经对父王有恩的镖师究竟是谁,究竟还在不在来运镖局……”察台多尔敦最后不屑了一句道。

    察台王稍微缓了缓神,随后又说道:“总之,多尔敦你以后不能再去找来运镖局的麻烦,知道吗?”

    察台多尔敦听了自己的父亲说了这么多,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似乎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事情,于是又疑惑地问道:“父王,孩儿还有件事情想问您,不知当不当问?”

    “有什么快问——”察台王抛了一句道。

    察台多尔敦顿了一会儿,随后两眼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察台王,只字只句地问道:“父王,你总是在孩儿和来运镖局关系的事情上从来没有直接的定论,有些遮遮掩掩,是不是父王……在孩儿面前隐瞒了一些什么?”

    此话一出,察台王眼神条件反射般地一皱,随后也没有正眼望察台多尔敦,只是轻轻糊弄说道:“隐瞒?哪……哪有什么隐瞒?别多想了,父王如果想告诉你们,有什么……不能告人的?”

    察台多尔敦似乎有些想法和疑惑,但是此时又不敢在父亲面前当面提出,于是只好先回应道:“对不起,是孩儿多虑了……”

    察台王被察台多尔敦这么一问,情绪一下子就变了。他勉强地定了定神,随后又问道:“多尔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先下去了。”

    看着自己父亲踌躇不定的眼神,察台多尔敦眼神微微一皱,随后说道:“没有了,父亲,孩儿先下去了……”

    于是,察台多尔敦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父亲,直到退到了大门口,才慢慢转过身把大厅大门给关上了。

    眼见着察台多尔敦离开了,察台王才闭眼舒了一口气……

    察台多尔敦走出了大厅,不过却一直对自己的父亲刚才的言行深感疑虑。想着,察台多尔敦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找到一处没有光影的侧门,然后悄悄靠了过去……

    “哟,你们说完了?”突然,从察台王书案门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察台王听见了声音,顿时睁开了眼睛,望着侧门处的女人。“你怎么在这里?”察台王轻声问道。他怕察台多尔敦还没走远,所以声音放得很小。

    然而,察台多尔敦不是没有走远,而是压根就没有走。察台多尔敦此时靠在一扇没有光影照射的侧门处,偷听里面的声音。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后,察台多尔敦心里一惊:“是娘亲!”

    原来,从书案门后出来的女子是察台多尔敦的母亲,也是察台王的正妻,名叫度里班扎娜。度里班扎娜刚才在门后面把察台王和自己的儿子察台多尔敦说的话全部听见了,于是现在走出来笑望着察台王。

    “你偷听我们说话干什么?”察台王用略带严肃的口气问道。

    度里班扎娜轻声笑了笑,随后说道:“哼,你想把这件事情一直瞒到底吗,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告诉?”

    “扎娜,我知道你是这件事情的知事者,但是,我可不想让我的儿子女儿们知道这件事情,尤其是多尔敦,除非……那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察台王说道,看来他真的是有什么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秘密。

    度里班扎娜听了,继续笑着说道:“哼,察台王啊察台王,枉你一世英名,既然为了那个臭女人,还敢上奏朝廷。在你心里,那个臭女人居然让你为她付出这么多?”

    “给我住口!”察台王轻声地训斥道,“多尔敦可能还在外面没走远,你别在这里说好吗?”

    度里班扎娜看着察台王紧张的样子,嘲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告诉儿子女儿们的,因为……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他们内心里面产生对你这个‘伟大父亲’的阴影……”说着,度里班扎娜凝望了一眼察台王,随后转身又回了后门……

    察台王则在原地伫立了好久,他的心里面似乎非常乱,但是又不得不忍着,此时的他正被痛苦交织徘徊着……

    察台多尔敦在外面偷听了,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女人?父王和其他女人还有什么关系吗……”察台多尔敦更加疑惑起来,“可是,这和来运镖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父王既然为了这样神秘的事情,不惜上奏朝廷……”

    想了好久,而且也听到了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把事情的原委说给自己听。于是察台多尔敦下定了决心,必须还要和来运镖局有来往,他想要亲自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弄清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间畅谈

    从程氏酒楼出来后,何子布跟着孙云等人回了来运镖局……

    “到了,这里就是来运镖局了……”孙云回到了来运镖局的大门口,随后对身旁的何子布说道,“从今以后,你也是这镖局里的成员一份子了。”

    何子布站在孙云略微身后,抬头望着大门上写着“来运镖局”四个大字的牌匾,不禁道:“这……这里就是来运镖局吗?”

    任光看着何子布认生的样子,想到之前何子布还是小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地进入他人院地。于是,任光对何子布说道:“怎么了,阿布,还不快跟少主进去?反正来运镖局刚来到大都,里面的空房还挺多,到时候我们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一听到自己不但可以重新抬头光明正大地做人,还能得到如此好的住宿,何子布心里依旧是触动不已。

    “走吧,阿布,我还要跟我义父义母汇报一下……”于是,孙云身先走进了大院。

    何子布心想着上天留情,今日能有这样好的归宿,自己更应该珍惜。想罢,何子布轻声答应了一声:“好吧……”随即跟着孙云一起进去了。其他的人见何子布安心进了来运镖局,也没有再多的疑问了……

    与自己的义父义母孙尚荣和甄灵介绍完后,孙云又把何子布带到了何子布的房间……

    “来看吧,这就是你的房间。”孙云打开了房间的门,只见里面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床前还有一个小木桌,床后有一个衣柜。虽然房间里面有些灰尘,但整体还算空旷。而且房间面朝朝阳。对于何子布这样一个曾经日日居无定所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奢侈的条件了。

    “这里还有些脏,待会儿我让鹃儿帮你打扫一下吧……”孙云见着这房间里还是有很多的灰尘,于是说道。

    何子布见了身为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竟如此体恤自己,何子布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激之情。随即,何子布转身恭敬道:“谢谢孙大哥,我何子布今生今世无以回报!”

    孙云见了,笑了笑说道:“又来了,一个大男人的。豪爽一点嘛……现在进了来运镖局,我们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太客套的话。”

    何子布想了想,又说道:“嗯,孙大哥,我一定会尽全力为来运镖局做好所有事情的!”

    看着何子布重新回来的自信,孙云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晚饭过后,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天上也能看到一些星星。由于大都深处塞外,常年风沙,所以这里的星夜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群星满天,只能稀疏看到几颗稀稀落落的寒星罢了……

    吃完晚饭的何子布有些想要运动运动。他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来到了大门前的庭院处。

    何子布望着宽敞阔大的庭院,上面还有镖师经常练习用的习武器具。

    何子布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寒星。闭上眼思绪了好一会儿……随后又睁开眼,低下头望了望脚下所踩的石灰砖。最后又抬起头环顾了一下这敞亮而又肃目的庭院,心中又是联想不断。

    随即。何子布慢慢走到了一个石墩面前,想要活动活动筋骨,然后一拳打向了那个石墩。何子布的拳头也挺硬,一拳将那个石墩的头一层给打裂了少许。

    “大晚上吃完饭的,不回房间休息,跑到院子里面练拳啊?”这时,何子布身后响起了孙云的声音。

    “是孙大哥——”何子布这回不再像之前那样内敛了,见到了孙云,何子布马上精神振奋地跑过去道。

    孙云见着何子布到了这来运镖局后,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面悠荡,于是问道:“大晚上的,怎么,又有心事了是吗?”

    何子布当然有心事,见着孙云直接在自己面前问了起来,何子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心事当然是有了……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大的镖局或是庭院家子里面呆过,原来靠偷蒙古人的东西为生,到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重新做人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孙云看出了何子布心里的疑问,于是问道:“那你自己想过什么没有,以后到了这来运镖局后想要干什么?”

    “我还不是太清楚……”何子布有一些迷茫道,“我都不知道镖局里面的架构,我该干什么,该怎么干……”

    “其实想要干什么,主要取决你的优点和不足……”孙云想了想,随后又说道,“好比说鹃儿,她是我在汴梁南宫家救下来的一个侍女。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鹃儿她自然是听话和贤惠能干,所以我让她做了贴身丫鬟。同样的道理,如果是阿布你,你可以结合你自身的擅长和不足,考虑你大概能从事什么样的事务。”

    何子布听了孙云的话,考虑了一会儿,随后说道:“照孙大哥这样说的话,我的优点是我从事很迅速,身手敏捷,不足的话,我这个人很容易急躁,很少能够沉下心来做事……对了,今天在程氏酒楼的时候,杜姑娘告诉我,他说我身手还不错,应该……以后可以考虑做一个镖师……”

    “鹃儿说你身手不错?”孙云轻轻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身手敏捷倒是不错,武功嘛……恐怕还需要再提高提高。”说着,孙云又笑着摇了摇头。

    “你可别看不起我……”一向不服输的何子布见着孙云对自己的武功如此“不屑一顾”,便挺身说道,“我身手敏捷,自然武功也不会差!”说着,何子布反身一跑,随后飞起老高,轻功步伐踏过,一个边腿对着面前的巨大石墩既是一个重重脚踢。只听着着实实的一声闷响。巨大石墩受到何子布的脚踢,拔地而起。随后又是“咚——”地一声从半空中重重摔在地上,庭院的整个地面都被震撼了一下。

    随后。何子布稳稳落了地,回头望了一眼孙云,似乎是在“显摆”一下自己刚才的身手。

    孙云见了,先是笑着鼓了鼓掌,之后又继续说道:“脚力不错,不但跳得高,力道也不小,还会轻功……不过,要放在实战上。恐怕也只是花拳绣腿,想要制敌的话还是有些难。”

    何子布又慢慢走回孙云的身前,听到了孙云比较客观的评价,何子布又有些不服气道:“这还不行?我的脚都用尽全力了,还算是花拳绣腿?那孙大哥你认为,怎样才算是身手不错呢?”

    孙云看着何子布一直不服输的表情,自觉刚才何子布说他自己“很容易急躁,很少能够沉下心来做事”的确不错,于是轻轻笑了笑。随后又说道:“你的脚力确实是很强,说实话,要换做是我,我也未必能把那么大的石墩一脚踢那么高……不过。真实与人对战的话,不是说你力气大,招式华丽。就能够克制对手。与人过招,还是要讲究动静皆宜。细观他人套路,结合自身。短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判断……”

    孙云说了一大堆,而很难沉下心的何子布自然是没有耐心听孙云那么多的讲说,于是何子布有些不耐烦道:“孙大哥你说这么多我也听不懂,还有什么办法让原理变得更简单一点的吗?”

    孙云也看出了何子布的没有耐心,于是想了想,随后笑着说道:“这样吧,多说不练没有用,看来想让你了解更多,还是实战更为重要……阿布,你待会儿就用刚才那一脚的力道踢向我,看我是怎么应付的。”

    “踢向孙大哥你?”何子布见着自己一脚的力道都能把那么大的石墩踢飞老高,要是踢向人的话,更是危险,于是又担心道,“要是踢向孙大哥你,岂不是……很危险?”

    “你还用担心我,之前在程氏酒楼第一次见面时,你不是败给我了吗?”孙云笑了笑说道,“我对付你根本不用花多少力气,就你这一脚还想伤害到我?”孙云故意地“挑衅”道,意在激起何子布的狠心。

    何子布听了,更是不甘心了。虽然说认了孙云为自己的大哥,但是平日里听了这样的“挑衅”,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同手足,何子布也会忍不住气的。何子布定了定神,随后说道:“既然孙大哥你这样说,我现在就来了,孙大哥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何子布后脚跟一踮,忽地疾速而过,右脚抬起,正朝着孙云面门就是一踹。孙云看在眼里,仍旧是面带微笑,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忽地,待到何子布飞脚即过,孙云先是侧身躲开,随即把手抓住何子布的腿顺方向一个惯性拖带。何子布由于用力过猛,孙云这样一拨弄,也没有办法立刻收脚,整个人的身子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远方向飞去。孙云看定了,双手成掌形,也没有多用力,只是往无法控制平衡的何子布腹前轻轻一推。受到惯性的作用,何子布腹部遭到阴掌一袭,尽管力道很轻,但也足以被打翻在地。何子布“啊——”地大叫一声,随后背部摔倒在地。

    看着何子布倒在地上有些狼狈的样子,孙云轻轻笑了笑说道:“怎么样,阿布,这就叫‘以静制动’。而且我推掌是借了你的力道,毕竟刚才推掌的力道可是和一个女人的力道差不多。”

    “哼,我不服,再来——”何子布依旧是不服气,随后整个人迅速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然后整个人腾跃一上,两腿如刀似的挥舞着向孙云头部踢去。

    孙云看着何子布又一次袭来,继续笑着说道:“不行啊,进攻之前,你已经把攻击路线暴露给敌人了——”说着,孙云头向后轻轻一摆,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这毫无威胁的一击。随即,孙云两手又迅速抓住何子布的两腿,随即用力往上一提。

    这一提,何子布又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前半身不自觉往下一掉。孙云轻声一笑,右脚向上抬起。也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往上一踢。何子布见着没办法躲闪,两手成掌形在胸前勉强一护。不过这又一借力道的一踢击还是又把何子布的上半身给踢起来少许。孙云没完,抓住何子布双腿的双手又用力往下一压。随后放开双手。半空中失去平衡的何子布,从上到下来了一个翻身,随后整个人的面前又是直对着孙云。孙云两手再次推掌,这次依旧是没有用多大的力道,轻推何子布腹前。何子布只能干望着,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待到推掌到过,何子布又是“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又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向后滑了一段距离。

    事罢,孙云又抬起头,笑望着对面摔倒在地上并不怎么严重的何子布,又笑问道:“没事儿吧,阿布?怎么样,还要再来吗?”

    这回何子布算是被打服了,他站起身来,摆手说道:“不……不用了,在这样下去肯定吃不消……”

    孙云听了。又是一笑,随后慢慢走到了何子布的身前。

    何子布站起身后,拍了拍刚刚摔在地上留下的身上的尘土,见着孙云走了过来。随后又问道:“孙大哥,照这样看来,我的武功底子确实是不行。那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提升自己的对战能力呢?”

    孙云想了想,随后说道:“你的力道和速度都不差。这些都是很好的武功底子,想要提升不是难事……现在的问题是。与人对战时的能力和心态,这是阿布你需要注意的。”

    “那要怎么做呢?”何子布又问道。

    “当然就是练喽……”孙云紧接着说道,“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就算天赋异禀,也最多只能学会表面的套路招式,想要真正从本质上得到提升,还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

    何子布想了想,觉得孙云说得不无道理,于是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不过这样看来,我还需要多努力啊……”

    孙云见着何子布虽然性子上有些急躁,但是却是很有信心,于是还是笑着说道:“没事儿,阿布你今天才刚来到我们来运镖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说着,孙云也抬头仰望了一下稀星的夜空……

    “阿布你这个臭小子,果然是你啊……”突然,孙云和何子布身后,石常松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任光和林景二人。

    孙云和何子布听到了身后石常松的声音,都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吃完晚饭的石常松一边掏着耳朵,一边陪着任光和林景往孙云和何子布的方向走来。

    何子布见着石常松一张嘴就提到自己,还是一身“邋遢”的样子朝自己走来,于是不好气道:“怎么了,阿松,我又惹你什么了?”

    “哟,现在学会叫得这么亲切了?”听到何子布管自己叫“阿松”,石常松笑了笑说道。

    何子布也知道石常松想要拿自己开玩笑,于是何子布先问道:“倒是你们几个,为什么你们知道我在庭院里。”

    “废话,那么大的石墩,震得地面震天响,鬼才听不见呢——话说回来,刚才究竟是哪个鬼崽子把石墩弄得这么响的?”石常松又继续调侃起何子布道,看来是刚才何子布一脚飞踢石墩把石常松他们给吸引了过来。

    孙云见着任光、石常松等人也来了,于是问道:“阿光,阿景,阿松,你们吃完饭也到这庭院里来?”

    “和少主你一样,我们也闲的没事做啊——”林景笑着说道,“晚上吃完晚饭,到这院子里面走走,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孙云见了,也笑着调侃起来道:“哼,闲的没事?来运镖局才刚落脚不久,等到所有事情处理好了,镖局正式运行,会有你们累的时候……”

    任光看了孙云和石常松也在这里,于是问道:“话说回来,少主你和阿布在这里做什么?”

    孙云笑了笑说道:“阿布说以后想要当我们来运镖局的镖师,我就在这里给他指导一下武功喽——”

    “指导武功?”石常松又说道,“就阿布那身板,还需要少主亲自出马?我石常松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

    “哼,说大话谁不会?”何子布也笑着反驳道,“有本事就真较量较量,我倒是也挺想看看这里的镖师究竟有几分身手。”

    孙云见着几人的说笑,又对何子布说道:“行了,阿布,你要学东西还有很多,武功是比较重要的。看了你今天的身手,我觉得你还有许多地方有待提高。这样吧,以后你每日晚上就吃完晚饭这个时间,只要我有空,我就来指导你武功好了。”

    何子布听了,高兴道:“是真的吗,孙大哥?好,我以后一定要多加努力,争取早日成一名镖师!”

    任光看着何子布自信满满的样子,又笑着道:“想成一个好镖师,是很困难的,我看阿布你啊,先把武功练好再说吧……”

    何子布听了众人的话,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问道:“欸,对了,我听说镖师运镖的时候,有时候会遇到劫镖的强盗,究竟是真的是假的?”

    任光听了,似乎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回答道:“那些都是传言,一般运镖的时候,很少会碰到肥胆敢劫镖的强盗,除非是有事先预谋的。这所有的镖师之中,只有我经历过一次,而且也没有多严重……”

    “是真的吗?”何子布好奇心顿起,急着问道,“为什么说没有多严重?”

    任光一边回忆着,一边继续说道:“因为那些个强盗身手都不怎么样,三番两下就解决了……行了,看把阿布你好奇地,有的镖师一辈子都没碰到过劫镖的。”

    “就是说啊……”林景紧接着说道,“像我,我没碰到过劫镖的,但是我也不希望我这辈子会碰到劫镖的。”

    何子布作为一个出生茅庐的“光头仔”,对任何新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于是还在不停地追问。

    孙云见着,应声说道:“好啦好啦,离你做镖师的日子还长着呢……明天我们要去老西街,到时候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嘱咐,现在啊,我看你还是快回房去休息吧——”说着,孙云一把将何子布给拉了回去。

    何子布确实有些不甘心,他还没有问够问题。然而当听到孙云提到了“老西街”,何子布又想起了察台多尔敦以及他的所作所为。于是,何子布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拘谨……

    孙云又何尝不是?“察台多尔敦,明天老西街,我看你还会玩什么花样……”孙云默默道。眼下他最关心的,自然是明日老西街察台多尔敦放还鸣剑山庄弟子许玉怀的情景,到时还会和成付和古兴康再次碰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秘道人

    “阿布,我们该走了——”孙云对着房间里还在准备的何子布说道。

    “知道了,马上就来了——”房间里面也传出了何子布的声音。

    第二天上午,孙云和何子布便按照原计划准备去老西街与察台多尔敦等人“会面”。本来只是孙云一个人去的,由于前一天何子布在酒楼里主动向察台多尔敦“挑衅”,这样直接让何子布自己也深陷其中。何子布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大都人,但遇上这等岔事儿,从侧面上也让孙云多了一份负担。

    不过孙云并没有太在意,在孙云眼里,何子布就如同自己的一个不听话的亲弟弟一样,孙云还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很耐心地教导他。

    “准备好了……”何子布整理了自己的行装,苗刀配在腰间,走出房间后,对孙云说道,“我们走吧,孙大哥。”

    孙云点了点头……

    然而,刚一到大门口,林景和石常松却突然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孙云不知他们所为为何,于是问道:“你们两个要干嘛?”

    石常松先说道:“少主,你今天和阿布要去老西街,察台多尔敦那个家伙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我们担心少主你的安危,所以我们要陪少主一起去。”

    “对啊,少主,让我们也一起去吧……”林景也在一旁补充道。

    孙云听了二人的话语,先是沉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危,我很感激……不过这回必须只有我和阿布前去。因为这次察台多尔敦一定会针对我以及鸣剑山庄有所预谋。对于你们来说,再把你们兄弟几个搭上去。搞不好会出事,所以这次我连鹃儿也没有带去。本来阿布的意外已经让大家多了一份心,你们几个再陪着,恐怕大家都不会放心的。”

    石常松听了,依旧是倔强道:“可是只有少主你和阿布前去,我们更不会放心啊……”

    “对啊,少主,还是让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林景又说道。

    孙云望着林景和石常松的坚决要求,也不知该如何婉拒……正在这时。孙云背后又传来了声音:“阿景,阿松,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众人一齐向后望去,孙云身后来者即是任光。

    “阿光……”孙云默默道。

    “阿光,你来得正好……”石常松继续说道,“少主和阿布要只身前往老西街和察台多尔敦以及鸣剑山庄的人碰面,我们也说服少主,让我们也一起和少主阿布他们一起去吧……”

    孙云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矛盾得很……

    任光望了一眼孙云。似乎是知道了孙云的一些想法。随即,任光又对着林景和石常松说道:“你们在瞎起哄什么?你们几个武功底子又不行,少主本只身前去,负担还要小一些。你们几个若跟着去,不知道还要让少主操多少心……再者,今天孙镖头说了。来运镖局的仓库统计和物资运流的初步整理今天要实行,正缺人手呢。你们几个还不能闲着,得过去帮忙。没时间在这里无理取闹。”

    任光的口气并不重,但林景和石常松却觉得字字严肃。看来作为总镖师的任光是一个很有大局观的人,干事理智沉着老练,所以总镖头孙尚荣才特变信任他。而且他还很年轻,不比孙云大几岁,所以孙云也很信任他,把他当成了处事上可靠的兄弟。

    “是……”林景和石常松像是接受了批评一样,默默地低下了头。

    孙云也知道任光的想法,随即,孙云转头对任光说道:“阿光,谢谢你,那兄弟这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少主……”任光也用信任的目光望着孙云道,“少主,我们在镖局等你,你……自己要小心……”

    孙云眼神一凝,轻轻点了点头……

    走出了来运镖局,孙云和何子布两人一同朝着老西街的方向前去。由于孙云刚来到大都,对这里的路还不是很熟,倒是有了何子布这个土生土长的“向标”,去老西街的路也不是难事,而且没有绕多少弯子,孙云和何子布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看来你对这里挺熟的嘛,阿布……”孙云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何子布本就是个个性开放、真诚对人的人,听见孙云在夸自己,他自己也没有谦虚:“那还用说,我阿布可是土生土长的大都人,这大都里的街街巷巷,哪怕是皇宫周围的小道,我都非常清楚……”

    “你还挺不谦虚的嘛……”孙云又笑着问道,“既然阿布你是土生土长的大都人,那你的爹娘呢,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

    一听到自己的爹娘,何子布的眼神立刻有些低沉下来。孙云注意到了,才知道自己无意冒犯问错了问题,于是赶紧安慰道:“对不起,阿布,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没关系……”何子布虽然眼神里有着忧伤,但是整个人还是微笑着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我是一个在烂窟里被捡回来的孩子,从小就在穷店子里打杂,也是那个时候我和欧阳聪、方可和费能宏那几个狐友认识的。后来长大了一点,我们觉得生活贫困,于是想到去偷蒙古人的东西,一来可以温饱,而来又能把怨恨撒在蒙古鞑子的身上……哼,被孙大哥你们教导以及昨天发生那样的事之后,现在想来可笑,与欧阳聪他们分道扬镳……如今又遇到了孙大哥、杜姑娘你们,才觉得你们是好人……”说着,何子布的脸上多了一份从容和暖意。

    孙云见着何子布自我反省的样子,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觉得。阿布你能有这个意识,说明内心里。本质上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至少比起你以前的那些仍旧做‘偷窃’的兄弟来说……”

    何子布抬起头。继续说道:“都说人格转变,算是又活了人生一次……是孙大哥你们让我阿布重新正确认识了自己,让我有了新的好的归宿,让我重新又活了一次……谢谢你,孙大哥,还有其他来运镖局的人,谢谢你们,我何子布这一生无以为报,一定会尽心尽力为来运镖局做贡献——”何子布的话语很是诚恳。

    “你能有这样的意识就好。希望你的未来真能如你誓言所说……”孙云又一次笑望着何子布。

    何子布思绪了好一会儿,随后又对孙云问道:“对了,孙大哥,我也想问一个问题,你总是管总镖头和镖头夫人叫义父和义母,我也不知……当问不当问,孙大哥你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何子布怕也勾起了孙云的痛苦回忆,于是问的时候也有些吞吐。

    孙云听后,稍微比了一会儿眼睛。然后轻笑了一声,随后又睁开了眼睛。孙云轻声叹道:“彼此彼此吧……我义父说,我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抛弃的。十七年前,我父亲把刚出生的我托付给了我的义父孙尚荣。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讯息。就这样,没有亲生孩子的义父就一直把我看成他的亲生儿子,在来运镖局把我抚养长大……说实话。可能父亲把我抛弃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我真的非常希望能真正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只不过。这一切,可能都已经不现实了……”

    何子布听了孙云的讲述。内心也很有感触,但是听到了孙云最后的那一句,何子布又问道:“为什么?”

    孙云回忆着,紧接着说道:“我义父跟我说,十七年前我的亲生父亲是在汴梁亲手把我托付给我的义父的,所以说我的亲生父亲最有可能祖籍是在汴梁附近。但是十七年间,我义父也没有告诉我我亲生父亲的真实身份,我也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如今又来了这里汴梁千里之远的大都,今生今世恐怕也很难再回去了吧……”

    “对不起,孙大哥,我也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何子布听出了孙云和自己的出生经历几乎类似,于是也没有再忍心问下去。

    “好了,我的身世也就是这么个问题……”孙云的脸上也没有现象过多的悲伤,在何子布面前,孙云还是显得很乐观,“阿布,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看来,孙大哥你本是南方人对吧……”何子布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我是北方人,所以不太清楚……听说你们那里中原武林有很多的奇能异士是吗?”

    “什么奇能异士?”孙云听了何子布稀奇古怪的问题,不禁笑道。

    “就是那些武功很厉害的人啊——”何子布继续道,“这里只有一个鸣剑山庄我知道,孙大哥你的武功既然这么厉害,你们中原以南的地区,应该也有很多像孙大哥你一样很厉害的人才对吧?”

    “哼,怎么说呢,只能说武林中的各大门派都集中在我们那一块吧……”孙云笑着说道,“其实算起来,我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对了,你看这个……”说着,孙云掏出了腰间那半块龙纹玉佩。

    “哇,这是什么玉佩,这么亮,为什么只有一半?”何子布见着闪闪发光的龙纹玉佩,不禁瞪大眼睛问道。

    孙云继续回忆着说道:“这龙纹玉佩是我原来的亲生父亲把我托付给我现在义父时候系在我身上的,据说一开始就是碎成两半的……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把其中的半块交给了我我的结拜兄弟唐战,他就是唐门世家的后人。”

    “唐门世家?”何子布依旧是疑惑道。

    “是呀,唐门世家曾是武林中包括鸣剑山庄在内的的五大家族之一,只不过十七年前惨遭蒙古人灭了门……”孙云又说道,“唐战兄弟的武功可是了得,唐家霸王枪一绝,我们曾联手对付了汴梁郊外的‘马头帮’等一批贼寇,只可惜,只与他结拜一天的兄弟。我就北上了大都,与他天各一方……不过在临走之前。我把另外半块龙纹玉佩给了他,希望有缘的话有一天还可以兄弟重逢。只可惜。一个在大都,一个在汴梁,隔上千里,今生今世恐怕也难在见到面……”

    “没事的,孙大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和那个唐家后人再见面的……”何子布反过来安慰起孙云来。

    “临走前我答应过唐战兄弟,大都是蒙元政府的首都,我发誓了也要帮他查出灭他唐门世家的凶手……”孙云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之。人生分分合合,有些事情真的都是天意……”

    何子布继续思考着,随后又问道:“那孙大哥,你知道你们中原武林的侠士都长得什么样子吗?”

    “还能有什么样子,不都是人吗……”孙云自笑道,“说稍微不同的,比如少林派的人都是僧侣,武当派的人都是道士……”

    “那……那前面那个人最像你们中原武林的什么弟子?”何子布忽见得前方站着一个身着道袍的道人,平时没怎么见过这样的人。于是向着孙云问道。

    孙云本是没太在意,然而被何子布这么一问,孙云也开始凝视起二人前面的那个道人,眼神一直没有离开。

    见孙云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何子布不禁问道:“怎么了,孙大哥,那个道人有什么问题吗?”

    孙云依旧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神秘的道人。随后自言自语道:“奇怪了,阿布。你一直都生活在大都,你见过此等道人吗?”

    何子布摸着头。随后回应道:“没有,虽然我听说蒙元皇帝曾经几代有尊敬信奉过中原佛道教的,但是就我活到现在而言,还没见到过这等打扮的道人……”

    “这道人的道袍好熟悉啊,应该是我们南方人的衣装……”孙云继续自言道,“照这样看来,这道人果真是南方人甚至有可能是武林人士,可是他为什么会在大都呢?”

    孙云和何子布前方的道人正在四处游荡着,但始终是围绕着老西街的外环在走,而且也在不断地张望……忽地,那道人望见了孙云和何子布正在用奇异的目光望着自己。

    这回孙云和何子布是看清楚了,这是一张三四十岁且刚劲沉稳的脸。他的表情非常平静,但眼神却是有些醒人,显得非常深邃,像是经历过一段岁月沧桑。那道人回头见到了正望着自己的孙云和何子布,没有多望什么,转头就走了。

    “这个家伙,转头就走了……”何子布撅嘴道,“在大都里这样的打扮本来就奇怪,见到我们又转头就走,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哼,我倒要去看看……”说完,何子布一个跃步,向着前面的那个神秘道人就追了上去。

    “喂,阿布,回来——”孙云见着何子布又是耐不住性子,怕何子布又会惹其他的麻烦,孙云也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何子布的身手也确实是敏捷,那道人还没有走几步,忽地头上一个身影掠过——何子布快马几步,一个腾跃翻身,越过了那道人的头顶,随后挡住了那道人的去路。

    那道人见此,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停住了脚步,然后静静注视着身前的何子布。随后,那道人依旧是很平静地言道:“这位施主,不知贫道方有何事得罪施主了吗?”

    何子布本就是“穷窑子”里长大的野小子,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也听不惯那道人斯斯文文的言辞,于是放开性子道:“什么唧唧歪歪地听不懂,我问你,你怎么这一身打扮,又为什么见了我们调头就跑了,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那道人听了,轻轻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贫道初来大都,却是不知此处习俗,还无意惹恼了施主,贫道在这里陪过了——”说完,那道人还是向着何子布轻轻鞠了一个躬。

    何子布虽然不能完全听懂那道人在说什么,但见着那道人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他也没有再生什么气,只是笑着说道:“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觉得你的打扮和我们大都的平民百姓不太一样,有些好奇罢了。”

    正说着,突然孙云的身影也一跃而过。随后,孙云停在了何子布面前,然后小声训斥道:“阿布,你干嘛?人家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无礼?”

    “我……”被孙云教训的何子布在一旁有些哽咽住了。

    随即,孙云又转过身,然后恭敬的陪过道:“这位师尊,实在是对不起,我的这位兄弟不识过多字语,如若刚才有什么得罪师尊的,还请见谅。”

    那道人倒没有怪罪,反倒是依旧有礼道:“施主有礼了,听施主的口气,施主似乎也是自河以南的中原而来。”

    “是呀,在下是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昨日才从汴梁搬至大都……”孙云又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我在大都认识的,还不通礼仪习俗。若是刚才冒犯于尊师,在下在这里代他陪过了……”

    “施主有心了……”那道人继续说道,“贫道自中原而来,听从尊师之命,游历四方,今日方才来到这大都。”

    “那施主又是要到何处去?”孙云见着这道人无缘无故在这大都里游荡着,于是又不禁问道。

    那道人依旧是心平气和地说道:“贫道本是想要观这大都民间之事,忽见这老西街人流攒动,心想见之一二,于是贫道便到这老西街观望之,遂又遇到了孙少主等之辈。”

    “老西街,这么巧,我们也刚好要去那里……”孙云见这道人只不过是想要观摩老西街的情况才来这里游荡,于是还是恭敬地说道,“之前有什么得罪师尊的,还请师尊不要见怪,既是师尊想要观摩此街,还请恭敬师尊之行……”

    “既是孙少主恭敬,贫道也告辞了……”于是,那道人也抱拳回礼道。

    “告辞——”孙云也有礼地回道。

    说完,那道人忽地脚步轻盈几点,整个人飘忽几步地跃进了人群之中,消失在了孙云和何子布的视野中。

    “这道人轻功了得,估计此人并不简单……”孙云默默看着那道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灭绝人性

    何子布见着自己还没有跟那个道人说上几句,那道人转头就走了,心中自然有些不太高兴,于是自言道:“真是的,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就先走了,这算什么?”

    “你还说啦——”孙云立刻回头,对着何子布说道,“人家又不是什么坏人,你干嘛这样无礼地对待别人?”

    “我又不知道……”在孙云面前,何子布还是收敛地道歉道,“我也不太懂过多的礼仪,不过这次的确是我错了,对不起……”

    孙云看着何子布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性子上急了点,于是也没有太责备地说道:“行了行了,下一次注意点,以后别连我都没说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倒是先冲那么快。”

    “是,孙大哥,我下次不会了……”何子布依旧是谦逊道。

    尔后,孙云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不禁问道:“话说回来,这都已经到了老西街了,怎的还不知道察台多尔敦人在哪里?”

    何子布轻轻向上一跃,定睛望去,随后指着孙云后侧方道:“会不会是那里?”

    孙云稍稍踮起脚,往何子布指去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他原来的后侧方,有成群的路人聚集在一块。那上面有一个搭台,似乎那些路人在看上面的什么节目一样。

    “一定是那里!”孙云肯定地答道,“快点,阿布,说不定昨天鸣剑山庄的那两个弟子已经先到了,我们赶紧过去——”

    于是,孙云和何子布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搭台侧处。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孙云和何子布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前排。然而搭台上的面孔让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搭台之上,察台多尔敦正站在搭台之上。而他的目光正凝望着台子下的成付和古兴康。

    “察台多尔敦究竟想要干什么?”何子布不禁问道。

    孙云想了想,随后也说道:“交还鸣剑山庄弟子本来就是私家之事,现在却当着众百姓的面,察台多尔敦这家伙,该不会……”

    而在搭台的另一处,之前孙云和何子布见到的那个神秘道人,也在默默关注着搭台上的一切……

    搭台之下,成付和古兴康也对视着察台多尔敦,他们似乎是在对峙着。

    只见古兴康先说道:“察台公子。按照昨天的约定,今天你应该交还我们的同门弟子许玉怀了吧?”

    察台多尔敦先是闭着眼笑了笑,随后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把他交还给你们——”说着,察台多尔敦手上拍了两个巴掌,示意让后面的人把什么东西给押运出来。

    成付和古兴康向察台多尔敦身后望去——只见察台多尔敦身后,几个蒙古侍卫提着一辆牢笼车缓缓上来,里面还关押着一个毫无生气,乱发披散的类似于囚犯的人。

    “玉怀兄!”成付大叫一声。虽然牢笼车里面的人乱发披散。看不清楚容貌,但他身上的衣服和鸣剑山庄的弟子差不多,所以成付和古兴康还是能断定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同门弟子许玉怀。

    “察台多尔敦那个家伙,他到底对鸣剑山庄的人做了什么……”孙云看着牢笼车里奄奄一息的许玉怀。心知这一定又是察台多尔敦做的“好事”,心中愤怒不已。

    “把门打开,把那个家伙拉出来——”察台多尔敦对身后的蒙古侍卫说道。

    几个蒙古侍卫听了。得令拿来牢笼车的钥匙,开了牢笼车的车门。然后把许玉怀直接从肮脏的牢笼车里带地地拖了出来。只见许玉怀身上全部都是血印,似乎被残酷的酷刑打得看不出人样了。受到了无数的折磨。许玉怀一头栽到了搭台的地板上,似乎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玉怀兄!!!”古兴康见着许玉怀此时奄奄一息的样子,于是指着察台多尔敦呵斥道,“察台多尔敦,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察台多尔敦轻笑了一声,随后又说道:“哼,我只说把你们的许玉怀兄弟还给你们,可没有说不对他进行严刑拷打……他父亲因犯事而死,死得其所,身为儿子的他反倒是主动上我们察台王府挑衅,我自然得抓起来对他进行酷刑,以示王府之威!”察台多尔敦反倒说得理直气壮的。

    成付也忍不住了,向来忍性的他也冲着察台多尔敦喝道:“天有不运,粮食收成不够,他父亲自然没有办法交齐税务,这是人为无法改变的。而察台多尔敦却残忍地将玉怀兄的父亲毒打致死,现在又对玉怀兄本人进行酷刑,你还有没有人性?”

    “有没有人性?哼……”察台多尔敦露出凶神恶煞的眼神道,“这大都是蒙元朝廷的地盘,你们汉人不老实本分地在这安家,反倒是天天惹事,整天闹得我们蒙元朝廷不得安宁……在这大都王府,我们就是铁则,谁要是敢触犯,只有死路一条!”察台多尔敦的语气非常凶。

    “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畜生……”正在这时,台上突然传来隐隐的一声。

    孙云和何子布还在气头上,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小声,又纷纷往搭台上望去……只见搭台处说话的人竟是——许玉怀。

    许玉怀虽然满身是血地倒在搭台上,但似乎还咬着牙,轻轻地说道。随即,许玉怀忽地支撑起身子,忍着全身的剧痛从搭台上慢慢爬起了一点,口中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滴。

    “玉怀兄——”看着许玉怀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坚强地爬起来,成付和古兴康不禁为自己的同门弟子捏了一把汗。

    “哟,没想到你还想站起来……”察台多尔敦望了一眼身侧爬起来的满身是血地许玉怀,轻笑着说道。

    “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畜生……”许玉怀忍着剧痛和血流不止。继续骂着察台多尔敦道,“你杀了我爹。我要杀了你!”许玉怀用竭力的嗓子喊着,那声音实在是让人听了心里疼痛难受。

    察台多尔敦看着许玉怀如此敌视自己。露出狰狞的笑容,随后厉声说道:“都这个样子了还逞强,我会让你再也叫不出话来……”说完,察台多尔敦拔出了自己身上的苗刀随后慢慢抄许玉怀的方向走去。

    “察台多尔敦,你要干什么?”古兴康看着察台多尔敦要对许玉怀不利,不禁大喊道。

    “察台多尔敦这个家伙……”何子布看着也是一脸的担忧和愤怒。孙云就更别说了,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拿刀砍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笑望着在地上勉强支撑着的许玉怀,许玉怀则是用仇恨的眼光凝望着察台多尔敦……突然,“啊——啊”的撕破嗓子的惨叫声。刻骨的破嗓痛楚如同锐利的匕首,深深刺痛着台下每个人的心——察台多尔敦竟用苗刀活生生地将许玉怀的一只手臂给砍了下来。细嫩的手臂落在了搭台上,殷红的血瞬时涌流而出,浸满了许玉怀所在的搭台附近。最后,许玉怀再也没有了力气,流了过多的血,昏死在了搭台之上。

    这一幕让搭台之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普通的老百姓见到了这血腥的一幕,也顿时尖叫声四起。不敢再望过去。

    “玉怀兄!!!”成付和古兴康再也看不下去了,迅速冲上了搭台,去观察许玉怀的伤势。

    然而许玉怀因为被活生生地断了一只手臂,所以血流不止。而不懂医术的成付和古兴康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我来——”正在成付和古兴康焦急间,从他们身后突然快步走来一人。两人回头望去——此人竟是之前孙云和何子布见到的那个神秘道人。

    “你是什么人?”成付问道。

    那个道人说道:“无所谓我是谁,我有办法救你们的同门弟子。”

    成付眼见着许玉怀的伤不能耽搁。于是还是信任了那个神秘道人,点头答应了。

    那个道人走到了许玉怀身边。厚掌一推,似乎用一股强劲的力道将自己的内力灌输到了许玉怀的体内。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许玉怀断臂处的血逐渐停止了外流,而且很快凝固了,这样看来,想要保住许玉怀的性命是没有问题了。

    察台多尔敦做完了“事情”,随后对台下的众人厉声道:“都看见了,以后你们汉人胆敢再以下犯事,不遵守王法,形同如此!”

    台下的众百姓没有敢正眼看察台多尔敦的,纷纷把头侧着或是低了下去,在后面的人甚至悄悄从后面快速离开了。

    台下的孙云和何子布则不然,他们二人正用极度愤怒的眼神凝望着台上的察台多尔敦……

    古兴康见着许玉怀停止了血流,先没有立刻去谢那名神秘道人,反倒是先转过身冲着刚才犯下一切罪行的察台多尔敦喝道:“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畜生,我和你拼了!”

    说着,古兴康提起手中的长剑,直朝察台多尔敦胸前刺去。

    “哼,自不量力……”察台多尔敦看在眼里,却是死毫不在乎。只见察台多尔敦用刚才的苗刀往前面一个弧划,拨开了古兴康的这一剑,最后左脚一个滑步,左掌用力朝古兴康腰间用力一击。

    重掌着实击中古兴康,古兴康似乎是受到了内伤一样,吐了一口血,随后整个人带剑向后飞了老远。

    “兴康兄!”成付见着冒失的古兴康也中了察台多尔敦的阴掌而受伤,看到许玉怀有神秘道人在这边照顾,自己便没有多想,又跑过去照顾受伤的古兴康。

    “兴康兄你没事吧?”成付又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古兴康应了一句,随后看到了昏死的许玉怀和神秘道人还在察台多尔敦的身前,于是急着说道,“不行啊,玉怀兄和那个恩人还在那里。”

    成付回头望去,果然看见察台多尔敦又提着苗刀朝着昏死的许玉怀和神秘道人慢慢走去……

    “不行,我发誓了,今天察台多尔敦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孙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想着,孙云亮出了自己身上的那对银月刀。准备一跃而上去阻止察台多尔敦,随后又对着旁边说道。“阿布,你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阻止察台多尔敦……”

    然而,孙云的身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阿布,阿布……”孙云往侧边一望,何子布却早已不在身边……

    搭台之上,察台多尔敦手提着苗刀,已经走到了昏死的许玉怀和神秘道人身前,随后冷笑着说道:“这回没有人可以救你们了……”

    然而。在一旁一直为许玉怀止血治疗的神秘道人却并没有显出任何畏惧的神情,也没有抬头正眼望察台多尔敦一眼。他只是依旧全神贯注地为许玉怀治疗着,听到了察台多尔敦的逼言,神秘道人也只是轻声说道:“就此收手吧……”

    察台多尔敦见着这人一身奇怪的道袍装束,而且对自己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不觉有些惊奇。不过察台多尔敦罩着自己是察台王府的长子,也没有担心什么,于是继续冷笑道:“在这大都里,不听从蒙元朝政的人。都只有死的下场……”

    “过多的杀戮又能换来些什么,手中的屠刀沾满了鲜血又会有真理吗……”神秘道人仍然没有正眼望察台多尔敦一眼,依旧是淡淡地说道,“何必过多地积怨仇恨。让自己也迷失在了血恨之中,既此汝心又何能满足矣?”

    “哼,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我察台多尔敦看来,所谓的真理都是用手中的刀证明出来的——”察台多尔敦没有把那个神秘道人放在眼里。而是提起了手中的苗刀,随后对着神秘道人和许玉怀上方就是一劈而下……

    “砰——”。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一把苗刀挡住了察台多尔敦的这一下,察台多尔敦的刀停住了。

    察台多尔敦侧头一望,惊讶了一下,随后冷笑了一声:“哼,居然是你这个家伙……”

    只见用苗刀挡住察台多尔敦的,竟然是——何子布。原来何子布看到了察台多尔敦灭绝人性的一幕,早就先孙云一步,提前上了这搭台和察台多尔敦对上了。

    何子布对察台多尔敦非人的行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用苗刀招架住察台多尔敦说道:“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要亲手好好教训教训你!”

    察台多尔敦倒是对何子布的话没有太在意,在他眼里,何子布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随即,察台多尔敦笑着问道:“昨天你们的孙少主信誓旦旦地说今天要到这老西街来‘捧捧场’的,怎的,今天到这来的不是你们孙少主,反倒是你这个家伙?”

    见着察台多尔敦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何子布怒视着察台多尔敦说道:“哼,对付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孙大哥出手,我何子布就能亲自摆平你!”

    察台多尔敦见了,你这眼冷笑道:“哼,又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东西……”说着,察台多尔敦手上的力道顿时倍增。

    突然增加的力道,何子布逐渐有些把持不住,刀身被察台多尔敦的刀压迫得一点点后退,最后何子布不得不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在稍远的地方站住了。

    “哼,就这一点本事还想和本公子叫板……”察台多尔敦继续不屑道。

    “少得意,刚才没使力,现在才要开始呢……”话音刚落,何子布后脚用力一踮,整个人惊人地弹起数丈之高,随后手提苗刀,俯身一招“疾云落叶”,俯冲着朝着察台多尔敦砍去。

    察台多尔敦冷笑一声,似乎还是没有放在眼里……待到何子布从上方急速落下时,察台多尔敦向后微侧两步,手中苗刀旋转型地用内力逐渐将何子布的刀力给拨散。何子布挥刀失去了目标和重心,只得在空中暂时先调整一下平衡,准备第二次攻击。然而,察台多尔敦却没有给何子布这样的机会,只见察台多尔敦手中苗刀疾速向前一挥,一道青光划过,刀流重重地劈在何子布手中的苗刀上。

    由于察台多尔敦的内力精强,武功偏颇的何子布又是在空中,无法稳稳挡住这一下。压迫性的刀流顺势劈过,何子布整个人在空中震了一下,随后向后微微晃了一下。待到落地时,何子布也没能立即站稳,整个人小碎步地向后不停退去。

    察台多尔敦见定了,飘忽的步伐向前疾速一闪,瞬间来到了何子布的身前。何子布惊了一下,他完全不敢相信察台多尔敦竟有如此快的身法,然而自己也是后退之余,没有余力去把持平衡和反击。

    察台多尔敦立在何子布身前,冷笑道:“就你这种身手,你还太嫩了——”说完,右手用力一掌朝何子布腹前一掌而过。

    “啊——”何子布也吐了一口血,幸好因为惯性何子布之前是向后退的,否则正面迎上何子布可能伤得更重。

    何子布摔倒在了后面的台面上,然后缓了一口气。但是察台多尔敦阴掌之强似乎是把何子布给完全震慑住了,何子布倒在地上暂时无法完全施展出力气。再看察台多尔敦,他又是瞬闪着飞至了何子布的身前。

    “去死吧——”察台多尔敦苗刀即起,准备朝着何子布的头上就是一劈。

    何子布也没有力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躲开攻击,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又是一刀,挡住了察台多尔敦的这一下。

    何子布睁开眼,只见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把银白色的银月刀。何子布轻轻一笑……

    察台多尔敦看出了这把银月刀,随后也轻声笑道:“哼,在台子下面窝囊了这么久,现在终于露面了……”

    手提银月刀挡住察台多尔敦,正是孙云。孙云两眼怒视着察台多尔敦,看来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向察台多尔敦屈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原是高人

    孙云的银月刀架在察台多尔敦的苗刀上,两眼愤怒地望着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见了孙云,轻笑着说道:“孙少主,你果然没有让本公子失望,今天还是来到老西街了,和你的朋友一起……”

    “少废话!”孙云冲着察台多尔敦呵斥道,“察台多尔敦,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当着百姓的面肆意滥杀。无法交齐税务只因天灾,而你却变本加厉,毫无王法地打死许玉怀的父亲。现在,你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你怎还有人性之面苟活于世?”孙云的口气越来越重,手中的刀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然而,察台多尔敦手中的苗刀依旧是拿得很稳,显然是没有受到孙云太多的影响。相反,察台多尔敦却是不屑一顾道:“哼,孙少主每次和本公子见面,都要对本公子进行说教,孙少主难道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了吗?本公子没有太多责怪孙少主,孙少主应该感到庆幸,谁知孙少主倒是没完没了了……”

    “我昨天说过了,若是你今天敢在这老西街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孙云一定不会放过你!”孙云怒视着察台多尔敦,看来他已经坚定决心了要和察台多尔敦真正意义上的真刀真枪地干一回。

    察台多尔敦似乎没有看得起孙云,想到第一天见面,孙云也是很轻松地败给自己,察台多尔敦轻声一笑道:“哼,孙公子以为,你的武功能奈何本公子多少呢?”

    “上一次是没有准备好。这一次我一定能打败你!”孙云先是很坚定地说道,随后又嘱咐到身后的何子布。“阿布,你先去帮忙照顾一下鸣剑山庄的弟子。我今天一定要和察台多尔敦做个了结——”

    何子布点了点头,在他心里,孙云的武功已是足够高强,是可以应付察台多尔敦的。于是,何子布也同样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孙大哥,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畜生!”说完,何子布往昏死在地上的许玉怀方向跑了过去。

    “你那个叫‘阿布’的手下倒是挺缠人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总是来找本公子的麻烦……”察台多尔敦瞟了一眼何子布道。

    “少废话,察台多尔敦,你今天的对手可是我——”孙云继续厉声道,“你不是说‘所谓的真理都是用手中的刀证明出来的吗’?那我们今天就看看谁的刀下才是真理!”

    这一回,察台多尔敦似乎是真的被孙云的话给稍稍激怒了。察台多尔敦回望了孙云,换了一个口气说道:“孙少主,本公子不管你,你倒是嚣张跋扈起来了……我告诉你,首日和你对决的时候。我力都没有使出来,不要以为有我爹罩着你们来运镖局,我就真不敢把你那个破镖局怎么样?昨天还说要和我回王府,既然孙少主今天主动向本公子应战。那本公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公子真正的实力——”话音刚落,察台多尔敦手中的苗刀突然多了数倍的力道。

    数倍的力道加上,孙云的银月刀整个的被压了回来。孙云也没想到察台多尔敦只是猛地一扣。力道竟会多了这么多,不过孙云还是忍住与之对峙着。

    察台多尔敦见孙云还是没有太多反应。顿时所有的力道全架在苗刀上,想要直接把孙云手中的银月刀给压倒。孙云感受到了。银月刀顺势向下,然后整个人趁机全身退出,先向后退了十几步。

    然而,和对付何子布时的一样,察台多尔敦没有等孙云站稳,整个人迅影的步伐再现,手提苗刀,直冲着朝着孙云面前而来。

    “孙大哥,小心!”有过经验的何子布大叫道,生怕孙云和自己一样,吃了同一招的亏。

    然而,孙云面对即是很冷静。察台多尔敦朝着孙云的胸前就是苗刀一挥,孙云非但没有用刀向前挡住,反倒是加快后退的速度……忽地,孙云重心下压,整个人翻倒在地,然后一个单手撑地的转身,后脚跟一勾,直踢察台多尔敦的后背。

    这一下突如其来,如果是一般人士,在这种冲击的情况下后背反而受到攻击,一定会有些惊慌失措。然而察台多尔敦不一样,他也料到了孙云拥有很好的柔韧性和运动机能,能做出这样的突击意料之中。只见察台多尔敦先是收回了进攻的苗刀,转而一个转身,随即双脚用力往孙云的飞来的脚上一顶。

    两只脚的力道自然比一只脚的力道要强上许多,只见察台多尔敦这用力一顶,孙云的翻身反倒是多了惯性,整个人往反倒是往前方飞去。而受到了反弹的效果,察台多尔敦的这一顶,自己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过去。随后两人又站稳了,于是一招过后,两个人变换了互相的位置。

    孙云想要先发制人,没有给察台多尔敦太多反应的时间,两把银月刀祭出,左右银光一闪,“双星连斩”横空杀出。孙云如卷风一般在半空中翻腾着向前冲去,左右银光伴着雷鸣电闪的魄力,银月刀光也随之转动着呼啸冲击而去,看来孙云这回是真的使上全力了。

    察台多尔敦看在眼里,并没有太紧张,在他眼里,孙云的武功只有这些而已。想到此,察台多尔敦先是后退几步,随后慢慢转动着手中的苗刀,逐渐跟上孙云刀光的速度,一刀一刀地劈开孙云飞来的银光,见招拆招。察台多尔敦的身手也甚是敏捷,平稳地挡住了孙云的每一束银月刀光,自己丝毫不受其伤。

    孙云感知到了,加快了自己在半空中翻腾的速度,银月刀光越来越快,“双星连斩”随即变成“银月连破”,银月刀光顿时如同狂风骤雨般,围绕着孙云的整个身子。划破层层云霄般地铺天盖地而来。

    察台多尔敦看定了,手中的苗刀顿时内力一聚。一个忽然快速的旋转,随后停住了。察台多尔敦刀身往前一定。随即左手涌出一道强劲的力道,架在了自己右手的苗刀上。顺势,一道用内力划出的强劲气流形成一个屏障,准备阻挡住孙云的这一招。

    孙云的“银月连破”打在了察台多尔敦的气流屏障上,便已是丝毫不能进犯。两人就在台中央僵持着,内力也是愈增愈大,两股内力的杂糅,两人脚底下所站的台子木板顿时变得木屑成堆。孙云一咬牙,随后大叫一声。加大招数的冲击力,周身所有的银月刀光聚集在了一处,像一把利剑似的,朝一个点地冲击着察台多尔敦的气流屏障。

    察台多尔敦也感觉到了,孙云的头脑倒是转得很灵,能够变换其招、瞬变其效。但是察台多尔敦似乎还是没有把孙云放在眼里,似乎在他眼里,这样的招数也算不上什么。只见察台多尔敦依旧是非常平静的样子,忽地双手腕处渐出两道金黄色的光晕。察台多尔敦在拿住手中苗刀的情况下。两手一并,双手的内力聚集在一起,威力剧增,“天罡灵震”即现。一股威力惊人的反弹力朝着孙云的头顶扑面而来。

    孙云顿时觉得前方像是多了一堵墙,无论自己用多大的力道,俱现多大的冲击力。银月刀光多么强劲,前面的“那堵墙”依旧是稳而不动。怎么冲击也冲击不开。而察台多尔敦的“天罡灵震”即有这样的深厚支力,而且察台多尔敦是一脸轻松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像孙云那样感觉到吃力,看来这察台多尔敦的武功确实是比孙云要高上许多。

    察台多尔敦看在眼里,“哼”地轻声一笑。随即,察台多尔敦两掌的“天罡灵震”向前一推,深厚的内力顿时全部前压,这一招下去,孙云必回被击退。

    果不其然,孙云感受到了来自前方无法抗拒之力的压迫,整个人虽然还在尽力施展着“银月连破”,但是却是被这一股莫名的内力逼得渐渐后退。支撑少许,孙云用力已尽,几乎是快要到极点了。

    “玩完了——”察台多尔敦随声一应,左掌稍停,然后重重在右掌的掌背上一打。内力与内力的叠加和冲击,“天罡灵震”顿时力道强了两倍,且多了一道突增的冲击力。正待孙云慢慢放松之际,一道无法预料的冲击力压迫着自己而来。

    孙云僵持了许久,察台多尔敦的突增反弹之力即是一招,孙云“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被震飞了老远。察台多尔敦也由于自己的冲击力,自己本人也后退了少许。而刚才由于强劲的内力互相碰撞,察台多尔敦的这一爆发之力,刚才二人对峙之处“砰——”的一声炸开了花,脚下的木台被炸出一个大窟窿。

    被震飞的孙云重重摔在了地板上,不过整个人稍微缓和了一下后,又坚持着站了起来。

    “孙大哥——”在一旁处看着孙云和察台多尔敦对决的何子布一直是揪心不已,甚至有想要上来帮忙的冲动。

    然而,孙云立即左手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也没有用正眼去看孙云,只是咬牙忍住说道:“阿布,你不用担心我,你在那边照顾好伤者就行了,千万不可以过来!”

    何子布听了孙云的话,但是看着孙云处境如此艰难的样子,他心里也知道察台多尔敦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察台多尔敦笑望着在一旁有些累了的孙云,轻蔑地说道:“怎么样,孙少主,现在知道差距了吧?”

    孙云凝神一望,大声喝道:“还没完呢——”

    说完,孙云脚后跟一踮,再次向察台多尔敦面前奔去。这一回,孙云左右银月刀相并,随后又张开,几式轮回,银月刀光再一次地一层接一层,带着锐利的刀啸声,以震撼乾坤的魄力攻来。“银月幻影”既出,圆月银光弧线般地划出,一道接一道,如同螺旋般毫无死角地冲击而去。

    察台多尔敦轻轻一笑:“还想来是吗?”

    只见察台多尔敦这次变了招,先是收回自己的苗刀,单纯以掌对接。察台多尔敦起身一跃。左右双掌同时发出,对接上孙云的左右手的苗刀。形势走向相同,伴着内力“轰隆隆——”地发出。察台多尔敦左右手的“雷虎神掌”,发出虎啸一般的啼声,一掌接一掌地对上了孙云的每一道银月刀光。

    由于察台多尔敦的内力本身就比孙云强上许多,因此察台多尔敦的每一招“雷虎神掌”都比孙云的“银月幻影”要强上许多。再加上察台多尔敦的每一招每一式套路是跟着孙云的动作相仿来的,所以孙云的每一刀幻影,察台多尔敦都有每一掌硬接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孙云的每一招对上察台多尔敦的每一式,内力上的悬殊,孙云依旧是败了下来。

    出招不利的孙云收了招再一次反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然而。这一回察台多尔敦没有再给孙云任何喘息的机会,见着孙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察台多尔敦双手用力一招“雷虎神掌”,朝着对面的孙云就是一击“重炮”。

    孙云此时还翻腾在半空中,见着飞来的阴掌,孙云无可奈何,双手银月刀奋力往胸前一挡……只听又是一声巨响,孙云再次被震飞老远,手中的银月刀也差一点没有拿稳。整个人似乎是受了内伤的样子,摔在地上顿了些许,没有立刻站起来。

    “孙大哥——”何子布再也忍不住了,见着孙云不断地负伤。他想要上去帮孙云,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何子布的面前……

    “一切都结束了——”察台多尔敦又提起手中的苗刀,朝孙云的方向挥刀而去。孙云此时也毫无招架之力了……

    突然,一道清袖飘过。将倒在地上的孙云整个人给拉了过来,察台多尔敦的这一刀劈了个空……

    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谁能想到何人竟有如此流畅的功力,竟能只用一只长袖就把孙云给救了出来。察台多尔敦更是如此,他这一刀劈空之后,缓缓侧头望去……

    孙云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当他重新站起身,抬头望着救他的人时,那人竟是——之前孙云和何子布遇到的,且帮助许玉怀疗伤的神秘道人。

    “师尊……”孙云不禁默默道。

    “孙大哥,你没事吧?”何子布最担心孙云的情况,于是跑过来担心道。

    “我没事,阿布……”孙云安慰道,“只是受了一点小伤罢了……话说回来,师尊究竟是何人?”随即,孙云又把目光放回了神秘道人身上。

    察台多尔敦重新立起身,眼神直望着神秘道人,随后轻笑道:“哼,还有帮手嘛,竟然比孙少主还要厉害……”

    那神秘道人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就此收手吧……”神秘道人还是说了和之前对察台多尔敦说的一样的话。

    察台多尔敦凝望着神秘道人,他知道这个道人绝不简单,于是又问道:“这位道长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神力?”

    神秘道人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整个人表现得很从容淡定,只听他继续说道:“察台公子罪事深重,还是就此收手吧,贫道自会告知身份……”

    然而,心高气傲的察台多尔敦可没有耐心听神秘道人的说教,他也没有把神秘道人放在眼里,继续目中无人道:“哼,我察台多尔敦说过了,‘所谓的真理都是用手中的刀证明出来的’,既然你不说,我就用实力来取——”话音刚落,察台多尔敦再次施展出迅影的步伐,手提苗刀又朝着神秘道人面前看砍来。

    “师尊小心!”孙云见着察台多尔敦有想要对道人不利,立刻紧张道。

    然而,神秘道人依旧是一脸的坦然,似乎并不畏惧察台多尔敦的攻击,而察台多尔敦的苗刀已经到至神秘道人身前……

    察台多尔敦很迅猛地一刀劈下,神秘道人侧身躲开。一阵刀光砍中了神秘道人的手臂……然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刀明明朝着手臂下去的,砍下去却似乎是什么都没有碰到的感觉,像是劈了一个空。待到察台多尔敦提刀清醒了,神秘道人的手臂依旧是在原位,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刚才的那一刀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劈到。

    “不可能啊……”察台多尔敦内心顿时有些惊慌道,“我刚才那刀明明是砍中了他的手臂,他也没有闪躲,为什么手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似乎什么也没有砍到……”

    察台多尔敦不信邪,左手又是一掌朝神秘道人的胸前打去,然而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了——只见察台多尔敦明明是朝着道人胸前去的,而道人只是轻轻一动,身子也没发生多大变化,察台多尔敦的这一掌又劈了个空,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碰到。

    察台多尔敦不管那么多,刀掌并用,朝着神秘道人身前不断发出攻势。然而神秘道人只是手和身体轻轻的接了察台多尔敦几下,察台多尔敦却似乎是找不准神秘道人的实体,没有一招是打中神秘道人身上的。

    待到察台多尔敦急躁之际,神秘道人忽地一个推掌,无法预判地打在了察台多尔敦的腰上。察台多尔敦顿时觉得一股比自己还要强上许多的内力袭来,而且是非常的突然。察台多尔敦忍了一下,整个人却被这一推掌被打退几步。再看神秘道人,他却没有多大的动作,整个人却是显得很淡定。

    孙云和何子布惊呆了,成付和古兴康惊呆了。而神秘道人刚才因为帮断臂的许玉怀成功止住了血流,所以现在便出来救出了孙云,又暂时制住了察台多尔敦。

    “这个道人究竟何许人,竟有如此邪门的内力,我竟丝毫伤不到他半点……”察台多尔敦也有些紧张道,“一定是我太紧张了,这一次一定行……”

    想罢,察台多尔敦又是使出自己的“雷虎神掌”,左右掌同时祭出,排山倒海地朝着神秘道人身前打去。

    然而,奇迹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神秘道人上前几步,身前幻影般地晃动几下,速度并不快,却是式式躲到位置,察台多尔敦的强力的“雷虎神掌”仍旧是不伤神秘道人半点。

    察台多尔敦见着自己一招都没有打中神秘道人,顿时又急躁起来,使出全力跃至神秘道人身前,近距离的“雷虎神掌”朝神秘道人身前打去。

    然而,神秘道人依旧是避其锋芒,用虚晃的身法对察台多尔敦的招式只是轻点为止,每一次和察台多尔敦的对掌只是点顺抚掌而过,没有一招是实力而对。察台多尔敦依旧是没有一招打中神秘道人,还在不停地轮番换掌进攻……忽地,神秘道人双掌一个轮回,把察台多尔敦的掌力尽数拨开,随后胸前又是一个推掌,这一回察台多尔敦被打飞得更远……

    “好厉害……”何子布不禁道。

    被打飞的察台多尔敦半天才站稳,随后镇定着缓了一口气,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神秘道人不放。

    只见神秘道人使完神奇的武功后,手型成了一个固定的架势,这似乎就是他的拳法架势。

    “这……这是……”在身后的成付似乎是认出了这个招式,不禁叫道。

    孙云曾在汴梁等中原之地生活过,自是见过许多的武林招式。见着如此奇异的拳术,孙云似乎也很熟悉,只听他也跟着说道:“这是——太极!”

    原来,这神秘道人刚才奇异的拳术竟是武当派的太极拳。孙云两眼望着那个神秘道人,心有预感地说道:“察台多尔敦的武功不差,而师尊你既然能这么轻松地制服他,这么说来,师尊前辈莫非是……”孙云似乎是猜出了神秘道人的真实身份。

    神秘道人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两眼望着前方的察台多尔敦,随后用声音不大却语气坚定的口气说道:“贫道乃武当首席弟子——吴子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武当首席

    神秘道人说明身份,自己便是当今武林七雄之一的武当派首席弟子吴子君。

    “吴子君?吴前辈……”孙云知道了神秘道人的真实身份后,不禁喃喃道,“原来前辈便是当今武林七雄之一兼武当首席弟子的吴子君吴前辈,难怪刚才的那一式太极拳使得如此炉火纯青……”

    “‘行云流水剑,君子武当归’,吴子君吴前辈不但治了玉怀兄的伤,又救了孙少主,我们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前辈……”在后方照顾古兴康的成付见了,也不禁道,“不过,武当派在中原之南的地带,身为首席弟子的吴子君吴前辈为何会在这北国蒙元首都大都里……”

    何子布不认识什么武林七雄,但他见着这吴子君武功不俗,竟然能很轻松地就将察台多尔敦给击退了,救了余力不足的孙云,心想着吴子君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善人……

    “吴子君?”被吴子君的太极拳给打退后,察台多尔敦稍微缓了一下,随后自言道,“武当首席弟子,中原武林七雄之一,本公子还是听说过的……不过在这蒙元的地盘上,无论你在中原或是汉人心中地位有多么高,谁要是敢和朝廷作对,朝廷的人都不会放过的……”

    “察台公子就此收手吧……”吴子君依旧是用劝说的口吻道,“再折腾下去,蒙汉之间只会积怨更深。自宋灭后,蒙汉之人本就共饮黄河水,为何要因为历史的原因而永无止息地杀戮呢?”

    察台多尔敦两眼望着吴子君,随后说道:“我也敬前辈是武当派的首席弟子。不想与之有太多瓜葛……今日察台王府与鸣剑山庄和来运镖局有一些恩怨想要私下处理,还希望吴前辈不要插手要好。”

    吴子君依旧是之前的淡定表情。听了察台多尔敦的言语,吴子君继续坚定地说道。“察台公子所言不止,今日有众多汉人百姓、蒙古百姓聚集在此,察台公子在这老西街处上演血腥一幕,恐造成民心恐慌。此等已然不只是私人恩怨问题,此举会对蒙汉关系造成不可预料之后果。还是请察台公子就此收手吧,怨愤日久积起,总有一天会爆发欲止不能……”

    “照前辈的意思,今天前辈是照顾孙少主他们不走了是吗……”察台多尔敦的口气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在对面的孙云和何子布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察台公子屠戮不止。贫道不能坐视不管……”吴子君依旧是从容淡定地说道,“师尊张三丰张真人命贫道下山体验百姓疾苦,方懂世间万物。如今来这蒙元大都,察台公子却欲血映街头,贫道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若非此不善焉……”

    “行,既然吴前辈这样说……本公子刚才没有料到前辈的身份,自是轻敌,不过这一次……”话音未落。察台多尔敦忽地一脚蹬出,手中的苗刀又朝着吴子君挥了过去,看来打从心里面,察台多尔敦依旧是对刚才因自己轻敌而败给吴子君的事情心有不甘。于是又一次先发而来。

    “吴前辈——”孙云知道察台多尔敦心有不轨,见着察台多尔敦这次是以更快的速度不遗余力地袭来,孙云大声地叫道。

    然而。吴子君却依旧是非常的淡定,他缓缓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察台多尔敦的苗刀即至。大喝一声:“这一次不会再落空了——”

    只见察台多尔敦屏气凝神一顿,手中的苗刀忽地变得虚晃起来。细长的苗刀顿时幻化成几束幻影。忽闪着散布开来。随即,幻影伴随着内力,向着吴子君身前的各处纷纷乱斩而去。“幻影刀法”祭出,察台多尔敦心想着这一回就算吴子君有再玄乎的内力武功,至少是躲不开自己的攻击范围了。

    然而,就在察台多尔敦得意间,吴子君手中的长剑也跟着抖动起来。吴子君似乎是很平静,没有正眼去望那些个“幻影刀”,而是单纯凭着内力的感应,感知每一刀的内力强弱及方向。随即,吴子君手中的长剑也有规律地抖动起来。剑的速度并不快,可神奇的是,吴子君整个人似乎使起招来,非常的流畅自如,完全没有受到察台多尔敦内力的半点影响。

    而在吴子君身前的察台多尔敦仍旧在不停地施展着“幻影刀法”,可是看着吴子君全身带着长剑有规律地流畅舞动着,依旧是没有一式“幻影刀”伤到了吴子君。不仅如此,“幻影刀法”的刀流内力在不断地减弱,有的甚至反弹回来与自己的招式互相抵消,这让用尽全力的察台多尔敦很有些吃不消……

    “身心宁静,行云流水,武功招式,以力借力……”成付望着吴子君与察台多尔敦对决的场面,又说道,“这是武当派的太极剑!”

    “太极剑?”孙云听到后,不禁问道。

    “没错……”成付继续说道:“看来吴子君真不愧是武当派的首席弟子,把张三丰张真人的武学精髓尽数领会,而且融会贯通,融入了自己的新思想在里面,也无愧为当今武林七雄之一……”

    “这么说来,吴子君前辈的武功也是登峰造极了……”孙云望着打斗的场面,又不禁喃喃道,“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像吴前辈那样,武功达到巅峰……”

    吴子君这边,他依旧施展着太极剑的招式。而且太极剑的招式以慢制快,纵使察台多尔敦的“幻影刀法”如何的迅速,熟用太极招式的吴子君,每次都几乎是用同样的办法缓解了察台多尔敦的内力,甚至以力借力,以其力反弹之。

    察台多尔敦久攻不下,甚至可以说,他是丝毫伤害不到吴子君;反观吴子君,他倒也不急。自己并没有消耗多少的武功内力,只是不停地借察台多尔敦的力道在和察台多尔敦本人周旋……久而久之。察台多尔敦的心情愈加烦躁,“幻影刀法”的套路也越来越乱。到最后甚至是大叫着胡乱地疯砍。吴子君看定了,长剑转动着顶住了察台多尔敦刀尖上的一点。突然,毫无太大动作的吴子君不知哪来的一力道,察台多尔敦手中的苗刀不翼而飞。察台多尔敦还没反应过来,吴子君向前又是一个轮回,接上一个推掌,再次用“太极拳”把察台多尔敦给打退了回去……

    “吴前辈可真是厉害——”何子布看着吴子君行云流水且不乱章法的招式套路将察台多尔敦打得不知如何还手,不禁赞叹道。

    “看来就个人武功上,察台多尔敦已然不会是吴子君的对手了……”孙云也在一旁轻声说道。

    察台多尔敦被打回原地后。心中甚是愤怒不已。“哼,只不过是中原江湖中的一个区区道士,竟敢一人与我们察台王府的人作对,我看你也是闲活得不够长吧……”说着,察台多尔敦忽地命令一下,搭台四周顿时涌上来了两队蒙古士兵,准备将台中央的吴子君、孙云等人给围住。

    “糟了,察台多尔敦这家伙玩儿硬的……”孙云看着四周的蒙古士兵,心中不禁担心道。

    何子布也受不了察台多尔敦的行为。心中也愤慨不已:“察台多尔敦这个畜生,打不赢就玩阴招,算个什么东西……”

    成付望着身旁昏死过去的同门弟子许玉怀和受伤的古兴康,心中也不禁担心道:“不好。玉怀兄和兴康兄行动不便,要是察台多尔敦这个时候有什么偏激的举动的话……”

    吴子君看在眼里,表情依旧是非常的从容淡定……

    正当察台多尔敦准备想要下令“发兵”的时候。他身旁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把他给叫住了:“察台公子还请息怒,蒙元几代先皇曾崇尚中原佛道之教。甚至尊崇过各大宗教门派。因此,历代皇族有令。不得轻易与佛道之教的汉人发生冲突。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犯了皇族之规,恐不值当,还请公子三思啊……”

    察台多尔敦听了侍卫的话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随后,他冷静下来思考了片刻,然后渐渐平静下心来,又向着四周的蒙古侍卫命令道:“所有人都退下——”

    命令一下,刚才涌上来的两队蒙古士兵又慢慢撤下了搭台……孙云、何子布等人看了察台多尔敦总算是没有再让事情更加恶化,心中的悬石算是落了大半——至少来说,只要吴子君在场,孙云等人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吴子君在前面沉默了半天,稍许,吴子君最先说道:“察台公子,今日贫道只身出来,只为平息两方之间的矛盾,对你们察台王府及蒙元朝廷没有任何的敌视作对之意。还望察台公子能够宽宏大量,能够就此收手,平息了这一段蒙汉矛盾。”

    察台多尔敦两眼望着吴子君,虽然说刚才的对决自己败给了吴子君,但察台多尔敦依旧是一脸的不屑,仗着自己察台王府王族长子的身份,察台多尔敦继续说道:“我也相信前辈不会只身一人和我们察台王府的人作对……不过这蒙元大都,什么事情还是我们蒙古人说了算,总不能让你们这些汉人任意左右。”

    吴子君深知察台多尔敦的得理不饶人,不能任意与之敌对。但是考虑着不能再让来运镖局的人和鸣剑山庄的人牵扯到无休止的矛盾里面去,思虑了一会儿,吴子君恭敬地对察台多尔敦说道:“今日察台公子当着众百姓的面,上演了屠戮血腥一幕……避免矛盾激化,蒙汉之间还是就此罢手为好。既然察台公子不留吾等之意,吾等即刻便离去。”说着,吴子君还是向察台多尔敦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向着孙云等人的方向慢慢走去。

    “哼,今日居然碰到了武当首席的吴子君,这帮人又走了狗屎运……”察台多尔敦望着孙云等人的方向,心中愤愤道……

    吴子君最先走到了成付面前,对他说道:“贵派弟子的断臂伤势,贫道已经止住了流血,只是伤口还待愈合。虽然危险既除,但不能保证伤颓之势。还请贵派弟子等人先行回鸣剑山庄去吧。吾念贵派庄主花叶寒花庄主也一定还关心此事吧……”

    吴子君说的自然是断臂的许玉怀,他想趁现在稳定之际。让鸣剑山庄的人赶紧先回去。

    原先被察台多尔敦打伤的古兴康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慢慢站起身,然后站在成付身旁,恭敬地说道:“感谢吴前辈舍命相救,改日鸣剑山庄一定会重谢前辈及中原武当人士!”

    “别说客套话了,许玉怀之伤势还不稳定,贫道只是缓解了伤情,汝等还是速回山庄为好。”吴子君又提醒道。

    成付心想着也是,此事刻不容缓。于是他与古兴康同时行礼道:“谢过吴前辈,晚辈这就告辞!”

    说完,成付和古兴康带着断臂的许玉怀,施展着轻功离开了老西街……

    事毕,吴子君又回头对着孙云和何子布道:“汝等二人,也随贫道离开这儿吧……”

    “可是这……”何子布似乎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对察台多尔敦无比的不甘心。

    孙云知道何子布的心里所想,见着眼下难得脱身的形势,孙云立刻抢言道:“行了,阿布。我们听吴前辈所说,先离开这里吧……”

    何子布一向是最听孙云的话的,既然孙云都这么说,何子布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孙云最后望了一眼察台多尔敦。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察台多尔敦就在对面对望着,只是轻轻一笑……孙云看了一眼后,便再也没有理会地转回了头。于是。孙云和何子布也跟着吴子君离开了搭台处,离开了老西街……

    “哼。又让他们逃了……”察台多尔敦看着孙云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愤愤道。“在来运镖局的时候,父王罩着他们;现在到了这老西街,又歪打正着地碰上了不能轻易得罪的武当首席弟子,他们的运气可真是好到极点了……来运镖局是父王给我下的禁地,今天的事情一过,孙云那些人呆在来运镖局里不出来,恐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制裁他们了。但是每次我要为事情,来运镖局的人总会插手,不想办法治治他们是不行的。而且,还有父王和来运镖局之间的谜一样的恩怨,我也要想办法弄清楚……”

    “报——”正当察台多尔敦踌躇间,一个侍卫突然跑到察台多尔敦身前报道。

    “什么事情?”察台多尔敦头也没回地问道。

    那个侍卫继续说道:“有一个自称是欧阳聪的人,他说他有办法帮助察台公子对付那些来运镖局的人。”

    “欧阳聪?还知道怎么对付来运镖局?”察台多尔敦顿时有了些兴趣,随后转头说道,“传他过来——”

    “是——”那侍卫答道。

    随即,两个士兵一前一后的,领着欧阳聪从人群中的小道中穿插到了搭台处。

    没想到之前是何子布是兄弟的欧阳聪,现在竟主动找到身为蒙古人的察台多尔敦了。

    欧阳聪见了察台多尔敦,先是恭恭敬敬道:“参见察台公子——”

    “免礼——”察台多尔敦随口应道。

    “谢公子——”欧阳聪随即起身,两眼望着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上下打量了一番欧阳聪,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刚才说,你有办法对付来运镖局的那些人?”

    欧阳聪在察台多尔敦面前也不敢摆出阔绰的样子,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回公子,小人之前和来运镖局的何子布有过交情,也很清楚他的性格,如果说来运镖局的人出来要带上他,该怎么做小人自然会有办法……”

    “何子布?就是那个总是一直主动找我挑衅,又没什么本事,一直黏在孙云身边的那个臭小子?”察台多尔敦自笑道,“哼,照你这么说,只要摸清楚何子布的动向,就能摸清楚整个来运镖局的动向,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既是这样,你愿意为我们察台王府效力是吗?”

    “小的愿意受犬马之劳!”欧阳聪用满带奉承的语气说道。

    察台多尔敦望了一眼有些趋炎附势的欧阳聪,又笑了笑说道:“哼,好吧,那你今晚就来本公子的王府里一坐吧,我正好有事情想要针对以下来运镖局,要和你这个知情人商量商量……”

    “是……”欧阳聪阴险地笑了笑……

    离开了老西街,逃离了察台多尔敦的“魔掌”后,孙云等人才算是敢完全放下心来……

    孙云见着吴子君大义无畏的行为,不禁恭敬道:“多谢吴前辈救命之恩,吴前辈今天的大义之举,实乃晚辈敬佩不已……”

    吴子君见着孙云恭敬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足矣足矣,孙少主身为来运镖局的少主,遇今日察台多尔敦血腥之事,能够奋不顾身地挺身而出,也不失为英雄之气!”

    “前辈言重了,能得到前辈的夸奖,晚辈实幸不已……”听到身为武林七雄之一的吴子君吴前辈夸奖自己,孙云也感到欣慰不已。

    吴子君抬头望了望天,随后说道:“时辰差不多了,贫道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这几日贫道就住在离你们来运镖局不远的‘龙明客栈’里,若是孙少主还有什么事想要咨询贫道的,尽可道来。”

    “那就谢过前辈了——”孙云也回礼道,“晚辈们也就此告辞了。”

    “告辞——”于是,孙云、何子布和吴子君也分离归家了……

    回去的路上,何子布似乎是对今天在老西街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忘去,于是忍不住问道:“孙大哥,你说……今天吴前辈当着众人的面,为了我们,让察台多尔敦丢了面子,察台多尔敦会不会……更加不会放过我们?”

    “他从来就没有想要放过我们!”孙云脸色严肃道,“武功上我们不是察台多尔敦的对手,眼下之际,趁着察台多尔敦这几日火气不消,我想我们还是先老老实实呆在镖局里,不要出去惹什么乱子才是……”

    何子布听了,眼神也同样低迷下来。或许他和孙云一样,刚落脚来运镖局不久,却和蒙古人牵扯了这么多的事情,恐怕今后的日子还需更加小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趟镖

    “什么,少主,是真的吗?”孙云和何子布一回到来运镖局,孙云就把自己二人的经历讲给了任光他们听,石常松听后,吃惊地叫道,“察台多尔敦又做出了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

    “你和阿布没有事情吧?”林景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和阿布没有事,虽然和察台多尔敦交了手,不过还好……”孙云补充安慰道。

    “幸好有武当首席弟子吴子君吴前辈及时出手相救,否则不光是少主和阿布,恐怕就连鸣剑山庄的人甚至整个老西街的场面都不好控制收场了,察台多尔敦的行为确实是太过分了——”任光也说道,“吴子君吴前辈帮了那么大的忙,改日若有机会,我们来运镖局还真是得好好谢谢吴前辈。”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孙云自己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说道,“自从来运镖局落脚大都后,我们来运镖局就和察台王府没少闹关系。而今虽然吴前辈救了我们和鸣剑山庄的弟子,但蒙汉之间的矛盾似乎是越来越深了,恐怕一直和我们作对的察台多尔敦也更加不会放过我们了吧……”

    石常松听了,不禁问道:“察台多尔敦那个家伙,作恶多端,可我们又不是他的对手……少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孙云想了想,紧接着道:“最近来运镖局和察台王府闹了太多的关系,估计察台多尔敦这会儿也正在气头上……我们最开始来到大都的时候,察台王就曾说他和我们来运镖局曾经有恩。还阻止了准备对我们不利的察台多尔敦,也就是说。现在大都里面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们来运镖局了。依我看,这几日我们还是尽量少去市中心。等这阵风头避过了,察台多尔敦的火气消了点,我们再作打算。所以,这几日我们最好减少外出,在这来运镖局里老老实实地处理一些局里面的事情好了。”

    作为镖师领头的任光听了,领会到了孙云的意思,于是他也说道:“我觉得少主说得对,我们这几日应该把节奏放缓一点,少去市中心。一来。现在察台多尔敦很多事情都针对我们来运镖局,他们权大势大,我们频繁出去不免会惹出一些事端;二来,来运镖局在这大都定居了两三日,初步的一些布置都已经完成了,现在是要着手处理库存等一些财管事务了,我们正好这几日在这来运镖局里面休整几天,好好处理一些正当事务。所以说,我们这几日还是少出门。在局里面好好调息调息为好。”

    林景和石常松听了,也纷纷点了点头。

    何子布见着大家伙儿都有事情做了,初来乍到的自己却什么也不会,于是问道:“那孙大哥。我干什么?”

    孙云见着何子布,心想着他刚刚落脚来运镖局,也不太容易。于是说道:“阿布,你这几日就先在这来运镖局休息休息吧。如果想要干些什么,你也可以跟阿光他们多绕绕。说不定能慢慢学着做些什么东西……还有,你不是想要和我学武吗?这几日没有远门之事,晚饭后我可以教你啊——”

    何子布见着孙云待自己不薄,又想起了自己原来的人生和现在境况的天差地别,于是欣慰地谢道:“谢谢孙大哥,我阿布一定会尽力做好的——”

    孙云看着何子布虚心而又坚定的样子,微微地笑了笑。不过当他自己提到武功修为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有些迷茫起来:“如今我的武功只有这样,却完全不是察台多尔敦的对手。我真的只能有这个水平吗?虽然察台王口上说察台王府不会干涉太多来运镖局的事情,可身为长子的察台多尔敦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以后必定还会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行动。想要保护好来运镖局,不提高自己的能力,不超越察台多尔敦,就永远不可能摆脱察台王府的无休无止的纠缠。可是,我也没有什么武林宗师的高人之类的师父,我的武功真的能提高吗……”孙云此时的心情也是复杂万千……

    “少主——”正在孙云等人说话间,一个侍仆从大厅门口处跑来,向着孙云喊道,似乎是有什么消息要和孙云等人说。

    孙云等人听到了声音,纷纷回头望去。孙云看着侍仆侍从大厅门口跑来的,心想着是不是自己的义父孙尚荣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于是,孙云当即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侍仆紧接着答道:“报告少主,总镖头让少主还有各位镖师到大厅一去,总镖头有事情要和少主和众镖师说——”

    “找我和众镖师,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孙云先是自言自语道,随后想罢,又吩咐身边的侍仆道,“我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侍仆应了一声,随后只身下去了……

    “总镖头找少主你还有我们所有镖师,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孙云一样想法的任光说道,“少主,我们快点过去吧——”

    孙云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身边的何子布说道:“阿布,我和阿光他们先去大厅了,你先在这里等等吧……”

    何子布点了点头,随后孙云等人也向着大厅走去……

    大厅之内,不仅仅是孙云、任光等人,来运镖局所有的镖师都聚集在这里。底下人都在议论纷纷,毕竟这是来运镖局落脚大都后,孙尚荣总镖头开的第一次大会。

    不过一会儿,孙尚荣从后面的房间慢慢走出来,然后站到了正前方的位置。

    底下的人还在议论纷纷,总镖师任光大喊了一声:“都安静,总镖头有话要说!”底下顿时肃静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正前方的孙尚荣。

    孙尚荣环顾了底下的众镖师。轻声地说了一句道:“都来齐了吧?”

    “来齐了,义父——”孙云即刻回声应道。“义父,你今天这会儿把大伙召集起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咳、咳……”孙尚荣轻咳了两声,随后继续说道,“我们来运镖局从汴梁搬迁至大都落脚,大家伙儿都为镖局尽了自己的一份力,也不容易了,我孙尚荣现在这里对你们所有人说声谢谢了……其次,这两天在众人的努力下,镖局的内部事务基本上都处理到位了,现在整个来运镖局也要开始慢慢运营起来了。刚来这大都。我们很多的地方关系还不太熟悉,在此之前,与察台王府的一些矛盾已经让我们吃过亏了。所以这次,我们先要和大都附近的一些富族世家处理好关系。在汴梁的时候,我们来运镖局也是广交武林江湖中的一些名族,从而提升我们来运镖局在中原中的名望。而这一次,我们的第一笔货来自鸣剑山庄在大都设的商会,两天之后,我们有一趟镖要从大都运往鸣剑山庄。鸣剑山庄在中原武林中是五大世家之一。名望自然不小。这一次我们来运镖局的第一趟镖目的地就是鸣剑山庄,所以我们一定要十成地做好,知道吗?”

    “知道——”底下之人齐声道。

    “义父……”孙云又问道,“那这次运镖。究竟要派多少人手前去鸣剑山庄才妥?”

    孙尚荣望着孙云满是自信的眼神,随后说道:“第一次运镖,目的地即是有名的鸣剑山庄。云儿你自然是要去的。至于你手下还要派多少镖师,云儿你自己斟酌着看吧!反正云儿你也长大了。这些事情也不用义父我再替你操心了……”

    孙云见着自己的义父孙尚荣如此地信任自己,于是回谢道:“谢义父如此信任孩儿。请义父放心,孩儿一定会处理好这第一趟镖的任务!义父,孩儿先行告退……”说着,孙云慢慢走了下去。

    孙尚荣的这次集中,主要说的也就是这个问题。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孙尚荣宣布解散后,所有的镖师也都退下去了……

    “怎么样,孙大哥?”见到孙云他们走出大厅后,何子布迫不及待地问道,“总镖头他说了什么?”

    孙云随口答道:“镖局第一趟镖来了,两天之后,来运镖局有一趟镖要去鸣剑山庄,义父要我挑选几个镖师,做好运镖的准备。”

    “这是真的吗?镖局终于等来了第一趟镖,太好了——”何子布一听到新鲜的玩意儿来了,兴奋地叫道。

    看见何子布的兴奋劲,孙云笑着说道:“阿布你高兴什么,我可没有说要带你去啊……”

    听到了这句话,何子布心情一下子似乎又是跌倒了低谷。何子布本来就是个性格急躁的人,听到孙云有可能不会带上自己,何子布又大声道:“为什么?我阿布在孙大哥你这边,一定会帮上忙的。”

    “什么帮上忙啊,能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还帮忙……”孙云又笑着应道,“说了这几日你要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镖局里的……再说了,阿布你性子本来就急,又不太熟悉这运镖的程序,还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镖师,这一带你出去,还不给我惹麻烦?”

    “不做镖师我还可以做别的啊……”何子布继续急着说道,“你们来运镖局还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对吧?如果能带上我这个经验丰富的领路者,说不定能事半功倍。再说了,孙大哥你既然怕我惹麻烦,还把我一个人扔镖局里,不怕我背着你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呀喝,你这家伙反倒是‘威胁’起我来了……”孙云看着何子布有时候也挺幽默的,于是跟着和他说笑道,“我再怎们说,也是堂堂来运镖局的少主,你一个新来的‘下人’还能拿我怎么样?”

    何子布可不管,他今天似乎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于是,何子布继续死缠烂打道:“反正孙大哥你不带我去,我就一个人跑到察台王府去找麻烦……”

    “我看你还反了天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一个人丢家里。到时候你一个人去察台王府找麻烦,死活我可不管……”孙云继续开玩笑道。

    任光看着两人像亲兄弟一般地你打我闹。想了一想,于是也劝着孙云道:“我看要不还是带阿布去吧。否则看他今天这个样子,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可是运镖是一项具有危险性的任务。阿布他一点经验都没有……”孙云依旧担心道。

    “怕什么,你们不是说运镖遇到劫镖之类的危险几率是很小很小的嘛……”何子布继续说道。

    “这不是劫镖危险的问题,是阿布你根本就没有运镖的经验,这次的运镖又是那么重要……”孙云依旧不放道。

    任光见着,又劝说道:“没有运镖经验,那就让阿布体验一次嘛!如果说阿布他真的想要将来做一名镖师,经历是迟早的事情。何况这次的目的地是著名的鸣剑山庄,对阿布来说一定又是一次非常好的经历。”

    孙云听了,似乎也要放弃了。

    “阿光哥都这么说。孙大哥你还不答应?”何子布又道,似乎是想要把孙云彻底“击垮”。

    “好吧,既然阿光都这么说,那就带你去一次。不过记住了,两天之后的运镖,你可不能再像今天老西街那样,没我的同意擅自行动。”孙云还是答应了何子布。

    何子布见着孙云终于答应了自己,又兴奋地答道:“好嘞,没想到我何子布第一次运镖。竟是如此著名的鸣剑山庄,感觉真不错……”

    “不错你个头啊……”孙云还没完,继续道,“别光顾着高兴。今天晚饭过后在这后院等着,我还有关于运镖的重要事情跟你说。”

    “知道知道……”何子布现在一心都想着两天之后运镖的事情,所以孙云无论对他下什么命令。他都不抱怨。

    “哼,臭小子……”孙云笑望着何子布。觉得何子布其实是一个很坦诚乐观的人……

    和任光、何子布等人说完话后,孙云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由于今天老西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孙云回房后,推开门一进去,整个人就有些累得晕沉沉的。

    “公子你回来了——”杜鹃一直在孙云的房间里做事,见到孙云回来了,杜鹃马上回头应道。

    “鹃儿,你还在忙……”孙云微笑着望着杜鹃,缓了缓气说道。

    看见孙云有些不好的气色,杜鹃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公子,气色有些不好,是不是今天老西街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孙云听到杜鹃又提到“老西街”的事情,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内心既有着对察台多尔敦灭绝人性的痛恨,又有着对自己不能打败察台多尔敦的责备。想罢,孙云还是把今天在老西街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杜鹃听。

    杜鹃听完后,最先担心的也还是孙云。“公子,你没事吧?”杜鹃知道孙云受了点伤,于是担心地问道。

    孙云见着杜鹃一直对自己关心不已,立刻安慰道:“鹃儿,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不过,鹃儿,你每天任劳任怨地做了这么多事情,要是累了的话,就先休息一下吧……”

    “杜鹃不累,只要公子吩咐杜鹃做的,有需要杜鹃的话,杜鹃一定会做好的……”杜鹃红着脸羞涩道。

    “鹃儿,你真的挺好……”孙云先是两眼满含深情地望着杜鹃,随后又说道,“对了,鹃儿,两天之后,来运镖局将会接手到大都以来的第一趟镖,到时候我和阿光他们会去鸣剑山庄。鹃儿,我看你这些日子也挺辛苦的,要不两天之后你也跟我们出去走走吧……”

    “真……真的可以吗……”杜鹃依旧是在孙云面前羞涩道,“杜鹃怕……怕和公子你们在一起,会……会添麻烦……”

    “不会添麻烦的。”孙云继续笑着说道,“鸣剑山庄在大都之外,察台多尔敦不会干预我们的。再说了,我们都在一起,连阿布都抢着说要去……放心吧,鹃儿,不会有事的。”

    “公子……”杜鹃喃喃道,羞涩地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话。

    孙云看着杜鹃羞涩无比的样子,又笑了笑说道:“鹃儿,我第一次在南宫家看见你的时候,你敢于反抗南宫娇时桀骜不驯的样子,现在想想你如今整天的羞涩,真不敢想象你当时在南宫家是有多大的勇气。”

    “公子见怪了……”杜鹃开口平稳地说道,“杜鹃在南宫家受尽排挤,已是见惯,当时心中自有不逊;如今入你们来运镖局,算是有了新的归宿,杜鹃已是满足,没有太多的苛求,杜鹃只求能一直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

    “鹃儿……”孙云两眼望着杜鹃,不知不觉认为杜鹃其实是一个外表柔弱羞涩,内心却很坚强的女孩子。

    “杜鹃在大厅还要帮总镖头和夫人忙一些事情,如果公子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杜鹃的话,杜鹃先下去了……”杜鹃又低头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孙云笑着回应了一句。

    于是,杜鹃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孙云一直望着杜鹃的背影,忽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中阴谋

    现在已是深夜……

    察台王府内,依旧是重兵重重把守。凄寒的月光挂在惨淡荒凉的空宇,寒光洒在察台王府里的空地处,阴阴郁郁。高大冰冷的城墙,衬着月光,屹立出凄冷冰礡的黑影,给人无比的忧郁肃杀之感。城门的细影也如同无情坚硬的枷锁,锁住一道城门,锁住一片人心,让人无比窒息……

    王府深房内,察台多尔敦正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文卷,心中却是有些焦躁不已。

    “没想到这来运镖局一落脚大都,中原的高手一个接一个来了,连中原武林七雄之一的武当首席弟子吴子君都来了,麻烦还真不小……”察台多尔敦心里独自生着闷气,“每次处理事情,总会沾染上来运镖局,他们那个镖局究竟是有多邪门儿?还有,父王让我一直不要插手来运镖局的事情,究竟父王和来运镖局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恩情,竟让父王能放下自己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察台王的尊贵地位,一直偏袒来运镖局。我想要一个人去弄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可是父王一直阻挠我;母亲说是父王和一个女人有关系,可是也不想告诉我真相,莫非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连身为长子的我都不能告诉?阻挠如此之多,我真的有办法查出这其中的真相吗……”无数的思绪如同嗡嗡不止的蚊子,在察台多尔敦头上不停盘旋着,弄得察台多尔敦心中更是烦躁。察台多尔敦想了许久,整个人也矛盾不已。终于。察台多尔敦“呀——”地一声,忽地站起身。一手把桌上的一些文卷刷掉在了地上。随即,察台多尔敦望着地上被自己刷掉的文卷。嘴上喘着粗气……

    “察台公子,欧阳先生求见……”正在察台多尔敦心思有些紊乱间,房门外突然传出了一个侍卫的声音。听内容,似乎是欧阳聪到了察台多尔敦的房门口。

    察台多尔敦这才想起来,今天白天在老西街的时候,自己是让欧阳聪晚上来找自己的。想到欧阳聪说过自己有办法对付来运镖局,察台多尔敦不由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急躁,迅速捡起被自己弄在地上的文卷,然后又起身说道:“让他进来——”

    “吱——”房门打开。侍卫指明了一下后,只见欧阳聪和白天一样的打扮,慢慢走进了察台多尔敦的房间。

    侍卫出去又把房门给带上了……

    “参见察台公子——”欧阳聪用蒙古人的行礼方式对察台多尔敦行礼道。

    “你来了……”察台多尔敦并没有正眼看欧阳聪一眼,随口应道,“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欧阳聪笑了笑,依旧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道:“察台公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小人前来所为何事……”说着,欧阳聪两眼向上瞟望着察台多尔敦。

    “哼。你倒是敢跟本公子绕圈子……”察台多尔敦回头笑应了一声,随后说道,“你是来和我商讨关于如何对付来运镖局的事情吧?”

    “察台公子英明,小的正是为了这事而来。”欧阳聪依旧是俯身道。

    “你只不过是大都地痞中的混混一个。你能有什么资格和本公子商讨?”察台多尔敦似乎是在考验欧阳聪,继续刁难道,“除非你真的能有什么办法……连身为察台王的我父王都下令不让我干预来运镖局的事。你一个无地位的下人能有什么注意?”

    欧阳聪听了,只是笑了笑。只听他说道:“不然不然,公子若是提议。小的自然会有办法……”

    “你是说那个何子布是吗?”察台多尔敦又接着道,“你白天说你非常熟悉何子布的行事及性格……但他毕竟只是孙云身边一个跟班的,在来运镖局里面又没什么地位,知道他的行径又如何?”

    “此言差矣,何子布只不过是计划中的一个用处不大的棋子,我们要钓的大鱼是整个来运镖局。除了那个没用的东西,小的还有对付来运镖局更加明确的计划……”欧阳聪笑着说道。他直接管自己曾经的兄弟何子布“没用的东西”,看来欧阳聪不但和何子布决裂了,而且非常看不起他。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那本公子倒是想听听你这个家伙究竟有什么办法……”察台多尔敦似乎是来了一些兴致,坐到了桌前的椅子处,翘起腿听着欧阳聪的讲述。

    欧阳聪缓了口气,随后直起身子直言道:“既然察台王大人已经下禁令明确察台公子不可正面找来运镖局的麻烦,那我们不如借其侧面来实施计划。这个计划没有办法急于求成,只能慢慢实施。来运镖局这一路来,已经和鸣剑山庄拉拢了关系。小的听说两天之后来运镖局有一趟镖要运往鸣剑山庄,起点是鸣剑山庄在大都设的‘久旺商会’。这个‘久旺商会’,据说是鸣剑山庄为了交税和其他的物资运流而在大都设的,掌管着鸣剑山庄许多的财务问题。若是来运镖局想要和鸣剑山庄搞好关系,这个‘久旺商会’一定是重要媒介,我们想要侧面对付来运镖局,可以从这个‘久旺商会’下手,这样也不会让察台王察觉察台公子您的用意……”

    “照你的意思是……”察台多尔敦眼睛一眯,笑着道,“通过久旺商会的关系,可以从侧面上对来运镖局进行经济上或是其他方面的打压,只不过是需要较长的世间罢了……不过,本公子也没有什么耐心,因为本公子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弄清楚,有没有更直接和快一点的办法?”

    “这个,或许还真有一个……”欧阳聪自己想了想,随后说道。

    “什么办法?”察台多尔敦急着问道。

    欧阳聪缓了缓神,接着道:“我听说蒙古人一年一届的摔跤大会要在大都市中心举办了。不过近来山东边境战事频繁,朝廷财政有些紧张。所以举办的经费恐有不足。如此这样,察台王府何不让久旺商会支出一部分财力和人力呢?只要久旺商会扯上了这次大会的关系。那和久旺商会关系密切的来运镖局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只要来运镖局入了这个套子,后面小人也不用说了,至于事情尔后怎么发展,就看察台公子想要怎么对待了……”说完,欧阳聪阴阴地笑了笑。

    察台多尔敦听完后,嘴角一笑,随后冷笑道:“哼……哼哼……哼哼哼,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这个从地痞中出来的‘歪小子’。脑袋竟然会这么灵光?”说着,察台多尔敦又站起身,缓缓往欧阳聪身前走去。

    欧阳聪见着察台多尔敦走过来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低声诺诺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人愿意为察台公子尽犬马之劳!”

    察台多尔敦望着欧阳聪紧张的样子,笑着拍了拍欧阳聪的肩膀说道:“行,就听你这句话——如果说你说的计划成功的话,察台王府一定会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多……多谢察台公子……”欧阳聪诺诺唯唯道……

    在察台多尔敦的房间里面说完话后,欧阳聪径直从房门处走了出来……

    欧阳聪朝着直道继续走着。穿过了一层一层的外围城墙。黑夜中除了凄寒的月光和城楼上稀疏的灯火,就再没有什么光亮了。欧阳聪也顿时感觉到这气氛压抑得很,于是加快了脚步……

    待到欧阳聪走出了最外面的一处城墙,走出了充满压抑的察台王府。正想松一口气时……突然,欧阳聪侧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把他给吓了一跳。

    “谁?”欧阳聪不禁叫道。

    由于城墙外有一块大空地。所以尽管月光很惨淡,但是依然能在空旷的月光之地下看清一个人的身影和面庞。

    欧阳聪侧面望去。心中的悬石才算落了下来,看来这个人欧阳聪甚是熟悉。

    “原来是阿可啊……”欧阳聪舒坦一口气道。“大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这里,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站在欧阳聪侧边的人是他的朋友方可,而他的另一个朋友费能宏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阿可,这么晚了,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欧阳聪先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方可反问道,“今天白天就看到你举动异常,大晚上的你居然跑到这察台王府来了……”

    “你管我——”欧阳聪摆开架子道,“告诉你,阿布走了,我现在是大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你也不该来察台王府——”方可的语气突然加重道,“我们曾经都非常痛恨蒙古人,可是现在,阿聪你居然去为蒙古鞑子卖命!”

    “我没有为蒙古人卖命,只是在利用他们!”欧阳聪也反驳道,“我只是想借蒙古鞑子的手,教训一下叛变的何子布罢了……”

    “就是为了对付阿布,阿聪你居然为了小人之气而舍弃尊严地去投靠蒙古人!”方可两眼凝视着欧阳聪道,“你忘了曾经我们兄弟四人发的誓了吗?只要蒙古鞑子还在中原暴政,我们终身都会与蒙古鞑子誓不两立。可是,阿聪你现在竟然反过来去做蒙古人的狗!”方可的语气越来越重。

    “我说过了,我没有投靠蒙古人,只是借用他们对付何子布罢了……”欧阳聪继续驳道,“别认为这是什么不正当的行径,照你说,我们兄弟当初的偷窃不也是下贱的事情吗?既是如此,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批评我……”

    面对欧阳聪的无理狡辩,方可也是无言以对,只能一直凝视着欧阳聪。

    欧阳聪看着方可似乎还是不能放过自己的样子,于是又说道:“行,我向兄弟们保证,只要过了这一茬,我马上就离开察台王府,和蒙古鞑子断绝一切关系,不再踏入这里一步,这样总行了吧?”

    方可听了后,眼睛一闭,独自思考着,也不知道他究竟原谅了欧阳聪没有。

    欧阳聪见着方可还在犹豫的样子。走上前去缓缓说道:“行了行了,阿可。你别想多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见过我阿聪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吗?好了啦,回去我请你和阿宏喝两杯,这总行了吧?”说着,欧阳聪拍了拍方可的肩膀,随后自己慢慢转身,准备离开。

    方可瞟了一眼欧阳聪,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好先默默地跟着欧阳聪离开了察台王府……

    来运镖局院子内,夜已深了。孙云还在指导着何子布的武功……

    何子布眼神一定,望着前方的一块巨石,忽地两脚迅速踮起,疾迅地冲了过去。到达巨石处,何子布屏气凝神一道,随后右脚往巨石台上一用力,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飞至半空,何子布一个翻身,手中苗刀向下一挥。伴着一道银光,“迅影光刀”自何子布手中苗刀而出。只听一声滑翔般的刀鸣划破长空,银色刀光劈在了巨石上。只听一声拖长的锐利声,巨石上顿时多了一道杯口粗且够深的刀痕。刀痕均匀且深长。可见何子布的武功内力较之以前深厚稳重了许多。

    随即,何子布稳稳落了地,然后跑到孙云面前。急着问道:“怎么样,孙大哥。我的武功是不是进步很快?”

    “还不错吧……”孙云见着,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一晚上你就有这么大的进步,看来阿布你确实还是有一些天赋的。”

    “所以说嘛,两天后去鸣剑山庄的第一趟镖,我阿布一定不会拖后腿的。”何子布兴奋着又拿起两天后的运镖说事。

    “习武是习武,运镖是运镖,这是两码事……”孙云看着何子布又是控制不住,于是又急忙控制说道,“看你习武时的兴奋劲,你不要给我在两天之后的运镖上,也给我到处东走西跑的。”

    “为什么?”何子布又问道,“我的优势就是探索新路有经验,如果我不在前面引路,那还能干什么?”

    “少惹点麻烦吧……”孙云又接着道,“想要做一个好镖师,可不像你这样天天野来野去的。镖师最重要的,是要护好押运的镖物。这里说的护好,可不只是说防什么劫镖强盗,你还要保证在崎岖的山路上不能落掉任何东西,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说,镖师要时时刻刻保持头脑清醒和对细枝末节的细心与谨慎。很多类似于镖物遗失少许甚至磕磕碰碰程度等细节的方面可以看出这个镖局的信誉程度,如果所有镖师都像阿布你一样天天疯来疯去的,恐怕我们来运镖局的脸都会被你一个人给丢光的。”

    “孙大哥你究竟是在批评我还是嘲笑我。”何子布听着孙云边说边笑,不禁心生小气道。

    孙云看着何子布天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笑道:“哎,我的意思是,两天之后的运镖,你给我守本分点,不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运镖的时候跟游山玩水一样……”

    “我本来就没见过世面,而且这次去的鸣剑山庄又是中原武林曾经的五大世家之一,第一次去那么有名的地方,我当然开心了……”何子布又笑着说道。

    “又吹牛,你不是说连大都皇宫附近的小道都很熟吗?相比起来,鸣剑山庄对你阿布来说又算什么?”孙云继续调侃道,“要是你真敢在运镖的时候有什么不当的言行,信不信我抽你的嘴巴?”

    “是是是,我会尽量放乖一点……”何子布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低头安分地默默道……

    习完武后,孙云和何子布两人坐在了石桌处的一旁,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阿布……”孙云又先说道,“你说你很擅长在山里探路是吗?”

    何子布听了,笑言道:“是啊,我小的时候虽然是在别人店里做事,但也经常和阿聪他们跑到大都城外的山郊处,到处翻山探险。虽然说我们很忘路,经常是走过一次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有探索山路的天赋在,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走多远,我们总有办法可以回来。”

    “哟,你竟然还把这当成是你的天赋啊……”孙云听了,又笑着道,“两天过后,我们会从鸣剑山庄的久旺商会出发,到时候他们也只会给我们大致的方向地图,至于山路崎岖什么的,恐怕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所以说,如果阿布你真的有这个能力,我们还真是不能缺少你呢……”

    “是啊,我早说了,你们要去的话,一定不能把我阿布落下……”何子布又笑着道,“如果没有我阿布,恐怕你们真的只能爬满身泥地过去和回来还说不定……”

    “夸你一下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孙云看着何子布逗乐的样子,也笑着道,“就算没有你这个‘麻烦虫’,凭我们镖局的经验,也会有办法回来的。”

    “那你们可以试试看啊……”何子布继续笑道,“这大都可不比汴梁,山路可是有些复杂呢……”

    孙云看着何子布兴奋不停的样子,只好笑道:“行了行了,两天后带你去,你还有什么怨言吗?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教你怎么在仓库里面清点货物,要是明天给我吊儿郎当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子布笑了一笑,随后一句话没说地转身跑了。看着何子布活泼的样子,孙云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两人天天这样打打闹闹的,真如同亲兄弟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运镖之途

    两天之后,来运镖局按照之前的计划,押镖的所有人先来到了鸣剑山庄在大都设的久旺商会,整理好所有的行装,准备出发前往鸣剑山庄……

    “都弄好了吗?”孙云这次成了运镖车队的领队,他自然要管理好车队的上上下下,只听他对着身后的众镖师喊道,“弄好了准备要出发了……”

    正在久旺商会门口,来运镖局的大部队蓄势待发。正在这时,从商会大门口走出一人,只见他也吩咐着商会中的人对押运的物资进行检查和整理。他叫杨铮明,是久旺商会的管事,同时也是鸣剑山庄的弟子之一。久旺商会是身处大都城外的鸣剑山庄为了与大都进行商业联系而在大都城中心设立的,主要负责鸣剑山庄给蒙元朝廷交税以及是从事公共化的商业活动。如果说蒙元朝廷想要在大都城中行办什么重要的活动或是仪式,一般来说,鸣剑山庄的久旺商会会担负一定的支出。而多次的承担,蒙元朝廷也比较信任久旺商会以及鸣剑山庄,并给予大力扶持,因此久旺商会没过多久便成了大都城里唯一一个财权兼有的商会,而处于中原武林范畴的鸣剑山庄也才能在蒙元的管理下日趋发展……

    杨铮明吩咐好了商会的手下帮忙好来运镖局的事务,然后走到孙云身前说道:“来运镖局的孙少主是吗?在下鸣剑山庄弟子杨铮明,同时是这久旺商会的会长。杨某都听说了,孙少主还有武当首席吴前辈在老西街不顾危难。挺而救出本门弟子,杨某在这里谢过了。”说完。杨铮明朝着孙云深深鞠了一躬。

    由于孙云是晚辈,看着杨铮明在自己面前如此恭敬的样子。孙云立刻回礼道:“不敢不敢,杨前辈言重了,晚辈只是看不惯察台王府的恶行而出手相救罢了。”

    “花庄主也知道这件事了……”杨铮明又说道,“今日算是来运镖局与鸣剑山庄有缘,尔等又将要把重要镖物送往鸣剑山庄。到时你们到了鸣剑山庄,杨某心想花庄主一定会感激孙少主你们的恩情的。”

    “这倒也不是最重要的……”孙云又接着道,“吴前辈与晚辈等虽救了鸣剑山庄弟子许玉怀等人,但终究还是在察台王府的算计之中。一日之解无以百日,若是他日察台王府又有什么过分的行径。恐怕我们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从容应对的。”

    “孙少主说得极是,毕竟我们身为汉人,没有办法摆脱蒙元朝廷的干涉……”说着,杨铮明也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孙云看着杨铮明一脸忧愁的样子,鼓励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用太在意,在大都里我们只要心有正义之道,而表现老实本分一点,我们还是能够从容活在这世上的。虽然说身为汉人的我们有时很痛恨蒙古人,但只要他们不对我们做出过分的事情。我们又能安居乐业,没有战争,何乐而不为?作为老百姓,有什么比好好过日子更好的呢?”

    杨铮明听了。轻声回应道:“孙少主说的也不是没什么道理,只是……如今蒙元暴政,各地战乱频起。徭役过重,老百姓……真的能够安居乐业吗……”

    孙云停顿了一会儿。抿嘴想了想,随后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一切自有天理。蒙元朝廷与中原百姓之间,总有一天会弄清最后关系的……”

    “是吗……”杨铮明自笑了一道。

    “同样作为平民百姓的我们,也不用想太多了吧……”孙云又重新恢复到微笑的神情道,“总之,这次的运镖之事,晚辈还是要谢谢杨前辈的帮助。以后来运镖局与贵山庄还会有更多的交流,这之中肯定少不了与杨前辈的久旺商会的更多沟通,待到晚辈再次前来时,晚辈必回再谢过杨前辈的……”

    看着孙云如此多礼的样子,杨铮明也回礼道:“孙少主不必多谢了,这次孙少主与武当的吴前辈能出手相救本门弟子,杨某帮助孙少主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当做是对孙少主来运镖局的恩情吧……”

    “不管怎么说,晚辈到了鸣剑山庄,和花庄主花前辈还会交流一些东西……”孙云抬头望了望青灰色的天空,随后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来运镖局也该上路了。总之还是要谢谢杨前辈和你们久旺商会,待到晚辈回来,再与杨前辈你们细谈一二,我们先告辞了——”

    “这去鸣剑山庄的一路,少不了崎岖的山道,孙少主你们可要留点心,告辞了!”杨铮明也和孙云等人道了别,于是,来运镖局的车队开始缓缓行动,准备出城,朝着鸣剑山庄的方向进发而去……

    大都城外有一片开阔的宽场,要走过两里路,才能走到一片山丘下。而大都城外的鸣剑山庄,也自是坐落在这群山丘中。

    大漠黄沙卷平川,遥望连壑层云断。落望北雁归何处?锦绣不再无人还。出城的这两里地,不时会有风沙飘过。望着这北国大都的苍茫之境,孙云在行走间不禁领略到了古人UU小说的边塞沧桑肃然之感。“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北雁,这些在北国最普通的景物,却成了北国悠悠永不逝去的象征……

    两里地即过,孙云等人才算是来到了山丘脚下……

    “根据久旺商会提供的地图,这里就是入口,鸣剑山庄即在这群丘之中……”孙云走到山脚下,手握久旺商会提供的去往鸣剑山庄的地图,一边看着上面的笔迹,一边说道,“只不过这图上只有大概的方向路线,我们还是不知道这群丘里面究竟有多少的崎岖和荆棘……”

    然而,何子布见着了这崎岖的山路,立刻兴奋地叫道:“管他呢。想要探路,看我阿布就好了!”说着。兴奋地一个跨步,何子布准备身先踏着尘土而上。

    但是。一直对何子布不放心的孙云提前一步,一把将何子布给抓住了:“阿布,你又给我乱跑,先给我回来!”

    何子布被孙云这么一拽,踏出步子的整个人差一点踉跄地摔倒了。随后,何子布对着孙云道:“干嘛,孙大哥?既然大伙儿不知道山路,那我就先去看看啊……”

    “看你个头啊,忘了我前两天跟你说的什么?”孙云小声训道。“你现在是在押镖,不是在游山玩水。所有的人必须在一起,不能单独行动脱离组织。”

    “那我应该怎么办?”何子布问道。

    孙云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先说道:“办法到时候再慢慢想,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单独行动,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何子布先是不屑地应了一句,随后又说道,“但是我现在又不是一个标准的镖师,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你们探路的。孙大哥你又不让我上去探路。那我现在能干什么?”

    “我本来就没有强求你,还是阿布你自己抢着说要来的……”孙云又挑起之前的事情说道,“现在来了又不能干什么,那你就给我老实本分一点。好好学一下运镖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

    何子布听着孙云又在说教自己,于是一脸的阴郁。

    看着何子布这个样子,在孙云身后的任光见了。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让阿布在前面探路。然后速度放慢一点,我们在后面跟着。这样虽然行程是要慢一些。但至少也算是让阿布了个为镖局做事的心愿。”

    孙云听了任光的话,然后看着何子布有劲无法使的一脸苦憋样,于是无奈地说道:“哎,就依阿光说的吧,阿布你在前面探路,速度放慢一些……”

    见着孙云答应了自己,何子布一下子脸又笑开了花,马上恢复了之前的兴奋劲儿道:“我就知道孙大哥不会这么无情的……”

    为了避免何子布的急性子又让何子布因兴奋而冲昏头脑地无法自制,孙云还是抢着提醒道:“不过话说好了,阿布你不要一个劲儿地窜进丛林里面不见了。再怎么探路,也不能脱离大部队,听到没有?”

    “是是是,我听到了……”何子布又笑着道,随后一个转身,一溜烟就跑进了山丘上。

    “阿布——”孙云见着自己前脚说,何子布后脚就跑了进去。于是不好气地大声道,“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说着,孙云自己也加快脚步跑了上去,准备把何子布给抓回来。

    后面的任光、林景、石常松、杜鹃,还有其他的镖师见了孙云和何子布打打闹闹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阿光,我们快点跟上去吧……”林景对着总镖师任光说道,“阿布毕竟比我们要熟悉山路,到时候真要让少主和阿布他们跑丢了,那还真不好找。”

    任光在一旁笑完后,听了林景的话,于是命令道:“好了,大部队都跟上了,我们现在要进山了,所有人都不要走丢了,镖物也要看管好了……”

    于是,任光也领着所有人继续往山里走去……

    何子布再怎么身手敏捷,肯定还是甩不开孙云的“追捕”,没跑出去几步,孙云没用几下就把何子布给逮着了……

    被孙云捉住后,何子布一脸不服气地坐在大部队的板车上,孙云继续教训道:“叫你继续乱跑……”

    “刚才太兴奋了,这一次保证不会了……”何子布又跳下车,走到前方说道。

    孙云想了想,随后说道:“哼,算你再能窜,我也能把你给逮回来……行,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别又给我想歪点子……”

    “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何子布笑着说道。

    孙云望着何子布顽皮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还是点了点头。

    随即,何子布走到了最前面。由于前方的道路凹凸不平又是杂木丛生,何子布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木条,然后“披荆斩棘”地往前探索起来……

    “其实。阿布这家伙还是挺有干劲的,身手也不错……”任光又在孙云一旁说道。“如果多管教管教,说不定他将来真的能成为一名很好的镖师。”

    孙云听了。摇头叹息道:“是呀,问题就是,他这性格该怎么管教?”

    “性格没办法改就算了……”任光继续说道,“只要他的是非观念是对的,一切问题都不大。而且,阿布他既然励志要做一名优秀的镖师,我相信他自己也是有这个决心和信心的吧……”

    “照阿光你这么说也没错……”孙云笑了一笑,随后一直望着前方的何子布……

    “这里有个坡坎,待会儿尤其是马车经过的时候要小心点……”何子布忽地用较为严肃的口气说着到。此时的他,正站在一个坡坎出,这里有一个凹凸不规则的拐弯处,而在何子布的右侧,就是布满刺草杂木的滑坡。

    “阿布这个家伙,有的时候也还是蛮认真的嘛……”石常松看着前方探路的何子布,不禁说道。

    何子布站在最前方,似乎是要指挥着马车要经过……突然,正当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时。何子布一个没站稳,表情顿时一惊,右后脚跟一滑,整个人有着向坡下摔下去的趋势。“啊——”何子布忽地大叫一声。

    “阿布——”来运镖局这边。众人纷纷喊道,他们看出来了何子布的危险。

    孙云一定神,瞬时轻功施展出。整个人朝着前方飞跃而去……

    何子布右脚完全落空,整个身子也已经落下了一半……千钧一发之际。孙云已经飞身赶到,右手先前一伸。立刻抓住了何子布的一只手,随后整个人定力用脚在坡坎边缘处踩出一个坑,试图让自己定住。然而,由于何子布的下坠太过突然,孙云单凭脚的力道也不能定住全身。随即,孙云想也没想地左手手抓住了身后的一根粗树枝,手上顿时被划破少许血痕。但孙云没有想太多,任凭血流入自己的衣袖以及手上的刺痛,孙云紧紧抓住何子布不让他继续下落。同样的,何子布更是两只手一起紧抓住孙云。

    “抓紧了,不要放!”孙云咬牙喊道,何子布没有多说话,双手抓得很紧。

    任光等人见了,也准备纷纷赶来帮助孙云。然而,没等他们过来,孙云“啊——啊”地长叫一声,突然受伤力道爆发,一只手连同自己和何子布一起往上提起劲来。没过一会儿,何子布被直接拉了上来,随后孙云因为后力而倒在地上,何子布也摔在了孙云身上。

    “少主,阿布——”任光等人立刻前去观看二人的情况。

    孙云和何子布相继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们没有事情。”孙云先是对着担心的任光等人喊道,随后又对何子布道,“阿布,你没事吧?”

    何子布经历了这一番危险后,似乎显现出一丝做错事情后的惭愧样,低声说道:“对不起,孙大哥,因为我的冒失……”

    “没关系,我们还要谢谢你……”孙云安慰着何子布道,“正因为阿布你这一次意外,我们才会更加小心点。”

    “你们都没事吧?”一直担心孙云和何子布的杜鹃这时也从车队后面跑过来,担心地问道。

    “阿布其实没什么事情……”孙云看着杜鹃担心的样子,也安慰道,“我也只是手上多了点划伤罢了,不出大碍……”

    杜鹃看到孙云左手上血痕不断,立刻有些忧伤道:“都流了这么多的血,还没事……”

    “都是我不好,杜姑娘,是我拖累了孙大哥……”何子布一直很敬重从来都很信任自己的杜鹃,看着杜鹃担心不已的样子,何子布也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阿布,以后要小心一点……”杜鹃也没有怪何子布,只是微微一笑道……

    这一个小小的意外并没有太怎么影响整个车队的行程,只不过怕孙云和何子布再出什么事情,这一会儿孙云和何子布都坐在了板车上。好在前面的行程道路并没有开始的那么崎岖,越往前走,前面越是开阔,这样也不用何子布再到前面探路了。

    “按照地图的方向,鸣剑山庄是往这里走不错……”这回是换做任光一边拿着地图,一边对着后面来运镖局的众人说道,“前面的路逐渐宽敞了,而且又有许多人行的痕迹,估计鸣剑山庄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大家加快脚步吧……”

    而在板车后面,杜鹃正在帮助孙云包扎刚才的伤口。

    杜鹃的动作很柔很慢,这让孙云都有些不自在。不过杜鹃确实是很认真,很细心,孙云也感觉到了比较贴心。

    “鹃儿,你可真贤惠……”孙云用满含深情的眼神望着杜鹃,不禁说道。

    杜鹃听了,脸红了红,随后低着头说道:“公子夸奖杜鹃,杜鹃不敢接受……杜鹃只是想要一心一意服侍公子,其余别无他求。只要公子有什么要求杜鹃做的,杜鹃都会尽心尽力做好的……”

    “鹃儿,你真好,我说是真的……”孙云将头侧向一边,轻声喃喃道。

    “公子……”杜鹃一直红着脸,毕竟这一次包扎伤口,并不是孙云要求她做的,是杜鹃自己主动的……

    “鸣剑山庄到了——”一直望着前方的何子布突然叫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鸣剑山庄

    “鸣剑山庄到了——”一直望着前方的何子布突然叫道。

    众人纷纷朝着前方望去……

    只见沿着车队缓缓行走的大路向前望去,正前方是一道笔直的阶梯。继续压着阶梯而上,俨然一个丛林里的山庄屹立在山丘之上。两边是蓝白相间的青石和砖柱,正中间一个威严的山庄大门,门口两旁盘踞着威武挺立的石狮子,大门之上的牌匾写着“鸣剑山庄”四个大字。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鸣剑山庄了……”孙云一览整个鸣剑山庄的轮廓,不禁喃喃道,“在这群丘之中还能有如此威严的气派,真不愧是当年的五大世家之一……”

    台阶之下,站着两个鸣剑山庄的弟子,似乎是来迎接来运镖局众人的。孙云定睛望去,前方的两个弟子不是别人,自是之前与自己多有交道的成付和古兴康。

    车队继续缓缓向前走着,然后到至了阶梯口,与成付和古兴康两人会了面。

    孙云等人见到了老熟人,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准备恭敬以礼相待。

    成付见着孙云等人顺利运镖到来,先声道:“孙少主,还有来运镖局的众镖师们,多谢各位顺利押镖至山庄,在下先代表鸣剑山庄和久旺商会谢过来运镖局了。”

    孙云见着成付非常客气的样子,也连忙回礼道:“不必多谢,把镖物安全无误地运往目的地,是我们来运镖局最基本的要求。相对而言,我们还应该谢过你们鸣剑山庄能如此信任我们来运镖局……”

    “想必孙少主和众镖师这一路也挺辛苦的吧……”古兴康接着说道。“花庄主特请孙少主以及各位镖师前去正厅一坐,届时还有好茶款待各位。”

    “哇。没想到运一趟镖还有这么好的款待,我们还不快去?”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何子布兴奋地叫道。

    “阿布。不许无礼!”孙云先是小声地训了何子布一句,随后又对成付说道,“花庄主的盛情款待,孙某在这里谢过了。只是孙某可能回来运镖局还有事谋,和久旺商会那边的杨前辈还有事情要说,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在贵山庄多留时日。”

    成付听了,笑着说道:“这久旺商会本就是我们鸣剑山庄在大都设的,连会长杨铮明也是本门弟子之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特意赶回去和杨前辈说吗?”

    “就是说啊……”古兴康紧跟着说道。“而且,花庄主似乎还有些事情想要和孙少主以及各位论述一番的,大都商会以及你们来运镖局今日也无急事,不如就先在这鸣剑山庄呆些时辰吧……”

    “花庄主找我们有事要说?”孙云一听到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找自己有事要说,不禁问道,“这个时候,花庄主想要找我们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关久旺商会与你们来运镖局之间来往交流的事情吧……”成付说道,“不管怎们说。既是花庄主想要与你们问事,诸位还是随我们先上去吧……”

    孙云想了想,身为鸣剑山庄庄主的花叶寒既然主动找自己,身为晚辈的自己更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孙云有礼地回应道:“既然花庄主盛情邀请,那我们也不好拒绝。既是如此,我们只好不推辞了。”

    “你们车上的镖物我们一会儿自会派人来整理……”成付又说道。“还请孙少主及各位镖师随我等先行上去吧……”

    于是,古兴康叫了鸣剑山庄的其他一些弟子下来装卸了车上的镖物。而成付则带着孙云、任光等人沿着阶梯而上,准备进往鸣剑山庄庄内……

    众人跟着成付走进了鸣剑山庄……这鸣剑山庄进门里有两个大庭院。外围最大的一处,虽说周围的环境摆设颇有别致,但脚底所踩的,依旧是与外面无所差别的黄土。而再往里走,里面的庭院便小了许多。地上不再是一堆黄土,取而代之的是用青石砖铺成的小道。沿着小道往前走,正中心有一处荷花池。虽说大都郊外天干物燥,但在这群丘之中造出这样一池小荷清水,可见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的闲情雅致和别致用心……

    经过荷花池,到了内院的最里处,只见一座精致的阁楼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里就是我们鸣剑山庄的大厅了……”成付一边给来运镖局众人带着路,一边说道,“请诸位速速随我来吧,花庄主正在大厅处等候诸位呢……”

    于是,孙云等人也没有把太多的目光放在鸣剑山庄的景物上,而是加快脚步地跟着成付走去。

    来到大门口,孙云掂量着室内的供应座位不是很多,于是说道:“我们来运镖局今天来人众多,若是都进去一定会给贵山庄带来不便吧……”

    成付想了想,于是说道:“那就这样吧,孙少主你带几个亲信随同进去,其他人就到旁边的休息处等一等,我们会派其他的人好好招呼各位的。”

    “那就有劳贵山庄了……”孙云先是应声答道,随后又对周身的任光等人说道,“阿光、阿布,你们两个随我进去好了。阿景、阿松,你们把其他的镖师等人照顾好,到休息处等我们。”

    “好的,少主,我们不会乱走的。”林景答道。

    何子布见着孙云平时对自己管东管西的,今时却出乎意料地让自己也去大厅内沾沾风采,于是不禁问道:“孙大哥,今日你想通了,怎么把我也带进去?”

    孙云看着何子布一脸坏坏的笑容,转而说道:“别多想,我只是见着那日老西街救下鸣剑山庄弟子,你阿布也有功在里面,所以让你陪我进去。不过待会儿进去了。你不要乱动乱说的,不然别人以为你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礼之人……”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孙云提醒完。何子布抢先笑道,“放心。一会儿进去了,我会很安分的。”

    “哎,真受不了你……”孙云每次要在小事上照顾何子布的时候,都不由得叹息道。

    任光在一旁见了,笑了笑说道:“要不这样吧,少主,待会儿我帮你看管一下阿布,少主你就和鸣剑山庄的花庄主说话吧……”

    “也只有这样了……”孙云叹息地摇了摇头,随后又转身对着杜鹃说道。“鹃儿,你在休息处和阿景他们等我吧……”

    杜鹃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轻声说道:“有阿景、阿松照顾,公子你不用担心杜鹃。”

    看着杜鹃的笑脸,孙云也才放心的下。随即,孙云领着任光和何子布,在成付的带领下,进了鸣剑山庄的大厅。而来运镖局的其余人等,则被另外的人带入了旁边的休息室……

    一进到大厅内。里面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红砖绿瓦,碧蓝青石,一副庄严圣地般的景象,犹如清流江河般地冲击着孙云三人的眼球。大厅两旁站满了身着相似衣服的鸣剑山庄的弟子。他们的目光也瞬时集中在了孙云三人的身上。

    而在正前方,一个年约四十,身着侠服的青衣之主站在正前方的台阶之上。那人浑然挺立。两手靠背,整个人正背对着孙云等人。

    孙云等人站定了。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的青衣者。那人察觉到了,慢慢转过身。随后一张刚稳有力的面庞映入三人的视线,看着那不屈风骨的面容,以及沧桑而有力的手心,可想而知,这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也必是正统的北方硬汉。稍许,那人终于开口道:“鄙人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敢问阁下便是来运镖局少主孙云孙少主?”

    原来正前方之人正是他们一直想见的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见着身为前辈的花叶寒先行行礼,孙云也立刻回礼道:“晚辈来运镖局少主孙云,见过花庄主——”

    花叶寒看着孙云一脸谦逊的神态,微笑着说道:“尔等既是贵客,就请就席而坐。”说着,花叶寒用右手领着孙云等人来到了座位的方向。

    “诸位请坐——”花叶寒说了一句,随后,孙云等人跟随着其他就席的鸣剑山庄同时而坐。

    桌上用的是精敏的器具,杯里倒的是上好的清茶,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何子布拿着这些器具东瞧瞧西看看,似乎对这些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阿布——”任光小声地提醒了一句,随后轻轻打了何子布手背一下。何子布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忘了之前孙云提醒自己的事情,于是收了手,试图安分地坐着……

    而孙云这边,既是与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以茶相对,他自然也没有闲工夫去管身边的何子布。旁边又有可信赖的任光照顾着,孙云自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花叶寒花庄主身上。

    花叶寒先是对孙云说道:“寒舍从来都是不沾酒物,所以只能以茶代酒,招待不敬之地,还请孙少主谅解。”

    “花前辈言重了,晚辈自也是很少饮酒……”孙云也回礼道,“而且作为曾经武林中五大世家之一的鸣剑山庄,能与我们在江湖中并不怎么出名的来运镖局交成关系,已是我们来运镖局的万幸,来运镖局众人也不敢奢求。”

    “哪里哪里,听说来运镖局从汴梁搬迁至大都,北国大都又多了中原武林的正义之师,无论大小,我们鸣剑山庄都是友善相待。今日贵镖局按久旺商会之托,顺利运镖至镖局,既是两家之缘……”花叶寒继续笑着说道,“况且,鄙人之所以要招待来运镖局诸位,更多的是因为两日之前在老西街,孙少主你与当今武林七雄之一兼武当派首席弟子吴子君共救本门弟子许玉怀于蒙古人之手。不过今日没能当场谢过吴真人,鄙人还是略觉可惜啊……不如改日,来运镖局再来鸣剑山庄,定把吴真人也带上吧?”

    “这个,恐怕有些不妥吧……”孙云微笑着应道,“吴前辈自为武当首席,处世清高。或许不太喜欢与多人当庭入座吧?何况,武当派离大都甚远。吴前辈说此次前来,也只是体味世间平民之苦。恐怕不多时日,吴前辈也会离开大都,回往武当或是另行他地了吧?”

    “这么说来,孙少主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花叶寒缓了缓神,紧接着又说道,“说起两日前的老西街之事,哎……”想到两天之前老西街发生的惨案,花叶寒摇头叹息了一下。

    “花前辈……”孙云不禁喃喃道。

    “虽然没有看到现场之景的惨状,但是当成付和古兴康带着断臂昏死的许玉怀回来时。我也深感痛惜……”花叶寒继续用悲凉的口气说道,“许玉怀的父亲因天灾没能交齐粮税,结果遭致察台王府的人毒打致死。许玉怀心有不甘,不听劝阻地独自一人找察台王府的人算账,结果也落了个断臂残疾的下场。如果不是吴真人和孙少主你们出面相救,恐怕许玉怀也不能活着回来了……”

    “察台王府的人甚是可恶!”孙云声音有些放大道,“他们代表的是蒙元朝政,拥有一定的职权。本来在大都之地,蒙人和汉人就应该好好相处、安居乐业的。可是蒙元暴政。察台王府的人又处处刁难我们汉人,导致蒙汉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再加上历史的原因,蒙汉之间的矛盾直接变成了仇恨。贵山庄弟子许玉怀的父亲因为天灾,粮食收成受阻。税务自然没有办法交齐。然而察台王府的长子察台多尔敦却以此为由,毒打许父致死。而今,察台多尔敦又在大都老百姓的面前。做出了砍断许玉怀手臂这样血腥残忍的事情,察台多尔敦已经灭绝了人性。天理不容!”

    “可是,就算心有不甘又有什么用呢?”花叶寒继续说道。“察台王府的人在大都权大势大,上面便是蒙元朝廷,我们这些做百姓的,也没有办法起身反抗……”

    “行动上没有办法制裁他们,但是心中义心正气不能泯灭!”孙云义正言辞道,“哪怕永远生活在黑暗的暴政统治下,但为人的尊严和傲骨不能丢!”

    说完此话,在场的任光、何子布以及其他鸣剑山庄的弟子都显得有些振奋起来。

    “人人皆有义心,人人皆为英雄……”花叶寒不禁道,“曾经上官仙剑前辈的名言,如今看来,孙少主确实是我们汉人中名副其实的英雄……”花叶寒的声音不大,但口气却似乎是很坚定且有着对孙云绝对的认可。

    “晚辈自然不敢和上官仙剑前辈相提并论……”孙云又缓和了口气道,“但是,心有义心,无论是谁,即使是平民老百姓,每个人都能做到!”

    花叶寒看着孙云一身正气凛然的样子,随后又说道:“孙少主所说自是不错,作为汉人,就算不能做什么,至少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不屈的风骨……而今鸣剑山庄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鸣剑山庄自是曾经武林中五大家族之一,但在这些蒙古人眼里,我们还是地位低下。别看我们鸣剑山庄和蒙元朝政关系不错,他们似乎是在权势上很照顾我们,但每年每月,蒙元朝政总要向鸣剑山庄索取愈来愈繁重的税务。为此,我们在大都设的久旺商会那里,经常也是人心不安,每天害怕的,也是不知哪天蒙古人突然前来要求久旺商会安排什么事情……”

    “蒙元朝廷的人这样以经济手段压迫,说实话,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孙云也略显低迷地说道。

    “那你们来运镖局呢?”花叶寒又问向孙云道,“你们来运镖局刚来到这大都不久,恐怕察台王府的人也没少找你们麻烦吧……”

    “这个嘛,其实有个很奇怪的事情……”孙云回声应道,“其实在我们来运镖局第一次来到大都的时候,我们也遭到了察台王府的挑衅。不过察台王的不时到来,似乎还帮了我们来运镖局一把。”

    “察台王?”花叶寒不禁问道,“他不是蒙元朝廷的重臣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手下的察台王府也直接管理着这个大都。那孙少主说的‘奇怪’又是什么意思?”

    孙云想了想,继续说道,“察台王如此权大势大,不但没有刁难我们来运镖局,相反,他还特别恭敬,并嘱咐察台王府的人不能主动刁难我们来运镖局。”

    “噢?这又是为什么……”花叶寒又是疑惑地问道。

    孙云继续回答道:“听察台王说,他好像曾经于我们来运镖局的一个镖师有恩。但是,我问了身为来运镖局总镖头的我义父,他说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不管察台王府的人又在筹划什么,不过既然察台王府对你们来运镖局‘宽容’之境,至少现在也能让你们抛开一些不必担心的杂事。无论如何,还是先平心对待这一切吧……”花叶寒望着有些疑惑的孙云,随后又说道,“不说察台王府了……来运镖局对我们鸣剑山庄有恩,今日又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鸣剑山庄自然也有东西要谢过来运镖局了。”说着,花叶寒慢慢站起了身。

    一听到花叶寒似乎是要以礼相谢,孙云也立刻站起身道:“花庄主多礼了,这些事情我们来运镖局本就是应尽之责,花前辈这样说的话,晚辈……”

    “孙少主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如待到看后再说吧……”花叶寒笑着望了望孙云。

    孙云看着花叶寒忽变的神情,心中又多了一份疑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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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博介绍:
三位武林前辈留下警世格言,时代混乱,英雄辈出…… 五十年前的一场武林惊天对决,拉开故事的序幕…… 绝代佳人的凄婉绝恋,掀起两代人的恩怨情仇;父亲生前的绝密遗嘱,让一个平庸的小子经历了世间的磨难;英雄名门惨遭同门弟子灭门,既是唯一的家族后人,又是罪人之子,尝尽人间世态炎凉…… 时元朝末年,各路英雄并起,武林中的纷争也是蠢蠢欲动……前辈的警世格言,成了人心所向的预言;两代人的恩怨,成为所有故事的开端。一张波澜壮阔的江湖盛图拉开帘幕……江湖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江湖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江湖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