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大权独揽
第一九五章大权独揽
该走的始终留不住,该留下的总归还是要留下来。
五月中旬的西州市市委领导干部大会上,省委组织部部长张力代表省委宣布了《关于陈扬同志任职的通知》:陈扬同志任西州市市委书记,同时提名为西州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张力在干部大会上言指出,省委的这一决定,是全面考虑了西州市领导班子建设的需要,着眼于保持西州市工作的连续xìng,促进西州市又好又快展,在民主推荐和听取群众意见后做出的决定,是符合实际、富有远见的。
同时,张力还指出,陈扬同志是一位从基层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干部,他政治立场坚定,经济敏锐xìng和鉴别力强,大局观念和组织协调能力强。在镇、县、省机关等多个领导岗位上工作过,有比较丰富的领导经验。并且,在长期的基层工作中,陈扬同志思路清晰,工作扎实,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在担任西州市长期间,为推进西州现代化进程做了大量的工作,成绩十分突出。
最后,张力还传达了省委的殷切希望,希望调整后的西州领导班子团结一心,带领全市广大干部群众,励精图治,开拓创新,把西州市地经济建设和社会展事业推向新的台阶。
随后,陈扬在大会上也表了态,他表示一定会按照中央及省委的精神,努力工作,坚持执政为民的理念,把西州的全体干部群众团结到西州班子周围来,立足西州,坚持快展的理念,充分挥西州独有的区域和产业优势,争取在任期内把西州打造成为整个东南亚地区的经济中心。
会议还同时宣布了西州市人民政fǔ市长人选,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经省委高层慎重考虑,最终决定提名原常务副市长钟兆亿同志为代市长。当然,他必须要等人大表决通过后,才能把那个“代”字给去掉。
陈扬讲话完毕后,代市长钟兆亿也在会上做了言。
陈扬坐在主席台上最中央的位置,这个位置原先一直被韩海天把持着,但从今天开始,算是正式换了主人了。
本来,按照陈扬的表现,以及现在西州的展态势,照他的真实想法,是希望可以顺理成章的出任市委书记兼市长的。
但毕竟他刚满三十岁,出任地级市一把手已经是破了许多先例,再由他党政一把抓,在信息越透明化的今时今日,未免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省委方面有这方面的考虑也不足为奇。
只是,现在接任市长的这个人选嘛?
陈扬扫了一眼身边正在言的钟兆亿,脑海里不禁闪过诸多念头。
事实上他也是在一周前跟张部长谈话时,才明确得到了钟兆亿要接市长位置的消息的。说真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除了惊讶之外再没其他的了,要知道他确认下来要接书记职务后,传得最多的就是省里打算从省纪委调一个老同志过来跟他搭班子。谁知道,却是这样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结果。
显然,钟兆亿在岭西的背景很不简单。不然以他现在三十五岁的年纪,怎么也不可能到得了正厅级,更别说他才刚调到西州工作还没满一年,要当这个代市长,资历还远远不够。
当时谈话过程中,张部长循例问了一下他的意见,不过,他知道组织上这样问他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而且用生不如用熟,钟兆亿虽然跟他走得不是很近,但至少还,而且此人做事方面也还算靠谱,上次市长分工后他负责分管的那一摊子事他也处理得不错,没出什么大问题,而现今国内政坛,不出问题已经是一项成绩了。因此,陈扬对省委这样的安排没有表示异议。
不管怎么样,这次西州官场的变动到此,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对陈扬而言,他还算是能满意的,虽然拖的时间稍微久了些,但经过此次变动之后,现在的西州官场,可以毫不夸张的讲,他绝对是大权独揽。
有了这个基础,接下来他不必再1ang费在跟韩海天勾心斗角上,可以全身心的把精力都投入到建设中去了。至于清理一些韩系干部的事情,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了。实际上,早在这次调整之前,西州的两位重量级常委,原市委副书记王俊康和赖安军的工作就纷纷被调整了,两人一个调到省建设厅,另外一个则去了邻市继续当副市长,而他俩空出来的位置,陈扬也都向组织部推荐了人选,而这次省委高层似乎是铁了心要给陈扬创造一个比较好的工作环境,对陈扬推荐的人选没有表示异议。
散会后,陈扬率领西州新一届常委班子成员,在西州大酒店宴请了张力部长一行人。
新人新气象,酒宴上的气氛自不必说,肯定是一派和谐了。
而酒宴结束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钟了。
洗了个澡,又接了几个祝贺电话,陈扬才得以躺在netg上,可透过窗外,望着夏日闪烁星空,他却是久久的难以入眠,大概是前面那几杯五粮液地缘故。
之前陈若男休年假那会儿,家里几个女人天天在打麻将时,他觉得很吵,可现在剩下他一个人,家里却显得怪冷清的,想找个人聊聊,分享一下升官的喜悦也没机会。
没有睡意,他干脆起netg翻了翻文件。他有个坏mao病,很喜欢把公文带回家来,为这事,陈若男不知说了他多少回,不过他老改不了就是了。
随手翻到市财政局一季度的总结报表时,他稍微关注了一下。原先做为市长,他最关注的就是市里的各项经济指标了,因此,这份季度报表,他之前就看过。
从报表上显示,今年一季度西州各主要经济指标环比增长率过了3o,虽然已经是一个很可观的增长率了,但陈扬却觉得还不甚满意,而且一季度财政支出的相较去年同期增长势头也很猛,达到了22,接近8oo万的财政支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想到近段下面各局机关都纷纷打报告要买车,添置各类硬件设施等等,陈扬就不觉有点皱眉。这些申请很多都是没必要的,完全是因为西州这一两年来财政收入jī增,干部们都想着改善一下工作条件,换车的换车,考察的考察,这个风气可不能涨。
看到报表下面财政局长朱永贵的签名,他不由,这个老朱可是打从他到西州工作开始就一直想换掉的,但因为此人在韩海天心目中分量很重,陈扬才一直没有机会把财政口换成自己人。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大权在握,脑筋自然就动到了这个碍眼了两年多的朱局身上。别的都还好说,不过这财权一定要抓牢在自己手中的。
放下卷宗,点起根烟,斟酌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的确,他上任两年多了,西州官场里的一些不良风气他当然早就了然于xiong,不过,要想纠正过来非朝夕之功,自己也不是初来乍到的,也没而且,朱永贵是韩海天的老臣子了,现在人韩老大前脚一走,自己马上就动手剪除韩系干部,未免会给干部们留下自己不能容人的印象。更加之自己这次能顺利上位,客观的讲,大势已去的韩海天还是起到了一定积极作用的。
算了,清水是养不活鱼的。
对待韩系干部,陈扬考虑了一下,还是给出了一个还算比较温和的态度。
、
第二天是周二,正常的工作日。
陈扬一大早就来到了市委大楼,上了六楼,进到了属于自己的书记办公室。
比他来得更早的他的秘书胡立楠,xiao胡提前半xiao时就来了,除了做一些清洁工作外,还按习惯把老板每天要看的人民日报,岭西日报,西州日报等报刊整齐的摆好在了办公桌前,另外,还掐着时间泡上了一壶热腾腾的雨前龙井。
看到陈扬推门进来,在外面秘书室的xiao胡立刻兴奋异常的喊了声:“书记,早上好。”
陈扬微微点头,顺手把包递给了迎上来的xiao胡,然后坐到了舒适的大班椅上,随手拿起了今天的人民日报。
这间书记办公室虽然是原先韩海天用的那间,但里面的家具和摆设则全都是陈扬市长办公室的那一套。陈扬可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当然,这也跟他提倡节俭有关系,换了是其他人,早就重新装修过一遍了。
xiao胡忙了一阵,就不打扰书记大人看报纸了。
可他正要掩门出去,陈扬却又吩咐了一句:“对了,一会你过去跟钟市长说一声,晚些时候凯悦的纪总赞助的设备会拉过来,叫他负责接待一下。”
最近市里搞了个无纸化办公的xiao项目,但市里经费不多,陈扬就习惯xìng的就把主意打到了企业身上,而纪仙儿打麻将时跟李秋禾聊起想在西州开家酒店,刚好李秋禾手里有地皮,就在牌桌上商量好了从南扬手中拿了一块地,这次也是想借这个机会,主动赞助了西州市政fǔ一批电脑设备,算是先跟西州市建立好良好的关系。
只不过这还是陈扬在市长位置上搞的活动,现在他到了市委这边,这些xiao事自然不想再理会,就jiao给政fǔ那边处理了。当然,纪仙儿要把酒店开到西州的事情,陈扬是不知道的,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很乐意纪仙儿在他的地盘上搞生意。不然,他才懒得要这十来万的赞助呢。
“好的。”
xiao胡应完,赶紧按吩咐办事去了
大约快临近中午下班的时间,纪仙儿就到了,不过她最近都没在岭西,并不知道陈扬已经升官了,叫手下一个副总把满满一卡车的电子设备处理好,自己则兴冲冲的跑到了六楼,陈扬原先的办公室。
谁知上了楼才知道,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已经换人了,而陈市长已经变成了陈书记,她xiaoxiao的惊讶了一番后,暗暗腹诽了陈扬几句,不过还是很客气的跟新就任的钟市长简单聊了几句。
“呵呵,请坐,纪总。”钟兆亿很客气的邀请纪仙儿坐下。
“哦,谢谢,钟市长。”
纪仙儿也不客气,笑容可掬的坐下了,随着凯悦集团的规模日益壮大,她现在虽然不必像以前那样主要依靠政fǔ的客户,但做为商人,她还是很注重跟各级官员保持良好关系的。这次赞助西州政fǔ,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毕竟陈扬可不会一辈子待在西州,说不定哪天就升官离开了,而她的酒店还要在当地办下去的,搞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很有必要。
紧接着,钟兆亿的秘书就泡了两杯茶端了进来。
“呵呵,纪总一路上辛苦了,先喝点茶解解渴。”钟兆亿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不自觉的多打量了纪仙儿一眼。
也难怪,美女到哪儿总是吸引眼球的,而纪仙儿今天为了见陈扬,特意穿了一身紧身旗袍,这是她在苏州旅游时,在苏州最老的丝绢厂买的,用料极好,剪裁也很得体,将他原本玲珑有致的身材衫托得更加立体。
钟兆亿曾经在一个月前陈扬在市里组织的年度招商酒会上见过纪仙儿,但那一次她穿得中规中矩,个xìng淹没在一片西服之中,今天她的穿着也很正式,却是那种极为you人的正式。
此时面对xìng感mí人散着成熟魅力的纪仙儿,他心中最隐密的神经不自觉的被拨动了一下。不过,他毕竟是久经官场之人,加上眼前这个美女总裁很明显跟陈书记关系匪浅,他便将情绪隐藏得很好,接着又笑道:“西州市政fǔ十分欢迎纪总这样的有责任心的企业家,做为政fǔ,我们将不遗余力地为企业展营造宽松的环境,企业赚钱,政fǔ得税收,老百姓有工作,这是三赢的事情,是大好事。”
纪仙儿见钟兆亿说得一本正经,就笑道:“钟市长,我是商人,这五十套电脑可不是白送的哦。”她从商多年,社会经验丰富,加上之前也在不同场合跟钟兆亿聊过,因此此刻说话很是自如,就如多年朋友一般。
钟兆亿脸上笑容微微收敛,心说这赞助的事不是陈书记在的时候都谈妥了的吗?难不成现在变卦了,还是陈扬那边见自己刚上任,xiaoxiao的给自己出个难题?
想到此,就问道:“纪总有什么要求?”
“是这样的,我们凯悦集团刚在西州买了块地,最近在办过户手续,但国土局那边效率不是很高,希望钟市长能帮着催一催。”
纪仙儿轻笑着把一点xiao要求提了出来。说完心里还有点得意,这事要是搁在陈扬手里,估计得让自己头疼好一阵子,现在陈扬当了书记这事可就不归他管了,最多事情办妥后被老公说几句,倒也没什么。
对于美女的这个请求,钟兆亿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一九六章 私访
第一九六章sī访
在市长办公室待了大约十多分钟后,纪仙儿见事情办妥,加上急着想早点见到陈扬,就起身告辞了。
钟兆亿很客气的表示希望能请纪仙儿吃个便饭,对纪仙儿的慷慨表示一下感谢。当然,他的出点纯粹是想跟纪仙儿jiao个朋友,倒没有其他更多想法。
毕竟现在凯悦的实力在国内酒店排名中,也仅仅是比几家港资和美资的大酒店差了,绝对是处于行业领先集团,也确实值得结jiao一番。
而且退一万步说,纪仙儿虽然xìng感撩人,但他为官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乍一看似乎很随和容易亲近,但其实不然,一番jiao流下来,他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距离感,而像这种带刺的玫瑰他也从来不会去沾,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什么女人还不手到擒来么。
叫秘书送走纪仙儿后,钟兆亿在老板椅上思考了片刻,然后就捧起茶杯,踱步到了窗台边,用手拨开一条窗帘缝,透过缝隙往楼下的大院门口附近看了过去。
楼下,陈扬新换的那辆本地产的黑色奥迪,正缓缓从市委大楼前的停车坪驶出,刚好碰上了正从政fǔ这边下楼的纪仙儿。
“刘猛,靠边停一下。”
陈扬显然透过车窗看到了纪仙儿,就微微皱眉吩咐了一句。
纪仙儿在西州待的时间不少,有时候也经常来政fǔ大院这边转转,原先这里面的车大多破破烂烂的,为此她还曾经主动说要给陈扬赞助一辆百万元左右的中档公务车,但被陈扬说了几句后,就没再提这茬了。这时冷不丁冒出一辆崭新的奥迪,她不由好奇多看了两眼。
正嘀咕着这车是谁的时,闪着黑亮光芒的奥迪已经缓缓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紧接着,后车厢的车窗缓缓落下,她杏net微张,xiaoxiao的吃了一惊,正要开口招呼一声,陈扬已经开口了。
陈扬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事情办完了吗?”
“嗯,办完了。”纪仙儿点点头回道,跟着又想到陈扬先前也不跟自己打声招呼,害她还以为陈扬还在政fǔ大楼办公的事情,心里头就有些恼意,不过这个场合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能是皱着鼻子偷偷白了陈扬一眼。
陈扬直接当没看到,又问她:“开车过来的?”
“没有。”纪仙儿说着看了一眼陈扬身旁的空座位,其实她的助理是开了辆商务车过来的,不过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办完事后再坐公司的车回去,这时见陈扬问起,肯定是不会说实话了。
陈扬哦了一声,抬眼往边上看了一眼,这时正是下班时间,大院里到处都是下班的干部,但很奇怪的,以奥迪车为中心的方圆几十平米外,却是没有任何人经过,甚至,干部们有说有笑的,但愣是没有人敢往奥迪车这边多看一眼。
不得不说,这就有点皇帝的新衣的感觉了。而且,这种情况也让陈扬感到很无奈,但没办法,现在他是正儿八经的西州一把手,干部们对他多少都存有敬畏之心,当然,以他的地位,自然也不会害怕被人瞧见自己跟个美女当街聊天。
他也没多想,当即招呼一声:“那赶紧上车吧。”
纪仙儿见陈扬肯,俏脸立刻现出一抹娇媚的浅笑,刚才的xiaoxiao恼意转瞬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赶紧拉开车门,弯腰钻进了奥迪车里。
很快,奥迪车重新动,缓缓驶出了大院门口。
楼上,钟兆亿目送着奥迪离开,脸上1ù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显然,纪仙儿一脸喜色的上了陈扬车里的那一幕被他尽收眼底,虽然他今年不过三十五岁,但在官场上打滚了也十多年了,眼力可谓是十分老辣,自然不难看出纪仙儿跟陈书记间或许存在着那么一星半点的暧昧关系。
当然了,在官场上,这种捕风捉影的暧昧关系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太值得他留意的,事实上就算是他本人,除了有个在省财政厅工作的夫人外,另外在外头还有一个情人,是net城大学音乐系的一个年轻教师。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倒台,这些都不是问题,尤其是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更没有太多值得挖掘的东西。
这时,办公室门口轻轻敲响,进来的是他的秘书xiao高。
xiao高原先是省督查室的一个办事员,算是钟兆亿的心腹,原先政fǔ办给钟兆亿安排的秘书科的一个燕大研究生,但钟兆亿觉得用得不顺手,隔了段时间后,就把他从原单位省督查室要了过来。
“市长,财政局的朱局刚才来了电话,说是想跟您汇报一下下半年的工作计划。”xiao高很恭敬的汇报道。
“哼,这个老朱”
钟兆亿心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之前在他刚到西州工作的那段时间,因为分管财税这一块,没少同财政打jiao道,而财政局的朱永贵是韩海天的铁杆,当时没少给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出难题,对政fǔ这边的工作经常xìng的软拖延,可以说是不怎么卖他的面子。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韩老大走人了,朱永贵自知倒向陈扬那边无望,就主动朝新市长抛出了橄榄枝,说什么要汇报工作是假,安排饭局,喝酒吃饭拜码头才是真。
钟兆亿还管着财税口时,就曾经亲自组织到财政局查过几次账,知道市财政不太干净,这时就不想理会,皱了皱眉头,摆手道:“你告诉朱永贵,就说中午我要休息,叫他下午来我办公室再谈。”
“好的,市长。”
xiao高应了一声,正要出门去帮市长安排车辆,不料钟兆亿想了一下,却又叫住了他。
“朱永贵约的是哪家酒店?”钟兆亿背靠着宽大的老板椅,伸手轻轻摁住眉心,闭着眼睛问道。
虽然不知道市长为何又改了主意,但xiao高还是马上回答道:“南方大酒店。”
“嗯,我知道了,你立刻去安排车子,一会你跟我一块过去。”
等xiao高掩门出去后,钟兆亿才再次睁开眼睛,右手五指搭在光滑的桌面上,五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脸上表情也随着这阵轻响声渐渐丰富起来。
之前为了拿下这个市长宝座,他可没少跑到省里活动,虽然他家里在中央也有一定关系,但最终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那位现如今已经去到中组部工作的老领导。事成之后,他还专门去了趟燕京,记得那天在老领导家做客时,老领导乘着酒意,曾经对他提点过一二,其中最主要的一层意思,就是告诉他中央对西州的展十分关注,并且告诫他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要注意跟陈扬搞好团结,尽量按照陈扬的思路开展工作。
老领导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多少也能听得出来,这个陈扬背后恐怕绝对不仅仅是岭西的刘琨书记这么简单。
但怎么说呢,人总是有野心的,尤其是像他这种已经在中组部挂上号了要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一朝权柄在手,正是net风得意意气风的时候,真要让他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傀儡市长,让他如何会甘心呢?
而如何平衡跟书记间的关系,则很考验一个人的能力。
他自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至少,现在的他是信心满满的
陈扬当然不会知道背后正有人为了自己绞尽脑汁,自从他正式得到省组织部通知他将接任西州市委书记职务的消息后,他就没有再考虑过要把精力1ang费在跟人勾心斗角上面。
的确,虽然他主观上不一定会往这方面想,但他必须很坦率的承认,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是,不管接下来谁来干这个市长,在他眼中都是个傀儡罢了,比起跟韩老大较劲时的处处感到掣肘不同,玩一言堂,他可是经验丰富的老行家了。
因此,当省委告知想让钟兆亿来跟他搭班子时,他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这个时候的他,在奥迪车里,正跟纪仙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车里坐着的都是自己人,纪仙儿也就没太多拘束,虽然一口一个陈书记的叫着,但她那带着些许江南口音的普通话软绵绵的,加上她跟陈扬说话时语气语调都不像在正式场合那样,要随意许多,旁人听了,更像是在跟情人说着些细碎的情话。而她自己却是恍若未觉。
不过这下可苦了前排的刘猛和胡立楠二人,要想真的坐到眼观鼻鼻观心谈何容易啊。随着陈扬从市长升至书记,他俩做为陈扬的身边人,最能感觉到其中的细微变化,原先其他干部见到两人时也tǐng尊敬的,但绝对不像现在这样是自内心的尊敬,现在他俩绝对是铁了心跟着陈老板升官财了,可出不得半点闪失。
闲聊间,车子出了城,前面是一段土路,不太好走,奥迪也变得有些颠簸起来。
“陈书记,你们西汽生产的这合资车xìng能还不错哦,比原先那辆本田可要好多了,改天我也去买一辆,好不啦?”纪仙儿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看向陈扬道。
“纪仙儿,你好好讲话行不行?你想买便买,问我意见干什么?”
陈扬实在忍不住,就低声说道了仙儿一句。
纪仙儿扑哧笑了一声,“你说的啊,那我可真去订车了啊。”她对陈扬的呵斥不以为意,反倒是觉得有外人在时,跟情郎讲话特别有意思。当然,如果没外人更好,此刻她也不介意跟陈扬在车上大战几百回合。
陈扬拿她没辙儿,这女人原先还tǐng注意影响的,但两年多光景下来,她也知道刘猛二人是自己人,原先的那点耐心早已消磨殆尽,现在一副撒娇的模样,就差没靠在自己身上了。
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了眼窗外,入眼所见,坑洼不平的道路两旁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和不知名的野hua,再远点就全是大片的黄泥地了。
陈扬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近郊的西州水泥厂,岭西省自古有十万大山的说法,是典型的喀什特地形地貌,以石山居多,而石头是生产水泥的主要资源,因此,西州在建国之后就建了个大型的水泥厂。原先一直是省直企业,也就是九十年代中才划归地方的。不过这些年展下来,厂子换了几任领导都没有起色,现在这家水泥厂的规模在国内也就是中等偏下水平。
本来按道理,这些年建材市场行情看涨,水泥供不应求,厂子应该红火起来的,陈扬上任伊始,也对这家水泥厂寄予厚望,但可惜的是,厂子一直半死不活的,前年厂子向市里申请了六百万的技改资金,陈扬也批了这笔款子,可从美国引进了几条生产线后,厂子的效益还是未见好转,现在在职和退休职工前后积淀了五百多人,曾经辉煌一时的企业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本来以西州现在的展势头,这家老牌的水泥厂已经没什么太大战略意义了,破产了也就罢了,不过,陈扬早上看文件时,市委办综合科新出的一期《要情内参》刚好有一则关于水泥厂的消息,说是水泥厂有些老职工患了肺痨这个职业病却没钱去治病,集体跑到省委去请愿去了,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他这次来,也就是想实地看看水泥厂的情况,条件允许的话,下午再到厂子里给厂领导开个会,给企业把把脉,实在不行了,干脆破产好了,省得时不时的跳出来些上访户,影响西州政fǔ的形象。
想到这儿,他就顺口问了前面一声:“刘猛,还有多久能到水泥厂?”
“书记,出城这段路不大好走,估计还得半xiao时左右。”刘猛赶忙回了一句,然后继续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路况,尽量把颠簸程度降到最低。
陈扬嗯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昨晚没休息好,加上今早上又批阅了半天的文件,脑力劳动最是累心,这时就有些乏了。
纪仙儿看到陈扬疲惫的样子,顿时就觉得有些心疼,要是在家里,她这时自然可以帮陈扬按摩放松一下,可现在
飞快的瞥了一眼前面的两个大电灯泡,看到两人都正眼看着前方,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手,搁在陈扬大tuǐ上,轻轻的按摩了起来。
陈扬闭目养神,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纪仙儿心中大定,便放开手脚帮陈扬摁起肩膀来。她老早就专门学过这门手艺,认穴很准,稍微按了一xiao会儿,陈扬身上积下的疲惫就去掉了大半,一直快开到目的地西州水泥厂时,他才舒服的醒了过来。
奥迪车又拐了几个xiao坡,就进入了西州水泥厂的地盘。沿坡散1uan的居民区都是水泥厂职工的住房,陈扬下了车,离开了主公路,沿着街道就朝居民区走去。
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居民区,住房破烂,还有不少违法搭建的棚及单砖偏房,饭菜香味也是直冲街道,有的地方下水道显然被堵住了,居民直接将脏水倒入街道上的下水道。
陈扬皱着眉,看着1uan糟糟地居民区,走到了厂房门口,大白天的,却已是铁将军把门,他站在厂房外面,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纪仙儿三人也下了车,但都不敢打搅他,就这样陪着他着在厂房外面。
“你们都是谁啊,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戴着红袖套的瘦高中年汉子边嚷着,边走了过来。
陈扬没有理会他,而是给旁边的胡立楠使了个眼色。来之前胡立楠已经得到陈扬授意,这次来水泥厂,陈扬要了解的是第一手真实情况,因此,他想也没想的就主动迎了上去,也不着急亮明身份,而是慢条斯理的问这汉子道:“同志,我有个堂弟在水泥厂上班的,想来找他耍耍。”
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汉子身旁,掏出一盒十块钱的云烟,掂了一支递给这汉子。
汉子也不客气,接过烟,态度稍微和气了一些,问xiao胡道:“你堂弟是哪个车间的?”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听他说是在装配车间上班的。”xiao胡随口胡掐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对了,同志,怎么中午你们厂子不用开工的吗?”
“开个mao工啊,你没看到吗,厂子早他**垮了,都停产三个多月了,现在就等市里批准破产清算呐。”瘦高汉子猛吸了口烟,撇嘴回道,然后不等xiao胡接话,就自顾自的骂了起来,“**,厂里那些当官的黑了良心。天天胡吃海喝,每个月伙食费都是十来万,还天天xiao车接xiao车送,厂子不垮才是怪事哩。”
xiao胡闻言眉头就是一皱,继续打听道:“听我堂弟说,前阵子厂里有不少伙计没钱看病闹到省里去了?”
瘦高汉子是个话唠,大咧咧的接话道:“可不是吗,厂里的条件不好,一线干活的十个有八个得有肺痨,他**的,在厂里累死累活干了一辈子,到头来连基本的医yao费都报不了,谁不叫屈啊。前几天我以前车间的一个同事老黄得病了,他老婆去求财务,五十多岁的人,就差给那几个xiao丫头下跪了,现在厂里大大xiaoxiao的头头都在厂里有借条,如果把sī人占用的资金全部还上,厂里就有流动资金了。”
xiao胡随后又套了些话,正打算继续深入时,刘猛一溜xiao跑过来拍拍他肩膀,示意道:“书记叫咱们回了。”他这才作罢。
回到车上,陈扬就叫直接开回市里。
一旁的纪仙儿难得跟陈扬一块出来办事,闻言就是一奇,这可不是她印象中陈扬的作风,然后又觉得前面听到那门卫说的厂里的工人tǐng可怜的,就xiao声的嘀咕道:“这些工人真惨,病了也没钱去治。”
陈扬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苦笑说道:“冰冻天尺,非一日之寒,如果体制不转变,水泥厂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政fǔ管得了一家,可管不了所有的企业。”
纪仙儿瞥了陈扬一眼,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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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陈扬早早地到了办公室。
上班后就叫胡立楠把市委秘书长林朝阳给叫了过来,他面前摆了厚厚一叠文件,将其中一份文件递给林朝阳,道:“你等一会让审计、财政和纪委各来一位副职,到xiao会议开会,会议就由你来主持,具体任务是由三家组成联合调查组,规模不要大,三、四个人就行,以日常审计的名义进入市水泥厂,特别要注意调查有没有厂干部挪用公款的事情,把结果报给我。”
林朝阳一头雾水,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第一九七章 指点江山
收到市里要派审计组下来审计的消息时,西州水泥厂的几个头头正聚在隐秘的xiao别墅里打牌。
正厂长叫周泰,跟三国时吴国的一员猛将同名,不过此人长得却跟猛将兄没半点关联,奇矮无比,穿上增高皮鞋也才一米六出头。他在水泥厂的资历倒是很老,从技术员干起,一直做到了厂子老大的位置,五年前水泥厂改制后,大家就习惯称呼他为周总。
周泰把腿翘在桌上,旁边站着一胖一瘦两位副厂长,胖厂长叫邹光,戴副度数很深的眼镜,一向来是周强的智囊,前面市委办一酒桌上认识的哥们给他来的电话,把消息递给了他,此时就有些着急,道:“老大,审计局的人快来了,你也个话。”
周泰翻了翻眼皮,不以为然的道:“枉你还是见过世面的人,审计局的人哪年不来几次,他们不过是例行检查。”
“老大,这又不是半年、年终的例行审计,听保卫科的人说,昨儿个书记好像来厂子转了转,但又没有叫咱们去开会,这次审计恐怕是别有用心,我觉得咱们得注意。”一旁的瘦厂长高洪netbsp;“有这事?”周泰皱了皱眉头,伸手掸了一下烟灰,接着说道,“先不管这些,一切等把审计组nong走了再说。”他举起香烟,指了指胖厂长皱光,道:“这事就全部jiao给你了,还是老办法,吃喝玩乐加红包,天天给我陪好了。”
“好的,老大。”
皱光满口应承下来,他原先是厂财务科的,应付审计很有一套办法,厂里一向来是两本账走路,审计组走正规途径查铁定是无功而返。
厂里二十九号收到消息,三十号早上,审计组的人就到了。
审计组由四人组成,组长是审计局副局长江凯,军转干部,人也长得牛高马大的,皮肤很黑,一副黑脸包公的模样。
其他三人是组员分别是,审计局干部唐骏,三十来岁的业务骨干,财政局干部柴广宣,监察局干部高家明。
四个人在市委开完会后的第二天,五月二十六日乘坐一辆审计局的面包车就来到了西州水泥厂。
副厂长皱光早些时候接到了审计局的正式书面通知,没等人来,早早的就领着几个厂干部在大门口候着,见到审计局的xiao面包时,他当即率众迎了上去。
“江局长,好久不见了啊。”他将面包车门拉开,站在车门外,很热情道:“各位领导,请下车,我们周厂长去市改委开会去了,不过,周厂长走之前已经jiao代了,务必要我招待好几位领导,呵呵,几位领导待会儿可以先到厂招待所休息一下,再慢慢指导工作。”
除了纪委干部高家明是去年才从省里调到西州的之外,其余三人,江凯,唐骏等都认识皱光,说是认识,无非是每年的例行审计时一块吃几顿饭,再收收红包之类的。
不过今次不同以往,这次是市里一把手指示要查水泥厂的,含糊不得,而且秘书长林朝阳在给他们开会时,就已经强调过陈书记的态度了,因此,虽然是老相识,但江凯此刻却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板着张黑脸摆了摆手道:“休息就不必了,皱厂长,赶紧带我们去财务室开展工作。”
皱光见江凯的态度有点生硬,心中暗暗一惊,但还是陪着笑脸,领着审计组的几人去到了厂办公大楼四楼的xiao会议室。
会议室早已经布置好了,长条圆桌上摆着几个水果盘,里面是切成薄片的西瓜、还有些切开的哈蜜瓜,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穿着工作制服,提着开水瓶,见审计组进来以后,便开始逐一地往茶杯里倒开水。
不一会儿,厂财务室的几个干部就捧着厚厚的几摞账册也进到了会议室里,放下之后也没急着走,而是在旁边等待审计组领导的询问。
在江凯的指挥下,很快,审计组的干部立刻开始了工作,哗啦哗啦的翻起账册来。
高家明是纪委干部,临来之前,领导特意jiao待,让他留神查看有无公款私占的现象,此时看着正正规规的帐册,他暗道:“这帐册做得也太干净了,没有一点破绽,不用说这是做过手脚的帐目。”
很明显,上午的查账一无所获。
中午,在厂食堂吃了个便饭,下午继续。
下午查帐,仍然是一切正常。
晚餐就换到了郊区最大的酒楼西凤酒家去吃饭,郊区酒家都以野生菜谱为噱头,满满一桌子都是野jī,野猪,蛇,鸟,之类的野生动物,酒则是六七百块一瓶的茅台,周泰晚餐时也到位了,他是市人大代表,他到来陪同也是表明一种配合检查组工作的态度。
由于帐目明白清楚,审计组成员也就心情也很轻松,享受起美味来就没有了心理负担,几两酒入肚之后,周泰又安排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妹子进到了包厢里陪领导们猜拳,喝酒,一时间气氛空前高涨,并且,席间人数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纪委干部高家明留在酒桌旁了。
“高主任,我敬你一杯。”周泰打着酒嗝邀请道,他虽有几分醉意,但仍能看得出来,这个高主任对身旁陪坐的妹子没多大兴趣,于是就改变策略,以灌酒为主。
高主任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看样子待会儿八成是等不到自己的那几个同伴回来了,就拒绝道:“周厂长,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查账,今天就到这里了。”
说罢,就起了身,朝陪坐的几个厂干部点点头,拿起手包,很干脆的转身就大步离开。
周泰被驳了面子,倒也不恼,而是满脸酒意的也赶紧起身相送,同时朝身旁的副厂长皱光飞快使了个眼色。
皱光会意,把早准备好的一个用报纸包着,外面再用黑色塑料袋裹好的xiao砖头一样的东西揣进了兜里,亦步亦趋的紧跟了上去
三十一号,也就是审计组进入水泥厂的第二天,审计组成员之一高家明就chou空回了监察局一趟,找到李正良局长,汇报了一下工作,同时,把一个黑色xiao砖头原封不动的摆在了李局长的桌面上。
“李局,水泥厂的账面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怀疑他们提供的账册已经叫人事先动过手脚了,应该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们。”
李局长是有十多年办案经验的老纪检干部了,根本不用拆开,粗一打量这块砖头的厚度,就猜出来应该是两万块钱,他也没指望审计组能有攻而返,至于高家明所说的情况他也不陌生,事实上现在大中型国企里面,哪家企业没有两本账啊,关键就看上面愿不愿意深查。
他沉yín了一下,决定先到市里找陈书记汇报一下,看看陈书记的态度再说,就摆摆手道:“这事我知道了,你继续回去参加审计组的工作。”.
半xiao时后,这块黑色砖头就出现在了陈扬的办公桌上。
陈扬连眼角都没有多瞥一眼这块砖头,只是慢悠悠的chou着烟,一言不,左手随意搁在光如镜面的桌面上,没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
李局汇报完毕之后,就老实巴jiao的坐在书记办公室里的会客沙上,面前摆着一杯热茶,但他没喝,而是全神贯注的等待书记的指示。虽然他跟陈书记打的jiao道不多,但不知为何,面对一个这样年轻的面孔,反倒是觉得还是以前在韩书记面前自在些。不知不觉中,背后已经开始有点冒汗了。
陈扬没有让李正良等得太久,也就半支烟的工夫,他就拍板道:“这些钱你拿回纪委处理掉,但先不要动水泥厂的人,一切等审计结果出来再说。”
“好的,陈书记,我知道了。”
李正良悄悄擦了把汗,赶紧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陈扬才起身走到窗台边上,刷的拉开窗帘,一束刺眼的光线立刻射入了房间里。
看着远处街面上的车水马龙,他面沉如水的陷入了沉思。
其实那天到水泥厂外头随便转了转,他便知道这家老牌国企肯定存在不少问题,他叫下面人去查,查得出来当然是好事,但他也并不是十分奢望真的能查出什么东西来,真正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想在市里表明一个态度。
而且,这家紧靠着南城区cBD项目的水泥厂,早就在他的项目规划图中被划掉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以后选择让这家国企挪地方或者是直接破产提供一些依据。
现在已经不是他刚到西州那会儿财政紧巴巴的年代了,如果可以救活企业的话,他还是不希望让这家老牌国企进入到破产程序的。
当然,从现在反馈回来的情况,厂子账务虽然看上去没问题,但明显已经资不抵债了,光是看账册上那欠银行的一大串数字就够让人头痛的。
不一会儿,他的思考就已经有了结果,一个字,等
不过回到座位上时,他又叫xiao胡去通知市检察院的一把手,何检察长到他这里来一趟。
一周之后,审计组的结果就出来了,水泥厂的账务没有问题。事实上这个结果第一天就已经差不多得出来了,只是为了显示出对书记关心的案子的重视程度,检查组随后才继续多耗了一周时间。
听取完审计组组长江凯做的汇报后,陈扬在第二天就主持召开了常委会,把水泥厂破产的议题放到常委会上进行了讨论。
韩海天走后,西州常委会的十一名常委中,市长钟兆亿排在第二位,而刘荣山则排名第三,他原先是政法委书记,现在则已经被提为专职副书记,接了赖安军那一摊子事,负责市里的组织人事。田net明副书记还是管宣传和意识形态,虽然负责的方向没动,但在常委排名上,也xiaoxiao的前进了一位。
而三个专职副书记中,还有一个就是刚被陈扬从南港提上来的南港市委书记孙明睿。孙明睿在前年市里公开考核党政干部时曾经通过郭德纲的关系找到了陈扬,但当时他并没能如愿以偿,不过他城府颇深,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而是扎扎实实的努力工作,在南港的港口项目上出力甚多,通过了陈扬的考验,在去年就已经被提为南港市委书记,这次再次获得陈扬破格提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正式进入了陈扬的干部系列,算得上是陈扬的嫡系。
另外一个进入常委会的是副市长王胖子,此人在陈扬刚当上市长时,就一直坚定不移的把宝压在了陈扬身上,跟陈扬关系极其密切,而且向来以陈扬的马仔自居,这次西州官场大调整,陈扬论功行赏,他的忠诚也为自己赢得了升官的机遇,被提拔为常务副市长,并且同时也进入了常委。
剩下的除了市委办的老秘书长林朝阳外,分管组织,统战,纪委,政法委等各方面的主要领导,在韩海天走人之后,态度不再暧昧摇摆,也纷纷主动靠向了陈扬。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西州常委会,陈扬绝对是一言九鼎。
因此,他提出来的议题完全没有讨论的必要,看过市委办提供的资料后,没两分钟就举手表决全票通过了。
随后的几个关于下面各局主要副职人选的议题,则xiaoxiao的讨论了一下,陈扬也知道在座各个常委都或多或少有点自己的关系,并没有过多干涉,很民主的通过了几个重要局机关行政副职的人事任命。
新一届市委常委会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圆满结束,对改组后的常委会,陈扬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他也知道省委默许他大搞一言堂的时间不会太久,但是这种情况能维持两到三年时间,对他而言,已经绰绰有余了。现阶段他拥有了绝对的权力,才能大刀阔斧的推进西州的改革和经济展,或许,省委也是看中了他这方面能力,才会默许的吧。
不过,在方才的会上,他注意到一个xiaocha曲,在关于财政局副局长的工作调整上,一直不怎么言的钟兆亿表现出了比较热心的态度,并且最终讨论出来的人选也是一个他不太熟悉的干部。
对这个细节,他注意到了,财政局的老朱是他早想拔掉的钉子,但现在看来,这老朱应该是主动靠向了钟兆亿的码头里。
当然,对这个问题,陈扬也没有想得太多,反正自己已经牢牢控制了常委会,总还是得给别人一点喝汤的机会.
然而,就在陈扬已经定下调子,打算对水泥厂进行破产清算的时候,事情再次生变化。
市检察院收到水泥厂职工的匿名举报,给检察院提供了一则重要线索,厂里这几年的真实账本的存放地并不在厂财务科,而是被厂长周泰藏到了厂工会俱乐部顶楼的一个秘密办公室里。
如此指向明确的线索,不出意料的话,肯定是知情人士爆料了。
市检察院的何检那天被陈扬找去谈过话,知道陈扬的态度,因此对这条线索非常重视,接到举报的当天,就亲自带人去水泥厂职工俱乐部查抄了一遍。
结果,线索被证实是真实的,检察院从秘密办公室里查到了一个保险箱,打开后,现里面全是领导写的批条,重要地借据收条,还有近五年的帐册。
而账册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可谓是触目惊心,举个例子,水泥厂有几个原料供应商,其中最大的一家顺公司跟水泥厂关系尤其密切,该公司通过以次充好,以及大幅度提高原料价格的手段,轻而易举就赚取了水泥厂近千万元的钞票。而检察院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出来,这家顺公司的幕后老板正好就是厂长周泰,几个厂领导也是股东之一。搞笑的
如此一来,铁证如山,查下去绝对是大案一桩,只是因为案子还涉及到市里很多中层干部,包括已经不在位或者离任退休了的,检察院投鼠忌器,就把皮球踢到了陈扬这里,由陈扬来最终下这个决心。
陈扬的意见很简单,在听说了查获了大量物证后,他直接给何检去了电话,道:“同意纪委意见,此事就jiao给检察院办理,我的意见即要坚决,又要注重保密,这案子政策xìng比一般案子要强,一切要以证据说话。”
陈扬定下调子后,事情就好办多了,很快,案子就有了最终结论。
一个月后,水泥厂高层被一网打尽,其关联公司顺公司也被专案组依法查封,同时,市里有不少干部受到此案牵连,包括已经退休在家的原政fǔ常务副市长钱和平,也被请到了检察院协助调查,在jiao代了部分收受巨额贿赂的事实后,这位前副市长被正式逮捕立案,等待他的将是无情的铁窗生涯。更搞笑的是,当日陈扬叫去水泥厂审计的几个组员,除了纪委的高家明外,另外三人也先后被此案牵连到,各自受到了党纪处分。
而西州官场,在经过高层人事变动后,又来了一次如此大规模的清算扫dang,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虽然经此一事,市里的风气明显好了很多,老百姓拍手称快,陈扬甫一上任,就博得了一个铁腕书记的名头。但事情总是有两面xìng的,陈扬大规模的扫dang韩系旧部,也直接导致了省委高层对他有了看法,就连省委刘书记甚至过问了此事,叫他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经济建设上,处理一些敏感问题上,手段别太激烈了。
最终,陈扬接受了刘书记的批评,案子以钱和平的入狱为句点,没有再继续扩大影响范围。
而肃清了西州官场的诸多不正之风后,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陈扬才真正得以放开手脚,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全盘计划中来。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过得总是飞快。
很快,夏去秋至,十月底,南港传来好消息,由西州政fǔ牵头,由国内多家大企业联合开的南港新深海港口项目一期工程提前半年竣工。
三十日,国家改委刘海泉主任也在百忙之中,莅临竣工典礼现场,陪同一块参加典礼的岭西省高层更是多不胜数。
大的港口码头上,放眼看去,宽敞平整,视线所及范围内,几乎都涵盖在了这个码头之内。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期工程竣工,但此时已经能大概看出来未来整个国际港口的轮廓了。
参加完剪彩仪式后,陈扬率领西州班子的主要领导,陪着中央及省里下来视察工作的大员们在主码头上参观。
码头上,此刻海风徐徐,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边走边参观着港口的各项设施。远处,还能看见不少身着统一工作服头戴安全帽的建筑工人在忙碌的加班加点的干活,那里是未来的二期工程项目了。
看到在高台上忙碌着的建筑工人,改委刘主任有感而道:“陈扬,抓工期的同时,要高度重视施工安全问题,施工期间一定要确保施工安全,争取施工零事故。”
刘主任跟陈家关系密切,对陈扬这个后辈也十分看好,因此,jiao谈时也没有用些官场上常见的称呼,而是直呼其名,以示亲切。
陪同在旁的陈扬则沉稳的点头应道:“刘主任,您放心,安全问题是高压线,绝对碰不得,从工程开始第一天起,我就安排有市安监局全程监控,各项安全制度都要求上墙,但凡不按照安全纪律cao作的一线工人一次警告,二次直接开除。”
“嗯。”刘海泉微微颔,表示认可,然后才笑道:“你这里要是搞得规范标准了,回头我就把你这个项目当做模范,让各地的头头们都来这里学习。”
陈扬连忙谦虚的摆手道:“刘主任过奖了,学习可谈不上,相互jiao流一下经验倒是可以。”
刘海泉呵呵一笑,接着又谈道:“对了,有个事跟你提两句,前两天我刚看了一份中央关于房地产市场的最新调研报告,其中就提到了你们西州房地产市场的个别奇怪现象,虽然现在西州的房市看似相对稳定,但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短期内一些强硬手段或许能抑制住波动的市场,但最终还是要以市场规律为导向,过犹不及,而且,现阶段中央大的展方向和政策都是倾向于鼓励和展繁荣国内房地产市场的,你要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跟市场较劲,更不要跟中央的大方向背道而驰。”
陈扬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刘叔叔会跟自己谈论这个,看来,应该是有人找到刘叔叔来给自己当说客了。
关于西州房地产市场,真是扯起来一屁股烂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自从上回陈扬拍出了南城区那七千亩土地后,趁机进入西州的多家房地产企业相继开了多个楼盘,而随着一年多时间过去,在房开商们的,已经有少部分精品楼盘提前竣工,开始进入市场销售,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波炒作热chao再次向西州席卷而来。
幸亏这次陈扬也早有了应对措施,在楼市新一波炒作苗头刚刚冒头的时候,他立刻就让李秋禾把南扬旗下的几个新开的xiao户型楼盘放了出去,跟这些岭西财阀们打起了对台,用人为手段强行控制住了西州的。
最新一期的房市研究报告就很能说明问题,在全国各地的楼市普遍都快增长的同时,处于高展阶段的西州却让专家们大跌眼镜的不升反降,截止十月份的最新统计数据,西州的楼市每平米均价才仅仅是一千六百元,竟然比去年同期还要低了两百块钱。
开商们对南扬集团损人不利己的举动不用说,肯定是十分愤怒的,但没办法,只能是先把楼盘捂住,耐着xìng子先等南扬的楼盘放完再说。当然,对于他们而言,这种惜售的策略不是长久之计,光是每天需要偿付的银行贷款利息就是个天文数字,让他们根本轻松不起来。
可以说,这个价格大战才刚一打响,就已经让岭西的众财阀们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虽然房子抢手,但西州毕竟还处于展阶段,随着将来各大楼盘相继开完毕,恐怕市场将会暂时转入供大于求的阶段,到时候他们身上的还款压力就更大了,因此,在竞争还没趋于白热化的阶段,他们先想到的是谈判。而这些大老板们接触的层面都很高,其中有认识刘海泉的也不奇怪。
想到这,陈扬略一沉yín后,才笑着说道:“刘主任,南扬的市场行为我可干预不了,要不这样,南扬的李总也在这里,你找她聊聊好了。”
边说边朝边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队伍中,李秋禾混在一群政商界人士里面,正跟几个岭西高层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不过,她的目光却是一直若有若无的挂在陪同刘主任走在队伍最前头的陈扬身上。因此,陈扬刚一朝她看了过来,她便察觉到了,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却是适时的向陈扬递去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回应眼神。至于这个眼神中包含了什么内容,也就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了。
“你呀,可少来忽悠我,你母亲现在撂挑子去享清福了,这个xiao李总说到底还不是听你招呼的。”
刘海泉呵呵一笑,他跟陈家关系密切,随口就戳穿了陈扬的搪塞之词,不过他似乎也不想深谈这个问题,到了他这个层面,很多事情看得很淡,也没有几个人能叫他出面办事的,有些事点到即止即可,他说了就行,倒也不会真的去左右陈扬的想法。
边说着,带领着大部队,继续朝前方走去。
陈扬无奈的笑笑,又看向了李秋禾,正好李秋禾这时很俏皮的轻轻抿了抿嘴唇,瞟了他一眼,俏脸还微微泛起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能读懂其中的意思,心头暗暗一热,却又想到这地方都是大领导,还是赶紧压下了一些儿童不宜的念头,赶紧收回目光,转头跟上了刘海泉的步伐。
领导们在一号码头参观完毕后,中午就在附近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吃了顿便饭,休息一下后,下午就直接转回西州市区,顺便又去西州看了看,尤其是南城区的一些在建项目,陈扬跟刘主任说了之后,刘主任挺感兴趣的。
实地看过之后,刘主任表示很满意,当然,领导们公务缠身,这个级别很高检查团在下午四点就结束了西州之行,转回岭西省城去了。
送走这些大领导,陈扬才稍稍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为了赶在**之前把这个献礼工程搞出来,可忙坏了他,现在验收合格,加上中央也比较满意,他才放下心来。
然后很快,李秋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秋禾并没有随团一块立刻回到西州,而是留在南港处理一些事务,这个电话一来,就表明她也回了西州。
而陈扬接了电话方才知道,秋禾已经先他一步回了南麓xiao区的别墅,问他待会几点才能脱身回来呢。
陈扬陪着领导逛了一天,这时也疲惫不堪了,当即表示马上就回去。
回到南麓xiao区的别墅,正要掏钥匙开门,门口却咔嗒轻响一声,自动打了开来。
紧接着,陈扬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温软散着香气的娇躯已经扑了过来,紧抱住了他,并且不等他出声音,两片呵着热气的you人红唇已经热情的吻住了他的嘴巴,一条香软的xiao舌头机灵无比却很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他的口中,抵死搅动起来。
一通让陈扬都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法式长吻过后,陈扬的肾上腺素迅被怀中的xiao女人给撩拨了起来,他略有点吃力的把秋禾稍稍挪开,然后喘了几口粗气,才正眼看了看脸色netbsp;秋禾已经换下了前面的工作套装,身上就穿了一件薄又短的吊带睡裙,下摆处堪堪能遮住xiao半边翘tún,简直是mí死人不偿命。头湿漉漉的,浑身上下散着热气和沐浴露混合的香味,显然是刚洗过澡。
陈扬嘿嘿一乐,伸手拍了一下秋禾的翘tún,道:“走吧,先回楼上陪我洗个澡去。”
秋禾双手环住陈扬脖颈,大半的重量都挂在了陈扬身上,不依的扭了扭翘tún,躲开陈扬的手,媚眼如丝的瞥了陈扬一眼,然后娇媚不已的嘻嘻笑道:“洗澡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不过我已经洗过了,我先回房里等你。”
“一块去不行吗?”
陈扬笑眯眯的问道,家里的浴缸很大,也是他比较中意的做-爱场所。边说边用两手用力的环住秋禾盈盈一握的腰肢,没有半点放她逃开的意思。
“不要嘛,我想要留点神秘感。”
秋禾不依的扭腰撒娇道,说话间,俏脸升腾起两抹红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陈扬虽然奇怪,都老夫老妻了,还神秘什么啊,不过他总算还是比较尊重女人的,无语的摇摇头,松开了她。
大约十分钟后,陈扬回到了卧室里,正打算立刻跟这个xiao女人好好亲热一番时,不料开门进屋后,秋禾却不在里面。
“秋禾。”
陈扬试着喊了一声,同时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
“你”
回头一看,陈扬一下子整个人愣住,话也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只见门口处,一个身着透明比基尼的美女正俏生生的立在那儿,一脸红晕的看着他,有些羞涩但更多期盼的怯生生的问他:
“好看不
第一九八章 情人
引一扬测拉开车门,后视镜突然反射过来道强米,把他侗州日慌狠的闪了一下。
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轰”的一声车响。
他知道,方晴已经把车开走了,但是,他没有回头。
靠在车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良久后,他才使劲的把这口气吐了出来。
而等他重新睁开眼后,同样是网把手握上门把,却再次停滞住。
后视镜里,一个同样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出现在了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怔怔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有些无助,但更多的是欣喜。
风起的时候,她的裙袂轻轻扬起,簌簌有声,却又仿佛在暗夜中跳舞的精灵,正向他跑过来
柔!?。
陈扬网想要回过头,腰间突然一紧,紧接着背后就传来一阵暖意,只一瞬,他便被身后的女人紧紧的搂住了。
是的,闰柔抱得很用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只要一松手,陈扬便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陈扬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见到人时,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闰柔说,但是,等真正见到人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当然,也许更多的是因为,此刻在他脑海里,方晴哭证着的样子还没有消失,还在闪现着,一直不停的闪现着。
是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也许方睛说得很对,自己真的是为了救闰柔才陷她于不义,可是,自己能选择吗?
难道说,他哥哥前途被毁,都得怪到自己头上来吗?
陈扬的脑子很1uan,虽然他不至于方晴想得这么幼稚,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但有一点不可否认,方逸这次被踢出jiao州,他必须负上一定的责任,不,甚至可以说是很大一部分责任。
当然,他也付出了不xiao代价,只是,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还是那句老话,政治,从来都不是一项能够大获全胜的体育运动。
身后。渐渐的有点湿意传来,貌似自己的种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闰柔的眼泪给浸湿透了。
但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一次,他能感觉得出来,闰柔的眼泪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凉,而是透着一股暖意。
这股暖意一直传到他心里,他如释重负的勉强笑了笑,轻拍了一下闰柔紧扣在他腰际上的双手,“都没事了,别哭了,好吗?”
阅柔没有松手,只是缓缓摇着头,哽咽着说:“不要,我就是想哭,因为过了今天,我再也不想哭了
陈扬心中一软,握紧了闰柔的
不知过了多久,闰柔才止住了安声。
陈扬这才得以转回身子,扶着闰柔的肩膀,低下头,边用手擦掉闰柔眼角残留的泪水,边柔声问:“瞧你,脸上都哭花了,哭了这么久,现在好点了吗?”
闰柔双手仍环住他腰际,似乎被问得不好意思,垂下头,用额头抵住陈扬宽阔的胸膛,轻“嗯。了一声。
陈扬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那行,那咱们赶紧上车回家吧。”
“哦。”
闰柔再次乖乖的轻应了一声,走到副驾位,拉开车门上了车。
很快,陈扬动车子,转了方向,一轰油门,车子迅没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陈扬开着车,心绪却仍是难以平静下来。
阅柔前面一直躲在旁边偷看,虽然因为隔着条街,距离比较远,她听不到陈扬和那个女孩子在说些什么,但敏感的她还是能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意味来。
而且她也认出来那个女孩子了,可不就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吗?
闰柔心里有点患得患失,这一路上就不怎么说话,只是一直转头看着陈扬。
车行到半路,陈扬才渐渐的把思绪chou离出来,转过头问闰柔道:“你怎么老看着我?又不说话?”
阅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能看见你就好了的。”陈扬有点不大适应闰柔这种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吞没掉的痴情目光,更心知她前面肯定早就到了,自己跟方睛在街上大吵的那一幕想来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想了一下,他才问道:“xiao柔,前面你”
阅柔却飞快打断他道:“你别说好吗?我,我不想知道。”
陈扬诧异的转头看向她。却见她眼睛里有些慌1uan,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把右手腾出来,握住了闰柔有些冰凉的双手,冲她笑笑道:“好,那我就不说了。
阅柔点点头,却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陈扬的手。
过了一会,陈扬觉得气氛有些肌”就挤出笑,打趣道!xiao柔,你泣套衣服多少天没换非※
闰柔却一下紧张起来,嗔怪道:“你瞎说什么呀,山上虽然条件不好,可我每天都有洗澡的,就是,就是没衣服换罢了。”
她倒是没说假话,纪委的人虽然一个个的扮冷酷,但是在生活条件方面还是挺宽容的。只是比较恶心的是,哪怕在她洗澡的时候,那个负责贴身看管她的白琴大姐也得在一旁盯着。这让她很不习惯。
陈扬见她不再胡思1uan想了,这才呵呵笑了两声,认真看路,不再说话。
可过得一会,闰柔却又皱眉嗅了嗅自己身上xiao声问他道:“陈扬,我身上很臭吗?”
陈扬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问她:“你说呢?”
闰柔眨了眨眼睛,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时,陈扬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赶紧问道:“对了,xiao柔,你的枪伤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又反复吗?我记得医生说过,你的伤口回去后还得继续上yao的。纪委的人难为你了吗?”
“那倒没有,我每天都会按时擦yao的。只是,只是”。
闰柔说到半却吞吐起来。
“只是什么?”陈扬赶紧问道。
“现在伤口是已经好了。但有个伤疤去不掉,难看死了。”
陈扬顿时就是一阵无语,但还是得安慰她道:“反正伤口在肩窝里,衣服能遮住,没太大关系的。别不高兴了。”
闰柔抬眼看了看陈扬,轻声问道:“那以后你会嫌弃我不?”
“怎么会呢?。陈扬用力握了下她的手,跟着又柔,你别想太多了,你这次中枪全是因为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真的么?也许你看见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闰柔边说边chou出手,伸手缓缓把衣服解开,然后把胸罩的肩带也拉了下去,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嫩rou来。
陈扬一奇,下意识转过头,紧接着眼睛一大,顿时怔住。
&www.uu234.com光尽映入他眼帘,只见一对半圆球体托在一件紫色半罩杯的胸衣内闰柔胸前左右摇曳鲜红色微露轻轻与罩杯磨擦看得他呆住了
下一秒钟,嗤!一声,他飞快的踩下了刹车。
“xiao柔,你干什”
没等陈扬把话问完,闰柔就已经勾住他后颈,用力的吻住了他。
闰柔的嘴唇很烫,柔软蒋腻的舌头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陈扬的牙关,通过唇舌向对方传递着炽热的爱意。
不,不仅仅是嘴唇,应该说她整个的身子都热得烫,仿佛要融化在陈扬的怀里似的,边吻住陈扬,边把陈扬的手拉到她胸前,使劲的摁住她胸前的一处坚挺,跟着马上就又伸手探到陈扬腰间,虽不得章法,但还是很努力的开始解着陈扬的皮带
陈扬顷刻间就有了反应,可不知为何。这时候他却一点也不想跟闰柔做一爱。
是的,一点也不想。
紧接着,他艰难的拨开闲柔的手,勉力推开了闰柔。
呼!呼触!
连喘了两口粗气后,他才说道:xiao柔,你这是干什么啊?。
闰柔没想到自己的热情换来的是一盆冷水。顿时一下子傻眼了。紧接着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怔怔的看着陈扬道:“你你刚才不是说过,你不会嫌弃我的吗?”
陈扬当然不能跟她解释,自己前面不知怎么搞的,又想到了伤心yù绝的方晴,才变得一下子兴致全无。
又喘了口气,他才轻抚了一下闰柔光滑的肩头,眼睛出神的看着闪柔右胸上方的伤口,半晌后,才柔声道:“快把衣服穿起来吧。”
“不要!我要你现在就跟我**!”
闰柔使劲的挣脱陈扬的手,然后胡1uan的开始解开自己半挂在身上的衣衫,再次勾住了陈扬的脖颈,又吻住了陈扬。
陈扬虽然紧紧的搂着她,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虽然他不是什么柳下惠,但是,若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刚刚才彻底的伤害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转眼就跟另外一个女人欢好。
实在是
的确,这种事他做不出来,真要做了,他就真的不是人了。
过了不知多久,阅柔的唇渐渐的冷了下来,最后,她终于还是缓缓的松开了陈扬,默默无语的把胸罩穿好,把衣服重新扛上了。
低下头xiao声说道:“你开车吧,我想回家了。”
很快,车子再次启动,没入了夜色中。
第一九九章 徐小姐
第一九九章徐xiao姐
川菜馆里,陈扬坐在一间雅致的包厢里边喝着上好的铁观音边等人来。
虽然他和李秋禾是走路过来的,但还是比李卫东来得要早些。李卫东貌似不知道他姐姐跟陈扬在一块,半途就说想要带个女朋友来给李秋禾看看,这才拖延了,要是他知道让扬哥在这里等他,那么他早就飞奔过来了。
趁着还有些空暇,陈扬便问起了一些他关心的问题。
“秋禾,这次南扬放出去的三个楼盘,你估计能顶多长时间?”
“这次一共开了三个盘,共两千套房子,按照目前形势分析,以我的经验,最多三个月内就将售罄,到时候如果三建或者大开做好银行的工作,保证资金链不出现问题,顶过这段时间,我们根本没办法跟他们打对台,而且以西州目前的经济前景,相信以他们的cao盘手法,轻而易举就能让楼市突破25oo的均价。”
谈起正事,李秋禾立刻就郑重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担忧,顿了顿,她眉头轻蹙着继续说道,“陈扬,我坦白说,光靠南扬是支持不了多久的,而且这次我没有理由的拒绝跟岭西方面的业内人士合作,董事会上,老李和老关两个董事已经开始有意见了。”
李秋禾所说的情况陈扬当然也很清楚,而目前的形势虽然严峻,但却还在他意料之中,甚至,他还觉得岭西这些地产大鳄们入局还不够深,现在就让他们伤筋动骨还为时过早。至于南扬董事会内部出现的意见分歧倒也不必过分担心,他目前李端yù在集团持股过5o,说白了还是李端yù说了算,他们不想跟着干的话,大不了hua些钱把这些股份回购回来,反正经过这一年左右时间的调整,南扬的股价正处于历史最低价,正好把股份买回来,到时候等南扬股价触底反弹,在证券市场上的收益也能抵消掉部分跟岭西财阀们斗富的损失了。
因此,现在还远远不到让他担心的时候。喝了口茶,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秋禾,董事会方面的质疑你不必理会,我会跟你们李董事长打招呼的,你就安心的继续执行原定计划,另外,尽量让还在建的五个楼盘加紧施工,争取能缩短工期。”
关于这个问题,李秋禾已经不知道劝过陈扬多少次了,说得她自己都有点烦了,因此,此刻见陈扬仍然是一意孤行,她也懒得再说什么,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道:“反正你是大老板,你都不怕亏本,我急个什么劲儿啊,我尽量争取吧。”
陈扬捉住了她的手,呵呵一笑,道:“秋禾,你这个态度就不端正了啊”
李秋禾在外面完全没有在家时候那么放得开,手被陈扬捉住后,她脸蛋就是一热,飞快的往门口瞥了一眼,见到包厢门紧闭着,她心中稍定,但还是赶紧缩手回来,垂着头,xiao声道:“你别这样好不好,一会让卫东瞧见了可解释不清楚。”
陈扬见她跟之前判若两人,顿时苦笑道:“你还真当卫东是个不懂事的xiao子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光是被他撞到你半夜鬼鬼祟祟的跑到我屋里都有好几次了,我看他早猜到我是他挂名姐夫了吧。”
李秋禾听到“姐夫”二字,更是羞得耳朵根都热了起来,不过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甜蜜。但仍是羞赧的伸手在桌底轻掐了陈扬大tuǐ一下,暗啐道:“你才鬼鬼祟祟的呢,我弟弟只知道我给你打工的,我每次都跟他解释得很清楚的。”
陈扬无语的摇摇头,按说秋禾tǐng精明的一个女人,居然还玩这种皇帝的新衣的把戏。提起正赶来的李卫东,他忽的想起一事,就顺口问道:“对了,秋禾,前面卫东说他要带个女朋友过来?之前我可没听他提过,这xiao子,保密工作倒是做得tǐng好。”
“我也tǐng好奇的呢,本来我还想着帮他介绍一个好点的女孩子,现在看来倒是没必要了。”
谈到这事,李秋禾也是满脸的好奇之色,想了想,就又认真说道,“陈扬,卫东从xiao到大都很单纯的,甚至还有些自卑,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更是说句话都会脸红的,我还真不太敢相信他会主动去追求女孩子,而且他之前也没跟我提过这事,你瞧女孩子最准了,一会见了那个女孩子,你可得好好帮卫东把把关。”
“我瞧女孩子准么?”陈扬闻言,刚喝的一口茶差点没被呛出来,“秋禾,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李秋禾嗤的掩嘴轻笑一声,“反正我不管,这是卫东的人生大事,你可一定要认真把关,出了问题,就是你不负责任,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你”
陈扬无语极了,他看人是有一套自己的经验,但那都是官场经验,哪里能套用到生活中来?
正说笑间,包厢门方向传来了一声轻响,两人赶紧停住话头,朝门口看了过去,果然,门口处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手挽着手亲密的走了进来。
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漂亮妩媚,乍一看,端的是一对璧人,可陈扬一眼看去,脸色却是倏地一沉,笑容瞬间就收敛了起来。
“姐,你等久了吧”
李卫东进到包厢后就兴冲冲的张口招呼道,不过,他招呼才打到一半时,却现屋里还有另外一人,顿时就是一怔,脸色微变的结巴问道,“扬,扬哥,你怎么也在?”
陈扬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李卫东,若有深意的紧盯向了落后李卫东半个身位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一身很时髦的打扮,漂亮是tǐng漂亮的,不过嘛
“卫东,这位不是徐xiao姐么?怎么她”
陈扬还没话,李秋禾就已经认出了这位弟弟口中所谓的女朋友,同样的,此刻她也是满脸的惊愕不解。
是的,李卫东带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开集团的董秘徐倩xiao姐。
而李秋禾之前就曾经在南港跟陈扬一块碰到过徐倩,加上现在因为工作关系,需要经常跑到西州来,对在大开有一定地位的徐倩并不陌生,甚至也在一些公开场合,比如一些业内联谊的酒会上见到过这位八面玲珑的女人。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弟弟的女朋友竟然会是这个女人。
确实,徐倩和李卫东两人,完全是处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两个圈子,他俩能走到一块,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而陈扬曾经有一次在省城偶然间看到过徐倩跟李卫东在一块逛街,当时他就有所怀疑,并且也询问了李卫东,但当时李卫东没有承认,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上次在纪委工作组里,他还是警告了徐倩一句,没想到现在这个女人并没有把自己的警告听进去,从看守所被捞出来后这么快就把李卫东给忽悠住了。
在陈扬看来,以徐倩的身份,真看上李卫东的可能xìng基本等于零,她这么做,显然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陈扬和李秋禾都感到不解时,徐倩倒是落落大方的走了上来,不卑不亢的主动跟他俩打起了招呼:“陈书记,李总,你们好。”边说边取过李卫东手里提着的一个大纸袋,从里面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是价值不菲的饰一类的东西,搁在桌面上后,就很自来熟的嫣然笑道,“李总,我之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在商场里买了份xiao礼物当见面礼,xiaoxiao意思,希望你能笑纳。”
李秋禾是商圈的人,并不知道大开公司的更多内幕,因此,纵然此刻她心里有百般疑huo,再怎么觉得不可能,毕竟对方是卫东带过来的,这时也不便当着弟弟的面说什么,只能很客气的笑了笑,回应道:“徐xiao姐,你太客气了,请坐吧。”说着话,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弟弟一眼,但李卫东这时却还在傻乎乎的着愣,她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谢谢,李总。”徐倩说着很亲密的轻扯了下李卫东,然后,笑眯眯拉开椅子就要坐下。
可没等她坐下,陈扬却淡淡的开了口:“先等一下。”
陈扬的话仿佛有种魔力,本来打算要坐下的徐倩和李卫东两人身形就是一滞。
陈扬目光一转,看向了李卫东,“卫东,徐倩xiao姐就是你所谓的新jiao到的女朋友么?”
他这话问得很直接,李卫东心中顿时一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友。
的确,扬哥之前就曾经多次告诫过自己,让自己别跟徐倩走得太近,可是
李卫东毕竟是个男人,虽然知道扬哥可能不太喜欢自己跟徐倩jiao往,但这时看到女友那坚定的眼神,他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量,不再迟疑,很确定的点点头道:“是的,扬哥。”
而徐倩则在旁有些忐忑的看向陈扬,xiao心翼翼的看着陈扬越来越不爽的表情,补充道,“陈书记,您,您可能之前对我有点误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卫东说了好几次想带我来跟李总见个面,但我一直都没敢答应。不过,请您相信,我跟卫东是真心相爱的”
“嗒”
陈扬点燃了一颗烟,略显不耐的随手把火机扔到了桌面上,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徐倩的话。
深吸一口烟后,他便看向了徐倩,开门见山道:“徐倩,卫东很单纯,我不知道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mí汤,把这傻xiao子mí得五mí三道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接近他,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别在他身上1ang费时间了。你若真是聪明人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陈扬的话相当直白,而他硬邦邦的声音立时便让气氛变得尴尬,紧张起来。
徐倩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被陈扬很无情的话给气坏了,怔怔的看着陈扬,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急喘了几口气,xiong膛开始不停剧烈的起伏。
李卫东一方面是很敬畏陈扬,而另一方面却又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比他还大了五六岁的女人,见情况不妙,他赶紧打圆场道:“扬哥,我,我跟倩姐是真心相爱的,你相信我们好吗?”
“你给我闭嘴”
陈扬冷冷的喝斥了李卫东一句,他的耐心看来已经被这出闹剧给消磨殆尽了。
第两百章 关键的大会
很明显,因为陈扬的不快,这个饭局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很快,陈扬就起身离开了,李秋禾当然是紧随其后,离开包厢前,他冷着脸停了下来,叫李卫东跟着回家,可李卫东这傻xiao子有股天生的犟劲,左右为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徐倩身旁,一副为了所爱之人干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气概。
殊不知,他的这些男人气概在陈扬眼中却是幼稚之极,陈扬有些郁闷的摇摇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川菜馆。
李秋禾一声不吭的跟在陈扬身后,虽然对李卫东跟徐倩的事儿她也觉得挺不靠谱的,但怎么说李卫东也是她一直以来最疼爱的xiao弟,尽管徐倩看样子年纪似乎比她还大,但姐弟恋这种事在当今社会也不新鲜,如果两人真如各自所说的那样是真心相爱的,那么她做为姐姐,也不会过多干涉。而且在她心里,现在xiao弟的条件也不算差了,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还有个当市委书记的姐夫罩着,将来前途一片光明,徐倩能看上xiao弟,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反倒是陈扬这很不给对方面子的举动,让她心里多少会觉得有点难受,毕竟不管怎么样,也得听完两人的解释再走啊。
当然,她难受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她还是很相信陈扬的眼力的,既然陈扬明确表示了反对意见,那么她当然是以陈扬的意见为主,只能回头再好好劝劝xiao弟了。
回到xiao区的家里,陈扬沉着脸坐在沙上吸烟,李秋禾帮陈扬泡了杯茶,然后就进厨房系上围裙热菜去了。不过她进去后没多久,就又拿着手机走了出来,看了看陈扬的脸色,还是递了过去,xiao声说道:“卫东的电话。”
陈扬一听是李卫东打来的,把烟一掐,劈手接过了手机。
李秋禾见陈扬气还没消,赶紧也坐了下来,紧张的搂住陈扬的胳膊,先不让陈扬接起电话,柔声劝道:“老公,我看卫东和那徐xiao姐好像是认真在jiao往的,你待会儿跟卫东好好说,行不?”
“jiao往个屁你一个女人家懂得什么”陈扬皱眉轻推开了李秋禾,还说了句脏话。
因为李卫东现在的南港海关缉私大队副大队长的敏感身份,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要知道大开当初跟他查获的那起重大走私案关系很深,如果徐倩使的是美人计想拉李卫东下水,将来万一查出些什么,那么即便他想保住李卫东也很困难了。
接通电话后,他就不客气的数落了李卫东一通,其中心意思自然不离让李卫东立刻跟徐倩撇清楚关系。
李卫东在电话里话很少,但能听得出来他此刻情绪比较低落,而旁边似乎还有几声轻微的女人哽咽声,显然他应该还跟徐倩在一块。
十分钟左右的电话时间,几乎都是陈扬在训人,等到电话挂了之后,李秋禾才xiao心的问了他一句:“怎么样,卫东说什么了吗?”
陈扬没好气的把电话一扔,道:“这傻xiao子现在是昏了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非要跟那个徐倩搞在一块。”顿了顿,又道,“下个月初我就要进京开会了,月底我的工作很忙,但这事我放心不下,而且我看卫东近段时间应该是不敢见我了的,你这两天就先别急着回深市,去找他好好聊一次,反正我的意见只有一个,在这事上面,没有商量的余地,卫东他必须尽快跟徐倩划清界限。”
李秋禾听陈扬说得郑重,也猜到肯定有些她所不知道的内情,就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南港找他。”跟着又有些担忧的说,“不过卫东他一向都很听你的话的,这次你没拦住他,我怕就算我跟他说了也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我这个做姐姐的,现在nong得一点威信都没有了,真是气人。”
“你尽力劝吧,实在不行,等我开完会回来再好好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傻xiao子。”陈扬叹了口气,他终于有点理解当年母亲的良苦用心了,这法海和尚不好当啊。其实李卫东找谁做女朋友他都不会有意见的,但徐倩这个女人底子实在太不干净,李卫东这傻xiao子根本就不是对手。
听到陈扬用到“收拾”这个字眼,李秋禾就有点嗔怪之意,轻推了一下陈扬,啐道:“去你的,不许你这么说我弟弟,我弟弟是傻xiao子,那我是什么?”
“你是傻妞呗。”陈扬方才在电话里了一通火,这时心情有所好转,就调侃了一句。
“是啊,我是傻,不傻怎么会死皮赖脸的给你当xiao老婆呢。”李秋禾气鼓鼓的说道,边说边翻身坐到了陈扬大腿上,伸出嫩白的xiao手,探进陈扬衬衫里,使劲掐了一下。
陈扬赶紧拦住:“别闹了。”
李秋禾不依,继续在陈扬身上1uan摸,打闹了一阵,她出了一身汗才作罢,不过却依然赖在陈扬身上,手勾住陈扬脖颈,脸蛋枕在陈扬宽厚的肩膀上,喘了好几口气,才伸手抚平了陈扬被nong1uan了的衬衫,动情的轻声说道:“老公,有你在真好呢,若是以前碰到卫东不听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了,可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就一点也不觉得紧张。”
“你倒是轻松了。”陈扬苦笑着轻拍了一下秋禾的翘tún,“去热饭吧,都饿死了。”
秋禾在陈扬大腿上扭了妞屁股,然后朝陈扬递去一个娇媚you人的眼神,道:“不要嘛,我想先吃了你。”
陈扬当然听出了这话的意思,顿时吓了一跳,赶紧道:“算了,被卫东这么一搅和,都没了兴致。”
“真的么?我摸摸看。”秋禾嘴角一挑,下一秒就已经轻车熟路的探手到了两人胯下接触的地方,握住了一处火热坚硬,轻握了一下,便吃吃轻笑起来,“哼,你最会骗人了。不过你若是累的话就别动,我来伺候你好了。”
说完就从陈扬腿上下来,半蹲跪在陈扬****,麻利的拉开陈扬的裤链,褪下陈扬的底裤。一低头,伸手握住那男人之物,先是用嘴唇轻吻了一下这物,紧接着抬眼看了看陈扬,娇羞无限的xiao声说道:“老公,我第一次nong这个,一会儿我要是做得不好,可不许你嫌弃。”
话落之际,就见她很干脆的檀口微微一张,便轻含住了这又硬又热的家伙
陈扬只觉下身一凉,跟着便是一暖,仿佛进入了一处温暖chao湿的桃园之境,这时他即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当然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想阻止。
说实在话,秋禾的口技很一般,跟仙儿这种老江湖自然没得比,不过她胜在做事认真,拿出了对待工作的劲头,一丝不苟的上下xiao心套nong着,不一会儿,她的脸上,鼻尖就渗出了几颗细密的汗珠儿,在客厅微暗的灯光映衬下,却让她平添了几分动人的娇媚之色。
陈扬见她香汗淋漓的模样,就有些心疼,扶住她肩头,说道:“秋禾,累了就停下吧。”
他知道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这样去讨好男人的,尤其是像秋禾这种有点xiao资情调的女人。她这般做,显然也是被仙儿给教坏了的。
不过,秋禾闻言只是晃了晃肩膀,嘴里因为含着根巨*说不出话,只能“唔唔”的含糊应了两声,她还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反倒是更加的认真温柔的吞吐套nong起来
但不管是香yan的温柔冢,还是倾城的佳人,也终归不是陈扬的归宿和奋斗目标,第二天,陈扬依旧按时起床回市委上班。他放心不下李卫东的事情,就给南港海关总部去了个电话。虽说海关自成一系,不归地方政fǔ管辖,但他这个书记出马,要调查点人员情况还是可以的,南港海关的梁关长很热情的接听了他的电话,听陈扬问到李卫东的情况,他赶紧找来办公室的负责人给陈扬做了详细的介绍。
听完介绍,陈扬才稍微有点宽下心来。至少从目前海关反馈的情况看,李卫东在工作中的各方面表现还是很优异的,而且做为总署重点考察对象,刚刚才通过总署的考核,被提拔为南港海关缉私大队的副大队长,同时,也并没有任何关于其生活作风的不良举报,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同志。
当然了,这些表面上的东西陈扬是不会信个十足的,只是举国瞩目的**开幕在即,做为**代表,他手头上要做的准备工作很多,就先暂且把李卫东这事搁下了。
十一月三日,陈扬接到省委刘书记的私人电话,通知他提前返京,参加团系统内部在五号组织的一个研讨会,在电话里,刘书记没有说得太多,只是通知他这个会议很重要,并且要他做好在会上言的准备。
很明显,**在八号早上才正式召开,而团系统方面却提前三天就组织这个研讨会,自然有其深意,并且也只有比较核心的团系成员才能有机会参加这个讨论会了。
陈扬接到通知后,也十分重视,他心里很清楚,能否继续在即将上位的校长心中留下深刻的好印象,这次的讨论会很关键。
第二零一章 看不清的大势
第二零一章看不清的大势
离开西州前,陈扬三日下午就组织召开了一次党委扩大会,不过现阶段西州的政局稳定,几乎全是他提拔的班底在掌权,因此他难得轻松了一回,简单jiao代了一些工作部署后,就没有再多谈更多内容了。对他选上来的干部,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散会时,他另外把钟兆亿留了下来,单独jiao代了一些工作,主要是希望他能抓紧点几个大型在建项目的推进力度,其他倒也没什么。
党委决策,政fǔ执行,这是国内政坛司空见惯的运作规则,尤其是对钟兆亿这种相对比较弱势的市长而言,更是只能服从党委决策安排。是以虽然他心中对陈扬号施令式的给他安排工作很不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没办法,谁叫他资历浅不是。
安排妥当后,陈扬没敢耽搁半点时间,立刻就动身启程前往燕京。
真说起来,他做为岭西省人大代表,按照正常程序,原本应该是领着西州各行各业选出来的那六名代表先去跟岭西代表团的其他73名代表在省城集中后,才一块组团赴京的,这样单独行动影响可不太好。幸亏代表团团长是刘琨书记,不然他还真有点搞特殊化的嫌疑。而且他这个人大代表资格当初选上时就争议颇多,要知道在岭西,按照人大代表构成的潜规则,7o%为体制内官员,剩余3o%大多为官商,少数是劳动模范。
而一个市的主要领导中,不管是书记市长还是副书记副市长,只能去一个人。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曾经参加过前两届全国人大的韩海天在省委提出来要增选陈扬进岭西代表团名单后,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才最终导致走出了一步昏棋。
殊不知,刘琨书记做为团系核心成员,又是即将上位的校长的xiao舅子,早早的就对岭西这边做好了周密的安排,而陈扬做为团系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并且是岭西省仅有的几名团系中高级干部之一,是不可能不出席此次盛会的。
话说回来,在陈扬为主的xiao家中,可不仅仅就他一个全国人大代表,事实上,不仅仅陈若男也是这次盛会的代表之一,其他几女,项谨,秋禾,仙儿也都以知名民营企业家的身份,分别选上了各自旗下企业所在地的人大代表,也将参加此次大会。搞笑的是,她们几个选上代表的经过却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上了让人眼红的人大代表。而民营企业家也是从这次大会开始才出现的新面孔,要是放在往届,像她们这些无党派商人可是根本就没资格参加大会跟领导人坐在一块讨论国家大事的。
不管怎么样,前事不计,陈扬终归还是略带着几分神秘色彩,乘傍晚九时的飞机,在夜色的掩护中,孤身一人踏上了返京的旅程。
三个半xiao时后,飞机准点抵达燕京机场。
陈扬下机后,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回了位于后海的家中。
进了院落,他远远的便看到东厢主房里似乎还亮着影影绰绰的微弱灯光,顿时就是一奇,咦,若男在家?还有,她怎么知道我会提前回来?
他这次的行程比较突然,因此还没来得及通知陈若男,当然,他主要也是想给若男一个惊喜。
带着些许疑huo,他拎着个xiao皮包走了过去。在门口停下,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锁时,屋里传来了陈若男稍带着些惊讶和惧意的声音:“谁呀?”
后海这片都是独门独户的四合院,一个四合院估算起来占地面积至少有近千平米,平时陈若男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住这么大间屋子,确实tǐng恐怖的。也正因为如此,陈若男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也只有在仙儿过来陪她时,她才会回四合院这边住。
“若男,是我,陈扬。”
陈扬赶紧应了一声,边说边开门进了屋,顺手还把厅里的大灯给打开了。
大灯亮起时,陈若男也才披着件外套,穿着拖鞋从里间的卧室走了出来,看到果真是自己的丈夫回来了,她松口气的同时,既惊且喜的加快步子迎上来,很自然的接过陈扬手里的xiao包,顺手又掩上门,问道:“你怎么今天就跑回来了?不用跟你们岭西的代表团一起入京么?”
“团里通知有个会要开,就提前回来了。”陈扬换鞋时,随口回了一句。
“你现在又不是团干了,叫你开什么会?”
陈若男奇怪道,她虽然出身在豪门世家,但毕竟算不得官场中人,自然不会知道里面的道道。
陈扬也没精力去解释,在沙上坐下,岔开话问道:“对了,xiao泽呢?睡了吗?”
陈若男走到xiao酒柜旁,倒了一杯热开水走回来,搁在了茶几上,道:“这阵子我学校事情多,没时间看孩子,妈就把xiao泽带到宁川去了,最快也得等我参加完人大才会送xiao泽回来。”
陈扬喝了口暖水,身上的寒意稍稍褪下了些,才苦笑一声道:“瞧咱俩这工作,平时也顾不上孩子,我看还是得尽快找个保姆,免得妈太累了。”
“你要是觉得你能说得动妈,你就去试试好了。”陈若男撇撇嘴道,想来这事她之前肯定也在李端yù面前提过,但估计是没做通李端yù的思想工作。接着又道,“你在厅里歇一会儿,先喝口水暖暖身子,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陈若男说完转身就要往浴室方向走去,谁知还没等她挪步,陈扬就一把从后面把她给拦腰抱住了。
“别急着洗澡,你先陪我说说话。”
陈扬说着话间,两只大手已经很不老实的从陈若男的睡衣衣摆处钻了进去,轻而易举就握住了陈若男xiong前的那一对丰盈,刚凑近过去的嘴巴,也开始亲ěn起陈若男的耳垂来。
虽然两人早是老夫老妻了,但一来xiao夫妻俩又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了,xiao别胜新婚嘛,二来陈若男身上穿的是那套陈扬很熟悉的圆点睡衣,很保守的款式,但却让陈扬能感受到一种家的存在感。
陈若男冷不丁就被老公又mo又亲的,身子一下就变软了,一边摇头躲避陈扬雨点般落到她脖子耳际脸颊上的亲ěn,同时还忸怩的在陈扬怀里挪了挪身子,娇喘吁吁的说道:“别闹了,我一会儿还得看书的,过两天就要开人大会了,我都没准备好言稿呢。”
陈扬这才恍然,敢情前面陈若男在家里看书学习中央精神呐。不过临时抱佛脚也没多大用处,此时net宵一刻值千金,夫妻俩先办完正事再说,不然等明天开始自己忙起来,可不一定还能chou出时间在家里陪娇妻的。
一念及此,他便置陈若男的说辞于无物,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停,别说,陈若男生完孩子之后,身材虽然没走样,但还是比原先要略显丰腴一些,尤其是xiong前的那对娇-rǔ,尺码至少大了半个罩杯,陈扬虽然无法完全掌控,但手感却是极佳。
陈若男阻止不了老公,干脆认命似的闭上眼,只是用手护住腰带,任凭陈扬的大手在她xiong前胡天胡帝起来,很快,她也有了反应,脸上现出一抹you人的红晕来。
陈扬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陈若男护在腰带上的手掰开,然后猴急不已的用右手挑开陈若男的蕾丝内kù边缘,紧接着,就直接探向了那出黑色的隐秘之处
“陈扬,你别”
陈若男来不及阻止,身子猛然一震,在陈扬怀里急切的惊呼了一声。
不过她这声还是说得晚了些,陈扬的安禄之爪已经毫不客气的覆上了她最sī密的桃源之地。
但下一秒钟,陈扬非但没有更进一步,反倒是悻悻的把手缩了回来,然后一脸无奈的松开了若男。
“都说了叫你别nong了,你偏不听,好了吧,现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死了,都怪你。”陈若男垂着脸蛋,脸红红的一边整理着被陈扬nong皱的衣服,边xiao声嗔怪道。
陈扬没好气的灌了自己一大口热开水,“你来那个了就早点说嘛。”
乘兴而来,扫兴而归,陈扬回京第一件事就不顺,让他心里很是有些郁闷。
十多分钟后,他简单泡了个热水澡,回到了卧室。
陈若男还没睡,弓着tuǐ半躺在netg头,两手捧着一叠厚厚的“三个代表”学习材料,正认真的阅读着,netg头边上还放着本笔记本,以便随时记录下学习心得。
陈扬拉开被子,也躺了上去,然后转头瞥了一眼陈若男手中的材料,看到是“三个代表”的内容,他不由会心一笑,看来若男倒是tǐng有政治觉悟的嘛。
在他的记忆中,在这次人大会议上,三个代表思想将会被提高到跟mao选邓论这些伟大著作理论同样的高度,算是上一代领导班子的智慧结晶了。
“对了,陈扬,跟你说件事,昨天我chou空去院里看望了爷爷,回来就总感觉爷爷的精神好像比不上以前那么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开人代会了,爷爷太过于cao劳了呢。”陈若男边翻着材料,边随口对陈扬说道。
陈扬闻言就是一怔,心中也是黯然不已。
的确,老爷子连任了两届中央常委,这次人大开完后,班子都换了,老爷子他们那拨人也都将会退出中国最核心的政治舞台,而且更要命的是,中顾委也将正式退出历史舞台,虽然对这点,外界还没有半点消息,但对他这个重生者而言,却不是什么秘闻。
想到老爷子这一退,势必牵一而动全身,记得上辈子也是以这次人大会议为转折点,整个陈系开始逐步走下坡路,三叔在这届人大上也并没有能如愿进入中央委员会,而究其根本原因,当然跟老爷子的淡出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而老爷子不再担任领导职务,自己的未来无疑也因此而门g上了一层mí雾,虽然这是他早已经预料得到的结果,但事情真的生之后,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黯然神伤。
一时间,他脑中各种1uan糟糟的思绪开始活跃了起来。
半晌后,才轻叹一声,轻搂住了妻子的肩膀,道:“好了,别看材料了,赶紧睡吧。”
第二零二章 神伤
第二零二章神伤
四日,整整一天时间里,陈扬关掉手机,把自己锁进了书房里,把接到开会通知后就拟好的言稿反反复复的再重新整理润色了无数遍。为了这篇言稿,他真可谓绞尽脑汁,努力从前世记忆中搜索着有用的内容,尤其是校长上位后的施行的一系列大政方针,更是他回忆的重中之重,取其最精华的部分充实到他的言稿中。真正做到了字斟句酌,甚至到了吹mao求疵的程度,每一句话,每一个词,乃至他在会上言时谈到某个方向问题时,应该用到什么样的表情,他都已经考虑进去了。
晚上,他也一改往日熬夜的习惯,十点钟,准时上netg休息,连夫妻俩循例要进行的亲热举动都没有兴趣,搞得陈若男一晚上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瞅着他。也难怪,两人结婚多年,陈若男还从未看到过陈扬像今天这样,这么认真对待一个在她看来很平常的xiao型研讨会议。
一夜无话,第二天,陈扬开着车,来到了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中央党校。
他曾经在党校里工作过一年多时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开会地点,位于西校区的一个不是很起眼的xiao礼堂。
别看这个xiao礼堂不怎么显眼,但在中央党校里,这里绝对是个禁区,而陈扬在党校工作的那一年多时间里,甚至都从来没有进到过这间xiao礼堂,一般学校开会,都是在东校区的大礼堂进行的。
把车子停放在预定地点后,陈扬便徒步朝xiao礼堂方向走去。
xiao礼堂前方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条人工开凿的xiao河,河宽三米多,而这条xiao河也如同棋盘里的楚河汉界一般,把xiao礼堂在党校中的然地位给烘托了出来。xiao河中心处有一座简易石桥供人通过,再前面点就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通过草坪,才能真正算是进入到xiao礼堂。
以前陈扬在校时,晨跑锻炼时倒也曾经在附近溜达过,这里给他的感觉像是个hua园一般,宁静安逸。不过,今天却大不一样,还没走到石桥附近,他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一股凝重严谨的气氛扑面而来。
只见石桥两边各站着数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在警卫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机器人一般,可目光却锐利如刀在视线范围内梭巡着,而斜挎在他们前xiong的微型冲锋枪更是让人冷不丁感觉到了一股肃杀的寒意。
而除了这些安保人员之外,另外还有几名xiong口别着工作牌的共青团中央的工作人员,他们的表情同样是十分的严谨。
陈扬在团中央当过办公厅主任,因此这几人都是他原先的手下,虽然他在团中央干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认识。
“钱主任,你好。”
陈扬很客气的跟领头的那名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这个老钱原先是副主任,他离开团中央后才转正的。
“你好,陈扬同志,请到这边来先签个到。”
钱主任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跟陈扬轻轻握了下手,就朝旁边的临时台子示意了一下。
陈扬心中稍稍一沉,这老钱原先可是团委里有名的笑面虎,今儿个居然连笑都不笑了,见了老领导还一直板着张死鱼脸,看来这次的会议因为有校长的出席,显然已经出了一个青年工作讨论会的正常范畴。
签到时,他才惊愕的现,他以为自己提前二十分钟来都算早了,谁知道签到表上显示,起码有二十多个人已经在表上签了名字。
表格显示,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也就四十个人左右,而陈扬飞快的粗略扫过一眼,心跳度立马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3o%以上。以他多年修炼出来的定力,这可是不多见的哦。
这份名单里面,可以说没有一个名字是陈扬之前没听说过的,基本上都是活跃在国内政坛的佼佼者,其中不乏在地方上手握重权的省部级大员,比如,像陈扬在岭西的大老板刘琨书记也赫然在这份名单当中,而级别最低的嘛,哦不好意思,像陈扬这类正厅级的干部就是了。
至于从名单里的人员布局上看,也基本上来自于经济比较达的东部沿海地区。而陈扬也是看了这份名单后才知道,在岭南跟他三叔搭班子的赵峰赵书记竟然也是校长的人。
看了这份名单,陈扬的第一感觉就是,恐怕校长在**前的几年时间里就已经提前开始布局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要想真正实现最高权力的平稳过渡,又怎么可能是两千多号人聚在一起开几天会就能轻轻松松搞定的呢?
而最让陈扬感到有点无语的是,跟他结下难解大仇的叶城同志也赫然位列在名单当中,并且来得比他还早,人现在已经在xiao礼堂里面跟来自各地的本系统内的同志聊天了,而叶城名字前的一串职务也显示出,其深得中央高层信任,以三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担任国内重工业基地所在地,辽东省省委办公厅的副秘书长职务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副部级高干,而且相信等这次开完人大会后,不管怎么洗牌都好,他的职务还将会有进一步的提升。
毫不夸张的说,这份名单中的出现的人名,绝对是团系核心中的核心。并且可以预见到,在未来十年的国内政治舞台上,也将是这些高级干部们唱主角。
会议虽然还没召开,但陈扬却着实感觉到了肩头上沉甸甸的压力,以及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之意。的确,看过名单后,他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就是他是所有参加本次会议的代表中,年纪最xiao的一位干部了。
真说起来,他要到下个月月末才正式满三十一周岁,而以他的年纪目前就已经在多个领导岗位上待过,在国内官场上,已经无人能出其右了,而官场上,年龄是个宝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以他的年龄,如果按部就班的工作,不出什么大的纰漏,将来升到副部级自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话又说回来,副部级高官看似很牛了,但距离中央最核心的权力层却还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如果没有高层赏识,没有获得重要派系的支持,终其一生,可能也就是止步于此了。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扬在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值此多事之秋,他能做到的也只有感慨了。的确,越往上走,他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渺xiao。别看他现在主政一方,在西州一言九鼎,但你真要提高到中央层面,他最多也不过是个任人鱼rou的蚂蚁角色罢了。
是的,这一点都不好笑。
就拿跟他关系最紧密的家里老爷子退下来的问题来说吧,很显然,老爷子这次肯定是要退二线了,可陈系的高级干部们在老爷子退下来之前会做什么样的安排,会希望在此次人大会上争取到什么利益,等等等等,对于这些,他完全是两眼抓瞎,根本就接触不到最核心的内容,甚至连雾里看hua都谈不上。
在签到表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之后,陈扬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沉稳的朝对面走了过去。
上了石桥,经过两名武警战士身边时,他意外的听到了“嘀”的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左右看看,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不过以他的了解,想必应该是某些先进仪器出来的声音,也是本次会议安保工作的手段之一。
经过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他才来到了xiao礼堂的东侧门前边。然后又在门口的两位武警战士的严格检查下,才最终得以进入到xiao礼堂内。
xiao礼堂不大,呈半椭圆形,北侧是主席台,然后台下面则只设有八排坐席。看这个会场的容量,绝对不过一百个人,好在今天到会的也就四十多号人,倒也不用担心坐不下。
正中央的主席台上方,是一长排鲜yan的红旗,礼堂内没有风,这些旗帜安静的垂了下来,周边整齐摆放着一盆盆修剪得很美观的鲜hua,最顶头的上方则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党徽,庄严威武。
剩下的其他装潢倒也不见得有多豪华,甚至给人的感觉就跟一般市级单位的礼堂也差不多,尤其是主席台下的几排座椅,看样子很是有些年头了,总之给陈扬感觉,这个xiao礼堂还是很艰苦朴素的样子。
一排排靠椅前则是实木做的一溜长条台子,可以给开会的人,上面早就摆放好了一个个整齐划一的座牌以及一只样式普通的瓷杯,座牌上都写有名字,参加会议的同志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就可以了。
陈扬扫了一眼主席台正中央的那张长方形铺着红绒布的桌子,看到上面只摆放有一个座牌,而座牌上的名字赫然就是即将在几天后就将召开的**会议上当选为**中央总书记的校长大人。
虽然还没有到开会时间,但会场里已经到了二十多个干部,这些干部们也没有谁急着到位置上坐下的,都三三两两的站在边上聊着天,气氛看上去倒显得tǐng轻松的。
陈扬在政坛上资历浅,因此虽然在各类媒体上倒也见过这些干部,但却没几个是相熟的,而团中央的于老师这时还没到,他形单影只的,多少显得有些落寞。
正要默默的走到第四排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料这时旁边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笔tǐng西装,相貌俊朗的青年脸上挂着让人如沐net风的微笑,朝他缓步走了过来,主动伸出手,打招呼道:“呵呵,好久不见了,陈扬同志。”
“你好,叶城同志。”
陈扬很沉稳的跟对方握了下手。
其实他方才一进到xiao礼堂后就第一时间看到了正跟人热聊着的叶城,但鉴于两人关系不睦,他本打算装没看到划过去的,谁知道叶城却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松开手后,陈扬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跟着叶城一块走过来的几个干部,虽然都听说过这几人的大名,但一个他都不熟,心中莫名就感到了几分压抑。
几个看起来同样是年轻有为的高级干部们显然对陈扬也有几分眼熟,但因为这两年陈扬远离国内政治中心,他们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加上陈扬再怎么会打扮也老不了多少岁,面相在所有人当中无疑是最嫩的,他们一时好奇,就赶紧跟了过来,毕竟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关系总是要搞好的。
“xiao叶,这位同志是?”其中一位穿着笔tǐng陆军军装的中年男人很沉稳的问道。
陈扬看了他一眼,此人国字脸,相貌端正,长得一副孔武有力的大块头模样,看起来四十刚出头的样子,不过他制服肩上的肩章却着实吓人,一hua一星的少将军衔。
陈扬其实知道此人,这人叫丁冠平,原先应该是辽阳军区参谋部的副参谋长。看起来年轻,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升到少将军衔了。
“呵呵,丁师长,陈扬同志来自岭西,目前是西州的市委书记。”叶城笑眯眯的向丁冠平做了介绍,接着又道,“几年前我跟陈扬同志曾经团中央共事过一段时间,不过,这两年都调到地方去了,岭西也不是达省份,也难怪大家对陈扬同志不是很熟悉。”
“哦,我说看着有几分面熟呢,原来是西州的市委书记。”众人恍然大悟,接着那丁冠平就客气的伸出手,自我介绍道:“陈扬同志,你好,我是燕京卫戍区步兵师的。”
燕京卫戍区下辖两个常规机械化步兵师和一个预备役高炮师,还有体格人人皆知的仪仗大队。这几支部队守卫着都的安全,其地位之重要可想而知,外界也习惯称之为御林军。
陈扬乍一听到对方的名头,心中便再次一沉。很明显,这个丁师长绝对是深得校长信任,嫡系中的嫡系,不然也不可能把他安排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中去。而从他前面跟叶城透着亲热劲儿的称呼看,显然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接下来,另外几个干部也分别介绍了一下。
一个圆脸的胖子叫高建奎,是辽东省政fǔ的秘书长,还有一个戴厚厚的玳瑁眼镜的叫宁海洋,他来自国务院办公厅,是办公厅下面二级机构的一个实权主任,最后一个比较瘦点的叫肖华,这个同志跟陈扬一样,来自比较偏僻的西疆省,是西疆省最靠近俄罗斯的卡里市的市委书记。此人一看就是个硬骨头,就连寒暄时脸上也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陈扬对他们几个的来历也知道一二,虽说这几人现在在各地任职,但陈扬却清楚,这几人原先应该都是在辽阳工作过一段时间的,而他们几个热咯的聚堆在一块,显然自成一个xiao团体,再联想到自己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他忍不住难免会生出黯然之感。
第二零三章 怎么是你?
第二零三章怎么是你?
“xiao叶,这次等人大开完之后,估计你应该能动一动吧?”胖子高建奎笑眯眯的询问叶城道。
叶城闻言,脸上1ù出几分无奈的笑意,“呵呵,没有的事,高兄可别听信坊间1uan传的谣言,我到辽东才多久啊。”接着又摇摇头道,“几位老兄就别抬举我了,为了这工作的事情,家里老爷子可没少训我,我呀,还是得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
一提到叶家老爷子的名讳,众人都肃然起敬。
而叶城谈兴颇浓,接着又感慨的叹了口气道:“这次人大会开完,我家老爷子终于可以退下来好好享享清福了,想想老爷子这一辈子,差不多全都奉献给党和人民了,唉,到了我们这一代,又有几人能有老爷子他们那一辈人,这般为国为民的宽阔xiong怀啊。”
叶城唏嘘不已的感叹道,而他的话也引起了旁边诸位的共鸣,虽然在官场上为了争权夺利,大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真正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却又看得比较淡了。而这,也是叶城一辈所追求的一种境界。
当然了,现阶段他可远远达不到这种境界。从他谈到老爷子退下来的问题时,俊朗的眉宇间掩饰不住的一丝复杂神色就能窥出一二来。
不过,这抹复杂神色在他眼中一闪即逝,很快,他便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这也难怪,叶家的老爷子这次换届也肯定会退下来了,不过叶老爷子退下来对叶系的影响并不算太大,叶城的大姑父,也是叶系目前的代表人物曹天华是现任的燕京市市委书记,有消息称,这次换届之后,如果不出大的意外的话,曹天华将会顺利成为中央政治局九大长老之一。
至于叶城自己,派系里也早有安排,他极有可能回到燕京市委工作,具体什么职务现在还很难讲,但在外历练三年多,重新回归到共和国权力中心的他,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而前面高建奎所提到的叶城会不会动一动,指的就是这个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流传在高层间的xiao道消息,并没有正式文件做依据。不过话又说回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随后,几人又相继对讨论起了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因为都是有身份的高级干部了,大家聊得tǐng开的,也并不避讳谈到一些国家的大政方针,而他们这种形式的讨论虽然也tǐng八卦的,但跟民间xiao老百姓的八卦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陈扬在一旁听着叶城几人在大言不惭的指点江山,说白了就是听他们在侃大山,他完全netg尴尬的。
也是,被人晾在一旁的感觉确实不是那么好受的,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内。
而且叶城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客客气气的,还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但陈扬心里却是门清,叶城这虚伪的笑容背后,其最真实的想法恐怕是恨不得把自己当场给大卸八块。
事实上,当初生在燕京郊外灵山山庄的那一幕两人可谁都没忘。当年为因为闵柔的关系,陈扬带着其父的一队手下,把叶城的秘密山庄给封锁了,结果不仅叫人把叶城暴揍了一顿,最后连人家的右tuǐ也给打断了,而两人间的大仇也因此算是正式结下了。虽然后来经过国内顶尖名医的妙手回net,叶城身上所受的重伤早就痊愈了,但如果观察力足够仔细的话,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叶城的右脚在走路时会有轻微的踮脚习惯,这应该就是那次所受重伤的后遗症了。
对于像叶城这类燕京城里底子最深厚的太子党成员而言,如此血海深仇,怎么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呢?
而叶城此刻跟他的亲密团友们纵论时事,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向陈扬示威的举动。他是叶家第三代的杰出代表,将来展顺利的话,肯定会获得叶系的全力支持,甚至,如果各方面关系理顺,长满意其工作表现,加上其派系全力支持的话,将来成为接班人也并非是天方夜谭。
前面已经提到过,此次换届对叶系影响不算太大,对陈家却是影响很深,至少,在九个常委中,将肯定不会出现陈系的代表,而这很可能是致命的。如果在接下来的那二十四名中央政治局委员的洗牌中再次失利,对陈系而言,则更是灾难xìng的打击。
叶城显然对国内政局大势了如指掌,这几年来,他忍辱负重的把这股滔天怨气给强行压制住了,就是为了等待合适的时间报着一箭之仇。
这口恶气憋在他xiong口里长达三年之久,如今,随着此次换届陈老爷子的淡出,他相信,他报当年那一箭之仇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聊了一会儿,叶城才微笑着看向陈扬,淡淡的恭维了一句:“对了,陈扬同志,前不久我才chou空到江南省考察学习了一趟,其间特地去jiao州看了看,你前几年搞的那个辛庄开区,现在的展度和所取得的成绩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有时间的话,我真想好好跟你探讨一下。”
陈扬闻言心中一沉,叶城这番话显然不是随便说说,更不可能是真心恭维自己,他跑到江南省这么个内陆省份有什么好学习考察的?还特地去了趟jiao州?该不会这厮对闵柔还贼心不死吧?不过也没听闵柔提起过这事啊。
一念及此,陈扬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并没有接对方这话茬,而是决定不再给对方示威的机会,朝几人轻点下头,示意道:“各位,不好意思,你们慢慢聊,我还得去准备一下言稿,就先失陪了。”
叶城几人闻言,脸色不约而同的微微变了变。他们几个虽然在各自单位都是牛人,但在这个会场里头,跟陈扬的地位也差不多,都是xiao角色,而能在这种级别的研讨会上言的,据他们了解到的会议内容,除了校长要在本次会议上做重要讲话之外,也就几个省的一把手能有机会上台去讲讲,而陈扬这个跟他们差不多的xiao角色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确实让他们感到震惊无比。
好在几人都是浸yín官场十余载的老江湖了,虽然心中惊骇,但脸上表情也就是悄然间微变了一下,并且,在这个公众场合里,也没有把陈扬留下的意思,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惊愕,目送着陈扬大咧咧的离去。
“xiao叶,这个西州市委书记什么来头?”
等陈扬转身走远了些,那位来自西疆省,一直不苟言笑的肖华书记突然间沉声问了一句。
“呵呵,肖老哥,政治局里,姓陈的老爷子可没几个哦。”
叶城淡笑着说道,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目光却似乎暗藏着一丝阴郁之色,并且始终若有若无的笼罩在已经走远了的陈扬身上。
肖华等人也不是愣头青了,闻言皆是一惊,方才恍然大悟似的轻“哦”了一声,本来已经收回了的目光再次朝远远走向座位的陈扬瞟了过去。
而他们这声轻“哦”,包含的内容却是十分的耐人寻味了.
陈扬虽然后脑没有长着眼睛,但他用屁股想也能猜到,这几个团友八成在用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过他没有理会这些复杂的眼神,径直走到了第五排最靠右边的一个座位上坐下了。
从组织者安排给他的这个比较偏僻的座位也可以轻易判断出,他在这个团系核心成员的研讨会上,地位确实不是很重要。
好在陈扬的心态比较端正,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往边上粗略瞥了一眼,看到隔着两三个坐席的台面上摆着的座牌上写有叶城那几人的名字,他心中便是冷笑一声,这几个鸟人,吹起牛来快把牛皮吹到天上去了,说白了还不是xiao角色一个。至少,在目前这个时间点上,大家都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他并没有输给任何一个人。
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早准备好的言稿,摊开来仔细的阅读了一下,想在开会前再稍微加深一些印象,这时他感觉到有些口干,就顺手把桌面上的瓷杯拿起来,掂了一下,杯子轻飘飘的,这才现杯子没水。
怎么搞的?办公室的服务也太不到位了吧?这么重要的会议连杯水都不给准备?
正感到有些郁闷不解时,耳旁突然有人问道:“这位同志,请问你是需要热开水吗?”
这是个很温柔得体的女人声音,从其表述的话来看,应该是为本次会议做后勤服务的工作人员。
“嗯,谢谢。”
陈扬低着头专心翻看着材料,一边随后把瓷杯往边上一搁。
可谁知道,还没等他把杯子放回到台面上,他脸色霍然一变,右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咣当!
一声轻响,陈扬一个不xiao心,差点没失手把瓷杯给摔到地上。
下一秒钟,他猛的转头看向身旁这个女同志,瞠目结舌的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这个女同志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什么丑八怪,当然了,丑八怪可是没机会给领导服务的。正好相反,无论用哪个标准来评判,这个女同志都绝对称得上一等一的美女,一件xiao开领的长袖白衬衫扎在黑色的收腰筒裙里,下面是rou色丝袜配一双黑色的圆头矮跟皮鞋,虽然打扮得很简单很正统,但却把她姣好的身段轻而易举的便显1ù了出来。
不过她却没有陈扬表现得这么反常,依旧是一副让人感到很舒服的温和表情,同时仿佛没听到陈扬问话似的,不动声色的把倒水工作完成了,然后拎着她带过来的暖水瓶朝侧门走了出去。
而她这整个服务过程一言不,心理素质真是让陈扬自叹弗如。
第二零四章 大人物
第二零四章大人物
陈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女同志走出了侧门,是的,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这里会跟这个漂亮成熟的女同志不期而遇。一时间,他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空dangdang的侧门方向出神,也不知该不该立刻起身去找到这个女同志问个究竟。
可是,找到了自己又能跟对方说些什么呢?
就在陈扬犹豫的当口,这时,另外一边的侧门方向再次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貌似又有些一拨人进到会场里来了。而这次显然是些大领导到位了。
陈扬循声转头看去,果然在这bo人里面,他不仅看到了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于强,也就是跟他jiao情莫逆的于老师,另外,他们岭西的大老板刘琨书记,以及跟他三叔陈耀国关系不是很融洽的岭南省委书记赵峰,至于剩下的几个派头很足的干部,也无一不是随便跺跺脚就能让地方震上三分的牛人。
而原本还在扎堆聊天的一些较年轻些的干部,这时也纷纷收住了话头,其中不少干部更是主动而热情的向这些大佬们问起好来。
一瞬间,陈扬立刻打消了追出去问个究竟的念头,理智的把纷1uan的思绪收回到了会场中来。他本来也想随大流去跟于老师,刘书记他们问候一声的,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去讨这个好,只是把刚才准备好的材料再次打开,认真复核起来。
可惜的是,他不想去拍领导马屁,可领导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到了他。其实现在整个会场里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领导想不现他都不可能。
于强跟几个相熟的干部握了下手之后,立刻面朝向了陈扬的座位方向,轻皱着眉头,朝陈扬招了招手,道:“陈扬,你过来一下。”
陈扬听到于老师召唤,不得不把手头的材料搁下,赶紧起身朝于强走了过去
而侧门外面,方才给陈扬倒了杯热开水的那个漂亮的女工作人员此刻就站在外面xiaohua园里的一株古树下,背靠着这株参天古树,闭着眼睛,xiong口不停的急促起伏着,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份从容淡定。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她的剧烈起伏着的xiong膛才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慢慢的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扇侧门处,那儿空dangdang的,没有一个人进出,不知为何,她眼中悄然间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来。
正出神间,身后突然有人轻怕了她一下:“xiao方,会议都快开始了,你怎么还待在这儿?快点,长马上就要来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她回神一看,原来是办公厅的同事徐姐,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奈的轻轻甩了甩一头齐耳的精致短,貌似这才把脑子里头1uan糟糟的负面情绪给甩掉了,朝徐姐点头应了一声:“嗯,徐姐,咱们进去吧。”说完,便把放在石桌上的热水壶重新提了起来,转身朝原路走了回去。
她们虽然在团中央里也有一官半职,但到了这个地方,只能是充当最普通的服务员,当然了,可不是人人都能有机会给中央长服务的,更别说这次参加会议的都是来头不xiao的实权干部了。事实上就本次会议而言,团中央办公厅也不过是从团里那几百号人马里头,精心挑出了这十名政治素质过硬的同志到这里来为本次会议搞后勤工作。不过这次会议规格很高,哪怕是像她们这些能进到会场里的工作人员,在还没有进xiao礼堂工作之前,也完全不知道都会来哪些高级干部。
徐姐跟这姓方的女同志在团委里是一个科室的,平时关系很不错,这时自然不难瞧出来她的情绪不是太高,赶紧跟了上去,关心道:“xiao方,你怎么了?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出来这一xiao会儿,气色就变得这么差,是哪儿不舒服吗?”
“我没事儿,就是在里面觉得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就好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徐姐狐疑的多瞅了她一眼,但工作要紧,还有几分钟会议就要正式开始了,她这时也不便多说什么了,一边急急的朝xiao礼堂走回去,一边有点八卦的念叨道:“对了,xiao方,跟你说件事,前面我看到咱们办公厅原来的老领导xiao陈主任了。”
徐姐自顾自的说着话,见xiao方没应声,这才恍然想起xiao方借调过来才xiao半年,就笑着解释道:“呵呵,瞧我这记xìng,差点忘了xiao方你到咱们厅里没多长时间呢,呵呵,待会儿我指给你看,xiao陈主任原先在江南省工作过,xiao方你老家好像也是江南省的吧,说不定你以前还见过xiao陈主任呢。”
徐姐自说自话,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xiao方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这个姓方的女同志终于是忍不住了,皱眉道:“徐姐,时间快到了,咱们走快点。”
这话一说,好歹算是让这唠叨个没完的徐姐紧张起来,两人相继加快步子,快步走进了礼堂。
果然,进去之后,原先还显得轻松活泼的礼堂里,此刻已经变得安静了下来,没有谁再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块侃大山了,而是纷纷坐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座位上,两名团委的工作人员正一左一右的开始逐个的给各位领导放本次会议的一些相关材料,干部们拿到材料后,都很认真的翻看起来。
不得不说,会场里的秩序井然,气氛也跟之前完全变了个样,从轻松活泼变得十分庄严肃穆起来。
xiao方进来之后,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陈扬方才所坐的位置,却才现那个位置空着,陈扬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暗暗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想到马上要进行的会议,她赶紧把纷1uan的情绪死死的压制在心底里,跟徐姐一样,提着保温水壶,依次给在座的领导们倒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经过叶城桌前时,叶副秘书长貌似跟她tǐng熟悉的,笑眯眯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呵呵,xiao方,辛苦了。”
“叶秘书长,我们哪有什么辛苦的,团委里平时工作就tǐng清闲的,难得才碰上一次接待任务。”xiao方笑容可掬的回道,帮叶城把茶杯给满上了。然后客气的点头示意一下,继续朝后面走去。
走到陈扬空着的座位前面,拿起陈扬的那只杯子的盖儿,看到里面还是满满的一杯热茶时,她顿时就是微微一怔,又瞥了一眼陈扬搁在桌面上的那份手写的材料,标题秉承了陈扬一贯的大气作风,搞得很能吓唬人——未来十年,中国不容错失的八大战略机遇!
不知怎的,当她看到这极其熟悉的笔迹时,她眼中的这一行行用很有陈扬个人风格的行书体写就的文字时,这些文字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眼前活泼了起来。
当然了,是那种让她恼恨的活泼!总而言之,看到就不爽!
“哼,整天就知道吹牛!还八大战略机遇呢,你这个hún蛋怎么不吹到十大,二十大去啊!”
她在心里不屑的腹诽了一句,跟着又轻咬了咬下net,这才离开了这张空座位,径直走到了远处。
、
陈扬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呕心沥血hua了几天几夜才精心炮制出来的言稿会被一个xiao女人贬得如此不堪,连带着他的人品更是被贬得一文不值。
也是巧了,xiao方前脚刚走,他便从东侧门走了进来,脸上表情看上去似乎不太轻松,很凝重的样子,不苟言笑的稳步走向了自己的座位。而前面把他单独叫出去的于老师这时也没有和他一块回到xiao礼堂。
回到位置上重新坐下后,他顺手就拿起了自己准备的材料,刚要翻到第三页做点xiao的改动,不料目光却立马就被刻在第一页标题上的那一道深深的指甲印给锁定住了。
很明显,材料刚才被人动过,而且动他材料的这人貌似心里很阴暗,留下指甲印不算,都快把这张信笺纸给戳破了。
是谁干的?
陈扬下意识的抬眼朝附近看去,没怎么费劲,立刻就在右侧后方,靠近礼堂后门附近的地方找到了答案。
只可惜的是,他的目光刚一扫到那个女同志姣好的面容时,对方立刻就把脸转向了一旁,轻飘飘的无视掉了他灼灼的目光。
“哼!”
xiao方心里轻哼了一声,紧盯着侧面悬挂在墙上的一幅从《mao选》里摘下来的箴言警句,目光却多少显得有些空dong。
“唉,搞什么啊!”
陈扬轻叹一声,无奈的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材料,取出钢笔,认真的在材料上修改起来。
虽然这份汇报材料他自认为很完美了,但前面跟于老师简单沟通过之后,他才算是真正领会到了长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和用意,回来后,自然要对言稿做些微调。当然了,时间有限,他也只能做些微调了,大体的言方向还是他原先准备好的思路和骨架。
过了大约五分钟不到,礼堂外面传来一阵很稳健的脚步声,由于礼堂很安静,大家都听得真切,紧接着,一位穿着藏青色西服套装,长相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士在团委于强书记的陪同下,稳步步入到了会场里面。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座的所有同志都同时起立,并且自的鼓起掌来。
很快,原本针落可闻的xiao礼堂立刻就被这阵热烈而有序的掌声给淹没了。
“同志们,静一静!”
校长在健步走上主席台的同时,伸手轻轻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xiao手势,而且动作幅度也不大,但是由校长做出来的手势就是不一样,仿佛带着某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会场里的干部们立刻止住了自的掌声,依次坐了下来。
第二零五章 不动声色拍马屁
第二零五章不动声色拍马屁
等掌声停下来之后,会场立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校长径直走到主席台上就坐,整个主席台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现场鸦雀无声,所有到场干部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校长身上,陈扬也同样,自从校长步入到会场的那一刻起,他那些1uan七八糟的思绪一下子就全都被抛到了脑后,整个人也沉静了下来。
“好了,同志们,下面咱们开始开会。”
校长坐下后,习惯xìng的伸手推了推镜框,然后没有半句废话,立刻就面沉如水的淡淡宣布了会议正式开始。
“校长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啊。”
陈扬坐在后排远远的打量着台上这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心里颇有些感慨。
确实,此时此刻的校长看上去的精神状态并没有调整到最佳,多半应该是因为昨晚工作到了半夜的缘故。并且也跟平时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的那个永远都是精神奕奕的领导人有着细微的差别,这一刻的校长看起来不再是电视镜头里那个走到哪里都和蔼可亲的领导人,正好相反,虽然校长话不多,身材也不魁梧,但偏偏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在座的干部们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陈扬做为一个重生者,对校长的了解显然是所有人当中最全面的。他深知,别看校长长得温文儒雅,一副学者教授的派头,但从校长上位之后推行的一系列施政方略,以及逐步把权力平稳收拢到手中的强大能力看,校长的掌控力以及他的手腕之强硬,国内政坛无人能出其右。
其实只要稍微能仔细研究一下校长过去这么多年来所曾经担任过的职务,你就不难现,校长的强硬风格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基本上校长曾经待过的地方,都是一些问题很复杂的地区,比如说,校长就曾经在国内民族矛盾最jī化的火yao桶地区当过一把手,而如果没有足够强硬的手腕和坚韧的xìng格,他根本就管控不住这些事故频的地区。
“同志们,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后天,也就是七日下午,主席团第一次会议召开,而八日早上**就会正式开幕了。”
不一会儿,校长略显疲惫的声音通过主席台上那一排麦克风传了出来。
校长先提到了两个关键的时间点,在座的都是人大代表,对会议的程序都了如指掌,不过,听到校长提起,大家还是听得格外的认真,没有人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今天之所以把同志们提前召集在这里开这个研讨会,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在人大会开幕之前跟大家见个面,听听看大家的想法,jiao流一下工作心得。下面,我想先就我个人的一些想法跟大家简单jiao流一下,先,第一个我想要强调的是稳定。在座各位有来自中央机构的同志,也有的是来自地方的同志,但不管来自哪里,都是有一定职务的领导干部,同时也是各级单位的骨干和中坚”
校长在主席台上不间断的讲话,整个言过程中,现场除了校长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沙沙”的做笔记的声响出了。所有人都很认真的听,用心的记。
而纵观校长的整个讲话内容,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对在座干部们所提出来的十多条要求中的第一点要求,那就是务必要保证做到各人所管控地区的稳定,而校长所提到的稳定,可不仅仅指的是这次人大会议期间,而将会是贯穿这之后很长一段时期内的工作重点。可以说,整个讲话的内容,校长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个中心意思在讲。
虽然校长的讲话中引用了很多关于上层建筑的东西,涉及到的也大多都是些精神层面的内容,但陈扬还是能深刻领会到校长这番讲话最深层次的用意。
的确,“稳定”两个字说起来很容易,上下嘴net皮一碰就说完了,可真正要做到,却又谈何容易啊。歌舞升平的背后,天知道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呢?
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而团系的这些精英们,自然就是校长很重要的一个倚仗,不用想,在即将召开的人大会上,这些团系骨干们在各个代表团中所出的声音,以及他们所能影响到的一部分群体,肯定都将是十分重要的。
对校长讲话中提到的这十多点要求,陈扬所理解到的差不多也就这些了。当然,要是跟那些真正的大佬们相比,比如刘琨,赵峰等等大佬们,自然不可能有刘书记他们理解得那么深刻,想必他们应该更能理解校长的讲话内涵,把握住最核心的意思。这里倒不是说陈扬的领悟能力差,没办法,这些东西都是由他当下所处的位置所决定的,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的境界也没达到那一步嘛。
校长表完重要讲话之后,接下来的会议议程,就是由各地方的代表上台去做工作经验jiao流了,这也是本次研讨会主要的一项内容之一。
陈扬之前一直不太理解校长的用意,不过,在听完校长的重要讲话后,再联系到开会前于老师提醒自己的一些事项,他心里才渐渐清晰起来。
简而言之,本次研讨会除了听取校长重要讲话内容外,另一方面其实就是各地区的优秀干部们向校长做工作成绩汇报,以及对未来如何展开工作的一些思路和想法的讨论会。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校长对团系干部们的一次近距离考察。对陈扬而言,这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绝佳机会。
为此,他也早就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他有信心,以他前于所有人近十年的阅历,绝对能说到点子上去。
按照早就安排好的顺序,第一个上台向与会干部们做工作jiao流的是岭南省委书记赵峰,他的言不多,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但内容却很翔实。岭南自改革开放以后,一直都处于高展中,成绩可以说比比皆是,而赵书记做为连任两届的省委书记,政绩自然辉煌无比。
接下来,刘书记,于老师以及另外几位正省级干部也分别上台了言。
放在往时,他们中随便哪一个都是会议的焦点和核心,但在这个会场里,却都显得很低调,而整个过程中,陈扬注意到,校长一直听得十分认真。
等到这些省部级大员们依次谈完感想之后,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多钟头。但会议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些地厅级干部要上台做汇报。
“下面由岭西省西州市市委书记陈扬同志上台来给大家做经验jiao流,大家欢迎!”
负责本次会议主持工作的于强声音洪亮的喊出了陈扬的名字。
随着于强的话音一落,现场响起了一阵还算热烈的掌声。
陈扬在台下早已经准备好了,稍微整理了一下系得很精神的藏青色领带,连言稿也用不着带,就径直朝主席台上走去。
看到陈扬从侧方台阶走上到主席台后,就直接走向了最左侧的xiao讲台,站定之后,陈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校长,这时校长正好也朝他看了过来,眼神中有点鼓励和期盼的意思。
陈扬为官多年,对上台作报告早就不陌生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紧张的,可当他看到校长貌似对自己的汇报tǐng感兴趣的样子时,他心里头虽然生出了几分欣喜,但同时也很没来由的变得不再淡定起来,紧张之下,他貌似就连手心也渗出汗水来。
恰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淡淡袭来。
原来是一名工作人员跟着陈扬走到了台上,同时把陈扬刚才用的那只茶杯也给拿到了台上,
而这个身上散着淡淡茉莉hua香味的女同志,自然便是前面把陈扬视若空气的方晴了。
不知为何,陈扬嗅到方晴身上这阵熟悉的清香味儿时,原本还略显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平静了下来。就仿佛方晴用的这种香水还有宁神的功效似的。
好在方晴并没有在台上逗留多久,把陈扬的茶杯放在了讲台上面,又顺手帮他续了些热茶后,立刻就飘然退回到了台下的角落里。
众目睽睽之下,陈扬当然不会表1ù出一丝一毫的内心情感,他甚至都没有多看方晴一眼,很快,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讲话。
“国人一直到现在都忘记不了近现代历史上曾错失的几次重大战略机遇。因为错失机遇,中国在十九世纪后半叶到二十世纪前半叶间,度过的是风雨飘摇、国弱民穷甚至任人宰割的屈辱日子。”
“下面,我就以“机遇”为主题,从八个方面全面分析一下未来我国将面临的战略、战略机遇。”
陈扬简略的开场白之后,立刻就切入正题,他的标题写得很大——《未来十年,我们不容错失的战略机遇》
“先,我认为于我们有利的第一个机遇是,在接下来的十年时间里,将是我们可以集中精力进行经济建设的“安宁期”,对于我们而言,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绝佳展时机。”
“机遇之二,确立中国在世界新格局中战略地位的“孕育期”,我个人认为,全球化和多极化乃世界chao流所趋,二者相辅相成。一方面,全球化增强了大国利益倾向,从而为多极化注入了新的动因。另一方面,全球化加剧了大国实力变动,从而为多极化提供了新的条件。”
陈扬一旦开了话头,整个人立刻进入了状态,接下来一口气列举了他根据前世的经验所预判出的,关于未来展的八大历史机遇,并把他认为最好的,也是最符合校长施政理念想法的应对措施也深入阐述了一番。
第二零六章 小出风头
第二零六章xiao出风头
陈扬所谈的问题,以及他在言中所着重提到的八大历史机遇,涉及到了国际政治经济环境,国内的民生环境等多个方面的问题,在目前这个时代,他绝对是第一人,而他所站在的高度,无疑处于时代的最前端,用高瞻远瞩,高屋建瓴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更别说他这次准备的言稿说白了其实都是未来十年内,也就是校长任期内曾经在各种场合反复讲,反复论证过的理论成果,现在他只是细致研究以后,将其最关注的问题chou了出来归纳总结一下,怎么可能会错。
这么说吧,他的言,以及对未来或严峻或宽松的国际国内环境的判断,跟中央,其实也就是跟校长的执政思路是一致,贴合的。
有人说,党领导的最重要的一项能力就是能够懂得团结起一帮有能力的人靠拢在自己周围,为自己做事,执行自己的想法。而毫无疑问,像陈扬这样有前的意识并且跟自己的工作思路无缝ěn合的同志,绝对是校长需要团结到自己身边的有识之士。
果然,当陈扬反言完毕之后,由于其内容和水准都大大过了前边多位省级大佬们的言很不一样,全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急着在他后面言。
方晴作为团中央办公厅的工作人员,这次也是经过了层层严格选拔出来才能参与到本次会议后勤工作来,虽然因为会议的保密级别很高,方才在会场里第一眼见到陈扬时,她确实是心如鹿撞有点手足无措,但说心里话,静下来之后,她对陈扬来参加这个会议也并不吃惊。可是,听了陈扬的言她才真正是大吃了一惊。
当年不论是在龙门县,东山县,jiao州,辛庄等等各个地方,她都可以说是一步步看着陈扬的升官轨迹上来的,当年还干报社记者那会儿,她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对陈扬做过独家专访,对于陈扬,仅就工作方面来说,陈扬给她的印象是个人能力很强,很擅于专权,属于那种实干型的领导干部,但陈扬工作这么久,却一直很少会触及到理论层面,而在理论知识水平方面,方晴实际上并不了解陈扬,也不觉得陈扬有多高的水平。
因此,当陈扬言结束,方晴顿时产生了“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的感觉,心里甚至酸溜溜的想道:“难怪这个hún蛋惹了这么多麻烦事情他们陈家的老爷子都护着他,他能成为风云人物,确实是有原因的,jiao州今天能成为中部第一市,取得这样的成绩,他功不可没。”
中央政治局办公厅正厅级秘书房清华是校长的工作秘书,同时也是本次讨论会的组织者和联络者,他拿起了参加讨论者名单,在陈扬言完毕后,微微侧身跟旁边的团中央于强书记xiao声感叹道:“老于,早就听说陈扬是你当年在燕大的高足,如今听其一席言论,论起眼界和思路,我们都不及格啊。”
旁边的遇强书记笑笑不说话,事实上对于陈扬今天的表现,他虽然早有所料,但还是有惊yan之感。而这次陈扬在与会的三十多个地厅级干部中,之所以能成为上台言的代表之一,他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而他心里同时也很清楚,房清华在会前给他的确认名单当中,校长一共圈定了三个年轻干部可以上台言,除了陈扬之外,另外两个,一个是辽东省委办公厅的副秘书长叶城,还有一个是宁浙省新华市的市委书记张高阳,这两个人虽然没有陈扬这么年轻,但也都才三十五六岁的风华正茂的年纪,都是团系背景深厚的干部,可以说都是年轻有为,颇得高层赏识的佼佼者,而其两人背后,也同样都有着在国内政坛中极有分量派系的影子存在。
从于强的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三个人显然都是团系统内部比较有前途的年轻人,虽然出于个人感情,他自然是比较偏爱陈扬,但真正听了陈扬的言以及台上校长的反应,他知道另外两个人基本上还没上台言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了。所以。这时他在跟房清华聊天时神情显得格外轻松写意。
这时讲台上的陈扬言完毕,正打算收拾一下回到台下,谁知道一直都在若有所思着,并且在陈扬言过程中多次用钢笔在本子上写着神秘东西的校长大人突然搁下了钢笔,留住了讲台上正给下面人轻鞠一躬准备走人的陈扬。
“陈扬同志,你先停一下,我有个事情要问问你。”
校长此言一出,台下干部纵使都是见多识广的官场神人,此刻也禁不住有大惊失色之感。可不是吗,就刚才几个省级大佬们洋洋洒洒的念完好几万字的言稿时,校长都没做任何表态,而陈扬不过在台上待了十分钟不到,就被当着全场人的面,单独给叫停了下来,确实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
当然,这是一个很内部的xiao型讨论会,校长的做法也并没有出格之处。
陈扬被叫住后,却是心中一凛,丝毫感觉不到校长的厚爱,反倒是有点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校长有什么需要考校自己的地方。
只见主席台上端坐着的校长脸上表情很严肃的接着就问他道:“刚才你在言中提到的振兴国内经济的观点中,你提出来,未来十年内,拉动内需和促进房地产业的繁荣稳定将是振兴经济缺一不可的两架马车,这跟中央的思路很契合,但是,以我所了解到的,你在西州的工作方向却似乎并不跟你自己的观点ěn合,你所倚仗的是大量的投资资本,通过短期内大量资金的信心投入来促进并且带动西州的经济迅驶入快车道,你在其中使用到的一些方法和手段我们这里先不讨论对错,但很显然,你搞出来的这个西州模式是复制不了的,别的地区也很难借鉴。”
陈扬闻言心里一颤,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在西州的工作表现早就进入了高层的眼中,而自己跟那帮当地财阀斗富的无聊举动也无疑引起了中央的关注,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可是要减分的。
而现场安静的气氛也根本就不允许他有多少考虑的时间,沉yín不到半秒钟时间,他立刻正色朗声答道:“总书记,对于前段时间西州展过快而产生的一系列问题,有很多都是展中新碰到的问题,比如说大量热钱涌入西州对房地产市场造成的影响,我想对其他地方的同志也有借鉴意义,当然了,我的一些处理方法不一定是最科学的,但从我个人方面,我是这么考虑的,中央既然安排我在这个工作岗位上,我职责所在,就必须保一方平安稳定,如果因为政fǔ对市场强行干预而导致地方经济展度变缓,那么我也在所不惜,哪怕因此会受到中央批评,我想我也能够坦然接受。而且从和谐科学的展观来看,一位追求展度,不一定就是最符合我国当前实际的。”
陈扬的态度温和中适当的表现出了强硬,并且很适时的抛出了之后将会被大幅度引用和讨论的展理念,引起了这座不少睿智人士的深思,说白了,在世纪之初,国人包括很多政fǔ高层人士都在追求经济展度,陈扬的这个观点还是比较新鲜和前的。至于他话中所提到的自己对所辖一方社会稳定人民群众安居乐业问题的高度重视,显然也是校长目前最为看重的。他这么回答算是勉强搪塞过去了,不然高层认真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糊nong的。
而他通过寥寥数语,就把自己刻画成了一个一心为国为民,不计较个人仕途得失的高大公仆形象,跟那些追求政绩的干部们很明显的区别开来,无疑也让自己在校长心目当中加了分。
只是话说回来,实际上的情况与之正好相反,在座的来自各地手握重权的高级官员们当中,恐怕最追求政绩的就数他陈扬了。他陈扬说自己是第二名,那么绝对没人敢称第一。不是吗?看看他从东山,辛庄到西州这一路走来,所到之处哪里没有让其他官员崩溃的大项目?
当然了,校长的话很正确,他的这种成功模式是没办法复制的,不说他的身份背景,光是那些所谓的信心资本就根本就不是其他人能拥有的。要知道现阶段社会上,有钱就是爷,对于各地方政fǔ也是如此,有nai便是娘,哪个当主官的不眼巴巴的如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盼着大资金到本地投资,而陈扬自己就是个大老板,加上李秋禾,项谨等人在圈内人脉甚广,他根本就无需担心资金引进问题,更遑论他是个重生者,对未来的经济走向天生就已经了如指掌了,这种先天优势是根本没办法在第二个人身上出现的。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成功是注定的,也是必须的。相信如果没有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羁绊,他还应该做得更好才对。
而陈扬的回答虽然让台下的于强,刘琨等人松了口气,但貌似校长却不甚满意,脸上表情依旧显得十分严肃,等陈扬说完之后,几乎不用时间思考,就缓缓开口道:“陈扬同志,我要提醒你,不要取得了些成绩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谦虚,务实这四个大字,是我们**人时刻要牢记住的。这句话,同样也希望在座各位都能谨记,我在中央工作这么多年,最深的体会就是任何时候都必须加强学习,不学习就会落后,可惜的是,中央天天在提倡各级党委班子要学习,可真正能坚持做到的又有几人?大家平时少参加一些没必要的应酬,多chou点时间学习,要多看看历史,学会要以史为鉴,再多思考一下现在和未来。”
校长从陈扬的问题引生出来关于学习的重要xìng,语重心长的对在场高级干部们寄语道。
而在座的大多都是hún迹官场多年的老江湖了,又如何听不出校长虽然语气严厉的批评了陈扬有居功自傲的苗头,但其言下之意,绝对是明贬实褒。
稍停片刻,校长若有所思的看了陈扬一眼,才继续侃侃而谈道。“陈扬同志,做好工作的方式方法有很多种,有温和的,有jī烈的,但不管你选择哪一种方法进行工作,最忌讳的是朝令夕改,半途而废,你要切记这点。”
陈扬站在台上很诚恳的虚心接受了批评,同时心中开始揣摩起了校长最后这句话的用意。显然,校长绝对是不会说半句废话的,但回头看看,自己这么多年的工作中,好像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吧?
“好了,你先下去吧。”
随着校长轻轻的一挥手,陈扬这才算是可以走人了。
下到台下时,他觉得自己的脚步还有点飘,不过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进肚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对这次在校长面前言,他准备得充分,临场挥也很出色,他给自己打了九十五分的高分,相信经过今天的出色表现,应该能在校长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好印象,要知道他刚才在台上言时,也用眼角余光观察过校长的表情,校长在听他言时,表情可是,中间还轻轻颔了几次,这在其他干部言过程中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此刻尘埃落定,他也彻底轻松下来,他知道校长喜欢稳重型的人,便将表情nong得更稳重一些,提起笔,准备认真做笔记,听取其他同志的工作汇报和经验jiao流。
当然,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心态就如看戏人一般,听着接下来上台的人讨论言。上台的叶城和张高阳都是各地各系统的精英人物,虽然受到了陈扬出色挥的影响,但总体来说,还是一定程度,也涉及到了一些政治经济领域的尖锐问题,如果没有陈扬的珠yù在前,他们的言也还算是相当出彩的。只是在听过陈扬一些极具前瞻xìng的预判之后,在座的其他同志总觉得叶城他们的言没有什么深度,也没有特别精彩的地方。
第二零七章 横生枝节
第二零七章横生枝节
这个座谈会一直开到了早上十二点半才结束,散会后,校长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叫上所有人到党校的xiao招待所共进午餐。
校长的饭局,自然没有谁敢不去的,当然,很多人恐怕巴不得能多些在校长面前1ù脸的机会。
陈扬倒没有急着赶去xiao招,出了xiao礼堂,过了石桥后,就在石桥对面的林子里点起颗烟,默默的吸了起来。
是的,他在等人,而他等的自然便是方晴了。
说起来,他也有近快一年时间没见到过方晴了,不仅仅是没见到,甚至可以说是音信全无。
方晴虽然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号码,但他真的想找方晴的话,其实也不是太难找到的。而他之所以一直没有主动去联系对方,说穿了也就是因为两人间那神仙也解释不清的复杂关系。
他不是没有试过跟方晴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但很显然,两人的家庭背景注定了方晴不可能像仙儿,或者项谨她们那样不计较,事实上两人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两人间就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巨大鸿沟。
问题一直存在,当鸵鸟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而经过这近一年时光,这条看不见的鸿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的深了。
随着**的临近,关于方同和副总理将要出任新一届政fǔ总理的传闻越来越多,而在公开场合里,也经常可以看到方副总理跟校长同时出现在世人面前。虽然陈扬一直远在偏僻的岭西工作,但并不代表他对这些东西不关注。
本来方晴有个当副总理的老爹就已经很够呛了,现在倒好,她老爹如果成了九大长老之一,她这回真的是根正苗红的金枝yù叶了。
渐渐的,陈扬也就断了跟方晴的联系,而这,或许也就是他对两人间的这段孽缘所给出的最终的一个态度了。
没办法,现在的他在追逐权力的道路上已经身不由己了,一种巨大的惯xìng推动着他一步步往前走,可以说现在无论是满天神佛还是妖魔鬼怪都已经阻止不了他对权力的渴望了,他更不会希望自己的仕途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被终结掉。
可不是吗,要是让方同和知道他的女儿跟陈扬有一tuǐ,鬼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
但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怎么样,既然碰巧遇到了,总还是要打声招呼的。而且他心里面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也想当着方晴的面问清楚。这个疑问他曾经问过方晴很多次,答案是否定的,但是,今天他还想最后问一次。
是的,最后一次。
按照规矩,凡是校长出现过的地方都是安保级别以及保密级别最高的地方,方晴虽然是临时安排的工作人员,但会议结束后的善后事宜却不由他们处理,而是有专业人士负责清理会场。
因此,方晴等团委工作人员只比陈扬他们这些参加会议的大干部稍晚了几分钟,检查完毕后就离开了。
一颗烟刚吸到半时,陈扬远远的就看到了方晴和几个同事一块下了石桥,朝着他所在的这个必经之路走了过来。
“xiao方,下午有时间么?我想到王府井去逛逛,天气眼看着要转凉了,想帮我儿子买件皮大衣寄过去。”
徐姐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边说边跟方晴并肩走下了石桥,刚刚完成了组织上jiao代的一项政治任务,她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下午她们有半天假,她就想着去帮在美国留学的宝贝儿子买东西。而她在厅里跟方晴最为要好,因此第一时间就想叫方晴陪她一块逛街。
不过方晴的情绪明显不是很高,俏丽的脸蛋上门g上了一层阴霾,也不知在出神的想着些什么,低头看着脚底下的青石铺就的xiao路,默默的走着,总之旁边徐大姐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xiao方,你都神不守舍的在想什么呢。”徐大姐见热脸贴了冷屁股,就有些不高兴的嗔怪道。
方晴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问道:“徐姐,你刚跟我说”
话说到半,她脚步突然一顿,再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看见了不远处正chou着烟的陈扬,同时,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xiao方,我问你下午有没有空,想让你陪我去街上逛逛,”徐姐唠唠叨叨的,不过很快便也现了方晴的异样,脱口问道,“xiao方,你怎么了,脸色一下变得这么差?”
边说边下意识的四下里张望了一眼,看到正迎面朝她俩走过来的陈扬时,她眼睛顿时一亮,忙扔下了旁边木然停下的方晴,欣喜不已的迎上去打招呼道:“哟,这不是xiao陈主任,哦不,陈书记,您还没去xiao招吃中饭吗?”
陈扬自然是认得团委办公厅的这个老板凳徐大姐的,这时就笑着朝徐姐点了点头:“你好,徐姐,有两三年没见了,你倒是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徐姐虽然是团委里没什么前途的老板凳,但她的夫家在燕京这个官员扎堆的地方也还算是个人物,她一个女人,也乐得在团委这种清闲衙门里养老,而陈扬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她的领导,关系处的也还算融洽,这时就主动停住脚步寒暄起来。
简单聊了两句,她见方晴一直绷着脸跟冰块似的的站在旁边,心中虽然奇怪,以往xiao方可不是这样的?今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搞什么鬼?
但还是笑眯眯的给方晴介绍道:“xiao方,这位帅哥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原先在我们厅里工作过的陈主任了。”边说边伸手轻扯了下方晴,示意她也打个招呼。
谁知方晴身体很僵硬,非但没有打招呼,反倒是把脸转向了旁边,看向了远处正往这附近经过的几名党校学生。
方晴的冷淡让气氛变得多少有些尴尬,徐姐挤出笑,正要说两句暖场的话时,陈扬却是无奈的摆摆手,苦笑着解释道:“徐姐,你就别瞎忙活了,我跟你们厅里这位同事是老熟人了。”
“啊?”
徐姐惊讶的张了张嘴,一脸狐疑的看了看无奈苦笑的陈扬,又看看冷着脸一言不的方晴,以她老女人特有的敏感,似乎嗅到了空气中这丝怪异的味道。
她也是人精,跟着马上就笑眯眯道:“呵呵,这xiao方,成,你们慢慢聊,我先去餐厅吃饭了。”
话一扔下,她便赶紧遁走了。
徐姐走后,陈扬默默的chou着烟,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才好,而方晴则一直在看着附近那几个在xiao河边写生的党校学生,真搞不懂,党校里有美术系吗?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谁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变得更尴尬了。
终于,还是陈扬先打破了沉闷,看着方晴略显苍白的俏脸,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尽量用一种比较有亲和力,也比较心平气和的语气主动问候道:“xiao晴,最近过得还好吗?”
他用了个很俗的一个开场白,也很容易让人反感。至少方晴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就很生硬的回道:“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顿了顿,又道,“还有,请你以后别叫我叫得这么亲热。”
陈扬被呛了一句,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尽量控制住情绪,自嘲的笑笑,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问道:“听说方副总理这届人大准备要进常委了,是么?”
“不知道。”
方晴的话还是硬得跟石头一样。
陈扬微微皱了下眉头,没辙了,他觉得自己跟方晴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除了那短暂的几天里,剩下的时间,似乎永远都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两人各自的气场,也从来就不会处于同一个频率上。
深吸口气,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决定不再1ang费时间了,毕竟虽然他不是主角,但xiao招的工作午餐应该很快就会开始,迟到了可不好。
“好吧,关于咱俩的关系,该说的其实我之前也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心里应该清楚的,我不可能跟我爱人离婚,还有跟着我的那几个女人,她们都跟了我很多年,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我也不可能离开她们,”说到这,陈扬的语气变得多少有些沉重,尽管这个问题很敏感,但他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当然了,方晴其实也早就知道闵柔几女的存在,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这儿。
见方晴不吱声,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扬无奈的撇了撇嘴,“算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多大意思,我今天在这儿等你,只是想再问你一次,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好吗?”
不知为何,陈扬还没问出口,方晴一直僵硬着的身体这时却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沉默了一xiao会儿,她才淡淡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当年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其实没有流掉,你把他生了下来,对吗?”陈扬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着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哼,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孩子没了。”方晴的声音更加冰冷,甚至还带着几分冷笑的意思。殊不知,此刻她镇定自若的表情全是强撑出来的,心里边可是怦怦1uan跳着,这hún蛋怎么对这个问题还没死心,该不会是他专门找人查过了吗?
虽说陈扬对方晴的答案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心存疑虑,毕竟,当日他在武警总院里见到的那个xiao男孩实在太诡异了点。
而且方晴没猜错,陈扬确实是找人去查了,只可惜查到的结果却让他很失望,他见到的那个xiao男孩叫方俊,因为方逸老婆没有生育能力,而方逸做为方家长子,无后就是大大的不孝,虽然外面有个情人也生了个儿子,但方逸老婆家族里的势力很强大,当年陈扬捅出了这破事之后,方逸老婆大怒之下,差点没跟方逸离婚,要是真离婚了,方逸这辈子的仕途算是彻底玩完了,虽然后来好说歹说才把事情压了下去,但这个sī生子最终还是处于见不得光的尴尬境地。
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方逸老婆在某日突然间往家里领回来了一个xiao男孩,还上了户口本。而陈扬从不同渠道打探到的消息都表明,似乎方同和对这个半路领养的xiao孙子的喜爱程度十分夸张,经常有熟人会见到方副总理带着这个xiao孙子在中南海的hua园里玩耍,有时候甚至还带到办公室里去。
陈扬查到的这些消息真真假假,都很虚,唯一一点可以确认的就是,方同和很疼爱这个抱回来的xiao孙子,因为陈扬在中南海里也认识不少熟人,这些人都曾经见到过方副总理带着孙子去hua园玩。
但无论陈扬怎样怀疑,只要方晴这个当事人不亲口承认,他的怀疑就站不住脚,哪怕他想去跟对方要人也找不到好的借口,更何况方家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蛋,真要玩硬的,人家也不一定就怵他们陈家。
陈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时间就有些烦躁,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五十分了,耐着xìng子,正打算再多问两句时,旁边远远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貌似在喊方晴的名字。
陈扬一下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浅色休闲西服的年轻男人正满脸喜意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这个男人年纪看上去跟陈扬也差不多,不仅长相英俊,还很有型,一看便知是那种成熟稳重型的成功人士,不过陈扬貌似对此人还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xiao晴,你可以走了吗?呵呵,一会我跟老方约好去水库钓鱼,顺便可以送你回家。”
该男一走过来就很绅士的询问道,而且称呼很是亲密,看样子跟方晴的关系应该不错。
方晴看了一眼来人,心知肯定是徐姐1uan透1ù给对方的消息,顿时就觉得有点无奈,她其实很清楚的值得,这个高铭暗恋她有段日子了,但又很聪明的从来不点破,她只是一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去拒绝对方罢了。而且这个人是她大哥方逸的好朋友,就更加的让她觉得为难。这时陈扬在场,她压根就没打算走。
可是,等她用眼角瞥了一眼在旁边一脸玩味表情,正冷眼旁观着自己的陈扬后,心里莫名的就来了气,并且立马改了主意,很客气的朝这个英俊男人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笑笑回道:“高哥你还得等我一会,我待会儿跟单位人说一声就能走了。”
第二零八章 不巧
第二零八章不巧
对于有人主动追求方晴,陈扬并不觉得觉得奇怪,像方晴这样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家庭背景还好得一塌糊涂的年轻女人而言,没人追求反倒不正常了。只是要他相信方晴会接受这个什么高哥的,却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今天方晴的表现虽然冷冰冰的,但从另个角度说,这也就更证明了她根本就放不下自己。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说不定他还真打算留下来看看方晴搞什么鬼,不过今天显然不行,xiao招待所的午宴一点准时召开,他绝对不能迟到。
这时听到方晴要跟对方离开,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快,当即朝方晴轻点下头,语气平和的告辞道:“方晴,既然你有事,你就先忙着吧,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方晴没想到陈扬说走就走,甚至连不给她做做样子跟单位领导汇报的机会,心里的怨气蹭蹭的就往上冒,因此她也没有半点挽留之意,而是面无表情的冷冷目送着陈扬离开,同时,脸色也逐渐黯了下来。
一旁的高铭看着迅远去的陈扬,眉头暗暗拧了起来。做为一个靠资源起家的官商,又是红色子弟的出身,经常hún迹于京城太子党的圈子,见识很广博,刚才稍微走近之后,他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陈扬,知道陈扬来头不xiao。正琢磨着该怎么样帮方晴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时,谁知陈扬却很绅士的退出了,这让他着实松了口气。
又转头看了一眼方晴奇怪的表情,自然不难猜出来方晴跟陈扬间有种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但他不是那种纯粹意义上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情商颇高,这时也不点破,只是很绅士的说道:“xiao晴,我车就停在外头,咱们一块走吧。”
方晴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但这人是她大哥的好朋友,经常到家里玩的,跟她也算熟悉,加上前面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开车送她,这时也不好改口拒绝,便轻轻点了点头,“嗯,走吧,高哥。”说完就自顾自的默默朝前方走去。
高铭看到方晴自从陈扬离开后,就显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这时更是连往日的客套也没有了,正眼也没瞧自己一眼就自顾自的先走了,心里边顿时忍不住泛起一股浓浓的酸意,恨恨的暗自想到:“cao,方晴这xiao妞儿还真-他-妈难搞,等老子得手了,非得让你这xiao娘们知道厉害。”
陈扬赶到xiao招待所时,正好赶上了饭点,按照早就安排好的座位,赶紧入了席。
校长和那几个地方大佬在xiao包厢里用餐,而陈扬则和剩下的其他干部一块在大包厢里挤着,不过因为方晴的关系,陈扬这顿饭吃得不是很舒服,脑子里时不时就会有些杂念冷不丁蹦出来,好在校长并没有在xiao招待得太久,午宴刚开始没多长时间,就因为有事匆匆离开了。当然,校长在临走之前,还是专程出来跟干部们简单讲了几句话,并且还破例稍微喝了一xiao口红酒。
对很多干部而言,校长这一走,大家伙既感觉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点遗憾,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陈扬此次会议的目标已经实现,本来还想趁着饭局单独找于老师聊聊,打探一下校长的反应的,但因为于强也跟着校长一块离席了,他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然后跟同桌的干部打声招呼,就提前走人了。
好不容易chou身出来,要了车,他第一时间就在车里联系了团委办公厅的那个徐姐,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徐姐口中套到了方晴的新手机号码。
正打算按着这个号码给方晴打过去时,不料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是闵柔的电话,他当即接了起来。
“陈书记,您好。”
电话刚一接通,立刻就传来了闵柔一本正经的声音。
陈扬微微觉得有点奇怪,以为闵柔身旁有人,不太方便,就很正式的回答道:“你好,闵柔,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工作,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陈扬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你们江南代表团到燕京了?”
闵柔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这次也入选了江南省的代表团赴京参加**,也是陈扬家好几个全国人大代表之一。
听到陈扬惊讶的声音,闵柔才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一改方才的一本正经,娇笑连连的说道:“呵呵,我刚下的飞机,代表团的其他人都去酒店休息了,我找了个借口偷溜出来的。”跟着未等陈扬回答,就连珠炮似的继续问道,“对了,你会开完了吗?”
陈扬犹豫了一下,他原本还想着电话联系一下方晴的,但
闵柔心思缜密,陈扬稍一犹豫,她立刻就察觉到了,顿时收起了笑声,有些失望的问道,“怎么,你下午还有其他事吗?”
因为工作关系,陈扬也有xiao半年时间没见到闵柔了,这时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便笑着回道:“既然闵柔同志有工作要汇报,我再忙也得netbsp;。”
“去你的。”闵柔笑着娇嗔了一句,然后才正色,“对了,跟你说正经的,我现在正打车到党校这边,已经快到了大门口了,你要是在附近,就别1uan走动了,我叫师傅开车到你那儿去,省得我到时找不着你。”
陈扬闻言一阵无语,幸好刚才没撒谎,不然待会要是被xiao柔撞见,真是没办法解释了。
挂了电话,他赶紧动车子,直接朝西大门方向开了过去。
果然,车子刚驶出党校大门,他便在对面马路的路边上看到了正朝门口方向张望着的闵柔。
闵柔也认得陈扬的这辆军用吉普,当她远远的看到有辆吉普开出学校门口时,她脸上顿时现出几分欣喜,原先她还考虑到影响不好才站在街对面,不过看到陈扬的车子之后,心情jī动之下,怕陈扬找不到自己,一下子就忘了这茬,也不等陈扬把车子停下,立刻就急急的过了马路,朝吉普车走了过来。
陈扬把车停好,正打算开门招呼闵柔上车时,谁知已经走到车边的闵柔也不知道看到了些什么,脸色突然就是一变,然后就见她飞快的低下头,径直绕过吉普车,朝人行道方向走去。
陈扬一奇,赶紧下了车,刚要出声喊住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声:
“呵呵,闵柔,好久不见了。”
陈扬回头一看,只见大门口方向,这时正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有说有笑大咧咧的走了出来,为的那个,正是叶城。
第二零九章 想干什么?
第二零九章想干什么?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到闵柔后,不仅勾起了叶城这辈子再也不愿想起的记忆,甚至当年在灵山山庄上生的那一幕惨剧,此刻也再次活灵活现的浮现在了叶城眼前。
是的,他有理由愤怒,由于这次意外,他原本顺风顺水的青云大道生了重大的转折,本来在团中央,他是书记处几大书记中最年轻的,正常情况下,他接替于强的机会最高,如果能顺利当选团中央第一书记,那么接下来在团委里干一届甚至干满两届都没有问题,之后随随便便外派出去都能成为地方大员,之后选中央委员,进而再去竞争政治局委员乃至常委都是顺理成章的。
对他而言,这条路显然是最符合他仕途规划的理想捷径,只是很可惜,因为一时的冲动,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虽然经过这几年在辽东的休整,他勉强回到了一线青年干部的行列中来,但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并且,通过这次的座谈会,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远离国内政治中心对他个人展的不利,到辽东任职虽然走得也很稳,但他在省委办公厅工作,毕竟不是主政一方的官员,根本拿不出太多能引起中央高层注意的政绩,而陈扬虽然看似是被配到了边远山区,但却依旧是hún得风生水起。
至少在现阶段,一进一停之间,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落后了,这无疑让他对当年那件龌龊事更加愤怒,而这也是他迫切的希望尽快调回燕京工作的原因之一,回来后,哪怕只是进一xiao步,当个管具体事务的副市长,有了施展拳脚的舞台,也总比窝在辽东慢慢熬到正部级强。
话说回来,其实他要不是把自己定位在接班人竞争者的位置上,留在叶系势力根深蒂固的辽东远比回到燕京更容易展。
定位不一样,也导致了想法的天差地别。
而闵柔本以为对方没看见自己,就想绕道躲开这个大仇人。但没办法,这时叶城几人已经走到了陈扬的车子旁边,相互间就隔着几米的距离,她反应得还是慢了点。而这时候要是落荒而逃反倒是落了下乘,还容易落人口实,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留下来直面对方。
停下来之后,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但她还是1ù出客气的笑容,淡淡的回应了对方一声:“你好,叶书记。”边说边朝陈扬递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早知道会碰上叶城,自己刚才就不该这么着急的过来。
陈扬也tǐng无语的,不想见到的人,偏偏想躲都躲不开。当然,他可不会去跟叶城解释什么,也没这个必要,反正叶城他爱怎么想是他的自由。
正打算开口说话时,叶城却先笑着开了口:“呵呵,xiao闵,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校友了,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他城府颇深,尽管心里满是解不开的恨意,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来,看上去反倒是像个和蔼可亲的学长。
当年在灵山山庄上,闵柔虽然只是闹出了个乌龙,没有真个**给叶城,但这事儿却一直是她心底里最大的耻辱,经过这几年时间忙碌的工作,以及跟陈扬的关系逐步正常化,当年的伤口才总算慢慢愈合了,不过每每想起时,她还是会后怕不已,当年要是真的因为一时误会而**给了叶城,那么以她的xìng子,估计是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更别说现在这般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了。
这时她自然没什么话好跟叶城说的,就大大方方的说道:“叶书记,我有点工作上的事要找陈书记聊,不会耽误你们几位大领导吧?”
叶城几人既然摆出了一副要找陈扬寒暄的架势,因此闵柔这么一说,倒也tǐng合适的。总之,既然没躲开,那么干脆就大方一点,鬼鬼祟祟是最不可取的。
而叶城当然不是来找陈扬寒暄的,不过这时却也有些惊异于闵柔的落落大方,并且这样一来,他原先准备好的一些专门用来恶心两人的话一时间反倒是不方便说出来了。
“叶秘书长,你找我有事?”
陈扬这时也笑着cha话问道,同时很客气的朝叶城旁边的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都是自成体系的官员了,虽然看上去叶城跟几个辽东帮关系不错,一同结束午宴显然是去赶第二场,但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哪天这里面就有人转了态度,因此,在场面上,他还是得把关系做到位。
果然,叶城的几个朋友也都很客气的朝他点头笑笑,算是回应了。然后也纷纷朝闵柔投去目光,虽然心中颇有惊yan之感,但却没人主动跟闵柔打招呼,显然在他们几个眼中,闵柔长得再漂亮都好,也还不到可以结纳一番的程度。而陈扬不一样,跟他们几个都是团系有前途的年轻人,自然得高看几眼。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呵呵,党校的气氛太严肃了些,大家好像都有些放不开,我们几个老同事就想着换个地方坐坐,既然跟陈书记你碰巧遇上了,相请不如偶遇,陈书记要是有时间的话,一块去坐坐?”
叶城笑眯眯的说道。本来他也没想到会在大门口碰上陈扬,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就出了邀请。如果陈扬点头,他自然能找到机会羞辱对方一番,如果陈扬拒绝,那么他也没什么损失。今天陈扬在座谈会上的表现他看得很清楚,他深知校长似乎很欣赏陈扬,加上有于强那只老狐狸长期跟在校长身旁,简直就是个大麻烦,想通此关节后,他迅改变了策略,竞争是长久残酷的,他不再急于跟陈扬争这一时之长短。
来日方长,以叶系目前在国内政坛中稳中有升的实力做后盾,再对比陈系时下的艰难维系,他有信心自己能赢得这场旷日持久的竞争。到时候,输的一方会输得彻彻底底,不仅是权力,当然还包括女人,而以两人间那不可化解的矛盾,输家也只有彻底退出国内一途才能自保了。
陈扬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要,但他用屁股去想也知道这饭局不会是什么好茶好饭,自然不会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毫不犹豫就笑着拒绝道:“算了,改天有时间再说吧。”然后不动声色的朝另外几人笑了笑,道:“几位,有机会到西州去,我再好好招待大家,今天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好,有机会一定争取去陈老弟的地方看看。”
“一定一定。”
“一言为定。”
高建奎,宁海洋等人都笑眯眯的说着场面话,而叶城却只是笑笑,没有表态。
寒暄完毕,陈扬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上了车,然后才对闵柔招呼一声:“闵柔,上车吧。”
闵柔早想走人了,听到陈扬招呼,就朝叶城笑笑,点头告辞道:“再见,叶书记。”
话一撂下,她便径直从叶城面前走过,绕回到了副驾驶位旁门,打开车门,稳稳的坐了进去。
叶城只觉一阵淡淡的香风飘至,转瞬就不见了人影。
很快,吉普车轰鸣一声,缓缓朝马路中心驶去,由近及远,渐渐的,消失在了叶城等人眼中。
而直到陈扬的车消失不见,叶城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来,不知为何,此刻他脑中还不停晃动着闵柔方才轻快的经过他身旁的那一幕,虽然他一直都很克制,但方才闵柔经过他身旁时那不经意的轻蔑一笑,却深深的刺jī了他。
他本来以为这几年时间过去,他已经不会再像当年那样被闵柔mí得1uan了方寸了,可今天一见之下,他却不得不有些无奈的承认,这个女人并没有从他心里彻底抹去,相反,虽然才仅仅几年时间不见,但他却意外的现,闵柔似乎愈的成熟了,跟以前还在驻京办跑tuǐ的那个xiao干部判若两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官场成功女人的mí人风韵,身上穿着的那套蓝黑色的西装套裙虽然简单,却很轻易的就把她姣好的身段给勾勒了出来,让他忍不住就有点想入非非,竟似乎有种想要迫切剥开闵柔身上所有的衣服,一睹里面那姣好身段的冲动。
虽然他努力压制住了这个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恐怖念头,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底里的那一丁点yù望又再次被这个邪恶的女人给勾起来了。
显然,以叶城的家世和地位,他身边从来都不缺美女。只是,对于见多了各式各样美女的他而言,闵柔这种有故事的精致女人对他才最有杀伤力。不然他当年也用不着绞尽脑汁的想要征服闵柔了。
只是一想到这个邪恶的女人说不定每天晚上都会在陈扬胯下婉转承欢,一想到闵柔那高耸的酥xiong,细细的腰肢,tǐng翘的双tún都将成为陈扬肆意享用的美食,他心中就嫉妒得狂,如同被根刺狠狠的扎了一下,而这一切,本来他可以轻易享用到的,却阴差阳错,便宜了陈扬这个家伙。
“xiao叶,陈扬的车好像挂的是我们卫戍区司令部的牌,难道他跟李司令员很熟么?”
这时,卫戍区的丁冠平少将一脸疑huo的把目光从街道远端收了回来,下意识的皱着眉头朝边上的叶城询问了一句。他是军区里的头头之一,自然知道司令部这种车牌一般人可拿不到,都是军区老大李国平签字才会出去的。
叶城被这个问题从虚幻中拉回到了现实,这一刻,他再次变成了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笑眯眯的介绍道:“冠平老兄,你还不知道么,呵呵,说起来,你们军区的李国平中将是陈扬的大舅哦。”
丁冠平闻言心中一凛,暗道一声好险,做为校长比较看好的军队系统中的骨干,事实上他一直比较自傲,跟军区里的几个大佬关系处得并不融洽,军区里一直有他要被挤走的传闻,也是后面有人保住他,他才勉强保住了位置,不过也有人给他带了话,说是校长很不满意他的表现。这时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习惯xìng傲慢的态度,而影响了陈扬的观感,进而影响到在国平中将心目中的印象。
而叶城看到丁冠平突然严肃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想些什么,轻弹了弹烟灰,淡淡一笑道:“冠平老兄,听说这次人大会开完,李国平可能要调整去川东地区,想来你们军区大部分高层都会动一动,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
丁冠平闻言心中一沉,中央换届之后,卫戍区的防务尤其是高层人员的调整是十分正常的,也是个惯例了,他之前在内部也听到了不少传闻,只是他资历还不太够,并没有想得太多,然而听叶城这么一说,心思就活泛起来,他知道叶家在军委里有人,说不定处理好了,自己也有点机会呢。
想到此节,他脸上态度随之一改,1ù出几分苦笑道:“呵呵,xiao叶,你还不知道老哥哥我吗,这一届八成是没什么希望了。”
“冠平老兄,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叶城笑眯眯的给他打气道。刚好这时有两辆崭新的奥迪车缓缓开到了他们几人附近,丁冠平大手一挥,豪爽道:“瞧,咱们的车来了,先不提这个,走,喝酒去!”
说完,亲热无比的攀住叶城肩头,一块朝其中一辆奥迪车走去。
叶城有些不习惯这些部队大老粗的作风,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而已经开出了一公里之外的吉普车里,陈扬并没有像叶城想象的那样,yan福无边,正跟美女卿卿我我着。此刻的他认真的开着车,脸上表情却不是很轻松,反倒是多少显得有些面色凝重,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闵柔开始还心情甚佳的主动找话题跟陈扬聊,可陈扬一直兴致不高,应付似的回了她几句后,她也就懒得问了,这时就在边上低头拨nong着手机,看样子也被陈扬的糟糕心情nong得很无趣。
闷头又坐了一会儿,因为辛庄的条件好,政fǔ配给她的都是上百万一辆的高档车,她一直也习惯了坐舒适的空调车,这时就隐隐觉得这吉普车里有些闷热,也没多想,把坤包往前面一搁,顺手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着了件有些紧窄的白衬衫,然后还觉得不够,又干脆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粒纽扣,撩开衣襟,用手轻轻扇了起来。
陈扬吓了一跳,忙问:“你脱衣服干什么?”
“你这车里热死了,我把外套脱了怎么了?”
闵柔奇怪的打量了陈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