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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满唐春txt下载     满唐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6 亲人上门

    “主人,你看,这个窑怎么样?”赵安把刘远带到一处窑炉前,高兴地指着它说。

    这是在扬州西城郊的一个小型窑子,那大木牌上书写着斗大的字:陈家窑,窑的规模不大,不过这搞得很干净、整洁,无论是师傅还是工人,一个个都各施其职,给人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

    这窑子并不是那种低等的、只有贩夫走卒光顾的jì院,而是烧制陶瓷器具的窑洞,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这是赵安打听了很多天才探到的消息,说这里的窑主有意转让,所以赵安把刘远拉到了这里观看。

    刘远点点头,细心地问道:“赵老,这窑怎么样,师傅的手艺还行?”

    “手艺很不错”赵安解释道:“这里的大师傅姓古,大伙都称他老古师傅,据说祖上景德的,制陶烧瓷是他祖传的绝活,手艺很好,是一名很优秀的陶瓷师傅,很多人都说,以他的手艺,就是去多大的窑也能当上掌火的,可就是脾气有点怪,最后只能到这种小窑干活了。”

    “脾气怎么怪?”刘远好奇的问道。

    正说话间,一个老者指挥着两个弟子抬了一筐很jīng美的瓷器出来,这些瓷器造形优美,美观大方,就在刘远以为他们要出货什么的时候,没想到那个老者大叫了一声“砸”,那两个弟子挥起锤子“砰砰砰”就砸了起来。

    转眼之间,那些jīng美的瓷器在刘远惊讶的目光中,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而砸瓷器的地方,那是一片大约近米厚的碎瓷片,估计都是以前砸的,砸的还不少了。

    等那三个人转身进窑后,赵安走到刘远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少爷,你看到了吧,那个老头就是老古师傅,他手艺是不错,就是脾气太倔,那些瓷器有一点点瑕疵也不行,他好像说是,他烧的东西,要是不好卖给别人,那是扇他祖宗的耳光。”

    “多可惜啊,那么多的瓷器,少说也能卖个几两银子,现在一砸,全没了,就是这个脾气,很多大窑都不敢用他,幸好这里的陈掌柜是一个乡绅,很爱惜名声,虽说早年他靠这个发家,不过他在别的产业发展得很好,早就不指望这里赚钱,所以也在在乎,最近他有个侄子等到空缺到外地做官,这个侄子自幼父母双亡得到他不少的照顾,而陈乡绅也膝下无儿女,就打算把他接到一起伺奉,陈乡绅哪有不乐意的,所以他才打算把这里转让,然后一心一意享儿孙福了。”

    原来是这样。

    难怪肯卖,试想一下,侄子当官,把自己当成父母供养,要是再做地位低微的商人,那可是给他抹黑,影响他的仕途啊。

    “挺有趣。”刘远淡淡地说道。

    “少爷,你不会看中这里吧,这窑是不错,名声也佳,不过那个陈乡绅有个条件,就是价钱少一点了没关系,不过这里的人,无论是奴隶还是工匠,要全部收下,不能解雇,要是真让那个古师傅在,我们一年得让他砸掉多少银子啊。”

    “想不出这陈乡绅倒也有情有义,嗯,没事,让他砸,看他能砸多少。”

    “少爷,你的意思是?”赵安小声地问道。

    刘远点点头说:“就它了,你和陈乡绅好好商谈一下,争取用最低价把它盘下来,我有大用。”

    “是,少爷。”听到刘远的语气很肯定,赵安也不劝了,反正刘远吩咐他的事,自己做好就行了。

    之前也看过座窑子,好像就是这个最让刘远满意。

    “走吧,我们回去,小娘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刘远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一个小型的窑也就一百多两到二百两之间,卖几件首饰就有了,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候,金玉世家柜台的首饰近些天卖得不错,刘远计划下午再做几件jīng美一点,做生意嘛,有货才有财,总不能空着一间铺子不卖东西吧。

    现在店里多了五个人来干活,也就多了五张吃饭的嘴,每天的开销可不小呢。

    “是,少爷。”

    看到刘远走了,赵安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刘远后面往回走。

    一路平安回到金玉世家,下了马车,刘远的眉头皱了皱,在自己金玉世家的店门前,竟然停着一辆牛车,在自己的门车停车,这不是妨碍自己做生意吗?今天谁看店的?怎么不让人把这车停远一点的?

    有钱人坐马车,坐轿子,只有穷人才会坐牛车,因为马车快、稳,牛走得太慢了,不过马一向是军需物质,有好的马会被军部第一时间征走,民间多的一些劣马,老马,虽说如此,马的价格还是居高不下。

    刘远有点奇怪地往店里走,因为金玉世良走的是高档路线,首饰jīng美、昂贵,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买得起,坐着牛车来的人,多是贫民兼没有地位的人,他们买得起吗?最奇怪的是,这辆马车,刘远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爷”

    “少爷,你回来啦。”

    一进店,阿忠和阿义看到,马上弯身向主人请安。

    “阿忠,门口的马车是什么回事?你没让人把赶开的吗?都妨碍我们做生意了,要是那牛把我们客人的衣服都熏臭了,那怎么办?”刘远不说,跟在后面的赵安就不乐意了,马上发问责问道。

    真是刘远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用刘远提醒,他就把刘远的想问的问出来了。

    阿忠闻言,连忙解释道:“这牛车是少爷的亲戚的,他们来看少爷,小姐吩咐过,这车就放这里就行。“

    亲戚?

    刘远楞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来这里这么久,好像还没有亲人来看过自己,自己都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有家的人。

    难怪没有看到小娘呢,以前自己出门一回来,小娘都是第一时间走上前来欢迎自己,就像一个惠贤的小娘子,今天还以为特别呢,原来是自己有亲戚来了,正在帮自己招待他们吧,难怪小晴也不见。

    是谁来看自己呢,难怪这牛车有点熟悉,原来是自己亲戚的。

    刘远楞了一下,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怎么说出好,虽说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但自己的身份没变,亲朋好友什么的,还是要应付一下的,就当是给这躯壳的“刘远”,相当于给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一个交代吧。

    “好好看店,不要偷懒。”刘远转身走进去时,不忘叮嘱两个小家伙一句。

    “是,少爷。”阿忠还有阿义连忙应道。

    刘远带着赵安,还没走进内堂,就听到一个听起来很虚假的大笑声,好像有什么人很高兴地说着什么,接着又听到小娘小声地说着什么。

    “刘远,你回来了,你看看,谁来看你了。”刘远走进来,小娘眼前一亮,马上站了起来,眉开眼笑地对刘远说。

    “是阿远回来了啊,都长大了,来,让嫂子看看,有没有饿着。”一个长得粗手粗脚又一脸横脸的胖女人,偏偏又涂脂抹粉,生生把自己涂得像一个小丑的女人咧嘴一笑,一脸欢笑地走过来,又是摸刘远的头,又是拍刘远的肩膀,热情极了。

    “阿远回来啦。”一个面容和刘远有点相似,不过长相有点粗旷粗鲁的中年汉子也站了起来,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高兴地说。

    刚那虚伪的笑声,正是他嘴里发出的。

    可是刘远一点反应都有,从他一看到内厅坐着的那两个人时,一直呆呆地站在哪里,一句话也不说,可那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漠~~~~~

047 毫不留情

    “你这个老不死的,天天都那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你死啊?”一个中年汉子,指着睡在病床的老人指责道。

    所谓的病床,只不过铺在牛棚里一张简易的床,床上的被子又单薄又破,被子上都数不清有多少补丁,而这牛棚又破又臭,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风,一阵北风吹来,老人冷得那是直打哆嗦,相反,那个中年汉子又是毛衣又是棉袄,暧暧和和的。

    “小小年纪,做得少,吃得这么多,真是猪投胎啊。”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一边把一大块肉挟到嘴里,一边骂道。

    这冬天白菜炖猪肉味道还真的不错,又香又好吃,坐在她对面那个中年男子直吃得停不了口,可是在饭厅的角落里,一老一小正捧着一盘稀得照得出人影的粥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坐在饭桌上的一男一女大口大口的挟菜吃肉,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一声也不敢哼,因为一开口要的代价就是鞭打。

    “哥,嫂子,爹~~爹快不行了,快请郎中给爹看看吧?”一个冷得直流鼻涕的小孩子走到他的哥嫂前一脸着急地说。

    “是吗,老家伙挺会装啊,以前那么多次不是要死的吗?又有哪一次是真的,闲着没事干,逗我们玩呢,没空,我们一会还要下地呢,没时间陪他老人家演了。”胖女人一边照镜,一边毫不在乎地说。

    中年男子一脸恶狠狠地说:“看郎中,不用花钱啊,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快去割草,可把牛给饿瘦了,小心我剥你的皮,今天你要是割不够一担草,小心不给你饭吃。”

    “哥,可是爹~~~”

    “快去,小心我揍你~~~”

    “爹,你老人家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还没享什么福呢,你叫我们怎么办啊~~”一个女人在灵前大把大把的洒着眼泪,可是在她的眼里,却是流露出欢喜的眼神。

    “掌柜的,这是我弟,我们是庄户人家,庄稼欠收,快要吃不下饭了,你就发发善心把他收了吧,我弟很听话的,要是不听话,你用棍揍他,往死里揍,出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怨掌柜的一句,求你了。。。。。。。”

    一幕幕不堪回忆的回忆好像放电影一样在刘远的脑海里回放,很明显,回忆中的那对极品夫妇,就是眼前这两个自称哥和嫂子的人,而那个瘦小、整天喝粥咽糠的小孩子,自然就是原来的“刘远”了。

    虽说这躯壳被刘远占了,现在那些回忆,并不属于刘远的,刘远只是用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去看那些回忆,可就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回忆,刘远都被那两个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两个人激怒了,不管年迈多病的老父,巴不得他早点死去,虐待年幼的弟弟,把他当成长工一样使唤,稍有不如意,挥起鞭子就抽。

    很明显,最近刘远的名扬整个扬州,再加上金玉世家生财有道,rì进斗金,刘远也成为了一个名人,这名气越传越远,这两个所谓的家人听说到一直把他当包袱一样送出去的刘远发迹了,马上就套上牛车来套近乎,准备来拿好处。

    还真是不要脸,也不想想以前是怎么样对待刘远的,现在还好意思上门,难怪那辆马车有一种似曾想识的感觉,想当年,就是这辆马车把自己送来这里的。

    难怪这么久,都没人来看望,脑里一直没什么回家的念头,原来是摊上这样极品的哥嫂,换谁也不乐意啊,刘远也是看到两人,脑里自然地想他们是什么人,这才打开记忆的阀门,回忆起这些伤心的往事。

    可惜善良小娘并不知这些事情,见是刘远的哥嫂,马上把他们迎了进来,给他泡好茶、上点心,又陪他们聊天,都把他们当成上宾了,估计在她的心里,把他们当成是自己人,还怕自己表现不好,进门时他们还要为难自己呢。

    那个胖女人的头上,还穿着一枝刘远最近打造出来送给小娘的头钗,小娘一直都是视若珍重戴在头上,直到睡觉前才舍得摘下,现在到了那个胖女人的头上,不用说,十有仈jiǔ是小娘为了自己而刻意讨好他们。

    胖女人一接近刘远,刘远就闻到一股狐臭还有廉价胭脂混合在一起味道,熏得刘远有一种想吐的感觉,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图她什么?图她凶、图她自私、图她好生养?刘远知道,自己那个所谓的“大哥”不外是图她有个当族长的舅舅,这样自己可以得到那么多的照顾。

    古代很重视礼义廉耻,不敬老那可以被被人戳着背来骂的,连官府也会惩罚,可是那个胖女人硬是说老头子失德,逼着自己要“扒灰”(和自己儿媳妇通jian),老而失德,不值得尊敬,在她族长舅舅的帮助下,老爷子申冤无门,整天抬不起头,就是被儿子媳妇虐待,也没人开口为他说话,也因这样,一向身体硬朗的老爷子的身体就开始差,最后一命呜呼,在寒风孤独地死去。

    可以说,就是这个女人,把自己所谓的“父亲”硬生生逼死的。

    换作以前的“刘远”,一看到这两个人,肯定吓得手足无措,唯唯诺诺地任由他们摆布。

    可惜,现在的并不是。

    “滚开,臭死了,离我远点。”刘远用力一推,把这个黑心讨厌兼有狐臭的女人推开。

    “你~~~~”胖女人脸sè一变,好像马上就要发作的样子,可是她想到什么,马上又硬生生的掩饰下去,装作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对刘远说:“小远,怎么啦,我是你嫂子啊,认不出来了?今天来扬州城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你的。”

    “阿远,尊重一点,阿枝可是你嫂子。”中年汉子一看到老婆被弟弟推开,心里一急,马上训斥道。

    在他心目中,什么么也没老婆重要,包括自己的老爹、早死的老娘还有一个突然成器的弟弟,他到被他老婆训练得不错。

    “那么大声干什么,你想把小远吓着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呢,对不,小远。”胖女人骂了自家男人一句,然后笑容可掬地对刘远说。

    刘远一脸冷漠地说:“刘光、陈贵枝,你们演什么戏呢,我可没福气有你们这样的哥嫂,这里不欢迎你们,马上给我滚!!”

    对于这样的人,刘远还真提不起半点兴趣,张口马上就让他们滚蛋。

    看着就讨厌,想起就痛心。

    这一声滚,叫得坚决又响亮,不但张光、陈贵枝夫妇面sè大变,就边一旁的小娘、赵安还有小晴脸sè都变了。

    “刘远,干什么啊,他们是你的哥哥和嫂子啊?”小娘忍不住叫了起来。

    当年张光驾着牛车把刘远送到金玉世家时,小娘也在场,当时的刘远一点胆量也没有,畏畏缩缩,好像一个小老鼠一样,小娘觉得很好玩,这也也记在心上,都是女大十八变,小孩子一年一个样子,可是大人就没怎么变,今天张光还有陈贵枝找上门时,小娘一下子就把他们认了出来,知道他们是刘远的哥嫂,对他们还非常热情呢。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把家人往外赶,那是大不道的事情啊。

    “你闭嘴,这事论不到你管。”不知为什么,刘远心里全是气,就是小娘,刘远也听不进去,扭头就对小娘吼道。

    “师~~兄~~哇。。。。。。”小娘鼻子一酸,眼睛一红,那豆大的泪珠就顺着光着的脸庞流了下来,然后一掩嘴,扭头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了。

    委屈着呢,以前是袁富贵的掌上明珠,袁富贵走后,刘远又待她如珠如宝,责备都没一句,今天突然这样对着她吼,小娘哪里受得了,哭着回房间抹泪去了,还是老管家清醒,推了一旁看傻眼的小晴一下,小丫头这才醒悟过来,跑着跟着去伺候小姐去了。

    “刘远,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大哥,你要把我往外赶?你还有我这个大哥没有?”张光一听火大了,他没想到,以前在自己面前吭也不敢嘀一声弟弟,现在一下子不怕自己了,不但不怕,不认自己还要把自己往外赶,说什么自己也是他大哥啊。

    他倒好,只记得自己是刘远的大哥,他怎么不想想以前都对刘远做了一些什么。

    “都是一家人,你们两兄弟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吵什么呢?”陈贵枝充当“和事佬”一样,很虚伪的装着和稀呢。

048 不安好心

    不和不行啊,以前默默无闻的小叔子,一下子变成了大名人,学得一手好手艺,刚才和小娘聊天时,小娘单纯,几句话就把这里的事套出来了,原来那些几十两一件的首饰,全是出自那个小叔子的手,一件几十两啊,自己两夫妻,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一年,也没几两银子呢,再说这金玉世家,听小娘说,这里还有刘远的一半,一半啊。

    光是这些,可以在乡下舒舒服服地做个大财主,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生,哪里还要早出晚归那么辛苦,听镇上的秀才说小叔子突然富贵了,自己那不成器的丈夫还不相信呢,幸好自己知道,那些秀才老爷是不会说谎的,这不,富贵着呢。

    看在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份上,无论刘远怎么对他,她都忍了。

    刘远懒得和这两个“禽兽”磨叽了,扭头对赵安说:“赵老,把这两个人给我赶出去,看到他们就烦。”

    “少爷,这~~~~”

    一向被礼义忠信所教化的赵安一时不知怎么做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奴隶,他应对刘远言听计从,叫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奴隶,一个忠心耿耿的奴隶,他知道这样做不好,弄不好会引起很大的非议,一时间他都有点进退两难了。

    可是刘远并没理会他的难处,大声地说:“听到没,赶他们出去。”说完,又扭头对门口张望的黑巴说:“黑巴,把他们给我赶出去,记住以后不能让他们再进门。”

    “是,主人。”身形巨大的黑巴闻言,马上大踏步走了过来。

    他可没赵安想那么多,在他心里,谁给他饭吃,他就听谁的,再说刘远待他真心不错,饭菜管够,还有肉,他感觉自己过的都是神仙一样的rì子,对刘远自然是言听计从。

    这也是昆仑奴的好处。

    “是,主人。”赵安一看刘远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人把合力把一脸不甘的刘光还有陈贵枝往外赶。

    临出门刘远还叫道:“慢着,那女头上那钗是我送小娘的,给我拿回来了。”

    “是,少爷~~”

    那胖女人陈贵枝感到头发一松,那支她流了半天口水、准备带回去显摆的的珍贵头钗一下子就让黑巴给拨了下来。。。。。。。

    等张光、陈贵枝,自己所谓的“哥嫂”走后,刘远坐在厅里的太师椅上,静静坐着。

    其实,刘远一脸的郁闷:是这躯壳前主人的怨念太深影响了自己,还是自己太文青了,怎么自己对那两个人那么生气的?如果自己理智一点,说上几句,然后给点小钱就能把他们给打发走了,可是自己却采用了最激烈的方式。

    自己,还是那么冲动啊。

    不过转眼一想,自己本来己经死了,现在又重活一次,活一天,那就是赚一天,做人就要快意恩仇,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活得憋闷,做人也没什么意思,虽说现在家族、宗族的观点很大,自己把他们赶出去,估计有点麻烦,不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有什么就使出来就行了,反正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相信,自己一个现代人,还弄不过两个乡下的愚夫蠢妇。

    对,就是这样。

    没叫人用棍子把他揍出去,己经是相当给面子的了。

    “少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该用午饭了?”赵安在一旁小心地说。

    刘远在想问题的时候,赵安一直静悄悄地站在一旁伺候着,他知道刘远在想东西,不敢打扰,直到他看到刘远的眉头舒展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起床洗刷完,简单用过早点就进他的专属工作室进行工作,一直做到他累才出来,一出来马上又跟着自己去看窑子,一早就到了用餐的时间。

    像刘远和小娘这年龄的孩子,饿得快呢。

    经赵安提醒,刘远这才感到自己的确有点饿了,点点头说:“好吧,开饭,对了,叫小姐出来一起用餐。”

    “是,少爷。”

    赵安应了一声,扭头就去张罗了。

    “那个,少爷,刚才叫小姐了,她说不吃,让你先吃。”过了一会,赵安出来汇报,说过错,想了想,又补充道:

    “少爷,我觉得~~~最好你去一下,小姐心情好像很不好,还在~~~哭。”

    头大,刚才一生气,连小娘也骂了,刘远现在一回想起小娘好委屈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真不是人,怎么能那样侍一个这么爱自己,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人呢。

    像小娘这样的人,说不上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胜任有余,大方、漂亮、有气质、优雅,平时最看不起就是那些粗鄙之人,可是为了自己,她还特地去讨好这种人,一心一意自己好,可是自己还对着她吼。

    不伤心才怪呢。

    “好,我去看一下,你让黑巴他们先吃饭吧。”反正自己和小娘是主,他们是奴,都不在一个桌子吃饭的,让他们先吃好了。

    那守门口的黑巴,都舔自个的手指头了,这是他肚子饿想吃饭的习惯动作。

    “是,少爷,我这就安排。”

    安排好下人的吃饭,刘远就径直走到小娘的房间。

    “少爷。”一看到刘远,守在门口的小晴忙行了一个礼。

    “小姐怎么样?”

    小晴连忙答道:“小姐好像心情不太好,把我赶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吃饭吧。”

    “是,少爷。”听到可以吃饭,又不作自己在这里候着,小晴很高兴地走了。

    小娘的房间门掩着,刘远叫了二声,里面也没有人应,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里面没有拴上。

    一进房间,刘远就看到,小娘趴在床上,把头埋进了枕头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那一耸一耸的肩膀看得出来,小丫头还有伤心着呢。

    “小娘,吃饭了,我们去吃饭吧。”

    小娘的身子抖了一下,估计听到了刘远的声音激动,不过只是抖了一下,然后还是没有反应。

    “哭鼻子,小心把脸都哭花,到时变成大花猫就没人喜欢的了。”刘远继续逗着。

    可是小娘还是没有反应,趴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刘远苦笑了一下,这丫头,跟自己还要耍孩子气呢,自己惹她生气,她就等着自己把她哄回来呢。

    “小娘,刚才不知为什么,一下子不生气了,真不是故意那样的对你的,我也不知说什么好,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刘远知道小娘一直竖起耳朵在听的,也就自顾看开始说了。

    “话说在一个叫金田村的,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突然间老来得子,不过这个儿子来得不容易,估计是年纪太大生孩子的缘故,老汉的娘子一生完,就耗尽元气含笑死去了,可是有人就不高兴了,这个人就是老汉的大儿子,他长得牛高马大,还娶了一个很凶的胖女人做媳妇,这个女人的舅舅,就是老汉那一脉的族长,他们认为这个初生的孩子会跟他抢家产,于是。。。。。。”

    刘远记忆里的那些故事大致说了一遍,说完后,愧疚地说:“小娘,你打我骂我吧,千万不要生气,我不知把气撒在你身上的。”

    “师兄~~”小娘猛地爬起来扑到刘远的怀里哭着说:“不怪,不怪,是我做得不好,我不知道他们是哪样的人,要是我知道了,打死我都不让他们进了,师兄,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一听刘远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小娘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心里有一种为什么不早点认识刘远的悔恨。

    要是自己早点认识他,那么刘远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至少,自己有吃的,还是很愿意和师兄分享的。

    “好,好,好,要对师兄好,那就不想哭了,要吃多点饭才行。”刘远闻着小娘的香,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道。

    小娘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脸一红,低下头说:“师兄,我知道,要是不吃饭,那个~~~那个是不会变大的。”

    刘远心中一楞,马上想起小娘在袁掌柜去世的一段时间里不爱吃饭时,自己就哄她,说不吃饭,那胸就不会变大,不变大,那就会不漂亮的,漂亮果然是女人的命根,一听说会不漂亮,生怕师兄不要自己,小娘吃饭的时候都卖力了很多,这不,头发乌黑浓密,皮肤白里透红,瘦削的脸也长了点肉,越来越漂亮了呢。

    “知道就好,走,吃饭去。”

    小娘的头更低了,脸红的快要发烫了,小声地说:“师兄,你不是说要让你多摸摸,才容易变大的吗?你~~~你这二天都没摸人家的哪里了。。。”

    这个,这个~~~

    放着这么一个美娇娘在这里,虽说不忍心辣手摧花,不过刘远也不是什么大圣人,平时揩一下油什么的,还会做的,那个帮小娘摸摸胸部就会变大,就是刘远的其中一个借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借口,那可是有科学依据的,刘远不止一次心里想着:

    这可是真的,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以后着想啊。

    怀中的小美人,真是娇若桃花,妩媚动人,都这样说了,刘大官人能说什么呢,用手掀起了衣裳,轻轻探了进去,一下握着那一团rì益变大的“柔软”,轻轻揉了起来。。。。。。。

    少爷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小姐哄好,这时躲在窗下,等着刘远吩咐的赵安听到小娘的娇羞声,摄手摄脚地走开。

    作为一个好的奴才,再听下去就不好,不过赵安一想到那刘光夫妻走时那不甘心的眼睛,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唉,希望这事不会出什么风浪才好~~~~

049 当众斗殴

    把刘光那对禽兽不如的夫妇赶走后,刘远一点也没有后悔,每天该吃吃,该玩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要做的事多着呢,没时间想那些琐事。

    赵安担心了二天,看到也没发生什么事,心想着不过是一对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夫妇,也搞不出什么大浪,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每天忙出忙入的,除了忙金玉世家的事,还有就是和那个陈乡绅耗时间和耐xìng,因为二者在价钱方面还有比较大的差距。

    可是,当一大堆人出现金玉世家的门口时,赵安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们干什么?站住,黑巴,把他们给拦住。”

    这天刚吃完午饭,赵安舒舒服服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阿忠还有阿义卖力的擦着柜台,无意中就看到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朝店里走来,有两个手里还拿着木棍还有绳索。

    这光天化rì之下,还敢做这些抢劫的不法的勾当?这把赵安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大声向黑巴喝道。

    “你们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打你们了。”黑巴拿了二米多米的大木棍,六尺多的身材哪里一站,就像一尊守护神一样。

    “唰”“唰”的两声,司徒长信还有他的徒弟也把剑拨了出来,指着众人大声喝道:“铁血镖局司徒长信在此,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那一行人原来还气势汹汹的,不过昆仑奴黑巴、司徒长信师徒三个往哪里一站,一下子就把们他唬住了。

    “怕什么”这时人群里有人一边说一边走到前面,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刘光,来捉那我叛逆的弟弟,也就是你们的掌柜刘远回去,这是我们刘家的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都让开,一会不光拳脚无眼,你们小心还要吃官司。”

    什么?家事?司徒长信师傅面面相觑,想了想,最后还是收起刀,退到一步继续守着那三件作为彩头的首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被请来这里,说好只是保护那三件首饰,现在与这三件首饰无关,再说也是人家的家事,这个男人司徒长信也认得,就是那天说是刘远的哥哥,然后被赶了出来那个人,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少理为妙。

    “走,我们去把那个逆子抓住,施家法。”看到两个拿着寒光闪闪的镖师退下后,刘光胆气一壮,率人就把刘远捉拿。

    听到要捉自己的主人,黑巴哪里答应,他可不管什么家法族规什么的,大吼一声“谁敢上来,我就打死谁”,然后把手里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风的,那来的的人有十多个壮汉,竟然没一人敢走近前来。

    “反了,反了,我们刘氏一脉,怎么出了这种逆子的。”一个身穿青衫、留住三缕胡须老人家一脸痛心地说。

    “是啊,是啊,阿光这样说,我们原来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一个老头也失望地附和道。

    另一个一脸严肃的老头生气地说:“连我们三个老家伙来了,也没看到他出门接迎,目无尊长,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时原本半掩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少年人大步走了出来。

    “黑巴,停手。”

    是刘远,他在里面听到了动静,大步走了出来,看到黑巴那激动的样子,马上让他先冷静一下。

    看到正主出来了,一个个停下手,看看他怎么说。

    “又是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刘远冷冷地看着所谓的“大哥”刘光,冷冷地说。

    那冷冷的目光,让刘光的心里打了一个寒噤,不过他一看到这么多人,连族长还有族老都来帮自己撑腰了,刘光的胆一时又壮了起来。

    “干什么,你目无长兄,这次把你捉里祠堂里执行家法,让你知道,我们刘远还是有家法的。”

    “是吗?”刘远讽刺道:“那你呢,刘光,你不伺奉老父,虐待幼弟,你有家法?你这种不孝子,老天怎么不长眼把你劈死呢。”

    “啪”人群中走出那个手拄拐杖、脸留三缕长须的老头子,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点,然后生气地说:“什么刘光,你有家教的没有,他是你的兄长,双亲不在,长兄为父,你就是这样对你的长辈,社义廉耻何在?社义廉耻何在?”

    一副怨天尤人的面孔。

    “老杂毛,你的侄女目无尊长,诬蔑长辈,你作为一族之长,为一己之私,帮亲不帮理,让我父亲含冤死去,你还有脸在这里嘴我什么礼义廉耻,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吗?”刘远毫不留情的大骂道。

    刘远认出,这个一脸“正sè”的老头,就是自己的族长,那个陈贵枝的舅舅,就是他出面,说他亲自看到过刘家老子要非礼儿媳妇,从此那时候起,刘家老爷子的声誉扫地,一气之下,从此刘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最后一命呜呼。

    这个刘族长,可不是什么好货sè,刘远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客气可言。

    “你~~你~~~你。。。。。”刘族长平时族里那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哪个见他不是点头弯腰、刻意讨好的,现在刘远只是一个晚辈,当众把他骂得就体无完肤,气得他脸都涨得紫红,差点没吐血了。

    老实说,要不是贵枝是自己的外甥女,说刘远现在赚钱有方,而且才高八斗,那金玉世家,他现在竟占了一半的份子,贵枝还有张光请他出头,暗示只要把刘远给收拾了,就送他一个美艳的新罗婢还有二头健壮的耕牛,刘族光这才砰然心动,最后想了一个法子,把两个族老也一起拉来,不顾路途遥远,一起来收拾刘远了。

    别看陈贵枝只是一个妇道人家,长得粗手粗脚,实则肚子里也有不少小聪明的,像刘远今年十四岁,快十五岁了,一旦到了十六岁,自己夫妇就再也管不了他,现在他还没成年,于情于情,现在自己管他,还是合情合理的,谁也无话可说,夫妻一合计,就把刘族长给拉上了。

    那个一脸严肃的族老气得大喝了一声:“大胆!”然后走出来大声说:“刘远,你是怎么和你兄长还有族长说话的?俗话说得好,天地君亲师,上敬天地,中敬君王,下敬亲人和师长,这里站着的,全是你的家人宗亲,你竟口不择言,真是不知廉耻,该打,该打,你敢藐视我刘氏金田一脉的族规不成?”

    “你们干什么?快点走,这金玉世家是我的,小心我报官把你们全拉了。”这时小娘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指着那些人大骂道。

    她的心里只有刘远,对这些什么族长、族老什么的丝毫不放在眼内,特别听刘远说过以前他们对刘远不闻不理,让刘远吃了那么多的苦,对他们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出来指着他们就骂了。

    那个一脸严肃的族老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这个姑娘,我们并不是闹事,这只是我们刘氏宗室的家务事,现在清官难断家务事,按照惯例,这些都是我们族中的长老在宗祠里开堂公审就行,就是官员在此,也管不了我们的家务事,我们只抓刘远,并不会对你不得不利的,还请姑娘行个方便,不要包庇这个目无尊长的畜生。”

    “不行,谁对我师兄无礼,我就跟他拼了。”小娘抓刘远的衣服,一脸着急地说。

    “小娘,没事的,你回去。”刘远生怕拳脚无眼,伤了小娘,忙推她回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他们把师兄抢~~~走。”小娘说到伤心处,泪珠就“叭叭”的掉落在地上。

    这时刘族长再没有耐心,对带来的那些族里的小伙子说:“上,把不肖子刘远给我抓起来,仔细点,别伤着人和东西就行。”

    他在族内积威己久,那个族人一听,硬着头“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找死,”黑巴一棍横扫,一下子扫倒二个,然后就和那伙人扭打成一团,阿忠还有阿义看到,两人冲到厨房里各拿了一把菜刀,一脸紧张地护在刘远还小娘面前,倒也忠心耿耿。

    “啊~~”

    “痛死我了”

    “大伙先把这昆仑奴拿下,抱住他的脚”

    这次刘氏的族人来了十多个,占了人数的优势,可是黑巴身高身壮,六尺多高的身材,比别人高上不止一个头,胳膊比别人大腿还要粗,占了身材方面的优势,这可以三十两银子的高档货啊,在身体方面自然是很强壮的,再加上刘氏的人在扬州城内,地陌人怯,也不敢下死手,一时间倒也斗个旗鼓相当。

050 官字二口

    看热闹,免费看“戏”向来都是人的最爱,很快,在金玉世家的门前,就围了外三层,里三层了,还有人出言让两方加油,这样打得更热闹一些。

    “停手!”

    “都给我停手,大胆,敢在扬州城市公然打斗,真是活腻了。”

    “速速住手,违者格杀勿论。”

    众人正在激斗间,突然马蹄声大作,众人扭头一看,大惊失sè,两个鲜衣怒马的官差骑着马冲了过后,后面还有十几个跟着跑的官差,一个个把剑都拨了出来,刀峰颤动时,寒光闪闪。

    扬州作为一座繁华的城市,向来治安很严,而经营贵重首饰、贵人云集的金水街,更是治安的重点保护区,这里开始闹事还不到一刻钟,就这么多官差冲了上来,肯定是从别的地方也调来了人。

    反应不是一般的迅速。

    那些乡下人哪里看过这种架式呢,一看到官差,一个个吓得不敢动了,他们不动,黑巴可不管这些,连连挥拳,一下子又打倒二个,直到刘远出声让他停手,这才停下。

    一看到官差来了,那些看热闹的马上散得远远的,那十几个官差顺利的把所有人都抱围了起来。

    “尔等何事,竟然敢在这里斗殴?”那领头骑着马的中年男子大声用官腔喝道。

    刘远认出,这是扬州府衙的一个捕头,上次诗会就是他负责保护崔刺史的安全,当时他自我介绍过,姓刑,叫什么刘远却忘了。

    没办法,当晚的人太多了。

    “刑捕头,你来得正好”刘远走了过来。

    “刘~~掌柜”刑捕头一看是刘远,马上从马上跳了下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客气地说。

    作为崔刺史的心腹,他知道刘远的才学,也知道崔刺史对他挺有好感,本想叫刘公子的,不过想想有点不妥,还是叫掌柜的算了。

    刘远指着那一群人对刑捕头说:“刑捕头,把他们抓起来,他们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rì之下要冲进店里,图谋不轧。”

    “什么,找死!”刑捕头一听,马上怒了,在自己的辖区之内,竟有人这么大胆,传出去,自己的饭碗都都得丢掉。

    那看着刘族长等人的眼睛,绿幽幽的,那像一条饿极的狼一样,看到那些人心惊胆颤,害怕不己。

    “这位大人,你别怕他一派胡言”毕竟是一族之长,刘族长虽然也害怕,不过他还是站了出来大声说:“他叫刘远,这是他的哥哥刘光,我是金田刘氏一脉的族长,因为刘远目无尊长,他哥哥刘远请我等为他主持公道,没想到他顽固不化,拒不听教,逼于无奈,这才让族人想把他强行抓回去我刘氏祠堂公审,请大人明察秋毫。”

    “哼,两人狼狈为jiān,谁信服你?以前我让你主持公道,哪里公道在哪里,现在想跟我说公道,晚了,刑捕头,他们聚众闹事,请把他们抓起来。”

    “大人,他不听教化,有失礼义,请你施以援手,把他抓起来。”

    “刑捕头,不要客气,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大人,请你主持公道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刑捕头弄得头都大了,原以为是有人斗殴,没想到个中还那么复杂的。

    “都给我住口”刑捕头大叫一声,一下子众人都噤若寒蝉,不说话了。

    看到众人都不说话了,刑捕头这才开口说道:“你们的事,我管不了,谁是谁非,让刺史大人公断去,来人,把这些都押回衙门。”

    刑捕头一声令下,那些官差马上行动,驱着那些人往衙门押去。

    “找死啊,别推,让刘掌柜自个走,他可是我们扬州的才子。”看到有一个官差对刘远有点粗暴,刑捕头走过来踹了他一脚,大声喝道。

    “是,大人。”那官差动作马上变得温柔起来。

    “师兄~~师兄~~”看到刘远要被官差抓走,小娘急了,马上冲过来,要把刘远往回拉一样。

    幸好这时官差很识趣的站在一旁,刘远很顺利地搂住她说:“没事的,没事的,一点小事而己,我去去就回,你回家等我,多做点好菜。”

    “嗯嗯嗯”小娘泪如珠下,连连点头:“是,我听师兄的,师兄,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不会有事的,放心,我们奉公守法,不杀人,不放火,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刘远又安慰了几句,小娘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的眼里,满是担心。

    对她来说,己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在她心目中,刘远就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再也~~~~不能再失去了。

    安慰完小娘,刘远看到黑巴也被官差押着,扭头对刑捕头求情说:

    “刑捕头,这只是一个家奴,只是护主心切,请捕头明察,把他留在店里帮忙看店。”

    这种小事,也就是自己一句话,刑捕头也乐于卖刘远一个人情,点点头,对手下说:“把那个昆仑奴放了,不关他的事。”

    “是,大人。”两个手下一听,一手把jīng壮的黑巴一下子从包围圈中拉了出来。

    黑巴着急地说:“主人,我。,。。。。”

    “没事,你回去好好看店,别让人捣乱了,知道不?”刘远大声地叮嘱道。

    “是,主人。”

    这边刘氏一族的所有人都被押送着,稍有不配合,就被官差拳打脚踢,而刘远那边,不光官差,就是捕头也对他客客气气,最令刘族长气不过的是,只是刘远一句话,这个捕头就把那个叫黑巴的昆仑奴给放了。

    刘族长气得脸都红了。

    就是这个高大的昆仑奴,打架就是下狠手,打伤了自己几个族人,就是官差来了,别人都不敢动,他还放倒了二个,现在他竟然没事,能不气吧。

    “大人,不能把那卑贱的昆仑奴放了,刚才就打伤我们几个人呢。”刘族长一脸不服地叫道。

    一个乡下小小的族长,竟然敢质疑自己的决定?

    刑捕头在整个扬州,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给面子刘远,那是因为刘远不光替扬州增光、长脸,虽是商人,实则是一个不扣不折的大才子,连刺史大人也对他赞叹有加,可是现在一个乡下的土包子,也敢对自己决定指手划脚,他马上就不爽了。

    “你们现在只是因为家务事起争执,我给面子当看不到,一抓他,xìng质就变了,你们就是当众斗殴,所有人未见官,先打三十大板,你可得想清楚了。”刑捕头的语气冷嗖嗖的,那寒意,让刘族长从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正所谓官字二把口,他说什么都行,自己所谓的权威,仅限于金田村内,看他的样子,直是定xìng为当众斗殴,三十大板下来,不死也残疾了,惹不起,惹不起啊。

    “大~~~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刑捕头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大手一挥:“走,全部带回衙门。”

051 国法家法

    “啪”的一声,威风凛凛坐在公堂之上的崔剌史猛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这就是官威,一声令下,犹如当头棒喝,第一次来到公堂之上的刘远,心头也不由震了一下。

    不过刘远来自后世,大场面见多了,知道这只是一种震慑的手段,很快就回过了神,虽说不愿意,也不得不跪下说道:“小人刘远,金水街金玉世家的现任掌柜。”

    相对于刘远的镇定,那以刘族长为首的几个人,哪里见过刺史那么大的官呢,这可是位居四品的大官,平时能见一下九品的芝麻小官都觉得很了不起,认为自己见过世面了,现在一个吓得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那头都快贴住地了。

    “快点回,刺史大人回你话呢?”一旁的师爷一看几个磕头虫,只知道跪着磕头,和一旁落落大方的刘远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从心里鄙视起他们了。

    “大~~大人,小人刘德魁,金田村刘氏一脉的族长。”

    “回~~回大人,小人刘德勇,金田村刘氏一脉的族老。”

    “小人刘德胜,金田村刘氏一脉的族老。”

    “回~~~回~~大~~大人的话,小人刘~~刘光,金田村人,是刘远的大哥。”三人中,刘光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还没开审,就己经吓得脸都青了。

    由于人太多,一干人等在堂下押着,以刘德魁为首的四人作为代表,上来和刘远对质。

    崔刺史有点恨铁不成钢一样地望了刘远二眼,然后又是一拍惊堂木,“啪”一声,一脸严肃地说:

    “尔等何事,公然在大街上斗殴滋事?”

    刘远抢先说道:“大人,这些人突然要冲进来抓拿我,我是迫于无奈才让家奴挡住他们的,是他们滋事。”

    “不对,刘远目无长辈,胞兄来看望他,他竟然让人把胞兄亲嫂赶了出去,连族老等来了,也是出言不慎,公然顶撞我等几个族老,请大人为我等作主。”族长刘德魁大声辩解道:“就是这样,我们无奈之下,为了宗族的声誉,这才出手把这畜生抓住,准备带回我刘氏祠堂公开审问,以敬效尤。”

    刘远冷笑地说:“凭什么?”

    “凭的就是我是族长,凭的就是你就在我们刘氏的族谱内,依照族规,我就有权管你。”

    “是吗?那么家族给我过什么?我一天不停的工作,天还没亮就得起床干活,天黑看不见才能爬上床,每天吃不饱、睡不暧的时候,你的族规又在哪里?我被打得爬不起床时,族规又在哪里?大冬天我睡在牛棚冷得一夜睡不着的时候,族规在哪里?我老父硬生生饿死、病死的时候,族规又在哪里?我小小年纪就送出来当学徒的时候,族规又在哪里?”刘远失声的大叫了起来。

    往事的那一幕,好像又在脑里中重演一样,虽说这些苦并不是刘远所受,但这些记忆也是刘远接受这具躯壳附赠的一部分,刘远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一想到这些,刘远就心如刀割,忍不住大声疾呼。

    那个稍有点胖的族老刘德勇不以为然地说道:“刘远,你们家境贫困,受点苦也是正常的,至于送你学徒,也是征得你同意,你应该感激你的兄长,要不是他,你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吗?”

    刘光连磕了两个头说:“大人,冤枉啊,我承认有时他做得不好,我是严厉了一点,可是,哪家不是这样的吧,至于吃睡,那绝对是他乱说,庄稼人家,本来就吃得不好,有好吃的,我都是让弟弟先吃,他吃完我再吃,睡牛棚确有其事,不过那是风大,把他的那间房吹坏了,我怕就危险,就让他到牛棚住了二天,一修好马上就让他搬回去了。”

    这个刘光,前时都是唯唯诺诺,什么都听老婆的,今天突然这么有主意了,不用说,十有仈jiǔ就高人教他这样说的,而这个高人,十有仈jiǔ就是那个胖女人陈贵枝的舅舅刘德魁教的。

    厉害啊,只认轻的,不认重的,把一切都轻描淡写,好像这些都是他应做的一样。

    “刘光,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眼里只有那个胖婆娘,爹是怎么死的,你忘了,真是白养你了。”刘远盯着刘光,眼里尽是讽刺与无视。

    一提起老父的死去,刘光心里的最深处,还是有点愧疚的,别人说他无话可说,可是刘远一说,那像碰到他的逆鳞了,马上生气地说:“什么资格,老爹不在,长兄为父,你都得听我的。”

    几个人在下面吵吵嚷嚷的,坐在堂上的崔刺史也听明白了,既然了解事情的真相,这事也就好办了。

    “啪”崔刺史大拍了一下惊堂木,一下子正在争吵的几个人一下子静了起来,重新把头又再次趴下。

    “大胆,公堂之下,哪里轮到你们随意喧哗,本官也听明白了,也就是刘远、刘光两兄弟的矛盾,刘光,你是兄长,让你先说。”来到公堂,什么都有一个程序,崔刺史就让刘光先说。

    “是,大人。”刘光喜出望外,于是添油加醋把刘远学成之后,心高气傲,不尊长兄、不爱长嫂,把自己从金玉世家里赶出来的事说了出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说,自己这样做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刘远好,生怕他年纪小,容易被别人误导云云。

    说得倒是富丽堂皇。

    崔刺史捻着自己的胡须听刘光说完,然后扭头对刘远说:“刘远,现在轮到你说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出来了,要是所说的是事实,本官将会为你作主。”

    刘远一听,心里暗暗高兴,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自己和这个崔刺史可以说有两面之缘,二次见面,彼些的印象都不错,现在说成这样,好像偏向自己一方,看来判罚对自己有利。

    于是,刘远把刘光、陈贵枝怎么诬蔑老父、任由老父自生自灭,小时候又怎么虐待自己的事说了一遍,说到伤感处,全堂动情,连那些旁听的妇人都听不下去,对着那刘光指指点点。

    “好,你们两兄弟的证辞我都听了,刘德魁”崔刺史听完,也没说什么,反而叫起刘氏一族的族长来。

    “小人在。”

    “你们他们的族长,这事你怎么看?”崔刺史不紧不慢地问道。

    刘德魁的内心有害怕,感到这里的人那像对偏颇刘远,不过他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听到刺史大人问自己,连忙应道:

    “大人,我们他们族长,对于两个后辈同室cāo戈,真的感到很痛心,虽说刘光是我的外甥女婿,但我知道,他的为人还是挺不错的,他老父老而失德,这~~~这是我亲眼所见,族里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罪孽深重,不待奉他,也没什么问题,那是报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两兄弟有点吵骂,也是属于正常,小人~~~小人觉得~~~”

    崔刺史淡淡地问道:“你觉得什么,直说。”

    “是,是,是”刘德魁抹了一下自己额上的汗滴,小心地说:“按照律规,这是家务事,应交由我们几个族老在祠堂公审就~~~就行。”

    旧时对家还有宗室家族看得很重,律法规定,碰上一些纠缠不清的家务事,官府是不受理的,直接交由宗族里的长老开会决定,这就是旧时那些族长、长老那么大权力的原因。

    李唐得天下,开创大唐基业,刚开始打江山的时候,靠的也是士族的支持,所以在“家务事”方面,则是放权。

    “你们两个又有什么意见?”崔刺史扭头问那两个跟着刘德魁一起来的两个族老。

    “族长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请~~~大家把刘远交给我们处理。”刘德勇鼓起勇气说道。

    刘德胜则是磕了一个响头后恭恭敬敬地说:“大人,刘远小时候吃了点苦,我也略有所闻,不过我觉得那是训练的他的意志,父母不在,长兄为父,管得严一点,也无可厚非,我们这次来,除了为刘光找回一个公道,以正族法家规,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现在刘远自学成才,在文学才华方面天赋惊人,做商人太可惜了,我们几个老的商量好,让他兄长出面替他经营,他专心修读圣贤之书,我们刘氏一脉都会全力支持他,他rì能学业有成谋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为我们刘氏一脉光耀门楣了。”

    这刘德胜倒是说得合情合理。

    并不是所有的族老都是坏的,偏心眼的,他能跟着来这里,就是刘德魁用培养刘低一脉读书人的想法把他吸引来的。

    崔刺史沉思了一会,扭头对刘远说:“刘远”

    “小人在。”

    “你说你哥嫂诬蔑长辈,又虐待你,可有人证物证?”

    什么?人证?物证?

    这件事过了那么多年,哪里还有什么物证,那时自己年小,也不会收集这些东西啊,至于人证?那更不用说了,一个刘光做得隐秘,吓唬自己不要对外宣扬,要不要就不给自己饭吃,揍自己,就说真的有人看到,在族长的威严下,谁会帮自己出头?何况刚才黑巴打伤了好几个,现在那些乡亲看自己,目光里都带着怨恨的。。。。。。

    以前的伤疤倒不少,不过过了这么久,伤疤都长好,看不出了,即使找到,也不能证明是刘光打的。

    “回大人,事情得太久,再加上我很少对外人说,我手里,并~~~没有物证人证。”刘远咬着嘴唇暗恨地说。

    崔刺史“啪”的一声敲响了惊堂木,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后,这才缓缓地说:

    “无人证,也无物证,这事也就无从谈起了,俗话说,清官能断家务事,按我大唐惯例,这事改为刘氏宗室祠堂用族规家法公审,念你等无知,免你们扰乱公堂之罪。”

    此言一出,刘远面sè大变,而刘光、刘德魁还有二个族中长老,而是面露狂喜之sè。

    谁也没想到,刚才好像偏向刘远的刺史大人,竟然会做出只利于刘光的判罚。

052 公堂私审

    跟随而来,在堂下听审的小娘差点想晕了进去。

    她实在想不明白,刚才刺史大人明明很偏爱刘远的,为什么作出的判决却完全不利于他。

    不光小娘,很多在堂下听审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刺史大人只向着几个乡下的土包子,也不帮这个为扬州争光的大才子,虽说他只是一个商贾,可也是才子啊,特别是他还有那样悲惨的遭遇。

    学徒没那么容易做的,商人本来就地位低的了,还要把人送到商人哪里,还是往“火坑”里跳吗?

    也就哪些活不下去的人,这才投身到商人做一个没有地位的学徒,袁富贵虽说也是一名工匠,但他开了金玉世家,也就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商人,刘远被送到哪里做学徒,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己。

    很多人都不明白,但刘远却一下子明白了。

    很简单,因为崔刺史就是来自一个大家族、大唐首屈一指的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作为七族之首(一说陇西李氏为首,不过李唐取得天下后,称为皇族了),是天下士族的楷模,自然要维护士族宗室的威信,他对刘远好,那是爱才、惜才,但在这件事上,他会毫不犹豫维护士族宗室的威信,他是一个聪明人,喜欢只是一种兴趣,在兴趣和原则方面,他会会保持绝对的清醒。

    “谢大人,大人明镜高悬,明察秋毫,真是清官啊。”

    “谢大人。”

    刘光还有刘德魁他们闻言,自然是狂喜,这样一来,无论刘远怎么样做,都翻不了风浪,特别是刘光还有刘德魁,他们一个仿佛看到了大堆大堆的银子,而另一个看佛看到了两头健壮的牛还有一位美艳的新罗婢了。

    “退下吧。”崔刺史张张嘴,想帮刘远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改变主意,挥手让他们退下。

    官司得胜,刘德魁意气风发,拐杖一顿,对堂下那些族里的后生说:“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绑住,押回祠堂公审,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大的能耐?”

    那样子,好像要把刘远的皮给扒了,好让自己消消气一样,刚才他被刘远气得够呛的了。

    “是,族长。”几个小伙子走了上来,准备把刘远押回去。

    刘远心里大急,一回到金田村,那自己就像龙游浅滩、虎落平阳,不光处处受制,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刺史大人,我有事要汇报”就在崔刺史准备走回后堂的时候,刘远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

    “哦,有什么事?如果你想求情的,那免开口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判决己下,断无改判之可能。”崔刺史毫不客气地说。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是,刺史大人,是这样的,我金玉世家接了一位姓崔的姑娘的订单,她准备订造一件华丽的首饰祝家里的老夫人祝寿,订金我都收了,如果这时走了,那个姑娘的心愿不能完成,而我金玉世家,也要因违约赔一大笔银子,请刺史大人为我做主。”

    什么,姓崔的姑娘?不是梦瑶吗?

    对了,小丫头说要给老太太买一份特别的礼物,然后去挑首饰,当时还是自己陪着去的,也目睹了梦瑶把订金交给刘远,老太太大寿啊,要是没完工,不是怨自己吗?到时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故意的,故意让她送不上礼物,得罪她,相当于得罪了那个长老,以自己在家族中可有可无的地位,那不是自己找个不痛快吗?

    “你弄那件首饰,到底要多长时间?”崔刺史没好气地说。

    崔梦瑶去金玉世家时,自己也在场,亲自目睹她下了三百两的订金,不过时间己经过了二个月,怎么还没完成的?

    刘远知道他的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回刺史大人,因为这件首饰是特别订造的,工艺非常复杂,当时我就对买家说仅能在限期内完成,现在正是打造的最紧急关心,我对大人的判决没有意见,但做人守诚为先,请大人为我作主。”

    “大人,别信他的,这个逆子肯定是在找理由。”刘德魁生怕节外生枝,连忙向崔刺史请求道。

    “那我收到的订金怎么样?”

    “简单,退还就行”刘德魁、刘族长大言不惭地说:“这里这么多长辈、叔伯兄弟在这里,有什么事都帮你处理。”

    先开公审大会,把刘远的财产都全抢过来,交给刘光,这样一来,自己侄女就有钱,那牛和新罗婢也到手了,对,那金玉世家的首饰也不错,到时让他们给自己送二件,回去哄哄自己家中那个黄面婆也不错。

    免得夜长梦多,刘德魁自然是不想再拖。

    刘远冷笑地说:“那行,族长还有这么多叔伯兄弟帮我作主,我自然是不怕,也没多少,就是有人下了三百两的订单,不守诚诺,那得三倍奉还,我这么多族亲在这里,估计凑个九百两也不是什么难事的。”

    什么?九百两?

    九百两,那是什么概念,平时这些人都是在地里扒食,赚的钱不多,农闲时去地主家帮一天的工,不过也就一百几十文,累得半死,按一两等于一千文来算,那是九十万文,换成铜钱,都能把在场的那四个人压死了,真是金田刘氏一脉替他偿还,估计不知多少人要破产了。

    “你信口胡言,哪有人下三百两的订金那么愚蠢的,你分明是想欺骗我们。”刘光大怒,跳出来指着刘远大骂道。

    “骗你?有必要吗?当时刺史大人也在场见证的,不信,你问一下大人就知道了。”

    崔刺史也有点骑虎难下,沉着脸说:“没错,此事是我在场做公证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没话可说,人家堂堂刺史大人,四品高官,难道还联合一个商人骗自己不成?如果他真是偏帮刘远的,刚才一早就帮了,不会做出完全不利于他的判决。

    刘德魁和刘光他们一下子傻眼了,他们的打算是用刘远还未年不会保管财物的借口把财产全抢过来,可是不开公审,这事就不能实施,要是强行把他带去回,那交货的期限一到,交不出货,三倍赔偿,九百两啊,刘远那间小店要是赔了九百两,那还有多少剩,一个不好,那钱还不够赔,那事还不落在自己头上啊。

    刘远还未成年,人家肯定找他的家人长者偿的,到时偷鸡不到蚀把米。

    一时大堂的气氛有点沉重,刘远静静地跪在哪里,什么也不说,就看他们怎么处理。

    最后,还是崔刺史头脑灵活,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刘德魁”

    “小人在。”

    崔刺史淡淡地说:“这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刘远自小就被送去做学徒,平时少了父母兄长的教诲,年轻人,心高气傲、有时作出一些不当之事,也情有可愿,正所谓血浓于水,本应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则他的确收了巨额的订金,这样吧,没必要回金田村开祠堂公审了,你们族长还有族老都在,刘氏也这么多人在见证,这等小事,你们就在这公堂之上公审就行了,仅当权宜之计吧。”

    此言一出,不光刘德魁他们,就连刘远也呆住了,不会吧,在州衙的公堂开金田刘氏一脉的公审大会?

    “这个~~~这个~~”刘德魁不知怎么说好了。

    一很严谨的刘德胜有点犹豫了:“大人,这是我们刘氏一脉的份内事,应是我们自己公审吧,在这里审,好像不合规矩吧。”

    “本官爱民如子,谁说干涉你们宗族的事了,不过为你们着想而己,借个地方给你了,并不干涉你们内部的事,此案己判决,自可屏退闲人左右,至于本官,你等我在管辖之下,我也就你们的父母官,在一旁旁听,也并未有什么逾越之举。”

    刘德魁还有刘光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扭头对崔刺史说:“大人爱民如子,小人感激不尽。”

    反正他们的目的,也就是谋取刘远手上的那份财产,只要达到目的便可,刺史大人明确说不干涉自己族里的事,在这里开和在金田村的祠堂开,没什么二样,要是回金田村,一来一回至少两天时间,到时又要祭祖先、召集人等,几天就过去了,到时真的限期内交不了货,九百两啊,几个庄稼汉,能赔得起吗?

    权衡之下,刘德魁、刘光还有两个族老都同意了。

    刺史大人都帮到这份上,再拂他的好意,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于是,崔刺史让官差把闲杂人驱走,屏退左右,一场家族宗族的公审,就在扬州的公堂内进行,而被公审的对象刘远,没有一丝的反抗之力,因为家规宗法就像两座大山,死死地压在他身上。PS:请收藏和推荐啊,这二天不求票票,都很可怜地说,炮兵知自己水平有限,不过还是很希望大伙能多支持一下,这样码字也有动力的说,谢谢~~~

053 小人得志

    “干什么,快点干活去。”

    “让开一点,你只是一个奴才,这位置是你能坐的吗?”

    “袁姑娘,中午买点牛骨头来熬汤吧,小远一会做完工作,还要读书写字,太辛苦了,得补补。”

    最近几天,金玉世家变天了,原来是刘远说了算的,现在变了刘光夫妇,整天在吵吵闹闹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没有办法,双亲不在,长兄为父,在刘远还没有成年之前,都得受他管辖,那个所谓的公审结果没有意外,刘远现在所有钱财都由刘光代为掌管,除此之外,一有空闲,就监督刘远读书写字,为了刘远的前途,刘光夫妇顶替刘远出面经营金玉世家,为此,刘光还有陈贵枝以监督刘远的功课还有经营店铺为由,强行入住了金玉世家。

    而刘光夫妇,一下子从乡下的土包子变成了坐掌金玉世家话事人。

    不过看他粗鲁不堪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刚刚洗脚上田的暴发户,不光赵安,连阿忠阿义还有小晴都看不起他们。

    刘光坐金玉世家的掌柜的位子,像模像样品起茶来,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阿忠阿义二个干活,心里说不出的得意,虽说商人的名声不好,可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那些什么风骨之类的对他来说那是狗屁,吃饱喝足,然后还有大把的银子拿,那就是神仙一般的rì子,虽说还有一年多刘远就dú lì,然后闹着要分家的。

    不过在这段时间内,自己肯定捞足好处了,反正族长是自己老婆的舅舅,又收了自己送的牛和新罗婢,能不向着自己吗?

    刘光得意的想: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尝一下做富翁滋味。

    公审一结束,刘光夫妇马上回金玉世家要掌握属于刘远的那一财产,即然老管家赵安作了准备,不过刘光夫妇还是拿到近三百两银子分成,店里那些摆来售卖的首饰,也有一半的份子是刘远的,也就是刘光的,加起来,有好几百两的家财呢。

    幸好,那锭黄金刘远一直偷偷留着,没被他们找到,买奴隶时,贪方便,直接挂在小娘的名下,那蒸馏酒的配方还有和天府酒楼钱掌柜的协仪也瞒着那对极品夫妻,要不然,估计刘光夫妇更加得意。

    “伙计,这镯子十两太贵了,能便宜一点吗?”一个中年少妇拿着一个制作jīng美的镯子,有点爱不释手地问正在招待她的阿忠。

    “不好意思,夫人,我们金玉世家是不讲价的,其实,十两真的一点也不贵,这么重的镯子,放哪里最少也得八两银子,不过你看看这材质,这手工,那是一等一的好啊,夫人,你看这镯子和你多配啊,戴上一看就知是个贵人,十两银子便宜啦。”在赵安的jīng心教导下,陈忠和阿义己经慢慢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伙计了。

    那话说的,滑溜溜了。

    那个中年妇女有点心动了,不过有点犹豫地说:“要不,再减点,九两行吗?”

    “阿忠,算了,她买不起就别管她,干别的去,别在哪里浪费口水。”就在阿忠再说几句好话就能完成这笔交易的时候,在一旁刘光己经有点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说话的你,不买了。”中年妇女一气,把手镯一扔下,转身就走了。

    得,这刘光刚刚“洗脚上田”没一会,脾气也见长了,几天前,连几百文的首饰也舍不得买的人,现在讽刺起买高级首饰的人来了。

    一旁的阿忠看着他的嘴脸,马上就想起少爷教他的一个词:小人得志,这个刘光,就是那么一号人。

    “还楞着干什么,去,给你大爷泡一壶好茶过来。”刘光看到客人都走了,那个阿忠却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不由大声喝道。

    阿忠两眼一翻,一脸不爽地说:“这位大爷,不好意思,要喝茶,自己泡去,我只是小姐的人,不是少爷的人,自便吧。”

    说完,都懒得理他,自顾擦柜台去了。

    这个小贱奴,竟然敢给自己甩脸子,真不想活了,刘光一下子就气了:哼哼,你们小姐不是很喜欢刘远吗?那小妞好哄,找个机会把你要过来,以后我天天叫你舔脚指头,不高兴就抽,看你还敢这么嚣张不?

    生完气,刘光次舒服的坐回那掌柜的位置,看看刚置办的新衣服,又滑又漂亮,这上等绸缎做的衣服真是不错,穿这一身回金田村,看哪个还敢笑话自己穷,对了,手里有了银子,贵枝那婆娘这二天好像越瞧越丑了,买个新罗婢好呢,还是纳个二房好,对了,村头放牛那郑老汉的女儿好像不错,虽说个子不高,不过皮肤很白,胸脯又鼓屁股又翘,自己都眼馋很久的了,对,找他商量商量。。。。。。。

    刘光在外面想得真流口水,而他的老婆贵枝,则在房间内把那些首饰一件一件的试佩,试了一件又一件,只感到每一件都非常好,每一件都非常合自己的心意,这个挺有心计的女人,现在在盘想着,怎么把整间金玉世家都霸下来,因为现在她一想到这里可爱的首饰有一半是那个头脑比自己还要简单的小娘所有,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陈贵枝知道这里里里外外都靠刘远一个人,小娘就是完全依赖刘远的,可惜刘远死活不肯跟小娘分开经营,并用一分开小娘,自己就再也不打造首饰来威胁,这让当“嫂子”无计可施,她有心拉上刘光学习,他们握惯锄头的手哪里习惯握着那细得像牙签的刻刀呢,没二天他们就完全放弃了。

    他们两夫妻过得开心,可是原来金玉世家的人,一个个都是苦着脸了。

    在一间临时改成的书房内,刘远“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毛笔掷地上,生气地说:“烦死了,不写,不写了。”

    “少爷,你消消气,你消消气。”一旁伺候的赵安忙把毛笔捡了起来,小声地安慰他说。

    刘远一脸生气地说:“什么意思,当我三岁小孩子啊,还说写不满这叠纸,就不给我饭吃,凭什么?就是我写出来了,她能看得懂吗?”

    监督刘远读书,多少也要干点事的,那个陈贵枝虽说没有文化,不认识字,不过她的脑瓜还好使,弄了一叠纸,让刘远在每一张都写满字才能吃饭,这把刘远弄得快要崩溃。

    “我受够了,这样的rì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刘远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

    以前是zì yóu习惯了,现在突然没了zì yóu,还得面对那两个看他后面就憎他前面的人,心情不郁闷才怪。

    赵安在一旁小声地说:“就少爷你的年龄来算,你还得忍受一年二个月零八天。”

    什么,还有一年多?

    这两极品来这里不到一个星期,刘远己经快要扛不住了,现在还有一年多,这还真是要老命了。

    “赵老,我知道你办法多,你帮我想一下,有什么办法把这两极品弄走?”刘远可怜巴巴地望着赵安说。

    他做了那么多年管家,还是在官员家里做的,见识还有阅历都非常丰富,想一下,说不定有办法早rì把那两团“狗皮膏药”弄走。

    赵安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少爷,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他们,一早就想这个问题了,你想和他分家,各顾自,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的年龄够了,他想不分都不行,二就是你们之间出现了很重大的问题,交给族里的长辈决断,不过你的那个族长和你哥是一伙的,肯定不会让你如愿,所以。。。。。。你还得忍一年多。”

    决断?

    重大问题?

    刘远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过那眼珠子转得飞快,嘴角不时浮现一丝带着yīn谋的笑容,过了一会,轻拍一下桌子,低声叫道:“有了”

    “有了?少爷,有了什么?”赵安好奇地问道。

    “没事,你去看看小姐有什么要做的,我出去买点东西。”

    “少爷,你要什么,我叫阿义帮你买就行,怎么要你亲自去呢?要不,老奴陪你去?”

    “没事”刘远摆摆手说:“闷得慌,正好去散散心,你也不用候着了。”

    “是,少爷。”

    赵安知道这几天,刘远心里很弊闷,出去走走也好,天天在这里对着那两个所谓的哥嫂,不憋出病来才怪!

    刘远慢悠悠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让刘光看到了,这个“便宜”大哥叫道:“阿远,去哪?你写完字了吗?”

    写你香蕉个巴辣,刘远心里暗骂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不过暂时还得忍,刘远勉强对他行了一礼:“写字的毛笔坏了,准备买一枝好的。”

    “哦,那去吧。”

    刘光也懒得理刘远,挥挥手让他去。

    只要他乖乖做首饰给自己赚钱就行,也不敢逼得太急,真把他逼急了,什么也不做,不做就没有首饰卖,那这么一大家子的人,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054 天价珊瑚(求一切~~~~)

    今天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刘光夫妇的心情也不错,其实,他们搬进金玉世家后,每天的心情都很好。

    “大哥,大嫂,今天不用买菜了,我们今天去外面好好吃一顿,你们来扬州这么久了,还没好好吃过一顿呢。”就在这对极品夫妇商量今天吃什么,买什么菜的时候,刘远突然走到他们面前很是恭敬地说。

    咦,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了?

    平时刘远看着他们,都是那种仇深似海的目光,有时看到他们都绕路走开,今天怎么突然转xìng子了?

    刘光和陈贵枝面面相觑,不过两人很快就高兴了起来,很明显,接管金玉世家后,两人就处处束缚刘远,这样不让那样不准,还天天逼他读书写字,这小孩子嘛,楞头青,爱冲动,不过给他一点苦头吃,很快就服软的。

    服软就好,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去哪里吃?”一听到好吃的,刘光就双眼发亮了。

    刘远笑着说:“扬州有两间酒楼很有名的,一间天府酒楼,一间金月酒楼,我们今天去天府酒楼,那里的酒很得醇,那些菜更是了不得,那掌勺的祖上,那可是给皇上烧菜的御厨呢,肯定让你大饱口福的,哥,嫂子,我们走吧。”

    什么?我们这些乡下人,还有机会吃上那个御厨后人烧的菜?

    一听到这里,刘光和陈贵枝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陈贵枝犹豫了一下,有点为难地说:“那么高档的酒楼,肯定很贵的了,要不,我多割点肉,家里吃点就好了。”

    女人就是这样,那银子一到她手里,好像就是她的命根一样,现在吃去大餐,吃的好像是她的银子,自然就舍不得了。

    刘远热情地说:“没事,嫂子,这次是小娘请客,她说没请过你们吃饭,就今天请你们吃一顿。”

    “是啊,刘大哥、贵枝姐,你们来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请过你们吃饭,今天就赏个脸吧,以前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千万不要放心里去啊。”这时小娘及时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说。

    哈哈,又一个服软了,这小妞还不错啊,待老二挺好的,估计是怕我们不同意,到时入不了门,这才刻意讨好我们的,刘光和陈贵枝心有灵犀地想着,心里得意非凡。

    有好吃的,还有人请客,干嘛不去呢,不去才是傻冒。

    于是,把赵安留下来看店,刘远一行四人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扬州的一等一的酒楼:天府酒楼。

    四人很顺利地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刘远和小娘己经来过几次,没什么好奇的,可是刘光夫妇,就像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一样,都看花了眼。

    他们感到,这天府酒楼比他们乡下地主老财的宅子气派多了,高梁大柱、飞桅走栏、装修得金碧辉煌,好像传说中皇宫的宫殿一样,那桌椅是上等杉木制成,连喝茶用的杯子,也是上等的陶瓷,非常jīng美,听说还是景德镇的出品呢,酒楼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这才是真正的rì进斗金。

    “这里。。。。真是气派。”刘光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陈贵枝则是笑着说:“那算什么,以后你们两兄弟合作,齐心协力的,那rì子定比这里还要红火。”

    她倒是挺会把握时机的,一看到刘远有出息了,千方百计拉拢两人的关系。

    刘远和刘光难得都一起点头称是。

    “四位客观,你们想吃点什么呢?”一个长得很jīng明的小二,一边用毛巾卖力的擦着桌子,一边热情地问道。

    “那个,你们点好了,我第一次来。”刘光对这里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干脆让刘远还有小娘点。

    小娘笑着说:“嫂子,要不,你点吧。”,说对小二说:“阿位夫人负责点。”

    陈贵枝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的地方,心里有点怕怕,不过她记得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这餐饭,是小娘请客,自己一个铜板也不用花的。

    ”小二哥,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全给我端上来。”陈贵枝豪气地说。

    刚才刘远说出来的时候,她怕贵,说要在家里吃,小娘一说请客,她马上就不客气了,连菜都懒得问,直接吩咐有什么好吃的全给端上来,反正机会也难得。

    “这~~~”小二有点犹豫了。

    刘远笑着说:“就这样,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的,不会少你银子就行。”

    小二笑着说:“哪的话,扬州谁不知刘掌柜才高八斗,生财有道啊,四位,稍等一下,很快就上菜,请稍候一会。”

    说完,很有礼貌地退了下去。

    “师兄,你看,这么多人都认识你,你的名气大着呢。”小娘满心欢喜地说。

    其实刘远一路走来,都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其中不乏一些文人豪客,这让视刘远为自己未来夫君的小娘倍感有面子,其实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看中的男人是人中之龙凤的。

    “对啊,二叔,你要用心读书了,以后做个一官半职,我们也跟着享福了呢。”陈贵枝了笑着说。

    “都是一些虚名,呵呵。”

    四人有说有笑、气氛热烈地说了一会,那边开始上菜了。

    冷盘、热盘、小吃、特sè菜、招牌菜一个跟着一个上,那味道好极了,刘光和陈贵枝吃得简直就是停不了口,不知比自己做的好吃多少倍,四人都吃得很是尽兴,除了菜,那天府香也非常好喝,刘远和刘光这两兄弟干了一杯又一杯,整一个“哥俩好”的大戏,而小娘跟陈贵枝则是小酌了一点果酒。

    “咯~”

    大半个时辰后,刘光终于一脸满意地放下筷子,一边舒服地打着“咯”,一边用竹签挑着牙。

    刘远他们几个都是满意地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着桌子上一片的狼藉,高兴地笑了。

    四个人吃饭,可是一共上了四个冷盘、八个热盘、然后还有汤、点心、小吃和酒,一次就把天府酒楼的所有拿手好菜都吃遍了。

    “伙计,买单~~”

    “伙计”

    “伙计,买单~~”

    小娘和刘远叫了几声,可是那些伙计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很奇怪,没一个走近来。

    “刘远,估计伙计太忙了,你帮~~我去付帐吧。”小娘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钱袋子递了过来。

    “好~~~好的。”刘远粗着舌头,双眼朦胧地说完,拿起小娘的那个钱袋,开始有点摇摇晃晃的往柜台走去。

    陈贵枝看到刘远一摇一晃,好像随时都摔倒一样,推了一把身边的刘光说:“二叔有点喝高了,去扶一把,别把他给摔坏了。”

    “哦~~好的。”刘光的jīng神还不错,人也清醒,这与他长期喝自酿的米酒有关,酒量很大,他一向很听贵枝的话,闻言马上站了起来,跟着刘远一起去付帐。

    刘光走近刘远,有点眼馋看着那只装得鼓鼓的钱袋子,然后一边扶刘远,一边说:“老二,你喝高了,来我扶你。”

    “没~~~没事,你走开,我能行。”

    刘远一把把刘光推开,继续“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走去。

    “嘻嘻,柜~~柜台在~这呢。”刘远看到柜台,嘻嘻一笑,就迈步向柜台走去。

    “啊~~”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刘远的左脚好像被什么拌了一下,身体下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跌跌撞撞冲柜台冲了过去。

    “客官,小心,小心啊。”看到有人冲过来,坐在柜台上的钱掌柜吓了一跳,连忙叫道。

    可是喝得有点小醉的刘远哪里控制得住啊,一下子撞在柜台上,立足不稳,头重尾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倒栽葱掉到柜台里面去,倒是的时候,那撑开的两手,无意中把放在桌面一个红sè的jīng致的盒子也一并跟着摔了下去。

    “澎”“澎”“哗~~~”

    柜台里发出一阵混乱之声,惊得众人大叫一声。

    “师兄,你没事吧。”

    “阿远”

    “二叔~~”

    看到主心骨一下子摔了进去,小娘、刘光还有陈贵枝一下子就惊得跳了起来,忙冲过来要看刘远究竟有伤着了没有。

    没想到,坐在一旁天府酒楼的钱掌柜脸sè一下子变得铁青,很快,整座天府酒楼的人都听到平时那个整天笑呵呵、很有风度的钱掌柜好像杀猪一起吼了起来:

    “天啊,我那价值连城的红珊瑚!”

055 巨额赔偿

    PS:最近二章好像大伙不太喜欢,也提了很多疑问,炮兵都作了解释,希望大家满意,有什么不明白的,在评论区发贴就行,炮兵有空就会一一解答,谢谢大家的支持~~

    天价红珊瑚?

    众人一听,一下子都惊呆了。

    “不会吧,那支三尺多长的红珊瑚?”

    “我见过,那红珊瑚真是漂亮,所说有一个大食国的商人无意中看到,出价一千两银子都不卖呢。”

    “一千两?有个波斯的贵族出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钱掌柜都舍不得卖,一千两算什么。”

    “不会碎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有下点幸灾乐祸看着刘远掉的那个位置,心想这事要是真的,那有人就真要倒大霉了。

    刘光闻言,吓得脸都白了,不过现在轮不到他害怕了,先看看刘远有没有事再说。

    一看到刘远那惨况,吓得刘光差点没晕倒:刘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脸都是血,也不知还有什么地方摔着了没有,最触目惊心的是,一块尖锐的陶瓷碎片不知怎么一下子把刘远的右手手腕给刺个通透。。。。。

    “阿远,阿远,你没事吧?”刘光忙把刘远扶了起来,大声地叫着。

    “二叔,你没事吧?”

    “师兄,师兄,你怎么啦?你应一下我,没事吧?你别吓我。”

    这时陈贵枝还有小娘也走了过来,连忙帮扶着伤得不轻的刘远,小娘一边叫,一边开始抹眼泪了。

    这时刘远费力地睁开眼睛,“勉强”对众人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没~~~没事,我~~我还死不了。”

    陈贵枝指了指前面,没好气地说:“你没事?不过,估计比有事更严重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脸铁青钱掌柜,正在用颤抖的手在解着那个摔了一下jīng美的盒子。

    估计也就是他说什么装红珊瑚的那个盒子,等他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一看,那铁青脸sè一下子变得苍白:木盒里,一支体形硕大的的红珊瑚碎成几十块,估计就是刘远“倒栽葱”掉下时,无意中把装红珊瑚盒子弄摔倒在地上,摔碎了。

    眼看到一支如些jīng美的红珊瑚一下子摔碎,在场不少倒吸一口冷气。

    红珊瑚本来就是稀罕之物,现在这支三尺多长的红珊瑚,更是难得的宝物,个头又大造形又jīng美,肯定价值不菲,那个那个鲁莽的年轻人要倒霉了,有人出一千五百两银子都舍不得卖,那价值,肯定也在一千五百两以上啊,我的乖乖,一千五百两,在扬州城内,都够买一套带园林的宅子了。

    这下可要赔惨了。

    “没了,没了,我的宝贝珊瑚”钱掌柜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死如死灰,接着好像他的嘴巴在念着什么,一下子跳起来,抓住刘远的衣领大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赔我的宝贝珊瑚,快点,赔我,赔我~~”

    惹了大祸后,刘远一下子也清醒了很多,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是我错,我赔,我赔~~”

    “那行啊,我这红珊瑚,有人出了一千五百两我都不卖,这还是两年前的事啊,看你是扬州的才子,给你面子,就赔我一千五百两好了。”

    什么?一千五百两?

    一想到自己要赔这么多钱,刘远吓得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好在小娘还有贵枝一直在旁边扶着,看到刘远晕倒,马上把他扶稳。

    “干什么啊,他都伤成这样了”小娘大声地哭喊道:“他还是一个孩子,还没chéng rén呢,平时赚钱都的,都交给他哥打理了,你有什么事,你冲他哥要去”

    说完,用力的推开钱掌柜,把晕厥刘远扶到一旁。

    “你是他哥?快点,赔钱,一千五百两,少一个铜板我马上把你们送到官府吃官司去。”钱掌柜被小娘那样一叫,楞了一下,再看一脸是血、那手被陶瓷碎片刺穿,鲜血淋漓的刘远一眼,马上倒转枪头,一下子捉住刘光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我~~~我没钱啊。”刘光哭丧着脸说,看到钱掌柜一脸愤怒要吃人的样子,连忙说道:“现在~~现在没那么多,给点时间,给点时间我们筹款,筹款”

    一千五百两啊,一想到那么大的一笔钱,刘光都想晕倒了。

    “一千五百两,就是财主也得卖田卖地啊。”

    “就是,我看他那间小小的金玉世家,就是全卖了,也不见得能赔得起。”

    “这算什么,你们看,刘掌柜被刺中的右手,那么一大块陶瓷碎片把手都刺伤了,以我的估计,估计都把筋骨都伤了,十有仈jiǔ,这手都得废了,可怜啊,小小的年纪,没了一只右手。”

    “不会吧,城南的张郎中最擅长骨科,找他治治说不定能治好呢”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掌柜那是做首饰,那是什么活,比针线还要细的活,现在伤了筋骨,就算治好,也就是扛大包的命了,真是可惜了,他做首饰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的。”

    “对啊,这么不小心,不光他,估计他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了,一千五百两,别说卖屋卖地,逼得急了,老婆都要卖呢。”

    。。。。。。。

    这时旁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地讨论着,每说一句,刘光和陈贵枝的脸就要苍白一分,听到后面,两人都吓得面无血sè了。

    真是的,你撞什么不好,偏偏要推那红珊瑚啊,那可是很值钱的宝贝啊。

    “我师兄流了那么多血,谁帮帮我抬去找郎中啊,求大家了,发发善心吧,刘哥,贵枝嫂,快,我们把刘远抬去找郎中。”小娘一边哭喊着,一边用丝巾包住刘远那流了血的手。

    那块尖锐的陶冶片有点吓人,一下子把手都扎透了,可是谁也不敢拨出来,生怕一拨出来,那血马上就止不住,有生命的危险。

    “不行,只是伤了手,死不了人的,我让人把郎中叫来,就在这里看,他打碎了我的宝贝红珊瑚,要是跑了什么办?”钱掌柜一脸紧慎地说:“他就押在我这里,你们去筹钱,什么时候筹够一千五百两,我就什么时候把人放了。”

    “阿福、阿寿、阿禄”钱掌柜大声叫道。

    “在,掌柜的。”

    “在”

    那三个伙计一听,马上就站了出来。

    “把人给我看好,别让他给跑了,要不然,我扒了你们的皮。”

    “是,掌柜的。”三人一听,就围住刘远,生怕他跑了一样。

    这时附近的郎中闻讯带着药箱冲了进来,然后说施计要安静,最后那三个伙计把刘远抬进了客房,一来养伤,二来也算是扣压人质了。

    等刘远被扶走后,钱掌柜扭头对刘光说:“还楞着干什么,闲话少说,快点给我筹钱去,你卖屋卖地也得把钱给我筹齐,要不然,别怕我对你弟不客气。”

    “是,是,是,我~~我这就去。”刘光被钱掌柜那狠劲吓到了,连连点着道。

    “刘哥,贵枝姐,我们走吧,快点回去筹款,能筹款多少就筹款多少,剩下的慢慢想办法,刘远还押在这里呢。”小娘焦急地说。

    刘光和陈贵枝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有点闪烁,不过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两人一起点头:“好,我们回去商量。”

    于是,来时一行四人高高兴兴,走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一个个还垂头丧气的,特别是刘远夫妇,好像丢失了什么一样。

    而在天府酒楼那边,钱掌柜谢了众人的安慰,把店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亲信打理,然后信步走到刘远治伤的那个房间,看到四下没人后,慢慢推开房门,门一开,就看到刘远饶有兴趣地坐在逍遥椅上捧着一本野史看得津津有味呢。

    看到是钱掌柜,刘远也不惊谎,相反,两人还竟然相互一笑。。。。。。。

056 前尘己了(二合一)

    患难见真情。

    自从刘远出事被扣押起来,小娘就多方筹借、变卖,到处筹钱,急得整个人都焦悴了,可是刘光夫妇把自己掌管的那部分钱交给小娘,借口回老家找亲朋戚友借钱,然后就急急忙忙的乘车跑回他的金田老村去了。

    没过二天,小娘等来的,不是他们筹借回来的银子,而是二份文书,一份是兄弟不和睦,再加上刘远能自食其力,经过族里同意,准许二人分家,从今以后各顾各的生活;还有一份是追究刘远对族长、族老大不敬的处罚,说刘远在公众场合对族长等人大不敬,犯了宗族的禁忌,为了维护刘氏金田一脉的威严,将刘远在金田刘氏一脉的族谱上除名。

    最后,还假惺惺附上十两银子,说是知刘远急钱用,把应分给他的那一份家产变卖折现所得。

    很明显,看到刘远有难,大难临头各自飞,用银子维系的亲情,一下子就破裂了;十两银子,把刘远和刘家的遗产、金田刘氏一脉的联系完全斩断了。

    够狠!够绝!

    看到这两二份文书还有那锭银子,小娘气得破口大骂,当场就把那银子扔了出去。

    “小姐,不要急,老奴有几句话要对你说~~”赵安看到时机成熟,这才小声在小娘的耳边言语几句。

    “赵老,这是真的?”小娘先是狂喜,接着又出现了将信将疑的表现。

    赵安笑呵呵地说:“要是不信,小姐你亲自去看一下不就行了吗?顺便把可以把这文书的事转告少爷呢。”

    “那好,我马上去,赵安,让阿忠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是,小姐。”

    。。。。。。。

    等小娘推开“关押”刘远房间那扇门,赫然看到刘远和天府酒楼的钱掌柜正在有说有笑,桌上还摆了酒菜,那钱掌柜笑容满面的样子,哪里当刘远是摔坏他心爱之物的大仇人啊。

    “师兄~~”

    刘远扭头一看是小娘,笑着说:“是小娘来了啊,来,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

    “怎么你们~~~~”

    “怎么,赵老还没告诉你吗?”

    小娘摇了摇头说:“赵老只告诉我,你没事了,至于怎么回事,他让我直接问你。”

    刘远没有马上答小娘,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娘手里拿着两页文书,好奇地说:“小娘,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啊,差点忘了。”小娘一脸愤怒地说:“师~~师兄,这两份,一份是你和你大哥分家,以后各顾各的文书,还有~~~还有一份是,你自己看吧。”

    小娘说不出话来了,在宗室家族深入人心社会,被人开除出族谱,那是极大的挫折,她都不知道,刘远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刘远接过两份文书,仔细地看了起来,小娘以为他会伤心,没想到刘远却是越看越兴奋。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小娘吓坏了。

    眼前的刘远,会不会一时刺激过度傻了吧。

    “没事!”刘远呼了一口气,对一旁的钱掌柜扬了扬了手里的文书说:“怎么样,我没猜错吧?”

    钱掌柜做了一个佩服的动作:“刘兄弟厉害,算无遗漏,老钱我服了。”

    小娘有点吃惊地说:“那个,师兄,现在你家人不要你了,连族谱也把你开除了,你不伤心吗?”

    一路走来,小娘最担心的就是,刘远能不能承受被驱出家族的打击,心里己经想好了几个理由来安慰他,没想到完全用不上,刘远不光不伤心,好像还隐隐有点兴奋的感觉,这让小娘有点傻眼了。

    “哼~”刘远冷哼一声:“我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也没有看到有人帮我说话,出来做学徒这么久,也从没有人关心过我,现在他们凑上来,不过是看到我能赚钱了,这才凑近来的,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家伙,这样的亲人族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一出事,做大哥的,怕受到连累,马上跟我分家;做族长、长老的,怕受到连累,花了他们手中的祠产(祠产,就是一族人有人富贵了会捐钱、平时红白事都多少都捐点,作来一族人的共同财产,多是置办田地商铺,由族长、族老经营,所得收益,用于救助族里生活困难的人、请先生给族里的适龄童子授课、家族祭祀、奖励学业有成者等等),把我开除出族谱,用来保存他们,这样的亲人宗族,不要也罢。”

    “可是,可是,没了族谱,你~~~~~”小娘都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刘远一脸骄傲地说:“有了族谱,不过是借有能耐的祖先沾沾光,说自己是什么人之后,又或者做什么事的时候,也能得到同族人的照顾什么的,除此之外,这有什么?英雄莫问出处,真正成功的人,又有哪个不是靠自己真本事成功的,你看着,今天他把我逐也族谱,以后他还得来求我回去呢。”

    “好!”钱掌柜猛一拍桌子说:“好一个英雄莫问出处,刘远兄弟,你真是越来越有见地,真是不服不行啊,就是在刚才,我还在啄磨着,我这做对还是做错呢,现在看来,这事我做对了。”

    “哈哈,还好钱掌柜仗义出手啊,感激不尽,感激不走。”刘远边边对他礼物。

    “不敢,不敢,举手之劳。”

    小娘有点郁闷地说:“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明明打破钱掌柜的红珊瑚,怎么你们两个这么好的,还有,钱掌柜帮你干什么?”

    刘远笑着说:“好了,这事我就跟你说一遍吧,免你又胡思乱想,这段rì期子我还真是忍受不住他们,也~~测试一下他们是不是真心对我好的,于是我就借口买毛笔走了出来,找钱掌柜帮忙。”

    “对,刘兄弟说这事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钱掌柜接过话头道:“那天我正在伤心,因为忘记关密室,我那五岁的儿子把失手把这红珊瑚给撞到地上,摔烂了,于是就拿到酒楼,准备一有空就去找高人看看,能不能修补一下,刘兄弟灵机一动,就拿我这破碎了的红珊瑚做文章,于是也就有了后面的那场戏。”

    “那师兄的手怎么一回事,不是被东西刺穿了吗?有人还说那手要废了,这是什么回事?那是戏法?可我明明看到是真穿透了的,还流血了呢。”小娘有点傻眼了,不过她还想不明白。

    “这个简单”举起那只受伤地手,撸起衣袖指着那己经结疤的伤口说道:“小娘,你看,我伤的这个地方,是两条胫骨之间的位置,在这个位置,没血管、经脉通过,其实就是两层皮,从这个位置穿过,只是受一点皮肉之苦,对身体一点伤害都没有的,你没发觉,那天我这手流的血很少吗?至于有人说这要废什么的,这个太简单了,随便找个人附和一下就行了。”

    人体遍布了穴位、血管、经脉等等,一不小心伤着了,那要出大问题的,但人体也有一些地方是完全避开那些重要穴位和经脉的,就像关节之间有空隙一样,看中了位置刺下去,只感到有点蚊叮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以前刘远有个死党考上了卫校,有次回来用十几支十多厘米长的长针刺自己的多处地方在刘远面前显摆,当时刘远也被雷得不轻,知道原因后才恍然大悟,最后还在死党的指导下自己刺了二针,的确没什么可怕的。

    最记得的是,当时刘远夸了死党几句,赞他牛逼,没想到,他说了一件比他还牛逼的事:他们系的一个学姐,被男朋友甩了,还带着新女朋友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气得她找了个机会拿解剖刀刺了他一百多刀,刀刀避开要害,后来验伤的时候只判了一个轻伤,但对他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

    为了增加这次测试的真实xìng,刘远一咬牙,这要招都用上,没想到,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所有人都让刘远给蒙了过去。

    不过刘远也不好受,陶瓷碎片不比长针,刺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钱掌柜有点感叹地说:“刘兄弟真是太冲动了,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我知道你喜欢zì yóu,不喜欢被人管,我开酒楼十几多人,三流九教的人见了不少,很多人我只是瞄上一眼,就能断个子丑寅卯,你那哥嫂的确是不好相与的人,不过我有个疑问,要是他们真给你筹钱给你脱身,那你怎么办?”

    “好办,那就好好待他们,跟他们有福同享啊。”刘远毫不犹豫地说:“说什么也是亲人,他对我好,我能不好好对他们吗?我还不至于有两小钱就看不起所有人,这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因为小时候受到他们的虐待不少,老父也是他们害死的,现在我还不能原凉他们,对他们一直也仇视,如果他们一心为家人,那我也会抛开以前的恩怨。”

    “可惜,他们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刘远补充道。

    钱掌柜还有小娘都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师兄~~”小娘生气得突然打了他二拳,郁闷地说:“整件事都是你设的局,钱掌柜知道,赵安知道,怎么就我不知道的?”

    也难怪小娘生气,自己把刘远当成最亲近的人,刘远竟然从头到尾都瞒着自己,害得自己这二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到处借钱,为了筹款,差点把自己都逼疯了,可是刘远可好,直到大局己定,才让赵安告诉自己,这个,能不生气吗?

    刘远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站起来双手扶着小娘坐下,这才不好意思的道谦:

    “小娘,这事你受委屈的,其实我这样做,是逼不得己的,小娘你太单纯了,有什么事都藏不住,明眼人很容易看得出来,你也知道,别看我那个嫂子长得粗手粗脚的,其实那是面朦心jīng,不好对付的人,这事要是你知道了,肯定逃不住她的眼睛,没办法,我和赵安商量了一下,狠下心把你也瞒了。”

    刘远说的这话没错,陈贵枝也不是没有怀疑,这边刘远刚刚服软,这么快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不会是故意骗自己的吧,不过她看到小娘急成那个样子,再加上想到刘远那只很有可能废掉的右手,就是她的小jīng明,也没看出来,小娘那慌张失措的样子,反而加速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钱掌柜有点感叹地说:“这还真是患难见真情,rì久见人心啊。”

    小娘有点暗怒道:“他们简直就不是人,自己人有事,马上撇到一边不理,说是把银子交给我用来还债,赵老估摸了一下,除了那些他们花掉的,还在我们最需要银子的时候偷偷拿了三十多两子走,对了,他们走后,店里的首饰也少了三件,小睛看到就是那个陈贵枝拿的,真不是人,不行,得找他们要回来。”

    以前都是叫贵枝姐的,现在直呼她的名字,可见小娘对他们还真生气了。

    刘远摆摆手说:“算了,就当破财挡灾,毕竟还有那一层的关系,那点银子,就算是一个了结吧。”

    小娘听后,虽然有点不乐意,觉得他们那样对刘远,凭啥还要对他们那么好,他们置新衣服、吃的、用的、花的、带走的三十多两银子还有三件首饰,加起来都一百多两了,这一百多两,只能当是白白喂狗了,不过她向来都是对刘远言听计从,虽然不乐意,但也不再坚持了。

    钱掌柜则有暗暗佩服刘远的胸襟,这样的做法,完全是以德报怨了。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此时刘远心里也在默默地祈祷:这躯壳的兄弟,yīn差阳错之下占据了你的躯壳,但今天也算给你的家人那么大的帮助,因为我从你没有消散的记忆中可以感觉到,虽然你很怕、很讨厌你的那个大哥,但是那个家你还是很喜欢的,错也好,对也罢,也算还了你的情,现在什么都清了,现在起,我就要为自己而活了。

    以前的“刘远”,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学徒,技术很一般,没本事也没什么上升的空间,估计一辈子也就碌碌无为的地过了,现在刘光夫妇拿了三十多两银子、三件jīng美的首饰走,这里都一百多两了,加个他们买新衣服、送礼给帮他出头的族人还有族老、给族长送的两头健牛还有新罗婢等,加起来也花了近二百两银子。

    这笔钱,估计原来的“刘远”一辈子也不定能攒得到,算是报恩吧。

    “师兄,师兄,你在想什么?”小娘看到刘远呆在哪里,一动不动的,不由好奇地问道。

    刘远摇了摇头,好像和过去告别一样,定下神来,笑了笑说:“也没什么,突然感到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不过怎么说也好,这次怎么也得谢谢钱掌柜的帮忙,要不然,我还真的搞不好呢。”

    钱掌柜笑逐颜开地说:“不用,不用,说到底,我也不是白帮忙的,倒是有趁火打劫之嫌了。”

    “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小娘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也没什么,上次我们不是把酒卖给钱掌柜吗,当时有个协议的,说半年后收不回本,我们就把这配方给买回来,而附加条件是除天府酒店外,他卖出去的酒要给我二十份之一的利润,现在他想把酒完全买断。”刘远笑着解释道。

    小娘吃一惊:“什么?现在几个月就把成本收回来了?八百两银子啊!”

    几个月,卖酒水赚八百两银子,说出去那可是吓死人的。

    钱掌柜笑着说:“那倒没有,为了天府酒楼,我卖的价钱并不高,还没回本,不过我看到它的远景,就厚着脸皮想完全买断,哎,当时就是想省一点银子,现在想想,我还真想抽自己一巴呢。”

    “那条件是什么?”

    刘远看了小娘一眼,笑着说:“钱掌柜负责把金玉世家所租的铺店还有附属的院子房间全买下来送给我们,然后我们两个到天府酒楼吃饭半价优惠,酒水免费。”

    “什么?房子?”小娘的俏脸,一下子就激动得红了起来。

    “对啊,就是你们现在租的那里,老实说,我和业主己经达到交易意向,就等你们这事了,马上就可以过户了。”

    家是最温暧的地方,有房子才能有家,有了房子,以后就有根了,有了房子,也不怕突然间就被业主扫地出门,流落街头了,房子,对华夏人来说,无论是古代还是今天,都是非常重要的生活必须品。

    金水街,那可是扬州最繁华的地方,租金不是很高,但买的话,价格是贵得离谱的,寸土尺金,那店铺加后院,少说也要过千两,还要有交情的那种才肯出售,毕竟谁也不想把一个会下金蛋的鸡给杀掉,也不知钱掌柜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业主同意出售。

057 大功告成

    刘远把一条小小的绸布举在眼前,仔细察看。

    还不错,绸布没有磨损或被勾起丝的现象,这说明,自己的抛光工作做得非常不错,首饰的表面很光滑,没有尖锐凸出来刺手的东西,这样佩戴在身上,就不会损伤人的皮肤。

    一件优秀的首饰,除了材质名贵、设计大方时尚、还要手工jīng湛,手工jīng湛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首饰表面没瑕疵,不能对人造成伤害,如果佩戴了一件首饰,一不小心,就划伤了肌肤,那就伤害了人对首饰的喜爱之情,正因为这样,好的首饰,都是圆边圆角设计,就是看似很尖锐的边角,其实经过多层棱边处理,就像一个个梯形,就是拿来划自己的皮肤,也不会划破。

    刘远把绸布条放回在桌面上,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最麻烦、也最磨人的一道工序己经完成,终于可以大大松了一口气,在绸布条的旁边,还散落着小挫子、大毛刷、小毛刷、麻布条、白蜡等东西,这些都是抛光所用到的。

    一件首饰的形成,经过锤打、镶嵌、倒模、焊接、切削等工序,等到完成时,首饰的表面就会有很多毛刺、尖锐的断口等问题,因为粗糙也会不够闪烁,这时就要求用各式工具把首饰打磨得光滑、平整、完滑,做好镜面处理,让首饰通过折shè,看起来金光闪闪、耀眼迷人,放在以前,有抛光机、黄布轮、白布轮、绿蜡、白蜡、滚筒打等机器辅助,做起来事半功倍。

    可是现在是在唐朝,那些机器统统没有,全部要用手工己经很惨的了,刘远做的首饰,偏偏极为jīng细,jīng细到要用放大镜来辅助,再加黄金不比玉石,偏软,抛光的时候要极为小心,要不然很容易就会弄坏,这六件首饰,全部要刘远一个人动手,把一个个毛刺挫平,把一个个面、一个个角处理好,那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一坐就是一天,一弄就是十天八天的,没有耐心的人,还真吃不了这碗饭。

    定了定神,刘远拿起一件首饰放在自己的手背,闭着眼睛,轻轻摩挲着自己的皮肤,这是检查的最后一关,那些有可能接触到皮肤的地方,全要检查一遍,原因很简单,因为手背处的皮肤反应很灵敏,眼睛可能看错,但真实的触感不会说谎,要是感到不平滑,马上就会察觉出来,而严重的,还能手背处划破皮肤、留下伤痕。

    又花了近半个时辰详详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刘远睁开眼睛时,脸上那是带着笑容的。

    还好,自己的技术还是很值得信赖的,这六件首饰全部没有问题。

    稍稍休息了一会,刘远马上又开始工作了。

    一件首饰的材料的价值是限定的了,要想让它升值,变得名贵,那就得增加它的附加值。

    一个普通首饰工匠是把材料打造成首饰,但是一个顶尖的首饰工匠会把材料打造成一件jīng美绝伦的首饰,并让这件首饰上升为收藏品、艺术品的行列。

    很明显,刘远就是顶尖的首饰工匠。

    轻轻把放大镜上的灰尘用绸布拭去,把那件作为主体的、形像一枝松柏首饰拿过来,在火漆里紧紧的固定,放在放大镜的下方,调试了一下焦距,然后起一柄头部比针尖还要小和尖的小刻刀可始进行最后的一道工序了。

    针尖大的刻刀能干什么?

    答案只有二个字:微雕。

    中国微雕历史源远流长。远在殷商时期的甲骨文中,就出现微型雕刻。战国时的玺印小如累黍,印文却有朱白之分。众所周知明代的王叔远的《刻舟记》,也是中国历史上微雕艺术的经典之作,到了近代,放大镜、显微镜的普通应用,微镶的发展可以用rì新月异来形容。

    像刘远的作品“听雨兰花”还有现在制作的“松鹤延年”都大量采用的镂空法,这也是微镶的一部分,不过现在刘远要做的不是镂空,而是刻字。

    刘远和崔梦瑶的谈话中了解到,崔家的老太太长年信佛,每天早、中、晚都要诵经三次,初一十五还吃斋以示诚心,为了让自己的这件首饰更加出彩,刘远决定在自己的首饰上,刻上一部金刚经,到时就算有再多的奇珍异宝,也比不上自己的有心思。

    还怕那崔家的老太太不动心?

    后世微镶的那些大师,可以在一粒米上刻上一部有8208个字的金刚经,可以说神乎其技,刘远现在没有显微镜,也没有那种特制的刻刀,不过有了这个估计是唐朝最好的放大镜,在小指般大小的一枝头钗上刻现在版本只有5180个字金刚经,简直就是绰绰有余。(鸠摩罗什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5180字,唐玄奘取经后的译本,有8208个字,是一个重要的补充)

    刘远屏气凝神,先在一旁的一件普通的首饰练手,练了一会,等到自己的进入状态后,这才小心翼翼开始进行雕刻。。。。。。

    小娘又像往常一样坐门外,一边刺绣,一边不时看一下那扇紧闭的门。

    师兄在里面打造着首饰呢,随着那件“松鹤延年”越来越接近成品,那种大胆的构思、jīng湛的手工,让小娘叹为观止,虽说她出生在金玉世家,平时都是与这些首饰为伴,对首饰的理解也很高,但是她却感觉,自己越来越不透刘远了。

    如果说刘远做的是首饰,那么以前自己老爹做的,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差距太大了,这个师兄,他的到底有多厉害,还有极限没有?不过越有本事的男人,就越讨女孩子喜欢,现在的小娘,简直就当刘远是偶像了。

    “小晴~”

    “小姐~”听到小娘叫自己,在一旁伺候的小晴忙小声地应道。

    小娘细心的吩咐道:“你去厨房看火,看那盅燕窝炖雪蛤汤,阿义毛毛糙糙的,我怕他不好好看火,师兄为了赶工,最近那脸都瘦了,得好好补补才行。”

    “小姐,你对少爷真是太好了。”小晴忍不住赞了一句。

    “那当然,我不对他好,还对谁好了,嗯,不和你这小妞子说了,快点去,小心看火”

    小晴笑着说:“是,小姐。”然后就往厨房走去。

    等小晴走后,小娘又看了一眼那关闭的门,笑了笑,好像看到刘远专心致致在做首饰一样,接着又拿起针线做衣服,这是一个男生的长袍,小娘看看到刘远穿的衣服有点旧了,正准备给他做一身新衣裳,虽说买一身花不了多钱,不过小娘还是喜欢刘远穿着自己新手缝制的衣服。

    “哈~~”

    “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在刘远专属的那个工作室里,响起了刘远疯狂的大笑。

    “师兄,师兄,你怎么啦?”听到有异常,小娘吓了一跳,把手里的针线一扔,忙推门过去。

    刘远猛地一拍桌子,发出“澎”的一声,兴奋地说:“完成,终于完成了,哈哈,不容易啊。”

    三个月,刘远废寝忘食的做了足足三个月,就为了这么一件首饰,现在终于完工了,能不兴奋吧,简直就学生在听到宣布放假的那一刻还要兴奋啊,要不是怕小娘误会,刘远都想把看到的东西砸了出气。

    当然,那件“松鹤延年”是不舍得砸的。

    小娘这才发现,刘远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件jīng美的首饰,一枝栩栩如生的松柏枝上,有几只白鹤正在翩翩起舞,好一片和谐、歌舞升平的景像,整件首饰在窗口透过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煜煜生辉,好像把人的眼都耀花了一样,特别是那白鹤的眼睛,晶莹剔透,好像有了灵xìng一般。

    这时从打开的门吹进一股清风,那风一下子把吊坠的几个白鹤吹得动了起来,那几只金玉打造的白鹤,竟然一边“飞舞”一边发出一几种很悦耳的声音,几种不同的声音汇聚起来,好像成了一首欢乐的曲一样。。。。。。

    小娘的眼睛都瞪大了。

    PS:弄了一个聊天吐槽群,欢迎大伙加入和炮兵吹牛打屁,有美女哦,嘿嘿~~

058 有“惊”无“喜”

    社会稳定,国富民强,南北往来交易频繁,连出门游历的人也多了起来。

    最明显的,就是官道上南来北往的马车络绎不绝,路边的驿站人来人往,休息的、吃饭的、换马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赵叔,请你快一点,要是来不及就惨了。”

    在一辆豪华马车里,刘远不时探出头来,催促那个赶马的大叔,手里紧紧抱着一个上等红木制成、异常jīng美的首饰盒子。

    首饰完成,还得抓紧时间从扬州送往贝州清河,在崔氏老太太的大寿前,把自己jīng心打造的“松鹤延年”送到崔梦瑶的手中,这才算完成交易,这也是刘远当初为了让崔梦瑶放弃那个作

    为彩头的“蝶恋花”首饰而作的承诺,现在要做的,就是赶路、抢在时间的前面。

    从扬州到贝州,少说也有二千多里的路程,旧时没有飞机火车,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

    幸好刘远和大盐商的儿子秦朗在诗会结了点交情,为了让自己舒适一点,刘远开口向“高富帅”秦朗求助,幸好,秦朗很大方地借了一辆豪华供刘远使用,除此之外,把还秦府一名熟悉

    路况的车夫借给了刘远,马是骏马、车是豪车,连赶车的车夫,也是一名经验十分丰富的车夫,在他的驱赶下,那马车走得又快又稳,可是刘远还不满足,不时催促这名姓赵的车夫。

    赵叔“啪”的一声,熟练的把鞭子一甩,让那马又跑快了几分,一边赶边一边笑着说:“刘公子,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这贝州我都走了十多趟,熟着呢,肯定不误你的大事,我估摸

    了一下,再走个二三里地就到驿站了,这马有点累了,到时我们再换一匹好马,天黑前肯定还能多跑几十里地。”

    “那辛苦你了,赵叔。”

    “别别别,您是大少爷的朋友,出门前大少爷再三叮嘱,一定好好伺候你的,公子,这最少还得走几天的路程呢,你就休息一下吧。”赵叔关心地说。

    “哦,好,那赵叔你小心一点了。”

    刘远把头缩了回去,半躺在里面,想睡可以马车太晃,根本睡不着,这所谓的官路,也就是平整一点的土路而己,马车也没什么减震设备,一跑起来就摇摇晃晃的,差点把身体都摇散,

    两天下来,刘远全身骨头都痛了。

    本来以为不远,一路可以散散心,顺便看看名震天下的清河崔氏有多显赫,刘远一冲动,就答应做好后亲自送上门,现在想想,真是自讨苦来吃了。

    刘远掀开窗帘,看看马车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及时赶到啊,要不然,不说违约金的问题,还有错过了一个把金玉世家的首饰打入顶级上流阶层的绝佳机会。

    。。。。。。

    清河崔氏在chūn秋时乃齐国公卿之一,至西汉时居住在清河郡(今河北清河县),东汉以后成为山东望族,其中崔琰曾投曹cāo门下。南北朝时讲究士族门第,在北方后魏把崔氏被列为一等

    大姓王崔卢李郑,是有名的望族。

    在七族五姓中,崔氏名列士族之首。

    贝州的青河城内,姓崔的人占了大半,古人有衣锦还乡的习惯,作为士族之首,崔氏一族人才辈出,在清河城内,那些豪门大宅,十有仈jiǔ都是崔氏一族的,以至大家一说到清河,就一

    定想起崔氏,清河崔氏,说出去那就是一块很不错的敲门砖,清河城在崔氏一族的发展下,经济稳定、市场繁华,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今天是yīn历七月二十八,整座清河城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唱戏的、变戏法的连绵十里之长,大家不光有免费的大戏看,在清河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都有施粥摊,供穷苦人家填

    饱肚子。

    无他,今天是清河崔氏的老太太崔王氏的六十九岁大寿。

    古有“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yù,不逾矩”的说法,五十岁以后,每十年都可以看作大寿,儿女子孙都要大力cāo办以示孝道,不过古时女子

    地位不高,为了表示对丈夫的尊敬,多会选择提前一年cāo办,老太太崔王氏今年正好六十有九,所以,整个崔氏都震动了。

    老太太崔王氏,出身名门,是太原王氏的大家闺秀,秀丽端庄、知书识礼,嫁入崔氏以后一心相夫教子,格守妇道,她的品格,连长孙皇后也称赞有加,深受儿孙的敬重,这不,老太太

    的六十九大寿还没到,崔氏一脉外出做官的纷纷赶回清河,不光如此,连博陵崔氏也早早派人来帮助cāo办老太太的寿宴。

    崔氏当代族长名礼,字思远,是崔王氏的膝下的长子,他的府第就坐落在清河城东,占地近百亩,高墙大宅,里面琼台楼阁、雕梁画栋,非常气派,除此之外,假山、走廊、花园、荷池

    等一应俱全,尽显崔氏大家之风范。

    早在半个月前,崔府就开始张灯结彩,打扫卫生,开始准备老太太的大寿,到了七月二十八这天,崔府人山人海,除了族里的后辈,像同气连枝的另外六族,也派有份量的人送上厚礼、

    皇族、王公大臣等,或是亲自登门祝贺,或是派人送上厚礼,从早上起,登门的人络绎不绝,把崔府的家丁丫环、贤子贤孙忙得好像陀螺一样转过不停,那记录贺礼的帐簿换了一本又一本,

    送上来的贺礼,那特地空出来的五间大房子都快装不下了。

    这就是豪门大族的显赫,别的不说,就连一早赶回来的崔雄、崔刺史,四品大员,也只能坐主厅最偏僻的那个角落陪着客人寒暄。

    “小妹,老太太平时最疼就是你了,这次老太太大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对啊,你不是说这次的礼物一定让我们大吃一惊的。”

    “对啊,对啊,礼物在哪,让姐姐先看看。”

    “小妹姐,我也要看”

    在崔府的后院里,几个容颜娇美,衣饰华丽的女子,正围着一个清秀绝伦、顾盼神飞的女子打趣道。

    这个女子,正是崔梦瑶。

    这房间里的,都是崔氏的年轻一代的女子,都是堂姐堂妹、表姐表妹什么的,因为女子地位不高,再加上她们都是待字闺中,这时候不宜抛头露面,都聚在房间里聊天解闷呢。

    崔梦瑶微笑如花地说:“那个,嘻嘻,保密,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这么保密?不行,我非得看看~~”一个年长的女子不依叫道:“姐妹们,来,我们搜小妹的身,我猜,她肯定是藏在衣服里了。”

    “好,大姐说得对。”

    “搜,我让你卖关子~~”

    “啊,不要,不要,我怕庠,嘻嘻,,不要,不在我身上呢~~”

    很快,几个女子就嬉骂成一团,一时间,房间里chūnsè无边,要是哪个男人看到,肯定大呼有艳福,可惜这是崔府,没哪个敢跑到崔府的后院撒野。

    崔梦瑶表面嬉嬉哈哈和姐妹们嬉耍着,可是心里却暗暗焦急:那个叫刘远的家伙,收了自己三百两的订金,还跟我信誓旦旦说保证在大寿前亲自送上门,绝对给自己一个惊喜的,现在“

    惊”倒时收到了,“喜”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要是敢骗我,还真的不想活了,哼哼。。。。。

    PS:受打击了,谁安抚一下,呜呜呜~~

059 崔氏显赫

    作为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最受尊敬的老太太六十九岁的大寿,排场绝对不会小的。

    参加寿宴一来可以祝寿、二来可以促进、联络彼此间的感情、三来那些年青的才俊也可以在这么多的亲朋戚友前面露露脸,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谋个前程也好,找一段好姻缘也好,总不会是什么坏事,也算是上流社会中的一个大型聚会。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那马车、官轿都停放不下了,只好顺着路边一路停放,以至崔府门前的十里长街的两边都停满了马车、轿子,做生意的那些商人,看到店面前停了官轿、马车,妨碍了做生意,一个个不但不怒反而暗暗高兴,能来崔府贺寿的,又有哪个是普通人?都贵气着呢,停在门前,自己也能沾一下贵气。

    再说崔家是大家,这次寿宴,尽显大家族的风族。府前的十里长街多是崔氏一族的产业,就在昨天,崔府就派了下人,不分亲近,给各店各铺的掌柜都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来老太太寿辰,普城同庆,二来也是对造成的不便还有扰民之处以示道谦,地位在哪里摆着,礼仪也做到十足,商家们哪敢说半个不字。

    在崔府的正厅内,更是热闹非凡,崔王氏坐在大厅的正中位置,被一众贤子贤孙好像众星伴月一样包围着,这个叫母亲大人、那个叫老祖宗,一个个都说费尽心思说好话,把老太太哄得非常开怀。

    现在儿孙满堂,子贤媳孝,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报,赵郡李孝~李司马来贺~~~”门子大声唱道。

    “赵郡李氏来人了。”一个宾客小声对身边的朋友说道。

    “是啊,李孝是李侍郎最得意的儿子,虽说现在只做一个小小的苏州司马,但是仕途不可限量啊。”

    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压低声音说:“据说他对崔氏的一个女子一见钟意,这么好的机会,能不来吗?”

    “哪是,哪是,听说崔府现在有几位美女侍字闺中呢,不知谁有福气攀上这棵大树还可以抱得美人归。”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年约二十,相堂堂堂、玉树临风少年才俊带着一个手捧着礼盒的随众走到厅前,离老太太还有约有十五步远时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向老太太行了一个大礼:

    “赵郡李孝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我还道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俊呢,原来是李家的阿孝啊,嗯,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来玩,不过也有些年不见你了,令尊可好?”

    “老太太真是好记xìng”李孝恭维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家父奉旨巡视河务,分身无术,只好派我前来为老太太祝贺,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还请老太太笑纳。”

    李孝说完,扭头向随从打了一个眼sè,随从马上低着头往前走,双手把礼盒呈上,自有崔府的管家和下人接收。

    “赵郡李孝,送上玉如意一柄、玉壁一对,明珠一斗,祝贺老太太金安。”那管家拿着随礼盒一起奉上的礼单大声地唱道。

    普通人只能把礼交在门口的登记处,由崔府的管家收下后记录成册,然后呈给老太太观看,到时喜欢什么再从仓库里拿出来供她欣赏,只有那些身份很尊贵的人或非常重的礼,才能在老太太还有众多宾客前露露脸,亲自在大厅上呈送上去,作为七族五姓之一的赵郡李氏,自然有这个权利。

    像这些寿宴,玉如意一柄、玉壁一双,己经很体面的了,外加明珠一斗,那说明李氏看重这次寿宴。

    这是一份重礼啊。

    “贤侄真是太客气”站在崔王氏一旁的崔氏一族的族长笑着说,然后扭头对一旁的小儿子说:“小金,去,你陪你世兄一起聊聊。”

    “是,父亲大人。”那个叫崔金的年轻人连忙领命,然后拉着李孝的手,一起入席。

    这可是贵客,要自己人招待才行,以示自己对他的敬重。

    赵郡的李孝刚刚送完礼,那个门子大声叫了起来:“报,太原王立宪王御史到~~~”

    老太太一听,面上露出很欢喜的表情,一下子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儿子说:“快,你舅舅来了,他也不小的了,跑这么远干什么,那身子骨能吃得消吗?真是的,也不早点来。”

    娘家来人了,崔王氏自然十分高兴,再说这个王立宪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胞弟,小自己十二岁,长姐幼弟,还没出阁前对他很是疼爱,现在半截身子都埋身黄土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弟弟路途遥远跑来给自己贺寿,心里那高兴劲就别提了,连忙催促儿子们去迎接。

    “是,父母大大。”

    崔族长不敢怠慢,忙带人去迎接自己的舅舅,正所谓天上雷公,地下舅公,礼数断然不能少的。

    一番亲人来贺、姐弟相见的亲情大戏过后,那前来贺寿、送礼的好像走灯花灯一样,转个不停。

    “报!御史大夫杜浑到”

    “报,驸马房遗爱公子到,送上白玉碗一只、象牙筷子一双、千年人参一支”

    “报!汉王贺寿使者到!”

    “报,长孙大人贺寿使者到!”

    “报!魏王殿下派人送上夜明珠一颗、猫眼石一对、明珠一斗”

    。。。。。。。

    作为根深蒂固的名门望族,清河崔氏的显赫,光看那个来宾、贺寿的使者就知道了,不光王子派人送上贺礼以示拉拢,像房玄龄、长孙无忌这样的朝中重臣也纷纷派人送上贺礼,来个“士族一家亲。”

    现在的天下,还是士族的天下,作为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得到了它应有尊重。

    “报!圣旨到,请老夫人接旨!”

    “报!圣旨到,请老夫人接旨!”

    “报!圣旨到,请老夫人接旨!”

    门子连连激动地叫了三遍,老太太闻言马上站了起来,在儿孙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堂前跪前,这时早有仆人摆案焚香,以接圣眷。

    以崔氏一族地位的地位还有崔王氏的品行,在六十九大寿时得到皇上的嘉许,虽在意料之处,但又在情理之中,合情合理。

    “圣旨到,崔王氏接旨!”刚跪下不久,一个小黄门拿着着圣旨到了大厅之上。

    圣旨一到,在场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那些来宾、使者。

    “崔王氏领旨”老太太连忙应道。

    小黄门点点头,打开圣旨,用他那尖嗓门大声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清河崔王氏,贤良淑德、品行端庄,可作天下妇人之楷模;崔氏一族,为国效劳者甚多,都是国之栋梁,崔王氏训导有方,实在功不可没,现赐崔王氏一品诰命夫人,赏凤冠霞帔一袭,金、银如意各一柄、白玉一双、金丝宫绸十匹、黄金百两。。。。。。。。”

    崔氏一族,正在崔府的大厅内沐浴着浩荡的皇恩,在崔府外,一个双手紧紧地抱着一只红木箱子的年青人刚跳下还没停稳的马车,飞快地往崔府的大门跑去。

    这个年青人,正是从扬州千里送首饰来的刘远!;

060 终于来了

    “什么人?站住!”

    刘远还没走近崔府的大门,马上被戒备森严的家奴拦住。

    里面的宾客,非富则富,在安全方面,肯定是做足功夫,能登门的客人,哪个不是气宇轩昂、衣饰华贵、前呼后拥的,像刘远,虽说穿的衣服还算不错,不过一个小僮的打扮,只有自己

    一个人,连个盒子都要自己亲自来拿,不用说,地位肯定一般,于是两个守门的家奴马上把他拦住了。

    “两位大哥,我找崔梦瑶崔姑娘,麻烦两位给我通报一下,有劳了。”刘远客气地对二人说。

    “你是哪位?”其中一个看打量了刘远一下,感到刘远还有那么一点“人模狗样”,其中一人家丁还算客气地说。

    大家族调教出来家奴,不是那些“暴发户”所能比拟的,虽说并不看好刘远,但在没弄清楚他的身份前,应有礼义还是不会缺的。

    刘远笑着说:“我是扬州金玉世家的掌柜,姓刘,失敬失敬。”

    “哼,一个卑微商人,还想见我们家小姐,给我一边去。”一听到刘远只是一个商人,两个家奴马上就翻脸了,一下子就把刘远推到一边。

    另一个家奴不客气地说:“离这里远点,看到没有,崔府,这可是高祖御赐的金漆牌匾,瞎了你的狗眼,小姐是你们这种人能见的吗?”

    汗,商人的地位,还真的不高,连看门的家奴也不屑一顾。

    应了那句老句,阎王易过,小鬼难缠,不过没法啊,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刘远心里非常不爽,不过还是强忍住自己的不满,对两人讨好地笑了笑,伸手一摸,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就出现

    在手心里,刘远笑嘻嘻塞到其中一个家奴手里说:“那个,大哥,通融一下,帮我通报一下就好。”

    不过刘远低估了天士氏族之首的崔氏的门奴,那家奴一点也不动心,好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随手就把银子一掷在地上,严声喝道:“大胆,敢当众贿赂门房,要吃官司不成,快走快走

    ,今天我们老太太大寿,算你运气好,不和你计较。”

    回头想想也是,现在的崔梦瑶,还是待字闺中,那些豪门、世家的才俊也不能轻易看到呢,刘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哪里可以随便看到崔家的姑娘呢。

    “大胆!”刘远一大喝一声,然后“啪”的一声,把红木首饰盒打开,让两人见识一下,然后厉声道:“这是崔姑娘订造,特地作为礼物送给老夫人的,现在时间刚刚好,要是你们误了

    大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们两个,承担得起吗?“

    软的不行,刘远就来硬的了。

    那红木的首饰盒子一打开,两个家奴只觉得眼前一花,在盒子里,赫然是几件jīng美的首饰,两人在这里当差,好东西不知见过多少,一眼就看出这件首饰的不凡,别的不说,就是那只栩

    栩如生的白鹤眼里所用的猫眼石,光是这里就价值不菲。

    要是没点眼力,能在崔府的大门当门客吗?这可以进入崔府的第一关啊。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然后扭头对刘远说:“那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找人通知小姐去,至于她来不来,那不知道了,对了,你是~~~”

    “扬州金玉世家刘掌柜,刘远。”

    “那好,候着~~”看门的家奴说完,转身就去通报。

    在崔府大厅里,老太太谢过圣恩后,崔大族长马上安排下人把小黄门还有跟着来的两个卫士下去,奖赐、吃饭什么的不提。

    皇家的赏赐过后,众人又齐齐祝贺崔王氏获得一品诰命夫人荣耀什么的,喜得老太太那老脸都乐开花了。

    看到母亲大人高兴,崔大族长笑着说:“好了,孩子们有什么孝心,都拿给老祖宗看吧,来人,去请小姐们出来为老太太贺寿。”

    像崔族长老一辈的礼物,己经在前几天的家宴上就奉给老太太了,免得送什么让别人非议,至于晚一辈的小家伙们,则是把送礼留在最后,算是让老太太多高兴高兴。

    孙儿们都在大厅里,所以就先送上礼物。

    “孙儿崔爱知,给老祖宗献上上等苏州丝绸十匹,祝老祖宗老当益壮,益寿延年。”

    “孙儿崔爱书,寻得白玉手镯一对,祝老祖宗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孙儿崔爱识,无意中购得沉香拐杖一枝,祝老祖宗松龄长岁月皤桃捧rì三千岁。”

    “孙儿崔爱礼。。。。。。。”

    外面的孙子把孝敬老太太的礼物一个个送上,喜得老太太夸完这个又赞那个,乐得脸都开花了,而一直在后院里聊天的孙女们,也得到下人的汇报,是时候出去给老太太祝寿了。

    “小妹,你就准备这样出去啊,你的礼物呢?”这是一个要好的姐妹忍不住奇怪地问道。

    刚才众姐妹把她的身都给搜遍了,别说礼物,就是一个礼盒也没有,之前还一直得意洋洋地说自己一定要让大家吃惊的,可是现在就要奉上礼物了,小妹(崔梦瑶)还是没什么行动。

    “你们找不到,这样才能吃惊啊。”崔梦瑶表现不动声sè,心里却是快要气炸了。

    有人骗了自己的感情还有信任。

    就在说话间,崔梦瑶不经意轻轻摸了一下自己腕上的那玉镯子,那是父亲前些rì子送给母亲的,母亲疼惜女儿,看到自己很喜欢那个镯子,就把它转送给自己,现在看来,到时只能把自

    己这只镯子当成寿礼送出去算了,这下惨了,就是赔上自己的心爱之物,肯定还让姐妹们笑话自己,母亲大人哪边怎么交待呢?

    那个可恶的刘远~~一想到这里,崔梦瑶就想起刘远答应自己时,那张显得非常真诚的脸,现在想想,还真想把那张脸给撕破。

    可恶~~~

    好在,别的姐妹们不再把注意力放崔梦瑶身上,她们一边走,一边把矛头指向另一个姐妹。

    “真姐,你的大才子怎么没来?”

    “是啊,北方才子之首,才高九斗,一想到他在洛阳以一敌百时的样子,真是太潇洒了。”

    “对,对,对,有个老朽和徐公子斗诗,急得把胡子都扯下来了,痛得他直跳脚,真是想想也笑得我肚子都痛了。”

    “唉~~”走在前面的一个美貌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我也写信让他来的,他说学业不jīng,为了防止自己分心,,现在自己把自己锁了起来,闭房苦读,真是。。。。太执着了。”

    真姐,名为崔梦真,长崔梦瑶三岁,在一干姐妹中挺有威信,不过暗中一直和崔梦瑶暗暗叫劲,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堂妹抢走了原来老祖宗给她的宠爱,别的不说,所在的姐妹每个

    月都只是十两的月钱,偏偏小妹就有十五两,那是老祖宗每个月从自己的月钱里抽五两给小妹,这让她妒忌不己,因为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比她优秀。

    众女听了默不作声,她们都知道,真姐的未婚夫徐大才子不光不来,很不给她的面子,还借学业未jīng、家业功名未立为由,把婚期延后了二年,这让崔梦真以为找到如意郎君,可以早早

    嫁入徐家的美梦落空,现在崔梦真己经是十八的姑娘了,等到于二十岁,那时候不是让人笑话自己是老姑婆了吗?

    崔梦瑶无意关心那个徐大才子来不来的事情,她要想的是,把镯子当成礼物送出去后,怎么跟娘亲交待,她正在走着,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扭头一看,是自己的房里的丫环chūn儿

    。

    “小姐~”

    “什么事?”

    chūn儿小声说:“守大门的长贵说,有个扬州姓刘的人要找小姐,好像还找得很急。”

    什么?扬州?姓刘的?

    崔梦瑶心头一个激灵:那个家伙,终于来了?

    PS:吃错东西,肚子一天不舒服,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想多更也不行,另外谢谢宝岛的0805466大哥打赏了1888,这是本书收到最高的打赏,然后还有天刹道人的打赏,非常感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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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介绍:
一个优秀的首饰技师,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唐朝一个苦逼的学徒身上
一间生意淡薄、濒临倒闭的金店
一个游手好闲、水平一般偏偏又脾气暴躁的师傅还有二个谈不来的师兄
最惨的,还签了一份打死勿论的学徒契约
幸好,还有一个美丽又对自己暗生情愫的小娘
刘远还没决定以后的路
没想到一夜剧变,两个师兄杀了师父卷了黄金细软跑路
留下一个负债累累的烂摊子
欠下的货款、借下的债务、快要到期的租金等等,让小娘无计可施
要抄家、变卖家产?
满唐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唐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唐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