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丰厚战果
张顺这边也截住那条逃跑的船只,同样,这条船上不但都是小鬼子,而且也有会说汉语的人。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在rì本国内遭到迫害,不得已才逃了出来,幸好被张顺他们搭救,万分感谢等等。
这帮家伙说话不尽不实,而且说话的时候眼珠乱转,显然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顺的思想也被宋清熏陶过,知道这些小鬼子都不可信。心中冷笑,跟老子耍心眼,真是找对人了。
一声令下,将这几十个小鬼子全部拿下,搜查他们的船只。
这些小鬼子也傻了,怎么救了自己,现在又抓自己?难道真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
时间不大,在鬼子船上搜查的人回来了,金银什么的倒是不多,却带回一个头戴面纱的女人。
现在这些梁山好汉家里都差不多三妻四妾了,而且从来对劫来的女人都不感兴趣。张顺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神秘,
这个女人似乎不会说汉语,不论张顺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对女人下不去手,别的小鬼子就不用心软了。
命人先抓个小鬼子吊起来,再问不出什么,就往海里丢,反正好几十人呢,不怕人不够。
终于有小鬼子扛不住了,主动向张顺交代起来。
原来他们是一伙叛军的残余人马,主公叫藤源义纲,因叛乱失败准备逃到高丽的。而那个女人的来历却没人能说清。
当张顺问及他们的首领藤源义纲时,那个回话的人忍不住抬头向桅杆上看了看。
那个小矬子就是藤源义纲?
张顺愕然抬头看了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对将藤源义纲抓出来的手下道:“好眼力,今晚赏你酒喝”
藤源义纲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破,忍不住在桅杆上呜哩哇啦地骂起来。
张顺也听不懂他说什么,既然一开始就想同老子玩心眼,那就在上面多晒一会吧!
缓步上前来到那神秘女人面前,抬手就掀掉她的面纱,这一看不要紧,张顺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世上竟然有长得如此妖媚的女人?
张顺是个粗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这个女人,只是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妖娆的女人,自己多看她一眼,心跳都会加速。
倾城倾国、祸国殃民,大概说的就是她这幅容颜吧?
这是张顺给的最后评价,不敢再看,忙把面纱又递还给她。
“还是戴上吧!免得让人看着闹心”
神秘女人始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听张顺这么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重新把面纱戴在脸上。
只可惜张顺只顾着惊叹她的长相,没有注意自己说话后她的反应,不然就能知道她听的懂汉语了。
这长相,恐怕只有我们总管配得上,对,弄回去送给总管,反正总管身边的女人也不多。
张顺打定主意,命人将神秘女人带入船舱,还好这女人身边带着侍女,不然满船老爷们,就她一个女人,终究是有些麻烦。
此时阮家兄弟那边也已经结束战斗,阮小七这边一个活口没留,阮小二却抓了一船的俘虏。
而事情经过也已经问清楚,原来前面逃跑的船只确实是叛军,后面这两条船则是rì本国的正规军。
至于造反的原因却有点乱,有点像家族内斗。
张顺这哥几个没一个是心机深的人,对发生在rì本国的叛乱也不敢兴趣。不过抓来的这些人当然不能放回去了。
总管可说了,登州百废待兴,最缺的就是人手,这些人虽然不多,但总好过没有。
于是这些rì本国的正规军就这样成了光荣的登州苦力。
发生在海岸边的这场海战,早有人报给了高丽国王、王构,而王构也免费欣赏了一场规模不大的海战。
此时他的心头已经惊骇莫名,这究竟是那来的舰队?竟然这般厉害,他可是知道rì本武士的凶猛,而那些如虎狼的武士却在这些人的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假如他们打上岸来,谁能挡住他们?
一边做好逃跑准备,一边派出准备好的使节,备上牛羊、金银、淡水等物资去同这些人接洽,请他们千万不要蹬岸,有什么条件都好说。
张顺他们正琢磨怎么同高丽人接触,却没想到他们自己主动来了。
张顺他们当然不可能蹬岸,将这些海上紧缺的物资毫不客气地收下后,向使节转达宋清的命令。
就是以后再不准同大宋交易,所有交易都必须到登州完成,不然被截获的船只就将全部充公。
使节把这个消息带给王构后,王构也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登州如今已经不在大宋的管辖之内。
不过真若能在登州交易大宋的各种物产却也不错,毕竟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只是若将来大宋朝廷怪罪起来,该怎么同他们解释?
很快就有大臣打消了他这个顾虑,辽国灭亡在即,金兵一定会南下,到时候宋朝自顾不暇,那有时间同我们计较,况且登州海域如今已经被人控制,大宋就算想惩罚也有心无力。
想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而且以自己的实力,显然不是这些什么梁山海军的对手,那就先这么办吧!只是可惜了rì本国的哥们,他可是说要送自己一绝世美女的,现在看来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使节带回了高丽国王的回复后,张顺等人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航返回。
其实他们是真想上岸的,不为别的,就为登州缺人,也要去抓一批回来,无奈实力不够,同时船也不多,无法容纳太多的人,只能以后再说了。
宋清这些天一直同孟康、程老四等人在研究海船的事。
五千旦大船在当时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海船,但宋清觉得还是小,只是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有限,只能给孟康提些建议。
按宋清的想法,是想打造一艘古代版的航空母舰,不但可以运送兵力,同时还要有强大的武力打击能力。
程老四他们研制的发shè桶还不适合用在船上,投石机安在船上的创意在目前来说虽然先进,但很容易被人模仿,所以必须开发出更先进的远程武器才行。
程老四给宋清提了一个很有创意的想法,就是原来用做点号炮的工具。
这东西已经初具火炮的模型,只是壁管太薄,火药放多就会炸镗,所以必须用好钢才行。
对这个想法,宋清深以为然,下令军器局全力配合程老四研制这东西。火炮若真能提前出现,梁山军队才真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无敌。
孟康对宋清建造超级大船的想法也很上心,已经找了好多造船的老师傅在一起研究建造超级大船的可行xìng。
就在宋清忙的不可开交之际,张顺他们回来了。
不管有没有成果,出去一趟,都是在练兵,大海茫茫,他们才是最辛苦的。
所以宋清立刻赶到码头迎接他们。
当看到被绑成一串的rì本武士在船上押下来后,宋清不由愣了一下,难道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去rì本了?
宋清当然不知道,因为他的意志,已经有一整条船、近两百人被杀完之后丢进大海喂王八了。
张顺向宋清详细叙述了此行的经过,并命人把那个神秘的女人带出来。
还真是什么好事都想着我,可儿现在还不知怎么样?我那有那心情?
宋清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骂他。不过倒也有些好奇这个被张顺夸chéng rén间绝sè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命人先将女人带下去,然后安排人把这些俘虏交给陈东,要他将这些俘虏分散安排,苦点、累点的活都不要紧,就是不能怜惜他们。
不是宋清心狠,事实告诉他,对待那个民族的人,绝不能心慈手软。套用一句话就是对他们仁慈等同于犯罪。
回城之后,宋清下令摆酒宴给张顺等人接风,席上,宋清又向张顺等人详细了解了一下高丽的情况。
对于阮小七杀光一船小鬼子的事,宋清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以后必须听令行事,不然就不许他再出海。
阮小七答应的挺痛快,不过几碗酒下肚之后就什么都忘了,最后还是被人抬回去的。
对这些骄兵悍将,有时候宋清也很无奈,纪律要讲,感情同样不能丢下,这些人可是当初最支持自己的人,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吧?
返回自己府中后,宋清已经忘了那个女人,觉得酒意上涌,正准备休息,小多子忽然来报,那个女人要见他。
那个女人?
想了一下,宋清才想起张顺他们带回光女人送给自己,貌似说她长得倾城倾国。嗯!是应该去看看。
喝了碗醒酒汤,让小多子把她带过来。
看到这个女人第一眼,宋清确实有种惊艳的感觉,不过却不是因为这女人长得多漂亮。而是这女人有种媚到骨子里媚惑,让人一眼看到就能联系到上床的女人长什么样,宋清今天是真的领教了。
娇小的身躯,jīng致的面孔,那种谦卑到骨髓的礼节,无处不吸引人的遐思。
不知是不是酒jīng的作用,宋清感觉自己的某方面似乎已经有了变化。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九尾妖狐
宋清不是那种一见到漂亮女人就忘乎所以的人,所以尽管这女人对他有非常大的吸引力,却还是能控制自己。
淡然一笑道:“你好像不怕我?想必你也不是一般人吧?”
宋清的表现有些出乎女人的意料,在她的记忆中,还没有那个男人见到她之后,能这么淡定的。
有些好奇,却又有些放肆地打量了宋清一会,才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大总管?长得这么俊俏,真奇怪那些恶人怎么会服从你的?”
还头一次有人夸自己俊俏,宋清有些无语。
却听那个女人接着道:“我知道你们男人心中都在想什么,不过你不能碰我,碰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
宋清忍不住放声而笑,好想告诉她,自己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被威胁。站起身来到女人面前,伸手就把她抓过来。
女人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起来,漆黑的眼珠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看着宋清道:“我是九尾狐所变,碰了我,你就要大难临头了”
宋清面含讥笑,借着酒劲拦腰把她抱起来,回身丢到床上后,伏身三下五除二将女人扒了个jīng光,然后突然停下了。
用手指勾起女人的下颚,略带讽刺地道:“我要告诉你,如果我想要的话,没有人可以拒绝我,你那可笑的借口吓不倒我,我之所以不动你,是你还不够吸引我,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到一个能被你迷住的人那里”
宋清说完站起身,再不理会她转身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女人呆住了,刚刚她已经做好被侵犯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看上自己,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从她接触男人开始,还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她。她的自信心正来源于此,所以才敢主动要求见宋清。
她的真名叫鹿岛清子,原本是鸟羽天皇的宠妃,因天生丽质同时深谙内媚之道,只把鸟羽天皇迷得五迷三道,整天留连在她身边,甚至还给她起名叫玉藻,以示喜爱。
这当然要引起别人的嫉妒,于是有人趁着鸟羽天皇病重之时,请了巫师在鸟羽天皇面前为天皇占卜,说天皇的病是受了妖怪的迷惑,而这个妖怪当然就是鹿岛清子了。
鸟羽天皇迷迷瞪瞪,正在难受的时候,未及深想,立刻就相信了巫师的话,下令处死鹿岛清子。
幸好有个鹿岛清子的崇拜者给她暗通消息,她这才能及时逃走。逃走之后的她恨透了鸟羽天皇及他身边的人,正巧藤源义纲兴兵造反,于是立刻就投入藤源义纲的怀抱,请他给自己报仇。
可惜这位藤源义纲在女人身上虽武力不凡,真刀真枪就完蛋了,造反很快就以失败告终,万般无奈下,只能逃往高丽,而作为寄身的代价就是把清子送给高丽国王。
清子对自己被送人的事毫不知情,正悲伤自己命运的时候,梁山海军又把她劫到大宋。
同宋清比起来,藤源义纲那个小矬子就同一堆垃圾差不多。而且手下又有这么强悍的力量,于是清子复仇的心又燃烧起来。
原本自负能抓住男人的心,可以实现自己的复仇梦,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俊俏的总管好像不太正常,用强将自己脱光之后,却转身走了。
呆愣片刻后,清子猛地想起宋清曾说要把她送人,再想想自己这一连串的遭遇,忍不住悲从中来,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正向外走的宋清听到哭声,脚步不由顿了一下,随即又大步走了出去。
事实上,宋清同前世很多同道中人一样,对rì本男人极度讨厌,对rì本女人却一点也不排斥,甚至还很喜欢。
只是他不喜欢心眼太多的女人,而他能感觉出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把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刚才说要把她送人,只是灵机一动的想法,他还要多了解一下这个女人,如果这女人真心怀不轨的话,就把她送给赵桓。俩个人都喜欢用心机,那就让他们俩关上门自己掐去。
命人把藤源义纲带来,刚刚的一番折腾,让宋清的酒醒了不少,所以才突然想起藤源义纲这个rì本的叛军头目。
小鬼子如果还在搞内乱,可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所以宋清还要多了解一些那里的情况。
藤源义纲被张顺吊在桅杆上差不多半天的时间,一条命只剩了半条,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头目,估计还能有点用处,张顺早就把他丢到海里喂鲨鱼了。
此时的藤源jīng神也没好到那去,不过却老实多了,乖乖地跟着侍卫被带到房中,还没等看明白上面坐着什么人,就被侍卫在腿弯处踢了一脚,不由自主地给宋清跪了下去。
登州不缺通译各国语言的人,宋清在叫人带藤源的时候,已经派人在谢文英那里叫了一个过来。
藤源被折腾了一阵,又眼见宋清的威势,心中再无抗拒之心,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在rì本的遭遇对宋清讲了一遍。
原来是藤源家族在天皇的挑拨下,闹起了内讧,藤源义纲的亲弟弟,藤源义光派人杀了藤源义纲的儿子,藤源义纲这才愤而造反的,只是由于种种原因,造反很快就被平定了,他这才远走高丽的。
藤源说到这忽地想起清子来,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祸水应该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把清子送给这个年轻人,显然要比送给高丽国王有用多了。
想到这,藤源立刻通过通译向宋清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宋清此时正琢磨怎么利用这个藤源,听通译把藤源的话翻译过来后,忍不住冷笑,怎么安排她,是你能说了算的吗?
向藤源了解了一下清的来历后,宋清不免有些感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遂收起将她送人的心思。
命人将藤源带下去,不过这次不要慢怠他,先好吃好喝地圈养起来,待自己想好怎么用他的时候再说。
安排完藤源,宋清缓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那个叫鹿岛清子的女人并没有走,不过已经穿戴整齐地跪在床边,看样子应该是在等自己回来。
果然,清子一见宋清进来,立刻以头触地,悲声道:“清子给大人请罪,请大人原谅小女子妄自揣摩大人心思之罪”
听声音好像刚停止哭泣,不然嗓子不会这样。
宋清没有立刻理会她,径直来到桌案后坐下,拿起公文看了起来。
清子没有听到宋清声音,心中更怕,连头都没敢抬起来,整个人几乎都伏在了地上,继续道:“求大人不要再将小女子送人,如果大人一定要送的话,小女子唯有一死了”
“还是再威胁我吗?”
宋清把公文丢在桌上,冷冷地道。其实他已经改了主意,这女人的命已经够苦,自己怎能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小女子不敢,请大人责罚”
宋清终究心还是不硬,冷哼一声道:“起来吧!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子是天皇宠妃,知道的一定比藤源要多。
清子果然不敢再隐瞒,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后,同时还说出许多藤源不知道的天皇家内情。
比如说天皇喜欢那个儿子,亲近那个大臣,平时都有什么喜好等等,都对宋清讲了一遍。
宋清能感觉出清子这次没有说谎,沉吟片刻道:“你先去休息吧!有事的时候我会叫你”
听宋清赶自己出去,清子又跪下了,泣声道:“小女子斗胆请大人为我复仇,小女子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给我做牛做马?亏她想得出,不过她的汉语却真的不错。
笑了笑,答所非问地道:“你的汉语是在那学的?知道的词语真不少”
“rì本国上下都很崇慕汉唐文化,在平城京有专门教授汉语的学院,不过只限贵族学习”
不得不承认小鬼子有很强的学习能力,而他们学习汉文化的做法显然古已有之了。
小鬼子倒是可以教训一下,不过不是现在,海军还不够强大,远洋作战能力还差很多。
站起身走过去扶起清子,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才道:“刚才我说过,如果我想的话,没什么能阻挡我,而且打仗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就不要掺和了,或许有一天我会送你回rì本,不过不是现在,你明白吗?好了,趁我还没改主意前,快走吧!”
清子显然还不适应宋清温柔的举动,不由呆了一下。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就分析出宋清话中的涵义,眼中顿时闪出喜悦的光彩,听宋清仍要赶她走,忍不住道:“大人真不需小女子侍候吗?”
宋清当然愿意了,只是觉得还不是侍候,忍不住笑道:“你能跑得了吗?”
清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娇羞之sè,这个汉人实在太奇怪,一会温柔得让人心动,一会却又像得了寡人之疾,不近女sè的样子,弄得人心里慌慌的。
不知不觉中,宋清的身影已经深深印在了清子心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雨欲来
天气越来越冷,受天气影响,登州的各项建设工作都慢了许多。不过海军出海的频率却加大了,按宋清的话说,既然是封锁,就要保持常态化。但由于海军的规模有限,现在还不宜航行太远。待正在建造中的几条船下海之后,就可以南下,去封锁更大的海域了。
登州暂时平静下来,而此时的江南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方腊死灰复燃,重新挑起大旗,十余rì间就聚集数万人马,一路攻城夺县,重新又占领了很多地方。
童贯秉承宋清的旨意,对剿灭方腊之战,颇有点雷生大,雨点小的意思。控制住几个主要城市,其他地方任由方腊扫荡。偶尔也会派兵打击一下过于猖獗的叛军,但也仅限于此了。
只把老皇帝和太子赵桓急得嘴上起满了水泡,鉴于上次的教训,又不敢临阵换将。只能不断催促童贯尽快消灭反贼,而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江南的局势再次按着宋清的预想发展着。
此时赵桓已经得到宋清没死的消息,气得他又好一通发脾气,直呼老天不公,怎么让宋清这个祸害还活在世上?
恨归恨,他除了发发脾气,根本无计可施。他十分清楚宋清的本事,知道杀手不能再派了,不然事情败露,很可能会招来宋清的疯狂报复。同时严冬将至,他也不能再让刘延庆带兵回去,毕竟江南那边还有童贯坐镇,局势也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命令刘延庆就地驻扎,等候他的命令。
赵桓的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幻想,如果童贯能在这个冬天消灭方腊,那他就能腾出手来全力攻打梁山了。
就在赵桓爷俩为国内一团乱麻愁白了头发的时候,关外却传来好消息。
辽天祚帝被俘,燕京守将耶律淳病死,辽大臣左企弓、虞仲文开城向金兵投降。
盛及一时的大辽帝国就此覆灭。这还不算,一直在真定府猫着的王甫竟然孤身入金,从金兵手里要回了被辽国占领的六州之地。
大宋开国之后的几位皇帝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如何收复燕云十六州,现在虽还有十州之地在金人手里,但这也算是天大的胜利了。
老皇帝爷俩根本就没问收回的是什么样的城市,也没问王甫一介文官是如何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
立刻传旨对王甫大加封赏,然后要王甫带着金国使者来京朝见。
他们爷俩在京里好一通忙活,去太庙祭告先祖,吹嘘自己的功绩。大宴群臣,普天同乐。总之能让他们想到的庆祝活动都搞起来了。
也不怪这爷俩这么兴奋,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像样的好消息了。
不过赵桓并没有高兴多大一会,一封由明州来的急报立刻就将他的所有好心情全弄没了。
登州海军封锁了由高丽至明州的航线。
消息是明州市舶司送来的,高丽虽不是大宋唯一的远洋贸易国,但航线一旦被封锁,势必会影响本就已经捉襟见肘的朝廷财政。
而作为当朝太子,他看的显然更远,登州是宋清的地盘,如今他封锁了登州海域,那么他还会不会继续南下,封锁更大的海域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这件事由不得赵桓不重视,他立刻传令明州知府,立刻组建可以出海的水军,以防止宋清的海军南下。
老爹正处于极度兴奋中,这么扫兴的事当然不能告诉他,所以这些事都是赵桓在私下进行着。
只是赵桓根本不懂海事,海军是那么容易训练出来的吗?
此时宋清手中正握着一封由梁山吴用给他的密信,凝神思考着。信的内容正是吴用针对徐州刘延庆人马所制定的作战计划。
吴用的计划很大胆,就是趁冬季,刘延庆以为梁山不会进攻而放松jǐng惕的时候,突然发起进攻,一路由沂州承县出击、一路从济州出兵,横穿单州直扑沛县,一举消灭刘延庆的人马,然后果断后撤。
计划是不错,不过让宋清犹豫的是此举的动静会不会太大?两路人马攻打徐州刘延庆部,这跟明目张胆地举旗造反已经没有区别了。
时机还不成熟,宋清不想过早地背上反贼的帽子。不过徐州的人马乃是朝廷顶在自己腋下的一把尖刀,必须尽早消灭才行。
而让宋清担心的还有,这两万人马不是普通士兵,都是百战jīng兵,不能等闲视之。同时他得到消息,沛县城高墙厚,很不利于强攻。
攻城不是梁山人马的强项,若不能一战而下,势必会影响士气。
据报刘延庆也是个很懂兵的人,一定会趁机将梁山人马拖在城下,严冬将至,朝廷人马住在城里,而梁山兵将却只能住帐篷,若战事胶着,用不了多久,梁山人马就可能不战而溃。
所以此战宋清不能不慎重。
必须将刘延庆的人马从城里调出来,在运动中消灭他。看来是该用到骑兵的时候了。
想到这,宋清立刻提笔给吴用写了封回信,要他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并告诉他此战将以骑兵为主,他的任务就是负责将刘延庆的人马从城里引诱出来。
写完信后命人立刻送出去,宋清立刻吩咐准备行装,他要亲自去济南府,这是梁山骑兵第一战,不在场看着他怎能安心?不过他也不会干涉将领的指挥,以免出现兵将不知听谁指挥,从而影响士气的局面。
另外此战之后,离chūn节就不远了,他也该回山去陪老婆儿子了。
宋清的脚步还没有迈出登州城,内卫就在第一时间将京城的消息送到他的手中。
别人不知道,宋清却知道历史上,金兵是在搬空了这几座城池后才将之还给大宋朝廷的,而王甫等人却恬不知耻地夸耀成自己的功劳,如果再有几场这样的胜利,估计大宋就离亡国不远了。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消停地庆功,宋清命令内卫立刻把王甫收复失地的真实情况在京城宣扬开去,大宋朝现在还是有忠臣的,想必他们也不会认同这样的胜利,一定会对王甫口诛笔伐。
人心这东西不是一下就能改变的,宋清就是要赵家王朝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人心。估计这场风波闹起来,够王甫他们喝一壶的。
辽国灭了,那么下一个就该是大宋了。
宋清忽地有种紧迫感,如果这时候金兵入侵中原,梁山人马能敌住金国的铁骑吗?宋清心里真的有些没底。
看来还必须加强自己的力量才行。
就在宋清到达济南府,开始紧锣密鼓地计划扫平徐州刘延庆人马的时候,内卫终于传来赵构的消息。
赵构去河北真定府了。
接到这个消息,宋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小子去真定干什么?
河北一直都不消停,田虎的叛军虽暂时被压制住,却还谈不上被消灭。赵构这时候怎么想起去河北了?
宋清同赵构接触不多,还谈不上了解,所以也就无法猜透赵构的真实想法。命令内卫严密监视他的动向,有什么举动务必及时告诉自己。
直觉告诉宋清,赵构一定要玩场大的。
老将呼延灼再一次没有令宋清失望,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五千骑兵已经初具规模,按老将军的说法,同样是需要经历实战的洗礼,他们才能成为真正合格的骑兵。
说实话,宋清是真有点舍不得把这些骑兵派出去,可他也知道,没有上过战场,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强兵。
现在就等吴用的消息了。
此时济南府牢城营到了一个被押解来的囚徒,四十左右年纪,身材瘦长,胡子拉碴,额头还有一个醒目的金印。
虽是一身囚徒打扮,身姿却甚是挺拔,站在那犹如标枪一般。眼神凌厉,举手投足间无不带着军人的风范。
犯了错被关进来的官兵多了,典狱也没对他有什么特殊照顾。
看了手中的公文一眼,不由失笑道:“我还当是多大官?不过也偏将,来呀!杀威棒侍候”
接着又皮笑肉不笑地道:“韩将军,不是兄弟跟你过不去,一百杀威棒是这里的规矩,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
这人正是因丢了方腊而被童贯蓄意报复而丢官的韩世忠,若按老皇帝的想法,他恐怕早被杀了,是宋清要梁师成保下他,最终才被刺配到济南府的。
一个好端端的将军竟落过刺配充军的下场,韩世忠的心情可想而知。若不是还记挂家中老母,死的心都有了。
杀威棒是什么,他当然听说过,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打在自己身上。不过他也知道这多为典狱牢头勒索钱财之法,只可惜自己身无余财,拿什么打点他们?
两旁的狱卒此时见韩世忠一点不上道,于是围拢过来,就准备将韩世忠按住行刑。
韩世忠也不挣扎,身子随即被狱卒放倒,不过杀威棒还没等打在身上,忽然被人叫住了。
“且慢,他是叫韩世忠吗?”
听声音年龄不大,韩世忠抬头望去,果见喊住狱卒的是个青年。
再看典狱官,此时同个孙子差不多,点头哈腰地对青年道:“回高大人话,这个贼配军正是刚押解来的韩世忠”
高大人拿过公文又看了眼才道:“我那里还缺给人手,这个人交给我吧!”
“没问题,姓韩的,还不快谢谢高大人?”
韩世忠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的高大人几眼,虽不知道他要自己去干什么,不过人家毕竟帮自己免了这一百杀威棒。
“谢大人,不知高大人要在下干什么?”
高大人同样上下打量了韩世忠一会,才神秘一笑道:“总管缺个马夫,由你来当这个马夫再合适不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引蛇出洞
自己怎么说也曾是一员偏将,居然要自己去当马夫?
韩世忠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谁知后面的典狱似乎比他还急,忙道:“你个贼配军,也不知那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能给总管去当马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过高大人?”
谁知韩世忠忽又趴在地上,头也不抬地道:“在下愿挨着一百杀威棒,这位小高大人请回吧!”
“你疯啦?”
典狱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天大的好事这个贼配军居然不答应?他的脑子有毛病吧?
韩世忠仍旧没有抬头,道:“如果典狱大哥觉得这是美差,在下就把这个美差让给典狱大哥了”
典狱心说我倒是想了,可也得人家看上我才行啊!扭头看了看小高大人道:“高大人,这个贼配军如此不识抬举,待小人替您教训教训他”
小高大人摆了摆手,饶有兴趣地看着韩世忠,对典狱道:“不准难为他,派他去草场”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又回头对韩世忠笑道:“韩将军,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大人有交代,典狱再不敢难为韩世忠,不过这个典狱也算有些心眼,眼见小高大人来了谁都没搭理,就奔韩世忠来了,说明小高大人很看重这个姓韩的。
走过来亲手扶起韩世忠,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不无怨尤地道:“我说老韩啊!让我怎么说你好,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去,却偏偏要在这牢城营受罪,何苦来呢!”
韩世忠被小高大人及典狱的连番举动,弄得也来了兴趣,谢过典狱后道:“典狱大哥,这个总管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官职很大吗?”
还有人不知道大总管的?典狱惊异地看了韩世忠几眼才想起来,他是从外地被押解来的,所以不知道大总管也很正常。
摇摇头道:“大总管原来是有官职的,后来被朝中的那些jiān臣陷害,不得不重新返回梁山,不过朝廷最终也明白了大总管的忠义之心,将登、莱二州划归大总管治下”
梁山大总管宋清?
韩世忠眼中jīng光一闪而没,不动声sè地对典狱道:“既然朝廷让他总管登、莱二州,他跑济南府干什么来了?难不成这地方也归他管辖了?”
韩世忠在江南的时候就听说过山东出了个宋二郎,对朝廷阳奉yīn违,屡屡侵犯朝廷土地,弄得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却没想到会在这济南府听到他的消息,而自己更是差点成为他的马夫。
韩世忠如今虽被朝廷刺配,但一颗忠君报国之心并没有改变,所以是万万不会同梁山这些反叛同流合污的。
典狱见韩世忠对大总管毫无敬意,顿时脸现不悦地道:“说什么呢?济南府当然还是朝廷的,大总管虽在这里有衙门,可从不干涉地方事务,而且着实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你若在大街上说大总管不好,保管整个济南府的百姓都不会让你”
哼!沽名钓誉。
越是这样,韩世忠越看不惯宋清,只是眼看宋清在这些人心中同神一样的存在,只能把这种想法藏在心里了。
“他不肯来?”
宋清合上手中的公文,面带笑容地看着高进道。
高进有些不解地道:“总管,恕我直言,这个人值得您这么上心吗?”
宋清笑了笑没有说话,总不能说我在后世就知道他是一代名将吧?像这种对朝廷死忠的人是不能急着招揽地,就像张叔夜一样,在登州住了一阵后,嘴上虽不说,但宋清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变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为自己所用了。
高进的安排让宋清很满意,韩世忠军人出身,这样的人不能让他离军队太远,同样也不能让他太早地掌控军队。什么时候他自己主动要求加入了,才算成功一半。
放下韩世忠的事,宋清的心思又转到徐州方面。
吴用的信已经到了,信中告诉宋清,他早已经派人潜入沛县,不过要引刘延庆出来,恐怕还有些难度。
天气越来越冷,这些战马虽来自北方,但如果下起雪来,势必会影响战马冲击的速度,战马的速度上不去,优势也就不大,这样就难免会加大损失。
所以宋清要在下雪之前结束徐州之战。然后养jīng蓄锐迎接明年有可能出现的金兵入侵。
刘延庆从前没有同梁山交过手,资料显示这个人虽有些狡猾,但也很刚愎,这么看来,他心中一定很瞧不起山贼起家的梁山人马。
骄兵必败,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所以必须充分利用刘延庆的这个弱点。
考虑好之后,宋清把朱武找来,又完善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随后开始调兵遣将。
大刀关胜率一万人马迅速往沂州承县集结,在沂、徐边境扎下大营,做出一副要进攻的样子。
呼延灼、徐宁、高宠,率五千骑兵作为主力攻击人马,秘密进入沂州山区,他们必须做到不能让朝廷人马知道他们的存在,以便实施突然打击。
刘延庆是个知兵的将领,如果不能一战而下,又被他发现梁山骑兵的秘密,他势必会龟缩回城,那样一来,就非宋清所愿了。
派出这两路人马后,宋清则率五千近卫军进驻在沂州府城,随时配合前方歼灭朝廷人马。
梁山方面,吕方、郭盛率一万人马驻扎在济州金乡一带。金乡对面就是单州的鱼台县,再过去百里就能进入徐州,直插沛县。
当然,梁山方面的人马只是摆摆样子,主战场还在沂、徐边界。
梁山人马的频繁调动,立刻引起朝廷方面的jǐng觉,从梁山人马驻扎的地点看,他们显然是冲着徐州去的。
徐州目前有重兵把守,朝廷倒是不担心徐州有失,只是想不明白,梁山宋清不是一直说不反吗?那么此举同造反有什么区别?
想归想,在舆论的控制上,朝廷显然落后梁山许多,而且目前朝廷上下议论的焦点都在王甫收回的那几座空城上。
虽有老皇帝暗中回护,王甫现在也颇有点焦头烂额,而且由于过分的表现,已经引起梁师成的妒忌,老太监正寻机扳倒王甫。
所以说老天似乎都在帮宋清,只要宋清没有旗帜鲜明地造反,在一般百姓心中,就永远都是正义的化身。
此时驻扎在沛县的刘延庆也接到梁山人马调动的消息,正如宋清所想,他根本没把山贼起家的梁山人马放在心上,不过一群泥腿子而已。什么童贯、高俅,都是饭桶,如果早让自己来剿灭梁山,宋清小贼就不会嚣张到今天了。
刘延庆和他手下的人马都南方人,有点不适应徐州的天气,而且沛县里也驻不下这么多的人马,所以他的大营至今还驻扎在城外的帐篷里。
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许多士兵都患上了风寒。可是朝廷不让他们返回南方,无奈之下,刘延庆只好逼着沛县令给他们准备房屋,让他的士兵全驻进城里去。
沛县虽是大县,可一下去那弄那么多房舍给刘延庆的两万人马驻扎?若不答应的话,又怕惹怒刘延庆。县令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梁山出兵的消息到了。
按县令的级别来说,梁山人马的动向根本不会报到他这里,可听却偏偏知道了,那是因为他有个远房亲戚最近来他这里探望,顺便为他带来很多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同时,这位亲戚不但能带来消息,还能出主意帮县令排忧解难。这不,在这位亲戚的建议下,县令胸有成竹地来到了刘延庆的大营。
刘延庆这个人虽有些刚愎自用,不过却对朝廷的旨意奉行不误,不然也不会带兵出江南跑到这里来了。
他现在的心情也同这天气一样,一天比一天坏。
宋清没有像太子说的那样死掉,所以他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他倒是也能理解太子的心情,可手下的这些兵不理解啊!许多人都吵着要回去,弄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奈之下,只好整天躲在大帐里喝闷酒。
今天的酒杯刚端起来,亲兵来报,沛县令到了。
刘延庆正逼着沛县令安排士兵的住宿问题,听说沛县令自己主动来了,以为是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忙让人把沛县令请了进来。
沛县令进来之后,先向刘延庆施了一礼才道:“将军大喜,下官想到一个能彻底解决弟兄们住宿不习惯的办法”
还有能比让他们回江南更好的办法吗?所以刘延庆的想法还是固定在房舍上面。
“房舍都准备好了?”
沛县令笑着摇了摇头,在刘延庆没来得及发火之前,忙接着道:“下官听说梁山人马要侵犯我徐州,所以才想到一个能让大人带兵返回江南的好办法”
梁山出兵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现在沛县上下都已经知道了。所以刘延庆倒也不奇怪沛县令的消息灵通。
但最让他上心的当然还是沛县令提到的有办法让他们返回江南。
忙追问道:“哦?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将军,下官知道您当初就是为剿灭梁山贼寇来的,如今贼寇已经近在咫尺,您为何还不出兵?我知道您想说朝廷没有命令,可下官也知道一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现在您带着这些水土不服的弟兄们驻扎在这里,而且还可能无限期地驻扎下去,弟兄们能没有怨言吗?”
顿了一下又道:“梁山贼寇算什么?跟您这些百战jīng兵比起来,不过一群土鸡瓦犬,只要您一战消灭他们,到时您进可继续收复朝廷的失地,退也可理直气壮地返回江南。刘将军,下官说的可在理否?”
第一百二十五章 挖个小坑
刘延庆并非不知变通的人,只是他的思维一直被固守在一个模式里,那就是无条件服从朝廷的命令。
不过今天沛县令的一席话却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对啊!那些山贼草寇如何是我的对手,只要我一战全歼梁山人马,朝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怪我?
到那时进就是加官晋爵,弟兄们实在愿意回江南,那也不是不可以的了,只怕到时朝廷的封赏下来,这帮兔崽子们就都不愿走了。
想到就做,亲自将沛县令送走之后,立刻击鼓升帐,将自己的想法对众将说了一遍。
众将早就在这里憋得不行了,如今回家有望,那还不同意刘延庆的想法?散帐之后,整个军营立刻动了起来。
准备出征的各项物资,同时派出斥候,侦查梁山人马的具体位置等等。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士兵们就开始埋锅造饭,饱餐战饭后,拔营起寨,赶赴徐州与沂州交界处,梁山人马扎营的地方。
这些在剿灭江南匪患时屡立战功的士兵们,同他们的将军一样,都没把山贼出身的梁山人马放在心上。满是自信地想着一战而定梁山。
站在城墙上,看着逐渐远去的大队人马,沛县令不由长出了口气,终于把这群要命的祖宗打发走了。
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人,由衷地道:“表兄,真是多谢你了,不然小弟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些军爷”
表兄微微一笑,忽地躬身向沛县令深施一礼。
“表兄,你这是何故?”
“为兄这是代我家总管谢过表弟”
“你家总管?表兄不是在南方经商吗?那来的什么总管?”
“当然是我梁山经略山东的大总管了”
听到这句话,沛县令只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手指着他的表兄,半天才道:“什么?你、你是梁山来的?”
表兄抬手把沛县令的手按下,语重心长地道:“表弟啊!不是为兄要害你,如今朝廷是什么样,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天下烽烟已起,关外群狼虎视,这个昏庸的朝廷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因为你我是远亲,我才来搭救你,你以为就凭这些只知欺负百姓的官兵,能挡住我梁山大军吗?实话告诉你,大总管已经亲率十万大军驾临沂州,刘延庆的这点人马连给我家总管塞牙缝都不够”
沛县令就算再不通军事也明白梁山已经在沂州给刘延庆挖了个大坑,而这件事的始做俑者却是自己。
刘延庆的人马一旦覆灭,朝廷定会震怒,自己也定不会有好下场。梁山端地好计谋,步步设局,事已至此,自己除了投靠梁山,已经无路可走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叹了口气道:“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表兄见说服了表弟,脸sè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记住,刘延庆私自出兵,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上表弹劾刘延庆,朝廷中自会有人为你说话,不过为兄也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两面三刀,对我梁山阳奉yīn违的话,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梁山这是要自己在徐州卧底啊!
一时间,沛县令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接到刘延庆出兵的消息后,宋清立刻点齐人马进入承县,同关胜形成犄角之势,做好同刘延庆决战的准备。
刘延庆久经战阵,虽看不起梁山人马,但行军途中也极尽小心。缓慢而行,使士卒都能得到充分休息。斥候在方圆十几里内不断巡查,不给梁山任何可乘之机。
三天之后,刘延庆的人马才到达承县外。
看着梁山扎下的两座营盘,刘延庆一喜一忧。
喜的是,从旗帜上他看出梁山贼头宋清也在,而且人马也不是很多,如果顺利的话,他甚至可以一战擒获这个贼酋。
忧的是,梁山大营扎得非常牢固,可以说占尽地利,显然梁山营中也有高人,这样一来就不适合强攻,最好能把梁山人马引出来野战,这样才有把握一战而定。
确定梁山不会趁自己立足未稳出兵偷袭后,刘延庆才下令安营扎寨。
宋清看着远处有条不紊地扎着营盘的官兵,不由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官兵有点强兵的样子。
一旁的朱武却笑道:“当年童贯一征我们梁山的时候,兵锋可比他们盛多了,还不照样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何况我们如今有了骑兵,到时只要我们的骑兵一出,刘延庆的人马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想想也是,不过谨慎些总是好的,骑兵作为一支奇兵,就是要起到出奇不意的作用,这样才能把骑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基于这个原因,宋清决定先同刘延庆硬拼一场,探一探这支官兵的战力。
吩咐打出信号,由关胜打头阵。
宋清这边营寨的号炮响过不久,就见关胜的营门大开,关胜一马当先,带领三千士卒冲杀出来,并迅速在刘延庆大营数里之外排开阵势。
刘延庆也不甘示弱,同样派出一彪人马。他同宋清一个心思,都是想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官兵带队的是一员偏将,气势汹汹地出来,但很快他就为瞧不起梁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几个回合就被关胜斩于马下。
将领被杀,士兵顿时一片哗然,不过终究是训练有素的官兵,并未因此出现混乱,而是在各自低级军官的约束下,迅速做好防御,以防梁山人马趁势冲杀。
关胜虽斩了官兵将领,但没有冲乱官兵的阵营,难免悻悻,而且见官兵防守严密,知道不宜强攻,于是叫骂一阵后,带着人马返回大营。
刘延庆在营中见自己的手下被斩,同样吃惊不小,心说传言果然不假,梁山将领确实很厉害。
不过刘延庆也并未因此就怕了梁山,既然你的武将厉害,那我们就斗兵,就不信这些草寇能敌过我的禁军。
刘延庆的谨慎,让宋清又高看了他几分,传令呼延灼他们,不见信号,不得出兵。
第二天一早,刘延庆就率一万人马在营外摆开阵势,另一万人则在营中做好准备,随时支援和配合冲击敌方阵营。
一万官兵分为左、中、右三个大方阵。中军弓箭手在前,后面则是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的快刀手,左右方阵则以长枪手为主。
一看这架势,宋清等人就猜出刘延庆的用意。斗兵,我梁山就怕你了吗?
令旗打出,梁山步卒也迅速冲出营盘集结。
不同于刘延庆把主力放在中间的阵势,梁山摆出了一副螃蟹阵。就是重兵在两侧,中军的士兵却不多。
左侧武松三千刀斧手,右侧李逵三千刀斧手,中军鲁智深、刘唐率领两千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士卒。每名士卒身后还背着面小一号的盾牌。
别看中军士卒的武器什么样都有,但大多都是重武器,鬼头刀、狼牙棒、铁锤等等。
一见梁山的阵势,刘延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直到此刻,他的心里才有了不好的感觉,知道自己过于轻敌了。
虽觉不妥,却已经无法再变换阵型了。如今只有背水一战,梁山的人马不多,只要顶住第一拨攻势,自己预留的人马就能彻底扫平他们。
想到这,刘延庆立刻打出进攻的旗号。
梁山好汉中,这四员步将号称四大杀神,那是一见有仗可打,就兴奋得浑身乱颤的主。
不过自从宋清在梁山推行军纪之后,这哥几个已经安稳多了,不在像从前一样,见到敌人就撒了欢似的往前冲,而是能顾及整体了。
眼见官兵步步进逼,梁山这边迎战的令旗也打了出来。
两军迅速接近,官兵的弓箭手发shè一轮后,立刻后撤,快刀手快速跟上,提刀杀向梁山士卒。
梁山步卒虽带有盾牌,但还是被shè倒一片,其余的则加快脚步,快速冲进弓箭的shè程内,然后丢下盾牌,同官兵捉对厮杀起来。
短兵相接,立刻就体现出梁山士卒的凶狠来。
以鲁智深等人为首的杀神们简直就是官兵的恶梦,没有人能挡住他们一个照面,只杀得官兵哭爹喊娘,纷纷躲避他们几个。
梁山好汉们虽然够勇猛,但官兵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就仿佛杀不完似的,一波一波,如cháo水般冲击着梁山人马。
宋清见此情景,立刻打出令旗,命花荣率五千人马再投入战场。
刘延庆见梁山增兵了,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狞笑,梁山宋二郎,不过如此。你投五千,我就投六千,拼人我也拼死你。
此时战场上杀声震天,一万三千梁山士卒和一万五千官兵浴血厮杀在一起。梁山好汉用他们的勇猛抵消官兵在人数上的优势,但这只能维持一时,鲁智深他们都知道该是装败的时候了。
他们手下一缓,渐渐地,梁山士卒们就有些抵挡不住了,而这时刘延庆还有五千预备队没有用,宋清身边却只剩两千人马了。
朱武忍不住道:“总管,是时候了,可以让呼延老将军他们出马了”
宋清面容沉稳地注视着场中的局面,头也未回地道:“再等等,刘延庆的预备队还没有上”
朱武不得不佩服宋清的胆识了,原来他只以为宋清运筹帷幄可以,却不知道宋清在如此血腥的战场面前,同样沉稳有度,尽展一代名将风范。
此时战场中的局势已经开始有了变化,梁山士卒在面对不输于自己,又人数占优的官兵面前,终于有了败退迹象。
刘延庆见此情景心中大喜,心说该当老子立功啊!宋二郎,我看这回你往那里跑?立刻传令预备人马全线压上,务必一战全歼梁山人马。
号炮声中,营中的官兵倾巢而出,呼叫着冲向已露败迹的梁山人马。
而此时,梁山大营中,一道赤sè火焰也冲天而起。
看到这股火焰,刘延庆不由愣了一下,他不傻,当然能猜出这是求援的信号,可周围数十里的地方得被侦查过,那有什么伏兵?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全线压上的。
正疑惑不解之际,忽见远处似有一条黑线在移动,接着,脚下的大地也跟着颤动起来。
骑兵!
久经战阵的刘延庆差点没惊呼出口,他做梦都没想到梁山居然有如此大规模的骑兵队伍。虽然他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可现在反应过来还有什么用?让人马后撤,只会增加混乱。
步兵对骑兵的后果是什么,刘延庆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进是死、退同样还是死。
想想自己自诩一代名将,却还是被梁山算计,此种局面下,全军覆没的结果已没有任何悬念。
刘延庆只觉嗓子眼发咸“噗”地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人向后倒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下一州
五千骑兵,同时又是养jīng蓄锐已久的生力军。这些人马冲入官兵阵营会是什么局面?
老将军呼延灼毕竟年纪有些大了,提马在后面指挥。徐宁和小将高宠则一左一右,带领骑兵有如两道洪流,瞬间就冲开官兵的防线。
再看官兵,在梁山铁骑的冲击下,像被犁开的泥土般飞快地向两旁翻滚着。
本来步兵对阵骑兵就已经毫无优势可言,如今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骑兵冲击。不到片刻就开始溃散。
而此时梁山步卒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早让开主战场,迂回到两侧,截住那些企图逃走的漏网之鱼。
如今战场上几乎成了一边倒的局面,有见机早的官兵干脆跪地投降,免得死在骑兵的铁蹄下。
见此情景,宋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谁说他不怕?只是他作为统帅,若流露出丝毫的慌乱,手下的将领士兵们会怎么看?这仗还如何打下去?
所以一直强挺着站在那里指挥着战斗。待尘埃落定,宋清也感觉像大病一场似的,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扶住栏杆站了好一会才缓步走下高台。
同时派人传令向官兵喊话,缴械投降者不杀。
对宋清来说,这些同样是宝贵的劳力,就这样杀掉实在可惜。
很快,缴械不杀的喊话声就在战场上响了起来。早已没了斗志的官兵如蒙大赦,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控制住场中的局面后,呼延灼带着徐宁、高宠来见宋清。
此战中,虽是骑兵的整体作战,但高宠的表现无疑是最抢眼的,一杆虎头枪上下翻飞,纵横官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猩红的高字大旗犹如招魂之蕃,到处收割着生命。
呼延灼和徐宁都不免感叹,后生可畏啊!
看到他,宋清都有些怀疑小说中的高宠到底存不存在?是小说家的杜撰,还是那位名将的原形?
吩咐众将打扫战场,回营之后再论功行赏。
以宋清现在的身份,无法对众将在官职上有进一步的封赏,只能记录在册,然后多赏赐财物。
好在梁山众将都能明白宋清的处境,所以没有人因为这方面而闹情绪的。
这时刘唐派人来报,抓到刘延庆了。
这可是条大鱼。宋清立刻命刘唐把刘延庆带到中军大帐。
刘延庆气急攻心昏了过去,等亲兵把他救醒,却已经无路可逃。正犹豫要不要为国尽忠的时候,就被立功心切的刘唐逮住了。
不过刘延庆虽被俘获,心中却并不服气宋清,认为宋清是靠yīn谋诡计赢的他,如果正面真刀真枪的拼杀,他的人马不见得会输。
基于这个想法,刘延庆在被押到宋清面前的时候,仍是昂然而立,丝毫没有服输的样子。
宋清含笑看着这个刚愎的朝廷将领,挥手让上来准备教训他不敬自己的刘唐退下。
“刘将军,久违了,人都是闻名不如见面,对将军我怎么有种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
听到宋清调侃刘延庆的话,在场的梁山众将纷纷大笑起来。
刘延庆被气得脸sè铁青,昂着头道:“要杀要刮,给个痛快,逞口舌之快,不算英雄”
宋清听得出刘延庆很不服气,却没心情同他在这墨迹了。淡然一笑道:“我不会杀你的,我治下的这几个州如今百废待兴,最缺的就是人手,刘将军为我提供这么多免费的劳力,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会杀你?”
“你..姓宋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老子做鬼也不会侍候你这贼寇的”
宋清眉头皱了皱,挥手命人把刘延庆押了出去。
刘唐跨前一步,怒道:“总管,待我砍了这家伙的脑袋为总管出气”
“现在还不能杀他,一会押着他从那些俘虏面前经过,对俘虏们说他要去梁山做客,然后就交由你处置”
宋清虽不是好杀之人,不过对这种看着很英雄,实际没什么本事,同时又不识时务的家伙,也不会存什么仁慈之心。
刘唐狞笑着答应一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这时有人把俘虏的人数统计出来送到宋清手中。
俘虏人数大约在一万两千,死伤六千多,其余两千则四散而逃。
一万两千多俘虏,同自己预料的相差不远,不过这么多俘虏聚集在一起却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梁山人马的损伤也不少。
传令将俘虏分散安置,然后遣散至各州府,由地方州府负责安置。这些俘虏的主要任务就是开垦荒地。
稍后宋清还会下一道命令,由地方州府传达给俘虏们,他们被关押的时间只有一年。一年后,如果他们愿意留下,就分给他们土地,而且按大宋最高标准额外在多加土地的办法分配,不愿留下的,也发给路费让他们回家。不过若有人意图逃跑或是煽动叛乱,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这些人虽是朝廷的jīng锐,但宋清目前还不打算收编他们。梁山人马现在分散驻扎在九州之地,总兵力已近二十万。
数字看上去挺吓人,但宋清知道,他手下这些人马能称得上jīng兵的,不会超过十万。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不是盲目扩充,而是加大对军队的整训,同时打造一支以骑兵为主的核心人马。
这支人马的首要假想敌就是金国的铁骑。只有战胜金兵,梁山人马才有资格问鼎天下。
此战之后,梁山骑兵已经不再是秘密,估计赵桓也没想到宋清抢回来的战马会这么快被装配到骑兵,而且在这么短时间内还能形成战斗力。
摆平了刘延庆,等于为梁山解决了心腹之患,所以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宋清立刻启程回梁山。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那小家伙出息成什么样了。
归途中,内卫送来了完颜可儿的消息。
不出宋清所料,完颜可儿一到家,就被软禁起来,听说金国皇帝正在给她海选驸马。
完颜可儿的xìng格,宋清最知道不过,如果是她喜欢,你说什么都拦不住,反之,就是要她的命,她也不会答应的。
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怎么可能还会嫁给别人?只可惜自己实力不济,还无法同金国这个庞然大物抗衡,不然说什么也要把可儿抢回来。
沉思片刻,命人把时迁找了过来。
“哥哥,我件私事想拜托于你”
“呵呵!总管说的那里话?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我想麻烦哥哥潜入金国的皇宫,将我的一封信放在金国皇帝的床头”
“要不要顺便宰了他?”
“那倒不用,信送到即可,回来我请哥哥饮酒”
“必不辱命”
时迁拿着宋清的亲笔信走了。
金国的上京与梁山相距何止千里?宋清又不能丢下梁山去金国抢亲,不过派人吓唬一下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却不成问题。
你住的地方,我手下人都能来去自如,如果你非要把我老婆嫁给别人,你就要小心了。
宋清也不知道这着管不管用,总之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在到达梁山的时候,宋清又下了一道命令,招在外的所有将领回山,地方事务暂由副将署理。
宋清要在新年到来之际,召开一次全员的扩大会议,总结过去这一年中的过失,商讨年后将要应对的各种局面。
要到家了,虽没有上次回来那种迫切和感慨,但作为一个长时间离家在外的男人,心中难免有对家的愧疚和对妻子儿子的想念。
梁山早已接到宋清回山的消息,吴用率人早早迎出山外,最让宋清意外的是明月竟然也夹杂在迎接的队伍中。
数月不见,明月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看得宋清心头一阵火热,用眼睛安慰了她一下,就同吴用等人寒暄起来。
吴用对沛县的安排深合宋清之意。说句难听的话,宋清现在做的就是即当婊子,又在立着牌坊。谁让大宋仍在百姓官员心中根深蒂固呢!所以这块牌子还要扛上一段时间。
宋清离家已久,吴用等人当然不能耽搁他太多时间,把宋清接进山寨后,众人就纷纷散去。
宋清这才有机会拉过明月,虽没有甜言蜜语,但柔情的眼神,温热的手掌,已经足以慰藉明月那颗思念的心。
两人手牵着手回的家中,直到家门口,明月才不舍地把手松开。不松也不行了,豆娘正抱着孩子站在门前,微笑着看着他们。
以前常听老人说,小孩子三个月会自己翻身,六个月才能勉强坐住。算算时间,儿子快到能坐住的时候了吧?
宋清和豆娘更无须说什么思念的话,一个眼神就足以表明一切了。
伸手接过戴着虎头毡帽的儿子,感觉确实重了不少,更让宋清欣慰的是,这小家伙一点也不眼生,看到谁都笑。
宋清当然是自作多情地以为儿子是在冲自己笑,高兴的嘴都快合不上了。一个劲地说“孩子还是同我好”
弄得豆娘她们不住地偷笑。
一时间,孩子的笑声、大人的笑声,融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副天伦之图。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宋清真想就此留在家中,再不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扩大会议
家的感觉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在接下来的几天,宋清真的什么都没干,就在家里陪着妻妾儿子。
以宋清目前的身份地位来说,他能做到这样,豆娘她们几个真的已经很满足。每天都尽心地服侍着宋清,让宋清尽情享受着封建男人的腐朽生活。
随着气候进入冬季,许多事情都不能再做,所以宋清这次能在家里待到出了正月,然后举家搬到济南府去。
在济南府方面,因为是宋清的府邸,而且宋清也说过济南府将来的用途,所以李云并未因天气而耽误工程进度,已经来信禀报,主体工程在chūn节之前就能完工。
工程接近尾声,也就意味着那里可以办公了。一旦那里运转起来,宋清势必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里,家小也就不能再留在山上了。
家虽然搬走,但并不意味就丢掉这个地方,事实上,这里还将被当做重要的军事基地,以及宋清的行营。
宋清已经决定,今后不管多忙,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来住一段时间,这里不但是他起家的地方,同样也是他重生的地方。将来他还会告诉自己的儿子,在自己死后,一定要把自己埋葬在这里。
幸福的rì子总是很短暂,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路将领纷纷应召回到梁山。
许多从前的山寨头领,现已是坐镇一方的将领。长时间的离别之后,如今又聚在一起,彼此都是感慨万千,以前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一天。
所有人都知道,这都要归功于二郎的英明领导。而新年将至,二郎在这时候把所有人召集回来,显然要布置明年的任务了。
众将可以说都是怀着激动和期盼之心回来的。
因为许多将领还要镇守地方,不能在外耽搁太长时间,所以在人到齐后的第二天,宋清命人敲响了聚将鼓。
这次敲鼓还有个重要的意义,那就是它将最后一次被敲响。从此完成它的历史使命,被收藏起来。
谁都能想象到,在今后的rì子里,群雄将天各一方,济南府那边显然已经不需要再击鼓聚将了。
时间不大,群雄就聚集到了忠义大堂。
看着这些昔rì的梁山好汉,如今坐镇一方的大员,宋清难免也有些激动,不过时至今rì,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能随便流露感情的青涩少年了。
在群雄期盼的眼神中,宋清开始了他的发言。
“这次把众位哥哥召集来,有两层意思,一来,同众哥哥转眼有快一年的时间没见,心中十分想念,趁这个机会向哥哥们问声好”
宋清说着向群雄抱拳施了一礼。
群雄忙回礼称不敢。
“第二层意思,就是要总结一下我们这次下山的收获,以及不足的地方,在说完这件事后,我还要宣布一些任命及调动”
宋清说话的时候,忠义大堂里静得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总的来说,这次下山的收获要超出预想很多,这离不开众位哥哥及所有梁山兄弟的奋勇搏杀,所以,我要在年后建一座忠烈祠,祭祀那些阵亡的将士们”
“通过几场战役,我也发现了很多不足的地方,一是训练不足,我们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强兵,以为打几场胜仗我们就天下无敌了,这个想法是万万要不得的,还望诸位哥哥记住我今天的话,回去加强对士卒的cāo练”
“第二、个人英雄主义盛行,打起仗来就拼命往前冲,记住,我们不再是山贼土匪,你们将来都是要坐镇一方的大将,若你们出了意外,兵谁来带?所以今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一律严惩不贷”
“第三、这是我要说的最后一条,同时也是要求你们所有人得必须奉行不误的,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一种jǐng告”
宋清说到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下山之后,我们面对的就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而将来各位又都是坐镇一方的大员,难免会有各种诱惑,我不能说你们就一定要清如水、明如镜,但你们始终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若被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残害百姓,做出有损民族道义的事,我绝不相容”
宋清的话音刚落,群雄忽地全体站起身,齐声道:“请总管放心,我等必不负总管所望,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宋清点了点头,要群雄坐下,转脸看了眼吴用。
吴用站起身,清清嗓子道:“据可靠消息,年后金兵就会入侵中原,我等决不能眼看中原百姓惨遭金兵荼毒,所以总管决定训练一支专门应对金兵的人马,用以抵抗金兵铁骑”
“这支人马兵力在五万至八万之间,都元帅由总管兼任,副元帅林冲,军师吴用、公孙胜,总教头呼延灼,正将关胜、秦明、董平、花荣、徐宁、杨志、鲁智深、武松、李逵、高宠。其余将领将临时在各方抽调,总管令旗所至,任何人不得推诿搪塞,违者军法处置”
高宠虽然没有在座,但他名字这些rì子已经在梁山上下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总管新收了一员武功高强的小将。所以他的名字出现在李逵之后,谁也没觉意外,而且通过这个安排,众人也看出宋清对高宠的期望很高。
这五到八万人的军队包涵了很多兵种,骑步兵自不必说,宋清还首次把专司火器的军兵加入编制,成为一支dú lì的兵种,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铺设地雷、安装炸药、以及发shè火器等。
这同时也是一支最神秘的队伍,不到战时,宋清是不会把他们拉出来的。
在说到明年的其他作战计划的时候,宋清告诉众人,明年的首要任务就是对抗金兵,在对抗金兵的同时,巩固已占的地盘,大力发展经济和民生,把山东半岛打造成梁山最坚实的根据地。
正事说完了,接下来就该是聚餐痛饮的时候了。
想到此次分别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面,而且很可能会有人血染杀场,所以群雄分外珍惜这次相聚。
很多人还奇怪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婆婆妈妈了?
一场豪饮,尽欢而散,许多人都是被抬回去的。
宋清也喝多了,不过还算清醒,自己走回家中。其她人都已经睡了,只有新月还在支撑着眼睛等着他。
这一身酒气,他可不敢去碰孩子,不然那几个爱子如命的母亲非跟他急不可。
喝了新月为他准备好的醒酒汤,躺在柔软的床上,不知怎么,心中突然想起完颜可儿来。
也不知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时迁此行还算顺利吧?老丈人看到自己威胁他的信,一定气得够呛吧?
胡思乱想中,宋清终于沉沉地睡去。
思念其实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宋清在想念完颜可儿的时候,完颜可儿也正对着月亮念叨着宋清。
“宋郎,阿玛又逼着我嫁人了,你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可儿发过誓,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她已经收到宋清命人秘密送来的狐裘,这种东西在她这里真的不算什么,但它就贵重在是心上人送来的东西。
另一间宫殿里,新的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正对着他的皇妃阿娟发脾气。
“都是被你宠坏了,这么大的女孩子家,说溜走就溜走,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玛?不行,她必须嫁人,不过我绝不会同意她嫁给汉人,你倒是说话呀?”
阿娟就是汉人,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封不了皇后,其实倒不是她多喜欢那个名号,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冷冷地撇了吴乞买一眼道:“汉人怎么了?没有我这个汉人,你能活到今天吗?”
金国上下,唯独她一个人敢这么同皇帝吴乞买讲话。偏偏吴乞买还发不出火来。
吴乞买当然知道老婆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但这已经不单是他一个人的事,女真帝国让一个汉家女子当皇后,那些顽固的部族首领怎么可能会同意?不过为了补偿阿娟,他暂时也没有立皇后。
放缓语气,柔声道:“他们怎么能同你比?其实我是想说可儿那丫头太任xìng,而如今我们的情况同以前不一样了,一言一行都关乎国体,所以我才要你对她严加管教,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偷跑去中原了”
阿娟其实知道丈夫说的都对,自己也不过是同他呕气而已,说到底还是要帮着丈夫劝说可儿那孩子的。
横了吴乞买一眼,起身向可儿的寝宫走去。
吴乞买虽没有被老婆理会,却也知道老婆终是听了自己的话,去劝说女儿了。
心情一好,吴乞买批阅奏折也快了许多,不大一会就将今天的奏折批阅完了,见老婆还没回来,就独自返回寝宫。
身为大金国皇帝,他当然不止一个老婆,不过感情最深的却还是阿娟一个,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宿在阿娟宫中。
回到寝宫,在宫女的侍候下,洗漱已毕,脱去外衣往床上一躺,眼光很自然地向上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只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纵身就从床上跳了下去。
“来人”
随着吴乞买的惊呼,外面侍候的太监、宫女进来一大群。
吴乞买脸sè铁青地指着床顶道:“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众太监、宫女随着吴乞买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插在床顶,在匕首的尖端还扎着一封信样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八章 罪魁祸首
在前世的电视小说中,宋清一直很喜欢时迁这个人物,到了这个时代后,他对时迁也是信任有加,很多重要的任务都交给时迁去办。
时迁也确实没有令宋清失望,每次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不能说金国皇宫中没有高人,但要说轻功,时迁就算不是独步天下,也差不多了。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皇宫,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宋清与完颜可儿的事,时迁当然知道,信送完了,他却总觉这么就走了,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琢磨一下,干脆趁着皇帝寝宫那边大乱的时候,溜到了完颜可儿这边。这么老远来一趟,若不能替总管和可儿姑娘传几句话,实在说不过去,若是能把完颜可儿顺便带走。那他此行可真就圆满了。
皇妃阿娟正在劝说完颜可儿,忽听丈夫那边有动静,忙放下女儿,匆匆赶了回去。这也正好给了时迁机会。
完颜可儿此时正坐在床边哭泣,阿玛逼自己嫁人,现在连一向最疼爱她的额娘也不向着她了,一时悲从中来,默默地流起泪来。
侍候的宫女都在殿外,时迁有如鬼魅般潜了进去,同样没有被人发觉。
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难免会钻牛角尖,想事情也爱偏激。
完颜可儿现在心中就在想,如果自己的亲额娘活着,还会不会逼自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正难过呢,忽听有人在小声叫自己的名字,而且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那个时候宫里的规矩虽没那么多,可一个男人夜晚跑到自己房里也不行啊!
反手拔出宝剑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当看清来人的长相后,完颜可儿顿时欣喜非常。
“你怎么来了?是他派你来的吗?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完颜可儿认识时迁,所以见到时迁的第一反应就是宋清派人来接她了,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时迁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小声道:“总管rì夜思念姑娘,特命我来探望,能跟我一起回梁山吗?”
他果然没有把自己忘了。听到这句话,完颜可儿心里简直比吃了蜂蜜还甜。不过却也变得理智起来。
如今已进入冬季,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如果毫无准备地逃走,没准会冻死在冰天雪地中。而且现在阿玛对自己看管甚严,自己也没有时迁那样的本事,恐怕连皇宫都出不去。
想到这神情顿时黯然下来,摇摇头道:“还是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会找机会逃走的,你回去转告他,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今生绝不会再嫁给别人”
“可儿姑娘其实无须这么悲观,只要有心,你一定能回到总管身边的”
话虽传到了,可怎么让完颜可儿同自己一起走,却也让时迁犯起难来。
正在这时,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显然是冲这里来的。
没等完颜可儿开口,时迁已经在一句“姑娘保重”的话音中,闪身而走,转眼就消失不见。
来的正是大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
当他看到那封插在匕首上的信时,内心不由燃起熊熊怒火,立刻下旨处死当晚职守的侍卫,然后怒气冲冲地向女儿这边走来。
太不像话了,居然威胁起我来了?我大金带甲百万,会怕了你这区区梁山小贼?明天我就把这孽障嫁人,我看你有什么办法阻拦。
完颜可儿的继母阿娟也傻了,她当然知道丈夫的xìng格,那是吃软不吃硬,宋清这小子胆子是不小,可这样一来,你不是把可儿往绝路上逼吗?
眼见丈夫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在劝,只能快步跟在丈夫身边,寻机替女儿说话了。
完颜可儿还不知道老爹那边发生的事,眼见阿玛、额娘神sè严肃地走进来,还以为是要逼自己嫁人呢!
干脆赌气和衣躺在床上,背对着二人,对二人来个不理不睬。
吴乞买正在气头上,眼见女儿仍是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指着女儿的背影吼道:“想嫁给那个南蛮子?做梦去吧!除非我死,明天我就把你送到室韦部去,嫁给室韦部长老的儿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完颜可儿的脾气同她爹一样,吃软不吃硬,眼见阿玛对自己毫无怜惜之心,脾气也上来了。
跳起来冲着老爹喊道:“要嫁你嫁,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别人”
阿娟眼见这爷俩越吵越僵,忙过来打圆场:“都少说两句,可儿你怎么能同你阿玛这么讲话?快向你阿玛认错”说着不住向可儿使眼sè。
完颜可儿此时已经钻进牛角尖里,根本不理会继母的良苦用心。
哭喊着道:“你又不是我亲额娘,你凭什么管我?要是额娘还在,她不会让你们这么欺负我的”
阿娟一下呆住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对可儿视如己出,从未让可儿受过半点委屈,却万万没想到可儿竟然能说出如此伤她的话来。
吴乞买只气得浑身发抖,一股怒气直冲脑海,猛地抽出宝剑向女儿砍去,嘴里还怒喝道:“我宰了你个畜生”
完颜可儿拧着脖子,毫不畏惧地看着老爹,连躲都未躲,嘴里虽然什么都没说,那神情分明就是再嘲笑老爹,你不敢杀我的。
如果完颜可儿躲开,也许真的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但这位骄纵的大小姐脾气上来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怕。
而此时吴乞买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手中的宝剑毫不迟疑地斩向了女儿。心中默念,罢了,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兴许是不忍看女儿血肉模糊的样子,又或是他以为女儿会躲开,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
眼看剑就要斩到完颜可儿的身上,她却依旧没有动,挺直身子等着挨老爹的剑。
这爷俩疯,阿娟却没有疯,眼见剑就要斩在可儿身上,来不及细想,纵身扑过去挡在可儿身前。
吴乞买挥剑的时候,心中未尝不后悔,也希望女儿能躲开,就当是给自己个台阶下了。不过剑落下的时候,他却感觉到已经砍在了人身上。
心中忽地想起,虎毒尚不食子,就因为这一点事,自己就要杀了亲生骨肉吗?
猛地睁开眼睛,当看清倒在血泊中的竟然是阿娟时,顿时呆住了,随即就清醒过来,一边高呼“快传太医”一边扔掉宝剑扑了过去。
此时的完颜可儿也傻了,脑中瞬间闪现出自己从小没有额娘,继母对自己无微不至在关爱,心中大悔,伏下身抱着继母的身体大哭起来:“额娘,你醒醒,是我错了,不要吓我呀、、”
吴乞买盛怒之中,下手那有轻重?这一剑正砍在阿娟脖子一侧的动脉上,此时的阿娟已经同个血人差不多,身体不住地抽搐着。眼睛看着吴乞买,似乎有话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乞买心中更难过,两人平时虽有吵闹,但感情至深,而且若不是当初阿娟的无理取闹,现在自己能不能有命都不好说,更不要说做皇帝了。
一手按住阿娟的伤口,一边道:“阿娟不怕,太医很快就来了,千万要坚持住”
伤口在动脉,还怎么好得了?阿娟的眼神越来越黯淡,嘴唇抖动着,似乎有话有说。
吴乞买见状,忙把耳朵贴了过去。
只听阿娟微弱地声音传过来“可儿还是个孩子,而且终归是你的女儿,不要再难为她了”
吴乞买的眼泪终于流出来,点了点头,哽咽着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逼她了”
“那我就放心了”
阿娟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不可闻。
“阿娟”
堂堂大金国皇帝眼见爱妃惨死,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旁的完颜可儿更是追悔莫急,这个额娘虽是后母,却比阿玛还疼爱自己,如今又为了自己死在阿玛的剑下。如果不是自己任xìng,额娘也不会死了,满腔的怒火顿时发泄在老爹的身上。
一边哭,一边对老爹喊道:“你害死我的亲额娘,如今又害死我的后额娘,这下你满意了吧?你把我也杀了吧!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烦你了,你杀呀!你快点杀呀!我恨你...”
这时成群的太医、宫女、太监都围过来,有号脉的、有止血的,忙的不亦乐乎。
吴乞买晃晃悠悠站起来,听到女儿的怒吼声,不由惨笑一声,嘴里嘟囔着“不错,是我害了阿娟,我罪该万死”一边说,一边踉跄着走了出去。
阿娟死了,唯一的女儿恨自己入骨。等于在一夜间失去了两个至亲至近的女人。
吴乞买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一个人如孤魂野鬼般在皇宫中游荡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突然飘起雪花来。冰凉的雪花落在吴乞买的脸上,吴乞买猛地清醒过来,一个念头飞快地在脑中闪过。
“为什么会这样?从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自从可儿去了趟中原就全变了。对,是他,是那个南蛮夺走我的女儿,如今又让我变成孤家寡人的,宋清,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尝”
夜sè中,吴乞买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新的一年
随着各地守将的离去,喧闹一时的梁山又平静下来。
宋清当然不知道发生在金国上京的变故,他现在是属于公私两不误。一边安心享受着家庭生活,一边忙着从各军中抽调jīng兵组建新军。
金兵入侵中原,那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历史上的事,宋清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同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不会想到大金国皇帝已经把他列为头号要剪除的目标。
兵员虽是现成的,但也需要严格挑选。在这项工作上,宋清却可以偷一下懒,由林冲、吴用等人把关,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眼看新年将至,赵构和京城赵桓的消息终于先后传来。
同宋清分析的相差不远,赵构到了河北之后,已经派人去同金人联系,具体细节虽还不知道,但宋清已经可以肯定他是想争取金人的支持,而代价不外乎就是割地陪款这些丧权辱国的条件。
只要能让他偏居一隅,没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历史上的赵构就是这么干的。
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一个宋清几乎被遗忘的名字——秦桧。
据报秦桧现在是赵构的头号心腹,这次同金人联系的具体细节都是由他来完成的。
赵家父子做事,往往出人意料。
赵构去河北的时候,宋清就在想,以赵构目前的处境,换做别人,不说已经把他软禁起来,也决不会准许他离京,可现在他居然大摇大摆地从京城、皇帝和太子的眼皮底下溜达出来了。
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疑惑过后,宋清也一下明白过来,不由感叹赵桓的狠毒。
赵构一直是赵桓最有威胁的竞争者,赵桓现在虽然恢复了名位和权力,但他的这位康王兄却也没伤到筋骨,如此一来,康王随时都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明目张胆地干掉兄弟肯定是不行的,那么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名正言顺地拿下他,但拿下一个亲王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肯定不行,所以赵桓就想出一招引蛇出洞的计策,让赵构主动把证据交到自己手上。这样一来,干掉赵构谁还有话说?
好算计呀好算计。
宋清都忍不住佩服起赵桓来。那么要不要配合一下赵桓呢?赵桓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毕竟还没有干出出卖国家的事,这个赵构却已经到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
打定主意,宋清立刻命曹正派人全力配合赵桓,必要的时候,干掉秦桧。早点除掉这个祸害。
此时知道刘延庆人马全军覆没的赵桓,据说在府里发了通脾气后,也没了下文。估计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白白丢掉两万人马不说,徐州恐怕也保不住了。
出奇地,老皇帝并没有怪罪赵桓,也没有深究这件事,一切都如同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弄得宋清连发两道急信,要秦用详查皇帝父子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却依旧什么得没查出来。只是听说老皇帝最近十分宠信一个姓郭的道士,两个人在一起密谈的时候,根本不准许任何人靠近。
内卫的人现正在查这个郭姓道士的来历,一有消息,就会在第一时间回报宋清。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元旦。就在当天,时迁从上京赶了回来,同时也带回上京发生那场变故的消息。
时迁就算再神,也不可能知道吴乞买痛恨宋清的事,他只是把皇宫里发生的事对宋清讲了一遍。
皇妃阿娟被皇帝失手杀死的事在金国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时迁一直关注完颜可儿,所以才知道的这么详细。
完颜可儿已搬出皇宫,又回到她从前居住的地方。
因为阿娟的死,吴乞买没有再逼完颜可儿嫁人,却也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完颜可儿虽不住在皇宫,但仍处在他的软禁中。
宋清虽不认识可儿的母亲,但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岳母,就这么死了,他也难免唏嘘。同时心中也增添了一份心事,可儿究竟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吩咐内卫时刻关注可儿那的动静,有消息随时向他汇报。
今年的chūn节,梁山上虽少了很多原来的首领,却一点也没有冷清的意思,因为那些首领的家眷都在山上。
所以在除夕夜,宋清摆了一桌盛大的酒宴,男主人不在家的由豆娘她们相陪,自己则陪那些赶到他家凑热闹的各将领。
就这样,又一年的除夕夜在热热闹闹中度了过去。
宋清的儿子按中国人的算法,出生就算一岁,现在又过了一个chūn节,那就是两岁了。
小家伙非常壮实,在安道玄的jīng心侍候下,几乎百病不生。唯独长得更像豆娘,不像宋清,弄得宋清只能用儿子长得像妈有福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新年一始,明月姐妹也纷纷传出有了身孕的喜讯。
群雄免不了又来道贺,宋清也暗暗得意,老子宝刀不老,一种一个准。
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个,孟康在登州命人送来一副超级大船的草图请宋清过目。
宋清知道,以目前的造船水平,能达到五千旦已经是个极限,但看孟康的这副草图,显然已经有八千旦以上,几乎是原来的两倍。
可以想象,这样的庞然大物航行在海上,绝对是无敌的。但这样的船只建造起来,显然也是费时费力的。所以孟康请示宋清,可否先建造一艘,这样还不会影响其他船只的建造。
随着大量流民的不断涌入,以及又送去不少俘虏,所以登州那边现在人手很充足。
天气原因虽影响了造船速度,但慢和停是两种概念。而且为了不影响进度,孟康让工人们在靠山的一面搭起一个巨大的厂房。
这么大的厂房保温虽谈不上,但对躲避风雪还是能起一定作用的。所以造船的工作始终没有停下来。
宋清当即对孟康大加赞扬,同时派人告诉他,也要注意体恤工人,适当给工人加些工钱,若劳力损耗过大,或弄出人命来,就得不尝失了。
转眼出了正月,宋清开始准备起行。林冲他们挑选出来的人马已经陆续赶到济南府外集结,训练士卒虽然不用他,但作为最高军事统帅,他是必须亲临现场的。
离开梁山,把等于抛弃梁山,所以宋清并没什么感觉,这里是他的家,他会时不时地回来的,但豆娘却有些不舍。毕竟她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已经对这里有了很深的感情。
宋清免不了要安慰她,同时也把自己将来的打算告诉她,这才让豆娘心里好过些。
梁山作为重要的军事基地,以及梁山群雄的根基所在,还是要派驻重兵的。
济州府作为梁山第一道防线,宋清把原来的三千人马增加至一万,由孙立和吕方共同执掌。山寨老营由孔明、孔亮兄弟率五千人马镇守,同时水军将领童威、童猛仍率一万水军驻扎在梁山水泊。
这样的安排在梁山所占的各州中,已经是兵力最雄厚的了。足见宋清对梁山老营的重视程度。
在前往济南府的途中,宋清又传令登州海军将领李俊,返回济南府,出任济南府水军统领。
海军由张顺、张横、阮家兄弟及谢文生统领,张顺为正,其余人为副。
登州由于宋清经常出入那里,所以驻军并不多,人马暂时由周通统领。
在一道道命令传出的时候,宋清的队伍也进入了济南府城。
刚出正月,天气仍十分寒冷,济南府的街头几乎看不到行人,即便是有行人,也早被清理到一边去了。
宋清虽不愿扰民,但有感上次的刺杀事件,他随行的侍卫,以及众将却不敢掉以轻心。提前把一切可能出现的险情都排除掉。
济南府的官员除了代理知府的别驾庞士远和司马郑天寿外,其余人一个也没有。
大队人马早去了城外的军营,宋清一家在卫队和庞士远、郑天寿的陪同下来到他新建的府邸。
还没进门,宋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告诉过李云不要弄这么大排场吗?怎么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变?
扭头看着站在门外迎候他的李云,还没开口,李云却抢先说话了。
理直气壮地道:“总管的身份就应该住这样的地方,总管若是不满意,尽管责罚我就是了”
他还有理了?
宋清被气的直翻白眼,有心不进去,可家小都在后面呢!大人还好说,孩子冻着怎么办?
点了点李云,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回头再和你算账”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韩世忠站在远处目送着宋清一行人走进那座宫殿一样的府邸,心中有些奇怪,是那位王爷来了吗?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排场?
韩世忠不认识宋清,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些感谢那位梁山的大总管,因为他这个囚徒实在太自在了,牢城营里根本没人管他,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不回去也不会有人找他。弄得他有时自己都怀疑,自己是来做牢的吗?
今天他出来倒也没有别的事,是因为他无意中听人说城外又来了无数人马,有说是朝廷军队的,也有说是梁山大军的。
怀着疑惑之心,他准备去城外看看,却没想到先遇到宋清一行了。
宋清在城里从不打旗号,所以韩世忠也就无从分辨是谁,心急去城外看军队,于是晃了晃头,转身向城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章 对症下药
韩世忠在济南府住了已经有一阵子,他当然知道城外有军队,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这些到底是那的军队?打着朝廷的旗号,军服却不是朝廷禁军的服饰。
渐渐他心中有所领悟,这些很可能是梁山的军队。他也曾想走近去看看,但离着还很远就被不知从那冒出的军士拦了回来。
这些军士都很礼貌,丝毫没有因为他是配军而歧视他。这也让韩世忠无形中队这支军队有了不少好感。
军营虽进不去,不过站在远处,韩世忠仍能看到军容严整,气势高昂的士兵进出军营。
不难看出,无论是士气还是军兵的素质,朝廷的禁军已经无法相比。这并不是说朝廷没有强兵。朝廷战斗力最强的军队都布防在边境一带,不过边军的战力虽强,纪律却奇差。
纵观眼前的这支军队,战力怎么样虽还不知道,但军纪显然已经深入到每名士兵的骨子里。军纪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严格的军纪才能打造出强悍的军队。由此可预见这支军队的战力是什么样。
韩世忠是军人出身,对军营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好多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也能成为这支军队的一员,每天跟着军队cāo练,总好过他现在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好。
不过每每想到这是反抗朝廷的人马,就不由又缩回了脚步。
其实他现在一很疑惑,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同叛军打交道,深知那些打着义军旗帜,喊着为国为民口号的叛军,其实都是些无恶不做之徒。
可在以往叛军那里看到的那些恶行,在这支军队身上根本看不到,这还不算,他经常能在街道上听人说起这支军队的好处。
那里有匪患,这支军队第一个出现。那处的百姓受了灾害,也是这支军队第一个冲在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梁山贼寇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甚至他们能做的,朝廷军队都不会做到。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韩世忠几乎每天都会在军营外转一阵才走。今天就是没有人说城外军营又增添人马,他也会去的。
刚走出城门,韩世忠忽觉脚下似乎在震动。这种轻微的震动,一般百姓根本感觉不出来,但常年待在军营的韩世忠却那感觉到,并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骑兵”
还是大队骑兵,那来这么多骑兵?
城外不远就是军营,所以韩世忠知道这不可能是敌军,那剩下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是梁山的骑兵。
从前呼延灼也是在济南府附近训练骑兵,不过选择的地点比较偏僻,同时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所以到现在济南府中人还根本不知道梁山有这么庞大的一支骑兵队伍。
成建制的骑兵更是韩世忠一支向往的,所以脚下不知不觉就加快了脚步。
这支正是呼延灼所率的骑兵,他们其实已经早一步赶了回来,不过由于天气的原因,山谷那边已经不再适合驻扎,而这边军营中已经建好了马厩,所以才在今天迁移回来。
蹄声滚滚中,五千军容严整,盔甲鲜明、队列整齐的骑兵向着军营方向奔去。五千骑兵如一道洪流,呼啸而过,一眼望不到尽头。
万没想到在大宋境内还能看到这样的军队,只看的韩世忠热血沸腾。习惯xìng地,脚下又不知不觉跟了过去。
同样,离着军营还很远,两个笑容可掬的士兵又冒了出来。
“呵呵!怎么又是老哥你呀?跟你说多少遍了,前方是军营重地,外人是不得靠近的”
韩世忠一下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即道:“小哥,不知我想参军行不行?”
“对不住了老哥,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如果你真想的话,不妨去城里衙门试试,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死了这份心,我们只要青壮,你的年纪恐怕是不行了”
韩世忠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可这样一支军队自己若不能加入进去,恐怕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沉吟片刻,向两个士兵抱拳道了声谢,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他要去找那位小高大人,只要能让自己加入这支军队,就是给人当马夫也认了。
宋清刚刚训斥完李云,可这家伙根本不在乎,气得宋清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赶走李云后,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这混蛋,主意太正了,居然敢不听我的,回头把他丢那座海岛去,让他给我建座龙宫,我看他建不建得出来?
豆娘几个女人对这里倒不觉有什么,正带着小多子指挥丫鬟们布置自己的房间。
这种事宋清也插不上手,同李云生完气,正准备把庞士远、郑天寿叫进来,问问济南府的近况,忽见高进一连诡笑地走了进来。
高进是宋清的近臣,可以走进厅堂不用通报。
未等宋清发问,高进先开口道:“总管,那个韩世忠来找我了,您可能猜不到,这家伙居然想参军”
这个消息确实很令宋清意外,要知这韩世忠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南宋的忠臣,怎么突然想起要加入自己的队伍了?
见宋清疑惑,高进就笑着把韩世忠天天去军营外观看的事告诉了宋清。
宋清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看来这什么人都有弱点,就看你能不能对症下药了。
韩世忠一代名将,他的价值就是体现在战场上,不过这样的人终究还是有些危险,沉吟一下道:“把他送到林冲身边,同时在他身边埋两根钉子,只要他不煽动反叛,一切都由着他,尤其是他对军队方面的建议,一定要林冲虚心采纳”
高进皱了皱眉头道:“总管,恕属下多言,您是不是过于高看他了?”
宋清笑笑没有回答他,韩世忠那可是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而林冲只不过出现在水浒中,至于历史上有没有其人还不好说呢!
韩世忠可以用,不过是用在对阵金兵的战场上,对抗朝廷人马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派他上场的。
同时在他身边伏下内卫的钉子,他一直安份地为梁山出力,一切都好说,如果他仍心向朝廷,甚至煽动军队反水,宋清也不介意背上杀忠臣的骂名。
韩世忠参军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当他被领进军营,带到林冲面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林冲也已经得到宋清的嘱托,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被宋清看重的人,不过除了能看出他天生的军人料外,暂时还看不出什么。
至于说韩世忠配军的身份,早被高进丢进茅坑了。配军怎么了?梁山上被刺配的人多了,远了不说,林冲就是被刺配过的。不过梁山众人脸上的刺字基本都被安道玄用药物洗去了。
林冲与韩世忠的年纪差不多,他现在有些犹豫要给韩世忠个什么样的职位。宋清可说了要好好培养这个人,职位低了肯定不行。
直接带兵也不现实,思来想去,最后林冲才道:“韩壮士可愿在我身边做一亲兵队长?”
韩世忠其实只想当个小兵,却怎么也想到这位副元帅居然让自己给他当亲兵队长?
沉吟片刻才施礼道:“将军厚爱,世忠愧不敢当,世忠只希望能做一普通士卒,还望将军成全”
听高进说让他去给总管当马夫他都不肯,果然是个有个xìng的人。
林冲笑了笑道:“听闻你从前也是个带兵的人,让你再从士卒做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况且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就这样吧!你先去换衣服,熟悉一下环境,一会总管会来召集诸将商讨练兵事宜,你要在帐外值守”
总管要来的消息已经盖过韩世忠想从小兵做起的想法,因为在他心中一直对这个梁山大总管很好奇。
在济南府的这些rì子,他听闻最多的除了梁山人做的各种好事,再有就是这位年轻总管的传奇人生了。
弱冠之年手刃大jiān臣高俅,统领梁山群雄抗拒朝廷人马,总管登、莱二州这一路铲jiān除恶,剿灭登州海盗等等。
这一连串的辉煌经历简直让人目不睱接,也更增韩世忠想看清这个人的想法。
有亲兵过来带韩世忠去换军服,然后带他熟悉亲兵队的其他兄弟。
韩世忠本身就是军人,而且官做的也不大,所以很快就同士兵们熟悉起来。
不过他显然没有更多时间了解想要知道的信息,中军大帐方向忽地响起震天的鼓声。他听的出这是聚将鼓的声音,不用问,一定是那位传说中的总管来了。
刚才林冲已经告诉韩世忠该干什么,而做为军人出身的他,更无须别人来教。立刻穿戴整齐,同其他士兵一起赶到中军大帐,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中军大帐外已经站满总管是侍卫亲兵,他们只能守护在外围。同时那位总管也已经进账,他根本看不到总管长什么样。
没有传招私自进帐是违反军法的,所以韩世忠只能站在属于他的位置,认真地站好他的第一班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居安思危
宋清来军营固然有看看韩世忠的想法,但主要还是同众将研究一下军队的训练情况。
对于金兵入侵的事,很多将领都有些不以为然,主要是梁山目前所占区域离边境还很远,而且前面还隔着整个河北路,即便官兵再无能,金兵也不可能一下就打过来吧?
而对于金兵的入侵,梁山人马显然也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地盘去救朝廷人马,所以现在弄得这么紧张似乎有点早。
但基于纪律,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认真地执行着宋清安排的各项任务。
宋清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别人的想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未雨绸缪,正如众将所想,他根本不可能派兵援救朝廷人马,同时梁山人马目前仍以步兵为主,让这些步兵去同清一sè骑兵的金人战斗,那同让手下人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只所以强调练兵,就是希望能在济南府城外大战金兵一场,以城墙抵消金兵铁骑的优势。然后进一步扩大战果,并最终将金兵赶出去。
因为挑选的都是jīng壮士卒,所以目前从各州挑出来的不过五万多一点,距宋清的想法还差一些。
但按着宋清的要求,军队的训练已经完全开展起来,并增添了一定的强度。
听完众将的汇报,宋清并未做任何评价,而是向众将做了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金兵突然兵临城下怎么办?
在场的众将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宋清相信他们不会瞪着眼睛胡说八道。
林冲第一个发言道:“如果金兵来攻,我们当以城墙为依托,消耗金兵的锐气,然后寻机歼敌”
呼延灼皱着眉头道:“我们只有五千骑兵,如按总管所说,金兵都是骑兵,我们如何歼灭他们?”
董平道:“坚壁清野,以游骑sāo扰他们的粮道,没有了粮草,他们就算有百万大军又能如何?”
众将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想法,宋清却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个好的统帅必须能听进别人说的话,博采众家之长,才能做出最明智的判断。
韩世忠并不知道里面众人在说什么,只是从偶尔传出的话声中判断里面在争论着什么话题。
这时一个林冲的亲兵一手拎着水壶,一手拿着一摞茶碗走过来道:“韩大哥,帮我把茶水送进去”
韩世忠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亲兵喊第二声才确信他是在叫自己,忙高兴地答应一声,抢过最重的水壶,屁颠屁颠地跟在亲兵后面向帐里走去。
大帐里的议论仍在继续着,似乎没人注意韩世忠他们两个勤务兵的进出,不过韩世忠却能感觉到为首那个年轻人如电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
好凌厉的眼神。不用问,他一定就是梁山大总管了,果然够年轻。
韩世忠心中想着,给众人把茶水倒上,转身就待走出去,忽见林冲向自己摆了摆手,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忙提着水壶走了过去。
林冲转过头轻声道:“站在我身后,听听总管说什么”
韩世忠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心中也难免疑惑,自己还没有任何功绩,副帅却似乎很看重自己,这是为什么?
林冲身后多了个亲兵,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这时众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吴用看了眼宋清道:“不知总管有何御敌良策?”
宋清点点头道:“良策倒不敢说,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没有那条策略是一层不变的,我就当是给大家做个总结吧!首先就是董平哥哥说的坚壁清野,金兵远道而来,后勤补给一定是个问题,我想他们不外乎以战养战,靠着掠夺来养活他们的军队,所以我们大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
“其次,就是防守方面,这次做战的主力是步兵,骑兵只作为辅助力量,而且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派出去”
“在城墙现有高度上,再加高两丈,同时在城池四周三十里方圆内,隔几步就挖一个小坑,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限制战马的速度,另外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了,不过在这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大家就知道是什么了”
“最后还是那句话,养兵千rì,用在一时,只要我们把兵练好,不管是金兵还是辽兵,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将“轰”地一声站起,抱拳道:“请总管放心,我等必不负总管所望”
宋清点点头,然后有意无意地看了韩世忠一眼,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韩世忠并未注意宋清的眼神,心中还在回味着宋清刚才的话,金兵真的会打过来吗?
韩世忠不是那些迂腐的文人,只会把希望寄托在那一纸毫无意义的盟约上,他更倾向于宋清居安思危的想法,而且做为军人,他更知道那些异族对中原大地的窥视,他参加梁山军队完全是出于对军队的热爱,并不是他已经彻底倒向梁山,让他同朝廷人马做战,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金兵就例外了。
抵御异族侵略,是每个大汉男儿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宋清说的都是真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战场。
不知什么时候,大帐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才慕然清醒过来,正准备也退出去,却见林冲又走了进来。原来他们是去送总管了。
见到林冲,韩世忠抱拳施礼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将军,请恕在下多言,金国真会打过来吗?”
林冲点点头道:“别看总管年轻,到目前为止,他说过的话还没有不应验的。因为你曾带过兵,所以我才把你留下,刚才总管的话你也听到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大胆说,我们梁山人没那么多忌讳,错了也不会怪你”
韩世忠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正如总管所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的,如果是我守城的话,同样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有的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
韩世忠未说完的时候,林冲难免有些失望,因为就是宋清让他回来考较韩世忠的。不过待韩世忠说完,林冲不由来了兴致。
“哦!是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韩世忠此时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完全进入角sè中,清了一下嗓子道:“总管命人密布坑洼抵御骑兵速度的方法却是一妙想,不过在下想来,这只能抵御金兵一阵,如果金兵人人拿一小沙袋,很快就能垫平这些坑洼之地”
“所以在下建议,把挖设陷阱的地域在扩大一些,同时虚虚实实,再辅以伏兵,不时地sāo扰他们,这样一路走来,等金兵到城下的时候,已变成疲兵,毫无锐气可言”
“当然,这只是在下的拙见,不过以在下看来,总管心中恐怕早已有了破敌良策,只是未到时候,不便言明罢了”
韩世忠这一番话说下来,林冲心中不由暗暗点头,观察入微,举一反三。总管看人果然够准,这个韩世忠假以时rì,绝对是一方帅才。
让韩世忠下去后,林冲立刻把韩世忠刚才的话记下来命人给宋清送去。
宋清哪有什么特殊的观人本事?他完全是从自己知道的历史给韩世忠下的评价,看过林冲写的字条后,这才彻底放下心。
目前的韩世忠虽然还没有展露头角,但是金子在那都会发光的。
天气一天天变暖,金国那边只有消息说正在清剿辽国余孽,暂时还没有出兵伐宋的迹象。
虽没有金国出兵的消息,宋清却不敢掉以轻心,命朱武的暗探以及曹正的内卫,加大侦查力度,时刻关注金国的举动。务求在金国出兵的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来。
这时明州和泉州都传来朝廷正在cāo练海军的消息。
接到这个消息,宋清不由笑了,估计这一定是赵桓的主意了,不过你现在才想起来组建海军,不觉太晚了吗?
金国那边还没有动静,而且金兵即便进中原也不是一下就能打到济南府的,所以宋清决定再去一趟登州。
那里不但有他时刻关注的海军,同时还有他留在那里让陈东试种的番薯,这两样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东西,只有亲眼看过,他才能放心。
宋清的儿子一天比一天壮实,若不是太小,他都想把孩子带在身边。
明月姐妹的肚子也开始显怀,这是人丁兴旺之兆,高兴的宋清回到内宅嘴就没闭拢过。
家里家外安排妥当之后,宋清启程赶赴登州。
经过梁山人马的持续打击,朝廷已完全失去对山东半岛一带州府的控制,山东半岛目前属于一种在梁山管辖下的自治状态。
在这片自治区内,没有官府的强征暴敛,没有土豪劣绅的欺诈压迫。可以说这里的百姓生活在整个大宋境内唯一的一片乐土上。
基于这个原因,各地的流民纷纷涌向这里,甚至有地方的知府向宋清禀报,送去的俘虏已经不打算再回原籍,还捎信让自己的家人亲眷也都举家搬来。
短短一年的时间,山东大地已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宋清一路所过之处,原来很多荒地草甸都已经被开垦成耕地,随着冰雪渐渐融化,眼看chūn耕就要开始了。
见此情景,宋清真的很满足,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后世的历史也必将因自己而改变。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国人之梦
登州目前分新城和老城。
新城的主城区都已经被商户和一些有身资的官员买去,但陈东并未将普通百姓排除在外。只要在新城建设时出过力,哪怕是被雇佣,都可以廉价在新城购得一块宅基地。
有了这条政令,许多平头百姓也纷纷涌入新城。
当宋清再次踏入登州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里的繁华程度实在太超乎他的想象了。
宽敞的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街道上身着各sè服饰的行人,已经有几分东京汴梁的风采了。
宋清嘴上虽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已经又给陈东加了一分。
在登州新城的府衙里,宋清问起番薯的事。陈东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几天后chūn耕开始就播种了。
不过看陈东的样子,显然也不太相信这东西有那么大的产量。
这种东西要用事实说话,所以宋清也未对他多做解释,略做休息后,正准备去孟康的造船厂。忽有侍卫来报,那个rì本女人求见。
rì本女人?
宋清一下有点猛住了,随即才想起那个叫清子的女人,上次自己回梁山,就把她安排住在这里,并没有带在身边,而平时除了忙公事就是回家陪老婆孩子,竟然把她给忘了。
她倒是很有心,自己前脚进来,她后脚就跟了过来,显然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行踪。不过当听到她来找自己的时候,宋清忽又想起那个叫藤源义纲的rì本人来。
如果那天自己带着海军去rì本,是不是可以把这家伙带去?嗯!可以考虑一下。
命人把清子带进来,陈东等人则不用赶就自行退了出去,很多人都知道这女人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去了总管的房间,而且好像还待了很长时间,说两个人没事,谁信哪?
领导的私事,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宋清那知道手下人现在想象力都这么好?其实他一路行来也有些乏了,借着清子来的机会,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
时间不大,清子婀娜的身影就出现在堂下。她在外面一直都是戴着面纱的,只有见到宋清的时候才摘下来。
不知怎么,宋清忽地想起她那晚被自己脱光躺在那里,用诱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模样。那妖异的容颜,光滑如婴儿般的肌肤,魅惑的红唇,现在想起仍让他心荡神摇。
清子是什么样的女人?一见宋清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俏脸不由一红,跪下像rì本女人迎接自己丈夫归来似的,深深施了一礼。
“清子见过大人”
清脆的声音顿时打断了宋清的遐思,回想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也不由老脸一红。
道貌岸然地道:“啊!快起来吧!我们中原同你们rì本不一样,再见到我的时候,不用行这么大礼,你是我的客人,不是奴仆。怎么样?这里住的还习惯吗?缺什么少什么就让他们给你准备”
清子摇了摇头,抬头不无幽怨地看了宋清一眼道:“清子倒希望能是大人的奴仆,这样大人就不会抛下清子一个人走了”
受不了了,又是个妖jīng,还好老子定力够。
打个哈哈才道:“藤源怎么没同你一起来?他最近在干什么?”
听宋清提起藤源,清子脸上顿现厌恶之sè,惨笑一下道:“大人是不是以为我是他的女人才对我心生厌恶的?”
顿了一下又道:“清子为了复仇是曾委身于他,却未曾想他也是人面兽心,若不是大人的手下搭救,我现在应该已经被他送给高丽国王了。如果清子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也说过要把清子送给大人的话吧?”
宋清忍不住叹了口气,清子说的这些他当然知道,若不是看在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自己也已经把她送人了。
红颜薄命,大概指的就是她这样的女人了。
“你的事我都知道,都过去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等过一阵我可能会去一趟你们国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不过你也不要指望我会承诺你什么,能帮你的,我会尽力帮你,不能做的,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做的”
清子低着的头轻轻摇了摇,道:“清子其实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奢求,而且我也永远不想回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如果大人实在不愿收留,就请大人把清子送去一处尼姑庵吧!清子愿一生一世陪伴清灯古佛”
她要出家?
宋清还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想法。让这样的尤物出家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可要说把她留在身边,却总觉不是那么回事。
倒不是因为她跟过几个男人,宋清就嫌弃她,也不是怕豆娘她们有什么想法,一时间都不知该用什么话形容自己的心情。
妈的,装什么正人君子?一个羊是赶,两个也是放,还差她一个了?咬咬牙道:“出家就不必了,留在我这里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恐怕没时间照顾你”
听到宋清终于肯收留自己,清子眼中迸出喜悦的火花,连声道:“清子不用人照顾,清子只想侍候大人,清子铺床叠被,什么都会干的”
宋清卖相够好,不像别的男人一见她就如饿狗般扑过来,同时他身上仿佛有种能吸引人魔力,弄得清子总是患得患失的。更兼宋清手握雄兵,在他身边再也不用担心颠沛流离。所以清子是说什么都不会再离开宋清的。
宋清翻了翻眼睛,铺床叠被也算干活吗?那我们中国的女人都成劳模了。
拍拍手把小多子招了进来,让他安排清子,然后琢磨了一会,命人把藤源叫了过来。
藤源在宋清心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人物,清子的事更用不着向他交代,叫他来是关于rì本国内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宋清不介意插上一脚。
藤源最近小rì子过的不错,好吃好喝,唯独没有女人,他倒是想去找清子,不过有人告诉他清子已经是总管的女人,所以他又把那颗sāo动的心按了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白胖的藤源,宋清有些后悔,是不是对这个小鬼子太好了?怎么把他养得同猪似的?这家伙不会乐不思蜀了吧?
让通译简单问了几句后,宋清直接说到主题。
“想不想回rì本夺回本属于你的一切?”
藤源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通译又说了一遍才听清。这里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啊!虽吃喝不愁,但没什么zì yóu,他现在做梦都想回去。
连忙跪倒施礼,用学来的半生不熟的汉语道:“如果大人能帮助在下复仇,在下一定奉大人为主公,生死不逆”
这样的奴才,打死宋清也不敢要啊!摇摇头道“既然这样,我就算你答应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会让人带你去挑几个你从前的手下,然后给你条船,你回去把你们那边的驻军情况,以及何处适合靠岸蹬陆等信息给我收集来,我在这边整训人马,待你的情报一到,我们立刻起兵”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藤源都有些怀疑起来,这个宋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帮自己?他有什么目的?
宋清从他闪烁的眼神就能猜出他心中的想法。不过宋清不打算对他解释什么,因为自己有他需要的实力,同时他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这就足够了。
片刻之后,想不明白的藤源隆重地向宋清鞠了个躬,道:“多谢大人成全,在下的大仇一旦得报,必完全听从大人的旨意,决无二心”
梁山战船的犀利是他从未见过的,士兵的凶狠更让他心惊肉跳。所以他相信,只要这位年轻的大人肯帮忙,自己的仇就一定能报。
宋清当然不会相信他的狗屁誓言,命人带他去牢城营挑他原来的手下。
rì本那边现在是什么样,就是谢家兄弟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最好的间谍还得是他们自己人。
以梁山海军目前的实力,打败rì本海军的问题不大,但要说彻底占领,那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宋清去rì本,目的不外乎打击一下他们的武装力量,消除可能存在的潜在隐患,另外就纯属个人原因了。那是每个汉人都有的梦想。
原定的行程被这两个rì本人打断了,不过也由此引发宋清对海军近况的关注。立刻命人把张顺找了过来。
张顺原本也是等在宋清接见的,后怕影响领导的私事,就准备离开了,听到总管相招,片刻间就赶了过来。
进了厅堂却见总管正在桌案上挥毫,以为总管是在练字,忍不住感叹,到底是总管,学问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强。
片刻间,宋清挥毫完毕,抬头见张顺已经到了,不由笑了笑招手道:“哥哥过来看看我画的海图怎么样?”
张顺吓了一跳,原来总管是在画海图?记得总管没出过海吧?他怎么会画海图的?
就在刚刚,宋清忽地想却自己一直很重视地图,却怎么把海图望了,具体的岛礁位置不知道,大概行状还是没问题的。
在找一些熟悉海路的人,一定可以进一步完善它。
想到就做,宋清立刻画出一副大陆海岸线,以及高丽、rì本等国的位置,还将台湾岛也画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蓝色展望
陆地上的地图张顺倒是经常在宋清这里看到,但还是头一次见到海图,这一刻他被彻底震住了。
眼光顺着宋清所绘海图上标注登州的位置向远处望去,原来在海的另一边还有这么多国家?而在这些国家之后还有那么一大片的海域,这可是他从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
这时在宋清绘海图时想到的谢家兄弟也奉招赶到了。他们熟悉这片海域,但同样不知道大洋彼岸有多少国家,又具体都在什么位置。这张海图给他们的感觉是即新奇又疑惑。
谢文英仔细看了一会才道:“总管,这张图您以前在那见过吗?您怎么知道海那边的情况”
我上辈子见过,说出来不怕吓死你?
宋清笑了笑,答非所问地道:“可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谢文英摇头道:“图上的大部分地方我都没去过,所以也不敢说总管的海图正确于否,但就我们登州和高丽rì本的方位来看,应该是正确的,所差的不过是一些小岛礁”
这就对了,我的水平也就仅限于此了。
点头笑道:“这就是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以这张海图为原型,不断地完善它,有了这东西,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在海上会迷路,以及将来还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转头见张顺还在对在海图沉思,心中暗暗点头,这些原来只知打打杀杀的梁山好汉确实有了很大长进。
待张顺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才道:“哥哥,海军那边怎么样了?今年有出过海吗?”
“总管放心,按您的吩咐,巡视这片海域已经是常态化,不论是高丽还是大宋的船都被我们带到这来,交给老谢了,不过我估计大宋明州方面的船恐怕不会再过来了”
“士兵怎么样?”
“现在我们梁山海军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一万两千人,而且全部都是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的jīng锐。五千旦战船八艘,三千旦二十八艘,其余小船就不计其数了,不过听老孟说,最近好像只有一条五千旦大船能下水,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说在建造总管要的超级大船,好像叫什么母舰,有这么回事吗?”
一个原来的水贼现在能把手下兵力数据记这么清楚,真是难为他了。对于他的疑问,宋清却不知该怎么对他说。
宋清夸奖了他几句后又道:“孟康是在执行我的命令,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到了地方我再对你细说”
转头对谢家兄弟道:“你们那怎么样?”
谢文英显然也准备好回复宋清的考问,道:“海军的不断巡视确实已经却到很大作用,高丽开京方面的货物已经全部到登州交易,不过现在江南过来的客商还是太少,有些不能满足这里的货物供应,所以我就在想,我们的海军脚步是不是可以迈得远些了?”
这件事在宋清心中已经想过,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督促这件事。
宋清还未开口,张顺忽道:“总管,先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南下,战线拉得实在太长,而且海上风大浪急,谁也不敢保证不出什么事,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在海外或是南方设几处海军基地,补给我们的船只,截断海上通道。总管以为如何?”
想法虽好,不过南方还不在梁山控制内,建海军基地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建成,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也是鞭长莫及。其他的地方倒是可以考虑。
宋清的眼睛落在琉球群岛和台湾岛上。登州都已经有海盗,这些地方恐怕也不会空着。看来有必要进行一次远航了。
虽然宋清很想跟着去一次远航,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如果他的超级大船建好,倒是可以一试。
想到这,宋清用手指着这两块地方道:“这次你们南巡可以以这两个地方为目标,扫荡那里的海盗,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先在这两个地方设点,不过目前最好还是以当地人为基础,毕竟我们离那边太远,有些鞭长莫及,回头我在命人在密州建一处深水港口,这样就能减少你们的航线,同时也可以推进密州那边的发展”
扭头又对谢文英道:“老谢,密州那边就交给你,可以做一个中转站,同时南方过来的船只距离那也近,便于招揽商户”
谢文英点头答应。
竟然已经说到这个话题,宋清干脆命人把陈东以及各海军将领都找来,毕竟出海远航不是一句话就行的,还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准备。
同时还有这次远航需要的带多少兵力、船只,家里这边的海域由谁来防护等等。
这次会开的时间可是够长的,等众人离去,宋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后院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小多子早给他准备好了宵夜,每天宋清都会沐浴完再睡的,不过今天实在太乏了,吃完宵夜后,直接靠在书案后的长椅上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洗脚,小手软软的,摸在脚上十分舒服。接着身上一暖,有被子盖在了身上。
宋清还是没有睁眼,就此睡了过去。
椅子上睡觉毕竟不舒服,天还没亮,宋清就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上的温暖,不由哑然而笑。自己居然也如此敬业了。
正准备坐起来,忽然感觉脚下似乎伏着个人,凝目望去,却见清子正伏在自己脚边,上半身靠在椅子上,头枕着自己脚下,下半身却跪坐在地上。
不知她是不是经常这样睡,这个姿势居然也睡得很香甜。
清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中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最能勾起宋清yù望的一个,同时也是身世最凄凉的一个。
宋清喜欢女人,却希望是在那种你情我愿的情况下结合,不愿因为自己的权势地位让人家委身自己。
在宋清心中,对清子的yù望和怜惜显然要大过爱意,如果把清子比做一道菜的话,显然还是一道没有加工好的半成品。
此时宋清心中除了怜惜没有任何其他想法,轻轻站起,然后伏身将清子抱起,向床榻走去。
清子好像也劳累过度,竟然依旧睡得很沉,靠在宋清怀中没有半点动静。不过宋清如果能低头看的话,却可以看到她微微眨动的眉毛。显然她是在装睡。
宋清不疑有他,来到床边轻轻将清子放下,然后拉过被子替她盖好,自己则和衣躺在外侧。
时间不大,宋清的眼皮又打起架,而且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时装睡的清子却睁开眼睛,一丝清泪随即滑落下来。不过这并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喜悦的泪水,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宋清那颗善良的心。
原来真有不是因为自己美sè而喜欢自己的男人。
转过身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起,盖在自己和宋清身上,然后整个人靠了过去,紧紧搂住宋清的手臂,时间不大,她也睡了过去,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
天刚蒙蒙亮,小多子就赶过来侍候宋清,不过当他看到床上的景象时,却又退了出去。心里不免嘀咕,这女人,为了接近主子,果然够执着,看来后院又要多个女主子了。
如果不是昨天太疲倦,宋清每天这时候早起来了,就是这样,小多子前脚退出去,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每个男人早上都会有一柱擎天的现象,这在正常不过,更何况现在还温香软玉在怀,宋清立刻就有了反应。
低头看了看嘴角挂着一丝甜笑,睡得正香的清子,宋清还是打消了心中的禽兽想法。
掀开被子轻轻下地,然后穿上鞋走了出去。
外间小多子早把洗漱用品准备好,宋清收拾利索后,告诉小多子不要打搅清子,然后叫上铁锤向城区走去。
这时天已经越来越亮,登州城门开的又早,所以这时街道上已经有许多出来贩卖各种商品的小商户。
宋清和铁锤在街边吃了碗云吞面,然后开始闲逛起来。
宋清倒也不是要玩个微服私访,只是兴之所至,感受一下这座新城的魅力。
昨天是大队人马进城,所以看到的也只是表面,只有深入这座城中,才能真正感受那种欣欣向上的繁荣。
宋清漫步街头,时不时还与商贩交谈几句,了解一下他们的需求和对时政是否有什么看法等。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快接近码头了,忽见前面乱了起来。接着就有百姓向这边跑过来。边跑还边喊:“不好了,两伙小鬼子打起来啦!”
两伙小鬼子?
宋清不由一愣,事实上在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人叫rì本人小鬼子,这种叫法还是有官员从宋清口中听到后传出去的。
码头一直有军兵把守,所以宋清也不担心有危险,带在铁锤快步赶了过去。
此时码头上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住,数十名梁山士兵挺着兵刃围着蹲在地上的十几个rì本武士。
其中正有宋清派回rì本摸情报的藤源义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皇特使
藤源着急回去,所以这么早出现在码头,倒也可以理解,但同他厮杀的却是什么人?
此时有个rì本人一边指着藤源,一边同一个带兵的军官乌里哇啦地说着什么,只可惜这个军官不懂他的语言,只是用兵器指着他,不住地喝令他老实点。
rì本人虽同样听不懂军官的话,但明晃晃的武器显然比什么语言都管用。所以虽有怨气,倒也还算老实。
藤源虽在登州待了一段时间,但属于限制类居住,这些军官就更不可能认识了。不过他属于受宋清委派,也能算是半个宋清手下,所以自觉可以硬气一些,却没想到这军官根本不理他的茬。
急得藤源仅会的几句中文也说不出来了,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忽见宋清站在远处,顿时来了jīng神。
用手指着宋清这边,一个劲地对军官道:“总管、总管”
宋清在梁山没那么神秘,很多士卒都认识他,所以当那个军官转过头看到宋清时,顿时吓了一跳,丢下那群rì本人,快步跑过来,单膝跪倒。
“不知总管驾临,属下该死”
“起来吧!他们是怎么回事?”
“一会鬼子有知府衙门签发的出海凭证,不过还没等上船,昨天就来了等着招见的这些鬼子见到他们,立刻就不要命似的扑了上来,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将他们全扣下了,已经派人去衙门禀报,现正等着衙门回复”
宋清有点明白了,藤源在rì本属于叛徒,而那伙人很可能是rì本现zhèng fǔ派来的使者,所以见到藤源当然要拼命了,不过在老子的地盘拼命,也太不拿老子当回事了。
夸奖军官几句,让他把藤源带过来。
见到宋清,藤源的嘴也利索多了。
“总管,他们都是鸟羽天皇的手下,请你杀了他们,不然他们回去一定会阻止我行动的”
宋清当然不可能再放这些人回去,不过也很好奇他们来干什么。皱着眉头道:“以你的身份回去也不知道伪装一下,到了你们国家再有事,我还能救你了吗?”
藤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多谢总管大人提醒,在下这就去换”
“好了,带着你的人快去吧!这些人我自有安排”
“哈依”
藤源答应一声,转身快步返回去,叫起自己的手下,在走之前,还狞笑着对另一伙rì本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什么。
这家伙很有点小人得志的架势,宋清都能猜到他说什么。不过现在没心思搭理他,命军官先将这伙rì本人押下去,稍后会让陈东派人审他们。
宋清暂时还不打算杀这些人,小鬼子个个都是养不熟的狼,不能把筹码完全压在藤源一个人身上,得给他留个对手才行,而那个地方也必须要让他们无限期地乱下去。
回到府衙,清子早已经起来,见到宋清的时候,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羞涩,随即又变得自然起来,以rì本女人特有的谦卑迎候宋清,很有点像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媳妇。
宋清现在面对清子的时候也没觉有什么不妥,早饭已经在外面吃过,同清子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命人把周通叫了过来。
小霸王周通这个名字在后世的电影、电视里经常出现,不过在这里他根本算不上什么人物,梁山比他有本事的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周通现在主要负责登州方面的驻军,也算得上一方大员。
发生在码头的事他已经知道,听说事情已经闹到总管那里,心中不免惴惴,因为只要是在海岸以上,所有治安也都是在他的管辖之内。他的职务相当于朝廷州府内的司马,不过他的权限却比司马大多了。
现在发生了小鬼子打架惊扰总管的事,不知道总管会不会怪自己。
宋清找他来却不是要怪罪他,简单问了下地方防务的事后,就转到其他方面。
“今早的那场斗殴给了我不少启发,我觉得地方的治安不能由军队兼任,衙门里的衙役也不合适,我想让你组建一支专门隶属于军队的海岸jǐng卫队,专门负责涉外的违法乱纪等现象,jǐng卫队里要有能通晓各国语言的人。回头我会让陈东配合你,就当是先在你在搞个试点,如果可行的话,再慢慢推广,但有一点,就是决不能以权某私,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不是要训斥自己,周通放下心来,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去准备了。
非常时期以军管政只是一时之选,时间长了必然出现隐患,登州现在发展平稳,战火基本不会烧到这里,所以要良xìng发展,这样才能更长远。
打发走周通,宋清原本是要去船厂的,不过想起早上的那伙rì本人,又改了主意。命小多子找来一套男人衣服给清子换上,然后带着清子向陈东的知府衙门走去。
换上男装的清子跟在宋清身旁,俨然一个俊俏的小童子。
清子还是头一次这种打扮,即新奇又觉好玩,很想挺起胸学着宋清的样子走路,可就她迈的那小碎步,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是女人。
审问那些rì本武士,宋清原本是不打算参与的,不过想想自己身边有个现成的rì本通干嘛不用?同时也能对rì本那边的现状多一些了解。
幸亏宋清来了,因为陈东已经问不下去了。陈东是文官,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仁恕礼仪。
这些rì本武士如果只是一般的海盗强匪,这位知府大人也不为难了,可现在人家居然说是受rì本天皇委派,出使登州的。
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现在两国根本谈不上交战,却无缘无故把人家使臣扣住了,这也太有失大国风范了。
虽然登州早不在朝廷的管辖之内,但陈东心中也一直以自己是天朝上国自居的。
正是基于这个思想才把他难住的。
而此时藏身后堂听审的宋清却皱起眉头,这个陈东什么都好,就是书生气太重,什么都太想当然了。
清子已经告诉他,那个带头的rì本武士名叫加茂次郎,正是他杀了藤源的儿子,两人可以说仇深似海,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拼命了。
什么天皇地皇的,在宋清心中还不如清子的分量重,不过人家既然打着出使的旗号而来,自己倒真不好做的太绝,那样传出去确实有损登州的名声。
沉吟片刻,命人传话给陈东,问问那个加茂次郎干什么来了。
宋清仍没有出去,就坐在后堂听审,现在已经不能叫审问,应该叫接待了。清子则站在身边给他当翻译。
这边陈东的态度变了,那边加茂次郎也同变了个人似的,立刻趾高气扬起来。叫嚣着要找这里的最高官员投诉,他被宋人羞辱了等等。
到后来陈东都有些受不了了,这他妈不是蹬鼻子上脸吗?怎么越恭敬你、你越来毛病?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吗?
要知道陈东是连乞丐都当过的人,撕下那层虚伪的外衣,同样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惊堂木一拍,冷哼一声道:“真是给脸不要脸,告诉你,这里不受大宋朝廷管辖,是我梁山好汉在当家,如果你再嚣张的话,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梁山的待客之道”
听陈东说出这样的话,宋清终于放下心来。这小子已经有点梁山好汉的意思了。
加茂次郎原本以为凭自己天皇使臣的身份震住了上面这个年轻的官员,正要进一步逼迫他向自己屈服,忽见对方的态度又变了。
见此情景,加茂的心中也难免惴惴,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早上藤源可说了,保证自己永远也回不了rì本。
还有那个始终没有露面的年轻人,藤源那么恭敬他,他们显然是一伙的。看那些军兵对那个年轻人的恭敬,就知道他绝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听了藤源的挑拨,自己能不能回rì本就真不好说了。
想到这,加茂的态度也缓和了些,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样的东西,却没有要给陈东的意思,傲然道:“这是我大rì本天皇陛下给你们这里最高官员的旨意,让你们这里的最高官员出来迎接吧!”
加茂说话的时候,脑中不知不觉出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这里的最高官员吧?
后堂的宋清听到这里,忽地对清子一笑道:“他认识你吗?”
清子显然也明白了宋清的意思,眼中顿现一股喜sè,点头道:“当初他也曾追杀过我”
“好,那我们出去会会他”
宋清说着长身而起,带着清子从照壁后转了出来。
加茂虽一直想见宋清,不过真见到的时候,心中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陈东见宋清出来,忙起身施礼,并起身给宋清让座,宋清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陈东的位置上。
清子则亦步亦趋地站在宋清身后,一双俏目饶有兴趣地看着加茂。
加茂从清子出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因为清子穿的是男装,所以他虽觉这人有些眼熟,却不敢肯定是自己要找的人。
宋清微微一笑,扭头对清子道:“他好像认识你?要不要同他打个招呼?”
清子向宋清施了一个标准的rì本礼,然后对加茂道:“加茂君,想不到我们会在这见面吧?”
这个声音还有这副容貌,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加茂用手指着清子惊呼道:“九尾妖狐,真的是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总管女人
张顺他们上次在高丽国都开京海边,连杀带俘地弄了两船的小鬼子。小鬼子倒是没人回去报信,高丽国王却把这件事派人告诉了rì本天皇。
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高丽国王也咽不下这口气啊!无耐实力不济,他只能把祸水往他处引了。
如果是大宋朝廷军队干的,rì本天皇或许会忍一下,毕竟大宋这样的大国还不是他能惹的,但听说不过是占据登州的一伙匪徒后,这位鸟羽天皇立刻像抽了大烟似的jīng神起来,命加茂拿着自己的书信去质问他们,并限令他们立刻交人,不过至于人家不交人该怎么办却没说。
加茂不明所以,拿着天皇的书信就来了。他没来过大宋,对这边的情况也不了解,满以为是件很轻松的任务,却没想到刚下船就被扣住了。
要不是宋清昨天来了,陈东没时间搭理他,或许已经接待他了。正在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之际,却又看到了叛逃的藤源义纲。
加茂立功心切,也没想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出手就要抓人,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在rì本剿灭藤源义纲叛乱的时候,也曾有人说九尾妖狐同藤源在一起,不过后来藤源战败,就再没了这个妖狐的消息。
鸟羽天皇一直对九尾妖狐念念不忘,心中也未尝没有后悔过下令追杀她,可天皇也决不能准许她被别的男人拥有,所以那道追杀令仍没有取消。
现在这个传说中的妖狐不但活的好好的,还和这个大宋高官在一起,不用问,她一定已经成为这个大宋高官的禁脔了。
一个机灵的侍卫眼见这小鬼子居然说总管身边的女人是妖jīng,二话不说,冲过去左右开弓,一连串搧了加茂十几个大嘴巴子,然后顺手从他手上把那封信拿回来交给了宋清。
宋清身边的侍卫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身手岂是一个小鬼子能比,所以直到打完,加茂才反过神来。
“八格呀路”
盛怒之下的加茂挺着被打成猪头似的脑袋就要冲上来拼命。
铁锤跨步而出,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抓了起来,任凭他怎么挣扎,根本逃不掉铁锤的掌握。
宋清摆了摆手,让铁锤把他放下,在这里打他,不是欺负他一样吗?
被放下的加茂倒是老实了很多,不过仍对清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看得出他很愤怒。
宋清看了眼清子,清子立刻乖巧地道:“他说大人不讲道理,不应该这样对待天皇的使臣”
宋清估计可能还有些难听的话清子没有给自己翻译。
笑了笑道:“看看那封信上都写了什么?”
清子笑眯眯地答应一声,打开信给宋清读了起来。
文辞有些深奥,不过大意宋清倒是听明白了,就是指责登州官府不应插手他们rì本的国事,同时严惩杀人凶手,放回被抓的rì本武士,保证今后不再犯此类的错误等等。
听清子停住了,宋清不由疑惑道:“就这些,没了?”
清子把信又看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遗漏的地方,摇头道:“没了”
宋清有点忍俊不住:“那个什么鸟毛天皇没说我若不答应,他会怎么办?”
清子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这个鸟毛天皇好像同老皇帝有一拼,脑袋都好像有点问题,弄这么封不伦不类的信来吓唬谁啊?
如果不是有藤源回去搞情报的事,宋清真想把这个加茂放回去,也给鸟毛天皇带封信,信上只写几个字。
“就不放人,你能把我怎么样?”
挥手命人把加茂带下去,把他和他的手下们关在一处单独的地方,不过也不要难为他们,待宋清想好怎么处置他们再说。
陈东插口道:“总管,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外国来的使节,我们也不能太过怠慢他们,这样传出去有损总管的声威啊!”
宋清不置可否地道:“欺软怕硬,是这个民族的一贯作风,对于这种人一定要惩治。我们这里欢迎各国的客人,但也决不准许任何人在我们的土地上随便地撒野,使节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让谢文生来处理,你准备一下,去济南府吧!”
去济南府?
陈东慕然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又惊又喜。
要知道登州偏居一隅,发展虽快,终究不过是一边缘地区,济南府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知道宋清心思的,知道那里将会成为梁山的政权中心。自己去那里任职,显然是宋清对他在登州所做出成绩的肯定。
躬身道:“少阳必不负总管所望”
宋清站起身拍了拍陈东的肩膀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有时书生气太重,要记住什么人什么对待。梁山兄弟们的秉xìng虽然改了很多,但毛病同样不少,你任职之后,那里可能会更不容易管理,所以你要多动脑子,把各方面的关系处理好”
随着梁山政权东移,山上那些将领的家属也必然会搬迁到那里。老子卖命,儿子享受,这是在普遍不过的现象。
梁山势力越来越雄厚,将领们在自己的严格管理下,或许还没什么,但他们的后人就不好说了。各式各样的纨绔难免会出现,所以说陈东肩上的任务会更重。
陈东还年轻,正是满身锐气的时候,他当然能体会宋清的一番苦心,不过却也激发出他的脾气,越是难做的事才越要做到。
“登州这边怎么办?”
陈东对登州这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虽说人都愿往高处走,但他对这里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同时也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走,而影响登州后期的建设。
宋清其实是想把庞士远调过来,只是也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胜任这样庞大的工作。现在听陈东问起,随口道:“你有什么好人选?”
陈东沉吟一下道:“我有一至交好友,姓雷名志远,也是太学院的太学,我曾给他去过信,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前几天他给我回信,似乎有意过来发展,不知总管可否给他个机会?”
大宋这个庞然大物还在,身在大宋最高学府的学生肯愿到自己这反叛的地盘为官,确实很让人意外。如果真心为我所用当然好,若是怀着异心而来..嘿嘿!难道我就怕了?
这个念头在宋清脑中一闪而过,点头笑道:“你的推荐当然没问题,不过总要让我看一下他有没有真本事吧?这样,先让他去密州做知府,下一步就要开发那里,如果他真行的话,我一定会重用的”
陈东愿也没敢奢望自己的同窗一来就受重用,能被派到密州为官已经很超出他想象了,更没想到一步就做到知府。
想要说什么却被宋清制止了。
“第一,我相信你的推荐,第二,我也要让所有人看看我用人的风格,只要真心助我梁山发展,不论从前是什么人,我都会重用,若是三心二意想来捣乱的话,我也绝不会相容”
陈东心中凛然,他当然明白宋清指的是什么。不过他也对好友有信心,知道好友不是来捣乱的。
宋清离开知府衙门,就向船厂赶去。对那艘正在建造中的超级战船,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清子还是一身男人装束跟在他身旁,不过这次因为去的远,所以就换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宋清想想那个鸟毛天皇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向清子问道:“你们那个天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始终处在天皇的yīn影之下,从来也没觉天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清子到现在还不明白宋清在笑什么,不过聪明的她当然不会随便问了。
歪着头想了一下才道:“要比你大一些,不过从那比都和你差远了”
“咳..说重点,没要你夸我”
清子抿嘴而笑,继续道:“自以为是,昏庸,不辨是非”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自己遭受的一切,这才觉得在rì本所谓至高无上的天皇,同眼前这个不知不觉走进她心里的男人比起来,根本一无是处。
这个鸟毛天皇不是什么开国皇帝,混吃等死在正常不过。
宋清沉吟片刻,忽地一笑道:“你去做女天皇怎么样?”
清子脸sè瞬间变得惨白,颤声道:“大人难道真的这么讨厌清子吗?”眼泪随即跟着滑落。
女人的眼泪永远都是男人最好的武器,宋清一句玩笑话,那想到会弄成这样?
眼见清子的眼泪流个不停,宋清很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宋清拉了清子一下,却被清子挣脱开了。
妈的,还来脾气了,当老子真怕你这个吗?
宋清猛地把清子拉入怀中,不顾清子微弱的抵抗,低头重重地吻在清的唇上。
这一着果然管用,清子很快就不挣扎了,还反手抱住宋清,热烈地回应起来。
这一刻的两人很有点**的感觉,忘情地亲吻中,什么不快都烟消云散了。幸好这是在马车上,不然两人就来点更激烈的了。
好久之后,两个人终于累了,一番唇舌交战,现在的清子发髻散乱,媚眼如丝,靠在宋清怀里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温香软玉在怀,宋清觉得自己越来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