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恶梦终结
道柔和而亲切的波动接近,陆锐抿成一条线的唇角终下来,双眸中带上一丝温暖的笑意,这道波动,他很熟悉,是他师傅的神念。
师傅果然没事。波动在防御光圈里盘亘片刻,随即退却。
陆锐心中明了,这是师傅在察看他们的情况。
拍拍李杜,陆锐笃定地说道:“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李杜仍旧紧张地盯着外面,双手紧紧扣住陆锐,太过用力,手指都泛了白,听到陆锐的话,李杜急喘一口气,问:“怎么,你有把握光圈不会破?”
陆锐神秘道:“我有预感一切都将结束了。”
一声呻吟,李织锦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多年危险关头的历练,让他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眼神清明,完全清醒过来,警惕地扫视一圈,很快就接受了他们目前古怪的状态。
怒瞪一眼暗算他的陆锐,李织锦有些嘶哑地道:“你师傅,沙子他也有这样的……防御罩……防御圈?对吧?”
织锦语气里隐隐透着自豪。
李织锦暗暗舒了口气,起身在光圈里转了两圈,问陆锐:“这个防御圈的极限呢?”
话音未落,光圈的壁明显地颤了两颤。
陆锐一咬牙,放在怀中的手开始将自己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护字符内。
立时地。得到陆锐灵气援助的次天符闪耀起明亮柔和的光芒,这光芒,因陆锐体力灵气的属性,而展现出淡绿、乳白、水蓝的色泽,有若北极的极光,梦幻美丽。
李杜巴陆锐巴得紧,当即感觉到陆锐的反应,察言观色。李杜望一眼李织锦,李织锦挑眉:“他在动用自身的力量维护防御圈了?”
“应该是。”李杜低低道。
李织锦苦笑了一下,在这不知深度地水下,水流混乱暴燥,他们又没有任何工具辅助,当真只能听天由命。若防御圈破裂,那么就只有靠他们坚强的体质和运气了。
“如果防御圈破了,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被二哥镇定淡然的态度影响,李杜放开陆锐,深深地呼吸两下,露出坚毅的神色。他是李唐世家的子弟,练的是征战沙场地功夫,从小锻炼心志,知难而上,临危不惧。几乎成为他们的本能。
直到此时,他才体会到。他与二哥仍是有不少的差距,在面对从来没有遇到过也无法想像的危机时。他的应变速度和能力就逊色不少。
陆锐浑身绷紧,神念清醒地盘算着还有多长时间,他的灵气就要坚持不住了,衣服里还有一叠写在纸上的护字符,可以护住一个人大小的范围。实在不行,他就准备将纸质护字符发给李家兄弟。
再然后,若纸质护字符也抵挡不住,他该怎么办?
又一道浪来。将防御罩像高尔夫球一样击出老远,正正撞在湖底。
光球滴溜溜地滚动着。陆锐伸手拿出三张字,在李杜和李织锦惊异的目光中递给他们,道:“展开,放在胸口。”
说罢,他自己也打开一张纸,纸上一个流光溢彩的古怪图案,当这张纸展开,立刻,一个小型地防御光圈出现在陆锐身周。
李织锦和李杜顾不上震惊,当即同样施为,将纸贴胸口放好。
防御光圈震了震破碎成片片光华,陆锐提供的灵气只支撑了不到一分钟时间。
水流哗地冲进来,将三个小小地光圈冲到百米开外。
两分钟后,三个光圈都浮出了水面,陆锐冲李杜和李织锦挥挥手,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他想,这次危机当是过去了。
“哗”的一声,又一个小小地光圈冒了出来,正是让众人担心不已的沙凌。
“你们都没事吧?”沙凌扬声问。
“没事,师傅。”陆锐笑了。
“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这是李织锦不满的唠叨。
……
一个小时后,四人站在岸边,天空的阴云散去,蓝天白云,日光明媚,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若不是湖面上出现的那个巨大的旋涡仍然存在,只怕众人真要以为刚才只是一场逼真地恶梦了。
看看时间,从船沉到他们浮出水面,其实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而在当时地困在光圈中的他们而言,那种紧张、绝望、恐惧、期待、无力……像过了一辈子似的漫长。
“所以说,那就是地底洞穴崩塌形成的漩涡?真壮观啊。”听完沙凌关于水下洞穴事情的解释,陆锐轻叹一口气,唇角暗藏一丝笑意,他才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师傅折腾出这么大名堂,一定有精彩的事发生,回头可要好好问问。
“这样说的话,如果地底洞穴被填满,漩涡大概就会消失了。”李杜猜测。
沙凌笑笑,没有说话,暗想那地底洞穴几十公里,又有水道相通,涌进去的湖水说不定就汇入哪条河去了,根本不可能填满。但是他又不好说自己看到洞穴深处的地形,只好含混过去。
“原来是地下溶洞的缘故,也许以后这里再也不会发生异事了吧。”遥望着那旋转着的水涡,李织锦用头撸过湿漉漉的头发,忽的笑了起来:“好,鄱阳湖事件暂告一段落,你们不觉得,我们该找个地方洗个澡,喝上两杯,庆祝我们劫后余生?”
“对,哎呀,我的腰都撞青了,真该找个妞好好按摩一下。”李杜是四个人中唯一受伤的一个,没站稳撞在控制台上的伤,他一脸高中生的纯真,说出来的话却足够成人化,而且态度大方得不行,让人觉得这实在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陆锐翻了翻眼睛,天,不愧是李唐世家出品,都够“野性”的,哪怕外表是乖乖牌的李杜也是如此。
而自己加入的无名门派整个风气是清心寡欲的,当然,这不是说他觉得不好,而是,看李家两兄弟的得意劲,有些不爽,或许有那么点小嫉妒。
陆锐友好地拍拍李杜的肩,豪爽道:“小六,我的推拿很不错,你这点小伤小意思,晚上就交给我了。”
李杜愣了一下,没想明白陆锐的不怀好意。
陆锐又道:“放心,我学中医几年了,绝对没问题。”
沙凌微微侧过脸去挡住笑意,他本来想让陆锐放心地和李家兄弟玩耍去,但是,现在看来,他不需要说了……
一百零八 切磋复切磋
过一会儿,就有李唐世家的人手过来接应他们。
李杜有点失落地问李织锦:“二哥,你事先就通知下面作接应准备了?”
李织锦坐在豪华宽敞的车子里面,毫不顾忌地将湿搭搭的衣服随手丢在脚下,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块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渍。
温度还有着夏末的热度,但四个人在水里泡过,风一吹,还是觉得冷嗖嗖的,是以车子里反常地开着制热的空调,以确保他们不会着凉感冒。
李织锦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难道你认为自己的行动有百分百把握?”如果没有的话,而且能力许可,干嘛不多安排几个后手?我也没想到会翻船,没让他们准备换的衣服。但是如果没有他们,我们钱包手机都不在,岂不是会很误事?”
杜低着头,咬住嘴唇,他的经验确实比二哥差一截子,但却那么自以为是。还以为被批准离开家门的自己已经有多优秀,其实……
李织锦眼一眯,闪过狡黠的光华,他的六弟聪明灵敏,不过嘛,再聪明自信的人也要常受打击才能成长嘛,他相信,经此一事,六弟的处事上会更周密老道,相应的,他的危险会减少很多。扭头对偷着乐的沙凌眨眨眼。
沙凌会意地忍住笑,咳,他算是见识到李家老二如何教育自己地弟弟了。用心良苦啊。
回到九江的别苑,四人舒服而安静地住了几日,李杜的性子闲不住,和陆锐两人切蹉来切蹉去,一天到晚斗得很热闹。
李织锦靠着廊柱,晃荡着杯中鲜红的酒液,道:“老爷庙那里的回复来了,说是漩涡依旧没有消失。”
凌半闭着眼。享受着口中香槟醇美的口感。
“看来地下洞穴够深的。”李织锦像是不经意地道:“那奇怪的防御罩是什么啊?”
沙凌懒懒地睁开眼,调笑地口气:“哟,终于忍不住问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憋着呢。”
李织锦气得咬牙切齿,怎么他以前没发现沙凌有这么恶劣的一面,“混蛋。你早知道我好奇得要命,就是不肯主动说一下!”
“你没问,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沙凌一脸无辜。
“你……你……”李织锦用力一击自己的额头,长腿矫健地迈动,跳到沙凌面前,气势十足地俯身紧盯住沙凌。
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沙凌此时是斜靠在回廊栏杆上的,相形就显得矮了些。
“快说!”李织锦恶狠狠地道。
“好好。”口中应着,沙凌漫不经心地又品了一口酒,在李织锦快燃烧起来的时候才说:“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你来九江那晚给治过后,到今天已经完全康复。力道和灵活性上都与从前无异。”李织锦甩甩自己地左腕,笑道:“是兄弟。我就不说谢了。还有,别给我扯开话题,说正经的。”
“这当然是师门绝学,保命的东西啊。”沙凌四两拨千金,答是答了,却太过高深莫测,有说和没说没两样。
没好气地翻沙凌一眼,对这个外表温雅谦和的兄弟坏心眼的本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的李织锦无力地倒在栏杆上。呻吟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才忍着不问的……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啊?怎么和你一比,总让我生起回去闭关修练的念头啊啊啊啊……”
“啊?闭关修练好啊,世上的好女人可以逃得一难啊。”沙凌牙尖嘴利地嘲笑。
“切,”李织锦挥挥手,邪气道:“那是你不懂享受各中滋味。”说着,一只手掌不动声色地向沙凌地后背拍去,里头蕴含的劲道足以拍碎整段木质栏杆。
“哇,阴险啊!”沙凌大叫一声,轻盈地闪身,回以一记飞踢。
两人你来我往,好似嬉闹一般斗在一起,李织锦每一举手投足,都虎虎生风,绝不拖泥带水地招式干净利落,透着隐忍可怕的力道,而沙凌地却看似缓慢而柔美,然而每一招落下,劈碎的栏杆和跺碎的地面,都让人心惊胆寒。
两人的招式狠辣无情,招招夺命,又似玩耍,脸上都带着笑容,还抓紧时间喝上几口杯中酒,十分愝意快活。
这几日打闹下来,对对方的实力都有了更深的认识,不用神念,沙凌身体的灵敏和反应都远胜从前,颇有收获。
同样的,打斗得尽兴,永远不用担心会误伤对方地李织锦亦有进益。
三个小时后,两人嘻笑着暂歇,各自回屋冲澡休息不提。
沙凌很喜欢这里的浴缸,又大设施又全,泡在水中,沙凌顺手摸出那块从水底捡来地古怪石头。
石头可以阻挡神念,但是当沙凌不断增加神念到一定量时,终于突破,得窥全境———石头内有一团纯净的蔚蓝色的光华流动,光华剔透似水晶,是相当纯正的水灵气,而石头质地独特,天生就有弯弯曲曲的隔层,将光华隔成一段一段的。
沙凌心中有所触动,这些隔断的断层,让整个石头内芯形成一个立体的繁复图案,让他不自禁地联想到天符字。
难道这石头有天生的阵法?
目前他还不知道石头有什么用处,不过,要是能够将图案拓出来,多试几次,总能琢磨出名堂来。
这就是沙凌这几天晚上忙着做的事情,只是那图案竟似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沙凌观察数日,还是不知道它们变化的规律。
好在几日下来,毕竟看得熟了,要想记下某一个时点上的图案,还是可以做到的。
默默地在神念中将图案重新塑出,沙凌放松地揉揉眉心,确实相当复杂,让他费了大量心神,下一个问题是该如何复现图案了,画在纸上不现实。
从浴缸里站起来,沙凌随手扯过一件浴袍披上,手指连弹,抛出两块紫绣字符,一者为幻,一者为护,幻可以迷惑闯入者的眼睛,护是为了防止图案出现什么反应破坏家具或惊动他人。
一百零九 神奇图案
目想了片刻,沙凌伸手在浴缸里搅动,一点点蓝莹莹他指尖亮起,星星点点,很快就晕染出一小方碧蓝的灵水。
手一挥,这一块巴掌大的灵水冉冉升起,浮在空中,沙凌指尖射出乳白的真元光芒,飞快地在灵水中点划勾勒,动作太快,以致于肉眼完全看不清他的操作,只能看到一片残影晃动。
不到五分钟,沙凌轻舒一口气,收回手,此时,那团灵水面目全非,四周淡蓝的琉璃水液,衬着当中白色灵光湛湛、用真元拓出的海潮石里的图案,十分玄妙。
图案光芒轻转,神秘莫测,一股隐隐的让人无法察觉的微弱波动,在图案完工的那一刻缓缓地向四面八方散发出来。
沙凌泛起笑意,倒不枉他花了诺大的心神拓图,伸展神念试探,到图案附近,果然有种无法接近的感觉,让沙凌颇是喜悦,一时间也找不出图案的关键点,但勿用置疑的,它对于阻挡神念很是有效。
伸手将图案虚握过来,戳戳弄弄,图案竟像个果冻一般摇摇晃晃,却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沙凌又将它扔进水里。
见它仍旧没有反应,沙凌起身自顾自地倒酒喝。一杯酒未尽,沙凌的神念里就看到一件让他惊喜的事情———图案居然很自主地将沙凌曾经溶入水中的灵气给吸了进去!
这岂非意味着图案能够主动吸收聚集灵气?
灵石地处灵脉。孕天地之精华而成,紫竹因天生地材质,亦可吸附灵气。
而此石的结构注定在同样的地方,它吸收灵气的速度比灵石等快,至于快上几倍还是几十倍,就有待沙凌验证了。
这也就是它不在灵脉上,仍旧含有那么浓厚的灵气的原因了。不用说,这块黑乎乎的不起眼的东西实在是个好宝贝啊。
用眼睛看。是看不出它地好来的,幸好沙凌是用神念试探的,才没漏掉这件珍宝。
沙凌美滋滋地摸着黑石头,伸指弹碎拓下的图案,其中的真元和灵气自然地顺着指尖被他收回体内。
将这个图案刻在被吸光灵气的灵石内,可以加快灵石地恢复速度。刻在地上,日积月累,可以让这块地成为灵气丰富的宝地……总之,用在修行上好处多多啊。
嗯,看来要再去一次千梨仙境,将白色灵石刻上图案放回去,还有去九环山,重挖些蓝冰灵石,用完的放回去……
沙凌结丹后,始觉天地间灵气稀少。而他却不知,以地球的灵气。对修真者而言,基本上算是废星一颗了。若非有迹遇,很难突破到元婴。
但是有了这块灵石中图案的帮助,让沙凌大大加快了修为进度,再加上他对天地之道的领悟力颇为了得,才让他终究修至元婴,成为千年后第一位达到元婴期的修行者。
“咚咚”,节奏而清晰的叩门声,屋内一片昏暗。窗帘紧闭,但时间已是第二日正午了。“沙哥。起床啦。”叫门的是李杜。
“师傅,我们可以进来吗?”陆锐站在他旁边。
沙凌万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个晚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黑石上,时时刻刻观察着它内部图案地变化,并且努力记忆,大费心神。
如果不是有人打扰,他不吃不喝,看上几天几夜是很正常的事。
左手一抬,收回两张紫竹天符,恰在此时,李杜莽莽撞撞地推门进来,就看到沙凌撑着腮,侧躺在床上,手中握着什么东西,姿式很慵懒,但明显是醒地。
“嘿嘿,沙哥赖床吗?当心二哥笑话你哦。”李杜挤眉弄眼地笑,让沙凌很没脾气。
陆锐向沙凌投了个歉意的眼神,他感觉李杜此人平时还是很精明地人,怎么却做出不待主人应答就推门而入的失礼举动?早知如此,他刚才就该拦着的,好在没有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师门机密。
待日后他和李杜相处久了,就知道李杜对待熟悉的兄弟朋友完全的不拘礼,而正是因为他认定了沙凌的身份,才会不客气地闯进来。
沙凌了解他的坦然和无恶意,没有着恼,起身道:“什么事?”
陆锐走过来,为沙凌倒上一杯热水,拱手而立一侧,十足地尊师礼节,让李杜这个总是忘掉陆锐和沙凌师徒关系的小子暗中吐了吐舌,不过,他们古武世家里规矩不比沙凌师门少,所以觉得很正常。
“沙哥,二哥搬来电脑,给我们说北纬三十度地事,听着挺有趣的,就想来问问沙哥要不要下去听?”李杜答道。
“哦,好啊。”北续三十度那些异事异地,沙凌早有耳闻,他年少时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传闻最感兴趣,曾连续几年订过“奥妙”之类的杂志,李织锦稍稍一提,他就能回忆起数桩来。
但李织锦不是旁人,他找来的资料比科普杂志上可是要更详细真实,沙凌自是感兴趣的。
三人来到会议室,李织锦正将腿翘在长桌上,往嘴里扔着点心,一台手提电脑已连到大屏幕上,让众人都看得清楚明了。
“咦,在讲三星堆啊?”沙凌眼利,一下子看到标题。
“呵呵,我就说沙子肯定是知道的。”李织锦打个响指。
李杜不服气地撇嘴:“肯定是沙哥和你说过了。”
沙凌疑惑。“师傅,小六不知怎的和李师叔赌上了,就赌师父知不知道三星堆的事情。”陆锐及时解惑。
真是无聊的两兄弟,沙凌不理他们,口若悬河地道:“三星堆,86年出土大量古物,震惊世界,尤其是那些个青铜雕像、面具,做工精美,体积庞大,雕刻流畅而夸张,大眼睛,高鼻子,宽嘴巴,形象极为特殊,让众多专家猜测不已,更有意思的是那些古怪异常的纵目人雕像。”
“纵目人?”李杜也被侃侃而谈的沙凌勾上瘾了。
“嗯,那些雕像里的眼睛像动画片里一样弹出来的,非常夸张,据想象能力比较丰富的人看来,那些面具简直就是外星人的真实写照嘛。”
陆锐听得津津有味,问道:“纵目,到底是什么样子?”
沙凌一笑,道:“其实古书上有载。古书有很多记事很有趣,几乎完全成为让现代人不敢相信的神鬼异志,其中说到古蜀国王蚕丛纵目,意思就是这个叫蚕丛的国王眼珠是凸出来的。”
“没错。”李织锦鼓掌,“沙子说的不错,你们看,这就是出土的纵目雕像,而这些,则是竖目面具。”李织锦手指一点,屏幕上出现一系列古迹斑斑的青铜面具和雕像。
一百一十 古老传说
目的青铜面具线条古朴厚重,凸出眼眶的圆柱形眼珠厘米,夸张得令人瞠目结舌,李杜和陆锐张大了嘴巴,惊奇不已。
而竖目的青铜雕像,那斜斜往上的菱形双瞳几乎占了整张脸部的一半,阔嘴咧到耳后根,整张脸就像是个面具。
“哇,难道真有纵目人?真像是弹出来的望远镜之类的东西啊……师傅,那蚕丛真有此人吗?”陆锐不敢置信地问道。
沙凌笑:“古代历史就是这么有趣,蚕丛纵目,杜宇化鹃,这还不是最离奇的,你可知道我们的老祖宗,炎黄二帝又是什么长相?”
“什么长相?”李杜和陆锐巴巴地追问,李织锦抱着手在旁边笑。
“炎帝.传说上古时期姜姓部落的首领,又称赤帝、烈山氏,其母偶见神龙而生炎帝,有传其是牛首人身,又有传其就是神农氏,神农氏有玲珑玉体,半透明;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轩辕,黄帝居于轩辕之丘,龙首人身。”看李杜和陆锐眼睛都要脱眶的傻样,沙凌笑笑,不再刺激他们。
“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几年书白读了?”陆锐挠首茫然道。
“你又不是学历史,又不是学古文,不知道也不算奇怪。”沙凌安慰道。
陆锐忍不住用崇敬的目光看向沙凌,他年轻的师傅,不仅一表人才,超凡脱俗,且身手了得,学识渊博,他原本以为自己好歹读了几年书,有些见识了,但是和师傅一比,就又显出自己的不学无术了。
李织锦伸手一拍老六的后脑,笑话道:”知道自己是文盲了吧?”
可怜的李家老六又被李织锦找机会教育了,偏偏自己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哎,连老祖宗的事情都不知道,你真是白活了!”李家二哥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刻薄的话。
沙凌和陆锐同情地看着脸涨得通红的李杜,嗯,一致都认为李杜的娃娃脸红起来像是大苹果,挺好玩的样子。
沙凌摸摸鼻子,道:“话说回来,当年我在杂志上看到三星堆极有特色的青铜人像时,亦天马行空地联想到外星人的太空面具之类的,呵呵,这些雕像实在让人浮想联翩。”算是替李杜解了围,沙凌对古老历史知识的了解,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既然修行是真,那么是否史上那些有名道人都是修行者?是否真有隐世的修真门派?
那些茅山道教、龙虎山道教,是否就是古老修真门派的支系?
缘于此,沙凌阅读了大量正史野史传记之类的,他博闻强记,基本上过目不忘,几年知识累积沉淀,才有了今天的信手拈来。
“三星堆文物有几个疑点,一是奇特的人像雕塑到底是哪里的人种;二者,经科学研究证实,三星堆的年代是距今50003000,三星堆的青铜成分中不存在,含有微量磷,和少量,这在世界青铜史上前所未有,这先进的冶炼技术从何而来?青铜兵团面具的两侧上下和额中大都有方形穿孔,这些方孔不是铸浇出来而是凿割出来的,即使在今天,也要用高强度的合金工具才有可能成功,在数千前的人类又是如何做到的?部分青铜头像后面,竖有一个弯弯的管子,弯管是焊接上去的,而焊接技术的历史尚不足百年。出土的青铜神树的树干和树枝采用了筒接的方法,大口套小口,套接部位历经数千年还抽不出来……”李织锦弹个响指,问道:“怎么
趣吧?”
“古老的蜀国文明,何以有现代的工业技术?神秘莫测的人像,毁掉的大量青铜器…历史真是个谜啊。”沙凌感慨道。
“至于纵目人,曾有学者推断,古蜀国人因缺碘,造成瞳仁突出,古蜀国王蚕丛系得此病,以他的形象加以夸大,形成纵目人雕像。不过,在四川平武等县发现少数民族里有明显的纵目遗传基因,证实纵目人确实存在,这些照片是我们外围子弟取得的第一手资料,从侧面看,他们眼仁突出明显,证实了这些白马人是古蜀国人后代以及纵目人的存在。”李织锦继续爆料,这次连沙凌都听怔了去。
李杜和陆锐凑到屏幕前看那几张放大的照片,小声地议论着。
“我听说,全世界各地都有一些类似的传说。”沉吟片刻,沙凌开口缓缓道:“上帝,或者天神,曾造过好几代人类,有矮小的人类,有巨人,有独目人,有纵目人,不过最后他们一代一代地灭亡,最后一代人延续了下来,就是我们现在的人类。各地的传说有些出入,但大致的情形相似,而且最后那一代,都是被洪水所灭。既然纵目人是真,那么以前认为传说太过荒谬的定论也该被推翻了。谁知道呢,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曾经存在过魔法师、矮人、精灵,也存在过神仙妖魔呢。”
说着,沙凌与陆锐彼此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修行的顶端,不就是得道成仙吗?
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李杜长叹:“我晕了,你们都在绕什么啊?一天到晚拈花惹草的种马二哥怎么改当史学家了?我是在做梦吧?”
“不管了,沙哥,古花山迷窟,知道不?”双大眼睛亮晶晶地期盼地盯着沙凌。
沙凌如他所愿地摇摇头:“没听说过。”
李杜来劲了,得意地睨一眼二哥,洋洋洒洒地说道:01年10,在黄山屯溪发现花山石窟三十六处,这些石窟是人为开凿而出,始建于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晋朝,分布线总长约五公里,在屯溪石窟群东侧的县烟村,人们又发现了三十六座古石窟,面积达数千平方米,也同样是古代人工开凿而成,两处石窟群紧邻,形态相近。其中开发的三十五号石窟,形如地下宫殿,有二十六根顶天立地的石柱,石床石桥一应俱全,还有数口潭水,但是没有图案没有文字,没人知道这些石窟里挖下来的石头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这些石窟为何存在。这又是北纬三十度的一个谜。”
李织锦嘿嘿一笑:“难为你,只看了一眼就记住这么大段了。”
李杜傻笑蒙混过去。
“有什么后续吗?”沙凌不动声色地问。
“推论很多,有几种比较有名的说法。一认为石窟用来屯兵,二,盐库,三,杀人坞,四,道家福地,五,方腊洞,六,外星人。”李织锦耸耸肩,不以为然道:“谁也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服谁。”
无论是三星堆,还是古花山迷窟,都不在李织锦的探险计划内,但是,沙凌却对那迷窟有些好奇,会不会是哪位修行者或者修真门派遗留下来的洞府?
还是有必要亲自去看一看。他暗暗想道。
一百一十一 突如其来的任务
嘀嘀”两声,手提电脑任务栏里跳出个小小的卡通美人一头波浪金发,穿着比基尼,典型的美式动画片里的夸张画法,呶着红唇,妖娆地扭动着腰肢。
沙凌忍俊不禁,李子的爱好还真是…
李杜已经跳起来了,指着李织锦的鼻子:“你这个禽兽,连卡通美女都不放过!”
……好严厉的控诉啊,沙凌和陆锐额上垂下数道黑线。
李织锦懒懒地瞟他一眼,淡淡道:“总比某人连美女的手都没摸过强。”
“唰”一下,李杜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变化之快,让人很是惊叹人类颜面系统的又一个极限。
搞了半天,动不动就说要去某些场所的李杜只是口头比较狠,实际上却是个童子鸡?陆锐拼命憋着笑,试图安慰道:“小六,处男不是问题。”
“呯”一声,沙凌清晰地听见某根神经绷裂的声音。
“我不是处男我不是处男!”李杜跳起来揪着陆锐的领子拼命地晃啊晃。李杜个子只有一米七四的样子,比陆锐矮一大截子,做这个动作,看上去就像吊在陆锐身上似的,沙凌忍了忍,没忍住,干脆用茶杯挡着脸偷乐。
看李杜激动得歇斯底里,终于明白自己捅了马蜂窝的陆锐心虚地不敢反抗,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他闲闲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师傅。
他无良的师傅耸耸肩,给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小子,事关男人的尊严面子,你惹的麻烦大条啦———沙凌退后一步,舒服地坐下,一脸看好戏的悠哉,气得陆锐牙痒痒的,再看还在耳边重复着“我不是处男我不是处男”宛若卡壳的碟片的李杜,陆锐头痛地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好吵!”一个茶杯盖稳稳地砸在李杜的后脑上,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咚”的一声,然后,茶杯盖跌落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一瞬间,空气凝固般安静。
———-李师叔,小六是吵了点,可是你至于下这锐只感觉颈后幽幽地刮过一股凉风,看着表情完全僵硬,张大嘴瞪大眼,好似被法术一秒固定住的李杜,担心地轻轻拍拍他的娃娃脸:“小六,你怎么样?”
猛地站直,握手成拳,一脸坚毅,气势如虹:“叉叉的,我们马上就去,看看谁才是处,看看谁才是一夜七次郎!”李杜重重地一拳击在桌上,硬生生地将整张红木桌子震得颤了数颤,双目中寒光直射,挑衅地在李织锦和陆锐脸上来回扫射。
陆锐摸摸被子弹般的目光射击的脸皮,苦笑不语。
李织锦不急不慢地看了李杜一眼,拿起桌上的电话道:“立刻准备二十一个最美丽的熟女送过来。”
话那头,传来这座别院管家镇定的声音。
“二十一个?”陆锐咕咚地咽了口口水,李二哥他想玩出人命吗?还有,他们的管家怎么能做到接受这么怪异的命令?
沙凌嘿嘿直乐。
“沙子,没替你准备,就我们三个人,一人七个,你要不要?”李织锦一副料定他不要的语气。
沙凌笑眯眯地摇头,瞄了陆锐一眼。
“哦,陆锐不会也和你一样不易什么什么来着?”李织锦不怀好意地咧开嘴。
瞪他一眼,沙凌打个响指:“小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被师傅打包送给熟女们的陆锐差点晕倒———-这话吗?
好吧,男女之欲,人之本能,他是一点也不反对定时地进行某项有利于身心健康的运动
但是一夜七个,这个,是不是太考验他的能力?而且,就算他赢了,也算不上为师门争光吧?师傅……有的时候真的很坏心眼啊……
陆锐再次感叹。
没多久,那个一脸严肃,举止间规规矩矩的管家当真领了一大串风姿各异,在世俗界,算得上明星级的大美女们过来了。
连眼光挑剔的李织锦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李织锦夸赞,道:“老六,你挑吧。”
李杜誓死如归地随手一指七个,挥手:“上楼!”说罢,挺胸收腹,头昂得高高地领着美女们走了。
再然后,是陆锐。
最后还剩七个美女,李织锦拍拍手,“行了,带她们去客房休息,明天送走,耽搁她们生意,钱照算。”
家应声,带着脸上露出失望神色的美女们退下。
“怎么,你不是要向小六证明你比他强?”沙凌从茶杯后露出脸,有点诧然地问道。
“事实是比他强,无需证明。”李织锦很自傲地说。边说着,手指快速地点击那个卡通美女,打开一封即时邮件。
“你们的管家好厉害,这么快就把美女们搜罗过来了。”沙凌不无揶揄地道。
“哦,我们门派里有的人体质因素,这方面需求比较强,反正都是做生意,各取所需。”李织锦无所谓地道。
停了一下,李织锦问:“沙子,刚才说的古花山迷窟,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沙凌奇道:“这不在你的计划里吧?”按照计划,他们在鄱阳湖试试驾船和潜水,练练配合度,下一步就该直奔目的地了。
“嗯,有个老朋友发了个任务给我,问我要不要顺手做一下,一支有钱贵族的探险队,在古花山迷窟附近失踪,本来以为是迷路或者家族里暗杀之类的,但是派了两支队伍寻找,一队什么都没找到,还有一队居然也全部失踪,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联系了当地政府,通过公安,确定他们进入古花山迷窟后应当就没出来过。那家贵族以前和我关系还行,是以托了朋友找我,看能不能帮忙,佣金给得也不错。”李织锦道:“接任务的话,我们的计划就要稍微往后推一推了,好在这个任务是寻人,总不会拖很长时间。”
“好啊,我没问题。”沙凌笑了一笑,他正想何时去看看呢,刚好李子就碰到这个任务,两桩并一件。
“嗯,那我就接了。”劈劈啪啪打了一通字,过了一会儿,对方发过来大堆资料。
李织锦喊了沙凌一起看。
这些资料里有探险队的成员姓名身份,身上所携带的武器,还有找的两支佣兵队的详细资料。
李织锦的手指轻叩桌面,“眼镜蛇,算得上一流的佣兵队了,他们拍回来大量古花山迷窟的照片,里面亦有探险队遗留下的踪迹,但是在这座石窟里,踪迹突然中断了。而另外一支“步步留神”,名字有点怪,却是以追寻踪迹而闻名的佣兵队,居然全员失踪,想必是找到探险队了。看来,这个迷团还挺有趣。”
“嗯,有意思,我们何时动身?”
“明天。”李织锦道:“就当我们再磨合磨合配合度吧。上次你单溜了———-”
“下次不会了。”沙凌低头。
一百一十二 合作
消失的探险队共有六名成员,乔治,领队,米歇尔,标人物,副领队,这个大美人凯瑟琳,是他的女友,罗伯特,与乔治一样,都是资深探险队员,这两名大汉,是米歇尔的私人保镖,早年混过佣兵界,颇有些名头。”桌上摊着一列打印出来的图片,李织锦有条不紊地对李杜和陆锐介绍着任务情况。
沙凌的视线瞟过经过一夜鏖战,走路都有些打颤的李杜,唇角抿着一丝笑意。
李杜早上脸色发青,却骄傲得像个小公鸡一般在李织锦面前晃啊晃啊,李家二哥用牙签剔着牙,貌似表扬地道:“不错,终于达到我十六岁时的状态了。”
直气得李杜眼前一阵阵发黑,让旁边的沙凌和陆锐暗掬一把同情泪。
同样的状况,陆锐却依旧精气神十足,早早起床跑步锻炼,就好像离开他房间那些个媚眼含情地看着他的诸位美女没有存在过一般。
不用说,这又成了李杜暗暗气闷的一桩了。
“师傅。”陆锐小心地向师傅请示,打量师傅的眼色神态,他怕自己太纵狂,惹沙凌不满。
“无妨,偶而为之。”沙凌笑着点点头。陆锐与他不一样,陆锐还不是先天之体,心神境界又差得太远,有**绮思是难免的,发泄一下,以免累积下来影响入定修行。并不是坏事,只要不过份沉溺即可。
锐恭敬地道。
沙凌地视线又瞟过乔治和罗伯特的照片,乔治,那个咋咋乎乎喊他是精灵王子的热情英国人,罗伯特也在天坑相遇的探险队里,算是和他们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他们这次与任务目标组队,希望这个正义感颇重的年轻人能够平安吧。
李杜沉吟道:“听起来情况颇为诡异。具体要看实地了。我会联系当地的公安,了解情况。”
李织锦点头:“好,我负责准备东西,一个小时后集合上路。”
陆锐和沙凌对于出佣兵类的任务经验很少,而且由于两人特殊的能力,就算出外游历。准备地东西也与常人不一样,因此这一次,两人很老实地跟在李织锦后面,学习如何准备各方面的工具。
从登山绳索,到头灯,到防蛇药等,零零总总,要准备的东西零碎而繁多,但是李织锦安排起来却很有条理,不多时就准备好了四人份的装备。
这其中自然包括武器弹药。不过,沙凌和陆锐都没有选择枪支。李家这幢别院的武器库里照样备有许多古老的冷兵器,作为预防万一地武器。两人都挑的轻薄短小的利刃,以及一些箭形飞镖。
三天后,四人已坐在屯溪市的一间会议室里。
可容纳二十余人的小型会议室,一头坐着李织锦等人,一头是穿着公安制服的当地负责人,李杜在中间穿针引线,与一把手相谈甚欢,那长袖善舞的架式。令沙凌和陆锐刮目相看。
不多时,又进来两人。
这两人。一个是身材,花白头发,五十余岁的老者,后一人身高体健,削得薄薄的短发,笑起来很爽朗。
“哈哈,六哥,怎么你会来这里?”年轻人喜出望外地迎过来握住李杜的手。
“咦,小谭,是你啊。”李杜亦有几分惊喜。他本来是想打听公安关于上次搜索地详情,却听说国安也派人手介入了,没料到,这个人手还挺熟悉的。
沙凌眉尖微微一跳,谭宿雨,号称是北大地学生,天坑附近遇到的那个翻译,没想到是国安地人?世界真小,继乔治、罗伯特之后,谭宿雨也冒出来了。
目光又扫向一旁的老者,总觉有些面熟,待细看那有些狡猾有点深沉的眼眸时,沙凌忽然失笑,这老者不就是当日冒充农民的导游吗?
那么看来,上次他可能无意中破坏了国安的一次行动?
“朱叔,这次是你和小谭出任务啊?”李杜熟络地向老者打招呼。
“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六公子出马。”老者和气地笑起来,“那就好,正好我们合作一下,争取把事情解决掉。”老者瞟了一眼几个公安的负责人。
一把手站起来,笑道:“好,那你们谈谈,有什么要我们配合的,尽管说。”说罢,很识相地领着手下让出会议室。
既然国安都客客气气的,与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地,让上头给自己施压的年轻人们气氛很好,那么他也就松口气,该让位就让位。
“来来,我给各位引见一下。这是国安六队地朱叔,和小谭,谭宿雨。”李杜为他们双方引见。李唐世家子弟有不少都加入国安历练,或者进入其他特殊部门,在这方面,颇有人脉优势,而对于与世家合作,朱叔等人亦没有心理负担,回去只要向上头如实汇报就行了,而他们的上头,咳,其实就是这些子弟们的长辈。
“这是我二哥。这是沙哥,陆哥。”李杜的介绍挺简略的,但是朱老和谭宿雨都听明白了,二哥是李家的二哥,而另外二人则和他们关系甚密,或者是几个鲜少出世的世家子弟中的一员。
李家二哥站姿随意,双眸带笑,但是那扫过来的目光中又隐隐透着威势,单看外表,就觉颇为了得,“朱叔,小谭,曾听麟云说过,两位的异能相当了得。”李织锦夸道。
“哪里,是麟云谬赞了。”双方寒喧一番后,步入正题。
米歇尔所在家族是个古老的家族,财势甚众,找来大使馆方面向中方施压,他们又在国内有大量投资,国家甚是重视,公安搜寻无果,认为此事颇有灵异,是以派出国安来处理。
在他们来之前,朱叔、谭宿雨已经和一众公安仔仔细细地将花山石窑找了好几遍,不过,花山石窑目前只开发出两个,其他的石窑都还隐藏在黑暗中,为他们的搜寻带来很大难度,时至今日,尚无有用的发现。
几人定下明日一起进山的合作策略后,李织锦等告辞而去。
一百一十三进石窑
送众人离开,谭宿雨悄悄道:“朱叔,你有没有觉得子很眼熟?”
“有,天坑山里的奇遇,那个神奇出众的年轻人,忘得了就奇怪了。”朱叔眯着眼缓缓道。他乍看沙凌时也吓了一跳,沙凌长相一般,但是却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感,半晌他的脑海中才浮现出天坑附近那令人惊艳的年轻男子。
“这个沙哥面目很普通,可是细细看,越看越觉得他的眉目五官,与当时的那个人实在太像了。只是,相差那么多……”谭宿雨有些沮丧。一个耀眼似明珠,一个平凡如尘埃,也不知怎的,他就将二人联系到一起。
“笨,你的直觉未必有错,当年那男子的容貌太过出众,想办法作个化妆是很简单的事,别忘了,我们从他的身手上推断他可能修练过古武,今天这个年轻人又与李家子弟混在一起,他很可能也是世家子弟,那些世家本事多端,变化一下容貌,又有何难?”朱老的眸中精光一闪。
“对啊,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谭宿雨一击掌,开心地笑起来,旋即又搭下脑袋:“可是他是世家子弟的话,我们就没办法拉来国安了。”八大世家,有的出世,有的隐居,族里规矩多得很,不是他们国安想拉就拉到的人手。
第二天,众人在约定地点会合,国安方面。除了朱叔和谭宿雨,另有一位年轻地女子,相貌十分出众:肌肤白净素雅,柔顺的乌发披肩,不施脂粉,穿着简约的T恤、牛仔
李杜和李织锦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一下,瞧身段气质。是纯粹的天然美女,够得上极品标准啊……两人暗暗想道。
谭宿雨指着女子道:“这是新队友,苏悦。”
“你好,我是李杜。”李家小六一脸亲切的笑容迎了上去。
苏悦黑黑的大眼睛望向众人,她目光沉定淡然,态度很大方。看到李织锦时,李织锦邪气地挑挑眉,冲她眨了眨眼。
沙凌用手遮着脸,藏住笑。
李织锦一胳膊肘撞在沙凌腰上,撞得沙凌“哎哟”一声,登时变脸怒瞪李织锦,低低骂道:“怎么连笑一下都不带地?”
“嘿,我看这妞不错,不过不是能玩的类型,我就不泡了。就看你的了。”李织锦凑到沙凌耳边嘀嘀咕咕。
“这是陆锐喜欢的型。”不良师傅出卖自己的徒弟。
两个不良的家伙一起扭头看陆锐,陆锐毫不客气地给他们一个鄙夷地眼神。不理会他们,向一旁伫立着被人忽视的两个公安的代表打招呼:“我是陆锐。两位是……”
这两人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身板笔直,举止利落,看得出来有些身手。“我是王文达,这是韩东,都是侦辑这个口子的。”他们二人是临时抽调来的人手,王文达在黄山市的公安系统里是比较有名气的,而韩东更是年纪轻轻。就凭卓越的侦破能力调入省局,两人都是行业内的标兵。此次让他们来配合国安工作,自是上头地提携锻炼之意。
李杜道:“好,我们商量一下路线,朱叔有什么建议?”
朱叔点点头,道:“我们前几次进入,曾在石窑里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不过,因为后来又有两支佣兵队进入寻找,因此不排除这些痕迹是后来人留下地,所以只能做个参考。”说着,朱叔摆出一张地图:“你们看,这是目前为止我们发现的三十六个石窑,洞洞相联,一洞套一洞,这是开发出来地二号洞和三十五号洞。目标物所在探险队去的是没有开发的石窑,其中这几个石窑留有痕迹。石窑占地颇广,结构复杂,我们就由二号洞进去,沿着这条线搜寻,如何?”
李杜看了眼李织锦,李织锦耸耸肩:“行,朱叔已经探察过一遍,我们就按朱叔的意见来。各人说一下自己的能力强项,好安排位置。我们这边四人,都有修炼古武,身手还行,配有武器,前锋和掠后都没问题。”
朱叔和谭宿雨交换个不出所料的眼神,朱叔道:“我们三人身手一般,小谭擅近攻,我主远攻,小苏对探察方面有一套。”
王文达和韩东苦笑一下,硬着头皮道:“我们比较擅长侦察,射击不错。”不是他们妄自菲薄,以他们的实力,实在不够国安的人看地,而另外那四个既然敢说自己会古武,想必身手是极佳的。他们既觉得有点掉份,心里又有几分兴奋于能够有机会见到国安一众高人地身手,以及传说中的武者。
他们两人不知世家的事情,是以将国安的能力排在李织锦等人之前。
李织锦点点头,道:“那这样,朱叔、小苏、我和沙子打前阵。小王,小韩,小谭在中间,小六和小陆掠后。”
李织锦了解国安的内幕,国安六队这三人都是以异能见长,自身的防御薄弱,朱叔对地形熟,苏悦的能力是探察,当然也放在前面,而他和沙子应当足够应付突变情况以及保护二人了。
“行,就按二公子说的办。”朱叔爽快地答应,王文达和韩东得到命令是服从国安指挥,是以朱叔代表了他们的意见。
分发了统一的对讲器,王文达叮嘱守在门外的公安们注意联系,一行九人走入花山迷窑。
九人按照安排有前有后鱼贯而入,苏悦的目光不时地在陆锐身上扫来扫去。陆锐向沙凌投去疑问的眼神,沙凌微摇摇头,示意以后再说。
沙凌早已看出苏悦的精神能力极强,比起上次那位代号“桔子”的小男孩只强不弱,因此,她一定是感应到陆锐不同常人的精神力,沙凌神念收敛,以对方的能力,还无法发现沙凌的异样。
苏悦盯着陆锐,而谭宿雨则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沙凌,那神态,活像青春期的少年偷窥梦中情人,看得沙凌一阵一阵汗毛直竖。
李织锦忍不住笑出声,走过去搭住谭宿雨的肩,道:“怎么,暗恋我兄弟啊?”
沙凌脚下一晃差点跌倒。
谭宿雨一下子就脸红了,期期艾艾地道:“不是,不是,是沙哥特象我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哦,什么人啊?在哪儿见的?不说出来我就当你是搭讪了。”李织锦笑得很邪恶。
“在石围天坑附近。”谭宿雨一想到自己要背负名,立即老老实实交待了。
哦,果然是怀疑我的身份了,沙凌了然,向李织锦使了个眼色。
“啥事?”李子问。
“你忘了,今天年三十,要拜年了,咳,我代表小赵望小陆锐李子小六等,哦,还有作者,祝各位新老书友新春愉快,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一百一十四痕迹
山迷窑来历成谜,在史学界算是颇有名声,但是在普来,却没多少值得玩耍参观的地方,凿空花岗岩形成的石洞空旷整洁,没有特别奇特的景致,也没有神奇的壁画、文字,更没有什么动人的传说,实在相当乏味。
是以,这里的游人并不多,李织锦等一行人就像普通游客一样进入二号窑,接着左绕右绕,穿过一个狭窄的洞口后,进入了尚没有开发出的洞窑。
众人戴上防护头盔打开头灯。朱叔边走边道:“我们在下一个石窑里,发现一瓶丢弃的旷泉水瓶,由国内鲜少见到的牌子判断是探险队员们丢下的。”
“这个洞空间真大啊。”沙凌转个圈赞叹道,二号窑大概有八百平米的样子,而这个石窑面积更大一些,四周有一些石柱,石柱高达数十米,整个大厅就像精心建造的演武场。换成在现代,用挖石机挖,在坚硬的花岗石上挖出这么大面积洞穴,至少要个把月时间,那么在古代,他们单凭简单的工具是如何做到的?
手触到石壁上,茸茸的触感,是薄薄的绿色苔藓,沙凌搓了搓手,瞄了一眼石壁上明显的水痕。石窑位处山中,也许是哪里的地下河水渗进来的?
“就是这截石柱上,我们发现的矿泉水瓶。”朱叔指着一段半人高的石柱道,石柱顶端雕成莲花。雕工精细。
李织锦和李杜打开手电,沿着周围仔细察看。沙凌和陆锐跟过去学习。
苏悦走到石柱前,将手放在上面,一道无形地波动往四周散去。
沙凌和陆锐的身子一僵,沙凌的声音逼成一条线传入陆锐耳中:“她在用精神力探察。将精神力凝成线扫射,可以扩大范围。她用这招察看有没有人类的思潮,挺实用的。”
陆锐点头,他的精神力比起师傅还很弱。每天只能保持在身周的小范围内,除了日常的神念控制外,还真没有想过精神力地其他用法,这次算是现场教学了。
朱叔将眼光投向苏悦,苏悦轻轻摇头,示意没有发现。
“小六。你上去看看,是不是有刮痕?”李织锦仰着头看一根巨大的石柱。
杜应了声,退后几步猛地跑过来跳起,在李织锦交托的手上借力“蹭”一下窜出两米来高,借着余力,脚下连点,又直直地往上升了两米左右,随即抱住石柱稳着身形。
那矫健利落的身手,直看得众人咋舌不已。
朱叔谭宿雨等还算好了的,毕竟有不少古武世家的同行。见得多了,王文达和韩东难免看得目瞪口呆。
陆锐手痒。问道:“我也上去看看?”外人面前,他省却“师傅”“师叔”地称呼。
“嗯。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刮痕和足迹。”李织锦道。
锐足下一蹬,如箭般射起,直接就来到与李杜并行的高度,这种绝妙的轻功惊得下面的人都呆住了,连谭宿雨都激动起来,和王文达、韩东一起紧紧盯着陆锐,视线灼热无比,真恨不得陆锐一下来。他们就拜师学艺。
白了陆锐一眼,李杜哼一声:“爱现的小子。”他们两人玩闹惯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陆锐嘿嘿乐:“羡慕啊,小六子?对了,该怎么找印迹啊?”
“二哥刚才发现有淡淡的足迹,证明可能有人攀爬过这根柱子,柱子上面连着顶,那些人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爬柱子,也许是想看全上面的图案。”李杜用手摩挲着柱子上浮出的云纹。
在李杜的指点下,陆锐很快上手。
底下一行人就看到那二人宛若猴子一般灵活地在石柱上爬来爬去,不多会儿,两人一齐跳了下来。
李杜道:“二哥所看不差,确实有飞抓地痕迹,以及相应的绳索和足印,证明有人爬过石柱。高度大概七八米左右,没有再往上。”
“嗯,去下一个石窑。”他们在上面打转地功夫,李织锦和沙凌已将这个石窑转了个遍,石窑没有什么隐秘的角落,藏不了人,很容易就断定那些失踪地人不会在这里。
“六哥,陆哥,好棒的轻功啊。”谭宿雨仰慕地盯着二人,眼中滚动着期望的小星星———教我吧教我吧教我吧……
朱叔又好笑又好气,一脚踢过来:“死小子,别给人家添麻烦!”
宿雨灰溜溜地摸摸脑袋,心里也知道世家的武功不会外传。
李杜拍拍他的肩,哈哈笑道:“小谭,你还是这么搞笑啊。一进国安,你们不就都有修习功夫吗?”
“有是有啊,但是比不上你们的嘛。”
“呵呵,多加练习,你也行的。”李杜安慰道:“走,快跟上。”
九人边走边搜寻,速度很慢,但是有李织锦和李杜在,众人确定他们一路沿着痕迹追寻,朱叔、谭宿雨、王文达和韩东暗暗佩服,他们也是先前来探过的,怎么就没发现这些痕迹?
“我们找到地痕迹是探险队员常用装备会留下的,如果是按普通游人地标准来找寻,就比较难找到了。”李杜解释道。“米歇尔的探险队纯是探险而来,看到柱子会爬上去看图案,看到黑暗的地方会钻进去看有没有其他相连的洞穴。这些地方就会有细微的绳索的刮痕,手套无意中被刮下的线头,还有沾了水湿润的脚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他们休息的迹象,如果看完洞穴都是如此,那么可以大概推测他们要不就是离开了洞穴,要不就是当天在洞里出了事。”
“六公子说的很对,哈哈,看来我们完成任务有望。”朱叔不住地点头。
王文达和韩东此时也发现一路上过来,竟然是这几个年轻人在作主,国安的人基本上是听他们安排,那么他们是什么身份?“公子”这种古旧的称呼代表什么?两人心中不停地猜测。
对于找出的印迹,他们爬上去看过,以他们的刑侦经验也能看出确实是人类留下的痕迹,没有问题。
一百一十五石拱桥
二公子,六公子,这里有座石桥,石桥桥面上曾发现克力的包装纸。”朱叔指着一座隐隐绰绰的石拱桥道。
“好厉害,深山里挖这么多石窑,连石桥都有。”李杜左顾右盼啧啧称奇。
沙凌几乎没怎么说话,他进洞初始尚无感觉,当走到深处,立即感到这个石窑的不一样了,他的神念覆盖范围广,如遇到实物阻挡,会有微量的减弱,除非碰到灵物,就像上次那块黑石能完全挡隔神念,但是这次,不止一处的石壁阻挡了他的神念。
将手放在石壁上感应,却感应不到灵气,也就是说这些石壁中没有灵石,那么是什么挡隔了他的神念?
李织锦等人忙着找痕迹,而沙凌假模假样地跟在后面,看的东西与他们完全不一样,他对这个地方越来越感兴趣了,类似粮仓的石洞,广大的演武场,怎么看都至少能容纳上千人居住。也许他起初的猜想没有错,这是一个修行门派驻地。
一想到这个念头,沙凌平稳无波的道心也起了一丝喜悦的微澜。
他走南闯北数年,妖物倒是碰到过,修真者的痕迹却一丝皆无,这次也许能找到修真前辈们存在过的证据。
和众人一起走到桥边,沙凌往水里望去,水面不宽,五六米左右,黑乎乎的,看不出深浅。李织锦道:“沙子,别离水面太近,这里人来得少,不能保证水里没有攻击人地东西。”
“嗯,明白。”沙凌往后退一步,李杜不客气地拉着苏悦和朱老后退。
“老实说,我觉得有点古怪,这种深山里的石窑。居然没看到一只野生动物。”李织锦提醒众人。
“对啊,二哥说的对,就算外面已经开发出来,里面黑暗的地方至少该有个蝙蝠之类的,可是连一只蝙蝠的影子都没有。”李杜跳起来道:“一定是洞里有某种古怪。”
他们两兄弟一说,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哪有深山洞穴里没有蝙蝠的?
“没有蝙蝠,尘埃非常少,这里干净得就像主人才离开似的。”陆锐摸着下巴补充。
一股不知从哪里来地风卷过,冷阴阴的,将陆锐的话尾吹散。
一时寂静,众人却都有些颈后发毛的危机感。
“看来果然有趣。”李织锦站直了身子,伸手往口袋里一抽,拿出一把匕首。
“拿出武器,以防万一。”朱叔赶紧吩咐道,自己也拿出把手枪。他心中暗骂,怎么李家兄弟发现的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呢?这地方这么古怪,也许他们前几次来都是走在危险边缘。这么一想,真是让他有些后怕。
李杜将包放在地上,倒出一堆机械,双手飞快,眨眼就将这堆机械组成一把乌黑锃亮地AK47。
这边谭宿雨也组装出一支AK47,一过,不禁同时嘿嘿一乐。
“李子,你来看。这里有一小块苔藓。”沙凌招呼李织锦。
李织锦蹲下身子,用手比划一下:“嗯。明显是有人在这里站立,鞋底蹭掉这块苔藓,看这个前掌印的大小,判断对方身高应当在一米八五左右。”
“水里面似乎有生物。”苏悦忽然道,她的声音轻柔,听得很舒服,但是此刻,声音却有着一丝惊惶。
沙凌早就发现了河里有东西在游动,而且还不少,有鱼类有蛇类,让苏悦惊慌的是正向他们靠近的一条巨大水蛇。
那水蛇长有十余米,尚未靠近过来就让水面晃起一层一层的波动。
“快走,有大蛇从水里过来。”沙凌猛然站起。
沙凌一直闷声不吭,身份地位不明,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
“走!”李织锦和李杜毫不犹豫,李织锦一手挟着朱叔,一手拎着苏悦,几个健步就冲过了石桥。
李杜喝道:“快!”拉起站得近的韩东就跑。
“哗”一声巨大水响,一条又粗又长的黑影从水中冒了出来,晃动地灯光下,脸盆大的脑袋丑陋又狰狞。
蛇头正正对着跑在桥面上地王文达,蛇信几乎舔到他的脸上。
大惊之下,王文达跌坐于地。
他虽是公安干线上地精英,可是何曾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恐怖片里的怪兽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王文达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的背后已经顶着桥背,无路可退,蛇信挟着一股腥臭直扑面门。
李织锦和李杜反应迅速地举枪瞄准。
“不要开枪!”人影一闪,沙凌已经出现在二人面前,他是怎么过来的,一片黑暗中,谁也没有看见,也没人有心情注意。
“这个交给陆锐吧。”沙凌道。
与此同时,就听一声大吼,“砰砰”的剧烈响声,就好像重锤撞在地面上,直震得众人一阵心跳,几乎站立不稳,水面“哗啦”直响,蛇头被陆锐重击,跌跌晃晃地栽回水中,溅起大片水花直扑上岸,打湿众人的衣襟,但所有人都好似未觉。
陆锐扶起王文达:“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谢谢。”王文达咽了口口水,双腿还有些打颤,死里逃生,让他心中一片混乱,说不清是喜是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人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从头到尾都做到镇定无比的,也就只有沙凌陆锐和李家兄弟了。
沙凌打个响指,惊醒发怔地众人,轻声道:“好了,我们赶快走。”
顾不上表示惊叹,想那巨蛇还在近在咫尺的水中,众人一路小跑,很快离开这个洞窑。
“会不会追上来?”朱叔有些喘。
“这条蛇不会上岸地,否则迷窑从开放至今,还不知要给它吃掉多少人了。”沙凌淡淡道。
“也是。”众人都松了口气。
“而且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所以前几次你们能平安地过桥。”沙凌又道。
“这是你不让我们开枪的原因?”李织锦嘴唇微动,声音细若蚊蝇般响在沙凌耳畔。
“嗯,是啊,它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啊。”沙凌传音回去,一脸无辜,答案让人哭笑不得。这条蛇还没有成妖,它既然不主动攻击人类,又何必伤它的性命?至于这次它攻击的原因,沙凌倒是猜到一二,应当是苏悦不加掩饰的神念探测将它引来的。
“真是被你打败了。”李织锦无语。
“那它这次为什么攻击我们?”朱叔不以为然地道。
“也许是我们的探察惊扰了它。”陆锐道:“也许是灯光,也许是其他什么,谁知道呢?”说着,看了眼一旁的苏悦。
一百一十六 第二层
哇,小陆,你真是猛,你每次跟我较量都手下留情了杜撞撞陆锐,低低笑道。
陆锐斜他一眼:“我就不信换成你不能把它打趴下?”这条蛇体积是庞大了些,但是他也只用了五成力道而已。
李杜摸摸鼻子,讪讪道:“也许是能,可是很本能地用枪了,未知的生物,总是远攻比较安全一点。”
沙凌离他们数十步远,听到李杜和陆锐的窃窃自语,传音给他们道:“小六说的不错,小陆有万全的防护之法,莽撞点也无所谓。”言下之意是李杜还是保持原样不可冒险。
“哇,传音入秘啊。”李杜低叹,他内功不够,传音入秘使起来不到位,而沙凌的传音细小却清楚异常,距两人一步之遥的谭宿雨全无所觉,可谓大成。
对于沙凌的实力,李杜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单是他调教了才几年的弟子陆锐可以和自己打个平手,就让李杜放弃了挑战沙凌的打算。
在他私心里,已将沙凌的实力放在与他的师傅同一辈上。心理准备是作好了,但是看沙凌时不时暴出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实力,还是是忍不住叹气———明明年龄差不多,怎么实力会相差这么多呢?想想就让人气馁啊。
沙凌的视线落在黑暗的角落,那里有个小水潭,慢慢踱至水潭边。沙凌俯首望,眼睛微微眯起,他地神念看见水下不到一米处出现了台阶,台阶连绵往下———-这个石窑居然有个隐秘的地
另一头,朱叔问李织锦:“二公子,你说那些探险队员会不会被大蛇……”
李织锦看了眼沙凌,嘴唇微动,传音问:“沙子。那些人会不会喂了蛇?”
“应该不会,水里没有残骸。”沙凌回身招招手:“李子,我发现有趣的事了,这个石窑有神秘的第二层。就在水潭底下,我觉得那些探险队员有可能发现了进第二层的路径。”
众人围过来,几个手电一齐对着水中照。强光照射下,那深藏水底布满湿滑苔痕的石阶随着水波荡漾而显得隐隐绰绰。
“嗯,这些石阶没有人踩踏的痕迹。但是不排除他们直接从水中游下去的可能。”李织锦蹲在水边,脸快凑到水面上了,那距离近得让朱叔等都捏了一把汗。
王文达忍不住道:“二公子,你离水面太近了,万一这里地水道和前面石窑的相通……”下面的话他不说出来众人也明白了。
一想到那个巨大可怕的存在,谭宿雨立即就把想往前面挤过去的苏悦往后拉回来,王文达、韩东和朱叔也往后退了几步。
李杜轻轻吁了口气,李织锦和沙凌都没有动作。还是像原来一样靠着水面,也没有说话沟通。但是李杜却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默契,沙凌没有提醒二哥有危险。那么二哥就确信不存在危机,敢这么近距离地贴着水面,这或者就是同伴间地默契?
沙凌也蹲下来,了点水在地上点点画画出大概地形:“石阶延伸到水面最底下,最里面有可能没有水,我们不若下去看看?”
“好。老六,小陆,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们下去看看。”两人说干就干,“扑嗵”一下跳入水中。
有沙凌在。只要不是像上次鄱阳湖底般惊险,李杜相信没有东西能伤到他二哥,是以,他很放心地与陆锐一左一右守在水潭边。
王文达、韩东,甚至谭宿雨和朱叔的脸色都是变化不定,明知水中可能有一口能吞掉成人的大蛇,这两人还满不在乎地跳下去,该说他们是太自信还是不要命?
李织锦憋着一口气跟在沙凌后面在水中潜游,下沉六七米左右,沙凌打个手势,指指右首。
他们已来到水潭最底部,沙凌手指方向是一块石壁,那石壁光滑整洁,竟是人工精心雕凿过的,石壁正中有两只硕大的青铜吊环
“水底石门?”不待李织锦如何惊诧,沙凌就打开两张防护纸符,一张塞到李织锦手中,一张放在自己衣中。他们现在入水深,而且是斜着游走,已不在那间石窑下方,既便使出防御罩,也无人看到。
防御罩一开,李织锦登觉浑身轻松,水底的压力全无,呼吸自如,身上的衣物一瞬间变得干燥,就连头发间也无多余的水份,他还道这是防御罩的功用,却不知是沙凌手指一弹间替他吸掉了不必要的水份,以防湿气入体。
两人上前试着拉开门环,但不知是年代久远还是什么缘故,石门纹丝不动。
李织锦在防御罩内划拉划拉手脚,姿式有些狼狈,但好歹成功地让防御罩按他地心愿往上飘了飘,在石壁上按按摸摸一通,很快,喜道:“有机关,沙子闪远点,我来按机关。”
论探险经验丰富,沙凌是远不能和李织锦比的,他还在想着要不要硬性破门,李织锦却轻松地找到了机关。
随着李织锦地手按下去,片刻后,“喀喀”两声低沉的响声,高有两米左右地石门往地下沉落———这石门居然不是左右对开,而是往下降落的,门环只是一种伪装。
沙凌向李织锦翘起大拇指。
石门一开,地下河水大量涌入,待水势稳定,二人飘进石门。
石门内是一条黑暗的甬道,一开始通道还淹在水中,随着通道倾斜向上的趋势,通道重新恢复干燥。
手电扫了扫,黑漆漆地看不见底,李织锦轻笑道:“好家伙,想不到地底有大工程。沙子,这种地方常会有些危险,或者机关,或者藏于阴暗处的古怪生物,不可大易了。”
“明白。”
通道曲折,四壁雕工极细,触手光洁,比之石窑上层更加精细,然后,通道墙壁上却没有任何花纹图案。
“难道是遗弃的地下皇陵?瞧这精雕细凿的功夫。”李织锦猜疑。
“不是。”沙凌淡然一笑,到了这一层,他更加肯定这是修真门派驻地。墙壁上肉眼不可见地镶嵌着一些灵力线条,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变得断断续续。
一百一十七地下宫殿
壁上的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无中,听上去响亮得吓人。
几个屏着呼吸盯着水潭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六公子,二公子他们怎么还没上来?”朱叔搓着手,担心地问。要是李唐世家的人真在里面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性质可比他完不成任务严重得多。难不成六公子和二公子之间不睦,所以…….
李杜不晓得朱叔脑海里已联想到豪门恩怨乔段,只是笑笑:“朱叔,你也太急了,才下去不到十分钟。”
苏悦慢慢地往前挪了挪,一缕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探向水中。
“住手!”很不巧,那缕精神力擦着陆锐的鼻端而过,如此近的距离,发现异样的陆锐立即怒喝起来,一只手抓住苏悦的手腕,目中射出寒光。
陆锐受修行影响,外在气质温和得多,但是他本质的性格是喜拳脚冒险,好勇斗狠的性子,这时惊怒之下,神念外放,蒸腾而出的杀气挟带着强大的迫力压在众人胸口,一时间,竟惊惧得众人都往后退却。
谭宿雨和朱叔目光闪烁,几乎不敢直视陆锐的视线。他们二人是异能人士,修有基础的内功,而且很注重精神力的锤炼,面对危机远比普通人镇定,但适才陆锐一喝,却震得他们心神一散,怯意顿生。
“痛……”那强而有力地手钳住自己。苏悦感觉手腕要断了般疼痛,禁不住痛苦呻吟。
李杜怔了一下,看着有若杀神降临的陆锐,目光中除了惊诧外就是一抹欣赏,陆锐身上那彪悍肃杀的气息,更合李唐世家的门风。
“陆哥,怎么了?”他和苏悦不熟,可不会因为苏悦是美人。就盲目地叫喊着放人,干些没有头脑的英雄救美的事情。佣兵界里,美人们都不是好惹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死在这上头的人多地是了。见了美人就心软的人是活不长久的。
陆锐低哼一声,松开手。冷冷道:“她要用精神力向水里试探,前面水中大蛇就是这样被引过来的,要是再引蛇过来,他们二人还都在水中呢…”他亦知自己急了些,他们并没有明确告诉国安的人苏悦的精神力试探会引来危险。
苏悦雪白地腕上一道青紫,额头冷汗将几缕青丝粘在额际,一双大眼睛含着泪花,咬着嘴唇,不甘心地问:“为什么说我的精神力引来的蛇?!”
那又委屈又倔强的神态,惹人怜爱不已。在场的男士们不约而同地心生怜惜。
陆锐斜他一眼,淡然道:“师门之秘。你只要知道在这里你的精神力派不上用场。只会引来一些麻烦。”
苏悦的神态甚是动人,但这对陆锐来说什么都不是。只要有一点威胁到师傅的可能性,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之扼杀,哪怕她天香国色,哪怕是误杀,也在所不惜。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社会上沉沉浮浮些年,什么嘴脸没有见过,只有到了沙家后。才体会到安定的感觉,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的。既便要他重踏黑道杀戮之旅。
“原来是这样!”李杜恍然大悟,他说怎么陆锐好端端地变脸呢,不过既然是误会地话,他也该安慰安慰美人了。
“小苏,没事吧?你陆哥是急了些,伤着没?”李杜凑过来体贴地问,又扬首向朱叔道:“朱叔,不好意思,陆哥性子急,别介意啊。”
陆锐闭了闭眼,收敛一身暴戾气息,也不理众人,抱着手立在水边,摆出一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架式。
朱叔松了一口气,他当然不会翻脸,不提对方地世家身份,单陆锐那份惊人武力就足够灭了他们全部,只是苏悦难免受些委屈,回去要开导一下,笑道:“无妨无妨,误会一场。前面陆公子就暗示过了,是我们没明白过来。”他也想明白了,想来这陆锐和沙凌都有些异样的本事,所以沙凌才能在这么黑暗地情况下发现水底的台阶。
“小苏,你怎么样?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朱叔一脸歉然,拿了药膏递给苏悦。
低着头,苏悦轻轻道:“我没事。”原来果然是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又是难过又是失落,苏悦几乎落下泪来。
谭宿雨暗暗叹了口气,大感心中偶像破灭。“小苏,我帮你擦药。”他引着苏悦离开众人,以免她继续难堪下去。
一时无话。
转眼又是十分钟过去,在李杜都有些焦急起来的时候,李织锦和沙凌钻出水面。
“怎么样,二哥?”李杜急道。
“底下还有一层石窑空间,怕你们等急了,先上来报个信。”李织锦说道,向李杜使了个眼色。
“朱叔,这里水道与前相通,十分危险,你们几个就不要下水了,我们四人去。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个半日。”李织锦冲着朱叔道。
李杜看朱叔露出犹豫神色,遂道:“放心吧,我们几人自保有余。”
“那,好吧,我们等四个小时,如果再不上来,就组织人手来搭救。”见他们已打定主意,朱叔无奈地答应了。
真是次要命的任务,有水底巨蛇,有任性的世家子弟,他怎么就摊上这个任务,心中叫苦不迭,朱叔愁眉苦脸地看着四个世家子弟纷纷跳进水去。
陆锐和李杜跟着李织锦沙凌游进入口。
“二哥,这里到底有什么啊?”李杜邪笑起来,“不让他们下来,怕他们发现什么?”
“一座地下宫殿!”李织锦打个响指。“还有藏于黑暗中无尽的危险。”
后一句让李杜双眸发亮,完全兴奋起来,舔舔唇:“哈哈,财富和风险,我就爱这个!”
四人沿着通道走动,却只有三个人微弱的脚步声,沙凌的足下是完全没有声音地,而李织锦等人的足音也很小,只是通道内太过安静,才能听得出来。
走了十余分钟,狭窄地通道豁然开朗。
一百一十八照壁
道尽头,展现在眼前的是全部用大石雕凿而成的屋宇着青色琉璃瓦,灯光照去,就见屋瓴层层叠叠,竟不知有几重深。
又有曲折回廊无数,两旁是雕刻精美的护栏,隐隐约约形似修长碧绣的身影点缀其间。
石窑穹顶离屋顶又有二三十米距离,李杜和陆锐倒吸一口冷气,惊道:“天,难道他们是把整座山的内部全部掘空了?”
李织锦和沙凌前面就来看过了,但是再看一遍,仍觉心神震荡,为之震慑。
要是西晋的古人来建造,那确实需要上千人力,以数十年之功,才有可能,而这宏大惊人的建筑并未列入史册,简直匪夷所思。但如果是修真者来建的话,那就轻松得多了,想到这里,沙凌微笑了一下。
“把这里的地宫报告上去,必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发现,可惜恐怕要给那些探险队员占了个先。”李织锦有些惋惜地道。
李杜嘿嘿一乐,道:“但是好东西,我们可要先拿走了。”
说罢,李唐世家两个子弟鬼鬼地笑了起来。
沙凌又好笑又好气地翻他们一眼,很想告诉他们这里估计没什么金银财宝,后一想,也许会有些修真者遗留下来的类似宝石的东西,那可是真正的价值连城了。
沙凌最希望的是能够找到修真典藉、炼器材料。再不济,有本记载修真史地书也好。
“这里危机四伏,老六,小陆,沙子,你们跟紧些。”李织锦吩咐道。为了行走方便,四人都收起灵符,沙凌可以做出贴身的防护罩。但是他不欲张扬,有纸符防护罩、绝妙的轻功等,沙凌已暗觉展现过多实力的不妥,和李织锦实力相差太大,难免会让李子产生自己全部都依靠他的感觉,这是沙凌极力避免的事情。
沙凌也曾经想过干脆直接教授李织锦修习法门。但是一来,他怕反而给李子带去麻烦,李织锦学了法门,家族中若硬要他说出来,李子又该如何自处?二来,李织锦的性格并不适合修心养性的修行方法,就像陆锐和赵望,如果没有顿悟,就很难真正达到先天之境。这点上,反而是没有野心地沙父沙母做得出色得多。沙父因海而悟。沙母以琴入道,他们都有与沙凌相似的淡泊心境。
但是。当李织锦久历人世,武道境界领悟达到李家长老李守愚的水准。那时沙凌出手,代他引灵气入体,则李织锦基本上可以顺利地进入先天之境。
没有灵符防护罩,一旦碰到迅速的攻击,就要靠他们自身的反应能力了。
在佣兵界出任务,李织锦也有和人搭档或组队的时候,经过短暂地磨合,出任务时相互配合。遇到危险,能救则救。若会影响团队或者给自身带来危险,通常的做法就是丢下不管,虽然听上去无情了些,却是佣兵界默认的规矩。
这次不同,身边三人都是重要的兄弟,沙凌和陆锐又是探险新手,李杜好上一些,李织锦作为领队,由不得不加倍慎重起来。
往前走了百把米,一道地下河流从他们面前湍湍流过,几座弯弯的石拱桥建立其上,过了石拱桥往前,是一座高五米多,宽二十余米的大型照壁,照壁上雕有花纹图案。
“沙子,水中有没有异常?”李织锦问。
沙凌摇头:“暂时没发现。”
织锦一挥手,率先走上石拱桥。
若说上层石窑雕工已相当精美,那么这下一层就是华丽了,石拱桥桥面上几步一隔,雕着莲花,两侧桥隔上是整块的荷花图,线条优美细腻。
平安无事地过了桥,几人来到照壁前,手电筒的光亮照在照壁上,当那副巨图完整地落入众人眼中时,每个人都惊了一跳,图中是水波连绵,远处一座仙云环绕的宫殿。在水里或起伏或缠绕着十数条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怪物,斗大地头颅,长长的红信,泛着黑光地鳞片,头顶中央还有尖利的竖角,那碧绿地竖瞳好似活物一般,光泽流动,看得人毛骨悚然。
李杜打个寒颤,小小声地道:“小陆,这怪物岂不很像我们先前碰到的那条?”
“嗯,区别就是一个有角一个无角。见鬼,看来这大蛇是原来的主人养的,从西晋到现在,居然活了一千多年,成妖了啊!”陆锐心中泛起寒意,不自觉地紧张地左看右顾。
先前那条蛇无足为惧,但是如果图画中这些大蛇都还在的话……一想到这里,连沙凌都开始头皮发麻了。该死,修真门派不是该养些奇花异草、仙鹤梅花鹿更符合仙风道骨的东西吗?而且,他们离开时不带走宠物?!
“好在这蛇不离水,我们是安全的。”李织锦指出关键的一点,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几人却都没有注意到,在照壁顶端所雕宫殿地浮云中亦有隐约起伏的蛇型。
绕过照壁,出现地是一个长方型的大池塘,目测一下距离,长大概三百米,宽二百米,池塘水不满,露出大段的干燥池壁。
沙凌抿了抿唇,这池塘深不可测,连通地下河道啊……顾不上藏拙,沙凌低喝:“立即展开纸符,用这个。”说罢,又重新递给他们一人一张纸符。在递给众人时,他的意念就做了手脚,字符略有改动,圆型防御光罩闪烁一下后,缩小贴合在身上。
“咦,这样就不妨碍我们行动了,唔,拿枪也不影响。”李杜喜道。
“是不是有危险?”李织锦看向沙凌。
沙凌凝重地点点头,传音道:“我估计小陆打倒的大蛇只是幼生期的,还没长角,这意味着它的父母可能也在。”
这话一出,李织锦、李杜和陆锐一下子意识到他们真的麻烦了。
一百一十九 美人
人小心又快速地绕过池塘,进入正对面的屋舍,远远屋舍已经够壮观了,到得近前,看到那高达六米的屋顶,更觉工程的浩大,他们走的路线不是这个建筑群的正门,观屋舍的大小结构,明显是偏殿厢房。
厢房门前一扇青铜大门,怪兽头颅衔着大吊环,沙凌和李织锦互看一眼,同时伸手推门。
出乎意料,只使了一点力道门就打开了———-“gt;:幽幽地穿透黑暗,如泣如诉,几人都紧张地警戒着。
一道白影闪过,李织锦和沙凌一惊,往后疾退数步。
待定神下来,才发现那是层层雪白帘,这间屋子里竖立着六根一人抱粗的石柱,柱子上悬垂着及地的纱帘。纱帘大部份都没有系起,而是任意地垂落地面,挡住众人的视线。
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吹起纱帘飘荡不止。
穿过殿堂的远远近近的风声,池塘里缓缓的水波动荡的声音,漫天飘舞的白纱……陆锐几乎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猛烈跳动的频率。那一层一层唯美的纱帘,此刻给人以异样神秘恐怖的感觉。
沙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看痴了一般。
“怎么了?”李织锦撞他一下。
“没事。”沙凌勾起唇角————这层层纱帘上都有淡淡地灵气波动。也许就修真门派来说,这些纱帘不是珍贵的东西,但对于法宝器材极度缺乏的沙凌而言,这可是好宝贝啊。
顾不了李织锦等人怪异的眼光,沙凌伸手拉起一片纱帘。纱帘触手微凉柔滑,织工极其精妙,呈现半透明的材质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有一颗类似珍珠的米粒大的小珠子。珠子里有微量的灵气凝结。神念轻扫,看得见整匹地纱帘里布着几个重叠着的阵法,再看其他纱帘,亦是如此。
伸手拉拽,薄如蝉翼的织段却相当牢固结实,鼻翼间。隐隐的香气拂过,香气非常浅淡,似兰似梅,馨香好闻。
这时,沙凌才发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这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室内,全无外间的阴冷感觉,空气清新得好似身处青山碧水之间。
当即,沙凌就决定将满屋子纱帘全都搬回家去。
“李子,这些纱帘对我门派有用。我全部拿走,行不行?”沙凌问。
“纱帘?”李织锦有些诧然。随即摆摆手:“我无所谓,老六你呢?”
李杜道:“我又不是女人家。要这些帘子做什么。嘿嘿,但是沙哥,可不可以告诉我帘子有什么用啊?”
沙凌看一眼他嘻皮笑脸地赖皮样,升起被他打败了的感觉——明明是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的险地,偏偏他还能惦记着要好处,遂悄声道:“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就好那就好。”李杜喜滋滋的,摸摸怀里的字符,沙门出品的。全是不可思议但是非常好用的超极好东西啊。
李织锦拈起一段纱帘,指尖抚过。讶道:“非棉非缎,材质独特,经千余年而不风化,仍有若崭新一般。沙子真是好眼光。”
沙凌笑着颔首,他足尖微微一点,身形冉冉升起,轻盈若飞絮,翩跹似轻烟。
陆锐的轻功,李杜和李织锦是见识过的,陆锐跳跃间充满爆发地力感,矫若游龙,而沙凌的轻功,他们二人却是没怎么见过。李织锦和沙凌打斗玩耍间,感觉沙凌地身法飘忽难定,却始终没有见到全貌。
沙凌飘至六米高处,中间既无停滞亦无驻足之处,轻逸有若飞仙,李家兄弟看得呆住了。
陆锐既使看惯了,每次见沙凌使出这般身法,仍有飞鸿飘雪的惊艳感。他低低道:“这才是真正地飞雪无痕步。”
李杜喉间“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眼看着沙凌在石柱间飘飞,将一匹一匹纱帘解下,半晌,他才镇定心神,喃喃道:“我原以为沙哥的本事和我师傅差不多,可现在一看……至少单论轻功,几大世家无一人能及。小陆,和你师傅一比,你使起轻功来简直就是乌龟,而我们……则是爬虫了……”
“什么爬虫?乱说话。”李织锦很顺手地给李杜后脑勺一巴掌,隐在黑暗中的面庞上显出几分失落怅然———-他和沙子:}.了。
所有纱帘都被解下,数一下,共有二十四幅之多,这些纱帘质地菲薄,折叠后所占空间,只有一个登山包的一小半,刚好尽数装进沙凌的背包中。
没有纱帘遮挡,屋子里呈现出空落落的真实面目:一张檀木长几,几个蒲团,数盏灯台,墙上一幅画。
画中是一舞蹈的女子,女子上着粉色镶金丝小衣,下着曳地长裙,赤着雪白玉足,脚踏水波,裸露地一双丰莹玉臂上披着轻纱。
她舞姿轻灵,足下水波微荡,轻风吹动乌黑的长发、裙裾飞扬,有若仙子下凡尘。
这幅画更像是有点朦胧地照片,笔触真实细腻,那衣袂裙角宛若尤在风中翻飞,玉臂上华丽的金钏儿手镯儿发出叮叮咚咚的动人声响,还有花瓣似的嘴唇发出清脆的笑声……
在看到图画的刹那,一行四人全部有若被定住一般,移不开眼去。
女子眉目如画,笑容纯真甜美,眸光流转间,风情万种,令人痴迷沉醉。
很快,沙凌轻叹一口气,好厉害的画,好厉害的精神魅惑!就连他都有短暂的心神上的迷失,这还是画卷被弃上千年,得不到灵力补充的结果,要是它还在主人手中,只怕连他的意志力都无法抵挡了!
此画厉害无比,在修真界,就连元婴期的修真者都无法摆脱,而沙凌修道修的是心,其道心的凝实甚至超过一般元婴期的修真者,他感悟天地,心神最是无欲无求,平淡悠然,这才能做到轻易挣出精神魅惑。
再看李家兄弟和陆锐,已是双目痴然,浑不知身在何处了。
当下,沙凌不敢迟疑,一人一记手刀将他们劈昏过去。又卷起长画收进背包。
一百二十 黑影
织锦、陆锐和李杜三人的意志力较一般人坚强得多,是家族培训出的精英,练武者,最是要求毅力的顽强,而陆锐入沙凌门后,书写次天符时,偶尔的感应天地,亦大大地增强了精神力。
正是因为此,他们才没第一时间就被美人画吸去神志成为废人。沙凌不晓得此画真正厉害之处,只是按照直觉以最快地速度将他们打晕,这绝对明智的举动,让他日后回想起来,不由得庆幸不已。
画卷才刚收起,沙凌正俯身将歪七斜八倒在那里的三人扶正,一股阴冷的风忽如其来,打着旋地卷进屋子。
堂屋左后方和右后方都有通道往后,这股风似是从通道而来,又似从敝开的青铜大门外而来,呜呜地呼啸着。
左右两侧镶在石墙上的木框雕花窗被这股劲风一吹,“喀喇”一声碎裂开来,与此同时,长条几案被卷起猛地撞在墙上,“砰砰”数声,裂成三截。
怪风来得快走得也快。沙凌长身而立,打量周围,刚才屋内家具虽少,却显得整洁崭新,而如今,几个蒲团以飞快的速度老化残败,木质窗户和几案明显风化,好似在一瞬间,室内就已经历百年光阴,时光若流沙,而沙凌则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眼看着岁月将沧桑刻划在每个角落。
一时间,沙凌怔忡。脑海中地蓝色精神体微微一颤,心里似有所感,却一闪即逝。
沙凌摇摇头,将那份一刹那间的隐隐绰绰的感觉留在心底,他知道自己境界不够,才没有更多的领悟,境界就好像水流,火候够了。就可以汤汤洋洋,自然而然地畅通,水到渠成。
空气中,阴湿寒冷益重,沙凌于三人身侧盘腿而坐,神念外放。没有了重重纱帘和画卷,阻不住岁月的侵蚀,同样的,也不再能阻隔沙凌的神念。
偏殿后方有几进屋舍,里面也基本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三条曲折回廊连向不同方向。
织锦摸摸后颈苏醒过来,晃晃脑袋,他就像装了弹簧一般跳起,警惕地绷紧全身肌肉。直到视线扫到笑眯眯地看着他地沙凌,始放松下来。沉默片刻,他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苦笑道:”沙子,幸好你出手及时,你知不知道那会儿我挣扎得都快浑身爆裂了……”
“嘘———”沙凌抖的脸色一变,将手指放在唇上,侧耳细听。
李织锦立刻住了口,并且侧移两步,挡在李杜和陆锐面前。
不用问沙凌到底察觉到什么,李织锦猛然间感到脑袋针扎般疼痛。一秒不到,针扎就变成是电锯在钻动。
痛苦不堪。李织锦抱着头弯下身体。
沙凌的脸上闪过怒意和一丝慌乱。他的神念看到那是一团黑影,迅若闪电,以类似跳跃般的速度出现在神念中,接着一道无形声波直直地冲过来,是声波攻击!
见鬼,不是精神魅惑,就是声波攻击,全是防御罩无法阻挡地东西!
这声波攻击的强度尚在沙凌承受范围之内,只是让他有些不适而已,可李子就不同了。
而且若任由声波攻击下去,只怕昏迷中的李杜和陆锐的身体也会遭到破坏。
“混蛋!”大骂一声,沙凌足下一顿,笔直的身形巧妙地在空中翻转,好似最优美的跳水运动员的身姿,射出破裂的窗椟。
在空中,他右手一转,已经抽出他从未动用过的千丝万缕鞭。
鞭子划破空间,厉啸着扑向黑影,黑影口中”唧”的一声,一飘,完全闪过攻击,像是被惹怒般,黑影将声波攻击完全对准沙凌一人。
“来得好!”沙凌冷笑一下,鞭影舞动,织成漫天大网。
而黑影飞动间瞬移一般,总能在鞭子到达之前先一刻恰恰好地躲闪。
沙凌将飞雪无痕步发挥到极致,足不沾地,在空中飘转折翻,不知疲倦地攻击着。
李织锦重重地敲敲头,这是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如此无力,那种明知道兄弟在拼斗,却只能袖手旁观地感觉堵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用刺激穴位的方法唤醒李杜和陆锐。
李杜和陆锐看着灯下脸色难看之极地李织锦,若不是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差一点他们就以为沙凌受了重伤。
三人冲出屋外,那空中斗成一团地身影,令得他们不禁面面相觑,如果不是沙凌头部灯光随着身形闪动而晃个不停,只怕他们根本看不出哪里是沙凌,在他们看来,只有一团黑影和混乱的空气。
“沙哥居然这么强,这还是人类的战斗吗?”李杜呆呆地喃喃道。
“小陆,沙子他怎么样?对手是谁?沙子他……”李织锦沉声道。
陆锐担心师傅,已将自身神念逼成一条直线靠过去,虽然吃力了些,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看到了,师傅用了他的鞭子,对手是……是两只大蝙蝠。可恶,蝙蝠靠空气震动感应,是以及时躲过师傅的攻击。师傅一时间奈何不了他们!”
“是蝙蝠,难怪能用声波攻击!”心理素质超强的李织锦很快接受了变异蝙蝠存在的事实,摸着下巴沉吟一下,他扬声喊道:”沙子,用声波还击———-”
白光一闪,沙凌忽的出现在三人身前,大笑道:”有道理!”这蝙蝠都快成了精,仗着对空间震动地准确把握以及闪电的速度,让沙凌绝大部份进攻都落了空,急切之间,他也想不出对策。
听李织锦出言提醒,沙凌立即灵光一现,他想起母亲拨弄琴弦时引发地异样,他想起龟甲里神秘男人沟通天地的奇妙发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于速度太快的敌人,用大范围声波攻击无疑是有效的办法。
一百二十一 逃跑
凌双瞳光芒四射,瞳仁中央浮现缤纷异常的色彩,华集中了大自然间最绚丽的色泽光芒。
黑色长鞭在他手中宛若活蛇一般,灵活异常。
无形无色的声波,是一道一道弯弯曲曲的线条,而长鞭急颤间亦同样带起声波,只是相对来说微弱得多,但这对沙凌来说已是足够了。
鞭子舞动,恰到好处的让它的声波线条打断对方次声波的攻击,或者在某个点上一拨,或者直接斩断,待到后来,沙凌手法使熟了,鞭子一挥,震动而出的次声波形成一道光滑的水墙,将敌人的攻击全数反弹回去。
在李织锦、李杜和陆锐看来,沙凌几乎不需要怎么移动,只是巧妙地挥动长鞭,就让蝙蝠飞得歪歪扭扭,不多时,一团黑影干脆昏头昏脑撞在墙上,跌落于地,而另一团黑影唧唧数声,仓惶撤退。
那在地上挣扎的蝙蝠在电筒光下显出原形,它体积硕大,远远超过同类的标准,缩成一团时大概有篮球大小,黑色蝠翼展开来几乎一米长,拇指末端的爪子尖利细长,寒光闪闪……
“呼———-”沙凌长出一口气,他看似轻松,但要不是还身处地宫内,就想立刻睡上一觉了。
“沙子/师傅,你怎么样?”;~陆锐问道。
“没事,啊呀,来了一窝子蝙蝠,快跑!”沙凌顾不上仪态了,神念中一感到那大片黑影密密麻麻地扑过来,既便镇定从容如他,也不由得大叫起来。
当即,李织锦、陆锐和李杜跟在沙凌身后拔腿就跑,这四人是什么水准,背着大登山包,跑起来一个二个依然可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只是他们快,那大蝙蝠更快。要知道大蝙蝠的速度是不亚于沙凌飞雪无痕步的极速。
没跑上百米,有一道声波就轰了过来。
跑在第一位的沙凌猛地一个转折迎了上去,口中喝道:“你们先走!”
“好,你也小心!”李织锦等人自知帮不上忙,只有尽快跑掉,让沙凌少了后顾之忧,方好脱身。
他们四人匆忙之间,随意选了一条回廊逃跑,回廊两边是庭园,不时有蝙蝠绕过沙凌的封锁攻击他们,好在沙凌身法绝妙,声波还击又是攻击一片范围,总能将所有攻击全部挡回去。
李织锦、李杜和陆锐是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脚下生风,地下宫殿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芒,头灯所照范围有限,看不见前方,他们只能指望再往前一点就可以出现一座屋子,这样他们可以或者躲避,或者借地形之力还击一二。
没命地奔逃,感觉实在太窝囊了,一时间,三个大男人对蝙蝠的愤恨远远超过了恐惧。
正奔跑间,李织锦脚下一绊,整个人就往前栽去,好在他反应极其灵敏,人还在中途,就已将被绊到的左腿翘起,空中侧翻,背包着地,很不幸的,紧跟着他的李杜也被绊倒,两人跌做一堆,陆锐反应的快,又有神念护身,一下子就看到前面是三层台阶,而隔了一段距离,又是三级台阶。
身后传来沙凌的叫声:“快往前冲五十米,有几间殿堂!”
“好!”李织锦和李杜翻身而起,顾不上摔痛的地方,当然,对他们而言,这种程度的痛楚算不上什么。
果不其然,他们又看见一扇青铜大门,狠狠的,三人挟着奔跑的冲势直接撞了进去,连滚带爬地起身,李织锦和陆锐非常有默契地冲过去关门,而李杜已经架起了自己。
人影一闪,沙凌窜进他们特意留下的门缝,一手按在李杜肩上,道:“没事了,蝙蝠不会靠近了!”
“怎么?”
“不知道,一百多米外,蝙蝠就停止前进,不过还在外面盘旋,等着我们出去呢。”沙凌苦笑一下,他连番消耗,此时亦有些气喘,而李织锦三人就更不用说了,一路狂奔,至少奔出二三千米,一听沙凌此话,他们三人也跌坐于地,大口地喘起气来。
“可恨,还想拼着小命灭掉几只的呢!”李杜恨恨地捶着地面,陆锐和李织锦都有相同的心理,被几只扁毛畜生追得夺路而逃,一想起来就让他们羞恼。偏偏那蝙蝠又神出鬼没,让他们毫无办法可想,要不是有奇迹一般的沙凌,他们大概就要殒命于此了。
稍歇了几秒,李织锦就踢着李杜,两人起身察看屋内情况。
沙凌的神念消耗太大,是以不再大范围用神念监控周围,而是将神念凝成线,从左向右扫视殿堂。
殿堂里空空如也,地面上是厚厚的积灰,几张破椅烂桌,腐朽得几乎看不出原形。
屋子后是环着的数间厢房和一个院落,厢房像是家居的,有石床石桌,烂掉的棉被枕席。
沙凌总觉有哪里不对,前面那间偏殿,因为有美人画或纱帘的缘故,里面保持得很好,且蝙蝠之类的异物不敢靠近。
但这几间屋舍里并没有灵气物体,一片破败残相,又是什么让蝙蝠群不敢接近呢?
中间的院落光凸凸的,只有一堆大石堆在那里,好似是一些形态各异的假山。
“那些蝙蝠撤退了。”沙凌的神念一直关注着外面的蝙蝠群,见它们散了,立即说道。
“啊———”一声惨叫,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李杜搔搔头发:“我没听错,是人的声音?”
“应当没错,看来那些探险队员或者不见了的佣兵是在地宫里了。”陆锐肯定道。
“是那里。”沙凌指着西北方,看一眼李织锦:“要不要去救?”
他们来花山迷窑的目的本就是救那些人,但是如今他们已深知地宫里危险重重,一幅画、一只蝙蝠都会要了他们的小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要是转身撤走,保命应当是问题不大的,可是继续往里走呢?
沙凌将这个问题丢给李织锦。李织锦是他们这只小团队的首领,探险经验丰富,该前该退,自有分寸。
李织锦头痛地皱起眉,他好冒险不错,可并不想把兄弟们折在这里,若再碰上几次蝙蝠群,他们怎么办?
挑挑眉:“老六,小陆,你们怎么说?”
陆锐淡淡道:“师傅走,我走,师傅留,我留。”
李杜痛苦地呲着牙:“我既不想丢掉小命,也不想丢掉佣兵的荣誉……”
李织锦目露一丝赞赏,是的,佣兵的荣誉,接下救人的任务却抛下目标,对不起佣兵的职业道德。要想成为赫赫有名的佣兵,光是身手好是不够的,还要足够坚硬的意志、不畏死亡的决心。
沙凌哈哈一笑,拍手道:“好,那我们就来闯一闯这个龙潭虎穴。”
李织锦心中一暖,嘻笑道:“我们就去那个方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神色一凝,他道:“我绝不许你们轻忽自己的安全!”
人同声应答,豪生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