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新局面
第一五一章新局面
房间里的灯光很昏暗,让人精神懈怠,麻木,而黑暗,历来就是人类最好的遮羞布。
这栋别墅面朝大海而建,即便是在房间里,似乎也能呼吸好海风的咸味。
此时此刻,宽大的落地大窗的窗帘已经打开了,而陈扬也早已经从刚才的意乱情迷平静了下来,这时正站在窗边远远的眺望着美丽的海景。
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是一张宽大的床铺,床上凌乱不堪,并且还能看到几处斑驳的血渍,星星点点的,就跟此刻外面的星辰一般,让人迷醉。
而颜玥像只嗜睡的小猫一样,这时正蜷着身子躺在这张稍嫌脏乱的大床铺上,脸色平和,嘴角处微微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看样子似乎是在做着一个好梦。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陈扬却始终没有上床去休息一下的意思,依旧站在窗边,默默的抽着烟,眉心轻轻锁着,似乎在想着什么让他烦恼的事情。
是的,此刻的他并没有多少刚睡了个黄花闺女的快感,反倒是一想到上辈子生在两人间的纠葛,就让他莫名的感到一阵浮躁。
虽说他一直都在考虑跟颜玥重拾旧好,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他的事业还没稳定,在这种时候跟颜玥生关系,显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并且这也是他一直避免的。他原先的想法很简单,等再过个几年,自己的事业进入稳定期了,那时候的颜玥年龄也大了些,应该会成熟不少,到时候再跟颜玥走到一块心理压力会小很多,并且很多事情可能就不会再生了。
但是,现在却
唉,总之这就是命吧
苦笑一声后,他伸手打开窗户,刚想要把吸到半截的烟蒂给扔出去,却迎面灌进来一股湿冷的海风,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把烟头弹飞出去后,他赶忙把窗户重新给关上了。
转身回过头,顿时就是一怔。
原来颜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但仍是保持蜷躺在床上的姿势,两手扯着一张薄薄的丝绒毯子盖在身上,眼睛弯弯的,似笑非笑的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了也不叫我一声?”
陈扬笑着走了回去,但可以保证的是,他脸上的笑容绝对没有颜玥的那么自然。
“我刚刚才醒的呢。”
颜玥轻声回应道,然后等陈扬靠着床头坐下后,便选了个舒服的角度,很自然的把脑袋枕在了陈扬的大腿上。而她这一番轻动之下,薄毯立刻轻轻滑落到了腰际,把她那光洁如玉的上半身裸-露了出来,不过她倒是混不介意,只是把两手同样也轻搭在了陈扬的大腿上,就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小玥,先去洗个澡再睡吧。”
陈扬伸手轻抚了一下她那头柔顺丝滑的秀,苦笑着说道。
“人家不想动嘛,抱着你就可以睡觉了。”
颜玥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在陈扬大腿上挪了挪脸蛋,才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一旦有了亲密关系后,可以明显感觉得她说话各方面,都跟之前完全变了个样子。
陈扬拿她没辙,心里却是腹诽不已,要知道这丫头虽然还不至于像若男那样有洁癖,但像今天这样,喝得醉醺醺的大吐了一场,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汗渍却又懒得去洗澡的情况,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过方才折腾了足足两个钟头,陈扬自己都有点虚脱了,颜玥焉能不累得半死,而且,毕竟今天是她的第一夜,刚破了身子的她不愿动也情有可原。
跟颜玥困得就想好好睡觉不同,陈扬此刻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他便又开口问道:“小玥,你今天怎么会来南港的?”
对这个问题,他倒是挺好奇的,毕竟,之前那将近两年时间销声匿迹的颜玥,昨天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在南港在自己的地盘上,确实让他觉得挺诡异的。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嘛,我特地跑来南港,就是过来找你的。”颜玥动也懒得动一下,闭着眼睛咂吧着嘴说道。
“就为了来跟我赌两把?”陈扬苦笑道,不过颜玥的性格他很了解,她这么说估计八成就是专程为了来找自己麻烦的。
而颜玥闻言顿时扑哧娇笑起来,睡意也淡了一下,侧着脑袋,仰脸看着陈扬,嘻嘻笑道:“对了,人家可不管,你可别指望想找我要钱,人家已经赌债肉偿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够难听的,什么叫做赌债肉偿啊?”陈扬无语极了,跟着就又撇撇嘴道,“你倒是够金贵的,睡一晚上得一个多亿啊?”
颜玥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马上用手就撑着陈扬的大腿要支起身子来,可她这下动作过猛,一下子牵动了下身的伤口,让她来不及说话就忍不住皱眉“嘶”的轻抽了一口凉气。
陈扬赶紧伸手扶住她,“好好躺着,别乱动”
颜玥这才稍微好了点,等阵痛一过,使劲剜了一眼陈扬,故意凶巴巴嗔道:“都怪你不好,你这人坏死了,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故意要那么折腾人家。”
陈扬老脸一热,顿时就是一阵无语,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颜玥则仿佛被陈扬勾起了谈话的兴致,跟着又气愤不已的说道:“哼,扬哥,我是故意输给你的你猜不到啊?我真该让你看看我那把牌是什么底牌,省得你还以为我占了你什么便宜呢。要不是为了你这大男人的面子着想,你以为区区一两个亿本小姐输不起吗?”
其实不用颜玥说出来,陈扬也能猜到几分,但真的听颜玥说出口了,他心还是隐隐觉得有些暖意。的确,之前的那场赌局,也许这丫头从来都没想过要赢。
“对了,扬哥,你说咱俩刚才那样,我”颜玥说着俏脸不觉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但还是咬了咬下唇,轻声继续问道,“扬哥,你说我会不会就给你怀上孩子了啊?”
“哪有这么倒霉。”
陈扬没好气的回道。他这是话有心生,确实,跟颜玥生关系已经很不妥了,若是再一炮的,将来可真是没办法面对人颜大老板了。
可很明显,他这话说得很不是时候,颜玥一听俏脸就是一冷,瞪着陈扬哼道:“扬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么倒霉啊?你不会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真打算玩完就算了?”
陈扬方才说完就后悔,这时赶紧弥补道:“小玥,你胡说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着吧,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你要是怀孕了那还了得,肯定得掀起轩然大*来,咱先不说别人,就你父亲那一关,你觉得他会让你未婚生子吗?”
颜玥闻言小脸一垮,虽然心不悦,但也知道陈扬所言极是。事实上她这趟出来,也是趁着父亲去国外谈项目的机会,才偷溜出来的,而且若不是那李子君帮忙,她也没机会参加昨晚的那个晚宴。可以说,这次为了来见陈扬,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好了,别不开心了。”陈扬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脸蛋,跟着还是觉得不妥,又嘱咐道,“小玥,回头你可别忘了吃药啊。”
颜玥瞥了陈扬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轻“嗯”了一声,然后又闷闷不乐的躺了下去,枕在陈扬身上,幽幽的问道:“扬哥,其实我能猜到你心里都顾虑些什么,你还不就是担心我会影响到你的前程,对吗?”
陈扬一怔,刚要开口说话,颜玥却接着说道:“扬哥,你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的,你即便嘴上不肯说,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其实这两年我爸不让我来找你,也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你现在有家室,而且还是个政治人物,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不过,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每天都得给我打电话,而且,不许在躲着我,即使将来你夫人知道了咱俩的事情,也不许你离开我。”
陈扬顿时就觉得有些惊讶,他可没想到颜玥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善解人意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觉奇怪,颜玥现在还年轻,估计还没怎么往哪方面考虑。而且即便是上辈子两人刚在一块时,刚开始颜玥也确实没想过要争什么名分之类的东西,甚至还隐隐有点害怕两人的关系被陈若男知道,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生了什么事情,她才开始变得执着起来,以至于生了一系列让他头疼无比的事情。其实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做为一个情人,颜玥还是很合格的。
颜玥说完,等了良久没见陈扬有反应,顿时就是一奇,抬眼一看,却看见陈扬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就皱了皱鼻子,娇嗔道:“扬哥,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我可跟你有言在先,你若是做不到我刚刚说的最低要求,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是市长还是省长,哼,我照样去你家里找你去。还有,到时候你要是敢不理我,我就随便找一个天底下最恶心的男人把自己给嫁了,我看你怎么办”
靠,又来了
陈扬顿时哭笑不得,这般威胁的话,他以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自己方才倒是想得太天真了
不仅是陈扬,颜玥也想得过于天真了,她本来还以为能跟陈扬度过一段美好惬意的蜜月时光,谁知道到了第二天,也不知昨天晚上是哪个认识她的叔叔伯伯在宴会上偶然见到了她,然后立马就给她那远在东欧公干的父亲颜令国通风报信了。
于是,她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父亲的越洋电话,说是已经安排人去南港接她了,让她小心点,等自己办完事回国后再教训她。
看来,她那个狡猾的老爸也知道她的性格,并没有说什么让她自己乖乖回去的废话。
然后在当天下午,惶惶不可终日的东躲西藏的颜玥还是很快就被父亲派来的人找到了,其实别人真想找到她一点也不费劲,直接去找陈扬就能逮住她。于是乎,虽然她很不情愿,但还是在陈扬的温言抚慰下,带着满肚子的怨气跟着父亲的两个跟班回华海去了。
实际上,她父亲的两个跟班找到陈扬后,陈扬一点帮她掩饰的意思也没有,非但很客气的在办公室接见了对方,甚至还直接把她的藏身之处点明给了对方。
陈扬也不想的,但没办法,因为第二天早上,颜玥还在睡大觉的时候,陈扬就接到了颜令国亲自打来的电话,当然了,在电话里,颜令国说话还是很客气隐晦的,只是问了他是否知道小女的下落,陈扬即便再怎么能瞎扯,也不可能说不知道,只能如此做了。
而这些幕后的事情,陈扬却是没敢告诉颜玥,否则如果让她知道了,想必就又是一阵折腾了。
其实即便她留下来,说不定怨气更大,因为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因为是刚刚开年,而且又碰上省委**要开,加上南港的深水码头项目正式启动,陈扬这段时间几乎一天都没休息过,整天往返于西州南港省城这三个地方,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睡觉,别说抽出时间来陪她在西州好好玩玩了,有时候忙得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而且在工作方面上,陈扬也确实有很多头疼的事情。
在三月上旬开完省委党委全会后,一直在努力活动着韩海天最终没能如愿以偿选,省委出于稳定的考虑,还是把他留在了西州,倒是让邻市的肖书记捡了个便宜,调到省委办公厅接任秘书长一职了。
而这次关于省委办公厅秘书长一职的高层争夺尘埃落定之后,韩老大的心情低落是显而易见的,毕竟这一届上不去的话,他的仕途就很危险了,如果没太大意外,他极有可能就在正厅级这里止步了。
这也直接导致了韩海天在**结束后,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对各方面的权抓得更死了,并且接连跟陈扬生了几次小摩擦。而陈扬在那日跟刘书记一袭长谈后,一直低调行事。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陈扬在常委会的一系列提案接连被韩海天挫败或者搁置。
而陈扬始终避其怒芒,在几次会上都做出了不小的让步,只为了能让自己的工作开展得更顺利一些。
其实同为身处官场的人,他也能够理解韩海天的心情,只是理解归理解,真要是触碰了他的底线,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反击的。
而陈扬的小小退让,也让西州官场的消息灵通人士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并且当陈扬几次在会上因为几个局级干部调整任命问题上被搞得灰头土脸之后,一些原本隐隐有要向他靠拢过来的干部再次生的动摇,又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这种诡异的氛围也使得西州官场看似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起来,每个干部都开始盘算起自己到底该怎么行事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西州,陈扬家的小饭厅里,陈扬回家洗了个澡,正好可以开饭了。
或许是最近有些不太顺利,陈扬今天开了一瓶不知道是项谨还是仙儿她们几个谁买来放在酒柜里的茅台,倒了一小杯,边吃饭,边慢慢呷着,从脸上,却看不出这位一向顺风顺水的市长大人刚刚在下午的常委会上被搞得灰头土脸的。
一身家居裙装的项谨此刻就坐在他边上,不过见他貌似心情不好的样子,就没出声说什么,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边上端着碗,小口吃着米饭,偶尔也会抬头看一眼闷头自饮着的陈扬。
说实话,项谨也挺郁闷的,本来想着终于能好好陪陈扬一段时间了,谁知道这阵子陈扬每天早出晚归,也就是今天还算好的,陈扬不到七点就回家了,她才用不着把饭菜再热第二遍。甚至有时候陈扬晚上回来了都没时间跟她好好说说话,洗完澡倒头就睡,几乎快忘了还有个大美女一直陪在他身边了。
当然,项谨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加上她的性子本就很温婉,因此并没有像那些不懂事的小女生那样,整天都要求男朋友或者老公这样那样,每天只是静静的陪在陈扬身边,帮陈扬做饭洗衣服,或者做做按摩什么的,倒也没觉得日子太难打。
过日子嘛,不是每天都得漏*点四射的。
更何况,这种柴米油盐平淡的生活也一直是她向往的,只要陈扬在她身旁,她就觉得足够了。
等看到陈扬一杯喝完后,准备再倒第二杯时,她才放下碗筷,出言阻止道:“陈扬,你少喝点不行么。”
陈扬笑笑,没有说话,继续把酒杯满上了。
项谨皱了皱眉,小声问道:“怎么,是今天下午的会开得不顺利么?”
午陈扬回来时跟她提过,下午市里有个常委会要开,可能要晚点回来,不过她看到陈扬很按时的回来了,心里才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
陈扬闻言就是一怔,要知道项谨基本上从来都不主动问他工作上的事情的,现在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项谨都看出来自己工作上的不顺利了,更别说那些个整天琢磨着官场风向的官场老油条们了,现在怕是很多人又开始琢磨起来了吧。
想到这,他不由苦笑一声。
确实,在今天下午的常委会上,市组织部长冯广田被送去省委党校学习之后,陈扬好不容易才在人事问题上争到的话语权变得轻了不少,而且看样子老冯接下来也马上要高升了,至于老冯空缺下来的位置,不用说,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事实上他一直在盘算着该如何才能保住这个话语权,最起码,这上来接替老冯的人选必须得是自己人。
当然了,这些事他一个人心烦就够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也因此而担心自己。就笑笑说道:“也没什么事,你就别担心了。”
项谨“哦”了一声,皱眉说道:“那你快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儿我还得再帮你热一遍呢。”
第一五二章 小蜜
第一五二章小蜜
陈扬这顿晚饭最终还是没能吃得很顺利,跟项谨刚聊了几句,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正在省委党校学习的冯广田打来的,说是今天学校放假,他就回了趟西州,想约陈扬出去坐坐。
陈扬当然很清楚对方的意思,一方面当然是想感谢一下陈扬,毕竟不管陈扬的初衷是什么,在他能去培训的事情上,还是帮了他大忙的,真如果陈扬故意卡他,他也绝不会去得这么顺利。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这老冯倒是个人精,很明显不希望等学习完工作调整后,会跟陈扬断了联系,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攀上的关系,当然不能轻易淡下去了。
陈扬自然不会介意,在电话里就很爽快的应允了。
项谨等他挂了电话之后,才放下筷子,皱了皱眉,满脸不悦的出言问道:“怎么,待会儿还要出门啊?”
陈扬歉意的笑了笑,解释了一下:“是啊,市组织部的老冯说找我聊聊。”边说边很无良的伸手轻捏了一下项谨光滑的脸蛋.
“要出去就快点走,别弄我。”
项谨没好气的侧头躲开,伸手拍开了陈扬的坏手。
陈扬干笑两声,自顾自的从靠椅上起了身。
项谨跟着也起了身,径直回了房间,过了一小会儿就帮陈扬拿了件外套出来,在门口帮陈扬披上后,又稍微整理了一下陈扬的衬衫,自己觉得满意了,才有些幽怨的轻叹口气,额头轻轻顶在陈扬胸口,叮嘱道:“你记住早点回来,还有,别喝酒了。”
“没事,就喝点茶。”
陈扬笑了笑,抱了一下眼前的佳人一下。每天上班出门时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项谨虽然言语不多,但每次都让他感觉心里有点难受,就好比他做了很多对不起项谨的事情一样。当然了,这阵子他忙于工作,也确实没有好好陪项谨,以至于心里多少有点负罪感。
项谨侧脸偎在陈扬胸口良久,才放过了他,然后弯腰从鞋柜里帮陈扬找了双皮鞋出来,很主动的蹲下去帮陈扬系起鞋带来。
陈扬其实真不太习惯项谨这么伺候他,但说了几次无果之后,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偏偏项谨一般只要不出名,在家里时身上穿得很清凉,就罩了一条宽松的居家短裙,这一蹲下去,胸前的开襟处立马,一对白嫩坚挺的乳-房立刻就暴露在了某人的眼。而某人也毫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居高临下看着那两只让男人疯狂让其他女人自卑的娇嫩乳鸽,眼睛那是一眨也不眨。
说真的,要不是前面那电话催得急,他这会儿都不想挪开半步了。
而项谨却对某个色狼此刻的无良举动浑然未觉,细心的帮陈扬把鞋带系好了,才轻笑着说了声“弄好了”。可她忙完后,刚要重新站起时,一抬头,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陈扬那色色的目光,俏脸顿时就是一红,忙伸手把领口牢牢捂住,使劲的白了陈扬一眼,脸红耳赤的啐道:“朝哪看呢?大色狼”
说完,她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催促道:“好了,你快出门吧。”说着转身就要走回客厅里。虽然她巴不得陈扬留下来跟她好好亲热一番,但要是因为自己而影响了陈扬的工作,却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陈扬看到项谨脸红红的走了回去,不觉有些无语,摇头苦笑一声,腹诽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紧接着,心里一软,一股莫名的温暖涌上心头,当即叫住她:“小谨,你也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咱俩一块出去吧。”
“啊?”
项谨闻言先是一惊,紧接着就是一喜,雀跃不已的三两步走了回来,要知道陈扬这阵子像今晚这样的应酬几乎隔两天就有一回,但因为陈扬要注意影响,她自然是不能一块同行了。现在陈扬突然提出来带她一块出去,怎能不让她喜出望外,即便待会儿去了就是坐旁边干看着,但也总比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头的好。
但高兴归高兴,她还是有点不大确定的问道:“陈扬,我一块去合适吗?”
陈扬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放心吧,没事的。”
项谨顿时大喜过望,伸手搂住陈扬脖颈,使劲的在陈扬脸上亲了一口,急急的说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话没说完,她已经急不可耐的转身一溜烟的跑回了卧室里。
陈扬看着项谨一下子愁眉尽舒,心里却是很难高兴得起来,反倒是涌起了一阵浓浓的歉意。
的确,他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除了若男之外,其他几个,她们为自己付出的远远比自己给她们的要多得多,就比如现在,他刚一开口说让项谨陪自己一块去,项谨就高兴得不知道什么样了。而真说起来,以她们各自的条件,无论是外貌还是其他的,原本都可以过得比现在要幸福很多的。
项谨是那种天然美女,平时如果不是出席一些重要场合的话,她甚至都很少化妆,因此,她说很快就好,果然,没几分钟,就换好了衣服,甚至还把原本披在肩上的长简单的挽了个髻,盘在了脑后。
而她身上一套浅灰色小西服配低腰同色套裙的简约配置,很像是一副都市oL女郎的时尚装扮,看上去既端庄得体又不是妖娆性感。如果不注意看她腕上戴着的那块江诗丹顿女式钻石表的话,倒是真跟陈扬的女秘书差不多了。
“怎么样,还行吗?像不像陈市长您的小蜜啊?”
项谨笑吟吟的问陈扬道,语气很有些**的意思。
陈扬却是愕然不已,他原意是打算去到之后就给对方介绍项谨是某某公司的老板的,但项谨这么一打扮,却是让他不好这么介绍了。
但现在既然项谨这样打扮了,他也没办法,只好苦笑一声:“嗯,还可以,走吧。”
项谨扑哧一笑,赶紧上前挽住了陈扬,喜滋滋的出了门。
第一五三章 介绍人
冯广田跟陈扬约好见面的地方是位于城南的一家新开张的茶庄,规模不大,不过也挺适合的。毕竟到了陈扬这种级别的干部,出到外面自然是越低调越好,而冯广田在官场里混久了,自然深得其中三昧。
陈扬的车刚一到达指定地方,立刻就看到冯广田远远的迎了上来。
“市长,您好。”
冯广田很殷勤的帮陈扬开了车门,未等陈扬下车,就先主动打了声招呼。然后眼角余光瞥见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项谨后,不由就是一怔,显然没想到陈扬会带女眷过来。而且陈市长的夫人也长得太漂亮点了吧。
“呵呵,老冯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陈扬也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项谨也下了车,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怯场的,见到冯广田之后,大大方方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冯先生。”
“你好。”
冯广田忙不迭应声道,跟着又看向陈扬,虽然他猜测项谨是陈扬的爱人,但在没介绍过之前,他还是很谨慎的询问了一声:“市长,这位同志”
“呵呵,项总是我以前在开区的一个朋友,前面正跟我一块吃饭,正巧你电话进来了,就一块过来了。”
陈扬笑呵呵的介绍了一下。
冯广田闻言眼睛一亮,赶紧陪笑道:“哦,那真是打扰了。”说着又看向项谨道,“不好意思啊,项总,打扰你跟市长的饭局了。”
陈扬二人都是笑笑,没怎么介意。
虽然冯广田很怀疑这个什么项总既然不是,八成就是陈扬的情人了,但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这种事最好是烂在肚子里,而且想想陈扬既然带着个美女赴约,显然是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了。
一想到这,他精神不由一振。当下也没废话,三人有说有笑的上到了茶庄三楼,然后进了冯广田先前订好的紫竹包厢。
坐定之后,冯广田很热情的询问陈扬要喝点什么,这里虽说是茶庄,但想喝酒当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陈扬只是随便点了壶碧螺春就示意不必麻烦了。
冯广田倒也不客套,叫服务员来开了单子后,很快,一壶热茶就送进了包厢里。
“市长,您可真有眼光,这间茶庄的碧螺春泡得挺有水平的,您先尝尝看。”冯广田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
陈扬笑笑没说什么,捧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浅浅的泯了一口。放下杯子后,才笑道:“老冯,这茶庄是你熟人开的吧?”前面他随便瞥了一眼茶单,知道像这样一壶极品的碧螺春在茶庄里至少得卖五六百块钱,虽然不多,但显然也不是冯广田的工资能喝得起的。
冯广田就尴尬笑笑,倒也不想隐瞒,回道:“呵呵,市长,不满您说,这家茶庄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子开的,地方不大,但勉强还算干净整洁,而且附近也没人打扰,不然也不敢请您过来坐了。”
陈扬笑笑没说什么,他并非一个一成不变的死板官员,只要在他的底线范围内,手下的干部在外面应酬一下,跟一些商家有点瓜葛什么的,这些都很正常,毕竟国内的社会大环境就是如此,光靠他一个人是改变不了多少的,更何况,在整个国内官场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富可敌国的。
随后,两人边品茶,边随便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冯广田倒是很机灵,没有明着说什么,只是见缝c针的把一些感激之言不着痕迹的向陈扬表达了,只要达到效果就成,然后又虚心的像陈扬请教了一些在党校学习的注意事项。其实这些都是些废话,他能上到组织部长这个位置,省党校都不知道去培训过多少回了。
当然,陈扬也问了一些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大多都是一些关于西州干部的事情,要知道冯广田别的能耐没有,但在西州组织部长任上五六年时间了,对西州大干部的情况远远比陈扬熟悉得多。
因此,一番闲聊下来,陈扬倒是觉得颇有收获,对西州的一些下级别干部了解了不少。虽然不排除其中有冯广田的刻意向他举荐的,但能全方位的了解多一点干部情况,也总是好的,省得他到时候真要用人了,还真不知道该选谁好了。
而项谨则在一旁很安静的坐着喝茶嗑瓜子,偶尔冯广田怕冷落了陈市长带来的朋友,主动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很客套的笑笑,算是有问必答吧,但也没有深入聊到什么。
一壶茶喝到半时,陈扬见该聊的也聊得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事,他便想告辞离开了。
可这时冯广田却频频看起表来。
陈扬有些奇怪,皱眉问道:“怎么,老冯,你还约了人?”
“呵呵,市长,是这样的,待会儿有个我有个培训班的同学要过来一下,听说这次干部调整,他很可能要到咱们西州来挂职,我想着就趁此机会,向您引荐一下。”
“哦?”
陈扬闻言脸色微变,显然没料想到冯广田约自己来还有这层意思。但既然是向自己引荐,却又迟迟未来,反倒是让自己在这里等他,显然不太符合官场上的一些不成文的规矩。而这老冯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不太礼貌,这事倒是有点古怪,难不成这个准备到西州挂职的干部还是个牛人不成?人还不知长啥样呢,排场倒是不
冯广田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一见陈扬脸色微变,赶紧解释道:“呵呵,市长,之前我担心您没时间,就没打算约他的,不过前面他给我来了电话,说那边饭局差不多了,我想想今天机会难得,就联系他过来了,可不敢让您等他的。”
果然,过了两三分钟之后,包厢门轻轻响了起来,接着便看到有个三十四五的青年男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到了包厢里头。
“呵呵,市长,这位就是我在培训班的同学,省委督查室的钟主任。”
冯广田赶紧给做了介绍。
“您好,陈市长。”
钟主任不卑不亢的主动问候了一声。
陈扬也笑着点头回应了一下,但这人看上去,让他总感觉有点不是很舒服,却又说不出来是哪个地方不对劲。V!!
第一五四章 千万别轻易得罪女人
第一五四章千万别轻易得罪女人
很快,宾主一番寒暄客套之后,陈扬才得知对方的来意。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省委办公厅督察室的钟主任是趁着周末假期专程跟冯广田跑来西州,倒还真是提前来熟悉情况的。
自从上回陈扬推荐那廖国栋去省委学习之后,西州的常务副市长一职虽然还由廖国栋挂着,但想必培训班一结束,做为这次有资格参加培训的骨干,廖国栋跟冯广田一样,工作上省里肯定会有所调整。
这也是陈扬早就盘算好了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副手是倾向于市委那边的人,而对于接任的人选,他现在还在斟酌当中。而且这期培训班还有两三个月才结束,现在谈这事为时尚早。说不定那廖国栋在党校里表现不好,又被配回来的了也是说不定的。当然了,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微乎其微,毕竟没有哪个干部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而这个督查室钟主任,听他自己介绍说,培训班结束后,很有可能到西州来挂职,至于具体担任什么职务,陈扬不用猜也知道,就凭刚才他自己介绍的一些过往工作履历,肯定是想来补廖国栋的缺了。
按各级官场里头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来讲,像常委副市长这种重要岗位的任职人选,大多都是先由下面地方推荐人选上去,当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省委,而现在陈扬还没打算好要推荐谁,省委就传出了接替人选的风声,再看看对方的年龄和过往履历,说真的,如果不是他这个异类的存在,这位钟主任绝对能称得上年轻有为,并且应该是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了。
显然,这位年轻的钟主任身后,应该是有点大来头的。至于是那个省委大佬线上的人,陈扬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钟主任方才喝茶聊天时的语气和做派上,虽然看似客套礼貌,也很尊重陈扬的样子,但其言语间隐隐透出来的那几分骄傲的气焰,却是让人听了着实不爽,就仿佛他到西州来工作,是勉为其难纡尊降贵了。
当然了,不仅是这位钟主任,其实在省级机关工作久了的干部身上都有这毛病,都喜欢把自己定位得比较高,对地方上的干部多少有点看不起。
虽然他的一些话说得不是很明显,但一席闲聊下来,陈扬确实是有这种感觉,这让他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起来。
这都八字没一撇呢,都牛得不行了,真下来挂职了,还不得麻烦死?
的确,陈扬可不希望好不容易送走一个韩海天的小弟,转个背上面又硬塞给他一个刺头。他需要的是个听话肯干活的常务副市长,而不是来指手画脚的牛叉角色。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修炼得城府极深的人,这点小小的不爽,当然不会着于行迹,脸上始终挂着一幅淡淡的微笑,即不显得过分亲热,也绝不会让人觉得冷淡。总之,不管这位钟主任将来会不会成为他的下属,在不了解此人的前提下,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就差不多了。
而这钟主任谈兴很浓,这时,又见他泯了口茶,笑眯眯的继续侃侃而谈道:“陈市长,西州这一两年展得很迅啊,说真的,今天要不是下来走走,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呵呵,记得上次从省里下来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忘了,当时跟何书记坐一辆车经过218国道进城时,那一路上的颠簸,何书记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这同志跟刚才一样,说话间总是喜欢扯上一些高层,至于他这么说话是个什么意思,想达到什么效果,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当然了,无论他是什么意思,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陈扬都是懒得去理会的。
而一旁的冯广田看来跟这个钟主任私交甚笃,见陈扬笑而不语,他赶紧笑呵呵的接话问道:“对了,小钟,你以前跟在何书记身边那两年,学到了很多东西吧。”
钟主任抿嘴含蓄的笑笑,跟着又摇头轻叹道:“我倒是想啊,虽说何书记平时也经常教我一些开展工作的诀窍,可惜,我这人资质愚钝,只学得个皮毛而已算了,不提这个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哪有半点自贬的意思,反倒是让人忍不住的要艳羡其一番的。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他跟中组部副部长的关系如此亲密,早吓得一愣一愣的了。
只可惜在陈扬这里,却没激起多少波澜来。
看到陈扬一直不动声色,而且话也好像很少的样子,钟主任心里微觉奇怪起来,他这次来,明面上看是先铺下路,但其暗地里多少还是存了些给这个市长点下马威的意思,最起码,要达到一个让陈扬不敢小觑他的效果。说心里话,若不是看到这阵子西州好像搞得有声有色的样子,而且刚好有个合适的缺可以盯上,他也绝对不会动了到西州来挂职的心思。
他算盘打得挺精的,可让他诧异的是,这说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的,茶也换了两壶了,这陈扬却跟个活死人一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从始至终都是保持一副风轻云淡的淡然微笑,若即若离的。甚至,因为自己的背景很硬,一向来在官场里混得如鱼得水青云直上的自己,居然破天荒的有了种此人很不好招惹的异样感觉。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好在他也是个聪明人,尽管心里头对陈扬的不配合有点小小的不爽和诧异,但也绝对不会表现到脸上来。笑着摇晃了一下脑袋,把这个很可能是错觉的不爽感觉甩走后,他又把目光瞥向了一旁坐着的项谨。
对这个方才他们三个男人高谈阔论时始终很低调的在一旁安静坐着的女人,他是充满了好奇的。虽说前面也有做过介绍,说什么好像是在省城搞点金融生意的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姓项,是陈扬的一个老朋友等等的,但他说实话,心里还是很有点疑惑的。
不管这个漂亮女人跟陈扬是什么关系,但能在坐在一起聊天喝茶的,显然关系匪浅。倒并不一定说就是陈扬的小蜜之类的,毕竟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干部,真想包个小蜜,那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按他的想法,他更倾向于这个女人很可能是陈扬在官场外面的某个有较大利用价值的臂助。事实上,官场上这种关系很稀松平常,但凡到了市厅级别的官员,谁背后没有一帮子肯捧他的经济界朋友的鼎力支持啊。只是国内官场表现得不像国外那么明显罢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项谨今天的这一身打扮,格外的显得有味道。
一件浅灰色收腰修身小西装,内衬一件很有女人味的浅紫色蕾丝长袖衬衫,搭配一条同色系的窄长裙,一脸恬静笑容的陪坐在旁,显得端庄而宁静。相信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多看两眼了。而钟主任平日里虽说接触的圈里圈外的女性朋友不少,漂亮的女人算是见过很多了,但还真没见过这么简单一打扮,就能让他眼前一亮的女人。
既然前面介绍说这个项总在省城搞生意,倒是值得一交,说不定还有深入交往的机会。即便退一万步讲,这位项总真就是陈扬私底下包*的小蜜,那也没什么嘛,自己手上多抓点别人的把柄总是比被别人抓着把柄要舒爽得多。
总而言之,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相互间加深些了解总不会错的。
有了这么个想法,钟主任当即就没话找话的笑道:“呵呵,项总,前面听说你是在省城做金融行业的,我倒是也认识几个搞金融投资的朋友,有机会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说不定还能找到合作的机会哦。”
项谨一个人坐着喝喝茶就觉得挺好的,没想到这时聊得兴起的钟主任会把话题扯到她身上来,心里不觉有点无语。她当然不会接过对方主动抛过来的橄榄枝,只是浅笑着回道:“都是胡乱搞些小生意罢了,上不得台面的,呵呵,倒是让钟主任见笑了。”
“呵呵,项总你太谦虚了。”
钟主任微笑着客套了一句。不过心里头却还是对项谨的话表示认可的,不是说他就一定是对项谨起了轻视之心,而是确实他刚才所提到的几个金融界的朋友在岭西都是很有名望的。再说了,一个女人嘛,搞的生意还真能有多大啊?估计也就是靠着跟陈扬私下的关系良好,才能稍微做起来点吧。
跟着又端起茶杯,浅浅的泯了口茶,放下后才又说道:“对了,项总,省商务厅下周二在南方大酒店要搞个年度商务晚宴,”说到这里,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停下来轻皱了皱眉头,啧了一声,方才继续说道,“不过,听赵厅说这次门槛定得比较高,主要邀请对象的是五百强企业,当然了,如果项总你感兴趣的话,我去跟老赵通融一声也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随着东盟的展势头良好,岭西也逐渐吸引了一些知名企业的目光,倒也有了一定的能力办像类似这种只邀请五百强参加的高级别高规格的晚宴了,而对于商界里的人而言,能有幸参加这种晚宴,那绝对是梦寐以求的。
因此,钟主任不相信项谨会不上钩。
说完上述话之后,他又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妥当,就笑眯眯的解释两句,“呵呵,不好意思,项总,我这人说话一向有点直,不过既然你是陈市长的朋友,那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我可绝对没有半点小觑您的意思哦。但你也知道,现在不仅是政府,社会各界都喜欢搞些表面化的东西,说真的,没多大意思的。”
打完这个哈哈之后,才笑眯眯的看向了项谨。不管对方是否答应下来,自己的这个面子算是给足了对方,而且陈扬的好也卖了,简直就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谁知项谨听后,却是忍不住轻掩朱唇,莞尔一笑道:“呵呵,钟主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倒真不必了。其实关于这次的晚宴你们岭西主管商业系统的吴副省长前阵子倒也曾经找我的私人助理聊过,但我最近一直抽不出什么时间,只能叫我的助理婉拒吴先生了,想想倒是挺过意不去的。”
项谨话音一落,除了陈扬之外,另外的两人无不脸色骤变。
紧接着,就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原本正端着茶杯美美的品着香茗的钟主任先是目瞪口呆的呈呆滞状,然后喉咙就是一甜,倒是没有直接吐血,只是一不小心被茶水狠狠的给呛了一下,当场就失态不已的呛了一小口茶出来,并且跟着连连大声咳嗽起来。真真是闹出了个大洋相。
而坐他边上的冯广田也同样震惊不已,脸色蓦然就是一紧,虽然看似仍然平静无比,但再次看向项谨的目光中却是不可遏止的惊涛骇浪起来。并且,心中再次调整了对陈扬的期待值。
这也难怪,他们都是场面上的人,自然相信陈扬带来的人不会信口开河,更不可能拿省级领导来随便开玩笑,可若是这项总所言之事属实,那么
两人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毕竟,再往下想的话,没准还能牵扯出更多让他们傻眼的事情来。他们此刻唯一能确认的是,方才他们这两老江湖都看走眼了,这个项总的实力绝不仅仅是陈扬介绍的那么简单。甚至,两人还不约而同的生出来个古怪念头,难不成陈扬还是个靠这个女人才上的位?
三人中,陈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表情,但气氛变得尴尬之后,他还是若有深意的看了项谨一眼,随后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却又轻咳了一声。显然,他不太希望看到项谨这么高调,这样自己给干部们留下的印象总不会太好的。
项谨虽然知道方才有少许失言,但却也没放在心上,美眸一转,轻巧的避开陈扬责备的目光,直接当没看到。其实别看她刚才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没怎么说话,但她的社会阅历和经验,又如何看不出来这个随后赶来的屁大点的钟主任有点小瞧她男人的意思,说心里话,她前面就已经隐隐有点不舒服了。
陈扬能够刻意的去低调处理一些问题,但她做不到。尤其是事情如果跟陈扬有关的话,更是如此,哪怕是只是受到了一丁点的轻视,她心里也会觉得很不舒服。若不是碍着陈扬的面子,她才一直违心的忍着。
而既然那钟主任自讨没趣的上来出邀请,她也就顺水推舟的小小让对方难堪一下咯。
当然了,她很善解人意的并没有继续再说出什么打击人的话,只是轻轻捧起茶杯,浅泯了一小口。说实话,今晚这茶不太合她口味,她平时习惯是喝一点***茶,那个茶比较香一些,也就是陪陈扬在家的时候,她才会陪着陈扬喝一点略苦的茶。
第一五五章 常务副市长
第一五五章常务副市长
南麓小区,幽长的林荫道上,周围附近鸟语花香,寂静如斯。
偶尔有一阵轻飘飘的夜风吹过,更是让人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此刻,刚在茶馆喝完茶的陈扬和项谨两人正悠闲的在小区里散步。
因为此时夜已深,住户本就不多的小区里除了他俩之外,再没有闲杂人等,因此两人都感觉身心十分的愉悦。没办法,随着陈扬地位的提高,现在可是越来越得注意影响了,再想像以前那般享有自由,基本上是个幻想。
而也只有在这种寂静无人的时候,项谨方可大大方方的挽着陈扬的手,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小区的路灯忽明忽闪的,更是给慢悠悠散步的两人增添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如果有人意外看到他俩,绝对会自内心的暗赞一声,男才女貌,可真是一对让人嫉妒万分的璧人呵
当然,若是被心怀不轨的色狼给撞上了,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项谨那一双修长的**给牢牢吸引住。恰好项谨今天又穿的是今年as专柜最流行的蛇皮高跟鞋,那高跟鞋在美丽的脚踝上各绑着一条手工精致的细皮带扣,同时搭配着迷人的透明肉色丝袜,呈现出女性腿部完美的轮廓。端的是让人一副让人看了绝对心跳急遽加的画面。
不过可惜的是,尽管此时明月当空,美人在旁,美景佳人都齐备了,而身为男人的陈扬却仿佛没看到这一切似的,边走边想着些跟风花雪月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他倒是一切以工作为重了,但眼下却真是大煞风景,白白浪费了如此的良辰美景。
好在项谨也早习惯了陈扬的麻木不仁,反正对她来说,如果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陪陈扬一块在院子里散散步,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是的,她的要求很低,但没办法,谁叫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呢。
走到半途时,项谨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间“扑哧”轻笑了一声。
而她这一笑,方才把陈扬的思绪从工作中抽离出来,他微觉诧异的看了一眼项谨,莞尔道:“自个乐什么呢?傻乎乎的。”
“你才傻呢”项谨伸手轻拍了陈扬胸口一下,不依的娇嗔道。跟着又道,“你刚才没看到么,你那两个同事憋得那个难受的样子,说起来他俩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了,也不嫌丢人的,呵呵,现在想起来我都觉着好笑呢。”
说着,忍不住又抿嘴轻笑起来。
的确,之前在茶馆里,随着项谨很隐晦的透露了一星半点自己的实力之后,冯广田和钟主任两人被震住的呆滞模样,确实是让人忍俊不禁,尤其是那钟主任,更是尴尬得无以复加,以至于后面老实得不行,哪里还敢夸夸其谈,只差没主动提出要落荒而逃了。对一向在省城各部委办局牛得不行的钟主任而言,这次真是郁闷到家了。
“你还说呢,我就弄不明白你跟他们这些人较什么劲儿,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陈扬不疼不痒的说道,算是责备了一下项谨。
“呵呵,反正我可不管这么多,我又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谁让我心里不舒服了,我就让他不好过。”项谨一点自责的意思也没有,笑吟吟的说道。
陈扬一下子也是拿她没辙,只好不再聊这个话题了。
项谨见陈扬沉默下来,才莞尔轻笑道:“怎么,你这个大市长该不会真怕了那个吹牛大王了吧?”
陈扬无奈的苦笑一声,却没说什么。
“对了,前面那个吹牛大王不是说要活动一下,争取到西州来大干一番事业么?我觉得你要真不想收这个人,干脆直接跟省委打个报告,我觉得刘书记应该会慎重考虑你的想法的。而且越早越好,省得到时候人家调令都下来了,可就麻烦多了。”
谈到正事时,项谨才收起笑容,认真帮陈扬参谋起来。
陈扬前面其实一直就在想着钟主任约见自己的事,虽然因为自己带项谨去赴宴,而收到了他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这种效果并不一定就是他想要的。他更多的是在考虑这次干部更替的问题。
的确,钟主任的来访倒是给他提了个醒,既然上面已经有了风声,说不定市委组织部长这个位置也早有人盯上了,自己若是想把这两个空出来的重要位置控制在自己手中,还是提前点动手的好。毕竟在常委会上,自己本来就已经是处于相对劣势的一方了,组织部长和常务副市长这两个铁板钉钉会进市委常委的岗位,一定得控制住才行。
虽说前面那钟主任表现得有点过,但既然他能通过冯广田的私人关系主动找到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希望控制住此人的,而且从方才此人在被项谨不露痕迹的小小震慑住之后的表现看,此人倒也算是个机灵人。如果这人关系真的够硬,自己又实在推不掉,接纳对方进入自己的队伍中来也未尝不可,只是收服此人,自己可能得稍微多费点力气罢了。
看来,这次空出来的两个常委席位的争夺,可万万拖不起,得尽快落实才行。
而陈扬刚才还听项谨提到过几句刘书记,心中又有些诧异起来,这时就忍不住又问她道:“瞧你这话说的,你跟人刘书记很熟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项谨也早就不是昔日那个大事小事都需要陈扬来拿主意的柔弱女子了,现在的她早已经逐渐成熟起来,陈扬除了在一些大方向上还需要帮项谨把握一下外,其他的地方都用不着他去操心了。尤其是这两年,项谨旗下掌握的多家实体或者投行基金的很多事情,他基本上都不怎么参与了。因此,对项谨自己经营起来的一些人脉关系,他也不是很清楚的。
“上次在燕京的一个酒会上见过,算不上多熟。不过你们既然都是团系出来的干部,同朝为官,他肯定得帮衬你啊。”
项谨撇撇嘴轻快说道,一副对官场事情了如指掌的样子。
陈扬没想到项谨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整天就跟家里待着,但居然对这些派系的门道了解不少,真是让他小小的吃了一惊。
不过他还是不希望项谨参与过多,毕竟政治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会玩死人的。甚至,他都不希望让太多人知道项谨及其背后掌握的巨大能量跟自己的紧密关系。也只有划清界限,真要是有一天自己到了危急关头,项谨才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牵连。
皱了皱眉,他才继续说道:“你以后少掺和这些事情,好好做你的生意就行了,。”
项谨听他这么一说,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陈扬这句话背后所包含的意思,顿时,刚刚还挂着几许笑意的俏脸就黯然了下来。
良久,她才紧了紧挽住陈扬胳膊的双手,侧过头,把脸蛋轻轻枕在了陈扬的肩上,幽幽的轻叹了一声:“陈扬,你说,像你这么一路官位水涨船高的,得到了什么时候,才真正是个尽头啊。别人干工作做事业,都还有个退休啥的念想,可你呢?说心里话,这阵子看到你每天都这么忙,我真是心疼死了。而且,现在你还只是个市长就已经忙成这个样子了,将来要是再进个一步半步的,可怎么办啊?”
陈扬苦笑一声,一入官场深似海,想真正抽身出来,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的?
反正他扪心自问,他绝对做不到这般然洒脱。也只有一种情况,除非自己真的是上不去了,不然,这条路哪怕有再多荆棘,再多的困难,自己也是会硬着头皮走下去的
果然,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下午,陈扬的猜想就彻底变成了现实。
那位见过一面的省委督查室的钟主任还真就在省委组织部一位副部长的陪同下,到西州来履职了。而钟主任接替的正是廖国栋调走之后,空出来的常务副市长一职。
当天下午,市委方面就召开了常委会,对钟兆亿同志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而这位原先的钟主任,现在的西州钟副市长则在常委会上很低调的表了一些感言,内容很千篇一律,无非就是些会加倍努力工作,积极配合市委市政府各位领导及同仁云云。
在会上,陈扬当然也对钟副市长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
只不过,当会议结束之后,看到这新来的钟副市长和韩海天及省委组织部的王副部长一块留下密谈后,他还是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还是有点过于天真了,凭韩海天在岭西多年经营的人脉关系,这个新任的副市长,说不定也早跟韩海天取得了某方面的默契。
而且那日一见之下,钟兆亿给他的第一印象除了高调点之外,也确实挺油,挺圆滑的。
不好弄啊
出到会场外面,陈扬忍不住暗暗摇了摇头。
第一五六章 分工
第一五六章分工
一周之后,在政府办公楼三楼,陈扬主持召开了钟兆亿到任后的第一次市长办公会。
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关于市长分工的问题,西州市目前有八位副市长,说起来,陈扬到西州就任市长一职已经正好满一年时间了,可如今的市长分工却还是沿用上任李市长在位时的分工,而今随着陈扬地位的逐渐稳固,他也终于可以按照自己通过这一年来的观察得出的想法,对各位副市长的分工进行一次大规模调整了。
这次钟兆亿的到来,恰好给了他一个绝佳让人抓不住口实的调整机会。
并且,调整的原则只有两个,一,能者上,庸者下;其次,跟自己走得近的干部上位,有二心的干部靠边站远点。
不过,协调市长分工也实在是个难题,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收到了风声还是经验使然,一共八位副市长中,除了新来的钟兆亿之外,其余六位早在这次会议前,就纷纷开始运作,希望能通过这次会议使得自己的排名及影响力得到提升。至于之前跟陈扬关系不睦的几位,则只能是暗暗祈祷别被靠边靠得太远了。
因为开会前,陈扬心里已经有了底,因此,会议过程并没太多东西可讲,基本上等于是陈扬把一些关于市长分工的一些想法给与会干部们通报了一遍。
会议结束后,西州市人民政府下了23号通知文件,对市长,副市长分工作出重大调整。
内容很多,就不一一罗列了,这里只是择取比较重要的工作调整和安排主要有以下几点简单讲一下。
先一个,当然是市长陈扬继续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
其次,关于新到任的常务副市长钟兆亿工作,除了协助市长日常工作外,同时分管的是展和改革、国有资产监督管理、金融、审计、物价、政策研究等等工作。
而值得人们注意的是,财政和税务这两块照常理原先就应该属于常务副市长分管内容的工作,这次却被陈扬额外提了出来,分到了另外一位副市长,也就那位胖胖的王副市长所分管的工作里面去。
从中,可以看出一个很明显的信号,陈扬并不十分信任这位初来乍到的副手。
而最早一个旗帜鲜明的紧跟陈市长步伐的王安国副市长,无疑是这次重新分工后的最大赢家,不仅仅是手揽财税这两块大权,并且,还同时分管武装、公检法司、信访、仲裁等等一系列权利很大的职能部门。
然后,第…就是,李广林和李峰这西州市政府颇有点小名气的二李,因为这一年来工作表现出色,在这次分工中,也收益颇大,李广林副市长从原先分管的科教文卫调整到了分管城市规划、建设和管理等工作中来,同时;至于另外一位李峰同志则从原先分管的农林水利调整到了工业、科技、交通、能源、通信、信息产业等一系列新兴产业中来,随着西州的经济产业模式逐渐转型,尤其是汽车工业的蓬勃展,他分管的这块内容绝对是重中之重,也表明了陈扬对他工作能力的肯定以及信任。
另外还有两位副市长,一位叫吴芳,另一位叫许广瑞,他俩则属于在这次分工中被打压得比较厉害的角色了,这二位工作能力一般工作表现平平不说,平时还经常以韩海天的人自居,在市长办公会上多次对陈扬的一些安排颇有微词,因此,陈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震慑他俩的机会。在通知中,他们分别从分管的公检法司和工信产业调整到了科教文卫及农林水利等工作中,直接跟上述至于说会议结束后,两人会不会去韩海天那里吹些歪风,那就不是陈扬能够控制得了的了,反正韩海天手伸得再长,也决计没有理由粗暴*涉自己对市长分工的调整安排的。
最后还有一位张琳副市长,这是位五十二岁的女同志,老干部了,也向来与世无争,因此她的工作暂时保持原状,仍然还是分管商业,计划生育等等,同时负责联系妇女工作。
当然,这只是在市长内部进行的分工管理罢了,在实际的工作实践当中,下面的部委办局手中的权利同样很大,也不一定真就卖这些个分管副市长的面子,很多时候,陈扬不出面的话,很多难点问题就不能妥善解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知道当初在开区,陈扬已经算是能只手遮天的土皇帝了,可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生过,甚至经常出现他两个心腹互相吵个不可开交的情况。
但不管怎样,总总体来说,这次分工初步达到了陈扬的想法,相信经过此次分工之后,他接下来的工作会开展得顺畅许多,还是让他感到比较满意的。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次分工之后,单单在政府这块的范畴里,他可以说是把自己的权力触角延伸到了所有他希望控制住的地方去了。
通知下去后,陈扬的办公室立刻迎来了数位客人。
其实也算不上客人了,因为先后进来的这几位基本上这之前就经常有事没事往他办公室跑的角色。
对于两个李副市长,陈扬还算是比较看好他们的个人能力的,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之前被打压,他俩也早应该混出来了的。因此,陈扬跟他们沟通交流时,主要还是以勉励为主。
而最后一位,也是平时跑他办公室最勤快的那王胖子,他则是很严肃的交代了对方一些事情,并且事先就给王胖子打了个预防针,要是干不好的话,随时摘掉他的官帽子。
没办法,要说以前王胖子分管招商,旅游,安监等不太重要的工作是,算是市里边排名最倒数两位的副市长之一,现在摇身一变,分管公检法司以及财税,权柄几乎可以说是跟常务副市长等同的存在,陈扬自然得先敲打他一番,别高兴得太早了。
以至于王胖子离开陈扬办公室后,背后冷汗淋漓,都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升了还是降了。
第一五七章 矛盾
第一五七章矛盾
市委办公大楼,韩海天的办公室里,此刻,刚刚看到23号文件的吴芳和许广瑞两位副市长就急不可耐的跑到韩书记办公室里来诉苦来了。
“韩书记,政府办刚下来的23号文件相信您也应该看了吧,说心里话,我对陈市长对我的工作分工进行调整是有想法的。”
吴芳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了,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是啊,韩书记,您是知道我的,如果说我的工作有做得失误的地方,或者出现了什么重大纰漏,那么我能够接受组织上的批评以及对我的工作进行调整,但现在陈市长就这么无缘无故就调整我和吴副市长的分管工作,我不怕在您面前明说,我心里真的很想不通。”
一旁的许广瑞也添油加醋道,同样的,他也是满脸的委屈。
韩海天默默喝着茶,一声不吭的听着两个干部在他面前牢骚,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但其实不用这两个手下跑来跟他牢骚,他也早看到了政府办下的文件。
很明显,对这次的市长分工调整,他心里当然是极不舒服的。可眼下他也确实没办法,在之前几次关于干部任用的问题上,他多次提交到常委会,利用自己牢牢控制住的常委会,相继通过了一系列贴近自己心里想法的议题,这次若是再强行干涉政府那边的工作,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即便他真的插手此事,也很难获得他想要的效果,毕竟这不是讨论干部升迁问题,政府那边具体怎么分工,归根结底还是由市长说了算。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上看,他倒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将来若是因为陈扬的大规模调整而导致某项工作中出了什么大的纰漏,那他自然可以借题挥,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于是,抱着这种静观其变的态度,他也只能先暂时安抚一下两个手下了。
“吴芳同志,你呀,也算是个老同志了,你对这次的调整有想法,觉得心里有委屈,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做为一名党员干部,对于组织的安排,任何时候都要无条件服从,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去,知道了吗?”
韩书记缓缓放下茶杯,沉声说道,面色稍微显得有点严肃。
吴芳一听韩书记这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自己两人这趟是白跑了,当即哽咽说道:“可是,韩书记,我”
“好了,吴芳同志,不要再可是了,干**工作嘛,哪里容得你挑三拣四的。况且吴芳同志你本身就是从教育口上来的干部,这次政府那边让你去具体分管科教文卫这块的工作,我看也很适合嘛。”
韩海天不悦的摆摆手道。
吴芳这才收住话头,但还是委屈之极的把脸转到了旁边,轻轻抽起鼻子来。
而许广瑞见大势已去,则干脆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但同样是一副牢骚满腹的样子。
韩海天见状,也知道两个心腹,就温言抚慰道:“好了,我相信陈市长也是为了搞好工作,才做出的调整,你们回去后好好工作,只要你们能争取多做出点实实在在的成绩来,市委就一定会看到你们的工作表现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两人听到韩书记隐隐表了态,算是给两人的升迁做了保证,他俩郁闷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陈扬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两个副市长去了韩书记办公室,此刻,他正忙着考虑关于西州组织部长人选的问题。
他刚刚收到来自省城的消息,由于最近岭西各市县空出了不少重要岗位,跑官的风气刮得过猛,以至于相继出现了好几起因为跑官的干部各自背景相当,为了某个位置争得不可开交的情况。结果这事也不知刘书记怎么就听说了,顿时大为震怒,勒令下面立刻展开调查,凡是参与跑官的,统统取消晋升资格,如果现有更严重的违纪问题,立刻按照党纪国法严肃处理。并且,刘书记还要求省委组织部方面对此次事件做出深刻检查。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偏偏这次西州推荐上去的那位张钰同志也跑去省委组织部活动了,从而导致关于他的任命也被上面无限期搁置了,不仅仅是西州,而且还有其他相邻几个城市的一些干部也同样是遭此厄运。
说起来,这个张珏原先是冯广田的副手,组织部的副部长,能力一般,但好在这人够机灵,属于经常喜欢和稀泥的那种角色,在领导和同事中的人缘还算不错,因此,陈扬和韩海天两人在一番明争暗斗无果之后,最后不得不相互妥协,都很有默契推荐由他接替冯广田的位置,算是让他捡了个便宜。
可谁知道,这家伙还怕不稳,又跑去省委活动了一下,结果撞到枪口上了,一下子便让他当上组织部长的美梦泡了汤。
当然,这只是陈扬听他那个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学生刘梅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并且听刘梅的口气,省委组织部方面接下来好像是打算让西州市委副书记,分管党群工作的赖安军先暂代组织部长这一职务。
虽说小道消息不一定就做得准,但既然提前听到了这个风声,他还是得赶紧做好两手准备。不管怎样,这个位置即便他拿不下,也是不希望被韩海天的心腹给兼任的。如果真让赖安军兼着组织部长一职,那他在干部升迁任用等人事问题上就更没有言权了。
挂了刘梅的电话,陈扬点起一颗烟,良久都未一言。
皱眉沉吟许久,他终于还是摇摇头,觉得很是无奈。确实,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么他确实也没办法改变什么。毕竟现在正是在风头上,再推荐什么人上去,显然会给省委方面不太好的印象。
吸着烟,却又想起了昨天冯广田给他打来的电话,省委组织部已经同冯广田谈过话,不过不是去某个地市任副书记之类的职务,而是拟调升他为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行政级别会提为正厅。
冯广田征询陈扬的意见,陈扬自然是满口的“服从组织分配”那一套,当然,冯广田也不过是客气一下,他又怎么可能放弃升迁的大好机会呢?
正琢磨着,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个电话却让陈扬很是意外,竟然是省委办公厅督查室打来的,说是近期接到信访转办的一个案子,有群众举报说,西州一些建筑装饰企业有涉嫌联手垄断操纵市场,以及非法抬高建材价格等等不法行为,要过来彻查一下。
挂了电话,陈扬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跟钟兆亿有没有关联,但很明显,这个刚刚卸任省委督查室主任没到半个月的钟副市长,前脚刚走,后脚他的老部下就查到了西州,事情也太巧点了吧?
而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钟兆亿果然如自己所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初来乍到就想搞出点名堂出来了。
又或者,这个新任常务副市长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分工不满意么?
陈扬嗤笑一声,看来还真得好生给对方个下马威才行。
第一五八章 风波
第一五八章风bo
挂了电话,陈扬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却是琢磨着这个钟兆亿。
毫无疑问,自己来西州一年多从来没见过影子的什么省委督查室的这帮人这次下来,或许真是有群众举报了类似案件,但另方面也很有可能是借机讨好一下钟兆亿。要知道督查室这帮人平时基本没什么事干的,大案子轮不到他们,他们也办不了,平时也就是处理一些省委大佬们看不过眼才交代要办的群众举报的关于民生的案子,当然,他们手中并没有公检法手中抓人的权利,最多就是下一些限令整改之类的文件,算是比较灵活的一个部门。
不过转念想想陈扬倒也不觉得十分奇怪,这个钟兆亿既然是省委前任的生活秘书,估计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高层关系,是以急于在西州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就如同自己刚刚来时一样的心态,这很正常。
但他还是太急了点,真以为冯广田的面子很好用吗?
第二天,省委督查室的工作组就下来了,带队的是督查室的汤主任。
陈扬在办公室跟汤主任简单聊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一下关于群众举报的案情。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由于西州这一年多来投入了大量资金搞城市改造,并且随着经济的飞展,不少企业落户西州,因此,不仅是建筑行业的老板赚翻了,相应的,一些附属行业,尤其是搞建材销售的一些公司也红火起来了。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市里面几家规模比较大的建材销售公司也不知哪家公司牵的头,竟然联手起来,囤货居奇,轻而易举的就把本地钢材价格给炒了起来。本来这也没什么,市场经济嘛,价格炒上去了,大家应该都赚钱才对,也没有什么垄断的**。可偏偏现阶段钢材是紧俏货,并且西州本地并没有钢铁企业,所有的钢材都必须从外地拉回来,加上本地的钢材市场很不规范,基本上如果在外地钢厂没有熟人的话很难拿得到足够的货,于是乎一些小的建材公司拿不到配额,眼看着有钱赚不到,就开始怨声载道起来。至于这所谓的群众举报应该八成就是他们匿名报上去的了。
陈扬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就直接交代市政府秘书长张亦驰配合工作组的同志去开展调查工作去了。并且做出指示,工商及物价部门介入调查,如果举报情况确实属实,立刻要求几家涉嫌违规炒作钢材价格的建材公司限期进行整改。
事情交代下去后,陈扬也没有过多去关注,只是让他的秘书稍微去留意一下就作罢了,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毕竟省委督查室下来也算是正常的调查,真有问题的话,虽说会对他造成一定影响,但他也还是赞成处理这些违规企业的,顶多上面会批评一下西州市政府工作疏忽罢了,还算不上多大的事。至于这个事件会被有心人拔高到什么程度,则目前还看不出端倪来。
果不其然,一周之后,在工作组多次到西州市内几家建材市场实地暗访过后,事情就已经水落石出了。
经查实,本地的钢材价格确实存在着炒作情况,每吨钢材的供货价比相邻其他市县的钢材均价高出了3o%,并且几家牵头公司的出货量极少,看来这个价格还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工作组返回省城之后没多久,省里很快就有了反馈,对西州市政府的工作疏忽进行了通报批评,好在西州工商及物价部门动作迅,很快就给几家相关企业下达了限期整改通知书,并且对几家企业开了大额罚单,省里的通报批评也就如同隔靴搔痒一样,没什么太大意思。
事情到此,似乎已经圆满结束了,但是陈扬虽说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但因为事情已经结束,他也就不好再过问什么了。而且似乎这件事他之前的判断有点失误,因为在这整件事的调查过程中,钟兆亿并没有参与半点,反倒是为了避嫌,跑到锡林县去搞调研去了。
不过,就在陈扬都快渐渐淡忘此事的时候,到了七月中旬,从市检察院很突兀的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检察院近期接到大量匿名举报信,举报的全都是现市委副书记兼宣传部长田春明的儿子田朗和儿媳fù孙丽,说他们夫妻俩有大额财产来路不明。
就在去年年底,田朗老婆名下的建材装饰公司突然在省城投资三千八百多万,承包下了一个大型建材市场。该举报信又列举了一系列疑点,对田朗夫fù俩这些年的经济收入仿佛了若指掌,而田朗一直是市财政局的普通公务员,他老婆孙丽倒是个经商的,只是其名下的星辉建材公司加起来也不过才五六百万的总资产,根本就不可能承包建材市场。
因为被举报人涉及到了市委常委的直系亲属,也就不由得不引起了检察机关的重视。
不过,一般情况下,涉及到了市委常委的案子,大多都会被冷处理,可这次不知风声怎么就传到了省检查机关去,结果上面对此案颇为重视,迅责成这边展开了调查。
本来这件事跟陈扬风牛马不相及,而且招惹到麻烦的还是他一直都想踢走的宣传部长田春明,按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然而,等陈扬乍闻这个消息后,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却是头疼得很。
的确,虽然这事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无论最后调查结果如何,韩海天那边肯定认为背后是他主使的。不然,无缘无故的就冒出这么多举报信来,而且矛头还指向了同一个人,让人想不认为是他干的都难。
而现阶段他刚刚着手上了几个大型项目,稳定比什么都重要,他并不认为就是跟韩海天打破相互间那种平衡态势的良好时机。
可偏偏现在韩海天的人被人背后捅了一刀,不管这幕后是谁搞的小动作,势必要在西州官场掀起一场轩然大*来了,而显而易见的,自己和韩海天间那脆弱的平衡关系也势必要被打破了。
再一联系到刚刚过去不久的那起炒作钢材的风bo中,貌似就有一家叫做星辉建材的公司参与其中,想到这,陈扬的脸sè越的难看起来
市委办公楼三楼,宽敞明亮的大会议室里,此刻济济一堂。
这是例行的常委碰头会,市委的几个副书记,赖安军,王俊康,田春明,刘荣山等都到场参加会议,而钟兆亿被任命为西州常务副市长时就同时宣布了他作为西州市委副书记的任职,因此,也得以列席参加会议。另外,因为涉及一些纪律问题,纪委书记张高明也参加了会议。
陈扬品着茶,看了眼椭会议桌正中的韩海天,韩海天也在慢条斯理的喝茶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很快,陈扬慢慢点起一颗烟,看似一副很随便的样子,其实却是在细细观察着在座的几个副书记,尤其是当他的目光瞥向田春明时,更是希望捕捉到一些细微的迹象。但可惜的是,田春明跟往常开会时一样,板着张脸,丝毫看不出家人正被检察院调查的紧张感。
前面的一些议题都是些日常工作的安排,很顺利的通过了,最后,才轮到讨论纪律问题。
“田副书记,请你暂时回避一下。”
张高明倒也不客气,公事公办的把田春明请出了会议室。
田春明知道纪律,虽然心里多少有点不快,但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情绪bo动,朝在座众人微一点头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让陈扬稍感意外的是,从田春明被叫走到真正走出会议室的整个过程中,韩海天一直都默默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往日里跟他亲密无间的田春明也同样,连正眼也没有看韩老大一眼,倒是对其他常委态度依然如故。这倒是有点一反常态了。
当然了,对于陈扬,田春明同样是没什么好脸sè,甚至在临离开前,还不经意的冷冷瞥了陈扬一眼。也难怪他会如此,毕竟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恐怕都会认为这事是陈扬在后面搞的小动作。
等门重新关上后,张高明就先开了口:“韩书记,关于星辉建材的案子你怎么看?”
韩海天依旧拿起茶杯喝茶,无疑也在思忖,好一会之后,他才缓缓问道:“检察院那边介入后的初步调查结果是什么?”
张高明叹口气道:“已经初步证实了,田朗的爱人孙丽经营的那家建材公司账目有很多问题,另外,星辉建材跟大开公司也有好几笔往来业务存在问题,似乎有多笔资金来路不明。只可惜检察院的同志在调查时”说到这里,他似乎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韩海天放下茶杯,缓缓问道。
张高明无奈的看了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荣山,继续说道:“嗯,具体情况荣山书记可能比较清楚。”
韩海天就转向刘荣山,刘荣山是陈扬这边的铁杆,但关于这起案子,因为事比较突然,也就是前面一周多时间的事情,因此还没跟陈扬就这件事进行过深入沟通,并且,陈扬也只是让他公事公办,因此他也不知道陈扬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这时见敏感问题转到了自己这里,他看了一眼陈扬,见陈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也只好清了清喉咙,缓缓说道:“就是关于田朗同志的问题,据检察院参与调查的一些同志反映,他对检察院的一些调查工作表现得很抗拒,并且把账目等很多重要文件都转移到了家里,哦,就是春明书记的家里,对办案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既然他是财政局的干部,我建议最好还是由纪委跟进一下。”
韩海天若有所思的看了刘荣山一眼,又看了看陈扬,问道:“陈市长,你怎么看?”
陈扬正揣摩着韩海天是什么意图,毕竟,田春明是他的人,按理说,他总归是想要保住的,更别说这事还跟他一直力保的大开扯上了一定关系。可问题一旦查清属实并最终定案下来,即便不关田春明的事,但可想而知,田春明的仕途估计也到头了。到时候,保是怎么也保不住的。
而且更让陈扬感到不解的是,关于这件事,自己其实并没有给检察院方面施加任何压力,可搞笑的是,在各方都保持克制的情况下,市检察院那边不但及时跟上面通了气,并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展开调查,还得出了初步的判断结果。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是有人在背后刻意的想搞事了。至于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他能猜到一些,但不一定就真如他想象的那样。并且,貌似这人还跟省里各方面的关系还tǐng不错的。
而眼下,陈扬自己也有点骑虎难下。一方面,如果借机除掉田春明,他是很乐意看到的,但另一方面,这样做,势必会让他跟韩海天间的关系变得不可调和,这也是他不希望看到的。而且,更让陈扬不爽的是,这次他很可能被真正搞事的人当成了枪手使唤了。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情况更加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沉吟片刻,他才开口说道:“我原则上同意纪委跟进参与调查,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毕竟案子牵涉到春明书记的亲属,我认为,纪委的介入可以消除上面对春明书记的不信任,毕竟,不管星辉和大开间到底是不是有不正当金钱交易,我个人始终认为,春明书记是不会牵涉其中的。”
陈扬话音落下许久,常委们都没人言,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跟一个能量不小的同僚硬杠上,明哲保身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而韩海天则颇有点诧异的看了陈扬一眼,显然,他并没有想到陈扬会说出一番帮衬田春明的话来,这是在猫哭耗子吗?
碰头会最后的结果采纳了刘荣山的建议,由纪委介入。毕竟,既然事情被捅到了省检察院那边,强行捂住是不可能的,再说了,连韩老大都默认了,他们其他人更不会强自帮人出头了。
不过在离开会议室前,陈扬叫住了正准备要收拾东西离开的钟兆亿。
“市长找我有事要说?”
钟兆亿停住手里的活儿,笑呵呵的说道,一副很谦逊随后的样子。因为刚来没几个月,他方才在会上很低调,几乎是未一言,完全是个在旁听的角sè。
“哦,也没什么,就是听说钟副市长你跟省里关系不错,我有个学生的侄女大学马上要毕业了,念法律的,想就近到省高院去实习一段时间,你看看能不能抽时间帮忙给省高院去个电话,安排一下。”陈扬随口说道。
“呵呵,没问题。”钟兆亿微笑着满口答应下来,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小事一桩。
陈扬朝他笑笑点头,然后转身径直走出了会议室,而在门口等候着的刘荣山立刻紧跟了过去。
而陈扬的身影刚刚在门口消失,原本还满脸和煦笑容的钟兆亿,脸sè倏地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眉毛轻跳了数下之后,他方才收回目光,重新收拾起了桌面上的文件
回到办公室,陈扬缓缓坐回到了自己的靠椅上,闭上眼,脑子里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一直在反复思索着这起看似简单的案子。
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看,星辉建材跟大开间的交易存在问题的几率起码在9o%以上,就看检察院那边是不是真打算要深挖下去,或者干脆说田春明能不能找到关系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而如果查明属实,田春明势必要被儿子儿媳fù连累,倒大霉是肯定的了。
但这些,就真的是全部了吗?
陈扬并不这么认为,原因很简单,因为事情牵扯到了大开。
对于大开这家在西州迹现在已经成为省内知名房地产企业的公司,陈扬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它的动向,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吴振邦能这么快迹起来,光靠一个韩海天显然是做不到的,其身后肯定还有重要的人物在帮他撑腰。
而如果大开是家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公司也就罢了,偏偏陈扬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了解到,吴振邦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难道说,这次案子的幕后主使者想动的根本就不是星辉这家小公司,而是要动大开?又或者,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甚至已经牵扯到省委高层间的斗争?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眼前却仍然是重重mí雾,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他隐隐能感觉到,西州,恐怕是山雨yù来了
这个时间不会很久,也许是马上,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
过了一小会儿之后,他突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小谨吗?有个事你帮我去办一下。”
“呵呵,陈市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么您也有事要我这个小女人帮忙办的么?”
“你给我认真点,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嘻嘻,那好吧,您说吧,只要能让您老人家高兴,小女子我一定帮您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嗯,你在北部湾银行里有多少股份?”
“差不多5%吧,小小的董事一个,怎么了?”
“哦,反正能说上话就行,你接下来这样”
“好了,就这点小事嘛,我知道了,不过事成之后,你得答应放自己两天假,陪我出海玩玩。”
“我最近真没什么时间,我看,还是等过完国庆节吧。”
“那你自己去办好了,你知道的,我虽然只是个小女人,可奈何老公不给力,我可也是很忙的。”
“你”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陈扬看了电话半天,一阵无语。
随后,点起一颗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省报就刊登了一篇关于某大型房产公司在临桂市一个房开项目的征地拆迁过程中,涉嫌违规操作,召集该市的一些涉黑团伙把几家不肯搬迁的钉子户给打成重伤,随后马上就又查出该市国土资源局局长非法收受了该公司的巨额贿赂,跟着便相继有大批相关官员落马。
而几乎在同时,西州的这起案子也有了定论,经查实,星辉公司在去年十月的一个月时间内,以建材供应商的身份,跟大开接连签署了数份虚假供货合同,并且用这些合同从北部湾银行借出了四千多万的贷款,才得以承包下省城的一个建材市场。另外,还有一些相关联的问题,比如纪委经调查现,田朗和孙丽夫fù二人,多次收受大开公司馈赠的物品,但因为数额加起来也就七八万的样子,倒算是小问题了。
同时,纪委的办案同志通过调查现,田春明同志并没有涉及其中,并且其儿子媳fù也确认了他们所犯事情跟田春明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目前,检察机关已经正式立案起诉了星辉公司和孙丽,而田朗也被财政局方面停职了。
事情至此,也该告一段落了,可就在人人都以为大开要因为这一系列组合拳而被毁得不能再毁时,事情却随着大开一个负责征地的副总经理的锒铛入狱,而有了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而到了七月末,中央突然下一份关于人事任命的文件,省委高层接连生了一些变动,有人被调走,有人升上来,同时也有某位高层黯然退休,这么一番变动之后,这次的事件才总算从初始闹得满城风雨中彻底平息了下来
八月中旬,骄阳似火,南海的某处海域上,一艘白sè豪华sī人游艇漫无目的的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游弋着。
游艇中等大小,外表上看也不过跟普通的游艇差不多。
三层舱顶是一块面积约有三十多平米的宽阔甲板,靠东面的船舷边上放置了一把宽大的遮阳伞,伞下是一张精致的小圆桌,桌旁是一张躺椅,此刻,一个只穿着一条黑sè游泳kù的青年男子悠闲的趴在这张躺椅上,悠闲的打着电话。
在他身旁,则还有一位身材火辣,戴着墨镜,只穿了一套金sè比基尼的美貌女郎。这个女郎此刻正往手里倒着精油,然后乖巧无比的在该青年男子背上细心涂抹着。
该男子忙着打电话,却无暇顾及旁边还有位xìng感美女在伺候着他了。
“春明书记,西州汽车节的宣传工作就按你说的办吧,我相信在宣传部同志的努力下,这次的汽车节一定会大获成功的。好了,没其他事,我挂了啊。”
“诶,陈市长,请等等。”
“哦,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良久后,才缓缓传来一个带着些许疲惫,但同时更多的是感jī的声音:“陈市长,这次的事,真的谢谢您了”
“呵呵,春明书记,你千万别客气,这其实真没什么的,我也就是跟他们董事会的一个董事打过几回交道,说起来也不算太熟,他们这次肯同意让星辉公司延期还款,我看最主要还是银行方面不希望这笔账目将来成为呆账,而且星辉承包的建材公司也是有潜力的,我倒没在里面出多少力气的。”
“不,陈市长,真的这次真的谢谢您了”
很明显,船上这个正打电话的男子自然便是陈扬了,而他身旁这位比基尼美女,当然就是曾在电话中小小要挟过他的项大美女了。
挂了田春明的电话,陈扬苦笑了一声,虽然事情办得很顺利,并且让他意外的得到了田春明的友谊,但这次的事件,从一开始就让他连连判断失误,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以及西州的韩老大,都不过是高层手中博弈的一颗棋子罢了,而且还是很不重要的一枚棋子。
确实,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从这件事中也是受益者,但这种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还是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而大开,依旧屹立不倒,也同样是让他感到费解的事情。吴振邦的惊人背景难道就连幕后的那只手也感到惧意吗?
陈扬看不明白。
至于钟兆亿的角sè,陈扬也是越的有点看不懂起来。从这小子出现开始,事情接连不断,看来有空的话,是得好好查查此人的来历才行。
“啪”
就在陈扬还在琢磨着刚刚过去的那场他稍微沾到点边的暴风雨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后背处貌似被轻拍了一下。
“项谨,你干什么呢?”
陈扬诧异不已的回头问道。
“哼,干什么?”一身xìng感打扮的项谨美目圆瞪,两手叉腰的站在旁边,气呼呼的娇嗔道,“我叫你出海是陪我玩的,你可倒好,跑这里来移动办公来了”
“我”
“你什么?还有,刚刚你说什么来着?什么叫做只跟那位董事打过几回交道,算不上太熟?哼,不熟你还跟我上netbsp;陈扬闻听此言,哪怕城府再深,此刻仍是忍不住老脸一热,嘿嘿干笑了起来。
恰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声呜呜的汽笛声。
正拌嘴的两人都是一奇,循声看去,却见一艘比他们这艘游艇更大的游轮缓缓驶向了他们所在的这片海域。
“咦?谁的船?”
陈扬奇怪的嘟哝了一声。
而一旁的项谨却是眉头一皱,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一声,“我去换身衣服”说罢,赶紧蹿下了楼底。
第一五九章 游船轶事(上)
很快,等项谨裹了一块宽大的浅蓝se丝质披肩重新回到三层甲板时,对面那艘规模不xi的游轮已经呜鸣着快驶到他们这艘游艇近前了,不过,在两船相距还有三四百米左右距离时,这艘游轮却缓缓停了下来,貌似也是相中了这片一望无垠的海域。
一直趴在舷杆边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陈扬这才瞧清楚了,这艘白se的游轮叫做“皇后”号。至于上面有没有皇后,鬼才知道。但估计是没有的。
而该船甲板很宽,几乎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但让陈扬奇怪的是,这诺大的甲板上却只有聊聊五、六个人在上面嬉戏玩闹,又或者是忙着晒日光浴,不过倒是男nv都有。
并且,陈扬在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对面情况时,对面船上的游客倒也毫不客气,其中一名留长的年轻男子这时同样是用那种晚上看星星的立式望远镜,大大方方的观察陈扬他们这边的情况。
显然,双方都对对方起了一定的兴趣。
虽说这片海域已经快出到公海了,但勉强还能算是西州的管辖范围,陈扬一向警惕xing颇高,生怕这些贸贸然闯入我国领海的外国游客中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耐着xing子用望远镜逐一的在甲板上这几个青年男nv脸上扫过,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一圈看下来,倒都是华裔面孔的居多,只有一个金碧眼的老外,这个老外也不知是哪国人,但看起来年纪似乎比其他人稍长一些,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也不像其他那些在甲板上穿着暴露的青年男nv玩得那么疯,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把天蓝se遮阳伞下,捧着本书在看着。
陈扬看过之后,没现什么端倪,就想联系一下南港的海事巡逻队,查下看近期有没有一艘皇后号的游轮做过入境登记。毕竟没有经过入境许可,哪怕他们的身份是普通游客,也是必须要坚决驱逐出去的,谁知道他们这帮人身上会不会带点什么病毒过来,像那什么疯牛病或者**之类的病毒,可不都是从国外舶来的么。
“xi谨,你去帮我把电话咦”
陈扬刚想叫项谨去帮他拿电话过来,谁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间就是一怔,然后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望远镜焦距调整了一下,锁定住了一位正从舱里缓缓走出来的nv人。
这个nv人跟甲板上的其他nv孩子差不多,身上也只穿了一套布料极少的淡黄se比基尼,前凸后翘的,两只滚圆饱满的ru房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可怜巴巴的布料中弹跳出来似的,而她那一双1u-露在外的修长**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得不说,这个nv人的身材那叫一个好,在对面那艘游轮上,绝对是出类拔萃的,甫一走出来,立时便吸引了陈扬的目光。
当然了,陈扬可没有普通男人这么肤浅,对方吸引他的不是这火辣的身材。这时候,他的镜头也只是锁定住了的对方的脸庞。
是的,这个nv人不仅身材一级bng,而且面容长相也是秀美绝俗,标准的瓜子脸,薄薄的嘴唇,琼鼻粉腮,一头乌黑的秀随意披在光洁的肩上,那垂落肩头的丝,衍泽乌润,愈显得她婉淑柔顺,明yn端庄。
哪怕是再挑剔的男人见到了她,无论是用哪种标准来评判,都不得不让人称赞一声,这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nv。
只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哪怕这个nv人美翻天了,对于陈扬来说也没什么太多吸引力。要知道他身边的娇妻美妾无论是谁,论五官长相的jing致程度,此nv虽美yn绝伦,但比之颜玥还是差了少许,而论身材,不说仙儿这种祸害,就现在站在陈扬身后的项谨也不见得就比她差,论气质,她不一定比得过李秋禾,论妩媚妖娆,闵柔可是人间绝se,而如果比综合素质,更是跟陈若男没法比的了。
至少,陈扬的感觉上就是如此。
想想看,陈扬见多了身边的nv人之后,他哪里还会说像一些不懂事的初哥一样,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nv人就腿软心跳加什么的。
而真正让陈扬方才微微失态的原因,说出来却是俗不可耐。
很简单,这个让人眼前一亮的nv人是他曾经的老校友。
如果说大学时期默默无闻低调示人的陈扬是一种极端的话,那么这位江同学绝对是另一个极端,她不仅是陈扬大学期间不可争议的燕大校花,大家注意,这里没有之一,当时燕大公认的校花就只有江馨同学一个。而江校花不仅人长得漂亮,并且跟很多学校的校花喜欢玩低调时常以冷漠示人的骄傲姿态不一样,这位江校花相当的平易近人,xing格也很开朗活泼,积极参加校里校外的各种各样的活动,像什么唱歌比赛啊,公益活动啊等等之类的活动,而且她貌似是个天才少nv,琴棋书画歌舞曲艺,但凡她参加的比赛就没有不获奖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当年在整个海淀高校区,说起这个江大校花,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恐怖地步。
真说起来,陈扬也算是挺有荣幸的,这位江校花当时念大学时跟他是一个系的,也学的是经济管理,不过两个人倒不是一个班的,当时经管系有两个班,陈扬是一班的普通一员,而这位全系师生的骄傲,江校花同学则是经管二班的。但因为两个班所学科目一样,不仅授课老师是同样的,连辅导员都是同一个人,甚至,两个班天天都在同一个阶梯大教室里头上课。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若陈扬真是那种喜欢往脸上贴金的俗人的话,那么他跟江校花也勉强算得上是同班同学。
想不到,从学校出来一晃就已经过去了七八年时间,好巧不巧的,今天竟然在这里会碰上了。
手中的望远镜一动不动的锁定住这位曾经在他整个大学生涯里头,强行给他施加过深刻印象的老同学,如今,这个当年的校花风采依旧,甚至犹胜往昔,真是让人感叹,这个nv孩子真是岁月的宠儿啊。
想到昔日他那平静的校园生活,陈扬心里头不禁唏嘘不已。
陈扬这正忆往昔的当口,
自打重新回到顶层后就一直搂着他,藏身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项谨这时却是奇怪不已,前面听陈扬话说到一半就不继续说了,顿时就有些微愕的问他道:“陈扬,你看什么呢?”边说边也好奇的朝望远镜朝向的方向看了过去。
虽说因为距离过远,她看不太清楚对面那个nv人的长相,但至少,她还是能轻易判断出陈扬正端详着的应该是个nv人。
这时又见到陈扬聚jing会神的用望远镜锁定住对方,她立马就有些吃醋起来,皱了皱鼻子,轻哼了一声,然后又掐了一下陈扬的腰部,凑近陈扬耳畔,嗔道:“你瞎看什么呀,不许你看别的nv人,快把望远镜给我”
说着就要伸手去抢陈扬手中的望远镜。
陈扬边伸手阻拦,边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别闹,那边船上有个好像是我大学的老同学”
项谨一听什么老同学,顿时就更不乐意了,她可是见多识广的聪明nv人,这年头老同学间久别重逢后重新擦出火花的事情听得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哪怕她知道陈扬不是这种人,但出于nv人天生的xi心眼,她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伸手要抢下望远镜。
陈扬被她这么一捣1un,好不容易酝酿的怀旧情绪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干脆把那望远镜扔到了甲板上,一把抱住项谨,很无良的把手伸进项谨的披巾里,肆意的上下其手起来。
只一xi会儿,项谨被摸得腮红耳赤的她不得不投降了,拼命伸手摁住陈扬正抚在她饱满胸口上的大手,同时嘴里喘气吁吁的连声求饶道:“老公,求求你别别在外面xi心被人看见了呢。”
别看她在陈扬面前显得很开放xing感,可骨子里头还是很传统的,有些事,在爱人面前可以做,但若是有旁人在,哪怕距离再远,她也是宁死不从的了。
而陈扬抱着这么一个柔若无骨,还任凭他予取予求的大美人,又摸了好一会儿不该摸的地方,此刻也开始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但他倒也知道分寸,这里可是露天场合,加上对面船上也有人在,即便心里有那想法,也得回船舱里头再说。
当然,他现在还不清楚对方船上那架天文望远镜的威力,若是让他知道,刚才他打死都不敢非礼项谨的。
确实,两人在船上嬉闹亲热的时候,对面那架高倍数的天文望远镜一直在观察着他们这边。
而c控望远镜的那个长帅哥,刚开始也只是有点xixi的好奇罢了,用望远镜随便扫了一眼这边的船身,知道这艘游艇叫“大禹号”之后,他还结结实实的恶心了许久,然后飞快把镜头挪到了船上的人身上。
在陈扬脸庞上,他只是稍微停滞了不过o.5秒钟,毕竟,像陈扬这种看起来很硬朗英挺的外表中,却又带着几分清秀的男人,一向来就不怎么招他们这些白脸帅哥的喜欢,原因很简单,有一部分nv孩子是他们这种偏ni油的xi帅哥很难搞定的,而陈扬这种类型的男人却是这类型的nv孩子的大杀器,更让他们感到郁闷的是,随着社会不断进步,貌似ni油xi生已经越来越没有市场,反倒是像陈扬这种硬朗男大有老少通吃的趋势,他最近也开始考虑着是不是该朝这方面展一下,谁知道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就看到了一个现成的完美模板,你让他怎么能够痛快得起来。
算了,真他**扫兴。
很快,他便把镜头稍微调转了零点几个角度,锁定住了此时正脸se晕红的软倒在陈扬怀里的项谨
嘶
只一瞥间,长青年禁不住倒net请健身教练训练过的长腿竟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而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
很明显,这便是前面形容过的那种初哥见到美nv时的第一反应,但这个长青年来历可不简单,跟初哥这个贬义词完全沾不上边,但让人遗憾的是,他方才那个瞬间,的确是表现得像个初哥一样。
看他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竟似乎只看了项谨一眼,就已经一见钟情,并且还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一来项谨本身就是天姿国se的美nv,此刻又因为陈扬的捉1ng而变得双颊绯红,一脸既羞且怯的羞臊表情更是激起了男人心底里的占有yu和保护yu,而她身上散出来的那种成熟-nv人才独有的韵味,更是让人神魂颠倒。
以至于直等到陈扬和项谨两人下到船舱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了回来,缓缓直起身子,ru了ru因为保持同一种姿势太久而变得有点麻的腰部,心里头却是嫉妒不已的暗骂起来,我顶你个肺,有没有搞错啊,现在的美nv是不是都瞎了眼了
在肚子里郁闷不已的暗骂着,他脸上却是从容淡定的表情,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江馨身上.
陈扬这位老同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船上唯一那个老外身旁.手里捧着杯果汁,笑yinyin的正跟这个老外聊着天。
虽然这艘游轮上的nv伴都是素质一流的靓nv,但显然,江馨绝对是最吸引男人注意的。不过,想想他还是决定放弃了,毕竟那个老外也不是什么易与的角se。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对面那艘xi了好几号的游艇,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然后兴奋不已的朝他的同伴招手喊道:“嘿,现在天气这么好,大家不如一块下海里玩玩怎么样?”
很显然,这帮人既然出海来玩,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跟大海亲密接触的机会。
很快,应者如云。
扑通一声,一艘xi型的橡皮艇被扔到了海里。
而船上的这些男男nvnv们,都面带笑容,愉快的顺着悬梯爬到了xi艇里。
让人意外的是,江校花也貌似很感兴趣,跟众人一块下到了xi艇里头。
第一六零章 游船轶事(中)
第一六零章游船轶事(中)
虽然此刻海面上风平浪静,但毕竟这里可是大海,随时都可能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状况,因此,这些俊男靓女们下到了橡皮艇后,并没有直接跳到海里畅游,而是先四下里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顺便把一些潜水或者游泳的装备整理一下,纷纷穿到了身上。
很快,十多分钟时间就过去了,在确认附近没有什么像鲨鱼之类的怪兽出没之后,那个长青年一声吆喝:“趁现在时间尚早,大家好好玩玩吧。”
然后就听“扑通”一声,这小子倒是干脆,一头扎进了蓝汪汪的海水里。
紧接着,又是接连几声水响,又有数人相继跳入水中,jī得附近水ua都四溅开来。
不得不说,在**月份这段时间里,南海是最适合这些有钱有时间的游客们休闲娱乐的好场所了。
不一会儿,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就洋溢起了这帮不之客的欢笑嬉闹声。
由于这些人选择入水的区域在两艘船之间,因此,他们倒是舒服了,可这阵嬉闹无疑已经影响到了另外一艘船上正亲热着的陈扬二人。
“这些人怎么搞的呀?跑这里来潜水?吵死了都,真是让人扫兴”
大禹号二层船舱里,传来了项谨明显带着几分不快的声音。
也难怪,任谁正跟情郎亲热时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喧哗声打断了,恐怕都是如此心情,这的确是很大煞风景的一件事。
项谨边说边披上一件宽大的白sè衬衫,刚好罩住了她玲珑的身材,衬衫下摆堪堪能遮住她的臀部,两条修长圆润的长tuǐ全都裸-1ù在外头,十分的xìng感you人。但貌似这件衬衫好像不是她的,而是陈扬前面换下来的。
“你瞧你都有些什么同学啊,真是的。”然后心里很不爽的又嘟哝了一声,这次倒是把怨气撒到了陈扬头上。
陈扬这时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难得有个机会跟心爱的女人一块出海休闲一下,谁知道半路上闯进来了这么一帮不之客,让他也感到很是郁闷,只是这大帮无聊的人当中,也就只有江馨是他的大学同学,至于其他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随手捡了条沙滩kù穿上后,他光着膀子就起了身。
正透过圆形的窗户往海面上看去的项谨见陈扬起了身,忙问道:“你干嘛去?”
陈扬边推开舱门边回了一句:“我出去看看,一会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换个地方好了。”
项谨轻“嗯”了一声,然后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重新回到舱外的甲板上,陈扬随意的趴扶在船舷护栏上,看着这五六个在水中嬉戏的青年男女,不由暗暗皱了下眉头。看样子,这些人个个精力旺盛没地方泄,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走不了的了。
“陈扬,照我看,你这个老同学好像一点也不普通嘛。”
项谨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只望远镜,一边在海里面梭巡着,一边懒洋洋的冲陈扬说了一句。而她这话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陈扬苦笑一声,刚才为了图省点事,他就信口胡掐了一个谎言,说什么这个老同学相貌朴实,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完全看不见的普通女孩子,并且他跟这个老同学也就是隔壁班,曾经一块在同一个教室里头上过课的普通关系,压根就谈不上有多熟。
但现在项谨出来一看,此刻在海中畅游着的江馨横看竖看都跟普通沾不上边,远远的看过去,便如同海里的一条美人鱼一般,美得让人瞠目结舌。
并且,海里面这几个男女青年当中,任谁第一眼看过去,都会立马被她的较好身材给吸引住,哪里像陈扬说的那样,扔到人堆里完全看不见。
很明显,陈扬这个临时编撰的拙劣谎言立刻就穿帮了。
项谨又拿着望远镜好奇的看了一会儿这个被她硬生生编造出来的假想敌,可这时候,貌似在海里嬉戏着的几对男女其中有些居然已经忍不住,光天化日下就接ěn起来,而她对这些当然不怎么感兴趣,就把望远镜放了下来,转过头,对陈扬,“陈扬,你老实交代,你跟这个老同学真的不熟吗?”
“当然了。”
陈扬想也不想就给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答案。不过他这次倒也没有撒谎,确实,当年还在念大学那会儿,他跟这个燕大校ua四年同窗加起来好像都没有讲过十句话。只是因为当年江馨在燕大太出名了,并且身边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他才被动的了解到了江馨这个女孩子。
举个例子,当时他们宿舍四个人里面,除了他之外,另外的三人,包括现在风流成xìng的纽葫芦,无一不是江馨的铁杆粉丝,每天宿舍熄灯后,就开始就,从对方的穿着打扮,到今天上课时说了什么话,怎么回答教授的问题的,甚至连别人校ua同学课间一共上了几次厕所都变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让陈扬不胜其烦,想不听都不行。
虽然被迫了解了不少关于校ua的事情,但说心里话,陈扬却从未想其他同学那样,对江馨产生什么非分之想。这里倒不是说陈扬自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由于陈家的家教从小就十分严苛,读书求学就必须要认认真真好好念书,一旦被爸妈知道谈恋爱了,肯定少不了一顿责骂。
而且那时他也是个大人了,对家里的背景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很清楚,如果真谈恋爱了,以陈家的势力和帮孩子择偶的条件,他的结局肯定是个悲剧,他当然不会希望伤害到别人女孩子,因此上学那会儿,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自然更不会说去追求这个人见人爱的校ua了。当然了,现在他跟若男结婚之后,回过头想想,估计他的养父母一开始就有了这方面的考虑,至少李端玉肯定是这么考虑的。
只是这时候他虽然回到得很干脆,但项谨却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一句话就拆穿了他:“那你说,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别人明明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你偏要把人家说成是个丑八怪?哼哼,我猜,你肯定是跟这个老同学有暧昧关系呢。”
“小谨,你少在这里瞎说,我告诉你好了,我念大学那会儿可没你想象的那么无聊。你不相信的话,我敢跟你打赌,即便我现在就出现在江馨面前,我这隔壁班同学也肯定已经认不出我来了。”陈扬没好气的为自己辩解了一番。
“切,鬼才信你。”
项谨撅着嘴轻哼一声,不过眼中却藏着几分喜意,显然对陈扬的回答比较满意,而且她现在跟陈若男的关系很融洽,倒也从侧面了解到了陈扬以前上学时的一些趣事,自然能分辨出陈扬这话的真假来。
至少,在陈若男口中描绘出来的陈扬,上大学那会儿的陈扬跟现在比起来,完全是不折不扣的两类人,当时的他,绝对是那种整天捧着书看的书呆子,三好学生,基本上就是过着图书馆宿舍教室…一线的枯燥生活。
而与陈扬正好相反,以她的识人眼力,这个在海里游得十分畅快的女孩子,她虽然不认识,但多少也能猜出来,这个女孩子的xìng格应该很开朗的,而且肯定是那种在学校里很受男生追捧的校ua级别的人物,当然不可能跟陈扬这种成天泡在图书馆的轻度宅男间有什么交集了。
第一六一章 游船轶事(下)
第一六一章游船轶事(下)
陈扬二人在外面看了没两分钟,就准备把他们的游艇驶离这边海域了。
并且,陈扬前面也已经以一个热心市民的身份向南港海岸方面打了个举报热线,相信很快就会有海上巡逻队过到这片海域,虽然陈扬并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被执行公务的人员认出来,但这种破事还是能免则免吧。
可谁知道,两人还没来得及回到驾驶舱,就听到从海面上远远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嗨,大禹号上的两位朋友,既然在这里有缘碰上了,不如交个朋友怎么样?”
陈扬二人闻言都是微微一愕,当即转头朝对方看了过去。
只见那个长青年泡在水里,双手扶着橡皮艇的边缘,正热情洋溢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并且让人意外的用英语说出了一长串邀请的话来。
按理说,像对方这种下三滥的搭讪方式在国内算是十分不礼貌的,不过在国外,却是很寻常的一种交际方式。
因此,虽然这人明明是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亚裔男子,但听其口音有着很浓重的伦敦腔,看来如果不是当地亚裔,那八成也应该是在那边留学多年的海归,是以只是稍微一怔之后,便不觉得有多奇怪了。
毕竟以他了解到的一些情况,现在貌似有不少比较肤浅的海归都把操着一口地道的外国英语为荣,倒是把母语和乡音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陈扬可没有跟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套近乎的习惯,下意识的转头看了项谨一眼,示意了一下。
项谨跟他自有默契,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撇撇嘴无奈道:“你不也会讲英文嘛,干嘛要我去说。”
说是这么说,但很快,她还是乖乖的转过头,对那个出邀请的长说出了一番婉言拒绝的话来。当然了,她用的也是很标准的英文。
项谨拒绝对方后,长青年在水里耸了耸肩,苦笑着做了个很无奈的手势,嘟哝了一声之后,却还是不死心,跟几个同伴一块,嬉笑打闹着朝陈扬他们的船游了过来。
陈扬见状,不由暗自皱了下眉头,他可不愿意跟这些人生什么交集。只是,对方这种外国式的热情却是让人难以招架。
可就在陈扬还犹豫着怎么样再次拒绝时,聚拢到橡皮艇周围的那帮假洋鬼子中,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大声尖叫了起来:“o,mygd伙计们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还没等陈扬反应过来,就见距离那艘橡皮艇大概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原本平津深邃的海面,猛然间jī起了数米高的巨大浪ua来。
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海中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慢悠悠的朝橡皮艇游了过来。
什么东西?
陈扬脸sè变了变,而一旁的项谨显然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低呼了一声后,下意识的紧抱住了陈扬的一只胳膊。
“****是鲨鱼”
半秒钟后,不知又是哪个女孩子突然尖叫了起来。而这个女孩子惊惶之下,不仅飙了句脏话,而且后面半句话还是用标准的普通话讲的。
“快点,大伙儿快上橡皮艇,朝那边靠过去”
长青年脸sè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指着陈扬的大禹号,大声的招呼起了同伴。
这帮人毕竟有种多年出海玩耍的经验,虽然个个面1ù惊惶之sè,但总算是比普通人镇定了许多,很快便都手忙脚乱的纷纷爬到了橡皮艇里,就连原本一个人在海里畅游着的江馨,也急急忙忙的游了回来,迅上了皮艇。不过她倒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被吓得ua容失sè,满是水珠的俏脸上,只是稍微现出一丝紧张的表情罢了,貌似心理素质还十分过硬的样子。
不到十秒钟,他们人都已经聚齐了,并且迅忙活起来,好几个男士操起船桨,奋力朝大禹号划了过来。
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回自己船上,而是一来大禹号比较近,也就距离他们百十米远,二来他们都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万一真是个鲨鱼群就麻烦了,还是绕道先上船比较安全。
“他们有没有搞错啊”
项谨见状,不禁有些微恼的嘟哝了一声。
显然这时见到这帮鸟人有把祸水东引的意思,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
陈扬上辈子虽然也经常出海,但说实话,还真是很少碰到大型鱼类的,更别说鲨鱼了。
他们现在倒是还有时间可以掉转船头,立刻跑路,可这么做也太不仗义了,他还真干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来。
没办法,他只好当机立断道:“小谨,快,把游艇开过去”
“啊?”
项谨大惊失sè,她可没陈扬这么讲国际道义,这些人死不死的关她屁事,她只关心陈扬的安全。
“别废话了,快去,先救人要紧”
陈扬脸sè一变,不由分说的抢话道。说完拔tuǐ就往楼下奔去。
项谨跺了跺脚,一咬牙,赶紧转身一路小跑奔回了驾驶舱。
好在他们这艘游艇造价昂贵,并且当初设计时就是按照小型驱逐舰的标准来设计的,只要不遇上真正的鲨鱼群,那绝对是稳稳当当的。
很快,游艇动了起来,百十米的距离,几乎用不着多长时间,十秒钟就开到了。
跟橡皮艇在海中一汇合,也不用说什么,陈扬直接就把救生悬梯顺着栏杆放了下去:“快上船”
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喊,这些人一看到船上放了悬梯下来,立刻急急忙忙的抢了上来。
而这时候,海水中的那条黑影也一改刚才悠闲的态势,度突然间加快,并且迅朝已经泊靠在大禹号旁的橡皮艇冲了过来。
看其体型足有四五米长,即使不是鲨鱼,也绝对是些恐怖的大型鱼类。
终于,在第一个人爬上来后,很快,大家七手八脚的相互帮忙,一个接一个的上了陈扬的船。
就在最后一个男青年堪堪爬上船时,这条酷似鲨鱼的黑影也冲了过来,一口咬破橡皮艇的气囊。
嗤
一声巨大的喷气声响起,橡皮艇迅沉了下去
嘶
一众青年男女见到这一幕,顿时都后怕不已,齐齐吸了口凉气。刚才要是陈扬他们这艘船稍微赶来得晚点的话,恐怕他们即便不葬身鱼腹,也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Ps:抱歉各位,没时间写完,明天补了,应该是很有趣的段子
第一六二章 老同学
眼见着这艘价值不菲的专业橡皮艇如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迅放气蔫了下来,并且转瞬间就沉入了海中,众人脸上无不现出惊骇之意。
而那黑se的yin影在把橡皮艇干掉之后,尾巴一拍水面,激起一串七八尺高1ng花的同时,摇头晃脑的朝陈扬的游艇撞了过来。
轰
一声闷响,即便是好几吨重的游艇顷刻间也被它撞得有些摇晃起来。
紧接着,船上众人被晃得东倒西歪时,海水中那只庞然大物忽然跃出了水面,张开大口
哗啦
一声巨响,海水如水瀑一样被此物喷到了底层甲板上。
“啊”
船上众人被海水浇了个满头满脸,不由自主的纷纷出尖叫声来,同时手忙脚1un的相互扶持着,才勉力能够站稳身体。
陈扬因为一直抓住救生桅杆,倒是没受到多大影响,依旧是透过黝黑的墨镜观察着水中那足有五六米长的庞然大物起来,而直到此时,他方才看清楚了黑影的样子。
倒不是凶猛的鲨鱼,而是一条年纪尚幼的鲸鱼,不过陈扬不是动物学家,此刻也判断不出此鲸具体属于什么种类,但应该是鲸鱼不会错的。
判断出这点后,陈扬心中稍安,不管这条幼鲸从哪儿离群跑过来的,但总归不会有鲨鱼那么可怕。
果不其然,这条幼鲸戏1ng了几番游艇之后,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摇头晃脑的往远处游去了。
“好了,没事了”
不知是谁率先出了欢呼声。
“ye”
紧接着,被淋成了落汤ji的众人无不长出了一口气,纷纷欢呼起来,总算是虚惊一场。似乎对他们来说,这次意外反倒是一次很值得回忆的旅行历险一样,惊惶过后,这些人倒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朝着那条游走的鲸鱼指指点点的,兴奋不已的用英文ji谈起来。
陈扬也同样是松了口气,在大自然面前,无论什么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长出了一口气之后,他也没有跟老校友打招呼的意思,立刻就想回驾驶舱,把这些人送回他们的船上了事。
谁知,他刚一转头,就看到一张清晰熟悉的俏丽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
是的,他那个燕大的老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稳了,却没有跟她的朋友一块欢呼雀跃起来,而是俏生生的站在了陈扬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陈扬。脸上神se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认出陈扬来没有。
陈扬倒也没有傻不愣登的上去自报家men,一来他可不想自己跟情人约会的事情被这一大帮不相干的人知晓,二来嘛,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可不认为这个当年学校里头的风云人物能认出自己来,前面就已经说过,他当年低调得有点偏宅了,即便还上大学那会儿,他也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个校花同学百分之百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更别说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他此刻还戴着副明星专用的蛤蟆墨镜,恐怕对方脑海中那一星半点关于自己的印象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吧。
因此,他也只是微微一怔之后,很快就恢复过来,然后很客气的朝江馨点头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要往驾驶舱方向走去。
“陈扬,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么?”
就在陈扬转身要走之际,身后一直在仔细端详着他的江馨同学突然间开了口。
霎时间,陈扬愕然停住,回过头,惊讶不已的看向江馨同学。
是的,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非但一眼就认出了戴着墨镜的自己,而且还轻而易举的一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而最让他感到惊讶万分的是,江馨说话的语气中,分明带着几许淡淡的幽怨和失落。就仿佛,自己没有主动上前跟校花同学打招呼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一样。
说真的,你说陈扬的记忆力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的吧,可即便是他这么好的记忆力,这么些年下来,就他自己班上的好多不大ji往的同学名字他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更别说隔壁班的同学了。
而江馨却是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万分。而且更搞笑的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学四年里,虽然他们经管系的两个班几乎天天都一块在阶梯教室里头上课,可他好像从来没听这个倍受同学老师追捧的校花同学叫过他的名字,没想到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江馨叫出他的名字来。
原来,人家可是认识自己的,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个
陈扬真有点想不通了。
“这个,我”
虽说陈扬见过不知多少大场面了,但此刻仍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主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毕竟念书那会儿就不熟,现在更加不知道怎么样跟对方沟通了。完全当成个陌生人嘛,好像又不大对劲。而且如果现在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刚刚才把对方认出来的模样,确实也是太假了点。毕竟人家江校花可是当年他们燕大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还跟他是隔壁班的,负责大教室的考勤工作,他若硬是说自己不认识,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呵呵,陈扬同学,你现在才记起来么?”
江馨扑哧一声,娇笑了起来。而她这嫣然一笑,如水仙花开,霎时间便让原本略显得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这个”
陈扬堂堂一个正厅级干部,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江馨却是大大方方的朝他走了过来,伸出手:“你好,陈扬同学,好久没见了。”
陈扬这时想继续装不认识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轻握住对方的手,挤出几丝有些别扭的笑容,尴尬说道:“你好。”
两人的对话很快就引起了甲板上其他人的注意,一时间,这些俊男靓nv们也不知吃错了什么y,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比刚才被鲸鱼追赶还要惊讶几分的表情来,尤其是看到江馨主动跟陈扬握手时,更是一个个的如同看外星人一样,把目光集中到了陈扬脸上。
很快,两人各自松了手。
陈扬刚要开口寒暄一下,以弥补自己刚才的不礼貌,可突然间却觉得有点不对劲,眼角余光往边上一瞥,立刻现了项谨的身影。虽然他不知道项谨是什么时候从驾驶舱里走出来的,并且站在边上听到了多少内容,但从项谨此刻脸上的不爽表情看,估计应该没漏过什么细节。
暗道一声不好后,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项谨却喊了他一声:“陈扬,你到我这儿来。”她身上穿得很清凉,里面是套比基尼,外面则裹了件陈扬的白衬衫,因此不愿意跟这些不相干的人走得太近。
说完,还偷偷白了陈扬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不是前面吹牛说什么自己站在人校花面前,校花也肯定认不出你来,现在穿帮了吧。
陈扬这时巴不得赶紧走人呢,就不好意思的冲江馨笑笑道:“呵呵,我nv朋友找我呢,你和你的朋友先在船上待会儿,一会咱们有时间再聊。”
江馨俏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愕然表情,刚想开口说什么,可奈何陈扬走得甚急,她只好有些无奈的把美目一转,看到项谨时,一丝复杂黯然之se在她眼中悄然间划了过去。但很快,她就有恢复了方才的淡淡笑容,很有礼貌的朝不远处的项谨轻点下头,示意了一下。
项谨也微笑朝她示意了一下,然后便把走回来的陈扬扯到了一旁,低声说起话来。
过不多久,陈扬便重新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而游艇也再次启动,缓缓驶向了江馨他们的大船。
“呵呵,不好意思,江馨,刚才让你见笑了。”
重新出来后,陈扬方才的那些尴尬劲儿已经缓过去了,倒是很自然的跟老同学寒暄起来。
“没事。”江馨很善解人意的莞尔笑了笑,接着又称赞道,“你nv朋友挺漂亮的啊。”看得出来,她应该是自内心的赞美。
陈扬笑了笑,接着就把一会儿的安排告诉了江馨:“这样,待会儿我把游艇先泊到你们的大船边上,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别下海了,我们把救生艇放下去,你们用完了再扔过来就行。”
“呵呵,那行,谢谢你了。”
江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对陈扬的安排当然也没什么意见。
而这时候,那些个青年男nv们也才想到要过来感谢一番陈扬刚才的无私帮助,纷纷走到边上,很热情洋溢的用英语对陈扬表示了感谢。
一时间,甲板上“tnkyu”之声不绝于耳。
陈扬倒是很客气的一一笑纳了。
而等江馨跟他们介绍了一下她跟陈扬的大学同学关系后,这帮人才纷纷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几个xing格开朗的nv孩子更是一惊一乍的大声惊呼起来:“,www.uu234.combsp;两船距离本就不远,很快,陈扬的游艇就泊靠在了大船边上,然后他就按照既定计划把救生皮艇扔了下去。正打算把人撵下去时,江馨突然很客气的邀请他道:“老同学,难得这么巧遇上了,刚才你还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待会儿如果你没其他事,不如一块到我们的船上坐坐怎么样,咱们老同学间这么多年没见,也好好叙叙旧,好么?”
“这个”
陈扬本以为萍水相逢,刚才随便寒暄一下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时对方却很真诚的邀请自己过去叙旧,可问题是,他觉得自己跟对方没什么旧好叙的,不觉犹豫了一下。
第一六三章 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六三章惊出一身冷汗
江馨他们这艘游轮很大,足足比陈扬他们那艘大禹号大了有两倍还多,快赶上一艘小货轮了,并且装修各方面都十分奢华,光是一层的大舱里就分门别类的设置有宴会厅,咖啡室,棋牌室,练歌厅等等娱乐生活设施,
陈扬这时就在一层的咖啡室里,跟燕大的老同学江馨闲聊着,同时,一边打量着这里装修内饰。以他活了两辈子的眼界看,这里的奢华程度即便比顶级游轮的标准还差一点,但也相差无几了。
这个现让他吃惊不小。当年因为他宿舍里的几个损友都是江校ua的追求者,因此他也被动的搜集到了不少关于江校ua的资料,其中就有家庭背景情况这一项,听老纽他们几个说过,江馨的家庭背景还是十分的不错,属于典型的富家女,祖上三代都是做生意的,整个江家在晋中一带也是颇有名望的大家族,并且海外关系也比较深厚,听说她父母就是在应该做生意的,从她一毕业就到了剑桥留学可知一二。
但即便如此,他也很难相信江馨有实力能拥有这样一艘豪华游轮。
“呵呵,这是我其中一个朋友借来的船,可不是我的哦。”
江馨不愧是个聪明的女人,看到陈扬时不时的打量着这地方,就微笑着给他解释了一下。
“那倒没有。”陈扬笑道,跟着又问,“听说你毕业之后去了英国念硕士,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江馨眼睛一亮,颇有点惊讶的看向陈扬。
“这个好像全校师生都知道吧。”
陈扬苦笑一声说道。虽然当年他临毕业前三个月就提前离开了燕大,做为一名后备干部参加了由时任团中央第一书记的校长搞的***学习,但后来***过程中,他倒也参加了他们这一届的毕业典礼,当时燕大校园里传得最广的一则八卦就是关于江馨的毕业去向的,他再低调都好,有那帮损友在,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谁告诉你的,是纽葫芦告诉你的吗?他怎么告诉你的?”
江馨脸sè一下变得很焦急,两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咖啡杯,急急忙忙的问道,她做出出国留学的决定,其实刚开始没有一个人知道,后来也是她在机场登机前偶然间碰上了一个燕大学生会的同仁,这才传开了的。不过那时她直接就坐飞机走人了,这些年更没有回国,因此并不知道关于她去英国留学的消息第二天就在燕大校园里被当成大八卦给传开了。
陈扬一时间也被江馨的表情给吓了一跳,但这个消息他自己也不记得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反正那天他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时,好像周围的同学都在拿这个来说事。男生们无不嗟叹不已,说什么佳人此去不复兮之类的屁话。
想了想,他才说道:“我不大记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时同学们都在说你去英国留学的事情。”
“啊,原来是这样啊。”江馨脸上闪现过一抹失望之sè,但还是又问了一句,“这么说,不是纽葫芦告诉你的咯。”
“呵呵,这小子那几天也准备要去日本了,正跟谭芝闹分手呢,毕业典礼那天喝得醉醺醺的,在宿舍里睡觉,我那天就没见过他呢。”
陈扬笑道,想起毕业前的一些趣事,他心情也变得晴朗许多。
而江馨闻言,则沉默了下来,微微垂下头,用小调羹轻轻搅拌起了面前那杯香浓可口的热咖啡。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的问道:“我记得当年我问谭老师的时候,他好像说你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了,是不是真的啊?”
陈扬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当年他去参加团中央办的***时,倒是已经提前知晓了自己要分配去的地方,并且因为那个***比较特殊,都是一些**才有资格参加的培训班,管理很严格,而且还有一定的保密xìng质,甚至团委方面去学校提档案时,也是直接把他的档案转到了地方上。
事实上当时他确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也是他现在被高层看中并且青云直上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而且当初参加那个班学习的同学,现在不说个个飞黄腾达,但最次的也ún到了副处级了。说真的,如果他不是陈家的长子,根本就捞不着这个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当年校方才允许他提前离校,不过校方倒是并不知道他去了团中央学习,还以为他直接到江南省工作了呢。
想了一下,他才点点头,笑着回答道:“嗯,那时候家里帮找了点关系,就去了江南省龙门县的文化局去工作了。”
江馨浅浅的泯了一口咖啡,然后才叹口气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应该过得tǐng好的吧。”
“呵呵,还行吧,tǐng好的。”
陈扬笑着敷衍了一句。
“对了,那你现在还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吗?”江馨边问,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陈扬的身旁的项谨。
说实话,她对此也不太确定才问出来了,要知道陈扬他们的游艇虽然外表tǐng不起眼的,但能乘坐游艇出海的显然不会是什么普通干部或者小老百姓了。而以她当年对陈扬家庭状况的了解,并不认为这几年时间内,他当初一个分配到山旮旯里头工作的小公务员能买得起这样一艘游艇。更何况,当年陈扬毕业去工作的江南省离这里可有十万八千里呢。
而如果这艘游艇不是陈扬的,那么很显然就是陈扬身旁的这个女人的了。
如果这种猜想成立,那么估计陈扬现在也早不在政府单位工作了。试想下看,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女朋友,他又怎么会愿意留在那什么清水衙门里呢?
“呵呵,我倒还是在政府里头做事,只是前段时间工作需要,调到西州这边来了。”
陈扬笑着回道,虽然原先他跟江馨并不是很熟,但老同学的关系,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聊起天来也tǐng愉快的。
不过,他的这个回答却是让江馨大感意外,不过江馨还是很好掩饰住了,跟着又随口问道:“那你现在西州哪个单位工作?呵呵,我觉得以你的能力,现在应该ún得tǐng不错的吧。对了,还是在文化局么?”
“呵呵,还可以吧,不过倒没在文化局了,我现在在西州市政府里做事。”陈扬笑着自谦了一句,“可比不了你这个高材生啊,你现在是做自己的公司吧?”前面坐下时,江馨就给了他一张英文名片,貌似江馨是家贸易公司的董事长,不过名片上面的那家公司他却不认识,因此有此一问。
“在国外做点小生意罢了,没什么意思的。”江馨摇头笑笑,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陈扬身上,笑眯眯道,“呵呵,老同学,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对了,你现在在单位里具体都负责哪方面的工作啊?”
江馨似乎很懂得社交场合的聊天分寸,三分认真七分玩笑的笑道,即便说错了什么,倒也不容易会惹人反感。
“嗯,好像哪方面都得负责吧。”
“哦,这么说你是在政府办工作的么?哎呀,这才几年啊,你现在都当上处级干部了吗?”江馨脸sè微变,有些惊讶的问道。虽然在国外做生意,但却不知怎么懂得倒是tǐng多的。
“这个勉强算是正厅级吧。”
陈扬苦笑道,虽然不想向江馨透1ù太多,但他也没有刻意想要去隐瞒什么。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也不是多大的秘密。
可谁知他话声一落,江馨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忍不住“扑哧”一声,掩嘴轻笑了起来,似乎并不相信陈扬所言。
笑了一阵儿之后,才道:“呵呵,陈扬,你现在变了好多呢。以前在学校时候,我可没现你这么会开玩笑呢。”跟着又故作嗔怒道,“哼,你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老同学放在眼里,人家认真问你,你却专门编这些鬼话来骗我这个老同学。”
陈扬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xìng子正sè说道:“我真没有骗你。”
“哼,陈扬,好歹咱们也在一起同窗了四年,你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啊”江馨气乎乎的冲陈扬皱了皱鼻子,而她这副样子,却跟生气沾不上边,倒是像极了一个在情人面前使小xìng子的普通女孩子。而且美女就是占便宜,即便是很做作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却是显得活泼可爱。
“咳咳”
这时,边上冷不丁传来一声轻咳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很明显,咳嗽的自然是一直坐在陈扬身旁的项谨了。
说起来,项谨自打跟着陈扬一块上到这艘大船来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陈扬身旁,基本上就没怎么说过话,不过脸上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丝不耐烦之意,要不是因为对方是陈扬的老同学,她早忍不住叫陈扬走人了。
“怎么了?”陈扬见她脸sè有异,就有些紧张的赶紧扶住她肩头,好生关心了一下。
项谨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懂规矩的,虽然陈扬跟这个所谓的老同学相谈甚欢的样子让她有点不爽,但这时提醒了一声后,陈扬的表现让她还算满意,就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然后又冲江馨笑笑,起身问道:“对了,江小姐,你们这儿的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哦,从这儿出去,左拐走到过道尽头就是了。”江馨忙起身给项谨指了指方向,跟着又很客气的说道,“要不,项小姐,我带你过去吧。”
项谨摇头笑笑:“不了,你们老同学慢慢聊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把项谨送了一程之后,江馨方才走回来,正好看到陈扬抽空居然mo出烟点上了,她就有点吃惊的看向陈扬,甚至还有点生气的问道:“你现在怎么也学会抽烟了啊?”
陈扬夹着烟的手指轻抖了一下,愕然不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貌似自己在大学就已经学会抽烟了好不好?
而江馨边说边有点生气的重新坐下了,皱皱鼻子,撇头到了一旁,倒是很有点当年在校时的风范。记得当年有同学迟到或者早退时,负责课堂纪律的校ua同学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起来,陈扬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他多少显得有些不礼貌。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烟掐灭了,然后就想提前说几句告辞的话,其实方才项谨的意思也很明显了,等她上完洗手间,回来后肯定要走了,不如先跟这老同学告辞一番。
谁知江馨这时却又转回头来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陈扬,你别介意,我刚才只是有点想不通,可我明明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嘛。呵呵,你想抽就抽吧。”
陈扬却笑着摇摇头:“算了,一会儿等我女朋友回来,我们也该告辞了。”
“啊,你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多坐会儿?我还想跟你好好聊聊呢。”江馨脸上现出几分惊讶,赶紧挽留道。
陈扬不知怎么拒绝对方的盛情挽留,只好推到项谨头上,尴尬不已的笑笑说道:“嗯,一会儿我得陪我女朋友去钓鱼,改天咱们再约时间吧。”
江馨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异sè,眼神极其复杂的看了陈扬一眼,半天才开口说道:“看来,你女朋友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咯。”
“什么?”陈扬大uo不解,然后摇头道:“厉害倒算不上。”
而江馨突然脸sè一变,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问道:“陈扬,你说心里话,你现在过得真的很好么?”
“tǐng好的啊。”
陈扬不解的回道,这个问题刚刚江馨好像才问过,怎么又问?
“哦,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江馨幽幽的轻叹一声道。
陈扬也觉得气氛突然有点不对劲,就从座位上起了身,笑着告辞道:“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改天你如果有空到西州玩,我一定稍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
江馨也站了起来,看向陈扬,叹口气道:“陈扬,你有我的联系方式了,如果”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竟微微现出一丝轻易察觉不到的红晕来,转头看向窗外,轻咳一声才继续说道,“嗯,我是说如果,你过得不开心的话,可以联系我的。”
“呵呵,看吧,有时间一定会的,到时候咱们再约一些同学一块聚聚。”
陈扬完全没有听懂对方话里的意思,笑着打个哈哈道。
江馨知其不解自己的意思,咬了咬net,突然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才再次开口说道:“陈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你,你过得不开心,又何必勉强自己呢。我刚才已经看出来了,你那个女朋友tǐng有钱的,对吧?你唉,怎么说呢,真的,其实以你的能力和才华,没必要做那种事委屈自己的,我记得以前在学校时,你很有个xìng,也很有骨气的,我很欣赏那个时候的你,还有我,我虽然算不上很有钱,但是,但是,我想总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的,你可以试着试着跟我交往一下看的”
江馨有点语无伦次的结结巴巴的说道,而说到最后,已经几乎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而她整张脸庞也一下子变得如被火烧过似的,红扑扑的,滚烫极了。
而一旁的陈扬如遭雷击,惊得快站都站不稳了,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在刚才那个瞬间短暂出现了问题。
虽然江馨这番话说得有些ún乱不堪,并且病句连连,还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听完之后,却是让他隐隐得出了一个意外之极,极其不好,甚至还让他觉得有点恶心的结论来。
嗯,简单来说,一言以蔽之就是,江馨竟然误以为自己是项谨包*的男人,再说得难听点就是,江馨把自己当成那种专门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而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的是,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给江馨这种感觉,但她误会也就罢了,可照她话里的意思,貌似她她竟然也想包*自己
是这样的么?
如果是,这都是什么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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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不得不在心里面郁闷之极的学那些假洋鬼子一样,惊呼了起来。
一时间,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而既然已经说开了,江馨停了一下之后,似乎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感到难以启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陈扬,很认真的继续说道:“陈扬,你不必骗我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不开心的,以你那骄傲的xìng格,你怎么可能会去跟一个富婆呢?是不是你家里头生了什么事情,很需要钱呢?嗯,我想一定是的。而且,我知道你对我,其实骨子里一直都有点自卑,其实真的,你真的用不着这样的,你是有才华,有能力的”
天啊
我哪里自卑了?
陈扬差点没让江馨这番话给刺jī得快要当场吐血。
第一六四章
第一六四章
这一刻,江馨似乎豁出去了。
因为她相信,这次的相遇,绝对是老天爷的安排的缘分,她必须要把握住,因为她不允许自己,她心里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陈扬,而这些问题憋在她心里头已经太长时间了。可笑的是,时间越长,她却越难忘记。
比如说,她很想问问陈扬,为什么当年在学校里,自己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长得也不差,还很聪明伶俐的,班上,哦不,全校那么多男生都喜欢自己,偏偏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他每天就是就是喜欢去图书馆看书,难道图书馆里头的书比自己这个大美女还好看么?
又比如,她很想知道,陈扬怎么可以对自己对他所做的那么明显的暗示,做到四年如一日的不闻不问呢?自己明明每天都有第一个到大教室里头等他,可他却总是在签到本上签完名就躲到最后一排去了,甚至连个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即使自己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他也就是嗯一声就远远的躲开了,难道他就不可以多说两句话吗?还有,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男生那样,总是还没上课就想方设法的挤到自己附近的位置上呢?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总而言之,校ua同学心里足足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才让她在得知陈扬要走后,有点方寸大乱起来。
当然,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憋在她心里头已经很久很久了,那是在她刚上大一时,就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她记得那天她父母亲因为一单生意,不得不临时飞去了英国,而只是安排了家里的管家陪她去学校报名,当时她还在叛逆期,一时间大小姐脾气作,就甩掉了管家,一个人跑到了学校,躲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的一座假山背后哭了一场,结果很恶俗的,一不小心她就碰上想要劫财劫sè的坏人了。
当然,坏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正当她正感到极端无助惊慌失措时,假山后面再次走过来了两人,两人边走边吵着架,好像还是一对姐弟,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那个长得很清秀的弟弟走过来后,二话不说就气冲冲的扇了那个坏蛋两个耳光,又骂了两句后,坏人就灰溜溜的跑了,而好人也同样,半个字都没留下,拍拍屁股就闪人了,只可惜当时她吓坏了,一直就蹲在地上哭,等人都走*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别人道谢呢。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幸运,竟然跟这个见义勇为的年青人是同一个系的大一新生。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将会凭借美貌和智慧收获一段美丽的爱情时,后面的事情却完全脱离了她预想的轨道,跟若干年后生在神州某地的动车事故一样,气死人了
呃,这个情况嘛,的确是很狗血,但那天的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而当得知自己跟那个见义勇为的清秀男生是一个系的同学后,她就一直默默的等着,等着,虽然她看得出来,这个清秀男生家里条件应该tǐng一般的,但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了。可就在她以为陈扬也会像其他正常男生那样,对她动猛烈的追求攻势,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这一天却迟迟没有到来。
是的,哪怕她一直都很努力的表现自己,几乎是把从小所学到的琴棋书画各种绝活,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了,在各种各样的比赛中获得优异成绩,可还是没有哪怕一样是能让这个男人动心的。
她失望了,但她还是没有放弃,终于,到了大四下学期,当她从两班共同的那位谭辅导员口中得知陈扬已经离校去单位实习了之后,她一下子慌了,并且当即做出决定,不再守株待兔了,因为家里的情况也不允许她继续再等下去了,她必须要给自己四年的苦等一个说法,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亲自问问陈扬,他究竟喜欢自己么?如果他的回答是“喜欢”,那么自己会义无反顾的留下来跟他好好交往,而不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去到遥远的英国继续自己的学业;而如果他的回答是“不”,那么自己也可以彻底死心去英国深造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开动了她那高达15o的智商,设计了一个很简单同时很有效直接的方案。
先,她ua了大半个月时间,给陈扬写了一本书。
是的,她不是写信,而是写了一本三十多万字的书。或者说是一本日记更好,因为这本书实际上就是从她平时每天的日记里头整理出来的。
而更令人动容的是,这本书不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而是她用自己苦练了十几个寒暑,在书法比赛中得过一等奖的楷体小篆,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手抄本。
事实上当这本书整理出来之后,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关于陈扬的内容竟然有这么多。
最后,当她自己都被自己写的内容感动到之后,就很郑重的在此千古字数最多的情书的扉页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一段话——陈扬,七月二十号早上十点半,我在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小公园里等你,就在那座假山后面,嘻嘻,别问我是哪个公园,你看完了这本书之后就知道了的。
可是,你会来吗?哎呀,好担心你会不来哦
嗯,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我现在就已经好想你了哦,呵呵
书写好之后,她就用精美的彩纸把书包装了起来,正面用钢笔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大字——陈扬同学亲启。接下来,搞定之后,她就赶紧联系了一个经管一班的一个跟自己玩得比较要好的女生,因为平时都在一块上课,是以两个班的学生都ún得tǐng熟的,该名女生是大家口中的男人婆,跟一些男生ún得很熟,因为女孩子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涩,而且,她所有的心里话都已经写在那本书里面了,也实在没必要也不好意思当面跟陈扬讲,再说了,陈扬当时已经离校了,她不明不白的总不好意思亲自去一趟江南省送书吧?于是,她就叫那个男人婆帮忙把陈扬最好的朋友纽葫芦给找来了。
通过她平时点点滴滴的观察,她现陈扬平时基本不怎么说话,也就是在跟纽葫芦等几个舍友在一起时脸上才偶尔1ù出些笑容,而纽葫芦更是除了不泡妞之外,整天有事没事就跟陈扬泡在一起的死党,把这个鸿雁传书的艰巨任务交给他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她想得其实算是tǐng周到的了,但她千算万算,却最终棋差一着,她万万没想到,当她把书交给纽葫芦后,这家伙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甚至还趁机敲诈了她一顿中餐,回头却是直接忘了个一干二净。
唉,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啊
当然,也怪她当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只是说这本书是早先从陈扬那里借的,现在快毕业了,就想还给他。
其实如果当时她不是这样说,而是直接摊牌说自己喜欢你纽葫芦的哥们,这本就是自己写给陈扬的情书,你立刻帮我转交给他。如果她这么简单明了的说了,那想必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以纽葫芦是她的粉丝的身份,想来肯定是第一时间就把书送到陈扬手里,而不是没当回事,给忘了。
但大错早八百年前就已经铸成,现在再后悔也晚了。
而且实际上,她就算到了今天,都还以为当年纽葫芦已经众人所托的帮她把书送到了陈扬手里。
而当年她把书交到纽葫芦手里之后,就开始一门心思的盼望着约定时间的到来了。但结果很显然,陈扬根本就不可能会来赴约。
她记得很清楚,七月二十号那天,她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从满怀期盼,到焦急,再到伤心失望,最后直等到过了十二点,她才黯然离开了公园,而离开小公园时,她记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当然,她并不傻,事实上她也有过怀疑,而她回到宿舍后的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纽葫芦算账,可结果却是,她被人告知,这家伙最近刚刚失恋,每天喝得不省人事,基本上都不在学校出没了。
找不到中间人,她仍然不死心,干脆跟学校请了几天假,打听了一下陈扬的工作单位后,直接飞到了江南省,去到那个偏僻的小县城里,到那个小小文化局的门卫室一打听,结果却是查无此人。
这下子,她终于死心了,她还以为陈扬是有心躲着她呢,不然,怎么可能查无此人呢?
只是,往事已矣,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她也不过是为当初的幼稚和无知感到好笑而已,最多再稍微有点淡淡的失落罢了。
而她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所小成,研究生一毕业之后,没有依靠父母的余荫,就自己经营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但她万万没想到,今天会重遇当年那个让她傻了足足四年的男人,这让她如何能不失态呢?
第一六五章 决定
夫沙咱警署四楼最里面的间办公室,此刻仍然亭着灯陈扬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的沙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的那杯热茶已经渐渐的冷了下来,但陈扬却没有心情去喝它。
而重案组高级督察亨特警官现在却是板着个脸坐在办公桌后。
的确,他此刻心里头十分的不舒服。今天接到线报本来以为能破介。冰毒大案的,谁知道却只抓到了几个大陆客,线报不准就不说了,这种事儿每个月都得碰上好几起。可倒霉的是,偏偏这帮人还不是普通的大陆旅游购物团,而是大陆的一个地方政府招商团,为的这个大陆官员更是难缠得很。
别的不说,这人既然能把全港岛鼎鼎大名的罗大律师当小弟一样使唤。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听说大陆的官员都tǐng有钱的,以前自己还不信,今儿个倒是碰了个正着。
早知道是这么咋。情况,自己还不如待在家里舒服呢。!”
亨特警官在肚子里大骂了一句脏话。
陈扬的态度很明确。
一是等闪柔验完伤之后,立刻要带人离开。至于接下来的案子怎么破?他不管这些,这是香港警方的事。
二是要求这个老外督察把他组里那帮扑街的口编号列一份表格出来。他没说要干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亨特警官对陈扬这两个要求都表示了十分的不满,拒不答应。陈扬也知道自己的话在这鬼地方没什么作用,于是就不再多话,静等验伤报告和录口供等一系列程序走完后,立刻走人。至于其他的?回去再说。
于是场面就陷入了僵局。
幸好,敲门声及时打断了此复的尴尬场面哼特一句请进后,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年轻警员,而罗律师也跟在他身后一块进了办公室。
“长官,这是您要的报告。”
亨特接过报告,然后摆摆手小该警员就很识趣的出去了。
罗律师没坐下,而是直接躬身对陈扬低语了几句:“陈先生,阅姐已经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她怀疑自己是在今晚八点时,在旺角那家肯德基被一个叫谆平安的中国籍商人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并且警方在她的包包里现的那六粒冰毒药丸,也极有可能是该男子设计藏入她包里的,警方目前已经正式立案调查,现在我的助手正在帮闰小姐办理保释手续,如没什么事,咱们可以离开了。”
陈扬点点头。看来跟他猜测的情况差不多。前面闰柔的失控状态。跟瞌药的情形确实有点类似。只是他暂时还搞不清楚闰柔怎么会这么大意,居然让谭平安把药塞进了她的包包里的?还有,这谭平安怎么会跑到香港来做生意了?
随后他又问道:“罗律师,那份验伤报告呢?是怎么说的?我的下属有受到过警署方面的非法逼供吗?”
“这个倒没有。”罗兆辉似乎有点心有不甘,又少赚了一票了接着又叹口气说,“闰小姐还是太老实了啊。我在旁边盯着,她也硬说身上的衣服都是她不小心勾在厕所门栓上搞坏的。这怎么可能啊?唉
他说这话时,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可就在高级督察办公室里。
陈扬却相信闰柔应该是不会说假话。想想闰柔误服了那些含有药粉的饮料,被前面那些警员吓一吓。导致她情绪不稳倒也正常。那些咋。扑街货虽说嘴上口uaua的,但要说他们敢在警署里就对闰柔动手动脚,却也不大可能,毕竟香港还是比内地的法制要健全些,如果是碰的某些派出所的流氓就很难说了。
两人正低声说话间,亨特警官也把两份报告简略的看完了。面无表情的对两人说道:“陈先生,现在情况已经暂时弄清楚了,你可以帮你的下属办理保释手续,不过按规定。闪小姐还必须在酒店里待着,我们还得请她回来协助调查。并且,闰小姐在后天还必须到我们警署里再做一次尿检,我们得确认一下她所说的是否属实。”
陈扬对此表示没什么异议,毕竟事情弄清楚后,再做个尿检还阅柔清白也是必须的。
亨特见陈扬点头后,便从座位上站起身,伸手作个请便的手势:“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不过陈扬却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对旁边的罗兆辉摆手示意了一下。
罗兆辉前面跟陈扬沟通过,知道这个金主是不打算善罢甘休的,当然。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有钱赚。…孔点了下头。然后朝辛特冷哼了声!辛特警官,关千我想我没什么要说的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我怀疑你手下的警员在第一次给我的当事人录口供时,曾经对我的当卓人有过言语上猥亵,对此,我们保留追究的权利。”
亨特警官顿时就有点冒火了。老子都同意放人了,你们还不依不饶了?不过脸上却强忍住火气,不卑不亢道:“罗兆辉先生,我相信我手下不会做出任何违反警队纪律的卓。所以对你的指责我有些míuo
罗大律师却是经常跟高级警官打交道,亨特在他眼里也就是的督察罢了,因此根本懒得理会。继续侃侃说道:“亨特警官,我只相信事实。同时,我希望你能把前面在重案组办公室里,负责对我当事人录口供的那两名警员的比编号列出来。我会尽量在明天八点钟准时让人把律师信送到你的桌面上的,当然,如果你不希望看到这份律师信,我也可以把它送到总署警务处去
这话一撂下,亨特就再次愤怒起来,同时又有些错愕。罗兆辉不但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而且和城中名流交往密切,更是听说他跟警务处的华人处长关系良好,耍真是让他把事儿捅到处长那儿,他怕是等不到明年调离香港回英国本土就得被踢走了吧?若是被踢毒也没什么。反正自打香港回归后,英国籍探员地位每况愈下,可自己回去后还得吃这行饭,给那个华人处长找到机会整自己,弄个差评还是什么的。那可就不美了。
一时间左思右想,有点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他那一直以来养成的高傲xìng格最后还是占据了上风,决定不能给大英帝国丢脸,冷哼一声道:“很抱歉,罗兆辉先生,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你可以去警务处投诉。”
陈扬也是听得懂英文的,见这个大鼻子把话说到这份上,也觉得没什么好继续说的了,就起身用英文说道:“亨特警官,你可以选择包庇你的属下,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几句,这里现在是中国人做主,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跟你们的末代港督彭定康一样,卷起铺盖滚蛋。”
陈扬的话很刺耳,亨特再也忍不住。憋红着脸骂了一句:!”
“不信?”
陈杨嘴角翘了翘,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
正耍拨号时,不想亨特桌面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亨特忙接起来,听时还tǐng大声的。可很快就越来越小声,到最后脸都变绿了,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只是连连点头称是,跟小鸡啄米似地。他这块头又大。瞧来倒是让人忍俊不已。
陈杨这边也忙着打电话。
他还是给李秋禾去的电话,南扬集团在香港也有不少关系,而陈扬重生后,更是让养母提前ua巨资圈下了几块黄金宝地,现在在港岛,也算是个重要企业,加之陈系在南方一片根深蒂固,港府里也多的是熟人。想修理个小小的重案组督察。还是轻而易举的。
“秋禾,睡了吗?”
“没,哦,刚睡下。”
“这样,你明天抽空帮我联系一下港府经管局的刘局长”边说边看了一眼亨特xiong前的警号,“是这样的”
陈扬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边的亨特已经急忙挂了电话,三两步朝他奔了过来,换上副笑脸,尴尬不已道:“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前面不知道,呃,不知道您是王署长的朋友
了半句话,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也是,刚才还板着个脸。转眼就要讨好对方,脸皮不厚到一定程度是绝对办不来的。
于是,他只好讪讪的干站着。
心中却是惊恐不安,能让警署署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过问事情的牛人。他能不惶恐吗?当然,他也恨不得掏枪出来把眼前这两人给崩了。
这下子,就连旁边的罗大律师都愣住了,心中更是对陈扬好奇起来。话说这王著长可是他千方百计都想巴结的人物。其实陈扬也是一头雾水,他倒是想要用权势修理这个老外,可这头电话都还没挂呢,那边居然就冒出个王署长来了。
这王署长是谁?难不成见鬼了?
不解归不解,他还是很给面子的教育了几句这亨特警官就算了,而亨特自然满口子保证要修理那几个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