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长安
洛阳通往长安的驿道上,一队骑兵护送着几辆马车缓缓而行,此时乃是初春之时,路上冰雪融化,显得略微有些泥泞,但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蓝天,感受那拂面的凉风,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马车上显然载得不是一般的人物,那一个个精神饱满、目带精光的骑兵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好手,手中的兵器更是制作精良,黑色的铠甲在寒风中闪着光芒,只是三十多人,却有一种肃杀之气,显然都是不知经过多少厮杀的骄兵。
三十几个骑士分为两部,一部在几辆马车前后开路,而另一部则团团护住其中的一辆,显然这辆马车中坐着重要的人物。
一行人默默地前行着,一时间倒显得安静异常。
忽然就见那辆被重重保护的马车车帘被一只雪白的玉手撩了起来,一张绝美的脸蛋露了出来。
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红润晶莹的樱唇,随意挽在头上的乌黑秀发,配合那种慵懒而幽怨的迷人风情,让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就连护卫在马车周围的骑兵都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不过早就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尚秀芳只是略微蹙起了修长的娥眉,目光却是‘不经意间’落在了车边的一个骑兵身上。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男子,浓眉大眼,身量虽然比一般人有些略高,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在这支骑兵之中只能用普通两字来形容。
看着这个骑在马上默默赶路,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骑兵。尚秀芳心情就有几分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个普通骑兵自然就是易容之后的莫闻,自从那次在侍郎府上的表演以来。他和尚秀芳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淡,虽然双方经常讨论一些关于音乐的话题,气氛融洽,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在莫闻刻意地保持距离和尚秀芳身为女子的矜持之下,两人也就只能算是谈得来的朋友而已,而此次按照行程。尚秀芳还要到长安李阀那里进行演出,正巧莫闻也打算去长安打探一下消息,随便搞搞破坏。然后处理杨公宝库的事情,因此就提出跟尚秀芳同行。
一开始听说莫闻打算和自己同行,尚秀芳还有些开心,毕竟像莫闻这样样貌英俊。在音乐方面造诣又不凡的男子。她还是很少见到的,而且莫闻一直对她很冷淡,全无那些狂蜂浪蝶地追求之举,让她轻松之余,不免又有些吃味,心中自然就有几分关注,只是没想到出发以来,莫闻就真得伪装得像个普通骑兵一样。一言不发,让尚秀芳心中的那缕异样的不舒服之感愈发壮大。
可惜尚秀芳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莫闻的眼中。看着她欲言又止、有些尴尬的样子,莫闻心中就是一阵偷笑,尚秀芳作为天下第一名妓,自然见惯了男人的阿谀奉承,偶尔见到一个不为她所动的自然有几分好奇,再加上莫闻又如此优秀,她想不留心都难,而这也正是她落入莫闻魔掌的开始。
“那位小哥,请问一下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长安?”
犹豫了一下,尚秀芳还是找机会开口搭话,她的声音婉转圆润,充满了一种扣人心弦的韵味。
莫闻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转了过来,淡淡地说道:“回尚小姐,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长安了。”
说完就又将脸转了过去,继续专心赶路。
尚秀芳不满地撅了撅嘴,作为一个容貌最顶尖的女子,她何时受过如此轻视,有心再说几句,可惜看了看护卫在左右的骑兵,再看看偶尔路过的行人,她又只好把话咽了下去,她可不傻,对当今天下的形势自然也有所明了,现在的莫闻可以说是所有群雄都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物,长安乃是李阀的大本营,要是身份暴露了绝对会被重兵围剿。
最后瞥了莫闻一眼,尚秀芳只能赌气地一声轻哼,缩回车中,将车帘又放了下来,那娇憨的样子让她成熟妩媚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纯真,显得更为动人。
两个时辰一闪即逝,车队渐渐驶近长安。
只见一道宏伟的城墙之后,一栋栋高耸的楼房隐约可见,尽显长安的繁华。
文物荟萃,千秋帝都,长安始建于先秦,作为历代的都城,其繁华程度甚至隐隐还在莫闻治下的洛阳、扬州之上,长安外分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其中郭城共有南北十一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郭城内部划分为一百一十坊。其中贯穿城门之间的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长安城内的交通主干,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余者虽不及朱雀大街的宽阔,其规模亦可想见。
看着那繁华之境,随行之人都有几分感触,速度就有些加快了起来。
长安东门,此时已有一群人等候在那里,为首一人穿着黄袍,显然是皇族之人。
站在城门口的李建成有些烦躁,去年讨伐薛举的行动并不顺利,交战月旬,双方互有胜负,然后就因为严冬而不得不罢兵,此时严冬已过,他又打算开始新一轮的行动,这是他好不容易把握到的机会,要是不能一举拿下薛举,他以后在军事上就别想再压住李世民。此时他可以说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偏偏又碰上了天下第一名妓尚秀芳赶来,此女的母亲明玉和唐皇李渊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深受李渊的重视所以,以李建成的身份也不得不在此恭候,结果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李建成渐渐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不过好在就在他要爆发之时,尚秀芳的车队来了。
一对骑兵在长安东门停了下来。将坐骑带到两边,然后最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一个身影拉开车门缓缓走了下来。看着那美丽的倩影,所有等候之人都是呼吸一窒。
尚声秀芳乌黑闪亮的秀发在头上结成双鬓望仙髻,身穿传自西北外族的流行淡绿回装,高翻领,袖子窄小而衣身宽大,裙长曳地,领袖均镶有锦边。穿着一对翘头软棉鞋,在两名俏婢陪伴下,缓缓走了下来。其风华绝代的神采艳色。即使贵为大唐太子的李建成,亦生出自惭形秽之感,更遑论他人。
李建成本对尚秀芳姗姗来迟颇为不满,岂知给她能摄魄勾魂的剪水双瞳扫过。立时所有怨愤全抛诸九宵云外。忘得一于二净。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远行来迟,还望见谅。”
尚秀芳施礼道歉,声音妩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哪里哪里,秀芳大家能来是我等的荣幸,哪里还会见怪,天气尚寒,秀芳大家还是快些入城吧!”
看着尚秀芳那妩媚的姿态。李建成顿时色授魂与,走了几步就想摸着那小手。将尚秀芳搀扶起来。
但下一刻,他就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在他面前一队穿着黑色铠甲的骑兵护卫在尚秀芳身边,为首的一人正冷笑着盯着他,眼中带着讥讽的意味。
“你是何人?”
李建成虽然因为尚秀芳的姿容一时失态,但毕竟不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队骑兵不是好惹的,他要是冒然过去,发生什么意外可就亏大了,当即就停了下来,冷声喝问。
他毕竟是大唐太子,被一个骑兵这样盯着,难免心中就有几分不爽。
谁料对面那人脾气更为火爆,当即大声道:“天师麾下骑兵伍长文墨,奉命保护尚大家安全,同时阻止那些狂蜂浪蝶的骚扰!”
说道狂蜂浪蝶时,那人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建成,寓意不言自预。
“你!——”李建成顿时怒极,有心发作又不愿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随即沉声道:“现在秀芳大家已经到了长安,安全自然有我们李家负责,你们哪来就回哪去吧!”
“抱歉,在下只听天师的命令,你们李阀可管不到我们,天师的命令是一直负责尚大家的安全,可不是说送到长安为止,请恕在下不能从命!”骑兵寸步不让。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一个骑兵对一国储君用这种桀骜的态度,对方显然没将李阀放在眼里。
李建成怒极反笑,“这么说如果本殿下邀请秀芳大家到皇宫一趟,你们也要披甲持刀跟过来不成?”
“如果有必要的话!”那骑兵样貌平凡,但气势却是十足。
“放肆!”
“大胆!”
......
李建成身后那些随从纷纷呵斥起来,不少人把武器都拔了出来。
而对面黑色骑兵也把刀都拔了出来,双方的气氛僵硬了起来,火药味十足。
“哈!”李建成阴测测地看着面前那些骑兵,拳头悄悄握紧,冷声道:“看来天师麾下治军也不怎么样吗,今天就让我把他教育教育手下吧!”说完就想让手下一拥而上,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
而那骑士却面不改色,看着那渐渐逼近的人群,淡淡地说道:“来的时候天师大人说了,要我们一定保护好尚大家,要是谁敢阻挠就和谁动手,出事了自然有大人他为我们做主,他就算是拼着洛阳不要,也会为我们报仇,所以还望太子殿下三思!”
李建成脸色就是一僵,随即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为了你们区区几个骑兵,我就不信莫闻他敢和我李阀开战!”
他不是怀疑莫闻的胆量,而是明显为了几个骑兵就舍弃洛阳不值。
对此那骑兵就是一耸肩,玩味地看着李建成。
“我们大人说了,我们几个出来可是代表着他的脸面,反正洛阳是肯定守不住的,所以谁不给他面子,他就拉谁陪葬!”
“听说太子殿下对付薛举好像没占到什么便宜,再对上我们扬州军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让洛阳落于别家之手。也不知道太子如何向唐皇交待?”
“李阀最能打仗的好像是秦王李世民,太子无法领兵的话,是不是就要换秦王登场了?”
一连串的三句话。每多出一句都让李建成脸色难看几分,偏偏投鼠忌器下,他又不敢发作,因为对面之人每一句都戳中他的要穴。
莫闻在洛阳的兵力有数万人,虽然不是任何一家的对手,但要想拉一家下水实在是太容易了,他和哪家开战。哪家就必定失去夺取洛阳的机会,而且还要拿自家的兵力为别人做嫁衣。虽然认为莫闻不会那么冲动,为了几个骑兵就做出这么大的举动。但偏偏他又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毕竟在所有人眼中洛阳都是绝对守不住的,想必莫闻也是如此认为的,那用洛阳的军力削弱一下对手。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扬州军的根基是在江南,洛阳失守与否没有多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李建成心中就是一惊,难道说这个骑兵如此挑衅是莫闻故意安排的,就是想找个机会拉李阀下水。
没错!现在天下能威胁到扬州军统和江南的就只有实力雄厚的李阀了,也难怪莫闻想要对付他们。
李建成心中闪过一个个念头,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挑起争端。丢失洛阳这个责任他还是担不起,他好不容易才靠着后宫嫔妃的枕边风将李世民从军中赶出去。绝不能让李世民有借口再上位。
可是看着对方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李建成又恨得牙痒痒的,他毕竟是一国储君,要是被人如此挑衅都不做出反应,让他的面子放在哪?
好在一旁还有一个尚秀芳,看着双方要打起来,她急忙插口道:“好了,太子殿下,文伍长,两位就不要争执了,两位的心意我心领了,真是感激不尽,只不过这里有些冷了,我们还是想去客栈吧!”
有了个台阶下,李建成顿时脸色就好转了起来。
“好吧,这次看着秀芳大家的面子上,本殿下不和你们计较,希望你们记住这里是我李家的地盘,要是你们再敢放肆,哪怕和扬州军开战,我李家也不会放过你等!”
对此那骑兵就是一声冷哼,根本没放在眼里。
而李建成放出狠话之后,就抽身离去了,他可是怕了对方再有什么阴谋诡计,更怕再待在这里自己会忍不住主动动手。
牵着马匹,尚秀芳一行人在李建成手下地指引下朝着城中安排的住所走去。
看了看左右的情况,尚秀芳将脑袋从车中伸了出来,朝着那个骑兵小声问道:“你这么挑衅李建成就不怕身份暴露吗?”
能当面指着李建成狂喷的,当然就只有莫闻一人了,听着尚秀芳的问话,他就是一笑。
“不会,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现在李建成估计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收拾我,对我的来历反倒不怎么关注了,我在洛阳有些安排,他调查出个差不多的结果也就会罢手了,毕竟对于他来说,一个想杀死而且看上去能轻易得手的人,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在长安需要有个明面上的身份,好方便活动。与李建成为敌,正好能未我做一些事情提供便利。”
说到这里莫闻就是自信地一笑,“其实就算暴露了身份也无所谓,以我的武功随时能杀出去,这天下谁也留不住我!”
尚秀芳就是一愣,随即想起了莫闻大宗师的身份,想起了他那些惊人的战绩,一直以来莫闻都在和她探讨一些音乐上的事情,倒是让她忽略了莫闻武者的身份,那份威名可是建立在正魔两道无数高手的尸骸之上的。
轻轻地一叹,尚秀芳神色复杂地看了莫闻一眼,语气有些幽怨,“莫公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手中的刀剑呢,这种杀来杀去的日子有什么好的,你我静心研究乐理不是更好,要是你能——”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尚秀芳最后苦笑着又坐回车中。
莫闻的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意,虽然没说出口,但剩下那半句似乎像原著中尚秀芳对寇仲说的,“假设少帅舍弃争霸天下,秀芳愿常伴君旁,弹筝唱曲为你解闷儿。”
虽然最后尚秀芳没有说出来,但看得出来,她对自己还是有不小的好感的。
带着轻松的步伐,莫闻朝着李建成的住所走去。
而在莫闻为即将又撬掉主角一个红颜而高兴的时候,作为原本主角的寇仲却像发疯了一样在跃马桥下疯狂地寻找着。
他红着眼睛,一寸寸地寻找着,凭他的眼力和比常人灵敏百倍的触觉和感觉,几敢肯定这道壮丽的石桥没有任何玄虚。
“好了,仲少,你需要休息一下!”站在一旁的徐子陵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不由地劝起他来。
可是寇仲却一把将徐子陵推开,身子一歪,靠在桥底下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没有,娘明明说过机关就在桥底下的,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徐子陵眼中泛过几丝不忍,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那件事对寇仲的打击也不小。
最后只能小声安慰道:“娘不是说了吗,第一步是考验我们的机缘福分,只有通过第一步,她告诉我们的宝库内部的信息才会有用,要是我们一直找不到出口,她宁愿这宝藏永沉江底,也不想看着我们开启宝藏后被别人渔翁得利,我们再找找吧!”
而听了他的话,寇仲却忽然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冰冷。
“你说娘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们真正的藏宝地点,只是利用我们吸引别人的注意,最后却把宝藏交给了别人,你知道娘是喜欢他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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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赌场
“你说娘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们真正的藏宝地点,只是利用我们吸引别人的注意,最后却把宝藏交给了别人,你知道的——娘是喜欢他的!”
寇仲目光幽幽地说道,眼神不断闪烁着。
徐子陵皱起了眉头,“你疯了,怎么会这么想,你忘了当初是谁教我们武功,又是谁几次在别人的追杀下还不忘保护我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退一步讲,娘要是想利用我们,又何必将宝库里面的情况讲给我们听,你该不会以为那么复杂的情况全是娘编出来的吧!”
“仲少,你怎么了,竟然会怀疑到娘身上?”
徐子陵脸色有些难看,头一次觉得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些变了。
那边听了徐子陵的当头棒喝,寇仲也清醒了过来,晃了晃头,苦涩地一笑,“抱歉了,陵少,是我失态了,你也知道现在一想到娘,我就会想到那个家伙,就会想到玉致,脑袋就是一团糟!”
徐子陵就是低声一叹,两人离开东溟派没多久,就碰上了在外为家族奔走的宋阀二小姐宋玉致,或许是出于某种孽缘,放浪不羁的寇仲和坚强而又别致的宋玉致相互吸引,虽然没有挑明,但心底都生出了情愫,徐子陵原以为这会是一段不错的恋情,能让刚刚收到初恋打击的寇仲恢复精神,谁知道接着又听到了噩耗,宋阀为了恢复汉统给宋玉致定下了亲事,李密之子或是莫闻。哪一方先完成条件就将宋玉致嫁过去,寇仲自然不甘心接受这种结果,无论是来自李秀宁的刺激还是为了宋玉致的婚约。他都因此义无返顾地加入争霸天下的行列中。
结果两人刚刚在彭梁打下一点基业,打算到洛阳争夺一下和氏璧,噩耗就传来了,一夜之间扬州军就击溃了沈法兴、林士宏,事后宋玉致给寇仲写了一封信,说家里已经定下婚期。
拿到信的那一天,寇仲拉着徐子陵大醉了一场。
看着寇仲此时脸上的表情。徐子陵心中就有几分不忍,只能安慰他道:“仲少,事情或许没那么糟。城主大人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我们求他的话,或许还有些转机。”
越说声音越小,连徐子陵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自己所说的。
寇仲苦笑着摇摇头。“你我都知道宋阀和城主联姻的目的。到了现在这一步双方都停不下了,要是婚约一毁,双方再无利益联结的纽带,宋阀和扬州军就要先拼个生死,这是争霸天下的必然,也是双方都不能接受的,所以玉致才会给我写那封信,不愿我们再有纠葛!”
捂着自己的脸。寇仲低语道:“想我寇仲也真够倒霉的,喜欢的第一个看不起我。喜欢的第二个人相恋又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基业刚有点起色,又有大敌崛起,——找宝库,知道地点,知道里面的机关,却偏偏找不到门。——活该我被人看不起,是我命溅!算啦!明天我就返乡下开食档,争天下再没我寇仲的份儿。”
这本是徐子陵最渴想听到的话,自从修炼长生诀日益精深起来,他就越来越喜静,不愿参与到这天下的纷争中来,可是此刻真的听到由寇仲亲口说出,心中却涌起难言的滋味,就像在赌桌上一铺输掉手上所有筹码,并惨被其对手投以幸灾落祸的目光。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反而一笑,拍了拍寇仲的肩膀,“我们明天再来找吧,看情况到扬州军统和江南,我们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与原著中不同,两人这次未到过飞马牧场,自然也没遇到鲁妙子得传所学,只能靠着笨办法一点点在桥上摸索,因此极为辛苦,还容易暴露。
听着徐子陵的话,寇仲有些诧异,“你不是一直劝我放弃争霸天下吗,此时怎么转性了?”
“一世人,两兄弟,你都露出那种表情了,我还能劝你放弃吗?”
寇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得陵少之助,更胜宝库十倍,走吧,明天还得继续应付李渊那老鬼,估计要早起呢!”
没有易容面具,两人能安稳地在长安找着杨公宝库就是和李阀打成了协约,平分宝库,毕竟来自莫闻的压力使得北方的豪强们不得不暂时联合起来,当然了如果真找到了宝藏,他们会不会履行约定只有双方自己才知道。
两人每晚都是悄悄溜出来,甩掉跟踪之人再到跃马桥找线索,李阀估计也清楚,私下里也默许了,双方都清楚只有在双龙正式找到宝藏那一刻,才是双方真正出手的时候。
得到兄弟的支持,寇仲心情大好,两人说笑着从桥底一跃而出,似乎之前的烦恼都一扫而空,但很快两人都笑不出来了。
月光之下,一个赤足的精灵不知何时出现在桥上,双腿微曲坐在桥柱上,一双美眸一眨一眨地,在月光地映衬下一手托着香腮,美得不像是世间之人。
上下打量着寇仲、徐子陵,婠婠忽然轻笑起来,“原来你们不知道杨公宝库的入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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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六福赌场的主大堂,莫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得不说香家人虽然不是东西,但是经商却是好手。
赌桌赌具、家私摆设,华丽讲究,所有荷宫女侍,均是绮年玉貌的美女,衣着虽比较庄重,但都经过一番精心设计,把她们动人的身段表露无遗,比袒胸露臂更为诱人,主大堂的四壁炉火熊熊,令大堂比之外面的天地成截然不同的另一温暖世界,加上大堂挤满宾客,热闹喧天,更是充满醉生梦死的气氛。
香玉山脸色苍白。宛如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对着一身普通装扮的莫闻点头哈腰,恭顺地宛如狗一般。
自从中了云玉真的生死符之后。香玉山就把他们香家卖的一干二净,将他那些父兄全部交到了巨鲲帮手中,现在整个香家和他们名下的产业都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扬州军手中,此次莫闻来到长安,这小子就主动跑了过来,打算讨好最大的主子。
“你很怕我?”
看着脸上微微渗出汗水的香玉山,莫闻忽然一笑。
香玉山摇摇脑袋。强笑道:“不是,只是觉得面对大人这样的人物,心里有些紧张。”
莫闻一乐。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屁功夫不错,我先进赌场里面转一转,我身后有四个人跟踪。你给我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希望在我离开之前,一切都能弄清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香玉山急忙低声应道。
看着走进主大堂的莫闻,香玉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凭他的本事讨好个主子还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现在放眼天下,莫闻可能是最粗的大腿了,一旦能抱住他。就是一生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惜当真正面对莫闻时。他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在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下,他根本什么谎话都不敢说,只能祈祷着莫闻不是那种嗜杀成性之人,能抱住自己的小命。
摸了摸自己湿透的衣衫,香玉山就是一阵苦笑,眼睛朝着莫闻暗中指出的几个方位看去,看着那几个有些鬼祟的身影,他眼中微微泛起寒光,叫过一个女侍,小声吩咐了下去。
走进大堂之中,莫闻的目光四处扫视了一下,随即就盯上了一张挤得水泄不通的赌桌,只见其中一张椅子坐着位干娇百媚的女赌客,做庄家的虽亦年轻貌美,但相比之下立时黯然失色,只像伴着明月的小星星。
此女如花似玉,艳光迫人,神态风流,目光大胆,取牌摊牌手法熟练,下注重而狠,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为紧张的赌局平添不少热烈气氛。
玩的很简单,只是掷骰子猜大小而已,不用听周围那些赌客地大声叫喊,只看那女子身前的那份筹码,便知她是大赢家,而女庄家更是香额隐泛汗光,可知她是输得慌了。
一个女高手,而且还是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个原著中的名字浮现在莫闻脑中,随即他脑中轻轻一转,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增加自己固有技能的方法,而且对长安之行又有了几分谋划。
大步朝着那个女庄家走去,莫闻随手扔给她一锭金子。
“我来坐庄!”
听着有人接手,所有人都是一愣,不过随即都反应了过来,女庄家立刻就放下了手中赌局,赌成这个样子,有人能搭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而那群赌客则议论纷纷,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个女赌客是个高手,此人此时敢接手,一定有几分本事,能目睹一场龙争虎斗,对这些赌客来说也是一件趣事。
那个女赌客却是眉头一皱,上下打量起莫闻。
一张平凡的脸,属于放到人堆里都看不出的样貌,但一双眼睛却很明亮,炯炯有神,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自信的气质,而让女子皱眉的却是对方的手,笔直修长,没有一丝的老茧,这人要不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之类,要么就是赌术的高手,将手保养地极好,让自己的手保持敏感,便于出千。
看着莫闻那自信的表情,她怎么想都不会认为他是前者。
“请!”
头一次少女的表情有些严肃。
而对面莫闻却是轻轻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那赌具之上,然后就听一阵疯狂的碰壁之声,少女的耳朵微微一动,表情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对方用这种功夫的手法来赌博到底是有迹可循,不像那些层出不穷的千术,以她的耳力倒也能勉强跟上。
可下一刻她的脸色就是一变。
莫闻的手离开了赌具,骰子的碰撞声也停了下来。
“请吧,小姐。你猜是大还是小?”
那少女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之色,因为她竟没有听到那些骰子落下的声音,这种情况要么是骰子早已经停下而她却被其它声音混淆了。要么是那些骰子到现在都没有落下来,但不管是哪种方法,她都猜不出具体的点数了,只能靠蒙得了,此人的赌术绝对在她之上。
羽落术:目标物品或生物以缓慢的速度下降。
“你赢了!”根本没有去瞎猜,那少女就认输了,一把将所有筹码推到了莫闻面前。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小哥哥赌术不错嘛,要不要教我一下,人家可是有回报的啊!”
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少女做出了一个诱惑的表情,胸口隐隐有一大片雪白浮现,让周围的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可惜少女明显很有一手。无论那些人怎么看,都只是模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而听着少女的话,莫闻却是一笑,“可以啊,小仙小姐,只要你能安排胡佛大仙和我赌上一局,我就教你赌术!”
听着此言胡小仙瞳孔就是一缩。随即笑吟吟地说道:“你想挑战我父亲啊?”
莫闻点点头。
一根食指在唇间微微一划,胡小仙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那你和我再赌一局,这次换我坐庄,赌牌九,赌赢了我就答应你!”
莫闻耸了耸肩,答应了下来。
一炷香之后,胡小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神色就有几分茫然,“怎么可能,我的牌明明应该是至尊,怎么会变成这种小牌?”牌九是她最拿手的赌术,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就一败涂地,从始至终,她都未察觉莫闻做了什么手脚,但偏偏她的牌却不一样了。
莫闻却是一笑,跟会魔法的人赌博怎么可能赢,在莫闻的眼中胡小仙的牌确实是至尊,但在胡小仙和别人眼中却是烂得不能再烂的牌了,而莫闻所付出的不过只是一个低级的幻术而已。
站起身来,莫闻缓缓朝着大堂外走去,随意挥了挥手。
“胡小姐,别忘了替我约你爹赌一场,我可是早就想会会这能击败雷九指的赌林第一人了!”
“等等!”听着此言胡小仙这次回过神来,紧走几步,一下拉住了莫闻的手。
触手处香滑细腻,然后莫闻就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香风。
“公子到底是如何取胜的,能否告之小女子?”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莫闻身上,那饱满的酥胸有意无意地擦过莫闻的胳膊,胡小仙柔语相求。
莫闻却晃了晃脑袋,“独家秘术,恕不奉告!”
胡小仙那双大眼睛微微一转,狡黠地说道:“那我可不敢保证我父亲会不会跟你赌一场哦,公子你可要想清楚?”
一声嗤笑,莫闻冷冷地看着胡小仙,“如果胡佛不肯跟我赌,你们胡仙派那些赌场就等着倒闭吧,除非你们父女一辈子再不涉赌,否则每局我必到,那后果怎么样,恐怕就不用我说了吧!”
胡小仙脸色微变,随即笑语盈盈地说道:“瞧公子说的,小女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公子又何必当真,我会尽快安排公子与父亲见面的!”然后话锋又是一转,“公子刚刚可是说要教小女子赌术的,不知算不算数?”
莫闻微微一愣,随即一双眼睛开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胡小仙,看着那娇俏的脸蛋,诱人的身材,轻轻笑道:“当然算数,只要你安排好赌局,随时可以来六福赌场找我,我会手把手教你的!”那语气暧昧之极。
**裸的目光让胡小仙身子就是一颤,只觉得自己仿佛没有穿衣服一般,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双臂护在胸前。
对这种举动根本不以为意,莫闻微微一笑,就在一个女侍地引领下上了二楼,只留下原地脸色不管变化的胡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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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赌场一个隐秘的房间之中,莫闻手拄着腮,斜靠在椅子上,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在他面前香家族长香贵、香贵长子杨文干、此子池生春还有之前的香玉山统统恭敬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房间里越来越安静,气氛也是愈发地压抑,不懂武功的香玉山险些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到在地,只靠着一份毅力,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查清楚是谁了吗?”半晌之后,莫闻才缓缓问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只感觉心头一松,下意识地缓了一口气,香玉山急忙应道:“主上,都查清楚了,今天跟踪你的是太子府上的符真、符彦和天策府的李靖夫妇。”
“太子府,天策府?”莫闻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李建成派人跟踪他无非就是为了报复,不足为奇,而李世民这样做就有些意思了。
“最近李世民的情况如何?”莫闻看向杨文干,他原是香家排入宫中伺候杨广的人员,杨广暴毙之后就在长安创立京兆联,算是地头蛇之一。
听了莫闻之言,杨文干就是一抱拳,“回禀主人,天策府自从洛阳天津桥一役损兵折将之后就一蹶不振,只靠着几个高手和佛门之人支撑,已是被太子府联合后宫诸妃打压得不成样子,几天前,天策府杜如晦路上遭遇张捷妤之父,竟被其活活打折手指,最后反倒被张捷妤在李渊恶人先告状,说其嚣张跋扈,不将唐皇放在眼里,结果李世民被叫入宫中训斥了一番,被李渊勒令闭门思过。”
“哦?”听着这个消息莫闻眉毛就是一跳,随即失笑了起来。
“看样子他最近被他兄弟逼得很急吗,那就让本公子再添一把火好了!”(未完待续。。)
ps: 抽空更一章,证明还没进宫。
第六十五章 身死
“那就让本公子再添一把火好了!”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莫闻眼中精光闪烁,他打量了站在身前的杨文干一眼,“你功夫还算凑合,等下跟我出去办事!”说罢就起身走出了房间。
“是!”
杨文干顿时大喜,立刻就跟了出去,他本来就是伺候皇帝的人员,现在有机会讨好莫闻这个天下间最具实力的豪强自然是乐不得,谄媚之色溢于言表。
而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屋里剩余之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莫闻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烈,仅仅是那种天生的尊贵之气就让他们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香贵、池生春深吸了一口气,两人瞥了一旁的香玉山一眼,脸上就是露出一阵厌恶之色,虽然香家本身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被人出卖没人会感到舒服,他们虽然借此机会搭上了莫闻这条大船,但香家之人对香玉山当初的举动还是耿耿于怀,只见池生春嘲笑道:“果然废物就是废物,最早做狗也没受人重视,真难为你当初把自家人卖得干净了!......”
香玉山暗自握紧了拳头,脸色显得格外狰狞。他年幼之时,香贵从魔门长老那里求来一本武功秘籍,本指望他能出人头地,谁知那长老竟然没安好心,不知是秘籍本身的问题,还是关键之处没有说明,香玉山竟然练功走火,自此成为废人。无法习武,这一直是他的心病,此时被池生春揭穿自然是恼怒异常。但更让他心寒的却是刚刚对方所言,他这里为了溜须拍马不惜从江南赶到长安,可莫闻却一点也没理会他的意思,反倒不如对杨文干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莽夫亲切,这叫一向自诩聪慧的香玉山如何甘心,况且他也明白,自己除了有一肚子坏水也没有其他的本事。要是再不得宠,估计以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别看香贵、池生春和他是一家人,真到了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绝不会吝啬把他干掉。
只能那样了吗?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今后的前途,香玉山咬了咬牙,暗自下了决定。
那边池生春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父亲拉住。后者摇了摇头,两人对视一眼,也先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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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赌场外,一家酒楼的二层,李靖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朝对面的赌场望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烦忧之事。
不知为何,今天李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仔细想想却又一无所获,天策府最近的情况虽然不算太好,但有佛门在背后支持倒也能支撑得下去,这里又是大唐的都城,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夫君,你怎么了?”这时一个红装丽人走了过来,行走间顾盼生姿,自有几分姿色,见李靖此时的样子顿时开口问道。
李靖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焦虑,反问道:“查清楚打探我们的是什么人了吗,红拂?”
红拂女眼中就有几分困惑,“查是查清楚了,是六福赌场的伙计,可是这文墨不过是莫闻手下一个骑兵伍长,他怎么会和六福赌场有联系,而且就算六福赌场是扬州军的暗子,也不应该这么敏感才对,我们只是跟踪一下,对方就立即做出了反应,看那小心讨好的架势却像是扬州军中极为重要的人来了一样......”
语气中带着几丝疑虑,红拂女的秀眉微微蹙起。
那边李靖却是莫名地烦躁,心中的不安一直刺激着他,“好了,不管这个文墨是什么身份,我们只要按照秦王和房大人的安排,试着接触着这小子一下,看能不能挑拨他和太子打起来,那时我们天策府才有翻身的余地,不然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太子府的人生生压制下去,再无出头之日!”
莫闻此时表面上的身份特殊,一旦因为太子的原因,导致大唐和扬州军起了冲突,那对天策府来说绝对是有利之事,先不说会不会对太子有惩罚,仅仅是为了同时对付薛举和莫闻两方势力,李渊就不得不再次启用李世民,那时有兵权在手,李世民绝不会像今日这么被动。
红拂女轻轻叹了一口气,自从洛阳天津桥一战,天策府每况愈下,虽然有佛门的支持,但那毕竟不是自身的实力,大不如之前人才济济的气象,府中之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自那以后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面容惨淡,自己的夫婿也是有几分憔悴,终日不见笑容,就连今日出来办事也是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么,当即也只好安慰道:“夫君,放心好了,秦王他是真命天子,连慈航静斋的仙子也说他济世安民的贤君,此时虽然处境困难,但日后一定会一展宏图的!”说道这里,她话音又是一顿,“不过我们也得小心一二,刚刚我发现太子府的符真、符彦也跟了过来了,恐怕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李靖点了点头,眼睛不自觉地朝窗外看去,下一刻就见他豁然站起身来,看着赌场中走出的一个身影,轻声说道:“那小子出来了,我们跟上!”
一路悄悄地在小巷中前行,看着周围越来越稀疏的行人,越来越简陋的房屋,再看看不远处的那个继续往小巷中钻的背影,李靖眼中就有几分疑惑,这里是长安最偏僻的地方,这文墨不回尚秀芳的驿站,来这里来干什么?
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和红拂女对视了一眼,两人最后一咬牙也只能继续跟上。
又是一个小巷的拐角,李靖匆匆地赶了过去。不知为何看着周围那寂静的小巷,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那极度压抑的感觉让他不自觉间加快了脚步。和红拂女拉开了一点距离。
转过那个角落,看着眼前的景象,李靖的眼睛就是一缩,那左右低矮的一排平房间空荡荡的,哪还有一丝人影。
“不好,上当了!”
李靖顿时运起轻功朝着巷尾冲去,赶到那十字形的路口左顾右看。却再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该死,我们被那小子耍了!”
此时哪还不明白自己两人被发现了,李靖的脸色格外难看。回过头来对着身后赶来的红拂女低声说道。
红拂女原本还落后李靖几步,发现‘文墨’不见的她同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听闻此言,脸上就有几分焦虑。
看着爱妻赶来。两人越来越近。李靖下意识地就放松了警惕。
但就在这一刻,只见红拂女脸色忽然大变,身形猛地一窜,原本还有几丈的距离急剧缩短,同时嘴中惊呼起来。
“小心!”
李靖就听脑后一阵门板的破碎声,然后就是一道清灵的剑鸣声,伴随着一阵恶风朝自己脑后袭来。
有人偷袭!
李靖顿时明白了此时的情况,奈何来者潜伏的本事实在太高。他之前毫无察觉,偷袭的时间又太过巧妙。就在他放松心神,回头这一刹那,他此时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一边勉强将头扭了回来,李靖的身子立刻飞快地向后退去。
但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道刺眼的剑芒,整个天地都被那光芒充斥着,再无一物,肌肤微冷,李靖就觉得剑身上那刺骨的冰寒一寸寸朝着他逼近。
该死!
李靖心中大急,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对方这一刻的身法远在他之上,他只能绝望地看着那剑芒朝着自己射来。
两寸、一寸。
那宝剑已经来到了李靖面前,眼见这位天策府大将就要葬身剑下,忽然在他身旁一柄红拂猛地杀到。
“给我住手!”
红拂女就是一声娇喝,拂尘猛地缠绕上那剑身,用力一拉,将那剑身拉歪,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将李靖救下。
看着那擦身而过的宝剑,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打量起偷袭之人,那是一个彪形大汉,眉宇就有几分狰狞,身穿皂衣,手中举着一柄啄剑。
“符彦,是你!”
李靖顿时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符彦敢在此时对自己动手,他就不怕引发天策府和太子府的冲突吗?
不过下一刻李靖脸色就是一变,怒喝道:“红拂,小心!”
原来此时他两人一退一冲,位置竟然颠倒了过来,红拂女为了救李靖此时全力前冲,一时间竟停不下来,而李靖也制不住后退之势。
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只见符彦猛地一手拍出,直接打在了躲闪不急的红拂女身上,红拂女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倒飞了回去。
“混蛋,我杀了你!”
见爱妻为了救自己而受伤,李靖顿时急红了眼,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朝着符彦劈去。
“烽芒毕露”、“轻骑突出”,自创的血战十式带着沙场的惨烈气势朝着符彦卷去,原本就一往无前的刀法配合着李靖心中的怒气威力大增,刚刚还占据上风的符彦被逼退了回去,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转眼间双方已经交手了几十回合,符彦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君临天下!”
伴随着李靖的一声怒喝,那灌注了全身真气的刀锋顿时横着扫过,强烈的力道竟将符彦的啄剑磕飞出去。
“给我去死!”双目赤红的李靖就要再补上一刀,将符彦斩于刀下,却见后者一阵轻笑,一边朝后蹿去,一边开口道:“李靖,你该不会忘记什么了吧!”
看着符彦嘴角的冷笑,李靖陡然间心中就是一凉,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顾不得许多,立时回头看去。
只见在他身后,一个和符彦有几分相似的大汉正拉着嘴角溢血的红拂女一步步走来,手中的矛斧稳稳架在红拂女纤细的脖颈之上。
“符真!”
李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才想起‘长白双凶’这次也是两兄弟一起行动的,他刚刚怒火攻心之下竟然忘记了提防符真,已被符彦重创的红拂女如何是暗中袭来的符真的对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被对方生擒了。
“啧啧,李夫人还真是个美人呢!”
捡起落在了地上的啄剑,符彦毫不畏惧地从李靖身边,来到了自家兄长身边,上下打量了脸色苍白的红拂女一眼,然后回头朝李靖轻笑道,“真是我见犹怜呢!”
“‘长白双凶’你们想怎么样。还不快放了红拂,你们如此作为就不怕挑起天策府与太子府间的争斗吗?”
李靖看着符彦那放肆的目光,气得浑身直抖。但还是暗自压下怒火质问起来,虽然天策府与太子府早就水火不容,但毕竟外面还有着诸多豪强的压力,双方虽然争斗。但还未完全撕破脸。至少未出过人命,可今日之事一个处理不好,李阀内估计就要先来一场内斗。
听着李靖之言,符彦却是一阵冷笑。
“就凭你们天策府剩下的那几个臭鱼烂虾,还想和我们太子府斗?真以为还是之前那种形势吗?不掂量掂量自己现在的分量,老实跟你说吧,太子殿下发话了,今日你们夫妻俩要么弃暗投明。报效太子殿下,要么就让我们兄弟俩送你夫妻一程!”眼中带着冰冷的杀意。符真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靖。
李靖心中一片冰冷,之前的不安迅速在心中扩大,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在他脑中串联了起来,那个文墨不过是个骑兵伍长,就算有扬州军在背后撑腰又如何敢那么放肆,当众得罪大唐储君,再想想长安的地头蛇六福赌场奇异的态度,再看看自己被引来的地方,李靖忽然‘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陷阱,太子府要对天策府动手了。
“那个文墨根本是你们的人!”李靖顿时又惊又怒地喝道。
对面符彦却不置可否,反而一脸不耐地说道:“李靖,你的答复呢?”
可这种默不作声的方式反而让李靖心中更加确信,顿时冷喝道:“白日做梦!我李靖身受秦王殿下的厚恩,如何能——”
“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李靖的话,只见符彦正一脸淫笑地握着红拂女胸前的饱满,大力地揉捏了起来。
“李靖,你可要想好了再说,不然就可惜了李夫人这样的尤物了,我们兄弟俩也算是逛过不少烟花之地了,不过像令夫人这样的极品可还真没玩过,你要是不答应太子殿下的要求,说不得我们兄弟今天就要尝尝鲜了!”
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被其他男人大力揉捏着自己的饱满,红拂女顿时羞愤欲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恶贼,你们杀了我吧!”
而对面李靖已是双目赤红,“你敢!符真,不杀你,我李靖誓不为人!”
那声音宛如九幽来的厉鬼,让人听之心寒,但符彦却不受影响,反而大喝道:“放肆!——李靖,你想杀谁!看来你是不想要你夫人的命了!”
猛地用力一撕,红拂女胸前的衣襟顿时被符真撕破,露出了雪白的一片。
“啊!——”红拂女刺耳的尖叫顿时传遍了整个小巷。
“我杀了你!”李靖见状再控制不住自己,握着手中的刀就想扑过来,但符真却是猛地一提手中的矛斧,红拂女那雪白的脖颈顿时被划出了一道红线。
那刺眼的红色顿时让李靖脑中一清,停下了脚步。
“给我跪下!”见李靖投鼠忌器,那边符彦却更加猖狂,对着李靖喊道。
“你!——”李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如此羞辱让他如何能忍受的了,可看着被劫持的红拂女,他心中又是一片苦涩。
“我说给我跪下,你没听到吗,李靖?”符彦却是步步紧逼,朝符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那横在红拂女脖颈间的矛斧又提高了一些,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看着面如死灰的爱妻,李靖心中就是一阵抽搐,想着过往两人那相濡以沫的日子,膝盖就是一软,竟真得就要下跪。
“不要!”
这时却听红拂女一声娇喝,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却红润了起来,只见她朝李靖喊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李靖,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看着愕然停下动作的丈夫,她又是湛然一笑,“夫君,红拂相信你一定能干一番大事业,还有不要忘了为红拂报仇啊!”
李靖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红拂,等等!——”
可惜太迟了,只见红拂女的脸色诡异地潮红起来,然后一下子撞上了面前的矛斧,纤细的脖间顿时被拉出一道血口,一道血箭喷射了出来,然后就见她身子一歪就朝地上倒了过去。
“红拂!——我杀了你们!”李靖顿时双目一片赤红,握着手中的刀就冲了过来。
血战十式带着比以往更加惨烈的气势杀了过来,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同归于尽的战法,猝不及防的符彦、符真立时节节败退,转眼间双方又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李靖浑身浴血,到处都是伤口,但却愈打愈是凶悍,完全不惜性命,对面符彦、符真虽然伤势还在李靖之下,但气势却完全被压在下风。
看着越来越不要命的李靖,符彦暗自就对符真使了一个眼色。
“走!”
然后两人同时发力,架开李靖就同时朝后面逃去,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低矮的房屋之中。
李靖紧追了几步,但看了一眼地上红拂女的尸体却又停了下来,踉跄地走了过来,也不顾自己的伤势,跪坐在地上,抱着红拂女的尸体就开始无声地痛哭起来。
寂静的小巷,无人注意到这凄惨的一幕。
良久之后,就见李靖猛地抬起头来,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孤狼,眼中是一片血海,然后就听他恨声说道:“红拂,你放心,我一定杀光太子府那帮畜生为你报仇,走,我这就带你去见秦王,求他为我们做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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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冲突将起
不知何时,不远处两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屋顶,赫然是之前退走的符彦、符真兄弟,看着李靖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去的背影,符彦就是一笑,用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一张属于文墨的脸。
“主上,为何要放过李靖这小子,以您的功力取他小命可谓是易如反掌!”在他的背后杨文干也恢复了自身的样貌,不由地低声问道。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莫闻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淡淡地看着杨文干。
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光泽,让杨文干心中就是一寒。
“不敢,属、属下只是——”
“好了,我又没怪罪你!”
看着杨文干诚惶诚恐的样子,莫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即又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要挑拨李建成、李世民,没有个疯狗一样的家伙怎么行,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受辱死在自己眼前,李靖就算没疯也差不多了,有他在,就算是李世民他们想压下这次的事也没那么容易。真是期待呢,天策府现在根本就没实力和太子府对抗,可手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世民要是再不出面人心就要散了,真不知道这位太宗殿下会如何处理呢?”
看着李靖的背影,莫闻忽然又裂嘴笑道:“而且当李靖发现李世民不愿、或是不能帮着他报仇的时候,他会不会另寻门户呢,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他也是一个难得的帅才呢。杨文干,你联系一下玉真,让她多关注一下!”
目光最后又微微扫了一下李靖怀中的红拂女。莫闻撇了撇嘴,“红拂女吗,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对于莫闻来说,大唐双龙传中的红拂女就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本身她在这个位面只能算是个二流角色,自身条件不算突出。不像是在风尘三侠这种位面中处于主角位置,另外她现在已经是李夫人了,不论是从攻略难度。还是转化为英灵后,日后轮回的消耗,都让莫闻有些为难,所以思量一番之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角色。要是真想要红拂女,大不了去风尘三侠的位面去抓就是了。
放下了心中的思绪,莫闻耸了耸肩,转过身来对着杨文干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该去送符氏兄弟上路了,相信‘李靖’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此时日头正足,阳光照在莫闻身上显得格外耀眼。但看着这个身影,杨文干心中却是一阵恶寒。如此武功、如此计谋,这天下还有人能与之抗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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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一队衙役正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却听隔壁小巷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李靖,你敢!——”一阵刀剑碰撞之声,随后就是一阵惨叫之声,路上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角落望去。
“头?这——”一个衙役有些犹豫地朝领头的衙头看去。
“走!”那衙头一咬牙,虽然听声音就知道是武林高手,但毕竟是在自己面前,这么多人看着,他要是没什么表示,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一行人冲进了那个偏僻的小巷,顿时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镇住了,只见一个男子手握长刀正站在那里,而他面前却是两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一个手握矛斧,一个提着啄剑,脸上已是被划得面目全非,简直像深渊中的恶鬼般惨不忍睹,而那男子却好像在欣赏着什么,见那群衙役冲了过来才轻轻一笑,慢慢地隐没于小巷深处。
那诡异的情景让那些衙役就是一个激灵,然后就见一个小衙役指着那两具尸体,有些牙颤地说道:“头,头,好像是太子府上的符彦、符真两位大爷!”
这符彦、符真号称是‘长白双凶’,赋性骄横狂妄,仗着太子府之势没少在长安胡作非为,因此这些衙役倒也认识他们。
而另一边一个衙役也有些脸色难看地说道:“刚刚的好像是天策府的李靖大人,我曾经在天策府门口见过他一面。”
听着此言周围立刻沉寂了下来,众人心中都是一寒,再笨的人也明白过来这是太子府与天策府之间的冲突了,他们这些小小的衙役参合进来,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领头的衙役脸色不断变化,最后一咬牙,低声说道:“小六,你去太子府通知一下,就说符彦、符真两位大爷出事了,让他们来处理一下!”
看着那衙役离去的身影,那领头之人看着众人又小声说道:“今日之事你们都给我烂在心里,这种事不是我们能参和进去的!”
“是!”
“头,都听你的!”
......
看着手中衙役乖巧的样子,那衙头心中却是一叹,暗自思忖道:“这长安怕是平静不下来了,唉,要不要找地方避一避呢?”
同一时间,天策府中李靖抱着红拂女的尸体一下子跪倒在李世民面前,泣不成声,“秦、秦王殿下,你要为红拂做主啊,太子府那群混蛋设下了埋伏,那文墨根本就是他们的人,红拂她,红拂她为了救我——”
看着浑身是血的李靖,再看看他怀中脸色惨白的红拂女,李世民身子就是晃了晃,险些一下子从椅子上栽倒下来,天策府人才凋零,李靖夫妇也算是他手上仅存的几位可用之人,现在竟是一死一伤,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听着李靖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李世民面色殷红,怒发冲冠,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将李靖搀扶起来,恨声说道:“药师,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符真、符彦这对畜生。来人啊,招齐人马跟我去太子府,我倒要看看他李建成是不是能连我也一起宰了!”
而那一边房玄龄却一把拉住李世民。急道:“秦王殿下万万不可,我们现在可不是太子府的对手,而且此事还有蹊跷,不一定是——”
声音戛然而止,他身后的长孙无忌却拉了他一把,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
房玄龄这才发现李靖已是面目血红地瞪着他。手已经开始握向了腰间的长刀,而周围天策府那些武将也是面色不善地看着他,虽然天策府的高手损失不少。但李世民毕竟是马上打天下的,手下还是有些能领兵的武将在效忠,而李靖不仅武艺出众,自身的军法也是不错。在天策府武将心中地位不低。
李世民面无表情地看了房玄龄一眼。随后一挥手道:“走!”
看着一群人渐渐离去的身影,长孙无忌对着房玄龄就是一叹,“玄龄啊,你说的事情秦王殿下又如何不知,但事已至此,阴谋也好,挑衅也罢,再没什么表示。这天策府的人心就散了,秦王殿下是不得不为啊!”
这时房玄龄也反应了过来。默默不语,只感觉天策府仿佛再往那深渊滑落,一招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然后就听长孙无忌沉声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就此认命,玄龄你去找秀宁公主,事情万一真弄到不可收拾总要有人能为我们说说话,我去找佛门那些秃驴,这帮秃贼坑得我们好苦,嘴上说是帮我们,可总是出工不出力,这次要是再不有所行动,就别怪我们翻脸,就算是鱼死网破,也得拖他们下水!”
房玄龄点了点头,两人分开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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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天策府与太子府的冲突,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莫闻正惬意地坐在府邸院子之中,欣赏着尚秀芳绝代的歌舞。
看着那曼妙的曲线、勾人心魄的绝美容颜,再看看那一举一动间那万种风情,莫闻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尤物扑到在地,肆意地轻薄,不过眉头一皱,莫闻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又将心中的想法忍了下来。
“老东西,早晚送你归西!”
终于一曲完罢,尚秀芳已是微微渗出香汗,然后对着一旁的莫闻展颜一笑,宛如那盛开的牡丹。
“莫公子,小女子的歌舞如何,可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脸上带着笑容,尚秀芳轻声问道。
莫闻摇了摇头,“在下虽然对音律有所研究,但对歌舞还真不怎么擅长,不过我观尚大家的舞艺已到了一个颠覆,再进一步就是近乎于道了,不过此种境界却不是言语、外力所能相助的了。”
“是吗?”
向秀芳心中微微失落,但随即又高兴了起来,虽然没得到莫闻地指点,但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也让她有几分自豪,不经意间就微微挺起了那饱满的酥胸,那放任自然的美态,又让其增添了几分艳色。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音律的见解,就听尚秀芳‘不经意’地提到,“莫公子今天出去可是去了什么地方?”眼中带着几丝紧张,那双眸子却愈发闪亮。
莫闻就是一愣,随即失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尚秀芳,直看得她两腮绯红,才玩味地说道:“尚大家放心,见过大家这种绝色,在下可是不会去那种烟花之地的!”
尚秀芳脸色更加红润,最后一跺脚,狠狠地剜了莫闻一眼,轻哼一声跑开了。
“谁管你去不去那种地方!”
看着匆匆离去之下,尚秀芳那宛如水蜜桃一般左右摇摆的丰臀,莫闻砸了砸嘴,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轻轻地靠在椅子上,他淡淡地开口道:“出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月光下,婠婠宛如精灵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嘴角微微撅起,“公子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婠婠这边想公子想得撕心裂肺,公子眼中却只有那个向大家!”
那绝美的容颜,配合着那委屈的表情,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融化,可惜莫闻却不为所动。
他对婠婠勾了勾手指,婠婠气苦。但谁叫她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赤着玉足。来到了莫闻身前。
岂料刚一接近,就被莫闻一把拉住,压在了身下。
“正好本少爷现在一肚子的邪火,先泻泻火再说!”
只见婠婠身上单薄的衣服一片片飞起,不多时一具洁白无暇的玉体就出现在月光之下,看着那诱人的躯体,莫闻眼中精光一闪。低吼着,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中就响起了天魔音那靡靡之声。
良久之后。风雨初歇,就见婠婠懒洋洋地趴在莫闻身上,**的酥胸挤压着莫闻的胸膛,带来一阵柔滑细腻的触感。修长的玉手不停地在莫闻胸前比划着。然后她淡淡地开口道:“公子,婠婠求你件事情!”
对此莫闻就是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她的琼鼻,“我就知道你这个妖精刚刚那么配合绝对没什么好事,说罢,到底是什么事情,看在你刚刚那么‘卖力’地份上,本公子就答应你好了!”
“是吗?”婠婠顿时眼睛乐得微微眯起。然后俏皮地说道:“那公子将杨公宝库交给婠婠好吗?”
莫闻眨了眨眼,也不犹豫。直接说道:“好的,”在婠婠耳边低语一番,就将杨公宝库的位置和进入的方法告诉了婠婠,看着她那因为兴奋和**余韵而嫣红的俏脸,莫闻却忽然开口道:“李渊身边的韦怜香是你们的人?”
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婠婠瞳孔就是一缩,身子也不由地绷紧,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公子,你在说些什么?”
她虽然反应地极快,但又如何能瞒得过此时依旧和她紧密相连的莫闻,那骤然增加的收缩感早就说明了一切。
见莫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时不时再朝两人身下瞄去,婠婠就知道瞒不过莫闻,只能苦笑道:“公子是如何得知的,要知道要不是之前洛阳一役,我圣门损失惨重,师傅也不会告诉婠婠师伯的事情。”
说道这里婠婠看向莫闻的目光就带上了几分幽怨,毕竟阴葵派死了那么多长老和莫闻脱不了关系。
而莫闻却没有回答她,反而笑着问道:“婠婠,有没有兴趣做个王妃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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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眉微微地皱起,神色也有几分恍惚,婠婠如幽魂般走出了尚秀芳的宅邸。
屋外,一个身穿白衣,面带白纱的成熟女子正站在那里,看着婠婠的身影,语气中就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婠婠,怎么样,那个混蛋说了没有?”
婠婠有点神思不属,但还是点了点头,“师尊,莫公子已经将如何出入杨公宝库告诉了婠婠,而且婠婠也知道了圣舍利所在的地方。”
“是吗,那就好!”祝玉妍就是展颜一笑,有邪帝舍利在手,她就不怕没有报仇的机会。
石之轩,狠狠地念起了一个名字,祝玉妍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芒,不过很快地又平复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最倚重的弟子神色有些不对。
“婠婠,你怎么了?”祝玉妍轻声问道,实在是不解婠婠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她也知道婠婠和莫闻的关系,以她的耳力自然能听到刚刚院子中那轻微的呻吟之声,但她可不认为这会对婠婠有什么影响。
婠婠看着自己的师尊,神色就有几分复杂,良久之后,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心思,这才开口说道:“师尊,莫公子他说让韦师伯帮他一个忙,事成之后,他会给婠婠一个妃子的位置。”
“什么!”祝玉妍却是一惊,“他是如何知道韦师兄的事情的,这可是我们在李唐最重要的棋子了!”
婠婠摇摇头,“弟子也是不知,只是他说......”轻轻在祝玉妍耳边耳语了一番,然后就见祝玉妍眼中瞳孔骤然放大,然后冷笑道:“他想得到美,真按照他说的来,这天下就是他的了,想只拿一个妃子的名头就让我们阴葵派替他卖命,还真当我们阴葵派是好欺负的了!”
嘲讽着莫闻,她看了婠婠不知为何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又是一声轻叹,随即改口道:“也难为你了,那么个混蛋也值得你为他动心,你去跟他说只要他日后立你为皇后,然后写下密旨立你的子嗣为太子,我们阴葵派就出手助他!”
婠婠摇了摇头,“师尊也知这种条件他不可能答应,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韦师伯的身份已经被他知道了!”
最后几个字婠婠一字一顿,然后拿着眼睛看向了祝玉妍。
祝玉妍就觉得浑身毛孔一寒,这才反应了过来,阴葵派暗中布置了多年,却是有了多手的准备,打算左右逢源,但现在对天下形势能有所影响的却只剩下两步棋,一是潜藏在李唐的韦怜香,一是婠婠和莫闻的关系。
现在韦怜香的身份已经被莫闻知晓,如果她们不答应和莫闻合作,一旦莫闻将韦怜香的身份揭穿,她们可是既自绝于李唐,又自绝于莫闻,那这天下就跟她们阴葵派没什么关系了。
“他敢!”祝玉妍领袖魔门这么多年何时收到过这种威胁,那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让她有些乱了方寸,“他要是敢揭穿韦师兄的身份,我们也揭穿他这个文墨的身份,看他如何逃出这长安。”
知道自己师傅已经乱了方寸,婠婠摇了摇脑袋,她看了祝玉妍一眼,“师尊以为凭他的武功还担心逃不出长安,他可是屠杀了几位宗师级人物的高手,李唐那些虾兵蟹将真能拦得住他?而且他的身份可是他自己主动告诉婠婠的,要是我们以此威胁他,恐怕就再无一丝转圜余地了!”
听着婠婠的话,再想想洛阳天津桥一役,莫闻谈笑间就连杀佛门几位高手,那惊世骇俗的武功,祝玉妍心中的邪火就像被冷水浇灭了一番,那日的厮杀让她对莫闻是恨到了骨子里了,但也让她再提不起与莫闻交手的心思,她现在敢跟石之轩玉石俱焚,但实在是想不出对付莫闻的方法,那种深不见底的可怕,让人根本就无法出手。
左思右想一番,最后仿佛认命了一般,祝玉妍看着婠婠低声说道:“既然对付不了,我们就和他合作吧,你去和你师伯联系一下吧,一个贵妃的位置也不算太糟,”然后语气中又带有几分希冀的光芒,“婠婠你可有信心拴住这个男人?”
见到自己的师尊没有失去理智,婠婠这才放下心来,听着后半句话又是一阵苦笑,“师尊,你觉得这天下间可有女子能拴住这个男人,他要是那么好掌握的,慈航静斋那些尼姑早就出手了!”
“唉!”祝玉妍就是一声轻叹,原本她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试试而已,见婠婠自己都没有信心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个混蛋到底是从哪来冒出来的,不仅武功高得可怕,还油盐不进,——蓬莱练气士,真以为天下人都是白痴不成!”
只是她没有看到自己身后,婠婠正低头思索着什么,眼中不时有精光闪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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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设局
义宁四年春的长安注定是个不能平静的地方,短短几天时间,一幕幕好戏就在长安居民眼前上演。
先是名满天下的尚秀芳尚大家到长安演出,然后是六福赌场中新来长安的赌术高手文墨扬言挑战赌林第一个高手胡佛,而还未等那些百姓回过味来,紧接着却又上演了天策府与太子府的全武行。
收买人心也好,真得忍耐不下去也罢,得知红拂女被太子府上的符真、符彦杀死之后,李世民彻底急红了眼,带着手下一把将领将太子府围了起来,他虽然能打的高手没剩多少,但手下将领哪个能没有几个亲兵,几百号人将太子府团团围住,当时的场景把李建成都吓了一跳,以为真把李世民逼急了,对方要直接干掉自己,结果双方车水马龙地摆开了架势,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最后连居住在宫中的李渊都惊动了,派人调停未果之后,还是李渊亲自出马,各打五十大板,才压下了双方的冲突,只不过这件事还是在三方心目中留下一根刺,李阀内部的争端也直接表面化了。
当然就结果来说,三方都没讨得了好。
对于李世民一方来说,私下带兵围攻太子府已是犯了李渊的忌讳,让他原本就不利的情况雪上加霜,而且在他们看来,太子府最终也没交出杀害符真、符彦,因为爱妻之死的李靖现在每天都赤着眼睛想要找太子府的麻烦。
而太子李建成也觉得委屈,自己派手下去跟踪莫闻。结果人莫名其妙地就被李靖给宰了,最后对方反倒倒打一耙,诬陷自己一方的清白。为了证明自己,他在李渊地要求下都把符真、符彦的尸体拉出来了,够服软了吧,结果对面李世民一方根本就不信,尤其是那个‘凶手’李靖直接当面指责他这个太子,说他随便找了两个尸体毁了容就像冒充凶手,那种口气哪像是对着一国储君说的。
而唐皇李渊也是一个脑袋有两个大。在大唐双龙的位面里,他就是一个优柔寡断、重情的君王,一直以来他默许李建成打压李世民。一是因为李世民军功太大,隐隐威胁了自己的地位,另一个则是因为后宫嫔妃和建成一党诬陷李世民,让他认为李世民心肠歹毒。一旦得势的话。自己剩下的儿子都活不成。可当李世民真拔刀和自己兄弟相向的时候,他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尤其是当自己斥责李世民时,李世民红着眼说他偏心,拿着刀要自刎的时候,李渊可真是吓坏了,一来李世民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血脉相连。他还狠不下心来,二是李唐现在真得少不了李世民。
托莫闻的福。现在最有希望夺天下的是已经雄霸江南的扬州军,李唐就从未占据过最有利的位置,翟让、李密、莫闻,一个接一个的大敌让李渊可没有原著后期那种霸气,认为没了李世民他李唐也能成事,尤其是之前李建成领兵讨伐薛举未成功的事情,让他对李世民还有所依仗。于是破天荒的,李渊在李世民和李建成的问题上一碗水端平了,各打了五十大板,甚至还稍稍偏袒了李世民一下,让李建成交出符真、符彦兄弟,可结果太子府交出两具毁容的尸体,让他的打算落了空,双方差点又打起来,他好一阵安抚加怒斥之下才算了事,可惜裂痕已经产生,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天策府和太子府算是彻底翻脸了。
这结果让李渊头疼之时,心中也愈发烦躁。一方面他有些不满李建成,毕竟他都发话了怎么还拿别人糊弄事,真是不明事理;另一方面他对李世民也更加厌恶,在他看来只是死了个女子而已,太子都已经拿出一个台阶让双方下了又何必揪着不放,尤其是那个李靖,李建成怎么说也是太子,他那是什么态度。
且不提李家父子怎么因为红拂女之事头疼,时间依旧像河水般流逝,一眨眼就到了文墨挑战赌林胡佛的时刻。
六福赌场,此时人声鼎沸,人群围成一团团盯着大厅中央的赌桌,炙热的气氛仿佛让现场的温度都增加了起来。
赌桌前,号称赌林第一个高手的胡佛再不复之前的从容淡定,他额头上微微冒着汗珠,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一连十几把大牌,对方几乎是**裸地告诉他自己在作弊了,可偏偏任胡佛如何观察,也弄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出千的,高明的武功?独特的千术?还是其他不知名的手段?自从赌术有成之后,胡佛头一次觉得如此绝望,原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没想到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
“双和!”有些涩声地翻开了自己的牌九,胡佛那双眼睛紧紧地看着莫闻。
对此莫闻却是一笑,随意地翻开了自己的牌面,“不好意思,胡大仙,我的还是双天至尊!”
“啧,我今天的手气还真是不错!”笑着将桌面上的筹码揽到自己一边,莫闻看着胡佛手中仅剩的几张筹码说道:“我们再赌一局如何,胡大仙,说不定你还能翻盘呢!”
胡佛看着自己仅剩的那一点点筹码,最后摇头苦笑,将其扔给莫闻,“算了,老夫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文公子赌术高明,胡某甘拜下风,从今以后赌林第一高手就是文公子了,老夫在长安的赌坊也归文公子所有,以后文公子出现的地方老夫退避三舍!”
只见他踉跄地站起身来,在胡小仙地搀扶下就向外走去。
听着胡佛之言,周围围观的赌徒就是一阵哗然,胡佛成名已久,在赌林中称王称霸,连赌界另一位霸主雷九指都不是对手,没想到今日却输在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手中。可谓是晚节不保,虽然之前一面倒的局面也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些准备,但事情真发生之时。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无法接受,下意识地就有些愣神,不过随着时间地推移,人们渐渐反应过来,一个个眼带精光,狂热地看着赌桌上坐着的男子,对于这些赌徒来说。这可是比长安李阀之主更加令人敬畏的人物,就连搀扶着胡佛离去的胡小仙也面露异色,时不时偷偷地回头打量着莫闻。
不过就在胡佛父女就要离开之时。坐在赌桌一侧的莫闻却忽然开口了,“胡大仙且慢离开,晚辈还有话要说!”
胡佛皱了皱眉头,回过身来。“怎么。老朽依旧认输了,文公子还要赶尽杀绝吗,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莫闻却耸耸肩,手上微微一用力,代表着胡仙派赌场的房契就在内力地作用下朝着胡佛飘去,“晚辈还有些事情要和大仙商量,还请楼上一聚!”
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房契,胡佛眉头就是一皱。有心将这东西再扔回去,心中却又有些舍不得。毕竟在长安的这座赌坊价值不菲,其它方面的意义更是重大,最后上下打量了莫闻一眼,将房契收好,他这才开口道:“好,老朽就听听公子有何吩咐。”
在胡小仙地陪同下,胡佛慢慢走上了六福赌场的二层。
没有人知道莫闻和胡佛在二层的密室中都谈了什么,只有一部分赌徒看见之后胡佛是一个人走下来的,胡小仙却不知去向。
第二日,赌坊之间就有传言说六福赌场的东家池生春以《寒林清远图》为聘礼,要迎娶胡仙派的胡小仙为妻,这则流言没几日就传遍了整个长安,而双方都没有否认。
六福赌场一处隐秘的房间之中,胡小仙紧咬着嘴唇,眼色迷离地坐在莫闻身上,双手紧紧环绕住莫闻的脑袋,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胸前作怪,唐朝之时贵族女子的衣装领子很低,此时在莫闻地肆意轻薄下胡小仙早就有些失神,只觉得胸口一阵湿润,在莫闻那双大手和嘴唇之下,整个身子都酥软起来。
“公、公子真打算把、把人家送给池生春吗?”强忍着身子上的感觉,胡小仙轻声问道。
对此莫闻就是一笑,抬起头来,看着她的俏脸,“怎么可能,你这样的尤物我一般都是自己享用的,可不会便宜别人!”
“是吗?”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胡小仙媚笑道,“那公子怎么和我父亲提出要让池生春以《寒林清远图》为聘礼要迎娶小仙的,人家还真以为公子是池小子的手下呢?当时人家好不甘心呢!”
莫闻失笑,用手点了点胡小仙的琼鼻,“这个本公子自有打算,你不用担心,反倒是你父亲那里,他可是为了那么点利益就把你卖给本公子了,你就不伤心吗?”
胡小仙撇了撇嘴,玉手开始在莫闻身上揉捏起来,“他本来就不是小仙的亲生父亲,收养小仙、传小仙赌术,也只是为了自己以后考虑,公子在赌桌上赢了他,又给了他那么多好处,他自然不会再留着小仙不放!”
说道这里她又是嫣然一笑,在莫闻耳边悄悄地吐了一口香气,“公子,当初这胡佛为了让小仙更好地帮他办事,可是专门找人教了小仙不少东西,小仙虽然是第一次,可保证会让公子满意!”
嘴中说着暧昧的词语,胡小仙眼中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是吗?”莫闻却是嘿嘿一笑,大手更加不安分起来,眼看着两人就要在这隐秘的房间中发生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莫闻轻轻皱起了眉头。
“公子,是我,香玉山。”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嗯?”莫闻就是一愣,香玉山此人没别的本事,察言观色倒是有一手,怎么会不开眼地挑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心中这样想着,莫闻嘴上还是说道:“进来吧!”
面色一直有些惨白的香玉山推门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却还跟着两个女子,姿色都不在胡小仙之下。
一个十**岁,桃花眼。身材丰腴,虽然没有尚秀芳那种天然的媚态,但举止间也是格外地撩人。让人一眼就能联想到床上,另一个稍小一些,但长得清纯可爱,眉宇间显得有几分倔强,样貌气质都不在前者之下。
只见香玉山带着一丝媚笑对着莫闻说道:“公子,小人知道公子远道而来没什么人伺候,所以特地从手下那里找了两个清倌来伺候公子。还望公子笑纳!”
然后后头对着那两个女子说道:“小倩、小纪,还不见过公子!”
那两个女子显然有些不情愿,但迫于香玉山的淫威还是恭敬地对着莫闻到了一个万福。
看着两女。莫闻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直直地看着香玉山。
良久之后才是一笑,“不错,香玉山。你还蛮会做事的!”
原本见莫闻盯着自己。香玉山心中还是一阵忐忑,这主意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为此不惜将两个自己早就看中却一直舍不得动手的美人都献出来,原以为除了什么问题,冷汗都快流出来,听莫闻这么一说,他才放下心来,急忙应道:“不敢。小人只是想为公子分忧而已!”
莫闻却摇了摇头,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吧!”
香玉山一愣,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然后就见莫闻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香玉山的手臂,下一刻两道真气就输了进去。
香玉山只感觉浑身一阵酸麻,十分得难受,偏偏又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咬牙坚持着,良久之后,莫闻才松开他,笑着说道:“你体内走火入魔引起的伤势都已经被我治好了,修养几日就可以重新习武了!”
“什么!”刚刚从难受感觉中恢复过来的香玉山心中就是一喜,急忙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这才发现原本堵塞、错位的经脉不知不觉间已经恢复了正常,顿时大喜过望,他为了自己的伤势不知请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的灵药,可惜一直没什么效果,但莫闻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把他医好了,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看来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不枉舍弃了两个美人,当然激动之余,他对莫闻又愈加地敬畏,这困扰自己十几年的病症竟然被对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解决了,这份本事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他已是打定了注意要抱紧莫闻的粗大腿了,不过莫闻显然没心情搭理他,再用伤、病两道长生诀真气治好他体内的暗疾之后,挥挥手就让他退下了。
等香玉山完全离开之后,莫闻才把目光放回到那两个美人身上,这举动引得他身上的胡小仙就是一阵娇嗔,不过好在她还算是知趣,没有其他的动作。
“纪倩、阴小纪是吧?”上下打量了两女一眼,莫闻忽然开口道。
两女就是一愣,神色多少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何莫闻会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年长的女子就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莫闻接下来的话镇住了。
“想不想找香家报仇?”
只见两女的眼睛同时睁大了起来,里面似乎燃烧着某种炙热的光芒,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个年长的少女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莫闻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地反问道:“纪倩你的二叔、阴小纪你的哥哥,不都是死在香家手中的吗?你们不想报仇?”
两女更是惊讶,那个年纪小一些的美人直接说道:“他们不是你手下的走狗吗,你会为了我们两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去动他们,你要是想强要我们就直说,反正我们也反抗不了,何必用这种手段逗弄我们!”
莫闻却是一笑,“第一,香家是我手下的狗,但却不是必不可少的狗,第二,他们也是最近才投靠我的,对他们之前这种贩卖人口的行为,我也是看不过眼,如果你们要是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帮你们干掉他们!”
莫闻说得却是真的,他对香家一直不怎么感冒,贩卖人口、开青楼、逼良为娼这种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影响实在是太坏了,他倒不是出于什么同情的心理,只是因为与自己利益不符而已,他是英灵之躯,如果因为这种暴露了而被按上什么青楼之主,人贩子之类会降低女性对自己好感的固有技能就得不偿失了,有魔法石在,他根本就不缺钱,又何必糟蹋自己的名声,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想找机会干掉香家,只是看在他们做的还算隐蔽,自己也需要借助他们的其他产业才放他们一马,现在香玉山主动送上两个跟他们香家有仇,又能签约的女子,莫闻绝不会介意为了刷好感而做掉他们。
可怜香玉山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将他自己和整个香家都推上了深渊。
不知莫闻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但纪倩和阴小纪显然没有其他的选择,两女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一左一右地坐在了莫闻的身边,用之前香家教的本事卖力地讨好起来,任由他左右轻薄。
六福赌场二层的房间中,一阵阵诱人的呻吟声不断响起,三女那此起彼伏的美妙声音宛如最美妙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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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外面逍遥了一天的莫闻才回到了尚秀芳的府邸,出乎他的意料,尚秀芳此时竟然还未休息,正坐在院子中不知想些什么,两腮微红,看着莫闻慢慢地走了回来,那勾魂摄魄的美眸就是一亮,急忙站起身来,只见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又是一愣,一股香味从莫闻身上传入了鼻中。
尚秀芳脸色微微一变,忽然淡淡地问道:“莫公子,不知今日去了哪里,竟然此时才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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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李渊入瓮
“莫公子,不知今日去了哪里,竟然此时才回来?”
看着尚秀芳有些冷漠的样子,莫闻却不怎么在意,反而轻声说道:“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回来晚了一些,大家勿怪。”
尚秀芳秀眉微蹙,随即展颜笑道:“莫公子有大事要忙,秀芳自然是能理解,只是可惜秀芳想到的一首新曲,想要和公子探讨一下,结果却是没了时间。”虽然语音、语气十分正常,但配合着此时此景,却有些说不出的幽怨。
莫闻不为所动,反而继续说道:“今晚却是要想尚大家辞行,在下还有要事,恐怕今后一段时间不能陪伴大家了。”
尚秀芳就是一愣,这莫闻身上好几股女子的香味,一闻便知今天是去了那烟柳之地,自己也不曾责备他,只是微微有些抱怨,他就要离开,心中当即就有些伤心委屈。不过尚秀芳到底不是那些离了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女子,为人也自有傲气,轻轻地一笑,“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小女子不敢耽误天师大人的要事,只是希望有空时,还能和公子研究音乐之道。”
“这是自然。”莫闻立刻就答应道,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然后莫闻就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在他的背后,尚秀芳看着那毫不留恋的身影就是轻轻的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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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尹祖文府上,尹祖文看着那从密道中走出的身影。脸色阴晴不定,他乃是李渊妃子尹德妃之父,但背地里的身份却是魔门灭情道之人。实力不下邪派八大高手中人,是魔门在李唐中的重要棋子,平日里为人低调,但却少有人知他与李阀之主李渊关系极为密切,李渊经常通过密道从宫中来到尹祖文府上,由尹祖文安排着各种娱乐活动。
要说这李渊确实不是为君的材料,既压不服自己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为人又贪花好色,在宫中待得时间长了,竟然怀念起以前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时不时就偷溜出宫来寻欢作乐,不过好在他武功不低,乃是李密、杜伏威那个层次之人,而且长安又是他的地盘。所以一直都没出什么事。最近一段时间。他被李建成、李世民的争斗弄得头昏脑涨的,心情不好,所以出宫找乐子来得愈发频发。
“怎么了,尹爱卿?”似乎察觉到了尹祖文脸色有些不对,刚从密道中走出的李渊不由地有些惊奇地问道。
尹祖文看了李渊一眼,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陛下,只是心中有些事情一时间没考虑清楚而已。现在想通了,自然就无事了。”
李渊当即就有几分好奇。自己这国丈虽然不是什么喜怒不见于色的人物,到也有几分城府,今个怎么倒把心事摆在了脸上了,当即就追问起来,“尹国岳所忧何时,不知寡人能否为国岳解忧?”
尹祖文轻轻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臣最近得知了一则消息,也不知应不应该告诉陛下,不过刚刚臣想明白了,还是说清楚了为好,一切都由陛下做决断。”
“何事?”李渊来了兴趣。
尹祖文忽然靠近了李渊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陛下,最近可听闻胡仙派胡小仙的婚事?”
李渊眼中精光一闪,他本就是色中饿鬼,原著中后期他可是对长安第一名妓纪倩和胡小仙两人垂涎三尺,现在由于莫闻的原因,纪倩没机会从香家手中逃出,所以此时还在他床上躺着呢,根本就没让外人知道,李渊自然就把全部目光放在了胡小仙身上,要不是顾忌自己的名声,他早就出手了,前段时间胡小仙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胡佛放出话来,要以《寒林清远图》为聘礼,嫁出女儿,他又如何能不知。
听着尹祖文之言,李渊就轻声说道:“这个寡人知道,不过不是说《寒林清远图》在池生春手中吗,两家似是约好了日子就要下聘礼了,真是可惜了胡小仙那小美人了。”尹祖文是他的心腹,李渊倒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臣要说的就是此事,臣得到消息,池生春把《寒林清远图》收藏在六福赌场的一间密室之中,陛下如果想一亲芳泽的话,倒是可以派人将那画偷偷取来,没了聘礼,这两家的婚事必生波折,而陛下如果操纵得当的话,说不定那胡佛还会主动献女入宫。”尹祖文在李渊身影卖力讨好着,那样子极为谄媚,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不逊色于魔道八大高手的人物。
李渊心中就是一动,不过还是迟疑地说道:“这恐怕不太好吧!扰人婚事可是——”
老色鬼!
尹祖文在心中暗骂,这李渊明明就已经心动了,偏偏还要做出不情愿的样子,真是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当即眨了眨眼,劝说道:“臣听小女说了,张娘娘似乎很喜欢古画,一直对《寒林清远图》念念不忘,陛下坐享四海,为了心爱之人取一副古画,似乎也不算是什么。”
“这样啊,”李渊沉吟了一下,“也罢,为了捷好,朕就做一回小人好了。尹国岳,给朕准备一套夜行衣,朕准备亲自出马,将那画取来,毕竟是他人的聘礼,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尹祖文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陛下,这消息也是臣从别的地方打探出来的,所以准不准确,臣心中也是没底,而且那池生春手下也有不少高手,藏画的地方必定是戒备森严,万一陛下出了什么事,臣可就是万死莫辞了。”说完又补充道,“所以一开始臣才犹豫着不敢说出来。”
李渊却不以为意,《寒林清远图》价值不菲。又是聘礼,要是尹祖文能百分之百肯定,他反倒是不放心了。此时尹祖文能说出来,至少有七八层的把握,这就足够李渊出手了,入宫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少有出手的时候,现在早就手痒不已。
“国岳且放宽心,就算是消息错了。朕也不会怪你,至于危险,就池生春那小子能招揽到什么高手。凭朕的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国岳还是快去做准备吧!”
尹祖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取来了一套夜行衣给李渊换上,嘴上却还是说道:“陛下。陛下日后如果真与那胡小仙成就好事。可别告诉小女是臣穿针引线,否则小女非埋怨死臣不可!”
李渊似笑非笑地看了尹祖文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尹祖文,我说你之前怎么满脸犹豫呢,原来是担心尹儿怪罪,放心好了,朕和尹儿可是真心相爱。绝不会辜负她的,你就放宽心吧!”
以为尹祖文是怕胡小仙入宫后危及到尹德妃的地位。李渊当即就下了保证,他对这个国丈还是蛮宠信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李渊这才大步离去。
而看着李渊渐渐远去的身影,尹祖文却喃喃自语,“真心相爱吗?李渊你倒是个不错的女婿,可惜那位已经出手了,你注定活不过今晚了,也别怪我不仗义,实在是身不由己,我这魔门的身份已经被对方知晓,怎么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唉,这李唐还是挺不错的,可惜待不下去了......”
长安的街道上,昼夜喧呼、灯火不绝、华车健马、比肩接踵,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小巷之间不停地穿梭,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一间气派的楼房之前,此时已是深夜之时,那楼门前却还是人来人往,喧嚣声络绎不绝,那些赌徒拼命地吆喝着,一个个醉生梦死。
李渊悄悄地翻墙走进赌场之中,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个暗桩,在那些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朝着二楼的一间密室摸去,那惊险刺激的场面让他手心微微冒汗,一种久别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感觉,他已是多年未曾体会到了,觉得刺激不已。
悄悄地来到了那密室门前,李渊把耳朵贴在房门之上,确定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呼吸之后,才轻轻把门拉开。
这是一个不小的房间,里面十分简洁,只有一床、一桌,显然是平时居住之人所用,而正对着桌子的墙后则悬挂着一副画卷。
看着那副画卷,李渊眼中精芒一闪,听尹祖文所说,那画卷后有一暗格,《寒林清远图》就藏在那里。
不过不知为何,看着那一览无余的房间,李渊忽然就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似乎此处有什么危险。
但下一刻他就是哑然一笑,暗嘲自己多心了,几年不曾动手,胆子都变小了。想他李渊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除了那几个宗师级的人物,又有谁敢保证稳胜他,而且就算有宗师级人物埋伏,他也不怕,凭他的武功,怎么也能坚持到长安驻守的军队赶来,这池小子有什么安排也难不倒他,最差也不过是暴露身份而已,他就不信在这李唐的老巢敢有人杀他。
可惜李渊却未曾注意到房间地面上那淡淡的不协调之感。
一步走进房间之中,李渊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天地一片旋转,整个人似乎到了另一个世间。
入眼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淡淡的雾气遮掩住了所有的视线。
“这!——”李渊猛地瞪大了眼睛,眼前这非自然的一幕远超出他的想象。
就在他愣神的一刹那,身后猛地一阵恶风袭来。
“不好!”
虽然多年不曾动手,但李渊反应却还不差,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要避开这一招,同时双掌后劈,想以伤换伤。可惜对方的功力远在他之上,而且偷袭的时机极为老道,任凭李渊如何挣扎,还是被一双手掌印在后背之上,而自己那一击却是徒劳无功。
李渊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袭来,五脏六腑似乎都在这一击之下破碎开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人就前仰着飞了出去。栽倒在地上。
薄薄的雾气之中,四个身影走了过来,一男三女。男的十七八岁,模样英俊得不似凡人,而女的一个个貌美如花,其中一个头梳盘龙髻,面饰朱色花铀,身穿粉绿色紧袖糯衫,紫红色的披巾。乳白色窄长裙,脚穿尖头履,身形体态尽显优美。尤其是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骚在骨子里的媚态,非常引人。
口中不停地溢着鲜血,李渊看着那女子瞳孔就是一缩,“胡小仙。竟然是你。你敢暗算朕,就不怕朕诛你九族!”
听着李渊的怒吼,胡小仙下意识地就脖子一缩,虽然现在的李渊还算不上天下之主,但地位还远在她之上,在她心中可谓是积威已久,不过看了她身边的少年一眼,胡小仙心中就是一松。一把揽过那少年的胳膊,紧紧地抱在怀中。翻了一个媚眼,胡小仙对着李渊娇笑道:“李阀主,这可不是小女子的注意,你要寻仇可不能找我哦!”
李渊这才把目光看向了胡小仙身边的那个少年,第一眼看去,李渊就觉得此人非富即贵,身上那上位者的气势竟比他这个唐皇还要浓郁,当下心中就是一凛,沉声道:“你是哪家子弟,可知道我是谁,如果识趣的话就乖乖放了朕,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年轻人,可别给自家招灾惹祸!——”
听着李渊之言,那少年却是轻声笑了出来。
“别给自家招灾惹祸?你李渊恐怕还不够资格!李阀主,我劝你还是脑袋清醒一点,今日我既然敢伤你,就没打算放你活着离开!”
听着此言,李渊暗道不好,这地方奇奇怪怪的,不像是一般之地,他根本就不知道离去之法,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少年大笑了起来,“我是谁?在下估计李阀主做梦都想看见在下的人头,怎么本人站在了面前,反倒认不出来了?”
一个想法涌上了心头,那少年的年龄气质,配合着稀奇古怪的地方,再想想曾经听到的传闻,李渊心中的恐惧急剧扩大,颤颤巍巍地一指,“你、你是——天师莫闻!”
“不错!”被指明身份的莫闻轻笑起来,“李阀主欢迎来到在下的奇门遁甲之中,能把这里作为埋骨之地,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奇门遁甲
等级:b+
类别:对界宝具
蕴含奇门术数的奇术,即可以用作困人之用,也可用于逃遁。
见莫闻表明身份,李渊就知道自己今日绝无幸免之理,这里明显是那些练气士的手段,先不说说自己能不能找到出路,眼前这位远胜三大宗师的高手也绝不会给自己机会的。
想到这里李渊一咬牙,沉声说道:“要杀就杀,想我李渊英雄一世没想到最后却会栽在这里,不过莫闻你也别得意,这天下最后落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我那几个儿子会为我报仇的!”
“不急,李阀主死是一定要死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能聊聊!”对着身边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莫闻淡淡地说道:“纪倩、阴小纪,去按我教的功法将李阀主的内力吸干吧,怎么说也是一阀之主,还是能废物利用一下的!”
站在莫闻身旁的两女先是一愣,有些畏惧地看了李渊一眼,毕竟这种人物给她们的压力还是大了一点,但随即想想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咬了咬银牙,慢慢地走了过来。
李渊眼前就是一亮,这才发现这两女竟然也丝毫不比胡小仙差,其中一个年长一些,一身胡服打扮,穿的是窄袖紧身、翻领左袄的短衣长裤,下为革靴裹腿,既尽显她窈窕秀丽、优雅纤巧的体态,还另有一种灵活爽枫,女饰男妆的健康美态,而另一个则是一身白衣,眉清目秀,俏皮可爱,眉宇间显得有些倔强,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
看着李渊那色与魂销的眼神,莫闻轻声一笑,“还真是不知死活的老色鬼,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觊觎别人的女人。”
轻轻地一把揽过胡小仙,坐在地上,莫闻笑着说道:“反正待着也有几分无聊,李阀主不如和在下谈谈怎么样?”
这时纪倩和阴小纪已经开始用北冥神功吸取李渊的内力,感觉到体内的真气不停地消散,原本就有伤的李渊脸色更加苍白,听着莫闻此言,就是一声冷笑,“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总有一天,建成、世民会为我报仇的!”
“这可不一定哦?”莫闻用手在脸上一抹,一张和李渊一般无二的颜面就出现在了这阵法之中,玩味地打量着李渊惊恐的神色,莫闻轻声说道:“在下可是打算替李阀主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怎么也要好好调教那两位一下!请阀主放心,你那些妻子、女儿,我也会为阀主照料好的,不用谢我!”
“这怎么可能?”看着那与自己一样的面孔,李渊就是一愣,随即浑身就是一阵恶寒,一下子就明白了莫闻的打算,也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就要扑过来,可惜他实在是伤得太重,内力又被纪倩和阴小纪吸收着,摇摆了两下,就又跌倒在地上。
而这时莫闻却是冷笑起来,“我知道李阀肯定有一些阀主才能知道的秘密,我劝李阀主还是老实交待的好,说不定在下一时心软,还能给你们李阀留些血脉,否则的话,你李家就要从此消亡了!”
“你、你做——”李渊刚想大骂出声,但对上莫闻那双冰冷的眼睛却又把话咽了下去,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场面一时倒是安静了下来,对此莫闻却是轻声一笑,“不急,李阀主,我们还是有些时间的,只要在你内力全失前把那些秘闻说出来,在下的承诺依旧有效。”
说完就自顾自地和怀中的胡小仙调笑起来。
虽然北冥神功经过莫闻改良之后再无内力倒灌的威胁,但纪倩和阴小纪毕竟是不懂武功之人,每一次吸取的内力有限,只能一边炼化一边吸取,因此耗费的时间也不少。
而看着两女随着时间地推移,一点点增长的内力,莫闻怀中的胡小仙就是一阵艳羡,只见她现出一个受责委屈的神情,自有一番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风韵。
“公子,小仙后悔了,早知道就跟她们一样学北冥神功好了,那个长生诀好像没什么用嘛,公子你是不是偏心骗小仙?”
莫闻就是一声轻笑,在胡小仙樱唇上一啄,“傻丫头,北冥神功也就是积蓄内力上有奇效,真比奥秘还是不及长生诀,纪倩和小纪报仇心切才会选这门功法,你又掺和什么,小**一个,还是和大爷一起参悟长生诀,好好研究房中术才是正理!”
胡小仙心中自然也明白,现在只是撒娇而已,当即就娇嗔地给了莫闻一个媚眼,两人竟旁若无人地笑闹起来,那娇态横生的样子看得李渊在心中泛酸,大骂奸夫淫妇。
不过就是这种不以为意的样子却给李渊带来了别样的压力,随着体内内力越来越地流逝,李渊再也压不住伤势,脸色更加苍白。
最后就见他眼中神色不断地变化,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莫闻。
“你能保证给我李家留下一丝骨血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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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伪装
尹祖文府上,此时已是接近子时,月挂高空,空旷的院落之中,尹祖文正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虽然说由那位亲自出手,事情应该说是万无一失,但毕竟是关系到一个可以问鼎天下的大势力的更迭,他此时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没事的!”尹祖文悄悄地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反正自己之前也说过那消息还不能确定,而且去六福赌场也可能会有危险,真要是李渊逃了回来,自己也有借口应付,再不济也就是失宠而已,以李渊的性子,只要有尹德妃在,他尹祖文的安全还是不必担心的。
这样想着,尹祖文渐渐放下心来,可就在此时只听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翻墙落入了院中。
看着这个身影,尹祖文瞳孔就是一缩,心中转过诸多念头,脸色阴晴不定。
而那黑影却不以为意,轻笑道:“怎么了,尹国岳,朕才离开这么点时间就不认识了吗?”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尹祖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堆笑道:“陛下成功了吗,那《寒林清远图》可曾到手?”
那面孔正是李渊,听着尹祖文之语,顿时得意地从怀中抽出一副画卷,失笑道:“那是自然,朕亲自出手,池家小子那些手下又怎么能拦得住朕?来,尹国岳,咱们一起欣赏欣赏这《寒林清远图》,看着这名画到底如何?”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嘴上应道,尹祖文接过那画卷小心展开了起来。但心思却全未在这画上,眼睛轻轻扫过那自己身旁的李渊,看着那与之前一般无二的身形、样貌、乃至气质。他心中就是一个劲地打鼓,难倒是莫闻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并没有向李渊动手,还是说李渊已经被暗中下了什么手段而不自知,听闻那莫闻乃是海外蓬莱的练气士,有这种手段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关键的却是自己应该怎么办,如果不能确定李渊的状况。那他这个卧底的情况无疑是十分危险的,李渊无事,事后就有可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自己还需要极早应对,但自己如果因此出言试探,却有可能遭到怀疑,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乎也很不妥。眉头蹙起。心中种种的念头一闪而过,尹祖文最后还是决定暂观其变,将那画卷受了起来,回复道:“这《寒林清远图》果真是奇妙非常,臣才疏学浅,一时间还真是看不出其中的奥妙,还请陛下——”
“呵!”一声轻笑,站在他身边的李渊忽然用一种与之前不同。听上去极为年轻的声音说道:“看来本公子扮得还算不错,连尹先生都没看出来。这下可算是能送口气了。”
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抹,另一张截然不同的英俊面庞就出现在了尹祖文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愕不已的他,这是一个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眼若星辰,面如冠玉,此时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而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尹祖文先是一愣,随即又苦笑了起来,对着那少年一拱手,“天师大人既然已经得手,又何苦捉弄在下,刚刚在下可差点就要被吓死了!还真以为计划出了什么状况。”
莫闻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尹祖文。
尹祖文先是不解,随后却是心中一凉,反应了过来,刚刚莫闻的作为,一是为了检验一下自身的易容手段,但另一方面却也是对他的一次试探,要是他刚刚以为李渊返回,然后因此做出什么出卖自己一方的行为,那莫闻绝对会出手干掉他的,毕竟在他的计划之中,尹祖文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将李渊引到六福赌场,之后的作用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必不可缺的,魔门之人天性凉薄,只顾自身,由己及人,尹祖文相信如果能少一个有可能出卖自己的知情之人,无论是阴葵派还是莫闻,都不介意多活动活动手脚。
下意识地就出了一身冷汗,尹祖文暗中就提起了全身功力,悄悄地盯着莫闻,不过好在莫闻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又变回了李渊的样子,对着他笑道:“尹国岳,时间已经不早了,朕还是先回宫中吧,估计捷好还在等着朕,朕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分享这《寒林清远图》了!”
尹祖文顿时会意,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臣遵命!”
将莫闻领到了房间的密道之前,他轻轻拉开一个铁制的关盖,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洞口,然后小声地说道:“陛下走好,日后有事可随时通过这密道来找臣!”
看着眼前那漆黑的通道,莫闻却没有立刻动身,反而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对着尹祖文说道:“邪王最近情况如何?我和他怎么说也是翁婿一场,他要是有什么状况,尹先生可别忘了来找我哦!”
尹祖文就感觉头皮一麻,心中发凉,只觉得在那双眼睛之下,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魔门之人自私自利,尹祖文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虽然此次和莫闻、阴葵派联手做下了此等大事,但毕竟不是一条心的,须知他本身属于魔门灭情道,送女入宫,自身的野心也是不小,尤其是阴葵派经过之前洛阳一战,实力大损,已经不足以压服他,这次之所以答应阴葵派动手,一是因为身份被对方掌握在手中,另一个则是有莫闻这个顶尖战力在背后压制,可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沦为别人手上的棋子,前不久石之轩因为邪帝舍利之事找上门来,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在背后做了一些小动作,自认为还算是天衣无缝。但此时被莫闻那么一吓,尹祖文顿时手足发凉。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好在莫闻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大步走入了那密道之中。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尹祖文这才松了一口气,险些瘫坐在地上,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就被莫闻摆布得欲生欲死,这种随时可能丧命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原本心中还有点小念头,此时却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莫闻那高深莫测的举动。已经让他提不起反抗的心思了。
其实莫闻本身也不确定尹祖文和石之轩的关系,他只是从原著中了解到石之轩在魔功大成之后和尹祖文共同图谋李唐,现在阴葵派实力大减,两者又都处于长安。可能会提早联系。这才出言试探,没想到结果却是出乎预料的好。
在地下那黝黑的通道中走了不短的时间,莫闻终于来到了出口。那设计与尹祖文府中的出口大致相同,莫闻小心翼翼地将关盖打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座大殿之中。
星光月色从贴近大殿顶门的天窗透入,殿门紧闭,北端的龙座上燃点着四盏八角宫灯,使大殿那一方被光晕笼罩。另一边则由明至暗陷入昏黑去。而这一切都在莫闻的预料之中,此时他的目光却落在站在关盖旁的一个老者身上。
这是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目光矍铄,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是为高手,此时正微微低着头,眼睛悄悄地看着莫闻。
莫闻轻轻一笑,伸出右手来,对着这老者比划了一个手势,后者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莫闻轻声说道:“天师大人为何来得如此之迟?小人韦怜香,在这宫中行走,大人且随我来,我们路上再说。”
莫闻却摆了摆手,“不急,在下还要等两个人,韦大人且等一下。”
听着此言,韦怜香眉头就是一皱,心中暗自诧异,这莫闻竟然在李唐宫中同样也有人手,原以为这莫闻进入宫中孤立无援,必然要依仗自己,他阴葵派也好借此机会提些条件,现在看来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是不知这接应的人手地位如何,又有几分实力。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就见两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大殿,悄悄地走了进来。
看着这两人韦怜香就是一愣,未想到却是这两位。
其中一位乃是一佝偻老妇人,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身量极高,即使佝偻起来亦与韦怜香相差无几,手中拿着一根碧玉杖。
而另一位则是一黑色武士服的女郎,娇小玲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那精致的脸孔即使在黑暗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
然后就见那女郎走进来之后就直接朝莫闻扑去,一下子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说道:“你这冤家,来长安这么长时间也不说来见见人家,要不是今天有事,你是不是就忘了人家了?”
而那老妇人却是对着韦怜香行了一礼,“韦大人,没想到在这里碰上您了。”
韦怜香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回了一礼,小声说道:“在下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尤老妇人和凤小姐,看来你们独孤阀却是早就投奔天师大人了,果然是好算计。”
来人正是独孤阀的尤楚红和独孤凤,此时听着韦怜香之言,独孤凤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和莫闻亲热着,而尤楚红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有几分尴尬。
当日洛阳,独孤阀与王世充一战,大败而回,本来是打算投奔关中李阀来的,毕竟当时坐拥长安的李阀实力雄厚,又与独孤阀有着姻亲关系,是个不错的依附对象,谁料途中独孤凤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要去投奔扬州的莫闻。
对此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和第一高手尤楚红都不同意,毕竟那时他们还不知道江南和洛阳都落入了莫闻手中,在他们看来莫闻出身低微,又四处树敌,根本就不值得投靠,虽然因为莫闻治好了尤楚红的旧疾,双方关系不错。但也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甚至对莫闻心怀嫉妒的独孤策与独孤霸还对独孤凤百般嘲讽,讥讽她被莫闻弄上床之后就胳膊肘外拐。根本不顾家族利益。
结果大怒的独孤凤立刻出手,没几下就撩翻了独孤策与独孤霸,而后来尤楚红亲自出手竟也未讨到便宜,双方一时间僵持不小,但就在这时关于扬州军的消息却一个接一个地传来,统一江南,占据洛阳。联姻宋阀,一时间扬州军就从一方割据势力变成了最具帝王像的诸侯,前景还要远超李阀。
这消息让刚刚还持反对意见的独孤阀高层尴尬不已。不得已独孤峰只好拉下脸面来与独孤凤商量起来,毕竟独孤阀中谁都知道独孤凤与莫闻关系密切,莫闻来洛阳为尤楚红治病的那段时间就住在独孤凤房中。
不过好在独孤凤也未为难他们,反而提出了一个新方案。让独孤阀继续投奔李阀。但暗中为莫闻做内应,这样不管将来哪方获胜,他们独孤阀都将立于不败之地,这个方案立刻得到了独孤阀高层的一致同意,作为独孤阀真正做主之人的尤楚红更是对独孤凤赞叹有加,称她是真心为家族打算,结果就是独孤阀举家来投奔了李阀,独孤凤的地位则因为自身高超的武功、对家族的忠心以及和莫闻的亲密关系而水涨船高。几乎不小于尤楚红,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事后独孤凤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毕竟曾经也没有看好莫闻。此时听到韦怜香的赞叹尤楚红就有些尴尬,但她却不知对面韦怜香心中有多头疼。
独孤阀自投奔李阀以来就一直受到李渊地重用,宫中的守卫工作有不少是由他们主持的,尤其是尤楚红与独孤凤两人,武功高强,备受李渊信任,能随意在宫中走动,因此对着宫闱的把握也不在韦怜香这大内总管之下,可以这么说,除了更了解李渊的生活习惯一些,韦怜香在宫中的作用并不比独孤阀要强多少,此时独孤阀地加入无疑削弱了阴葵派对莫闻地影响,看着独孤凤与莫闻那腻味的样子,要说两人没有一腿,韦怜香是决计不信。
不过想归想,韦怜香还是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见他对着莫闻一拱手,小声说道:“天师大人,既然尤妇人和凤小姐已经到了,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李渊的寝宫休息为好,否则空生变故,小人也能借此机会将宫中的一些情况介绍给大人。”
莫闻却又一次摇了摇头,“不,我们直接去张捷妃那里,今晚就在那休息。”
韦怜香脸色就是一变,以为莫闻是色令智昏,急忙劝道:“大人,这去张捷妃那里也不必急为一时,反正大人已经代替了李渊,还怕不能一亲这些嫔妃的香泽,还是先了解一下宫中的情况再做打算吧!”
而那边独孤凤也是撅起了小嘴,在莫闻腰间轻轻地一拧。
莫闻苦笑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画轴,解释起来:“这是我今晚从外面拿来的《寒林清远图》,是张捷妃喜爱之物,以李渊的性子,这东西到手绝对会立刻拿去讨好佳人,怎么可能晚上一人渡过,而且谁也不会想到李渊今晚出事,我就敢去他的嫔妃宫中,这反而会减少别人的怀疑,至于宫中的情况,韦总管可以先挑一些关于张捷妃的事情在路上告诉我,想来也不会出错。”
韦怜香想了一想,也觉得莫闻说的在理,毕竟谁都知道李渊是色中饿鬼,要在宫中潜伏,李渊妃子那一关是绝避不过去的,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与其最后被迫接触,但不如像莫闻所说直接就找上门去,当即也就点头应道。只是他没有察觉,随着三番两次被莫闻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不知不觉话语权已经落到了莫闻身上,一切都开始按照莫闻的安排来行事了。
而韦怜香都同意了,尤楚红自然也不会有意见,几人中反倒是独孤凤一声冷哼,面露不满,不过她也知大事要紧,在莫闻的安抚下很快也就平静了下来。
“碧水澄潭映远空,紫云香驾御微风;汉家城阈疑天上,秦地山川似镜中。”
三人现在所处之地乃是太极宫,也是著名的东御地所在处。
在淡淡的月光下,广阔的东御池晶光亮澈,默默地反映着池畔铺上新装的享台楼阁、老槐垂柳,仿似人间仙境。
莫闻告别尤楚红和独孤凤,韦怜香在陪同下,沿着池旁碎石铺筑的园中小道,朝张捷好所居位于东御池北园林内的凝碧阁缓步前行,在分隔东园和主殿群的隔墙外,远处太极殿的殿顶耸峙于森森林海之上,气象万千。
一路上韦怜香挑选关于张捷妃的重要消息来讲给莫闻听,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凝碧阁外,宫门外早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领着一众宫女等候在外面,显然是有眼尖的仆人发现了两人的行踪,通知了张捷妃。
见莫闻假扮的李渊走了过来,那美人当即就带着那些宫女对莫闻行了一礼,然后也不等莫闻反应,就一把抱住了莫闻的胳膊,撒娇道:“陛下,怎么今晚来的如此之迟?”
董淑妮未曾入宫,现在张捷妃和尹德妃就是李渊最为宠爱的妃子,因此两人对李渊倒也不那么畏惧,为人自然许多,见‘李渊’过来还敢撒撒娇。
而对此莫闻却是一笑,眼睛发亮,模仿着李渊的口气说道:“捷好莫怪,朕可是为捷好准备礼物去了,保管让爱妃满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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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将起
长安醉仙楼,虽是临近夜半,但富丽堂皇的楼宇依旧是灯火通明,门户低掩,婉转动人的歌声隐隐从中传出,伴随着煦煦的春风飘荡至远处,不少行人都停下了脚步。
“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宝剑值千金,被服丽且鲜。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揪间。驰骋未及半,双免过我前……”,楼宇之内,只见宽敞的大厅中央,一个绝世的佳人正在扶筝轻吟,纤长秀美的玉指在弦上看似漫不经意的拨弄,全无斧凿之痕地编织出一段一段优美的音符,隐含挥之不去哀而不伤的淡淡怨愁。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营造呈示出乐章的空间感和线条美,音色更是波斓壮阔,余韵无穷。
飘逸自如的歌声悠然在这筝音的迷人天地间里若明月般升上晴空,纯净无瑕的声音道不尽其中的痴情。
在难以捉摸,又配合得天衣无缝的筝音伴奏下,佳人以离漠、性感而诱人的嗓音唱出感人的心声。
大厅内中每一位听到此曲的人都认为这是为自己而唱,那种温存可心的感受,确是难以形容。
“白日西南驰,光景不可攀。云散还城邑,清晨复往还。”
筝音转急,绽露锋芒,涤炼有力,就在余情末尽、欲罢不能之际,筝音由近而远,倏然收止。
“好,尚大家不愧是乐曲名家,只此一曲就已是扣人心弦。”就在众人仍在如梦初醒尚在回味之时,大厅中那个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的青年率先回过神来,不禁鼓起掌来,然后又对着坐在他身边的两人说道:“不知寇兄、子陵觉得如何?”
两人中那眉清目秀的青年同样鼓着掌。笑着说道:“尚大家曲艺非凡,能听得此曲,在下还真是庆幸今晚来付世民兄之约了!”
不过他身边那个气宇轩昂,身材高大的青年却没有回应,原本英俊的脸上此时有着说不清的复杂神色,低头一口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浑然不知另外两人在说些什么。也未曾看那绝色女子一眼。
对此坐在一旁的两人就是一阵苦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三人却是寇仲、徐子陵和李世民,由于莫闻的出现。寇仲的少帅军此时和李唐的关系还算不错,并不像原著中那样视彼此为争霸天下的对手,甚至此时双方在杨公宝库上还有所合作。
李世民自东溟派那一役本就欣赏双龙,双方性格也算是合得来。倒也是不错的朋友。尤其是李世民最近情况不佳。也想拉拢双龙作为外援,彼此间的走动因此频繁了不少。
不过今日李世民宴请双龙却不是为了拉拢他们,而是作为一名朋友来安慰寇仲来了,原来今日寇仲和徐子陵在街上闲逛之时,却碰到了李秀宁和她未婚夫婿柴绍,寇仲看着两人那亲密的样子不禁心中泛酸,再思及他和宋玉致那有缘无份的情愫,更是悲从中来。心情失落不已。
眼下看着寇仲失落的样子,徐子陵和李世民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李世民就有些尴尬,毕竟李秀宁是他妹子,出了这种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而徐子陵本身也未怎么经历这些情爱之事,虽然和寇仲关系比较熟,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正在这尴尬之时,却听见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可是秀芳刚刚的演出有何疏忽之处,为何几位公子都闷闷不乐?”
乌黑闪亮的秀发在头上结成双鬓望仙髻,身穿传自西北外族淡绿回装的尚秀芳步伐摇曳地走了过来,刚刚演出完毕,她此时有些娇息喘喘,饱满的酥胸也随之轻轻起伏,玉手拢了拢鬓角的秀发,那妩媚动人的风情让所有人眼睛就是一亮,无不为她的软语莺音,动人神态而色授魂与,就连一向正派、不以男女之事挂心的徐子陵也不得不为她的气质所折服,他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了,单论美貌,慈航静斋的师仙子,阴葵派的妖女婠婠都不在尚秀芳之下,但论魅惑却还是要首推这位天下第一名妓,在那摄魄勾魂的剪水双瞳之下,他的心跳也快了几拍。
而另一边的李世民也同样被尚秀芳的丽质所吸引,但到底是城府颇深,不忘替寇仲解释一二,“谁人不知尚大家的乐曲独步天下,精妙非凡,又怎么会有不妥呢,寇兄弟只是今日心情不好而已,还请尚大家勿怪!”
看了寇仲一眼,见他还是在低头喝着闷酒,李世民和徐子陵就在一旁小声解释了起来,本来今日这宴会李世民也是好不容易才能邀请到尚秀芳,多少也存了通过这位绝世名妓的歌舞来让寇仲恢复精神的心思,要是因此产生什么误会反倒不美。
“哦?”尚秀芳就是一愣,本来她见寇仲一直低头喝着闷酒还有几许不满,觉得对方太过失礼,但此时听着原委,反倒来了几分兴致。
看着寇仲眼中那种痛苦与颓废,她心中就有几分惊讶,今年虽只芳华二十一,可是自十三岁便满师出来卖艺,尚秀芳什么男人未见过?尤其像寇仲那年纪的男子,鲜有见到她而不神魂颠倒的,此时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她自然能分辨出其中的真假,那不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而装模作样,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因为失去心中所爱而悲伤欲绝。
尚秀芳口齿伶俐,嘴角生风,且深懂讨人欢喜之道,一边和李世民、徐子陵亲密交谈着,一边心神却有几分放在了寇仲身上。
这是第二个不为自己所动的男人呢,只不过第一个是因为对自己的绝对自信,那种孤傲和不将世间一切放在眼中的气量,让他不会为任何女人所动心。而这一个则是心有所属,再容不下其他人。
唉,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去了哪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呢。心中有些凄苦地想着,尚秀芳看着失魂落魄的寇仲就有几分同情,几分同病相怜,那隐隐的共鸣更是让她因此感觉亲近不少。
“寇公子,不知你有未有去过塞外,那里的胡乐本身未必胜过我们中土源远流长的音乐,但却各有特色异采哩......”
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安慰着寇仲。尚秀芳的目光愈发得柔和。
“哈?”寇仲第一次微微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将目光从酒杯中移开。
只见一朵盛放的鲜花出现在他的眼前,幽香袭人。而最动人的却是那自然柔和的风姿,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我、我还没......”寇仲的舌头忽然有些打结,因为喝了不少酒而有些涨红的脸色愈发的红润。
“我还没去过塞外,不过倒是听过不少高丽歌曲!”
“是吗,其实你只要静下心来就会发现不同音乐的美妙之处,高丽歌曲在......”
看着寇仲和尚秀芳相谈甚欢的样子,徐子陵和李世民就是相视一笑,彼此举起了酒杯。
一个时辰之后,脸色泛红的寇仲和徐子陵走出了酒楼。后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上下打量了寇仲几眼。然后促狭地说道:“怎么样,仲少,心情好一点了吧,我还以为你要遁入空门呢,没想到被美人安慰几句就恢复了过来了,唉,亏我和李小子还那么担心你,真是见色忘义!”
寇仲多少有些尴尬,也知道自己之前有些失态,但随即强辩道:“你敢说你对尚大家就没动心,这种尤物可是难得一见,和她说了几句话,我整个身子都酥了,我就不信你就没有一点反应?”
徐子陵笑了笑,“尚大家这种可不是我的菜,虽然我挺喜欢她的歌的,但也就只是如此而已。”
寇仲撇了撇嘴,随即揶揄道:“是是,我们的陵少可是要修仙的人,喜欢的是那种仙子,最好还是慈航静斋的仙子。唉,也不知说你什么好,就在洛阳见了人家一面就念念不忘,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了此言徐子陵却有些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现在只想帮你找到杨公宝库,然后就到个深山老林里去修炼武道,其它的,我现在不想考虑。”
那神情说不出是什么样子,惆怅还是失落,只是隐隐得有些寂寥。
看着徐子陵这个样子,寇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低下头来思考了一阵,眼中隐隐有光芒闪过,然后就见他抬起头来说道:“陵少,我们找时间把宝库取出来吧!”
徐子陵就是一愣,随即皱起眉来说道:“你想到对付那妖女的办法了,虽然阴葵派实力大损,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想从她那里弄清楚宝库的入口可要冒不小风险的。”
寇仲嘿嘿一笑,一把揽过徐子陵的肩膀,“要对付妖女,自然要找仙子了,我估计那些正道的人士肯定不想邪帝舍利落入魔门手中呢。”
按了按对方的肩膀,寇仲继续说道:“本少为了你可是冒着鸡飞蛋打的危险了,陵少你要是不给我娶个仙子回来,我可不饶你哦!”
“你这家伙,”看着笑嘻嘻的寇仲,徐子陵心中就是一阵感动,心知寇仲这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接触仙子的机会,但还是劝道:“算了,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总——”
寇仲却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你陵少能为了我一起冒风险去找宝库,我仲少就不能拉自己兄弟一把了,再说时不我待,再找不到宝库,一切可就晚了,我可就再不是那位的对手了,虽然机会渺茫,但为了玉致还是决定拼一下!”
徐子陵还要再劝,但看着寇仲那认真的神色,却知对方心意已决,只能摇摇头随他去了,但心中对着和那位仙子的见面却有些期待。
自己是不是真有些机会呢?
那可是慈航静斋的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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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禁宫之中,太液居内红裘翻滚。娇喘连连,在那薄薄的床帏之下,隐隐有着几具身躯在翻滚。只见一个健壮的身躯在奋力驰骋着,他的身下两个肌肤白皙,体态婀娜的美人正纠缠在一起,美艳的脸上满是诱人的红晕,表情似痛苦似欢愉,凸凹有致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在那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下。死命地抓着床单,嘴中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呻吟,三个身躯已经卷成一团。在那大床之上不停地滚来滚去。
许久之后,一切才平复了下来,一个**着身躯的少年从床帏下走了下来,随手拿起床头的衣服披在身上。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然后没好气地对站在门外的一个老者一招手,说道:“进来吧,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那老者看着那少年英俊的容貌却是一阵苦笑,向四周看了看,见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来,小声说道:“我的大人啊,虽然没有别人在。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还是赶快变回去吧。”
那少年却是一声嗤笑。不耐烦地说道:“韦怜香,你胆子也太小一点了,这宫中大半的侍卫都已经被尤楚红和凤儿控制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我只要在出去的时候,上朝的时候应付那些大臣和宫女就可以了,整天戴着那面具可是闷死我了!”
“可是,——”眼睛朝那床榻斜了一眼,韦怜香有些顾虑地压低声音说道:“现在还有李渊的那些嫔妃——”
“哈!”那少年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气,捂了捂嘴,眼中带着几缕笑意地对着老者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她们真得到现在也没发觉吧,都快两个月了,再怎么迟钝也应该发现枕边人不一样了。”
“什么?”虽然心中早就有所猜测,韦怜香还是吃了一惊,随即眼中拂过一丝杀机,不自觉地就又朝那秀榻望去。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意,那少年笑了起来,“放心好了,没事的。她们早就知道我不是李渊了,只不过一群小荡妇已经被我调教得像母狗一样了,绝不会出卖我们的!”
“哼!”“坏蛋!”
床上的两个美人发出一阵娇嗔,似乎有些不满,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仿佛默认了一样。
而这边韦怜香心中却是一寒,床上那可是张捷妃和尹德妃,李渊最宠爱的两个妃子,平时含在嘴中都怕化了,骄纵得不行,对着真正的李渊都能甩脸子,此时却如此轻易地就被驯服了,连被人称为母狗也能毫不在意。这莫闻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原本还以为靠婠婠的手段迟早能控制得住这个男人,但现在看来却是痴心妄想了,现在韦怜香反倒担心将来婠婠会不会被控制住了,不,或许现在就应该担心婠婠是否被控制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已经——。
“放心好了,”似乎看出他的担忧,莫闻解释道:“只是一种双修的功法而已,对付这种本身意志不坚的女子有奇效,能让她们死去活来,没我不行,但对付习过武的女子就差了一点,尤其是婠婠那种绝顶的高手,没个一两年的功夫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听着此言,韦怜香却是有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是一两年他也接受不了啊,婠婠可是他们阴葵派未来的希望,怎么能——。
“好了,你这么晚来,不会就是和我商量这些事情吧!”看着韦怜香铁青的脸色,莫闻却有些不耐地开口问道。
“啊!”韦怜香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婠婠那里来信了,说寇仲、徐子陵已经答应她的条件,三天后要一起去杨公宝库取宝。”
“这样啊,”莫闻轻轻敲了敲椅子,不知低头思索着什么,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对着韦怜香说道:“那你安排一下吧,去跟尹祖文说一下,三天后我要出宫一趟,然后让他把邪帝舍利的消息也告诉石之轩。”
韦怜香一愣,然后有些惊喜,有些忐忑地问道:“天师大人的意思是打算就在那晚直接解决石之轩?”
“当然了,我还要在这宫中装李渊,哪有那么多功夫和他闲耗着,除非将邪帝舍利交给我,不然你们谁能保证自己能在石之轩手中保住邪帝舍利,当然了,你们要是肯交出来的话,我也不介意帮你们保管。”
韦怜香脑袋直摇,开什么玩笑,这圣舍利可是让人武功大进的玩意,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别说他们本来就不信任莫闻,各怀鬼胎,就算是亲如一家,这种东西也绝不会放在别人手中。别的不说,韦怜香就敢保证,要是莫闻真得敢动圣舍利,祝玉妍就绝对会和他大打出手,哪怕是打不过他,也绝对会撕破脸。
“不用麻烦大人了,这点东西我们阴葵派还是有信心保住的!”
对此莫闻耸了耸肩,早知道阴葵派信不过他,不过他又何曾信得过阴葵派。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事情,韦怜香这才告辞离开。
摸了摸脑袋,看着韦怜香离去的身影,莫闻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有些麻烦呢,要不要直接干掉石之轩呢,再怎么说他也是青璇的父亲,宰了他,青璇那里不太好交待,而且没了石之轩,这魔门就是阴葵派独大了,婠婠已经是我的人,但祝玉妍那妖妇却还不怎么配合,——啊,算了,估计双龙那边也会和慈航静斋联系,他们应该会没蠢到认为就凭自己就能对抗魔门吧,一切还是到时再说好了。”
这样想着,莫闻却是轻声一笑,转身又走回到秀榻之前,轻轻拉起了床帏,钻了进去。
床帏内两个浑身**的美人正痴痴地盯着他,两双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轻轻地勾起其中一个美人的下巴,看着那红润的娇媚容颜,莫闻低笑起来,“来,我们开始第二轮吧,今晚一定要让你们这两个小母狗好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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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抱歉,断更时间有点过长,今晚没什么思路,请假一晚,明天补上。(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杨公宝库
天策府,一个安静的小院之中,月明星稀,微风徐徐,除了偶有几声蝉鸣外,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小院中央,一个木桌旁边,李世民一个人捧着酒壶轻抿着,英武的脸上却有着说不出的疲态,眉宇间更挂着一缕忧色。
太子李建成出征薛举的军队半个月之前刚刚出发,此时与薛举已是交上手了,连战连捷,李渊大喜之下更加倾向李建成,借此机会削减了李世民不少兵权,更是将他手下一些能争善战的将领调入李建成麾下,虽然说自红拂女那件事来,他就明白这是应有之义,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甘,作为补偿,李渊将不少长安的防务调入了李世民之手,但失去了军功这一大优势,他继承皇位的希望又渺茫了几分。
其实李世民本身对皇位虽然也有几分渴望,但也没到志在必得的程度,只可惜现在一切都由不得他了,走到这一步,李建成若是登上皇位,那他李世民必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就算他想退让,他天策府下的文臣猛将也不会答应,别的不说,因为几次三番对付太子府不成,李靖的心思已有几分不稳了,要是他李世民敢说不争这皇位,估计李靖立刻就能舍他而去,真到了那种众叛亲离的情况他李世民可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但想要更进一步又谈何容易,李渊这段时间来却是更加沉迷于女色了,夜夜笙歌。不加节制,有那些嫔妃在耳边吹枕头风,他李世民不被嫌弃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就是一叹。猛地灌下了一口酒水,点点的水渍从嘴边滑下,整个人又显得颓废了几分。
“秦王何故唉声叹气,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此时的苦难却未尝不是日后的动力?”
小院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宛如仙子般的女子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随着她的‘降临’整个院落就像是空山灵雨的胜境一般,开始变得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
李世民回过头来。看着那楚楚动人的仙女,眼中闪过一丝痴迷,身子不由自主地挺拔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是苦笑起来,“师仙子,非是在下妄自菲薄,实在是有心无力。辜负仙子所托!”
师妃暄摇了摇头,那双宛如秋水般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李世民。“秦王此言差矣,纵观秦王所作所为,并无过错,只是那敌人过于强大,连我佛门都要退避三舍,又岂是短时间内能够扳倒的,再者秦王此时还受唐皇、太子地掣肘,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不错了,又何必哀怨呢。”
“况且秦王此时也非是再无一丝胜算,妃暄此行却是给秦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师妃暄话音又是一转,走了几步,将一封信交到了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接过以后看了几眼,随即脸色一变,大喜道:“此事当真?那解晖真愿以整个巴蜀来投我李唐?”
师妃暄淡淡地一笑,“当然,解晖本就与我师尊有旧,此次她老人家亲自出马远赴巴蜀,已是劝动独尊堡降唐,以此为基,不仅李唐占据昔日先秦之地能与扬州军楚地相抗衡,秦王更是能以此为功绩压倒太子讨伐薛举之功,那时胜负却还未可知。”
说道这里,师妃暄又是一叹,背过手来,目光有些幽幽地看着那月空,“此事却也是妃暄无能,师尊她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一心追寻天道,可因为这糜烂之局,又不得不重出山门,以至多年苦功毁于一旦,妃暄心中愧疚不已,还望秦王不要让我等失望,能一心为民,早日平定这乱世。”
李世民脸色顿时脸色一凛,正襟危坐,对着师妃暄一抱拳,“仙子放心,世民晓得,必将不负所托,为这苍生造福!”
看着李世民那真挚的样子,师妃暄满意地一笑,她到底还是没有选错人,纵然那人战场上无敌,谋算无双,但这天下毕竟还需李世民这种心系天下又通文治的人来治理为妙。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李世民又说道:“仙子刚刚从巴蜀赶回,不知见过寇仲、徐子陵兄弟没有,听说他二人有要事要和仙子相商,似乎是关于邪帝舍利之事。”
师妃暄秀眉微微蹙起,在院子中踱了几步,“邪帝舍利?这却是关乎正邪之争的一件大事,不容疏忽,”她对着李世民歉意地一笑,“原本还打算配秦王商议一些巴蜀事宜,此时却要先告辞了。”
李世民一摆手,“邪帝舍利之事要紧,仙子不必挂怀。”
“那日后再与秦王详谈!”
看着师妃暄那窈窕的身子渐渐远去,李世民就是轻轻一叹,他也是见过不少绝色的女子,但却从未有一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他也不知自己争夺天下到底是有几分是为了黎民,又几分为了自己,又有几分是为了此女,但只觉见过她一面之后,身体里就有着说不出的动力,万不愿让此女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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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太阳终于没在西山之下,自午后开始,天下云层变得厚重,晴朗的天气只是昙花一现。
跃马桥边,宛如精灵般的婠婠笑嘻嘻地看着寇仲、徐子陵,“好吧,算你们两个识趣,那杨公宝库的金银财宝、武器装备都归你们了,我圣门只要一样东西即可。”
虽然笑语如花,但深知这妖女性格的双龙却是不敢大意,那绝美的容颜让人留恋,但一不小心却是会送命的。
“废话少说,那入口到底在哪?”寇仲皱了皱眉。丝毫不受婠婠那绝世容颜的影响,低声喝道。
婠婠微耸肩胛,俏脸上露出个可令任何男人意乱神迷的娇憨表情。只见她莲步轻移,来到石桥上六根龙头望柱间,一双玉手摸上其中一根龙头望柱。
“你们知不知道启动机关共有十多种‘钮法’,最高明的钮法是启动前和启动后看来没有半点分别。”
一团乌云刚好从东南方飘至,把仅有的一点微弱月色掩盖,让婠婠的身影愈发朦胧。
而寇仲却是一声嗤笑,“这几根龙头我们都已经试过了根本就拧不动。如果婠妖女你要是想用这来忽悠我兄弟二人,就恕我等不奉陪了!”
婠婠却是一笑,这机关她早已确认过。那杨公宝库她也进去了一趟,可惜她不通机关之术,找不到进入真宝库的方法,否则又何必和这两个小子合作。
这望柱底部却是一圈淡淡的圆柱与桥身的接痕。若不是有目标的查察。必会当是石纹忽略过去,可真正的机关就在此处,只需要以拇指顶着圈痕的中心,用力上顶即可开启机关。
也不废话,婠婠用手将那六根龙头下的机关一一开启,然后就见整座桥忽然轻轻颤动起来,好半晌才静止,若非寇仲、徐子陵一直在全神贯注。亦可能会忽略过去。
寇仲顿时就有几分喜意,探头往桥下看。道:“震荡该是从河床下传上来,那宝库就在水中?”
只见桥底河面处现出奇异的波纹,还有气泡冒出,卜卜作响。
婠婠却是笑得更加开心,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若开启秘道后,渠水会大量涌入库内,把宝库淹没,那设计杨公宝库的鲁妙子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想要进入真宝库就跟我来吧!”婠婠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轻功一纵,就朝一个方向奔去。
双龙对视了一眼,也紧跟上去,到了这一步婠婠也没必要骗他们,真正的交锋却是在宝库之中。
只见一前两后三个身影在夜色中奔驰着,不多时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然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几个人影也从黑暗之中钻了出来,一个接一个地朝着跟了过去。
跃马桥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坐于桥边的一处屋顶,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一切,看到某个身影出现之时,眼中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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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府后的一处幽井之中,一条通道贴壁而上,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秘道四壁出奇地没有长满苔菌一类最喜湿暗的植物,空气闷浊得可令人窒息。
婠婠、双龙三人在井下缓缓前行,如此往下膝行十多丈后,寇仲倏地停下,得意洋洋对着婠婠一笑的道:“又有一按制钮,婠妖女!怎么样,没有我二人你恐怕也到不了这里吧?”
婠婠捂着嘴一笑,娇嗔道:“寇公子真是讨厌,人家知道你本事大,可也不用总这么说吧!要是人家一不小心爱上了你怎么办?”
她那双如晨星般的眸子眨了眨,上下打量着寇仲那挺拔的身躯,眼神格外地露骨,“人家倒是无所谓,反正寇公子也算是仪表堂堂,婠婠也不算委屈,就是有些怕那位生气呢,要知道他脾气可不太好!”
寇仲的眼角微微抽搐,他本是想让婠婠有所顾忌,到时交起手来好占据上风,却没想到婠婠直接搬出那个人来,反倒让他有些投鼠忌器,这天下能真正无视那位天师的又能有几人?反正他寇仲是做不到。
得理不饶人,就见婠婠绻首微斜,食指在嘴间轻轻一抹,笑着说道:“对了,听说不久之后就是宋大小姐和天师大人的大婚之期了,仲少,你要不要和婠婠一起却祝贺一下,怎么说天师大人和仲少母亲也有着几分交情——”
“够了!”寇仲虎目圆睁,手中的刀就是一紧,婠婠却是戳中了他的痛处,平生最为在意的几个女子,莫闻一场大婚却是几乎要毁了其中两个。
“仲少!”徐子陵一把按住寇仲,摇了摇头,现在还未到与婠婠翻脸的时候,仅靠他们两个恐怕还不是婠婠的对手。
没有像原著中那样被和氏璧的异力洗经伐脉,就算是精修长生诀。两人此时的功力也还尚浅,更何况婠婠因为莫闻的缘故,早就步入了天魔**的第十八层。功力还要远超原著。
被徐子陵这么一按,寇仲也反应了过来,死死地看了婠婠一眼,也不说话,低头就朝着前方走去。
徐子陵的脸上也有几分难看,婠婠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路无语。三人不多时就在双龙地引领下来到一处宽阔的密封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该是装载奇珍异宝的箱子,贴墙有几十个兵器架。放满各种兵器。但都只是普通货色,且全部都生锈发霉,拿去送人也没有人要。
寇仲对着徐子陵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翻看起那些箱子来。“啧啧。全是古玉珍玩一类的东西,看来都价值不菲,若把这十五箱东西运出去,估计立刻就能变得比天下首富沙天南还要富有!”
徐子陵没有说话,但表情却也有几分兴奋。
看着两人翻箱倒柜,惊喜连连的样子,婠婠却嗤嗤地一笑,“两位就算是想糊弄小女子也麻烦找个靠谱的法子吧。这明明就是个假宝库,婠婠可是知道的。那真宝库中大致有多少东西。”
寇仲、徐子陵心中就是一紧,寇仲打了个哈哈,“婠妖女,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可没听过什么真宝库、假宝库的!”
“是吗?”婠婠眼睛就是一转,“那圣舍利在哪?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两位大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这、你随意找找吧,当初我们只答应你在杨公宝库中任选一样东西,要是没有也怪不得我兄弟吧!”寇仲耸了耸肩,却是拿出之前扬州混混的那一套。
听了此言,婠婠笑得更甜,也不争辩,转身就走,“那就算了,既然没有圣舍利,小女子也不必为两位保守着宝库的秘密,我看还是告诉李渊他们吧,说不定他们心中就是一喜,给我们魔门正名,对了,也不知如果我告诉他们还有个真宝库,他们会不会掘地三尺找出来,不过反正也没有那个所谓的真宝库,想必两位也不会介意。”
寇仲脸色就是一变,他自然知道那真宝库的存在,事关他争霸的大业,万万不得有失,哪怕答应了和慈航静斋不让邪帝舍利落入魔门之手,他也不能因此让婠婠把这真宝库的消息泄露出去,只见他一个闪身拦住了婠婠,打了个哈哈,“我想起来了,好像还有间密室没去,说不定圣舍利就在那里,婠婠小姐切莫动气!”
与徐子陵对视了一眼,后者就是无奈地一叹,两人同时站在假宝库墙壁两侧,微微一用力,就打开了一道活壁。
看着那渐渐打开的密室,婠婠的眼睛微微眯起,而双龙也是暗自提起全身功力,三人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杀意。
穿过一段机关长廊,三人一起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面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缮析详尽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这正圆形的地室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桌下尚备有火石、火熠和纸煤,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盏墙灯。
根据傅君倬所说,藏宝图记载这四座石室,每室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黄金为主的财宝。
双龙看着这惊人的财富就有些眼晕,寇仲更是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他争霸天下的基石,有了这些,他再不是无根之萍,而是真正有了和扬州军、李阀较量的基础。
不过婠婠却没管这些,只见她脚步轻点直接就奔着那石桌而去。
双手抓着桌沿,朝上拔起。
桌子应手上升两寸,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就见婠婠用手一转那桌面,那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内里窄小的空间。
三人同时望去,就见那空间中一个有封盖的铜制小罐子若隐若现。
“邪帝舍利!”双龙同时惊呼出声,这东西可没记载在藏宝图上,而婠婠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这么轻易地就找到了。
一只玉手朝着那小罐子抓去,婠婠脸上就带上了几丝笑意。
“给我留下!”徐子陵脸色就是一变,猛地一掌朝着婠婠打来。
另一边寇仲眼睛微眯,手中刀同时朝着婠婠劈去。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朝婠婠,配合地恰到好处。
“就知道你们不讲信用!”
婠婠一声娇喝,然后就见她收回玉手,轻摇臻首,秀发扬起。
攻向她的双龙就生出一种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更有点觉得婠婠立身处似变成一个无底深洞,若掉进去的话,休想能有命再爬出来。
虽然在洛阳见识过天魔**的厉害,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面碰上。
徐子陵原本攻向婠婠的螺旋气劲,在天魔**的立场之下竟然被牵引而去,融合了婠婠的真气,转而对上了寇仲的长刀。
被两人的劲气合击,寇仲脸色就是微红,连退了几步。
而婠婠手中就是寒光一闪,天魔双斩猛地一挥,立时就斩断了徐子陵额前的几缕长发,要不是徐子陵退得及时,恐怕就身首异处了。
“嘿嘿,”婠婠轻轻一笑,周身上下,一个个天魔气旋或左或右地旋转着,那无形的力场之力牵动着双龙的身躯,只让人感觉如坠蛛网之中,而婠婠则是那捕食的最为妖艳美丽,也最为危险的美女蜘蛛。
“慈航静斋那群尼姑到底给了两位公子什么好处,竟然让两位连命也不要地来阻止婠婠?”
手中天魔双斩微微地颤抖着,婠婠脸上的笑容愈发地娇艳,整个人更增了几分魅惑。
“不如两位放我离去,我魔门出十倍的代价如何?”
而寇仲、徐子陵却不为所动,两人对视了一眼,手却是合力一握,真气相通之下,一拳一刀悍然杀至。
感受着那倍增的真气,婠婠脸色就是一凝,十八层的天魔**全力运转起来。
激荡的风声夹杂着兵刃碰撞之音,再次在密室中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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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宝库之战
激荡的风声夹杂着兵刃碰撞之音,在密室之中连绵不断地响起。
躲过寇仲的长刀,婠婠随手用天魔双斩逼退了徐子陵,几刀下去,就逼得对方险死还生,可她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秀眉微微皱起,战到现在,她虽然占据了上风,但对面这两个小子却韧性极强,而且奇思妙招更是连绵不断,根本就解决不掉,更令人心烦的是她就算是想走也不行,那装有圣舍利的青铜小罐竟然足有上百斤重,她虽然不是提不起来,但背着这种重量绝对会给对面那两人可趁之机。
而对面双龙也是叫苦不迭,他二人本就功力不高,交战到现在,全是靠长生诀那神奇的回气手段以及两人合创的合击之法支撑,这合击之法是靠着彼此间修炼长生诀的奇妙联系而交通真气,动静结合,从而使真气威力倍增,原著中双龙二人也是在后期才领悟到,而且由于那时实力地大进很少用到,但现在由于莫闻的缘故,他们实力远低于原著,反倒让这招提前出世,而且运用纯熟了。可这合击之法也有缺陷,两人真气需保持互通的状态,即使分开也不能太久,对面婠婠早看出其中破绽,几次出手逼迫,险些就将其分开,全赖两人那些灵光一闪的妙招才撑到现在,战到现在,他们几乎每一刻都游走在了悬崖边上,精神绷得紧紧的,稍有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双方交战到现在可谓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转眼间又是争斗了几十回合。
但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那机关走廊中响起,伴随着一阵阵弩箭射击的声音而逐渐朝着这密室靠近。
听着这声音徐子陵脸色就是一喜,而寇仲却是喜忧参半。但对面婠婠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凭着直觉,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只见她面色一凛,天魔双斩猛地架开寇仲的长刀,身子却往后撤去。
红唇微启,下一刻一阵低低的呻吟声就在这密室中响起,声音不大。但那缠绵悱恻之声却直接扣入了双龙心中,那心脏也随之开始剧烈跳动,恍惚间二人就觉得仿佛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已站到了身前。纤手前伸,正朝着自己呼喊着。
猛地一咬舌尖,剧痛中寇仲、徐子陵同时从那奇异的声音中摆脱出来,心下暗凛。这婠婠的天魔**却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勾人心魂的娇吟,还要远在当日祝玉妍那灌耳的魔音之上。
而就在两人愣神的功夫,婠婠却已经再次杀到,天魔飘带缠绕着天魔双斩回旋着朝两人斩去,在真气灌注之下,那飘逸的丝带却带着破空之声。
“哈!”
寇仲、徐子陵同时一喝,两人心意相通,寇仲顿时上前一步。手中长刀一摆,朝着迎面而来的利刃斩去。而徐子陵则在他身后,手抵其背,将全身功力灌输了进去。
宛如两声炸雷,只见随着寇仲地劈砍,那天魔双斩倒飞了回去,可两人却如遭雷殛,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尤其是寇仲,一青一红两种颜色涌上了脸颊,显得诡异之极。
“噗!”两人同时重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而对面婠婠却是握着旋转飞回的天魔双斩再次杀到。
刺眼的寒光朝着两人脖颈斩起,如无意外,下一刻就是双龙毙命之时。
但就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却忽然从走廊中蹿出,手中长剑直接迎上了那两道寒光。
火星四溅,短短的一刹那,长剑、短刃就碰撞了几十个来回。
剑刃相架,两种同样绝美的脸上彼此靠近,这本是这世间最美的景色,但却隐含着致命的杀机。
下一刻双女骤然分开,师妃暄和婠婠同时各退了几步,明亮的双眸都紧紧地盯着对方,气氛到是一时沉静了下来。
“几日不见,婠婠师姐的功力增进不少,妃暄在这里恭喜了!”看着眼前那绝色的妖娆,师妃暄心中就是一叹,率先开口道。
她刚刚用尽全力也只是和婠婠拼了个平手,这还是对方和双龙鏖战之后开始力竭的结果,可见对方的功力远在她之上。
而对面的婠婠也是心中微微叹息,看了师妃暄背后脸色逐渐好转的双龙一眼,知道已错失了杀死两人的机会,当即一边调整着内息,一边娇笑道:“是吗,婠婠却是认为是妹妹没什么进步而已,是不是这大半年的时间都为李阀奔波,没有时间练功啊?”
轻轻地挥舞着手中的天魔双斩,婠婠眼中却隐隐泛着寒光,“洛阳那日妹妹就不是我的对手,再不知勤加苦练,总有一日会丧命于婠婠之手哦!到时可别怪姐姐心狠手辣。”
师妃暄脸色淡然,“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为而已,纵使死于师姐之手也绝不后悔!”
语中的坚韧之意倒是让婠婠心中一凛,侧目不已。
她上下看了师妃暄一眼,随即轻叹道:“你倒是可惜了,要不是遇到那个家伙,恐怕婠婠还真要和你纠缠半生,分不出胜负来,只可惜,现在你再不是婠婠的对手了呢。”
虽然有些真情流露,但婠婠却依旧不忘打击师妃暄的信心。
后者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那边运功调息完毕的徐子陵却低声说道:“仙子小心,这妖女学会了长生诀,精妙之处还在我和寇仲之上!”
听着此言,师妃暄秀眉微蹙,脸色就有几分难看,她倒不是忧心这婠婠的武功,而是这背后的意义。
现今天下会长生诀应该只有三人,而精妙程度还能在双龙之上的却只会有一人。
天师——莫闻。
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师妃暄的脸色就有些阴晴不定。能将这等奇书传给婠婠,看来这两人关系还要在她所想之上,只不过上次在洛阳相见之时。婠婠明显还只会这天魔**,看样子两人关系进步却是在这之后,也不知这大半年来发生了什么变故,让莫闻能对婠婠信任至厮。
这边师妃暄思考着其中的含义,那边婠婠却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失算,她长生诀虽然修炼的时间不长。但也是一张底牌,原本是为了师妃暄留着的,打算趁其不备。将这个慈航静斋当代的传人斩杀当场,以了结阴葵派多年的夙愿,却不想双龙竟然如此难缠,那合击之术威力不在她天魔**之下。要是让他们和师妃暄联手。恐怕还有些麻烦,因此却是在最后关头打算痛下杀手,只是运气差了一些,并未得手。
其实也是双龙倒霉,那合击之术本就是靠着长生诀真气的奇妙,但也不是能随意融合就能使用的,两人小心控制还不会出错,但最后一击却被婠婠的长生诀真气轰入体内。引得体内交融的真气暴走,这才受了重伤。否则凭两人的功力虽然说不上完好无损,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不过长生诀重在养生恢复,寇仲、徐子陵动静结合,调息了一阵就恢复了几分,虽不到全盛状态,但还是有些还手之力的。
看着又重新站起身来的双龙,婠婠就觉得有些头疼,她真气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面对这三人的组合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不过下一刻她就是展颜一笑,而对面徐子陵却是脸色微变。
“虚彦师兄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助小妹一臂之力,我们先合力解决这些正派之人,再决定圣舍利归属如何?”
密室里一片寂静,一会之后,一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仿佛那万载的寒冰,这男子走进来之后,整个密室的温度似乎都低上了几分,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眼中带着寒光,但不知为何来人却给人一种阴柔之感。
看着这男子,师妃暄和寇仲心中都是一凛,虽然刚刚几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但能潜入到这里才被发现,此人潜伏的功力当真是可怕,不愧影子刺客之名。
“好说,你我师尊虽有些争斗,但毕竟分属圣门一脉,这邪帝舍利无论如何也不应落入外人手中。”男子的声音有些尖细,又有些沙哑,只不过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婠婠觉得此人对自己的杀意却还在对面三人之上。
心中如此思量着,婠婠一时都也没有回复。
场面一时间却因此又安静了下来,师妃暄、杨虚彦、婠婠三人不动声色地对峙着,装有邪帝舍利的小罐却是摆在三人中间。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杨虚彦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握手中的长剑,直接向着受伤的双龙杀去。
“我先解决这两个小子,慈航静斋的尼姑交给你!”
无数似利针刺肤的细碎气劲幻出千万眩人眼目的芒点,杨虚彦剑光一闪就将双龙笼罩在剑光之内,而对面的婠婠见状也挥舞着天魔双斩朝着师妃暄杀去。
寇仲、徐子陵压下身上的伤势,双手一握,刀掌同时迎上杨虚彦的长剑,只见徐子陵猛提一囗真气,掌劲上下翻飞,将杨虚彦的长剑逼退,而寇仲则握着长刀,虎视眈眈地盯着杨虚彦,待对方露出破绽就是雷霆一刀。
而那边师妃暄也是平心静气,握着色空剑,心神进入灵犀之境,任由婠婠天魔音与天魔力场相扰,却总能在最后一刻将那天魔双斩拦下。
场面一时间又焦灼了下来,但仅仅一会儿之后,就见杨虚彦大占上风,幻影剑式最厉害处就是以虚实相生,瞒人眼目的手法,令对方露出空隙破绽,故决胜每在刹那之间,双龙毕竟身负重伤,虽然眼力跟得上,但却拦不住杨虚彦的长剑。
仅片刻的功夫,徐子陵身上就多了几处剑伤,鲜血染红了长袍。
“死!”见徐子陵身处危机之中,寇仲终于忍耐不住强行出手,灌注真气的一刀狠狠地劈在杨虚彦剑上,但却丝毫未伤得杨虚彦分毫。反倒自己被震退了几步,有了性命之忧。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接着寇仲一刀之力。杨虚彦身形飞快朝后退去,非但没有回身斩杀寇仲,反倒朝着正和师妃暄交战的婠婠杀去。
只见他一只手在刹那间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然后蓦地放大,仿佛能遮天盖地一般,朝着婠婠拍去。那诡异邪恶至乎极点。
“小贱人,你给我死吧!”此时杨虚彦的面目格外地狰狞,眉目赤红。流露着说不出的恨意。
眼见着那手掌距离婠婠越来越近,他脸上更是有一种说不出得快意。
婠婠早就觉得杨虚彦有些不对劲,十分心神倒有三分在他身上,此时见他杀来。天魔双斩一合顿时将师妃暄的色空剑架开。然后就见她向后飘去,双手一挥,天魔飘带就一条条地涌到面前,真气灌注之下,宛如蚕茧般将她裹了起来。
杨虚彦黑色手掌猛地拍在那飘带之上,只听一声炸响,无数的气流分裂开来,然后两个身影就倒飞而出。婠婠嘴角带着一丝鲜血,看着再次扑上来的杨虚彦就有些不解。
她倒不是意外杨虚彦会对她出手。这圣舍利之争其实也是祝玉妍与石之轩的恩怨,祝玉妍是宁可圣舍利落入正派手中,也不愿石之轩因此而补全不死印法,因此婠婠与杨虚彦迟早就有一战。
但那也应该是解决了正道这群人之后啊,她婠婠是无所谓,只要圣舍利不落入石之轩手中,顶多就是有些可惜而已,祝玉妍也不会怪她,但杨虚彦要是拿不回圣舍利,石之轩绝不会饶了他,此时和婠婠硬拼,这杨虚彦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她却不知道自己乃是受了无妄之灾,根子却在莫闻那里。
杨虚彦自从被董淑妮那一脚踢成了太监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支撑他复国的信念已成为了泡影,就算他能谋朝篡位,他也没有子嗣继承这一切了,因此他对造成了这一切的董淑妮和莫闻,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了,尤其是之后,洛阳失陷,莫闻将荣姣姣也收入了房中,虽然他本人到没怎么注意,只把荣姣姣当成玩物,但对杨虚彦来说这就是**裸地打脸,抢走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而且也不知莫闻给荣姣姣使了什么**药,荣姣姣不仅和杨虚彦决裂,还随便嘲讽了他某方面的能力,这让杨虚彦几乎陷入了癫狂。
此时他对莫闻的恨意还要在董淑妮之上,要不是莫闻地构陷,他早就抱得美人归,要不是莫闻,他也不会被董淑妮踢成太监,看着婠婠那绝美的脸蛋,再想想她作为莫闻女人的身份,杨虚彦脑中就不由地回想起荣姣姣之前对她说过的话,那种刺骨的羞辱,让他早就将自己师尊的吩咐抛到了脑后,只想让莫闻也尝尝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那再也无法抱自己心爱女人的感觉。
看着犹如癫痫的杨虚彦,师妃暄也有些诧异,杨虚彦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邪王石之轩的爱徒,只是他此时的举动却有些看不明白。
但她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对着寇仲、徐子陵喊道:“你们有伤在身,先拿着圣舍利离开!”
听着此言,杨虚彦耳朵微微一颤,但随即又不管不顾地朝婠婠逼去,幻影剑式、黑手魔功配合着幻魔身法不停地劈头打去。
那边婠婠也不敢示弱,天魔力场全力运转,或牵或引,将杨虚彦的攻击一次次化为无形,手中的天魔双斩则朝着杨虚彦的要害一次次插去。
然后就这样,两人纠缠在一处,眼睁睁地看着寇仲、徐子陵将小罐取出,走出了密室。
而另一边师妃暄手持色空剑,防备他们突施辣手,此时见双龙安全离开,才放下心来。
随后她的脸色却是不断地变化,看了一眼渐渐离去的双龙,再看看打出真火的婠婠、杨虚彦,最后却是一声轻叹,手中色空剑悍然朝婠婠杀去。
对于师妃暄来说,此时却是除去婠婠这个大敌的机会,虽然这样可能让杨虚彦捡个便宜,但比起一个恢复过来之后的邪王,她更怕婠婠日后能迷惑住莫闻。石之轩恢复过来,她还可以找宁道奇、找道信圣僧,甚至是找人围攻,但要是莫闻铁了心要与她佛门为敌,那多少人都不够他杀的,而且以扬州军今日的军威,就算是巴蜀降唐,师妃暄也没有几分把握能赢,为了这天下不落入魔门手中,师妃暄也只好趁人之危了。
只见剑影纷纷,三人顿时战成了一团。
而另一边寇仲和徐子陵拿着小罐小心翼翼地走在机关走廊之中,只是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恍惚,寇仲是担心真宝库的消息泄露出去,虽然和李唐有着约定,但他可不相信对方真会这么好心遵守,原本只让师妃暄知道,他还有几分把握让这仙子守密,但随着杨虚彦的进入,他却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了,而徐子陵则是担心师妃暄的安危,留在密室的三人中以师妃暄此时的武功最弱,虽然慈航剑典并不输于任何功法,但只有心有灵犀境界的师妃暄还差了几分火候,无论是掌握了不死印法的杨虚彦,还是练到了天魔**十八层的婠婠武功都在她之上,虽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两者打了起来,但万一他们忽然出手对付师妃暄,那师妃暄绝对是凶多吉少。
可惜以他和寇仲此时的状况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已。
只不过一会儿之后,两人就不这么想了,刚离开活壁墙,两人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两个身穿华服的人从通道中钻了出来,一个手持钢枪,一个拿着一柄似戈似戟的兵器,然后就见那手持钢枪的青年拿枪对着寇仲一指。
“不好意思了,少帅,这杨公宝库却是要归我李家了!”
“如果不想今日殒命于此,就乖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否则,我李元吉的裂马枪可不是吃素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宝库风云
宝库之内,拳来枪往,徐子陵已是和李元吉斗在一处,李阀年轻一辈中却是以李元吉武功为最,反映着火熠光的枪锋像一道电火般频频朝着徐子陵杀去,这密室之内本不利于长枪作战,但在李元吉那一往无前的猛烈气势下,徐子陵只感觉如同被毒蛇缠住一般,反倒有些施展不开。
而另一边,那个拿着一柄似戈似戟的兵器的中年男子却是找上了寇仲,“少帅,我皇也不愿与少帅兵戎相见,毕竟那盘踞在江南的扬州军才是我等大敌,但这杨公宝库关系重大,少帅手中的邪帝舍利更是关系到正魔兴衰,万容不得留在外人手中,所以还请少帅见谅,神通得罪了。”
说罢手中兵刃一甩,同样朝着寇仲杀去。
寇仲眉头就是一皱,行家一出便知有没有,看那兵刃角度的刁钻、上面蕴含真气的雄厚,就知此人武功竟还在李元吉之上,应该是李渊的堂弟,同时也是李阀第一高手的李子通。
轻轻一叹,寇仲放下手中的小罐,抽出长刀来就与李神通斗在一团,但他伤势未愈,不几个回合,就被李神通逼得连连后退,要不是对方还对他那少帅军有所顾虑,恐怕早就挂彩了。
但察觉到李神通的留手,寇仲反倒是心中一怒,他倒不是气对方瞧不起他,而是恨自己无能,这李阀的主意他是一清二楚,杨公宝库是他们必得之物,至于跟双龙之前的约定。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虽说要联手对付那扬州军,但北方李密、刘武周、窦建德。哪个不是比少帅军更有影响的势力,杨公宝库的财富见者眼红,如何能落入外人手中,即使一半也是不行。
李元吉、李神通此次来,与其是说要击杀他和徐子陵,还不如说是一种表态,——这杨公宝库他们李阀要独吞。你寇仲最好识趣一点自己滚,否则杀你也就杀了。
要是李阀将寇仲作为大敌,不杀他不能心安。寇仲心中反倒好过一点,但这种不屑下杀手的表示,却好似一种无声的威胁与鄙视,反倒让寇仲平静不下来。他本就是因为李秀宁的缘故而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此时再被李家人看不起,顿时虎目圆睁,再不顾自身伤势,手中长刀上下翻飞,竟然在这逆境之中愈加凌厉,刀刀直逼李神通要害。
李神通倒是惊诧不已,看着寇仲那愈发凌厉的刀芒,头一次生出了杀心。
他在来之前曾得到李渊的吩咐。这杨公宝库就在长安,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兵器铠甲。别人是夺不去的,因此将双龙赶走即可,也不用痛下杀手,而重点却是那邪帝舍利,如有可能一定要夺回,这宝物不管是李阀自己收藏着看能不能培养出一批高手,还是交予慈航静斋来结交佛门,都是不错的选择。
李家的天下毕竟是李渊做主,现在佛门眼中只有李世民,早就让身为家主的李渊心中不满,这次争夺邪帝舍利之战倒是可以成为李渊赢得佛门支持的一次契机。
心中挂念着李渊的吩咐,李神通在之前的交手中就留着三分力,一时不愿下杀手,一是为了之后有可能的大战保留元气,但此时看着寇仲那渐入佳境的刀法,他猛地生出了杀意,此次杨公宝库之事可以说是将寇仲得罪恨了,留着这样一个对手,可不是他李阀之福。
心中有了决断,李神通手中兵刃如同长蛇般探出,那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刺眼的寒光,将寇仲整个人卷入其中,劈、砸、扫、刺,仅仅是几个简单的动作,那兵刃却仿佛活过来一般,如蟒蛇般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击向寇仲的要害,只一击就将寇仲的刀法破去,震得他虎口发麻,然后流水般的攻击更是压得寇仲抬不起头来。
渐渐地,寇仲的脸色变得如同纸钱般蜡黄,七窍间隐隐有着血光,眼看就要不支,而那边徐子陵被李元吉的裂马枪缠住,分身不得,只能看着寇仲步入危机,怒吼连连,却毫无办法。
不过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是主角的缘故,被这片天地气运所钟爱,眼看着寇仲就要命丧李神通之手时,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见三个身影飞快地从活壁墙之后蹿出,直奔着几人而来,最前面的一人猛地一抖手中的飘带,真气包裹着一把利刃,狠狠地就砍在了装有邪帝舍利的小罐之上。
那小罐虽然是青铜所铸,但哪禁得住高手的全力劈砍,只见一声炸响,顿时整个碎裂开来,然后就见在一团银色液体之中,一个拳头般大的黄晶体,出现在了密室之中。
“邪帝舍利!”
密室内所有人就是一声惊呼。
似乎早有预谋,先前出手之人那飘带一卷,将那黄晶体裹着就向身边拉去,而脚下却一刻未停地就朝着外面冲去。
而跟在她身后的两人见状就是一急,手中长剑猛地就朝先前最前方之人斩去。
由于动手破开邪帝舍利的罐子,最前面那少女动作到底是慢了一拍,不得已,只能停下了应对着背后的攻击,那精致绝美的面庞,不是婠婠却还有谁。
原来在那真宝库之中,婠婠一个人却不是杨虚彦和师妃暄两人的对手,交战了一会之后,只能寻机逃了出来,正巧寇仲、徐子陵被李元吉叔侄拦在了这里,就顺手拿下了圣舍利。
看着再度联手朝自己杀来的两人,婠婠却是微微一笑,妩媚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意味。
只见她毫不留恋地一抖飘带,那邪帝舍利就朝着杨虚彦飞去。
“杨师兄,圣舍利就交给你了!”
杨虚彦就是一愣,随即一咬牙。手中的长剑一挑,然后另一只手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羊皮袋,将圣舍利装入其中。然后飞身朝着那入口冲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杨虚彦多少也清醒了过来,明白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是杀不了婠婠的,因此一番计较之下,只能先完成自家师傅的任务再说。
邪帝舍利包涵着奇异真气,却不是能轻易碰触的。出身魔门的婠婠和杨虚彦都有所了解,因此早有准备。
但等杨虚彦将圣舍利收入囊中,一道亮光却猛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师妃暄的色空剑。黑暗中的这一击,宛如闪电般将整个密室都照亮了起来。
既然已经杀不成婠婠,她就绝不容这邪帝舍利落入石之轩手中。
脚下幻魔身法一闪,让过色空剑。杨虚彦拉出一个个残影就要朝着密室外离去。
可惜却听一阵清脆的笑声。天魔飘带裹着天魔双斩猛地扫过那一大片区域。
“杨师兄,何必着急走呢,婠婠还想和师兄多聊一会儿呢!”
在那奇异的天魔力场之下,杨虚彦的残影纷纷一扫而灭,正身被天魔刃逼得停了下来。
而下一刻,李元吉、李神通叔侄不约而同地抛下了自己的对手,手中的长枪、铁戟同时朝杨虚彦杀去,毕竟邪帝舍利才是他们今晚的第一目标。
两杆长兵刃划破了空气。直朝着杨虚彦面门刺去。
一咬牙,杨虚彦就是一声怒喝。手中长剑对着两人的兵器一架一搅,就把两者卸到了一边,可还不等他回过气来,婠婠的天魔刃又再次杀到,杨虚彦仅来得及一侧身子,身上就是一凉,已是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
看着又一次逼近的几人,他死死地瞥了婠婠一眼,却猛地将羊皮袋朝着另一边待在原地的徐子陵扔去,然后后退了几步,堵住了向外的出口。
徐子陵就是一愣,下意识地就将那邪帝舍利接到了手中。
“把邪帝舍利留下!”
李元吉见状就是一声怒喝,撇下杨虚彦转身朝着徐子陵杀去,而李神通紧随其后。
婠婠、师妃暄皱了皱眉,没有跟上,反倒和杨虚彦又对峙了起来,一如在地下密室一般。
徐子陵虽然伤势不如寇仲严重,但也不是李子通他们的对手,只是几下就被逼得险死还生。
师妃暄见状就想说些什么,但一旁的寇仲却早喊道:“陵少,这边!”
徐子陵会意,立刻就抽手将羊皮袋扔了过去。
寇仲却不接那袋子,反倒举起长刀,刀锋一甩,猛地将它抽飞了出去,正落在婠婠、师妃暄、杨虚彦中间。
互相对视了一眼,下一刻三人一起冲了上去,混战之中,邪帝舍利再次被击飞,此次却是落入了李元吉手中。
李元吉顿时一喜,一手接过羊皮袋,另一只手握着裂马枪,一枪就朝着堵在门口的杨虚彦刺去。
枪劲高度集中在裂马枪的锋尖,配合着迅若石火的速度,一下子就将杨虚彦逼退了开来。
然后借着空隙,李元吉朝着那通道奔去。
杨虚彦和婠婠就待追赶,一柄似戈似戟的兵器却横空杀到,将两人拦下。
“此路不通!”李神通一移虎躯,手中兵器一横,站立在洞口,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气。
而在婠婠和杨虚彦身后,师妃暄手中的色空剑摇摆不定,杀机笼罩在两人身上。
对于师妃暄来说,邪帝舍利落在李阀手中也是不错的选择,日后她自有机会讨要,此时却需拦截下这魔门之人。
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用任何言语,婠婠和杨虚彦分别朝着李神通、师妃暄杀去,一时间底下密室又是杀机连连。
而另一边李元吉却是已从那井口冲出,看着手中那羊皮袋,他眼中就显出一丝兴奋之色。
李元吉也是野心勃勃之人,对那皇位觊觎万分,只不过跟两位兄长比他却是没有任何优势,因此不得已之下,他只能依附长兄李建成,打算浑水摸鱼,暗中也拉拢了一批人,只是近来李世民、李建成斗争得愈发激烈,反倒没有他什么发展的余地。对此李元吉自然是焦急万分,可惜待在长安的他还没有什么立功的方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职位被自己两个兄长的手下瓜分。此时手中这邪帝舍利却是他唯一的希望。凭着这功绩,他才可以拿到一些实权的位置,积累实力,然后趁着两位兄长相争,图谋大计。
看着这羊皮袋,李元吉好像看到了通往那龙椅的道路,整个人都不由地有些飘飘然。马不停蹄地朝着院外奔去。
不过就在这时,他的眉头却是一皱,猛地停了夏利。大喝起来。
“谁!藏头露尾的,给本殿下滚出来!”
院中先是安静无比,然后就是一阵啪啪啪,伴随着清脆的掌声。在那庭院的角落。树后、墙外,却是有十几个身影走了出来,那是一群突厥人,但为首的却是汉人。
只见那汉人脸上带着笑意,对着李元吉说道:“不愧是齐王殿下,看样子今晚却是李阀赢了!”
看着来人,李元吉却是脸色一变,将羊皮袋挂在腰间。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这才淡淡地说道:“赵德言。你不是回突厥了,怎么会又留在这里,识相地就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本殿下手中的枪不认人!”
赵德言,号称是魔帅,魔门魔相宗的当家高手,邪派八大高手中排名第三,以汉人身份出任东突厥国师,不久前曾来过长安,和李渊商议对付扬州军之事,不想此时竟还未离开。
听着李元吉之言,赵德言脸上笑意更浓,“却是有些事情还需德言处理,因此还需在这长安多待些日子。”
李元吉眉头皱得更紧,不动声色地朝着那院外望了望,打量着出路,嘴上却怒斥道:“赵德言,不要以为你是东突厥国师,本殿下就不敢杀你,这里乃是长安,我李家的地盘,我劝你还是识趣一点,赶快离开,否则本殿下必会禀明父皇,将你这**细拿下!”
赵德言露出一丝暖的笑意,似乎带点嘲弄的味道,李元吉心中就是一凛,大感不妥,偏又不知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然后没有任何前兆,赵德言大喝道:“动手!”
两道黑黝黝幼加尾指的钢枪,从赵德言左、右袖内毒蛇般钻出,子头是菱形尖锥,疾如流星的向两人戳来,阴损毒辣至极点。
这对奇门兵器在魔门与两域均名慑一时,名为‘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非但不惧神兵利器劈削,还是刀剑的克星,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赵德言最厉害处,就是在别人绝想不到他会出手的情况下出手,占尽主动先手之利。
看着迎面而来的菱枪,李元吉瞳孔却是一缩,手中裂马枪一个横扫,将那菱枪扫开。
“赵德言,你敢!”
赵德言却是一声嘿笑,将那菱枪收回袖中,拱手道:“齐王殿下也应知我身份,乃是魔相宗之主,这圣舍利本是我魔门之物,却是万万不能让殿下带走的!”
四周的突厥人猛地围了上来,虽只有十几人,但却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加上悍勇凶狠,十几把弯刀将李元吉团团围住,劈头砍来。
李元吉裂马枪大开大合,将这群突厥人逼开,却是又急又怒,他堂堂李家三公子竟然在李家的都城被人围攻,当即对这赵德言是恨到骨子里了。
“赵德言,你敢朝本殿下动手,就不怕我父皇问罪突厥吗,我看那时你如何和颉利交待!”
赵德言却是嘿嘿一笑,菱枪再次从袖内射出,一上一下,分取李元吉脸门和小腹下要害,说到就到,事前无半分徵兆,阴损厉害至极点。
魔门中人本就是自私自利,他赵德言为颉利出谋划策也是为了自身利益,有圣舍利在手,他的功力必将更上一层楼,那时说不定能和武尊毕玄抗衡,到时又何必看颉利的脸色,而且就算没得手,现在突厥势强,李唐势弱,颉利也不会如何责怪他,因此又怎么会将李元吉的话放在心上。
李元吉见赵德言丝毫不为所动,脸色就是一片阴沉,这赵德言武功还要在他之上,再加上这十几个手下,若是真不顾一切,他恐怕就要丧命于此,但要他放弃到手的邪帝舍利,又如何甘心,因此又勉强应付了几个回合。
看着赵德言愈发凌厉的杀招,知其愈来愈不耐烦,在李元吉心中,终究是求生的一面占据了上风。
“停!”李元吉逼开突厥人的战阵,就是一声大喝,对面赵德言菱枪一收,对着那群突厥人就是一摆手,一群人收住了手中的兵刃,但还是将李元吉团团围住。
“齐王殿下可是想开了?”
如有可能,赵德言也不愿将李阀得罪死,毕竟现在看来只有李阀才能真正抗衡莫闻的扬州军,突厥人还未做好南下的准备,可不愿这时中原一统。
“赵德言,你给本殿下记着!”不甘不愿地将腰间的羊皮袋接下,李元吉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咬牙扔给了赵德言。
那羊皮袋划过一道弧线,朝着赵德言飞去,眼看着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但就在此时,一阵破风声在赵德言背后响起,一道人影以任何人难以相信的高速,横空而至,刹那间就来到他的身后,双掌猛地朝赵德言背后印去。
“找死!”以赵德言的功力竟也未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靠近,又惊又怒,当即双掌朝着身后击去。
四掌相对,只听一阵闷雷响起,赵德言被那黑影击出数步,胸口一甜,嘴角就溢出一丝血痕,而那黑影则是向前一窜,一把将那羊皮袋抓入手中,也不停歇,转身就朝院外奔去。
一道道幻化的残影在空中出现,让人跟本就分不清哪个才是黑影的真身。
看着那残影,赵德言就是一声怒喝。
“石之轩,竟然是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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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莫闻出手
“石之轩,竟然是你!”
赵德言身为魔门第三高手,自然对排名还在他之上的石之轩有所了解,看着那幻魔身法,再想想刚刚那击偷袭,哪还不知道来者身份,但可惜石之轩原本就以身法见长,他一招不慎,已是失了先机,只能眼着石之轩的身影朝着院外跃去,一转眼间就翻身跳上了围墙。
但这时就听一个阴柔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之轩啊之轩,故人见面,就不多留一会儿吗?”
一道窈窕的身影忽然冲出,刺耳的魔影伴随着起伏不定的力场,雪白的纤纤素手对着那黑色的人影一掌拍下。
石之轩似是早有预料,人在空中却是同样一掌击出,不死印法一牵一引,身子一滑,却是向着另一个方向飘去。
“阿弥陀佛,石施主,好久不见!”眼见着石之轩就要冲了出去,忽然墙面上狂风大作,一道无形的劲气朝着他袭取。
人在空中无法借力的石之轩脸色就是一变,接连两掌拍出,这才抵消了袭来的劲气,但被这招一拦,人却是又被推回了庭院之中。
“道信,想不到你也来了!”
看着从一旁走出来的大和尚,石之轩顿时就有些咬牙切齿,眼中既有忌惮,又有说不出的复杂。
此时借着月光,众人才第一次打量起这位邪王来,身穿儒服,外披黑衣,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两鬓带点花白,虽然目光冰寒,但一举一动间都有着奇异的魔力。只不过下一眼,所有人就发现这位邪王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先不说那身穿儒服,却披黑衣的装扮,但只是他脸上时而杀气沸腾,时而悲天悯人的表情就能说明状况了。
墙上那窈窕的女子跳了下来,她身穿白衣。面带薄纱,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只看那身材气质。就知这绝对是一位大美人。
上下打量了石之轩几眼,那女子的神色格外的复杂,露在外面的眼睛中有痛恨、有追忆,也有刻骨铭心的杀意。半晌之后才娇笑道:“之轩。你的病情似乎是严重了呢,原本玉妍还为你准备了一招玉石俱焚呢,现在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听着祝玉妍此言,石之轩的脸色却是有几分僵硬,但很快就又平复了下来,只见他忽然淡淡地开口道:“就算是石某不在状态,小妍你又有几分把握留下我来,当年四大圣僧都未办到的事情。凭你和道信就能办到吗?”
听着此言,在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知对方所言不虚。
“那再加上我等呢?”调息完毕的赵德言语气阴沉地带人围了过来,手下那群突厥武士分散开来,隐隐堵住石之轩的去路,而一旁的李元吉也是握着裂马枪,目光紧紧盯着石之轩,脸色不停地变化,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此石之轩却是不屑一顾,在他眼里不是一个等级之人,就算再多也拦不住他,赵德言或许算个人物,但他那些手下却不值一提。
看着石之轩那睥睨之色,正迎面而来的道信忽然低咏佛经,“圆觉妙心句空花,空花灭已金刚性,依幻说觉亦名幻,幻觉无觉未离幻,知幻即离离方便,离幻即觉未渐次;一切众生本来佛,无修无证现金刚,轮回空花本无生,空花灭时无所灭......”
声音清晰,充满怫法无边、普渡众生的禅机意境,看着石之轩,他却是轻轻一叹,“痴儿,还不回头吗?”
却是道信见石之轩精神分裂之兆愈发明显,想用佛法感化这一魔头。原本石之轩就因为修炼不死印法时融入佛门理念而导致精神失常,人不断在正邪中徘徊,此时却是劝他向善的大好机会。
果然就见石之轩听着道信的佛经,脸上的神情又开始变化了起来,佛门那宝相庄严的神态渐渐浮现在脸上。
道信见状就是大喜,刚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却听石之轩猛地一声咆哮,宛如月夜中的孤狼。
“——不!不杀了那个人,谁也别想渡我!”那狰狞而疯狂的表情让人为之心悸,血红色的眼中满是凶厉之色。
道信却是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不明白为何石之轩会有这么大的杀意,精神如此起伏。
而那边祝玉妍就是一阵冷笑,“之轩啊,虽然不知你想杀谁,但恐怕都杀不成了,因为今晚你就要死在这里!”
看着石之轩那痛苦的表情,祝玉妍反倒有些报复的快感。
然后就见她和赵德言不约而同地逼近,今晚石之轩明显不在状态,为了彼此在魔门的利益,她和赵德言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另一边道信也是一声轻叹,伸出双手,走了过来,“既然石施主不能放下,道信也说不得就要了解当年的因果了。”
当年石之轩为创不死印法潜入了佛门寺庙之中,偷学功法,这乃是佛门之辱,如不能渡他入空门,让他结合佛魔两种理念创出真正的不死印法,那佛门的信仰就会收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因此今晚道信也是不能容他离开。
看着渐渐朝自己逼近的三人,石之轩却是狂态必发,脸上带着暴虐的杀气,“好好好,就让我用不死印法送你们归西,今晚谁阻我,我就送谁归西!”
“哈,岳父大人,真是好大的杀气,就是不知今晚谁惹到您了!”
就在双方马上短兵相接之时,一道淡然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听着这个声音,石之轩身子就是一僵,脖子一点点地转了过来去,瞳孔一下子缩得如针芒一般,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声音冰寒地宛如地狱而来的恶鬼。
“——莫——闻!”
半空中一个少年正虚空而立,居高领下地俯视着众人。轻松淡然的表情,宛如居于云端的仙嫡。
“哟,岳父大人。好久不见,看样子你的近况不怎么好呢!”丝毫没有将石之轩那冰寒的声音放在心上,莫闻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忽然微笑地说道。
全身的骨骼都在嘎嘎作响,石之轩的双拳紧握,那眼神恨不得将莫闻生吞了,要不是莫闻此时居于高空。估计他会立刻一拳打来。
而在场除了祝玉妍之外,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道信双掌合十。放于胸前,不知念着什么,赵德言神色有些惊慌,不敢置信地看着莫闻。似乎想弄明白他为何能站于空中。而李元吉则是脸色铁青,但看着莫闻的眼神中充满杀意,却又有着一丝贪婪。
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莫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只见他身子微微一动,人就慢慢地落在了那围墙之上。
“今晚人还真是不少,几位却是来干什——”
莫闻的话音还未落下,一个身影却猛扑了上来。宛如猎豹一般敏捷。
“给我去死吧!”
双掌带着呼啸的风声,石之轩悍然杀到。
“放肆!”
看着那直奔面门而来的双掌。刚刚在墙上站定的莫闻眼中就闪过一缕寒光,双掌猛地拍出。
一阵龙吟声后却是一声巨响,仅仅一个回合,石之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回去,人在空中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然后就见莫闻飞身一纵,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石之轩身边,在空中接连又是几掌,全部击在石之轩胸前,让他又喷出了几口鲜血,倒飞的速度立时加快了几分,最后整个人翻滚着栽倒在了地上。
似是在空中一踏,人未落地的莫闻却像大雁般朝石之轩飞去,一脚就踩着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石之轩胸前。
狠狠地拧了几下,莫闻冷冷地俯视着石之轩,不屑地说道:“叫你声岳父,你还真喘上了,给脸不要脸,要不是青璇的缘故,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你!——你!——我要杀了你!”石之轩拼命地挣扎着,可惜莫闻那条腿仿佛巨石般压得他根本抬不起声,徒劳地抓着莫闻的裤脚,那表情虽然异常的狰狞,但看上去却让人觉得有几分心酸。
周围一片寂静,祝玉妍看着被莫闻踩在脚底的石之轩,神情十分复杂,似是有些不忍,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狠下心肠地撇过头去,道信依旧低着头,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对周围的一切毫无表示。
而赵德言和李元吉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虽然之前知道莫闻武功高强,是四大宗师之首,但却也想象不出竟高到了这种地步,那一招就能击伤石之轩的深厚功力,那如鬼魅般的身法,还有之前虚空站立的本事,思及双方敌对的关系,两人就流出了一身冷汗,不约而同地悄悄向后退去。
而另一边,将头微微低下,莫闻从石之轩腰间取出那羊皮袋,手一抖,那邪帝舍利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一股沉重如山,奇寒无比,邪异极点的至阴气流立刻从邪帝舍利窜入莫闻手中,那阴冷的气流顺着他体内的经脉到处地乱流,让他整个人就是一颤。
“小心!”院中忽然响起祝玉妍的低喝声。
原本还在后退的赵德言和李元吉就是一愣,同时回头朝一看,只见院中,抓着圣舍利的莫闻,身子却是微微发颤,表情僵硬,目光呆滞,似乎出了什么状况,而祝玉妍正朝着莫闻扑去,也不知目标到底是莫闻,还是他手中的圣舍利。
两人顿时大喜过望,立刻翻身朝着莫闻冲去,裂马枪和百变菱枪同时出手,朝着前方刺去。
低头咏念佛经的道信也是豁然抬起头来,看着此时的情景,眼中精光一闪,也合身朝着莫闻扑去。
四人的目标似乎都是圣舍利,但有意无意地,每人都灌注全身功力朝着莫闻打去。
此时莫闻脚下,石之轩眼中也是猛地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立时就要挣扎起身。
但下一刻一股大力就猛地从胸前传来,那力量之大。踩得石之轩双眼就是一黑,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看着石之轩那不正常的动作,冲在最前面的祝玉妍心中就是一突。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刻就见原本僵立在原地的莫闻猛地转过头来,呆滞的双眼此时满是嘲弄之色。
“这、这是误会!”猛地停下了脚步,祝玉妍有些惊慌地解释道。
但莫闻似乎根本没有想听她解释的想法,趁着祝玉妍停下的那一刻,反倒是悍然出手,一掌拍向了祝玉妍胸前。
祝玉妍一咬牙。只得硬着头皮对上莫闻的手掌,双臂前挡,才架住了这一掌。
不料一股奇异的立场猛地从莫闻身上传来。祝玉妍只感觉一股熟悉的吸力传来,身子不由地就向前一倾。
“天魔**!”祝玉妍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莫闻,下一刻她胸口就是一痛。一股强横的真气钻入了体内。搅得她真气散乱,身子一软,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其实原本祝玉妍不应该如此不济的,即便不是莫闻的对手,但还是能斗上几个回合的,但可惜之前莫闻给她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深刻,见莫闻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如何反击,却是求饶。再加上莫闻突然施展出天魔**,心神失守下。这才连一招都没撑住。
只见兔起鹘落之间,祝玉妍这个魔门第一高手就被制服了,跟在她身后的赵德言和李元吉脸色就是一变,心中暗道不妙,但两人身为男子,关键时到底是有股狠劲,见状一咬牙,裂马枪和百变菱枪气势不减反增,凶狠地朝莫闻杀去。
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莫闻手中白光一闪,屠龙刀就出现在手中。
只见他单手猛地一挥,屠龙刀夹杂着风声就劈在了李元吉的枪身之上。
李元吉就感觉一股无法匹敌的巨力从枪身上传来,手中长枪一歪就撞上了赵德言的菱枪。
赵德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但在这裂马枪地撞击之下,一股异力忽然从对方枪身上传来,将手中菱枪的真气一扫而空,那两把枪身就是一软,不由自主地缠上了裂马枪,原本杀向莫闻的两件兵器反倒搅在了一处。
不待赵德言再次灌注真气,将两件武器分开,莫闻横劈的屠龙刀就是从下往上一撩,两件兵器同时破碎,再向前跨出一步,莫闻的第三刀顺势劈出,上挑的刀锋斜着劈了下来,宛如一道弯月。
躲闪不及的李元吉顿时就被腰斩,而屠龙刀顺势还带走了赵德言半截胳膊。
“这怎么可能!”捂着半臂飞退,赵德言眼中满是惊骇之色,看着百变菱枪的碎片不由地又惊又惧地大喊起来。
两人之败,虽然也有莫闻那招式的影响,但要不是武器被劈碎,两人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可百变菱枪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枪身的材质,算得上是神兵利器,怎么可能被一刀就被斩成了碎片。
其实单以材质而言,百变菱枪和屠龙刀相差无几,但屠龙刀乃是莫闻的宝具,本身就有增强对武林人士杀伤的属性,这可不仅仅体现在砍别人一刀更疼,也体现在对对方武器的破坏上,再加上两人真气、力量的差距,百变菱枪才会被莫闻一击而碎。
丝毫没有向赵德言解释的意思,莫闻手中的屠龙刀再次挥出。简简单单的劈砍,配合着莫闻的速度,逼得赵德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仓惶地后退。
那些突厥武士见国师遇险,一个个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来,只可惜毫无用处,莫闻的刀锋宛如冬日的寒风般划过他们的身躯,无论是招架,还是躲闪,这些人都没有其他的下场,一个接一个地被剁翻在地,最后在漫天血雨中,莫闻一刀削掉了赵德言的头颅。
随着赵德言尸体的倒地,场面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在遍地的尸体中,莫闻回过头来看向了道信。
从莫闻恢复的那一刻,这个老和尚就停下了脚步,既没有帮忙,也没有逃走,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动手吧!莫施主。”看着莫闻看过来的目光,老和尚却是低头苦笑,“从出手那一刻,老衲就知施主不会放过贫僧的,不过还请施主放过——”
声音戛然而止,道信看着插在自己胸前的半截刀身,目光就有些涣散。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还不是一样要死!”毫不留情地拔出屠龙刀,莫闻转身就朝石之轩走去。
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道信脸上微微抽搐,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一声不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边石之轩已经踉跄地站起身来,怨毒地看了莫闻一眼,强压着伤势,转身就向外跑去。
“你不想要这个东西了?”
莫闻没有追赶,而是上下摆弄着手中的邪帝舍利,玩味地说道。
石之轩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歇,继续地朝着外面奔去。
可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是微微一颤。
“啧,没有这邪帝舍利,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莫闻的语气极度懒散,“不过嘛,你武功虽然不行,但生女儿的本事还是不错,青璇那身段真是没的说,皮肤也好像丝绸一般柔顺,尤其是那甜美的叫声,忍不住就想让人欺负一下呢,唉,那几晚还真是过瘾,听着她那动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小声哀求,真是......”
石之轩猛地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双目赤红地看着莫闻。
“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闻却耸了耸肩,手握着邪帝舍利,左右转动着,一道白光渐渐在他手中亮起,一点点从底部向上蔓延着。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我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把邪帝舍利交给你!”白光中,莫闻忽然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盯着对方。
石之轩和坐在地上疗伤的祝玉妍同时一颤,后者不由地睁开眼,有些失神地望着石之轩。
“你不用担心我会下毒手,以你和青璇的关系,我是不会杀你的!”似乎是怕石之轩担心,莫闻笑着解释道。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做——梦!”石之轩却咬牙切齿地骂道,“让我给你下跪,我宁可死!”
“是吗?”莫闻不以为意,“那就算了,只可怜青璇为了他父亲连清白都赔上了,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不过这样也好,我以后会慢慢地尽情地疼爱她的。”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留恋。
“——等等!”就在他要消失在黑夜前的那一刻,背后传来了石之轩微弱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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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祝玉妍
“——等等!”
莫闻身后传来石之轩微弱的声音,他脸色有些苍白,失魂落魄的,见莫闻回过身来,嘴唇轻轻蠕动着,良久之后才涩声道:“你究竟怎么样才肯放过青璇?”
这一刻石之轩不像是叱咤风云的邪王,反倒像是个担忧女儿的老父亲。
莫闻的嘴角微微裂开,“青璇是我的女人,像她这样的极品,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想要让她自由,除非你有本事杀了我!”
石之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随即又茫然地晃了晃身子,又羞又怒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接着说道:“你不杀我,还肯放我离开,现在又提及青璇的事情,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打什么主意!说吧,到底让我做什么事情,为你效力?助力统一魔门?还是让我去当刺客?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放过青璇!”
握紧了双拳,石之轩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看着石之轩疯狂的样子,莫闻心中却是一笑。该说石青璇不愧是石之轩心中的唯一破绽吗,在原著中石之轩能因为她屡次放过徐子陵,最后还因她的一句话彻底断了雄心,皈依佛门,而现在更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低声下气地与自己商量,恐怕这是这位邪王一生仅有的一次。
至少看着祝玉妍那微微失神的样子,莫闻就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
可惜他却不为所动。扫了祝玉妍一眼,莫闻就是轻声一笑,“石之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你现在的武功,还能帮我做什么?还是说你认为我扬州军是那种小门小派,贪图你那点魔门支持?老实告诉你吧,石青璇这种级数的美人,在我身边也不多见,不玩个够本。我是绝不会放手的,当然本少爷玩腻了,或许也会放她离开。时间了,或许可能长一点,但估计有个十七八年也就差不多了。”
“——无耻!”石之轩眼睛红了起来,瞪着莫闻就想冲上来拼命。但总算还抱有几分理智。这才停了下来。
“那你为何还要叫住我,以天师大人的修养,不会是那种喜欢羞辱对手的人吧?”石之轩反问道,他毕竟也是聪颖之辈,之前怒火攻心没来得及细想,此时冷静下来,就发现莫闻的举止有些不对。
如果想杀他的话,今晚有的是机会。又何必只是单纯的羞辱,况且以莫闻的武功自然不需怕他。但他也是有家有室之人,他就不怕自己不顾一切地报复他的手下吗。
莫闻听了却没有回答,而是随意地一笑,“这可说不定,看着高高在上的邪王低头哀求,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我莫闻虽然号称是天师,但也是凡人一个,说不定就喜欢这样。”
他来回摆弄着手中的邪帝舍利,此时那阵白光已经消失不见,黄晶色的固体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不过今晚看样子,让你下跪是不可能了,这样吧,只要你肯大声求我,我就把邪帝舍利交给你。”
“有了它,你才能克服不死印法的缺陷,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杀了我。”
“嘛,就让我看看,在你心目中,到底是自己的尊严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脸上带着恶意地笑容,莫闻淡淡地打量着石之轩,见他那扭曲起来的表情,心中就是一乐。这个世界的武道最注重精神境界,心性修为,石之轩要是在这里低头的话,估计内心的破绽也不会小到哪去,在不解决莫闻之前,他的战力至少要降低两层以上。
可面对莫闻的威逼,他却只有两条路去走,一是低头,拿到圣舍利弥补不死印法的缺陷,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杀掉莫闻,另一个是弃自己女儿不顾,从今以后再也不和莫闻打交道。
当然了,他要是能另寻其他方法来解决精神分裂的问题也可以,只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也只找到这么一个方法,恐怕石之轩自己都对这条出路没什么信心。
只见莫闻话音一落,石之轩的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红,不知如何考虑的,最后就变得一片苍白,双眼空洞无神,他微微地张开嘴,轻轻说道:“求、求你把圣舍利给我!”
到底是抵不过父女天性,尤其是当初他误以为石青璇是为了救自己才牺牲了清白,对这个女儿愧疚更浓,挣扎之下才做出了这个选择。
没关系的,韩信还有胯下之辱,他石之轩这点羞辱算得了什么。心中如是对自己说到,但石之轩的精神却有些恍惚了起来。
虽然刚刚的声音极低,但在场的三人都是武功高强,耳聪目明之辈,自然听得清楚。
可莫闻却还是将手放在耳边,故意问道:“你说什么?邪王阁下,我没听清楚?”
“我说——求你把圣舍利给我!”
石之轩突然怒吼道,老泪纵横,彻底放下了自己的颜面,半生的尊严都被莫闻打碎。
坐在地上,祝玉妍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心中一痛,当年的石之轩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何等的飞扬自信,此时却落得这般地步,原以为只剩下仇恨的思绪又泛起不知名的滋味,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听着邪王的怒吼,莫闻耸了耸肩,这一次却没有再刁难,将邪帝舍利装回羊皮袋之中,扔给了石之轩。
拿着这曾经梦寐以求的宝物,石之轩此时却没有任何惊喜之色,反倒神色木然地转过身,朝着院外走去。
才走了几步,身后却又忽然传来祝玉妍又惊又怒的声音。
“你干什么!呜——”
石之轩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只见莫闻不知何时已将祝玉妍从地上拉起。抱入怀中,肆意地轻薄。
祝玉妍遮盖面容的轻纱已经不见,露出了那风姿绰约的容颜。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横看竖看,都是比婠婠大上几岁的青春焕发的样儿。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白哲的皮肤,谁能不生出惊艳的感觉。尤其是那混合着清高与尊贵的气质。更是让人为之迷醉。
此时大名鼎鼎的阴后却是惊怒异常,只见莫闻毫不客气地在她的樱唇上吮吸着,两只大手更是在那胸前吐、臀上大力揉捏着。丰满的细肉从那指尖露出,随着那双手的滑动而上下摆动着。
没有任何瑕疵的玉臂小手在莫闻胸前推搡着,也不知莫闻用得什么方法,祝玉妍此时根本提不起一丝功力。只能微弱地挣扎着。
而看着眼前的一切。石之轩眼中泛起一丝波澜,随即却又迅速地黯淡了下来,没有任何反应,他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原本还有些挣扎的祝玉妍却是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任由莫闻摆布着自己,再无一丝反抗。
良久之后,心满意足的莫闻才松开了祝玉妍那有些红肿的嘴唇。低下头来,玩味地说道:“看来阴后大人在邪王心目中地位也不怎么样吗。他能为了女儿低下头来求我,却不愿为你说一句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辱。”
“哦?”此时冷静下来的祝玉妍又恢复了阴后的风采,浑然不在意自己被莫闻搂在怀中的娇躯,淡淡地说道:“天师大人,你今晚废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和玉妍说这些?”
莫闻也不在意,一边继续把玩着祝玉妍的酥胸,一边解释道:“一半一半吧,因为怕伤青璇的心,所以我不打算杀了石之轩,为了让他老实一点,才出此下策,破他武道之心,当然了顺便也是要让阴后看清你们之间的关系。”
“——看清?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青璇?”祝玉妍忽然娇笑起来,眼中闪着莫名的光泽,“你倒对碧秀心那个贱种够体贴的,为了她能放过石之轩这种敌人,只是不知你又将婠婠置于何地,你刚刚那番轻薄就不怕她伤心吗?”
莫闻却是一乐,“貌似刚刚阴后大人对我下杀手时,可未考虑过婠婠的问题,你就不介意杀了我之后,婠婠守寡吗?”
脸色不变,祝玉妍带着几分嘲弄地说道:“最后不是没有杀成吗?反倒是天师大人利用我,一举将赵德言他们全部斩杀,——说到底今晚你不仅没吃什么亏,反倒杀了几个大敌,而且刚刚你可是将邪帝舍利给了石之轩,根本就没完成答应我阴葵派之事。”
说到一半,祝玉妍话音一转,反倒责问起莫闻来,其实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倒也不怎么担心石之轩了,就算靠着邪帝舍利治好了精神分裂之状,那石之轩心境也废了,再不足为惧,否则的话她刚刚就不会一言不发地看着莫闻将邪帝舍利交出去。
“当然了,刚刚我也有对不住的地方,不如我看就这样一笔勾销如何,还请天师大人放开我。”
只见祝玉妍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不动声色地说道。
“哈!”莫闻失笑,一只大手猛地用力捏住祝玉妍的饱满,让怀中的女子身子就是一颤,嘴中却调戏起来,“放开阴后大人?在下可还没享受够呢,啧啧,真想不到阴后大人保养得这么好,这般年岁了,却也如妙龄少女一般诱人。”
被莫闻揉捏着敏感之处,祝玉妍秀眉一蹙,冷冷地说道:“天师大人所为,就不怕婠婠看到之后伤心难过吗?”
莫闻脸上的笑意更浓,“婠婠?阴后大人,就不好奇在下从哪里学到的天魔**吗?又是怎么能轻易封住你体内的真气的?”
祝玉妍脸色一变,随即有些激动地否认道:“不、这不可能,婠婠绝不会出卖我的!”
“没错,婠婠对阴后的情谊却是远在我之上。对我顶多有三分真情,但对阴后却绝对是全心全意,我估计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去伤害阴后大人的。”
看着脸色渐渐有所缓和的祝玉妍,莫闻却忽然在她耳边低语道:“但如果婠婠认为阴后跟着我会更好呢?如果我告诉婠婠说,我能让阴后大人忘记过往所有的烦忧,能达成阴后心中所想,能让阴后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而代价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变通与善意的欺瞒,你说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我不妨告诉阴后大人。为了让您能忘记过往的种种,以后能开心地活着,婠婠她可是付出了她的全部哦。现在她与我的关系已经是再无法分割。”轻轻地松开了祝玉妍,莫闻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所以,就算是为了婠婠。阴后大人最好也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比起那个对你已无半分情谊的石之轩,在下才是更好的选择。——当然了,我也不否认,在下对你这种美人也有不少想法。”
听着莫闻的话,祝玉妍却是沉思了起来,她倒不是考虑莫闻的提案而是不明白莫闻所说的能忘记烦忧、永远陪伴在婠婠身边是什么意思,可直觉却告诉她,莫闻并没有说谎。自己的徒弟似乎和这个男人打成了某项交易,并付出了绝大的代价。
看样子。自己需要和婠婠好好谈谈了,祝玉妍心中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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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密道之中,一身黑衣的杨虚彦急速地奔跑着,如同泥鳅般在那泥泞的通道中钻来钻去。
李神通不愧是李阀的第一高手,就算杨虚彦学会了师傅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创出了黑手魔功,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摆脱了出来,虽然他知道石之轩绝对不放心他一个人来夺宝,此时多半守在外面,李元吉应该逃不过他的拦截,但心中还是有几分焦虑,毕竟祝玉妍和佛门的高手也同样未曾出现,说不定外面就是一场混战,需要自己帮忙。
虽然邪帝舍利与杨虚彦本身关系不大,但他还是极为上心,因为只有石之轩不死印法大成,他们师徒两人联手,才能有底气找莫闻的麻烦,否则,光凭他一个人恐怕一辈子也报不了仇。
“莫闻,待师傅功成之后,我一定会撺掇他老人家去找你的麻烦,我一定要宰了你,我要将你施展在我身上的一切千百倍地还给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潮红,杨虚彦直奔着那出口的井口冲去。
“我要夺得邪帝舍利,我要——”井口的亮光越来越近,杨虚彦脚下猛地一发力,就飞身跃出。
井外的空气格外地新鲜,春天那微冷的寒风让刚刚从沉闷地下室出来的杨虚彦精神就是一震。
可下一刻他就是一声惨叫。
“不!——”一道冰冷的光芒划过,井边一个少年手持利刃,一刀削过杨虚彦的腰间。
杨虚彦整个人冲出井外,人在半空中就断为了两截,血红的内脏露出了体外,那场景格外的血腥。
“不、不——”锋利的刀锋让杨虚彦一时还未死透,他只剩半截的身子,紧紧地抓着草地,挣扎着抬起头来,他不甘心,以他的功力竟然未发现有人潜伏在井边,在这时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要看看到底是谁,他到底死在何人之手。
目光从那人脚底往上看去,看清那人面庞的一刻,杨虚彦发出鬼一般的叫声,双手徒劳地抓向那人,“莫闻,——是、是你,我杀——”
声音戛然而止,那双手举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下,杨虚彦直到死,双目也未闭上,目光死死地看着莫闻。
可惜,丝毫没有留意这个被自己坑得极惨的配角,莫闻的目光却再次朝着那井口看去。
一会儿之后,就见三个身影飞快地依次从井口蹿出,落在周围的地面上。
一个赤着双足的精灵,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还有一个手持铁戟的中年男子。
三人的嘴角都带着一丝鲜血,看样子在底下有着一番激烈的争斗。
刚刚从井中冲出来,三人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刃,一出来就小心地看向四周,一边提防着彼此,一边打量着周围,显然是听到了刚刚杨虚彦的惨叫。
寂静的院落中此时却是一地的尸体,那流出鲜血将地面都染成拉暗红色。井口边一个少年正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黝黑的利刃,脚下是一个半截的尸体。
看着那少年,赤足的仙子就是一笑,身子一跃就扑入了对方的怀中,娇笑道:“公子,你来了?!”
看着婠婠那近在咫尺的俏脸,哪怕是多次品味过她的滋味,莫闻也还是心中一片火热,轻轻地点了一下那琼鼻,他失笑道:“都答应你了,自然要赶过来。”
婠婠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朝左右望去,有些心虚地问道:“我师父呢?”
莫闻挠了挠脑袋,“她先回去了,说是让你过后一个人去找她,有话要谈。”
婠婠吐了吐小舌,“她知道了?”
莫闻点点头,婠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却忽然传来两声惊呼。
“齐王殿下!”
“道信大师!”
李神通和师妃暄不敢置信地看着院中两具尸体,脸色一片苍白。
“你、你——,说!齐王殿下是谁杀的!”李神通脸色涨红,怒发冲冠,手中的铁戟一挥就对准了刚刚院子中唯一的幸存者莫闻。
“不说就宰了你!”李渊的爱子惨死,一起陪同而来的李神通已是失去了理智,对着莫闻大声咆哮了起来。
“不可!”他身边师妃暄见状却是一声低呼,伸手就想拦住李神通,李神通不认识莫闻,她还不认识吗?李神通敢这么对莫闻说话,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
“天师大人,还请手下留情!”
可惜却已经完了,莫闻早已放下了婠婠,手持屠龙刀就朝着李神通扑来。
只一个回合李神通手中的兵刃就被削断,那刀锋余势不减地对着他脖颈砍去。
脸色由红转白,李神通怒吼着朝退去,手中仅剩半截的戟杆反手朝莫闻捅去。
挥手又是一刀,半截的戟杆又少了一段,莫闻冷笑着猛地跨出一步。
第三刀劈来,只见那黑色的刀身泛过一缕寒光,眨眼间,两个身影加错而过,默默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李神通缓缓低下头来,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身下,那里汩汩的鲜血顺着一道血线流出,然后身子一歪,胸口就从腰间滑下,仅仅几个回合,这位李唐第一高手就被分尸两段。
在他身后,莫闻面无表情地收起屠龙刀,然后对着师妃暄就是一笑。
“师仙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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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悲剧的柴绍
“师仙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莫闻回过头来,随手收起宝刀,一脸淡然地看着师妃暄。
师妃暄苦笑,她知道莫闻是故意的,但人都被他杀了,她还能说些什么,本身双方的关系就不怎么好,装没听见反倒留了一丝颜面。
看了看道信大师的尸体,再看着不远处那个打着哈气,装傻充愣的少年,师妃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无力感。
佛门四大圣僧到底是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从今以后,佛门再无顶尖高手,就只能靠着她们慈航静斋这些女流来默默支撑了,再想想最近开始有些疏远的道门散人宁道奇,师妃暄心中发苦,自北周武帝灭佛以来,慈航静斋几代人的努力,苦心经营的大势,伴随着这些最顶尖高手的陨落,此刻终于毁于一旦,佛门又一次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也不知自己能否肩负起其中的重任,匡扶佛教,挽黎民于水火之中。
而那边莫闻却没有注意到师妃暄心中复杂的想法,自顾自地和婠婠聊着天,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佳人笑语颜开。
看着在遍地尸骸中依旧谈笑自若、卿卿我我的两人,师妃暄心中就是一阵气苦,然后忽然又是一动,却是隐约地察觉到了几丝不妥,——婠婠的表现有些不对。
以慈航静斋和阴葵派的关系,两人应该是不死不休之局,婠婠的武功要高过自己,自己现在孤身一人。不正是除去自己的大好时机,为何她却没有动手?
就算是她撺掇不了莫闻出手,也可以自己动手啊。相信以她和莫闻的关系,莫闻顶多也就是两不相帮。好吧,也不排除莫闻看上了她师妃暄,不许婠婠出手的可能,毕竟从第一次见面起,那个男人就没有掩饰过对于她的觊觎之心,但一点也不去尝试。这显然不符合婠婠的个性,而且今天在杨公宝库交手时也是这样,婠婠少见的没有对她动杀念。反倒是自己,几次欲致婠婠于死地。
似乎察觉到了师妃暄注视的目光,婠婠转过头来,对着她促狭地一笑。然后玉臂揽着莫闻的脖颈。让他专心看着自己,更加旁若无人了。
苦思良久,师妃暄却找不出其中的缘由,只能淡然一笑,那深邃而又平静的目光看向莫闻。
“莫公子,道信大师可是死于公子之手?”
“不错,他想杀我,自然要做好被我杀的觉悟!”莫闻转过头来。注视着师妃暄,遍地的血腥之气也掩盖不了那出尘的气质。玲珑有致的身段在微风中吹拂下愈加地显眼,真是个美人。
师妃暄柳眉微皱,看了看地上那些尸体,除了赵德言、李元吉外,再没有其他高手,要说道信敢在这种情况下向莫闻出手,她却是不信。
“莫公子与我佛门误会颇深,对道信大师出手也不稀奇,但说大师敢对公子出手,却有些牵强了吧,公子能否给妃暄一个交待,我佛门是不是已成为公子的眼中钉,不除不快?
”师妃暄语气有些平淡,仿佛现在佛门死的不是一个圣僧,而是一个普通的老和尚。
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莫闻似乎察觉到了师妃暄的某种变化,而在他身边,婠婠也是如此,眨了眨眼睛,悄悄地在莫闻腰间一拧。
拍了拍婠婠的小手,莫闻明亮的双眸注视着师妃暄,慢慢解释道:“邪帝舍利上有奇异真气,用手碰触会引起真气反噬,——当然了这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是道信大师和赵德言他们却不知道。”
短短的几句话,师妃暄却从中猜出了大致经过,“这恐怕是公子设的局吧!故意引道信大师出手。”她有些不满,此时的仙子却是罕见地有些小女儿态。
莫闻耸耸肩,“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最终他还是出手了。”
深吸了一口气,师妃暄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那邪帝舍利呢?”
“在石之轩手上。”
又要多一个大敌吗?师妃暄如此想着,身上的气息愈发得飘逸。
“不知公子愿不愿和我佛门化干戈为玉帛?”
夜色中,师妃暄的眼睛此时显得格外深邃,清澈,不含有一丝杂质。
“佛门不对我出手,我也自不愿与佛门为难。”
听着莫闻的答复,师妃暄的嘴角微微上挑,却是浅浅地一笑,那绝美的容颜这一刻如月下绽开的鲜花般清幽淡雅,勾人心魂。这美美的一笑与平时宛如仙子般端庄形成一种急剧的反差,让每个看到的男人心中都是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觉得眼前的仙子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妃暄记下了,今晚先行告退,希望下次见面,妃暄和莫公子是友非敌。”
缓缓地转身离去,师妃暄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恭喜你了,莫大公子,看样子慈航静斋的仙子是打算以身侍魔了,凭公子的手段早晚就能一亲芳泽了。”莫闻怀中,婠婠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道,她的瞳孔有些微微发红,上面有着薄薄的水雾。
哈哈一笑,莫闻一拍婠婠挺翘的臀部,“好了,小丫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吃什么飞醋,而且你功力不够,这吃醋的表情只有三分真,还骗不了我。”
婠婠却是被打得媚眼如丝,两腮酡红,娇嗔道:“讨厌,公子,就知道轻薄人家!”
调笑着,两人在黑夜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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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脸色苍白的寇仲和徐子陵,彼此搀扶着从井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一地的尸体,两人就是一愣。
随即寇仲就是一阵狂喜。有些兴奋指着几具尸体说道:“陵少,快看,快看!李元吉、李神通和杨虚彦都死在了这里。这下知道真宝库存在的人就只剩下师仙子和婠妖女了,这贼老天总算是开眼了一回,我们至少有五层把握独吞那真宝库,不枉我们在他们离开后,辛苦地把那些机关关上。”
而徐子陵却看着那些杂乱的尸体,面露忧色,“这里却是有一场混战。也不知道师仙子情况如何,是否会遇到什么危险。”他的眼中有着几缕担忧,不知看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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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长安的居民就听到街上一阵阵马蹄声传来,士兵、衙役的叫喊、怒骂声此起彼伏,仅仅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长安都沸腾了起来。
然后一个消息迅速传开。天子脚下,大唐帝都,昨夜竟然有贼人暗杀了齐王和永康王两位殿下,唐皇震怒,命令秦王李世民接管长安防务,务必将凶手缉拿归案,刑部、兵部、天策府同时出手,整个长安都险些被翻个底朝天。
但最后那凶手却像大海捞针一般。全无音讯,每天只能听到李渊在朝堂上的咆哮。
天策府。作为秦王李世民的心腹,长孙无忌、李靖、房玄龄等人居于一堂,每个人都有几分疲惫,神色也格外憔悴。
长孙无忌看着屋子中间正俯瞰长安城防地图的李世民,瞅着他满眼血丝的双眼,不由地劝开口说道:“殿下,你该休息一下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可是一直都没有休息,身体会熬不住的。”
李世民摇了摇头,苦笑道:“本王没事,还可以撑住,父皇可是交待了,让我们在月内将凶手缉拿归案,时间紧迫,本王哪有时间休息!”
听了此言,长孙无忌眉头紧皱,脸色不断变化,最后竟咬牙切齿地说道:“殿下,师仙子不是说齐王是天师莫闻所杀,凭我们的手段哪能抓得住他,且不说他现在还在不在长安,就凭他的武功,我们天策府就算是把所有人都搭上,也抓不住他,——陛下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我知道!”李世民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把甩开那地图,然后有些暴躁地说道:“可本殿下有什么办法,父皇有令,本殿下还能抗旨不成?”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就见长孙无忌的脸色忽然低沉了下来,幽幽地说道:“陛下,其实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李世民豁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似是毫无觉察,目光飘忽,自顾自地说道:“此时长安所有兵防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太子所统大军中也有不少我们的人,但只要我们——”
“给我闭嘴!”一击响亮的耳光猛地扇在了长孙无忌的脸上,直打得他口吐鲜血,脸腮青肿。
“长孙无忌,你要是再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休怪本殿下无情!”李世民冷冷地说道,然后他又扫了周围几人一眼,“你们也是一样,要是再有人敢口出狂言,立斩不赦!”被那冰冷的目光一扫,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然后就见李世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马蹄离开之声。
此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房玄龄急忙将长孙无忌搀扶了起来,然后低声问道:“辅机,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陛下限我们一个月抓到凶手,否则就要将秦王军法从事,这可到底该如何是好?”
那边李靖不忿地说道:“明明是李元吉那厮贪功冒进,也不和殿下打声招呼就去闯杨公宝库,自己找死,能怪得了谁,陛下为何要责难秦王,如此不公,我看还不如直接——”他对太子恨之入骨,连带着对跟太子穿一条裤子的齐王也不待见。
长孙无忌抬手止住了李靖的话头,秦王刚刚表态,有些话现在不宜过多提起,大家心中有数即可。
然后就见他冷静地开口说道:“事情还没到绝境,再过几天就是秀宁公主大婚,到时陛下的心情或许会好一些,我们找人求求情。也许能让陛下松口,而且巴蜀那份大功还未和陛下说,这也是一份保证。双管齐下,未必就解决不了。”
“当然了,万一要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长孙无忌眼中微微泛起一丝厉芒,然后看着众人幽幽说道:“我们也要为秦王主动分忧。”
“所以,李靖你们要提好做出准备!长安的兵马一定要抓在手中。”
长安太极殿中,莫闻装作的李渊正拿着一份奏折慢慢翻看起来。良久之后才笑道:“这么说天策府那帮人都忍不住了?”
“是的,陛下。”韦怜香低头恭敬地说道,“您逼李世民一个月内捉拿凶手。不然就要他人头不保,又将长安附近的兵权或明或暗地交予他们,天策府那群人难免会狗急跳墙。”
然后就见他眉头一皱,低声问道:“不过老奴有些不解。照这样看来。李世民最后或许真有几分可能登上李唐的宝座,陛下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往椅子上一靠,莫闻不屑地瞥了韦怜香一眼,“不错,我就是想让李世民弑父杀君,登上皇位,所以才如此逼迫他,也是他命不好。平时就不受李渊待见,我这会怎么逼他。别人也看不出来。”
听了此言,韦怜香急道:“可是陛下,李世民此人雄才大略,又善于领兵打仗,一旦给了他机会——”
瞪了他一眼,莫闻嗤笑道:“那又如何,我本公子的扬州军忌惮的是李世民领导下的大唐,单独的大唐和单独的李世民却根本就不足为惧,真要是靠兵变走上皇位,我就不信领兵在外的李建成能忍得住,一番厮杀下来,他李唐还有几分元气和本公子作对。我知道你们魔门是想彻底打垮佛门支持的李世民,不给他任何翻身的余地,但本公子最想搞垮的却是整个李阀,你最好给我记清楚这一点。”
被莫闻那冰冷的目光一扫,韦怜香心中就是一寒,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亲眼看着莫闻是如何将李唐最出色的两位皇子玩弄于鼓掌之中,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让他这个阴葵派的妖人也为之胆寒,再生不起反抗之心,急忙说道:“是,老奴记下了。”
而见韦怜香如此识趣,莫闻的声音也是一缓,“我这样做对你们阴葵派也是有好处的,你不觉得如果外界之人认为李世民弑父杀君走上皇位,对支持他的佛门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吗?只要佛门的名声搞臭,你们阴葵派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是,陛下说的是。”韦怜香低眉顺眼地应道。
“对了,李秀宁还有几天大婚?”不知想起了什么,莫闻抿了一口茶,忽然开口问道。
“回陛下,还有三天。”
“是吗?还有三天时间啊,还真是期待呢!”微微抬起头来,莫闻的目光顺着大殿朝外望去,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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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苑,此时这座属于大唐公主李秀宁和驸马柴绍的府邸却是张灯结彩的,在黑夜中一盏盏红色的灯笼映照得半边天空都隐隐发光,大厅中是一排排的宴席,上面是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每一桌都坐满了宾客,侍女们进进出出,不停地迎前送往,喧哗着,热闹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连不久前齐王与永康王两位殿下两位殿下去世的悲伤都因此冲淡了不少。
人群中驸马柴绍穿着大红袍,一桌桌地敬着酒,应付着每一位宾客,虽然有些疲惫,但却是笑眉颜开,说不出的得意。
终于敬完最后一桌酒,有些微醉的他告辞了众人,朝着后花园走去。
园中的小路上同样挂着大红灯笼,深春的微风吹拂着脸颊,让柴绍清醒了几分,但随后又沉浸在了那幸福之中。
他自第一眼看到了李秀宁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那迷人的身段,那高贵的气质,那优雅的举止,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妻子,恨不得与她长相厮守,而且李秀宁不仅本身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更是李渊的掌上明珠,娶了她,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自己身后的家族都因此能增光不少。
看着那渐渐接近的洞房,柴绍心中就是一片火热,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朝着那佳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有些奇怪,洞房外却是没有任何侍女侍奉,但有几分酒醉的柴绍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
“娘子,我来了!”他正想推门而入,却听到一阵让他血脉冻结的声音。
“不要——住手啊——住手啊——父皇——求你了!”那是女子痛苦呻吟的声音,那是李秀宁的声音。
‘砰’地一声,柴绍闯进了屋内,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一间布置得异常华丽的洞房,正对着门的桌子上摆着两根红烛,红烛中间是一壶酒和两个酒杯,里间有着一张薄薄的红帐之下,却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躯,李秀宁上身的宫装不整,领口被撕开一片,隐隐露出里面雪白的酥胸,下身裙摆已经被撕碎,变成了一条条的碎布,一条修长圆润的大腿蹬出了红帐外。
她此时被一个浑身**的男子压在身下,痛苦地挣扎着,手足不停地拍打,却丝毫没有用处。床榻下,一个打碎的凤冠和一块块红布似乎述说着主人的哀伤。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那个男子,却是大声淫笑着,一边在李秀宁脸上肆意亲吻,一边不停地耸动着下身,发起一次次的冲击。
“你个畜生!”柴绍眼中顿时一片血红,拼命朝着秀榻冲去。
可就在他冲到床头,眼前就是一黑,却是那男子反手一掌就将他击飞出去。
胸口一甜,将整个桌子都撞翻的柴绍立刻吐出一口血来。
他挣扎地想再冲上去,但身子却是一僵。
“给朕滚出去,否则朕诛了你九族!”
那个男子从李秀宁身上爬了起来,随手拿起衣服披在身上,目光冰冷地看着柴绍说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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