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血色西海(上)
战国大争之世,天下大乱,七大战国力征,秦国连中原都没有摆平,更别说青藏高原了,对于高原作战是一片空白。要不是秦异人具有现代知识,解决了不少问题的话,秦军这一路会吃更大的苦头。
不说别的,光是在冰天雪地取暖一事,就让秦异人大大的露了一手。先用柴禾把土烧暖,再把炭火埋在里面,在上面睡觉很是暖和,和吹空调的差距并不大。
若是在现代社会的话,这并不难理解。在古人眼里,秦异人真是异想天开。要知道,战国时代的军队,一到了冬天就缩在营地里窝冬,哪里知道这些手段。
是以,一路行来,秦军对秦异人更加佩服了,可以说是五体投地了。
尽管有秦异人想方设法解决问题,还是让将士们吃足了苦头。
经过十七天的艰难行军,终于走出了高山密林,来到以青海湖为中心的平原之地,在唐朝,这一带叫“大非川”。
“万岁!万岁!”一出了高山密林,秦军就爆发出一阵冲天的欢呼声,个个欢欣鼓舞,比起大过年还要欢喜。
在高山密林里行军,那是一场折磨,让人筋疲力尽。终于走出来了,谁能不欢喜?
“我们出来了!”秦异人扯起嗓子,张开双臂,仰首向天,大吼一声,说不出的清松惬意,比起把美女OOXX一百回还要舒畅。
虽然眼前仍是在高原,困难不小,却比起在高山密林里要小得多,秦异人提着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里了。
“弟兄们:我们走出了高山密林,来到西海了。”秦异人双手紧握成拳,冲秦军大声训话,道:“这条路,自古以来就从未有华夏踏足,我们用我们的双足创造了奇迹!”
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就从未有华夏军队来到西海,这是一个奇迹!一个伟大的胜利!
“万岁!大秦万岁!”秦军士卒再度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人人脸上泛着红光,喜悦不禁。这样的奇迹是自己创造的,谁能不欢喜?无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
“安营,歇息三日!”直到欢呼声停歇下来,秦异人这才下令就地安营歇息休整。
经过长达十七天的行军,秦军疲累不堪,是该好好歇息,恢复体力。
在西海的边缘地带扎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里有不计其数的树木,只需要把树木砍倒,就有了现成的柴禾。再者,在这里扎营,不用担心消息泄露。
此时的羌窝在西海,这种边缘地带很少会有前来。为了保险,只需要派出斥候就行了。
安下营寨后,秦军就是美美的睡觉,美美的吃喝,恢复体力。直到三天后,恢复得差不多了,秦异人这才下令拔营,朝西海进发。
赶到约定的地点,尉缭和王翦这两路还没有到。
可以想象得到,尉缭和王翦虽是盘盘大才,却没有秦异人这样的现代知识,一遇到困难,他们要解决起来就困难多了。毕竟,两千多年的文明差距不是仅凭头脑就能弥补的。
又是两天之后,尉缭和王翦这才先后到来。这两支秦军,个个精神不振,很是萎糜,与秦异人率领的秦军差距甚大。其原因,正如秦异人猜想的那般,尽管尉缭和王翦使出浑身解数解决困难,也不能与秦异人相比,要这两支军队不吃尽苦头都不行。
当然,他们能够顺利的走出高山密林,来到西海之地,已经难能可贵了,不能奢求更多。
不得已之下,又在这里休整了五天,将士们这才恢复过来。
五天之后,秦异人一声令下,三万秦军向西海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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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就是现的青海湖,那里有水源,有草场,气候宜人,没那么冷,是羌理想的窝冬之地。要找一个与此相当的地方的话,那么,可能只有匈奴向往的河套之地了。
此时的西海周围到处都是帐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头,不知几多。
赶到这里窝冬的羌有二十余万人,占了羌一半人口。
羌和匈奴一样,窝冬之前要收割牧草,要打柴禾,准备食物。冬天一到,就钻进帐幕里吃肉喝酒,打发那沉闷而又无聊的日子。
若不是在冬季的话,羌会骑着骏马,带着弓箭,挎着弯刀,带上猎犬,去打猎,以此来打发大把大把的时光。眼下是冰天雪地,不是打猎的时间,除非是那些实在蛋疼得很的人才会去打猎,大多数羌会窝在帐幕里。
是以,吃肉喝酒就成了此时羌的主要事情。
在靠近西海之地,有不少大帐幕,这是羌王以及大臣的帐幕。作为羌的统治阶层,他们有着特权,要占最好的草场,要占最好的位置,只有等他们安营之后,羌族牧民才能安营。
是以,他们把帐幕安在靠近西海的好位置上。
就中,有一座巨大的帐幕,这就是羌王的帐幕。其作用和单于的王帐一样,是羌王王权的象征。在帐幕前一根粗大的旗杆,上面飘着一面旗帜,这就是羌王的王旗。
王帐里面一盆盆燃得极旺的炭火,把整个王帐烘得温暖如春。
王帐里有不少人,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特别健壮的大汉,他就是羌王,端坐在纯金打造的王座上,一根黄金权杖放在右侧。
他面前是一条宽大的短案,上面摆着一只用银盆盛着的烤羊,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纯金打造的酒具,割食羊肉的小巧金刀。
羌王左手按在羊腿上,右手用力一撕,羊腿被撕下,握着羊腿,羌王张开血盆大口,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是满嘴的油腻,吃得很是香甜,端起酒盏,美滋滋的把马**饮光。
瞧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儿,好象没吃过羊肉似的。
不仅羌王在胡吃海喝,就是一众大臣无不如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活之极。
一通猛吃,满足的打个嗝儿,准备歇息一会儿再来吃喝。对于这些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的羌族统治层来说,要不做长夜之饮,这时间实在是难以打发。
当然,爬女人的肚皮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光,只是,那太累人的,爬多了会软蛋。
算来算去,还是吃肉喝酒好。实在是厌烦了吃肉喝酒,再去找女人嘿咻。
趁着歇息这会儿功夫,君臣开始说些闲话,聊天打屁了。
“你们知道吗?百万匈奴被秦军全歼了,单于被活捉,就连龙城的祖坟都被秦军挖了呢。秦军如狼似虎,端的可怕,太可怕了。”
“我早知道了。秦军着实了得,匈奴那么强横,遇到秦军就象温顺的绵羊,没有丝毫抵挡之力呢。百万之众啊,说灭就给灭了,想想就让人害怕。”
“怕?有何好怕的?匈奴是匈奴,大羌是大羌!大羌有的是高山密林,险山恶水,秦军再强横,又能奈何我们?我们是打不过秦军,可是,我们腿脚利索,钻山越岭那是一流,一见情势不对,朝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中一钻,秦军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倒也是。要不是大羌有高山密林,险山恶水可以依托的话,我们早就被秦军给灭了。”
对于这些自小生长在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中的羌人来说,高山密林,险山恶水是他们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就是强悍的秦军也不行。一提起这事,他们就是信心十足。
“哦。今岁冬初,大羌不少勇士去秦地掳掠,却是不见回转,他们定是遭了秦军毒手。大羌哪年冬初不去掳掠的,就从未如今冬这般,损失惨重,几乎是匹马无还。”
“这有何好惊奇的?秦异人率领秦军撤到陇西窝冬,陇西的秦军实力大增,我们的勇士前去掳掠,还能有好下场?”
“秦异人在陇西窝冬,他会不会打大羌的主意?听说这个秦异人是秦国的王孙,足智多谋,善谋善断,善于出奇制胜,若他要率军攻打我们大羌的话,大羌该如何应付?”
有大臣猛然想起秦异人的事儿,提出了疑问。
“这事嘛,你就把你的小心肝揣回肚子里吧。”羌王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粗犷,如同雷鸣似的,很是不屑,道:“就凭秦异人,他能把大羌怎生样?大羌又不是匈奴。在大漠上,秦军可以来去自如,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在高山密林里,秦军就是再多也是无用。秦军自诩了得,在险山恶水中冲锋试试?”
“哈哈!”一众大臣大是欢喜,开怀大笑。
大漠空旷无垠,无遮无拦的,秦军可以来去自如。匈奴遇到强悍的秦军,自然是讨不了好。可是,这是青藏高原,空旷无垠的草原很少,多的是高山密林。就是秦军再多,也是摆不开,拿什么与羌打?
羌王这话说到一众大臣的心坎上了,要他们不欢喜都不成。
一时间,笑声如同雷鸣,震得地皮都在颤抖,差点把帐顶给掀飞了。
“我还巴不得秦异人前来呢。他要是敢来,我要让他知道知道大羌的厉害!”羌王莆扇般的右手一挥,势如千钧,很有威势,一脸的得色。
就这样,一众君臣吃喝一阵,歇息一阵,闲话一阵,再来吃喝。一直闹到深夜,这才告辞离去,各自安歇。
第五十七章 血色西海(中)
天黑时分,秦异人率领秦军来到距离羌营地不足五十里之地停了下来,要秦军歇息。同时,放出斥候警戒,以防走露消息。
将士们知道,大战即将爆发,一定要养精蓄锐,方能杀得痛快,杀得狠,谨遵命令,开始歇息。
秦异人、黄石公、尉缭王翦、蒙武以及众将聚在一起,商议军机。
“我们历经二十余日的行军,总算赶到了西海。”秦异人扫视众将,进行训话,道:“一路上,我们在高山密林、险山恶水里行军,历尽艰辛,吃尽苦头,总算是走了出来,来到西海了。今夜,我们将对羌发起进攻,再度写下我们的辉煌!”
羌,是西北高原上的大患,虽然实力不如秦国,却是因为有高山密林、险山恶水可以依托,瞅冷子钻空子,不时滋扰秦国,而秦国又奈何不得羌,这让秦人恨透了羌。秦异人一席话激起了众将的仇恨之心,个个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把羌灭了。
“我知道你们恨羌,我也恨羌。可是,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此战既要杀得狠,要杀得羌从骨子眼里害怕,不敢再有二心。却不能一味杀戮,在杀得差不多,吓破了羌的狗胆之后,就不能再杀了,要接受羌投降。”秦异人的声调略高。
“公子,这是为何?羌可恨,我们应当把羌杀光杀绝,不让一个羌留下。”秦异人在军中很有威信,他的命令一向能被严格执行,这次,众将却是不愿了,齐声质问,个个脸上写着不爽。
在周边异族中,若问秦人最恨哪一个种族?不是匈奴,不是林胡、楼烦、楼兰、休屠、浑邪这些异族,而是羌!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羌太过讨厌了,不与秦军正面交战,让秦军有力使不上,而羌不断滋扰秦国,要秦人不最恨羌都不成。
按照众将的想法,这次好不容易来到西海了,要对羌大打出手,当然是把羌给灭了,杀得干干净净方能泄愤。秦异人却是不让他们杀干净,杀得差不多就接受投降,他们很是不愿。
他们可以接受匈奴投降,就是不想接受羌投降,谁叫羌那么讨厌呢?
“你们恨羌,你们想把羌杀得精光,以此来泄愤,我能理解你们。不过,这是图一时之快,却要种下无穷后患。”秦异人右手一摆,阻止众将发问,接着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是高山密林,险山恶水之地,我们固然可把羌杀了,可是羌之后还会有别的异族占据这片土地,在这里继续为祸大秦。到那时,我们今日的努力就是白费了。”
青藏高原里的异族不仅仅只有一个羌,还有别的种族。若是秦军真的把羌杀得精光,一个不留的话,其他的异族就会趁隙占据这片土地,发展壮大起来,接着为祸秦国,今日的努力就白费了,今日的仗就白打了。
黄石公、尉缭、王翦、蒙武、李斯和韩非重重点头,大为赞许这话。
众将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不太情愿。
秦异人没有去理睬他们,接着道:“为长远计,不能把羌杀光了,在吓破他们的狗胆之后,就接受他们投降,留下一部分,要他们臣服于大秦。当然,羌人无信无义,不太可信,为了更好的控制羌,控制这片土地,我决定,要在西海附近筑城,还要修一条从陇西通向这里的道路,如此一来,方能有效的控制羌,控制这片土地。”
城池一直是中原的标志,可以作为战略基地,可以作为依托使用,可以积累军械粮草,一旦这片土地有变,秦军就可以立时出动,进行镇压。
当然,要想城池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就必须要有一条畅通的道路,运输军需物资,运送军队,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要知道,青藏高原上的道路极为不便,这道路就更形重要了。
“要筑池,要修路,就需要苦力,这些羌再合适不过了。”秦异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要在青藏高原上筑城修路,不可能从秦国内地派人来。一是因为战国大争之世,人力本就紧张,秦国就是想派也派不出来。二是因为从秦国内地派人前来西海一带,耗费太大了,很不划算,还不如让羌做苦力划算。
“原来如此,公子没安心,就这么着!”众将一明白过来,立时赞成。
接受羌投降,先是让羌做苦力,筑城、修路,后就是让羌臣服,这对于秦国控制青藏高原极为有利。可以想象得到,若是秦异人这一谋划被实现的话,羌自此以后不敢再叛,而且,秦国对青藏高原的控制就更加有力,更加稳固了。
秦异人把秦军一分为四,他、黄石公、尉缭和王翦各率一队,准备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安排好之后,黄石公、尉缭、王翦三人率领秦军赶到各自的方向上。
秦异人要秦军接着歇息,他也歇下了。
到了半夜之时,秦异人醒来,用过战饭,再整理装束。等到一切妥当之后,秦异人飞身上马,率领秦军直奔羌营地杀去。
五十里之程,对于骑马的秦军来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来到羌营地前,秦异人一挥手,秦军停了下来,秦异人借着些微的星月之光一望,只见到处都有帐幕,一座接一座,黑压压的,不知几多。
整个营地死气沉沉,一片寂静,就连巡逻也没有,羌也太大意了。
不过,这对于秦异人他们来说,是大好事,这说明羌还不知道秦军来了,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一定会被秦军打个措手不及。
“记住,进入营地后不要忙着杀戮,而是制造混乱,越是混乱越是好。”秦异人沉声吩咐一声。
“诺!”这一仗要如何打,秦异人早就反复交待过了,众将自然是明白,聚集在这里的羌有二十余万,而秦军只有三万人,要想重创,甚至全歼羌,任务非常艰巨,几乎是不可能的。先制造混乱,利用混乱来杀死羌,比起秦军自己动手斩杀更加可怕,更加有效。
“出发!”秦异人猛的拔出秦剑,紧握在手里,一拍马背,就对着羌营地驰去。
朱亥、翁仲、孟昭、马盖、范通、鲁句践和盖聂忙跟上,护卫着秦异人。
进了营地,遇到一座帐幕,秦异人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剑一挥,在帐幕上划开一道口子,一头钻了进去。帐幕里酒气冲天,短案上摆满了吃剩的牛羊肉和未喝光的马**。一共有五个羌,个个烂醉如泥,东倒西歪的叠在一起,睡得正熟,鼾声如雷。
“无聊的种族用无聊的事打发无聊的时光!”秦异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大为摇头,在心里贬损一通。
对于时间多得没法打发的羌来说,要是不喝酒吃肉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打发这大把大把的无聊时光。
秦异人手中剑一挥,一个羌人的头颅就搬家了。
在秦异人动手的同时,朱亥他们也没有闲着,一齐动手,只几下,帐幕里的五个羌就被斩杀干净。
不用秦异人吩咐,翁仲就把帐幕给拆了,再把附近的几座帐幕里的羌给杀了,把帐幕拆了,几座帐幕堆在一起,再放一把火。
帐幕着火,火光熊熊,烈焰腾空,黑暗终于被逐退。
“好马呀好马!”就在这时,只听秦军士卒发出一阵阵赞叹声,还夹杂着阵阵马嘶声。
原来是秦军士卒找到了羌关马的帐幕,发现有不少上等好马,个个眼睛放光,陷在马身上再也拔不出来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把马赶出去。”秦异人策马而来,沉声喝道。
“公子,如此好马,我们下不去手啊。”若面对的是羌,秦军士卒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可是,面对如此好马,秦军士卒还真的下不去手。
在战国时代,因为战争的频繁,战马极为稀缺,秦军士卒对骏马特别爱护,哪里舍得下手对付骏马。
“只要打败了羌,骏马多的是,瞧你们这点出息!”秦异人脸一沉,喝声如雷。
“诺!”听得出来,秦异人有些不悦了,士卒不敢不执行,用手中秦剑对着马屁股上就是一通狠刺。
“律律!”骏马发出一阵嘹亮的悲鸣声,撒开四蹄便奔,在羌营地里横冲直撞。骏马冲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人喊马嘶,帐幕被冲得东倒西歪。
“这里还有牛,还有不少牛呢。”
“把牛赶出去,让牛来践踏。”对于牛,秦军将士就没有什么怜惜爱护之心了,手中秦剑狠狠刺下。
“哞哞!”一阵惊天动地的牛吼声响起,只见不少膘肥体壮的牛奔驰起来,挺着尖尖的牛角四处乱蹿。
凡牛所到之处,一片混乱,不是羌被踩死踩伤了,就是帐幕被顶翻了。
“这里是牧草,烧!”一发现羌收集的牧草,秦军士卒没有丝毫犹豫,一把火烧得精光。
秦军放开手脚制造混乱,大搞破坏,没过多久功夫,只见这里到处都是火光,被点燃的帐幕不知几多;到处都是马嘶声,被驱赶的骏马不知几多;到处都是牛吼声,四处乱蹿的牛不知几多……
第五十七章 血色西海(下)
秦异人放眼一望,只见北方出现火光,不用想也知道,派往这里的秦军也动手了。再瞧南方,同样出现冲天的火光,西方同样是火光烛天,映红半边天空。
四个方向同时动手,从四个方向压迫羌,羌会在秦军的驱赶与压迫下,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比起秦军的砍杀还要可怕。
“接着制造混乱!”秦异人看在眼里,大是满意,大吼一声,一拍马背,接着制造混乱去了。
在秦异人的努力下,他率领的秦军拼了命的制造混乱,能拆的全拆了,能烧的全烧了,能驱赶的骏马和牛全部驱赶出来。
到处都是喧嚣声,到处都是惊惶失措的羌。
这些羌在睡梦中被吵醒,不明所以,不知发生了何事。就在这时,对着他们冲来的就是成结群队的骏马或奔牛,他们想要去收拢,可是,又哪里能够成功。这些骏马和奔牛被秦军在身上刺得不轻,伤重之下,惊奔起来,即使是熟悉牛性马性的羌也是无能为力。
见机得快的,立时闪开,还能幸免于难;见机得慢的,只有被这些奔驰中的骏马和牛踩践而死。凡被骏马奔牛踩踏而死者,成了肉饼,或是成了肉泥,死得那叫一个惨。
即使是那些见机得快的羌,没有被骏马奔牛踩死,又要面临秦军的追杀。单论战力,这些羌压根就不是秦军的对手,面对如狼似虎,早就恨透了他们的秦军,羌哪有一丝一毫抵挡能力,凡被秦军追上者,无不死于当场。
在这里,到处都是帐幕,羌无处可逃,他们善于翻山越岭的利索腿脚没有丝毫用处,除了被杀,不会有别的下场。
在秦军刻意制造混乱的努力之下,混乱越来越大,如同急剧扩散的涟漪似的,没过多久,已经有不计其数的羌被卷入混乱之中。
羌为了活命,只得朝西海方向涌去,随着加入逃亡的羌越来越多,只见黑压压的羌不要命似的朝西海涌去,如同海潮似的。
而紧追在他们身后的秦军却不满足,不是在放火,就是在推倒帐幕,或是驱赶骏马和奔牛,一副要把羌杀得绝种的样儿。
越来越多的羌被驱赶,秦异人看在眼里,点点头,道:“开始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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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王的营帐里,温暖如春,羌王鼾声如雷,睡得正香。在他的身边,躺着三个娇软无力的年青貌美的女人,个个媚眼如丝,蜷缩在一起,如同小猫似的。
羌王醉酒之后,召来三个年轻貌美的妃子,大肆折腾,直到筋疲力尽,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有着大把大把时光没法打发的羌王,除了吃肉喝酒就是爬女人肚皮,这两件事是他每天必做之事。今儿,这两件事儿做完了,他浑身通泰,睡得特别香,特别沉,鼾声比起打雷还要响亮,却是吵得三个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的妃子无法入睡。
“咚咚!”
突然之间,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响起,直奔王帐而来。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脚步声刚到王帐前,就听一阵惊惶不安的叫嚷声响起,好象世界末日降临了似的。
“何事?”一个妃子脆生生的问道。
“天塌了,地陷了,神明降世了!”一片惊惶的叫嚷声响起,如同雷鸣似的。
“什么天塌了?什么地陷了?什么神明降世了?”三个妃子不明所以,个个睁大了眼睛。
天塌地陷和神明降世有屁的干系,谁要是能闹明白,谁就不是人,只能是神明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众大臣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见羌王睡得正酣,有一个心急的大臣快步上前,不住摇羌王,急急忙忙的叫嚷起来:“大王,快醒醒!快快醒来!”
“吧叽。”羌王咂吧着嘴唇,右手一伸,握住了大臣的手,嘀嘀咕咕,道:“小心肝,你真是会侍候人,侍候得本王浑身舒泰,我们再续云雨。”
一用力,就要把这个大臣拖到塌上去,这个大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狠狠一甩手,把羌王的手甩掉。
“你敢不从本王,本王要治你的罪,死啦死啦!”羌王翻个身,唠唠叨叨。
“大王,快醒来,快快醒来!”一众大臣苦笑摇头,十万火急了,他竟然还在念着爬女人肚皮,有你这样的王吗?
“谁?”羌王总算醒过来,一时之间还没有闹明白怎么一回事,把一众大臣一瞪,沉喝一声,道:“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打扰本王的好梦,饶你们不得,来啊,拉出去,抽二十鞭。”
喝声如雷,很有威势,若是在寻常时日,他如此大吼,这些大臣一定会吓得不轻。只可惜,今天是在非常时期,没有丝毫用处。
“大王,大事不好了,天塌了……”
“大王,地陷了……”
“大王,神明降世了……”
一众大臣七嘴八舌的叫嚷起,嗡嗡声大作,其言却是千奇百怪。
“你们……”羌王翻个白眼,很没好气,喝道:“……是不是被雷劈傻了?”
什么天塌了,什么地陷了,什么神明降世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要是这些大臣不是被雷劈傻了,怎会说出如此不过脑子的话?
“大王,千真万确呀!”一众大臣如同没有听见羌王的喝声似的,个个一本正经的肯定,瞧他们那认真样儿,不仅神明降世了,还降临到他家似的。
“究竟怎生的事,你们仔细说说?”羌王被他们给弄糊涂了,这事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大王,是这样的……”
一众大臣中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忙把事情说了:“我们睡到中夜,被突然一阵大吼声吵醒,出了帐幕一瞧,只见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红光满天,烛照万里,好不热闹。我正纳闷间,只听牧民们大吼说神明降世了,我们的神明显灵了,我还有些不信,前去一瞧,果如他们所言,到处都是神明,又唱又跳,神明就是神明,好了得呢。”
“我们的神明真的降世了?”羌王仍是难以置信:“我们拜神很是虔诚,从未见神明降世呢,难不成这回神明真的降世了?”
“应该是这样。”一众大臣齐声肯定一句。
羌王如同装了弹簧似的,一蹦老高,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抓过衣衫就朝身上套,一众大臣忙来帮忙,几下穿戴妥当,出了王帐放眼一瞧,只见东方红光满天,照亮了半个天空;再瞧南方,同样是红光烛天,再瞧西、北两个方向,同样如此。
“这是火光!”羌王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王,这是火光,却不是凡火,是神火呀。神火降世,才会有神明呢。”立时有大臣忙着解释一句。
“我看见了神明,神明头大如斗,身高两丈,威风凛凛,更有一批了不得的神将护卫,只要我们的牧民稍有不敬,就会横死当场。”
“是呀是呀。”
一众大将一提到神明,就是一脸的惊惧,还有激动。
激动的是,他们终于见到神明了,惊惧的是,神明并不对他们有丝毫怜惜之心,对他们打杀起来很是凌厉,要他们不惧都不成。
“当真?”羌王仍是有些不信。
“大王,你前去一瞧便知。”一众大臣忙道。
羌王心想这话有理,忙随着一众大臣朝一处火光冲去,没过多久,只见前面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牧民,相互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这些牧民在临死前还一个劲的唠叨着神明降世,神明保护这些话。羌王听在耳里,有些信了。
“大王,你可算是来了,你快瞧,那是我们的神明呢,是我们的神明呢。”有牧民看见羌王如同见到老祖宗似的,扯起嗓子大吼,右手指着前方。
羌王顺着牧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有一队青面獠牙的凶物,手中的武器花样繁多,有的是剑,有的是刀,还有的是棍,张牙舞爪的,对着牧民痛下杀手。
“啊啊啊!”这些牧民临死前发出一阵阵惨叫声,凄厉之极。
“他们对神明不敬,惹恼了神明,死有余辜。”牧民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心,反倒指责起这些惨死的牧民了。
羌,非常落后,可以说是愚昧无知,他们对神明特别虔诚,惹恼神明就该万死。
在这些凶狠的“神将”后面,有一些身材很高,足有两丈高下的“巨人”,他们大踏步走在后面,大吼大叫,声音如同雷霆,却是叽哩咕噜的,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好高大的神明,不愧是神明!”羌王看在眼里,不得不信真的是神明降世了,一脸的虔诚,道:“神明降临,我们一定要虔诚侍候,神要什么就给什么,千万莫要惹恼了神明。”
这话很有道理,立时得到牧民的赞同,极力讨好“神明”。可是,这些神明才不管他们如何讨好,只管举起武器对着他们身上招呼便是,只一会儿功夫,就有不计其数的牧民死在“神明”手中。
如此一来,牧民就是惊惧不安,向神明献祭,要牛羊骏马金银珠宝美玉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要自己的小命,牧民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不住后退。
后退也没有用,神明从后追来,见人就杀,逢人就砍。杀了人之后,还要叽哩咕噜一通,好象在发泄着他们的不满似的。
在神明的驱赶下,牧民不得不朝西海退去,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没过多久,地上就是一片赤红!
第十四章
须贾脸色大变,冷汗如同涌泉一般涌了出来,浑身筛糠。
信陵君要须贾向魏安釐王说信陵君要见他,要共赴国难,这是须贾愿意劝说魏安釐王的原因。万万没有想到,信陵君竟然要刺杀魏安釐王,这对于须贾来说,无异于天塌了。
要是须贾知道信陵君是要剌杀魏安釐王的话,他万万不会劝说的,因为那对于他来说,结果是一样的,甚至更坏。
须贾就要叫侍卫进来,却给田光抢先一步,用手中剑制住。田光把剑架在须贾脖子上,冷声道:你要是敢乱来,准让你血溅当场。
不敢,不敢。须贾都快晕过去了,却是不敢有任何异动。
你魏安釐王瞳孔涣散,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儿血色,即将死去,却是不甘的瞪圆眼睛,死盯着信陵君。
他原本以为信陵君此次回来是共赴国难,却是没有想到信陵君竟是要杀他,要夺魏国国君之位,他不仅震惊,还很痛心。
魏安釐王虽然痛恨信陵君,一直没有动手铲除信陵君,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委就是他念着骨肉亲情,一直隐忍。要是没有骨肉之情的话,以魏安釐王对信陵君的恨意,早就不知被杀几多回了。
然而,信陵君丝毫不顾骨肉之情,亲手刺杀自己,这对于魏安釐王来说,让他太痛心了。
大魏在你的治理下,越来越弱,都快被虎狼秦国灭了。你不配为大魏国君。信陵君却是脸色阴森。声音冷冰: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你窍居大位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你放心吧,大魏在我手里,一定会万世长存。
咕咕。魏安釐王还想再说,却是嘴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头一歪,气绝而逝。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甘。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信陵君当场摸拟魏安釐王的笔迹。写了一道禅位旨意,说是身有宿疾,命不长久,为了魏国的国运计,传位于信陵君。
信陵君对魏安釐王太了解了,摸似他的笔迹实在是太简单了,非常象,就是魏安釐王自己也未必能分辨出真伪。
然后,再盖上国玺,就天衣无缝了。
你。去传群臣,你仍是大魏的丞相。信陵君冲须贾道。
我还是丞相须贾的嘴巴张得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
须贾与信陵君没有交情不说,还多次难为他,须贾原本以为信陵君得势,他就死定了。哪里想得到,信陵君仍是让他当丞相,这既让他欢喜,又是让他感到意外。
没错,你还是大魏的丞相。信陵君肯定一句。
须贾大喜过望,忙去召集群臣。
信陵君把魏安釐王的尸体整理好,不留丝毫破绽,直到群臣到来时,他这才扑到魏安釐王尸身上痛哭。哭得那叫一个惨,听者动容,闻者落泪,催人泪下。
不知究里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骨肉情深。
须贾站出来说是魏安釐王宿疾发作,不幸辞世,在驾崩前传位于信陵君。并且出示信陵君摸似的旨意,群臣一一观瞧,竟然没有发出这是信陵君的手笔,由此可见信陵君早就有了狼子野心。
群臣再三相请,要信陵君即位,信陵君再三谦让,直到不得已这才即位称王。
就这样,信陵君终于当上了魏国的国君。
端坐在宝座上,接受群臣的朝见,信陵君是意气风发,得意非凡。
散朝之后,信陵君召信侯嬴毛公薛公鲁仲连田光和荆云商议大事。
如今,寡人大事已成,赖诸卿之力。信陵君缓缓开口,道:然,秦祸不远,迫在眉睫,如何解秦祸,还请诸卿出计。
秦国势大,而秦异人善谋善断,更有王翦范睢这些爪牙,若正面交锋,大魏难有胜算,是以,此事必须要另想他策。毛公第一个说话。
有何妙计信陵君问道。
一力士足也。薜公接过话头。
你们是说,刺杀秦异人信陵君摇头,恨恨的道:有朱亥这匹夫在,万难得手。
朱亥本是信陵君的心腹门客,只是因为秦异人不断离间,最终弃信陵君而去,成了秦异人的心腹护卫。对朱亥之能,信陵君再了解不过了。
君上此番即位,秦异人必要以此而做文章,更有可能以此为籍口发兵灭魏。田光脸上泛着笑容,道:只需要大魏先一步派人去咸阳,向秦国赠送厚礼,必能得到秦异人召见,到时只需一力士便足以置秦异人于死地。
有理。信陵君大为赞成这说法,道:只要秦异人一死,秦国就无能人了,秦军难以东进,大魏岂有不存之理只是,没有这样的智勇双全之士呀。
在座的人中,毛公薛公侯嬴鲁仲连,都是嘴皮利索,拳脚不成之辈,要他们去做刺客,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若信陵君不嫌弃,田光愿往田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愿去信陵君一愣,随即道:先生高义,无忌感佩。只是,只身入虎狼之穴,恐有粉身碎骨之虞呀。
田光是个不错的人选,信陵君一个劲的盼望他去,只是他还是要拿捏一番,要做出一副不忍的举动。
魏王好意,田光心感。只是,我辈政侠,当慨然赴难。若能刺得秦帝,田光之名必能永垂青史,万古流芳,此正我辈政侠所求也。田光头一昂,胸一挺,昂昂而言。
战国时代,有那么一批刺客。不求利。只求名。荆轲就是这样的人。荆轲明明知道去刺杀秦始皇凶多吉少,必死无疑,他仍是同意前去,就是因为他想求名。
先生高义,无忌感佩无已。信陵君眼中泪水滚来滚去,随时可能滚下来,他这是装的:不知先生需何物为礼
要想行刺秦异人,必须要有厚礼。不然的话,连秦异人的面都见不着。
两物足也。田光眉头一挑,道:安邑是魏国旧都,又是肥沃之地,秦国早就想得之,若是以安邑之地献上,秦帝必能见我。
嗯,还有一物呢鲁仲连忙问道。
借先生头颅一用。田光打量着鲁仲连,眼中凶光闪闪。
什么要我头颅鲁仲连大惊失色。
千里驹在秦国连失两君之际促成合纵,五国联兵讨秦。秦异人对你恨之入骨,若能有千里驹的头颅。大事成也信陵君先是点头赞成,后就是眼泪汪汪,一个劲的道:不可,不可,此事不可。千里驹乃无忌知交,岂能做此等事先生休得多言。
谢魏王。鲁仲连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信陵君还是挺仗义的。
然而,下一刻,只见田光猛的拔出佩剑,剑光一闪,鲁仲连一颗大好头颅就飞得老高,鲜血狂喷中,无头尸轰然倒下。
你信陵君一脸愤怒,手指着田光,就是没有站起来。
事实上,他就是想杀掉鲁仲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装的。
还请魏王恕光擅专之罪。田光当然明白信陵君的想法,假模假样的请罪。
信陵君又是装模作样一番哭泣,此事不了了之。
然后,信陵君取出安邑地图,命田光为魏使,出使秦国。
一场刺杀秦异人的阴谋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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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秦国王宫,上书房。
秦异人范睢乐毅王翦蒙武黄石公尉缭在座,个个一脸的气愤。
这些山东列国,真以为大秦没有了白起,就无法灭他们吗秦异人沉声道。
白起是秦国的顶梁住,生前杀人盈野,死在他手里的山东之卒高达一百六七十万之众,白起之死令山东之地欢喜若狂。秦异人令山东之地遣重臣前来为白起吊丧,可是,这些山东列国以为白起死了,秦国没有大将了,没有一国派使臣前来。
这着实令人气愤,范睢眼中精光一闪,重重点头。
君上休怒。乐毅却是笑道:纵然山东之地不派使臣前来吊丧让人气愤,然,上将军身后能令山东庆贺,这是上将军的威势,上将军此生无憾也。
有理。众人齐声附和。
象白起这样,死了之后令敌人杀猪宰羊的庆贺,这是对白起成就的一种肯定。
人生若此,夫复何憾
上将军后事已了,眼下大秦缺一上将军,还请君上早日拜上将军。范睢提醒一句。
虽然山东列国没有遣使臣前来吊丧,秦国仍是以盛大而隆重的礼节为白起下葬。下葬这天,秦人纷纷赶来,要送白起最后一程。
白起是秦人心目中的英雄,要秦人不赶来送葬都不成。
大秦猛将千员,良将众多,然,观诸将中,唯王翦最优,寡人之意,王翦就是大秦的上将军。秦异人早就有意拜王翦为上将军了,只是因为白起这个上将军是当之无愧的,只要他还活着,这上将军一职就只能是他的,即使王翦再优秀,也不能当上将军。
我王翦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上将军。
君上,不可,不可。王翦忙推辞,道:臣还年轻,担不得此任。
王翦虽是才华不凡,却是太过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不到三十岁的上将军,这太过骇人。
年轻又怎么了寡人还不是年轻,一样当秦帝。秦异人脸一板,沉声道。
君上,臣哪能与你比呢。王翦忙道。
你以为大秦的上将军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就这么定了秦异人右手一挥,大气不凡。
谢君上。王翦不能再推辞了。
恭喜君上得人
恭喜上将军
范睢他们站起身来,齐声道贺。
自从打败五国联兵,成功深入五国境内破坏之后,王翦就被公认为是白起的接班人,他当上将军没人有异议。未完待续。。
第二章 ,嫪毐(上)
在陇西河谷中,有一座城池,并不大,占地不过十来里,这里就是留守祖地的秦部族所居之地。
这城池并不大,却是胜在坚固,城高垣厚,易守难攻。
秦部族本是游牧民族,没有城廓之守。自从进入关中之后,秦部族也在学习,开始修建城池。这祖地,为了更好的防守,自然是要建城了。
进入城里,只见有着不少房屋,一如既往的透着秦人的风格,质朴、大气,却不尚奢华。
在城北,有一座巨大的帐幕,赢贲指着这帐幕,为秦异人解释道:“这是仿当年襄公的帐幕。襄公之时到眼下,已经过去七百年了,当年的帐幕早就腐朽了,大秦只得依着当年的样儿重制。”
一提起秦国,我们就会起到秦始皇,然后就是秦孝公和秦穆公,对秦襄公很少有人知道。不过,真正奠定秦国基业的并不是秦穆公,也不是秦孝公,更不是秦始皇,而是秦襄公。
假若秦襄公当年没有抓住机会,拒绝了周平王的请求,那么,秦部族就会错失秦部族历史上最大的机遇,不能成为诸侯,只不过是陇西河谷的一个游牧民族罢了,那就不会有后来的秦穆公、秦孝公和秦始皇了。
答应了周平王的请求,率兵出战戎人,夺回镐京,成了东周的开国功臣,这是秦襄公对秦部族的最大贡献,这是秦部族有史以来的最大机遇。
这事,在当时看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力,可是,到了七百年后,竟然改变了中国历史的进程,对中国历史影响极为深远。
在秦部族的心目中,秦襄公有着特殊的地位,他虽然离世数百年了,秦部族仍是在竭尽所能保留他用过的一些物事。这些物事,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大多不存于世了,只能进仿制,这帐幕就是其中之一。
“进去瞧瞧。”秦异人道。
对于秦襄公这个秦部族的奠基者,秦异人还真是好奇。
不仅秦异人好奇,就是赢腾、李斯、韩非他们哪一个不好奇?
随着赢贲进入帐幕,只见帐幕里空荡荡的,只有简易的短案矮几,还有一个刀架,上面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
“这……”秦襄公是秦部族的首领,他的帐幕竟然如此简陋,秦异人还真是有些诧异。
不仅秦异人诧异,赢腾、李斯和韩非他们哪一个不如是?
“公子是不是很惊讶?”赢贲笑着道:“在当时,老秦人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我们的祖辈当年在陇西河谷,那是天天在打仗,在战斗,就没一刻安宁过的。那时节的陇西河谷,有着太多的部落,彼此间搏杀,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我们的祖先不得不杀啊。为了打仗,为了求存,我们的祖先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这上面了。至于吃喝,能裹腹就不错了。”
七百年前的陇西河谷,有着不少游牧民族,彼此之间进行厮杀,没有一刻安宁,要是不能集中全力的话,秦部族很可能就被别的游牧民族灭了。
“真是优良的传统!”秦异人很是感慨。
秦襄公时,秦部族为了求存,集中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与周边游牧民族大战,而如今的秦国把能赚到的每一枚钱都用在了力征上,打得山东谈秦色变,这真的是一古老的传统。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部族很是善战,威名远播,周边游牧民族不敢招惹。
“这刀就是当年襄公的武器。”赢贲拿起弯刀,递给秦异人。
秦异人接在手里,不由得一沉,这刀很重。
“这把不算很重,也就六十斤而已。”赢贲笑着道。
当时的六十斤,相当于现代的三十斤,比起铁鹰锐士的重剑还要重一倍。
秦襄公是一个猛士,力气很大,他用的刀自然是要重些。
这是一把青铜制造的弯刀,以秦异人的眼光来看,很是粗糙,粗糙得让人无话可说。
七百年前的时候,科技极不发达,能有青铜刀用就不错了。那时节,很多人上阵杀敌不得不用木棒、骨刀、石块。
刀口已经卷刃了,更有不少缺口,伤痕累累,不知道砍过多少人头。
唯一值得称赞的是,明晃晃的,可以当镜子用了。
“这刀,是襄公唯一留下之物了,其余的都朽坏了。我们时时擦拭,不敢松懈,就是这样,也不知还能保存多久。”赢贲有些遗憾。
年代太过久远,能有一把战刀留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秦异人在这里四处走走,了解秦部族的现状。如今,生活在这里的秦部族,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比起七百年前的秦襄公时代,可以说是天堂般的生活了。
自从秦部族进入关中之后,就成了诸侯,有了更多的生活资源。秦国当然不会忘了留守祖地的族人,特别照顾,他们的生活就好多了。
让人钦佩的是,秦部族的日子虽然好过了,留守这里的族人却是没有改变多少,他们仍是艰苦训练,依然骁勇善战。
族兵,才是秦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他们有着最为精良的装备,最为严格的训练,其战力极为恐怖,若是出现在战场上的话,一定会让人震惊。
只不过,他们是秦国最后的武力,不会出现在战场上。除非有着特殊的事情,不然的话,秦国不会动用一兵一卒。
当天晚上,秦部族按照七百年前的风俗,举行了盛大的仪式,升起火堆,围坐在篝火旁,烤着香喷喷的羊肉,喝着马**,谈天说地,跳舞唱歌,好不热闹。
次日,秦异人这才重新上路,直奔九原。
又是数日行军,这天,来到榆林,离九原已经不远了。
榆林并不大,占地不过十来里。却是北方最为重要的城池之一,离边境已经不远了。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胡人与中原贸易的重要地方,每天都有不少货物在这里流通。
秦异人决心去榆林看看,了解边境情形,这对接下来的大战有好处。秦异人要赢腾率秦军隐蔽朝九原开进,他带着李斯、韩非、孟昭他们直奔榆林而去。
来到榆林城,秦异人一瞧,只见榆林城高垣厚,是一座坚城,易守难攻。
“好多的人。”鲁句践一双眼珠子乱转,四下里打量,一脸的惊讶。
“是呀,人真多。”秦异人也是惊讶。
放眼一望,只见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胡人,有华夏人,不一而足。
一座小小的边境城池,竟然有如此多的人,还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不过,仔细一想,也很正常,毕竟这里是贸易重地。胡人把他们的皮毛运来,在这里换成他们需要的生活必须品,比如茶叶、陶罐、丝绸之类。
满载而归的胡人脸上泛着喜色,行色匆匆,疾驰而去。
而收获颇丰的华夏商人也是脸上泛着喜悦,赶着车,带着队伍,朝南赶去。
一眼望去,只见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进入城里,就更加热闹了。到处都是正在侃价的人,胡人与商人争得面红耳赤,侃价声如同雷鸣似的。有时候,争得不开交,大有要动手脚的架势。不过,基本上是打不起来,因为不远处有秦军锐士在巡逻,这些胡人可不敢嚣张。
“不来榆林,不知榆林之繁华。”李斯很是感慨。
“没错。”秦异人他们大是赞成这话。
今天的榆林一行,真的是让他们开眼界了。
“嗯。”走了一阵,秦异人眉头一挑,有些好奇了。
放眼一望,只见一个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脸是泛着春色,春情荡漾,三五成群,小跑着而去。
“嘻嘻!”这些女人不仅跑得很快,而且还不时发出荡笑声。
“这个……”李斯、韩非他们也注意到了,大是不解。
正在秦异人他们不解之时,只见不少男子脸上泛着笑容,飞奔而去。
秦异人把这些男子一打量,只见他们的笑容有些怪怪的,很是别类,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拉住一个从身边飞奔而去的男子,问道:“这位兄台,发生何事了?”
“你不是榆林的吧?”这个男子冲秦异人一打量。
“你怎生知道我不是榆林的?”秦异人有些意外。
“我不仅知道你不是榆林的,还知道你是头一遭来榆林,我没说错吧?”这个男子颇有些牛气冲天,扬了扬下巴儿,很是自得。
“谁说我是第一次来榆林?我来过好多次了呢。”秦异人当然不会说实话。
“哼。”这男子不爽了,头一昂,道:“你要是来过榆林,不会不知道今儿是戏耍之日,傻大黑要献宝了。”
“傻大黑?”秦异人哪里知道傻大黑是谁。
“你连傻大黑都不知道,你肯定没有来过榆林。”这个男子不屑的咧咧嘴。再把秦异人仔细打量一通,眼神怪怪的,在秦异人的裤裆那里停留了一下,道:“你白白净净的,还是不要知道傻大黑的好。”
你大爷的,有事没事看我裤裆做甚?老子又不搞基。
“傻大黑那东西可厉害呢。”这个男子眼里既是艳慕,又是忌妒,道:“你那东西顶多一毛毛虫。”
“闭嘴。”李斯沉喝一声。
这男子如此讥嘲秦异人,那是太无礼了,不仅李斯有些怒了,就是孟昭他们也是不爽,打量着这个男子,很是不善。
“我说你怎生了?来到榆林,就要知道嫪毐这傻大黑是个大棒槌!”这个男子不仅不怯,反倒是吼起来。
“嫪毐?大**?”秦异人差点把舌头咬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