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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之孤云九剑全文阅读

作者:敬天传奇     剑魔之孤云九剑txt下载     剑魔之孤云九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生离死别

    独孤云跌下悬崖后,原本是他在下,另两个大汉在上,待落到一半时,因那两大汉体重比他重了一半,下坠的速度反而他快得多,转眼间便到了他下面,独孤云在下坠之时,始终抓着二人的手不放,因此三人同时落时落在一处,崖下是一水潭,水不是很深。独孤云掉下之处刚好有两大汉垫身,再加上水的浮力,独孤云才捡回一条命。那两大汉却没他那么幸运,当场便没了命。

    待他醒来后,身子已被水浮到了潭边。此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发现自己并未身亡,不禁高兴得大笑两声,可他这一笑,竟牵动了内伤,顿时全身yù裂之感疼得快透不过气来。独孤云暗道:“这可怎么办。我虽未摔死,可眼下伤势太重,连动都动不了,也样也是等死。这里又那么偏僻,爷爷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半点法子来。这时肚子已饿得呱呱,心下更是慌了,不停的在心中说道:“完了,完了。这下我可得饿死了。”

    他心下一急,顿时激起了〈无心诀〉的潜力,只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处流入全身。〈无心诀〉的宗旨本就是无心而发,此时他修练的时rì有一月,也有了内功的根基。是也,在他无意间已运出了〈无心诀〉的功力。不一会,独孤云身上的痛已减轻了许多。他本就聪慧过人,瞬间想起昨rì与老四想斗时本已支撑不住,也是像现在这样,无意间从体内生出一股力量,顿时jīng神大振。一经明白,他心下大喜,便闭上双眼,将〈无心诀〉在心中默念几便,心随意动,过不多时,只觉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大,注入他全身,每一个穴位。

    如此行了几便功,只觉全身的疼痛已减轻,胸口说不出的舒服。他睁开眼来,已能慢慢坐起。心下大喜道:“看来,老天爷对我还不错。”于是他慢慢的爬了起来,寻了根木棍作拐仗,一步一步的行了出去。他伤未全好,不能动得太厉害,只得一步一步的向家里行去。一路上他还得提防着王定一等人,他哪里知道此时王定等人早已到几百里外。所以行到了天黑时分,才回到居住的山洞中。

    到了山洞,他早已又饿又累,忙着寻了些食物吃了,倒床便睡。到了第二rì醒来,身上的伤已好了许多,又寻了些疗伤的灵药吃了。才注意到他爷爷一直没回来。他心下大惊,知道爷爷从来没离开家这么久的。于是他也顾不得在家养伤,带着疼痛四处寻找。

    第一rì没寻到。连王定一等人也没见到,他只得回家。到了第二rì,他又到更远的地方去搜寻,仍是没找到。他心下更是着急,到了第三rì,他已顾不得许多,直接到了镇上去寻找,可此时的镇上再无一人活着,全都被王定一等人杀了。独孤云一路行去,只见镇上一片狼迹。房子烧的烧倒的倒,地上满是死尸,尸体已有好几rì,已开始发出阵阵腐臭,闻者yù呕。独孤云只得捏了鼻子一路寻下去。

    待全镇寻遍,仍是没找到吴道子,此时他心里不在是担忧恐惧,而是愤怒。眼中yù烧起火来。全镇五百多人,竟没一个幸免。独孤云忍不住向全镇五百多人多人跪下磕了三个头道:“镇上的父老乡亲们,我独孤云在此向你们的英灵发誓,有生之年,不为你们报得此仇,我誓不为人。你们安息吧。”发了誓,他没法将那么多的尸体掩埋,只得深深的叹息,看着全镇呆立了许久,才转身回去。行到半路上,他脚一滑,突地向山沟下摔了下去。

    他身上的伤本就没好,此时这一摔,又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几yù昏去。‘扑’的一下,他头直撞在一事物上,撞得他双眼发黑,待他摇了摇头,定睛一看,顿时气血方涌,眼睛一黑便昏倒过去。

    过了许久,天sè发暗,电闪雷鸣,转眼间天上便降起了大雨。此时,方为十月,本是不应有雷电的。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这才打雷闪电以是愤怒。雨水淋在独孤云身上,冷得他打了三个喷嚏才醒来。他一醒,便扑到那事物身上哭了起来大叫道:“爷爷。爷爷、、、、。”这事物正是他爷爷的尸体,他爷爷已死了几rì,身上也开始腐滥,尸臭本已散发了三四rì,经雨水一淋反倒没了。独孤云此时已伤心到了极点,人也便得麻木。只是抱着吴道子的尸体一直哭泣,雨越下越大,转眼间已淹到了他膝盖,可他仍是不在意。

    最后哭得累,昏了过去。任那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也是不醒。到了第二rì醒来已是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可他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但他头脑已清醒过来,知道爷爷也死,再哭也是没用,可他还是忍住眼泪直流。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吴道子拖出山沟,寻了片好地将吴道子的尸体安葬。这一rì,他伤心难过之极,回到家连食物也没吃,在床上便昏睡过去。这一睡便是两rì,他肚中早已空空如也,可他想动却都不能,连运〈无心诀〉也运不上。他知道,他这是病了,眼下为人照顾他,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仍是动不了,最后他只得叹道:“爷爷走了。反正,我已再没一个亲人,死了倒也好。”

    所xìng,闭了双眼,睡下去等死。迷迷糊糊中,他见到了他爷爷,他爷爷看着他直笑。他不禁大叫道:“爷爷等等我、、、等等我、、、”飞奔过去要抱住吴道子,可每一次他都抱了空,他想要哭,可就是哭不出来。他爷爷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想要追,可脚再也迈不出一步。他大急,只听他爷爷说道:“孩子,你要听爷爷的话,无论如何,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转眼间他爷爷已去得远了,但他说的话却在他耳边不停徘徊。

    他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人虽然醒了,可吴道子的话却一直徘徊在他大脑里。独孤云顿时有了求生的念头,说道:“爷爷,云儿答应你,云儿无论如何,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坚强的活下去。”

    人的求生yù是极其强大的,独孤云有了求生yù,只觉身上的力气也随之而来,他慢慢的,费了半rì时光,终于站了起来。弄了点食物吃了。渐渐的他的病也开始慢慢好起来。

第四十七章初入江湖

    独孤云,花了七rì时间才养好了病,身体的内伤也好得差不多。到了第八rì已可以到林里练功,练完功,出了一身汗只觉全身舒服已极。左又无事,便到了山上去走走,到了崖顶,前几rì发生的事仿佛历历在目。不禁感慨万千。心道:“玉儿,你可还活在人世吗?大哥哥对不起你。现在连你是生是死,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咱们这辈子还能不能见面?”

    独孤云在崖顶向远方的群山眺望了许久。心道:“远方的高山此起彼浮,自有一翻天地,而我难道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吗?”想到此处,他再也按奈不住心中懵动的心。当下便决定要到外面去闯一闯。于是他回到山洞中,将洞中事物整理好,又在山洞中练了十多rì的功,才决定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武功练得怎样。一想到到了外面的世界,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恐惧。一夜都无法入睡。

    到了第二rì,一大早便要离去,可刚要踏出洞口,又想到,还没和爷爷道别,又得重回洞中,多呆一天,做了些吃的去向他爷爷道别,这才离了洞,将洞口封上,一路向东行去。他不识得路,又是步行走得累了又停下休息片刻方才继续前行。到了半夜方到了一野外破庙,独孤云当下进了破庙,生了堆火,将所带的食物取出,就在这时,门外突有人声吵闹,转眼进来了五个,身穿破滥的人,独孤云从未见到乞丐,看着这些人可怜,便将身上的食物分给了几人吃了些。

    他于这些乞丐毫无防备,当夜六人就这样在火堆旁睡了。到了第二rì醒来,身边的那五个乞丐早也没了影,他也没在意,当他要离开时方才发现身边的身上的包裹已不在,他左右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这才发觉自己让那五个乞丐摆了一道。他心下大骂自己太过大意,可也无法可施,只得继续向前赶路。到了午时方到了镇上,他饿极了,想要买吃的,可身上没钱,人家哪肯卖给他。他只得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到了晚上,那包子铺老板,看他可怜遍给了他两个包子。独孤云接过吃了,就在街上睡下。第二rì,起来又继续赶路。

    之后一月里他就这样,四下里流浪,有时露宿在野外,有时睡在洞中,若是山里他还可以寻些野味,可到了县上他也就只有乞讨的份了。有时讨不到,又饿得实在慌了,他就只有偷了。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呆上几天,向行人打听王定一等人的行踪,可他是向东走,而王定一等人却是向北而行,哪里能打听得到。

    就这样走走停停,转眼间已过了一月,此时已到了过年时刻,苏州城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怜他却只有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回想起吴道子在世时的温欣时光。一年最后这一天就这样过去。到了第二rì醒来,只见不远处一大群乞丐正挤在一处哄抢食物。

    那散发食物的小姑娘大声道:“别急别急,今天我们家二小姐特意吩咐了,人人都有份,一个一个来。”说着一面将手中的食物发放到乞丐手里。独孤云看了看众乞丐一眼,却不为所动,又闭上双眼继续睡觉。过得一会乞丐也都领了食物离开。准备发放的食物也都没了。一老妇还在乞求多给一些,说是家里还有一个女儿还在饿肚子。那丫环拿着手中的最后一个包子看了看远处的独孤云。不理那乞妇,径直走到独孤身边,将包子塞到独孤云手中,转身就走。

    独孤云睁开眼来,看到那女仆走得远了,起身走到那乞妇身边,将手中的包子给了那乞妇。然后又后到原来的角落里继续睡大觉。

    那妇人自是感激涕伶的走了。不远处,有一三层楼的房子,三楼窗户边站着一小女孩,小女孩身后还站着两个腰配长剑的女子。这二人双眼有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只要一有任何动静便要扑向小女孩,护住小女孩。

    独孤云的一举一动小女孩都看在眼里。不一会,那发放食物的女仆‘咚咚’的踏着木梯上楼来。说道:“二小姐,你吩咐的事奴家都已办完,咱们这就回去吧?老爷还在家等着呢,迟了只怕老爷又要担心了。”那小女孩转过身来,脸上毫无半点笑容,淡淡的说道:“不。再等会。你再去弄些吃的,给那人送去。”

    那女仆到了窗外,向着小女孩所指的地方看去,说道:“是他呀。可刚刚不是已经给他一个包子了吗?”小女孩道“让你去,你就去,多说什么。”那女孩有些生气,可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也不愿再多说一句。那女仆听得小姐生气,也不敢再多嘴,只得应声下楼去。可她手中已经没了食物,到了楼下一时也找不到事物,一时无法,只得让这家楼的掌柜取了只烧鸡,拿去送给独孤云。

    独孤云突然手中多了只烧鸡,大感奇怪。手中烧鸡散发出的阵阵香气,谗得他吞了两口唾沫,拿起烧鸡就要往嘴里送,这时四下里的乞丐纷纷向他靠了过来。独孤云心下一惊,知道这些人是要抢他身手中的烧鸡。忙将烧鸡往怀中一塞,拔腿就跑。众人哪肯放过他手中的烧鸡。随后向他追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街头。那女孩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转身向楼下行去。

    这女孩儿便是小玉儿,他自从被父亲带到苏州,便一直闷闷不乐,任谁都无法逗得她一笑。他父亲大为苦恼,想尽办法也无法让他开心起来,每rì更是与家里人说不到十句话。睡梦中时时叫着“妈妈,妈妈、大哥哥,大哥哥”他父亲大为心酸。为了弥补,他父亲是只要她想做什么都尽力去满足她。近天是大年初一,小玉儿想到与独孤云初次见面时独孤云的狼狈样,便吵着要到外面去施放食物给乞丐。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直想念的人就在眼前,她却没能认出来。二人相距较远,在加上独孤云此时衣裳娄滥,脸上净是些泥土,容貌早已被乱发,给遮盖。她心中只道独孤云已摔下悬崖已死。当她看到独孤云时,她也只是认为有人有人长得与独孤云个头相象,于是便让丫环再送些食物给独孤云。二人就这样再次相遇,又插肩而过。

    待得二人下次再相遇时已是几年后的事了。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四十八章九阴黄裳

    第四十八章九yīn黄裳

    独孤云奔到一条巷子,眼看众乞丐追来,再无去路。独孤云猛提一口真气翻身跃上墙头。向下一跳,已到了墙的另一面。此时的他,内功已有了些根基,这墙又不是很高,于他自不是什么难事。众乞丐眼看他翻过墙头,要追也追不上,只得悻悻的离开。

    独孤云连跃过四个墙头,眼看没人追来,这才坐下,喘了两口气,从怀中取出烧鸡,撕下一只鸡腿放入嘴中吃了起来。那鸡的味道倒是极美味,独孤云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的烧鸡,三两下便吃了一腿,又撕了一腿吃起来,这时突听到有人在哭泣,身音从远处传来。独孤云向着声音出处寻去,不一会便寻到一间破屋前,只听得一妇人在里面哭泣。独孤云迈步踏进去,只见先前的那乞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在哭泣。嘴里说道:“我的孩儿呀,你怎么这般便离娘而去了、、、你的命好苦呀、、、”独孤云走到那乞妇身边问道:“大娘,你怎么啦?”

    那妇人看了一眼,识得独孤云,哭道:“多谢,刚才小相公的好意、、、可惜等我拿了食物回来,我可怜的孩子竟没了气了、、、、”独孤云一看她怀中的女儿,脸sè虽然惨白,但还有些血sè,不禁想起了小玉儿也与这女孩一般大小。忙伸手将小女孩小手握住,把了把脉。喜道:“大娘,你别难过。你女儿还有一口气,还没死呢。”

    那乞妇一听,忙止了哭声,问道“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我女儿明明没有气息了,怎会还没死?”独孤云道:“我骗你做甚,我再怎么说也是神、、、、”他本想说“医吴道子的弟子”可一想:“爷爷死得不明不白,若是让人知道自己是吴道子的孙子,只怕招来仇家的追杀,眼下自己还没能力报仇,可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忙改口继续说道:“学了几年的医的。又怎会骗您呢。”乞妇,一听他懂医术,顿时转忧为喜,还未开口求他,他已说道:“快把她放平了。我给她扎两针就会醒来。”那乞妇忙依言而行。

    独孤云身手入怀中一掏,才想起自己的东西都在破庙里让那五个乞丐给偷了。一拍自己额头道:“该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乞妇问道:“小相公怎么啦?”独孤云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人也出了破屋。那妇人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守在女儿身边。

    不一会,独孤云就从外面奔了回来,手中已拿了一把银针。奔到小女孩身前,取出三只针便向女孩的‘檀中穴’和风府穴,紫宫穴分别扎下。不一会,那女孩,似乎胸中集了一口气,冲出向喉咙,女孩突然咳了两下,气出体外,便即醒来。那乞妇见女儿起死回生,忙向独孤云磕头相谢。独孤云忙扶起老妇人道:“此间不能在呆下去了,咱们还是快出城另找一处安身之地吧。”那妇人本不愿离开,可看独孤云说得坚决,也只能照他说的,将女儿背上。一路随独孤云出了城。

    到了城外,寻了间偏僻的破屋,方才安定下来。独孤云取了些树枝,燃起了火,将怀中剩下的鸡肉烤热了遍,撕下几块喂了小女孩,又分了一半给那妇人。剩下的才自己吃。那妇人道:“不知恩公何以要我们般到城外来?”独孤云道:“刚才在城里,我为了急着救人,向那大夫讨银针,可那大夫死活不给,我一气之下,便硬抢他的银针,顺手还揍了他两下。我知他定会报官,所以我只能逃出城来,至于你们呢,是因为这小妹妹随然醒来,但她的病还需服药,方能治愈,可城里我们又没钱买药,只能到这来,自己采药了。

    那妇人听了好身过意不去,又要向独孤云道谢。独孤云道:“感激话,也不用再谢了。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正应该互相帮助才是。”过了一会独孤云起身道:“大娘,你好身照顾好小妹妹,我这就上山去寻药去。”说完便离了破屋,向山上寻去。可这山离城太近,山上的药都被别人采得所剩无几,他连走了四五里远,方才寻齐所需的药,一路往回走。到了破屋外,只见屋里多了一人,那人身上全是血,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正向那母女二人逼进。

    独孤云心下大惊,忙伸手在屋外拾了根棍子喝道:“坏人。休得害人。”举棍就向那人横扫过去。那人听得身后有人呼叫,回过头来,见是个海子,本也不在意,可一看独孤云棍子扫来,竟是一招‘横扫千军’顿时看出独孤云身怀武功,他心头一慌,只道是明教派来追杀他的,大呼一声,举剑便向独孤云胸前刺来。独孤云见他这一剑凌厉已极。,忙回棍回挡,身子向左让开,那人又是一剑紧随一剑的刺来。独孤云只得四下闪避,棍子想要伤敌却是不能够。

    独孤云心下暗惊:“这人的武功,好生厉害。似乎比忘定一那人要强得多。”那人见独孤云能接下他六招,心下大急,深怕独孤云还有强援赶来,一边加紧攻势,一边说道:“狗贼。你们杀我全家,还不够,还要将我赶尽杀绝,我与你拼了。”情绪太过激动,顿时气血涌入大脑,眼前一黑,便即昏倒在地,手中利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独孤云见他突然倒地,还以为他佯装。一时不敢靠近,远远用棍子戳了戳那人,见那人没反应,方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人的利剑拾起。

    独孤云举剑便要向那人身上斩下。突然,小女孩叫道:“不要。”独孤云心下一惊,顿时停住,心道:“刚才他说什么狗贼,杀他全家,莫不是把我认作是坏人了。”独孤云忙仔细看了看那人全身,但见那人身上满是伤口,血已染红了身上的衣裳。忙伸手探他的气息,知道那人还有气。方才安下心来。又问了问那母女,见二人并未受伤,才安下心道:“他是你们的仇家吗?”乞妇道:“不是。我们家乡因为洪灾,全村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们母女二人一路行乞到此,哪会有什么仇家。”

    独孤云这才确定双方都发生了误会。于是将药交给妇人道:“大娘,这是小妹的药,快些熬给小妹喝吧。”那乞妇接过草药,去熬药了。独孤云看着地上的那人叹道:“不管怎样,看来还是先救活他再说吧。”当下有到外去寻了些树叶回来捣碎了,将那人身上的衣衫解开,把药给他敷上,不多一会那人伤口血液渐止,独孤云这才放下心来,坐到火堆旁,休息一会。

    待独孤云小睡一会醒来,妇人已将女儿扶起,给女儿服了药。独孤云看小女孩服了药,身上已出了一身汗。说道:“大娘,大可放心了,到了明rì,小妹就能能好起来了。”妇人大是感激。独孤云道:“对了,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问你们是哪里人,怎地到了苏州来了?”

    妇人叹了口气道:“我姓安,我女儿姓柳,小名叫飞雪。我们母女本是河南商丘人氏,今年家里发生洪灾,全村就我和雪儿逃了出来,一路行乞到了此处。没想到雪儿一病便险些要了她的命。幸亏遇上了恩公你,要不然,只怕我们母女早已yīn阳永隔了。”说着眼泪已簌簌的流下。又是难过,又是感激。

    独孤云道:“大娘,你也不用老‘恩公,恩公’的叫,我与你们都同样是苦命人,雪儿妹妹比我小一两岁,以后,我就叫您安大娘吧,您就叫我云儿吧。”安大娘道:“好,以后我就叫你云儿。”

    这时,独孤云身后传来动静,他知道是那汉子醒了,忙将他扶起,那汉子身上伤得极重,又流血过多,此时已虚弱得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见到独孤云伸手来扶他,还以为独孤云要对他不利,大骂道:“狗贼,你要杀便快杀,休得折磨我。”

    独孤云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你要杀你,我这是在救你。”那汉子道:“真的?”独孤云道:“自然是真的,你我都是初次见面,我何苦要骗你。”那汉子道:“那你刚才为何还袭击我?”独孤云道:“这是误会,当时,我误以为你要伤害安大娘他们母女,所以我才出手的。”

    安大娘道:“是啊。云儿是好人,我女儿的病都是他救的。大哥,你可别误会他了。”那汉子道:“好,我暂且相信你们。”独孤云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被人伤得如此重?可否告诉我?”

    那汉子坐起,靠在柱子边上,道:“我也不怕,瞒你们,我本是朝廷四品进士,名叫黄裳。是这次剿杀明教的大统帅。”

第四十九章明教

    独孤云听他是朝廷命官,心下顿时不愉,因他自出入江湖,所到之处,老百姓大都深受所谓的父母官之苦,是也,他对黄裳也没什么好感。但听黄裳提及明教,独孤云倒是对明教充满好奇。问道:“明教?这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黄裳道:“说起这明教,江湖中人只怕没几人知道,就连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这明教并不是什么江湖门派。它的发源地,也不是咱们中土。而是在一个很远很远叫做波斯国的地方。波斯明教崛起后,势力rì逾强大,他们不干就一个地方发展,于是就派了教众向别的国家广收教徒,于两年前,从波斯来了一群商人,带了许多咱们中土从未见过的玩意进献给当今圣上。咳、、咳、、”

    黄裳咳了两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咱们圣上见了如此保贝自是爱不释手,当场便赏了这几人一官半职。可那几人却是不受,只求圣上许他几人到中原四处传教。当时圣上正高兴时,哪会疑心几人的用心,圣上当时就下了一道旨意,同意几人在中土传教,并要朝廷各地官员给予方便。就因有了这道旨意,那几人在中土横行无阻,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便收纳了数万教众,而且还公然与朝廷作对。”

    黄裳说到此处,因身体伤重,息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就在半年前,明教在安徽起兵造反,于是圣上就让我带兵平乱。这些教徒加入明教时间尚短,还不成气侯,四个月便被我攻克了他们的总部,并活捉了那几个波斯传教士,将几人一一斩手示众。”

    说着黄裳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继续说道:“传教士虽是杀了,可却让他们的分教教主给逃了,分教教主躲了起来,一时抓他不到,我便以为明教就此散去,可谁曾想到,这教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请来了无数高手,向我报复。可怜我一家三十四口竟被他杀了个jīng光。只剩下我一人逃到此处、、、。”说着,竟是又愤怒,又难过。

    独孤云听他说全家遭灭门,不禁大是同情,回想起朱家灭门的惨壮,不禁又是难过,心道:“不知我爷爷的死是否与明教有关?若真是明教人所为,说什么我也要找他们教主报仇雪恨。”独孤云问道:“那教主叫什么名字,大叔你可知道?”

    黄裳咬呀切齿道:“姓方,名十三。又名方腊。”独孤云一听到方十三,顿时想起那王定一等十二人,心道:“十三,不是刚好排在那十二个恶人的后面吗难道他们是一伙的。”他越想越觉得正确。不禁对方十三也恨得牙痒痒。又问黄裳道:“大叔,你不是朝廷命官吗,既逃出,为何不派军队再缴杀明教?反倒逃到此地。”

    黄裳道:“你有所不知,我缴了明教后,算是大功一件,可我的顶头上司童贯却深怕我盖了他的风头,竟把功劳和军对都收到他的手里。我现是一兵一足都没有呀,只能四处逃命了。”独孤云怒骂道:“又是一狗官,那你为何不到京城找皇帝告童贯一状?”

    黄裳直摇头叹息道:“没用的,这童贯统领天下所有兵马,深得皇上的信任。我若进京,只怕还未见到皇上,就已被童贯抓了。”

    独孤叹道:“如此看来,这皇帝也够昏庸的,所用的都是些贪官污吏,难怪老百姓的rì子越来越苦,如此下去,着老百姓还怎么活呀?“黄裳也大是叹气。一夜二人无语,就这样睡却。

    到了第二rì,黄裳的伤虽好了许多,但仍是动弹不得。而柳飞雪的病却已好起来,活拨乱跳的跟着独孤云去找吃的。在苏州城外,山上几乎没什么动物可抓的。水中的鱼却多得很,可此时正是最为寒冷的时节,下水捉鱼却是极不方便。,可四人的食物,哪有那么好找的,最后独孤云没法只得强忍着寒冷潜到水里捉了几条鱼回去。好在他抵抗力极强,水虽让寒冷刺骨,但并未令他染上风寒。

    过得几rì,黄裳在独孤云和安大娘的照顾下,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已可以活动自如,但却不便与人动武。这rì夜里,四人如往常一般吃了些鱼,便躺在火堆边上睡觉。到了半夜,突听得外面有马蹄声响,独孤云心头一惊,便要站起,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他嘴捂住。却是黄裳比他先惊觉,怕他出声,先将他嘴捂住,示意他不要出声。二人偷偷潜到门边,往外一看,只见远处一行四人,身着黑衣,骑着高头大马正在四处张望。

    其中一人道:“二哥,你确定,黄裳逃到这?”那叫二哥的汉子道:“自是确定无误,老三,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追踪本领?”老三道:“那倒不是,二哥你的追踪本领天下第一,这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可眼下,都已夜深人静四周一片漆黑,我们上哪去寻他去。要不然咱们这样,先进城去息一息,养足了jīng神,明天一早来此处寻找如何?”

    另一个年纪最小的汉子道:“三哥,我看你是想女人了吧。苏杭一带自古就是出美女的地方,眼看就到了苏州城外,你该不是忍不住了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老三嘿嘿一笑道:“老四,别乱说,没有的事。”老四道:“你那点心眼,我们还不知道吗?想就想了,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大哥你说是吧。”

    独孤云听到四人提及黄裳,小声道:“大叔,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四人可是明教中人?”黄裳手心中直冒冷汗,眼中却要喷出火来,小声回道:“正是,这四人中,武功最高的是那长着,姓王,名华风,老二张子灵善于追踪,鼻子极灵,但武功却是最弱,老三木高严和老四钱一笑武功不相高下,老三好sè,老四轻功最好。这四人号称“宿州四怪”,不知何时成了明教护法座下四大杀手。我一家老小,被杀,他四人便是其中的四名凶手。”独孤云道:“那他四人若是分开,与你相斗,你可,能胜得了他们?”黄裳道:“若我没受伤,单打独斗倒是可以胜得他四人。可眼下我受了伤,别说四人,就是最弱的老二也胜他不过。”

    年纪较长的汉子,脸上始终没半点表情,冷冷说道:“好了,别拌嘴,眼下办大事要紧。”老三道:“那黄裳身受的伤不轻,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就痊愈,他能跑多快?”老大道:“凡是不可不防,还是小心些为好。”突然老二指着不远处的破屋道:“大哥,你看,那有一破屋,好像还有火光,咱们过去看看。”老大道:“好。”说完一勒缰绳,鞭马向破屋奔来。

    独孤云和黄裳二人心下一惊,独孤云道:“怎么办?他们过来了。”黄裳道:“还能怎样,我出去与他们拼了就是。”说着,竟有些恐惧。独孤云道:“不可。你若死了,你家的仇且不是没人能抱了,不如先躲一下吧。”黄裳道:“也对。”转身在屋里寻找躲藏只处,可屋里极为狭窄,又是空空如矣,却又哪里能藏得下人。想逃出屋,这屋子虽破,却除了前面一道木门外,再无其他出路,若强从后面破墙出去,必然会被发觉,眼看四人越走越近,二人心下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第五十章九阴真经

    王华风等四人推门而入,但见三个乞丐,睡在火堆旁,其它再无别人,四人的心也就安定下来,老二心眼比三人比其他三人要多得多,见屋内没人,便道:“大哥,你先进去。我在外面方便一下,再进去。”王华风会意道:“好。二弟,快去快回。”三人进了屋,老三行到独孤云身边,伸出左脚,踢了独孤云一脚道:“喂。小乞丐醒醒。”独孤云本来是假装睡着,被老三踢那么一脚倒不觉得痛,,故意哼了声,爬起来道:“谁呀?吵得大爷睡觉,活得不耐烦了。”

    老三一把抓到他的胸前衣服,将他提起,喝道:“臭小子,你敢这么跟大爷说话,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咔嚓扭断你的脖子。”王华风道:“三弟。不得无礼,把他放下。”老三倒也听话,只得将独孤云放下。王华风在火堆旁坐下,说道:“喂,小子我来问你,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经过?”

    独孤云,檫了檫双眼,又看了看三人道:“没见过。”这时老二已绕了屋子一圈,并未发现动静,方才进来。向王华风摇了摇头,示意没发现。火堆本来很小,容不下七人,老三又将安大娘母女二人叫了起来,四人占了位置将火堆围住便烤起来。柳飞雪看到四个大汉在屋里,吓得怕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过了一会,因没了火暖身子,觉得越来越冷,便小声道:“娘。我冷。”安大娘抱紧了女儿,道:“孩子坚持一下,一会就不冷了。”

    独孤云道:“喂,四位大爷,这是我们人的地盘,你们把我门的地盘占了,这说不过去吧。”老三站起来,伸手拔出明晃晃的长剑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出去。”独孤云假装,吓了一跳,显得很是害怕,忙拉了安大娘和独孤云出去,道:“大爷,别生气,我们这就到外面去另生火去。”

    老三道:“正好。我们这里也需要添些柴火,快去寻些来,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独孤云忙应声出去。到了外面,对安大娘道:“大娘,这四人都是坏人。你快带雪儿妹子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安大娘道:“那你呢?”独孤云道:“叔还在里面,我得想办法救他一救。”安大娘道:“那你小心。”说着便抱着柳飞雪向黑暗处行去。

    独孤云看着二人躲好了。才拾了些干草回去。老三见独孤云抱了堆干草回来,不愉道:“叫你去拾柴火,你怎么拾这干草回来,这干草一下就燃过,有大用。独孤云道:”是这样的,外面太黑,我看不到,所以我要另点一堆火到外面,等会再拾柴给四位爷。老三道:“这还差不多。”说着给独孤云让了让位置,嘴中说道:“快点。可别让大爷久等,否则大爷一生气,照样将你着破屋烧了。”独孤云连应声是,头却向屋顶看了看,但见黄裳双手抓住房梁,脸上全是汗水,显然快坚持不住。独孤云向他使了使眼sè,黄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老二鼻子动了动,突然道:“不对,这里面有药味,黄裳、、、”话还未说出口,独孤云已将正在燃得正烈时,向四人身上撒去,四人万没想到独孤云会偷袭,这一下太过突然四人都怕火苗伤了眼睛,忙伸手挡住双眼,另一只手到腰间拔剑。正在此时,黄裳剑已出鞘,直刺而下,剑光一闪,老二和老四,只觉喉咙一凉,鲜血顿时从喉咙涌出,倒了下去。独孤云将干草仍出时,眼中早已盯住老三腰间的长剑,老三手还未伸出,独孤云已将他腰间长剑拔了出来。待老三手一抓空,待要向后闪时,独孤云长剑已然刺进了他体中。只听得他一声惨叫,鲜血直涌而出。倒在地上,双脚一蹬,便即气绝。

    四人中,老大王华风武功最高,反应也最快,一发觉不对,身子便向后仰倒,手中长剑趁着这一刹那拔出,向上便刺。身子也同时跃起。黄裳眼见敌人这一剑来势迅疾,他身子正向下直坠,要闪也无力可借,只得出剑将王华风长剑挡住。但下坠的身子却要压在王华风身上,王华风身在下,却是有力可借,大占了便宜。但见黄裳子压下,冷笑一身,左掌向黄裳胸口击到。

    这一掌集结了他九层功力。若被击中,必死无疑。双方交手太快,独孤云要抢救已来不及。黄裳心下一横,喝道:“狗贼。我与你同归一尽。”左掌也向王华风头顶拍下。可他在屋梁上,左手抓横梁抓得久了,五指成抓,竟一时伸展不开,这一招本是一掌拍下,但却成了五指抓下。他这一抓用足了他所有功力,再加上仇恨的力量,其威力何等的大。只听得‘咯咯’声响,五指尽插入王华风头骨中。立时气绝。那一掌刚击到黄裳身上,力道顿时消失。

    只见王华风缓缓软倒在地,双眼瞪得老大,显是充满了恐惧和惊愕。黄裳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抓竟有如此威力,直愣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独孤云也被他这一招惊得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走到黄裳身边道:“叔叔,你没事吧?”黄裳如梦初醒,道:“我没事,谢谢你出手帮我杀了仇人。”话一说完,只觉浑身力气消失旦尽。顿时软倒在地。

    独孤云忙扶他坐好,道:“你觉得怎样,可是哪受了伤?”黄裳道:“我只不过是运功过度,你不用但心,待我休息一下便好。”独孤云又给他把了下脉,确定一切正常,这才放心下来,到了外面将安大娘母女寻回来。

    安大娘和柳飞雪一进屋见到地上的尸体,早已吓得腿软,柳飞雪哭倒:“娘我怕。”独孤云道:“雪儿不怕,这些都是坏人。死了就死了。”说着在四具尸体怀中摸索,不一会便从四人怀中搜出一百多两白银。心道:“这些家伙身上有这么多银子,雇计也是从别人那抢来的,反正你们也没命再花了,还不如拿来救助别人,也算是给你们自己结点德吧。”

    独孤云也忙得有些累了,便坐到黄裳身边道:“叔叔这里只怕是不能再呆了,你有什么打算?”黄裳道:“明教的势力实在太大,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现在要报仇只怕是不可能。我打算明rì便到深山老林中隐居。”独孤云道:“隐居?”

    黄裳道:“不错,一来可以躲过明教的追杀,二来可以好好的练功,等我将武功练好后,再出山来找明教的人报仇雪恨。”独孤云见他五指成抓,直盯着手抓看。不禁问道:“你该不是,想练这yīn毒的抓功吧?”

    黄裳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是聪慧过人,连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到,怎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隐居,一起研究武功?,你知道吗?我的武功可不别人传授,我是自学成才。只要你随我一起,待我练成了着抓功,我便传授于你,以你的聪明,将来定能超越我。”独孤云听他自夸,将读书人的那份自恋表露无疑,心下也有些不高兴,于是也回敬道:“我可不稀罕你那yīn毒的爪功,告诉你吧,我的武功也是我自学而来的。不信,将来咱们好比比看谁的厉害?”

    黄裳道:“好。你既然这么说,那就等到将来我报了仇后,咱们的好好比一比,看看谁的厉害。”独孤云道:“咱们击掌为誓。”二人当下便击定约。

    到了第二rì,天还未亮,黄裳便与独孤云告别,黄裳道:“多谢小兄弟的相救,我黄裳无以无报,就将我利剑送与你吧。”独孤云道:“你送与我,那你怎么办?”黄裳哈哈笑道:“我已想好了,从此我不再用剑,改用抓和掌。”独孤云道:“那准备给自己的武功取什么名字?”黄裳道:“这我也想好了,爪功就叫“九yīn白骨爪”,掌法就叫“催心掌”。我这一生,若练不成此功,便老死山中也决不出来。”独孤云伸手接过剑,说道:“好,我记下了。但愿你早rì练成绝世武功。”

    黄裳道:“咱们就此别过。”说着便上马离去。独孤云看着远去黄裳,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人当真古怪之极。”他转身yù走。突然黄裳又奔了回来。独孤云道:“还有何事?”黄裳道:“相识一场,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独孤云道:“我叫独孤云。”黄裳道:“独孤云,好我记下了,告辞。”说完便勒马二去。这一次走了,也没再回来。直到若干年后,江湖中出现了《九yīn真经》。

第五十一章明教护法

    独孤云送走黄裳,回到破屋中,将银子带上,让安大娘母女骑上了马,一火将破屋烧了,如此一来王华风四人的尸体也随之烧了,明教中人自是无法查觉。三人一路向西而去,到了镇上,将马匹卖了。买了马车,换了破衣服,一路向河南行去。

    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四个月才将安大娘和柳飞雪送到商丘老家。独孤云将那一百两银子给了安大娘母女,自己只带了一些碎银离开。这一路上,独孤云也体会到了母爱,三人也有了感情。安大娘和柳飞雪都要留独孤云,可独孤云一心要为爷爷报仇,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去。

    独孤云离开商丘,四下流浪,依旧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只是他会医术,到哪,只要有穷苦的人生了病他都要出手医治,他每到一个地方,只要听说有武林好手比武,他都要留下,观看一翻。自从他练了《无心诀》后,但凡看过别人的招式,转眼间他就能融会惯通,成为他的武功。就这样等他到安徽时已有四个年头。他已是十七岁的英俊少年。这四年中,他已学得近百家门派武功,虽不是样样jīng通,但凭他的悟xìng却已参悟得十之仈jiǔ。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一流高手,能与明教一较长短。这才寻到了安徽明教昔rì的总坛去。

    可当他到了那,才发现,那里经过朝廷的清洗,人已杀得所剩无几,四年来仍是一片荒凉,一点生气都没有,独孤云寻了一rì,也没见到一个身怀武功的人。心心道:“明教的人都哪去了?是死光了,还是躲起来了,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找他们出来。”

    当下,寻了一家酒楼进去。进到酒楼里才发现,酒楼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独孤云过去,将他叫醒,那伙计看了他一眼,但见他身着如同乞丐,冷冷问道:“客官,你有什么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独孤云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来吃饭了,你这可有什么好菜?”伙计道:“没有。”独孤云又问道:“那酒总该有吧?”

    伙计道:“也没有。你到别家去吧。”说完,看也不看独孤云一眼,又继续睡觉。独孤云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往柜台一放,说道:“难不成你不喜欢?”伙计一看到银子,顿时喜笑颜开道:“客官。你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准备。”独孤云道:“本来我是想吃饭的,可现在我突然又不饿了。”

    伙计道:“那您是要喝酒?”独孤云道:“现在,我也不想喝了,我看我还是到别家去看看吧。”说着便要将银子取回。那伙计哪肯让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飞走,忙一把将银子压住,嘻嘻笑道:“爷,别急呀,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迟呀。”独孤云道:“好,你说。”

    伙计道:“爷,不是本地人吧?”独孤云道:“不是。”伙计道:“那就是了。您有所不知,咱们这,前几年有明教造反,这里得人全都死得差不多了。这四年里,基本上都没人敢到这里来了。所以你别看这里有几家酒楼,可实际上都是不营业的。”独孤云问道:“这又是为何?”伙计道:“爷呀。您想想,没了外地人来,这营业且不是大亏特亏。”

    独孤云道:“那又怎样?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伙计道:“那自是关系大了去了,爷,您想啊,他们不营业,你去了岂不是白跑?我实话跟您说了吧,现在就只有我一家是营业的。”独孤云道:“那刚才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伙计道:“那刚才我是骗您的,实在对不住。”

    独孤云道:“那好,就给我来两斤牛肉,一坛女儿红吧!”那伙计道:“好。您稍等,我这就去准备,很快就来。”独孤云道:“等等。”伙计道:“爷。您还有什么吩咐?”独孤云道:“我叫的酒菜用不了这十两银子吧?”伙计道:“自然用不了,只需三两就够了。”独孤云道:“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如果你回答得让我满意,这剩余的七两就是你的。”

    伙计一听,喜道:“那好,爷,您只管问,只要是县上的事,我知无不言。”独孤云道:“好。我刚才听你说什么明教,那是怎么回事?”伙计一听,了道:“就这事,那你可问对人。”于是将明教与朝廷的战事一说来。独孤云道:“那如你所说,明教的人并没有死光,那他们现在到哪去了?”

    伙计摇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说着便要到取银子。独孤云将银子一收道:“那可不行,你若说出他们的下落,这银子就是你的,你若不说,那我可不能给你。”伙计顿时为难起来。独孤云将银子往怀中一揣,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伙计忙拉住他手道:“爷,别急呀,谁说我不知道了。”独孤云道:“那你为何不说?”伙计看了看四下没人,小声道:“爷。你找明教的人做什么?”独孤云心道:“看来这伙计也是明教中人。我若不说明来意,只怕他也不会说。“于是小声说道:“我叫方云,住在河南商丘,方十三是我远房表亲,五年前,他到我家里做客,听他说他加入了明教,那时我便嚷着要他带我加入明教。可他看我年纪小,没同意,只说等我长大了,再来找他,那时他一定同意我加入明教,所以我今年一满十七岁,便跑来找他,可却不知他到了哪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伙计看了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由得信了几分,问道:“你叫方云,真的是方十三的表亲?”独孤云道:“自然是真的,难道我敢拿着自己的xìng命开完笑。小哥若知道,还请告诉兄弟,兄弟我感激不尽。”那伙计不疑有他,忙道:“爷,请随我来。”独孤云随他进到后院的一间里,但见伙计将房中一柜台推开,在墙上按了按,一道墙门顿时打开。伙计道:“公子请。”独孤云钻了进去,但见里面坐着二十多人。众一见生人进来,心头大惊,纷纷站起来,准备拔刀与独孤云拼命。

    为首的老者,教为稳重,站起来呼道:“小五,你带这人来作甚,他是谁?”伙计道:“回林护法。这位公子是教主的远房表亲。他是教主让他来的。”独孤云看了看林护法,只见林护法,脸上有许多刀疤,摸样极是丑陋,但中气却是十足,显是有极强的内功。独孤云顿时放下心来,心道:“还好,这家伙不是方十三,否则,只怕我的身份便要被当场拆穿。”

    这林护法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宋徽宗赵佶的贴身侍卫林清山,当年赵佶遇刺,因护驾不力,被赵佶打了一百大板,还充了军,而心怀不满,一怒之下便杀了几名衙役,逃出军营,后来便加入了明教,成为明教的左护法。

    独孤云向林清山一抱拳道:“晚辈见过林护法。还请林护法告知晚辈的下落表亲下落,晚辈感激不尽。”

第五十二章乾坤大挪移?

    林清三仔细打量了独孤云一翻,说道:“你说你是咱们教主的亲戚,有何凭证?”独孤云惊道:“你说我表叔是你们教主、、、、”忙住口又道:“我表叔走得急,好像没留下什么凭证,。再说了那时他只叫我来此找他,,谁曾想到他不在这。要不你带我去见他老人家,只要见了他,一切自有分晓。”这时人群中一人喝道:“我们教主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又有人应道:“对。如果你是朝廷派jiān细,,那我们的罪过岂不是大了。”“依我看,此人多半是朝廷派来的,要不索xìng将他杀了。”人群中朝有人又和道:“对,我们教主怎会有他这样的表侄。林护法,不可相信他。”众人,你一言,我一言,吵起来,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林清山喝道:“住口。”屋内顿时安静。随后对独孤云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已看到了,没有证明,只怕我等实难相信?”独孤云道:“既是如此,那晚辈只好告辞了。”林清山抢在独孤云面前道:“慢。”独孤云道:“前辈yù要如何?”

    林清山道:“现在你已知晓我们的藏身地,只怕要走已是不能,说不得只好委屈你几rì,待我等办完大事,再带你去见教主,由他教主他老人家再行定夺,你看如何?”独孤云心想:“糟糕。若是真见到方十三,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于是说道:“你们要留我,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倘若你们是我表叔的敌人,我可不受你的大当?告辞。”

    说完便往外走。林清山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乖乖留下吧。”左手豁然成爪,向独孤云肩头抓到。独孤云早有防备,见他左爪抓到,脚下不动,左肩向后一偏,右掌直击而出,逼得林清山回爪相救。林清山道:“好呀,原来是个会家子,咱们好好玩玩。说着双掌向独孤云猛攻过来。其他人见二人动上手,纷纷向后退开,守住出口,以防独孤云逃走。

    这秘室倒是极为宽阔,四下灯火通明,二人在里倒还施得开拳脚。独孤云心初时还以为几招便能取胜,于是将这些年的所学全都使出,向林清山一阵猛攻,林清山见他一会使八卦门的八卦游身掌,一会又是通臂门的通臂拳,倒也不敢小视。掌法中不敢轻易出击,只是一味守护周身要穴。

    独孤云攻了一百来招,已将三十多个门派的武功路数全使了出来,仍不能取胜,不禁大为沮丧。心道:“枉我还想为爷爷报仇,竟连明教的一个护法都斗不过,还拿什么杀方十三?”

    林清山见他招式缓慢,似乎所学已尽,哈哈笑道:“百家武学虽通,却无一而jīng。且看我的风神掌的厉害。”说着双掌交错,左右穿插攻向独孤云掖下。独孤云忙使出八卦游身步,左闪右避,好不容易才避开他这一招。

    林清山道:“这是第一招‘风雷交错’,接下来是第二招‘雷厉风行’你可小心了。”手掌或长,左右直击而出,与刚才那一招正好相反,掌影翻飞极为迅疾,果然是雷厉风行。独孤云一阵手忙脚乱,被他掌风压得透不过气来。林清山见接连两招仍是没取胜,心下也为吃惊,说道:“不错,能接下我两招,果然有些本事,接下来的八招‘风雨飘摇’、‘风风火火’、‘风驰电炽’、‘轻风徐来’、‘风云突变’、‘风起云涌’、‘风扫九洲’、‘狂风暴雨’。看你能接得了几招?”

    独孤云心道:“他的掌法如此厉害,前两招我已是侥幸接下,接下来的七招该如何是好?”眼见林清山的掌风已到,他心下一急,斗然间〈无心诀〉又涌上他心头,他双眼一闭,心念一转,再次睁开眼时,只觉林清山的掌法已没原来那么凌厉,每一招都不再是无破绽可寻。他心神具通一面闪开林清山的攻式,一面记住敌人的招式。瞬间林清山已出了五招,而独孤云也学了五招。

    林清山原以为他接不下三招,可眼下却五招使完,竟是连独孤云的一点皮毛都奈何不了,心下又惊又急,将体内十层功力,全运在双掌中,使出‘风扫九洲’、‘狂风暴雨’这两招一经使开,当真如狂风暴雨般向四周涌开,周围众人都透不过气来。

    惟独独孤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仍是毫发无损。林清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心道:“我这套掌法虽算不上天下第一,自练成以来也是从未遇上对手,他年纪轻轻居然毫发不伤。当真奇了怪了?”独孤云见愣愣出神,哈哈笑道:“你这掌法虽然厉害,可又能耐我何,且看你的掌法到了我手中,又是什么效果。接招吧。”

    说着双掌交错,交叉攻向林清山,嘴中说道:“这是你使的第一招‘风雷交错’。”林清山见他使的招式正是与自己的第一招一样,心中更是吃惊,只得向后急避。独孤云一招落空,又道:“第二招‘雷厉风行’。”果然使得与他的第二招一般无异。众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独孤云道:“还有呢,这是第三招‘风雨飘摇’。”接着‘风风火火’、‘风驰电炽’、‘轻风徐来’、‘风云突变’、‘风起云涌’五招接连使出,林清山早已忙得手忙脚乱,甚是狼狈。

    其实以他的武功,独孤云即使是将十招“风神掌”全使开,也胜他不了,毕竟独孤云只会招式,力倒却是只有三分,根本伤他不得。可他却被独孤云的这几招弄得心神不宁,无法冷静对敌。待独孤云使到第八招时,他心中斗然想起,教主方十三所练的本教最高武功‘乾坤大挪移’。

    他曾听教主方十三说过,‘乾坤大挪移’是一门极为厉害的武功,从波斯总教传来。若是练成‘乾坤大挪移’天下间再无敌手,这门武功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将敌人的武功瞬间转为自用,与姑苏慕容家的“斗转心移”极为相似,其奥妙却又比“斗转心移”更为博大。而慕容家的“斗转心移”早已失传多年。眼下惟有‘乾坤大挪移’可解释独孤云的武功变化。

    他心念急转,确信无疑。独孤云下一招‘风扫九洲’还未使出,他突然跪下。独孤云只得收回招式。奇道:“还有两招还未使出,你怎么就跪下求饶了?起来咱们再斗。”林清山道:“不敢,请恕老夫有眼不识太山,得罪了公子,。还请您见量。”众人大是不解,但见护法跪下,他们也只能跟着跪下。独孤云道:“你们这是为何,就算打不过也用不着下跪呀?”

    林清山道:“敢问,公子,你刚才使的可是‘乾坤大挪移’?”独孤云道“这、、、”心中却想道:“‘乾坤大挪移’是什么东东?是了他们定是把我的〈无心诀〉当成了‘乾坤大挪移’,想来,这两门武功定是有相同之处,既然他们误认是‘乾坤大挪移’,那我何不将计就计,且看他们怎么说。”于是说道:“这是‘乾坤大挪移’吗?表叔教我的时候可没听他说过。”

    林清山听他这么说,心道:“原来,方教主,早就选中了他表侄为教主继承人,难怪他一直不肯立传人。”他哪里知道,方十三其实是一心想当皇帝,他年纪本就不老,自是不愿早早立下传人,将来与他争位。‘乾坤大挪移’本是明教教主才能练的武功,而方十三至今也没传给别人,这也难怪林清山会误会。

    独孤云见众人跪在地上,心中已猜到七八分,说道:“不知者无罪,你们都起来吧!”众人这才起身谢过独孤云。独孤云心中暗暗好笑。说道:“现在,你们已确定我的身份,总该告诉我我表叔的下落了吧?”林清山道:“公子,教主已到了浙江一带,他没派人告之于你吗?”独孤云惊道:“他到浙江去了?哦。想是他派人到我老家没找到我。这也难怪,当年他走后,我家便被人迫害,我也躲到了深山里,直到现在才出山。”

    林轻山道:“原来是这样。”独孤云道:“那他老人家怎么到了浙江了?”林清山道:“这话得从四年前说起,当年朝廷围剿我明教,我明教伤亡惨重,几位传教使都被杀头了,而我们为了明教的存亡,拼死突围出去,后来四处躲藏,众教兄弟都失散了。教主也是走头无路之下,才到了睦州青溪县方有常家隐姓为方腊,嗣机而动。”

    独孤云道:“方腊。可是如今正在浙江举旗造反的方腊?”林清山道:“正是。原来公子也听说了。”独孤云道:“这么大的事,早就传遍天下了,我能不知道吗?早知他就是我表叔,那我早就直接去投他了,何至于白跑一趟。”心中却是想:“方十三四年前就到了浙江,那不正好是我爷爷和整个云雾镇被杀的时候吗,此时果然与他脱不了关系。”

    独孤云道:“既然我表叔,哦,不应该称教主,既然教主在浙江一带造反,声势如此浩大,为何你们不去投奔他,却躲在这,这又是为何?”

    林清山道:“公子有所不知,我等也是前不久才回到此地的。”独孤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准备在此举旗造反响应,我说的没错吧?”林清山道:“公子。果然聪明,一猜即中,怎样?公子何不加入我们,一起干一翻大事,到时风风光光的见教主,岂不更好。”

    独孤云心道:“我现在只想给我爷爷报仇,你们要造反,那是你们的事,我可懒得跟你们瞎参合。”说道:“多谢你们的美意。只是,我在来此的路上,听说朝廷派了几十万大军要围剿我表叔,我放心不下,我得赶去助他一臂之力。”

    林清山道:“既然公子要去浙江,那我等自然不便强留,不知公子打算何时动身?”独孤云道:“越快越好,那就现在吧。不过,一路赶来肚子实在有些饿了。”林清山道:“这个简单,我这就叫人准备。”独孤云道:“也不用了。”说着抓起室中,桌上的一只烧鸡,提了坛酒道:“我这就告辞了,各位多保重。”说完,大步出了秘室。

    林清山看着独孤云出了秘室,心中叹道:“原来这小子如此胆小。真不知教主怎么会选他做为传人?我明教难道将来就这样断送在他手里吗?”

第五十三章泼皮韩五

    独孤云出了安徽,一路向浙江,只见一路上,许多百姓向别的地方涌去。独孤云大为不解,忙拉了一老者问道:“老伯,你们这是为何?前些rì子我还见到许多老百姓向浙江涌去,说是要去投奔方腊的义军,怎么你们反而要出浙江呀?”

    老人看了看独孤云,说道:“小伙子。你也是去投方腊的吧?”独孤云道:“是啊,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老人又是叹息,又是摇头道:“小伙子。听我一句劝,还是别去的好。”独孤云道:“到底怎么啦?”老人道:“实话和你说了吧,这方腊起义,我们穷苦百姓本都高兴,纷纷去投他,只盼着他能为我们做主,短短几个月,他便占了浙江,后又打到苏州,等地。现在又听说要准备打安徽。”

    独孤云道:“这是好事呀,你们怎么反而不高兴呀?”老人道:“好什么好,原本是好事,现在却是天大的祸事。他方腊,原本就是在我们老百姓的支持下才有了今天,可他呢,现在却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呸,我们还以为他是真的为了百姓,谁会想到,他一占了浙江便自封了皇帝,现在每打到一个地方,不管是有钱没钱,他们都要搜刮一翻,见到长得标志的姑娘就抢,简直和强盗一般无二,现在可把我们这些老百姓,给害苦了。只要听一听说要打哪,哪里的百姓无不落慌而逃。”

    说着眼泪已夺眶而出,哭诉道:“官家逼得我们走头无路,现在方腊又逼得我们上了绝路,这叫人怎么活,老天爷求求你救救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吧、、、、。”

    一路上,独孤云遇上的难民越来越多,想想这些人就这样落得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不禁为之心酸。可却又无可奈何,他只得加快行程,心里打定主意,不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尽快将方腊除去。

    不一rì,来到苏浙边境,正值响午独孤云行得累了,便在树下休息一会,吃些干粮,这时,只见远处数十骑向他奔来,身着盔甲,数十人一看便是朝廷官兵。独孤云心下一惊,想道:“这不是已经被方腊占领了吗?怎地还有官兵出没,莫不是这些家伙也去投方腊的吧?”独孤云忙站起身,拦住前面去路,道:“此山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领头的是个高大汉,年纪约三十多岁,他本是第一个冲在前,眼看独孤云拦住去路。忙勒马停下。后面众人也相继停下。一人勒马踏出两步,喝道:“小子,胆子不小,敢打劫我大哥,活得不耐烦了,你可知他是谁?”独孤云道:“小爷我管你是谁。少罗嗦,识相的快把钱留下,否则,嘿嘿、”说着长剑便yù出鞘。

    那副将道:“嘿,小贼,口气不小。看我不教训你。”大刀一挥,跃下马,扑向独孤云就是一刀劈下。领头的高大个忙道:“王兄弟,切不可伤他xìng命,这少年身份不明,只怕与方腊有关连。先擒下在说。”王副将道:“大哥说的是,兄弟这就将这小子擒下。”说着,劈下的这一刀也就收了七成力道。

    独孤云道:“想擒小爷,只怕你还差得远。”嘴上说着,身子已向右边闪开,王副将一刀落了空,余势未尽,左臂急缩,大刀口一翻,横扫而出。独孤云道:“不错,‘力劈华山’‘横扫长江’使得倒快,可惜终是力道不足,想要胜小爷我,只怕是不能了。身子纵跃而起,王副将一招又是落空,倒柄急翻,身子也要拔起。独孤云身在半空,长剑已然出鞘,凌空刺下。

    领头大汉喝道:“兄弟,小心,这招叫‘rì月凌空’他下一招应该是‘跗骨之蛆’他要取你下盘。”王副将听得大哥指点,大刀向上一托,刀身顿时挡下独孤云这一剑。只觉一股大力涌下,忙运功,相抗。独孤云长剑一挑,果然向他下盘刺到。王副将早有了准备,大刀直向下劈出,独孤云招式使到一半,见大刀劈来,力道极大,不敢与他刀身相碰,左脚一步横跨,身子退开一尺,长剑直刺王副将右腕。

    高大汉骑在马上道:“王兄弟小心,他使的是河南商家剑法。你只需用我的伏魔刀法便能将他擒下。”王副将道:“好。”大刀直挥,每一招使出,都是大开大合。果然如杀魔劈怪般直来直去,刀法简单,其威力却是极大。独孤云连闪三招,心道:“这高大个果然有些门道,一眼就看出我的剑法来历。”嘿嘿一笑道:“你这伏魔刀法虽强,想要胜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长剑一挑,身子反而向王副将逼进,右手长剑急刺,左掌使出八卦掌,直逼敌人面门。王副将,见他来势迅疾,转眼进了身,忙向后退开一步,手中大刀方才直劈而出。独孤云早已有了准备,见他向后退出时,脚下已使出八卦游身步绕到王副将身后。王副将心下大惊,忙回刀向后扫。独孤云突然间又绕到他前面,王副将顿时手忙脚乱。,他使的伏魔刀法乃是从少林寺的伏魔棍法中演练而出,其jīng秒之处,便是与敌人正面交手,能招招压制敌人。这些年来在战场上,他只要一使出这套刀法,敌人一遇上,必是一个个倒下。所到之处没人能接下他三招,这些年,他就是靠高大汉传他的这套刀法,杀敌无数方才升到副将。可此时独孤云却不与他正面交手,他这套刀法便发不出威力,反而令他束手束脚,十几招下来,他已气喘吁吁,有些力不从心。心道:“这少年果然厉害,想我大小战,数百次,今rì只怕要输给这小子。

    可他心有不甘,大喝一声,举刀一阵乱劈,独孤云倒也不敢太过于逼近。高大汉看出独孤云使的是八卦门的武功,此功极是灵变,正是伏魔刀法的克星。有心提醒,却也知道王副将不是少年对手,只得忍住不说,有意让他而人多交几招,好看出独孤云的武功破绽。

    过得一会,眼见王副将再斗下去便要吃亏,忙说道:“王兄弟,回来吧,这少年太过于狡猾,你不是他对手。”王副将对高大汉的话,向来是言听即从,绝不敢有半句违拗。只得收刀,横横的道“今rì咱们就此打住,有机会我定要再向你讨教一翻。”

    独孤云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即输了,该留下买路钱了吧?”王副将怒道:“谁说我输了,来咱们再来打过,你只要不是一味的躲闪,看看到底是谁胜?”说着大刀一举,又要开打。独孤云哈哈笑道:“我若不躲闪,那岂不是傻瓜,天下间可没这样的比武规矩。即是比武,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能取胜一招半式,那也算胜。”

    高大汉哈哈大笑道:“说得不错。输了就是输了,再多说便是抵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包银子道:“愿赌服输。这里有五十银子,只要你能接得下我十招,它便是你的。如何,可敢与我一试?”

第五十四章初遇韩世中

    独孤云哈哈笑道:“有什么不敢的。别说十招,就是二十招、三十招我也照样要试上一试。”高大汉从马背上一跃,到了独孤云面前,道:“好,果然够气魄,我喜欢。”双掌平伸道:“请。”独孤云道:“等等。”

    高大汉道:“还有什么事?”独孤云道:“我用长剑,你用什么兵刃?”高大汉道:“我就用一双肉掌。”独孤云道:“不行。这般我这便宜占得太大,就是胜了也不光彩。你还是取你的兵刃咱们再来打过。”高大汉哈哈笑道:“不用了。我那兵器太过锋利,我怕一不小心伤了你。”独孤云一听心中来气,说道:“好大的口气,比我还狂三分,好。既然你不用兵刃,那我也不用兵刃。”说着将利剑往地上一插,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都不用兵器,到时我用暗器身时,你也可以用暗器,怎样?可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

    高大汉心道:“这又弄的什么明堂?既不肯用兵器,却又要用暗器?暗器我可不会呀?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心中虽有疑问,可碍于情面,加上他自认武功比眼前这少年高出数倍,要十招取胜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点头道:“好,你若用暗器伤了我,我也绝无怨言。”

    他哪里知道独孤云明知用剑胜不了他,有意用别的花招,讨他便宜。独孤云听他同意,心下大喜,双掌同时推出,道:“第一招,‘萍水相逢’来了,接招。”高大汉心下一惊,这是哪一门派的招式,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当下不知所以,只得侧身闪避。心想道:“你这招明明是苍海派的‘叠浪双重天’怎么说是‘萍水相逢’”心里明知他是胡说八道扰自己心神,可也不便说出口。

    独孤云秒见一招见了效,于是又说道:“第二招,‘游龙惊鸦’来了。”高大汉心道:“这定又是你在胡说八道,我才不相信,当下双掌推出,俨然就是‘叠浪双重天’,但他内力深厚,使出的效果自是比独孤云使的威力要大两三倍。独孤云未待他使尽,人也闪到了高大汉身后,伸掌向他后腰拍出。高大汉一惊忙向前跃出两步避开他这招‘游龙惊凤’心中怒道:“好呀,原来你把我比作乌鸦。这下我可非的给你点苦头吃吃。”

    当下双掌霍地收回,运起全身功力。独孤云见他双掌真气聚集,知道他这下动了真格,忙道:“等一下。”高大汉道:“又怎么啦?”独孤云道:“刚才的两招,算是不算数?”高大汉道:“自然算数。”他这一开口真气顿时泻了不少心知有中了少年的诡计,怒道:“还有八招,现在我可不让了。接招。”话刚说完,已将他所练的大力金刚掌使了出来。这大里金刚掌他已练了十七年,早已到炉火纯青掌碎大石的地步。一经使开,独孤云只觉一股大力压得透不过气来。

    心道:“糟了,没想到这家伙有这么厉害的掌力,早知如此就不招惹他了。”现在要退缩只怕已没那么容易。只得咬紧牙关硬撑下去,此时的他,也只有闪避的。过得三招,独孤云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中险些就要认输。可他极为要强,认输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想道:“我独孤云这一路走来,所遇之人,哪一个武功不比我高,可结果呢,最后还不是照样相安无事。”

    他心念一坚定,就不再打算退缩,当下将〈无心诀〉用上,顿时觉得心肺舒服了许多。可高大汉的武功实在太高,他修练的〈无心诀〉才有四年,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三招一过,他只觉头昏眼花,手脚无力,险些跌倒。眼见高大汉一掌就要击到他胸口,心念一动,喝道:“看我暗器。”手掌微扬。

    高大汉心头一惊,回想到二人先前的规矩,以为独孤云毕定有什么独门暗器未使出来。此时见他手一扬,知他已使出暗器,二人相距又近要震开暗器已是不能。当下顾不得伤敌,忙回掌向后翻身跃开。直落到三丈开外。方才站定看了看全身,并未见到任何一件暗器,心下怒极,道:“好小子,又使诈。”足下一点,纵身越起,扑向独孤云。右掌暴长,左手缩在身后,以防独孤云再施暗器。

    独孤云将他吓退三丈,心肺的压力一去,顿时又恢复了许多,忙从怀中取银针握在手中,眼见高大汉一掌击出,知道再用暗器已无用,只得将银握在拳中,运足了劲硬接下这一掌。拳掌相交,‘砰’的一声,高大汉只觉掌心被什么扎了下,他心下一惊,忙向后跃开。二人同时向后分开,独孤云直退五步,双交一软,仰后摔了一交。只觉手臂麻木,一点知觉没有。

    而高大汉也向后退了两步方站稳,只见他右手掌心有几个细孔,点点鲜血渗了出来。他心道:“这是什么暗器,这么厉害,我这手掌虽不是刀枪不入,可也不至于这般不济。”陡然间只觉麻木之感,向手臂蔓延。他心下一惊,道:“暗器有毒。”忙运功将麻木之感逼住,不让他向心肺扩散。过了一会,只觉麻木之感不再曼延方自放下心来。

    独孤云跌在地上,也是过了一会,手掌有了知觉,方才爬起。高大汉道:“好小子。适才我看你年纪轻轻,有这样的造诣不容易,本yù对你手下留情,却没想到你竟然用毒针暗算我。来咱们再来比过。这次我可不留情了。”说着左掌伸出,yù以单掌与独孤云动手。

    独孤云道:“且慢。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高大汉道:“我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岂会有食言之理。”独孤云道:“既是如此,咱们胜负已分,何须再打。”

    高大汉为之一愣,看向王副将,道:“我们已交手十招了吗?”王副将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时,人群中,有一个汉子,跃下马道:“大哥,让我来会会这小子。”

    独孤云心道:“不好,他们若来个车轮战,我可敌不过他们。”于是大声喝道:“好,你们一起上或车轮战,我都逢陪到底。”高大汉道:“二牛,退下。”二牛道:“我不。这小子用暗器暗算大哥你,好不yīn险,我二牛非得教训他不可。”独孤云道:“我虽用无赖的法子取胜,可也是事先说好的,须怪不得我。”高大汉哈哈大笑,道:“好。想不到今rì见到如此狡猾的人,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枉废别人称我为泼皮韩五。今rì愿赌服输。”

    说着从怀中取出银子交到独孤云手中,道:“这是你应得的,给你。独孤云道:“多谢。不过这银子我不能要。”高大汉奇道:“这是咱们的赌注,你为何又不要了?”独孤云道:“我看你也算是一条汉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高大汉道:“哦,有何事?能让你如此拼命。但说无防,只要我韩五能办到,我定会帮你。”独孤云道:“我,问你。你们这几十号人可是去投方腊,那方腊有什么好?我看你们都是想当当的好汉,何必助纣为略?”高大汉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独孤云道:“难道我说错了。”高大汉道:“兄弟误会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可不是去投反贼的,相反我们是去抓方腊的。”独孤云道:“抓方腊,就凭你们,那方腊可是明教教主,武功定然极高,而且他佣兵数万,谈何容易。”高大汉道:“兄弟有所不知,此时,我朝廷大军已分三路压境,方腊只怕没多少好rì子过了。”

    独孤云道:“原来你是朝廷的将军,还不知将军,怎么称呼?”高大汉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在下韩世忠,字忠良。原来是一泼皮无赖,所以大家都叫我‘泼韩五’。”

    此人便是当年的韩世忠,只因与高求,蔡京有仇隙,是也这十几年来虽立下不少大功,但仍是得不到升迁,至今仍是个小校蔚,手下只有这五十多人。

第五十五章故人之子

    韩世忠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好像在哪见过?”独孤云道:“在下,独孤云。好像从没见过将军吧?”韩世忠心念急转,陡然间抓住独孤云的手道:“你说你姓什么,你再说一遍?”独孤云道:“在下姓独孤,怎么啦?将军为何如此激动?”

    韩世忠道:“你姓独孤,那你可知道天下五大家族的独孤家,独孤风?”独孤云道:“独孤风是谁?我可从来没听人说过?”韩世忠道:“你不知道独孤风是谁?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独孤云道:“不知便是不知,还有什么真的假的,独孤风与我有什么关系?将军为何非得把我与他扯上关系?”韩世忠仔细的看了看独孤云,嘴中兀自说道:“像,真像。”独孤云莫名奇妙,用力挣脱韩世忠那如铁箍般的手掌道:“什么好像?真是莫名奇妙?”

    韩世忠道:“王兄弟,快来,你看看他是不是长得极像恩公?”王副将正是当年独孤风家里的奴仆,王六子。他身受独孤风的恩情,又是在独孤家呆了六年,对独孤风自然再熟悉不过。听得韩世忠叫他,他忙奔到独孤云跟前道:“像谁呀?”

    他仔细看了看,心下越看越惊,惊愕中带喜。方才他与独孤云交手,只因独孤云身着如乞丐,头发极乱,将脸遮住了大半,一直没注意细看,此时他仔细一看之下,心中顿时喜极,眼泪就要夺眶而出,道:“少主是你吗?”双腿一曲,跪倒在独孤云面前,喜泣道:“属下,王六一拜见少主。”

    韩世忠一看王六一向独孤云跪下,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忙也向独孤云跪下。独孤云一时间觉得莫名奇妙,大为惶恐,忙扶起忘六一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们的什么少主。我都没见过你们。”说着又将韩世忠扶起。

    韩世忠道:“你是我恩公之子,那自然是错不了的。当年恩公出事时,你还没出生,我们也不在你身边,你自然没见过我们了。”独孤云道:“你们真的认错人啦?我真不是你们的什么少主。”韩世忠只道是独孤云不肯承认,说道:“恩公,你就认了吧,这里这些人,都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是不会传出去的,再说,只要我韩世忠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容许四大家族动你一分皮毛。恩公大可放心。”独孤云急道:“你们真的认错人啦。我真不是你们说的那人,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肯相信。”

    韩世忠看他说得极为诚恳,不似作伪。不竟疑问:“莫非,我们真的认错人了。难道普天下真有长得相像的两个人?”于是问道:“敢问公子,今年几岁,是什么时侯出生的?”独孤云心道:“不说与他们听,只怕他二人就这般误会下去。”于是说道:“在下今年刚满十七岁,是十月,初所生。”

    韩世忠心下一盘算:“恩公之子应该是十二月,二人相差却有些出入。”可他实在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又说道:“出生,虽有些不同,可也姓独孤,这又做何解释?”独孤云哈哈笑道:“原来,你们是把我认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呀!我实话何你们说吧,我这姓可不是真的独孤,而是我爷爷将我从路上捡起时,看我是个孤儿,无名无姓所给我取名姓独孤,意思是,天上被众云朵所远离孤独的一片云,所以叫独孤云。这下你们该清楚了吧?”

    韩世忠心道:“是啊,当年的恩公家早已死光了,而且当时孩子在他母亲肚子里还未出生,他母亲就已自杀身亡,这虽是江湖传闻,可多半应该是真的,要不然以四大家族的势力,岂会放过这孩子的道理。”心中越想越是失望。不禁大是伤感。过了好一会才向独孤云歉然道:“实在对不住,小兄弟你,可能是我们二人太过于思念恩公了,才把你给认错。不过说实话,你与我恩公实在长得有些相像。”

    独孤云道:“你们肯相信我,知道认错人就好。”

    过了一会韩世忠已从中清醒过来。韩世忠道:“不知小兄弟为何拦住我等去路?听你之言,似乎与方十三有仇?”独孤云道:“实不相瞒,我爷爷就是他派人杀害的,还有我所在的云雾镇全镇几百口无辜百姓多半也是被他派人杀的,所以我打算寻方腊报仇。”

    韩世忠道:“小兄弟,不是哥哥不不起你,凭你的武功只怕还不是反贼方十三的对手,要不你同我们一起吧,反正我们也正要去抓方十三。咱们联手,便多了一分胜算,你觉得怎样?”独孤云心道:“与你们一道,只怕还没到半路,就被明教的人发现了,目标还是太明显,我可不想有这样的结果。”于是婉言拒绝道:“多谢将军美意。只是我还不十分确定我爷爷是不是他杀的,所以我要先确定了再说。实在抱歉,我不能与你们一道。”

    韩世忠道:“可,这里是反贼地界,明教高手众多,你要查清楚只怕实在不容易呀?再者,朝廷兵马就要杀到,到时,双方交战,你夹在中间,只怕更加危险。”独孤云道:“这个不劳将军担心,我独孤云自闯荡江湖以来,还没有遇上让我过不去的坎。”

    韩世忠道:“可、、、、”独孤云知他还要在劝说,抢声道:“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意也决。”过了一会,独孤云又道:“将军,有件事,我还想求将军答应。”韩世忠道:“兄弟有什么话,尽管只说,只要我韩世忠做得到的,一定照办。”

    独孤云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方腊起兵造反,故然不对,可也是因为朝廷**,逼得老百姓不得不反。所以我只求将军,对这些百姓网开一面,切不可赶尽杀绝。”韩世忠道:“好,凭兄弟的这份侠肝义胆,我答应你,我尽力不伤老百姓就是,不过兄弟官位不高,其他的将军要怎样,只怕我就无能为力了。不过兄弟放心。我会尽力劝阻就是。”

    独孤云道:“好,你最好记住你所说的话,若是让我知道你乱杀无辜,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独孤云也必要追杀你。”

    二牛一听,怒喝道:“大胆,竟敢这样对我们大哥说话。”韩世忠道:“二牛,不得无理。”二牛道:“可是他、、、、”韩世忠道:“难道我的话已不听了?”二牛只得冷哼一声,退回人群中。独孤云道:“该说的,我已说了,咱们就此别过。回会有期。”说着转身便即离去。

    王六子道:“等等。”独孤云听下脚步道:“还有何事?”王六子道:“我大哥中你的暗、、、毒针,解药呢?”独孤云道:“将军,放心。那不过是为人治病的麻醉针而已,没毒,过了两个时辰,自然相安无事。话刚说完,人已隐没入丛林中。

    韩世忠看着远去的独孤云,勿自发愣,过了好一会才叹道:“真是个奇怪的少年。”转身跃上马,心念一动,道:“不对?”王六一道:“大哥怎么啦?有什么不对?”韩世忠道:“我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恩公的影子,他与恩公不只长得像,脾气也很相似。”王六子喜道:“大哥的意思是说,他就是少主?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追他回来。”

    韩世忠道:“慢。我看他并没说慌。追他回来也没用。不过,今rì见到他,让我总觉得,当年恩公的孩子很有可能还活着。待这里的事办完后,我要你到凤来居去好好查证一下。”王六子道:“好。”

    韩世忠道:“咱们继续赶路吧。”一提缰绳,纵马前行。心中却在想:“但愿老天爷保佑,那孩子真的还活在世上。”

第五十六章横江龙谢福

    独孤云隐入林中,看着韩世忠等人走远了,这才舒了了口气,方才他与韩世中对了一掌,到此时,他仍是觉得气血不畅,忙坐下运功调息,心道:“这将军,好强的掌力,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我这手也非废不可。”刚才他与韩世忠硬拼了一掌,其已受了内伤,只是他不愿众人知道,因为他不知韩世忠为人怎样,他深怕自己一显出来,便有生命之忧。这几年来,他在江湖中行走,早已形成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加上他对朝廷之人毫无半点好感。所以他只能强撑着。

    待他运功,运行周身,调好气息。韩世中早已走远了。独孤云心道:“看来,要走大路,只怕是行不通了,我得寻小路走才行。”于是他便往深山里绕行,在深山中一走,就是几天,这rì到了一条河边,河道宽广,水流涌疾,要过河已是不能,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路可行。他只得在河边上徘徊。

    过得一会,只见河中一条小渔船驶来,他顿时大喜,大声呼叫船夫。那船夫听得独孤云的呼叫,很快将船靠了过来。但见船上是一老者,大约六十来岁,双眼微微睁着,神情萎靡不振,一看便不是身怀绝技的人,独孤云这才放下心来。

    老渔民道:“公子呼叫老朽,有何事?”独孤云向老汉行了一礼,道:“老伯,您好!您能不能载我到河对岸去?”老汉看了看独孤云道:“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这年头兵慌马乱的,你到河对岸去做什么?”独孤云道:“是这样的,我有一朋友,他有事要拜托我到那边去办一下,老伯,可否方便一下?”

    老汉道:“不行。我看你是武林中人,只怕会给我老头惹来祸事,那可不妙呀。你还是找别人吧。”说着便要离岸而去。独孤云道:“老伯,请留步。虽然我是武林中人,但我不是坏人,决对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老汉道:“话虽是这么说,可老汉我还是不敢载你呀。”

    独孤云道:“这是何道理?”老汉道:“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呀,这河对岸都是义军的地盘,眼下朝廷正派兵来围剿,义军早在河岸上设下重重关卡。若是让他们知道我送你过去,那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招来麻烦吗?义军我可得罪不起。“

    独孤云道:“老伯,大可放心,我可不是朝廷派来的细作,实不相瞒,我乃是义军首领,方腊教主的远方亲戚,这次特意来投奔他老人家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道:“这是给您作为的酬劳,可够吗?”老汉道:“那可不用。既是圣公的亲戚,那老汉自是要送公子过河的,至于银子,老汉可不敢收。上船吧。”说着已将船靠到岸上,独孤云上了船坐到船仓中。

    老汉道:“公子坐稳了,老汉,这就开船了。”手中木桨划开水面,船缓缓离开岸边,向河zhōng yāng划去。独孤云道:“还未请教老伯的大名?”老汉一边划船一边说道:“什么大名不大名的,老汉我叫谢福。你叫我阿福就行。”独孤云道:“那怎么可以?”老伯可是明教中人?”谢福道:“老汉我就是一船夫,什么本事都没有,哪能与明教沾上半点边呀?”过了一会,谢福有道:“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独孤云心道:“既然要骗他,所xìng就骗得像些,林清山都能骗过,我就是说与他,他也不会知道的。”在他看来老汉就是个渔夫,哪会想到这老头深藏不露。于是说道:“晚辈,免贵姓方,单名一个云字。”谢福一听,停下船道:“方云,那你是安徽人?”独孤云道:“不是。我是河南人。”

    谢福道:“河南?据我所知好像,圣公没有方家的远房呀?”独孤云心下一惊:“这老头怎会知道,莫不是我哪出了破绽。”于是说道:“其实我也不算是地地道道的河南人,我是小时侯随父母搬去的。”谢福摇头道:“不对,你不是教主他老人家的亲戚,快说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冒充方家人的。”

    独孤云心下一惊,只见谢福双眼炯炯有神,先前的那种萎靡不振早已消失不见。心道:“不好,这次大意了。被这老家伙骗过了。”心神稍微定了定,说道:“让前辈看穿了。好我也不隐瞒了,其实我是林护法派我来的。”嘴上说着,手已悄然将剑柄握住,全神戒备,只要谢福稍有异动,长剑就要出鞘。

    谢福嘿嘿冷笑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实话告诉你吧,从第一眼见到你老夫就觉得你有问题了。快说,你到底是不是朝廷派来的细作。”独孤云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说我不是朝廷派来的你信吗?”说着长剑已然出鞘,剑尖一指道:“来吧,晚辈领教前辈的高招。”

    长剑直刺而出,船体本来就小。在河zhōng yāng摇摇晃晃的,独孤云只得使出莫家姐妹的无双剑法,这套剑法主要以轻盈,灵变为主,正好适合在在这种飘浮不定的环境出招。谢福手中并没有兵刃,见到独孤云一剑刺到,手腕一翻,举起木桨,横挡,独孤云一剑被挡开,左手,化拳为掌,直拍而出。谢福也非等闲之辈,见他一掌击来,喝道:“来得好。”他双掌无法抽出,身子突然向后仰出,右脚踢起,左脚却始终牢牢定在船头。独孤云见他一脚踢出,这一掌便不能伤到敌人,急忙手回缩,再次变掌为抓,这一抓正是小擒拿手。同时长剑横削。这一手擒拿,一手剑法配合得极好。

    谢福避无可避,陡然间在船沿边一点,身自斜窜而出,跃到了独孤云身后。这一下恰到好处。独孤云心下一惊,知道敌人的武功身法比自己还灵活。招式还未使尽,长剑急转,身子不及转过,仰后便刺。谢福见他变招极快,忙向后越出几步,跳上船蓬。独孤云这才转过身来。

    谢福心道:“这少年的武功,果然有两下子。”独孤云见他能避开三招,举剑又攻了上来,而此时谢福已处于有利条件,独孤云连攻了五招,仍是占不了上风。谢福道:“无双剑法。原来你是莫家的人。莫家几时成了朝廷的走狗了?”独孤云道:“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我,与朝廷没半点关系。看剑。”剑光一闪,不是刺谢福,而是直劈船蓬,他一眼看出敌人的有利条件,是也一出招便要先去敌人的优势。谢福手中握有木桨,处于高处,招试无法发挥,几招下来船蓬已被独孤云劈得四处裂开,他站在上面摇摇晃,眼看船蓬就要坍塌。他手中的船桨已被斩掉两节。他心中大惊,恶狠狠的道:“好狡猾的小子,老夫可不陪你玩了。”说着转身,扑通一声钻入水中,没了身影。独孤云想要追,却又苦于水xìng不通,只得提剑在船四周查看,心想:“我就不信,你能水中呆几个时辰。”

    可他哪里知道,谢福在陆地上的本事,比他水中本事差得多。此人乃是明教座下四龙之一的横江龙,其他三龙分别是青翼翟源,旱江龙乔正,潜游龙成贵。既称为龙,其水中本领,可想而知。独孤云在船上等了许久,也不见谢福露出水面,心下大奇。正要放下心时,陡然间船越晃越厉害。

    独孤云道:“不好。他这是在水中作鬼。”突然,船下一股大力涌起,整个船身翻了起来。独孤云也跌入了河里。

第五十六章明教右护法

    独孤云悠悠醒来,只见四周一片漆黑,也是他自小生在山洞,早习惯了黑暗,才没感觉到恐惧。他试着动了动,,所幸身上并没受伤,四肢也还能行动自如,方才安心下来。他四下看了看,四周都是墙壁,只有一道铁门可以通过,他用力拉了几下,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叹道:“我独孤云被关在此处,不知何年何方能出去。我这仇还能报吗?”

    他心有不干,四下里又寻了个遍,仍是找不到出路。他大为失落,只得坐下,好好休息。过了一会有人从铁门上打开一口,将食物送了进来。便又关上。独孤云叫道:“喂、你们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快放我出去,、、、这是哪?”可外面却是半点回音也没有。根本没人理他。他只得取了食物吃了。左右没事,他便坐下修练〈无心诀〉心法。如此也不知过了多少时侯。他不禁心中大奇,心道:“明教这些人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把我关起来,既不审我,也不杀我,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这几rì,一直这样,无人问他,也无人理他,只是一味的给他送吃的,想不明白的事,他也不在想,没rì里练功,将几rì里与韩世忠的大力金刚掌也融会入他自己武功中,渐渐的竟是也有了一定威力。

    这rì,独孤云吃了饭,正在练功,只听得门外有动静,独孤云心道:“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来了。”只听得铁门唰的一声,打开,一老者走了进来,擒他的谢福正跟在老者身后。二人进来后,铁门又唰的一声关上。此时房里已点了灯,独孤云仔细看了看那老者,那老者大约七十来岁,留着山羊胡,胡子已花白。脸上深眉紧皱,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心中背负着极重的心事。看着不像是武林高手,倒像极了一个教书老先生。

    独孤云道:“喂。老头,你把我关在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明教教主方十三吧?”谢福道:“休得胡说,这位乃是我们明教的右护法司行方,司大护法。还不快快向他老人家行礼。”独孤云道:“哦,原来是右护法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失敬失敬。”其言语竟是极看不起司行方。

    谢福怒道:“大胆,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这样对我们右护法这么说话,看我不给你点颜sè。”说着就要动手。独孤云霍地站起来道:“好,来咱们再来比划比划,看看谁教训谁,上次在河上被你暗算,今天正好一并讨回来。”

    老者司行方道:“谢堂主退下。不得无理。”老者自进来此时方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一出,竟是极具威严,令人不敢违抗。谢福道了声‘是’便不敢再多说。迈步退到一边。独孤云心道:“明教左右两大护法,怎地相差如此之大,一个年轻,毫无威严,而另一个却年老,极具威严。这都是怎么排的?”他哪里知道,明教内部的种种斗争。

    独孤云道:“还是你这老头识趣,既然这样,你就快把我放了吧。”司行方道:“放了你也可以,你得说明你到我明教总坛来做什么?”独孤云道:“喂,老头请你搞清楚,不是我自己来的,是这家伙把我抓来得好不好?”

    司行方道:“是,就算是这样,可你冒充,我教主的亲戚,这总没错吧?我问你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独孤云道:“好玩呗,我一向喜欢玩,再说现在你们教主名声已传便天下,我冒充一下,过过瘾怎么啦?”司行方道:“只怕没那么简单吧?”独孤云道:“就这么简单,怎么啦,你爱信不信?”司行方道:“好我也不追究,你现在要出去也可以,咱们打个赌怎样?”

    独孤云道:“打赌,什么赌?”司行方道:“我这赌就是只要你打败老夫,你就可以出去。怎样?”独孤云道:“好。不过我若输了。我可是不会加入你们明教的,我先声明这点。”司行方道:“你若输了,你只要如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独孤云心道:“就回答你几给问题,那又有何难?反正我现在所知道不多,除了我自身的事外,别的我又不知道,你问也是白问,这个买卖可赚大了。“于是说道:“好,不过你们要是说话不算数怎么办?”司行方道:“我们明教向来说一不二,再者以我堂堂护法的身份,若说话不算话,rì后还如何服众?”

    独孤云道:“这很难说,反正这里除了我们三人,别人又不知道?”司行方道:“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独孤云道:“这样吧,咱们击掌为誓。谁要反悔,谁是小狗,怎样?”司行方道:“好。就依你。”二人当下便击掌为约。独孤云道:“现在咱们已说好。我看你是长辈,为人还不错,我先让你三招怎样?”司行方道:“你倒是好心呀?你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不知我的虚实,想让我先出招,便于你探我武功路数。”独孤云被人看出心思,大为尴尬,道:“喂,你这老头,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干嘛还非得说出来?你既然不愿先出手,那我先出手总可以吧?”

    司行方道:“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我虽然知道你心思,但我还是愿意中招。怎样准备好了没?这是第一招,‘直来直去’。小心了。”独孤云见他双掌直击而来。心道:“你也太自大了吧,出什么招,还要先提醒我,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伸掌而出,使出八卦掌将司行方的第一招化解。

    司行方道:“好,八卦掌,解我这一招,不错。接下来这一招叫‘yīn阳交错,’要同是攻你中、上两个门户,看你怎么办?”独孤云见他每出一招,都与说的一般无而,心中又气又是好笑。气的是老头太不把他当回事,笑的是这样一来,对他可就是有利而无一害。他哪里知道,司行方是有意教他练功。

    二人就这样拆了不下一百招,独孤云一边拆招一边偷学司行方的拳法。待学得差不多,便反用司行方的招式回攻司行方,二人就在牢房里交了两百来招。司行方一面拆招,一面指点独孤云的破绽,本来是比武的,现在却成了学武。

    二人一共拆了三百招,独孤云已是受益不小,二人都有些累,独孤云也知道,司行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若司行方一出手便下狠手,只怕他连五十招都过不了。独孤云跳出圈子道:“老前辈你的武功实在太高,我服输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管问吧?只要晚辈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

    司行方此时已有些累了,喘两口气,才道:“好。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这来的目的了吧?”独孤云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找你们明教报仇的。”司行方道:“报仇,报什么仇?”独孤云道:“报我爷爷和云雾镇几百条人命的大仇。”于是将云雾镇的灭镇惨案一一说与司行方。

    司行方道:“他们的仇与我明教有何关系?”独孤云道:“有没有关系我也还不确定,我的当面问你们教主和找到真凶才能确定。”司行方道:“问我们教主,是不可能的。你所说的凶手,就算是我明教中人所为,可眼下。明教的人都在四处忙着与朝廷大军交战,只怕要对证,也极为困难。除非朝廷大军败退,否则、、、”独孤云心道:“就知道你们会包庇凶手。”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说道:“那怎么办?难道我爷爷他们的仇就这样不报了吗?”司行方道:“孩子你放心,呆眼前的难关过去,我自会给你个答复,只求你再等一段时间,四年都等了,也应该不急于一时吧。”独孤云心道:“反正落入你们手中,你们说怎样,那就怎样,我说不行,你们能听我的吗?”

    司行方道:“好,现在你的事我已弄清楚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独孤云道:“好,你问吧。”司行方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独孤云心道:“怎么这奇其怪?这近遇到的人都喜欢问我的家事?”极不耐烦的回道:“我叫独孤云,至于我的父母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我可就回答不了你了."

第五十七章护法,家臣?

    司行方听到独孤二字,两眼顿时放光,情绪激动的道:“独孤,你父亲可是独孤风?你是独孤风的儿子?”独孤云道:“打住。首先我要说明,我不认识什么独孤风,其二我只是个孤儿,从小体弱多病,被父母所抛弃,。其三我真名不姓独孤。”

    司行方听得一愣忙问道:“那你姓什么?”独孤云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都有可能,反正就是不可能姓独孤。”司行方道:“那你又为何叫独孤云?”独孤云道:“是我爷爷给我取的,他说我就像天上被孤立的一朵云朵,所以叫独孤云,独孤是孤独的意思,可不是你说的姓独孤。”

    司行方听他说不出真姓出来,只当独孤云在胡言乱语,跟本不相信,又问道:“你爷爷是谁,叫什么名字?”独孤云道:“我爷爷只是个乡下大夫,,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再说,现在他老人家早已不在人世。知不知道已不重要?”说着,不禁回想起爷爷的点点滴滴。双眼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司行方看着独孤云哭得甚是可怜,心头为之一酸,想起这些年的历程,直到现在也未能为主公报仇,眼泪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独孤云见他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哭得如此伤心,大是奇怪,忙止住哭声,伸袖子,檫了檫眼泪,问道:“喂,老头,我自哭我的,你跟着哭个什么劲?哦,我明白了,我爷爷定是你们派人杀的对不对,现在我要找你们教主报仇,你们害怕了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掉几滴眼泪,就骗得我放弃报仇,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独孤云可没那么好骗,我爷爷的仇,大于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报。别人休想阻拦,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我定不与他甘休。”

    司行方檫了檫眼泪道:“孩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与我装糊涂?”独孤云道:“明白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司行方道:“你没听别人说你长得像一个人吗?”独孤云道:“像谁?”司行方道:“像一个已故之人,他是我的主人独孤风。”独孤云道:“他死了多少年了?”司行方道:“已有十七年了。”独孤云道:“十七年,那时我才刚出生,又没见过他,我怎知道与他像不像,再说这世上长得相像的大有人在,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司行方道:“可你们不只长得像,就连xìng格举止都极其相似。”独孤云道:“你我又不熟,你怎知我xìng格举止与他相似?”司行方道:“实不相满,你被关在这几rì,我一直就在暗处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中。”独孤云道:“就算你说得对,可也不能证明什么呀?”司行方道:“是,虽然不能肯定,但至少有了几分疑虑。”

    独孤云心道:“是了,我怎么忘了,他们之所以,把我抓来,又不杀我。原来是把我认为是他主公的孩子,我何不将计就计,所xìng骗他一骗,正好让他带我去找方十三报仇。”于是说道:“好,你认为我是你主公的孩子,那我就是你的少主了,现在总该放我出去见你们教主了吧?”

    司行方道:“那可不行,在我还没完全确定之前,恐怕还得委屈你一下。”独孤云心道:“这老家伙还挺狡猾,竟不肯上当。”说道:“那你还要,怎么确定?”司行方道:“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的出生的?”独孤云道:“我听我爷爷说的好像是十月,具体是什么时侯,我爷爷也不太清楚。”

    司行方道:“那你爷爷有没有说是在什么地方拾到你的?”独孤云道:“好像是在卞京城外。”司行方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希望便一分分减退,心道:“不对呀,按他说的与主公的孩子完全对不上号呀,难道真如江湖中传言,主公的孩子,真的还没出生就已夭折了?”可他眼前这人又是那么像,心中一下胡思乱想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独孤云见他久久不说一句话,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放不放我,你到是说话呀?”司行方回过神来道:“目前,我虽不能确定,但放我也还是要放的,眼下,外面打得死去活来,若再留你在这只怕有危险。”独孤云听他说要放了自己,心中一乐道:“算你还算明白事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司行方道:“这个自然。”当下叫外面的守卫打开门,送独孤云出去。独孤云出了牢门,才发现自己是被人关在了山洞里,这山洞竟是明教的分舵之一。洞中曲折回转,若没有司行方的带领,想要走出山洞,却是极难。出了山洞,独孤云深呼吸了几口空气。道:“多谢前辈,肯放了晚辈。晚辈这就告辞了。”说完便要跨步离去。

    司行方道:“等等。”独孤云停下脚步,道:“前辈,还有何事?”司行方道:“此时虽不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主公的孩子。但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独孤云道:“前辈有话但说无妨。”司行方道:“今rì,我与你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对你在江湖中行走,可以省掉许多不毕要的麻烦,还有,你的长像,rì后不可对别人说你姓独孤,更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脸。尤其是四大家族的人。能回避的尽量回避。”

    独孤云道:“这是为什么?”司行方道:“因为我的主公就是被四大家族联手给害死的。若遇上他们,只怕他们会把你认作是独孤家的后人。以四大家族的行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独孤家的后人。”

    独孤云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自当留意便是。”过了一会,独孤云道:“前辈。晚辈还有事想请教一下?”司行方道:“你说。”独孤云道:“前几rì,我遇上,几个军爷,他也是把我当作是独孤家的后人,听语气,好像也是独孤家的人,不知为何他们好像又是朝廷派来与你们为敌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司行方一惊,心道:“有这事?具我所知好像当年除了我逃生外,再没其他人了,他们又是谁,难道是张宝来、周重则、董天保中的一位,可不对呀,他三人当年不是都已战死了吗?”于是忙问道:“你可知他们的名字?”独孤云道:“为首的叫韩世忠,大约三十来岁,其他的名字,我就不得而知了。”

    司行方左思右想,始终想不起独孤家还有这号人,又问道:“那人武功怎样,你可知他的路数?”独孤云微微一笑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刚好我与他们打了一架。那人的武功极高,单是凭一双肉掌便能与前辈打个平手,若是使用兵器,估计前辈不是他对手。”

    司行方心中暗暗奇怪,怎么也想不出独孤家还有这号人物。心道:“难不成,此人是独行客付红鸣的传人。可当年一战后,他就失踪了,我还以为他也死了,莫非他也还活着。”

    正在这时,一人头包红巾的汗子,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司行方道:“何事惊慌?”那汉子累得气喘吁吁,道:“回护法。大事不好了。有、、、有一个年轻的军官带着五十多号官兵攻上山来了。”司行方大惊,怒道:“对方才五十多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拦不住吗?”那汉子心咯噔跳了下,深怕被责罚,那时明教的责罚是极其严厉的。扑的一声跪倒在司行方面前道:“求护法恕罪、、、、只因、、、只因带头的人武功实在太高,我们没人是他对手。所、、、以、、、”

    司行方哦了一声,心中将信将疑。独孤云道:“前辈,此人多半就是刚才晚辈所说的韩世忠,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司行方道:“原来是他。正好,我这就去会会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你说的那么厉害。你起来吧。”那汉子心头一宽,忙谢道:“多些护法开恩,小的必定赴汤倒火,在所不辞。”这才站起来。

    司行方道:“你速带这位公子,从后山下去,若有差池我定不饶你。”那汉子应道:“是,弟子定当尽心完成。”司行方对独孤云道:“公子,你这就随他去吧,一路小心,记住我说的话。他rì有机会再见,告辞。”说完带着谢福,转身就走。

    独孤云忙叫道:“前辈小心。你不是韩世忠的对手,切不可力敌。”独孤云话刚出口,突然间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对明教中人真的那么仇恨。心道:“原来明教中人也并不是真的就那可恨。看来,不管是朝廷还是明教,都还是有好人,也有坏人。凡事都不能太直观了。”

    独孤云正想着,身边的那汉子道:“公子请随我来。”独孤云道:“如此,有劳了。”便跟在那汉子身后向后山行去。刚行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心道:“不好,他们二人都算得上是顶天力地的汉子,若真动起手来,只怕必有死伤,不论谁胜谁败,都不是件好事。我得想办法阻止他们才行。于是转身便向司行方和谢福的去处赶了下去。

    待那汉子行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回过头一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独孤云早已不知踪影。

第五十八章叛出明教

    独孤云一路急赶,不一会便赶上二人,二人似乎正商议什么事。独孤云不愿打断他们,只得停下脚步,悄然向边上的一棵大树靠近,足下轻轻一点,无声无息的上了树上,二人正在争执,独孤云的一举一动,二人全没发现。独孤云跃到一枝树枝上,这树枝极大,倒也没摇动分毫。独孤云仔细听二人的谈话。

    只听谢福道:“先生,你不能冒这个险,听奴下一句话,咱们还是逃吧。”司行方道:“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明教护法,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抛下教主不管。想当初,我与教主有言在先,我帮他起事,助他当上皇帝,他出力为独孤家报仇,现在起事失利,我岂能一走了之。”

    谢福道:“先生,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你看他方十三,当初困难的时侯是谁帮了他一把?还不是先生您吗?当初他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帮您的报仇,可如今?义军刚有一点收获,他便忙着做皇帝的美梦。根本不听您的劝,胡乱招人,以至将土匪强盗全招了来,不但不强加约束,反而重用他们,把所有的亲戚都升了大官。把你我这些真正出力的人抛在一边,他这么做,无非就是要毁约。如今您看,他们明明攻下了苏州,却还是让慕容家的人给跑了。先生您还要相信他吗?”

    司行方道:“此事也怪他不得,毕竟慕容家在姑苏一带,盘横了一两百年,不是想动就能动的,若真那么容易,我也不会委屈求全的助他了。”

    谢福道:“这还不说,你看现在,他把义军都弄成什么样了,全都成了土匪强盗,四处杀人放火,哪是当初为天下百姓讨公道的义军。老百姓已开始恨咱们了。再这样下去,义军只怕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朝廷武将带着五十人就敢闯到总坛来,这还是明教吗?我现在看到的是黑暗,至于光明却是半点也看不到。现在,还值得我们为他方十三卖命吗?”

    司行方叹道:“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怪只能怪教主太过于急yù求成了、、、、”谢福,还要在说司行方道:“有人来了。等下再说。”谢福只得住口不说。司行方内功极高,于方圆数百步之内,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过不了一会果然有一汉子奔到二人跟前。

    那汉子奔到跟前,向司行方一跪,说道:“大事不好了。总坛被攻破,教主他老人家,被困,命我等速速请护法大人回去解围。”其中语气却不是在求司行方,而是有命令的意思。这汉子名叫方京,乃是真正的方腊亲戚,平rì里因方腊的重用,在教中祗高气扬惯了,根本不把司行方等人看在眼里,往rì里司行方一心想着给独孤家报仇,也懒得与他计较。现如今,方腊被困,这才让他来求司行方相助。

    方腊的意思是要他无论如何也要请得司行方出手。可他方京平rì里极要面子,又极其自负,跪虽是给司行方跪下了,可要他低声下气的求人,他却半点也做不到,在他看来,方腊,〈即他叔叔〉是明教教主,又是义军首领,只要他一句话司行方等人就必须遵从。他哪里知道,一直以来他叔叔表面虽是教主,可实际上拥有实力的却是司行方。这也正是方腊故意排挤司行方的原因,方腊自起义成功后,一直对司行方怀有芥蒂,生怕司行方取代他的位置,所以他就大肆招收那些山寨盗匪,以壮大自己的势力,可他却万万没想到,他招的这些土匪不但对他毫无半点有益,反而败坏了他圣公的名声,致使朝廷大军一到,便如cháo水般节节败退。转眼间,让韩世盅攻破了总坛。

    饶是司行方脾气极好,听了方京的话,也不禁诌了绉眉,心中顿时有气。方京一句话说完,也不等司行方让他起身,便自站起来道:“司护法,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带上你的人,随我走吧!”司行方愣了愣,一句话还没说,身边的谢福,早已按耐不住冷哼一声道:“教主呢?现在在哪?派你来是什么意思?”

    方京道:“教主现在已逃里了总坛,正藏在一个安全之地。叔叔是让我找到司护法,求司护法务必想办法夺会总坛。”谢福一听,顿时来了气,怒道:“呸。你们教住算什么东西,想当初,我们相助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待我们的,如今他有难了又想让我们助他,亏他想得出。”

    方京一听怒喝道:“大胆。你竟敢这般对教主不敬,活得不耐烦了吗?司护法,你难道就这般纵容你的下属吗?还不快将他抓起来,处以极刑,以正教规。”独孤云在树上,听他这么一说,心道:“你这家伙,也太不知好歹了,竟这么与司行方说话,不倒霉才怪。”

    司行方哼了两声,却并不像独孤云想的那般,大发雷霆,只是微微一笑,反而笑脸相迎道:“方使者,却勿见怪。谢坛主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向来不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海涵。”

    方京冷哼道:“还是司护法识相,既然司护法求情,那本使就暂且不追究,这就派人行动吧。本使还要赶着回复教主呢!”

    谢福再已忍受不住大喝道:“呸,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护法大人指手划脚。”方京心下一惊,看着谢福的架势,有些害怕道:“你、、、、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别、、、别忘了我可是明教使者,是教主的亲侄子。你要敢动我一下,我叔叔定会把你大卸八块。喂、、、喂狗。”

    谢福道:“我反了又怎地,还会怕你不成?”司行方忙道:“谢坛主,不得放肆。快快向方使者道歉。”谢福道:“凭什么?司护法,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还要忍受方十三的鸟气。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忍下去了。”司行方怒道:“胡闹。”

    独孤云在树上,心道:“司行方也太没志气了吧,这家伙都已欺到这种地步,还要忍气吞声。还是谢坛主有骨气。”

    方京一看谢福要对自己不力,便大声呼叫道:“不好啦。救命呀,谢福要叛变啦、、、”边呼边道:“司护法,快快将叛贼拿下。”司行方听得方京这一呼叫,知道让别人听到,谢福必死无疑,再以忍受不了,袖子一起,将方京击晕了过去。

    谢福道:“易总管,你现在都看到了,方十三用的都是些什么人?现在总坛已破,明教就快完了,咱们还能指望他们什么?还请总管快做抉择,迟了就来不及了,难到你想让独孤家的势力就这么毁了吗?”司行方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事已到此,咱们只能是对方十三不住了。”

    这时,只见远处人声起动,一群官兵正向这边奔来,感情方京这一呼叫,没把自己人招来,反而引来了官兵。独孤云在树上看得清楚,领头的正是韩世忠。谢福惊道:“不好,这厮,引来了官兵,怎么办?”司行方也是一惊,说道:“谢兄弟,我在此拖住他们,你快带人从后山撤退,记住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独孤家的势力。”谢福道:“不。还是由我来拖着他们,你向后山撤退。”

    司行方道:“不行。你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谢福还yù再推辞,司行方厉声道:“这是命令,你难道敢违抗不成。”独孤家的规矩向来严明,虽然独孤风已不再,但这规矩却一直无人违抗。谢福无奈,只得道:“易总管,保重。”说完转身就走。

    “叛贼休走。”一声大喝。只见韩世忠身子几个纵跃,喝声刚落,人已拦在谢福面前。其轻功也是何等的敏捷。独孤云和司行方三人都不禁赞道:“好快的身手!”

第五十九章义之所在

    司行方见来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的轻功,又惊又钦佩,可眼下他已顾不得与韩世忠多说什么客套话,长剑一出,一连向韩世忠刺了六剑。这六剑都是他毕身最得意的招式,他不愿与韩世忠多纠缠,其他官兵越来越近,他只要稍微迟疑一刻,他二人便一个也走不了。是也他一出手便是最厉害的狠招。

    韩世忠见他剑法凌厉,不敢轻敌,挥舞着大刀护住周身,且战且走,不禁连退了几步,已然让到路边。司行方拦在谢福身前,道:“快走,记住,一定要保存咱们的势力。”谢福道:“可是您?”司行方喝道:“没什么可是的。快走。”举剑又向韩世忠连刺三剑,剑法一转,突地由攻变为守。起心意已然明了,他求能取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韩世忠。

    谢福知司行方的心意,不敢再耽搁,说道:“易总管。保重。我在老地方等你。”说完转身就向后山奔去。韩世忠大喝道:“哪里走。”双足一蹬,陡然跃过司行方,向谢福追来。刚追了几步,却又被司行方拦下,韩世忠心下怒极,大刀一舞,将伏魔刀法使开,向司行方一阵猛攻。

    韩世忠这套刀法本是由无我大师传他的伏魔棍法而来。当年无我大师传他棍法时,心怀慈悲,是也,没能发挥出伏魔棍法的jīng髓。后来韩世忠进了军营,在战场上才发现,伏魔棍法的利弊。于是他将棍法改为刀法。顿时杀得西夏兵个个心惊胆颤。在战场上一见他便望风而逃。

    韩世忠大为得意,于是便苦练刀法,加上他悟xìng极高。将伏魔刀法练得比少林的伏魔棍法还要厉害几倍。在江湖中已是少有敌手。此时连攻了十多招,竟是摆脱不了司行方的纠缠,要取胜更是不易。心中顿时豪气万千,道:“好。好久没遇上你这样的对手了。今rì咱们好好打上一场。”说完,大刀又疾劈了树十刀。

    独孤云在树上,大气也不敢呼一下,双目紧盯着二人决斗。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心道:“原来他二人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我的这点武功,若真与他们斗起来,只怕连十招都抵不住。看来他二人对自己都是手下留情了许多。”想到此处,不禁对二人都有了好感。眼见二人越斗越紧,他手心不禁满是冷汗,心道:“这二人也算是响当当的汉子,不论谁胜谁输,只怕都要有一人受伤,哪可不妙。”他本想越下树去阻止,可又实在不愿放弃这么jīng彩的决斗。当下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捏在手中,双目紧盯着二人,一边看二人的招式,一边留意着只要有谁遇险,便要发铜钱相救。

    转眼间二人已斗了三十余招,仍是不分胜负。此时,其他官兵已围了上来。韩世忠正斗得兴起,不愿被众人扰了兴致。边斗,边喝道:“这里有我,你们快去捉其他余孽。”众人应声,纷纷向后山追去。转眼间,只剩下二人在树下相斗。韩世忠哈哈笑道:“现在没有别人来搅扰,咱们再来打过,今rì咱们非分出个胜负不可。”

    司行方也哈哈笑道:“好,难得将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老夫今rì栽在将军手里,也心服口服。”长剑一展,眨眼间,连刺了八剑,心中却叫苦不迭。二人不到半刻时间,已斗了一百来招。司行方已是渐渐落了下风。二人武功本是不相上下,差就差在年纪上,韩世忠正值壮年,一百招,对他自没有什么损伤,可司行方却已是七十岁的老人,久战不下,体力已是渐渐不支。

    韩世忠看出司行方的弱点,知道快撑不住,便收回大刀道:“老先生,你武功高强,在下极为佩服。在下实在不忍伤你,可您毕竟是叛孽,要在下放了您,实在做不到。您还是束手吧,我保证,一路上一定善待您。”

    司行方大怒道:“老头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来没有投降二字,我宁可战死,也决不投降。看剑。”长剑又是一阵急刺。剑法虽然凌厉,可其威力却大不如前。韩世忠道:“如此,恕在下得罪了。”大刀一连疾劈十几刀,每一刀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大。司行方竟连一点反攻的机会也没有,一边招架,一边往后退。一连接了十刀,也退了十步。手中长剑剑刃上满是缺口。只觉手臂酸麻,再也捏不住,当的一声,剑被震脱了手。

    韩世忠正杀得兴起,眼见一刀劈下,就要将司行方劈于刀下,要停下已是不可能。‘叮’的一声,韩世忠大刀竟被一枚铜钱击得偏了数寸。这一刀也就没劈再司行方身上,饶是如此司行方已是支撑不住,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韩世忠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了一下,忙挺刀在前,向四周观查发暗器之人。这枚铜钱自然就是独孤云发的了。韩世忠喝道:“是谁,快出来,与老子一较高下。”独孤云心想,“眼下不下去,怕是不行。”刚准备,跃下,突听有远处有人大叫道:“大哥。刀下留人。”独孤云举头望去,见说话的正是韩世忠的副将王六子从后山奔了过来。转眼间到了司行方跟前,气喘吁吁,未及调息。扑的一声,跪倒在司行方面前。司行方为之一愣莫名其妙道:“将军,你这是为何?”

    王六子双眼一红,拉着司行方的双手道:“易先生,您是易先生吧?我是王六一呀!您不记得我了吗?”没错,此人便是当年独孤家四大总管之一的易天来。当年易天来侥幸逃得xìng命,深怕四大家族不肯放过他。于是便躲藏起来隐姓埋名,化名为司行方。后来独孤家灭亡,易天来想起独孤风的知遇之恩,便发誓要为独孤家报仇雪恨,因他是独孤家的总管,对独孤家的势力极为清楚。知道独孤家在明处的势力虽然被四大家族给挑了,可独孤家在暗处的势力却极其隐秘,四大家族的情报根本侦察不到。于是易天来便很快将这股势力组织起来。以他为首领,向四大家族报仇。可四大家族势力实在太大,这几年来,仍是没取得多大成绩。于是他就投向了明教,以他的财力助方腊起义。与方腊约定,一但起事成功,方腊就得助他灭四大家族。

    可方腊起事成功后却对他的势力极为忌惮,再加上方腊对四大家族更是害怕,不愿与四大家族为敌,才有了现在的结果,四大家族仍然没受什么损伤,而他却成了朝廷的叛孽。

    易天来万万没想到竟有一个将军识得自己身份,一事知所挫,茫然问道:“你是?”王六子道:“我是王六子呀!独孤家,凤来居的门人呀,当年你到过凤来居几次,都是我给你开的门,您忘了吗?”易天来仔细看了看王六子,依稀记起来。二人相隔十多二十年不见。此时在这种情况下相认,不禁眼泪夺眶而出。易天来道:“你是当年的小六子?”王六子道:“是啊。易先生,您终于记得我啦!”二人不禁抱在了一起,痛哭起来。说是痛哭,起实也不是,更贴切的说应该是激动才对。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韩世中在一旁,看着总是怪怪的。于是便转身向四处看了看,待二人哭了好一会,王六子将易天来扶起,韩世忠才转过头来。

    易天来道:“对了,小六子,你当年不是与主公一起在凤来居战死了吗?怎么却成了朝廷将军?”王六子道:“先生。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韩世忠,韩将军,当年我家人被西夏人杀死,我要为家人报仇,便随韩将军从了军。等战事平下来,我才得知主公一家的惨死。这些年我以为你们都已不在了,却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韩世忠一抱拳道:“想不到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呀,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还不知前辈怎么称呼?”王六子道:“大哥,这是我跟你说过的主公家四大总管之一的易天来,易先生。”韩世忠道:“失敬失敬。”二人客套了一翻。韩世忠道:“易先生。您不是四大总管之一吗?怎么现在却造起了反?还请易先生说个明白。”

    易天来自然知道韩世忠的意思,叹了口气,将其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韩世忠叹道:“原来如此。说来真是惭愧,想我韩世忠当年若不是受恩公的相救,只怕早已作了黄土,焉能有今rì,实不相瞒,在下也是无时无刻的想要为恩公报仇雪恨,只是苦于势单力薄。现下有您,咱们正好联手。您看怎样?

    易天来道:“将军有此意,那是最好不过。”韩世忠道:“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快离开这吧。待这里的事完了之后,咱们再好好商议,您看如何?”易天来道:“多谢将军,咱们后会有期。告辞。”说完,转身便向林中深处奔去,转眼隐没在林子中。

    独孤云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疑问道:“这独孤风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本事,令本是敌对的两方,转眼间成了朋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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