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致命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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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长孙冲的瞳孔一缩,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刚叫出来,就被猴叔手疾的捂住了嘴巴,不让他说话,而他自己,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是陆校尉。
在和赞婆决斗之前,己经力毙二马、一火长、四骑兵,这对他的体力是一个很大的损耗,再加上他身上有旧患,在激烈的振荡下,伤口己崩裂,血水流出,再和无论力量还有武艺都在自己之上的吐蕃左如大将赞婆搏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打了不到一刻钟,折冲校尉陆广一不小心,手中的陌刀被赞婆一下子磕飞。
还没回过神,赞婆手里那把铁蒺藜骨朵一下子重重砸在陆广校尉的胸口,在营地的篝火的照耀下,长孙行一行看个真切:陆广被打得凌空飞起,在空中就狂喷鲜血,那鲜血犹如满天的血花,摔在地上之时,己落在一丈之遥的地方,身体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看样子那是活不成了。
看到长孙冲还在挣扎,那喷火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他想去和吐蕃人拼命,他不是一个扔下部下的主帅,可是猴叔一扬手,轻轻在长孙冲的后脑敲了一下,长孙冲感到头一疼,那眼珠子往上翻,很快就是白多黑少,晕厥了过去。
赞婆手持自己的铁蒺藜骨朵,骄傲地站在场中,看着陆广的尸体,摇了摇头说:“你,还不够强!”
“找到长孙冲没有?”这时赞蒙赛玛噶从后面策马走了过来。
她是吐蕃的公主,冲锋陷阵这种危险之事自然轮不上她,看到战局己定,这才从后面走上来询问战况。
“还没有,勇士们还在寻找。刚解决他们一个校尉,还挺能打的,可惜不能过瘾。”赞婆讨好地说:“玛噶公主你放心,属于让人把这里围成如铁桶一般坚固,他肯定是插翼难飞。”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是活擒。”
“是,赞婆明白。”
这时副将忽达走过来说:“将军,没有找到长孙冲,只抓到几个小鱼小虾。”
“什么?还没找到?”赞波吃了一惊。现在唐军营地己经没几个是喘气的了,自己冲到营地后,也没听到什么人喊声长孙将军,好像就只有刚刚被自己打死的折冲校尉站出来,自己对这事还纳闷呢。
“是。都找遍了,还没有找到。”
“全都提上来。”
“是。”忽达应了一声。让士兵押了几个用绳子绑着俘虏上来。
这些俘虏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在袭营中保存了生命,同时他们又是不幸,因为他们己经成了俘虏,性命己经己经掌握在别人手中,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将会被贬为地位贱如猪羊的奴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悲惨的命运。
赞婆走到左边第一个唐军士兵身边,用有点生涩的大唐话,冷冷地说:“说。你们的将军长孙冲在哪里?”
那士兵把头一偏,冷冷地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说。”
“砰”的一声闷响,赞婆单手把铁蒺藜骨朵一砸,那士兵泪光一下子呆滞,很快,从头上不断涌出鲜血,血流满面,一声不吭,一下子就倒在雪地上。
赞婆又走到另一个士兵面前,用铁蒺藜骨朵指着他说:“你,说。”
“不知道。”这士兵倒也硬气,宁死不屈。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那士兵在战斗中连头盔也弄丢了,那又重又尖的铁蒺藜骨朵一砸,那脑袋都给砸个稀巴烂,红白之物横飞,头都变形了。
一众唐军士兵让他的凶狠劲给吓到了,根本就不废话,一句不合,马上就是当着一棒,没有一丝的犹豫。
“嗖”的一声,那铁蒺藜骨朵一下子就指在第三个镇蕃军士兵面前,赞婆冷冷地说:“长孙冲在哪?”
“我,.....我说出来,能不能放了我?”那刚收编的士兵有点结结巴巴地讨价还价,声音有点颤,而说话时那腿一直在抖。
“砰”的一声,这名士兵的话刚说完,赞婆的铁蒺藜骨朵一下子砸在他的脑袋上,他眼里好像有不解的神色,好像在说:为什么我都愿意配合,愿意出卖主将了,还要杀我的?
赞婆冷冷地说:“废话太多。”
“长孙将军就在山坡上的一个山洞里,他身边有二名护卫和二名亲兵。”当赞婆的铁蒺藜骨朵举到第四名士兵头上时,不用他问,那个胆小的士兵马上供出了长孙冲躲藏的地方。
不是每一个士兵都能做到将军,也不是每个士兵都愿作烈士,像现在这些,那是刚刚收编的士兵,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农夫,还是百姓。
“不好,山上有人,快点追。”听到士兵的提示,眼尖的赞蒙赛玛噶突然看到,有几个人正在悄悄地往山上逃跑。
十有**是还没让自己捉到的长孙冲!
“快,活捉他们。”赞婆大叫一声,拖着他的武器就冲了上去,而麾下的亲兵,弃马提刀,也一个个跟在赞婆后面,追杀俘虏敌人的首脑去。
那山路崎岖,再加上积雪厚,就是骑马也没骑不了,只能下马去追。
普通带兵将领,都把帅帐设立在营地的中心位置,旁边林立的营帐就是将领的人肉盾牌,赞婆没有想到,这个大唐的将领竟然跑到山坡上面的山洞休息,一时不察,差点就让他跑了。
这样也好,免得在乱军中被战死,这样一来,把他生擒的机会就大大增加,赞婆二话不说,亲自追了上去,他要亲手捉住敌方的首领,然后献给自己心目中最漂亮的高原之花:高原上最漂亮的赞蒙赛玛噶公主。
“快走!他们发现了。”候叔背着昏迷的长孙冲,看了下面密密麻麻追上来的吐蕃士兵,吃了一惊,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
下面被几千吐蕃士兵的围得密不透风。根本很难杀出去,在场之人,自问没有赵子龙将军那七进七出、在百万大军中有如闲庭信步的能力,再加上没有马,只能往上爬,见步走步,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吐蕃人审讯出来,只好加快速度逃跑了。
“快跑”
“这边,小心。”猴叔一边走一边提醒。
“快点,抓住他们。谁抓住他们,赏金一百两,官升三级。”赞婆奔走如飞,一边追一边给手下的将士封官许赏。
“呜呜呜,抓住他们”
“看你们往哪时跑。”
“抓住他们。升官又发财。”
重赏之下,必有勇士。何况长孙冲一行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还伤了,要另一个背着,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哪个不眼红,一听到赞婆将军的的重赏,一个个吐蕃士兵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跑得更快了。
山上满是积雪,一踩就到小腿位置,可以说一步一个脚印,碰上结冰的地方。又湿又滑,一个人走己经很吃边,而身上还背着一个过百斤重的男子,更是不易,幸好猴叔身健体壮,为了减轻负重,忍重把武器都舍弃了,背着昏倒的长孙冲步行如飞,在雪山上行走,另一个护卫还有二个亲兵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冬天爬雪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一滑,就会从山上摔下,摔个粉骨碎身,要是碰上雪崩,连坑都不用挖,直接就被埋葬,可是,有时人心比灾难更可怕,明知爬雪山有危险,可是,爬的话有一线生机,要是不爬,落在吐蕃人的手里,估计那是生不如死,最起码,但凡有一丝生机,也不能放弃。
一个优秀的士兵心中,只有[胜利]和[马革裹尸]这两个词,绝对没有[投降]那两个字。
于是,在茫茫的雪山上,出现了一个奇特情景,前面几个人在拼命地逃,后面二三百人正在拼命地追,如果远远望去,就是像一大堆蚂蚁在相互追逐一般。
“老猴,还行吗?”另一个侍卫咬着牙说:“要不,换我来。”
在雪山上逃了近半个时辰,猴叔的速度开始迟延了起来,嘴里不停喘着大气,在不是明亮的月光下,都可以看到他呼着团团白雾,背着一个成年男子跑了这么久,体力不下降,那他真的是神了。
没看到后面的那两个只拿着武器的亲兵,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不行,你伤着腿,自个走路还不方便,怎么背人,不怕,我还行。”猴叔坚定地说:“少主是主人的长子,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就是把命豁出去,也得保他的安全。”
“是啊,要是少主出了事,无论对主人还是对大唐,都是受不了的损失。”
突然,长孙冲幽幽地说:“猴叔,你也累了,把我放下吧。”
下手不重,再经过这么久的颠簸,长孙冲也醒了,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感概万千,感受到两人个护卫的一片忠心,而猴叔的背己见湿透,喘气如牛,连忙要求下来,不用他背。
“不行,少主,吐蕃人多,不宜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猴叔一边吃力往上爬,一边劝道。
那两手死死的扣住长孙冲,不让他下来。
“少主,敌强我弱,不能硬拼啊。”
“长孙将军,快逃,不要枉送了性命”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有机会,我们再杀光回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所有人都生怕长孙冲一时冲动,白白送死。
长孙冲语气低沉地说:“放心,我不会再冲动,猴叔,吐蕃人快追上来了,你不放下我,怎么能跑得更快呢?”
“少主,你......真的不做傻事?”
“不会。”
猴叔松了一口气,把手一松,轻轻把长孙冲放了下来,幸好,长孙冲果然想通了,于时一行人的速度再次加快。
长孙的心里。还掂记着她的女神,清醒过来,心中有了牵挂,倒不急着寻死了。
“杀啊”
“他们就在前面”
“抓到他们,立功领赏”
“呜呜呜”不知追了多久,吐蕃士兵越追越近,两者距不到十丈的距离,他们也不发箭,只是一边怪叫地拼命追赶,一来他们只想生擒。二来他们也累了,累得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雪地可不比平地,深一脚浅一脚脚,每走一步都需很大的体力。
不过他们是这里的主人。对这些气候环境很熟悉,刚开始没感觉出来什么。时间一久。他们耐力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那距离越来越近了。
猴叔心中大急,拉住长孙冲往前奔,一边扭头对后面的人说:“老吴,蕃奴的冷箭你得防着一点。”
“老吴......”
看到没人应,猴叔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他的老拍挡老吴,手里提着一根长槊,两名亲兵手里拿着横刀,离自己己有好几米远了。在一个有点窄的地方守着,他们面向敌人,背对着着自己,看样子,是准备阻击了。
“吴叔,吴叔,你们干什么啊,快跑啊”长孙冲好像明白他要干什么,连忙大声地叫道。
“老猴、少主,你们快跑”护卫老吴头也不回地说:“我来挡住他们。”
“快跑,吴叔,我们不能扔下你。”长孙冲大声叫道,语音里都有哭腔了。
“少主,你快跑吧,这里风凉水冷,我喜欢,葬在这里也不错,哈哈哈”老吴笑说,犹豫了一下,大声说:“少主,如有机会,让代我照顾一下我家老小。”
吐蕃士兵越追越近,再不想办法,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老吴的腿受了伤,伤口一直未愈,跑了这么久,伤口早就裂开流血,再也跑不动了,到了后面,只会成为累赘,还不如趁着有一口气,阻杀一会,替少主长孙冲多获一线生机,而那二个亲兵也是悍勇之士,同样累得不行,一看到老吴调转枪头,也毫不犹豫一起留下来阻击。
“将军,我家老小就托给你了。”两个亲兵也齐声悲壮地说。
“少主,来不及了,快,再不走,就白白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好意了。”猴候拉着想跑回头的长孙冲,拼命向前跑去。
长孙冲此时己是热泪盈眶,咬了咬牙,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像又多了不少体力,和猴叔一起,拼命往山顶爬去,而山顶,己经快到了。
举步间,热泪己经夺眶而出,男子的热泪洒在冰冻雪地上。
“死战!”
“死战!”
“死战!”
面对数以计百计的吐蕃士兵追杀过来,老吴热血沸腾,他感到,自己不再是长孙家的私卫,自己又回到自己青葱少年时,骑着良马、手执横刀,和战友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当年,那是多么热血,多么豪迈,虽说做了长孙一族私兵,吃好住好侍遇也好,不用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但安逸的背后,那是野性、血性的流失。
我的血,冷了吗?
不!
热血又在沸腾,战意仍在飞扬,马革裹尸,那是战士最好的归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再以这一种热血而悲壮的方式发出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声怒吼,老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有三个人,一边喊着大唐的军魂,面对着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悍然的冲了过去。
“死战”
“死战......”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老吴二位亲兵在冲锋的时候,仿佛看到那昔日那些逝去的兄弟、倒在这片异乡的战友,他们就在自己身边,一起高声喊着“死战”的军号,踏着坚定的脚步,举起锋利的长槊和横刀,一起冲向敌人。
对,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和兄弟一起去战斗,保我大唐,卫我边疆,用敌人累累的首级,成就自己赫赫的威名。
冲在面前的老吴忽然笑了,面对着死亡,他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笑得很坦然。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死战!”
“死战!”
“嗖嗖”长槊如灵蛇,用槊高手老吴在空中划了两个枪花,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吐蕃士兵捂着喉咙倒下,与此同时,两个亲兵也和敌人纠缠在一起,惨烈的打斗声,惊扰了这里的平静,嫣红的鲜血落在雪白的白雪上,仿佛沾污了这片美丽而神圣的土地。
一个人吐蕃士兵倒下,很快有更多的吐蕃士兵补上,不到一刻钟,地上就躺下了十多具尸体,其中有三具,虽说身体被捅成了马蜂窝,可是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嘴有是带着恬静的笑容。
“快,活捉长孙冲”亲手用铁蒺藜骨朵砸死老吴的赞婆大声地吼道。
猴叔和长孙拼命地往面前,不敢一有刻的停留,因为他们知道,正是老吴还有一众士兵的舍命相护,他们才能逃到这里,只要一停下,心里那股意志一放松,很有可能一坐下就永远也起不来了,幸好那路是下山,两人顺着拼命地逃,一路磕磕碰碰往山下跑,他们眼中只有路,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连头也不回一下。
“少主,你看,马,是马”不知跑了多久,快要下到山时,看到路边竟然有一匹马,从装饰和马蹬一看就知是大唐的战马,它静静在站在路旁,因为它在等他的主人,一个背部中箭倒在地上大唐斥候,估计他是放哨过程中被吐蕃人射杀,拼命想赶回来报信,没想到走错了路,或者死后还骑在马上,最后跑到这里.......
长孙冲和猴叔双眼放光,眼里出现一丝绝处缝生的光。
天无绝人之路!
那军马对穿着明光铠的大唐士兵没有抵触,经过一番挣扎后,两个终于骑上了马。
“少主,快,抱紧我,我们要逃出生天了。”候叔兴奋地说。
“是,猴叔,我.....我们走吧,去,去找刘兄,让他替我们报仇。”
”是,少主,抱稳了,我们走.”猴叔猛地一拍那战马,“嘶”的一声,那战马扬蹄向前奔去。
此时,猴叔和长孙冲都没看到,一脸煞气的赞婆己经追至他们身后,就在他们上马之时,己追至身后五丈多远的地方,眼看追不上,他脸沉如水,反手把他那把用黄金和象牙装饰的长弓拿下来,深呼吸一下,搭箭拉弓,一下子把弓拉如满月,从容的瞄准坐在马后面的长孙冲,眼睛闪出如毒蛇一般的眼光:
虽说赞普和赞蒙赛玛噶都希望活捉长孙冲,但是,锻造工场那八百多堆积如山的尸体、自己死去的堂兄弟、还有这次为了追杀长孙冲,被杀死、摔死在雪山上的二十多名亲兵,他们不能白死,自己更不能让那个罪魁祸首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他的行为,就要用他的性命来补偿。
“嗖”的一声,那支带着赞婆的怒火的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下子准确的射中长孙冲的后心。
长孙冲身体一震,感到后背一痛,反而把手抱得更紧,“的得的得”,那马驮着两人,很快消失在山的转弯处.........(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足足写了一天,写得很郁闷,或许我不喜欢这个剧情,但是,什么都有新的开始,炮兵也要沉静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一下,今晚不更了,这里算二章吧,明天爆发......
347 长孙之死
“吁”
一口气跑了几十里,感到安全后,猴叔这才把马停了下来,人休息一下,马也得休息一下,驮着两个人,在雪地里一下子跑了几十里,那马的脚力也有点吃不消,得让它休息一下。
再跑下去,就是不跑死马,也跑伤马了。
“少主,没事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候叔笑着说。
那长孙冲的手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好像很害怕,紧张过度一般,停下马了,也不松开,候叔又是笑着说了一遍,可是长孙冲依然没有反应。
扭着一看,猴叔一下子面色凝重:少主长孙冲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那嘴唇很白,呼吸也有一点微弱,不好,出事了。
猴叔连忙把长孙冲小心翼翼地弄下马,检查时才吓了一跑,长孙冲的背心中了一箭,这箭插中后心,一看那箭支没入的情况,猴叔心中就悲凉,再看那伤口处,只见伤口处流出的血水是黑色的,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那箭头还带毒。
为了更好地杀伤敌人,很多士兵都会在武器、箭头上涂毒,吐蕃人喜欢把箭头泡在马尿中,那样射出箭威力倍增,用后世的解释是地,用马屎让人箭矢的箭头生诱,因为马尿带有酸和硫,容易让铁生锈,铁锈容易感染伤口,在没有破伤风针的古代,中箭者的死亡率很高,当然,在箭头涂其它动植物提炼出来的箭例外,两者加起来,长孙冲己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口了。
肯定是在逃跑时,被敌人放了冷箭,这个可爱而坚定的孩子,生怕自己分心。硬是一声不吭,直到现在才发现。
“少主”猴叔悲从心起,一下子跪在地上,就在叫的一瞬间,老泪己经纵横。
舍死忘死把他带出险景,没想到就在最后一刻,还是中了敌人暗算,就像赌钱,前面都是羸的,可是却在最后一把输个精光。这能让人释怀吗?
“没......没事,猴,猴叔。”这时长孙冲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声地安慰舍命救自己的护卫道。
“少主,你。你醒了?”猴叔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
“嗯,猴叔。我。我很冷。”长孙冲突然打着牙颤说。
猴叔摸了一下长孙冲的额头,刚刚出现的一曙希望又暗了下去,长孙冲的额头热得有点烫手,可他偏偏却冷得打起牙颤,猴叔的经验丰富,只是摸了一下。就知道长孙冲情况非常危险,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此时,太阳己缓缓升起,北风轻轻地吹。雪花飘飘扬扬地下,即使是冬日的太阳,好像也没有让寒冬的气息稍有退减,猴叔的心中更是一片冰冷,他默默地脱下披风和围巾包住长孙冲,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小的山洞,二话不说,默默地抱着长孙冲走到那个小洞里。
由始至终,长孙冲身上那枝利箭一直都在身上,不敢拨掉,猴叔的经验丰富:不拨那箭,长孙冲还能捱一段时间,要是拨出来的,没准马上就挂了。
“少主,你稍忍一下,我去找柴给你生堆火。”猴叔有点哽咽地说。
长孙冲突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说:“不,不用了,现在生烟,没准那蕃奴就追上来了,猴叔,我,我要写家书,你替我磨墨吧,我,我怀里有墨。”
猴叔楞了一下,看了一下长孙冲,感到他的眼睛亮了一点,原来苍白如纸的脸,也多了一丝红晕,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可是猴叔心生悲戚之感,他知道,长孙冲己走到生命的尽头,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交待后事,就是华陀再世,也救不回他的性命了。
“是,少主”猴叔强忍心中的伤痛,马上替他张罗起来。
这是交待后事,很肃穆的一件事,不用猴叔提,估计就是长孙冲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主动交待后事。
长孙冲以文人豪客自居,打仗时也带了一套精巧的文房四宝,一来记录自己的功迹,二来以待自己豪情满怀时可以吟诗作对,没想到现在用作写遗书之用。、
有了笔墨纸砚,猴叔从洞外抓了一把寻,就着墨就磨了起来,完了没有案几供长孙冲书写,他还跪趴在地上,以自己的背为案几,方便长孙空写遗言,长孙空有点颤抖的手握着那根狼毫,犹豫了一下,就颤抖抖地写了起来:父亲大人在上,请恕冲儿不孝........
猴叔趴在地上,虽说那雪地又冰又冷,,可他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趴着,感受到长孙冲正在努着地书写着,一时间心里感叹万千,没想到想跟着候君集刷点军功,竟然把小命都赔了进去,四个护卫,四去其三,最后只剩自己一个,到时候主人白头人送黑头人,不知要多伤心了,无论计算得再好,也得看看老天的眼色。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倘若,少主听候君集的,必要时可降,那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了,如果,少主听出候君集的弦外之音,不恋战,早点想办法回大唐,甚至不收这些乌合之众,跟在那个智计百计的刘校尉身边,也不会出事了。
临出发时,把一切都安排好,甚至连失败后,允许投降都预先安排好了,可是有一件事他们没有算周详,那就是长孙冲迂腐和好胜,还有宁死不屈书生意气,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猴叔,我,我好了。你可以.......起来了。”长孙冲幽幽地说。
猴叔马上站起来,看到长孙冲己经写好了遗书,装好了信封,这里没有火漆,为了保密,他还用长孙一族特有的捆绳法,很巧妙的地捆起来,这种结,是死结,只有长孙一族的人才会结,要想拆开。就得剪断那断红绳,那信封上还写着父亲大人亲启的字样,看来,他有一些很隐秘的话不想让外人得知。
“猴叔,拜托.....你了。”长冲孙吃力地说。
写完了遗书,交待了后事,好像把他身上的气力都抽空了一般,他的脸又变得苍白如纸,现在的他长孙冲,就像一盏风中的油灯。扑闪扑闪的,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不,不,少主,是老奴保护不周。才让少主受伤,真是万死也不能抵我的过失。少主放心。待老奴把封书信送回长安,交到主人手中,老奴我也会以死谢罪,到时我就可以下去陪少主了。”猴叔有点坚毅地说。
对一个护卫来说,受伤只是替自己积累功勋,而保护的人死了。而自己还活着,这可是一件耻辱。
长孙冲摇了摇头:“不,不,猴叔还有那三位保护我的叔叔。舍生忘死,不知多少次救我于危难之间,长......孙冲又岂会不知好歹,怨恨于你呢,只能说世事无常,我福浅命薄罢了。”
“少主.....”猴叔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这是我麾下.....从将士的功勋册,我,我把他们所立的功都记下来了,虽然他们死了,但他们的功劳不能抹杀,你给皇上送上,让他优抚那些英勇将士家的老少,千万不能丢了。”
“是,少主。”
“哦,对了,最......最后一战,陆广校尉英勇杀敌,这笔功劳我还没有记,你就替我记吧。”
“是,少主,我一定照办。”
交待了后事,长孙冲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可以说安排妥当,就是死,也走得安心了。
长孙冲开始急促喘起气来,好像呼吸很吃力一般,他突然问道:“猴叔,你说,我,我像个男子汉不?”
“少主英勇杀敌,保家卫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那,那,长乐公主会替我开心,认同我吗?”
“认同,肯定很祟拜你的,美女自古都是很祟拜英雄的,少....主,你是一个大英雄。”
长孙冲一下子坐正了起来,哈哈一笑,大吼一声:“十八年以后,我还是一条好汉”,说完,“砰”的一声闷响,他一下子倒在冰冷的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在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呐喊,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死的时候,他反而有种超然的安祥。
英年早逝。
“啪”的一声,正在喝热茶的长孙无忌突然一不留神,手里精美的茶碗砰的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心里泛起一股很悲伤之感,一种不祥的兆头在心头升起........
......
而几百里外的营地里,程怀亮却在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然后和一众心腹看着那些衣衫破烂得不能掩住自己窈窕身材的吐蕃女子在跳舞,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在这里,可以没有王法,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快活逍遥,简直有点乐不思蜀了。
“报,程将军”
“说”
“斥候己收到候将军留下的最新命令。”
程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焦急地说:“什么命令,快说。”
“只有四个字,[权宜行事]。”
权宜行事?程怀亮稍思索片刻,马上就领悟了,激动地说:“好,终于可以回家了,来人,把队正以上的人,都叫到这里来,我们要开会怎么走。”
“是,将军”那斥候闻言也大喜,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可是,正当一群人想着如英雄一般衣锦还乡的黄梁美梦之时,谁也也没有注意到,在寒风习习、雪末飘飞的寒冬时节,有一只高傲的海冬青,正在营地的上空来回盘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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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 夜袭粮草
“这里,挖陷阱,标好位置。”
候君集一声命下,一众将士二话不说,马上就在冷得如铁一样冰土地上吃力的挖掘起来,有人用刀劈,有人用槊戳,干得热火朝天。
附近没有敌人,一众将领也没听到有近期有什么作战计划,这只是候君集看中这里的地形,突发其想让人在这里设下一道防线,对他来说,现在可能没用,但以后也许会用到,于是就让人部下在这里设了一个有可能用上,也有可能永远也用不上的陷阱。
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对候君集麾下的镇蕃军来说,命令一下,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服从,一来他是主帅,名将,战功彪柄,威名赫赫,二来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反正跟在候将军后面,就能打胜仗、大仗,谁不乐意效命?
“将军,据斥候回报,从逻些城来的三万吐蕃精锐己到达,届时地方各部落、领主一配合,再加上多玛的守军,随时都能召集上十万人的兵力,我们怎么办?”负责后勤的强大强小声询问道。
他是候君集亲信,心腹,从李渊太原起兵时就跟在候君集的身边,现在整支队伍,也就是他才敢这样询问。
候君集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淡淡地说:“怎么办?凉拌,这里地广人稀,地形复杂,给我们无限大的迂回空间,就算有十万精兵,撒在这高原之上,也只是星星点点,不分散,机动不足,若是分散。又可逐一击破,正是大好的练兵场所,也让这些蕃奴知道,我大唐的雄兵的赫赫战功。”
像刘远、长孙冲、程怀亮在这吐蕃腹地如履薄冰,小心谨慎之时,候君集却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练兵场,孤军深入,犹如闲庭信步,好像来这里不是打仗,而来狩猎游玩一般。
换作别的将领。只凭着几千人马,取得这么大的战绩,早就满足,打道回道呢,但是候君集却没有一丝满足的意思。他还要奋斗,他还要进取。
为了证明自己。他乐此不疲;而他对成功的渴望。永无止境。
这就是一代名将的追求。
程怀亮见好就收,倒附合他老子的作风,想当年,他不是称过王吗,不过形势一不对,马上就投到李二的麾下。现在大军进剿,在得到候君集的命令后,自然是乐于撤退,对他来说。那些功绩,也足够衣锦还乡了。
相对别人,刘远则是喜欢混水摸鱼,率着乔装打扮的三百镇蕃军,继续不让吐蕃有好日子过,候君集明显是暂时不撤退,长孙冲也不肯撤退,刘远心想,程怀亮是名门之后,应该也不会那么快撤退吧,于是自己个也不好第一个撤出战场。
四个性格截然不同之人,也导致他们在高原上有不同的际遇。
........
入夜时分,刘远带着人伏在山顶之上,看着山沟里的堆积如山的粮草直流口水。
山谷里,正是吐蕃人后勤大队,此刻他们正在这背风的山沟里休息,准备明天继续出发。
从千里目中可以看到,吐蕃的军粮主要粮草和牲口两类,牲口主要是牛和羊两种,而粮食则是高梁、小麦一类,都打包成一袋袋,用牛马来驮,很是节省人力。
“将军,你说,为什么他们的防御这么松懈的?”赵福就在刘远的旁边,有点不解地说:“这里这么多为粮草地,我看最多也就二三千人在防守,这也轻率了吧,也不怕咱断他的粮道?”
刘远在思索问题,没有回答,一旁的金勇就小声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来吐蕃人骨子里是游牧民族,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哪有什么后勤的,估计这次是让我们搞得惨了,再加上这里地广人稀,就是征粮也不易,对自己的子民也不好抢夺,这才带上粮草的,二三千,二三千就不是兵力啊,你没看到吗?有先头部队和中军先行经过,有什么大部的部队经过,他们的探子能不知道吗?要不是将军有一只千里目,又有这身皮,数次混过关,我们这点人,早就就折腾光了。”
“就是让你知道他这里有粮草,你又能怎么样,你准备去袭击别人三千?”
赵福一下子语塞了,不过他狡猾地说:“我没办法,可是刘将军有办法。”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刘远摆摆手说:“来到这里,不干一票,怎么对得起自己。”
金勇磨拳擦掌地说:“那太好了,看到这里这么多粮草和牲口,不把它们烧光杀光,还真觉得对不起自己,嘻嘻,又是大功一件。”
钱伟强有点犹豫地说:“将军,现在我们连伤员加起来,也就三百人,这是一块硬骨头,恐怕不太好啃下去啊。”
刘远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的确,我们人太少了,只能智取,不能力敌,不过,刚才我己经摸清敌人的巡逻规律,一会你们听我的就行。”
“是,将军!”
翌夜,二更到三更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山沟里赶了一天路的吐蕃士兵己在寒风中呼呼的酣睡,就是负责巡逻的士兵,一个个不停地打着呵欠,有气无力地巡罗着。
他们只是最低等的辎重兵,精锐性绝对比不上赞普亲卫,再说前面有几万大军开路,做梦也没想到有人敢打自己的主意。
防守很忪懈,荒狼和金勇领着二个精锐之士,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把门口那几个守门的吐蕃士兵放倒,从千里目可以看到,吐蕃的巡逻队是以火为单位巡夜,刘远就派了以荒狼和金勇为首的一行十人就佯装吐番的巡逻小队,混进了营地之内,很明显,他们就是到里面烧粮草、搞破坏的。
“站住,口令!”走在最前面。一个精通蕃语的镇蕃军士兵看到一个起床撒夜尿吐蕃士兵,马上低声喝道。
像这些营地,为了区别敌我,大多都由将军设置一个内部的口令,像三国时期,曹操就是“鸡肋”作为口令,没想到杨修听到后,就收拾东西说准备要退兵,后来被曹操乘机以扰乱军心为由,把他杀掉。这只是一个故事,不过后来将领都喜欢效彷,荒狼一行哪里有什么口令呢,那士兵灵机一动,抢先问了。
“酥油茶”那吐蕃士兵连忙应道。
一行十人心中暗喜。就这个,口令就到手了。那走在前面扮火长的士兵摆摆手说:“走”。然后带着十人继续“巡逻”。
“口令?”
“酥油茶。”
“口令?”
“酥油茶。”
吐蕃的装甲很有意思,由头遮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不开口开说放,谁也看不出来,而这营地里。士兵也分二种,一种是装着刘远那咱盔甲作于作战的战兵,一种就是穿着皮甲的辎重兵,不少士兵对看到荒狼这一行战兵打扮的巡逻队有点奇怪。因为战兵很少参与警戒这种苦逼的工作,不过他们穿着正规的吐蕃军装,又有准确的口令,所以,他们还是很顺利地混了进去,接近了临时堆起来的“粮仓”。
所谓的粮仓,其实就是放在地主,盖上油纸什么的防风雪,也没什么特别,反正吐蕃就是这个条件。
荒狼一行人靠近粮仓,心中暗暗兴奋,粮仓附近,只有一火十人的吐蕃辎重兵在哪里警戒,四周也没什么明岗暗哨,很明显,警戒是外紧内松,也就是做做样子置了。
“口令?”原来那一火辎重兵是倦在角落里躲寒风的,看到有战兵队的人来巡逻,火长哈多按习惯问了一声口令。
“酥油茶”那镇蕃军士兵高傲地回答。
是自己人,那个辎重兵火长哈多打了个呵欠,又懒洋洋地蹲下。
刚一坐车,就闻到有肉香,哈多鼻翼不由动了二下,是酱牛肉,忍不住朝香味那里看去,原来是那队战兵队,正坐下来,把一些牛肉、酥油饼什么的摆在地上吃宵夜,还有二瓶青稞酒,一看到这些,那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进战兵队就是好啊,平时他们吃香喝辣,那肉放开肚皮吃,哪像自己这些无关要紧的辎重兵,平常都是吃他们吃剩的,油水不多,早就眼红到不得了。
现在一个宵夜,也这么丰富,哈多正好有点饿,闻到那肉蚝,口水都流了,可是他可不敢上前讨要,那些战兵一个个都高傲得不行,只好在心里暗骂一句:吃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身旁几个士兵也是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不停地咽着口水。
“啪”突然有一个小雪球扔在哈多的头上,刚想骂人,突然看到那个战兵队的火长对自己招手:“来来来,你们也过来一起吃点。”
什么,竟然叫自己去吃,这些战兵大老爷,今天心情这么好?
“谢谢,谢谢兄弟了,真是大客气了。”刚刚心里暗咒自人吃死,不过一听到请自己一起吃,马上又笑脸如花了,一边搓着手,一边陪着笑走了过来。
很快,哈多和他的手下抓起牛肉、拿起好酒,快活地吃喝了起来,在寒冷的冬夜,有肉吃、有酒喝,简直就是快乐无比的好事,平时油水不多,现在有得吃,还不拼命多吃一点啊。
看到时机己到,荒狼打了一个眼色,镇蕃军的精挑出来的十个精锐之士,有意无意靠近那些没有防备之心的吐蕃辎重兵,突然间一起动手,一人一个,一手捂嘴,一手抹喉。
“唔”
“唔......”
几声微不可闻闷哼后,干净利落把那火负责守粮仓的吐蕃辎重兵全部解决。(未完待续。。)
349 嫁祸悉多
“按计划行事,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另一支巡逻队就会巡到这里,所有事情,都要在一刻钟内完成。。”解决那队守夜的辎重兵后,荒狼小声地说。
现在的荒狼,因为身手敏捷,一手弓箭出神入化,屡屡被刘远派来执行这种任务,他的角sè,有点类似后世的特种作战部队了。
金勇和另外八个手下闻言点点头,十人分工合作,有人准备火折子,有人去找那些易燃之物,荒狼在那堆军用物质里找到了几大桶油,看着那些被护栏简单圈养起来的牛和羊,眼睛转了几下,很快就眼前一亮,连忙唤过二个镇蕃军士兵,在他们耳边言语几句,那两个士兵越听眼睛越亮,频频点头。
很快,在准备烧粮草的同时,荒狼和两个士兵拿油往那些牛羊马身上泼,还有士兵用锋利的短横刀在割着那些马的缰绳。
吐蕃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荒狼低点说道:“点火!”
一声令下,几人就在粮堆和草堆拼命引燃那些易燃之物,在易燃之物的助燃之下,一会儿的功会,那火苗就窜到一丈多高了。
“扔”
金勇一声令下,众人把手里众把扔到那泼了油的牛羊当中,那油遇火一点就着,特别是羊,为了御寒,到了冬天那毛又厚又长,被那油泼到,就成了一个极佳的载体,一惊就往羊群里跑,一跑就点燃其它的羊,羊又烧着一旁的牛,一时间,乱成一片。
这一切。就在几个呼吸之间的事,等有人发现在势头不对,时间己经来不及了。
“咩咩”
“哞哞哞哞“
“快,有人袭营”
“啊”
“不好,走火了。粮草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嘶嘶”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风高物燥,再加上吐蕃营地易燃之物极多,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那火苗烧得二丈高,那粮食烧得“啪啪”作响,那些烧着了的羊到处奔跑,那简单的围栏哪里困得住它们,一撞就撞坏了,跑到哪时就引燃到哪里,。引着了帐蓬、点着了衣裳、撞翻了那一个个闻声冲出来的吐蕃士兵,那牛和马更是厉害,有的被油泼了,剧烈的痛让它们都发了狂,左冲右突,见什么就撞什么,就是那此没有烧的牲口。不是被撞得狂xìng大发,就是被惊着了,一头头牲口都红了眼,冲啊,奔啊,撞啊,乱成一片。
连那几队想赶过来的巡逻队,硬生生被这些烧痛得发狂的牲口冲散、淹没。
“乱袭,快点救啊”一个队正模样的人举着战刀刚想组织人去救火,刚说到“救”字。一头发疯的公牛歪着冲了过来,一冲近对他就是一顶,一阵骨折声响起,那个队正被撞飞几米远,摔下来时己经七孔流血。
一个吐蕃士兵刚刚刺倒一头狂奔的羊羔。还没喘过气,就被后面冲上来的一匹战马撞倒在地,跑过时,一脚踩中他的胸膛。
“快快快,列阵”
几个吐蕃士兵手执长矛,排成一队,想抵挡那些发疯牛羊的冲击,可是那几头牛马势汹汹,虽说他们的长矛刺中,可是几个人实在太单薄了,一下子被撞开,还没得及逃避,一大群疯狂的牲口从他们身上踩过
在这条山条里,驻进二三千吐蕃的战兵和辎重兵,堆积如山的粮草,牛马数千头,羊过万头,可谓说是挤得满满当当的,一火人进去,好像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没想到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里面竟然翻天了:火光冲天,那粮草被烧时的焦味,几里可闻,帐蓬在燃烧、那过万头牲口发疯地左冲右突,撞了同类,掀翻了手足无措的吐蕃士兵。
过万头疯狂的牲口再交织着几千凶悍的吐蕃士兵,在大火中挣扎、搏斗,那是多么壮观的情况,很多人可以终其一生,也没看到这么壮观的情景,好像在梦中一样。。
埋伏在山沟口的镇蕃军战士都惊呆了,一个个看得口瞪口呆,半天没人说一句话,这太震撼了,就十个人,竟然把整座山沟都翻过来一般,简直不可思议。
众人回过神来了,再看刘远时,一个个都想向他跪下了:打仗能打到这种境界,这己超乎了人的想像,如果一次二次,那还叫神来之笔,貌似这位刘将军从分兵以来,一直都是采用奇袭、取巧等方式,避免正面冲突,珍惜每一位将士的xìng命,那立下的战功,如果一一列出来的话,可以说非常吓人了。
打仗打成这样,可以用战神来形容了。
在火光升起的那一刻,血刀就开始在思索了刘远的战术和方式了:以往那些将领喜欢明刀明枪,双方对阵,列好阵式,然后就是生死相搏,对武将的能力要求很高,即使得胜,也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这样来的,但刘远恰恰相反,把奇和诡两字发挥到极致,喜欢出奇制胜,喜欢以较小的代价取得较大的胜利,机动灵活,总是准确的找到对手的“七寸”之处下手。
战果极是辉煌。
血刀眼前一亮:会不会,这就是新一代的战术,古语有云,兵贵在jīng,不贵在多,最成功的例子就是当今皇帝李世民亲手创立的玄甲军,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几千人,李世民以1000名玄甲兵先是大破王世充,然后在虎牢关上,仅以3500名玄甲兵,大破窦建军德派来的十几万援军,玄甲军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可以说是为李唐的兴起立下的赫赫战功,力压几个根深蒂固的老牌世家登上皇位,开创了李唐的基业,李世民所走的,也是这个路线。
难道。眼前这位崔家的未来姑爷己经自学成才,掌握了这种新形的战术?看他平时行为举止,深得人心,虽说半路领军,但很快就获得了众将士的信赖和拥戴、对战局的把握、对时机的掌控。对战术的运用,可以说近乎完美,如果让他训练,那么,建立一支强大得足以和玄甲军对峙的部队,不是指rì可待吗?
将才。天生的将才,作为崔氏的忠实护卫,血刀己经想好,一回到长安,就一定要快点把刘远拿下,对。快点把那拜堂之事给办了,这样的人才,绝对绝对不能流失啊,其他书友正在看:。
刘远不知道血刀想什么,看着那山沟里己经乱成一片,那些吐蕃士兵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疯狂的牲口撞死、踩死,心里大叫痛快,原本让荒狼带人把粮草点燃就跑。没想到他临时想了那么一出,把那一万多头牛羊都调动了,特别是那些羊,冬天那毛又厚又长,毛多油脂,一点就着,一惊慌要往羊群里挤,这哪时里羊啊,简直就是一万多个活动的“火把”啊,跑到哪烧到哪。不知帮了镇蕃军多大的忙。
蜡烛啊,点燃自己,照亮别人,光荣啊,当然。这别人指的是镇蕃军,对吐蕃士兵而方,那简就是索命的白无常。
“哈哈,哈哈哈”看到胜局己定,刘远得意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
现在大局己定,众人也怕暴露目标了。
取得这样的大胜,就是想低调也不行啊,烧了这么多军用物资,对经济薄弱的吐蕃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要是松赞干布知道,估计都要哭了,再加上他们的盛产牛羊的漠北高原遭到四路镇蕃军疯狂的打击,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吐蕃下一年得勒紧裤带来过rì子了。
漠北高原,那可是吐蕃盛产肉类的“粮仓”啊。
一众将士看到刘远笑得这么高兴,一个个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钱伟强讨好地说:“刘将军真是厉害,看那样子,就像三国时诸葛丞相的火烧藤甲兵一样。”
“像战国时田单所用的火牛阵多一点。”
“错了,刘将军用的是火牛阵加上火烧藤甲兵,两样加起来,揍得蕃奴打不着北。”赵福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恭维。
刘远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忍不住担心了起来:“那个,荒狼大哥、金勇还有那几位兄弟不会出事吧?”
“不会,荒狼经验丰富,肯定有办法躲避的,不用担心”血刀淡淡地说:“你们还是准备好,剩下的吐蕃士兵要冲出来了。”
众人闻言一看,果然,虽说里面乱成一团,不过还是有几百人骑着冲了出来,果然还是有漏网之鱼,刘远低声喝道:“看准机会就放箭,把他们全部干掉。”
停了一下,刘远眼珠子转了一下,继续yīn沉沉地说:“一会只管shè,谁也不要开口”
不用刘远吩咐,一众将士早己拿好了弓箭,原来是想给他们阻击,没想到现在变成给他们一锅端了。
“嗖嗖嗖”
吐蕃士兵刚冲沟口,迎面而来的而就密如雨点的箭支,一下子就shè翻了一大群。
“快逃”
“快逃,不要恋战”
现在人心惶惶,谁也不知埋伏了多少人,谁也不敢恋战,死命往外冲,他们很多人没有因为走得太急,连装甲都来不及穿上,一箭一个,活生生的活靶子,几轮弓箭完了,起码丢下二百多具尸体,可是吐蕃幸存的人很多,还有几十骑仓惶而逃。
刘远用吐蕃语大吼一声:“追,悉多将军有令,一个活口也不要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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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玛噶公主
“是,杀光他们”
只是楞了一下,赵福就明白刘远的险恶用心,他脑袋转得极快,马上操着刚学来的吐蕃话应道,领着几十人去追杀,一边追一边放箭,看到射杀得差不多后,稍稍收一下马力,让几个吐蕃士兵“大难得逃”。
一旁的血刀也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刘远,好像看起来不认识他本人一样:这小子,有前途啊,一肚子的诡计和坏水,一挤一大泡,就这么一句话,再加上这些缴获的吐蕃战甲和装甲,就嫁祸给镇守在多玛的吐蕃大将悉多。
悉多是多玛的守将,也是论钦陵和吐蕃左如将军赞婆的兄弟,论钦陵是吐蕃的重臣,其家族在吐蕃也是极为显赫,就在松赞干布亲率大军去震摄大唐之际,突然传出悉多企图叛变之事,在这个多事之秋,肯定给吐蕃增添无穷的麻烦,而吐蕃越乱,对大唐就有利。
这一招栽赃嫁祸,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等赵福等人回来后,刘远低声对众人说:“一会看我眼色行事,记往,开口一定要用吐蕃语,要是不会的,直接不要开口。”
不少人虽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他们都齐声答应,他们对刘远的话己产生了一种个人祟拜感,刘远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像血刀、赵福这些机智的人,才知道刘远打的什么注意:继续抹黑悉多,让吐蕃陷入巨大的麻烦中去。
成功引起松赞干布和论钦陵的相互猜疑,最好就是火拼,让他们内耗,那就是最好不过。
此刻那山沟好像变成了地狱一般,遍地都是人或牲口中的尸体。有的烧焦了,有的一时还没有死去,在哪里挣扎,有时还看到有疯牛跑来跑去,对于这些,刘远还有镇蕃军自然不会客气,毫不客气地把它们捅死,碰上还有呻吟的吐蕃士兵,也会给了补上一刀。
“有喘气的,都他们补上一刀。不然悉多将军会很麻烦的。”刘远用学来的吐蕃语说道。
众人连连齐声答应,一边搜集,一边用长槊不停地翻找,样子似在赶尽杀绝,在刘远的示意下。赵福和另一个精通吐蕃语的士兵一边检查,一边议论着:
士兵:“这么多牛羊还有还有粮草就这样烧掉。多可惜啊。”
赵福:“可惜什么。又不是烧你家的,心痛什么?”
士兵:“悉多将军怎么不让我们运回去呢?”
赵福:“这么多,怎么运?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再说了,悉多将军快成了吐谷浑的驸马爷,有了他的支持。怕什么,到时只要把赞蒙赛玛噶抓住,嘿嘿,那吐蕃赞普之位。还不是属于论钦陵一族?”
这时有一个貌似军官的走过来,大声喝道:“住口,不许讨论有关将军的事。”
“是,是”两人连忙应着。
一个躲在人群里装死的吐蕃士兵听到大吃一惊,当长槊刺中他的手来测试他有没有死的时候,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硬是挺了过去,那长槊的主人也没有怀疑,很快又去查看别外的人去了,那士兵看着微微张开眼帘,看到的,那是一个个装甲精良的吐蕃士兵在打扫战场,他的眼里出现了莫名的愤怒.......
血刀找回了荒狼一行,原来他们在点燃大火后,全部躲在山沟上的一块大岩石后面,避过了乱兵,也躲过了那些疯狂的牲口,捡回一条性命,找到他们时,他们一个个都兴奋异常,很明显,他们现在可是立了大功,是功臣。
看着还在燃烧的粮草,遍地的烧焦的尸体,这个原来牛羊遍地,粮草堆积如山的山沟,好像变成了传说中的修罗地狱,特别是那种烧焦了的气味,就是闻到都想吐了,在检查了一遍后,刘远就带着人策马扬鞭,跑了。
寒冷的北风肆虐着这片高原之地,点点雪花飘飘扬扬,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裳,高原之上,寂静、孤清,天地万物好像都在臣服的它的淫威之下,但是,凡事也有例外的:在刘远等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后,那个仿似修罗地狱的战场,慢慢地,有了松动的痕迹,一具尸体被人一下子推开,接着,一个捂着手的吐蕃士兵一边咳一边慢慢地站了起来。
当他站起来后,没一会,在山沟的另一边又慢慢爬起一个吐蕃士兵,两人一照面,彼此眼里都有一丝庆幸,相互点点头,不过两人看到眼前的惨况,很快,两人的眼内都出现了冲天的愤火,面色铁青,最后相互挽扶着离开这个永远的都能以忘记的伤心之地。
三千人,被火烧死的都超过一半,然后牛马发疯撞死的,不计其数,从那些士兵打扫战场可以知道,虽说有人逃出去,不过肯定有人设伏,估计也没什么人能逃出生天,两人相扶着走到沟口时,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那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两人面面相觑,眼里出现“果然如此”之色,然后咬着牙,加快了脚步离开。
他们要把这个重要的消息上报:论钦陵密谋作反。
等这两人身影,刘远这才面带着笑容,和荒狼、血刀、赵福、金勇等几个心腹要将从隐蔽走出来。
“将军,你这招实在太损,不,太妙了,这下吐蕃有得乱了。”赵福讨好地说。
金勇兴奋地说:“最好他们狗咬狗,打得快要死了,我们出来捡便宜。”
荒狼也点点头道:“不错,君臣猜疑,无论什么事都会大打折扣。”
刘远摇摇头说:“别太开心,松赞干布和论钦赞都是那种大智大慧之人,没那么容易上当,现在他们两个合则利,分则损,不会轻易闹翻,我也是灵机一动,不过怎么说也好。给他们添点堵也好,怎么都有利于我大唐。”
“你这种想法是对的。”血刀难得发言道:“往好的方向想,往坏的方面打算,不过,既然他们不上当,那么我们可以再在这事操作一下,给他们添一把火。”
血刀的话里另有所指,刘远只是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血刀的意思了,从血刀的话里。刘远突然想到用另一种方式来打击吐蕃:谣言。
现在吐蕃最重要的两个人,松赞干布和论钦陵都不在,提兵犯唐境,松赞干布一去,那些新兴拥戴他的新贵族。自然跟随在他身边,在自己的调动下。在逻些城坐镇压的玛噶公主和大将赞婆。也提兵来围剿,一来二去,在吐蕃,出现了权力的真空。
有人起,自然有人落,不知那些被打压的老贵族。身体里还有多少野性和血性呢?
嘿嘿!
想明白了,刘远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好,那我们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好好给他们添上几把火,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我们走。”
说完,几人翻身上了在暗处的马匹,有说有笑地扬笑而去。
吐蕃的上空,己经弥漫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二天后,两个死里逃生的吐蕃士兵一搀一扶跪在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面前,面上出现了一片悲戚之色。
他们两个算得好运的,那天晚上一共逃了有二三十人,不过多是那些辎重兵中的兵油子,好不容易冲出了包围圈,也不知还有没有埋伏,一逃出后一伙人拼命跑,跑到最后才发现他们跑的是回头路,最后报信时,反而让那二个装死“逃生”的士兵占了先。
“什么!”赞蒙赛玛噶听二人说粮草己烧光,一下子惊得从地上蹦了起来,一面寒冰地喝道:“快说,这到底是什么事?”
三万大军近半个月的口粮,一下子说没就没有了,在这冰天雪地下,叫吐蕃勇士吃雪吗?原来想在这里就地征收一些粮草补充,免得后勤运输太吃力,没想到,到了这里发现问题比自己想的还要严峻,就在镇蕃军进入吐蕃后,不知多少吐蕃子民被杀,被抹掉的部落不计其数,特别镇蕃军对带不走的牲口也不放过,全部屠杀一空,一头也不留,很多牧民为了自身安全,举家迁徙,向附近的城镇聚拢,可是城镇里哪有草料供给它们吃,哪有那么多地方安置牲口,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
用他们的话来说,牧民的眼泪,己经能把圣湖装满.......
就地征粮的希望己经很微,现在粮草没了,三万人民怎么办?
赞蒙赛玛噶再也顾不得风度,那脸都气得有些扭曲,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两个士兵有点畏惧地看了一旁的赞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属下,属下不敢说。”
“快说,再不说,马上把你们斩首。”赞蒙赛玛噶厉声地说。
“是,是,是悉多将军干的。”
“什么?”赞蒙赛玛噶和赞婆一下子都给震惊了,仿佛听到一件最不可能事,赞婆的的眼睛瞪得如牛眼那么大。
两个士兵抢着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在他们的描述中,就是自己人突然作乱,在戒备森严的营地放火烧了粮草,又放火烧死那些牲口,牲口受惊之下到处乱窜,最后把整个营地都战燃,死伤无数,还把自己装死逃过一劫,敌人在清理战场时无意中的谈话、有人有沟口埋伏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玛噶公主,我们一族是赞普最忠实的的奴仆,末将原以性命担保,我弟弟悉多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叛逆之事,肯定是有人妒忌我们兄弟得宠,然后设计陷害,请公主明察。”赞婆说完,扭头对那两个畏畏缩缩的士兵说:
“说,是哪个让你们来陷害我弟弟悉多的,若然你不说出来,我把你们撕成两半喂野狼。”
那眼神中透着弥天的杀气,犹如长刀利箭,看得那两个士兵心惊胆颤,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身体都颤抖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再后退半步,其中一个胖的士兵咬着大声说:“赞婆将军,你还想灭口不成,我以勇士之名起誓,我所言的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假话,就让三界神灵惩罚我。”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个士兵也连忙附和道。
用了勇士之名,又以三界神灵起誓,对这吐蕃战士来说,一个是荣耀、一个是信仰,同时用荣耀和信仰起誓,那绝对不是开玩笑,一时间,不光赞婆面色大变,就是赞蒙赛玛噶公主,也动容了。
“玛噶公主,赞婆等绝无异心,如若不信,请先把我杀了,赞婆愿以一死以换清白。”赞婆知道多说无益,一下子跪了下来,一脸郑重地说。
赞蒙赛玛噶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一下子陷进了犹豫,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就变得坚定,抽出长刀,“唰”“唰”二声,那二个死里逃生、千辛万苦跑来报信的士兵,两人都是双手捂着喉咙,眼中带着不相信的神色,一下子就倒在血泊中。(未完待续。。)
351 止于智者(求月票)
谁也没想到,赞蒙赛玛噶会突然出刀把两个报信的人杀死,就是一旁的赞婆也吃了一惊。
“玛噶公主,你.......”
赞蒙赛玛噶冷笑着说:“你们四兄弟都是我吐蕃的左膀右臂,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吐蕃难得的人才,对我赞普哥哥又忠心耿耿,哪会作出叛逆之事,肯定有人设计陷害,离间我们两族的亲密友谊,就是不用查,此事肯定是假,不能让这两个小人坏了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
此事有很多疑点,如果是普通人,赞蒙赛玛噶早就让人把他先抓起来,慢慢审讯,凡事对吐蕃不利之事,有时候是宁可错过,也不会放过,现在说悉多叛变,这影响实在太大了,大到赞蒙赛玛噶也没法审理。
并不是赞蒙赛玛噶不相信那两个士兵,一看他们的样子,他们所说的差不多是时实,不过,在外敌入袭的时候,最重要,最重要的的是稳定。
松赞干布提兵二十万进犯大唐,没有他坐镇,赞蒙赛玛噶也应付不了眼前的局势,就是自己有心拿下赞婆,估计也不讨好,这三万围剿大军有大半是从他的左如抽调而来,是他的亲兵,如果他要拿下自己,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有什么冲突,镇守在多玛悉多的二万大军也可以随时调动,根本就动不了,不能动。
再说赞蒙赛玛噶也不相信论钦陵会叛变,两人合则利,分则损,不过真也好,假也罢,现在要的。就是一个缓冲,最起码,要等到自己赞普哥哥回来处理大局,既然这样,为了不激怒赞婆,赞蒙赛玛噶只是犹豫了一下,马上就把那两个士兵杀死,以示自己的对赞河的信任。
“没什么,这些是敌人故意挑拨离间之计,我又会岂会轻易上当。”赞蒙赛玛噶笑着说:“这些小人。自然是让他们永远闭口好,赞婆将军,请起。”
说完,赞蒙赛玛噶还亲自把他扶了起来。
“是,谢谢玛噶公主的信任。”看到“女神”对自己这么信任。还亲手扶起自己,这让他有种受惊若宠的感觉。
很快。赞婆就有点为难起来:“古语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我军粮草告急,怎么办,就是现在让人就近调过来,也来不及了。”
“我们的粮草。还可以支几天?”
“最多三天,三天后,粮草就会消耗一空。”赞婆想了想,给出一个答案。
三天。来不及了。
赞蒙赛玛噶斩钉截铁说:“作二手准备,一方我会让人从墨脱运送过来,而最近的,就近征收吧,我们出兵替他们把大唐的人驱赶、围剿,保护他们,就当是出点血吧。”
反正这里离多玛近,差不多算是多玛的半个领地,虽说这些子民刚遭到唐军的洗劫和屠杀,不过减弱一下他们的实力,也是一件好事,再说从远处调粮草地,也来不及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就是赞普哥哥,也不会有反对的。
“是,属下马上差人去办。”赞婆犹豫了一下,不过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还是马上执行。
这里受到大唐军队的洗劫,这里很多人都食不裹腹了,现在再征,等于抢他们活命的口粮,那是把他们往死里逼啊,不过现在没办法,三万大军要吃要喝,每天要的数量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赞婆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变不出来,而且这三万士兵,多是赞婆麾下的精兵,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不管是谁,烧了这批粮草,简直就是在三万大军的腹部狠狠地捅了一刀,狠在太狠了。
“报!”这时有传令兵大声在帐外汇报。
“进来。”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
一个吐蕃的斥候走了进去,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对二人说:“参见玛噶公主,赞婆将军。”
赞婆的心情不好,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快说。”
“是,据神鸟的指引,我们己找到了另一伙唐军的踪迹,我们抓了个舌头审问后得知,领头的是大唐的游击将军程怀亮。”
“程怀亮?也不错啊,唐朝名将的儿子,大唐皇帝的驸马,跑了一个,不能再让他再跑了。”赞蒙赛玛噶淡淡地说:“说说,他们现在哪里,有多少人马?”
斥候恭敬地回道:“据审讯,大约有一千三百人,精兵二百人,剩下的大多是从那些大唐奴隶组成的杂牌军,现在苏毗故都以南三十里处,正向北移动,向格尔木方向移动。”
格尔木?
赞蒙赛玛噶楞了一下,马上走到地图前,仔细观看起来,赞婆也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起来,很快,两人就看出其中的长孙冲的意图,赞婆就指着地图说:“不好,这小子要跑路。”
向南走,是吐蕃的中心,逻些城,哪里人口众多、守卫森严,千户所、百户所林立;向东走,渡过黄河后,主是悉多镇守的多玛和二万多精锐吐蕃勇士,向西,越过吐蕃的领地,就是波斯,程怀亮走哪个方向,都有目标,只有向北,那里是荒漠地区,人烟稀少,有不少地方还是无人区,根本没有军事的作用,现在他向哪里移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得知大军围剿,为了何管自己,准备逃之夭夭了。
穿过格尔木,就是大唐的陇右地区,然后就可以取道回大唐,躲过自己和多玛守军的围杀,啧啧啧,这算盘,打得还真不错,捞一票就跑,倒也拿得起,放得下。
赞蒙赛玛噶也看出了程怀亮的意图,点点头说:“没错,他的确想要逃,鼻子就像长毛狗(藏獒)那样灵敏,刚刚盯上他,马上就要逃了,幸好我有雪儿。他跑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赞婆也冷笑着说:“这是一头大肥羊,我们可不能让他给跑了。”
“赞婆将军,依你所言,我们怎么办?”赞蒙赛玛噶随意问道。
赞婆刚想说话,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升起,又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笑着说:“赞婆现在还没有想云浮,全凭公主吩咐。”
虽说赞蒙赛玛噶把那两个士兵杀了,但谁知她内心有没有介蒂。赞婆知道,自己大哥没有反松赞干布的念头,兄弟悉多,自然就没有烧毁大军粮草的想法,这里近多玛。算得上悉多的半个领地,大唐的军队在这里烧杀抢掠。最急之人。肯定是他,现在大军替他把这些外敌赶走,他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偷袭呢,就算偷袭,这三万士兵。大部是由自己控制的左如里抽来的。
自己人打自己人?
至于吗?为了消除赞蒙赛玛噶对自己的误会,赞婆心思如电,把自己的想法咽里肚子里,改听玛噶的意思。消除她对自己的误会和戒备之心。
赞蒙赛玛噶松了一口气,好像对赞婆的表态非常满意,指着地图说:“赞婆将军,你看,他们要去格尔木,必定要渡过耗牛河,我想,如果在后面追,很难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如先抄近路到耗牛河,在河边以逸待劳,等唐军快要渡完时突然杀出,自然是手到擒来。”说完,看了一下赞婆的脸一直没什么变色,这才继续说:
“我想赞婆将军亲率地五千精锐之士,亲自把程怀亮抓回来,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是,赞婆一定不负公主所望,把程怀亮抓回来,献给公主作为礼物。”赞婆毫不犹豫地说。
五千对一千三,其中有一千二还是乌合之众,足够了,以赞婆的智慧和武力,就是带几百亲卫去,也有十足的信心,现在有五千,绝对手到擒来。
“嗯,有将军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
“玛噶公主”赞婆对他向了一个礼说:“现在时间无多,属下马上点兵,一定把程怀亮抓回来。”
赞蒙赛玛噶点点头说:“祝将军马到功成。”
赞婆对赞蒙赛玛噶行了一个礼,然后大步离开了赞蒙赛玛噶的帐蓬,就在走出这帐蓬的瞬间,脑里浮现是自己表示原意听从玛噶公主的吩咐时她如释重负松一口气的表情,很显然,表面他杀死报信士兵以证明对自己的信任,其实心里多少还有一点戒备,像一千三百人的乌合之众,何须绕前来以逸待劳呢,以吐蕃士兵的骑术,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她这样做,一来有意支开自己,免得自己对她下手,二来自己走了,她是可以趁机夺取兵权。
虽说一早猜对了赞蒙赛玛噶的心思,可是赞婆还是点头同意,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件小小的事情也有可能造成很大的误会,虽说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女神”半步,不过赞婆还是听她的话。
多事之秋啊。
当然,两人都没说彻查,但是这次会面后,二人都会派人打深和追查的,那么多物质和人中,总不能说没有就没有了,还得查出是哪个干的,是真实的还是泼脏水。
等赞婆走后,赞蒙赛玛噶马上拿出一支毛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起来也,写好后,绑在帐蓬内正在一根横木上休息的海冬青雪儿脚上,拿出一颗红参丸,塞进它嘴里,然后捧在手中,拿出帐蓬,双手一抛,海冬青猛地一展翅,用力扇了几下,很快就消失在天边........
........
转到茂州城督战的松赞干布看完妹妹写来的密信后,毫不犹豫递给旁边的论钦陵说:“呵呵,我的大伦,你来看看这个。”
论钦赞看完后,面色一变,马上跪在地上说:“赞普在上,我们一族对赞普绝无二心,此信天地可鉴,三界神灵可为我作证,赞普,我现在愿意交出所有的兵权,直到你查清楚为止。”
松赞干布哈哈一笑,亲自双手扶起他说:“论钦陵,你是我吐蕃最英勇的战士,是我这么只高原雄鹰不可缺少的翅膀,我又怎么不信你呢,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看了,大唐有一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我让你看的,是候君集对我吐蕃的破坏,哼,烧我粮草、夺我牛羊、杀我子民,连我最重要的锻造工场都毁了,这仇大了。”
“不行,我们也要加紧对大唐的边境的掠夺,为我子民报仇。”松赞干布停了一下,对论钦棱说:“对了,我的好将军,我那二个宿卫想去体验一下攻城掠地之快感,你替我重新选二名宿卫送来。”
宿卫,就是首领睡觉时的守卫,位置极为重要,松赞干布现在这样做,就是给论钦棱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破坏我对你的信任。
“是,赞普”饶是论钦棱,也感动得连忙答应。(未完待续。。)
352 三人成虎
里木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可别看它小,可是出了部落首领殊论运气不错,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一名将军,部凭女贵,虽说人口不多,可是地位却很高,就连附的百户所都很给面子,平时一应税款杂项,能免则免,就是在放牧时,别人在草地上也得让他们三分。
很简单,他们有将军给他们撑腰,普通人惹不起。
可是今天,有人却破了例:就在刚入夜时分,突然冲进一伙吐蕃士兵,二话不说,把整小部落洗劫一空,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掳了二个走,稍有反抗,便拳头相向,有几个部落的男丁因反抗还被当场格杀。
“三界神灵啊,吐蕃勇士的战刀,不指向外族,怎么能指向自己的同胞呢?”一个吐蕃老者指着那些为非作歹的吐蕃士兵骂道。
他家门前坚着忠勇旗杆,说明他们家在几代都有男丁在战场上英勇战死,在吐蕃这可是甲等门第,平时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每逢过节,百户长都会派人送来酒肉以示鼓励,没想到,这伙吐蕃士兵一冲进来,二话不说,把那忠勇旗杆给砍倒,把他家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气得他指着那些吐蕃士兵就骂道。
有本事,去杀,去抢,抢劫自己同胞的,那算什么吐蕃勇士。
没想到,他不说还好,他一骂,一个吐蕃士兵骑马冲过来,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夫,还恶狠狠地说:“老家伙,就你话多。”
这一脚又快又狠,那老头被踢倒后,一下子就摔倒在雪地之下。面一红,嘴一张,“哗”的一声,一下子就吐了一大口鲜血。
“哇”一个老妇人哭着走出来,拉住个吐蕃士兵说:“东西你们拿走,把我女儿还给我啊。”
旁边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是里木首领殊论,也在一旁求情道:“勇士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里木部落一向安份守己。没绝没做什么违法之事,我家小女,是右如塔木将军的第三房妻子,还请几位勇士给个面子,把我家女儿还给我。以免弄出什么误会,到时有什么冲突。那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有水平。表面说怕有什么误会,其实他的意思是我有右如塔木将军的撑腰,识相的就快点把抢我的财货还有女儿还给我,小心我到女婿塔木将军哪里告你们一状,到时谁也保不了你们。
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
昔日,要是这话说出来。听到之人都会大惊失色,然后说什么也给他们几分面子,不敢跟他们争执,可是今晚这话不管用了。一个火长一巴掌打过来,一巴就把他打得摔倒在地,张口一吐,在血里有两点白色东西,看清楚一点,二颗大牙都打掉了。
“哼,什么右如将军,就是赞普松赞干布也没用。”
殊论大吃一惊:“什么?你连赞普大人都不放在眼内了?”
那火长阴阳怪气地说:“在的时候当然怕,问题是,现在他己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这时另一个吐蕃士兵冷笑地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二十万人,实则只有十万还不到的兵力,就敢修袭扰大唐,还在行军不便的冬季出兵,真是烧坏了脑子,被大唐的大将杀了,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那火长一脸不屑地说:“他死了也好,他一死,论钦赞就没人压得住他了,现在己经起兵作反,准备带兵进逻些城铲除赞普的势力,还右如将军,他可是赞普的人,第一个不是铲除他,估计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会保你们?”
一个队正走过来说:“和这家伙罗嗦什么,一刀结束他们得了,抢完了快走。”
好不容易等那帮“溃兵”离开,剩下的人的围着首领,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族人的目光,那殊论首领突然一狠心说:“族中的青壮把弓箭准备好,把刀磨利,我们去抢白山部落,把咱们的损失给补回来,要不然的,咱们里木族明年连盐巴都吃不起了。”
“首领,这样行吗?那个赞普是死是活,我们还没有弄清,如果这消息是假的,那我们就能承受赞普大人的怒火了。”
“这些装扮,的确是吐蕃的士兵无疑,我怀疑就是进攻大唐被打散的溃兵”那首领咬着牙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不是说有大唐的军队在屠杀吗,到时我们只要财货不要人,把这些事都推到他们的头上,漠北高原现在这么乱,也没人会理会,听说早就有人趁机发了财。”
里木部落准备趁火打劫的时候,在波窝一个小城里,那狭隘的街上,一间专门经营羊肉的羊肉店里热气腾腾,这可不比大唐,羊肉只有达官贵人才吃得起,在这里,烤得喷喷香的羊肉串,一个大钱就有一大串,滋阴补肾的羊腰子,不过是二个大钱一大串,吃得你满嘴流油,焦黄喷香的羊肉烤饼,让你吃一个想一个,清香泛着油花的美味羊肉汤,闻到都流口水。
在寂寞的冬季,和朋友花几个小钱又可以吃,又可以聊,这成了很多吐蕃男子最喜欢做的事,就像后世帝都那些爷,有事没事提着一只三黄雀到处溜达,南方很多人有事没事就在茶馆里泡上大半天一样。
这天一大早,那锅用独家秘方泡制的羊肉汤刚刚出锅时,羊肉馆里己经坐了不少的客人,不少人都在说着话。
“多尔,你听说吗,玛噶和赞婆联军的粮草被烧了,不知哪个这么大胆,你说有可能是唐军吗?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个背着众人,戴着厚厚的皮帽的人小声地问道。
“嘿嘿,唐军,这事你也信?”那个叫多尔的冷笑道。
“你这什么意思,唐军不是派了那个名将候君集来我吐蕃,杀人掳掠。无恶不作吗?”那人惊叫道。
多尔冷笑着:“我有一侄儿,是在赞普亲卫里干的,前天才逃回来,跟你说,这些事,全是假的,惊天大骗局啊。”
“什么?骗局?”
听到这里,一下子,羊肉店里一下子静多了,不少人都坚起耳朵准备听听是什么一回事。多尔好像没有发觉众人的异样,继续说道:
“大唐墙高城坚,哪有那么攻打的,赞普大人在论钦赞的迷惑下,竟然跑去攻打。还是冬季攻打,这不。一下子就被唐军的的玄甲军击溃。连赞普都让他们杀了,现在论钦赞控制了兵权,纠集了溃兵,准备杀回逻些城,准备铲除异己,什么唐军攻击玛沁。其实都是他们兄弟搞出来的。”
羊肉店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多尔的那个朋友连忙说:“玄甲军,那是传说中的神兵天将吗?不过,不会吧。玛噶公主和赞婆将军都带兵去围剿了,这还有假?那么多的军粮被烧,不会是假的吧?”
多尔冷笑道:“你也不用脑想想,唐军什么时候敢进军我吐蕃了,以前我们吐蕃军去掠夺,他们追都是只追到边境就不敢追来的了,因为我们这里是神佑之地,唐军一到这里,就手脚无力,有的还会死去,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叫诅咒之地,根本不敢来,又哪里有唐军进攻呢,就是来,又哪里只有他们说的几千人,以大唐的手笔,起码也有几十万吧。”
“不.....不会吧,那,那不可能啊,这些天,很多漠北高源的人来投靠,说他们被大唐在哪里到处杀人放火啊,如果不是,他们杀自己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那个明显还是不信。
“说你笨就是笨,那些人不会是自己人扮的?这样可以掠夺大量的粮草,第二还可以借机敛财,征军粮时,你家也不是被征走了五十只羊、三头牛吗?嘿嘿,我们的高原之花玛噶公主还信赞婆他们兄弟,估计现在正被赞婆压在身上玩弄呢,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听说论钦赞得到了大唐的支持,封他为吐蕃王,吐谷浑还把公主嫁给他的兄弟悉多,招他为驸马,这吐蕃啊,要变天了”
这里羊肉店内一个胖胖的吐蕃男子小声地压低声音对同伙说:“我们得做做准备才行,那话可能是真的,我一个侄儿,就是负责押送粮草去苏毗故地的,没想到中途遇伏,就是自己人做的,他逃跑时还听到一个人叫什么悉多将军有命,不能留有活口,天啊,原来是这样。”
“嗯”一个老者一脸凝重地说:“我也奇怪,怎么唐军能跑到我吐蕃肆虐,还以为是三界神灵不庇佑我吐蕃了,原来是这样。”
“不行,我要告诉首领才行”
“不用打仗又可以名正言顺做吐蕃王,难怪他会动心。”
“赞普还是太嫩了”
.........
羊肉店里一下子议论开来,越说越玄乎,越说越觉得真实,可是谁也没有注意,那个爆了这么多消息的“多尔”还有他的同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听说了吗?论钦赞兄弟要造反了。”
“嗯,难怪那么多人反对冬季提兵犯大唐的,就论钦陵兄弟大力支持,原来是个阴谋”
“原来多玛的大将悉多做了吐谷浑的驸马”
“根本就没有什么唐军,屠杀自己人的,就是论钦棱兄弟,乘机敛财。”
“你听说了吗,原来被打压的吐鲁贵族开始招兵买马,收拢族中勇士,看样子是准备造反了。”
“羊同和西部羌族蠢蠢欲动,在边境调兵遣将”
.........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刘远精心设计的一波又一波以假乱真的谣言,再加上交通不便,大雪封山,最重要的人物偏偏又在淞州一带和唐军纠缠,无法出面以正视听,很快,吐蕃的上空充满了不安的气息,昔日被夺权的旧贵族、被欺负的邻国和诸族,嗅到了机遇的气息,一时间风起云涌。(未完待续。。)
ps: 终于回来了,面试失败,555,求安慰~
353 赞婆阻击
吐蕃己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连寒风都夹带着阴谋的气息,但在吐蕃的漠北高原上,追逐和较量还在继续。
“实在太可恶了”收到雪儿从逻些城带回来的情报后,赞蒙赛玛噶气得脸都绿了,一下子把那纸条扔在地上,很没有风度地用脚踩啊踩,气得那脸都扭曲了。
虽说亲自率兵围剿唐军,但每隔两天,赞蒙赛玛噶养的那只海冬青雪儿都会往返一次逻些城,逻些城的亲信就会把最近发生的事传递给她,一些大事还需要她拿主意,没想到今天送来的,全是坏消息,什么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战死,论钦赞作反、悉多做了吐谷浑的驸马然后让士兵扮成大唐的士兵抢掠,除了这些,后面还自己被赞婆骗在这里,此刻己经被赞婆肆意凌辱.........
那些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看那心腹的意思,也想问个真假一般,自己的心腹都这样想,更别说吐蕃那些不知清的子民,而在密信的后面,还说那些失势的旧贵族有异常举动,而边境的诸族,也在蠢蠢欲动,密谋着反击。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特别是后面的那些,给赞蒙赛玛噶的震惊不小,赞普哥哥还有论钦赞为了吐蕃的利益,提兵犯唐境,国内可以说是兵力空虚,这本来就是一个隐患,没想到大唐还偷偷派兵到高原上破坏,让她不得不率兵出征,逻些城少了赞普哥哥,又少了自己和左如将军赞婆,差不多都出现管理的真空,要是有人乘机叛乱,再加上边防松动。后果不堪设想。
最难过的是,无论是松赞干布还是自己,都抽不出身以证视听,这样下去,吐蕃堪忧。
不知是哪个这么阴毒,在这个围剿的最后关头竟然传出这样的事情,因来粮草被烧,在这里强行征粮,己遭到不少反抗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真的逼得他们作反了。
不行,要尽快结速这里的战事,坐镇逻些城才行,赞蒙赛玛噶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自己有意疏远、提防赞婆的事让松赞干布知道后,在回信里狠狠的批了自一顿。说自己不能怀疑他的忠诚,寒了勇士的心。松赞干布又在信中把自己的应对之法列给。赞蒙赛玛噶看,让她不要错信谣言。
赞蒙赛玛噶有些苦笑,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在吐蕃,大部分是直脑筋、软耳朵的人,又有几个像松赞干布和赞婆那样的智者。若不然,又怎么会有人蠢蠢欲动呢。
现在的吐蕃,一下子变得外忧内患了。
不行,除了要把这事向赞普哥哥汇报。还要尽快把那几千大唐士兵消灭掉,然后回逻些城镇守才行。
赞蒙赛玛噶马上挥笔疾书,把情况用雪儿向松赞干布汇报,然后下令斥候,尽快掌握大唐的士兵的行踪,争取早日一网打尽。
.........
当候君集在高原上未雨绸缪,当刘远在吐蕃到处散播谣方,当长孙冲杀身成仁的时候,程怀亮己经带着他的部下,准备胜利的大迂回了。
“程安,叫他们速度再快点,那些奴隶要是不听话,杀几个立威,尽快离开这鬼地方。”程怀亮骑在高头大马上,对自己的护卫说话。
一个彪形大汉恭恭敬敬地说:“是,少主。”
等护卫离开,程怀亮扭头看看身后那长长的队伍,心生一股春风得意之感:分兵的时候虽说只有五百人,经过自己的一再收编,现在队伍中己经有了一千三百人,除了队伍的扩大,斩获也越来越多,那上百匹马驮着的,就是这次吐蕃之行的缴获的财货,除了要上缴的那一半,剩下的属到自己的,也有十多万两,可以说是大财了。
除此之外,还有三百多吐蕃的年青男女,男的健壮,女的漂亮,除了路上可以做仆人,回到大唐后拿去奴市贩卖,又是一大笔巨款,当然,最漂亮的那几个,早就第一时间送到自己的帐内享用,这些天夜夜做新郎,要不是听说吐蕃的大军来了,程怀亮还真的不舍得走呢。
难怪自己老子一说起以前做山大王的事情就眉飞色舞,原来还真的很过瘾。
“程校尉,怎么样,我们此行收获不错吧?”程怀亮看着旁边的陌刀校尉程阳,突然有心想逗逗他,忍不住对他说道。
程阳楞了一下,接着有点苦笑地说:“程少将军年青有为,果然是将门虎子。”
其实程怀亮的脑子不笨,毕竟是出自将门世家,他老子程交金也算是大唐的名将,自幼耳濡目染,有几分能干,不少时候,还有神来之笔,不过在程阳眼中,程怀亮样样都好,就是匪气有点重,喜欢贪小便宜,特别是喜欢财货和女人,感觉他来这里不是骚扰吐蕃,清除它的有生力量,而是在这里抢掠财货的。
不过程怀亮还是有亮光点的,很会收买人心,程阳就收了二名程怀亮送来的美女,还有一大包的上好财货,虽说有点不满程怀亮的**,但看到他这么上路,再加上平时只要自己不和他抢权,他就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也不好说些什么。
实际上,这样做,也不错,任务完成了,军功捞到了,斩获的财货也甚多,结果也不错。
看到程阳没有再跟自己抬讧,程怀亮得意的笑了笑,指着那正在渡河的士兵说:“只要我们渡过了这条耗牛河,从这里到格尔木,从格尔木到陇右地区,可以说是一马平川,平安回归,说不定还会遇到刘远、长孙冲他们呢,这样最好,我的财货多,跟着他一起,多少也有个照应。”
程阳点点头说:“没错,过了耗牛河,我们就算平安了,一千多人撒在格尔木沙漠上,就像在地上撒了一颗芝麻,别人就是想找到我们也难了。”
“可惜我们走得还是早了一点。”
“不会”程阳难得安尉他说:“见好就收,这是好事,要是贪得无厌,难保会有失手的一天,这亲的结局,很不错了。”
程怀亮想听的就是这样,闻言笑了笑。
反正他让人在功劳簿上作了一点手段,把战果夸大二成,把斩获好的私截留了一些极品,反正这些事也没法查证,就当是自己提前离开“战场”的损失吧,想到这里,程怀亮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去可以风风光光把清河公主李敬迎回家了,想到这里,程怀亮的脸上,就是一脸的笑意,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老爹的指导就是好。
耗牛河就是金沙江的上游,虽说河水有点大,但是水流并不湍急,程怀亮的运气不错,搞到几知木船,分批把士兵、马匹、财货、奴隶等一一运到对对岸,只是半天的功夫,大军己经渡过。
当最后一个士兵己经渡完了,程怀亮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这算了,逃出生天了。
“我们走,回大唐”程怀亮大手一挥,一行人马上出发,一个个兴高彩烈地朝向北的位置走。
刚刚走过一个弯,走在前面的程阳突然瞳孔一缩,连忙对手下喝道:“停下,停下。”
程怀亮也吓了一笑,忍不住左右张望了一下,眼里也现了骇色:就在那山的转弯处,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队队布署严谨,甲仗整肃的吐蕃士兵,自己帐下的五名斥候,被绑成一串跪在地上,后面有吐蕃士兵拿刀守着,而站在最前面的的那个首领身材高大、气势逼人,骑在一匹油光毛滑、全身没一根杂毛的白马上,单手持着一把铁蒺藜骨朵,看到大唐的军队后冷冷地笑道:
“是程怀亮将军吗?你终于来了,吐蕃左如在将军赞婆,在此久候多时。”
赞婆?
程怀亮心里找了一个激灵,在离开大唐之前,程咬金就把吐蕃几个难缠之长告诉程怀亮,让他碰上这些人时要特别小心,赞婆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一直没有碰上,就在回归的最后一刻,竟然碰上了。
自己用于探路的五名斥候,悉数被他后擒,其实攻击自己,最好的机会就在自己渡河之时出其不意地杀出,可是他却放弃这个机会,放任自己所有人都渡过,这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光明磊落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有必胜的把握。
很明显,无论是人数还有士兵的精锐程度,赞婆都远远代优于自己。
很明显,自己的士兵,很多人一看到吐蕃的那个架势都怕得裹足不前,有少人面上都出现了畏惧之色,而吐蕃的士兵一个个面无表情地静静站立着,一动也不动,静静等待主将发令。
“我是程怀亮,赞婆,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竟然在这里埋偏伏,你想怎么样?要单挑还是冲锋,奉陪。”
程怀亮没有被吓倒,反而冷冷地喝道。
在他心里,己经在猜是哪个泄的密,让敌人在这里设了个口袋等自己,肯定是出了内鬼。
赞婆冷冷地说:“给你二条路,一是战一是降,你自己挑一样吧。”
“不用考虑了”程怀亮抽出横刀,大声地说:“程家,就没有投降的种,将士们,跟他们拼了。”(未完待续。。)
ps: 坐了二天车,好像累得不行,都不想码字,晕啊,好像很害怕坐车~~
354 壮士断臂(求月票)
眼看就要逃脱,没想到突然被人截住,那种由天堂掉到地狱的心情是难以想像的,一个个先是喜悦、然后惊恐,最后变得愤怒了。
“兄弟们,杀啊,只要冲过这道坎,回大唐买房置地去。”程怀亮的私护程安也大声叫嚷道。
“杀啊”
“宰了他们”
跟着程怀亮,钱银和女人是不会少的,在场的一众士兵,腰里、包里都是鼓鼓的,回去后买房置地,娶娇妻、买美妾不是问题,现在这些吐蕃人出现这里,就是断大伙生路和退路,一个个眼都红了,就在程安的鼓动下,这伙亡命之徒举起长槊、挥着横刀,一窝蜂前面的吐蕃军队杀去。
不求胜,只求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大唐即可。
上千人的冲锋,声势浩大,杀气冲天,这些人虽说不是职业军人,但他们在程怀亮的调教下,己变成了一个“合法”的亡命之徒,听到命令就舍命地冲上去。
就这样的乌合之众,竟然能在吐蕃纵横驰骋?
赞婆摇摇头,这些人,装甲不整,不少人还是穿着皮甲,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人用弓、有人用刀、有人用长矛,有人连砍柴的刀都有,简直就是一支杂牌军,冲起来没有队列、没有章法,简直就是乌合之众,可是他们竟然能在吐蕃的腹地捣乱,看来,近些年经过四处的掠夺,很多人家里富裕了,手中也有奴隶可供剥削,不少人在享受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性都倒退了。
一千人在对几倍于它的精锐之师发动冲锋,勇气的确不错,不过。他们在赞婆的眼中,农夫就是农夫,和精锐的士兵有本质的区别,看起来杀气腾腾,其实只是一个个活靶子、将死之人罢了。
“射!”
眼看那些乌合之众进入了射程,赞婆一声令下,那些精锐的吐蕃士兵一下子就抽弓,张弓搭箭,无比的娴熟。
“嗖嗖”
“嗖嗖嗖......”
一支支利箭,犹如一把把收割生命的镰刀。没有经验、缺少装甲的大唐士兵一个个中箭倒地,一时间,马的嘶叫声、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只是一会的功夫,前面就倒了一大遍。起码二百多人中箭倒地。
“嗖嗖嗖”
箭如雨下,缺乏训练还有防护的士兵、马匹不断倒地。吐蕃是游牧民族。善骑射,三四千张弓就是那样的攒射,那些程怀亮临时收编的士兵就是一个个活靶子,死伤惨重。
“少主,我们怎么办?”程安有点不安的看着程怀亮,同时有意识的挡在前面。生怕有流矢射中他的少主一样。
一旁的程阳看到吐蕃军装备精良,军纪严明,看人数少说出有几千人,敌众我寡。面色凝重地说:“估计这一关难过了。”
程怀亮眼里出现坚定地光,看了看身后那一百多名装甲齐整的镇蕃军,咬着牙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能壮士断臂了。”
冲锋在前的,都是新收编的士兵,那一百多人,是正儿八经、全副武装的镇蕃军,程怀亮美其名曰:督战队,打仗时有哪个不奋勇当先的,胆敢溜号的,这些人就会毫不客气地执行战场法例,当场斩杀,这是程怀亮压箱底的本钱,不到最后时刻,那是坚决不能动的,前面的说的先锋部队,说明白一点,是炮灰。
可是现在面对的这些人,再也不是那些老迈或胆小的普通吐蕃人,他们是赞婆手下的精锐之师,那些打习惯顺风仗的“士兵”可是吃够了苦头,一千多人,还没冲到吐蕃人的面前,人己经折损了差不多一半,可是,他们不能后退,一来后面没有退路,二来他们知道,那些督战队手上横刀和纯弓箭绝对不会吃素的,只能舍命向前冲。
“杀啊”
“杀”
很快,剩下的几百人和吐蕃人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惨叫声交织成一条,鲜血慢慢染血了这片原来洁白而神圣的土地。
机会终于出现了,程怀亮突然双眼一睁,猛喝一声:“跟我走”
“炮灰”终于成功的吸引了吐蕃人的注意,程怀亮看到,旁有一条小路守卫不是很足,那些新招收编的士兵和他们短兵相接时,一大部分人又赶上合围了,现在正是冲出去的最佳时机,机会一瞬即逝,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程怀亮一马当先,陌刀校尉程阳、私人护卫程安等人连忙护在程怀亮的旁边,拼命催马前去突围,那充当督战队的一百多,不足二百的镇蕃军好像也习惯了一样,连忙跟了上去。
“不好,有人要跑”有人大喝一声,很快,吐蕃人一下子分了几百人来追击。
“快点,只要进入沙漠地区,我们就自由了,杀啊。”程怀亮一槊挑翻了前面一个吐蕃士兵,然后大吼一声:“撤”
现在逃得性命要紧,哪时还理会那些被吐蕃士兵包围、冲散、被一个个收割的“炮灰兵”,现在是能逃一个算一个了。
众将士一个个奋勇争先,舍命向前跟着程怀亮突围,陌刀校尉程阳、私卫程安等五人就像一支尖锐的箭头,包裹着程怀亮,硬生生在吐蕃军的包围圈中杀出一个口子,一下子冲了出去。
冲出来了,冲出来了,当冲出包围圈的时候,程怀亮嘴边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又一次,再一次逃出生天,虽说用了一千多名跟随自己的“炮灰”,但程怀亮心中并不难过,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拿他们当生死与共的兄弟。
老爹说过,声势越壮越好,有舍必有得,只要身边有一支随时为自己舍命的精兵即可,像那些炮灰,当断即断。也算是弃车保帅,现在看来,非常实用,向后望了一下,不由有点心痛,原来驮着财货的近百匹马,现在最多只剩三四十匹了,就在突围的过程中,丢失了一大半。
那些可都上好的财货啊,程怀亮还想着靠它多置几个田庄的。现在.......心痛啊。
“呜呜呜”
“大唐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把他们全部杀光”
就在程怀亮刚刚庆幸跑出来,又高兴又为丢失的财货伤心时,前面突然冲出两支吐蕃的军队,一边吼叫。一边挥着长矛冲过来,跑在前面的。还射起箭来。不少没准备的镇蕃军被射翻落马,看来是一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程怀亮面色一凝,心里想着,就知道那个赞婆不会那么简单的,果然还有伏兵。
“不要缠斗,跟我走”程怀亮当机立断。马上掉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现在手下只有一百多人,不足二百人,刚在突围时又折损了一些。这两吐蕃士兵加起来有四五百人,后面又马蹄声响起,很明显在吐蕃军前来追击,一纠缠,马上就陷入新一个包围圈,程怀亮可不敢相信,那些炮灰能撑得多久,特别是自己不在押阵,把他们丢弃的情况下。
“呜呜呜”
“杀啊,拿他们的人头换牛羊去”
“嗖嗖.....嗖嗖嗖.......”
吐蕃士兵一边怪叫,一边嚣张地大声说话,还不忘放箭,这些人骑术很好,骑射也精,不时有镇蕃军惨叫着摔倒在地,永远留在异乡的土地上。
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程怀亮心如刀割,与那些炮灰相比,这些可是自己手下的精兵,自己的亲信,自己的兄弟啊,可他不敢回头,只有好拼命的拍马扬鞭,催马前进,能跑一个是一个。
又跑了五六里,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了,程怀亮心中暗喜,自己这些人骑的,都是精挑的良驹,平日都是用精料喂养,爆发力好,脚力悠长,很快就把追兵甩在身后。
值得啊,程怀亮有冲想哭的冲动了,老爹就是厉害,说战场上,宁愿没个好装甲,也不能没好战马,马是战士的脚,马是战士的第二生命,程怀亮谨记这点,一捕获了好马,马上就给手下的镇蕃军更换,反正东西都是抢来,不花自己家银子,天天吃的都是精粮,晚上半夜还安排人喂一次夜草,经过精心经营,手下的马,匹匹精良,跑起路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信老爹的,没错。
程怀亮刚松一口气,没想到,旁边突然又杀出一队人来,为守的大叫:“把命留下来。”
什么?还有埋伏?
到底有多少伏兵啊,程怀亮都有点傻眼了,这到底还让不让活啊,突围时折了一部分人,前面遇伏,又折了不少,现在身后最多只有五六十人,这队人来势汹汹,杀声冲天,也不知有多少人。
程怀亮这才知道,难怪老爹程咬金老是说自己嫩,现在自己终于领悟到自己和名将之间的差距了,那个赞婆,虽说看来丑陋不堪,看起来很粗鲁,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细密,不仅在这里以逸待劳,还有层层设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把财货抛下,逃命要命”这一刻,程怀咬着牙,把怀里的一包珍宝拿出来,解开,一下子抛到后面,然后又抽出横刀,一刀把旁边马驮着的财货的袋子割开,一时间,上好财宝散落一地。
“撒”
一众士兵也不再犹豫,纷纷把那财宝扔在地上,虽说财货很好,但也有命花才行。
很快,金块、银锭、珍珠、玛瑙、金器银器、各式宝石等散落一地,程怀亮回头望了一眼铺满财货的路,心里都在滴血了。
幸好,追在后面的吐蕃士兵看到那些财货,很快就收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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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怀亮被擒
程怀亮一行抛下财货后,飞了似的逃跑了。
不过,停下马的吐蕃士兵并不像他想像中那样,见钱开眼,为了财货只顾抢夺,而放弃了追杀,相反,他们一个个都勒马不前,没有得到领百户长的命令之前,谁也没有下马,更没有镇蕃军想像中的那样,穷疯了的吐蕃士兵一看到财货,不仅追杀的任务都忘记,相互之间为了财货还斗殴起来。
显得极为训练有素。
一个火长走上来,恭敬地说:“哈乐论百户长,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追上去,虽说大唐的马匹精良,但跑了那么久,只要我们追上去,肯定能追上的。”
哈乐论淡淡地说:“只要他跑的方向对就行,剩下的,自然有人等着他。”
“百户长大人,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当然是把这些财货捡回来交给赞婆将军”哈乐论指着一地财宝,兴奋地说:“这些可不能浪费,有了这些东西,赏赐肯定不会少的,哈哈.....”
“是,兄弟们,把地上的财货都收起来。”
........
程怀亮率着剩下的几十人拼命地跑,现在他对赞婆有点怯了,事实上,一天还没进入沙漠,他的心就没法安定下来。
只有进了更加广袤的沙漠地带,几十人一进沙漠,就像在地上丢了一粒芝麻,就是有心找,也得费上一大番功夫,虽说把财货都抛弃了,不过程怀亮感觉还是很值得的,再多钱银,也得有命花才是,程家家大业大。这些斩获对程家来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平安回去,把公主娶了,和李二亲上加亲,这对程家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再一次逃出生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即使丢了财货,但是有了那么多战功。皇上的赏赐还会少吗?
只有一个人例外,陌刀校尉程阳,只见他皱着眉头在思索着:这事情有点不简单,先不是说吐蕃的左如大将猜出自己一行从耗牛河逃跑,就是能逃跑。好像是人家故意留了一个口子让自己出逃,每次在岔道口时。都有人杀出。但不是拼命的那种,很明显留有余力,并不死拼,只是自己一行逼到一个方向就行。
程阳眉毛一扬,心里升起一个不详的预感:难不成,这当中有诈?
“程将军。属下.....”
“嘶....”
“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马突然向前倾,一个猝不及防,程阳一句话只说了一半。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原来路中间突然出现几根绊马索,一下子把人都给绊倒了,程阳一下子摔个头昏脑胀,还没回过神,感到眼前一花,从天上落下一张用粗绳织成的大网,罩个正着,还没得及反抗,旁边一下子伸出了几根长矛指着他的身体。
扭头望去,所有的镇蕃军都是同一待遇,而领头的程怀亮,己经给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一个百户长的人高兴地说:“将军果然神机妙算,知道你们会来,早就让我们在这里候着了,没想到还真是候个正着。”
程怀亮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有什么好说的,那个赞婆把一切都算无遗留,有点像诸葛亮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架式,在赞婆这等名将前,可以说是输个口服心服。
“终于抓到一条大鱼了,走,我们带他们跟赞婆将军请功去。”那百户口长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一众将士往回走。
“程校尉,刚才你叫我,想说什么?”程怀亮找了个机会询问陌刀校尉程阳。
程阳有点无奈地说:“我觉得这事有点诡异,刚想到刚提起,就碰上情况了,唉。”
“天意啊”程怀亮郁闷地摇了摇头,跟着一众将士在雪地里艰难地行着着。
从高高在上的将军,一下子变成了阶下囚,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不过输得倒不冤,程怀亮也没有刻意求死,他老子说过很多次,胜败乃兵家常事,没必要刻意求死,再说自己不是投降的,而是一时猝不及防被俘的,就是说出去,这也不丢人,再说了,临出发时,李二说过,碰到危急情况,允许他们投降。
只是,差了一点点的运气........
失败被俘,程怀亮最想希望见到的,就是看到镇蕃将军候君集的出现,虽说那赞婆有几千人马,但对同样有几千人马的候君集来说,这点人还不够他看,要是他能出现,那自己肯定能得救,可是,这个愿意直到程怀亮被押送到赞同面前,也没有见候君集的出现。
不是候君集不帮,也不是候君集放弃,而是,候君集同样也处于危险中,不过和程怀亮不同的是,候君集有方法摆脱。
有些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书籍只需看一遍,就能朗朗上口,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候君集也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记地形,号称活地图,只要他去过、到过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岔路、哪里有什么斜坡等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好像整个地形地势都在他心中一般,非常了得。
在海冬青的帮助下,赞蒙赛玛噶很快就找到了候君集的踪迹,但是候君集非常机灵,他对战争的气息嗅得极准,那些斥候把警戒的范围扩得很大,很多次还没得及包围,就让候君集从容地跳出包围圈,还找到薄弱之处狠狠打击,这让赞蒙赛玛噶气得要命,
今天赞蒙赛玛噶把集结起来的五万多联军早早就扩散,把候君集大约三千镇蕃军团团包围,一步步压缩的它生存和迂回的空间,就在收获之间,没想到怪事出现了:吐蕃士兵不是大量地掉到预先挖好的陷阱,死伤惨重,就是经过峡谷之间,突然从两边滚下大量的石块砸伤吐蕃士兵,又或追着追着,变成别人对自己前后夹击,为了占便宜,镇蕃军无所不用其极。
候君集把战术大师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致,手中虽说只有三千人,可都是精锐之士,都让他玩出花了,时分时合,时进时退,正正应了他那句话,吐蕃军若是集中,灵活性就不足,虽是分散,又给了候君集逐一击破的机会,以前挖的那些陷阱又可以派得上用场,若不是有海冬青的帮助,赞蒙赛玛噶早就找不到候君集了。
这就是差别。
不过海冬青也有郁闷的地方,一旦候君集兵分几路的话,它就有点狼狈,不知跟踪那一路好,毕竟畜生就是畜生,不能说不能书写,智商有限。
到了傍晚时分,赞蒙赛玛噶在一陷阱前,一脸铁青地看那陷阱,眼光中有点落寞:陷阱不是很大,下面铺有尖锐物体,有刀和长矛,甚至连尖尖的木棒都有,现在它们都被二十多名吐蕃士兵的鲜血所染红。
就是这种陷阱,今天让吐蕃士兵吃尽了苦头,虽说次折损的人都不多,但是那种连人带马被刺穿的惨状一再上演,对吐蕃士兵的士气是沉重的打击,在追击的时候不够主动和积极,让镇蕃军有了更大发挥空间。
经过二天的清算,赞蒙赛玛噶吃惊地发现,斩杀了唐军一百多,但折损的吐蕃军高达二千,简直吓了她一跳,以一敌二十啊,候君集手里的兵力,也就三五千而己,但二天自己的兵就让他吃掉了二十分之一,还是在占优的情况下被吃的,说是不怕、不愤怒绝对是假的。
候君集就是一点点地占便宜,一口口地把吐蕃军吃下,积少成多,一击即走,这让赞蒙赛玛噶有一种很抓狂的感到,很多时候,有一种一拳用力挥出,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难受。
难怪赞普哥哥和论钦陵在书信中叮嘱自己一定要小心候君集,当时自己还有点不以为为然,现在看起来,他们还真有眼光,就战术的层面来说,自己的确不是那个大唐名将候君集的对手。
赞蒙赛玛噶看着北方的位置,心里对那个赞婆倒有点怀念了:那赞婆是丑陋了一点,但是脑子还是挺好用的,现在,他己经成功把人抓到了吧??
漠北高原上的赞蒙赛玛噶一脸郁闷,而在大唐境内进军的松赞干布和论钦赞也是面色凝重。
他们实在太低估了大唐的士气和对颜面的重视,松赞干布的军队,在淞洲、岷州、茂州三州之肆意攻击,可是是大唐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们的皇帝那么多妃子,公主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缺,就是一个也不肯许配给自己,宁愿让自的大片边境陷于战火当中,现在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就是,攻城方面吐蕃不擅长,在野战方面大唐处于下风,而在机动性方面,吐蕃则是占尽上风。
这就是吐蕃能二十万之众,袭扰、肆虐大唐三州之地的原因,不过大城吐蕃攻不进去,多是到一些村落小镇抢掠罢了。
晚上,双方鸣金收兵,虽说白天在战斗中稍占上风,而松赞干布和论钦陵却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一封情报,这是两人都到前方督战时,赞蒙赛玛噶派海冬青送来的,正是有关谣言还有吐蕃边境蠢蠢欲动的情报。
两人的面色都有一点沉重,论钦陵咬着牙说:“好狠毒的计策。”(未完待续。。)
356 名将!名将!
松赞干布点点头说:“谣言猛于虎,不过幸好,我还有尚襄在,可保我吐蕃无忧。”
尚襄,可以说是松赞干布手下第一猛将,在松赞干布坐稳赞普之位、统一吐蕃、开疆拓土中战功赫赫,威震边陲,松赞干布敢提兵犯唐,很大原因是有他这一枚“定海神针”的存在,至于喜欢把论钦陵带在身边,那是因为论钦陵是那种智勇双全之人,在关键时刻,可以提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论钦赞面上还是一片忧色,有点担心地说:“尚襄大将军在战场上的确是勇猛无双,但在平日里却是不拘小节,用大唐的古话来说,明枪易挡,暗枪难防,卓论他们几个老家伙,一直还在死心不息,密谋造反,羊同、工布、娘布等部族也虎视耽耽,现在我们提了二十万精兵入唐,国内本己空虚,断断没有料到,唐军竟敢出兵我吐蕃腹地,搞个天翻地覆”
“我弟悉多,抽了几千精兵去镇压,没想到中了候君集的圈套,大败而归,为了防吐谷浑乘虚而入,还要防止大唐再增援军和切断他们退路,多玛的守军己不能再抽调了,现在能动用的,就是在逻些城和左如抽调人手,赞蒙赛玛噶公主和我弟赞婆,从逻些城出发,这样一来,原来就少的兵力,一下子就更空虚了,大军出动,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又谣传赞普被唐军杀死,偏偏又不能抽身回去以视正听。”论钦陵小声说:
“如果我是卓论,我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松赞干布听了,一脸凝重地说:“你是说,吐蕃会有内乱?”
“机率非常大。”
“那你说,我们应怎么办?”
论钦赞想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大军出来这么久,如一无所获回去,对赞普的威信也是一个打击,属下认为,最好是攻下大唐一个州府,然后借此来作要筹码,向大唐索要好处,然后快速回防逻些城。”
顿了一下,论钦赞解释道:“这也是无奈之举,短期内。我们没有与大唐叫板的能力,这次出兵的本意仅为震摄,没想到大唐如此强硬,宁可开战也不妥协,出乎意料之外。伤亡每天都在增加,我吐蕃人口不比大唐。再折损下去。不利于我吐蕃的稳定,再说战事开战己久,大唐的百姓往城里靠拢,我军的粮草补给也越来越困验,有的部落己经在宰杀下崽的羊羔了,再拖下去。有害无利,不如早日决断。”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松赞干布长叹一声。这一把,算是偷鸡不到蚀把米,在吐蕃相比,大唐那是本钱大,底蕴厚,他耗得起,不像吐蕃,要是这点老底都折在这里,只要消息传开,逻些城马上就得换主人了。
“对,不能这样走了”松赞干布握紧拳头说:“我的大伦,你说,我们攻哪个州好?”
“雅州”
“何解?”
论钦陵解释道:“去年我带人去雅州狩猎时,无意中发现雅州有一段城墙受损严重,不过雅州的太守是一个皇亲国戚,平日只顾吃喝玩乐、轻歌曼舞,不理政事,我也派人偷偷看过,那段城墙至今还没修复,我们可以利用那段城墙杀入去,只要攻下一个州,对大唐的震动肯定那大,我们有了筹码,再去谈的时候,肯定更容易要到好处,对赞普而方,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声望。”
“好,就依你所言,我们兵合一处,攻下雅州。”松赞干布也是一个果断的主,闻言只是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漠北高原:
“候将军,我们现在去哪?”孙大强一边拍马跟上,一边小声地问道。
他的装甲上全是鲜血,最近这些天,每天都与吐蕃人战斗,虽说没有吃亏,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原来三千镇蕃军现在差不多减员三分之一,这对候君集还有镇蕃军来说,是巨大的损失,镇蕃军每天都是东奔西走,也只是在晚上才得安生一些。
候君集一脸淡定地说:“只要有路,想去哪就去哪。”
“真是可恨,你说那些吐蕃士兵是属狗的?鼻子那么灵敏,我们去哪里就跟到哪里,现在吃个饭都吃得不安生了。”
这些天可以说被吐蕃军追在屁股后面走,有时刚刚停下做饭,那吐蕃军就跟着上来了,又被迫再次上马逃跑,可以说是非常狼狈,孙大强负责的又是后勤,粮草、财货还有伤员,都归他管,就是到了营地,别人可以休息,他还是安排这样那样的,这些天都累得像狗一般,现在的他,真想找个大床暧被,好好睡个二天二夜补回来了。
候君集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淡淡地说:“他们不是狗,鼻子也和我们一般,不同的是,他们有比狗鼻子还要好的扁毛畜生。”
“扁毛畜生?”
“你看看上面有什么”候君集指了指天上,冷冷地说:“真是好手段,难怪候某也吃了这么大的亏,现在才想明白。”
孙大强抬头一看,果然,有一只大鸟在高空上盘旋,时高时底,那鸟是雪白色的,在寒冷的冬季还不容易被发现呢。
“那鸟?不会吧?”孙大强吃惊地说:“候,候将军,那鸟能把我们行踪告诉别人?不会吧,不过这么冷的天,那鸟还不到南方窝冬,还在这里飞,还真有一点能耐呢。”
候君集细心的解释道:“那鸟叫海冬青,很多地方尊它为神鸟,我们头顶上这只海冬青是雪白色,是海冬青中的上品,能在呵气成冰九寒天气在高空盘旋,很有可能就是异种,自吐蕃大军进入漠北高原后,我就经常发现它他在我们头顶盘旋,从那时候起,我军的行军路线就没有秘密可言,若然候某所猜不错。定是那海冬青为他们指引方向。”
“什么?这扁毛畜生竟有这斯能耐?是通灵之物?”孙大强看了一下高空中盘旋的海冬青,一时间竟然失了神。
“通灵之物?那倒说不上,很久以前,就有猎人训海冬青,以助他们狩猎,后来就有人突发奇想,把海冬青用于战争,其实也不难,只是猎物从猛兽转成人而己,然后就找一些地标。如一条很大的河、很高的山脉、特别的房子、特殊的旗子等,训练它们记住,这样一来,也可大致了解的敌军的活动范围”
候君集自言自语地说:“有趣,有趣。据说海冬青极难捕获,需要很小就培养。也很难培养。没想到这吐蕃竟然有一只,看来,最近吐蕃实力大增,先是打败了原来的苏毗,然后把敌对势力一一打败,把周围的西部诸族打得节节败退。很有可能那只海冬青就活跃在其中,那扁毛畜生立功不少呢。”
孙大强听候君集说完,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将军。那我们怎么办?天天让他看着,那我们不是没有秘密可言,据舌头说逻些城的玛噶公主还有左如大将军赞婆,亲率三万吐蕃大军围剿,加上当地千户所、百户所、领主的私兵,合起来过五万多人,兵力本来就不足了,要是再有那扁毛畜生帮助,我镇蕃军岂不是危如累卵?”
只现在只有二千人,二千对五万,没有后勤、没有援军、没有地利,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普通人要是遇上这种境况,吓得惊慌失措,说不定马上就打退堂鼓了,不过候君集的脸还是非常平静,好像生死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而己,游戏越有难度,对他来说越精彩,那是一种泰山倒在眼前也面不改色的修为,这也是名将的自信与骄傲。
“是危机,也是转机”候君集嘴边出现一丝残酷的微笑:“有时候,人连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为实,太过依赖那扁毛畜生,嘿嘿,这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早晚会吃大亏的。”
孙大强一看老上级那神秘的笑容,一下子就感到心安了许多,他跟随候君集多成,深知他的脾气,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会有人会倒霉,当然,倒霉的敌人。
这一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逻些城一间高档的酒楼里:
“尚襄将军,今天是你纳妾的好日子,属下敬你一杯。”
“那胡姬真是美艳,将军今晚可是艳福齐天了。”
“就是就是,还是没经人事,将军可要惜香怜玉啊”
“错了,尚襄将军乃我吐蕃之战神,所向披靡,应该在床上大展雄风,让胡姬也知道我吐蕃勇士之英勇”
“哈哈哈,这话说得好,尚襄将军那肯定要好好享受一番,你们猜,只要将军一发力,那胡姬不知要多少天才能下床呢?”
“那肯定......”
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很多人都窝在家里烤火打发日子,可是在吐蕃的逻些城,这座吐蕃的都市,最繁华的的城市还是很热闹的,在逻些城街头一间名为香里山的酒楼里,高朋满座,酒肉飘香,上百吐蕃人推杯换盏,一个个对他们的大将军,战神一般的尚襄大将军敬酒。
今晚是尚襄将军的大喜日子,他将一个美艳的胡姬纳为小妾,于在就在这里大摆筵席,以示庆贺,尚襄是吐蕃的大将军,在战场上勇猛无双,是吐蕃人眼中无敌的勇士,特别是松赞干布、赞蒙赛玛噶和论钦赞都不在这里,暂时来说,他是逻些城最有权势的人,这样的人举行一次酒宴,谁敢不多?
没接受到邀请,来不了,那说明你在逻些城还进不了贵族阶层。
看着那个手下献上来的美艳胡姬,年方十六,身高腿长,身材火爆,面若桃花,那双金色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话,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绝色女子,饶是尚襄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一想到晚上就可以把她压在身上肆意快活,心情就一片大好,兴奋之下,挥手让侍女把酒倒满,举起来说:“哈哈,好,来,感谢诸位能来,尚襄在这里敬诸位一杯,一口干,谁也不许耍奸啊。”
说完,哈哈一笑,仰首一口气把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啊”就在众人刚想叫好之际,那尚襄一下子双捂着肚子,脸上变得涨红,仰首一下子喷出一大口鲜血,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不....好,这酒有....毒。”
说完,“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身体抽搐几下,嘴角流出一缕暗黑色的鲜花,这位吐蕃最英勇的战士,竟然活生生地被毒死。(未完待续。。)
357 惊天陷阱(二合一)
刘远躺在山坡着,身下垫着温暧的羊皮,嘴里叨着一根枯草,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只觉得残阳如血,照在白色的雪上,别有一番醉人的风景。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风光如画,那感觉,端的是极好。
“刘将军,你要的牛肉串烤好了,来,趁热。”赵福拿着一把牛肉串,递到刘远的手里,讨好地说。
刘远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尝了一口,嗯,不错,香嫩可口,美味爽口,一边吃一边说:“嗯,不错,赵福,你烤肉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听我的,回去要是没有活干,就弄一个烤肉店,保赚你赚钱。”
“嘻,刘将军真是开玩笑,其实水平也就一般而己。”赵福连忙谦逊道。
刘远笑则不语,一边赏着夕阳,一边吃着美味的牛肉串,别提有多快活了。
这牛是漠北高原出产的肥牛,吃的都是全天然的食物,又是现割现烤,那牛肉不是一般的美味,再加上现在位处的是吐蕃的腹地,在战场上竟然这般洒脱和豪迈,嘴有点刁的刘远也忍不住多吃几串。
这时金勇走了过来,轻轻坐在刘远的身旁,有点不解地说:“刘将军,请恕属下询问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山沟烧完粮草后,刘远把一些吐蕃话说得好的人派出去到处散撒谣言,自己却率着大部在群山中找了几个山洞躲藏起来,别人打个半死,刘远却带着剩下的人,在战区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了,每天吃吃饭、下下棋什么的。日子不知得多逍遥。
当长孙冲战死时,当程怀亮被生擒时,当候君集正在用他超人一筹的脑子如何算计对手时,刘远却是在墨脱到漠北高原的地方停了下来,悠闲自在享受着在敌人后方的美好生活,用刘远的话来说,这三百人,在几万吐蕃士兵前面,连塞牙缝都不够格,最重要的不是去送死。而是不去给候君集添乱,守在敌人的后勤线上,伺机破坏、骚扰,这就是最好的支持。
有些好战的士兵有点不以为然,不过很多士兵。包括血刀在内都深以为然,认同刘远的计划。在这时过起了悠然自得的后方生活。像金勇,则是好战分子的其中一员,一上到战场不杀人,他就有点不自在。
刘远量才为用,宰牛杀羊的任务就交给几个好战分子,金勇的可不是一般的郁闷。
“别急。断敌人的粮草,袭扰敌人的后勤线,也是非常重要的的工作,我们当兵的。适合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挑肥拣瘦,知道不?”刘远敦敦地教育道路。
寒一个,什么挑肥拣瘦,说得好像祟高无比的样子,好像分兵到来,就一直没啃过骨头,一直挑着“肥”的好不好,不过你又不得不承认,那功劳薄上的一笔又笔吓人的战绩,又有哪个敢说刘远半个“怠战”?
“是,刘将军”金勇无奈地说。
这时钱伟强领着两个吐蕃人打扮地士兵走了过来,对刘远行了一个军礼说:“刘将军,他们回来了。”
他们,指的是刘远派会吐蕃话的人四处散播谣言,刘远出发之时,就特意了解过吐蕃的风土人情,特别是各种势力的交织现状,明白到吐蕃表面虽说是国土广阔,全民皆民,百万子民百万兵,控弦之士达百万,可是国内势力很复杂,他们的主体就是一个个领主,领主都有自己的土地和士兵,势力都很大,松赞干布能上位,那是因为他的势力最大,能团结的人最多罢了,一有政见不同,就会起兵造反,而那些打压的旧贵族、刚刚吞并的土地、被吐蕃打压的西部诸族等等,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呢。
可以用火药桶来形容吐蕃,只要把火点着,它就会爆炸,在权力出现真空状态,重要人物又不能现身以视正听,谣言就是最好异火索。
“参见刘将军。”两个士兵对刘远行礼道。
“免了”刘远坐起来,认真地问道:“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那个高个的士兵应道:“回将军,属下等人都是去哪些饭馆、驿站等流动性多地方散播,效果奇佳,完满地完成了任务。”
“对”另一个士兵兴奋地说:“据属下得到的消息,那些失势的旧贵族,都有异常的举动,吐蕃的官府也收到了消息,最近一直派兵严禁谈论那些话题,不过,越是禁低层的吐蕃老百姓就越议论得凶。”
刘远冷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哪能禁的呢,越是禁,就越谈论得凶,三成虎,众口烁金,等着吧,很快就有热闹看了,好了,散出去就好,你们也辛苦了,给你们记一功,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将军”
两人领命退了下去。
这时金勇还搓着双手在哪里站着,刘远瞄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有什么事,说吧,我听着呢。”
“嘻嘻”金勇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说:“将军,最近闷得有点慌,手下的弟兄都问什么时候去发个小财什么的。”
得,明白了。
像这些府兵,没有粮响,都是靠斩获和战功为生,说到底,打仗就是一门生意,用性命去赌的一门生意,这些兵去打仗,就有斩获,整天坐在这里,虽说有吃有穿,但是没有兵响,这让他们丢下农活来打仗的人来说,这就意味着没有收入,再加上最近太空闲,有些士兵也喜欢赌几手,大头兵嘛,无聊,就是主将刘远,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运气背,输了银子,自然想通过打仗来捞回来。
若是每个月都给他们兵响,估计他们最好天天就是这样,不用上战场拼命,有吃有喝有银子呢。
“好吧,你差人去踩点。附近有什么大户,那些吐蕃的穷人太穷了,一抢就跟你拼命,又没什么东西,就挑肉多的下手好了。”看着金勇那一脸期待样子,刘远最后还是点点头。
关得太久了,也得把他们放出来见见血,保持野性才行。
“是,将军,我一定要只最大的[肥羊]来下手。”看到刘远终于同意了。金勇喜出望外,脸上都放红光了。
这些家伙,都把别人家当自己的钱袋子了,刘远也懒得理他,闭着眼睛。一边哼着歌,一边闭着眼睛。好好感受一下这里异样的风景。
........
赞蒙赛玛噶收到赞婆顺利抓获程怀亮的消息。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终于抓住一个重要人物,到时和大唐谈判时也有好的筹码了,不过,赞蒙赛玛噶倒不妒忌赞婆立下的大功,因为她自己。己经把一条大鱼赶入了精心编制的大网。
是候君集。
经过几天的追踪,在海冬青雪儿的指引和围追堵截下,狡滑的候君集终于被自己的军队重重包围,现在就是收获的时刻。
只要把候君集这伙一清掉。漠北高原就可以说恢复往日平静了。
赞蒙赛玛噶兴奋的原因是,经过自己多次包围,己经把候君集一行己经赶至一个叫葫芦谷的地方。
葫芦谷因地形而得名的地方,像一个口袋,只有一个窄小的出口,候君集在自己的几万大军的拼死追击下,慌不择路,竟然躲进了葫芦谷里面,这简直就是找死,或许,他们以为躲进里面自己就找不到,可是他们却少不知道,自己有神鸟海冬青相助,在海冬青的锐利的目光下,大唐军的动向在自己眼里是没有秘密可言。
赞蒙赛玛噶的部下己经紧紧把葫芦谷的的出口守住。
若不是吐蕃现在谣言四起,边境蠢蠢欲动,赞蒙赛玛噶都想死守谷口,把里面的唐军活活饿死算了,这样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不过现在形势紧急,还是尽快拿下,早日班师加逻些城为妙,反正大唐只有二千左右的人,就是是殊死挣扎,也改不了战局。
“公主”
“玛噶公主”
赞蒙赛玛噶一出现葫芦谷的入口时,几个将领连忙向她行礼。
“起来吧,里面的人怎么样?”
“回公主,一直躲在里面,属下也一直守在这里,一只老鼠也没让它溜出。”
“那好,一会我们一起杀起去,把里面的唐军全部清掉,所有人听着,投降者不杀,不投降的,不论地位高低,格杀勿论。”赞蒙赛玛噶一脸冷冷地说。
一众将士连忙领命。
众人都知大唐的名将只带了二千人被困在里面,一个个神情都有点兴奋,击杀敌方敌将或俘虏敌方的名将,那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而赞蒙赛玛噶公主也一早下重赏了,捉到候君集者,奖金一百斤,官升三级,赐勇士封号,就是死的,也赏金五十斤,官升一级,这对吐蕃众将士来说,候君集就像一个狂爆装备的“**oss”一般。
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抢功劳去,由于所有人都想夺得头功,一个个都不甘人后,吐蕃是实行领主制,底下士兵是听领主的,而领主则是听赞普的,相当于一个大王国里有无数个小王国,没有领主的配合,就是赞普也指挥不动那些底层的士兵,眼看就要立大功了,谁肯最后一步落后,把头功拱手让给别人?
争吵得都拨刀相向了,最后玛噶公主拍板,全都杀进去,哪个想夺得头功就各凭本事,一众吐蕃勇士这才罢休。
“玛噶公主,神鸟呢?”在总攻前,一个小领主看看天空,没有这几天为他们带路海冬青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道。
赞蒙赛玛噶没说话,一旁的一个将领马上不屑地说:“笨,他们己经赶进了葫芦谷,插翅难飞,就等我们去收割,哪里还需要神鸟出动?”
“嗯,的确是这样”赞蒙赛玛噶点点头说:“这几天和大唐的大将斗法,己经几天没和逻些城联系,己经派雪儿去传递消息了,葫芦谷里的唐军,己经是瓮中之鳖,无须雪儿出动了。”
众人都点点头。一个个都有点妒忌地看着玛噶公主,心想有一只神鸟就是不同,作战时如虎添翼,让敌人无所遁形,简直就是战争的无上利器,就是用于传递消息也非常好用,因为飞得太高,敌人就是发现也射不到,就拿传递消息来说,从逻些城传信息到这里。用最快的马,也要三天以上,现在大雪封山,少说也四五天,而神鸟海冬青。速度极快,一天就能来回。
难怪赞普松赞干布对她如此器重。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只神鸟。何愁大功不成。
此时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赞蒙赛玛噶也不犹豫,手一挥:“驱牛羊前面探路,重骑兵前面开路,其它部队依次进入,这些人在我吐蕃无恶不作。绝对不能放过一个,上。”
生怕唐军有什么埋伏,特别是那些陷阱,在十拿九稳定的情况下。赞蒙赛玛噶也不随意牺牲吐蕃勇士的性命了,驱牛羊前面开路。
“哞哞.....”
“咩咩咩......”
在勇士的驱赶下,那些牛羊奔地往葫芦谷里跑去,然后就是吐蕃精心打造的重装骑兵跟在后面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队前进,等重骑兵走了一会,后面才是吐蕃的普通骑兵、各领主的私兵等,赞蒙赛玛噶也亲自率着自己的亲兵进入其中。
自己这里有一万六千多人,别的不说,就是用人海战术也能把唐军给淹死,对此,赞蒙赛玛噶有绝对的信心。
“哞....”
“咩....”
突然,前面那些用于探路的牛羊不断发出惨叫,有几头带浑身带血冲了出去,它们身后传的来整齐的脚步声。
“砰砰砰”
“死战!”
“砰砰砰”
“死战!”
是唐军威震边疆的陌刀阵,这种霸道而犀利的特种军种,是很多军队的恶梦,包括吐蕃,那长约一丈,锋利无比的陌刀,能连人带马劈死,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威力极大,也只有工艺精湛、经济发达的大唐才有这种奢侈的战场利器。
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赞蒙赛玛噶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眼里出现兴奋之色:没错,连陌刀阵都在这里,那么这些日子自己四处围剿的的唐军,肯定就在里面了,这时大唐的陌刀队己出现在眼前,前面是一排厚重的盾牌,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陌刀,组成一个森严刀阵,一步步,坚定的身自己走来,仿佛要把眼前所有的一切地都劈开,为大唐的军队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赞蒙赛玛噶嘴角出现一丝冷笑,唐军的陌刀阵的确可怕,不过,数量太少了,那支陌刀队,充其量也就二百多,不到三百人,而自己这边,不包括在外围的,参与进攻的都有一万六千人,这三百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正好,替自己送来几百把珍贵的陌刀。
“吐蕃的勇士们,唐军这陌刀队只有这点人,把他们都踩成肉泥,杀啊。”前面一个将领往前一捅,把一头冲到面前的牛捅死,看到唐军的陌刀大阵只有二三百人,一下子信心就起来了,长矛一挥,那吐蕃的重骑列成一队队,拼命往面前冲。
“澎”一声巨响,两支部队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死战!”
“杀啊”
一个盾牌手被撞翻,口吐鲜血如败草倒飞出去,马上有人把他的位置顶上;有吐蕃战士被陌刀刺穿,当场毙命,最显眼是唐军站在前面的一个名陌刀队正,光着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的精肉,看到有两个吐番重骑兵冲过来,大喝一声,那陌刀横着一劈,那陌刀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血光过处,二颗硕大的脑袋飞起。
一刀劈两个。
这是力量的对决,没有任何的花巧,吐蕃士兵人多,悍不畏死,死战不退,镇蕃军人数虽少,但是极为精悍,腰佩横刀,手执陌刀,身穿明光铠,装甲极为精良,两队就在葫芦口处进行激战,这地方空间小,人数上的优势发挥不上去,两支重量级的部队就在狭窄处拼命搏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那小小的葫芦口,犹如一个绞肉机,每一时都有血肉横飞,每一刻都有人轰然倒下,那是用生命堆积战争,镇蕃军的陌刀队和吐蕃的重骑兵发出最激情、最热血的较量,见到那累累的尸体,这才体现出什么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说法。
“公主,我们要不要发箭相助?”一个将领心痛地看着那些重骑兵一个个倒下,忍不住说道。
“不用”赞蒙赛玛噶摇了摇头说:“近距离射,箭矢射到了还没发挥最大冲击力,距离远一点,两队相距太近,很容易误伤,大唐的士兵穿的是明光铠,我军的只有锁子甲,射伤自己人的机会还大,反正只有那么一点人,就让他们公平对决吧,我们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拼人。”
赞蒙赛玛噶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人死了,装甲还在,完了还赚几百把陌刀和几百套明光铠,这笔买卖,还是赚的。”
虽说陌刀队是骑兵的克星,又极为悍勇,但人数还是太少了,劈倒了一个,吐蕃人马上顶上一个,好像怎么都杀不完,随着战事的进行,一个个陌刀手倒下,永远倒在这片己被血肉堆满的异乡之地。
不过他们倒下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满足的笑容的。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战士最好的归宿,这里这么多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相伴,临死又拉了那么多吐蕃人垫尸底,值了。
吐蕃士兵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而陌刀手的吼声则是越来越小,当最后一声“死战”消失时,不到一百米的道路,至少堆积了上千具尸体,其中有三百具是属于镇蕃军陌刀队的英雄。
死战!战死至最后一个人,以不到三百的血肉之躯,仗着地利之便,阻挡一万多的吐蕃士兵,一个个悍然赴死,喊着大唐“死战”的军魂,在没人督战的情况下,战死至最后一人,没人求饶,更没人逃跑,就是视战死为荣的吐蕃士兵也忍不住动容。
赞蒙赛玛噶咬了咬嘴唇,这些唐军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顽强,不过她很快就兴奋了起来,大唐士兵没了镇蕃军这张王牌,剩下的人,在重骑兵面前简直就是纸糊一般,自己的军队,就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他们全部清理,然后率兵回逻些城,镇压哪些敢动歪心思的家伙。
“全军前进”赞蒙赛玛噶一声令下,大军继续向前推进。
“报!”
快到葫芦谷底时,一个士兵突然大声冲过报告道:“报玛噶公主,谷内没有唐军,全是草扎成穿着唐军装甲的假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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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功亏一篑
什么?
穿着唐军铠甲而用草扎的假人?
赞蒙赛玛噶一下子楞住了,接着策马狂奔向前跑,她要亲眼看个究竟,到葫芦谷底时,马上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地上密密麻麻坚着一个个草人,少说也有一千多个,上面顶着唐军的头盔,中间穿着唐军的明光铠。
假人!
好大的手笔,在被几万大军追杀,又有雪儿的高空指引,候君集在一次次在合围前跳出包围圈,躲过自己追杀之时,还悄无声息地派人在这里设下了陷阱,看他把明光铠放在假人上,不得不佩服他的决断,一千多套珍贵的明光铠,说扔就扔在这里,躲过了自己的斥候,躲过了雪儿,很明显,自己利用海冬青来监视他的秘密,己经被他获知了。
名将就是名将,不仅很快发现了海冬青的作用,还熟知海冬青的习性,知道海东青是认铠甲来跟踪,把珍贵的装甲摆放在这里,用金蝉脱壳之计,诱自己上当,铠甲在这里,但是人呢?
突然间,赞蒙赛玛噶心里一个激灵:这里明明是一个死地,为什么大唐还派极为重要的陌刀队前来阻杀,送死呢,难道,这是......
“轰....轰隆隆”
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一阵巨响,众人扭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山顶上突然冒出一个个唐兵,只见他们用力地石头推落,一下子葫芦谷的谷口堵住,一万多吐蕃士兵者成了瓮中之鳖,两边的山顶上,不断冒出穿着一身白色,很好地隐藏雪堆中的大唐士兵。只见他们双手一扒,把上面的积雪扒开,很快就露出一块块大石头。
即使他们没有穿装甲,但谁也不会怀疑,他就是精锐的大唐战士,而人数也不止自己估计的只有二千人左右,而是有三四千人之多。
赞蒙赛玛噶的瞳孔都收缩了:好深的计算,好大的手笔,那狠的手段。
一边跟自己纠缠,一边偷偷分兵派人在这里经营。为了引诱自己上当,把最精锐的陌刀队留在谷中,一来可以守住谷口,不让斥候探个虚实,二来通过和重骑兵死磕。让所有人都以为,候君集还有他的将士就在里面。把一万多人全部引入葫芦谷内。然后断其后路,而那近三百的陌刀手,其实就是一个引大的诱饵,最终的目的,是尽可以杀伤敌人之时,也把他们引入谷中。
他们不是弃子吗?明知是死。却一个个慷然赴死,这就是名将的魅力,以小换大,这就是候君集的打算。
一个字:狠!
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
“稳住,稳定”赞蒙赛玛噶大声喊道:“快,找人把谷口清理,把石头搬开,全军退出去。”
“稳住”
“盾牌,盾牌呢?”
“结阵”
从猎人变成猎物,以为别人是瓮中之鳖,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个本末倒置,吐蕃士兵一下子惊慌了起来。
候君集站在山顶之上,如神一样俯视着被自己困葫芦谷里的一万多最精锐的吐蕃士兵,脸色还是那么平静,而一旁的孙大强,有点祟拜地看了候君集一眼,接着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下面的被困的吐蕃士兵,心里暗想着:活该。
事实上,收编新兵,壮大的声势这种事,不仅只有程怀亮会,候君集也是个中高手,一边攻城拨寨,一边着手新兵的收编,不过和给程怀亮的用法不同,程怀亮喜欢带在身边,形成声势,而候君集却喜欢派人统率,充当奇兵之用,绝不会带在身边拖后腿,敌众我寡,要想取胜,一字曰奇,一字曰诡,以候君集的胸襟和手笔,自然不是刘远、长孙冲之流,满足于一村一寨之间。
从进入漠北高原的第一天,候君集想的,就是用什么方法给吐蕃造成巨大的伤亡,可以说刚入战场,就己经在思考着最后的决战,而地形独特的葫芦谷,很快就进入了他的眼眸,这是一个绝佳的决战场所,候君集一边迂回突击,一边偷偷地把新收编的近二千人分批派到葫芦谷经营,所谓的名将,其实就是一个大赌徒,心眼多,筹码足,输得起,羸得也利索。
要么一把输个精光,要么一把羸个满堂红!
几经斗智斗勇,终于,赞蒙赛玛噶这位战场新手明显斗不过候君集这只老狐狸,一步步,最后硬是被候君集诱入了葫芦谷。
“行动!”就在孙大强在思索时,候君集大手一挥,毫不犹豫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一声令下,士兵们把用雪掩盖的石头往山下推。
“轰隆隆”
“轰隆隆”
一块块大石从山上飞滚而下,然后狠狠地砸在谷中被困的吐蕃士兵身上,砸了一个人仰马翻、血肉横飞,那小小的盾牌,根本就阻挡不了从高处砸下来的大石头,一碰就砸个粉碎,而吐蕃人又多,地方又窄小,真是一砸一个准,一砸一大片,砸得吐蕃士兵手断脚折,口吐鲜血,哭天叫地。
推了一会,把石头都给推完了,葫芦谷内己是尸横遍地,镇蕃军又拿出长弓,弯弓射箭,对下面那乱成一团的吐蕃士兵攒射。
“嗖嗖”
“嗖嗖嗖......”
每一轮弓箭,都能射翻一大堆吐蕃士兵,不光是人,就是战马也有不少被吓坏了,一时发起狂来,磺冲直撞,被自己人或马撞倒或踩死的就有不少,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赞蒙赛玛噶的脸都气得铁青,她万万没想到,候君集竟然这么狡猾、这么狠,这么大手笔,自己只是走错了一步,就中了他惊天的陷阱,看着自己的麾下的吐蕃勇士一个个地倒在血泊当中,赞蒙赛玛噶心如刀割,偏偏拿候君集没有办法,他可是占尽了地利。
难不成,今天这么多人都要折在这里不成?
“烈古,派人去清理葫芦口的那些石头没有?”赞蒙赛玛噶由一众护卫紧紧地围在中间,大声问手下的将领。
刚才组织了几次反攻都是无功而返,反而折兵损将,现在能希望的,就早点把堵在葫芦口的石头搬走,这样大军就可以冲出去了。
“回玛噶公主,那里有大唐的重兵把守,兄弟们伤亡惨重,现在还在清理中。”烈古大声回应道。
不用说,那么重要地方,唐军又怎么不重点把守呢,现在那是用人命去填啊。
眼看着一个个吐蕃战士倒在血泊中,赞蒙赛玛噶想哭的心情都有了,都是之前的战事太顺利,自己麻痹大意,然后就是对海冬青的依赖性太强了,终酿成这样的苦果。
三界的神灵啊,请你快点显灵,出现奇迹吧,把这些可恶的唐军全都赶走,保佑我吐蕃勇士的性命,赞蒙赛玛噶愿成为你最忠实的信徒,赞蒙赛玛噶暗暗祈祷着。
病急乱投医,赞蒙赛玛噶竟然在心中暗暗求起神灵来了。
“看,唐军退了。”
“啊,真的跑了,也不射箭了。”
什么,这么灵?赞蒙赛玛噶吃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自己刚刚许完愿,唐军马上就退兵了,真的这般灵验?
这时,葫芦谷中的一众吐蕃士兵听到一阵熟悉而响亮的的喊杀声,是用吐蕃语喊出来的,一时间,众人都高兴得跳了起来,是援军,是援军来了。
“玛噶公主,玛噶公主”一个高大得如战神一样的男子站在刚在唐军的袭击的位置,大声地喊道:“玛噶公主,你没事吧?”
是赞婆,他从耗牛河哪里及时赶了回来,刚好救了玛噶公主一行。
“没事”赞蒙赛玛噶大声地说:“赞婆将军,不要理我,快点追杀他们。”
“是,那公主你要小心了。”赞婆一说完,马上就离开,兵贵神速,他要追杀候君集去。
........
二个时辰后,赞蒙赛玛噶和赞婆在临时营地里汇合了。
“玛噶公主,你没伤着吧?”赞婆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事,幸得将军相救,要不然,这次就悬了,对了,赞婆将军,追击是否有斩获?”赞蒙赛玛噶急切地问道。
赞婆摇了摇头,一脸可惜地说:“那个候君集是个人物,一看情况不对,绝不恋战,一触即走,虽说有所斩获,不过还是让他给逃掉了。”
赞蒙赛玛噶咬着嘴唇说:“没想到,一下子不慎,竟然中了他的奸计,差点全军覆没了。”
“公主,不要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虽说我们有所损失,但也并非没有斩获,那一千多套明光铠还有两百多把陌刀,就是大功一件,就是他们最精锐的陌刀队,也被我们全部歼灭,也就是他们没有装甲,我们在追杀时斩首一千多具,这些也是公主的功劳。”赞婆很识做把功劳全推给他心中的女神,高原之花玛噶公主。
“赞婆将军,不用说了,此事是我冒失了,等赞普哥哥回来,我自会向他禀明,请求他的处罚,赞婆将军的救命之恩,赞蒙赛玛噶在这里先谢过。”说完,就要向赞婆行礼。
“不,不,不,公主请起,这是我应做之事。”赞婆连忙扶起要下跪的赞蒙赛玛噶。
自己哪里舍得她受委屈呢?
“公主,快看,神鸟回来了。”人群中有个吐蕃士兵突然大声喊道。(未完待续。。)
359 找到“肥羊”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孙大强紧紧的跟在候君集的身边,有点遗憾地问道。
事实上,不光是他,就是整支镇蕃军都有点懊丧,包括候君集,把最精锐的陌刀队派去当诱饵,还赔了一千多套明光铠,就在收获之际,没想到吐蕃大将赞婆横空杀出,最后功亏一篑,不仅没有把几经曲折才诱进去的吐蕃人全部干掉,反而赔上了陌刀队还有大量装甲,其郁闷可想而知。
要不然,候君集撤退时那句“如果我手里再多五千人”的感叹也不会喊出来了。
通过推巨石砸压、弓箭攒射,吐蕃死伤惨重,就是损失了陌刀队、逃亡过程中折损了一千多人,就是对一些普通的将领来说,这己是一大胜了,就是对很多有名的将领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五五之数,但对候君集来说,这一场仗是输。
候君集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找个地方先休养一下,对了,还有装甲的,穿在里面,用披风包紧,千万不能再泄漏了行踪。”
“是,将军”
孙大强连忙领命,然后勒马转后,把候君集的命令传递下去。
而此刻,差不多和候君集一起发动的攻击的雅州之战还在继续,松赞干布用了一系列的疑兵之计让唐军以为他们将要攻的岷州,然后虚枪一晃,半夜留空营转移,会合论钦陵,二人兵合一处,然后直赴准备不够充足的雅州。
雅州的守兵原来只有八千人,经过增援后,增加到一万三千人,可是面对超过十万的吐蕃军,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幸好是守的一方,不是改的一方,仗着自己有地形之利,勉强和吐蕃军打个旗鼓相当,打退了吐蕃几次进攻后,那信心也提升了不少。
开国时的那些血性还没褪尽,再加上城中青壮也主动上城墙支援,一时还不至于沦陷。
松赞干布和论钦陵相望一眼,然后点点头,松赞干布手一挥。刚刚做好的冲锋车就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出发了。
所谓的冲锋车,就是砍一下一颗大树,把杂枝去掉,只留下主干,削尖。下面放在轮子推进,攻城时用力向前推。有的还给树干前面的尖锐部位包上铁皮。多用于攻城门所用,松赞干布看正面攻击不仅难得手,伤害也惨重,也放弃练兵的目的,把这个大杀器推了出去。
守城的唐军看到吐蕃人要撞门,自然是用箭矢、滚木、擂石阻击。当看到吐蕃人目标不在城门,而是那段年久失修的墙墙,大惊失色,全力阻挡。而吐蕃士兵在松赞干布的督战下,死命不退,双方就在那段破旧的城墙陷下一番血战,吐蕃士兵在付出三百多人代价后,那段年久失修,大约三十多米长的城墙再也经受不住冲锋车的一再冲击,一下子轰然倒塌。
“唰”的一声,论钦棱一下子抽出战刀,在空中划了个刀花,大吼一声:“吐蕃的勇士们,跟我一起冲啊”说完就率领亲兵,直奔那城墙的缺口处。
“杀啊”
论钦棱一呼百应,一个个吐蕃士兵抽出战刀,红着双眼,一下子跟着杀了进去........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在雅州城墙倒塌的之时,正在漠北高原的赞蒙赛玛噶一下子也感到自己心中的信念一下子轰然崩塌,无力地坐在帐蓬中,脸色如死灰一般。
而这一切,不是因这次中了圈套后的损失而自责,真实的原因是海冬青从逻些城带来的消息。
“玛噶公主,玛噶公主,你没事吗?发生了什么事?”一旁的赞婆看到,马上把她扶起,连忙问道。
赞婆第一次看到赞蒙赛玛噶如此失态,心知肯定出了大事,不然以赞蒙赛玛噶的高傲个性,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赞蒙赛玛噶没有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把手里的纸条递给赞婆。
接过来一看,赞婆的脸一下子也变了色,只见上面书着:大将军尚襄纳妾之夜惨遭毒死,逻些城群龙无首,谣传赞普松赞干布被唐军击杀,论钦赞兄弟谋反,梅伦、客乐等旧贵族起兵造反,羊同、多弥、西部诸族也乘机兴兵入侵,现在的吐蕃,己乱成一团,信中还说,请松赞干布或赞蒙赛玛噶尽快回逻些城安抚人心,稳定军心。
从出现谣言的那天,赞婆就知大事不妙,吐蕃要变天,没想到,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越演越烈,加上后力空虚、重心人物不在,权力出现真空,尚襄是赞蒙赛玛噶的师父,也是吐蕃的第一战将,不过他的勇猛,仅限于在战场之上,不是那种上马可以立国,下马可以安邦,文武双全之人,他只是良将,却不是良才,没想到竟然让人毒死。
尚襄一死,那逻些城再没一个够分量的人在号召,那些被松赞干布打压的旧贵族,那些被吐蕃欺压的民族部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他们就是互相勾结的,虽说不至所有人一下子倒戈,情况极为危急,但此刻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以正视听。
赞蒙赛玛噶一来为师父的惨死难过,二来也为吐蕃的前途忧心。
“公主,赞普还在,他手下的精兵良将还在,不怕他们玩什么花样”赞婆心如细发,坚决地说:“此刻要做的,就是告知赞普大人,然后你尽快赶回逻些城以正视听,不要让那些谣言再肆意传播,内乱得越久,就越伤我吐蕃之元气。”
“可是,这里的唐军怎么办?”
“全留给我,现在他们丢弃了绝大部分的装甲,剩下那么一点人,也翻不起浪花,不足为患,只要留五千人马给我就行,要是不够,我会就地征兵,也可以找我弟弟悉多借兵。如果再这样拖下去的时候,正好中了唐军的圈套。”
赞蒙赛玛噶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什么事都有大小之分,几万大军,可不能让几千人玩弄于鼓掌之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吐蕃的稳定。
“那好,这里就交给赞婆将军了。”赞蒙赛玛噶对赞婆行了一个礼,老实说,那个叫候君集的大唐将领实在太狡猾。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刚刚商议完,一个士兵上报这次战后统计。
“念”赞蒙赛玛噶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是”那士兵敬了一个礼,然后念道:“据统计,斩首一千六百三十七人,缴获装甲一千八百七十二套。其中陌刀二右八十六把,唐制长槊一千二百三十六柄、长弓八百三十二张、战马二千一百三十六匹、此外还有斧头、绳索、长横刀、短横刀一批。箭矢无数。”
看到两人没有反应。继续念道:“我军阵亡三千八百四十五人,伤二千五百人,其中多为箭伤。”
虽说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这个伤亡数字,赞蒙赛玛噶还是大吃一惊,加起来伤亡了六千多人。如果不是赞婆赶援及时,从背后袭击了唐军,自己这一万多人估计就成为别人赫赫战功的垫脚石了。
那一千多斩首,其实只有不到三百是属于自己的。而代出的代价,十倍以上。
“玛噶公主,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赞婆有意岔开这个话题。
赞蒙赛玛噶咬咬牙,坚决地说:“马上!”
........
在山洞里,刘远刚刚修炼完血刀教自己的吐纳之法,就看到金勇一脸贱笑地在门口候着,一看到自己修练完毕,马上讨好地凑了过来。
“将军真是勤勉,天天修炼不止,真是我等之楷模。”
刘远懒得理他,没好说地说:“有话就讲,有屁就放,不,别放,别跟我扯淡。”
“是,是”金勇一脸正色地说:“将军,找到肥羊了。”
“找到了?”
“嗯,就在离我这里向北五十里的地方,大肥羊啊。”
刘远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你没弄错吧,哪里我们不是走过吗,穷山恶水,一个个都穷成渣渣了,有什么肥羊?”
“嘿嘿”金勇奸笑二声,走到刘远面前小声说:“将军,我就猜到你有疑问的,穷村有富户,穷庙出富和尚呢。”
在金勇的解释下,刘远这才明白,吐蕃的传统信仰乃是苯教,其中早巳融了许多自身生长的原始巫教因素,崇拜自然神灵,有专业巫师。这些自然崇拜,鬼神崇拜,图腾崇拜,以及占卜、禁忌、巫术、血祭等都是藏土原来流行的原始巫教重要特征。本教传入后并未消灭这些传统信仰,而是予以吸收、改造,由之其宗教一新面目。
吐蕃人很信奉神灵,也许是统治者需要它们来安抚那些农奴,农奴也需要精神方面的慰藉,对于寺庙的供奉,都非常大度,把好的都捐给神庙,只要有名的寺庙都富得流油,而离这里五十里的地方,就有一个大镇巴寺,用金勇的话来说,那是吐蕃一个有名的古寺,里面的佛像表面都镶了黄金,富得流油。
刘远这才想起,吐蕃人的确很信神灵的,连子女都舍得送去血祭,金银财宝什么的,肯定不会少,后世挖掘那些古寺的藏宝室,那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呢。
“干了。”刘远心头一片火热,毫不犹豫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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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 藏獒凶猛(求保底月票)
“报”
就在刘远准备计划去抢那大镇巴寺时,一个斥候突然跑到面前禀报。
“说。”刘远说话简单直接。
那斥候得到刘远应允后,这才把探到的消息说出来:“禀将军,吐蕃人在运输粮草,就在离此地向北二十里处,据估计,此次运粮食的马匹有二千匹,另外还有活生生的牛羊过万头。”
刘远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护卫队有多少人?”
“从千里目查看到,押送的将领是一个千户长,手下有二个百户长,大约有战兵一千,辎重兵有四千,全都配了长矛弓箭,就是休息时,也派双倍的斥候加强警戒,显得非常谨慎,不容易接近,要不是有千里目,属下难能以摸清他们的底细。”
三百人不到,对付四千,的确不太好下手,如果第一次还好说,不过有了上次惨痛的教训,肯定会戒备森严,要想得手,那还得看看运气了。
“刘将军,我们要不要再去立了这个战功?”金勇这个好战分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刘远。
刘远淡淡地说:“我们偷偷在这里躲藏起来的原因,就是为了断吐蕃人的粮道,骚扰吐蕃人的后勤补给线,可不是像只乌龟一样躲在这里游山玩水的。”
“当然”刘远补充道:“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是,是,将军英明”
刘远挥挥手:“好了,都好好准备吧,准备多点油脂什么的,这大冬天的,就是有这些东西烧起来方便。”
进吐蕃后,刘远用得最多的就是火攻。最成功就是上次火烧粮草,以极小的代价把吐蕃的粮草全部烧光,除此之外,还灵机一动,临时嫁祸给多玛的守将悉多,不仅挑拨了松赞干布和论钦陵兄弟的感情,也为好漫天的谣言平添了不少“佐证”。
等金勇和和斥候都下去准备了,刘远看看那铺在雪地上的羊皮,虽说在冬天,睡在厚厚的羊皮上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不过刘远更怀念自己在大唐的那张舒舒服服的大床,怀念自己身边重要的人,此刻,小娘、杜三娘、崔梦瑶、黛绮丝她们现在还好吧?
一想到她们,刘远突然想起候君集“权宜行事”的指令。心里暗暗下决心:干完一票,再洗劫了那个什么大镇巴寺。干了那“肥羊”。说什么也要打道回府了。
什么虚名,珍重不如亲情,贵重不如性命。
自己本来就是半路出家,临危受命,现在拿到这样的成绩,特别是摧毁吐蕃的锻造工场。光是这一件,就足够自己显摆了,现在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
..........
翌夜二更三刻时分。星稀、风高,马用络头套嘴,脚上包着厚厚的布,刘远一行悄无声息摸到那吐蕃人的临时营地附近。
“将军,他们的戒备森严了很多啊,还设了机动巡逻队。”赵福小声地对刘远说。
刘远点点头,很明显,这些吐蕃人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轻松大意,警戒大大加强,光是看明里的,防守力量比一次的增加了一倍不止,营地不再选那些狭隘的山沟,就设在背风大空地之上,在营地中央,还搭起了一座简易的了望塔,有吐蕃士兵在上面守望,的确很难。
有难度,也就是有挑战,刘远在千里目里看到那些挤在一起的羊,特别是那身又厚又长的羊毛时,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那上万只羊,在刘远的眼里就像上万个火把,只要把那些羊点着,大功可告成。
观察了一会,刘远招招手,把荒狼、金勇还有十几个精锐的镇蕃军战士叫到眼前说:“大伙看,在西南角那个地方,是一个开阔地带,离粮草和羊群近,防守相对薄弱一点,容易撤退,一会荒狼大哥带队,你们最快的速度点火,然后什么都不要理,尽快撤出来,我会率人在这里帮你们阻击,千万不要恋战。”
方法不怕旧,只要能凑效。
还是混进去,伺机放火,然后趁乱逃跑,刘远现在己经开始幻想着这里火光冲天的样子了。
荒狼一行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慢慢摸了过去。
冷箭、暗杀,鱼目混珠,荒狼和金勇这些人可以说是工多艺熟,轻车就路,在那身吐蕃全身只露出双眼的装甲掩护下,很快就接近了那堆放粮草的地方,旁边就是用栏栅简单围起来的牛羊,这是吐蕃人的习惯,活着的牛羊也是粮草的一种,带上它们,一来方便运输,不用背不用驮,自己就行,二来打持久战的时候,不仅有羊奶喝,说不定那羊群不减反增呢。
眼看就要得手,一众镇蕃军眼里都有了莫名的光芒,就在所有人,包括刘远以为又一个大功在大火中诞生的时候,突然间,有人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接着传来一阵低沉而有力的狗叫声。
那似一种很威严、很有力量的声音,听起给人的感觉,高傲且充满力量。
事发突然,刘远连忙举起千里目标一看,没想到这么一看,一下子吓了一大跑:不知从哪里跑出七八条好小犊子一大的大狗,一边狂叫一边扑向那乔装的镇蕃军进行嘶咬,刘远在千里目里看得清楚,被咬的那士兵被一头身高达到一米五,身高、体长、毛黑,头上顶着一圈金色的毛发,好像戴了一个皇冠一般的大狗一咬一扯,那手己经弯曲变形了。
刘过内心一个激灵:不好,是吐蕃的藏獒。
藏獒,又称番狗、羌狗、松藩狗、苍猊犬、雪山狮子,是一种原产于吐蕃高原的大型烈性犬种,主要特征为高大、凶猛、垂耳等,成年个体威风凛凛,神似雄狮,体长可达1.5米,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对陌生人怀有强烈的敌意,但对自己的主人却极为忠诚,如果说海冬青是吐蕃人眼中的神鸟,那么藏獒,则是吐蕃人心中的神狗。
怎么也没想到,吐蕃人竟然在哪里悄悄放置了藏獒,这些藏獒的鼻子非常灵敏,吐蕃人的气息和大唐人有明显的区别的,吐蕃人因为吃得太多羊,身上有一股羊肉的檀腥味,镇蕃军那身“皮”可以骗得吐蕃军的眼睛,却骗不过藏獒的鼻子,不同的习惯,那气味相差得实在太远。
这些凶狠而又巨大的獒,是这时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稳妥的道防线啊。
“啊,这是什么狗,这大只的?”
“快跑,这些狗都发疯了。”
那藏獒爆发力很强,身形虽说有点大但非常灵活,猝不及防,乔装的镇蕃军一下子被扑倒了三四个,被那些藏獒嘶咬着,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快,有人袭营”
“都快起来,有人要攻击这里,快起来”
“有人袭营,快,把红巾绑在右手区分敌我。”
藏獒一出动,一下子所有人都惊动了,一个个吐蕃士兵吼叫着提着武器冲了出来,刘远赫然发然,这些士兵都是衣不解甲,一拿起武器马上就能参加战斗。
荒狼的反应很快,那藏獒一扑出来,马上就一箭射出,这一箭射在那藏獒的背上,仅箭头射入,没有要它的性命,那藏獒一时凶性大发,吼叫着,带着箭扑了过来,那血盆大口,好像一口要把脑袋咬掉一般,极为凶残,荒狼身形一闪,一脚正正踢在那跃中空中藏獒的肚皮上,那藏獒一下子被踢到近米的地方,只见那藏獒掉倒地上,只痛不伤,一个打滚又站了起来,又吼声连天一样扑过来,斗志极高。
一手丢弃了随身携带的长弓,荒狼“唰”的一声把长横刀抽了起来,一边和藏獒搏斗,一边吼道:“任务失败,杀出去。”
也一会儿的功会,己经有三人命丧在那藏獒的手下,而惨叫声、藏獒震天的吼叫声,早就营地里的吐蕃士兵吵醒,有人看到那神狗咬的人,用的竟然是大唐的话,知道有人乔装进来袭营,忙提醒吐蕃士兵绑上红丝巾以区分敌我。
“呜”一声,那条近米高的藏獒被武艺高强的荒狼一刀砍中它的脑袋,呜咽着倒下,那狗血溅了荒狼一身,荒狼一翻身,一刀刺中另一头藏獒的肚子,把一个镇蕃军士兵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出来,大叫一声:“走,别纠缠,杀出去。”
“柱子他们怎么办?”被救的士兵哭着噪子喊着说。
一共八条藏獒,荒狼一人就杀了二条,金勇杀了一条,而另外的镇蕃士兵又杀了二条,剩下那三条,正在拼命嘶咬着地上那三团血肉模糊的尸体,也就是一会眼的功夫,二十名混入营地的士兵三死六伤,伤亡近半,真不愧是吐蕃的神狗。
要不是这二十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武艺高强,临危不惧,及时作出反正,要是那些普通士兵,估计都不用吐蕃士兵出手,就是那八头藏獒都把他们给解决了。
“来不及了,他们己经战死了,快,蕃奴围上来了。”荒狼二话不说,带人就往外冲。
剩下的十七人,伤的被包裹在里面,围成一团,拼命向外掩杀出去。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吐蕃士兵竟然把藏獒带到军队中来,一下子把突击小队暴露在敌人面前,所有的一切,半盏的功夫还没到,刘远放下手中的千里目标,略一犹豫,“唰”的一声,抽出了横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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