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单刀救主(中)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时候的女人,和察台云在一起的那个异族女子……”何勋义望着祁雪音的面孔,暗暗振声道,“当初她受了重伤,为了救那个腿残的姑娘奋死拼命……如今完身无损地出现在这里,还不知道她真正的本事……”
“怎么,见到本姑娘前来,堂堂‘明复教’教主,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祁雪音这边更甚,直接言语嘲讽起了何勋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何勋义没有故作表情,神情淡定施展轻功,从房檐上一跃而下,伫立所距祁雪音五十步之遥,遂缓缓回应道:“当然不是……只是想到多日不见,当初那个身负重伤的姑娘你,如今却完好无缺的站在本教主面前,仔细看来,倒也有些绝代芳华的韵味……”
第一次正经对话,何勋义在祁雪音面前,倒也有闲心玩笑一句。
“想不到还能听见何教主对小女子夸赞有加……”气血眼也很“客气”地回了一句,遂凝声提道,“不过当初在岭古镇负伤,还不都拜何教主及尔等众教之手吗?……”
“所以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呢?记恨上次的遭遇,如今来找我报仇……”何勋义试探一声问道。
“答对了——”祁雪音丝毫没有“回绝”,自信正定道,“岭古镇那次,被你们‘明复教’害得这么惨,不从你们身上讨回点尊严,本姑娘面子哪里过得去?”
明显是有挑衅的意味,周旁包围的众教徒所闻,纷纷持刀敌视祁雪音而去。
梁青等人看在眼里,皆担心祁雪音的安危——虽然知道她认识孙云,认识察台王,是站在自己等人这边的,但如今敌我兵数悬殊,身为教主的何勋义又是武功高强,被众敌包围绝境之下,纵使祁雪音神功盖世,今日恐怕也凶多吉少。
而察台王则是眼光另异,似乎心中有莫名的安排,面对着众敌包围,泰山崩于前依旧面不改色,冷静十分地看着眼前的局势……
“再次重逢,何教主就是给本姑娘这等见面礼吗?”祁雪音看着何勋义手下教徒皆起杀意,自己表情还算平稳,冷冷一笑问道。
何勋义却依旧面若神安,回笑一声道:“本教主也不想,可今日我‘明复教’之目的,是要擒拿察台王,姑娘你若前身阻拦,我等自当视为同党,绝不留情……”话音不高,但语气中阵阵杀气隐露,此时的何勋义仿佛一个不择手段的冷血杀手一般,面对察台王,面对祁雪音,丝毫不会挂记手软怜悯之心。
“别跟这小娘们儿那么多废话,杀——”何勋义有功夫和祁雪音在这儿“嘴角磨机”,一旁的教徒可看不下去,首领提刀喝令一声,左右数十教徒纷纷起应,收回指对察台王的方向,提携兵刃纷纷挥向祁雪音而去。
祁雪音嘴角悄悄一瞥,显然没把这些个“喽啰”放在眼中,即使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也自信完全能够游刃有余,打得他们个个仰面朝天。
何勋义则没急着动手,十分耐心地看着自己的部下围攻祁雪音而去,一来不想被祁雪音的突然出现打乱计划,二来是想瞧瞧祁雪音的真正本事……
“呀——”教徒这边杀气正凶,三五成列,寒铁兵刃便朝祁雪音头上挥去,完全没有因为祁雪音是个女人,就有任何的手软。
祁雪音依旧镇定自若,微微一笑扫腿即出——“仙云脚”四点要害齐攻,仿佛散落流矢蹿天而上,脚尖如有芒刺当头,齐点一瞬便是威慑夺命。
“啊——啊……”果然,祁雪音出招脚法迅疾,众教徒根本看不清招式,还没近身落刀,衣甲身前便被祁雪音的“点脚”穿破,惨叫几声落倒而去。
然而后面教徒纷纷不服,继续挥刀折意而来——这次聚以镶楔之阵,七八教徒横落袭来,一纵列跟着一纵列,欲以“波围”之阵将祁雪音的躲避之位完全堵死,然后乱刀给予致命一击。
可祁雪音对付这些个家伙,根本不需要考虑躲避,甚至连“紫牙刀”都未准备出鞘,自信徒以脚力身法,便能将这些个“杂鱼”折磨得死去活来。
果见祁雪音飞扬转身,回扫落叶般再次飞脚使去——“仙云散路”惊空而出,但也不过使出四五成力道,原地碎石仿佛聚卷回流一般,人随风转,扩散一式顿时震慑鸣威。
“啊——啊——啊……”又是源源不断的惨叫,“明复教”众徒还未能够靠近威胁祁雪音半步,就已被祁雪音“眼花缭乱”的脚法踢得“满尘飞舞”、哀声叠叠,刀刃兵器散落一地,废墟之上更是尽躺落伤的教徒弟子。
梁青等人在后面看来,祁雪音出手招招利落,独身一人便将教众众徒修理得体无完肤,刚才的担心也稍有放下……但是梁青依旧不敢大意,毕竟敌方的人马固然庞众,甚至身为教主的何勋义也还未出手,祁雪音一个人还能战到几时仍未可知。
而察台王依旧是刚才的表情,却没有过于正眼去看祁雪音,而是时不时瞟向周遭的一切,仿佛一直关注或等待着其他的什么——至少这段时间,祁雪音没有注意自己,甚至连敌人何勋义也没有注意自己。
何勋义的确是被祁雪音“吸引”过去了,望着对方干净利落的身手,眨眼间便是放倒自己手下十数人,短时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祁雪音身上,而暂时放下了一直言行未提的察台王……
“啊——”最后一声惨叫,祁雪音飞身重重一脚踢在了末尾教徒的腹下,教徒哀嚎阵后,整个人被踢飞十丈之遥,最后连人带刀落到了何勋义身前。
何勋义表情依旧镇定,伸手稳稳接住了自己的部下,遂露出冰冷决意的眼神,死死盯着祁雪音,似乎不再把她当成普通女子对待。
祁雪音踢完这最后一脚,还故意高抬腿没放下,似乎是在何勋义面前嘲讽对方,并露出不屑的神情。
“再次会面,就当做是给何教主的见面礼好了,毕竟当初在岭古镇重伤附身没露真本事,于小女子或是于何教主而言,都显可惜了不是?……”祁雪音继续笑讽道,“想来当日岭古镇何教主乘人之危,将小女子落成重伤,如今留了性命,若不原本回敬何教主,岂非失礼?”
祁雪音的言下之意,是要亲手教训教训何勋义——这已经是摆明的挑衅了。
“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和本教主过过招吗……”何勋义也看出了祁雪音的意思,放下接住的教徒部下,心想反正众徒包围于此,目标察台王复伤逃不出这里,自己又出生江湖世野,若不在此接下“挑战”,岂不被外众世人笑话……索性答应后,何勋义上前两步,卷了卷自己的袖腕,微微说道,“好,本教主答应你,既然你是和察台云一伙的,上次在岭古镇没分出胜负,今日本教主倒也想和姑娘你会会两招……”
“很好,求之不得……”祁雪音稍许收敛表情,冷冷一笑后,背身冲察台王等人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以示与何勋义对决远离危险地带。
“祁姑娘,你该不是要……”梁青看着祁雪音身为一个女子,竟为了保护自己等人挺身而出,却又心有余悸害怕,不禁悄声问道。
“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我会保护好你们……”祁雪音虽然没有完全把握自己会是何勋义的对手,但在察台王梁青等人面前,依旧吐露自信的话语。
梁青听完,内心阵阵触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身板姣小,却气质不凡的姑娘……
“祁姑娘……”然而,全神正要决斗之际,察台王却突然在后面轻轻叫住了祁雪音。
“嗯?”还未与何勋义开打,祁雪音倒也并不慌忙,听到察台王叫住自己,不禁反声一应。
“谢谢你,身为多尔敦的师妹,趋身前来救本王……”察台王先是轻言感谢一句,遂凑其身旁,表情严肃道,“但且听本王说来,本王有一计……”
于是,察台王竟在祁雪音耳边叨咕了许多细碎的话语,祁雪音听了则更是连连点头……
何勋义看着初次见面的祁雪音与察台王之间竟有“悄悄话”,也不禁感到疑惑,但想着今日无论如何,察台王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比武对决自己也不会输给祁雪音,何勋义完全不在乎,全神贯注准备与祁雪音的死斗……
“我明白了……”祁雪音像是听完了,轻声答复一句,满意点了点头,遂继续做手势提醒察台王道,“我会尽力的……还请王爷等人先行退后,以免稍时伤了自己……”
察台王点头应声,遂冲祁雪音投去信任的目光。
然而谁也不知道刚才察台王对祁雪音究竟说了些什么,就连近在咫尺的梁青也是露出疑惑的眼神,想不到有什么秘密,连自己这个驻营校尉都不告诉,竟反而告知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子”……
“你和察台王刚才说了些什么?”何勋义依旧感到好奇,看见祁雪音像是准备好了一切朝自己走来,还是冷问一声道。
“你猜啊——”祁雪音倒闲有功夫,故意一笑卖了个关子,遂抽出腰间的“紫牙刀”,露出凝视的眼神道,“反正与你我二人的对决没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怕喽,不知道本教主是什么人,只身一人主动上前挑衅……”望着祁雪音“初生之犊”的样子,何勋义欲以身份仗压道。
“‘金铎真人’的弟子,武功傲视群雄,我听我师父说过……”祁雪音表情十分淡定道,“不过本姑娘也是‘奇玉教’门下之徒,没有理由会怕你,别看如今尔等众教包围,若是单挑的话,何教主你恐怕未必是小女子的对手……”
“嗯……”听到祁雪音不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对自己百般羞辱,不觉心头一股怒气,料算一会儿动手自己绝不手下留情。
而转眼认真起来,想起何勋义的武功招式,祁雪音也丝毫不敢怠慢……
(回忆中)……
岭古镇后山,孙云与何勋义的对决片段……
“呼——”突然一阵狂风,浩荡之势四方聚齐,何勋义在抬掌的一刻,像是最快速度聚足内力,惊掌一发便是惊涛狂澜。
“刚阳掌”横空杀出,只在一瞬断风骤宇,令人无法臆测的内力,如同狂浪大海一般,变式席卷,倾潮涌动,好似聚鼓吞噬,直接将孙云“银月幻影”的刀芒完全淹没……
定罢,掌心聚力凌然再起,这次是何勋义先发制人,飞手夺寰便朝孙云而去。
横空落雨,霎时惊风,虎威之掌,冥冥作动——“珏环掌”一式横扫凌空,寒鸣破杀之力,恍如疾风骤雨般,惊骤之狂澜坚如定下,扑杀涌动之力,如千层浪席卷,直朝孙云身前咄咄逼近。
孙云仍有余力回击,依旧趋夺掌法招式,见数拆招。跃步贯宇,惊澶而下,“紫电诀”之内力循然鼓动,孙云合掌聚足之力,灵如阡陌飞尘过往——“散华掌”动落其威,惊宇之气势恢弘四慑,正朝对方“珏环掌”破击而上,霎时林中再掀波澜。
恍惚一阵,力搏相杀,决出之瞬,望谟惊寒。二人掌力不分高下,何勋义起掌滔天震慑,孙云居高临下如有神威,双掌决杀定落不止,空宇惊啸,霎时震荡四方……
“狂烟掌”煞时惊落,虽未有刚猛冲断之力,但风卷之掌晕,瞬时扬起无数飞尘,杀机弥漫的“烟雾”之下,顿时将四周一片笼罩其中。
孙云没有办法,来不及继续跳转躲开,最后一击“华阳掌”聚身劲足,硬对何勋义掌心而去……
“轰——”内力交杀惊震一响,二人彼此最强的内力相冲,密林四间动憾不息,恍若天开地裂无间之势……
(现实中)……
“我记得这个家伙,专门聚以掌法招式……”想起那日在岭古镇的亲眼所见,对于何勋义的武功招式印象,祁雪音不禁默默道,“他和察台云不一样,与他较量,须得变个法子……”
说着,祁雪音似乎做出了决定,稍稍收回刀柄,改以反手刀做出御敌姿态,并不打算先攻而上……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单刀救主(下)
“我记得这个家伙,专门聚以掌法招式……”想起那日在岭古镇的亲眼所见,对于何勋义的武功招式印象,祁雪音不禁默默道,“他和察台云不一样,与他较量,须得变个法子……”
说着,祁雪音似乎做出了决定,稍稍收回刀柄,改以反手刀做出御敌姿态,并不打算先攻而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反手刀吗?……”经验丰富的何勋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由暗咕一声,但本人并未有太多变数,还是像往常一样,聚掌凝神以待,能自信单枪匹马冲入众教包围,何勋义至少可以肯定,祁雪音的身手定然不简单……
场面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刚才“明复教”还作包围突袭之势,这么一会儿纷纷避让退后,独留教主何勋义与祁雪音在阵中“争锋相对”。而蒙元将士这边,也趁此机会获得喘息,梁青还在一旁帮察台王重新包扎伤口,目光却始终放在二人“凝神对目”之上。
“王爷,交给祁姑娘,真的……可以吗?……”梁青还在担心,如此场面之下,祁雪音一个“女流之辈”怕是凶多吉少,加上她又是孙云的挚友,不由担心问道。
“我相信她——”谁知,察台王这边,却是对祁雪音百分百的信任,振振低声道,“她是多尔敦的师妹,与她师父太史前辈同来的目的本王最是清楚……交给她吧,没问题的……”
“可是就算她再能打,敌人还有数以千计之众,一会儿我们怎么突围?……”梁青继续紧忧问道,毕竟自己担心的,是察台王及自己众属部下的安危。
“放心吧,本王自有定数……”察台王镇定一句,遂将梁青拉到身边,在耳边悄声道,“本王之所以把他们引到这里,是因为……一会儿梁校尉你就这么做……”
一时间,察台王在梁青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似乎和刚才密告祁雪音的事情,是同样的内容。梁青听了,短暂愣神一阵,遂应和连连点头不止,仿佛暗中计划安排着什么……
而何勋义这边,现在全神注意力都在祁雪音身上,察台王等人在后面有什么莫名的举动,他现在都无暇管及。再看祁雪音这边,刚才自信满满当头挑衅,像是要和自己决斗胜负,然而眼下却是按兵不动,反手刀紧握做出御敌姿态,完全没有想要主动进攻自己的意思。
“怎么,刚才不是还‘气势正凶’吗?”何勋义也感觉到隐隐的不对,遂主动提声问道,“现在缩在后面又不出手,到底几个意思……该不会是怕了吧?”
“怎么会?我要是怕你,这些倒在地上的何教主的部下又怎么说……”祁雪音倒不为所动,环顾一番四周刚才被自己“痛扁”的教徒,又露一丝嘲讽道,“与堂堂‘明复教’教主再次相见不甚荣幸,正式场合不准备预前磨磋磨磋,岂不扫兴?”
“哼,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吧……”祁雪音越是这么说,何勋义反倒越是觉得对方有些虚张声势,故意不和自己打,转而试探强硬一声道,“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决胜负,自己却在一旁拖拖拉拉,不予出手……”
“那何教主可以先出手啊……”祁雪音的神情仿佛是在做着赌注,冷冷一笑道,“还是说,看着小女子是女流之辈,先手无礼怕江湖众人耻笑?”
“好,这是你逼我的——”何勋义也不想浪费时间,短言呵斥一句后,举脚飞步便朝祁雪音劈掌而去。
“来了!——”祁雪音定睛望着面前的劲敌,心中暗定一声,右手紧握刀柄,眼神正经凝望。
“呼——”面前突袭一阵狂风,何勋义出掌若有回风扫叶之势,“珏环掌”骤杀而出,聚影灵动瞬时百发,刚才还平定无息的乱地废墟,霎时惊风狂舞、瀑乱飞石而起,紧接一道灰色掌晕,惊破鸿鸣一式,正朝祁雪音劈头盖来。
“好强劲的掌风……”祁雪音感受着“珏环掌”的威慑,乱鬓摇摆之下,不由暗暗惊声,自知何勋义身为“明复教”教主,武功掌力自当绝顶,毕竟孙云与其争斗都难以上风,万不可小觑其实力。
何勋义的“掌风”疾迅,呼威猛叱差点让祁雪音睁不开眼。祁雪音镇定下回芒刀使,“风凌月碎”倾杀而出,但由于是反手握刀,力道远不及平时之力,加上数日前与卜天星的糜斗受伤还未痊愈,气魄力压之下,这一回合完全抵挡不住何勋义的“掌势”……
“轰——”霎时一声惊响,何勋义断掌劈下顿起狂雷,丈高石浪聚涌冲天,祁雪音的刀法还未见芒聚顶,便被炸裂滚滚烟尘埋没,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祁姑娘!——”没见过“惊武对决”的梁青所望,以为祁雪音被何勋义一招毙命惨死,不禁瞪眼大喊一声。
而察台王则依旧在后面故作镇定,不过说实话,遇到眼前这般景象,又是敌人尽占上风,是人都会觉得,祁雪音这一回合便凶多吉少。
而“明复教”众徒这边,自信自己的教主逢敌必胜,但眼前何勋义的身影也被埋没半天未现,众徒心里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终于,惊响过后,轮廓渐渐浮现,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何勋义的身影。
只见何勋义独掌穿空驻足原地,“掌风”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可唯独不见祁雪音的影子,很显然是躲开了这一式突击。
“呼……呼……”终于,也渐渐听到了祁雪音的喘息——只在身形一侧,祁雪音完好无损地立在一旁,刚才确实是躲开了致命一击,但似乎也被震慑不少,自己的刀法也未能尽施,一回下来,被何勋义突袭盖过了头。
“切,躲开了是吗……”何勋义瞥眼所见祁雪音,不屑一声,倒也不急着发动第二轮进攻,而是聚掌掌力,用轻蔑眼光侧望着一旁抚肩的祁雪音。
祁雪音则露出认真的表情,暗暗振道:“好可怕的掌法,这家伙的武功果然非同一般,难怪在岭古镇,察台云与他斗得难解难分……和他对决,若以刀剑武器相拼,速度明显不及,还是说以掌法对拼,可未免有些以己之短对他人之长……”
祁雪音一边喘气凝视,一边思度着应招的对策,而何勋义这边已经转头凝视过来,眼神杀气冷冷道:“反应速度挺快嘛,如果以其为标准,你自当为个中高手……果然是森罗教主太史寒生前辈的弟子,有两下本事嘛……”
“哼,现在这么夸奖我,本姑娘可不会高兴……”祁雪音逢临强敌,倒也一点都不害怕,反倒露出自信坚毅的目光,恍而一笑道,“既然是要对手,怎么说本姑娘也得露些真本事才行……”
“是啊,在下也想亲眼看看……”何勋义先是暗笑一声,遂冷目相斥道,“不过……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杀意再起,何勋义迅足捷上,不等祁雪音变转出刀,再次扑掌冲袭而来——断天一式,聚影狂鸣,“烈阳聚断”纵裂冲飞,仿佛擎天之下万枯齐展,山崖崩塌般的窒息气魄,从头顶正面威慑而来,让自己根本无法喘息。
祁雪音还想出刀御守,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不得已命危当前,“天罡灵震”聚涌全身,意图风魔御守一式,以其狂澜之力,拼阻挡下对方这一掌杀招……
“轰——”又是一声巨响,尘中乱石飞舞,“狂雾”下这次能看得见二人身影,而祁雪音也没有再一味躲避——强行应敌的结果,匆忙聚力的祁雪音显然不是何勋义的对手,“烈阳聚断”冲使狂鸣,仿佛穿甲龟裂一般,直将祁雪音“天罡灵震”聚起的屏障一招击破。
“啊——”祁雪音甚至嘶喊一声,力撑下身受内伤少许,被何勋义的“掌风”冲退十步,搓起石浪尘土,手背袖口不由多了几道皲裂的“血痕”,让人看了痛心。
而何勋义虽然赢了,但并未占据多大优势,反倒被祁雪音的“天罡灵震”硬顶一式,稍微有些吃力一番。聚足退后转而一望,却见祁雪音尽管暂时败阵,神情状态并无受碍,自己拼尽全力的一掌无以完全击破,心中似乎小有惊忧……
“祁姑娘,你没事吧?!——”祁雪音被击退的方向,正好是梁青部队的方向,梁青看着祁雪音两轮败退,提声担心一句。
“没关系,我好得很……”祁雪音果然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小小的内伤,收刀缓息一阵后,依旧强颜笑道,“决斗才刚刚开始,心急了可不好……”
话虽这么说,但“不明形势”的梁青,依旧放心不下,毕竟祁雪音一个姑娘家,武功再高也受不得这般“硬掌折磨”,为了自己等人的安危挺身立出并不值得,梁青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甚至察台王也在一旁暗暗担忧,觉得这样做的“安排”,是不是有点太让祁雪音受罪了……
“是我小看了她吗……”而真正交手其中的何勋义,虽然表面上占尽优势,但两轮对决过后,反倒有些暗暗惊忧,“这女娃娃的内力实在精强,刚才明显出招不及,匆忙之下接招,却也能挡下我十成力道的掌袭……刚才那招,应该是奇玉教的‘天罡灵震’,两个回合下来她全部都是以守待攻,如果是她主动进攻,还真不能掉以轻心……”
何勋义还是十分谨慎,和祁雪音真正交过手了,能够大概揣测对方的实力。
而祁雪音这边,反倒劣势之下更加上进,暗暗凝笑道:“哼,原来如此,徒以掌法的高手,与任何对手过招,无论兵器,都能抢夺战机,然后先发制人,对方就算武功再高,也来不及挥使刀剑全力是吗……怪不得察台云那日与他对决,不用擅长的刀法,而以掌法与其较量——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了拖住时间,我也只好冒险一试了……”
祁雪音似乎是决定了什么,只见她收回了“紫牙刀”,改以徒手应对何勋义——看样子这回自己不打算使用刀法了,像是要以掌法和对手过招。
“你把刀收起来了?……”何勋义看着对方“奇异”的举动,不由凝问道。
“反正与你何教主对招,刀剑之术也用不上,拿在手里反倒成了累赘……”祁雪音淡淡一笑,局势堪忧下却依旧露出自信的微笑,翩然一声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应了何教主的意思,咱们徒手来番对决胜负,岂不痛快?”
“和察台云一样是吗……”听到这里,何勋义不由想起自己在岭古镇与孙云对决时,孙云也是类似的“决定”,不由振振一笑,“哼,姑娘这么有把握吗?以掌法来应对在下的长处……还有,姑娘的掌法招式真的能够吃定吗?”
“想不到何教主居然还这么关心小女子……”祁雪音则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能多说几句就应声几句,笑笑说道,“能不能吃定,何教主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这女娃娃,说这么多话,半天不主动和我打,难道是在拖延什么……”何勋义和祁雪音说了这么久,冥冥中感觉到有些不对,这时候想起来望了一眼后面的察台王和梁青的部队,却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异样。
“怎么,何教主现在还有心情看别的地方啊……”祁雪音倒是拉回何勋义的思绪,故意嘲讽一声道,“还是说……身为‘明复教’教主,怕以精善的掌法败在小女子手上,传出去让人笑话……”
“好,就用掌法和你一决胜负!”何勋义虽然处事冷静,但也是有自尊心的,祁雪音一个小女子言辱,自己哪能忍受?终于耐不住性子呵斥一声,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祁雪音身上。
祁雪音则像是目的达到了,表情暗暗一笑,遂举手招架应对之势——毕竟对手可是何勋义,现在收了兵器,对决过招怎么说都马虎不得。
而察台王看在眼里,似乎暗中意会着什么,望着祁雪音的身影,内心暗暗道:“拜托了祁姑娘,再拖延一下就好……”
说着,察台王下意识瞟了一眼四周,似乎一直在揪心等待着什么……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缓兵之计
“这‘女’娃娃,说这么多话,半天不主动和我打,难道是在拖延什么……”何勋义和祁雪音说了这么久,冥冥中感觉到有些不对,这时候想起来望了一眼后面的察台王和梁青的部队,却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异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
“怎么,何教主现在还有心情看别的地方啊……”祁雪音倒是拉回何勋义的思绪,故意嘲讽一声道,“还是说……身为‘明复教’教主,怕以‘精’善的掌法败在小‘女’子手上,传出去让人笑话……”
“好,就用掌法和你一决胜负!”何勋义虽然处事冷静,但也是有自尊心的,祁雪音一个小‘女’子言辱,自己哪能忍受?终于耐不住‘性’子呵斥一声,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祁雪音身上。
祁雪音则像是目的达到了,表情暗暗一笑,遂举手招架应对之势——毕竟对手可是何勋义,现在收了兵器,对决过招怎么说都马虎不得。
而察台王看在眼里,似乎暗中意会着什么,望着祁雪音的身影,内心暗暗道:“拜托了祁姑娘,再拖延一下就好……”
说着,察台王下意识瞟了一眼四周,似乎一直在揪心等待着什么……
何勋义还是一样,主动先发出手,夺命飞掌而去,不因为对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女’子”,自己就有丝毫怜悯之心——对自己来说,庇护察台王,和‘蒙’元朝廷站在一边,都相当于自己的敌人,自己万不可留有半分仁慈。
而祁雪音这边也注目以待,了解了何勋义的本事,自己也丝毫不敢大意。
“呼——”又是一阵掌风袭来,凌牙聚刃冲天而上——“虹阳掌”倾狂而出,霎时仿佛震碎云涛,一片接一片,冲袭何勋义掌击之力,断压祁雪音面‘门’而来。
祁雪音故作镇定,笃定起手硬接而上——“‘玉’鸣掌”飞芒即现,举震青光一闪,掌晕如出海游龙一般,由下及上夺窜而出,正朝何勋义的“虹阳掌”而去。
然就单纯掌力相拼来说,祁雪音的内力显然不及何勋义,在何勋义不留情面的强攻之下,突飞倾掌一式,祁雪音顿时落下阵来,不但掌击未能伤及对方半点,自己更是连人划步被击退数遥。
掌法也没能与对手相抗,梁青在后面看着着实揪心。但望着祁雪音的表情依旧沉定,临危之中也丝毫不‘乱’,还是暂定相信她,心悬更是提到了极点……
对决形势如何,只有身在“掌风”中的祁雪音最是清楚——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掌力更胜一层,正面相拼始终不会有任何胜算;但即使败阵,全力硬顶还是勉强得到,祁雪音仍旧坚持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仿佛故意而为之,真的是在拖延什么。
“认命吧,‘欲’以掌法与本教主相拼,你还太嫩了!——”何勋义居高临下破风震吼,想要在气势上直接压垮对手,冲聚掌相顶的祁雪音振振喊道。
“哼,那可难说呢……”祁雪音自信一笑,压阵当头依旧反手强攻,即使掌力不及,却仍主动不屈反袭制上,而且并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什么?——”冥冥中感觉到祁雪音反冲的气魄,惊如开天旋云一阵,掌风回旋惊芒而上,聚散震慑冲顶寒威。
祁雪音掌风一聚,“‘玉’鸣掌”化为“‘玉’鸣断破”——刚才倾狂的掌力仿佛四散裂开形如骤芒,聚光一闪集为“碎天狂刃”,恍如震慑天宇之神威,就在就在掌心夺寸一刻,全然朝何勋义身前咄咄‘逼’来。
“额……”何勋义正当上头,明显感觉到一股窒息的压迫,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仿佛置身死亡边缘,油然不断的内力化作“惊芒之刃”,一片又一片冲击自己的身体。
祁雪音这边也不轻松,几乎是对掌全力的一击,“‘玉’鸣断破”力冲数层,狂顶而上是冲着拼命而去。
“可恶……啊——”何勋义实在撑不住了,“虹阳掌”最后力顿拔天,骤起反退一道,全身的内力如金光聚刃,全然打向祁雪音的掌臂,自己则被反噬聚力冲飞,不得已半空退后身法。
“啊——”祁雪音这边也“不妨多让”,内力稍逊的她被反噬的伤害更大,不但右臂手掌稍有阵痛,退身时的‘腿’脚也被力化稍许挫伤,身形略显倾斜。
“切,竟然被摆了一道……”何勋义被祁雪音劣势中反掌击伤,泄愤一句,遂冲祁雪音投去厉狠的目光。
而祁雪音这边则更直接,退身后连缓和休息都不顾及,踮步反手又是一掌,正朝何勋义强攻而去。
“雷虎神掌”断破惊发,又是“奇‘玉’教”的绝命招式,这次祁雪音总算主动强攻,正面突袭何勋义而去——毕竟找到了反击的契机,祁雪音抱着血意的杀心,反手出招也毫不留情,逮着空隙的机会转守为攻,意图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回总算主动进攻了是吗……”何勋义看着祁雪音主动上前袭来,暗定一声,‘欲’图出掌回击而上。
“珏环掌”再起,神鸣狂威扫落而去,与祁雪音的“雷虎神掌”强攻而对,顿时‘乱’石场中震破嚎寒……
“轰——”又是一声雷鸣巨响,“决斗场下”内力‘乱’冲,数道掌晕飞袭扑杀,‘荡’雾烟尘弥漫四溅……
“额啊——”祁雪音痛叫一声,似乎这次受了更重的伤——别看是自己主动进攻,但单纯论及掌法,毕竟不是何勋义的对手,能拼至这种地步已属神奇,飞身震退之时,脚踝被石土挫伤,表情痛苦地倒在了‘蒙’元阵中。
而何勋义这边也不好过,因为是在匆忙中聚掌而上,即使内力乘优,但毕竟仓促御守不及,击退了祁雪音,自己却也受了对方掌击的内伤,一时气息难稳,在自己阵营这边缓和半天……
“教主——”“教主……”明复教众徒这边,眼见着‘激’战后教主负伤,纷纷上前关心问道。
“我没事……”何勋义努力稳了稳心气,强忍着站起身来,目光直视着对面同样伤重的祁雪音,振振说道,“比起我,那个‘女’娃娃应该伤得更重……”
的确,何勋义这边还能自己站起,而祁雪音则内伤兼脚踝搓扭,痛苦中无以继续为战——刚才真的是自己拼尽全力,仅以掌法对招,已经算是极限了。
“祁姑娘,你没事吧?”祁雪音倒下的一刻,梁青第一时间关心问道。
“我没事,只是……脚扭伤了……”祁雪音还在逞强坚‘挺’,谁想数日前与卜天星决斗的内伤未愈,这会儿伤情加重,差点栽了跟头,心中却是十分的不甘,觉得若不是脚扭,还能再拼几个回合。
“别打了,祁姑娘你已经重伤了……”梁青当然不会再让祁雪音去犯险,在一旁不停关慰道,“你已经为我们,为王爷做了这么多,不能再让你一个‘女’孩子家硬撑了……”
“我说了……我没事——”祁雪音还是坚忍一声,在梁青等人的搀扶下重新站起,用坚毅不屈的目光望着何勋义。
“谢谢你,祁姑娘……”察台王在身后,表情稍显淡定,遂‘露’出莫名的笑容道,“不过这些已经够了……”
“来了是吗……”祁雪音似乎是听懂了察台王的意思,在身前悄声会心一笑道。
“是啊,多亏了祁姑娘,本王的计划成功了……咳咳……”察台王轻轻咳嗽一声,表情缓和道……
“哼,还能够站起来嘛……”何勋义这边,被祁雪音几乎‘逼’入绝境,似乎心中十分不甘,现在一‘门’心思放在了祁雪音身上,忍着全身的伤痛,上前两步咬牙振道,“不过掌法相拼,你终究不是本教主的对手……今天你,还有察台王,你们都别想跑,我要亲手送你们上路!额——”
然而话说到最后,身体一阵刺痛恍惚,何勋义像是感觉到身体脾脏受到震伤,十分的突然,愣神惊诧半天,遂停下脚步,整个人莫名倒在了地上。
“教主!——”“教主——”身后的众教徒所见,简直吓得不轻,以为‘性’命出现急忧,纷纷上前围住了何勋义,不断叫喊道。
“不会吧……”何勋义并没有‘性’命危险,只是身体的阵痛更添一层,仿佛麻痹神经一般,全身动弹不得——应该是刚才和祁雪音的对招,受到的内伤远超自己相向,何勋义顶额望着地面,内心暗震道,“除了掌力内伤,还有刀刃的暗袭……难不成刚才,她用了……”
说着,何勋义强忍着抬起头,望向祁雪音的方向。
却见祁雪音颤抖的左手,微微‘露’出腰间的“紫牙刀”半寸——准确说是没来得及收回,原来是刚才对掌拼杀‘混’‘乱’间,祁雪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作数一式,兼合“掌风”之力暗伤了自己,是自己太大意了。
再看祁雪音冲自己‘露’出“血意”的笑容,何勋义在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小看了对手……
不过如今的局面下,很显然祁雪音和何勋义都无法再继续战斗,接下的胜负关键,便是察台王的安危……
“教主,你不要紧吧?”亲信在一旁扶起何勋义,紧张关心问道。
“我没事,死不了……”何勋义愤恨之下,随口甩了一句,瞠目注视前方道,“快,动手杀了察台王,今日追敌包围至此,不能白白……‘浪’费了良机——”
何勋义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深入追击的目的——将察台王和梁青的部队包围至此,眼看着是无法逃出生天的绝境,既与祁雪音的对决暂且落下,何勋义即刻下令手下众部,包围敌军实行“剿灭”。
“杀了他们!——”亲信即刻喝令一声,命包围梁青部队的教徒手下实施围剿。众教教徒正经听令,冲锋围阵一处,‘欲’以强袭而上……
“啊——啊——啊……”霎时,惨叫声阵阵叠起,不过似乎不是察台王的部队……
只见街巷绝地四周,骤时箭雨横飞,如“暴雨梨‘花’”般从天而落,“明复教”众徒纷纷中箭,血尸伏倒满地。
“怎么回事?!——”亲信这边无法相信,自己的部队包围察台王,竟反受到箭袭,大声斥问之下,眼前却已是‘乱’尸满地、仓皇一片。
“怎么会……”何勋义也不可思议,正在疑‘惑’间不禁瞥头一望,眼前的一幕却是让自己惊呆了……
只见城巷后方四处,各个方向数以千计的‘蒙’元铁骑纷至赶来,弓弩箭手张弓而对,几番列阵突袭便将“明复教”众徒这边杀得落‘花’流水——
是前来救援察台王的部队,原来察台王一直苦心等待的,就是各处的援军前来。
“王爷,我等部队前来救驾——”紧接着,便是‘乱’巷后方‘蒙’元将领的支援喊声,似乎一切都是预先的安排……
“这些援军怎么会?难不成……”何勋义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转头两眼注视着察台王。
只见察台王正用“算计”的眼神笑望自己,淡定说道:“哼,你真的以为,本王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孤身在梁校尉营中养伤……咳咳……其实本王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尔等众贼‘欲’图偷袭,本王自当将计就计……”
“这么说来,刚才故意拖延时间,还有在此处主军停留,这些都是……”何勋义忍着全身的伤痛,继续问道。
“当然都是本王故意的——咳咳……”察台王在一旁带病咳嗽,却不影响立身气场,振振说道,“昨夜本王与梁校尉自北营突围,除了撤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你们吸引到这里来……你难道真的以为,本王是缚弱之虫,大都战事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擒住吗?”察台王现在说话的口气,隐约中倒像是回到了自己意气风发年轻的时候。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安排,察台王随梁青等人撤退于此,表面上是逃避“明复教”的追击,实则是为了将何勋义等人引入这个事先埋下的包围圈。只不过何勋义提前追杀至此有些出乎意料,好在祁雪音半路杀出救下了自己——刚才察台王秘密告诉祁雪音和梁青的就是这件事,祁雪音也因为和梁青决斗,为援兵赶到争取了大量的时间。
何勋义也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对决,祁雪音一直保守不攻……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擒王失败
“这么说来,刚才故意拖延时间,还有在此处主军停留,这些都是……”何勋义忍着全身的伤痛,继续问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然都是本王故意的——咳咳……”察台王在一旁带病咳嗽,却不影响立身气场,振振说道,“昨夜本王与梁校尉自北营突围,除了撤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你们吸引到这里来……你难道真的以为,本王是缚弱之虫,大都战事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擒住吗?”察台王现在说话的口气,隐约中倒像是回到了自己意气风发年轻的时候。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安排,察台王随梁青等人撤退于此,表面上是逃避“明复教”的追击,实则是为了将何勋义等人引入这个事先埋下的包围圈。只不过何勋义提前追杀至此有些出乎意料,好在祁雪音半路杀出救下了自己——刚才察台王秘密告诉祁雪音和梁青的就是这件事,祁雪音也因为和梁青决斗,为援兵赶到争取了大量的时间。
何勋义也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对决,祁雪音一直保守不攻。再看祁雪音的表情,负伤下仍旧冲自己投来不屑的目光,仿佛像是在嘲笑自己。
“可恶,难道今天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不甘心啊……”何勋义自然不甘心以如此方式“收场”,可如今蒙元部队的援军已至,自己的教众被反埋伏于街巷死角,加上现在的自己身负重伤无以再战,再不撤退,别说是擒捕对方主帅,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还是未知。
祁雪音缓了缓气息,简单擦拭嘴角的鲜血,反倒冲何勋义嘲讽道:“没想到堂堂‘明复教’教主,也就只有这点本事啊……小女子今日徒以掌法,便将何教主逼上绝路,此役一战无所抱憾,只是何教主你的名声恐怕就……”
“你这家伙……”被一个晚辈,还是一个女流之辈如此“羞辱”,何勋义此生从未有过,要是自己还有一丝气力,非上前和祁雪音拼命不可。
然而见着自己的教主心急动气,亲信及众教弟子连忙在一旁劝阻道:“教主,不可再意气用事了,今日计划失败,中了敌人的圈套,我们快撤吧!”
“不杀了这帮家伙,我咽不下这口气!”何勋义却是心有不甘,怒发冲顶道。
“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我们了——”亲信继续迫切说道,“今日穷兵追至此处,反遭敌军部队埋伏,士气低落之际,万万不可再战啊!”
“啊——啊……”正说着,前方继续传来源源不断教众弟子惨死的叫喊——蒙元部队的援军赶至,分三路箭矢铁骑包围,不出一刻刚才气势汹汹的教徒千人,很快乱作一团,血尸横倒街头。
“继续留在这儿,还会白白牺牲更多的人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亲信继续喝阻劝道。
何勋义抬起头,露出不甘的眼神,最后望向一旁“暗自得意”的察台王,以及冲自己投来轻蔑目光的祁雪音,无奈之际喝令道:“全众都有,撤出巷口!——”
“明复教”众教听令,纷纷聚列鸣金收兵,何勋义更是在亲信部下的搀扶下退走狭口——今日一战不但“擒王失败”失败,教众部队更是损失惨重,完全不亚于昨晚梁青驻军大营的伤亡……
蒙元援军赶至后,很快剿灭了未有撤走的残余敌众,数名将领驭马停驻后,遂急忙奔至察台王身前,请声令道:“末将等人护救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的确,虽然察台王提早用计在此设伏反包围,但援军赶至的速度稍有拖慢,要不是中途祁雪音“单刀救主”,说不定被“明复教”提前截杀,自己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也罢也罢,只要成功驱赶敌人就好,本王并无大碍……咳咳……”察台王稍许咳嗽一声,还算稳定道。
“可是王爷您身上的伤……”梁青刚才除了担心祁雪音与何勋义的对决,自己一直在帮察台王处理复发的伤口,眼见察台王的神色稍显疲惫,依旧担心问道。
“我说了,本王身体无碍……”察台王摆手缓了一句,遂转向自己身边的祁雪音道,“倒是这位祁姑娘,危境中救下了本王……咳咳……她的伤情比本王要重,你们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吧……”
“谢谢你了,祁姑娘……”梁青想着今日祁雪音单凭孤身之力,却是救察台王于水火之中,心中有无限的感谢无以言表。
“没关系……毕竟是多尔敦师兄的父亲……”果然,何勋义及“明复教”众徒离开后,祁雪音才敢完全放下心气,伤痛顿时袭涌全身,尤其是兼之扭伤的脚踝,身体稍许倾斜,放松之后差点没有站稳,颤颤巍巍道,“如果没能保护好王爷,那才是……小女子之罪过……”
“祁姑娘,你受苦了,今日救难,本王感激不尽——”察台王在祁雪音面前,竟是屈身感激道。
察台王行礼,身后的众军将士更是齐身下跪,祁雪音一时受不起这么恭敬的“厚礼”,急忙抬手道:“别……别啊,在下不过一女流之辈,受不起……这么重的礼……”
“如若没有祁姑娘危难时赶到,本王今日岂有完身?……咳咳……”察台王又咳嗽一声,遂慢慢起身道,“你是多尔敦的师妹,对本王来说,就像亲侄女儿一般……以后若是不见外的话,叫我叔叔就好……咳咳……”
“好的,察台叔叔……”祁雪音也不好意思“拒绝”,从声一句,顿时心头一阵莫名的暖意……
“哒哒哒……哒哒哒……”然而就在这时,城东方向一侧,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有人来了——”梁青以及前来支援保护察台王的蒙元将领所闻,提声一句,纷纷将目光望向东侧,关键时候不敢有任何怠慢。
众军将士也是齐目转望,马蹄声愈渐愈近,怕是会有“不速之客”此时前来,危及王爷性命。
然而等到来者出现,众人却是惊诧一异——匆匆骑马赶来的人,竟是孙云!
在天井府查案未全,得知是“苍寰教”的人在背后使坏,怕是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今日一早孙云急忙又驭马赶回了军地这里。不过还来的真是巧,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的父王真的遭受了“明复教”袭击,甚至差点遇险。
“父王!——”看见了自己父王伤倒的身影,孙云在远处便大声呼喊道。
“是云儿——”察台王也喜出望外,露出惊喜的目光,应声回道。
“太好了,是孙云兄弟回来了!”梁青在一旁见着,也不由兴奋起来。
然而,唯独祁雪音看见了孙云,表情稍有凝重——离开察台王府后,几乎快一个月没有见着孙云,心中对他的恨意却隐隐在心,始终没有消退……
“吁——”孙云勒马后,急忙跑到自己察台王身前,看着自己父王受伤,急忙问道,“父王,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部队会驻留在这里?——”
“你走了之后,我们遭受了‘明复教’的袭击……”梁青在一旁,指着遍地“明复教”教徒的尸体,淡定说道,“原驻营地被敌人偷袭攻破,兵力悬殊,我们不得以从北营突围,今日撤至此处,与追来的敌军有短暂交战……王爷事先命后方援军赶至此地,用计诱敌反包围,才算勉强击退了他们,现在暂时无忧……”
“什么,‘明复教’?!——”孙云听到这里,不由惊问道。
“是的,而且教主何勋义亲自带兵,看样子是动用主力袭击我营……”梁青眼神一定,继续说道,“教主亲自出征,感觉这是事先就有预谋的,幸好王爷计高一筹,才化解了危机……”
“可是父王还是受伤了……”孙云看着父亲的伤情,继续急忙关问道,“父王,您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孩儿护救来迟,让父王受惊了……”毕竟对方可是何勋义,曾经把自己都逼上绝路过,现在自己的父王受临此难,孙云当然放心不下。
“父王很好,云儿你不用担心……”察台王看着孙云匆忙的神色,想到他本来应该的“任务”,却不由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云儿你不是奉令在天井府调查李漷大人被害的案子吗?为什么这会儿会……咳咳……”
“这件事多有蹊跷,所以孩儿才急忙赶回……”孙云想着事情复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眼下之际还是自己父王的伤情为重,遂举手说道,“这些等回了安全的营地再说……先不说这个了,我看父王您的伤情不浅,还是让孩儿为您疗伤吧——”
“我说了,我的伤无碍,回到军中随便就能处理……”察台王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祁雪音道,“你还是看看祁姑娘吧,她伤得比父王重多了……今天要不是她及时赶到,恐怕父王就真有殒命的危险——”
“什么,雪音是你?!——”孙云见到了祁雪音,露出惊异的目光道。
“哼……”祁雪音则似乎还记着仇,不屑一声将头扭了过去。
“怎么,原来你们认识啊……咳咳……”察台王见到二人彼此熟悉的样子,不由惊喜问道。
“何止是认识?自从离开父王后,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孙云缓了缓神,表情遂稍显严肃道,“可就在二十几天前,我和她重回察台王府闹了些矛盾,她一气之下便离开不知下落,却不想今日会在这里见着……雪音,这二十多天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不光是我,鹃儿还有你师兄都担心死你了——”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祁雪音虽然生气,但情绪也没有过于激动,可能是身体伤情过重,略显有气无力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任性吗?……”望着祁雪音“闹别扭”的表情,孙云无奈一声,想起之前自己的“过失”,遂缓和一句道,“还是说,你还在恨我……”
“我……哼,懒得和你说——”祁雪音想要责怪,可现在又不知为何发不起脾气,遂扭头一声,闭眼插间道。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现在不是彼此责怪的时候吧……咳咳……”看着二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头”,察台王连忙阻止一句,遂耐心解释道,“尤其是你云儿……人家祁姑娘好歹刚才和何勋义决斗了一番,身受重伤,她一个女孩子你还百般‘刁难’,恐怕不妥吧……咳咳……”
“什么,雪音你刚才……和何勋义决斗?!——”听到这里,孙云不由起身惊诧道。
祁雪音没有回答,可能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转头闭眼默不作声。
“是啊,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在援军到来前,恐怕父王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咳咳……”察台王继续帮忙说话道,“何勋义武功高强,祁姑娘单枪匹马挺身而出,与何勋义缠斗,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咳咳……所以说她现在伤得比父王重,既然你们认识又这么熟,还是先关心关心她吧……咳咳……”
“嗯……”孙云看着祁雪音“不屑”的面孔,很显然还在记恨自己,但是冒险救下自己的父王又是事实,遂低声关慰一句,“谢谢你,雪音,我欠你的太多……不过现在你伤情太重,我希望你还是暂时先放下你我之前的成见,和我回营疗伤吧……”
祁雪音沉默了许久,瞟了一眼孙云的目光,忽而语气低沉道:“你这会儿不怪我喽?……”
“都这个样子了,我还怪你干什么……”孙云顿时也心软下来,和气说道,“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鹃儿和多尔敦一直在担心你……尤其是鹃儿,因为你的事情,她甚至和我在闹别扭,直到那天我离开王府、支援父王前,她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雪音你不开心,如果你要怪,随便怪我都行;可现在大都西城局势焦灼,你一个人跑出来真的太危险了……”
祁雪音想了想,闭眼凝声一句,遂缓缓松口道:“好吧,我讲实话吧……二十多天前离开王府,我一个人跑到西城这里不是因为和你的矛盾,而是因为师父给我的任务……”
“任务?”孙云听到这儿,表情不禁一愣……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阴谋再续
“嗯……”孙云看着祁雪音“不屑”的面孔,很显然还在记恨自己,但是冒险救下自己的父王又是事实,遂低声关慰一句,“谢谢你,雪音,我欠你的太多……不过现在你伤情太重,我希望你还是暂时先放下你我之前的成见,和我回营疗伤吧……”
祁雪音沉默了许久,瞟了一眼孙云的目光,忽而语气低沉道:“你这会儿不怪我喽?……”
“都这个样子了,我还怪你干什么……”孙云顿时也心软下来,和气说道,“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鹃儿和多尔敦一直在担心你……尤其是鹃儿,因为你的事情,她甚至和我在闹别扭,直到那天我离开王府、支援父王前,她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雪音你不开心,如果你要怪,随便怪我都行;可现在大都西城局势焦灼,你一个人跑出来真的太危险了……”
祁雪音想了想,闭眼凝声一句,遂缓缓松口道:“好吧,我讲实话吧……二十多天前离开王府,我一个人跑到西城这里不是因为和你的矛盾,而是因为师父给我的任务……”
“任务?”孙云听到这儿,表情不禁一愣,转而问道,“你是说太史前辈?那他……到底能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二十多天前,你与我对决受伤……”
“是有关‘祸魔之血’的传闻……”祁雪音眼神稍许认真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祸魔之血’?那是什么……”孙云想了想,偶时想起似曾听过,不由灵光一现,“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有听鹃儿提及过,她说你师父从‘苍寰教’的手中救下你后,是有提到过什么……‘魔血’之类的东西……”
“因为师父和我提及时,妹妹也在身边……”祁雪音稍许闭了闭眼,神情淡定道,“可以说我师父出山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他老人家让我在城中调查有关此事的线索,所以我二十多天前就离开了王府,没有告诉你们……”
“城中调查?”孙云听到这里,又不禁疑惑道,“难道说,你师父提到的‘祸魔之血’,在大都城里?”
“因为他感应到了,那股深藏可怕的力量——”祁雪音顿时睁眼镇定道,“而且不仅如此,我也确实找到了‘祸源’,就在几天之前……你可能都想不到,我离开王府的这段时间,究竟遇到了何等遭遇——这些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讲得清楚,等回到军营养好伤,我再和你慢慢道来……”
“说的也对,雪音你伤势不轻,得及时回营治疗才行……”孙云望着祁雪音略显颤巍的身体,以及依旧摆痛的双脚,心疼怜惜一句,遂正经说道,“而且有些‘幕后’的东西,我也要和你慢慢道来……”
于是简单的相会后,孙云等人先随梁青及赶来支援的蒙元将领,回到了驻扎最近的营地休养……
未时,兵部侍郎尤方府中……
“尤大人,刺杀察台王的计划又失败了……”书房内,子幽依旧和当日一样,露出令人寒畏的面孔,冰冷震慑道,“看样子,您和李大人也是一样嘛,徒有高权在手,办事却是无能……”
“这……这不能怪小人啊……”尤方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饶命道,“小人也不知道,察台王会在‘中三道’设下埋伏……而且,要不是……要不是那个自称‘奇玉教’弟子的女娃娃出手阻挠,那些‘明复教’的人早就可以……早就可以……”
“事实就是事实,察台王跑了,‘明复教’突袭失败,尤大人您也是百口莫辩……”子幽站起身,眼神略露杀气,面容狡黠道,“本来还想着尤大人能帮我们除掉目标,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现在看来计划失败,反倒置我们于暴露危险之中……”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尤方似乎察觉到了“杀气”,顿时一脸惊慌恐噩,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为堂堂兵部侍郎的颜面,在“苍寰教”众人面前竟跪地求饶,样子极为耻下,沦为丧家之犬。
然而,子幽却是露出不屑的目光,语气冰冷道:“既然‘擒王计划’失败,为了封口,只好委屈尤大人,步李大人的后尘了……”
说完,子幽背过身,冲身后的侍卫下了一个“处决”的手势。
“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啊——”凄厉的叫喊过后,随着一道落刀声响,惨叫一声,子幽背后血浸当场……
然而,子幽却再也不屑去看身后的“肮脏”,径直走出房门,一个身着衣袍的中年男子已然久久等候。
他便是“苍寰教”的教主,子幽的义父,可时至今日,却还未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义父……”子幽出来后,依旧第一时间汇报道,“尤方已经处决了,虽然成功封口,但我们也失去了对付察台家的一个重要棋子……”
“没关系,想要切实对付他们,我们手中的棋子还多的是……”男子露出嘶哑的声音,表情埋没在头袍之下,语气冷冷说道,“关键是想好下一步计划,不能再像前两次一样功亏一篑……”
“这次失败,完全是因为那个‘奇玉教’的臭女人插手……”想到这次计划的失败,子幽在一旁暗暗气愤道,“就像第一次,察台云在‘狭子关’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每次计划快要得手之时,总有那些个‘突兀子’来搅局,依女儿所见,不如先把这些个碍眼的家伙想办法处决,再去对付察台王——”
“不,我们的目标是察台王,没必要多安排人手去大费周章……”然而,男子即刻冷声回绝道,“如果是因为他们插手导致‘刺杀计划’失败,那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出现的时机总那么凑巧……”
“可总不能每次都这样吧?谁想到下次我们要动手时,那些家伙又会弄什么‘幺蛾子’……”子幽有些情绪不定道,“依我看,还不如先把察台云还有那个女娃娃先行做掉,这样反倒能省不少事……更何况,在大都城外的时候,女儿就曾与他们有过交手,对他们也甚是了解……”
“急不得,我们要对付的是察台王,要是把大部分精力花在那两个人身上,很可能得不偿失——”男子有劝阻说道,“再说了,子幽你虽然与他们有过交手,可都未有过胜负,说明连你也无法确保,真的能够除掉他们……”
“可是——”子幽似乎情绪激动还有话说,却被男子伸手示意阻止了。
“总之,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就好,子幽你不要太过于冲动……”男子冷声一句,遂语气一转道,“刚才天井府那里得来消息,说是被我们用计调走的察台云,今天一早便离开了府上,匆忙驭马赶回西城……”
“被他发现了是吗……”子幽暗暗嘀咕一句,悄声应道,“发现李大人是我们下的毒手,急忙赶回西城,是知道了察台王遇险的消息……如此说来的话,他很可能清楚了这一切背后是我们在操控,恐怕事情不太妙啊……”
“不,让他知道是我们干的,未必是件坏事……”男子似乎是想到了其他的关键,忽而冷定一笑。
“什么意思?”子幽一时不解,转而问道。
“我们可以假借这次机会,吸引察台云的注意……”男子慢慢说道,“这次被调虎离山后,察台云一定提高了警惕,不会轻易在离开察台王,我们也少了确保下手的机会……但是,如果让他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整蛊’,我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引诱他出来,他不会不离开他父亲的……”
“义父的意思是……”子幽像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寒噤一声。
“不需要再摆布对方,子幽你可以主动去找他,然后引诱他到我们这里,以你曾经和他的‘仇敌关系’,我想他不会不从……”男子露出狡黠的笑容道,“这样他就离开了察台王,我们一来可以在自己这边设下埋伏,等候察台云跳进来,二来蛊惑‘明复教’与蒙元部队再起冲突,利用何勋义去对付察台王本人,这样就能一箭双雕……”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真不愧是义父……”子幽听完后,表情随之一变,冷冷一声笑道。
“所以说,引诱察台云的任务,就交给和他打过交道的子幽你了……”男子继续冷笑道,“而为父这边,自然设计埋伏察台云的陷阱……”
“可是,察台云这个人生性谨慎、武功高强,一般的陷阱恐怕奈何不了他……”对孙云颇有了解的子幽,又在一旁担忧道,“就算女儿真的引诱他出来了,教中四大堂主不在,光是靠我们现在在大都城里的教众弟子,恐怕未必能够将他正法……”
“没关系,只是引诱他出来而已,至于能不能解决他问题都不大……”男子却是心中有数道,“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让察台云离开他父亲,这样‘明复教’的人就更有机会做掉察台王——也就是说,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察台王,那个来运镖局少主是生是死,于我们关系都不大……”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然而,子幽似乎像是有些不太情愿,低应一声后,遂又问道,“可是察台王和‘明复教’那边,义父您打算怎么做?难道还和前两次一样,动用朝中官员的关系……我看‘明复教’的人也未必那么傻,多来几次,恐怕何勋义也会心起怀疑的……”
“子幽你不是和察台王府的那个‘纨绔公子’有联系吗?”男子继续提道。
“你说察台科尔台?”子幽不禁问道。
“对啊,前期我们对付察台云的时候,不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情报?……”男子冷冷一笑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不用为父亲自教你吧……”
“我懂了,女儿会继续暗中传信给察台科尔台,密谋这方面的事情……”子幽遂答应一声,转而说道,“至于察台云那边,女儿会随时密切关注,看准时机下手——”
“好,不愧是为父收养的好女儿,要是五年前你就在为父身边,察台家早就倒在我的手上了,哈哈哈哈……”男子最后诡笑一声,遂慢慢离开了子幽身边。
剩下子幽一个人站在原地,虽然答应了义父的要求,但她似乎并不太开心,表情略显紧忧……
“哼,说什么对付察台王,不过就是为了报当年的私仇……”子幽冷冷暗咕一声,心中默默道,“我才不管您老人家和察台家有过何等恩怨,我的眼里只有察台云,还有那个臭妮子……等着吧,你们两个最后都会死在我的手上!”
看来子幽心里惦记的,只有孙云和祁雪音二人,狡黠目光之下,子幽不由露出隐隐的杀心……
傍晚时分,察台王休息驻军营地……
“父王,您好些了吗?”在外营休息处,孙云依旧照顾自己伤情复发的父亲,好在察台王的伤势并无大碍,只让军医帮忙处理几番就相安无事。
“父王的伤情没事,云儿你别太担心了……咳咳……”察台王咳嗽一声,淡淡答道。
“天色渐晚,外面风寒,父王您的伤病未愈,早点回去休息吧……”孙云也起身关慰一句道。
“对了,云儿你刚才和我说的事情……”察台王想起回营后,孙云对自己提起的有关天井府李漷被害一案的始末,不禁提道,“你说,杀害李漷大人的凶手,是……‘苍寰教’的人?”
“嗯,因为担心这是他们的诡计,所以孩儿急忙跑回来支援父王,结果差点遭遇父王遇险的境况……”孙云简单答应一声。
“可是,‘苍寰教’和‘明复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察台王有些不解问道,“非要说有的话,也不过都是五年前‘大都暴乱’的元凶……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又没有联系,为什么都会涉及到李漷大人的案件?”
“这件事情背后或有蹊跷,总之我会写信回去,请多尔敦暗中帮忙调查此事……”孙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答道。
“你说多尔敦?”听到察台多尔敦,察台王不禁愣神一问……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重新和好
“对了,云儿你刚才和我说的事情……”察台王想起回营后,孙云对自己提起的有关天井府李漷被害一案的始末,不禁提道,“你说,杀害李漷大人的凶手,是……‘苍寰教’的人?”
“嗯,因为担心这是他们的诡计,所以孩儿急忙跑回来支援父王,结果差点遭遇父王遇险的境况……”孙云简单答应一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是,‘苍寰教’和‘明复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察台王有些不解问道,“非要说有的话,也不过都是五年前‘大都暴乱’的元凶……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又没有联系,为什么都会涉及到李漷大人的案件?”
“这件事情背后或有蹊跷,总之我会写信回去,请多尔敦暗中帮忙调查此事……”孙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答道。
“你说多尔敦?”听到察台多尔敦,察台王不禁愣神一问,“他也知道这件事?”
“我临走的时候,与他有过商议这方面的事情……”孙云镇定精神,解释说道,“因为某些方面的暗中调查,我发现‘苍寰教’在背后大有文章。多尔敦虽然身体沦废,但他手中仍旧有在位时许多人际关系的资源,我和父王都不在,怕是王府会有多生变故,所以让他守家观临的同时,私下调查有关这方面的内容……”
“那结果呢?”察台王继续关心问道。
“还没有……”孙云摇了摇头,应声答道,“所以孩儿要暂时先写信给他,让他帮忙调查,毕竟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然而,察台王突然语气一边,耐人寻味地问了一句。
“别的……什么?”孙云也觉得有些偏颇,眼神一愣问道。
“就是有关‘苍寰教’别的事情啊?”察台王忽而眼神一凝,继续问道,“你刚才说多尔敦手中有‘资源’,想必也该了解有关这方面别的内容吧……”
察台王似乎看出来了,孙云像是在自己面前刻意隐瞒着什么。
“没……没有了啊,现在……不是还在怀疑调查阶段吗?”孙云也觉得父王的为题有些“不适”,吞吐一声答道——然而,他像是真的在隐瞒某些内容,不想告诉自己的父王。
“没有就算了……咳咳……”当然,察台王也没有继续“强迫”问下去,缓和一声后,随即转念道,“回营中这么久,祁姑娘的伤情比父王要重,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也好,父王您也早点回应休息吧……”孙云勉强答应一声,遂转身前往祁雪音休息的营帐而去。
“云儿……”然而看着孙云离开的背影,察台王心中似乎莫名有动……
而此时在祁雪音的营帐,祁雪音正独自一人缓解着内伤,白天与何勋义的一战,独拼掌法果然还是略显逞强,但帮察台王争取到了援兵赶来的时间,也算值得。
可毕竟何勋义武功高强,今日一战祁雪音也算是力尽全部,身体的内伤自不必说,自己的脚踝甚至重扭,行走都已困难。内伤还能慢慢调息,可扭脚重伤乃是兼痛,就算你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也没办法短时复愈,还得默默忍其痛苦……
“嘶……”这不,感觉内伤恢复了七成,祁雪音试着独自扭脚缓和脚踝的痛楚,可脚扭伤得过于严重,以至于下后跟一处全部红肿,看着就让人心痛,两手越是试图摆弄,痛苦越是难忍。
而正在这个时候,孙云从营外走了进来……
“喂,我是女孩子诶,进来不会先说一声啊?——”祁雪音不改以往火辣的脾气,看着孙云突然“闯进”,斥声一句道。
“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个倔性子……”孙云随便调侃一句,看着祁雪音脚跟红肿的模样,立刻阻声道,“喂,不能这样揉脚的,小心伤会更重的!”一边说着,一边立刻跑了过去。
“一边去!”然而,祁雪音似乎对孙云仍有排斥,又是半声不响跑进自己营帐,看见自己揉脚的“不堪一幕”,脸红斥声道。
“你都这个样子了,干嘛还一副死脾气?……”孙云遂又调侃一句,忽而蹲下身,沉默一阵,语气转而低沉道,“我知道,你还在恨我……”
祁雪音听出了孙云的“意思”,也稍微放下架子,将头摆向一边道:“那是当然……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你伤害了我师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所以你现在还想要杀我是吗……”孙云又苦苦淡声一句,“我废了我哥的武功,致他终生残废,彻深伤害了他……可现在我愿意用我的一生赎罪,就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原谅我吗?……”
祁雪音稍许沉默一会儿,遂缓缓问道:“赎罪?你想怎么赎罪……”
“我可以用我的一生,保护你师兄,还有保护你,慢慢偿还我曾经犯下的罪过……”孙云慢慢低声说道,“我觉得,你我之间的恩怨,不是非要用生死来衡量的……毕竟雪音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能为了别人的命运而禁锢自己……”
“你是说,我为我师兄报仇,是禁锢了自己?”祁雪音准而一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孙云怕祁雪音想到了“别处”急忙缓和一句,遂又慢慢说道,“我是说……我们本没有任何理由成为敌人,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师兄,包括鹃儿,都不愿意看着你为了曾经因为‘命运误会’的恩怨,把你我二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把鹃儿当成妹妹,我也听鹃儿说过,希望我们能像一家人一样和和睦睦……你如果还恨我,打我骂我都无所谓,可我不希望雪音你为了这件从头开始本就早该放下的恩怨,继续折磨你自己了……”
祁雪音听完,闭眼想了很久,似乎是在纠结思绪着什么——其实在她心里,自己对孙云的情感并非全部都是仇恨,与他一起度过的这几个月以来,经历了许多的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无形之中也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情……
“我也不想过多责怪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师兄的命运……”祁雪音想了很久,默默出言道,“其实二十多天前与你对决离开王府后,我也冷静反省了许多……我曾有想过,如果当初‘喋血王府’的对决,是我师兄赢了,而是你落的残疾,会不会也有和我同样的人,发誓此生要为你报仇……”
孙云静静听着祁雪音的讲述,但想着其已有原谅自己的初心,自己内心还是稍有安慰。
“你和我师兄本就是亲兄弟,却因为命运的‘眷顾’,曾几何时誓为死敌……”祁雪音继续默默道,“就因为这场‘不好笑的误会’,致使其一残落终生……如果我再一意孤行下去,会不会也重蹈覆辙……”
“所以我才劝你放下……”孙云缓缓应声说道,“仇恨的边际只有仇恨,我和你师兄已经尝过一次血痛的教训,不希望雪音你再步入后尘……”
“也许吧,或许我真的不应该那么固执,之前的冲动也是我不对……”到了这一步,祁雪音终于打算放下心结,坦然原谅道。
“真的吗雪音?你真的愿意……放下了?”孙云听到这里,不又兴奋问道。
“你先别高兴,我可没有原谅你——”谁知,祁雪音依旧那副“怪脾气”,转身一句斥道。
“是、是……”孙云只能蹲在地上,像孩子一样故意点头答应——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祁雪音已经慢慢放下成见了,只是碍于面子没有直言表达出来。
“这都只是暂时的,我并没有全部忘记对你的怨恨……”祁雪音稍许认真一番,表情正经道,“你和我师兄曾经的过往,我暂不计较……但是你发过誓了,要用你的一生偿还你的‘罪过’——如果有一天,我师兄再因为你而遭难,我便真的永远不会再原谅你……”说完,冲孙云投向决意的目光。
“好,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师兄,让我哥蒙难!”孙云也在祁雪音面前,郑重立誓道。
祁雪音看到这里,也终于在孙云面前,露出久违的笑容……
“话说,你的伤还疼着吧……”心结已解,气氛顿时缓和,孙云露出微笑,又关心起祁雪音的伤情来。
“哼,别小看我,就何勋义那几下子,还想难倒本姑娘?”矛盾化解,祁雪音在孙云面前,又一次表现出“任性”的脾气,撇嘴说道,“要不是今日对决,本姑娘手下留情,只用掌法与其相拼,他还指不定是我的对手呢……”
“少吹牛了,听到你一个人和何勋义决斗,我都担心的要死……”孙云紧跟着应声一句,“在岭古镇的时候,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就凭你?”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不如你?”祁雪音听到这里,立刻不开心了,作怪表情瞥眼问道。
“啧啧啧啧啧……”孙云则是故意在祁雪音面前“嘲笑”一番,甚至露出“不屑”的眼神。
“你……去死——”祁雪音这脾气可忍不了,发泄一句,顺手抄起旁边一个“家伙”,就往孙云头上砸去。
“喂,怎么到哪儿你都扔东西?在镖局扔账本,在军营里扔书卷……”孙云抬手阻拦一声,遂望着祁雪音红肿的右脚跟道,“还有你的脚,小心伤情严重了……”
“哼,要你管……”祁雪音双手插间,故作生气道。
“哪里都改不了你这副‘臭脾气’,真是的……”孙云随口调侃一句,遂卷起自己的袖腕道,“行了行了,我来帮你揉脚吧,看你这脚跟,肿得跟猪头似的……”
“扑哧——”祁雪音听到这里,像是被逗乐一般,忍不住抹嘴一笑……
孙云依旧用娴熟的手法,帮祁雪音揉了揉脚,擦拭了药,遂用纱布简单的包扎,并关心说道:“好了,就这样包扎好,虽然只是扭伤,但这几天还是得好好休养,不可以乱走动……”
“是是是,跟老婆子一样啰嗦……”祁雪音倒是不屑一声道。
“有你这么谢人的吗……”孙云听了,不禁调侃一句,“上次是去洛庄的,这次是在军营,两次帮你疗伤,都不会感谢一句,尽是挖苦我……”
“好好好,谢谢你总行了吧?”祁雪音表情耷拉回答道。
孙云包扎完后,还亲手帮忙将脚搁在榻上,让其半卧着躺好。祁雪音看在眼里,不觉一股暖意浸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孙云照顾自己亲和的表情,一种莫名未知却又猝不及防的感情涌上心头。
不过孙云并没有立即离开,外面天色快黑了,依旧待在祁雪音的帐中。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不会还要服侍我睡觉吧?”祁雪音倒也是性子直,调侃反问道。
“不是……”孙云的表情却稍显正经,淡定问道,“你今天不是说,要和我讲你这二十多天的遭遇吗?还有那个莫名的‘祸魔之血’,到底是什么东西……”
“噢,你说那个啊……”提到“祸魔之血”,祁雪音的神情也立刻严肃下来,振振说道,“我师父这一年以来,一直在调查‘魔血’的踪迹……据说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邪功,有传闻‘魔血降世’,便是‘祸魔’降临人间——”
“你说什么?——”孙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闻异事”,不由露出惊诧的表情问道,“能够毁天灭地的邪功,到底有多可怕?还有,‘祸魔’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师父经常提及……”祁雪音摇了摇头,遂正声说道,“但最关键的是,我已经找到了‘祸魔之血’的源头,而且就在不久前,还与其交过手,见识到了‘魔血之灵’的威力——”
“你……找到了?”孙云听完,更是不可思议道,“喂,到底是怎样啊,你说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和那种力量交手,你不要紧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祁雪音故意停顿一许,遂冲孙云正经威慑道,“那个人就是卜天星,之前在来运镖局给我们算命的那个——”
“卜天星?是他吗……”孙云听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互道殊途(上)
“不是……”孙云的表情却稍显正经,淡定问道,“你今天不是说,要和我讲你这二十多天的遭遇吗?还有那个莫名的‘祸魔之血’,到底是什么东西……”
“噢,你说那个啊……”提到“祸魔之血”,祁雪音的神情也立刻严肃下来,振振说道,“我师父这一年以来,一直在调查‘魔血’的踪迹……据说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邪功,有传闻‘魔血降世’,便是‘祸魔’降临人间”
“你说什么?”孙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闻异事”,不由露出惊诧的表情问道,“能够毁天灭地的邪功,到底有多可怕?还有,‘祸魔’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师父经常提及……”祁雪音摇了摇头,遂正声说道,“但最关键的是,我已经找到了‘祸魔之血’的源头,而且就在不久前,还与其交过手,见识到了‘魔血之灵’的威力”
“你……找到了?”孙云听完,更是不可思议道,“喂,到底是怎样啊,你说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和那种力量交手,你不要紧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祁雪音故意停顿一许,遂冲孙云正经威慑道,“那个人就是卜天星,之前在来运镖局给我们算命的那个”
“卜天星?是他吗……”孙云听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振声问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正所谓‘真人不露相’,我离开察台王府后,第一时间锁定的目标就是他……”祁雪音继续说道,“开始我还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在镖局门口附近摆摊,可我在附近观察了好几天,都没发现他的人影……之后我想起他说过他的旧居住址是在西城,后来被‘明复教’的人毁了,所以才斗胆来到战火硝烟的西城一带,结果……”
“结果你就真的碰见他了……”孙云接上一句,眼神略显拘谨。
“是啊,我还和他动手了……”祁雪音继续说道,一提起那次的对决,祁雪音心里仍旧有些毛骨发寒,“那家伙的武功自称‘魔灵’,是汲取‘祸魔之血’的力量,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诡异的招式……”
“你还和他动手……”孙云听到这里,不由得担心问道,“那你当时不要紧吧,有没有受什么伤?”
“我当然受伤了,而且还不轻”祁雪音个性虽然刁蛮,比之任何对手都不放在眼里,但唯独提起卜天星,祁雪音倒是鲜有地心有余悸说道,“那种武功真的可怕,与他对决,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被内力反噬一样,越是用尽全力出招,自己受到的内伤反而越重……我当时真的吃了不小的亏,甚至一度与死亡擦肩,就好像刀绞心头一般,说不出来的挣扎痛苦……那个卜天星简直就不像个人类,尤其是他吸收‘魔血’时的狰狞面孔,仿佛是从地狱轮转的恶魔一样,想想就害怕……经历过那出,跟卜天星比起来,何勋义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你跟那么危险的家伙决斗,身体受伤还没好,没几天又和何勋义对决?”听完祁雪音貌似“夸张”的讲述,孙云神情顿时一紧。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会吃亏啊?……”祁雪音顿时撅起嘴,一脸不甘道,“要我身体早痊愈的话,今天还不把那个小小的‘明复教’教主按在地上痛打”
“我不是说这个”孙云看着祁雪音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顿时惊声道,“那么危险的家伙,你还一个人跑去挑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说到这里,紧张面容之下,孙云不禁戛然而止。
而祁雪音看着孙云如此担心自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痒痒的……
“我只是试试嘛,遵从师父的意思……毕竟我也不知道一个算命的家伙,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功……”良久,祁雪音做出略微羞涩的表情,放低语调道,“不过到最后,那个家伙好像也没打算取我的性命,说是什么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当然啦,我也不是一点反抗都没有,至少最后差点夺了他的水晶球……”
“卜天星,那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重新提起这个人,孙云也不由一股冷汗心头,想起在来运镖局和他第一次见面,当时的印象就让自己“过目难忘”……
(回忆中)……
“这个水晶球……到底是什么……”凭着本能的直觉,看着水晶球的暗光,孙云心里如同尖冰划过,短暂一刻窒息难安。正目再望卜天星,却见白袍隐秘面容之下,时刻散发出寒颤的气息,连自己这样见过大风世面的人,都不由暗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来运镖局少主孙云,同时亦是察台家之次子……”孙云并未道出名字,卜天星却像是算到其身份,振振一声说道。
“你知道我……”孙云忽觉气氛不对,两眼凝神,正视紧目回道。
“本算人之命数,自然了其身份,天机测目而下,谁人避世轮常……”卜天星仍旧和刚才一样,淡定表情之下,隐隐露出寒窒的气息,一边占术天命,一边冷冷说道,“汝既为王族之人,自世命不可俗,尔之凶吉祸福,天相终将定论……”
“你……到底是……”孙云渐渐露出和刚才祁雪音一样的表情,正视着卜天星恻隐的面容,缓缓说道。
“吾乃‘预言者’,可知世间命数,掌握寸道天机……”卜天星双手比划着占牌,暗暗说道。
“预言者……”孙云隐隐一股压迫上身,寒颤气氛之下,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自己也渐渐意识到了,面前这个自诩为“预言者”的卜天星,绝非普通常人之辈。
“昔日叱咤大都皇城的来运镖局少主,今日吾等之下,竟敢窥于天机知己凶命,鄙人佩服汝之胆识……”卜天星像是一切就绪,慢慢翻开案前的占牌,同时应和说道,“诡术天测,命之即形,时机已到,凶相叠生……来,就让吾等一起看看,孙少主你的凶相命数……”
答案即将揭晓的一刻,刚才还不信算命一套的孙云,马上表情紧张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像是被命运束缚一般,无意识中渐渐认可了天机所在,桌上牌前的结果,将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凶命……
“是什么?”任光等人在一旁“凑着热闹”,也不禁往桌上的占牌图案看去。
祁雪音也忍不住再次将目光回到桌上和刚才给自己算的命数一样,这次占牌显示的天象,将是孙云的凶命。
“噢,这张牌的图案是……”卜天星依旧一脸淡定的表情,静静望着桌上的牌只见占牌图案之上,只有密密麻麻的绳结与黑点,似乎有种重要的关系扭在其中,但是杂乱无章,让人看了不禁作麻。
“这张图是……什么意思……”孙云故作镇静,实则内心战战兢兢问道。
“枝所连结,却预杂章,明明道出世理,却因纠缠过度而扭曲……”卜天星像是看出了什么,冷冷一笑,随抬头冲孙云投去寒意的目光,只字只句道,“孙少主的凶命只有四个字……物极必反”
“嗯……”四个字沉着有力,却如同鸣喝定钉一般,明明看不出什么意思,但孙云像是感觉到一种痛苦与悲伤,没有理解却能感受其中的含义,不由寒颤一声。
“物极必反?……”杜鹃看着孙云有些奇怪的表情,和刚才的祁雪音一样,瞬间变了个人似的,不禁也担忧起来,顺便问道。
“意思是指,过于将命数职责牵系于心,结果却适得其反……”卜天星两眼正望着孙云,语气寒颤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表面上想要坚守信念,不曾想自己的过于执着,最终反而会害了自己……孙少主,这就是你最大的凶命……”
像是沉默认可了一般,孙云无意识中,额头竟是渗出些许冷汗……
“哼,不过是些算命的把戏罢了,我干嘛要相信……”然而,关键时刻,孙云还是努力清醒过来,尽力不去被卜天星的言语所“蛊惑”,振振一句道,“先生这么说,不过是吓唬在下罢了……我自己的命由自己掌控,未来是凶是吉,岂是天命所为?”
“阁下相不相信无所谓,但命数不会改变……”卜天星继续冷笑道,“其实在凶命到来之前,阁下应该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了不是吗……因为太执着于心中的责任,结果却还是无法挽回……”
“你说什么?”听见卜天星竟如同算到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孙云不禁疑声道。
“鄙人说的有错吗?”卜天星继续说道,“想要保护朋友亲人,却始终自责自己的无能,太过于将责任抗在心头,压力之下最终还是改变不了命运……鄙人算到的命数经历,孙少主应该清楚吧,身死命陨离开了你,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朋友……”
“死去的……重要朋友……”孙云战兢下半天没有回过神,直到脑海记忆刻画出那道永远无法忘记的伤痛,两眼不由愣神,嘴角不禁缓缓吐露道,“额……阿布……”
没错,死去的朋友正是自己一直挂念不忘的何子布因为保护秦家的遗物,最终被自己的哥哥残忍杀害,头颅甚至被砍下来挂在城楼之上……那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绝痛,孙云也正是那次的执念,一直都在自责,是自己没能保护何子布,保护自己的兄弟……
“少主……少主”看着孙云面对自己的命数,像是着魔一般,甚至不禁说出阿布的名字,任光在一旁紧张喊道。
“云哥,你怎么了?”杜鹃也在一旁不停紧张喊道,她还以为是不是孙云被卜天星给洗脑了。
“额……我……嗯”孙云使劲摇了摇头,奋力使自己从绝望犹豫的思绪中醒来,振作说道,“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竟会被这所为的‘天命’所蛊惑……”
“察台云……”祁雪音较之刚才已经清醒了不少,看着孙云和刚刚的自己一样,得知命数之后整个人如同惊愣一般,不禁暗暗嘀咕一声,目光时不时瞟向卜天星的方向……
而卜天星这边,算完了孙云的“凶命”,马上换了一副表情……
(现实中)……
时至今日那种感觉再度想起,心头处仍旧如冰锥利刃般刺透心骨,从未有过的窒息和压迫感,从未有过的对死亡的恐惧,即使过去了几个月,那种阵痛依旧刻骨铭心,让人不寒而栗,即使自认为见识过大风大浪,孙云也不由振振一慑……
“察台云……察台云……”看着孙云突然发呆的样子,祁雪音在一旁不停叫喊。
然而孙云仿佛忘了神一般,沉浸在那段“诡异”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察台云喂!”终于,祁雪音突然大叫一声,才算把孙云给“叫醒”了。
“额……怎、怎么了?”孙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头愣脑地吞声问道。
“你还问我怎么了?”祁雪音反调一声,顿时诧问道,“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呆瓜一样……”
“没……没什么……”从“诡异”中挣脱出来,孙云摆了摆头,继续问道,“那然后呢,你又遇到了什么?……”
“然后有朝廷部队介入其中,我和卜天星就‘不欢而散’喽……”祁雪音抬手靠头仰在后方,若无其事说道,“之后暗中打听到,原来那些部队是支援你父王的,说西仓那边战事紧急,所以我一边养伤,一边偷偷跟着去喽……紧接着昨晚在‘狭子关’附近偶遇到‘明复教’的人,听他们要偷袭你父王的大营,我又偷偷跟过去一望,得知你父王突围后,然后才在今天及时到‘中三道’救下了察台叔叔……”
“那你现在……伤势还好吗?”眼见着祁雪音奔波这么多天,又是受伤又是营救的,还几度与敌人险境决斗,孙云又不禁关问道。
“当然是……不好啦”而祁雪音这边却故作“任性”,大声抱怨道……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互道殊途(下)
“察台云……察台云……”看着孙云突然发呆的样子,祁雪音在一旁不停叫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然而孙云仿佛忘了神一般,沉浸在那段“诡异”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察台云喂!”终于,祁雪音突然大叫一声,才算把孙云给“叫醒”了。
“额……怎、怎么了?”孙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头愣脑地吞声问道。
“你还问我怎么了?”祁雪音反调一声,顿时诧问道,“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呆瓜一样……”
“没……没什么……”从“诡异”中挣脱出来,孙云摆了摆头,继续问道,“那然后呢,你又遇到了什么?……”
“然后有朝廷部队介入其中,我和卜天星就‘不欢而散’喽……”祁雪音抬手靠头仰在后方,若无其事说道,“之后暗中打听到,原来那些部队是支援你父王的,说西仓那边战事紧急,所以我一边养伤,一边偷偷跟着去喽……紧接着昨晚在‘狭子关’附近偶遇到‘明复教’的人,听他们要偷袭你父王的大营,我又偷偷跟过去一望,得知你父王突围后,然后才在今天及时到‘中三道’救下了察台叔叔……”
“那你现在……伤势还好吗?”眼见着祁雪音奔波这么多天,又是受伤又是营救的,还几度与敌人险境决斗,孙云又不禁关问道。
“当然是……不好啦”而祁雪音这边却故作“任性”,大声抱怨道,“先是在王府和你打,打不过没几天跑到街上和卜天星打,又没过几天跑到这里和何勋义打……这二十多天不是和这个打,就是和那个打,身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人都快要累死了”牢骚中调侃一句,祁雪音抓了抓头,表情显得十分的不屑。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你这几天留在营中好好休息吧……”孙云本来还想开玩笑,但看着祁雪音这些天的“奔波”实在不易,加上是她危难中救下自己的父王,孙云还是收敛口气,打从心底挺感谢对方。
“我的事情说了那么多,那你呢?”祁雪音自己揉了揉肩,反过来朝孙云问道。
“我?”孙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顾问道。
“对啊……”祁雪音正坐两手插间道,“我听察台叔叔说,你本来也是在军中照应,后来因为查什么案子,离开了营地,结果‘明复教’的人就趁着这个空隙偷袭了大营……”
“嗯……”孙云似乎是在思绪着什么,在一旁半天沉默不语。
“怎么,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吗?”看着孙云像是藏着心事,半天支吾不言,祁雪音不禁问道。
“恰恰相反……”孙云忽而睁开眼,谨慎一句道,“我是在想,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内幕’全告诉你”
“内幕?全告诉我……”祁雪音一时听不懂孙云的话,神色呆疑问道。
“因为有些背后的猜测,我甚至都没和父王讲……”孙云表情严肃道,“但是这些东西对雪音你来说,可能是务必需要知道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祁雪音继续问道。
“这件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孙云理了理思绪,慢慢叙来道,“我父王应该跟你说过,我是怎么来到军营的吧?”
“啊,是有说过……”祁雪音托着下巴应声说道,“察台叔叔本来是受朝廷的旨令,前往西仓一带支援,可是在‘狭子关’遇到‘明复教’的埋伏,还好你危难之际及时出现,救下了你父王,才免于临祸,就像我今天那样……”祁雪音到最后,还不忘“自夸”一句自己的功劳。
“然而在此之前,我是在王府接到朝廷亲将忙兀察托的圣上密旨,才前来此地的,然后事情的一切,都要从这里开始讲起……”孙云表情镇定一番,正经严肃道,“我父王接受支援西仓的军令,是天井府李大人下达的,父王又是第一时间赶到‘狭子关’,却遭遇了‘明复教’的埋伏,而且被人认出来了……这里有两个疑点第一,‘明复教’的人是怎么知道我父王会经过那里,事先做好埋伏;第二,他们是怎么认出我父王的身份的。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明复教’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秘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泄露了情报机密?……”祁雪音生性聪明,一下就猜出了其中的“疑点”,悄言凝神道。
“李大人的军令下达,父王第一时间就行动了,‘明复教’的人要做好准备,根本就来不及……”孙云两眼一凝,不由振言即出:“只有一种可能在李大人下令之前,他们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你是说,李和‘明复教’的人串通一气?”祁雪音先是问了一句,遂又百思不得其解道,“没道理啊,李贵为朝廷命官,‘明复教’不过江湖野族,和他们沆瀣一气,李能图什么?”
“这个疑惑,我之前也想不通……”孙云继续说道,“可是紧接着的事情,就在我救下父王的那晚,李大人在自己府中便被密谋暗杀了”
“怕泄露消息将其灭口是吗?……”祁雪音又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关键,并低语接话道,“而且杀的还是朝廷命官,凶手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等一下,你刚才说因为查案离开了军营,难道就是指?”
“没错,就是李大人被害的案子”孙云镇定回应道,“而且是接上头的命令,被强行调离……”
“上头的命令?是谁”祁雪音的表情也愈渐严肃,继续深问道。
“兵部侍郎尤方尤大人!”孙云继续说道,“不过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离开的前脚,‘明复教’后脚就对我军大营发起了突袭,目标又是直指我父王”
“和第一次一样,目标都是察台叔叔,只是这一次拿你作为摆弄……”祁雪音紧跟着分析道,“幕后黑手对你的踪迹了如指掌,还能左右你的行动……我有预感,那个尤方大人恐怕也不像是主谋,就和被害的李大人一样……”
“而且这次因为雪音你介入,他们谋害我父王的计划又失败了,所以……”孙云露出寒畏的眼神,振振说辞道。
“所以很有可能,那个兵部侍郎也会步李大人的后尘,被灭口暗杀……”祁雪音也正襟危坐沉语说道,“搞不好这几天,就会得到他遇害的消息……”
“在此之前,我父王和我说过一件毛骨悚然的事……”孙云没有中断,继续用令人寒颤的语气说道,“我在王府接传密诏的那个忙兀察托,是一个假造圣旨的‘前科犯’,数年前因我父王庇护,逃过株罪,被贬为庶民……”
“意思是他不可能再以朝廷命官的身份,密传皇上圣旨,那么你在王府接到支援你父王的密诏,一定就是假的……”祁雪音继续猜测道,“但是敢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继续假造圣旨,他背后的势力一定让人不敢想象”
“这是父王告诉我的,然而我在天井府查案的线索,结果更是让我难以置信……”孙云语气依旧凝紧,继续震慑道,“密谋杀害李大人的凶手,竟然是‘苍寰教’的人”
“你说什么,苍寰教?!”果然,听到这里,祁雪音也不由露出惊恐的眼神,振振问道,“你能确定……是他们下的手吗?”
“碎花镖,这样东西你不会不认得吧……”话音刚落,孙云从袖间抽出今日在案发现场提取回来的“证物”,严谨说道。
祁雪音仔细看准了,那确实是“苍寰教”的暗器“碎花镖”,遂不由惊声道:“这么说来,害死李大人的凶手,真的就是……可是,‘苍寰教’和‘明复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是为了对付我……”孙云突如其来道了一声。
“你说什么?”祁雪音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一问。
“总的来看,所有事件都围绕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孙云大胆猜测道,“幕后杀害李大人的凶手,的确就是‘苍寰教’那帮人没错,如果是为了对付我,借‘明复教’之手暗害我和我父王,那就可以解释得通……”
“但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似乎更倾向于对付你父王啊对你来说,他们最多只是把你引诱至别处,可察台叔叔却是次次遭遇生死危机……”祁雪音也觉得事情愈加严重和蹊跷,暗暗念叨道。
“以上的猜测,就仅限于我和我父王知道的……”孙云稍许闭眼了闭眼,遂睁眼正经道,“但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内容,是连我父王都不知道的”
“额……”祁雪音看着孙云认真的目光,不由提心谨慎几分。
“在察台王府的时候,据你师兄所知,他比我们更早找到了‘苍寰教’的暗器……碎花镖”孙云冷冷振语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祁雪音听到这里,更是表情惊诧道,“察台王府也有‘苍寰教’出没的痕迹,是在什么时候?”
“我们刚从洛庄回来的时候,你师兄看见了……”孙云继续说道,“察台科尔台和一个莫名的蒙面女子略有交易,而那个女人,正是用‘碎花镖’打伤了王府的侍卫……”
“女人……难不成是?”祁雪音几乎已经猜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子幽……”孙云应声答道,“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你师兄陆续发现察台科尔台与外界莫名人士有‘交往’……”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察台科尔台和‘苍寰教’的人……有私通?”祁雪音又惊声问道。
“没错,几乎确凿无疑”孙云肯定十分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父王,怕他身在军中多有顾虑……”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祁雪音又继续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我像是被人捏在手中把玩一样,在王府先是接到‘假圣旨’,然后在军地和天井府等处来回奔波……”孙云大胆猜疑道,“幕后的凶手不但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而且还能操控朝廷中的命官权臣,想必手中握有太多的把柄机密……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察台科尔台那个家伙和‘苍寰教’联手,背后利用我、朝廷官员以及‘明复教’之间的牵扯,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话,那……”
“对付你我可以理解……”然而不等孙云说完,气血眼又在一旁疑忧道,“可这几番‘闹腾’下来,受害最大的可是你父王啊他察台科尔台再怎么阴险,有什么理由要暗算自己的父亲呢?”
“这倒也是,其中的关键我想不明白……”孙云也觉得其中有些许的矛盾在其中,低头托腮暗暗道,“到底是谁,是谁要暗算我的父王,‘苍寰教’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可不管怎么说,察台科尔台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想起察台科尔台的“作风”,祁雪音就在一旁来气道,“现在想想,我和你在王府起冲突时,还是他最开始挑唆的……”
“哼,那个畜生要是敢乱来,我绝不放过他!”提到察台科尔台,孙云不由一股怒气上头,锤拳说道,“大都皇城临难,他居然眼睁睁看着病重的父王披身战场,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无动于衷……要是父王在这次战争中真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然而,说了这么半天,祁雪音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半躺在榻上沉默许久,眼神忽而出神,语气稍许低凝道:“诶,我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猜疑……”
“嗯?”听到祁雪音这么一说,孙云语气稍许一变。
“我在想,会不会‘苍寰教’也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真凶……”祁雪音低声凝语道,“也许他们和‘明复教’一样,也成了某人手中利用的棋子……”
孙云听到这里,神情不禁一愣……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秘传暗信
然而,说了这么半天,祁雪音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半躺在榻上沉默许久,眼神忽而出神,语气稍许低凝道:“诶,我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猜疑……”
“嗯?”听到祁雪音这么一说,孙云语气稍许一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在想,会不会‘苍寰教’也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真凶……”祁雪音低声凝语道,“也许他们和‘明复教’一样,也成了某人手中利用的棋子……”
孙云听到这里,神情不禁一愣,像是一种莫名的紧张涌上心头,振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复教’几番作乱,缘于他们与朝廷势不两立,其实重点目标不在你;而‘苍寰教’的目标是你,你在被‘苍寰教’的人利用时,受难的几次却都是你父王……”祁雪音冷冷分析道,“看似十分矛盾的现象结果,但如果全部摊开来想,假如某某人在背后,一只手操控着‘明复教’,一只手操控着‘苍寰教’,布下了一整套的局,那是不是就能想通了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个可能……”孙云听到这里,也不觉间认同了祁雪音的想法,语气娓娓道。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个幕后者,一定与‘苍寰教’和‘明复教’的人都有关联……”祁雪音继续说道,“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苍寰教’和‘明复教’两者本身就没什么关联,这个某后黑手到底是怎么样将他们联系到一起,共同为他利用……”
“不,有一个关联!”然而祁雪音话音未落,孙云在一旁突然镇定道,“看似无关,但却是很可能有重要秘密的关联……”
“什么关联?”祁雪音听到这里,当然迫不及待问道。
“就是五年前的‘大都暴乱’”孙云语气镇定十分道,“五年前的暴乱,‘苍寰教’和‘明复教’都是作俑者……”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秘密有可能追溯到五年前?”祁雪音继续问道。
“是的,没错”孙云坚定答道,“如果能够查清五年前一些未知的真相,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可是我们两个都没有经历过五年前的暴乱,就连父王当年也不是参与者,要想知道五年前的细节,恐怕……”
“只有我师父和师兄”祁雪音突然插话道,“如果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五年前的事情,说不定就能……”
“也未必就能吧?……”然而不等祁雪音说完,孙云顿时打断道,“他们二人五年前只是镇压暴乱,如果真知道些什么,不可能现在还没告诉我们……”
“这么说也是……”听完孙云的分析,祁雪音也略显失望道,“难道说我的猜想是错的?整件事情的背后,并没有那么复杂……”
“不,我觉得雪音你提的很有道理,如果在这背后没有藏得更深的‘幕后者’,一切很难解释得通”孙云却是十分相信祁雪音的判断,镇定说道,“也许只是我们还不知道,五年前其他的真相……我有个办法,写信回察台王府,除了告知多尔敦有关‘苍寰教’的事情,还有……就是让你师父和他再次调查五年前的真相!”
“我师父……就别了吧……?”然而,祁雪音突然提起道,“他老人家不远涉足来到大都,好不容易在王府安脚,却又碰上‘明复教’造反的暴乱……他说过他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祸魔之血’的踪迹,并研习对付‘魔灵’的武功,这个时候还是别让他操心太多的好……”
“也好,毕竟整起事件和太史前辈没什么关系,还是别让他无故牵涉其他为好……”孙云听完,同意点头道,“那我就只回信给多尔敦好了,让他帮忙暗中调查……”
于是,孙云决定写信回王府,让当局之下不被重盯的察台多尔敦秘密调查所有的线索……
数日后,察台王府……
书房内,察台科尔台正独自一人忙活着事务,然而说是忙活,其实他的心思并不在王府实事上说实话,自从上次嘱令忙兀察托假造圣旨后,察台科尔台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整天像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怕大祸临头降于身,毕竟怎么说“假造圣旨”可是死罪,一旦查出来,就算他在府中的地位再高,也难逃死命。
更别说,假造圣旨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孙云,还将事情嘱托给朝廷的敌人“苍寰教”一旦把生死命运交托在敌人手里,是人都难以安心。有时候察台科尔台甚至后悔,自己该不该犯险这么做,就为了对付一个目前为止来说,对自己还不那么大威胁的孙云,冒如此大的风险。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自己已没有退路。何况比起“苍寰教”那帮家伙,孙云更像是自己的眼中钉内患未除犹心不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而自从那次之后,察台科尔台就一直等候有关“苍寰教”其他的消息。虽然子幽曾亲口保证,“假造圣旨”不留遗迹之后,除掉孙云的事情全权交给她们“苍寰教”的人,但身为当事者和仇人,一点不了解局势的动向,察台科尔台本人也寝食难安对于自己的敌人,他还是希望能够把局势动向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哪怕风险在大。
而目前唯一的途经便是秘传书信,只可惜这么多天过去,察台科尔台连一封“苍寰教”的回信都没收到……
这一天,察台科尔台依旧如此,坐在案前,手中握着毛笔,却全身发颤不知所为,心神惶惶的样子。
“咚咚……”终于,格子窗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察台科尔台一下就听出来了,那是自己的亲信秘传信件给自己的暗号声响。
“进来”察台科尔台仿佛是久未甘霖的兴奋劲,不由得稍许提声一句。
“吱”亲信躬着身子走进房门,手揣着信件跟做贼似的,悄悄走到了察台科尔台的案前。
“有什么消息吗?”察台科尔台果然上来就问道。
“回公子,这是‘那帮人’的回信……”亲信用极细微的声音回道,怕是让谁听到了一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察台科尔台还是刻意保持冷静,结果信件后,示意自己的亲信赶紧离开……
手下离开后,察台科尔台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来看上面的确是“苍寰教”的人给自己的回复,署名也和之前一样,是子幽本人。
然而看完信中的内容,察台科尔台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什么,那个孽种没有死掉?”得知孙云还活着的消息,察台科尔台稍显不悦,但更让自己气愤的,是后面的内容,“还有我父王,几次遭遇‘明复教’的毒手……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搞的,不是专门对付那个来运镖局的孽种吗,为什么我父王会牵涉其中?”
仔细来看信里面的内容,子幽所说有关察台王“遇险”的消息,自当解释为意外或是“明复教”的意图,刻意隐瞒自己的真正目的。不过这封信上真正要说的,却是后半段的文字……
“还有这个,让我提供他们有关监军各部的细密,本人约我几天之后在王府会面……”察台科尔台看到这里,有些云里雾里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不是只对付那个孙云吗?这些额外的内容她可从来没提到过啊……”
一番又一番的“意外”,让察台科尔台愈加的心神不定,甚至想要当着子幽的面问清楚原委。可仔细想来,既然是要在王府会面,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悬疑都解开。
“不过来王府会面也当正好,这次我要当面问清楚那个女人”心中既定之后,察台科尔台将信纸揉碎,点燃烛台将其烧掉,以毁灭证据……
然而没过多久,门外却传来了阵阵“轱辘”声响这个声音很熟悉,察台科尔台抬头一看,果见自己的哥哥察台多尔敦正推着轮椅经过这里……
“你怎么来这里了?”科尔台在多尔敦面前,甚至连“哥哥”也不称呼,冷言相问道,似乎完全不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
“恰巧路过这里……”察台多尔敦倒也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口相言道,“大夫说我最近烦心忧重,腿脚又残疾,须得多出来走走,转转气息好的地方……我瞅着这地方不错,地势正中,每日又有晨风相伴,索性就过来散散心喽……”
“哼,都已经废人一个了,还天天这么游来游去的……”科尔台说话倒也刻薄,直接毫无礼节地浮躁回了一句。
当然,多尔敦是不在乎科尔台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的,反正自己也习惯了。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散心,按照之前和孙云的“约定”,他也有任务暗中观察自己弟弟的一举一动。
“对了,我刚才看到有人进了科尔台你的书房,像是有要事禀报或是传信……”多尔敦知道刚才有人进门又离开的一幕,不由试探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事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还是说……有莫名的信件送来,不便让我看见……”
“哼,谁说有信件送来?”科尔台当然不会在自己哥哥面前说出真相,直接冰冷面孔回道,“你现在是个废人,养好你自己就行,不需要你操心的,别那么多事”
多尔敦却是不经意将目光,转移到科尔台身旁那根未烧完的烛台面前,上面还有信纸的残渣没有烧尽,很明显刚刚有纸质信物在上面,屋内还飘着阵阵熏烟。
“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啊?”察台多尔敦冷冷一笑,忽而提及道,“还是说,刚才在烧什么东西……”
“不关你的事,哪儿那么多说长道短的?!”科尔台实在忍不住了,看在自己哥哥腿脚残废的样子下,下意识吼声道,“你给我听好了,父王不在,现在我是这家的主子,要是越界把我惹急了,别怪我六亲不认……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科尔台确实有些过分了,居然在自己哥哥面前,说出这样的“损言”。
“哼……”不过察台多尔敦倒还显平静,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推着轮椅默默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或许他很清楚,科尔台刚刚在房里干了什么,只是试探性地问了问毕竟过于地打草惊蛇也不是什么好事,多尔敦还需要找机会,悄悄细心跟踪,看察台科尔台在背后和“苍寰教”的人会有什么“重要”的勾当……
晌时,察台多尔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想要午时饭前休息一阵。
回到院内,却见杜鹃正在练习着走路,两根拐杖放在菜园栏杆一旁,自己一颠一簸地在庭院行走,以图康复腿脚。
“杜姑娘,这么努力啊……”察台多尔敦看着杜鹃的样子,关心慰问一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哀伤。
“是啊,我每天都勤练行走,每天都进步一点……”杜鹃乐观说道,“之前吴子君前辈还有洪老前辈说过,常时锻炼腿脚,对康复有好处……而且我在云哥面前也发过誓,等他回来,一定能够正常走路,所以……”
然而话说到一般,杜鹃戛然而止,看着察台多尔敦残废的双脚,自己表情不由一怔,而察台多尔敦眼中的悲伤也更是显意。
因为杜鹃很清楚,自己和察台多尔敦的现状自己腿脚康复的希望很大,自然每天抱着乐观的心态;而察台多尔敦两腿已然废掉,不可能有康复的可能……自己突然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自然是勾起对方心中的没落与悲痛……
“对不起啊,多尔敦大哥,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杜鹃也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语不当,及时改口道歉道。
“没关系,我已经看淡了……”已然没了昔日“冷血”的察台多尔敦,在痛苦赎罪的命运面前,在自己曾经伤害过、如今却原谅自己的女孩儿面前,露出了欣然的微笑,“如果有一天杜姑娘你的腿脚康复了,我也会……替你高兴的……”
“谢谢你,多尔敦大哥……”杜鹃还是欣慰地谢了一句……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暂歇休养
然而话说到一半,杜鹃戛然而止,看着察台多尔敦残废的双脚,自己表情不由一怔,而察台多尔敦眼中的悲伤也更是显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因为杜鹃很清楚,自己和察台多尔敦的现状自己腿脚康复的希望很大,自然每天抱着乐观的心态;而察台多尔敦两腿已然废掉,不可能有康复的可能……自己突然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自然是勾起对方心中的没落与悲痛……
“对不起啊,多尔敦大哥,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杜鹃也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语不当,及时改口道歉道。
“没关系,我已经看淡了……”已然没了昔日“冷血”的察台多尔敦,在痛苦赎罪的命运面前,在自己曾经伤害过、如今却原谅自己的女孩儿面前,露出了欣然的微笑,“如果有一天杜姑娘你的腿脚康复了,我也会……替你高兴的……”
“谢谢你,多尔敦大哥……”杜鹃还是欣慰地谢了一句,脸上露出浅淡的酒窝。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吧……”察台多尔敦却在一旁不由感叹一句,深心说道,“当初是我把杜姑娘你,以及你们来运镖局害得那么苦,可你却不计前嫌照顾我这个曾经的‘仇人’……如今我已是残废之人,说真的此生已经不抱太多志向了;你能原谅我,甚至细心呵护照顾我,对我来说已是善莫大焉……”
“毕竟你是云哥的兄长,不管多尔敦大哥你曾经犯过什么错,现在幡然醒悟,我们都能谅解……”杜鹃缓了缓眼神,微微说道,“而且多尔敦大哥你,为了帮我,努力调查有关我爹过世的真相,我真的非常感激了……”说完,杜鹃在察台多尔敦面前,甚至微微鞠躬起来。
“就当是我的赎罪吧,杜姑娘你也别太上心了……”察台多尔敦也略显“难堪”,坐在轮椅上,轻笑一声抬手道。
“其实多尔敦大哥你能帮我,我很欣慰……”杜鹃起身后,表情稍显认真道,“不过另一方面,我的确非常想知道我爹当年的‘事情’,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隐情,那……”
“你放心吧杜姑娘,你父亲的事情,我会竭尽所能继续查下去的”察台多尔敦在一旁振振立誓道,“毕竟这件事情不光关系到你父亲,也关系到与我们察台家对立的‘苍寰教’……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有关八年前的明细,相信终有一天会有结果……”
“谢谢你,多尔敦大哥……真的谢谢你……”杜鹃听完十分感动,又屈身答应道……
正在二人说话间,院外忽然有人“拜访”……
“公子……”只见一个侍仆悄声走来,弯着身子像是不想太过张扬,手里揣着信件似的东西,冲院中的察台多尔敦轻喊道。
察台多尔敦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亲信手下,遂两手推着轮椅过去,恍声问道:“怎么了,外面有什么消息?……”很明显,察台多尔敦虽身在府中两脚不便,但依旧关心府外之事,尤其是“明复教”暴动不止,以及自己父王和孙云的安危。
“这是从前方战地传回的书信,是二公子嘱咐的……”侍仆悄声答道,并将信件交予察台多尔敦手中。
孙云寄回的信件,察台多尔敦确定后,神情变得十分谨慎他很清楚,自己和孙云的“约定”,如果是孙云传回的书信,内容肯定不仅仅是前方的战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和往常一样,随时保持联系……”察台多尔敦轻轻叨咕一声,遂命自己的手下离去。
“是,公子……”侍仆答道后,随即便离开了院子……
“怎么了多尔敦大哥,是谁送回的信件吗?”杜鹃看见了多尔敦手中的书信,略显期待地问了一句似乎她能预感的到,寄信人是谁,那个一直自己企盼的身影。
“是孙云寄回来的”察台多尔敦也毫不避讳,直接说出了口,并拆开信件大概浏览了内容,眼神忽而惊诧,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是云哥寄回来的”一听是孙云的消息,杜鹃神情立刻提起,但她也注意到了察台多尔敦表情的变化,怕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急忙拄着拐杖走来,关心问道,“云哥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或是出了什么事?快让我看看……”
“没什么事,只是写信回来报平安罢了,顺便提及父王这段时间的身体情况……”察台多尔敦很清楚,一来不想让杜鹃过于担心,二来关于这封信上的“真正内容”,断不可让杜鹃察觉。
“你让我看看嘛”可杜鹃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恳求道。
“都说了没事了……”察台多尔敦当然不能把信件给她,两手折起揣在衣兜,继续解释道,“孙云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父王最近有些染疾,怕杜姑娘你看了会多想……这只不过是一封普通的书信,你别太担心了……”
“是……这样的吗……”杜鹃略显失望却也隐含担心地顾问一句,遂点了点头回声应道,“那……好吧,只要云哥还有伯父没事的话……”
“今天天气有些凉,杜姑娘你也别在外站太久了……”察台多尔敦最后,还不忘“关心”一句道,“康复腿脚的话,每天练习一下就好,过于劳累急于求成,有时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谢谢多尔敦大哥关心,那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杜鹃最后还是关谢一句。
“嗯……”察台多尔敦面色温和地点了点头。
杜鹃拄着拐杖,面色凝疑往回走去,察台多尔敦则是一直目送着离开,揣在衣兜里的信件,却一直没有松手……
直到杜鹃上阶梯,走进屋子关上房门的一刻,察台多尔敦才敢转过轮椅,将信重新拆开来看,这次则是一字一句十分的自信……
“没想到父王竟会遭遇这等险境,两次被‘明复教’奇袭……”察台多尔敦望着信中的内容,嘴里还默默嘀咕道,“还有天井府的李大人被杀害,凶手是‘苍寰教’……”
这么多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疑惑则是一层又一层铺堆,让人费解的同时又不禁暗暗担忧,背后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在莫名操控着大都的局势,目标却是在察台云与孙云父子二人身上……
“还有他让我暗中调查的任务……”察台多尔敦看到关键的地方,孙云嘱咐自己的事情,继续念叨道,“‘苍寰教’接连暗杀朝廷命官、悬疑可重,时刻盯防科尔台这几天的动向……以及让我调查有关五年前‘大都暴乱’的一些内容,情况若是不解,可适当询问我师父……”
信上的内容大致如此,孙云也如上次和祁雪音所说,将这些疑惑和交代的内容以书信的方式密传回府,暗中嘱咐察台多尔敦行动。
而察台多尔敦看完后,内心也不由一紧,仿佛一层悬疑的隔墙再添困扰,本来科尔台和“苍寰教”的内幕还未查清,现在又莫名重新调查起五年前的所谓“真相”,事情繁杂如同乱麻却又至关重要,现在察台多尔敦心里也是一头雾水。
“看来整件事情……不,应该说是‘明复教’发起的这场战争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真相秘密……”察台多尔敦这回仔细看完信件后,不由默默嘀咕道,“父王两次受难,孙云被两次利用,‘苍寰教’的奇怪举动,甚至还追溯回五年前的事件……一切的一切都看似太奇怪了,但又总感觉仿佛有危机时刻缠绕在身旁,不能有一丝耽搁看样子,有必要重新梳理一切线索,暗中调查这背后的秘密了……”
想罢,察台多尔敦推着轮椅,慢慢离开了杜鹃的庭院……
然而让察台多尔敦想不到的是,杜鹃的房门并没有关上,仅仅只是虚掩而在门缝细口,杜鹃则是一直默默“窥望”着察台多尔敦的一举一动,尽管听不到他刚才自言自语在说什么,但从其背着自己重新拿出信件的动作,以及表情的“焦灼”来看,杜鹃很清楚,前方战线的局势不容乐观,甚至还有未能解开、但却让人胆颤心寒的悬疑。
“云哥……”至始至终担心孙云的杜鹃,内心默默低叹一声……
约莫十日,局城巷蒙元军中……
祁雪音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毕竟有武功内力的底子,外伤或是一些简单的内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加上这段时间“明复教”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军中一切还算平稳,除了兵马养精蓄锐以外,祁雪音更是每天在军营里大肆“舞刀弄枪”,以这种简单的“习武”方式来快速恢复身体,以应对下次可能出现的意外。
而这天午时,祁雪音正独自在营中啃着馒头,孙云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吧唧……”看见孙云来了,祁雪音露出一副略显滑稽的面容,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问道。
“当然是关心你喽……”孙云上来就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看看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还需不需要疗养……”
自从上次那晚“解开心结”之后,孙云和祁雪音二人也算是暂时重归于好,回到从前的欢喜氛围,说话动不动就喜欢拆对方台面。
“呵,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啊……吧唧……”祁雪音继续嚼着馒头说道,“本姑娘怎么说,可是连番数战,还差点把‘明复教’教主打趴下的人……吧唧……都十几天过去了,这么点小伤还没好,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吧唧……”
“就不能咽下去再说话吗……”看着祁雪音“嚼馒头”的滑稽样,孙云又不禁调侃道,“不过老实说,和你分开一段时间,你的饭量倒是变大了啊……军营里的伙饭又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嚼那么香干嘛?……”
“还不是前段时间饿慌的?”祁雪音将手中的食物一口咽下,调侃说道,“你是不知道,从察台王府出来后,跟卜天星还有何勋义他们打了两回,我都是饿着肚子的……这西城因为战事,现在到处荒无人烟的,找个吃的都找不到,简直快把我逼疯了。老实说,那次和卜天星交手后,他说不会杀我,我都恨不得跟他走一起,至少不会挨饿……”
“所以呢,你现在猛吃,就想把原来那饿的十几天补回来?”孙云听完后,继续扯话笑道,“呵,军营里那么难吃的饭都吃这么多,可别把部队的那些将士都吃怕了……还有啊,女孩子吃这么多,小心越吃越胖,以后丑得嫁不出去”一边说着,孙云还一边做了个鬼脸。
“去死啊你”果然,以祁雪音的脾气,顺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孙云头上砸去。
“你这疯丫头,怎么到哪儿都随手乱扔东西……”孙云眼疾手快截下了杯子,暗暗责言道。
“哼,像你这种人,就是要多砸嘴巴管不住,出口就损人……”祁雪音又背身调侃一句,吃饱了肚子,遂转声问道,“喂,你今天过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别说什么‘关心我的身体’啊,我可不信那种鬼话……”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孙云先是自嘲一句,将杯子重新放好在桌上,遂露出稍微认真的表情,语气忽而沉声道,“刚刚得到消息,兵部侍郎尤方大人在府中被人暗杀了……”
“你说什么?”果然,听到这里,祁雪音不由露出惊诧的表情。
“还是让我们猜中了啊……”孙云继续说道,“如此说来的话,尤大人八成是和李大人一样,都是死于‘苍寰教’那帮人的手中……”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目的?……等等,上次我们就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怎么知道他们的目的……”祁雪音继续自顾道,“但如果目的相同,想必这次也是为了灭口……我到现在都搞不懂,‘苍寰教’那帮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一切……”
“切,要是知道的话,我们还用这么被动?”孙云则是习以为常嘘声一句,毕竟这件事情早在意料之中。
“那这次呢,又有哪位将要命殒的朝廷官员派你去查案?”祁雪音继续问道。
“怎么说话呢?……”孙云顿时膈应一声……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营中练马(上)
“还是让我们猜中了啊……”孙云继续说道,“如此说来的话,尤大人八成是和李大人一样,都是死于‘苍寰教’那帮人的手中……”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目的?……等等,上次我们就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怎么知道他们的目的……”祁雪音继续自顾道,“但如果目的相同,想必这次也是为了灭口……我到现在都搞不懂,‘苍寰教’那帮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一切……”
“切,要是知道的话,我们还用这么被动?”孙云则是习以为常嘘声一句,毕竟这件事情早在意料之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这次呢,又有哪位将要命殒的朝廷官员派你去查案?”祁雪音继续问道。
“怎么说话呢?……”孙云顿时膈应一声,调侃一句后,慢慢收回正经道,“这次不一样,没有人再派我去查案……再说了,尤大人被杀已经过了这么多天,等我前去,黄花菜都凉了……”
“意思就是说,‘苍寰教’的人放弃了原来的计划,没有再想要利用你……”祁雪音又不禁提道,“而且他们应该也猜得到,你已经查出了杀害李的人的凶手就是他们,所以才会在我救你父王那日,当天急匆匆赶回来……”
“当然,同样的‘招数’,我可不会上当两次”孙云镇定一句,随即慢慢说道,“何况他们故技重施杀害朝廷命官,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问题是,能够威胁朝廷官员为他们卖命,说明‘苍寰教’或是‘幕后人’手中,一定掌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朝廷机密……”祁雪音继续疑惑道,“否则怎么会有接二连三的官员助纣为虐,这也是我一直害怕且搞不懂的地方……”
“很早之前就说过,‘苍寰教’通过某些手段,掌握了很多‘内部消息’,甚至能追溯到五年前……”孙云继续分析道,“就比如董渝兄弟上回从已被‘苍寰教’占领的青墨山庄,搜出了一份汴梁官员的名单,由此可见‘苍寰教’手中,还握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更有甚者,这些秘密,可能殃及到朝廷命脉的安危”说到这里,孙云的眼神更加的凝重。
“问题是,他们是如何掌握这些秘密的……”祁雪音担忧之余,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之中到底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够获取这么多的机密……或者说,朝廷中有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数年内在不断泄露机密……”
“这些也是我们一直追寻‘苍寰教’线索的目的”孙云继续说道,“就我看来,比起现在表面上镇压‘明复教’的反叛暴动,暗中查出‘苍寰教’的身世,以及他们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才是当务之急……”
“可你现在身在军营,就算那份‘圣旨’是假的,你也离不开你父王身边不是?……”祁雪音继续问道,“你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苍寰教’却时时刻刻在暗地里做‘小动作’,你该怎么办?”
“只能寄希望在察台王府暗查的多尔敦了,会不会从五年前的事件、或是科尔台的身上,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孙云想了想,回应后提道,“或者说,‘苍寰教’那帮家伙再把矛头指到我和我父王这边,届时我想办法跟踪揭露他们的底细”
“哎,好吧好吧,你的事你自己管,我也懒得去掺和了,省的又说给你添麻烦……”祁雪音倒是伸了伸懒腰,从榻上起来,焕发口气道,“至于我嘛,在身体完全恢复之前,能少操心就少操心……吃饱了也该活动活动,今天还没训练呢?”
“训练?训练什么……”孙云看着祁雪音“惬意”的表情,有些“不好预感”问道。
“校场训练恢复身体啊”祁雪音调侃语气道,“天天坐着不动,管吃管睡哪儿有出息?现在这西城局势动荡,没几天说不定就闹出点儿事情,我还不得捡捡身手,以防不测不是……”
“呵,得了吧,自从你来到军营,每天‘舞刀弄棍’一阵,可把营中的将士吓到了……”孙云又不禁调侃道,“平均每天砍断两把刀,戳烂四个靶,再这样任由你‘胡作非为’下去,整个军营都快变成救济所了……”
“谁说的?”祁雪音也不改火辣脾气,犟嘴一句,遂翻身解释道,“而且我今天只是去练骑术,不会弄刀弄枪的,你放心好了……”
“骑术?怎么突然想到练这个……”孙云仍担心余温一句。
“大都城那么大,每次在城中奔波,两脚都累瘫了,更别说‘流浪在’荒芜废墟的西城,几天找不到吃的……”祁雪音挠了挠头,俏皮一声说道,“我原来在‘奇玉教’,很少有骑马的机会,这次来大都或是陪你们镖局出去运镖,也没学着点骑术……趁着这次在军营的机会,掌握这项技能岂不更好?省得下次又一个人孤落城中找不到北,随便牵匹马来还是挺方便的吧……”
说完,祁雪音一个跃步,飞一般地窜出营帐,直奔后营马棚处而去,完全看不出之前受伤的样子,活蹦乱跳不止。
“喂”孙云拉都拉不及,叫喊一声也未刹住,索性摇了摇头,无奈叹道,“这丫头,真让人不省心……”
没办法,怕祁雪音一个人会“闹事”,孙云也只好连忙跟了过去……
“让开让开,本姑娘今天要练骑马”祁雪音仿佛有充沛的体力,两脚跃步跑到马厩旁,大声冲校场四处喝喊道。
“快走快走,那丫头又来了”“走啊走啊,再不走又要倒大霉了……”“诶,你们慢点,等等我”然而听到祁雪音的叫喊,营中的士兵很快站不住了,纷纷四处张扬喊道,像逃命一般四散而去。
这也没有办法,祁雪音习武养伤的这几日,军营的将士可算是吃尽了苦头,兵器草靶之类的损坏还好说,不少士兵甚至被祁雪音当成“活靶子”练习,简直像是被折磨透了,三天两日的不得安宁。这会儿祁雪音又“嚷嚷”着跑到马厩这里,众士仿佛见到“魔头”一般,纷纷避让逃散开来,马厩场外顿时空无一人……
“呵,你本事倒也真大,别人见了你,跟见了鬼似的……”孙云跟在后面,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调侃道,“真不知道你这几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让我父王的部下看了你战战兢兢的,简直比见了敌人还哆嗦……”
“没干什么啊,就是没事耍耍‘杂枪’,找他们陪练罢了……”祁雪音自顾乐呵一句说道,“不过这些小兵小卒也太胆小了,经常还没怎么动手,就吓得腿都软了,连我一招都吃不住……”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是在我父王面前,单挑震慑‘明复教’教主的人啊,你这一出招,营里哪儿有人敢还手啊?”孙云又不禁调侃道,“真不知道把你留下来是福还是祸,本来好好的军营,这几日没有敌军来犯,却反倒被你弄得鸡犬不宁的……”
“我哪儿有?习武恢复身体也怪我喽”祁雪音不好气地答应一声,随即望着马棚的方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说好的要练骑马,得让我挑一匹骏的才行!”
孙云见了,反倒是两手插间,在一旁膈应道:“呵,武功高归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但凡没练过骑马的人,一开始最好别挑上等的良驹……”
“为什么?”祁雪音倒显不服气,“倔强”一声道,“我今天还非挑一匹最好的马不可”
说完,祁雪音咱在马棚外,仔细瞅了瞅并排的马匹。虽说营中战马大多径同,但细心挑选依旧有优劣之等。
祁雪音观望了好久,直到将目光放在一匹四肢膘硕的褐马之上,指手笑言道:“决定了,本姑娘今天就选这匹!”
“咻,眼光不错嘛……”孙云嘟嘴应声一句,遂又暗笑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没练过期吗,别挑上好的马匹,否则一会儿会吃苦头的……”
祁雪音没有理会孙云,解了绳栓牵到场外,一个跃步便骑了上去,犹有跃跃欲试之胆。然而骑上的下一瞬间,祁雪音马上就后悔了……
“吁”战马突然嘶蹄一声,仿佛暴躁惊狂一般,浑身四肢惊风鼓动,鬃毛一挥仿佛贯雷之势,赫赫威响如有铁蹄掣驰。
“诶诶诶……”祁雪音没怎么骑过马,一下子上这么彪悍的坐骑,明显有些把控不住别看她武功内力颇深,想要驯服倾狂的野马,也并非易事,甚至自己两腿夹持使不上力,双手脱缰险些翻身,眼看着就要被烈马给怂倒而下。
“吁吁……”果然,战马还在狂嘶,后脚使劲往后蹬踹,其力势远远超乎祁雪音的相向,祁雪音也没预料到一匹坐骑,竟能驾驭自己之上。
“诶,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祁雪音没有办法,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半空中倒腾,急忙救喊道,“快、快帮帮我……我要摔下来了”
孙云听到这里,顿时感到一阵痛快和舒心平日里总是被这丫头钻空子欺负,今天终于有机会看到她出丑的一面,真可谓“大快人心”。
不过玩笑归玩笑,毕竟祁雪音伤未痊愈,万一从马背上摔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想罢孙云笑了笑,飞身上前拽住缰绳,用很娴熟的手法往身侧一瞥,才算是勉强控制住了马匹的情绪。
而祁雪音也总算是“得救”了,坐在马背上叹嘘喘气不止,依旧心有余悸……
“好险啊,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祁雪音努力拍了拍胸口,低声叹息道,“没想到骑马居然这么难……”
“谁叫你一开始选这么野的马匹,刚才都提醒你了还不信?活该……”孙云控制马匹后,调侃一笑道,“这下好了,栽跟头了吧?不过能看你出一次糗,这感觉倒也不错……”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看我玩笑?”祁雪音听到这里,不由心生羞怒,想要伸手去揪孙云的头发。
“你再闹的话,我松手了啊”孙云看在眼里,虚掩着手上的马缰绳,故意“威胁”道。
“诶,别别别”祁雪音见了,立马收回道,“我认我认,我自愧不如还不行吗……”
“哼,别说我了,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士卒见了,恐怕也和我一样心中‘痛快’吧……”孙云又不禁调侃一句。
祁雪音抬头一望,果见前面不远处的营帐一角,那些曾经被自己“欺负”的士兵,纷纷冲自己这边露出娓娓的偷笑。
“嗯”祁雪音见了,心中霎起震怒,顿时冲那帮人投去“恶狠狠”的目光。
众士所见顿时一惊,生怕日后吃不了兜着走,纷纷撒腿一哄而散,不敢再留在原地……
“好了好了,与其在这里撒气,不如老老实实安分点,学学怎么骑马……”孙云绕了绕栓绳,语重心长说道,“毕竟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闯荡江湖,骑术总归是必备的技能,学学也是好的……你要是不懂得诀窍,我可以慢慢教你,这方面我可有经验得很哩”
“你……真的可以教我吗?”祁雪音这会儿,倒是露出了少有的邻家少女的神态,娇羞一声问道。
“当然,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别再一个人乱来就好……”孙云笑了笑,回头说道,“其实骑马和交朋友是一样的,想要真正驾驭他,就得和他熟门熟路,日常生活也得多关心照料,时间久了马儿才会对你有感情……”
“你是说……和马交朋友?”祁雪音继续虚心问道。
“是啊,毕竟你得了解他,他也得了解你,你们才能彼此心有灵犀不是?……”孙云抚了抚马儿的鼻梁,耐心和善道,“而想要了解他,就得从最开始的生活习惯开始,比如喜欢吃什么样的料草,平时的作息习惯……倒不是说一开始挑脾气烈的马就不行,只是得更多花功夫……”
“是……是吗?”祁雪音还是虚心受教,关慰一声问道。
“是啊,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孙云继续答道……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营中练马(下)
“你……真的可以教我吗?”祁雪音这会儿,倒是露出了少有的邻家少女的神态,娇羞一声问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然,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别再一个人乱来就好……”孙云笑了笑,回头说道,“其实骑马和交朋友是一样的,想要真正驾驭他,就得和他熟门熟路,日常生活也得多关心照料,时间久了马儿才会对你有感情……”
“你是说……和马交朋友?”祁雪音继续虚心问道。
“是啊,毕竟你得了解他,他也得了解你,你们才能彼此心有灵犀不是?……”孙云抚了抚马儿的鼻梁,耐心和善道,“而想要了解他,就得从最开始的生活习惯开始,比如喜欢吃什么样的料草,平时的作息习惯……倒不是说一开始挑脾气烈的马就不行,只是得更多花功夫……”
“是……是吗?”祁雪音还是虚心受教,关慰一声问道。
“是啊,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孙云继续答道,“这样吧,我先给你演示演示”
“这也能……演示?”祁雪音好奇中,倒也有些诧异问道。
“你先下来……”孙云应呼一句,伸手准备扶祁雪音下来。
“干嘛扶我?我自己会下”祁雪音看着孙云“幼稚”的动作,觉得自己连不可一世的何勋义都能震住,下个马还要人帮忙,简直没脸见人了,习惯性地叨咕一声,始终坚持自己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噢……”孙云则故意做出一个坏笑的表情,似乎能预感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滑稽”的一幕。
祁雪音面子上不服气,但心里还是有些暗怕,老实说自己没怎么骑过马,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学问”,试着伸脚驱直,准备从马背一侧下来。
然而由于过于紧张,身体斜下的过程中,衣甲一滑,差点没呲溜住,两手下意识抓住了马匹的颈毛,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
“吁”战马又因疼痛发出一声竭力的嘶喊,前蹄扑高扬起,全身纵涌发力,下意识试图将背上的祁雪音蹭下来。
“啊额啊……”又是几声惊慌,祁雪音都快吓哭了,鬃毛也不敢抓,双手无主环抱马脖,却是被颠簸得浑身发颤想不到昔日那个所向披靡、威风八面的巾帼女侠,如今竟然被一匹烈马倒腾得举神无措,真不知是让人好笑还是怜惜。
“嘿”孙云则是十分淡定,恰好力度地拉了拉缰绳,战马才勉强又停了下来。
再看祁雪音,等马儿停住了,她一个人还在马背上双手死抓不放,紧闭双眼害怕得要死,完全像个六神无主的凄落少女,滑稽样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发笑。
“嗤嗤嗤嗤……哈哈哈哈……”果然,孙云实在是忍俊不禁,在一旁捂嘴笑了起来。
等祁雪音回过神来,看着孙云那份“德性”,心中又气又羞道:“你……你……你笑什么?”
“笑你刚才的样子啊哈哈……”孙云倒也毫不避讳,在祁雪音面前“堂皇”笑道。
“我……我不会骑马,怎么了吗?又没什么了不起……”祁雪音的确爱面子,更别说是在自己的“死对头”孙云面前,可丑既然都丢了,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祁雪音只能重新傻坐在马背上,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左右为难。
“行了行了,我扶你下来吧,哈哈……”孙云仍旧“意犹未尽”,笑着重新伸手过去,让祁雪音安稳从马背上下来。
祁雪音面子上过意不去,但心里却想赶紧从这“危险”的马背上下来,想也没想一个扑腾,直接下马倒在孙云的怀里。
“哇……”孙云一时没反应过来,两手急忙接住,不经调侃道,“不叫你下马,不是叫你直接跳下来……”
可祁雪音却不管,总算摆脱了这匹“烈兽”,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然而回过神来,却见自己正被孙云两手抱在怀里,意识下的一瞬,祁雪音不由心跳加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看着孙云的面孔,祁雪音有些痴心忘我,禁不住脸红……
“好了好了,快下来,穿这么厚的铠甲,你不嫌重,我还累死了呢……”孙云倒并没有在意,叨咕一句,遂让祁雪音从自己身上下来。
“动心”的感觉只是一瞬,虽然祁雪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萌生出这样的感觉,但她很明显能意识到,刚才的心跳,是自己初情萌发的即刻明明是自己的“仇人”,却浮生男女情愫的好感,祁雪音也说不上原因,似乎一切是在没有察觉和反应中孕育而生,亦或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不过短暂片刻,祁雪音马上回复往日的表情,从孙云身上跳下来,重新站好,目光凝视着马匹,心底仍有对不能驾驭坐骑的不服。
“真是的,骑个马怎么这么难啊……”祁雪音灰心失望的同时,不禁调侃道,“连我这样的人都驾驭不了,那那些平时在外打仗的士兵,岂不是经历了更加艰苦的训练?”
“那可不?”孙云回应一声,遂耐心说道,“不过只是骑马的话,其实并不难,关键是要掌握诀窍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些,然后我来给你展示一些平时驯马练马的行为……”
“你要骑给我看?”祁雪音继续问道。
“不,骑还是你自己骑,毕竟马终究要认主人,他的骑者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孙云牵着马,慢慢往马厩方向走去,亦缓缓说道,“我说过了,与马儿建立感情,就和交朋友一样,想要真正驾驭了解他,得先从基本生活习性开始……现在快到中午,该是喂草料的时间,我先教你怎么选他爱吃的食物”
祁雪音本就存有无数的好奇,对新鲜事物十分得劲儿,孙云这么说,自己当然欣然跟去,想要观望并学之……
来到马厩处,孙云拾来铁耙,将大致不同种类的草料放置在食沟处,以喂养马匹。
“来,你过来”孙云伸了伸手,又将祁雪音招了过来,指着沟中的草料说道,“现在开始你仔细观察,看他究竟喜欢吃什么样的草料,然后记住品种,以后就专门喂食那种……”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祁雪音面对“专业问题”,倒有些生疏内敛道。
“拿这个铁耙,把草料堆集到一起,小心别伤到马儿就好……”孙云提了一句,望着后面又源源不断的士兵走来,遂指着说道,“诺,那些人是早上练兵结束过来喂马的士卒……你要是不会的话,可以多请教他们啊,比起这方面,他们可比我专业多了”
说完,孙云将铁耙交给了祁雪音。祁雪音接过铁耙,倒还有些呆呆的不知所措……
午时饭后,马厩处负责喂马的士兵也开始干起活来。当然,祁雪音也在其中,只不过作为新手的她,手法实在是有些“笨拙”……
“诶呀……”祁雪音呼哧一声,好不容易才将成堆的草料聚在一起,并在一旁累得气喘吁吁别看她武功盖世、出手神力,做起这等“农活”来,就像是泥巴里捞金子一样,半天吃力不讨好。
“诶,祁姑娘今天怎么想到喂马了?”果然,一旁喂马的士兵“新鲜”所见,倒不经意乐呵提起道。
“本姑娘愿意,你管得着?”祁雪音还是平日那副“死性子”,闷声叨咕一句,遂故作眯眼说道,“我知道,平时我把你们欺负惯了,今天好不容易看我出次‘丑’……好了吧,很开心是吧?”
“才没那回事儿呢……”士兵倒是很热情地说道,“祁姑娘居然也学起喂马,我们都很开心哩,想想营中居然会有一个女人干粗活,还陪我们一起唠嗑,别提多有趣了”
祁雪音也听出了士兵的友善,遂放下架子,拿着铁耙虚心问道:“可是我,不太会用这个……平时舞刀舞枪那么轻松,用这个大铁耙别扭的要死,又累又重,甩两下就没力气了……可我看你们一直都有干劲,好像一点都不累,到底怎么做的,也教教我呗”
“呵,这有何难?”士兵坦然一笑,遂拿着耙子耐心演示道,“其实不是像你那样倒上倒下地用,不然换做谁都吃不消……只是把草料堆在一起,你可以像这样……诶,用耙子横推过来,放回去的时候斜下又能省不少的力,你试试看”
“我试试……”祁雪音听完倒也新鲜,学着横向移动铁耙道,“诶,真的耶,这样轻松很多”
“我说的没错吧?……”士兵也在一旁欣然笑道。
“看来这里面的学问还真不少,一点不比习武无趣……”祁雪音学习了新鲜的东西,在一旁乐此不彼道。
而孙云在马棚后面瞧见了,也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喂马完毕后,大部分的士兵都离开了马厩,准备练兵或是后营的执勤。剩下祁雪音一个人继续留在马棚,照料完马儿后,慢慢梳理着鬃毛。
之间马儿逐渐没了之前的认生,主动将头靠向祁雪音一边,甚至露出亲和的眼神。祁雪音也渐渐觉得自己和马儿亲近了,仿佛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在那一刻自己也开始相信孙云说过的话,和马儿渐渐成为朋友……
“忙活了一个中午,还没嫌累啊……”孙云小小休息了一番,出来再看马厩,却见祁雪音还在热心照料着自己的马,不禁走来关心慰问道。
“不累,而且我感觉,养马还挺有趣的……”祁雪音轻抚着马毛,微笑着说道,“你说得对,想要学会骑马,先得学会照料他……虽然有点累,不过一个中午过去了,我倒觉得挺开心的……”
“看样子你和他已经产生共鸣了……”孙云在一旁望着祁雪音和马儿对视的眼神,轻轻一笑,遂转声说道,“既然学会了养马,和他处好了关系,你再试着骑骑看?”
“好啊”祁雪音当然迫不及待,笑应一声后,牵着马走到了校场当中,准备跳上马背跃跃欲试。
“诶,动作别那么大”孙云见了祁雪音的动作,其上马前及时劝止道,“上马循序渐进,从一侧慢慢骑上去,不要像个窜天猴儿似的一跃而上,否则马儿会不开心的……”
“你才窜天猴呢……”祁雪音“不好气”地回了一声,遂耐心下来,改慢慢骑上马背,两手抓好缰绳,抬头目视前方。
“慢慢试着走动看看……”孙云继续悄声指挥道,“不过小心点,这匹马挺烈的,不是那么好驯服……”
“驾……”祁雪音听完后,小心翼翼地下令一声,想起最初自己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场景,自己仍旧心有余悸。
“呼……吁”然而,马儿似乎仍有点倔,走两步突然嘶啼一声,全身又开始躁动起来。
“诶诶……”祁雪音又开始有些害怕,驾驭不住之下有些心惊胆战。
“别紧张,两手抓紧缰绳,尽量保持平衡……”孙云紧跟着命声道,“烈马一开始都难驯的……但你不要慌张,想着你现在和他是朋友了,你的一举一动都能慢慢让他适应,且记动作不要太大……”
祁雪音听了孙云的话,努力把稳心态,想着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怕驯服不了一匹马?索性试着刚才喂马的举动,祁雪音一只手缓缓扶了扶侧毛,遂重新两手抓紧缰绳,试着慢慢去命令他。
“呼……喝……”终于,马儿像是听懂了祁雪音的意思,且渐渐顺从了她,呼声两下后,渐渐四肢平稳,慢慢向前走去。
“诶,我成功了……成功了耶”祁雪音见到了,不由兴奋喊道,“太好了,我终于学会了!”
“挺不错的嘛,第一次就能驯服这么烈的马……”孙云见了,也在一旁开心道,“不过现在也只是走走,想要加快骑速,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驾驭了他,后面自然是水到渠成”祁雪音兴奋过后,自信十分道,“以后跑腿再也不用那么累了,有了这匹马,我也能到处去闯了……嘻嘻,真好!”
“哼,丫头……”孙云看着其兴奋劲儿,不由趋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府邸续谋
“呼……喝……”终于,马儿像是听懂了祁雪音的意思,且渐渐顺从了她,呼声两下后,渐渐四肢平稳,慢慢向前走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诶,我成功了……成功了耶”祁雪音见到了,不由兴奋喊道,“太好了,我终于学会了!”
“挺不错的嘛,第一次就能驯服这么烈的马……”孙云见了,也在一旁开心道,“不过现在也只是走走,想要加快骑速,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驾驭了他,后面自然是水到渠成”祁雪音兴奋过后,自信十分道,“以后跑腿再也不用那么累了,有了这匹马,我也能到处去闯了……嘻嘻,真好!”
“哼,丫头……”孙云看着其兴奋劲儿,不由趋笑着摇了摇头。
“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马,起个什么名字好呢?……”祁雪音轻轻抚摸着鬃毛,嘀咕一声,忽而两眼一转,故作笑态道,“有了这马生性狂烈,至少得有个‘烈’字,然后嘛……就叫他‘烈云’好了”
“这算什么名字……”孙云听后,不解问道,“难道,你是想让他将来在战场上驰骋疾如风云,所以才起的这个吗?”
“啧啧啧啧啧……”谁知,祁雪音摇了摇手指,故意使坏道,“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和你一样有个‘云’,这样我每次骑他,就能想象每次骑在你头上”
“你说什么?”果然,听到这个答案,孙云立刻神情一冲,转头指问道。
“嘻嘻,你呀,就该被本姑娘骑在头上……驾”明明是在说孙云,却一直对着胯下的马儿叫唤,让孙云看了又气又急,最后干脆拍马一声,快步离开了原地。
“你不要跑”孙云听后又岂能“受辱”,斥喊一声,遂也跟着追了过去……
戌时时分,察台王府……
察台多尔敦按照孙云之前回信的交代,这几日秘密调查有关五年前“大都暴乱”隐藏的真相。然而当年的事情自己虽有参与镇压,可要说起有关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苍寰教”和“明复教”之间的联系,根本还都是一头雾水。
王府的藏库就更不用说,除了记载五年前发生的事件结果,邪乱教派短时销声匿迹,根本找不到其他任何有意义或是与之相关的线索。而且这其中的关联无法提前预知,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也完全没有头绪。
今晚也是一样,察台多尔敦在藏书库翻阅了大量的文卷,也依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除了事件的经过和结果,并没有详叙其它太多的东西,何况这也是我五年前经历过的……”察台多尔敦放下文案,默默自言道,“五年前我随我师父镇压邪教,过程也不过如此,还能查出什么秘密?毕竟仅凭史官的记载,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察台多尔敦慢慢推着轮椅离开书架,想来这其中背后可能隐藏的悬疑,心中始终不定。
“孙云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在意五年前的事情……”察台多尔敦又默默暗叹道,“光靠记载文献根本查不出任何线索,难道真如他所说,要去请教师父他老人家?”
想到这里,察台多尔敦慢慢离开藏书库,只身一人推着轮椅来到了王府正院……
今晚凉风习习,却也云清月朗,“银光”洒在斑白透彻的石砖地上,一股清凉与静谧浮上心头。周围两侧,浅草青苔静默宁息,仿佛曲水岸边星凉点缀,给人一种游游的新感,沁人心脾、醉影其中。
但夜景虽美,可庭院中廊的“摆设”却是破败嶙峋一个多月前,孙云与祁雪音在这里“捉刀对决”,彼此断使全力以命相搏,以致亭台石梯相处尽毁,直到今天还没有完全修复,决斗的“惨烈”依旧历历在目。
而想到那次对决,察台多尔敦更是想起更早以前,自己与孙云“喋血王府”的生死搏斗,与当日孙云与祁雪音“决死”之间殊途无异,仿佛就像是命运的复刻,让人感叹中不禁垂然生悲。
说实话,从自己与孙云“生死对决”的那次过后,王府正院这里,还一直都保留着破败不堪的迹象,不管怎么修复都抹不掉。这似乎像是预示着命运的绝痕,刻上烙印后,永远都无法磨灭,那道伤的记忆,永远无法消逝的痛苦,以及对命运的倾诉。
由此想来,再望了望自己已然残废的双脚,察台多尔敦心里感慨万千或许他清楚,这是他一生罪孽所付出的代价,成就了自己的亲弟弟,却独留自己苦偿命运的恶果。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是我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别人……”察台多尔敦感叹一句,静夜之下竟是莫名一笑谁也不知道这一抹笑容之下,藏的是对余生的坦然,还是宿命的艰辛……
“呼”然而正在察台多尔敦思绪之间,耳边忽然传来轻功的脚步,紧接着便是一个身影稍纵即逝,消失在远处的楼檐上……
虽然察台多尔敦武功尽失,但昔日敏锐的察觉力犹在,明显感觉到是有高手潜行,轻功更属上乘,如此夜晚又孤身秘密潜入察台王府,显然来者并不简单。
不过察台多尔敦并没有觉得意外,反倒一脸镇定的表情他似乎能猜得出来者的身份,亦或是等待已久,露出一副笃定的神情,看着“不速之客”穿行而去的方向,自己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随即,察台多尔敦推着轮椅,悄悄往踪迹的方向跟了过去……
此时此刻,察台科尔台房中……
今晚还算清闲,察台科尔台正独自一人躺在卧榻上秉烛夜读,不过说是清闲,自己的心里却一直不淡定自从十天前子幽送来了书信,察台科尔台就没安过一天心,如今前方战场自己父王几度遇险,又听闻李、尤方等朝廷重要官员接连被暗杀,现在又说着些许时候会亲自来王府,察台科尔台每日都未敢怠慢,时刻关注前方战事的同时,自己这边也日夜思度,接下去该如何与“苍寰教”的人继续交涉下去……
“呼……”然而门外一阵夜风,拍打着凭栏隔窗,一下子把察台科尔台从暗绪中惊醒。
“什么人?!”察台科尔台也有些过于敏感,坐起喝问一声然而眼前只有被夜风吹开的房门,依旧桌上摇曳不定的烛火,虽然看着气氛有些渗人,但也不过了了,察台科尔台遂不禁叹息道,“哎,什么呀,是风啊……”
随即,察台科尔台起身走上前,去把房门关好,想着自己刚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以至于一点“风吹草动”就把自己吓得魂不守舍。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确确实实把自己吓着了……
“啊!”察台科尔台转过身,却见一个身披长袍的女人,正挨墙站在自己的对面。
“不好意思,吓着小王爷你了……”女子冷冷“嘲笑”一声,缓缓掀开了头袍想也不想,来者除了子幽还能有谁?
“你……怎么进来的?”察台科尔台还惊魂未定,直到认出了是子幽本人,才渐渐放下心,寒声问道。
“就是刚才啊,一阵风把我刮进来了……”子幽倒似乎挺有闲心,竟在察台科尔台面前开起了玩笑。
“哼,少来,正经话没有,蛊惑人心的倒是不少,每次要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察台科尔台面色凝重,遂又问道,“你今天晚上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哪里没打招呼?明知故问,十天前不是给你寄了封书信吗……”子幽冷冷一笑,倒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案角一旁,淡定说道,“我说近些日子,我会专程来你这里一趟……而且我信上也提到了,这次前来的目的,是要从小王爷你手中获得监军的情报……”
“哼,你不提也罢,今天独自前来我这儿,我正好也有事情想问……”察台科尔台似乎是忍了很久,遂在子幽面前摆张“架势”道,“不是说好的,只对付孙云那个孽种吗,为什么他没什么事情,我的父王却几番遭遇劫难?”
子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耐心听言。
“还有被杀害的李和尤方大人……”察台科尔台继续提道,“那些也是你们做的‘好事’吧?不用瞒我,我全都清楚,想不到你们居然敢独断杀害朝廷官员……”
“小王爷在我面前抱怨这些,是什么意思呢……”然而这回,不等察台多尔敦说完,子幽倒是先行冷笑道,“是害怕我们的行事暴露,牵连到了小王爷你吗?”
“嗯……”察台科尔台在一旁默不作声,被对方说中“要害”的同时,自己也有些隐隐心慌“苍寰教”这些人既然连朝廷官员都敢肆意杀害,那么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做不出来,包括自己的性命安危,恐怕也全权握在对方手上。
“小王爷放心啦,李大人和尤大人的死,除了个别人以外,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子幽这边却是淡淡一笑,反过来安慰察台科尔台一句,“而且就算真的知道了,朝廷的人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更不会牵连到小王爷你身上……毕竟对我们来说,须得借助小王爷您的帮助,才能对付那个来运镖局少主,我们不至于蠢到‘自断手脚’,来暗算小王爷您吧……”
“可是,你们也不应该拿我父王……”察台科尔台停顿一声,语气稍有颤巍道,“这么多天过去,没见那个孙云有什么结果,倒是我父王几度遇险……这个你们怎么说……”
“察台王的‘意外’,完全是‘明复教’那帮蠢货干的好事,与我们可无关,小王爷就算要怪罪,也不该怪罪到我们头上……”子幽依旧“平心”说道,“当然,这其中的计划,也有我们的缺漏失误,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察台科尔台可以复提一声,遂又说道,“哼,下次你们能保证吗?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你们什么进展也没有,却凭空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那些不过只是前序……不过下一次,应该一切都结束了”子幽倒是十分自信道,“只要小王爷您按我说的,告诉我有关监军的一切细密,我自会完成您的心愿……”
“那可是朝廷的绝密啊,更别说是在‘明复教’暴乱这种关键时刻……告诉你们,我凭什么完全相信你们?”察台科尔台仍旧不放心道。
“难道你就不想除掉他吗?那个来运镖局少主……”子幽倒一点也不着急,似乎手中有足够的筹码,淡定说道,“那个家伙目前最为棘手,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单凭小王爷您一个人,有办法对付的了吗?……”
说着,子幽冲察台科尔台投去欲擒的眼光。
察台科尔台思考了很久,心里一直在犹豫……“好吧……”终于,察台科尔台凝声一句,冷冷说道,“暂且再相信你们一回……不过这一次你们如果还没干掉那个孽种,本王便永远不再相信你们”
“没问题……”子幽不由间悄然一笑,然而话音刚落,门外石阶下却传来稀碎的轱辘声。
声音很小,一般人很难察觉,但子幽内力深厚,生性警觉的她一下就注意到了索性子幽一面听着察台科尔台的相言,一面时刻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轱辘声不必多想,自然是察台多尔敦推着轮椅往察台科尔台的方向来了刚才“人影”窜过的方向正是这里,察台多尔敦也能意识到来者的身份,八成是“苍寰教”的那个女人,特地趁机前来悄望。
不过察台多尔敦也不敢贸然打草惊蛇,即使来了也没有立刻靠近屋门,只是看着屋内的烛火隐隐闪动,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影,但自己却想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行为处事十分的小心谨慎。毕竟自己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如猜想,何况如今的自己武功全失,万一“不速之客”真的是“苍寰教”的人,自己未必能够应付。
可殊不知自己的“动静”,已经提前一步被屋内的子幽察觉到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弑亲之想
声音很小,一般人很难察觉,但子幽内力深厚,生性警觉的她一下就注意到了索性子幽一面听着察台科尔台的相言,一面时刻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轱辘声不必多想,自然是察台多尔敦推着轮椅往察台科尔台的房间来了刚才“人影”窜过的方向正是这里,察台多尔敦也能意识到来者的身份,八成是“苍寰教”的那个女人,特地趁机前来悄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察台多尔敦也不敢贸然打草惊蛇,即使来了也没有立刻靠近屋门,只是看着屋内的烛火隐隐闪动,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影,但自己却想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行为处事十分的小心谨慎。毕竟自己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如猜想,何况如今的自己武功全失,万一“不速之客”真的是“苍寰教”的人,自己未必能够应付。
可殊不知自己的“动静”,已经提前一步被屋内的子幽察觉到了……
“如果一切都如预期猜想,那么刚才那个跑过来的家伙,一定就是‘苍寰教’的人……”察台多尔敦站在远处,凝视着屋内的火光却又不能“鲁莽”靠近,想到之前自己弟弟背着家里人的所作所为,自己不由暗愤道,“这个科尔台,居然和家族的敌人勾结一气,我绝饶不了他!”
心中迟疑了很久,察台多尔敦还是决定冒这个险,继续往前靠近,想一睹“不速之客”的真容。谁想推行轮椅没两步,一个莫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像是刻意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察台多尔敦先是一惊,还以为是给屋里人通风报信的“苍寰教”的党羽,差点没吓着。然而看到来者的身份,察台多尔敦表情又随之一变……
科尔台屋内……
“这些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内容,有关监军大人的各项情报……”察台科尔台像是交代完了事宜,最后冲子幽提醒道,“听好了,这是本王爷最后一次信任你们‘苍寰教’,如果还没能除掉孙云那个孽种,或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昔日犯下的种种罪孽,我会跟你们一笔笔算清!”
“请小王爷放心,这次一定万无一失”子幽依旧十分自信,冷冷笑道,“不过前方战线我们去对付他,小王爷你这边也不能闲着噢……”
“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还想让我干什么?”察台科尔台有些后怕了,尤其是知道了“苍寰教”的人敢肆意杀害朝廷官员,自己思度处事也心有余悸起来。
“正确来说,应该是不能放松警惕……”子幽语气稍稍一变,故意转完道,“我们在对付那个来运镖局少主的同时,小王爷就没考虑过,他们暗地里会不会反过来对付我们……”
“你什么意思?”听着子幽话里有话,自己听来又是心有共鸣,不由紧张问道。
“我的意思是……”子幽继续冷冷说道,“那个镖局少主,恐怕早就知道你我之间有联系,亦或是你哥哥察台多尔敦察觉了……”
“你说我哥?”察台科尔台听到这里,不由紧张一句道。
“他现在人就在外面,似乎我进来的时候,他有一丝察觉,悄悄跟了过来……”子幽倒是毫不避讳,直接说出了察台多尔敦的举动。
“你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留意吗?”察台科尔台听到了,情绪略显仓惶道,“要是让我哥进来抓个正着,那岂不是……”
“放心,一会儿我从屋顶上飞走,他武功尽失近乎废人,根本追不上我……只要你闭口不出、湮灭你我之间来往的线索,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子幽知道察台多尔敦已经临近房屋外门口,却始终不紧不慢道,“而且他会知道你和我们有联系,恐怕早在我第一次来你们察台王府,他就有察觉了……”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时听不出子幽的意思,察台科尔台继续问道。
“我的意思是……”子幽露出狡黠的笑容,冷冷说道,“或许那个孙云已经知道了‘假造圣旨’的事情,察觉了小王爷你的‘不行之举’,自己正面奔赴战场的同时,一面派你哥哥在府中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这是……真的吗?”察台科尔台听到这里,不由露出惊异的眼神。
“当然……”子幽继续说道,“他现在不过是个双脚残废的废人,如果暗中调查你,也没本事不在你面前露面……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他有经常调查有关你的事情吗?或是说,在你秘密‘行事’的时候,经常出现打扰你……”
“听你这么一说的话……”察台科尔台听到这里,神色不由一紧,想起有几次自己的哥哥察台多尔敦经常无缘无故跑到自己的房间,正好是自己偷看“苍寰教”的书信时,时机未免有些太巧……
(回忆中)……
察台科尔台将信纸揉碎,点燃烛台将其烧掉,以毁灭证据……
然而没过多久,门外却传来了阵阵“轱辘”声响这个声音很熟悉,察台科尔台抬头一看,果见自己的哥哥察台多尔敦正推着轮椅经过这里……
“你怎么来这里了?”科尔台在多尔敦面前,甚至连“哥哥”也不称呼,冷言相问道,似乎完全不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
“恰巧路过这里……”察台多尔敦倒也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口相言道,“大夫说我最近烦心忧重,腿脚又残疾,须得多出来走走,转转气息好的地方……我瞅着这地方不错,地势正中,每日又有晨风相伴,索性就过来散散心喽……”
“哼,都已经废人一个了,还天天这么游来游去的……”科尔台说话倒也刻薄,直接毫无礼节地浮躁回了一句。
当然,多尔敦是不在乎科尔台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的,反正自己也习惯了。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散心,按照之前和孙云的“约定”,他也有任务暗中观察自己弟弟的一举一动。
“对了,我刚才看到有人进了科尔台你的书房,像是有要事禀报或是传信……”多尔敦知道刚才有人进门又离开的一幕,不由试探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事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还是说……有莫名的信件送来,不便让我看见……”
“哼,谁说有信件送来?”科尔台当然不会在自己哥哥面前说出真相,直接冰冷面孔回道,“你现在是个废人,养好你自己就行,不需要你操心的,别那么多事”
多尔敦却是不经意将目光,转移到科尔台身旁那根未烧完的烛台面前,上面还有信纸的残渣没有烧尽,很明显刚刚有纸质信物在上面,屋内还飘着阵阵熏烟。
“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啊?”察台多尔敦冷冷一笑,忽而提及道,“还是说,刚才在烧什么东西……”
“不关你的事,哪儿那么多说长道短的?!”科尔台实在忍不住了,看在自己哥哥腿脚残废的样子下,下意识吼声道,“你给我听好了,父王不在,现在我是这家的主子,要是越界把我惹急了,别怪我六亲不认……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科尔台确实有些过分了,居然在自己哥哥面前,说出这样的“损言”。
“哼……”不过察台多尔敦倒还显平静,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推着轮椅默默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现实中)……
“现在想想,每次你们有密信传来时,他总会特别留意……”察台科尔台越想越是害怕,兴许这有可能是孙云和察台多尔敦联手暗中监察自己,自己不由浑身战栗,暗暗嘀咕道,“照你这么一说,如果你我之间的事情真的泄露了……”
“成大事者不讲仁义,就看你敢不敢这么做……”子幽忽而表情一边,用狰狞的语气悄声说道,“除了对付那个来运镖局少主,你的哥哥……待到关键时刻,也是需要被铲除的对象”
“你是说,让我亲手暗算我……哥哥?”察台科尔台听到这里,更是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这有什么?你和那个孙云不也是血缘上的兄弟吗,你对付他可从来没有过仁慈之心……”子幽继续冷笑道,“现在你哥哥察台多尔敦可是和那个孙云站在同一阵线对付你,你难道不想先下手为强吗?还是说,身为亲弟弟的你,于心不忍……”
“嗯……”听子幽这么一说,现在想想,哥哥在位时就经常提防自己,哥哥沦废自己掌权后,又不断地干涉排挤自己,宁愿和他从前的仇人孙云走那么近,也从未支持过自己,从小到大就像把自己当做敌人一样,在整个家族的权术斗争中,不把自己当亲人看待。
老实说,察台科尔台甚至曾经有动过杀心,想要暗中除掉自己这个已经沦为废人的哥哥毕竟他跟孙云一样,也是自己掌领家族权位的妨碍者。欲成大事至亲可杀,察台科尔台可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想法。
而子幽像是看出了察台科尔台眼神中的意思,不禁冷冷一笑。
“总之,我们家的事情,你这个外人没必要操心……”不过在外人面前,察台科尔台当然不会说出“实话”,表面上刻谈一句说道,“把你自己手头上的任务做好就行,毕竟我们现在的主要敌人,可是那个孙云”
“我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小王爷也不必过于紧张……”子幽稍许闭了闭眼,拿到了手中的情报,遂冷冷一笑道,“夜长梦多不宜久留,何况你哥哥现在就在门外……我一会儿就从屋顶天窗撤走,若是前线还有消息,我们再书信联络……当然了,最好这次计成后,我们再也别见面的好……”
说完,子幽轻功一个跃步,从屋顶的天窗逃窜而走,很快消失在察台科尔台的眼前。
而察台科尔台的心情仍未平静,尤其刚刚提到的“弑亲”一事,察台科尔台现在想来,仍旧有些惊恐暗怕……
科尔台屋外百步之遥,察台多尔敦刚想要冒险临近观摩情况,却不想被一个莫名的身影给“拦”了下来。
察台多尔敦先是惊吓一跳,害怕是其他潜伏在王府的“苍寰教”的党羽,可当自己看清身份,遂才稍微松了口气来者竟是自己的师父太史寒生。
“师父,你怎么来这里了?……”察台多尔敦怕打草惊蛇,故意放低声音问道。
可太史寒生跟他不同,他又不是来监视这里的一切,权当是夜晚出来徒步散心,毕竟自己来到王府居住时日之久,很少有出门的机会,每天早晚在王府各处转悠转悠,成了他唯一的“休闲”。
“没什么,为师晚上吃的有点多,所以出来散散步……”果然,太史寒生一脸平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相行言道,“倒是多尔敦你,为什么一个人偷偷摸摸在你弟弟房门前?”
“嘘”毕竟自己是在监视,自己师父这么大声,里面的人一定早就察觉了其实现在察觉也已经晚了,子幽早就从科尔台的房檐顶上逃跑了。
“有什么秘密吗?”太史寒生依旧作出毫不知情的样子,疑声问道。
“我在……哎呀,一句话说不清楚……”察台多尔敦想着里面若是“苍寰教”的人,发觉有人在屋外恐怕也早就走掉了,不由露出沮丧的面容道,“哎,算了,说了也白说,恐怕里面的人早就走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太史寒生仿佛一探到底般,继续紧声问道。
“没事没事,徒儿也是来散步的总行了吧?……”察台多尔敦倒是在自己师父面前“不屑”一句,毕竟自己师父是“局外人”,被这么莫名其妙地“搅黄”了,自己也不能怪自己的师父突然出现,妨碍了自己。
“你好像还生气了……”太史寒生倒是很有闲心,玩笑一句说道。
“没生气,徒儿只是随便说说……”不过自己的师父出现在这里,察台多尔敦今晚倒不是一点“收获”没有,正好有关五年前的事情,自己有许多疑问想请教自己的师父……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营门挑衅(上)
“有什么秘密吗?”太史寒生依旧作出毫不知情的样子,疑声问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在……哎呀,一句话说不清楚……”察台多尔敦想着里面若是“苍寰教”的人,发觉有人在屋外恐怕也早就走掉了,不由露出沮丧的面容道,“哎,算了,说了也白说,恐怕里面的人早就走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太史寒生仿佛一探到底般,继续紧声问道。
“没事没事,徒儿也是来散步的总行了吧?……”察台多尔敦倒是在自己师父面前“不屑”一句,毕竟自己师父是“局外人”,被这么莫名其妙地“搅黄”了,自己也不能怪自己的师父突然出现,妨碍了自己。
“你好像还生气了……”太史寒生倒是很有闲心,玩笑一句说道。
“没生气,徒儿只是随便说说……”不过自己的师父出现在这里,察台多尔敦今晚倒不是一点“收获”没有,正好有关五年前的事情,自己有许多疑问想请教自己的师父,遂转声问道,“对了师父,有关五年前的事情……”
“怎么了吗?”太史寒生倒是提前吱应一声,缓声问道,“多尔敦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就是……关于五年前我们师徒二人镇压大都暴乱的事情,徒儿这几日有些许的疑惑……”察台多尔敦稍许一愣,遂提声问道,“虽然当时我们成功镇压了‘苍寰教’和‘明复教’,可关于这两个教派的渊源……或者说,是他们起乱的原因,徒儿还有些许不知……”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然而,太史寒生却是做出一副让人摸不透想法的表情,语气凝怪道,“五年前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
“那是因为……”察台多尔敦似乎也有难言之隐,然而看着自己的师父有些“不情愿”的面容,可能是过于“严苛”了,遂改口道,“当然,师父您不方便,或是不想说,也可以不回答……徒儿只是随便问问,无需当真……”
其实,察台多尔敦也不想过多打扰他老人家,已经过去的事情,往复多提也未必是好事。
“没什么方不方便的……五年前的事情,不就是多尔敦你看到的那样吗?两大教派兴起作乱,在大都掀起风雨,最后被你我师徒二人,以及朝廷的势力镇压,还能有什么疑问……”太史寒生倒是随口答了一句,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晌时又转移话题道,“倒是我看多尔敦你心事重重的,今晚来此应该不光是出来散步吧……”
“也好,五年前的事情没多有其他‘渊源’就好……”察台多尔敦倒是在一旁暗自庆幸,重新将目光望向察台科尔台的房间,缓缓一声道,“如此这样,就不必有过多的担心……而我,也可以把精力放在该放在的事情上……”
说完,察台多尔敦推着轮椅,慢慢朝科尔台的屋子方向走去。
而太史寒生则是半天未吭一言,待看到察台多尔敦离开自己数十步后,目光冷不丁回侧一望……
只见房檐之上,一道倩影穿行而过是子幽,从察台科尔台的房间屋顶“逃脱”后,快速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不像刚来时那样,离开的时候并未让察台多尔敦察觉。
而太史寒生的表情则是十分淡定,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一般……忽然,太史寒生的嘴角微微一笑,暗暗自语道:“哼,看样子走的正是时候,幸好我及时出现,要不然她可就被多尔敦闯进房门碰着了……”
谁也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也不知道太史寒生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察台科尔台房门前……
“科尔台,你睡了吗?”察台多尔敦作出刚刚来到这里的样子,在屋外敲门问道,假装路过或是借东西未有,看看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反正这里是察台王府,自己又是察台家的公子爷,料想就算真有“苍寰教”的人在里面,也不敢“事迹败露”后对自己动手。
“还没有,不过快了……”屋里传来察台科尔台故作平静的声音,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随即察台科尔台走上前,将房门拉开,假装平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两天前我到这里借用文笔墨的时候,有样饰物掉在桌子上了,今晚想着拿回去……”察台多尔敦倒也是反应极快,为了不暴露自己暗中监视的行迹,立刻“闲扯”一句道,“要是进去不太方便的话,不然你帮我去拿过来?”
当然,桌子上真有多尔敦的东西那是多尔敦为了日后找借口进入这里,故意落在自己弟弟房间的,为的就是像今晚这般有借口“闯屋巡视”。
“行行行,我去帮你拿……”察台科尔台则在哥哥面前,也故意做出温顺的语气,假装自己犯困的样子,挠了挠略显糙乱的头发,转身去找桌上的饰物。
而察台多尔敦则趁着自己弟弟转身的一刻,凝紧眼神仔细观察房屋内的一举一动,看有没有刚才外人来过的迹象。
不过很可惜,子幽的行迹利落谨慎,几乎未留任何痕迹除了房屋上的天窗,外人唯一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出口,除此以外,察台多尔敦没有任何的收获……
“是这个东西吗?”科尔台拾起桌上的饰物,回身问道。
“哦……是,是的……”多尔敦立刻恢复神情,怕自己漏了陷,急忙答道。
“真是的,有东西掉了,白天再找时间来拿啊,干嘛大晚上跑过来,都要到睡觉的时辰了……”科尔台继续“牢骚”一句,眯了眯眼神说道,“行了行了,今天一天也够累的,我也不想多说你几句……明天一早我还有事务要处理,须得早点休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科尔台心里,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哥哥支走。
“那行,我这就走了,这么晚打扰科尔台你,实在对不起啊……”多尔敦也知道再留在这里也没多用,而且赖着不走可能会引起对方更多的怀疑,随口答了一声,便很干脆地转身推着轮椅离开了。
而察台科尔台也是目送自己哥哥离去,知道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后院一角,自己才缓缓合上房门……
“哼,果然让那个女人说中了……”然而房门闭后,察台科尔台立刻变成狰狞的表情,暗暗隐愤道,“错不了的,这个家伙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碰巧,他一定是来监视我的……难道真如那个女人所说,他和那个孽种已经联手,想要来对付我?哼,要是有一天你真把我赶上了绝路,可别怪弟弟我心狠手辣,亲手送你上黄泉路”
经历了今晚这出,察台科尔台在心里,已经渐渐埋下“弑亲”的种子……
深夜,察台王府府外郊处……
“义父,一切计划顺理成章,我已经从察台科尔台手里,拿到了有关朝廷监军的消息,可以开始我们的下一步行动了……”深林处,子幽正和自己的义父“苍寰教”的教主汇报消息,“我甚至调唆了察台家兄弟间的内讧,相信在我们对付察台云不久之后,暗中的敌人察台多尔敦也会被顺利铲除……”
“察台多尔敦的事情,就交给他弟弟处理好了,我们无需操心……”黑袍男子冷冷一声,面无表情振振说道,“我们现在主要对付的,是最棘手的察台云,这个人不除,我们很难对察台王下手,更别说倾毁整个察台家……”
“请义父放心,一切计划女儿已经安排好了……”子幽则是很自信道,“义父您布置好设伏,然后女儿会想办法把察台云连同那个碍事的女人(祁雪音)一起引诱过来……”
“你是说从何勋义手中救下察台王的那个异族女子?”男子听闻子幽数次提到她,不禁疑声道,“那个女人有那么新奇吗,居然让子幽你时时惦记……”
“是啊,我可是惦记得很呢,毕竟是察台多尔敦的师妹……”子幽面露杀心道,“几次搅乱我们的计划,在青墨山庄如此,在枯荣镇如此,回到大都城也是如此……为了对她表示‘尊敬’,就让她陪着察台云一块下地狱好了!我可是很想要亲手杀了她呢,其杀欲感完全不亚于察台云……”
“哼,随你的便吧,只要你没忘记事情的轻重……”男子倒是随口答应一声,毕竟自己对于祁雪音,根本毫无理会。
“等义父您安排好了,过几天我就与他们‘重逢’,哼哼哼哼……”子幽则是冷冷一笑,狰狞的面孔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
数日之后,西城蒙元禁军大营……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理,祁雪音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别说是在校场习武,就是陪梁青他们出兵打仗也不成问题,就是何勋义或是卜天星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有信心战它个三百回合。
不过,调息的这几日,祁雪音的心思似乎并不放在习武上,自从学会了骑马后,自己就天天骑着“烈云”在营中转悠。最开始的时候连骑行都吃力,这没过几天的,现在活蹦乱跳的灵活自如,仿佛这匹烈马已经完全和祁雪音心灵贯通,熟得跟亲家似的……
这天,营中大批将士前去后方调粮,后场比较空旷,在自己父王和梁青等人离开的这段空隙,孙云担起了所有军需军粮的管理。晌时在后院点数粮草,却不料背后突然一道“风驰电掣”袭来。
“吁”一声马啼惊动震魄,差点没把孙云吓瘫在地,孙云更是大叫一声,整个人下意识伸手阻挡,向后做出一个十分滑稽的“丑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紧跟着便是祁雪音的“嬉戏嘲笑”很显然,刚才是祁雪音在故意整蛊,飞马冲向孙云这里,离其只有数寸的距离突然刹住,马扬前蹄黄尘盖脸,直接将孙云吓了个六魂无主,一来展示炫耀自己骑术的高超,二来好杀杀孙云的“威风”,以出自己平日里被其“戏弄”的恶气……
“臭丫头,你疯了啊?”果然,孙云上来就叱骂一句,知道祁雪音又在这里“捣乱”,随即一脸抱怨道,“教你骑马又不是让你在这‘逞威风’的……瞧瞧你这样子,自从你学会了骑马,天天在这营地里倒腾,营中的士兵更怕你了,见得你就东躲西跑……今天运粮他们不在,你转过头就来整我是吧?”
“本姑娘无聊嘛,所以就来找你喽而且你还别说,这骑马真有意思,才没过几天我就有这技术,只恨当年没早学啊,否则说不定就能早几年离开师门,陪我师兄一起出来了……”祁雪音一边说笑,一边应声摇着头,还故意做出摆弄的表情,言语中似乎是在嘲笑着孙云。
“你这野丫头,有点‘成绩’就到处张扬,还弄得别人也不好过……”孙云见了,不禁抱怨调侃道,“早知如此,就不教你骑马了”
“那可不行,现在我和‘烈云’的感情可好了……”祁雪音一边抚摸着马毛,一边故意嘲声道,“你说你们都叫‘云’,为什么一个那么讨人喜欢,一个那么招人烦……”
“喂,那是你起的名字好不好”孙云听了,立刻撅脸道,“而且你什么意思啊?干嘛拿我跟这畜生相比”
“听见没有,他都叫你‘畜生’了……”谁知,祁雪音又在故意使坏,且一边偷笑,一边不断拍着马屁股说道,“这个叫‘孙云’的家伙就是嘴臭,该打,该打”
说一遍打一遍,说一边打一遍,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暗中嘲讽孙云。
“你”孙云当然是怒在心中,可又无地发泄,只得回斥一声,想要上前“生擒”道,“你这个臭丫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驾”祁雪音则是冲孙云伸手不屑做了个鬼脸,遂转身拍马快速离去。
“你……不要跑!”孙云实在是忍无可忍,丢下手中的活,快步便朝祁雪音追去。
“哼哼,来追我啊”祁雪音当然越玩越起劲,一边跑还一边“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