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 借光李二
那唤醒刘远的人不是自己人,赫然是吐蕃的千户长阿波.色。
阿波.色一边亲自给刘远解开绳索,一边好奇地说:“刘将军猜到我会来?”
“也不是很肯定,不过有七八分把握吧。”
“为什么?”
刘远沉吟一下,接着淡定地说:“很简单,你是一个聪明人,除此之外,我还闻到一股商贾的气息。”
阿波.色笑了笑,拍拍刘远的肩膀说:“来,让你看一出好戏。”
“哎哟”刘远想站起来,没想到身体一软,差点摔倒,一旁的扎拉手疾,在一旁扶住刘远,这才没有摔倒。
被捆住几个小时,气血不畅顺,手脚都有一些麻木,站都有些站不稳,好在那个扎拉扶了一把,也不明白这个阿波.色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跟着他们一直往前行,一路上,刘远感到的气氛有些异常,阿波.色还有他的亲信,神情都很严肃,而那些士兵,手都握在刀柄上,好像准备打仗一样,就是那些战马,也披上了战甲,让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阿波.色没有解释,刘远也忍住内心的疑问,闭口不语,一行人穿过一个小小的山坳,接着又爬上一个小山坡后,终于停下了脚步,刘远看到,在山坡下,摆着十多顶帐蓬,在帐蓬的旁边,还燃着几堆烧得正旺的篝火,从布局来看,明显是吐蕃士兵休息的地方,属于个小营地,看看天色,现在应是二更时分,正是人最酣睡之时。
刘远不明白,为什么阿波.色会带他来这里。
很快。阿波.色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扎拉,准备好了没有?”阿波.色淡淡地问道。
“准备好了,千户长,就等你的命令了。”扎拉毕恭毕敬地回道。
阿波.色眼里显出狠辣的目光,举起右手,然后轻轻一划。
“唰”的一声,扎拉一下子抽出弯刀,高举过头,大吼一声:“射!”
一声令下,变戏法一般。从小营地的四周,一下子冒起一排排的弓箭手,二话不说,搭箭拉弓,“嗖”“嗖嗖嗖”。一时间,满耳都是箭支的破空的声音。箭如雨下。直扑那十几顶帐蓬,那粗布所搭成的帐蓬,哪里挡得住那急射的箭支,利箭穿过帐蓬后,直射里面的休息的士兵,就在射箭的同时。还有人把火把扔到营地里,那些粗布一烧就着。
很快,营地里惨叫声不断,不少人在睡梦中中箭。要不然就是把燃着的帐蓬吓着,光着身子跑出来,可是还没跑二步,就被多支利箭射中,像刺猥一般惨叫着倒下,一时间,原来平静而和谐的小营地,只是眨眼间,就变成修罗地狱一般,求饶声不绝、惨叫声不断,那鲜血把洁白雪地都染红,那醒目的鲜血,所佛向天地彰显着这雪夜**裸的屠杀,人间的惨剧。
天地之威,可以冰封大地,可以让江河断流不前、可以让山川改颜换妆,让天地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就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人类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一样可以战胜环境,可以活得很滋润,小营地的人没死在寒风冰雪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下,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三轮箭雨过后,扎拉又亲率一队骑兵冲下去,作最后的收割,那奔腾的战马,锋利的弯刀,把侥幸躲过箭雨的人全部宰杀,那些幸存者不是受伤就是来不及拿铠甲和武器,只是来回几个冲锋,现场已经没有幸存者,而扎拉等人还不放心,一个个跳下马,拿着刀在每具尸体上都要补上几刀,防止有人装死,还有人专门清点人数,防止有漏网之鱼,显得极为小心。
估计有近百人,不到二刻钟,全部被屠杀干净,显示得非常利索,这是在屠杀自己人啊。
一阵寒风吹过,刘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天上那一抹弯月也被厚厚的乌云所掩盖,好像月亮也不忍再看这一幕的人间丑剧、惨剧一般。
刘远扭头,看着阿波.色那张严肃中带着几分嘲弄的脸,忍不住问道:“千户长带我来看这一幕,不知有何用意?不会是向刘某炫耀武力吧?”
“炫耀武力?”阿波.色摇摇头说:“说起武力,没你的手下强吧,几天前,你们只以区区几十人,挡住我几百人的轮番冲击,还杀死我一百多名部下,本将哪敢在你面前炫耀?开门见山,今晚是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诚意?”
阿波.色点点头,指着那一片摧毁的小营地说:“刘将军,你可知这里原来住着的是什么人?”
刘远略一沉思,很快说道:“如果刘某猜得不错,这小营地里的是你那个没什么规矩、有点不识趣的达昂吧。”
“没错,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刘将军也不会受捆绑之苦,在这里,阿波.色向刘将军赔个不是,那不过是做戏给那达昂看,让他放松警惕,这样可以一举清除隐患,顺便也让刘远将军看看本人的诚意和决心。”
明白了,就在白天,刘远的条件己经让阿波.色心动,刘远分析得丝丝入扣,从阿波.色的行为和奢侈的生活作风,就知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至少,不是那种能为国捐躯的人,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不会所谓的死忠,苯佛之争,信奉佛教的松赞干布,自然不会让信奉苯教的阿波.色好过,没有动手,那是阿波.色做得好,没让他抓住证据,或暂时不动他,但从趋势来看,肯定不会让他好过,这一点,阿波.色哪里不知道。
再说吐蕃连蕃内乱,大唐节节胜利,那个炸药的出现,更是让阿波.色下定了跟刘远交易决心,不过那个百户长达昂,明显持反对的意见,如果和刘远合作,自然要处理掉他这个障碍,为了迷惑他,阿波.色把刘远五花大绑,关押在山洞,然后在深夜一举把他还有他的部下全部消灭,这样一来,他和刘远的交易,就无人知晓了。
好狠的心情。
人不为己,天诛天灭,达昂挡住了阿波.色的前程,自然遭到血腥的镇压了。
刘远点点头说:“祝贺的千户长,你绝对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不过刘某有个疑问。”
“刘将军不妨直言。”
“这人的作派,明显和千户长格格不入,不会开通,千户长带来的人,都是你的心腹和死忠吧,刘某很奇怪,那个达昂怎么也能进你的心腹部队的?”
阿波.色淡淡地说:“那是他运气好,有个貌美如花的姐姐,嫁与我作妾,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看他是自己人,这才让他那小部落的人进入我的核心部队,他就是一头牛,不会做人,其实本将早就想清理他了,现在就趁这个机会吧。”
“的确不识趣,身在千户长这里,心却在赞普松赞干布,在我大唐来说,这叫身在曹营心在汉,没有人会喜欢的。”刘远转而好奇地问:“千户长同意刘某的交易,是被我的条件所打动?不过你不是说,这条件不够丰厚吗?”
阿波.色点点头,并没否认::“老实说,条件一般,我想要的,你并不能满足于我,不过正是这样,我反而觉得你很真诚,只答应你所能做到的,没有夸下海口,大包大揽,如果我提什么你就答什么,我反而不敢相信,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刘远追问道。
“那就是你们大唐的皇帝李二,他是有名的天可汗,对外族没有岐眼,也没有偏见,外族人也能在大唐做官,这样一来,就是我到了大唐,也不怕打压,当然,有了你的承诺,我和我的族人可以活得很滋润,而我也一直很向往大唐的安定和繁荣,这次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次,自己是实打实借了那抠抠索索李二的光。(未完待续。。)
709 协议达成
“千户长,突然间死了这么多士兵,若是追问起来,你怎么向赞普交待?”刘远好奇地说。
阿波.色淡淡地说:“这个不是问题,本将一早就想好了对策,我们在牦牛河的上游发现你们的行踪,然后拼死追击,在分开搜索时,达昂一部全部光荣战死,而我部一直追到格尔木地区与大唐边境处,最后失去你们的踪迹,当然,我们并不是没有收获,在追杀过程中,屡有斩获,如此一来,本将向赞普请罪时,也不至于两手空空,说不定,别人都没有一功半绩,而本将斩获甚多,保不准,还能得到抚恤和厚赏呢。”
此言一出,刘远马上听出几个意思:第一,扬威军那些战士的尸体阿波.色要带走,带回去建功立赏、第二阿波.色会借追杀的名义,把扬威军收藏在他的队伍当中,护送到吐蕃与大唐的边境,方便刘远脱险。
对阿波.色来说,他下了这么重的赌注,连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小舅还有一百多精锐都舍得弃掉,自然不会想刘远等人出事,如果刘远出了事,那么所谓的承诺也就不复存在,从这里到大唐,还有漫长的路程,一旦刘远运气不好,被人识破并擒获,两人暗中交易一事被松赞干布获知,就是用屁股想,阿波.色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了。
对他来说,人生就像一盘生意,只要你的目光远大,手段高明,善于搏弈,看准了就下重注,那么你就是人生的羸家,风雨飘零的吐蕃还有不明朗的处境。迫使阿波.色在他的人生途中下了一注重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当然,在吐蕃方面也不是一无所获,前几天的两军火拼时,大唐折损近半,那些尸体也足够交差了,再说了,到时再杀一些大唐的奴隶冒领军功,那战绩更辉煌,在别人两手空空之时,一下子带回这么多“战利品”。也足够炫耀了,到时编个他们兵分几路,自己追错了方向的理由,别人也无可厚非,就是知道刘远一行顺利逃回的大唐。那也是边境将军的责任了。
阿波.色的小算盘,打得那是“啪啪”直响。
刘远只是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一脸诚恳地说:“千户长都这样说了,诚情十足,刘某也不会那么不讲道理,请千户长善侍我部下的遗体。”
路途漫漫,把他们的遗体运回大唐。对人手伤兵满营、人手短缺的扬威军来说,这个不现实,在路上也非常危险,本想把他们烧成灰。带回去,一来动静大,二来阿波.色也没法交待,还不如留下来,让他们暂且留在吐蕃,他日兵临城下,再把他们的骸骨迎回,风光大葬也不错,现在阿波.色是铁心投诚,为大唐保住这一个重要的棋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使李二在此,也肯定百分之二百同意这样做的。
“这个当然,交与赞普领功后,本将会将他们妥善安置。”看到刘远这么好说话,阿波.色拍着胸口高兴地说。
这样一来,他就是两边下注,收获两份丰厚的回报。
看着阿波.色那精明的脸,刘远的眼珠转了转,接着装着远眺夜色中隐隐约约的吐蕃河山,有些感慨地说:“没想到,吐蕃的景色也这么怡人,多漂亮的一片河山啊,不过可惜,这里的气候还有环境,不适合我们大唐人驻守,我想,也没哪个大唐的将领愿意守在这片苦寒之地,阿波.色将军,到时有需要,可能还要你举荐的贤能啊。”
阿波.色的心猛地跳了跳,眼里现出异样的光芒。
和刘远的想法相同,阿波.色也确信大唐吞并吐蕃,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真是攻下了,打下后,谁来管理和统治,那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个肥差,刘远的话中有话,精明的阿波.色岂会听不出?
阿波.色心里大叫道:什么没人愿意,我愿意啊,对大唐人来说的苦寒之地,可是对阿波.色来说,这可是的天堂,只是做千户长的阿波.色,不知做过多少坐上吐蕃王位的美梦,凭自己的领地和将士,那是不可能的,假如有大唐的协助......阿波.色一咬牙:拼了,反正已经上路,就一路走到黑吧。
“刘将军,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阿波.色。”阿波.色笑着说:“还要请刘将军在天可汗面前,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刘某一定让皇上知道,阿波.色千户长对大唐的善意。”
阿波.色搓搓手说:“你说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健忘,我平日老是丢三落四,就是忘记刘将军许给我的好处也不一定,如果刘将军不嫌麻烦,可否替我记下来,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什么容易健忘,这阿波.色分明是怕自己不认帐,让自己立下字据,届时白纸黑字,就是想赖也不能。
刘远没有丝毫迟疑,爽快地说:“这个当然,刘某乐于效劳,请千户长准备一下文房四宝。”
“哈哈哈....这个没问题,刘将军,外面冷,我们还是回帅蓬吧,哪里暧和,对了,我想,那只嫩滑的小羊羔,也烤得金黄喷香,从大唐的购买来的美酒,也温得差不多了,我们正好喝上二盅。”
只要给予足够的筹码,天下没有谈不成的生意,一天的时间不到,刘远和阿波.色由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敌对关系,一下子晋升为无话不谈的好哥们,正正印证那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刘远一语双关地说:“千户长让刘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何不你真自修书一封,我替你转交给皇上,我想,皇上会更明白你的心意,他日选贤时。也会优先想起你。”说完,自来熟拍拍阿波.色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到时封候封王,镇守一地,也不是没有可能,真是这样,还要多照顾小弟呢。”
“好主意,那好,回去我也书写一封,就劳烦将军替我转给天可汗了。”
“一定。一定。”
“对了,刘将军,此事事关重大,你的手下口风密吗?你也知道,一旦暴露。那么本将的处境就危险了。”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问题不大,我的手下。都是过命的兄弟。现在知道的,也就是几十人,保证不会有失,相反,说到人多,千户长的人更多。你可小心应付才行。”
“这个你放心好了。”阿波.色一脸自信地说:“我们都是同一个族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这些都是经过多重考验的人。本将心里有数。”
两人相互一眼,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于是,两人一起回帅蓬写信、吃肉、喝酒不提。
山脚下杀声不绝,火光冲天,山上的关勇、候军等人都焦急得不行,一个个也吃惊不小,从千里目中可以看到,下面的吐蕃人好像自相残杀了起来,为怕有流矢语伤,刘远和阿波.色都被亲卫围了起来,如此一来,候军等人也就找不到人群中的刘远,一个个急得团团转,有几次还想冲下去救人。
也不和道刘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夜色深了,可是关勇、候军、荒狼、血刀等人都睡不着,一个个在防线上守待着,看看山脚下有什么变故,就是照顾赞蒙赛玛噶的陈张氏,也被赞蒙赛玛噶派去打听了几次,询问事情的进展,显然是担心刘远的下场。
刘远就是扬威军的主心骨,顶梁柱,现在他人一不在,整支队伍就像没了灵魂一般,一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出色的将领,能改变一支部队的气质、能提升一支部队的战斗力、激发一支部队的潜能、使部队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现在的刘远,就具备这个能力,不夸张地说,刘远的手指向哪里,扬威军注会冲向哪里。
“你们看,怎么那么多火把的?”眼尖的候军突然大叫一声,众人往山下一望,只见从吐蕃大本营突然冒起了数以百计的火把,而吐蕃士兵,拿着火把开始爬山,在黑夜中,犹如一条火龙盘旋而上。
“不好!”关勇大声吼道:“吐蕃人要来进攻,所有人就位,准备战斗。”
众人闻言,一个个把刀抽出,搭箭张弓,神色凝重,而血刀,也默默解下背在背上那把陌刀,准备迎接一场血战,有可能,这是最后一战。
听到示警的声音,那些跑不动的士兵暗暗拿起一柄小刀,随时准备自尽,免得落入吐蕃人手下饱受凌辱,而山洞内的赞蒙赛玛噶,也把小刘雪紧紧抱在怀里,眼时露出决然的目光。
“山上的大唐兄弟不要冲动,我们没有恶意的,你们的刘将军有话跟你们说。”
“别放箭啊,我们都没带武器。”
“刘将军在这里,你们可要看清了。”
那些吐蕃士兵一边走,一边用有点生涩的大唐语大声叫着,山上的关勇、赵福一等人都听得有些呆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候军连忙拿起千里目一看,果然,刘远满脸春风走在前面,一旁的吐蕃士兵打着火把替他照明,而那些吐蕃士兵手上,都没有武器。
“都停手,是将军!”候军连忙吩咐道。
将军?众人都疑惑了:刚才山下那火并是怎么一回事?将军不是被俘虏了吗?怎么被吐蕃待如上宾的?那个,不会是投降了吧?
很快,刘远就率着吐蕃人到扬威军防线的一射之地,在火光下,一众扬威军将士都清楚地看到,刘远用手语打着:我没投降,吐蕃人已被收买,我们安全了。
“哄”的一声,山上的众将士都激动得大叫了起来。
看着一脸欢呼的人群,刘远心里也涌出激动之色:其实明天再来接比较好,不过一想起没有奶饿得哇哇叫的女儿,再想起那些病重的兄弟,实在不敢再多待了,和阿波.色说了几句,阿波.色欣然同意,派人陪同刘远,连夜把人接下山。
刘远等得,他们可等不得啊,特别是尉迟宝庆的高烧,说不定拖到明天,脑子都得烧坏。
“你们看,这是什么?”刘远大叫一声,从一旁吐蕃士兵手里拿过一只烤全羊,高高地举了起来,在火光下,那只肥羊烤得金黄,让人看到都垂涎欲滴,那一帮很久没吃过热食的家伙,一看到那肥羊,一下子叫得更响,几个精明的家伙更是抛下武器,吼声连天飞跑过来抢肉吃,那情境,刘远觉得,自己毕生也难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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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 逃出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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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扬威军再一次对刘远表示五体投地,内心对他也更为祟拜了。
都到了绝境,所有人都以为没有希望了,就连赞蒙赛玛噶也做好了捏死女儿后,就自杀,陪她一起走的决心,没想到刘过竟然还能绝处逢生,成功游说到吐蕃的将领,如此一来,扬威军也得到了最重要的补给,例如药物等,而关勇他们十几个人,竟然吃掉了八只羊,那样子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
吃饱喝足,休整了一天后,刘远一行人就隐藏在阿波.色的军队中,穿上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铠甲,扛着松赞干布的旗号,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黄沙遍天的格尔木盆地,准备穿过沙漠,从陇右借道回大唐。
其实走积石山一带比较快,不过多玛是赞婆的地盘,而积石山一带,吐蕃文武双全的论钦陵在镇守着,赞婆对赞蒙赛玛噶奉若女神,自然不会轻易放行,而论钦陵又太聪明,不容易蒙混过关,最后刘远还是决定舍近求远,安全第一。
正好,也可以领略一下塞外的风光,来大唐这么久,刘远很久没有好好观赏过大唐的景色了,现在正好体验一下。
有了阿波.色的庇护,一路上无惊无险,吐蕃人作梦也没想到。刘远等人就藏在松赞干布亲自委派追截的亲信身边,再加上刘远人少,也不引人注意,所以一路非常顺利。
刘远的安全和供给有了保障,每天一边赶路一边欣赏风景,阿波.色有心结交,一路上没少给刘远弄一些地方美食之类,刘远表示很满意,唯一有些纠缠的就是赞蒙赛玛噶,面对着阿波.色的背叛。她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能逃出生天,而女儿也不用死,最起码,经常可以帮她洗澡擦身。不用在雪峰顶上那样,三天都没洗过澡。小刘雪身上都有一股汗臭味。
担忧的是。随着阿波.色的背叛,那么吐蕃的前景更是暗淡,兄长松赞干布,又能否像他年轻一样,力挽狂澜呢?
赞蒙赛玛噶想了很多,不过只是思索了一会。她又得投入全心全意照顾小刘雪的工作中,再加上刘远经常陪她聊天,给她讲故事、讲吐蕃外的世界等等,她的这一份担心慢慢也就淡了。也许这是有意识遗忘,不过赞蒙赛玛噶有一样东西很在意,就是尽量不和吐蕃的人见面,一直窝在马车上,好在阿波.色也没什么脸面见赞蒙赛玛噶,所以一行人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刘远一行没事,可是围绕着刘远一行,大唐和吐蕃都煞费了苦心。
随着候君集这名兵部尚书、大唐的名将到来,大唐与吐蕃边境的斗争越发白热化,候君集是属于智将一类的人物,有李二的任命再加上他是兵部尚书的便利,大唐的边境的兵力在他手中,好像再次唤发生机一般,机动灵活,常能做到出奇不意,不仅善防,一有机会,就攻出去,持续给吐蕃施加压力,从而让吐蕃的边境频频告急,那求救的文书,不断往逻些城送去,就是多玛等地的兵力,也被迫抽调到前线,若不是吐蕃士兵悍勇,再加上地利优势,估计早就失守。
不过也就是这样,吐蕃边境的力量,被候军集牵制紧紧的,让吐蕃没有更多的兵力搜索刘远一行。
“报!”一个传命兵在松赞干布前面跪下,大声禀报道。
“说!”松赞干布一脸沉色地说。
松赞干布觉得,自己真要请那些大师替自己做几坛法事,驱驱自己身上的霉气,最近可以说是流年不利,霉运连连,大唐在漠北高原上毁灭性的破坏,散播谣言,引发内乱,好不容易刚刚平息,在清洗行动中,虽说自身得到壮大,但对吐蕃来说,实则是大大削弱了,没想到这事余波未平,现在又起也波浪,先是苯佛互斗,好不容易压住了,没想到一个洛桑寺,又引起巨大的动荡,不仅如此,逻些城竟然发生了暴乱,神鸟苑里的神鸟,一日之间全部被杀,想想这一切,和去年吐蕃内乱何其相像,每每想起,松赞干布都有吐血的冲动。
都是利用吐蕃的弱点进行攻击,还是一击奏效的那种,一切的一切,矛头都指向大唐潜伏进来的细作,没想到还没有抓到,大唐在边境好像发疯一样,拼命攻击,那攻势一轮比一轮猛烈,就是论钦陵都觉得吃力,压力之大,让他不断请求支援,弄得现在都没精力搜索携着赞蒙赛玛噶一起跑路的大唐细作。
现在所得到的报告,不是哪时动乱,就是苯佛的武僧和苯教的护教勇士在哪里发生冲突,要不然是哪里因苯佛之事信徒互相攻击、前线吃紧之类的报告,一言概之,没有一个好消息,所以,一听到报告,脸色都不好了。
那传命兵战战兢兢地说:“赞普,唐军派遣小队在雪夜把多玛粮仓的粮草全部烧光,论钦陵将军己斩轮值的百户长,现向你请罪,另请赞普尽快调一批粮草到玛沁城,以供将士所用,免得粮草不继,军心动摇。”
“知道了,下去吧。”松赞干布有点无力地说。
最近不知为什么,大唐全力封堵甚至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防止吐蕃的士兵掠夺,破坏吐蕃以战养战的企图,还全力破坏吐蕃的供给线,伺机烧毁吐蕃的粮草,很明显就是算准吐蕃的国力薄弱、供给能力不足,分明不让吐蕃好过,事实上,松赞干布为了供给的事把头发都给愁白了。
“报”
一个传命兵刚走。另一个传令兵马上进来禀报。
松赞干布有点无力的揉了眉头,无力地说:“有什么事,说吧。”
“禀赞普,阿波.色千户长派我向赞普禀报,我部在牦牛河上游追上大唐细作一行.....”
那士兵话没说完,松赞干布一下子站起来,焦急地问:“什么?追上了,那太好了,把他们擒获了没有?他们有多少人?”
一连这么多天,终于来了一个好消息。松赞干布也有些按捺不住,有些失态的问道,诚然,他对这一队人在自己地盘上搞风搞雨,让自己的气炸了肺、丢尽颜面的大唐军队可谓恨之入骨。听闻终于追上了他们,不由喜出望外。
“回赞普。追上时已是深夜。一番厮杀后他们趁着夜色逃掉,不过千户长已率部在后面追击,因为这伙唐军极狡猾兼精锐,千户长请赞普多派士兵协作,最好是把关边境的将军能做好准备,防止他们逃出吐蕃。”
派兵。派兵,又是派兵,松赞干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为了抓人。连自己的亲卫队都出动了,说是在牦牛河上游发现的,也就是说,此人回来报信,都已经花也好几天的时间,一来一回,什么都耽搁了,若是以前,那还不错,有海冬青传信,一二个时候就能到达,可是海冬青一下子全死光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寄望于峰火台了,问题是峰火台能传递的信息实在太少。
松赞干布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我马上下令峰火台,让边境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你现在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是,赞普。”传令兵也是口齿伶俐之辈,马上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据得到的资料,此行人大约有二百人左右,是大唐一支名为扬威军的秘密部队,为首之人叫刘远,他们每一个都是从唐军里挑出来的精英......”
于是,那传令兵把阿波.色所教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得松赞干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砰”的一声,当传令兵把阿波.色所教的那一番话说出来后,松赞干布一脚就面前那张案几踢翻,大声吼道:“刘远,刘远,又是刘远这个家伙,真是本赞普命中克星不成?去年弄了一个镇蕃军,现在又弄一个扬威军,去年散播谣言,说本赞普战死,引起内乱,现在又挑起苯佛纷争,还把本赞普的皇妹给劫走了,可恶,可恶,吾誓杀之,吾誓杀之。”
说话间,整个人己经暴走,看到掉到地上喝酒的金杯,不由一脚一脚把那只金杯硬生生踩扁,那脸上暴起的青筋狰狞得犹如魔鬼一般,一众吐蕃重臣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说,也不知怎么劝,于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松赞干布暴发之际,在大雪山下,甘泉河边,扎拉刘远等人拱拱手说:“刘将军,用你们大唐的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的就送到这里,这座山,就是大雪山,穿过大雪山,就是你们大唐的国土,顺着往北走,就到你们的两关,也就是阳关和玉门关,阿波.色千户长已调查清楚,这里一天一巡,早上吐蕃的军队已巡逻过,所以,不用害怕再碰上。”
阿波.色算好时间,功要领,责任不要有,麻烦也要及早的甩掉,刘远一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自然是越快出手越好,一路策马加鞭,终于把刘远一行送到吐蕃大唐的边境,并派心腹扎拉护送刘远等人出境,那边松赞干布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可是这边刘远一行已准备成功出境。
对松赞干布来说,注定是一场空,白折腾。
阳关?玉门关?
刘远眼前一亮,不错啊,对这两个地方,刘远早就向往久了。(未完待续。。)
711 改名易姓
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举世闻明的丝绸之路,从此东西方文化、贸易日益繁荣,为了确保丝绸之路的安全和通畅,大约在公元前121年到107年间,汉武帝刘彻下令修筑了“两关”,即是“阳关”和“玉门关”。
两关的闻名于世,于两位大诗人有关,一名是名为王之涣的诗人,另一名大诗人的名字叫王维。
提起玉门关,就想起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而一提直阳关,自然是王维大诗人的的《渭城曲》“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在后世,写进课本里的诗,不过算算时间,这两位大诗人还没出世呢。
能亲身见识这两个地方,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刘远笑了笑,随手赏了他一块古玉,然后在扎拉的感谢声中,刘远率人绕过雪山,径直朝大唐的方向跑了。
大唐就在前面,一众将士快马加鞭,就是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当刘远一行穿过大雪山,踏上大唐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一踏上大唐的国土,就相当于回家了,在吐蕃担惊受怕、辗转流浪了几个月的一众将士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就是刘远,面对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心里也升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温暧感。
家,家是什么?
有人说,家是人一生中最温暧的港湾,无论什么时候。想到家,心里就有一种幸福的向往、有人说,家是人生的一盏明灯,指引人生的方向,照亮回家的路、有人说家是一种责任、家是一份期盼,但此刻,刘远感觉到,家就是千金难买的亲切感、安全感,还有让人放飞心情、打开心怀的地方。
“这地方,太特别了。”
“天啊。这地方,是人住的吗?”
“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人挖的吗?”
绕过雪山,众人看到的,那是和大唐中原地区截然不同的环境:除了漫天的黄沙。还有一些被风蚀得千奇百怪的地貌,各式各样的背鲫形垄脊和宽浅沟槽。形成一个让人惊叹不已的景观。让人感到大自然的威力和鬼斧神工,就是马车中的赞蒙赛玛噶,也忍不住掀起车帘,抱着小刘雪,兴致勃勃看她也未曾见过的景像,眼里也出现惊叹之色。
候军有点好奇地问刘远:“将军。听说这里诅咒之地,玉门关内,一片青葱,玉门关外。就是无边无尽的黄沙,好像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诅咒?你相信吗?”刘远反问道。
“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想不明白。”
如果以前,候军会大声说相信,不过自从刘远破掉吐蕃所谓的“诅咒”后,对这些就不那么相信了,不过他对刘远有一种盲目的迷信,认为刘远无所不能,于是,他就把目光放在刘远的身上了。
刘远点点头说:“你这样想是对的,其实,我们所住的大地是会动的,比如说有的山会一年比一年高,有的沟一年比一年深,不一而足,在大唐,南方多丘陵,北放多平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气候就会有不同的地形,比如说这种地貌,其实由风蚀而成的,原因很简单,原来这里有树有水,后来雨水少了,变得干旱,那原来的土地就会干涸开裂,那些松动沙土被吹走,日积月累,就变成这种状态,至于关外和关内不同,其实很简单,就是汉武大帝选址时,就是选择在分界点筑起阳关和玉门关。”
关勇吃惊地说:“将军,你真是多才多艺,博古通今,好像没什么事难倒你的,不过你什么时候来过这些地方?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
刘远当然不会说,这是自己在后世从地理课上听来的,把这些推给胡商道:“听胡商说的啊,他们到大唐做买卖时,我空闲之余跟他们聊天知道的,这叫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众人闻言,都信服地点点头,不少人心中暗暗重新审视一番那些胡商:原来他们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于是,一行人一边说,一边聊,径直朝阳关走去。
刘远趁机上了赞蒙赛玛噶的马车,逗了一下女儿刘雪,然后笑着对赞蒙赛玛噶说:“公主,到了这里,就等于到家,不用再提心吊胆,我们计划在阳关过夜,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给你弄。”
“对你来说,那是到家”赞蒙赛玛噶有些落寞地说:“对我而言,那是离家越来越远了。”
近乡情更怯,离乡情难舍,在处于险境时,赞蒙赛玛噶恨不得早日飞到大唐,这样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抱着刚出世的女儿奔波劳碌,可以当真踏上异乡的土地时,赞蒙赛玛噶的内心,却被乡愁所填满,脸上早就没有了笑容。
人离乡贱。
刘远握着她的手说:“公主,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自古以来,那都是男人应做的事,你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还提刀上阵,对吐蕃,你已经人做得不能再好,也足够回报他们的恩惠,现在你只是做回一个普通的女人应做的事,我想,这些都可以理解的,由此至终,你并没有出卖过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所以你不需要惭愧,我也不会向你打探吐蕃的秘辛,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了。”
“真的?你不会逼我说出吐蕃的秘密?”赞蒙赛玛噶吃惊地说。
其实,一直以来,赞蒙赛玛噶都是认为,刘远既想夺回自己的骨肉,带上自己,除了自己有美色之外,自己所知道到的那些秘密,例如吐蕃的兵力布署等,也是刘远带上自己跑路的一个重要原因,赞蒙赛玛噶一直都犹豫着,如果刘远还有大唐的皇帝询问自己,那该不该说,要是说,又吐露多少为好,现在刘过说,不用自己为难,不由心中一喜。
对啊,虽说跟刘远跑到了大唐,但是由始至终,自己从没出卖过吐蕃,没损害过吐蕃,更没拿吐蕃交换利益,自己所做的,就是保住亲生女儿的性命,说到底,自己在战场上立功无数,为吐蕃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兄长也不顾手足之情,为了筑固他的地位,挽回他的声望,不顾自己的再三请求,坚决要把自己可爱的女儿去血祭,说到底,是吐蕃欠自己的。
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吐蕃。
一想到这里,赞蒙赛玛噶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
刘远肯定地说:“当然,公主,到时即使有人问你,你就说在逃亡过程中头撞了一下,然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把事情全推给我就行,除此之外,我会向皇上奏请,给你和女儿一个名份,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了,当然,我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你的。”
这一次,刘远可以说屡立奇功,别的不说,光是挽回大唐声誉一项,就值得李二大加封赏,再说挑起吐蕃的苯佛之争、摧毁神鸟苑、在吐蕃的逻些城行凶,简直是太给大唐长脸了,此外,还有成功发展了阿波.色这位内线,光是他那封投诚的书信,就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刘远相信,这么多功劳,也足够李二给赞蒙赛玛噶和刘雪一个封赏了。
“谢谢你,刘远。”赞蒙赛玛噶低下头,小声说:“其实,都出了吐蕃,也不用叫我什么公主,我也不想再做什么公主,以后,以后你就叫我胡欣吧。”
“胡欣?”
“嗯,那是我第一次去大唐时取的名字,你们大唐人好奇怪,好像除了自己人,外族的人都唤作胡人,于是我就取了个大唐名字,就叫胡欣。”
胡欣?
刘远点点头,这名字还不错,不得不说,人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就是取个名字,听起来也耳顺,这样也好,赞蒙玛玛噶是一个吐蕃名字,特别是“赞蒙”两个字,在吐蕃来说,那是皇后的意思,末蒙表示藏王的妻子,赞玛赛玛噶这个名字显得出,她极受父母宠爱,一出身就万宠千爱于一身,把“赞蒙”那么尊贵的两个字放在她的名字里。
改变名字,也就说明,她有心跟过去作一个道别。
“好,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胡欣”刘远品味道:“胡欣,胡欣,刘远,嗯,不错,一看就知我们有缘分了。”
“一边去,谁跟你有缘分。”赞蒙赛玛噶,现在改名胡欣了,用脚踢踢刘远说:“你,你出去。”
刘远奇怪地问道:“干什么?谈得好好的,怎么突钉就要我走啊。”
胡欣脸色一红,小声说:“我要喂孩子,你出去。”
这时小刘雪胡欣的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看样子的确是饿了,虽说有些不情愿,不过刘远还是退了下去。
刘远刚下马车,突然听到候军指着前说:“你们看,有大队军队来了。”
顺着候挥指的方向,刘远赫然发现,远远升起一股冲天的尘烟,看得出,有支军队直往这里赶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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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 大唐福星
“属下参见将军!”‘
那一队人马来到刘远面前,一个个翻身下马,在刘远面前单膝跪下,向刘远行礼,而为首之人,赫然是混世魔王的儿子,最后被段志玄强留下的程怀亮,而他身后,赫然跟着过百名扬威军士兵。
没想到,一进大唐境内,马上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刘远有些喜出望外地把程怀亮扶起,惊喜地说:“你小子能捏会算啊,怎么在这是碰上你们的?”
对刘远来说,看到扬威军的兄弟,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在异国流浪了几个月后,终于看到自己的“亲人”,那种幸福更是难以形容,不少人当场就互相抱了起来,又叫又跳的,兴奋极了。
有人把最坚固的友情总结出三种:第一种是一起下过乡(共过患难),第二种是一起扛过枪(出生入死),第三种是一起嫖过娼(心无隔阂),刘远和一众将士一起生活,一起训练、执行任务,可以说,交情菲浅,现在一个终于看到了战友,一个终于等于了战友,那种激动之情难言于表。
程怀亮一脸激动地说:“程某就知道,将军是有神灵庇佑的有福缘之人,逢凶化吉,肯定能平安回来了,现在终于让我给等到了,哈哈。”
“你没还说,为什么你在这里的?”刘远吃惊地说:“皇上派你守两关了?”
“不是”程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前段日子吐蕃不是全境升起示警的峰火吗?明显是吐蕃生变,皇上一思量,十有**是将军在吐蕃弄出了动静,吐蕃正在全力追捕,皇上先是派兵部尚书候君集。在前线持续给吐蕃压力,让他分兵不暇,然后又在吐蕃与大唐的边境处,派了多队人马,一来防止吐蕃人渗透,二来吐蕃的大伦禄东赞尚未抓获,可以封锁边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皇上派我们来接应你,没想到还是我的运气好。在这里等着了,哈哈。”
说到后面,程怀亮得意的笑了起来,对于他来说,第一时间得知刘远的情况。还能立个功,简直就是太美妙了。
刘远有些感动。搂抱着他的肩膀说:“辛苦将士们了。”
吐蕃前面搜索那么密集。可是越到后面,搜索越稀松,自己以为那热度降了,现在看来,那是候君集在前线持续施压,让吐蕃压力大增。再加上内部的混乱,最后让自己沾了便宜,难怪混进了阿波.色的队伍后,一路顺风又顺水。根本就没有人来查,原来是李二发力了。
还是有靠山好啊。
“不辛苦”程怀亮指着那马车,小声地说:“将军,那是公主还是财货?”
“哇....”的一声,现场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这清脆而纯净的童音,在这遍布黄沙的荒漠显得那么特别,那么引人注目。
“哈哈哈,不用说,肯定是将军的家属了,将军,带把的没有?”程怀亮挤眉弄眼地说。
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再联想到吐蕃在城头留下的血书,不用说,里面的肯定是刘远从吐蕃夺回来的亲生骨肉,厉害啊,没想到刘远还真把人给救回来了,用神迹来形容也不出奇。
刘远也不客气,有些得意地点点头说:“嗯,谢谢你的关心,现在她们母女平安。”
啥?还有个母的?
程怀亮目光都有些发楞了,没想到刘远不仅还骨肉救出,还把那吐蕃公主也给弄回来了,一个人进吐蕃,回来时变成三个,果然生猛。
“恭喜将军。”程怀亮连忙说道。
此时关勇、候军还有尉迟宝庆等人也围了上来,一众人相互拥抱,聊天,然后一边聊,一边往阳关赶去,途中,程怀亮一行听说刘远等人敢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逻些城的街头行凶作恶,烧杀抢掠,一个个惊讶得嘴巴半天没合拢,连呼厉害,而程怀亮则开始埋怨那段志玄,为什么扣留自己,没让自己也跟着刘远进吐蕃了。
当然,刘远一行比进吐蕃时少了很多人,不过所有人都很知趣没有提起这茬。
“将军,不知你有什么安排?”程怀亮小声地问刘远说。
“能有什么安排?”刘远摇摇头说:“自然是休整一下,然后回长安向皇上复命,程校尉,你呢?”
程怀亮笑着说:“我的责任,就是接到将军后,一路护送你们去长安,这样我们一路就可以结伴了。”
“这样也好,人多热闹一点。”
“将军,皇上和文武大臣一直都在等着你们一行的音讯,属下建议到了阳关,将军可以修书一封,用八百里加急呈给皇上,免得他们天天记,对了,最好给你的家眷也修书一封,属下出发之时,将军夫人一再叮嘱,若有你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刘远点点头,欣然道:“应该,应该,好,到了阳关,刘某马上修书。”
......
李二已经很憋闷地连续过了二个上元节,至所以憋闷,那是上元节是彰显政绩、体现繁荣盛世的一个重要节日,要做千古一帝,开疆拓土不可少,但是繁荣盛世也绝不能免,去年上元节,吐蕃兵寇淞州,强行要与大唐和亲,以至上元节一下子没了气氛、今年的上元节,因吐蕃撕毁盟约,私自出兵,大唐和吐蕃全面开战,战火在大唐与吐蕃漫长的接壤处展开。
战争,是最烧钱的游戏,李二深有体会,特别是和吐蕃这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手,更是让大唐有点无奈:打胜了,没什么战利品,要想以战养战那是痴人说梦、这些吐蕃人战场上悍不畏死,以战死为荣,战场下要求极低,能填饱肚子就行,实不行,挤一把马奶羊奶,也能过日子,所过之地,犹如蝗虫一般,为了坚壁清野,候军集把城郊的百姓强行迁入城中,这样一来,每天光是些百姓的口粮,对大唐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以至自李二开始,君臣也得节衣缩食,全力支持战争,比如今年的上元节,皇宫并没花费巨资大肆采购花灯,在长孙皇后的带领下,君民一起动手,制作花灯点缀长安不眠的夜晚,就是李二,也在几个妃子的协助下,扎了一个龙形花灯,在长安引起轰动。
此刻,李二和几个心腹重臣在御书房里商议对策。
“诸位爱聊,吐蕃与大唐,已成了死敌,现在久持不下,而探子回报,新罗、百济也蠢蠢欲动,据说有吐蕃的使者活跃其中,众爱卿有何良策?”李二环视了几个大神一眼,语气深长地说。
萧禹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皇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与其便宜他人,不如与吐蕃议和,各取所需,等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小国后,再对付它也不迟。
李二毫不犹豫地说:“不议,吐蕃屡次出尔反尔,朕的耐心已到了极限,绝无和议之可能,再说小小新罗和百济,现在还不足为患。”
大唐与吐蕃,不死不休,对李二来说,难得有一个极好的借口对其开战,如果没听了刘远那番“世界论”,李二岂会看得上吐蕃那片苦寒之地,不过大唐若想大有作为,首先就把心腹大患除掉,这样才能抽得出手去实施自己的雄图霸业,李二决定,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这枚“眼中钉”拨掉。
看到李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尉迟敬德硬着头皮说:“皇上,老臣以为,吐蕃只能徐徐图之,切忌操之过急。”
“段爱卿,你与吐谷浑的接触得怎么样了?”李二转过头询问长期镇守在河州一带,经常与吐谷浑打交道的段志玄。
“皇上”段志玄连忙说道:“吐谷浑夸吕(国王)态度暧昧,一再推搪,好像与吐蕃有了某种默契,据情布显示,吐蕃在多玛大幅减少驻军,亦未见其有所行动。”
“啪”的一声,李二猛地一拍案几,愤而怒道:“哼,果然是养不熟的豺狼。”
众人一时间都不敢出言。
“一个小小的吐蕃,竟然如此难缠?”李二不甘心说:“朕派了几十万大军,到现在还在对峙着,众爱卿有可良策,可以迅速拿下这个蛮荑之国。”
秦琼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皇上,我大唐将非不广,士非不勇,主要是吐蕃是高原,用刘远的话来说,哪里有高原反应,就像南方的士兵不善骑、北方的士兵不善渡一般,水土不服,如果想把它拿下,首先要建立一支适合高原作战的雄师,就目前的战况来说,要想建立这一支雄师,最少要三年的时间。”
打仗不是过家家,你士兵都攻不上去,又谈何打逻些城,摧毁别人的政权呢。
“对了,刘远,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听秦琼提起刘远,李二马上大声问道。
有些时间不见刘远了,李二心里也有些挂念,派候君集亲自上前线指挥,还派出多队人去接应,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其的一点音讯,李二也感到有些落莫,他可不希望,这颗大唐的福星就此损落。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是轻轻地摇摇头,表示暂无信息。
“报,阳关八百里加急快报。”就在李二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通报声。
阳关?八百里加急?
李二的眉头一挑,眼里出现一丝异样的神采,马上大声说:“传!”(未完待续。。)
713 一锤定音
很快,一个身穿特别驿服的人,恭恭敬敬把八百里加急快报递给李二。
李二接过来,亲自检查了火漆无误后,这才拆开信,观看其内容,在场的重臣看到,李二越看那脸上的笑容越灿烂,隐有激动之色,当看完了,忍不住一拍案几说:“好,干得漂亮。”
尉迟敬德连忙问道:“皇上,有什么好消息?”
“是啊,皇上,有什么这么高兴的,也说出来,让老臣等也高兴一下。”段志玄也忍不住说道。
在场的,都是大唐的重臣,了解大唐的各项机密要事,从阳关送来的八百里急件,而这急件还能让李二看到眉开眼笑的,十有**是刘远一行有了好消息,尉迟敬德的儿子尉迟宝庆、段志玄的女婿关勇,也跟随刘远进吐蕃,与吐蕃有关的情报,二人自然特别上心。
李二也没有隐瞒,一振手里的信件说:“从阳关传来消息,刘远一行已从吐蕃的大雪山进入我大唐的境内,与程怀亮一行与阳关外八十里处会合,稍作休整,便起程回京。”
真回来了,众人闻言一喜,位列末席的户部尚书崔尚,闻言更是喜上眉梢,好像升了官一样高兴。
“终于回来了。”
“是啊,九月出发,现在上元节都已经过了,终于等来了他们的消息。”
“不赖,几十人进吐蕃,还能回来,不知我那侄儿有没有那个运气。”
在御书房里,不像朝堂上那么多规矩,一众大臣闻言都议论纷纷,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大好的消息,在场的人都默认一个说法:刘远是大唐的福星,既然是福星,自然不能随便陨落。
李二看着仍跪在地上的驿使,点点头,然后大声地说:“来人,重重有赏。”
“谢皇上!”那驿使连忙称谢,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大声禀报道:“皇上,这里还有一封是刘将军给皇上亲启的书信。”
哦,人还没回到,这信就到了?
李二不动声地说:“传”
很快,当值的太监就把刘远所修的信呈给李二,而那送信的驿使也让金执吾带下去领赏不提。
打开信,李二当堂就看了起来,只见他的脸色先是惊讶、很快就变得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兴奋,不过看到最后,又有些面色凝重,好像显得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看完后,整个人有点沉默起来。
“皇上,发生什么事?臣观皇上的脸色,不是很好。”长孙无忌也忍不住发问道。
尉迟敬德沉着脸说:“皇上,有什么消息你直说,臣虽然老了,不过还支持得住。”
话虽说得豪迈,不过脸色都有些变了,一旁的段志玄也没例外。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将士的最好归宿,但是立功、升官晋爵,光耀门楣更是所有人的终极愿望,人非草木,岂会无情,哪个不关心自己亲人的安危,刘远率几十人就敢进吐蕃捞人,打探情报,那份胆识可以说大唐无人出其右,能回来就不错了,谁都不会奢侈地希望他们能全身而退,没有听到亲人安全的消息,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情绪难平。
“此次折损得不多,战果也极其辉煌,只是.....”李二把那信递给长孙无忌说:“国舅,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是,皇上。”长孙无忌恭恭敬敬地接过那长达三页的书信。
接过信,长孙无忌马上看了起来,而尉迟敬德、段志玄、萧禹、崔尚等人一个个在他身后露出脑袋仔细看了起来。
这信是对吐蕃之行的一个总结,从淞州见闻到率部一步步适应环境,然后在细作的协作下,桃李代僵,乔装吐蕃护卫进入逻些城、制造纷争引起苯佛两教的互相猜疑、雪夜劫公主、引发逻些城的动乱、奇袭神鸟苑,最后穿过茫茫的格尔木沙漠,绕过大雪山回到大唐的陇右地区等事迹,虽说只是简单的描述,很多事更是一笔带过,很多细节还要等刘远回到长安时才能一一问个清楚,但是一众老臣都看得热血沸腾,犹如读一部传奇一样。
而刘远在信中还说,还有一个重大的好消息,在信中不方便说,回到长安面圣时才说。
天啊,这个太牛了吧,区区几十人,竟然拥有这般破坏力,简直就是将才中的将才,回想去年,刘远还在镇蕃军时,就成功散布谣言,松赞干布战死,从而引起吐蕃的内乱,松赞干布即使攻下一城,也不敢取一分一毫,被迫派人求和,割地赔款求和,没想到这次刘远再次引起吐蕃的内乱,特别是在光天化日下,在吐蕃的京城逻些城行凶作恶,更是扬大唐的军威,看到这里时,就是长孙无忌也忍不住捏紧拳头,大叫了一声好。
看到后面,只见上面写着:“臣从洛桑寺救下的吐蕃公主,在风雪产下女儿,托皇上的洪福,母女平安,那女儿是臣的骨肉,自然不能舍弃,而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经臣的教化,现愿意抛下吐蕃公主的名头,做回一个普通人,跟臣回大唐开始新的生活,为了忘却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取了一个大唐女子的名字,姓胡,名欣,臣自感欠母女甚多,愿以此行功劳替两女讨一个名分,请皇上成全。”
估计这就是李二犯愁的地方,一个敌方的公主,竟然放弃养尊处优的生活,贸贸然跟一个曾经强暴她的人回异国相夫教子,而这个人,还是大唐非常看重年代一轻将领,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呢?
如果赞蒙赛玛噶不是吐蕃公主,刘远也不是大唐新一代将领翘楚,那么此事也就没那么复杂了。
刘远立下奇功,并把吐蕃公主带回大唐的消息,对众大臣来说,问题不大,就是清河崔氏出身、崔梦瑶的大伯崔尚,看到“母女平安”四个字后,也是一脸轻松之色,如果生一个男的,估计自己三弟有得烦恼了,不过只是生个女的,对自己侄女的地位没有影响,自然不会影响到两家的关系。
很快,尉迟敬德、段志玄等人也高兴了起来,因为刘远在后面还列出了伤亡名单,折损近半,不过一细说起来,伤亡才二十多,在众将眼里,不值一提,特别是像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等人都安全回归,晋升在望,能不高兴吗?
跟刘远,还真是跟对人了。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此事朕应如何处置?”看到一从大臣看完,李二朗声地问道。
萧禹笑呵呵地说:“宁拆一座庙,莫毁一门亲,皇上,君子有成人之美,吐蕃公主能放下己见,深明大义,臣以为,理应成全。”
“臣异议”尉迟敬德截然反驳道:“若是两情相悦,那自然应成全,不过吐蕃乃蛮夷之邦,吐蕃的女子,不服教化,刘将军又是强行与吐蕃公主*房,怕只怕,这是吐蕃人的阴谋。”
“对啊,我大唐地大物傅、人杰地灵,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臣以为,此事需要谨慎。”段志玄一边说,一边对崔尚说:“崔尚书,你说,段某这番话可有道理?”
没想到还是把自己摆上台,眼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崔尚只好苦笑着说:“此事我也不好说话,如果让我来判,臣以为,应对她观察颜一段时间,观看她的人格品性,再作决定也不迟,至于名分,留作日后再议。”
“不好,不好”秦琼摆摆手说:“敌国公主投诚,这是何等大事,如果我们在此事拖三推四,那么不是寒了那些想投靠我大唐的人的决心吗?无论如何,这是大唐的骄傲,臣以为,不但不应打压,更应用来大作宣传,让友邦睦邻也见识到我大唐的风度。”
“要是那吐蕃公主心怀不轨怎么办?”
“那还是没影的事,再说心怀不轨也得有那个能力啊,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再说了,我大唐的情报部门也不是吃素的。”
众人吵吵闹闹,就为应不应接纳这名吐蕃公主、应不应给她封赏等问题争了起来,众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大声,当堂还争了起来,而李二则习惯地作壁上观,不急于表态。
“国舅,你有何意见?”李二看到几个心腹大臣争不可开交,可是长孙无忌正是静静坐在哪里喝酒、吃点心,那悠然自得的样子,敢情在看戏一般呢,李二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了主意,径直开口问道。
长孙无忌淡淡地说:“皇上胸襟万丈,为大唐臣民敬仰,就是异邦外族,也深为折服,从他们尊皇上为天可汗,就可得知,既然皇上能容下一邦一族,更何况这区区小女子呢,而那刘将军,更是百年一遇的英才,他自会妥善安置。”
“再说,刘将军是以战功请求,他们一行,不足百人,却取得如此辉煌的成果,可以说劳苦功高,一个弱女子,也翻不起大浪,皇上,可别寒了有功将士的心啊。”长孙无忌一脸诚恳地说。
这番话,一下也打动了李二的内心:是啊,一邦一族,自己尚能容纳,就不能容纳一个弱女子?再说到了大唐,那就是自己的地盘,一个弱女子,又能翻得起多少风浪,难道,自己的还怕一个吐蕃女子不成?
李二一锤定音地说:“好,诸位爱卿,我们商议一下,应该给她们什么样的封赏。”
714 十里长亭
人定胜天。
这是一句无比励志的话,在两关,刘远感受这句话的壮志,也感受到为这句话所需付出的代价。
如果繁荣富饶的中原地区说成天堂,那么在黄沙满天、道路崎岖的陇右地区,则可以用炼狱来形容,就拿那闻名古今的“阳关”和“玉门关”来说,这里常年刮着大风,黄沙满天,根本种植不了植物,所需的一应之物,最近也要从肃州运来,那两座在风沙中修筑起的城池,那得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刘远从那些守关将士口中得知,这里的水经常要用骆驼或马匹到远处运送,粮草完全靠补给,看着那条破破烂烂、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官路,刘远这才明白,为了控制陇右地区、为了保证丝绸之路的安全和顺畅,大唐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幸好,华夏的帝王,自古以来,都是睿智的,华夏的国土虽大,但没一寸是多余的,无论哪个朝代、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些领土一直都掌握在华夏人的手里,留下给子孙后代。
在阳关休整了一晚后,刘远一行在程怀亮的护送下,开始向长安进发,与逃亡时的狼狈不同,死里逃生再加上立了大功,一行人自然不吝财货,吃好的、住好的,一路有说有笑地往长安的向赶去。
刘远见识了阳关的奇伟、体验了玉门关的悲壮,一路向东行,等过了肃州,还没到甘州时,终于迎来了李二的圣旨:圣旨对一众人表示了嘉奖,肯定了众人的功绩,说回到长安再论功行赏,对刘远要求给胡欣母女名份的事。一句也没提,不过圣旨中,还有一个比较人性化的措施,那就是刘远一行回长安,沿途的官府负责好生接待。
有了李二的圣旨,刘远一行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像刘远、关勇、候军、程怀亮这些权贵子弟,就是没有圣旨,又有哪个官员敢怠慢。平时想巴结还没机会呢,有了圣旨,一路上照顾得更是极为周到,一路上各式的地方美食,刘远差点给吃撑了。
心情好。再加上照顾周到,刘远一行边吃、边玩、边赶路。碰上名胜古迹。还会盘桓一二天,就当是“公费旅游”吧,难得抠抠索索的李二这么大方,刘远自然不会和他客气。
这些可真是玩命换来的。
刘远的计划是这样的,从阳关出发,到玉门关。途经肃州、甘州、凉州、兰州、秦州、岐州,最后到达京城长安,路程比从积石山回长安相比,足足多了近二三倍的路程。这就是借道的麻烦之处,不过这样也好,一路可以见识到不同景观和风土人情,品尝最正宗的各地美食,倒是一个不错的行程。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刘远在途中,已经就向麾下的将士提出在长安搞特色美食一条街的想法,得到麾下将士的热烈支持,一众将士都说要把这次的封赏投入到这条美食街,跟着刘远沾点光,一起发财。
对于刘远的赚钱能力,一众早目染目闻,看到将军乐于提携自己,岂有不乐意之理。
刘远一行在赶路回长安,从肃州出发时,已是初春二月,春回大地,万象更新,豆蔻枝头二月初,杜牧用二月初的豆蔻形容少女的美丽,反过来,也可以体现那枝头新芽的可爱,那枝头嫩嫩的“春意”,让人感受到春天勃勃生机和强恝的生命力,越往长安,春意越是盎然。
看着处处红红绿绿、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吹着怡人的春风,细雨弄温那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庞、马蹄溅起泥土的清香,刘远和麾下的将士,都是风华正华的少年,以至很多从陇右往来长安的人发现,官道上经有一队鲜衣怒甲、意气风发的军队,不是唱起整齐雄壮的军歌,骑着高头大马,驰骋在风中......
好一伙追风的少年。
......
长亭,由秦汉以来,就已在存在,秦制三十里一传,十里一亭,故又在驿站路上大约每十里设一亭,负责给驿传信使提供馆舍、给养等服务,人们郊游驻足和分别相送之地。特别是经过文人的诗词吟咏,十里长亭逐渐演变成为送别地的代名词。
当然,长亭可以是送人之地,也可以是等人之所。
例如,经常在长安城外走动的人发现,距离长安最近也是最大的容华亭,最近几天被一伙女人占据,不是占据其中一二把长椅,而是把整个亭都占了,不在亭里吃着小食,打着牌,有时还赏着雨丝、吟风弄月,好不逍遥。
这伙女人一个个姿色绝美,举止优雅,不知引来多少人侧目,又引起多少公子才子爱慕,不过他们一个个只敢远远看看,因为只要这些女子一出现,就会有大批的护卫,有的赫然是宫中的带刀侍卫,一看那阵势就知是大人物家的女子在这里,硬起头皮想结识的才子,运气好的被警告几声,连忙退下,要是运气不好,那侍卫大哥踢你几腿、打你几拳,也只能自认倒霉。
据说刚开始没那么大阵仗,只携了几个贴身丫环,有个外地官进京时经过想休息一下,没想到避风挡雨诉长亭被占了,心里本来就有气,自己是官,那些女子是民,那有官要让民的道理,走近点一看,一下子眼都直了,一个个貌如天仙,一时淫心大起,拿出一锭银子就想调戏那些姑娘,在他心中,想的京城就是京城,那服务果然周到,那青楼的女子不仅青靓白净,还早早在这里招揽生意。
没想到,招倒招,不过不是招揽生意,那是招魂,好家伙,还没走近,从旁边冲出一大伙虎背龙腰的大汉,二话不说,先是一顿胖揍,然后“卡嚓”的一声,戴上一副木枷,罪名是“袭击公主”,当场吓得尿都出来了,后来听说他老父差不多败了家,这才把他捞出来,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没想到,公主竟然喜欢在长亭处弹唱的。
不过,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事出现,那些侍卫穿上铠甲,携上武器,不再穿便衣了,那些好色之徒不敢近了,而那几个女子也有安宁,不怕别人打扰。
此行人,正是李丽质、崔梦瑶、小娘、杜三娘她们几个,有时清河公主李敬等几位公主也一起前来玩耍。
当然,玩是一个其次,主要是等刘远。
八百里快件,除了给李二的急件,刘远给李二的信,刘远也托送件的人给自己带回一封家书,一封家书值万金,对崔梦瑶等人来说,就是那薄薄一封家书,简直比万金还要贵重,得知刘远安然无恙回到大唐的,一众女子都激动得哭了,然后烧香的烧香,还神的还神,以感谢神灵保佑刘远早日回来,其实从刘远出发的那时起,几个女子已经天天烧香供奉,祈求刘远平安归来。
几个月没见刘远,一众女子都想疯了,天天算刘远回长安的日子,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隔三差五派人到城门口等,后来等急了,几个女的反正闲得无聊,干脆直接到十里长亭去等,小娘她们几个一去,作为最好牌友的李丽质,也有些坐不住,在“麻雀瘾”的驱使下,也跟着去了,几个女的一边打牌,一边等刘远回来。
“奇怪了,算算日子,师兄也该回到了,如果脚快一点,说不定前二天就该回了,怎么现在还不回的?”小娘手在摸牌,眼睛向瞟向人来人往的官道,期待可以找到刘远背影。
“是啊,这个刘远,不会在路上拈花惹草了吧?”杜三娘有些担心地说。
崔梦瑶嘟起小嘴说:“哼,他带了吐蕃那个小妖精,还有一个女儿,他才不急着赶路呢,说不定一路恩爱着呢。”
一想至刘远和吐蕃公主还有那个小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三女心时就有说不出的难受。
三个女的,虽说表面和平共处,其实当中都有一些小手段,也没少“压榨”刘远,都想先拨头筹,替刘远生个一男半女,到时母凭子贵什么的,没想到,斗来斗去,却都输给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还是一个吐蕃的公主,虽说第一次见面,不过人家连女儿都带来了。
**裸的示威啊,三女心里都不滋味。
李丽质看着崔梦瑶三个嘟着嘴的样子,不由苑尔一笑,笑呵呵地说:“看你们的样子,小小年纪,好像一个个都成了怨妇了,不就是女儿吗?又不是儿子,女儿又不是接班人,你们有的是机会,怕什么,来,打牌。”
三女一想,也是这个理,于是一个个又是笑逐颜开了。
“东风”崔梦瑶一边打,一边有些郁闷地说:“听说吐蕃的女子,都有一股羊膻子味,不知刘远怎么看得上?对了,听我爹说,还准备把这次的功劳,让皇上给她们母女封赏呢。”
小娘则是一脸无所谓地说:“那没什么啊,我倒觉得,那个公主,放着公主不做,跟着师兄做一个普通人,是要补偿一下。”
杜三娘瞄了小娘一眼,无奈地说:“你这妮子,没救了,什么时候都向着你师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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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 四女初见
李丽质笑着说:“你们别急,父皇有令,扬威军是有功之臣,在吐蕃再次立下不世奇功,命沿途官府加以接待,那些官员肯定会设宴款待什么的,这样走走停停,回得慢一点,也在情理当中。”
杜三娘闻言一亮,连忙问道:“公主,刘远又立功了,你说不世奇功,是不是皇上又得厚赏他?”
“这个,这些事父皇没说,本宫也不曾得知,不过既然立了功,肯定得赏,这个不会有错,你们就放心好了。”
小娘一脸憧憬地说:“要是师兄像上次一样,再在长安上巡游,那就太脸面了。”
一想起刘远上次穿着鲜衣怒甲、骑着高头大马,在士兵的簇拥下,信马在长安城游行,那是何等风光、何等威武,小娘一想起两眼就冒着小星星,对她来说,看到刘远风光,她就心满意足。
李丽质摇了摇头说:“这些是父皇他们商议的,本宫没有这个权力,到时看就知道了,对了,刘远这次去吐蕃,还带回一大一小,你们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木己成舟,米己成炊,再说还向皇上讨封了,我们这些能干什么。”杜三娘有些同情地说:“刘远也是的,我觉得有功,应给小娘讨个封赏,毕竟崔姐姐有了诰命夫人,也用功劳替奴家脱了籍,就差小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没想到这次给那吐蕃的女子请赏,真是过份,只是替小娘不值。”
小娘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现在挺好的,给什么赏的。我什么都不会,更出不了什么大场合,免得给师兄丢脸。”
“梦瑶,你呢,准备怎么办?”李丽质饶有兴趣问一旁的崔梦瑶道。
“公主,你怎么对这事特别感兴趣的?”崔梦瑶有点好奇地问道。
这个李丽质,搬出宫后,府第就紧挨着刘府,平日没把自己的当外人,有什么好吃的、新奇的玩儿。都差人送来,与崔梦瑶等一起享用,现在她来刘府,熟悉得,那下人都不用禀报了。俨然刘府的另一号女主人一般,崔梦瑶一行在十里长亭等刘远。李丽质也一天不落地全程陪同。那热乎劲,让崔梦瑶都有点好奇了。
李丽质微笑着说:“那有什么啊,本宫和你们最合得来,我等情如姐妹,自然关心一下,如是那吐蕃女子持纵生骄。本宫也会替你出气啊,你,你快说,你会怎么做。”
“有人替刘家开枝散叶。这是好事,奴家自然没有意见,再说刘远此行,也是为了迎娶她的,虽说过程有些波折,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崔梦瑶淡淡地说道。
杜三娘在一旁小声说道:“到是我们联合起来,就不怕那个吐蕃女子能翻天。”
李丽质笑而不语,心里暗暗点头,这三个人的说话间,把自己的性格品性表露无遗:崔梦瑶大方得体,顾全大局、小娘单纯可爱,一心为刘远,就是杜三娘有些小聪明,从她说封赏的事,就想挑起小娘与那吐蕃公主的矛盾,拉拢小娘和自己同一阵线争宠一事就可以得知,从而也看出她对自己的不自信,需要拉拢帮手,有点上不了台面。
“好了,好了,专心打牌吧,小娘,你也别老朝那官路看了,也不怕那脖子酸啊,我们派了几个人盯着官路,不会看漏的,专心打牌吧,嗯,轮到我摸了,没用,看,一索。”一看到起手那个牌没有,李丽质随手打了出去。
“杠”崔梦瑶喜滋滋地拿起李丽质刚打出的那个一索,高兴地说:“公主,你放炮了,谢了啊。”
“啊,其实我有一、二、三、四索,四索小娘打过的了,哎呀,我怎么有四索不打,干嘛要打一索啊,刚才就是说话没留神。”李丽质有些懊恼地说。
崔梦瑶笑嘻地:“也就是那点银子,公主你有俸银还有分成,有的是银子,就别心痛这三瓜二枣的,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本公主可比不上你们,你们有刘远替你们挣钱,衣食无忧,只管花银子就行。”李丽质有些妒忌地地说。
在李丽质心目中,刘府的女人,无疑是最幸福的,上无长亲压着,下无幼儿牵着,刘府了没那么多规矩,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行,那刘远又是挣钱好手,几个女的月钱,比公主还要多,这还不算,刘远还经常弄出一些新奇玩意、美食什么的,自己就是做公主,还要妒忌她们几个呢。
众女嘻嘻哈哈,一边打牌,一边等人,还一边相互取笑。
快乐不知时日过,不知不觉,日薄西山,斜阳芳草外,崔梦瑶伸了一下懒腰,看来今天又是白等,因为没等着刘远,明儿继续。
就在众人准备收拾的时候,一个下人急急脚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道:“夫人,夫人,少爷,少爷回来了。”
“什么?刘远回来了?”崔梦瑶手里的牌子一下子掉了下来,吃惊地叫起来。
小娘、崔梦瑶一下子也放停了动作,好像一下子不会动了一样。
“是,是,夫人,少爷回来了。”
崔梦瑶等人一下子忍不住了,不顾矜持,把牌子扔下,几个女的在婢女的搀扶下,连忙往官道上走,想第一时间看到刘远。
此时,早早看到长安城的刘远,正率扬鞭策马,准备早点回家,回到自己那个温暧的家,离家那么久,刘远有些怀念小娘她们几个了,俗话说,龙床不如狗窝,这就是家的魅力,别的地方再舒服,也不是自个的,哪有自个的家舒坦?再说崔梦瑶持家有道,几个女不仅貌美女花,对自己也百依百顺,对刘远来说,给龙床也不换呢。
刘远正准备再扬鞭,突然发现刚才在路边看着的人,突然跑到官道中间,连连摆手,示意刘远停下。、
“吁”刘远连忙把马勒住,刚想训斥几句,突然一看到路边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连忙翻身下马,走到崔梦瑶、小娘、杜三娘、黛绮丝面前,看着神情激动的几个女子,一瞬间,好像有千言万语,可是一张嘴,可是一下子又不知说些什么,嘴巴动了两下,最后只是笑着说:“我回来了,大家还好吧。”
“刘远,你终于回来了。”崔梦瑶看着刘远,眼里露出丝丝情意。
“刘远。”杜三娘的眼睛也有些红了。
小娘更是忍不住,一头扎进刘远的怀里,语带哭腔地说:“师兄,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刘远拍拍小娘柔弱的香肩,然后把崔梦瑶还有杜三娘,都搂在怀中,小声安抚她们说:“好了,好了,没事了,万事有我,有什么事我来扛着。”
小娘、崔梦瑶、杜三娘三女连点头,都幸福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月的相思,思念都浓得化成水了,三女不知有多少情话要对刘远说,向刘远倾诉,可是真见了面,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可谓相见泪眼,默默无言、无语梗咽,这一搂,无声胜有声。
半响,崔梦瑶这才想起,这是在官道旁,不知多少过往的行夫走卒看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不由俏脸一红,小声地说:“刘远,放开,这里这么多人,太难看了。”
刘远抱得更紧一些,毫不在乎地说:“怕什么,随便他们笑,我们光明正大的,怕什么?我就喜欢秀恩爱,让他们妒忌去。”
崔梦瑶知刘远的个性,只是轻轻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刘远,抱得这么紧,你那吐蕃公主,不会吃醋吧?”杜三娘狡黠地笑着说。
“大老爷们,怕什么”刘远摇了摇头,把众女放开,一脸正经地说:“此事你们也知道来龙去脉,说到底,是我负了她,现在她抛弃了公主的地位,在吐蕃跟我出生入死也不离不弃,为了和过去决绝,还取了一个大唐的名字,叫胡欣,我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
作为刘府的正室,崔梦瑶第一时间点头说:“相公既然这样说了,妾身定当领命。”
“师兄,我听你的。”小娘一向唯刘远马首是瞻,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杜三娘那好看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地问道:“刘远,现在她不是明媒正娶,也不是两国和亲,那,那吐蕃公主,啊,不对,她自己不做公主了,叫胡欣才对,她在刘府,算老几?”
刘远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琼鼻,没好气地说:“你就那么在意这些。”说完,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说:“此事我想好了,就按进门的先后顺序,老四吧。”
和亲之时,说好是平妻,不过出了淞州一事,还有现在吐蕃与大唐不死不休,刘远也不敢让她太高调,免得引起别人议论和不高兴,和胡欣商量了一下,就让她排在末位,当然,以刘远的性格,对众女都是一视同仁的,而这一点,也给胡欣交过底,也得到她的同意。
听到刘远的话,三女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时,李丽质也到了,笑着对刘远说:“刘将军,本宫祝贺你又立奇功,凯旋归来。”
“谢公主美言。”
李丽质笑着说:“怎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人没接着?人呢?不是说母女平安的吗?”
“接到了,母女两人正在马车上。”
“那还藏着掖着干什么,让我们也看看那孩子啊。”
刘远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那好,我让她抱孩子来一下,也算是提前见个面,打个招呼。”(未完待续。。)
716 人情世故
丑妇终须见家翁,虽说刘远双亲早逝,并没有家翁,不过那三个已经进门的媳妇,也并不比家翁差,一来李丽质的面子不能驳,二来刘远寻思着这是官路,人来人往,再怎么不高兴,怎么也会留几分颜面吧。
干脆就让她们在这里先碰个面。
“小欣,来,我带你见见你的几位姐姐。”刘远走上马车,笑着一脸紧张的胡欣说,现在刘远已习惯叫这个昔日的吐蕃公主的大唐名字了。
马车中的胡欣,刚才就在车窗偷偷看了刘远和崔梦瑶、小娘她们相见的情形,她以为她们会在家门口等刘远回府,没想到她们径直就在十里长亭候着刘远了,这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三人那种无言的默契,更是让她动容。
一直以来,以吐蕃高原上最美丽一朵花自居的胡欣以自己的容颜为傲,女人和男人一样,一见面就是看对方的容貌,胡欣认为,以刘远的身份地位,所娶的女子不会差,没想到真看到了,大吃一惊,那三个和刘远拥抱的那三个女子,一个个都极为出色,或是雍容华贵、或是秀气动人、或是芳华绝代,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而大唐的女子,面上多了一分从容、骨子里多了一优雅,和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胡欣截然不同。
看到三女那般出色,胡欣一下子没有了自信,她心中泛起几分苦涩:回想当日,刘远并没有侵犯自己的意图,就是自己一再激怒他,这才激起他心中的怒火,最后把自己给霸王硬上弓,这样一来。而在那期间,刘远对自己也视作一件发泄的工具,当时还以为他装的,现在看来,原来刘远家中早就娇妻如云,对了,那个高贵美艳的女子又是谁?怎么跟刘远那番亲近的?
不过好在,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再与刘远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二人的感情好了很多,还有女儿作为纽带,只要再付出一点,想过好日子也不难。
“这么多人,会不会不适合?”胡欣低着头。有点的不好意思地说。
“都是自己人,对了。长乐公主也在。她们都等着见你呢。”刘远看到胡欣有些放不开,小声开解道:“放心,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我前面不是写了信的吗,她们都知道了,特地来这里欢迎你和刘雪的呢。来,我扶你。”
为了让胡欣放开一些,刘远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谎言。
“可,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胡欣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被软禁在洛桑寺,财货并没怎么带,再说刘远是夜晚突袭,那时头饰什么的都摘下了,当时也没带上,不客气地说,除了几件最基本的衣服,胡欣可以说“净身出户”,那兜比脸还要干净,现在的她,一点值钱的家当也没有。
刘远摆摆手说:“都是自家人,就不兴那套了,走吧。”
“嗯,好。”胡欣知道,所有人都等自己现身,如果太久还没有露面,那么她们就误以为自己在摆架子,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么就不利于的日后的相处,离开吐番,自己在大唐无亲无戚,没有靠山也没有帮助,孤身一人,的确需要变通一下。
为了自已,更为了女儿,不能再任着性子来了。
当刘远扶着抱着女儿的胡欣出现时,在场的人不由眼前一亮:好一个异域美人,秀发乌黑靓丽、面容清丽绝美、身材婀娜多姿,那身小麦色的肤色,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高原雪山也培养出的那种纯净而优雅的气质,让人看到都砰然心动,因为生孩的缘故,胡欣的肤色细腻得犹如绸子一般,而身体更是让一从大唐的女子自惭不如。
美人美人,一鸣惊人。
不客气地说,胡欣的出现,让人对美产生多一层的定义,也颠覆了人们对吐蕃女子那种黝黑、粗鲁、低俗的形象,一时间,在场人议论纷纷,赞声四起。
“这就是吐蕃公主啊,真是漂亮。”
“这不是废话吗?刘将军相中的,又会差到哪里去。”
“听说她是吐蕃最美丽的女人,将军真是厉害,一出手就手到擒来了。”
“嘻嘻,去年还说将军威武,把敌国的公主给办了,大振大唐的威风,没想到一击即中。”
“刘将军出手,绝对精品,漂亮,真漂亮,刘府的女眷,一个个都赛仙女了。”
“有这几个天仙般的女子,刘将军真是艳福不浅呢。”
在赞扬声中,刘远携着抱着刘雪的胡欣,和三女碰上头。
“咳...”刘远干咳了一下,然后开始介绍了起来:“好了,胡欣,介绍一下,这位是崔梦瑶,嗯,这是大夫人,这是小娘,这位是杜三娘,哦,还是,这位是我们大唐的公主,长乐公主。”
“大姐好。”
“二姐好,三姐好”
“小民参见公主。”
刘远每介绍一个,胡欣就跟着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对于这些称呼,和亲时,那些礼官也教过一些,所以不用刘远指点,胡欣也能应付自如,看在刘远的情面,一众女子也笑着应了。
介绍完府中几个女眷,刘远又开始介绍起胡欣道:“好了,现在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刘府的两位新成员,这位就是你们口中的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不过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已经决定和过去做一个决裂,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并取了一个大唐的名字,姓胡名欣,希望你们能相互体谅,还有,这位是我刘远的第一个女儿,现已取名为刘雪。”
“几位姐姐多多照顾,小妹若是做得不好的,还请几位姐姐多多指正。”胡欣盈盈向三女行了个礼,一脸谦虚地说。
她是一个聪明人,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下决心跟几个女的搞好关系。
“妹妹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作为正室,崔梦瑶第一个发出友善的信号。
小娘走近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胡欣,有些好奇看看怀中那个孩子,当她看到刘雪那脸蛋时,高兴地说:“像,那鼻子和嘴巴,和师兄的一模一样的,真可爱。”
“嗯,我觉得那眉毛最像。”杜三娘也凑到一旁评价道。
崔梦瑶拿出一个镶着宝石的项链道:“第一次见面,这是我送给小雪的礼物,小小意思,望妹妹不要推辞。”
这条项链做工精致,款式新颖,正中央的那颗宝石,又大又闪烁,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这出手可谓非常大方。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小雪真是有福了。”胡欣连忙接过,当场就在崔梦瑶的帮助下,替小刘雪戴上。
小娘和杜三娘相互一笑,也各拿出礼物,赠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小娘送是宝石串成的手链,大方得体,杜三娘赠上古玉串成的足链,还说古玉有有静心辟邪的功效,显得体贴入微,一时间,小刘雪就接受了三件大礼,胡欣感激之余,连连表示感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男人眼中的后宫,和和睦睦,女中眼中的后宫,你死我活,虽说不知三女心里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假意,不过刘远心中非常感动,要说三女没有顾忌和敌意是假,也不可能马上就接纳胡欣,不过她们能做到这样,也就是让自己高兴而己。
二个词:牺牲、伟大。
“啊,你们三个这么有默契,肯定是说好了”一旁的李丽质有些不乐意一跺脚,有些埋怨地说:“准备礼物,也不通知本宫一下,这不是寒碜我吗?”
这几个女的倒好,前几天还商量说怎么对付,给她下马威什么的,没想到真见面了,说过的都忘了,好像相聚一家亲一般,前几天还积极出谋划策的李丽质,感到自己的的努力都努力在狗身上了,这三个女的还送礼物,自己作为公主,总不能小气吧,不由有些埋怨了起来。
刘远连忙说:“小雪能见公主的真容,己经有福气了,就不劳公主破费了。”
“公主不必客气,小雪受不起的。”胡欣也连忙说道。
李丽质低头环视了一下,一下子摘下自己腰间那一块玉佩,随手就系在小刘雪的衣服上,一边系一边说:“什么话,这见面礼是要的,本宫可不想有人背后说我小气。”
“哇.....”
经过几个女的一再折腾,刚才还睡着的小刘雪一下子醒了,张嘴就大声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小雪,我们快到家了。”胡欣连忙拍着小刘雪的屁股哄道,而小刘雪一听到胡欣那熟悉的声音,只是哭了几声,就不再哭了,张开眼睛,第一次看看她即将在这里生活的这片土地。
刚刚哭完的小刘雪,眼角还带有泪珠,那粉嘟嘟的小脸上带着泪痕,那双只大眼睛又大又漂亮,眼珠子犹如宝石般清澈、明亮,那眼珠子不停好奇的到处张望,显得可爱极了。
“真是可爱,那个,四妹,可以让我抱一下吗?”崔梦瑶看着小刘雪那么可爱,忍不住有一种想抱的冲动。
胡欣望了一下刘远,刘远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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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 合家欢畅
孩子,是人与人之间一条纽带,感情的滋滑剂,要是小刘雪得到崔梦瑶她们的喜爱,对自己的后院也是一件大好事,刘远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胡欣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把小刘雪轻轻递给一旁跃跃欲试的崔梦瑶。
“哇....”
一感觉不对,看到不是熟悉的人,闻到不是熟悉的气味,崔梦瑶刚抱不久,小刘雪张嘴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崔梦瑶刚刚还信心满满的,不过一听到孩子哭,一下子有些慌了,试着哄着拍了几下,没想到小刘雪哭得更厉害了,只好小刘雪一边递还给胡欣,一边有些自嘲地说:“不行,这娃认生,不肯跟我。”
“这孩子,怎么这么顽皮呢”胡欣轻轻拍了小刘雪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崔梦瑶说:“姐,这小孩子不听话,你别见怪。”
崔梦瑶连忙说道:“哪里的话,是我不会抱孩子,你千万不要怪孩子。”
小娘自告奋勇地说:“让我来,我跟孩子最亲。”
“那你抱紧点。”小娘那孩子气的样子,不像崔梦瑶那般稳重,让胡欣有些放心不下,把女儿交给小娘时,还特吩咐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小娘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刘雪,不顾形象又是笑,又是挤眉弄眼,还转起了小圈圈,使出她在扬州哄那些小孩子的手段,想哄小刘雪的高兴,小刘雪刚开始还睁大眼睛,有些好奇地望着,只是过了一小会,没什么新鲜感了。小眉头一皱,鼻翼动了动,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又大声哭了起来,小娘又哄又笑无效后,只好宣告失败,有点不甘心把小刘远交还给胡欣。
看着小娘那可爱的神态,刘远笑着说:“呵呵,别不高兴了。我和这小家伙待久了,她都不要我抱呢。”
杜三娘也忍不住了,跟胡欣要过小刘雪,一边抱着,一边摘下一支漂亮头钗抖得哗啦响。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小刘雪就是不依。张嘴又哭了起来。最后只好讪笑着还她还给她的母亲。
“这小家伙,还挺精灵的,只要妈妈,娇气着呢。”杜三娘自我解嘲道。
三个女的都失败了,没想到一旁等了许久的李丽质站了出来,一脸自信地说:“你们都没有经验。看本宫的。”
刘远吃惊地说:“公主,你金枝玉叶的,还会抱孩子?”
“这有什么奇怪”李丽质有些不以为然道:“母后贵为皇后,一直都坚持自己照顾我们几个。很少经宫女之手,我身为长姐,经常替母后带弟妹呢,不信我抱来试试。”
“刘远,这......”看到大唐的公主要抱自己的孩子,胡欣有些意外,甚至说有些受惊若宠,她没想到,长乐公主和刘府的家眷关系那么好,在她的印象中,大唐的公主都是高高在上的,以前出使来过几次大唐,本想看看大唐公主和吐蕃公主有什么区别,没想到都是礼部的官员接待,几次都没见过公主的脸面,而这次一下马车就看到了。
这公主不但出手大方,一出手就赠予小刘雪一块珍贵的玉佩,现在还要抱她,真有些意外。
“那就让公主抱抱吧,反正也不是外人。”刘远笑着说。
“来,姐姐抱抱。”李丽质一边说,一边轻轻抱过了小刘雪。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那小刘雪一到李丽质怀里,不哭也不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李丽质,接着又东张西望起来,那样子好像在母亲怀抱中一样,最令众人吃惊的是,李丽质轻轻在她的脸蛋刮了一下,小刘雪竟然笑了。
没错,是笑了,张开小嘴,露出红嫩的牙肉,小眼睛笑迷迷的,小脸蛋也洋溢着笑意,所有人都看得出,小家伙是笑了,还是笑得很灿烂的那种。
最是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下子把众人都给看呆了。
“嘻,看吧,我就说会抱孩子吧,嗯,这个小家伙,真是讨人喜欢,一来就知道和本宫亲”李丽质一边说,一边在小刘雪的腮边轻轻亲了一下,高兴地说:“真是好玩,嗯,以后姐就多找你玩。”
刘远听了,不由心里一寒:惨了,这小家伙被李丽质给盯上了,别人是带孩子,她可好,说好玩,都说女孩子喜欢漂亮的娃娃,自己粉嫩可爱的女儿,十有**在李丽质眼中变成一个可爱的芭比娃娃,真是的,这小家伙什么眼光,自家人不亲,反而亲这李丽质。
看到时间差不多,那么多途人在看着,跟着自己的扬威军也一直在后面候着,天色也不早,刘远大声说:“好了,我们回府吧,再不走,这城门都要关上了。”
众女一看的确是这样,于是一个个都上了马车,李丽质看到刘远刚刚回来,几个月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跟崔梦瑶他们说,也不好意思跟着,有点依依不舍把小刘雪交还给胡欣,一再说明天再找小刘雪玩,这才坐上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于是,在扬威军的护送下,刘远一行大摇大摆的往长安城赶去。
进城门,已有礼部和兵部的官员大开城门接待,算是迎接功臣,当场宣布刘远及其麾下出征吐蕃的勇士明天上朝听封领赏云云,刘远等人自然一一应诺,顺利进了城后,刘远让崔梦瑶她们先行,程怀亮也率部回兵部交差,看着身前那二十多与自己一起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部下,刘远心里升起一丝温暧,对着他们大声叫道:“好了,终于回来了,兄弟们辛苦了。”
“不辛苦。”众将士一起大声应道。
刘远环视了麾下将士一遍,然后点点头说:“大伙一路辛苦,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晚,明晚刘某设宴款待兄弟们,想到哪吃。想到哪玩,本将一概应了,明晚我们就要玩个痛快。”
赵福挤眉弄眼地说:“将军,兄弟们憋了几个月,要去喝花酒,你也同意?我可要头牌哦。”
“有什么不行?那帐都记在本将身上,赵福,你叫嚷得最欢,明晚我给你安排三个,把你榨得起不了床。看你还贫嘴不。”刘远没好气地说。
雪峰一战,让刘远悚然动容,几十人硬是挡住几百人轮番冲击,伤了,病了。能拿得起武器的,都连滚带爬投入战场。那一幕幕舍生忘死的情景。刘远至念挥之不去,没有这些将士的浴血奋战,视死如归,估计雪峰一役,自己就躲不过去了,现在回来了。刘远自然不会小气,打赏这些先不算,先好好慰劳一下手下的将士才行。
当兵的,不就图个热血。然后好兄弟,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举杯尽欢吗?
再多金银,也换不来这过命的交情。
“哈哈哈....”众将士都被刘远的话给逗笑了。
赵福头一昂,笑嘻嘻地说:“小的起不起得来,那还是二说,不过今晚将军可要惜着身子,明儿成了软脚蟹,在朝堂上摔倒,那可是怡笑大方了。”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刘远没好气的飞踢他一脚,引得一众将士又是开怀大笑。
他们喜欢这样的将军,在战场上智计百出,舍生忘死,冲锋不甘人后;平日里平易近人,不拘小节,不克扣手下,不贪没功劳,出手还非常大方。
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刘远挥挥手,让众人停下,这才认真地说:“好了,一会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地方回的,去逆舍开间房或到我府上住一宿也行,只有一件事要记得,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上朝见皇上,一个个都得给我精神点,万不可坠了我扬威军的威气,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刘远点点头,然后带着荒狼和血刀汇合崔梦瑶一行,直奔刘府。
令刘远感到的是,崔梦瑶一早就给胡欣安排了房间,就是婴儿的摇摇床,也请木匠打造好了,放在仓库,一拿出来即可使用,还有一些婴儿所用的衣物等,让胡欣有些忐忑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也让刘远认识到,有个识大体、细心负责的正室打理家庭俗务,那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
当晚,刘府灯火通明,厨娘厨师们使出浑身解数,弄了一席极为丰盛的家宴,一来庆贺刘远凯旋而归,为他接风洗尘,二来也算是欢迎胡欣母女的加入,众人一边吃,一边听刘远分享在吐蕃的点点滴滴,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散席。
“怎么样,还习惯吧?”沐浴完后,刘远特地看望一下胡欣,也想看看女儿小刘雪再睡。
“嗯,挺好的”胡欣低着头小声说道:“比我想像好太多了。”
“习惯就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就行,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不怕心痛银子。”刘远温柔地说。
胡欣瞄了刘远一眼,然后小声地说:“小雪我来照顾就行,你几个月不归家,快去和几位姐姐说说心里话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那好,那你睡吧。”刘远也没做作,几个月不见,家里的几朵花越发艳丽了,也得好好安抚她们一下。
亲了女儿一下,再帮胡欣盖好被子,刘远又吩咐丫环小心侍候,这才出了门,开始向崔梦瑶她们的的房间走去。
嗯,三个美女等着自己宠幸呢,刘远眼神一转,嘿嘿地笑了:虽说三个人,不过分上下半场好了,先安抚好崔梦瑶,至于小娘和杜三娘,自己辛苦点,来个一箭双雕好了,虽说美女在身边,可是天天带着一大群男的,胡欣也要照顾小刘雪,刘远这二三个月,一直都是憋着的呢,今晚正好放纵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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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 朝前小议
最难还的人情债,最难消受的是美人恩。
刘远仅以数十骑,就敢直闯吐蕃,再次立下奇功,听起来极为豪迈,实则可谓步步惊心,任何一步有了差池,那等侍他的将是万劫不复,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玩命。
一走就是数月,沓无音讯,崔梦瑶她们在天天担惊受怕之余,还要忍受禁卫军的监视和保护,身心双重受损,再说刘远此去,还带了一大一小回来,在人前笑脸相对,柔言相向,那是几位夫人识大体,给刘远留足面子,可是人后肯定要发泄一下不满的,毕竟人非圣贤,先入门的还没有为刘家继延香火,倒让“野花”拨了头筹,更是让她们心中不快,发发小脾气、使使小性子,那是可以有的。
刘远也知崔梦瑶、小娘、杜三娘不易,于是耐下心来哄她们开心,逗她们开怀,当然了,这么久不见,“功课”也不能少了,让几位大美女独守空房,空耗芳华,这本来就是个错,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兼对众女识大体的奖励,刘远自然十分卖力,尽量让几位美人满意,在刘远的努力下,费了大个半晚上,终于把几个女的都哄得贴贴服服,颜面生花,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不得不说,有了爱情的滋润,崔梦瑶她们几个越发艳丽,内心也得到满足,性情也变得温驯可爱,刘远不由感叹一下老祖宗造句的意境,古语有云:床头打架床尾和,粗俗一点来说,可以改作“一炮泯恩仇”,房事,的确是生活中一个很有实效的润滑剂。
当晚。除了刘府,长安城也有很多府第,那红烛夜半也未吹熄的,例如候府、程府、段府等......
第二天一早,崔梦瑶早早就起床打理,三女都不用丫环,亲自服侍刘远洗刷,穿上威武的官服,奉上饭食、安排马车等,昨晚都折腾到大半夜。可是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她们一个比一个精神,一个个笑脸如花地忙乎着,那情形,让刘远想像到“春暧花开。百花争研”的情景。
原因很简单,今天是刘远上朝的日子。以刘远的功劳。加官晋爵不在话下,看到自家的夫君如此出色,那个女儿家不喜?妻凭夫显、母凭子贵,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刘远要是高升了,众女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到时更有脸面。
唯独少了从吐蕃归顺的胡欣。
刘远一边吃着点头,一边好奇地问道:“胡欣和小雪呢?”
“这太早了,四妹一路奔波,怕也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小孩子睡眠好才快高长大,就不吵醒她了,妾身就擅作主张,让丫环不打扰她们母女睡觉。”崔梦瑶微笑着=说。
“嗯,这样也好,其实你们也累了,多睡一会,咱刘府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舒心怎么来。”刘远一边吃,一边随口应道。
一个人上朝,全家折腾,没那么夸张,这也是刘远不喜欢上朝的原因,像崔梦瑶没过门时,刘远上朝前,都是劝小娘和杜三娘多睡一会,不急着那么早起床,不过大家族出身的崔梦瑶进门后,这规矩才多了起来,不过也好,无规矩不成方圆,有好也有弊,至少,刘府的运作畅顺了很多,很多事都不用刘远操心了。
崔梦瑶闻言,笑而不语,小娘和杜三娘也不好说话。
杜三娘一边替刘远整理有点折了的衣领,一边憧憬道:“刘远,如果把这身官服换了,换在紫袍,那就太好了。”
“衣紫为贵,如果能穿上紫袍,起码也得是三品大员,我入官场不久,现在已升至四品,再升为三品,只怕不妥,也不大可能,岳父大人为官几十年,这才是三品呢。”刘远谦虚地说。
崔梦瑶有些不乐地捏了刘远一下,嘟着小嘴说:“怎么,立了点功,都快看不起我爹了?”
“哪敢,哪敢”刘远连忙解释道:“没有岳父大人的推荐,刘某也不会有今天,别看四品和三品只是一品之差,其实升至四品后,再上一步,难于登天,就是我再立几次大功,拍马都赶不上岳父大人,哪敢小看呢。”
“哼,算你还有良心。”看到刘远这么上道,崔梦瑶这才娇笑着放过刘远。
杜三娘有些不解地问道:“刘远,不是说论功行赏的吗?你这次立功这么多,在吐蕃出生入死,那战功还能克减不成?那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心吗?”
这三娘,都掉到“官眼”里了,不过这也不奇怪,这与她的经历的有关,在风月场所,看惯了人生百态,在她心目中,当大官,那是非常威风的一件事,一听到刘远不能顺利升官,就是皇上也腹诽了起来。
刘远笑着解释道:“论功行赏,那是激励臣子用心、将士效命的一个重要手段,一个英明的皇帝,绝不会吝啬这点赏赐,不过功有不同,而赏亦有百种,不能是一概以升官作为准则,如赏赐金银、珍奇异宝、宅子、田地、美女、牌坊、封号、爵位等等,因人而异,各有不同,需要灵活变通,举个例子,有人不适做某个职位,或是不能服众、或是经验、或是威望、或是资历有所不足等,强得让他坐在不合适的位置,不仅对他个人没有好处,就是对国家,也是一种损害。”
“就以我为例,入仕不足三年,由一介白身,已晋升四品,升迁之快,大唐已没人出其右,再升,只怕不合适,也会引起大臣的忌妒,再说我为官经验尚浅,不足以担当大任,如果由经验不足,做了错事,得不偿失的。”
小娘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在扬州时,听说书的先生说,皇帝要重要一些大臣,都会把他们先贬职流放,积累经验再提拨的,师兄现在的官都很大了。”
“没想到你这小妮子知道的还不少。”崔梦瑶摸了一下小娘的头,表示赞赏,然后扭头对刘远说:“好了,刘远,你快点用饭吧,时候不早了,一会别迟到,惹人笑话,皇上怎么赏赐,怎么猜也没用,上朝便知晓了。”
刘远把一个馒头塞到嘴里,站起来说:“吃得差不多了,我去上朝,现在天色尚早,你们回去睡个回笼觉。”
“妾身先送你上车。”
于是,刘大官人在几名娇妻的簇拥下,坐上了豪华马车,车夫长鞭一甩,马车就径直朝前奔去。
此时晨鼓敲响,坊门大开,刘远出了坊门,直奔皇宫,在宫门报上名字,验完鱼符后,顺利入了宫,等到在太极殿门前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大臣们都在等着上朝了。
显易而见,刘远一行从吐蕃凯旋而归,李二自然要论功行赏,召集文武大臣上朝,一来表示对有功将士的重视,二来也可以大肆宣扬自己的文治武功,顺便对扬威军一行大加褒奖,以作榜样一类,人多一点,并不意外,作为有功之臣,今日的主角,一众大臣一看到刘远,自然是连连祝贺,带主动让开一条道,让刘远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刘远也不敢持功生骄,放下身段,频频与众大臣互动。
清河崔氏,门生满天下,七族五姓,威震天下,作为大唐的有名的才子,清河崔氏的得意女婿,刘远和文官的关系很好、二进吐蕃,破了吐蕃的诅咒论、创立扬威军,几次行动都极为出色,还有建长洛高速,刘远和一众武将也很对眼,可以说,刘远是大唐头一号“文武通吃”之人,人缘之好,就是老丈人崔敬,也不得不写个“服”字。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末将见过程将军”
“尉将老将军老当益壮,敬佩敬佩。”
“萧仆射红光满面,近日可有喜事?”
“魏大夫好”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作为晚辈兼官阶低,刘远自然要一一打招呼,叫得嘴都累了,众人都笑着应了。
崔敬摸着胡子,对刘远点点头说:“不错,此行扬我大唐之国威,老太太掂记着你,你作为小辈,得抽空去看看,尽尽孝心方行。”
崔老太太又开来长安了?好家伙,好像来得越来越勤了,刘远闻言,连忙答应尽快上门给崔老太太请安后,崔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脸上红光满面,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他的喜悦。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只有一个女儿,女婿是半个儿子,刘远这般争气,他的脸上也有光。
还没和崔敬说上几句,程老魔王一把把刘远拉到武将的堆里,一个个嘻嘻哈哈,又是摸头又拍肩,一个劲赞刘远干得不错,给大唐的武将长脸,大大挫了吐蕃人的威风等,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力大势沉,这个拍一下,那个擂一拳,刘远只好苦笑着都接了下来。
就在众人一边等上朝,一边小声讨论得正欢之时,一个太监走出来,示意众人停下,这才开口说道:“奉皇上旨意,今日朝会延迟半个时辰,皇上请长孙大人和刘将军到御书房小议。”
推迟上朝?
这可是很少见的,除非皇上龙体欠恙或天气太差,有时会延迟一下或改期,算是人性化,体恤大臣,现在快要上朝了,突然说推迟,实属少见。
刘远知道,自己在信中提的一个重大的消息还没禀告李二,论功行赏自然得把这些都理清了,但刘远心中更愿认为,这是上朝前,李二找自己讨价还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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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 帝王心术
“臣长孙无忌,参见皇上”
“微臣刘远,参见皇上”
刘远和长孙无忌在御书房看到身穿黄袍的李二,忙行臣子之礼。
和猜测的没错,李二已经穿戴完毕,随时可以上朝,现在把人召来,就是想询问有关吐蕃事宜,到时在朝堂上,可以酌情给予封赏,至于长孙无忌,那是国舅兼第一个号心腹,可以随时帮忙拿个主意什么的,谁叫李二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呢。
“两位爱卿,请起,不必多礼,刘远,你是大唐的功臣,辛苦你了。”李二一边说,一边亲自把刘远给扶了起来,好一个礼贤下士的明君形象。
虽说知道这是帝王心术的一种,不过刘远还是挺受这一套的,连忙谢道:“这是微臣份内之事,皇上过誉了。”
一番君臣之礼后,李二坐在上位,长孙无忌坐在他的左下边,刘远地位最次,坐在李二右下首的位置,三人依次坐好后,有宫女给三人奉上酒水、果品糕点,然后在李二的示意下,宫女太监悉数退下,把御书房留给三人密议。
“好了,闲话少说,刘远,你在信上所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不方便在信中明言,昨晚念你一路奔波,而朕亦有要事缠身,并不传你入宫,现在你可以明言了。”文武百官都太极殿外等候,李二也就开门见山了。
刘远点点头,朗声说:“皇上,此行除了达到几个目标,打探了一下吐蕃防卫布置,臣还拉拢了一位识大体的吐蕃重臣,他同意配合我们,只是希望皇上日后能重用他。”
收买了敌方的高级官员?
李二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眼内都是欣喜之色,两国交战,一个好的棋子,抵得上十万雄师,要是有人做内应,那么不但征服吐蕃的日期可以缩短,而损失也可以大大减轻。
“刘将军,你所说的吐蕃重臣,是哪位?”李二还没开口,长孙无忌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吐蕃千户长阿波.色。”
长孙无忌点点头说:“阿波.色?嗯。错,此人所在的家族,可以说是吐蕃的名门望族,深得松赞干布的信任,有此人相助。大唐高枕无忧矣。”说完,长孙无忌眼里闪出睿智的目光。微笑着说:“刘将军能顺利逃出虎口。估计这个阿波.色出力不少吧?”
“长孙大人真不愧为我大唐的第一贤臣,一点点蛛丝马迹,马上推断得**不离十”刘远忍不住赞道,说完,从怀里拿出那封阿波.色亲笔书写的亲笔信奉给李二说:“皇上,这是阿波.色千户长托给我传递给你的亲笔信。下面带有他的签名和手印,请皇上过目。”
果然不是信口开河,还带来了亲笔书信,李二接过来。看到信封上还有火漆,火漆完好无损,点点头,挑开火漆,抽出信纸当场看了起来,一旁的长孙无忌一脸好奇地盯着李二,相反,刘远则显得很淡定。
很简单,为了讨好刘远,阿波.色写好信后,一脸诚意请刘远帮他“挑错字”,然后又当着刘远的面放进信封,打上火漆,很明显,他深谙做人的道理,怕刘远以为他写有关扬威军的坏话,这样一来,同时交好二个人,一个是大唐的皇上,他眼中的天可汗李二,另一个就是大唐炙手可热的刘远,刘远都知那信写的是什么,自然也就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好,好,刘远,你又立了一大功,该赏,该赏。”李二看完信,激动马上就许诺要重赏刘远了。
大唐的虎狼之师再加上有一个这么好的内应,大唐吞并吐蕃,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想到把吐蕃那庞大的国土纳入唐的版图,那可是占大唐四分之一,甚至是大于四分之一的领土啊,放在历史上,这绝对是流芳百世的一个大手笔,对致力于做千古一帝的李二来说,这绝对是载入史册的一个闪光点,能不兴奋吗?
“谢皇上。”
李二看完信,随手递给一旁脖子伸得老长的长孙无忌,然后饶有兴趣地对刘远说:“刘爱卿,你在信中,描述得很简单,很多事都是一笔带去,朕很有兴趣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你说说,此次吐蕃之行的经历吧。”
好家伙,一个刘远,一会刘爱卿的,弄得刘远都有点不适应了,不过皇帝都开金口了,做臣子能拒绝吗?
刘远连忙应了一声,稍稍理清了一下思路,把自己的吐蕃一行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从如何找到吐蕃的细作,然后合计乔装打扮,用护送木器货物为掩饰,直奔逻些城,先是多方探查,找出吐蕃真正的内部矛盾,然后利用苯佛之争转移视线,雪夜袭寺救人、炸毁驻仙石挑起苯佛斗争、当街行凶、推毁神鸟苑,到雪夜血拼,孤身谈判、成功游说阿波.色,最后在阿波.色的掩护下,顺利逃出吐蕃说了一遍。
说完,刘远一脸真诚地恳求道:“请皇上重赏潜伏在吐蕃的勇士,厚恤那些义无反顾,为国捐躯的将士,刘远在这里,代表扬威军向你的敬礼。”
李二闻言也有些动容,毫不犹豫点点头说:“这是应该的,他们都是大唐的好儿郎,朕绝不吝啬。”说完,李二的语音一转,一脸疑惑地说:“刘远,你刚才说炸毁一块巨大的驻仙石,让吐蕃人以为神灵震怒,发天雷惩罚,你口中的那火药是什么?怎么有如此大的威力?”
行军打仗出身的李二,对这些事特别敏感,刘远说了一大堆,他马上找到了最令他关心的问题:坚硬的石头,一下子如被天雷劈中一样,不,比天雷还要厉害,不仅裂开,还碎石四溅,如果应用于军事,那绝对是无上的利器。
真不愧是李二,触角极为灵敏,一下子就让他找到了最核心的东西,刘远也不由暗暗佩服。
刘元也不隐瞒,笑着说:“这是叫火药,是新研究出来的一种东西。”
火药很快就要应用于长洛高速,李二自然很快就会知道,没有瞒的必要,再说刘远是华夏人,壮大华夏的地图,把更多的土地和人口纳入大唐的版图,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炸石山,只是一个用途,刘远真正的目的,就是壮大大唐的军事,为未来征服世界作准备。
“刘将军,你这火药,莫非是为了削平那座石山而制出来的?”一旁的长孙无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长洛高速修筑的过程中,碰到一座石山,当时崔敬等人都建议改道,如果不改道,开凿那石山不知候年马月才能完成,结果刘远力排众议,坚持依照原计划施工,并把削平石山、开辟道路的重任揽了过来,还扬言那需要的工费,有减无增,众人虽说不太相信,不过刘远是总设计师兼最大股东,长孙无忌记得很清楚。
当刘远说用火药炸开那驻仙石时,他马上意识到了。
“长孙大人真是好记性,没错,这火药就是为了炸开石山而准备的,没想到在吐蕃派上用场了。”
李二吃惊地说:“一座石山都可以炸平,那么,那厚实的城墙、甚至一座城市,不也可以炸毁吗?”
“应该可以”刘远微笑地说。
李二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此时他再也坐不住了,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那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一时高兴,一时又有顾虑,转了几圈,然后盯着刘远说:“刘远,你这配方,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除了我,只有我那研究所的人知道,不过他们都是我的私奴,平时只能在研究所里活动,不能接触外人,也严禁外出。”
“下朝后,朕要去亲自观看你所谓火药的威力,如有必要,朕要派兵加以保护,如果真你所说的那般威力,如果用得好,那将是天赐给我大唐的神兵利器,绝对不容有失。”李二一脸严肃地说。
“是,皇上。”
长孙无忌在一旁赞道:“刘将军真是我大唐的福将,天佑我大唐,有了英明的皇上,还有多才多艺的刘将军,定能建立万世之霸业。”
这个长孙无忌,还真会说话,一下子不动声色就捧了两个人,“糖衣炮弹”人人都喜欢,那李二闻言,喜形于色,眉带笑意,高兴地地说:“就是万世霸业,也得国舅这样的贤臣相助方可。”
一时间,御书房一片欢乐详和的景象,君臣一家亲。
三人笑罢,李二扭头对刘远说:“刘爱卿,此次你再次立下奇功,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又是这样,这不是明知故问,不就是升官发财赚名声吗?我还要做皇帝呢,你能答应吗?不过想归想,刘远也不敢怠慢,对李二行了一个礼:“微臣只是做了应份的事,此事全凭皇上做主。”
李二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论功劳,就是连升五级、位列三品亦不为过,不过你入仕尚短,资历不足,升得太快,反而不好,招惹群妨,所以在官职时不会有大的晋升,不过会在别的方面补偿,至于那归顺的吐蕃母女,亦会依照你的意思,给予封赏,刘爱卿,你没意见吧。”
“皇上安排得妥当,微臣没有异议。”李二的大方,倒出乎刘远的意料之外,要是像昔日,抠门的李二肯定是想方设法削减甚至打压了。
看到刘远没意见,李二眼珠一转,淡淡地说:“嗯,刘爱卿,还有一些小事需要你确认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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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 一唱一和
“皇上请吩咐。”
李二坐了下来,点点头说:“大唐和吐蕃全面开战,为了抵御吐蕃的进攻,限制其骑兵的活动空间,所以调用了有你份子的水泥,从蒲州运到淞州一带,修筑堡垒,不得不说,那堡垒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此事微臣在逻些城也有听说,其实是好事,吐蕃最精锐的,是其骑兵,建堡垒能抵御其锋芒,还能压缩其活动空间,皇上做了一个英明的决策,微臣佩服。”
“那个,此事是这样的,那水泥厂你占最大份子,也是你负责,征用之时,你在吐蕃,不知售价如何,事态紧张,就先行征用,此次你回来了正好,可以把售价报上来,朕下个旨,让户部跟你结算好了。”
长孙无忌在一旁连忙说道:“皇上,现在两国交兵,正是大笔用银之际,再说连经两役,疏导黄河、修筑大明宫等,国库己空虚,刘将军身家丰厚,并不急着用度,此事等战后再提,我想,刘将军是可以理解的。”
“这不妥”李二摆摆手说:“就是再困难,也不能让有功之臣吃亏,最多皇宫的用度再削减一下,总会有办法的,再说国舅你的那份放弃,当是捐给国家,这已替朕减轻了很多负担,刘爱卿,你在吐蕃出生入死不容易,大唐就是再苦,也不能苦了功臣,你把售价报上,朕下旨,让户部给你结算,绝不占爱卿的便宜。”
李二说得,那可谓情之情,爱之切,一派明君的光辉形象。
刘远无言了。
这李二和长孙无忌在扯猫尾巴呢,如果真有这心。直接派户部的人跟刘远商量,该多少,就报多少,最多再走走李二的程度,让他批复好了,现在一国之君,竟然在御书房内为了这点小事询问,真难为了他了。
一个是大唐的皇上,一个是文臣之首的国公,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是唱戏给刘远看,难怪前面答应得那么顺利,也不责怪刘远领着部下孤军深入,难怪谁都不叫,就只叫了长孙无忌一个人。原来都是为这出做准备,其实以大唐的底蕴。和吐蕃开战。还不至于伤筋断骨,支付一点水泥的银子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李二抠而己。
为了自己千古一帝的美名,不忍心把战争的用度摊分在大唐的百姓身上,加重赋税,于是就忍心向他心里认为富得流油的刘远等人开刀了。又要名声,又要惜钱银,他的算盘,打得可是“啪啪”作响。
刘远苦笑了一下。也没多少犹豫,向李二行了一礼道:“皇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水泥的售价,初定是三百文一包,不过是国家征用的,那就亏本出售,仅收二百文好了,赵国公高风亮节,为大唐的造福,那微臣也不甘人后,属于微臣的那一份也不要了,就捐给国库,征讨吐蕃之用吧。”
自己在家吃香喝辣,李二都赖皮得说要节衣缩食了,那有君王受苦,臣子却在享受的道理,真是这样,那可是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啊,刘远哪里听不出李二的弦外之音?
好在,刘远身家丰厚,光是一个“金玉世家”就足够一府人锦衣玉食,再说长洛高速那是以技术入股,真金白银给的不多,用一点银子换得李二一个人情,总的来说,这事也不吃亏,再说李二此举也是为了国家,用于扩展,并不是用于个人的吃喝玩乐、挥霍无度,这笔银子就是给出去,刘远也不心痛。
“好,好,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话掷地有声,还是刘爱卿识大体,大唐若是多几个像国舅和刘爱卿这样能干又忠君爱国的人才,我大唐何愁不兴?”李二一连说了两个字,笑脸如花的。
现在刘远和长孙无忌都放弃了,有了这两人带头,不用说,像崔尚、程咬金、秦琼他们,估计都会遇到类似这样的情况,最后都是捐赠而告终,如此一来,李二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的建设费用了。
这算盘打得精啊,刘远有些恶作味地想:若是这李二是在后世,做演员那是影帝的潜质,做老板,那可以是周扒皮的翻版了。
又说了几句,在长孙无忌提醒群臣还在殿外守候,李二这才满意地结束这交朝前小议,宣布准备上朝,刘远和长孙无忌告退后,自有太监领二人回去。
.......
大唐的文武大臣在等候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可以依照官阶和职位进入,参见他们的皇帝。
一番复杂的君臣之礼结束后,李二环视了殿上的群臣,然后朗声地说:“众爱卿,有何事启奏”
众人犹豫一下,秦琼看了看,率先持笏出列,大声说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了,秦爱卿请讲。”
“皇上,大唐与吐蕃对峙己久,现在冬去春来,经过候将军的提议,再综合兵部的意见,为了更好地打击落吐蕃,现已制定了一个春季作战计划,请皇上过目,另候将军提议,多运水泥和工匠,把我西部边防建成新的铁血长城,继续蚕食吐蕃的优势,争取吐蕃铁骑死困在吐蕃境内。”
说完,双手把奏本呈上,自有当值太监把它献给李二。
李二打开奏本一看,原来是以堡垒为依托,先圈起一块地,一边吸引吐蕃人的兵力,一边还可以在堡垒的保护下,再次启动高原训练营,训练适合高原作战的士兵,为由守转攻,进攻吐蕃着手准备,因为无论边境打得再热闹,没有适合高原作战的士兵,始终不能更好地打击吐蕃,这个计划周详,目光长远,还选了几个地方供李二决择,李二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一脸高兴地说:“好,秦爱卿辛苦了,此事朕要斟酌一下,尽快批复。”
“谢皇上。”秦琼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
秦琼刚退下去,刘远的老丈人崔敬,马上又出列,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大宫的蓬莱殿明日升梁仪式,请皇上亲临点朱。”
“好,有崔爱卿亲自主持,进度还不错,朕明日一定前往。”
大明宫那是李二为他老子李渊修筑的,这是一个孝心工程,也是一个人心工程,虽说杀兄戮弟过了很久,现在民间尚有流传,有人还说李渊被李二虐待,李二准备用大明宫,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谢皇上”负责大明宫修筑工作的工部尚书崔敬,得到李二的赞赏,也是一脸喜色回了列。
等崔敬退下,礼部尚书周世石又上前禀报新罗派使团出使大唐有关接待事宜,户部尚书崔尚就国库的情况作了一个汇报,申请发起第二批债卷、怎么开源节流,把银子节省下来用于军费的开支,然后陈侍郎又弹劾金大夫为官不正、唐仆射指责赵执事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职,贪赃枉法等,总之就是吵吵嚷嚷。
家是小家,国是大家,一国之大,人口几千万,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一家几口,每天尚有鸡毛蒜皮的事发生,更何况一个国家?怎么处理,怎么协调,充份体现在位者的能力和智慧,只见李二不厌其烦,能当场解决的,就当场解决,不能当堂解决的,就交由相应部门处理,有的还作了指示,一切显得有条一紊,就是站在下面的刘远,也不得不服。
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干一些事的,这个李二,天生的将才,也是天生的皇帝,好像他的到来,就是为了开创大唐盛世。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刘远都站得有些累了,终于没有大臣再上奏本,坐在上面的李二也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奏本放下,对站在前面的程老魔王打了一下眼色,程老魔王马上会意。
“皇上,臣有事启奏。”程老魔王出列,大声禀报道。
“准奏。”
程老魔王大声说:“扬威将军刘远,仅以区区数十骑,潜入吐蕃,立功无数,现已凯旋而归,臣请皇上对有功将士论功行赏,以顺民意,以鼓军心。”
李二点点头说:“这个自然,对大唐有功的将士,朕绝不吝封赞。”说完,大声叫道:“刘远何在?”
“臣在”刘远一早就作好了准备,一听到叫自己,马上出列。
“好,好”李二连叫了两声好,然后大声吩咐道:“来人,把突入吐蕃的其它勇士请进殿来,朕要一起封赏,也要好好看看这些好儿郎。”
很快,关勇、候军、尉迟宝庆、赵福、唐大山等人在太监的领着,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一个个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走进这个或许他们一生都没机会进来的地方,关勇、候军之流还好,他们名身名门,自小没少见过大场面,像唐大山、秦朗这些人,出身平民,哪见过这么多重要的人物,哪里来过这么庄严的地方,刘远看到,他们不少人都紧张得手都不知放哪里了。
“参见皇上”关勇、候军等人全部换上了明亮的光明铠,一边叫,一边整齐地给李二行军礼。(未完待续。。)
721 开国县子
“众将士,请起,请起。”李二从龙位上走下来,亲自把众将士扶起,还拉住一个断了一臂士兵的手嘘寒问暧,场面颇为感人。
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桥段了,刘远没感到什么,不过得到皇帝亲自问候,关勇和候军都表现得非常激动,就更别说唐大山、秦朗他们了,有二个受了重伤也不哼一声铁汉子,被李二几句话激动得都热泪盈眶,差点没哭出来,刘远明白,在他们眼中,皇帝是带有传奇的sè彩,是龙的化身,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
扶起了一众将士,又亲切慰问后,李二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很快,就有太监宣读扬威军一行的战绩。
那战绩刘远信中所描述的差不多,不过一经门下省官员的润sè,平凭了几分传奇的sè彩,什么智计百出、料敌于前、运畴帷幄、用兵如神等溢美之词加在刘远身上,就是逃跑,也被描绘得如诸葛亮七擒七纵那般jīng采,特别是写到那雪峰血战那一幕,都把刘远写成战神下凡了,敢情要把刘远打造成新一代的军神一般。
还真别说,刘远听得都有些面红,好在那杀敌数目没有被刻意夸大,不然刘远都不好意思了,当然,像阿波.sè暗中投靠大唐之机密要事,自然隐去不提,毕竟每个朝代都有阿波.sè之流、秦桧之辈,谁敢保证不外泄呢?
李二商量机要大事时,也只邀几个心腹到御书房密议罢了。
刘远也理解朝廷的意思,现在两国开战,悍不畏死的吐蕃人给前线士兵很大的压力,朝廷急需要树立几个榜样、造出几个英雄,鼓舞将士的士气,这就是“时势造英雄”的原因,也是上位者的一种惯用技俩,不用说。当这篇战报一旦张贴出去,刘远肯定收获很多名声名气,有助他向名将的行列靠拢。
待太监读完,李二高兴地说:“大唐的如此英雄之士,何惧一个小小的吐蕃!”
“皇上英明”一众大臣自然乐于配合,让李二的感觉更好一些。
此时,尉迟敬德出了列。一脸正sè道:“皇上,刘将军仅以驱驱几十骑,就大挫吐蕃,不仅挽回了大唐的声誉,更是扬我大唐之军威,请皇上厚赏这些将士。以作鼓励,臣请皇上更要厚恤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他们为了完成任务,身死异乡,可悲可歌。”
“爱卿平安”李二一脸sè正sè地说:“对大唐有功的将士,朕绝不吝啬。”
说完,扭头对侍候在旁的太监说:“宣旨。”
“是。皇上。”那公公拿出早就准备好圣旨,然后噪子叫道:“扬威将军刘远及其部下听旨。”
“臣在”刘远一边说,一边跪下了,关勇、候军、尉迟宝应等人也连忙跟着刘远跪下,不光如此,除了维持秩序的金执吾,就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全跟着行礼。一时间,朝堂上那是跪倒了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扬威将军刘远,xìng情坚毅、智勇双全,扬威军部众,骁勇善战、忠心可嘉。在吐蕃背信弃义之际,扬威将军刘远仅率下部下区区数十骑,直闯吐蕃,不仅数挫强敌。屡立奇功,还率领大部安全撤离,在弃信之国、蛮荑之邦大大扬了我大唐的之军威,顺民意、震军心,可视作大唐的军民之楷模。”
“现封刘远为明威将军兼扬威大将军,由开国县男晋升为开国县子,增邑二百户,赏黄金三百两、白银万两、赏御制宝刀一把、玄铁弓一张,赏宫绸百匹、赏宫绢百匹;关勇、候军、尉迟宝庆官晋三级,各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另各赐御制宝刀一把、赵福、唐大山、秦朗,官晋二级,各赏白银五百两,余下将士,官晋一阶,各奖白银三百两,伤者加半,残者加倍,为国捐躯者抚恤白银千两,其家属免税三年,钦此。”
“谢主隆恩”刘远和一众手下大声谢恩。
这李二,还不错啊,明威将军虽说是从四品下,但至少也是一个四品武官了,以刘远的功劳,就是连升三五级,也不过份,不过李二有言在先,不会升得多,那肯定在别的方面补偿,最令刘远感到意外的是,从开国县男晋升开男县子,爵位升了一阶,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至于金银方面的赏赐,则是逊sè了不少,黄金仅三百两,白银万两,然后是刀、弓啊绸什么的,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从这里的确可以看出,国库的确吃紧,也就是这样,李二才咬牙把刘远的爵位升了一阶,以达到论功行赏的目的。
连续和吐蕃打了二仗,损耗甚巨,规模巨大的大明宫还有黄河,这些都是无底洞,这样折腾法,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大唐自去年就开开始发行债卷了,现在大明宫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是吐蕃一战,现在只处于相峙的阶段,就是很顺利,最起码也要三五年,因为大唐就是现在开始训练高原作原的军队到成规模,最少也要三年时间,无底洞加上烧钱机器,大唐的财政可以想而知。
也就是富饶的大唐,才能承担得起,要是吐蕃,估计光是疏通黄河一项,松赞干布就得砸铁卖锅。
李二此举,算得上很大方的了。
关勇、候军等人也极为满意,因为刘远是主将,功劳也就最大,再说什么都是刘远在主导,例如火药是刘远一个人弄出来的、最后一战,也是刘远单枪匹马,凭一己之力扭转整个战局,那功劳说是刘远的,也没人敢反驳,金银财货他们不在乎,不过他们得到最重要的晋升,这就已经足够。
美中不足的,就是普通士兵升得不高,只晋升了一阶,不过考虑扬威军是一支特殊军队,人少而jīng锐,就是升一阶,也是一个不错的进步了,其实仔细想想,很多当队正的人,在扬威军只能当个预备队的士兵呢,一想到这里,那些士兵也就满意了,再说伤的、残的、死的都照顾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一众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归来的士兵,一个个都喜形于sè。
刘远抬头看看,只见自己那老丈人崔敬,满脸红光,笑得比自己还要灿烂。
Ps:这章有点难写,特别是圣旨那里,功底很浅,错漏难免,请挑刺的放过我,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