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 人生羸家
“刘将军久违了。”
黄公公可以说是刘远的老熟人了,去年正是他深夜把刘远从崔府带走,让刘远拜不了堂,成不了亲,然后又多次给刘远宣过旨,以致刘远的一听他的声音,不用看就知来的人就是他。
“呵呵,黄公公客气了,这大清早的,真是辛苦了,用过早点了吗?”刘远笑着说。
看到那一桌丰盛的早点,黄公公还真想吃,不过只能咽着口水说:“咱家这些做奴才的,皇上叫去东就不敢向西,谢刘将军的美意,咱家己经用过,今儿来,是皇上让咱家给刘将军带个口谕。”
太监的地位实在太低,除了跑跑脚,侍候一下宫中的贵人,就没别的实权,再说刘远现在是正五品官员,还有爵位在身,那坐在案上的,有一个还是清河的崔氏出来的女子,黄公公自然不敢造次,引人生嫌,再说他也知刘远说的是客套话。
“口谕?黄公公请说”
“是,皇上有旨,因刘将军的婚礼,把扬威军的训练也耽搁了,而程老将军为了参加刘将军的婚礼,也告假期前往,一来二去,那训练也不足了,为怕影响精彩程度,皇上决定推迟一个月举行,请刘将军务必做好准备。”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是好事,刘远点点头说:“嗯,好,刘某知道了,劳烦黄公公了。”
说完,随手拿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就塞到黄公公手里,笑着说:“一大早的,真是辛苦了,这人公公拿着。就在路上买个胡饼吃吧。”
“这,这,太多吧?”看着手里那锭五两重的金元宝,黄公公那两眼瞪得好像牛眼那么大,一脸吃惊地说。
像他们这种做太监的,平日得的打赏,通常都是银豆子,一两二两,最多不过十两,那些给得多的。多是打探消息或有求于自己的,现在眼前这位刘将军,一出手,就是五两黄金,这里相当于五十两银子。饶是黄公公,也没收过这么多的打赏。一下子都有点受惊若宠。无论是官品还有背景,眼前这个刘将军完全没有讨好自己必要,一下子给这么多,这,太大方了吧。
真不愧自己卖了不少人情,才抢到这个肥差。现在看来,不仅是肥,简直是肥得流油。
刘远也楞了一下,本想摸过五两的银子。没想到随手一掏,就摸了个金锭,都怪说话分了心,若是让扬州的同行知道了,说不得又要笑话自己了,想当年,自己可是在比较中技惊四座,一抓一个准,力压玉满楼,从而一战成名,现在连银子都拿错,嗯,退步了呢。
“呵呵,有多的,就请黄公公吃个薄酒,怎么说,也有数面之缘了。”虽说给错了赏钱,不过刘远也不好让别人换回来,这事太丢人,幸好自己有的是银子,也不差这一百几十两。
黄公公感动极了,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刘将军,小的听说一个消息,也不知作不作真......”
“哦,黄公公直言无妨,刘某就当听个故事,左耳进,右耳出。”
“是,小的有个同乡,就在魏王府中听差,昨日在街上碰到他,就一起去酒楼小酌了几杯,他无意中提到了一件事,因为太子亲自到清河祝贺你结婚,魏王知道后非常不高兴,据说把刘将军归入太子一党,找幕僚商量,要对付你,刘将军,你得当心了。”黄公公小声地说。
刘远深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就是那些下人、太监等小人物,有时也会发挥举重轻重的作用,所以刘远做人平和,对那些小人物一向也优厚有加,没想到,付出果然有回报,如果没有这个黄公公的通风报信,自己无形中当了魏王的靶子还不知道呢,嗯,不错,这锭金子给得值。
如果说太子是李二最器重的儿子,那么魏王就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一直关爱有加,待遇比其皇子要高,以至魏王心中燃起希望,对那皇位一直虎视眈眈,被他盯上,的确不是好事。
“黄公公太义,刘某这里谢过了。”刘远一脸严肃地说。
“好说,好说,刘将军请慢用,小的告辞了。”
黄公公一走,刘远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师兄,给那个阉人那么多钱干什么,真是浪费了。”小娘看得清楚,就这么说几个话,几十两银子就没了,小娘还真有点心疼。
杜三娘也附和道:“是啊,随便给个三五两已经很多了,给五十两这种废人,没必要吧。”
“两位妹妹,相公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几十两也不算什么,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人,有时候小人物也会发挥很大的作用,这个黄公公,常能挑到好差事,在宫中应是还有点能耐,不能小视,对吧,相公。”
崔梦瑶分析得丝丝入扣,刘远也暗暗佩服,真不愧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女子,不过刘远并不想她们为自己担心,笑着说:“好了,用早点吧,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你们只要吃好、玩好就行了。”
“最喜欢就是听到你这样说的了。”杜三娘笑迷迷地说。
“相公,有什么事要做,只需言语一句就好,现在你的担子很重,妾身也想替你分担一下。”崔梦瑶笑着说。
要做什么事?
刘远脑中灵光一闪,不由想起后世的一个段子,笑着说:“其实,我也有事要你们去做的。”
“师兄,什么事?”小娘连忙问道,而杜三娘也崔梦瑶也一脸认真地看着刘远,想听一下他有什么吩咐。
“我负责养家,你们负责貌美如花。”
刘远的话音一落,三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没想到刘远竟然当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羞涩中,又带有几分感动,一个个都含情脉脉地看着刘远,就差没有献吻了。
一场温情的小插曲后,刘远和就三女就分道扬镳:刘远进宫找李二,而三女去看新宅子需要增添一些什么,顺便找道长择个吉日搬迁,可以说都有事要忙。
和程老魔王的比试推迟一个月,这对刘远来说,多了很多操作的空间,而刘远也很看重这次机会,决心要好好露一把脸,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本来打算找魏王借人,借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给扬威军训练,可是黄公公的一番话,一下子让刘远改变了主意,那魏王李泰既然觉得自己站在太子那边,都找幕僚商议对付自己了,就是去了,估计也没什么好脸面,何必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自进长安后,刘远知道皇子抢夺皇位的凶险,为了登上皇位,那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一成功,那就是鸡犬升天,青云直上,可是一旦站错队伍,有可能就是满门抄斩、血流成河,正史和野史为什么那么多差别,那是因为站在不同的阶级,代表不同的利益,那史官听皇上旨意的,可以说是任意修改,像谋反、作反失败被诛杀等事,往往就二三句话就一言概之,刘远深知其风险,所以只和公主们走得近,尽量不和那些皇子走近。
没想到,就是这么小心,稍不小心,就被人打上记号了。
不过世间都是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就是魏王李泰再有势力,也得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当皇上李二,只要李二一开口,什么事都没有,而李二也说过,有事可以随时找他帮忙,正好找他要人,再说自己大婚,李二给自己升官晋爵兼大加封赏,连太子李承乾都派了出去,说什么也得进宫谢恩。
一举二得。
今天来得有些早了,李二还没有下早朝,不过长孙皇后接见了刘远,让他在立政殿坐等李二下朝。
“刘卿家,坐吧,案几上有点心,随意即可,听太监说,皇上很快就散朝了。”长孙皇上对刘远微微一笑,招呼刘远坐下。
“谢皇后娘娘。”刘远一边道谢,一边有些拘束地坐下。
虽说这个地方来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来,都是李二和长孙皇后一起接待自己,现在只有长孙皇后一个,刘远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这个集美丽与智慧一身的千古一后,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越是和长孙皇后接触得多,刘远对她就越生敬佩之意,眼前这个女人,生前极尽宠幸,就是死后也极尽哀荣,史书记载她死后,李二也常常眺望着她的坟墓,久久不能自拨,生前没人能抢她的宠爱,就是死后,也没人能取代她的地位,开创了华夏史上第一个皇上和皇后合葬一穴的先例,她聪明、她和蔼、她知足常乐,只做好自己的本份之事,从不参与政事、也从不卷入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羸得女人梦想的一切:权力、名誉、富贵还有一个终生不离不弃的丈夫。
用“大智若愚”四个字形容长孙皇后也不为过,她虽不争名、不夺利、不爱出风头,但是她却羸得了一切,可以说,她是人生的大羸家。
待刘远坐下后,长孙皇后笑着说:“刘卿家新婚新婚燕尔,怎么不带新娘子给本宫看看?”(未完待续。。)
585 又见和亲(第三更)
“因为准备搬入新宅子,让她们去购置一些家私什物,下次进宫,微臣一定携上娘子给皇后娘娘请安。”刘远连忙说道。
汉字博大精深,古代人称呼妻子有多种说法:皇帝称老婆叫锌童;宰相称老婆叫夫人;文人称拙荆;雅士叫执帚;商贾称贱内;士人叫妻子;酸秀才称娘子;庄稼汉叫婆姨。有修养的人称太太;普通人叫老婆。年轻人称媳妇;老头子叫老伴。北方人称孩他娘;南方人叫伢他妈。河北人称为家里的;河南人称为屋里头的;四川人称老婆叫堂客等等,反正也就一个意思,不过不同地方、不同身份就有不同的说法。
皇宫是想进就能进,皇上和皇后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没有下旨,哪能想见就见的,不过长孙皇后都这样说了,刘远只好答应下次带来给她的问好、请安。
“听说崔小姐温柔贤惠,识书识礼,是难得的大家闺秀,识你于微时,你要好好珍惜,万万不能辜负了她待你的一片深情。”长孙皇后语重心长对刘远教导。
刘远和崔梦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那时刘远只是一介白身,崔梦瑶却是清河崔氏三老爷崔敬的独女,出身高贵,两人的地位差得太远,消息传出时,可谓让不少人大吃一惊,一个个议论纷纷,打听刘远是何方神圣,可以说是大唐很大的一件新闻了,这事就是深宫中的长孙皇后也知道。
“是,微臣谨听皇后娘娘教诲。”刘远恭恭敬敬地领命道。
长孙皇后笑着说:“这里没外人,不要太客套,不然倒显得生分了,你就当陪一个长辈聊天好了,对了。刘卿家,你曾到吐蕃征战数月之久,吐蕃怎么样?繁华热闹吗?”
“吐蕃是荒蛮之地,那里地势高,空气稀薄,到处是荒凉的一片,也就那些吐蕃人才能习惯,至于繁华,别说跟长安、洛州、苏州、扬州这些上州比较,就是凤州、柳州这些下州也远远比不上。土地虽多,但是比较贫瘠,作物也简单,来来去去都青裸、小麦、荞麦那几种作物,和大唐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在地下。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那吐蕃人性情如何?容易相处吗?”
刘远摇摇头说:“那地方的人。一根筋,脾气不好,女的地位太低,大多缺少一股灵气,而男的以战死为荣,碰上战事紧急。男女老少齐上阵,微臣曾看到有身孕的女子还有不足十岁孩子也拿着武器上战场,简直就像一群野兽,至于好不好相处。这个没相处过,微臣就不作评价了,不过微臣也不愿与他们相处。”
“哦,这是何解?”长孙皇后好奇地问道。
“吐蕃人主要是吃羊肉,但他们不会处理,或说他缺少调料,买不起那些调料,有时烤熟抹点黑盐巴就吃,久而久之,绝大部分的吐蕃人身上都有一股羊膻腥味,闻起来就想吐,哪像我们大唐,有各式的调料,可以把羊肉处理得喷喷香。”
烤羊肉最好的调料品就是孜然,可是这些东西很名贵,估计只有吐蕃的贵族才能吃起,那些平民、普通士兵还那些农奴,肯定就是买不起。
长孙皇后闻言,那脸上出现了忧愁之色,自言自语地说:“这,这怎么办,那太委屈芳儿了。”
刘远心头一动,好奇地问:“皇后娘娘,怎么有兴趣询问吐蕃之事?”
“唉”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有点可惜地说:“吐蕃赞普又遣了使者前来求赐婚,此刻和皇上和大臣正在朝中商议,现在朝中的主流是用和亲来换取边境的长治久安,也不知要哪个孩子去那不毛之地,可惜了。”
“什么?吐蕃又来求亲了?”刘远忍不住:“那吐蕃内乱战束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说:“嗯,此事你不知也不奇怪,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算算日子,那时你在清河成亲,吐蕃的内乱的确己经结束了,所以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派遣禄东赞至长安,献金五千两,珍玩数百,向唐朝请婚。”
“这么快?当时我听候将军说,最少还要二三个月才能结束战斗的?”刘远吃惊地说。
“此事本宫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有个部落中途归顺,战斗正酣时反戈一击,最后一举定了乾坤,那松赞干布迅速的镇压了那些敌对势力,肃清了那些不顺从他的贵族,威名不降反升,因为他手下精兵尚有十余万,吐蕃全民皆兵,控弦之士不下百万,也就是这样,对于他的请婚,皇上也不得不慎重。”
明知不敌,也不是每个人都慷而赴死的,这个松赞干布的确是一个人才,这么快就平定了内乱,可惜大唐没有太大的能力干预,因为适合吐蕃作战的新军还在训练当中,鞭长莫及,若是能拖个一二年,大唐的新军就可以投入战斗,到时捡个大便宜,这样一来,虽吐蕃实力大创,但大唐一时间,也没能力吃下它。
等这头恶狼舔好伤口,到时去揍它,代价也就更大了。
和亲绝不可行,刘远知道,历史上文成公主和亲,除了给大量的嫁妆,还有各式的工匠、医者等,加强了大唐的吐蕃的友谊,促进了民族的团结,大大加快吐蕃的经济发展,而事实上,这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做法,大唐和吐蕃的和平共处,只维持了不到一百年,在往后日子,在大唐帮助下变强的吐蕃,会成为大唐中后期几百年挥之不去的恶梦,事实上,大唐可以说是被吐蕃削弱,吐蕃的军队,都打到长安,可以是过非功,只史书有心偏颇而己。
别人是坑爹,李二却是坑后代。
若是不知这段历史还可以,知道了这段历史,刘远自然不能让悲剧重演。
刘远一下子站起来,对长孙皇后行了一个礼,焦急地说:“皇后,微臣告辞,我要到朝堂之上,发表意见,据理力争。”
以长孙皇后的性子,虽说派公主和亲心有不舍,但她绝对不会因为私情而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左右朝政大事,李二和不少大臣,估计也很乐意用一个地位不高的公主换取边境所谓的和平,于是,刘远再也坐不住了,马上要求去朝堂,准备阻止这一个一决议。
“刘卿家要回朝堂?嗯,也是好事,朝中正需要你这种忠勇之士,这样吧,本宫派人带你过去,这样一来,也可以省不少时间。”长孙皇后很是体贴地说。
“是,有劳皇后娘娘了。”刘远连忙感激地说。
长孙皇后笑着说:“刘卿家是大唐的栋梁之材,此刻愿为大唐效力,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
稍稍客套了一会,刘远就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径直前往宣政殿。
而此刻,坐在皇位之上的李二,头都大了。
很明显,能让李二这么心疼的,肯定时做决策时,群臣出现了严重的分岐,谁也说不服对方,就是李二也拿不定主意。
朝中分为二派,以清河崔氏为首士族支持和亲,化干戈为玉帛,理由是战争一启动,耗费的钱财都是将会是天文数字,因为战争一开始,像世家士族也要出钱出力,士族世家多是赞同和亲来稳定局面。
另一派,自然是程老魔王、秦琼、李靖为首一干武将,武将嘛,就靠军功来晋升和获得封赏,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再说了,那诅咒己经破解,吐蕃军也没自己想像中那么强,自然主张不和亲,用武力的方式,把它征服。
不过最令众人吃惊地,礼部尚书周世石,也参预了进来,站在士族的一边,力挺和亲之策。
“皇上,现在吐蕃内乱,实力大损,正是把它消灭的大好时机,再说我们也有这样的条件,一劳永逸,那吐蕃狼子野心,不能不防啊,皇上”尉迟敬德一脸认真地说。
崔尚马上反对说:“尉迟将军,你说得倒是很精彩,但尉迟老将军你想过没有,那吐蕃是苦寒之地、荒凉,就拿下来,也没多大用处吧,相反,就是拿下,也得费大量的钱银去维护,耗费大量的兵力去守护,崔某觉得,此举得不偿失。”
“此言甚是”工部尚书崔敬,也趁机站了出来,马上附和道:“现在大唐百废待兴,虽说税银不错,但各项开支巨大,现已捉襟见肘,别的不说,光是大明宫一项,就己经疲于应付,再与吐蕃开战,只能加重税赋,只怕引起百姓的不满。”
程老魔王马反驳说:“把那些隐患除去,才能更好发展,皇上,现在大唐军威强盛,吐蕃经历内乱后实力大减,正是把它解决的最佳时机,一旦错失,追悔莫及。”
“皇上”礼部尚书周世石也站出来表态道:
“孙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吐蕃以臣子之礼自称,此乃大唐威名远播,不战而屈人之兵,理应和亲以示怀柔,若是一味征讨,不仅劳民伤害,还伤了这些臣国之心,有损大唐之威名。”(未完待续。。)
ps: 这章修改了二次,误了时间,万分抱歉。
586 刘郎妙计
有人想保存实力,有人要建功立业,有人想要名气,分成主战派和主和派,主战派要求拒绝吐蕃和亲的要求,厉兵秣马,一劳永逸地解决吐蕃这个心腹大患,而主和派则认为见好即收,只用一名公主既可以使两国免兵戎相见,也可以体现出泱泱大国的气度,这是一件稳赚不赔之事,于是这两派就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李二坐在朝堂之上,并没有发言,也不阻止大臣们的争论。
这是李二的一个习惯,无论什么事,他都有自己的主意,不过他不会第一时间说出来,而是先让手下把自己的观点先说出来,吸收别人好的观点,补充和丰满自己的想法,最后说出来时,己形成一个很完善的构思,这时群臣也会心服口服。
不过,这是“战”是“和”,听了半天,李二还有点举棋不定,毕竟这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有时一个小小的决定,就是关系到几万人的性命甚至国家的兴衰成败,所以一直由群臣们争拗,自己在一旁静静地倾听着。
这时一个御前侍卫上前禀报:“皇上,定远将军兼扬威将军刘远,在殿门前求见。”
刘远来了?李二眉毛一扬,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传!”
李二特许刘远不用上朝,用心训练扬威军还有其它的杂务,刘远天生懒惰,也乐于睡个懒觉,现在主动上朝求见,还真是难得,所以李二毫不容易就同意了。
现在两派争得不可开交,正好少一个中间调和的角色,而刘远,无疑是最佳人选:清河崔氏的女婿。和一众武将的关系也非常融洽,再说也常有惊人之论,现在吵了半天还是胶结着,刘远的到来,说不定可以让这件事有有转机。
一看到最近风头正劲的刘远进来,众人都下意识暂且休战,刘远大大方方向李二行了一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皇上,微臣听闻朝堂上正在谈论大唐与吐和亲之事,不知可有此事?”
“此言不差。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遣大相禄东赞前来请婚,朕正与文武百官商讨此事,刘卿家此番前来,可有高见?”李二看着刘远。眼中略带期待。
李二这么一问,一下子堂上之人都把目光放在刘远身上。看看他准备怎么说。
刘远毫不犹豫地说:“微臣自然是同意和亲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出现理所当然表情,很明显,作为崔氏的女婿,自然跟崔氏同气连枝,崔氏的意思是和亲,化干戈为玉帛。作为清河女婿的刘远,和崔氏站在同一阵线,也无可厚非,崔敬和崔尚面有得色。而李二和程老魔王眼中略显失望。
程老魔王第一个跳出来,一脸不岔地说:“皇上,吐蕃是柴狼之邦,绝非善类,上元节时突袭我大唐边境,在场诸位忘了吗?这种人,就要把它揍得痛了,它才会害怕的。”
“皇上,打蛇不死,必有后患,经此役,吐蕃此次元气大伤,而大唐和吐蕃之矛盾亦不可调和,还不如当机立断,免得给他喘息和东山再起之机。”战神李靖也大声进谏道。
牛进达的脾气最率直,指着刘远厉声问道:“刘将军,上次出征吐蕃,你也看到吐蕃的凶悍和猖狂,镇番军五千壮士出征,归来之时,阵亡十之六七,而吐蕃在大唐边境犯下件件血债,还历历在目,你现在享富贵、沉浸于温柔乡中,那些惨死在吐蕃人手中的兄弟,你都忘记了吗?”
这老牛的脾气耿直,好的时候叫小远,以牛伯父自称,一旦意见相左,正呼官名,话里也明显带有了火药味。
面对牛进达的质问,刘远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说:“牛将军误会了,战死的兄弟,我一直记在心中,时刻想着替他们报仇,而在场之人,都明白吐蕃是虎狼之邦,即是它现在臣服,也不是真正的臣服,只是借机喘息罢了,刘某曾经吐蕃几经生死,很多兄弟惨死在吐蕃人手里,再加上吐蕃人目无王法,经常越境犯案,这些血海深仇,不光是我,就是在场所有人,也不会忘记的。”
“臣之所以同意和亲,是基于现实情况的,吐蕃虽说元气大伤,但它全民皆兵,还是我大唐的西陲最危险的敌人,吐蕃实力受损,但大唐亦没准备好,适合高地作战的士兵还在训练当中,对吐蕃,现可以说鞭长莫及,大唐比吐蕃更需要时间,当然,和亲也有很多种的。”刘远微笑地说:“既可以把大唐的公主嫁出去,亦可吐蕃公主娶进来,那吐蕃是苦寒之地,何必让公主去吃苦呢,依微臣之见,和亲不是不可以,不过是吐蕃把公主嫁过来。”
吐蕃随时可以出动骚扰大唐的边境,但是大唐却还没有适合高原作战的士兵,如果贸然开战,必然大唐吃亏,特别那训练营都设在吐蕃的边境上,若是它从中作梗,训练不能有效进行,对大唐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若是大唐有能力的,早在吐蕃大乱之时有作为了。
事实上,大唐的确比吐蕃更需要时间。
一干武将都低头寻思着,而那个被刘远气得晕倒,要御医施救的礼部尚书周世石,再一次跳出来大声说:“皇上,此事不可。”
李二一脸和蔼地说:“有何不可,周爱卿请直言。”
周世石一脸正色地说:“皇上,吐蕃此次请婚,以臣子自居,我大唐乃礼仪之邦,不以诚待之,恐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也给其它邦国一个不好的印像,而和亲之事,自然是嫁公主比较妥当,若是娶了外邦公主,那皇上就比他人低上一辈,以后与邻邦交往时,还没谈判就先吃亏了,这有失大唐的威仪,请皇上三思。”
尼玛,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华夏都是喜欢嫁公主出去和亲,而不是别人公主娶回来享受,敢情还有一个辈份的问题,在讲求礼仪的国度,辈份是很重要的,就像崔雄虽说很有能力,但是因来顾忌崔敬兄弟的缘故,自降一个辈份,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为了一个女子成了外邦人的小辈,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而和亲的女子,多是宗室女子或不受待见的女儿,所以多数不会心痛。
于是,所谓的和亲,绝大部分都是把公主嫁出去。
刘远一早就想好了,一脸正色对周世石说:“周尚书之辞,刘某不敢苟同,他人待我以诚,我待他人以实,这无可厚非,但吐蕃乃虎狼之邦,一条喂不饱的饿狼,狼永远是狼,永远不会像狗那般温驯,想苏毗国强盛之时,吐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附属之国,以臣子自居,吐蕃赞普之妹,还是苏毗女王的侍女,得到苏毗大力支持,这才立稳了脚跟,可是吐蕃一旦强大,马上露出凶狠地嘴脸,把旧主都灭了,我大唐待其不薄,稍有不满,便提兵犯境,这等无耻之邦,和他们讲什么礼义廉耻。”
“还有,据刘某得知,上任赞普所留女儿,不是嫁了就是早许有人家,并没有合适之女子,若想和亲,只能从吐蕃的偏房的贵族中挑选,而大唐也是从士族中找门相户对的子弟即可,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们在辈分上占便宜了。”
其实有一个很合适的,那就是松赞干布的妹妹赞蒙赛玛噶,号称吐蕃最漂亮的一朵花,不过,嘿嘿,已经让自己给抢先一步“摘”了,谅松赞干布也不敢把不是完璧之身的赞蒙赛玛噶许配给李二。
崔敬马上抚掌笑着:“好,这个妙,不用跟这等无耻之邦讲礼义,和亲就和亲,不过是他们送美女过来,这样就不用把我大唐的公主送到那苦寒之地受苦了。”
刘远闻言撇撇嘴,这老小子,不会想借此为国“捐躯”吧?
尉迟敬德也点点头说:“此计甚妙,即使他们不同意,也须回去请示他们的赞普,长安到吐蕃来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要近二个月,只要谈个几次,我大唐的新军也训练有成,可以在高原之上与他们一决高低。”
其实当刘远说没有合适的公主,李二就盯着刘远,似笑非笑的样子,弄得刘远也有点不好意思,都是自己冲动误事,不过一想到赞蒙赛玛噶那美妙的**,特别那双浑圆又结实的长腿,绝对让人**,刘远心中就泛起一丝得意之色,老实说,虽说贪色丢了点战功,不过刘远并不后悔。
那是自己的战利品,按理说,战场上的俘虏,还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呢,那个赞蒙赛玛噶一文钱都没交就把她放走了,一想到这个,刘远心里还有一些不值。
“周爱卿,你还有什么补充吗?”李二照顾老臣子,和颜悦色地询问道。
“既然照顾了皇家之体面,臣没话可说。”
崔敬和尉迟敬德都这样说了,说明文武大臣的意见差不多都统一了,再说也照顾到了李二的颜面,周世石自然是没话可说。
“呵呵,萧爱卿何在?”李二突然叫道。
萧禹马上出列,对李二行了一个礼,然后大声说:“臣在”
“现把此事交与你,你负责和吐蕃大相禄东赞全权交涉,有甚进展,随时向朕禀报。”
“臣遵旨”萧禹二话不说,马上应了下来。
事实上,萧禹不仅善于施政,也是大唐最善于谈判之人,和禄东赞有过数面之缘,由他负责打交道,最好不过。”(未完待续。。)
587 稳坐钓台
一场本来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议,最后在刘远的献计下,主战派和主和派达成了共识。
散朝后,刘远只是跟崔敬和崔尚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着太监到立政殿找李二去了。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刘远一进去,马上给大唐最有权势的二人行礼。
李二坐在蒲团上,对刘远摆摆手说:“好了,起来吧,这次的找朕,所谓何事?”
好吧,现在李二连寒碜都省了,二话不说,就直入主题,那样子,就像后世那些一个月给了薪水,然后在上班时间就是上个厕所也给你限定时间的老板一般,又或者说,心里有气,就撒在刘远身上,也不知是不是那“抠劲”发作,心疼给刘远那么多好处。
“微臣成亲,还惊动了皇上,升官又晋爵,还有那么多封赏,真是太丰厚了,微臣诚惶诚恐,特来向皇上还有皇后谢恩。”刘远一脸感谢地说。
李二有点疑惑看刘远,看刘远那诚恳的样子,也不像做作,看来对自己和崔氏交易的事并不知情,稍稍思索了一下,就知道这是崔氏对他的保护,有些事,并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好,看来,这崔氏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好了,所谓无功不爱禄,这些也是你应得的,算是对你在吐蕃为大唐浴血奋战的赏赐和补偿,言归正传,除了谢恩,还有别的事没有?”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微臣想跟皇人借个人。”
“哦,你要借哪个?”李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淡淡地问道,可能是饿了,说话时,头也不抬。
“荆一”
“荆一?”李二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说:“咦,没想到你也听到这个名字,你要借荆一干什么?”
“杀人”刘远小心地说:“微臣上次不是跟皇上要死囚吗?就想请他给我麾下的扬威军现场讲解一下人体的构造和身体各处的弱点,传授一些杀人的技巧,现在扬威军中,有不少还是新军,还没有见过血呢。”
说完,刘远就把自己的打算说跟李二说了一遍。
李二眼前一亮,做皇帝前,他也是极为出色的将领。练兵的行家里手,一听就知可行性极高,心中对刘远训练的成果加为期待,闻言点点头说:“你的想法不错,听说你大量裁军。朕还真有点替你担心,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
刘远谦虚地说:“程老将军是军中名将。经验丰富,微臣怕不是程将军的对手。”
“好了,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混世魔王这练法,完全没有理解朕的意思,朕要的是一支奇军。他这样练出来,那是练铁军,好了,不说也罢。你既然知道荆一此人,也知在魏王身边,直接找他借人即可,为何舍近求远,跑来找朕要人呢?”李二好奇地问道。
“微臣本想去找魏王借人,不过听说魏王对微臣有些误会,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所以只有找皇上要人了。”
一旁的长孙皇后忍不住说道:“刘卿家,你和魏王有误会,有什么误会?”
李二和长孙的皇后对文武双全、玉树临时风、有侠义之气的李泰颇为喜爱,一听到有关魏王李泰的消息,忍不住询问道。
“没,只是一些小事,微臣在清河成亲,太子殿下亲临,魏王误以为微臣怠慢于他,心中有点不大高兴吧,呵呵,其实是小事,微臣万万没想到太子竟会亲临,也就没给魏王派上请柬。”刘远轻描淡写地说。
长孙皇后微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这就好,只是一点小误会,说明白就好了。”
李二的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刘远说:“承乾是朕派去的,此事朕自会和魏王说,刘远,你平日与太子和魏王也有往来,以你之见,他们兄弟二人品性如何?”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李二会问这样的问题,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回道:“太子稳重大气、魏王风流多才,两人皆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都是人中龙凤。”
哪个父母不喜欢别人赞自己的儿女?刘远一说,李二和长孙皇后脸上都有笑意,虽说知道刘远有恭维的成份,仍是听起来还是很开心。
“那你觉得那个更好相与?”李二继续问道。
“这个.....”刘远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微臣一直忙于公事,和太子还有魏王甚少有交集,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微臣倒觉得皇上和蔼可亲又虚心听谏,甚至当面直谏也毫不介意,很多人都说皇上是明君贤君,微臣也是这般认为。”
李二的意思,好像是在询问刘远是站在哪个队列,是支持太子还是支持魏王?而刘远的态度,也可以看作是清河崔氏的态度,刘远最怕就是这种站队,刚才跟李二说误会,找李二要人,其实就有和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划清界线的意思,现在这样问,刘远也就巧妙地往李二身上推,表明自己只忠于他,在太子和魏王,自己都不掺和。
“呵呵,大唐多几个像刘卿家的臣子,朕就省心多了。”、
“微臣不敢。”
“好了”李二和颜悦色地说:“你先回去忙吧,你要之人,朕会替你办妥,至于魏王误会一事,朕亦会替你说项,你就安心训练扬威军好了。”
“臣领旨”刘远面色一喜,然后跟李二和长孙皇后行礼后,婉拒长孙皇后邀请一起用餐的建议后,这才退了下去。
看到刘远退下去了,李二竟悠悠叹了一口气。
长孙皇后连忙问道:“皇上,为何事叹气?”
“没什么,只是感觉到,承乾和泰儿都长大了,早早就各有打算,还是他们年幼时好啊,那时一家人玩得多开心,朕只怕,他们日后会兄不如兄,弟不像弟,勾心斗角,俨然外人一般。”
大唐三分之二的江山,可以说是李二打下来的,可是李渊是一个传统之人,而太子李建成也颇讨他的欢心,以至太子之位落在他身上,历史上版本很多,有人说李二贪恋权位、有人说李二被兄弟逼上绝境,被迫杀兄戮弟,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李二可以说己稳坐皇位,不过,李二也怕这样的历史在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于是在两人的身边都派了好手在旁边保护。
长孙皇后小声说:“皇上,这人一成长,想法也就多了,要不,就把魏王如蜀王一样迁出长安,这样一来,把他们分散,虽说少了一些天伦之乐,总比他们兄弟斗法强吧?”
李二摇摇头说:“不,要是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日后怎么坐上皇位,怎么才能些驾驭那些臣子,怎么和那些士族斗法、现在竞争,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体验,其实,朕是有意给承乾制造一个对手,锻炼一下,日后也多一些经验。”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哪个最后获胜,大唐的这江山还是我们李家的。”
长孙皇后楞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既然丈夫己经做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能说的,只有皇上英明了。
“皇上,那刘卿家之事怎么办?需要臣妾和泰儿言语一声,让他跟刘远冰释误会。”长孙皇后突然问道。
“不用了,此事还是朕来吧,也有些日子没和魏王下棋了”说完,李二看着殿外,有点自言自语说:“有意思,这个刘远,哪个队都不站,只为胜利者效命,并没有急功近利,没想到考虑得这么周全。”
刘远刻意与太子和魏王保持距离,哪个都不亲近,然后只为胜利者效命,一点风险都没有,在崔氏的帮助下,稳坐钓鱼台,其实,崔氏己经足够显赫,除非它想谋反,自己做皇帝,要不然,就做好自己的本份,最后坐上皇位的都自然要依靠和重用清河崔氏,实在没必要冒险的必要。
历史上级那些参加谋反的,多是背景一般,地位不稳之人。
长孙皇后盈盈走到李二的背后,轻轻替他揉起肩,柔声地说:“皇上,你今日有些多愁善感呢。”
.......
刘远出宫后,脸色一片轻松,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谢了李二的封赏,而李二也承诺帮刘远要人,有了李二的话,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自然是没有问题,现在优先要要做的,则有三件之多:一是训练扬威军、二是统筹建高速公路的各种事项,像买地、筑路、特别水泥厂也得抓紧是时间修建,到时一开工,这水泥马上就派上用场了。
至于最后一件,自然是收拾金至尊。
在扬州,金玉世家和玉满楼“斗法”之时,那金至尊插了一只脚进来,要不是刘远工艺精湛,实力超卓,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那金玉世家还在不在,还是一个变数呢,从那时候起,就结了梁子,而刘远进军长安之时,那金巧巧一下子重金挖走了金玉世家几个得力助手,店差点都开不成,这仇就更大了,以前没空,也懒得理会,现在不同了,刘远腾出手来收拾它,以报一箭之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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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 金家大少
命运有所差别,人生的际遇也各有不同。
有的人际遇不好,终其一生都要为讨生活到处奔波劳碌,手停口停、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一出世就锦衣玉食,呼奴喝婢,每日要做的事,就是想着怎么打发时间,不是流连烟花柳巷之间,就是携着狗腿子到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要不就是带着狐狗友到处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金至尊的金长威正是这样的人。
出生在大富之家,又作为金家的长子,金长威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出世,就有一间吸金能力极强的金至尊等他去继承,即使每日无所事事,但口袋里从不缺银子,不时还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各种首饰珠宝,哄得那些红牌花魁对他格外青睐有加,每天要做的,就是怎么花银子寻开心。
树大有枯枝,但是树干大了,有一二条枯枝也无妨树的成长,大树不比小苗,小苗只有“干”没有“枝”,那叫顶梁柱,顶梁柱要是倒了,家也就没有了,但是金家的强大,足以允许金长威这根枯枝的存在,用金氏族长、也就是金长威老子的话来说,少年人还没定性,放任他玩,等他玩腻了,自然就舍得回来继承祖业,并将祖业发扬光大。
贫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那只是小家小户的经验罢了,像七族五姓这些世家大族,那个不是有几百年积累,富贵何止三代,别人靠的就是底蕴和积累,家中虽说也出败儿,但是它们仍然能一直保持着足够竞争力,那是它有足够的能力去包容和弥补。
金长威最喜欢就是在酒楼靠窗的位置。点上美酒好菜,抱着美女,看着街上那匆匆忙忙的行人,他就会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心情就会变得非常愉悦。
今天金长威也不例外,在迎福楼的二楼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搂着一个刚刚花重金包来的红牌,要了几个拿手小菜,点上一壶自己最喜欢的阿婆清酒,一边吃一边调笑。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金少爷,来,奴家敬你一杯。”那唤玉梅的红牌举起酒杯,微笑如花地对金长威说。
那眼睛含清脉脉,眼里荡漾的春水好像要眼前这个年少多金又慷慨大方的少爷吞没一般。
看着玉梅的眼神。金长威哪里不知她想什么呢,不外乎是想自己替她赎身。以一个小妾的身份嫁入金家。从此锦衣玉食,生活无忧罢了,这样目光金长威见得太多了,对于这个风骚入骨的玉梅,金长威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意思,看到美女主动举杯。金长威哈哈一笑,拿起酒杯调侃地说:“酒不是不可以吃,不过,要吃。就吃交杯酒。”
玉梅抿着红唇,妩媚地看了金长威一眼,娇嗔地说:“金少爷真是太坏了,又来占奴家便宜。”
话是这样说,早就伸出玉手,熟练的和金长威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一个交杯酒。
“哈哈哈,痛快。”金长威放下酒杯,乐不可支,他信奉的是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
“陈老弟,老哥没骗你吧,那金至尊的金掌柜,怎么样?美艳吧?”就在金长威想和美女继续调笑时,邻桌人的谈话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金至尊的金掌柜?不就是金巧巧,自己花了不少心思还没推倒的贱女人。
一听到金至尊和金掌柜,金长威马上把耳朵都竖得高高的,听听有什么新鲜事。
那个姓陈、一脸猥琐的男子连连点头道:“那个金掌柜真是人间极品,那脸蛋、那身段,看到都心庠庠的,皮肤又白又嫩,好像一捏就捏出水来,特别是那胸脯,真大,看到都想吸一口,极品,极品啊,钱大哥,你也想吧?”
算你们识货,一旁的金长威听别人赞金巧巧,心头不由一片心热,心里马上盘算着,怎么想办法把她拿下,这么极品的女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若不是不把她推倒,压在身下,自己还真有点不甘心,算了,大不了,来个霸王硬上弓好了。
“想,怎么不想”那钱大哥摇摇头说:“长安城想的人多了去,听说有个御史大人还想纳她进门呢,不过那金掌柜倒也有志气,拒绝了,御史大人都拿不下,哪里轮到我们这些穷人呢。”
“说得也是,这事我也听过,不过那个御史又老又丑,哪个姑娘不爱俏,再说金家也不差那点银子,不过,钱大哥,这么极品的女子做掌柜,不是引得那些狂蜂浪蝶围着她转吗?换作是我,这么极品的女子,肯定留在家中藏着掖着,绝不让她抛头露面的。”
钱大哥摇摇头,稍稍放低了一点声量,然后炫耀地说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老哥我刚好知道,那金家虽说人不少,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但是尽出窝囊废,都是蛀米大虫,一个个眼高手低,游手好懒,以致要一个女子抛头露面,那金掌柜也不容易啊,一个人养成活一家人,若不是她出面,估计金家都吃西北风了。”
什么?窝囊废?
二人的声音不大,但金长威这边刚好听得清楚,听到这些话,金长威气得一脸铁青,那手紧紧捏着那酒杯,咬牙切齿,好像要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一般,一旁的青楼女子玉梅,一下子就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那两人好像还浑然不觉,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那陈姓男子继续说:“哦,我想起了,这事我听人说过,金家的人没个男人,特别是那个大少爷叫什么,金.....对,金长威,金家就数他最无能,除了游手好闲,什么也不会,偏偏自命风流,出手大方,不知个个背后都笑话他是凯子,冤大头。”
“对对,我也听人唱过,金长威,眼高手低,吃饭要人喂,天天当老凯,哈哈哈.....”
“砰”的一声,金长威一下子案几掀翻,一脸暴怒站起来,指着那两个男子吼道:“你们这两个穷酸、田舍奴,说些什么?”
钱姓男子一下子站起来,不甘示弱地说?:“哪里的疯狗,怎么,爷说话惹着你了?”
“找死,你知他是谁,他就是我们金家的大少爷,你们刚才嚼舌头说的人就是他。”一看到有动静,那跟着两个豪奴马上站出来,替自己家主子摇旗呐喊了。
“什么?你就是金家的大少爷?”那两人吓了一跳。
金长威一脸凶狠狠地说:“如假交换,你们这两个田舍奴,竟敢说本少爷的坏话,嫌命长是不是?”
换作别人,估计大吃一惊,然后连连赔礼道谦,可是那钱姓男子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懒洋洋地说:“怎么,一个贱贾之子,又没有功名在身,竟然这般嚣张,怎么,就是你家钱爷说的,不服?”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很低,虽说有银子个个都欢迎,但事实地位并不高,那姓钱和姓陈的两个男子,明显就是“农”中的一员,地位可比金长威高,自然不怕他。
“你......”金长威气得脸都青了,可是自己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你什么,你这窝囊废,快点回家吧,男人老狗,还要靠一个女人养活,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知不和一个丑字怎么写?”
“是啊,快点回家吧,晚点软饭都吃不上,哈哈哈”
两人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而酒楼内的客人也注意到这边的事情,闻言一个个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那金长威从小到大,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虽说没有功名在身,但金至尊能在长安屹立这么久,人面自然不会差,背后也有贵人撑腰,若说官家子弟、皇亲国戚,金长威那是不敢动的,但对付这两个小角色,哪里跟他们客气。
“呼”的一声,一拳打在那个叫钱大哥的脸上,一拳就把他放倒了,一边打一边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是,大少爷。”
“是,大少爷。”
两个豪奴最喜欢就是这种差事,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人,出什么事有大少爷扛着,二来也可以在大少爷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身手,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一会还有打赏呢,能跟在金长威身边的,身手自然不会差,三拳二脚就把人放倒,劈头盖脸对他们就是一顿胖揍,打得那两个男子哭爹叫娘,连连求饶。
只是一会儿,两人就被打得头破血流,一脸是血,可是金长威还没打算放过他们,让手下把他拎起,一人扇了几个大嘴巴,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说:“打的就是你,让人你嘴贱,让你嘴贱。”
这时酒楼的掌柜终于赶到了,对金长威作恭道:“金少爷,请你消消气,万事有商量,再打就要出事了,小的也不好向东家交待啊。”
看看被打得一脸是血的两个男子,再看看那个长着一张胖脸的掌柜,金长威感到自己的气也出了,对手下挥挥手说:“好了,赵掌柜都开口了,算他们走运,放他们走。”
再打还真怕把他打死,再说金长威知道,这间酒楼的后台是范阳卢氏,自己也得罪不起,只好把他们给放了。(未完待续。。)
厚着脸皮要月票
这个月事有点多,
经历了状态低迷、生病、停电,
最近眼睛不太好,对电脑久了,写着写着就出泪水,
只能写一阵休息一会,
虽说用心写了,
但上个月的债还没清,
女神说我这个月的月票过三百,
就陪我吃饭,
怎么也不早点说啊,只有一天半了啊,
这不是折腾人吗?
有月票的投一下,
债,咱继续还,不拖不灌.......(未完待续。。)
589 山雨欲来
“赵掌柜,这里的损失,全部算到我的帐上吧。”教训完那两个穷酸,金长威气也消多了,主动和赵掌柜说。
“好说,好说,金少爷,这里太乱了,换一个张桌子如何,小的让人给您重新弄过菜。”看到地下己经一片狼藉,赵掌柜马上热情地招呼金长威换个位置继续用餐,当然,损坏的一应器物还有刚才那两个人的饭钱,都会算到那金长威的帐上。
金长威有点兴致索然地说:“算了,现在也没胃口,这锭银子留在这里,有余下的,就当给掌柜的赔礼好了。”
说完,留下一锭的十两重的银子便扬长而去,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好吃,而是经那两个人一闹,整个酒楼的人,都知自己是金家的蛀米大虫,一个靠女人抛头露面吃饭的窝囊废,虽说忌惮他的凶威不敢明着说,不过不少人不时瞄向这里,还有人指指点点,自命不凡的金长威哪里坐得稳,那零钱都不要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出了这段不愉快的插曲,金长威也无心游玩,找了一辆马车把那红牌玉梅送走,然后带着两个豪奴,打道回府。
“少爷,不是约好云公子、唐少爷他们一起到萧湘馆听那个新晋书寓弹奏吗?”一个手下小心地问道。
“去个屁”金长威脸色铁青地说:“小孩子都唱本少爷是窝囊废、冤大头了,在迎福楼还嫌丢人丢不够,还要丢多一点不成?”
金长威,眼高手低、吃饭要人喂,天天做老凯,一想到刚才听到别人这样想,金长威就一脸铁青。狠不得杀了那二个人,刚才那一席话,犹如给一直感觉良好金长威致命的一刀,金长威先是愤怒,接着又开始疑心了起来,想起和狐朋狗友寻欢作乐时一些异样的举动,哪里还有心情去游玩,马上回府躲去了。
另一个有点精瘦的手下眼珠转了转,坏水就冒出来了,马上献计道:“少爷。其实金至尊的名气那么大,质量那么好,就是一个伙计,也是再三培训才能站在柜前的,无论哪个做掌柜。那银子是稳赚不赔,那个金巧巧还不是靠巴结那长老上位的?她一个女流之辈都能做得好。少爷你肯定做是比她更好。回去让老爷撒了她,少爷你亲自掌管,到时有名又有利,又有大笔的银子可以调用。”
“对,对,对。少爷,你没看到位那个金巧巧,穿的是苏绸,吃的是山珍。据说那所用的胭脂,那是胡商带来的极品,十两银子一盒,花的银子比少爷还要阔绰,也知扣落了多少,就算她做得再好,也是外人,老爷肯定是信自己人好过信外人。”
金长威有点郁闷地说:“你们说的,本少爷又怎么没想到,只是那个贱人一直做得很好,一直没有大的过错,我爹也就一直就让她掌管金至尊,我都说了几次让我上位,就是不是同意,说我还小、经验不足什么的,气死我了。”
“少爷”那个机灵的手下笑着说:“少爷的确少了点经验,老爷有心让你上,那些长老怕也有微词,小的有一法子,保助少爷上位。”
“哦,快说,说得好,有赏。”
那个精瘦的手下闻言大喜,连忙说道:“少爷,如果贸贸然让你单独掌管金至尊,的确有点不太放心,毕竟少爷没有经验,没有经验可以学啊,少爷跟老爷说,你去金至尊当一个副手,学习一下经营之道,老爷肯定会欣然同意,以少爷的地位,谁敢不听,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学习经验,还可以盯着那金巧巧,她一有过错就可以马上让老爷处罚她,上位不是轻而易举么。”
停了一下,那精瘦手下压低声音说:“就是没有过错,以少爷的地位,挤走一个人,又有何难?只是,做个副手,一开始有点委屈少爷了。”
金长威眼前一亮,嘴边出现一丝冷笑道:“嘿嘿,委屈一点就委屈一点,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这样一来,可以替自己正名,还可以和美女朝夕相处,到时说不定找到下手的机会,对,要是让自己抓到她的把柄,到时要搓圆还是捏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大不了,就给她下个套好了。
“好,马上回府,我要见我爹。”金长威精神一震,马上大声地说道。
“是,少爷。”那赶车的车夫闻言,二话不说,手中长鞭一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马车就飞了似的向前奔去。
一阵风吹过,把街上的旗幌吹得四处晃动,天空中乌云密布,那气氛有点沉闷,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
和金长威这种纨绔子弟一比,刘远可以说忙得如陀螺一样团团转。
从宫里出来,第一时间就赶往军营,而就在赶往军营路上,还在马车里看崔尚派人送来的资料。
一份是有关煤矿的资料,崔氏的能量就是大,一个月不到,就己经在晋州、离汾水近的地方找到了几处合适的煤矿,让刘远挑一个合适的,然后用于开采,而水泥厂工部也送来了图纸,请求刘远的意见,另外就选址,崔尚希望刘远动身去一趟蒲州,亲自确认一番,而程老魔王也派人托话,那银库己经建造完毕,鉴于那么多现银白白堆放着,还不如钱生钱,想拿去放点低息稳妥的利子钱,不过此事也得刘远同意才行。
难怪一个个都这么热衷管银子,原来可以进核发心层,还可以有这方面的好处,不过一开始就把近二百万两全部收起来,的确有点奢侈,那工程款其实也不用一次全部就位,估计有一半用来运转就己足够,他们这些老将,那可是变卖物业来筹款的,刘远自然不能妨碍他们赚点零花,反正赚的银子,自己也可以分上一份。
不知不觉中,刘远都己经成为核心,而他的地位,己经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维护。
“将军好”
“祝将军新婚快乐”
“将军,你的喜酒我们还没吃呢。”
“就是,将军,升官晋爵兼抱得美人妇,三喜临门,说什么这一顿也不能省。”
一回到扬威营,赵福、钱伟强、关勇、尉迟宝应、牛师明、秦怀玉等人,一下子把刘远团团围住,那架式,不出点血自己是不行的了,看着那一张张真挚的脸,刘远心中也有些感动,笑着说:“没问题,今晚酒管够、肉管饱,哪个不醉的就不给刘某面子。”
“好啊”
“将军威武!”
众人一吃,一个个兴奋地大声欢呼起来。
又是一番问候,刘远看寒碜差不多了,一脸严肃地问道:“本将不在这里,你们没有偷懒吧?”
“没有,弟兄们一个个都拼了命训练,可没一个偷懒的。”关勇拍着胸膛说。
赵福也笑着说:“是啊,将军,三千精英,现在留下的不足一半,而编入正规营的只有八百人,也就是说,起码还有几百人要留作后备,做一些后勤掩护的工作,能留下的兄弟,哪个不想建立一番功业的,好不容易坚持下来,可不能泄了这口气。”
牛师明些挽起袖子,稍稍一用力,一下子露出精壮的腱子肉,有些骄傲地说:“将军,你看,我现在的食量比进扬威军时多了一半,但人反而轻了几斤,前些天回府,我娘还说我长出息了呢。”
刘远闻言暗暗点心,这个竞争机制果然不错,通过对比,激发他们主动积极向上,由“将军要我变强”到“我要变强”,这观念的转变,这样一来,无论训练怎么辛苦,都甘之若怡。
“好,本将要测试一下你们这一个月的训练成果,先说了,垫底的晚上负责值勤和收拾残局。”刘远说完,大吼一声:“赵福!”
“属下在。”
“集合,马上开始测试。”
“是,将军”赵福一下子立正,大声地回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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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 激流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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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虽说名下有不少物业,要开展的事也不少,但是刘远还能游刃有余,因为他通常只要出个主意或制定一个方向,自有人负责跟进落实:金玉世家有赵老、黛绮丝替自己打理、墨韵书斋有老古师傅坐镇、长安报馆有龚胜掌舵,长洛高速有清河崔氏还有几个家族全力协作,就是练兵,也有赵福、钱伟强他们帮忙,荒狼偶尔也客串一下教官,刘远不用亲力亲为,所以事情虽然很多,但还能应付。
军人是豪迈的、率直的,昨天晚上刘远说不醉就不给自己面子,结果除了值勤的,就是那帮伙头军也醉了一地,杯中有酒、手中有肉、身边有兄弟,这样的日子哪里嫌多,再说这也是刘远将军请喝的喜酒,一个个都喝得极为尽兴,不少人当场就醉倒在地,带着微笑进入梦乡,那营地的篝火旁,倒了一地好汉,幸好现在是夏季,睡在地上也没关系,要是冬季,估计第二天得病倒一大批了。
刘远也醉了,虽说酒量不错,作为宴会中重点照顾对像,想不喝都不行,和这个率直而可爱的战士喝酒,刘远也没偷奸耍赖,每次都是杯到口干,极其痛快,羸得满盘喝采。
酒场见人品,你可以醉,你可以不喝,扭扭拧拧。那就伤人品,招人不痛快。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很多士兵还宿醉未醒,在地上畅快打着呼噜,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时。刘远己经爬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与修练了那吐呐法有关系,体质强健,醒酒也比常人快很多。
“小远,我们走吧,抓紧时间赶路。”荒狼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
此行目的地是蒲州。刘远要为水泥厂选址,另外看那高速公路的规划情况,毕竟纸上谈兵终觉浅,到现场确认一下,然后就得开工,虽说水泥还没生产。但是开路平基、运沙搬石这些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总不能什么都对着那地图来做吧,昨晚李二派人来传话,荆一并不在长安,回家省亲去了,估计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刘远一合计。正好趁机去现场考察一下,长安到蒲州距离不远,快马不用半天就能抵达,几天就可以结束行程。
待自己回来之时,估计,那件事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吧,嘿嘿......
刘远点点头,熟练的翻身上马,对荒狼和血刀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然后双脚一夹。“笃”,那马就飞快向去奔去,荒狼和血刀同时策马一左一右紧紧相随,三人三骑,一路绝尘而去。
“笃”
就在刘远策马之时。金长威也轻叱一声,策马向前,此刻的他,踌躇满志,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感,而一胖一瘦两个豪奴,胖的叫张牛,瘦的称候二,犹如哼哈二将跟随左右,而他们此刻的目的地,正是金至尊。
候二的主意果然有用,听到儿子要到金至尊历练,金氏族长当场就同意他的请求,让他到金至尊给金巧巧打下手,攒点经验,为日后接管金至尊做准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金氏就指望这金至尊吃饭,作为族长的,即使不担任掌柜,直自掌管,但也要了解其行情和操作,作为金府的长子,金长威接管金至尊那是早晚的事,他肯由低做起,金族长断无拒绝之理。
嫁出去的女犹如泼出去的水,干得再好,也毕竟是外人,再说女人青春易逝,当金巧巧人老珠黄之时,估计也没有站柜台的必要了,金族长就让儿子跟在金巧巧身边学习一下,历练几年,到时也可以顺利上位。
当金长威一大早出现在金至尊时,不光一众伙计、匠师傻眼,就是金巧巧也吃了一惊。
“大少爷”
“大少爷好。”一个个伙计、匠师连忙向金长威问好。
如果说金族长是金家的皇帝,那么金长威就是金家的太子,在场之人,享受金至尊优厚待的同时,也签了类似卖身、极为苟刻的契约,除非金至尊大发慈悲,不知极难从金至尊全身而退,对这个未来金家的主人来说,绝对要给矛足够的尊重。
金巧巧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笑脸如花地说:“哟,今儿什么风,怎么大少爷一早就过来巡视了呢。”
金长威还没开口,候二马上说道:“少爷是来这里工作的。”
“候二,不得对姑姑无礼。”金长威扭头训了候二一句,然后一脸微笑地说:“父亲大人知道姑姑工作劳苦,特派小侄来协助姑姑,这个,姑姑不会介意吧?”
也许天气炎热的缘故,金巧巧穿得相当清凉,穿着一套红色的抹胸长裙,挺着那傲人的双峰,动作大一点,便会“波涛汹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韵味,犹如一只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虽说只是略施粉黛,但己经明艳照人,金长威眼睛瞪得大大的,饶是他阅女无数,也有一瞬间失神。
察觉金长威那不加掩饰的眼神,金巧巧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地觉察的轻蔑,不过她情商极高,佯装看不到,闻言笑着说:“哪能介意呢,这本来就是大少的东西,巧巧只是替大少爷看管一阵子罢了,以后,还要大少爷多多关照呢。”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是金巧巧脑里出现的两个词,心中顿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无论自己做得多好、多么用心,最后还是得不到家族的重用,什么帮忙,不过是一个借口,准备把自己替换下去了。
要是自己不干掌柜了,自己又适合干什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金巧巧的心里一片迷茫之色。
“哈哈,好说,好说。”看到金巧巧这般上路,金长威心中大为得意,为人一下子又轻浮起了起来,那样子,好像他现在就是金至尊的大掌柜,而金巧巧只是金至尊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一般。
笑毕,金长威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哼哈二将说:“好了,伙计们都辛苦了,去把糕点都拿来给大伙吃。”
“是,少爷。”
张牛和候二闻言连忙答应,很快就到外面把带来的糕点都搬了上来,二担、十二个大食盒,里面装的全是糕饼、点心等物,第一天来这工作,作为大少爷自然有大少爷的气派,空手来不像话,就带了二挑东西来,请伙计、匠师吃,算是见面礼,也算是收买人心。
当一个个食盒打开时,那些伙计、匠师却没有一个动的,一个个都把眼睛瞄着金巧巧,好像等她同意的一般。
金长威当场就拉下脸来了,一脸不爽地说:“怎么?不合胃口?”
给脸还不要脸,自己好心带东西来吃,一大排食盒,都是一些高档的点心,可是没一个人伸手的,还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金巧巧只好解释说:“大少爷,这里的规矩是先干完活,做好开门的准备之后,才能用早点,所以......”
“啊,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过规矩是人订的,现在东西拿来了,很多还是热乎乎的,冷了也不好,先吃吧,吃远早饭再干活也不晚,那样更有气力呢。”金长威挥挥手,斩钉截铁地说。
这关系到他的脸面问题,要是自己连请伙计吃个糕饼,还得看别人的脸色,那自己大少爷的脸面往哪里放?那不是明显被金巧巧压自己一头吗?哼,自己压她还差不多。
“大少爷这般体恤,你们还赶紧感谢?吃完了赶紧干活,可别误了开门大事。”事己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虽说金至尊的规矩很严,但现在也只能跟他妥协了。
金巧巧心里冷笑道:像你这种纨绔子弟,没日上三竿是起不了床的,真是每天花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好笑。
“谢谢大少爷”
“大少爷真是宅心仕厚”
“这是醉仙楼的出的糕点,真好吃,大少爷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有好吃的,谁也不会拒绝,再说掌柜的也开口了,一众伙计和匠师也不再客气,一个个大吃大喝了起来,金巧巧也挑起一块蜜饯,慢慢放在嘴里,不知为什么,这醉仙楼出的蜜饯,好像没有昔日的甘甜,隐约间,竟然有一丝苦涩。
就这样,金长威就作为金巧巧的副手在金至尊留了下来,协助她打理金至尊的生意。
第一天,尚算中规中矩,态度虽说还有一些嚣张,但并没有对金巧巧作出过多的干涉,经营得尚算顺利,可惜,这样情况仅仅只是维持了一天,第二天开始,大少爷的脾气原形毕露。
“这个,摆这里。”
“这里脏了,你,快来擦干净,什么?你是匠师,这些不归你干?匠师又怎么啦,本少爷叫你干就干,快点。”
“本少爷饿了,你,去醉仙楼给我订一桌酒席,今天表现好的,一会都跟我去喝酒,以作赏劢。”
“咦,玉梅,你也来这里买首饰?什么,你看中一条项链,银子不够能不能赊帐?哈哈,算了,一场相识,拿去吧。”
......
随着金长威的进驻,一向如军营一般严谨的金至尊开始出现一丝松动、一丝不和谐,虽说生意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但已激流暗涌,等到金大少爷进驻金至尊的第四天,金巧巧终于忍不住了。9
591 冲突升级
“大少爷,奴家有些事想向你请教一下。”金巧巧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走到金长威面前一脸不悦地说。
金长威的性格有些独行独断,为我独尊,经常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一旦想怎么样,别人有点难改变他的想法,饶是这样,金巧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金长威眯着两眼,盯着金巧巧那迷人的胸部看了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说:“姑姑这样说,真是把长威当外人了,有什么事,直接和侄儿说就行,什么时候侄儿都方便的,嘿嘿。”
说这话的时候,金长威挤眉弄眼,“什么时候”也加重语气,像是有所暗示,可是金巧巧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弦外之音,俏脸有些严肃地说:“大少爷,今日上午,有个小娘子来购买首饰,过门都是客,别人还准备掏钱购买,你却把她轰出金至尊,可有此事?”
今天金巧巧有些不太舒服,就去找郎中检查一番,也就一个上午没来,没想到金至尊还真的出事了,顾不得生气,马上找他询问。
“没错”金长威也不否认,很干脆地认了:“那就是一个穷婆娘,一件二十多两的首饰先是左右挑刺,唠唠叨叨要讲价,本少爷跟说了几次,说金至尊是铁价不二的她还不信,不懂装懂,左右横竖都不满意,最后给银子时,又是碎银又是银豆子,还有铜钱,一大堆,这叫本少爷怎么数啊,没银子买不起就别买啊,看着就穷酸的模样就不舒服,于是把她轰走了,这样也好,免得这等穷酸坠了我金至尊的名号。”
寒一个。还真是大少爷,二十多两的小首饰,一转手就赚十两以上,那银子都送到面前了,还嫌别人的钱零碎,连数一下都不耐烦,就是自己数不了,店里有的是伙计,让他们来数啊,真以为大鸡不吃小米啊。金至尊的利润就是这十两八两堆积起来的,并不是大风刮来的,十两银子,那小二不吃不喝要存五个月,大少爷就是大少爷。都不知道这银子来之不易。
做生意,面对的是普罗大众。什么样的顾客没有?就仅仅麻烦了一下。这生意还就不做了?这不仅仅是少赚十两的问题,这件事传出去,说金至尊店大欺客,目中无人,那以后谁还敢到金至尊购买首饰呢?
简直就是自断财路。
金巧巧忍住怒气,冷着脸继续说道:“是吗?那这件算了。那响午时,有个叫叶婆婆的贵宾来挑首饰,大少爷人为何擅自取消奴家给她的优惠折扣呢?”
“是吗?”金长威慢慢腾腾站起来,一脸不悦地说:“姑姑。此事侄儿还没找你问个明白,你倒先说了,正好,小侄问你,金至尊给最优惠的价格是七折,而你给她折扣竟低至六折?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我让人翻查了一下记录,那老婆子在这里购买了不少首饰,皆是六折,这有何解释?”
终于找到金巧巧以公济私的把柄,金长威内心非常兴奋,己经想着用这个把柄来要挟金巧巧了。
金巧巧面不改色地说:“这老婆子是长安有名的媒人,就是达官贵人,也常请她说媒提亲,一年到头能成几十对之多,而她常趁媒人之利,向办喜事的人家推荐我们金至尊的首饰,一年到头不知替我们拉来多少顾客、赚多少银子,这六折是巧巧亲自批给她的,虽说是六折,但她也有自知知明,一季最多采购一件,一年不会超过四件,这样的主顾,你竟然取消她的优惠,还嘲讽她买不起就别来金至尊,大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到后面,金巧巧己经有点愤怒了。
那伙计己经言明这是特别顾客,自己亲自给她特别的优惠,可是金长威听不进去,二话不说就取消了,还嘲讽别人买不起就不要来,气得那金牌媒人叶婆婆摔门而去,几年的交情付之一炬,一想这里,金巧巧都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金长威冷笑道:“人情还人情,数目要分明,整个长安都知道,款式最新、质量最好的首饰就是我金至尊,有头有脸的人家,嫁女娶妻,谁不是只认我金至尊的招牌,何必要破坏自己的规矩,姑姑这般讨好他,不会想假公济私,让那个什么金牌媒人替你找一户好人家吧。”
其实事后金长威己经知道自己做错,不过大少爷脾气,他哪里肯低头认错,现在也就将错就错了。
“是吗?怎么我只记得有不少烟花柳巷的女子来,只是和大少爷言语几句、调笑几声,马上就能拿到最低折扣,对了,有一个叫玉梅的红牌,八十两的首饰,只出了二十两,你就让她拿走了,巧巧能说大少爷以公济私吗?“
“那本少爷的私事,什么时候论到你来管,金至尊是本少爷,本少爷喜欢给哪个优惠就给如个优惠,我喜欢送给谁,也是自个的事,论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被金巧巧当众抢白,金长威有些气急败坏,指着金巧巧怒吼道。
金巧巧俏脸一冷,双手一摊,面无表情地说:“好吧,此事我会上报族长,到时巧巧是否假公济私,由族长大人公断好了。”金巧巧也懒得和他争拗,扬言把此事上报。
金长威毫不示弱地说:“哼,小侄也会把此事上报爹爹,到时让爹评个公道。”
两人都是冷哼一声,然的各自走开,让那帮伙计面面相觑,谁了没想到,本是一家人,那大少爷只来了几天,己经和掌柜的水火不容了,平时那命令己有些左右不付,金巧巧喜欢用店规来约束伙计匠师,而金长威则有点率性而行,不过为人倒是挺大方。
一个在金至尊做了二十多年的匠师摇摇头,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唉,金至尊,只怕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刘远的蒲州之行己经结束,在离开长安城的第七天傍晚,刘远一行三人踏着关闭城门的钟鼓声进入长安城。
一连七天,每天都是骑着马到野外考察,有时一天要转几个地方,饭也没有好好吃一顿,不过这一切还是值得的,在这七天里,刘远确定了水泥厂的选址,考察了地形地貌,修正了几个错误,确定了近三分之一路线的规划,工作可以说是卓有成效,不过代价也不小,在烈日下暴晒,再加上吃食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小圈,皮肤也黑了不少。
刚刚回府之时,小娘、崔梦瑶还有杜三娘都吓了一跳,崔梦瑶心疼得连忙让春儿去厨房给刘远炖汤进补。
刘远也体会到美女多的坏处了,吃饭时,一个个比赛似的给刘远挟菜,吃了这个的爱心菜,另一份心意也不能辜负,好吧,这样一顿晚饭下来,刘远差点撑得要扶着墙走。
用过晚膳,刘远抽空在书房中单独接见了管家刘全。
刘全为人精明、脑子灵活,他收了二个机灵、熟悉长安的下人作为心腹,很快就溶入了刘府,现在,己经可以替刘远办一些不太复杂的事情了。
“少爷。”一看到刘远,刘全马上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刘远点点头,开门见山地说:“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回少爷的话,以想像中还要顺利,那金家大少爷己和金巧巧冲突全面升级,据说在金至尊内己经互不理睬。”
“不错”刘远点点头说:“看来,那个计划是时候发动了。”
刘全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少爷,龚胜的计划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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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刘远面色一凝,马上询问道。
“那个选花魁的活动,现筹备得差不多了,绝大部分的青楼妓院都表示支持,不过四大妓院还有潇湘馆与新丽院没有参与,龚胜谈了很多次都谈不妥,有这两间带头,一部分青楼妓院也持观望态度,拿下这两间,其实的就能迎面而解了。”
原来是选花魁的活动,吓了刘远一跳,还以为金至尊进展不顺利呢。
刘远沉着脸问道:“这两间什么来头?”
“潇湘馆的后台是教坊司,而新丽院的背景是一位赵姓御史,虽说官位不高,但他有个儿子是御前待卫,还与范阳卢氏联了婚,势力也不容小视。”刘全小声地解释道。
“就是范阳卢氏,我也不怕”刘远沉着说:“这事好办,你就在报上发帖,写个文章,就是为了提高质量和服务水平,特举行选花魁的比赛,暗指潇湘馆怕头名丧失而惧不参加,至于新丽院,这个好办,长孙家刚拿了修筑新路供应河沙还有提供奴工的好处,你给我托个话,找长孙祥,不,不用他出马,找长孙敬业传个话,给它找点不愉快,也就服软了。”
“是,少爷,小的马上去办。”
刘远点点头说:“好了,现在夜色己深,要办也是明天办,不过,明天出发前,先找我拿一篇文章,让龚胜刊登在明天的报纸上,告诉他,让他依计划行事。”
“是,少爷。”
等刘全退下后。刘远在幽幽的檀香的缠绕稍稍思索了一下,提起笔,龙飞凤舞地写出一行字:青楼女子佩戴金至尊饰品已成风气,然后运笔如飞,那一早酝酿的文章在刘远的奋笔疾书下,很快就跃然于纸上.......
“啊...”金巧巧有些庸懒的伸伸柔细的腰肢,慢慢睁开一双妙目。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室内,早升的太阳,光线柔和而不耀眼。犹如在室内洒下点点白银,驱散了黑暗,也唤醒酣睡一晚的美人。
老实说,金巧巧有些讨厌清晨,每一个清晨的到来。就意味着自己又老去了一天,那美好的年华又逝去一日。美貌离开自己的日子又近了。摸摸脸上的肌肤,虽说光滑依旧,但已经没有昔日那般紧致,金巧巧多希望自己的永远停留在十六岁那年,十六岁,如花的年华。自己举止优雅、雍容华贵,有青春、有美貌,还有一个爱自己、风度翩翩的相公,哪时候。哪个不羡慕妒忌?
可惜,天妒红颜,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到如斯田地,金巧巧轻轻摸着自己的一双玉手,心里暗叹一声,青春己逝,只怕,好日子不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享受每一天,然后展望明天会更好。
和金长威的冲突,最后弄到金氏族长哪里,虽说金族长站在自己的这边,但是对金长威仅是轻叱二句,不扣月钱、不禁足,这就大少爷的特权,虽说金巧巧胜了,但也有些心灰意冷,明知有些不公允,金巧巧也没提出来,因为她知道,就是提出来也没用,那只会让金长生威更记恨自己,更加针对自己。
何必自找不愉快呢?
现在就是起床了起得晚一点,就让金长威折腾,自己也乐得清闲。
“小姐,先梳洗一下吧。”一听到金巧巧醒来了,那贴身丫环马上给她端上水,递上毛巾。
金巧巧轻轻点点头,慢慢起床,很细用洗脸刷牙,然后又在丫环帮助下,梳好头,换好衣裳,这才坐下来,开始享用那份丰盛的早点。
“小姐,这是刚刚送来的长安报。”
那侍女又是及时送上一份最新的报纸,因为她知道,自家小姐现在很喜以看长安报,因为上面经常有金至尊的好消息,也有赖于最近这些宣传,金至尊的生意蒸蒸日上,屡创佳绩,这也是金氏族长明明很宠溺金长威,最后还是站在金巧巧这一边的原因。
没人愿意跟银子结仇。
“嗯,放下吧。”金巧巧淡淡地说。
“是,小姐。”
等婢女走后,金巧巧一边拿着一杯鹿奶,一边翻阅起长安报来,那气质、那模样,犹如后世坐在咖啡馆里看着时尚杂志的小资一模一样。
“不好....”
“砰”
在外间擦拭的贴身婢女先是听到金巧巧大叫一声不好,接着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连忙跑进去,焦急地问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坐在案几边的金巧巧,嘴唇发白,脸色发青,那装着鹿奶的杯摔倒在地,碎成一片,那鹿奶洒落一地,远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金巧巧衣裳上也沾了不少,不过值得应幸的是,并没有什么血迹。
“小姐,你没事吧?”看到金巧巧并没反应,那婢女忍不住再次问道。
金巧巧马上站起来,一脸焦急地说:“快,叫老七备车,我要马上到金至尊。”
“可是,小姐,你的衣裳......”
“快点,我说备!车!”金巧巧有些失控地冲着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吼道。
“是,是,小姐,小的马上去。”那婢女吓了一跳,二话不说,马上冲了出去。
不到半刻钟,心急如焚的金巧巧己在坐在赶往金至尊的马车上了。
“刘远,好手段,你这招够毒的。”金巧巧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一脸狰狞的样子,就是坐在金巧巧旁边贴身婢女也有些寒怕。
金巧巧终于明白,其实刘远一开始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先是让自己看到报纸的魅力,然后常在报纸上替金至尊宣传,看起来不错,但是现在一回想,那上面其实都是青楼女子所购买的消息,近十期都是这样,给人一种好像金至尊出品的,都是只为青楼女子所用似的,现在只是一句“青楼女子佩戴金至尊饰品已成风气”,就四两拨千斤,把前面形成的舆论,给金至尊的产品定了性:妓女专用。
这种舆论一成,金至尊苦心经营过百年的名誉就一朝扫地,从高高在上的奢侈品,一下子就变成是低贱的货品,就算金至尊的首饰再精美、质量再好、款式再新颖,那也没人问津了,谁敢冒被人笑是青楼女子的风险再佩戴金至尊的首饰出去呢?那不是授人以柄吗?说是风流,但无论哪个朝代,妓女的地位都极为低下,看看那些名妓、花魁能做个小妾都心满意足的样子就知道,其实金巧巧看到刘远名下的长安报不遗余力替金至尊推广,心里也感到奇怪和不妥,为什么刘远这么般好心,替竞争些对手宣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源源不断流入金至尊的银子就像致命的毒药,不仅让金巧巧欲摆不能,就是金氏也难以割舍。
可是现在,阴谋得逞,舆论己成,悔之晚矣。
没有金至尊,大唐百姓依然过日子,没看到吗,那长安报在旁边,开始赞起金玉世家来,像长孙皇后、清河崔氏的崔王氏、长乐公主、清河公主等等,都是金玉世家的顾客,一个个对金玉世家推出的首饰赞不绝口,好吧,一个低俗,一个高雅,一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份报道一出,就是傻的也知道,在挑选首饰之时,应挑哪一家的了。
好狠毒,这阴招一出,一下子就废了金至尊百年功力,金巧巧一早就知道刘远不会放任金至尊坐大,一定会想办法把金至尊的名誉地位取代,只是没想到,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金至尊最致命处狠狠捅了一刀。
上次让人大量模仿金至尊的名作,假货泛滥,金至尊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和精力,还是在刘远并不没有再下绊子的情况下才摆平,一想起此事,金巧巧就心有余悸,现在又.......
金巧巧不由想起在谈广告时,刘远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了。
还没到回到金至尊,金巧巧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灰:金至尊面前己经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拿着首饰,那尖叫声,就是几丈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人呢,掌柜的出来。”
“我要退货,你们说过,七天内可以退货的。”
“就是,说什么京城的贵人都在戴这一款首饰,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是那些烟花柳巷女子戴得多。”
“我相公早上打了我一巴,说我再戴这种首饰,就要休了我。”
一众女子吵吵嚷嚷,目的都是二个字:退货。
当中也有不少衣着华丽的豪奴也夹在其中,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受主子之命来退货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也不敢佩戴这些饰物,这长安报的影响力己经越来越厉害,在长安己形成了它权威,稍稍一张嘴,便露出了它的獠牙。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刘远故意派来打压自己的捣乱分子。
“小,小姐,现在怎么办?”当马车停下之时,那贴身婢女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金巧巧稍稍犹豫了一下,脸上很快就露出坚毅的神色,淡淡地说:“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过,终始都要面对的,走,我们下车。”
说完,金巧巧毫不犹豫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未完待续。。)
593 自断生路
“咦,你们看,那不是金掌柜吗?”
有人大叫一声,一下子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一看到金至尊名义上的掌柜一出现,马上冲了过来。
“金掌柜,你终于来了。”
“太好了,来了一个能主事的人,这样不用和那些伙记费口水了。”
“金掌柜,你可来了,当时你说七天可以包退换的,快点给我退。”
“退货,我要退货。”
众人不由分说,围着金巧巧就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那架式,好像不肯退货就不肯放过她一般。
金巧巧全程保持陪着笑脸,好不容易等众人都停了下来,这才笑着说:“诸位尊贵的客人,这当中一直有什么误会,我金至尊从开店屹今,己逾百年历史,信用一直极好,向来是童叟无欺,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一个长得一脸横肉的女子大声说:“掌柜的,既然说信用极好,那就退货吧,别跟我说这些虚的,刚才你们那个自称什么大少爷的,说了一大通,就是不给退,还骂人,哼哼,这就是你百年老店的信誉?”
“这位是阮夫人吧,奴家记得你”金巧巧笑着说:“三天前,你挑了一件[月映青竹]的首饰,真的很漂亮,记得当日你说很喜欢的,我们金至尊的首饰,货真价实,所用的皆是上品材料,工艺精湛,不知有什么问题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夫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金掌柜,什么问题也就不说了,请你按规定退给我,但有磨损。你只管扣钱就行了。”
金巧巧心中一沉,这个阮夫人为人很吝啬,据说府中婢女买菜,少了二文钱也大发雷霆,现在为了退货,就是少退一些钱也答应了,看来退货的心愿非常坚决,如此看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金掌柜,今日就是口吐莲花。这货还就非退不可,退不退给个准话。”一个红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大声说道。
“就是,不退,咱们马上衙门上见,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退货”
原来一众人己经心平气和的。被那红衣女子一带动,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大声叫了起来。看样子。要是不退货,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要是猜得不错,这红衣女子,定是金玉世家找来的托,其实也可以想得出。刘远精心编织了这个套,哪里没有万全之策,只怕.....只怕这事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什么招。自己还一点也不知道。
希望,金至尊能挺过这一劫吧。
“好,金至尊向来言出必行,诸位请稍等一下,排一下队,咱们一个个退。”金巧巧知道多说无益,果断安排退货,反正是拖不过的了,还不如干脆一点,让众人对金至尊留下多一些好印象。
果然,此话一出,那些退货的顾客脸色好看多了,不少人也开始替金至尊说上一二句好话。
可是......
“什么?全部退?”金至尊的后堂里,金长威暴跳如雷地说:“哪有吃进嘴里银子再吐出去的,你真是愚钝如猪,看到出事就不要出现,我们金至尊的质量没问题,凭什么要退?不退。”
经过金族长的协商,金巧巧管生意,金长威管银子,一想到手里那一笔巨款要吐出去,金长威就暴跳如雷,特别金至尊的质量并没问题,都是那金玉世家和长安报搞的鬼,可是无论金长威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不管,只要退款,一个二个金长威也就算了,可是一个子有上百人,一个个都嚷着退货,金长威哪里舍得,和顾客吵了一会,然后干脆推说掌柜不在,拿不了主意,没想到他还没派人通知金巧巧不要出现,金巧巧己经到了。
金巧巧冷静地说:“打开大门做生意,讲求的就是一个信字,现在对手已出了招,我们只能接招,好在只是退,不用赔,只要货在,以后挽回信誉,一样可以卖出去的,要是闹上衙门,那就声名扫地,金至尊就要折在我们手中了。”
“没有其它的法子?”
“大少爷,你有什么法子?”
金长威突然指着金巧巧的鼻子说:“都是你,明知那长安报是刘远的,还去长安报做广告,这下满意了吧,金至尊就是折,也是折在你这个贱人手上。”
好家伙,当时刊登广告,那是金氏全体同意的,生意好的时候,一个个都以功臣自居,现在一出事,马上就推到金巧巧身上了。
就在金巧巧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伙计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焦急地说:“大少爷、掌柜的,外面那些客人己经闹起来了,让......让我们快点退银子。”
不用他说,金长威和金巧巧都听到了,外面己经吵成一片。
“好的,我们马上去退。”金巧巧马上说道。
“慢!”金长威伸手拦住金巧巧说:“这银子是我掌管的,就是退,也是0由我去退,你就在这里想着怎么跟我爹和长老们交待吧,哼。”
金长威说完,冷哼一声,长袖一甩,带着伙计摔门而去,只剩下金巧巧一个人在孤零零地站在哪里。
有功时,所有人都跳出来领功,但是一有难时,都推在自己身上,金巧巧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一时间,无言了,现在看样子,金长威已经迫不及待把自己架空上位.......
没坐一会,金巧巧听到外面又吵了起来,那样子,好像比刚才要求退货还要大声,心中暗暗奇怪,不是同意退货了吗?怎么还在吵的,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一想到这样,金巧巧马上收拾心情,走到外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我只是戴了二次,你就说损毁严重。三十两银子买的,你只给我退二十二两,戴一次你要我出四两银子?”一个衣着还算华丽的小妇人,对着坐在柜台后面的金长威不满地叫道。
金长威冷冷地说:“本少爷说是损了,自然就是损了,就你这么一戴,又要清洗又要熔金重练,还要重新焊接、抛光、打磨,你知道这里要多少人工、多少成本?就二十二两,退就退。不退就罢,要是打官司,金至尊随时奉陪,我金至尊在长安屹立了这么多年,告诉你。后抬硬着呢。”
“你......”
“你自个说,退还是不退?”
那妇人气得脸都红了。最后咬着牙说:“退!”
“你这里花了。要扣十两损耗费”
“什么?只戴过一次?一次也是戴,八折,不退请便。”
“你这是十天前买的,要退也不是不可以,最多只给你五折货款,就是保管得再好也没有。这是行规。”
金长威高高在上坐在柜台后面,对着那一个个退货顾客冷嘲热讽,对那退的首饰百般挑刺,那样子。分明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痛快,女子通常都不是很大方的,几十两的首饰,随便找个由头,就没了十两八两,多的几十两,又有哪个会心甘情愿,所以不时爆发激烈冲突。
完了,完了,金巧巧有些无力倚在墙上,脸如死灰:这金长威情商太低,易冲动,就一纨绔子弟,哪时是做生意的料子。
客人退货,自然有理由,你坐得高高在上,高居临下,己经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再说首饰回收,也就是清洗一下,抛光一下,也就费点人工,并不需要多少本钱,可是他欺负别人不懂,百般刁难,克扣钱银,虽说能赚上一点,但金至尊的信誉也掉到了冰点。
还真把别人当成傻子不成。
换着金巧巧来干这事,只要损耗不严重,绝对全额退款,除了银两,额外还附上笑容和谦意,这样一来,别人就是退了,心里也有一丝愧疚,只要金至尊挺过这一关,日后她们还会成为金至尊的客人,可金长威这样一弄,可以说把人给得罪透了,就是这些人觉得首饰不错,也不会替金至尊再说一句好话,反而把金至尊不好的传给亲朋好友听,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金至尊想翻身也难了。
就在金巧巧犹豫着准备和金长威沟通时,那边突然曝发了更刺激的争吵:
“什么,脏了?好笑,这件首饰是我买给母亲大人贺寿时用的,自金至尊买后,一次都没有佩戴过,一直在盒子里放着,你竟然说我弄脏了,你金至尊就是这样坑客人的?”一个泼辣妇人指着金长威大声骂道。
也难怪她生气,一件好好的首饰,只买了三天,一次还没戴过,就这么一转手,五十两只还四十三两,这让她如何甘心?
金长威楞了一下,他没想到买了几天,别人一次也没戴过,不过被这妇人指着,也有怒了,拍着桌子说:“那好端端的,你退什么货?买首饰,你以为是玩泥沙?还是觉得金至尊好消遣?”
“那,那个个都说,你们金至尊的首饰,适合妓女佩戴的,要是寿宴上送出去,不是招人话柄吗?”那女子楞了一下,毫不示弱地说了出来。
“什么?奴女佩戴的?”金长威一下子红了眼,站起来拍着桌子说:“妓女?妓女算什么玩意,我金至尊的首饰,她们也配?”
金巧巧一下子软瘫在地:完了,完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金长威,你这是自断生路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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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 绝情绝义
凉风送爽、明月皎洁,柔和的月光像给宏伟的长安城披上了一件轻纱,长安城的“刚”与月亮的“柔”结合起来,形成一种独特而美丽的夜景,此时此刻,正是文人豪客,邀上三五知己,搂着如花的佳人、喝着醇香的美酒,吟风咏月的最佳时机。
可是,金至尊的一间密室内,气氛都郁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事实上,是金巧巧透不过气,因为,她已经成了替罪的羔羊。
金氏族长金雄,看了一眼爱子金长威,再看一下金巧巧,面无表情地说:“长威刚刚学着做买卖,有所过失,也情有可愿,可是巧巧可谓经验丰富,此次出了这么大的危机,你要负主要的责任。”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金巧巧饶情商再高,此时也忍不住了,对着金雄倔强地说道:“族长大人,此事有失公允,明明是大少爷插手,不让巧巧处量这事,至于在长安报做广告一事,也是族长还有诸位长老共同作的决定,巧巧不觉得哪里有错。”
“是吗”一个留着长胡子的长老冷冷地对金巧巧说:“按规定,你半个时辰前就应出现在金至尊,负责开门等事宜,而你却开门后近半个时辰才出现?老夫问你,你去了哪里?”
“这......”金巧巧一时哑口无言,她想说金长威在金至尊指手划脚,什么都抢着来管,摆明要架空自己,自己干脆就不和他冲突,让他折腾,所以晚些才去,可是,这话说不出口啊。
另一个胖胖长老也厉声喝道:“诸位长辈这么信任于你。而你却玩忽职守,无心经营,这次金至尊遭此危机,也就不足为奇了,好在长威这孩子懂事,尽责,要不是他在哪里扛着,一再向顾客解释,还主动担任退货的重任,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什么?
金巧巧都想吐血了,自己不想和金长威冲突,故意去晚了,这个不假,可是金长威并没有好好和顾客解释。而是拒不退银子,关系再弄越僵。要不是自己坚持要退。估计都打起来了,饶是这样,在退的时候,不仅百般挑刺,还在大庭广众大声责骂青楼女子,本来就不讨好。经他那么一闹,只要有心人那么一宣扬,树要皮,人要脸。这下好了,那些青楼女子不是恨死金至尊吗?
这样一来,她们还有可能到金至尊购买首饰吗?那答安是否定的,这样一来,金至尊又失去了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两头都不讨好,自断生路。
金巧巧想抗议,金巧巧想辩解,金巧巧想发泄心中的不满,她想指出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可以处理得更好,现在的一切,都是金长威弄出来的,可是她一看到那一双双冷漠如冰的眼睛,再看看金长威那一脸得意之色,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这金族长分明是帮亲不帮理。
形势比人强,金巧巧咬着牙,低着头,一脸憋闷地说:“长老教训的是,巧巧做得不足,请族长大和诸位长老责罚。”
“哦,是吗?”金长威一脸冷笑地说:“你不仅仅是[做得不足],简直就是胆大妄为。”
现在脸皮己经撕破,金长威连尊称都不叫了,直接用“你”,那语言气,无情到了极点。
金巧巧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不满强行压在心底,这才一脸淡然地说:“大少爷何出此言?”
“砰”的一声,金长威把一大包东西扔在案几上,冷冷地说:“你自己打开看看。”
金巧巧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只见一个个面色冷漠,有二个长老面上还出现幸灾乐祸之色,轻咬着红唇,慢慢打开那个布包,一打开,室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金锭、银锭、首饰、宝石、玉佩等等,满是值钱的东西,一件件精美无比,价值不菲,可是金巧巧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那妙目己满含怒火,她己经出离愤怒了。
因为她认出,这些东西,全部是自己的。
“金长威,你竟然随意随搜我的东西?”金巧巧指着金长威,怒不可恕地吼道。
女子的私闺,那是最神秘的地方,有些东西,就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能随意翻查,那包里的东西,全是金巧巧收藏在自己的香闺中,有不少饰物,就是自己的贴身婢女也并不知情,可是金长威却全部找出来了,一件也不剩,可以猜想出,自己闺房,已被他翻个底朝天,自己的那些私密事、亵衣亵裤也被他看到,一想到自己的亵衣亵裤被金长威看到或摸过,金巧巧屈辱得要哭了。
难怪金家长辈闻迅赶来后,那金长威出去了近半个多时辰,原来是翻查自己的东西,那把所谓的锁,对他而言,估计也就是那么一砸就没了吧。
突然这么大胆和有心机,十有**出自他老子的授意。
金长威冷冷地说:“哼,早就怀疑你手脚不方便,没想到还真是不假,当年你被夫家赶出来时,身无一物,现在你看看,穿得华丽、吃得精累,就是一盒小小的胭脂,也是十两一盒的天价,你掌管金至尊不足三年,每月二十五两月银,饶是不吃不喝,一文钱都不花,满打满算加上过年红包利是,也就一千二百两左右,而你这时,少说也有三千两的财货,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这,这......”金巧巧再一次语塞了。
这银子有些是自己攒下来的,有金长老在时给自己的,毕竟被他玩弄了几年,多少还是有点补偿的,此外金长老死后,他秘密昧下来的私库也归了金巧巧,这也是金巧巧认为自己应得的,这里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两;此外金至尊在采购时,多少也能落点好处,在做首饰时,有损坏的、剩下的。也算是一种小福利,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小行规,金长老在时,也是这样做的,金巧巧攒下大约五百多两,加上刘远许给她的四百两,加上来也就达三千两之巨。
别人递一块肉,转手再递给别人,手上都沾有油水呢,何况掌管一个月入过万两的店铺?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可是,这些能说出来吗?
金巧巧银牙都快咬碎了,指着金长威说:“你无耻。”
算起来,金巧巧实际从金至尊拿到的好处,只有一千两出头。可是这些年,为了金至尊。可以说是鞠躬尽瘁。兢兢业业,放着脸面不要,整个人都把身子抛出来卖命了,为金至尊赚的银子,可止这点银子的十倍、百倍,可是。偏偏连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留。
金巧巧终于明白,心如死水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无耻?”金长威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完。扭头对金族长和在座的几位长老说:“爹,几位族叔,长威觉得,对这种人,无须客气,直接送官。”
什么亲情、什么家族情谊,在金长威眼中,好像一文不值,几次想占便宜没占到后,心理都有些扭曲,好像一个固执的小孩子,得不到一件心爱的玩具,就把把它毁掉,让别人也得不到。
一个年老的长者犹豫了一下,可能实在看不过去,扭着对金族长说:“族长大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巧巧这些年,一直做是很好,没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族长大人明察,从轻处理。”
“咳咳”,金族长干咳二下,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金巧巧,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念在你这些年的功劳,报官也就免了,但不罚也不足以正新风,这些财物,留一成予你当体己,余下的,全部没收入族库,此外,每月的月钱降为十两,巧巧,你有何意见?”
一句话,金巧巧这些年辛辛苦苦存下的私己钱,一下子就没有了九成,也就是是说,为金至尊卖命的这些年,仅仅只有三百两的酬劳,这当中,还包括自己的皮肉钱。
还不如一个青楼的有点名气的妓女呢。
“没有意见,巧巧全凭族长大人吩咐。”金巧巧机械式地回答,语语中,一丝感情也没有。
金长威说送至官办时,金巧巧并不害怕,很简单,每个行业或店铺能生存和发展,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猫有猫洞,蛇有蛇穴,这些方法,也叫商业机密,有些商业机密是合法,也有些商业机密是违法的,自己掌管金至尊几年之久,知道很多秘辛,如果真送至官府,只怕金氏一族也吃不了兜着走,于是,金族长拒绝了金长威的建议,仅是没收这些财产。
即是没收财产,还留下三百两左右的私己钱,每个月给十两银子的月钱,用这个来绑定金巧巧,就是怕一拍两散,来个鱼死网破。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是人。
听到巧巧同意,金氏族长金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了,事己至此,多说亦无益,我们还是谈谈怎么弥补吧。”
族长都发话了,众人自然连连称是,反正金雄独掌族中大权,在场的几位长老,只是摆设而己。
“族长大人,巧巧己是带罪之身,不适再发言,身子也有些倦了,巧巧请求先行告退。”金巧巧闻言,马上站起来请求道。
“嗯,好吧,那你好好休息。”金族长也不挽作留,正好一脚把她踢出管理层,这样一来,也为自己儿子上位扫清了障碍。
最后,金巧巧只挑了三件最喜欢的饰物外加几锭银子,慢慢退出密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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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 忍无可忍
世上有很多事很奇妙,有时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一直视为高档首饰的金至尊,一夜之间,成为众人抛弃的对象,谁也没有想到,原来通常要三天才出一期的长安报,竟然在两天内,连续出了两期,这效率不能不让人惊奇。
虽说长安报也得花钱购买,但长安的臣民百姓还是非常高兴,对一个精神空乏的人来说,每天从报纸上看到各种知识,各种好诗佳句、各种花边新闻,稀奇古怪的有聊斋鬼故事,平淡的百姓耕地、买菜等,可以说应有尽有,而有心人发现,最近各种花边趣事也不少,都是最新最**的新闻,这点小钱花得值,就像最新一期的长安报,内容非常丰富:
张御史腹中饥饿,上朝时偷啃胡饼被弹劾,扣当月一半月俸;
两胡人在平康坊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雍州府的都尉长孙敬业迅速出动,防止事件进一步扩大;
相传潇湘馆花魁林妙妙自觉技不如人,害怕在“选花魁”活动中失利,拒绝参加,而知识情人透露,林妙妙色艺方面并没传言中那么出色,而美锦院花魁宝儿和鸣翠阁花魁冰冰,当众扬言林妙妙不过是昨日黄花,若是敢参加,定教她好看;
天大奇闻,长安的金至尊信用全失,退款时飞扬跋扈,百般挑刺克扣客人钱银,赵家小娘子刚买的首饰,仅仅佩戴了一次,就以行规为名强收二成的损耗费,而当天退款之人,皆受到剥削,金家大少爷金长威。扬言金至尊有大靠山,若不满意,欢迎随时去衙门告状,而金玉世家伙计众口一词,所谓的行规是不存在的,若是金玉世家的首饰有损耗,只要不严重,维护一概免费,即是损耗严重的,也仅收少许材料费即可。
评论:青楼女子配得上佩戴何种首饰?鉴于金至尊大少大声宣言。青楼女子不配佩戴金至尊的首饰,本报编辑就此事询问过有关官员,而某官员言之凿凿,在大唐疏律中,即是青楼女子。只要不违各种忌讳,也有与普通百姓佩戴首饰之自由。
........
“啪”的一声。李二把刚刚看完的长安报扔在长孙无忌。笑着说:“国舅你看看吧。”
长孙无忌连忙说:“是,皇上。”
半响,长孙无忌把报纸放下,笑着摇了摇头。
“国舅,有何感想?”
“这一招高”长孙无忌一脸佩服地说:“其实长安报,长孙某也每期都看。毕竟空闲时看一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有很多不错的新鲜事,故事也吸引人。前些日子也奇怪,为什么刘远不遗余力给对手宣传,昨天才恍然大悟,他一直在做势,为的就是那致辞命的一击,今天这报纸一出,金至尊即使想翻身也难了。”
说完,长孙无忌忍不住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份忍耐、这份心机,可谓四两拨千斤,这一手,漂亮至极。”
李二点点头说:“国舅分析得不错,这个刘远,是个可造之材,可惜的是,他的歪脑筋,只用来不务正业。”
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很快有点担忧地说:“皇上,现在长安报越做越大,据说现在每期限发行量都上万份,还有商人运到大唐各地售卖,一间信誉超卓的百年老店,这么轻易就让他搞垮,这制造舆论和煽动情绪的能力太大了,皇上,这事需要钳制一下吗?”
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舆论的方向,一招就把竞争对手隐于绝地,漂亮之余,那能力也让人忌惮。
“国舅所言甚是”李二点点头说:“此事朕也想过,不过他现在做的,虽说有一些过份,但也常在报上宣传忠君爱国,这一点让朕对他又爱又恨,再说质儿也在长安报馆负责各项事宜,对大唐的不利的,也不会刊载出来的,这点我倒不担心,再说朕也派人专门监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能采取行动,这点国舅可以放心。”
长孙无忌小心地说:“皇上未雨绸缪,微臣佩服,那皇上的意思是放过他?若是任由他这般坐大,只怕遭人非议。”
李二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坐大吧,到时劫富济贫,就是挑,也得挑一个肉多的,对吧,哈哈哈.....”
“皇上英明。”
而报纸一出,整个长安一片哗然,原本饱受争议的金至尊,还没有站稳脚跟,马上又一波更大的冲击,不光普通的客人坚决要退,那些青楼女子,本来就地位低下,经报纸那么一宣扬,激起她们内心最后一丝尊严,一个个气得不行,二话不说,马上退货,不少花魁、书寓、头牌扬言,再有恩客送金至尊的首饰,就拒不接待,这样一来,第二天金至尊退货的人更多,骂声一片。
“退货,快点。”
“就是,打死以后也不光顾金至尊了。”
“有什么了不起,妓女就不是人?”
外面的客人一个个大呼小叫,而后堂里的金长威,气得整个人都哆嗦,因为报纸上全是针对自己的,不但断章取义,把他形容成一个没有学识、没有教养的无耻小人,还把他以前的糗事挖了出来,如此一来,自己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哪里还有脸面出去呢?
从来没有这般受过此等耻辱,就是比迎福楼受到的耻辱还要加深十倍,金长越看越气,越看眼睛越红,看到后面,突然把报纸一摔,一脚把案几踹翻大地,大骂一声:“气煞我也。”
案几有酒壶、酒杯还有几碟点心,被金长威一脚踹翻,一下子摔个粉碎,而那些点心等物,散得一地都是。
“少爷,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
一听到异样,金长威的哼哈二将,张牛和候二连忙跑进来,焦急地问道。
金长威红着双眼说:“张牛、候二,你们再叫上几个伙计,跟我走,找长安报算帐去。”
一切的一切,全是那个什么长安报搞出来的,金至尊原来做生意做得好好的,口碑载道,客似云来,银子如猪笼入水,可是经它这么一闹,一下子名誉扫地,不光是名誉扫地,就是自己,也上了报纸,不过那不是好事,而是品格败坏的一面,如实描写己经很糟糕,而报纸上还断章取义,把自己描写得连屎也不如,难怪刚才一出门,一个个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就是小孩子也向自己吐口水。
都成了“长安老鼠”,这对好大喜功,很要脸面的金长威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这口气,金长威怎能咽得下去。
忍耐的极限就是忍无可忍,再说金长威的情商也不高,爆发也就是早晚的事。
“是,少爷,小的马上找人。”张牛老实,向来是大少爷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闻言马上去找人。
候二有点犹豫地说:“大少爷,老爷说过,让你就好好在这里守着,不要惹事。”
“惹事?”金长威冲着候二吼道:“本少爷这叫惹事?别人都骑在脖子上拉屎,再不动,都成乌龟王八了,候二,你是去还是不去?”
说话间,金长威盯着候二的目光,好像要噬人一般,候二不过是一个家奴,哪敢跟金长威斗法,闻言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小的就是大少爷的一条狗,你指哪我去哪。”
金长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大步向外走,边说边说:“走,找长安报评理去,本少爷就不信,他们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是,少爷。”张牛候二,还有五六个伙计大吼一声,跟在金长威后面,去长安报馆评理去了。
这些天,他们过得也憋闷,正好散去一口恶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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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 袭击公主
世间事,锦上添花的多,而雪中送碳却少了。
金氏一族的族长的金雄,终于体验到这句话的真理,金至尊顺利时,一个个都很乐意收下厚礼后,顺手帮点小忙,可是金至尊一旦出了事,这些人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婉转的推说没空,要不就是他们也惹不起,碰上绝情的,干脆让他吃闭门羹,连面都见不着,就是宫里的那点关系也断了,直言惹不起。
金雄花了不少代价,这才发现原来长安报除了刘远掌舵,还有长乐公主和几位公主的份子,这些公主不仅占有份子,并且活跃在其中,刘远现在是正五品大员,长安的红人,背后还有清河崔氏给他撑腰,这本己经惹不起了,再加上当朝的几位公主联合,整个大唐有哪个敢替自己出头?
别说出头,不帮倒忙已经很不错了。
论技术,虽说整体比不上金至尊,就在创新方面己经完胜金至尊,超越那只是早晚之事、论人脉,刘远是五品大员,皇上爱将,长安红人,背靠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还有长乐公主在一旁协助、论财力,估计清河崔氏拨根毛都比自己腰还要粗,根本没法比、就是比策略,好像金至尊从没占过什么便宜,一直处于下风。
老实说,别人没有利用官家的势力对付,而是用商场上手段来击倒自己,金雄可以说是输得没脾气,对手有舆论的优势,又精力策划了一个陷阱,即使金至尊没有打这个广告,一样是在劫难逃,不利用官方势力。仅用商业的手段,显示出那个叫刘远的对手对自己极有自信。
一想到这里,崔雄的心更加冰冷。
一大早就去拜访寻找支持,不仅没拉到一丝支持,空手而归,反而越发感到对手可怕,金雄只要走了几处,就不再去联系了,因为他知道,就是再找也是徒劳。对方的背景太大,没人会为了一个商人得罪清河崔氏还有皇上宠爱的公主,还不如回金至尊,见步走步,要不。跟对手求饶,或许有一条生路。
在马车上的金雄。一想到传承过百年的金至尊有可能折在自己手里。整个人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不过很快有点自嘲地摇了摇头,过去那么多年,被金至尊整得关门结业的金店何其多,其中也用了不少手段,有光彩也有不光彩。现在金至尊也让人整垮,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啊。
古话说得太好了,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金至尊外,那退货之人还在继续,排了几十米的长龙,金雄一看,心更灰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闭上老眼,都不忍看了,带人从后门进入。
“族长,你终于回来了,不好,出大事了。”金雄刚刚回金至尊,还没坐下,那长胡子的、名为金仁的长老连忙叫道。
金雄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阿仁,出了什么事?”
今天受的挫折和打击实在太多,一向高高度在上,很注重仪态的金雄也顾不得拿捏了,连忙问道。
金仁着急地说:“大少爷带人怒气冲冲去找长安报馆寻个公道,我怕出事,刚想派人去找族长你,没想到伙计说族长大人从后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什么?跑到长安报馆闹事?
金雄眼前一眼,差点晕倒,真是漏屋偏逢连夜雨,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好,这要又要闹事了?小祖宗啊,你能不能安生一点,讨公道?长安报馆那就是一虎口,有去无回的啊。
“长威这么冲动,你怎么不拦回他?”金雄推开金仁长老扶着自己手,一脸厉色地问道。
拦他?
金仁心里苦笑道,整个金氏一族,除了你那大少爷还能谁管得住?平时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心情好就叫一声叔,心情不好直接就无视,脾气大时,长辈也敢下手,谁敢拦他?
想是这样想,可是金仁哪里敢说,只是苦笑着说:“族长,拦不住啊。”
“逆子走了多久了?”此时也顾不得怪责谁是谁非,金雄连忙追问道。
“一刻钟左右。”
金雄扭头两个私卫说:“快,备车,不,备马。”
“是,老爷。”
也许一刻不够文人喝一壶酒,不足雅士酝酿一首诗,上青楼寻开心,还不够青楼女子弹完一曲小调,可是,有时候一刻钟也能改变很多事,如战场的胜负,又或者......一个人的命运。
当金雄赶到长安报馆时,眼一花,要不是一旁的私卫眼疾手快,估计这位金家的大族长要从马上摔下来了。
金雄太低估自己儿子的火爆的脾气还有破坏力,长安报馆的大门被砸得稀巴烂,现场一片凌乱,地上还有一些血迹,十几个士兵一脸凶狠地押着几个人一脸狼藉的人,为首的,赫然正是金氏一族的大少爷,自己的宝贝儿子:金长威,此时,金长威、他的哼哈二将张牛、候二还有几个金至尊的几个伙计也全部被控制,看他们一脸是血的样子,就知道被修理得不轻。
突然,金雄眼皮一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平时出事,都是武候铺的武候出面,只有出了大事,才会出动雍州府步兵衙门的士兵,而这些人的装束,明显是步兵衙门的人。
陷阱!果然是陷阱。
这里是象仁坊,位置偏僻,步兵衙门的人很少出现在这里,再说雍州府离这里甚远,即是有人上报,也没那么快啊,平常有事,也就是武候的人最先赶到,毕竟他们才是“地头蛇”,可是这里一个武候也没有,全是步门衙门的人,很明显,别人一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个正着。
公主经常出没的地方,雍州府能不加强护卫吗?很有可能,四周还有不少秘卫呢,金雄心里暗叹一句:真是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倒霉倒到姥姥家了。
“爹,爹,快,快救我,他们要打死我了。”这时金长威看到自己老子来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着。
“砰”的一声闷响,只见一个士兵把刀柄往金长威肚子猛力一撞,金长威痛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拢,痛得眼泪快飚出来了,那个士兵恶狠狠地叫道:“嚎你爹啊,再吵把你的舌头都割了。”
那重重的一撞,金雄感到,好像撞在自己身上,看到宝贝儿子被打,金雄的心都在痛了,好像打在儿身,痛在父心一般,连忙爬下马,一边跑一边说:“官爷,官爷,请慢,请慢,这一定是误会。”
“唰”“唰”的两声,两个士兵一下子拨出刀来,两柄寒见闪闪的横刀指着金雄,其中一个冷冷地说:“站住,还想劫人不成?”
“好了,没事,把刀收起。”突然有人说了一声,那拨刀的两人马上把刀收起,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很快,一个人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笑着说:“原来是金族长。”
“原来是长孙校尉,失敬,失敬。”一看到那这人,金雄马上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因为这个叫长孙敬业,和金雄勉强算是浅交,因为逢节过节,金雄没少向他进贡,以保金至尊开门大吉,生意顺利等等,这个长孙敬业可没少拿金至尊的好处,这些交情,刚好用得上。
长孙敬业打完招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金族长,在下有公务在身,就不陪你唠叨,下次再聊吧。”
眼看长孙敬业要走,金雄急了,连忙把金雄拉到一边,讨好地说:“长孙校尉,犬儿年少无知,和长安报馆有些误会,破坏了长安报馆的财物,小的愿意照价赔偿,不,十倍赔偿,还请长孙校尉高抬贵手,饶了犬儿这次鲁莽。”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极品古玉往长孙敬业的手中塞去。
现在事情还没定性,要是进了雍州府的大牢,真是不死也脱层皮,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那些胥吏还不把狠狠地压榨吗?到时就不是银子的问题,要是刘远暗中一使坏,那雍州府的大牢,就成了无底洞。
换作平时,长孙敬业早就笑纳了,可是现在他一把推开,一脸严肃地说:“金族长,你这是在贿赂下官,请你自重。”
看到金族长一脸吃惊地样子,长孙敬业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若是寻常的斗殴滋事,不用说,长孙某转个弯,没人看到时就把金少爷放了,可是现在他是意图袭击公主,这事不仅金少爷负不起,就是在下,也负不起,好了,金族长,言尽致此,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说完,长孙敬业拍了拍面色惨白金大族长的肩头,然后对手下挥挥手说:“带走。”
“是”那些士兵齐声应了,然后押着金长威还有一干人扬长而去,金长威临走时,不停回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老子金雄,身体颤抖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是他吭都不敢吭,因为这些士兵,一个不爽就打,刚才没少吃苦头。
金雄眼前一黑,向前摔下,幸好那私卫早有准备,一下接住了他:“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可是金雄紧闭着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一次,他真的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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