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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场风流全文阅读

作者:香烟盒子     重生之官场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官场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七章 衣锦还乡

    二带着陈扬模棱两可的话回尖自个琢磨去※

    他前冉网走,网被陈扬提拔为稽查一科副科长的刘星就敲门进来了。

    这刘星是燕大研究生毕业,学法律的,可以算是陈扬的师兄了。到稽查处也比陈扬早了两年,只是家里没什么路子再加上他自以为是个高材生脾气又傲,原先看谁都不顺眼,把自己当成了机关的救世主。于是很自然的,他在处里一直被边缘化,当了个最普通不过的稽查员。

    陈扬上台后,才逐渐把这个冒傻气的校友提携了起来。

    而他经过两年机关的打磨,人仿佛老了十岁,再也不敢自视为救世主了,心灰意冷之下就想到了辞职下海。

    谁知道,网好这时候陈扬调任稽查处处长一职。两年的机关工作告诉他,自己这回是时来运转了,碰到这个校友处长不吝于天上掉了块馅饼。不仅当即收回离职报告,还摇身一变改掉了前两年光会动嘴说的臭毛病,哪儿的稽查任务艰巨就抢看到哪儿干。前两个月还光荣的入了党,可谓是跟老万有得一拼的人物。

    前段时间搞完高路招标后,陈扬论功行赏,把他提为了一科的副科长,算是有个一官半职了。虽然还是经常会被陈扬斥,但心中的感激却是不言而喻,这下更是要牢牢抱定陈扬的大腿了。

    “有事么,刘科?”陈扬抬眼问道。

    “呵呵,处长,我网从小会议室出来。”刘星笑呵呵的应了一声,然后回身关上了门,又几步走到陈扬办公桌前,压低声音道:“处长,我就是来跟你汇报一下。

    对刘星这个老校友无时无刻都在抱大腿的举动,陈扬也有点不耐烦,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有一层校友关系在那儿而且又是自己提拔起来的。

    就皱眉摇了摇头:“刘科,组织的谈话内容要保密你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刘星呵呵笑道。却一点也没收嘴的意思,接着又说”其实也没啥,前头组织找谈话的时候,问了你们几个领导的情况,关于你的情况问得最多,领头的可是组织部干部三处地廖处长,我就想过来问问,处长,是你要升了吗?”

    刘星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陈扬无奈摇头笑道,“你别在这里尽瞎说。”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次考察重点是老万了,自然不会往自己身上联想,毕竟自己才刚来了一年不到。

    不过,心里却有些纳闷,干部三处负责考察的对象都是地市领导班子和后备干部,省委大院里的这些处干厅干,哪个不想被干部三处考察?那老万的关系倒是挺深不可测的,当初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就拿他开了回刀,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失策。看来自己在东山给惯坏了,以后得收敛点,这省委里头的水可深着呢。

    “呵呵,那我还能跟着处长多学两年呐。”刘星笑呵呵道。

    陈扬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声,当年那个在学校里头组织一帮学生跟日本留学生打架的大好青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鸟样?

    刘星还要继续拍马屁时,门又响了。

    进来的是谢宇,说组织部和人事处的同志等看见陈扬。

    陈扬就笑着起了身,跟谢宇一块去到了四楼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里。

    组织部和计委人事处的干部坐在椭圆会议桌的一侧,陈扬进去后,就坐到了另一侧。

    代表人事处的是副处长李卫国,陈扬跟他很熟,李处长又介绍了其他几位组织部的同志,领头的却是组织部干部三处地处长廖大。

    陈扬跟李处长和组织部的几个同志握手寒暄后,谈话就在一派轻松的氛围中展开了。

    重点集中在陈扬对万方,谢宇等几个副处长和副处级稽查专员的看法上。

    都是自己手下的兵,陈扬当然充分的给予了他们肯定,大体介绍了他们的工作表现,谈了几件实事,都是他们工作比较出彩的事。其中又比较着重的突出了一下老万近期的表现,勉强算是投桃报李吧。

    廖处长只听不说,时不时会点点头。

    最后,等陈扬谈完之后,才问道:“陈处长,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工作表现怎么看?”

    陈扬喝了口茶,沉默了半晌,不由想起前不久高路的招标。心中唷然一叹,脸上却正色道:“我想我没有辜负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尽全力了。”

    一旁的李处长有些奇怪:“这啥意思?就完啦?”

    廖处长却合上笔记本,微微点头道:“好了,谢谢陈处长的配合。希望陈处长遵守组织原则,谈话内容不要对外讲。”

    组织部的人走后,稽查处变成了菜市场小道消息不断,人人都在猜测这次要提拔的是谁。心中本来有点底的老万在谈话过后,却反到觉得有点悬了,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天两头就往陈扬办公室跑,闹得陈扬不得安生。不过陈扬始终恪守组织纪律,三缄其口,让人捉摸不透。

    这阵热闹持续了近两个月才总算是渐渐蒋停了下来。

    到了年末,陈扬率领十多个稽查处的干部下到全省十六个县,检查省计委关于粮食加工产业化基地项目二期工程的实施情况。

    他把最后一站定在了东山。

    车队缓缓的驶入东山境内,望着车外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陈扬不由有些感慨,呵,东山又下雪了。

    黑色桑塔纳,前排副驾驶上坐得是万方,自从听到陈扬开口说让他陪着一块下县里来检查,他就知道自己的事有谱儿了,而陈扬把最后一站定在了东山,更是让他欣喜若狂,这时见陈扬有些感慨,就回头笑着问:“呵呵,陈处,你这东山展可真够快的啊,要说我几年前也下来过,可这回真是认不出来了,瞧瞧这道上,小县城都搞绿化带了,我看都快赶得上江州了吧。”

    陈扬笑笑没回话,老万一马屁没拍实,却也不恼,继续酒诣不绝的赞美起了东山翻天覆地变化,小到连奇石市场外的流动公厕都夸了个遍。

    不多时,车队驶入了东山大道。

    一进这条道陈扬就觉有点不对头了。

    放眼看去,道路两旁的花圃旁全都是排得整整齐齐手捧鲜花的中小学生,而学生之后则是一大帮群众,笔直的马路上空荡荡的,就他们这个车队在上面行驶。交警在道上帮忙维持秩序,忙得不亦乐乎。

    陈扬所乘坐的头车网一驶入,周围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是陈书记的车来了!”

    丁众们离开就激动起来。纷纷大声喊起了“陈书而一直在路边蹲着的舞龙舞狮队伍这时候也马上行动起来,堵在了车头位置充当起了向导。学生们也立刻奏起乐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锣鼓喧天鼓乐齐鸣的好不热闹。

    嘶!

    陈扬大吃一惊,老萧他们这搞什么呢?整得跟中央长下来视察工作一样,这不是在害我吗?

    由于车子被舞狮队给拦住了,行驶得异常缓慢,周围不少群众冲破了交警的封锁线,围在了车子旁边,纷纷要跟陈扬说话。

    陈扬不敢下车,只能是躲在车子里头频频跟大伙点头示意,同时吩咐坐前排已经有些吓傻了的老万:“万处,我下不了车,你出去跟县委的人说一声,让他们赶紧把这些欢迎的队伍撤掉,这像什么话啊!”

    “哎,好。好的。”

    老万在交警的帮助下,硬着头皮下了车。

    不过人家群众根本就不认识他是哪号人,一下车,他反到是松了口气。擦了把汗,一路小跑着奔向了前面不远处的县委大院。

    县委大院门口已经站了一排人,为的是县长萧五海,他旁边站了一堆人,而现任县委书记肖克反到是落在了后排一个位置,显得相当的尴尬。

    看到老万下车跑了过来,萧五海等人都是一愣,却还是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道:“这个是计委领导吧,你好。”

    老万跟他握了下手,急急忙忙的把陈扬的命令传达到了。

    萧五海却是皱眉不已,苦笑道:“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也不知道群众是从哪儿听到陈书记今天要来的,这不,一大早就在旁边等着了,又不好撵。”

    跟着,也不在这干等了,干脆领人直接快步走向了陈扬的车队,帮忙驱散群众了。

    县委书记肖克就交接工作的时候跟陈扬打过几回交道,相互间不熟,就懒得上去迎接了,只是上来跟在一旁喘着粗气的老万寒暄起来,言语间不乏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老万跟这从省委办公厅秘书处下来的肖克挺熟的,也算是朋友,听了却是笑笑不说话,心中却不以为然。

    短短的两百多米的马路,陈扬的车队却耗费了十多分钟才开进了县委大院。

    热情的群众跟到了县委大院门口,陈扬不得不出来跟大伙说了几句,才渐渐散去。

    随后,陈扬冷着脸走进了县委那个熟悉的大会议室。

    陈扬一等不的大口喝着茶,偌大的会议室就显得格外安静,让人有种回到去年时候的那种感觉。以前陈扬在这里召开常委会时,经常会陷入这样的冷场情况。

    肖克坐在陈扬旁边,对会场的诡异情况暗自咋舌不已,他上任以来也开了不少常委会了,可还从没见萧五海这些刺头这么老实过。陈扬光是往哪儿一坐,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坐得端端正正的不敢说话了。看来传闻中的一言堂还真不是小道消息啊。弄得自己这个现任县委书记反倒像个外人似的。

    “小董,帮我续点热水。”陈扬三两口就喝光了一杯温水,习惯性的转回头道。

    “哦,好的。”已经提为县委办主任的董秘书赶紧拎着水壶上去帮陈扬加了热水。

    “老萧,谁让你们这么胡来的?群众都不用上班,学生都不用上课了?还有以前东山县委的那些招待上级领导检查工作的标准,都被你们废掉了?还是你们觉得现在有点钱了,就能胡花乱花不当钱使唤了?”陈扬连声质问道。

    萧五海闷头不说话,心里却叫屈不已,他不就是组织了点学生和舞狮队嘛,那些群众要到街上来他也控制不了啊。

    陈扬把头转向肖克:“肖书记,今天这事我建议你们最好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一定要杜绝这种扰民行为。对了,让五海同志带头在常委会上做个检讨。”

    肖克就有些惊讶,让萧县长做检讨?怎么可能?萧五海现在可是东山这块铁板最硬的部分。

    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陈扬话音网落,萧五海立刻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认真道:“是,陈书记,回去后我一定虚心检讨。”

    陈扬点点头,却不打算再说什么。毕竟,很妾话还是在私底下的场合说比较合适。

    随后,陈扬听取了东山县委关于粮食加工产业化基地项目二期工程的落实情况,他说话不多,只是耐心聆听,偶尔问上几个问题,萧五海等常委立刻抢着作答,若是指出问题,萧五海等人也当即表示虚心接受,回去后立刻整改。

    曾经和陈扬共事过的干部不以为奇,肖克却暗叹不已,心说我要是也像这陈处长这样,我还调动个什么劲啊,在这做一把手多舒坦啊。

    而坐在陈扬右手边的老万心中初定,看这架势,暗道传闻果然是真的啊。

    当晚,肖克在县委招待所宴请陈扬一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恶心一下陈扬,酒桌上还真就按照了陈扬以前定下的那些接待工作组的套餐标准,四菜一汤,萧五海等人因为今天碰了钉子也不敢再多嘴说什么换地儿的话。

    于是乎,亮晶晶的肥猪肉一上桌,在座的领导全都到了胃口。

    陈扬到是无所谓,而老万等跟他下来的稽查处干部这一餐饭吃得可真是难受不已。

    饭后,陈扬就提议自己到东山街头走走,老萧等人不同意,说不安全,非要跟着。陈扬就笑着对这一帮老部下说了声:“这样吧,刚才看你们也没有吃好,等过几天毒之前,我再专门请大家吃餐便饭吧。”

    这话一撂下,没人再多话了。看来什么安不安全都是假的,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陈扬说出这句话罢了。

    夜晚的东山分外漂亮,加之天上下着厚厚的大雪,银装素裹的,分外好看。

    走在宽敞地大街上,陈扬欣赏着东山的夜景,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

    不知怎的,一路走着走着,他竟不知不觉又走回到了以前跟项谨一块住的那栋小楼门前。

    屋里亮堂堂的,隔着窗户,他能看到有个人影在里面不时的走动。

    项谨不是还待在美国吗?

    家里头怎么会有人?

    陈扬一惊,赶紧掏出钥匙扭开了门锁。

    锁网一打开,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屋里那人就已经提前尖叫了起来。

    听声音,是个女人。

第六十八章 仙儿归心

    老公,你,你不是住在一县招待所的吗。”…

    屋里的女人惊叫过后才看清楚了推门而入的是陈扬,这才缓过神来,跟着脸上就是一喜,同时还慌里慌张的用遥控器把电视机给关了。

    陈扬一眼看去,原来是纪仙儿,才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有点奇怪,她不是应该在省城的家里待着吗?就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哎呀,老公,你先别问这么多了,快关门进屋吧,外头冷死了呢。”纪仙儿光着脚丫跑过来挽住了陈扬的胳膊。

    陈扬被扯进了屋里,再看纪仙儿身上的穿着打扮,更是莫名其妙。

    一条热裤上随意罩了见宽大的,恤,刚洗过澡。身上喷的香香的,头盘了起来,显得青春洋溢却不失女人特有的妩媚。

    看她穿得这么随意,屋里的暖气也早开到了适宜的温度,显然她已经在这待了挺长时间的了。

    纪仙儿绑陈扬把厚重的外套脱了枉好。在沙上坐下,又去倒了杯热茶过来,才偎到了陈扬怀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这屋子已经重新装修过了,配套设施等等一应俱全。

    项蝼离开前,特意给陈扬留下了一张单子,让他找人重新装修一下这套老房子。虽然不见得有机会回来住,但总归是两人的第一个家。她可不想把房子摆拦在这里,而陈扬工作忙没时间,自然就把这事都交给了纪仙儿去打理。

    纪仙儿原先就一直干酒店的,这活儿很快就办完了,现在看看,到被她装修得有几分跟酒店的邮套房的味道了。总之是怪怪的感觉。

    “你倒是挺能耐的啊,瞧你这布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酒店呢。”陈扬看着这房间的装潢,心里就有点哭笑不得。

    纪仙儿撇撇嘴道:“酒店不好吗?你又没说明白该怎么装修,我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咯。”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头也是有想法的,在她看来,这套房子八成就是陈扬当东山县委书记那会儿跟他女朋友的爱巢,心里就泛了酸意。

    虽说明知道自己只是陈扬的情妇罢了。但如果不嫉妒,那就不是女人了。于是。很正常的,她可不会老老实实的把这里重新布置得很温馨。像个家一样,而是弄成了个酒店包间供自己跟陈扬幽会专用。

    陈扬可没纪仙儿这么多想法,反正这地儿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来了。就又问:“你不在家待着跑这来干什么?我下乡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跟来的吗?”

    “人家想你了嘛。”纪仙儿嗲声说道边说边要解开陈扬的林衫。

    “坐好来,好好说话!”陈扬可不想纪仙儿恃宠而骄,再这么下去准得玩出火来。

    纪仙儿一怔,就停住手。眨巴着眼睛看着陈扬,期期艾艾的说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我本来也没打算去找你的,就想,就想”后面的话却是不敢再说了。

    “你生山”

    陈扬微微一惊,随即马上明白过来。

    自从纪仙儿跟了自己之后。自己完全把她当成了金丝雀养在家里头了。她又没什么亲人,朋友就更别说了,不是色狼就是那些出来捞钱的女人,全都让自己禁止再去跟他们来往了。

    现在的她,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每天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就眼巴巴的等着自己下班,哪还有当初在酒店当经理时那般八面玲珑混得风生水起的模样。

    自己平日里也很少有时间关心她,工作方面说实话也不太合适跟她提起。别说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生日了,说得难听点。现在两人除了上床之外,完全没什么交流沟通。她现在都快变成一个会陪主子上床的小保姆了。

    想到这,陈扬心中就有些愧疚,立刻把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把纪仙儿重新搂到了怀里,歉声道:“你过生日怎么也不早跟我说一声?”

    “老公,今天能看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可不敢指望你这个大老爷能送我什么礼物呢。”纪仙儿说着呵呵笑了起来。伸手圈住陈扬的脖颈,“今天在大街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原来我男人那么受人尊敬哟,全东山的老百姓可都记着你的好呢。你不知道,当初我还在东山酒店做事的时候,可整天都能听到不少人在说你这个书记的不是呢。”

    陈扬也笑了起来,能到东山酒店吃饭的人不是老板就是官员,这帮人能说自己的好才是怪事哩。捏了捏纪仙儿香啧啧的脸蛋,问道:“我可听人说,当初那东山富王老五想包你,有这事不?”这事也是陈扬事后找人查纪仙儿的底时听说到的。

    纪仙儿一听陈扬提起,脸上立刻现出一丝不屑:“切,那王老五一百万就想包老娘一年,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货色,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跪下来添我的脚趾头我都嫌恶心。”顿了顿。也不看陈扬,自顾自的说起一些秘闻,“老公,你是不知道。王老五那一家子都是**,还不管用。呵呵,有一回听我手下的小丽说,这老家伙磕了药也顶不过五分钟,整个就一银样蜡枪头。小丽她们都说,这种不中用的老家伙的钱最好赚了。”

    说完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跟了陈扬小半年,已经很少这样说话了,再加上又把自己比做天鹅,看到陈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整个脸都绯红起来,不依的嗔道。“老公你别这样看我嘛,人家不小心说漏嘴了。”

    陈扬看着纪仙儿神采飞扬的说着往日的趣事,登时也被逗乐了起来,忽又想起一事,就问:“仙儿,我就纳闷了,你以前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吗?那天晚上怎么会主动六

    纪仙儿听了半截就知道陈扬要问什么了。想起自己破身那晚的疯狂,当下整个身子都烧得滚烫起来,蜷进陈扬怀里小声打断道:“老公,你别问了,好吗?”虽然现在陈扬对她很好。但她可不敢保证这事说出来后,陈扬会怎么对她。

    陈扬却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偏又查不出来,每次问起,纪仙儿总像现在这样推搪。他隐约怀疑到纪仙儿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药,可总想不出是谁干的?如果真是有人想借机阴自己一把,录盘带子啥的,那就糟糕了。

    当下便把纪仙儿抱起来坐好,认真道:“仙儿,我怀疑那晚你肯定是被人下了药的。这千浅品在心里头老不是滋味,就怕被有心人利用仔细世儿下,好吗?”

    纪仙儿见陈扬说得郑重,心里也紧张起来,她知道凡是当官的都很忌讳这种事,就怕有什么把柄捏在别人手里。就抬眼看了看陈扬,声说道:“那,老公,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哦。”

    “我怪你干什么?你不也是受害者吗?”

    “你保证?”

    “嗯,我保证。”

    “那,那我说了啊。”

    “快点!”

    “其实,其实那晚我本来想下药害你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那药。那药,被,被我自己给吃了”

    “你自己吃了?”

    陈扬匪夷所思的看向纪仙儿。

    纪仙儿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下巴都快贴到胸脯上了,一副认罪的态度,说道:“嗯,后来我回去仔细想过了。估计那该死的小美当时就没按我的吩咐,把那杯解酒茶给你灌下去。碰巧我回来口渴,就顺手把茶喝了。”

    陈扬对那晚喝醉后的情况完全是一无所知,此刻如同听故事一般。听完后。才知道纪仙儿那天晚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若不是这样,指不定她以后还会想出什么恶心的招数来对付自己呢。

    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孽缘了吧。

    跟着就故意板起脸,把纪仙儿往旁边一推,挪远了点。

    “老公,你干什么?”纪仙儿心里一紧,边说边要起身跟过来。

    陈扬转过头刮斥道:“坐好来!”

    纪仙儿自知有愧,不敢违抗,赶忙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嘟哝着声说道:“老公,你不是说了不怪我的吗?这么快就变卦了啊?早知道我就死也不跟你说了。再说吃亏的都是我呢。”

    “嗬,你还敢嘴硬是不?你也不看看自己干的都是些什么好事?”陈扬哼声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

    “知道,知道。”纪仙儿连连点头,“老公,你想怎么罚我都统”

    “你老实说。你既然早有准备,那天晚上是不是已经用监控录像了。”陈扬又问。

    纪仙儿听了脸上就是一热,垂下头,蚊鸣似的“嗯。”了一声。

    还真录了?

    陈扬一惊,同时庆幸不已,幸亏纪仙儿跟了自己,不然,后果不堪想象啊。

    “那盘带子呢?毁掉了吗?”

    “没,没有六

    “没有?你留着想干什么?”陈扬脸沉了了来。

    “我没想干什么。老公,你相信我,我真没想干什么。”

    纪仙儿急得烟圈都红了,当下也不管陈扬之前的命令了,挪过来一把搂住了陈扬,急急解释道。“老公,那盘带子就我手里有一份。刚才我还看来着呢。你若是不喜欢留着,待会我就把它给毁了。”

    陈扬当然相信纪仙儿的话。要干什么早就干了,现在看到纪仙儿都快被自己吓哭了,便把脸色缓和下来,也没再推开纪仙儿。任她搂住自己,同时好奇不已的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大彩电哗一声,亮了起来。

    很快,画面里就出现了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同时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说实话,画质很普通,但画面里那一连串令人血脉喷张的姿势动作放在后世都是限制级的。

    镜头里,纪仙儿一脸潮红。见肉就咬,简直比潘金莲还要淫十荡,狂吻过后,竟推倒了陈扬。然后一边胡乱扯开自己的制式套裙,一边摸索着拉开了陈扬的裤链,不多时,她刚把自己的小内裤褪到脚弯处就迫不及待的扶正小陈扬跨坐了下去。

    虽然是无码片,但镜头没给到位,陈扬只是看到那块白色的床单霎时就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不是很多,但绝对刺眼。

    “仙儿,没看出来,你可真能折腾啊。”他笑着调侃了一下也正目不转睛在看录像的纪仙儿,手却从她腋下穿过,握实了她胸前的一处坚挺。

    纪仙儿脸一红,咬唇小声道:“吃。吃了药的。”

    接下来,画面就跟不会动了似的,重复着同一个机械动作。

    渐渐的,陈扬觉得怀中的纪仙儿身子变得越来越热,还微微颤抖起来。

    低头一看,纪仙儿的脸蛋红得已经跟电视里的差不多了,眼睛也闭上了,紧紧的咬住嘴唇才没出呻吟来。

    显然是受不了这录像的刺激,已经动情了。

    “怎么,自己也不好意思看了?”陈扬笑道,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

    纪仙儿跟水蛇似的在陈扬怀里扭动着,吃力的睁开眼睛,媚眼如丝的瞥向陈扬,呢喃道:“老公,你惩罚我吧。我,我好像又吃了药呢。”

    陈扬心中网一动,就感觉到两只温润如玉的小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摸上了自己的皮带扣”

    不知道过了多久,录像终于播完了。

    陈扬也停了下来,半躺在沙上点起了一支烟。纪仙儿则软软的躺在他身旁,脸上全是满足后的红晕。

    “仙儿。今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

    “我就要你!”纪仙儿毫不犹豫。

    陈扬一阵无语。咳了声才正色道:“仙儿,我想过了,之前我不太顾及到你的感受,你还年轻,这样老待在家里会我怕你早晚会闷出病来的。你说说看。你想干点什么?我来给你投资,赚不赚钱无所谓,只要你别像以前那样违法乱纪就行。”

    “不要,我就喜欢你把我圈起来养着。”纪仙儿对陈扬的提议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又兴奋道。“老公,你不知道,每天我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后,特别喜欢坐在阳台上等你回家,每次看到你的车开进了小区,我就觉得幸福死了。”

    陈扬叹了口气:“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小猪了,喜欢被我圈养着?”

    “是啊,我就是你养的小猪,不行么?”纪仙儿咯咯直笑,仰起头又使劲亲了陈扬一口。

    陈扬心中涌起股暖意,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圈养她,听养母的意思,兴许过完年就得在家族里公开自己和陈若男的婚事了,到时候如果陈若男调动工作跟过来,那么自己和纪仙儿显然不能够再住在一块了。

    他可不想看到纪仙儿每天郁郁寡欢的守在阳台,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人

    还是要给她找份正经事儿做。不然她整天时间太多,尽顾着胡思乱想去了。

    想到这,他当即说道:“行了,你这种好吃懒做的女人我可养不起。对了,你不是喜欢开饭店吗?我看这样好了,这段时间你也别成天在家猫着了,有空就到处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自己开一家或者直接把别人的店盘下来做也行。总之,你得找个事做。”

    纪仙儿见陈扬执意要自己出去当老板,先是一愣,可她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心里就有些苦涩。不由把陈扬搂得更紧了,脑袋枕在陈扬胸口。强自笑道:“呵呵,老公,我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出去当老板,你就不怕我被别人看上了?”

    “那样很正常嘛,我走在大街上不也经常有妇女同志会偷偷吊我的尾么?”陈扬的笑料一憋就有。

    讲,到时候一堆苍蝇围在我身边,我看你怎么办!”

    纪仙儿冲陈扬挥了挥拳头。佯作生气的转过了身,把光洁无瑕的背部留给了陈扬。

    陈扬叹了口气,卑手把纪仙儿搂进了怀里。

    纪仙儿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的不动了。但却不肯转脸过来。

    “仙儿,你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待在家里还是在外头做事,这辈子除了我,别人休想碰你一根手指头。”陈扬有些生气的冷声说道。

    不想他这句狠话却让纪仙儿听了一喜,当即转回身子重又搂住陈扬,眨眼问道:“真的么?”

    陈扬点点头,心里却莫名其妙,难道仙儿喜欢挨骂不成?

    第二天,陈扬一大早就赶到了县委。

    不过他到了之后才现,老萧和老万等人比他起得还早,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点上班呢,现在都已经齐聚在会议室里聊着天了。

    看到陈扬进来,老萧等人当即收住了话头,纷纷主动跟陈扬打了招呼。不过,倒也没谁会不开眼的询问陈扬昨晚上的行踪。

    随后,陈扬没有像在其他县那样,搞突然袭击那一套,而是按照行程安排,在老萧等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陪同下,乘车下到了位于草上庄的粮食加工项目试点企业视察工作。

    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草上庄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托粮食加工的优势,还办起了个饮料厂。新楼房比比皆是,不仅彻底摘掉了过去那全县头号贫困村的帽子,现在隐隐有了几分全县乃至全市先进示范村的架势。

    草上庄的村长和村支书以及上次在省城被刮过的柳树镇胡镇长等人知道陈扬要来,早已经在村口等候着了,车队一入到村口。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陈扬在这里蹲过点。村具们不少都认识,就亲热的跟老乡们打起了格呼。

    鉴于村民们太热情,在加工厂走了一困之后,他干脆在晒谷场召开了一次大会,既肯定了村里取得的成绩又指出了一些后续展方向。

    随行的刘科很有心计,一一都记录在本子上了,准备回去后就动笔撰写一篇关于粮食加工项目的文章,投稿到省报去。主角当然是陈扬了。

    会后,因为东山是最后一个点,明天就要启程返回省城,陈扬为了兑现承诺,自掏腰包在加工厂饭堂里就近摆了两桌酒菜,请了东山县的一干老部下吃饭。至于村委和乡亲们的邀请,他都一一婉拒了。

    酒是村里人自酿的米酒,菜都是些新鲜地道的乡下菜,鸡鸭鱼肉都有。

    虽然不上档次,但比之昨晚县小招的那顿肥猪肉却要好上许多了。

    桌上众人谈笑风生,气氛倒是挺融洽的。加之又全是在陈扬手下干过的同志,更有亲如一家的感觉。县委肖书记下乡到半路就被市里叫回去开会了。因此,没能赶上陈扬请吃饭。

    两桌人分得很清楚,一桌是东山县的老部下,另一桌则是稽查处的同事。

    当然,老万被陈扬叫到了自己身边,美其名曰是陪酒。实际上却是帮老万正式介绍一下。

    下乡之前的两个星期,计委人事处的李处长就已经找他谈过话,说了老万可能要调动工作的事儿。当然,正式文件还没有下来,只是提前跟他这个稽查处一把个招呼,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老万听陈扬要他留在主桌,顿时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爽得不行。

    陈扬也不客气,做为请客的东道,先起身向众人举杯敬道:“来,我先敬在座各位同志一杯。不管是以前东山的同志还是现在稽查处的同志,我要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

    这种酒宴其实本身并没什么太大意思,都是泛泛而谈的闲聊。但陈扬能单独把他们这些老部下叫到一块吃饭。显然是把他们都当成自己人了。而老萧等人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信号。

    眼下陈扬这话一说,众人立刻从桌位上起立,纷纷举杯干了。

    随后,老萧等人更是频频向陈扬敬酒,而陈扬也基本上做到了有敬必回。

    而在酒宴上最活跃的人自然是老万了。一来他酒经沙场了,帮陈扬挡个酒啥的小菜一碟;二来他也知道陈扬是在帮他联络感情,很多话不好明说,意思到了就行,揣摩不透就怨自己了。

    席间,陈扬绝口不谈工作,倒跟这些老同事,老部下唠起了家常,以老萧为,不少人主动要帮他介绍对象,倒是骇得他一头冷汗。

    一餐酒喝道十点半钟,才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当晚,陈扬就乘车提前赶回了省城。之后几天都忙着整理下乡的资料,周五晚上才抽出空跟纪仙儿物色铺面。却在这时接到了三叔的电话。说是老太爷要见他。

    陈扬心里立刻有些不大妙的预感升腾起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过年了,难道老太爷要开家长会了?

    不过他也没多问为什么,琢磨了一下时间,当晚就乘机飞回了燕京。

    到燕京地时候已经是早晨。出到机场门外,正要问问看陈若男有没有时间,却意外的看到三叔派了司机过来,就收了电话,直接乘车回了那神秘的复式四合院。

第六十九章 家宴

    具机把陈扬送到四合院门口就把车开老了。期间恪守纪锋,六字也没多说。

    老太爷不在,四合院里就有些工作人员,陈扬随便找了间卧室就睡了一觉。醒来后才现楼底下已经有人在说话了,下楼一看,却是三叔陈耀国已经到了,在沙上泡茶喝呢,一个执勤的武警被他拉来下棋。不过老爷子还是没有回来。

    “三叔。”陈扬主动问候了一声。

    看到陈扬下楼,陈耀国就温和的笑了起来:小扬,最近表现很抢眼嘛,再过几年,怕是就把你三叔我比下去啦。”

    陈扬就是一愣,谦虚的笑了笑。

    那武警战士眼力劲很好,立玄收起棋盘出去了。

    陈耀国拉着陈扬坐下,又问:“怎么样?有没有回部委展的想法?要不,你想去南方也行

    陈扬怔了怔,三叔向来很少过问自己的仕途,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三叔这话难不成是个。信号?就问道:“爷爷的意思?”

    陈耀国笑着点头:“你跟若男的事儿大嫂已经知会过我了

    陈扬心里莫名一颤,就说:“三叔,我还想在江南省多锻炼几年。

    “呵呵,怎么,回部委来就不能锻炼了?还走到南方就没地方可锻炼了吗?”陈耀国笑着戳穿了陈扬的搪塞之词,又说:“我看啊,你这小子就是不好意思?我跟你说吧,你们俩姐弟虽然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但感情再好两地分居也早晚会出事。嗯,若男现在在大学教书,你还是先回来吧,等以后稳定了,或者有了孩子再说。”

    陈扬有种想找地洞钻的冲动。上辈子三叔就是推动此事的积极分子,这话说的哪还像是个。大省长啊,跟个媒婆差不多了。

    陈耀国接着继续说:“小扬,你和若男都是家里的大孩子,家里的责任你们要担起来,要是尽顾着工作把家里的大事儿都耽搁了。我们也是不提倡的

    陈扬脸热得够呛,心知不能再让这个大省长说下去了,再说,他干脆找块豆腐撞算了。赶紧把陈耀国的杯子满上,捧起茶杯道:“三叔,您先喝口茶成不。”

    “你这小子!”陈耀国乐呵呵的接过茶杯。

    这边还没对付完呢,紧接着院门又响了声,进来了几今年轻人。

    陈扬一看,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弟弟妹妹居然都回来了。

    “呀,是大哥啊?”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率先现了坐在沙上的陈扬,惊讶不已的跑了过来。

    这小女生是陈耀国的女儿陈若兰,陈扬苦笑着“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你这丫头,大呼小叫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陈耀国板起脸斥了一句女儿。

    陈若兰看来很害怕她爸爸,立刻吓得“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接下来,两个弟弟陈宇和陈轩都依次跟陈耀国和陈扬打了招呼,都挺讲规矩的。陈耀国也没心思跟这些小孩子聊天,就主动去了二楼老爷子的书房,把客厅让给了这些个很难聚在一块的后辈们。

    等陈耀国一上楼,陈宇等人立刻原形毕露,挤到了陈扬身旁,七嘴八舌的询问起陈扬什么时候回京之类的废话了。

    陈扬简单说了两句,然后才看向身边一个戴副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青年,问道:宇,你今年大三了吧?。这话说的跟个长辈似的,其实他也大不了几岁。

    这斯文青年是二叔陈耀东的儿子陈宇,目前在燕京大学经济系就读,跟陈扬一个专业,听陈扬问他,赶紧点头回道:“嗯,大哥

    “等明年毕业了想干啥啊?”陈扬关心道,其实他心里都明白,陈宇毕业后会留校读研,然后到南海石油混了半年不到,跟着自己弄了家网络公司,有他老爸的关系罩着,生意做得挺大的还在美国上市了呢。

    “现在还没想呢,我爸说等我读完研究生再说,我也想在耸校里多待几年陈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果然,陈宇的答案跟陈扬印象中吻合。

    “切,大哥。你别听二哥吹牛,他哪是想在学校待啊,他那是想追燕大英语教研室的肖老师。”一旁的陈轩插了句嘴。

    “小轩,你别胡说八道”。陈宇声色俱厉的瞪了回去,压低声音喝道。说完却又心虚的往二楼书房方向看了一眼。

    “大哥小弟可没胡说,有回我们学校到他们燕大培计算机,我都亲眼看见了呢。我证明”。陈若兰在一旁撺掇道,唯恐天下不乱。

    “小妹,你什么时候看到了?”陈宇大奇。

    “嘻嘻,我就看见了,我还跟了你们转了半个校园呢。卿卿我我的,连我这个妹妹在你面前晃了半天也没现。”

    “你!”陈宇气得脸都红了。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二哥,你敢不敢对天誓?”陈若兰毫不示弱的继续八卦。

    “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

    陈扬摆手制止了这些无聊的斗嘴,三个弟妹立刻都老实的闭嘴了。不得不说,陈扬少年时代的打架英姿真今还深深留在这三个**的脑海里,都有阴影了。

    陈扬又看向地下恋情被戳穿的满脸通红的陈宇,那什么肖老师他也认识,在学校里有很多关于那位风流女老师的传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旧年就该闹出跟校长有一腿的丑闻了吧六就不由叹口有皿!宇,你在学校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我劝你还是尽早跟肖老师断了吧。对了,那警备区燕司令的小孙女燕紫不是追你追得挺勤快的吗?我看你就跟她好得了

    “大哥,为什么?你也是燕大出来的,你说说肖老师她哪点不好了?燕紫那小屁孩一个,比小妹还低两年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陈宇一脸的不服气,跟当初的陈扬一个样。他哪知道现在他嘴里的屁孩就是他以后门当户对的老婆哟。

    陈扬完全没有感同身受,瞥了一眼梗着脖子的陈宇,暗笑道。你小子还跟哥装纯情,别人不晓得,哥还不清楚你这个熟女杀手吗?老气横秋的拍了拍陈宇的肩膀:小宇,哥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听哥的准没错,知道不?”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陈宇极其不理解陈扬的良苦用心,撇过头闷哼了一声。

    做为过来人,陈扬就觉得好笑,指了指果盘,说道:“去,到外头削几个苹果好好反省一下!”

    “大哥!我”。陈宇气不过又回过头。

    “哥什么哥?还不快去”。

    陈扬脸色一冷,那陈宇赶忙捧了果盘退到了外头,不过转个背就又走了回来,老实的在一旁削起苹果来了。

    陈宇网把位置让出来,那小妹陈若兰就挤了过来,挽住陈扬的胳膊,讨好的八卦道:“呵呵,大哥,今天爷爷把我们都叫回来,我猜一定是你快结婚了吧?”

    陈扬听了就烦躁不已,抽出胳膊:“你这小屁孩,懂什么?。跟着又转向陈轩,“还有小轩你也是,没上大学前谁要是被我知道谈恋爱了,我就找人抽你们,知道不?。

    姐弟俩忙不迭点头称是。

    接下来,兄妹几个又闲聊了一会,陈扬的养父养母,二叔二婶。三婶等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看到这些天南海北的人都回到了这个四合院里,陈扬就是一阵头大。陈宇等小一辈的不知道,可长辈们谁还不清楚啊,看到陈扬就呵呵直笑,坐在他旁边嘘寒问暖,弄得他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陈耀国这时也下了楼,三兄弟难得聚,立刻把小辈们撵到了一旁,自顾自的在厅里聊起天来。而二婶三婶则围在陈扬养母李端玉身边,目光时不时的会瞥向陈扬,脸上始终挂着笑,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客厅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欢声笑语不断。

    只有陈扬苦着张脸闷头抽烟。

    又过得一会,门口就是一响,今天要帮学生补课的陈若男也回到了家里头。

    脱鞋进了屋,一看到这满屋子的人,她明显傻愣住了。

    包还来不及放下,就结结巴巴的问道:“爸、妈,还有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你们,你们怎么全都来了?。

    陈扬抬眼看了看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陈若男,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几个长辈笑而不语,弄得她一头雾水。等她现陈扬也在角落的沙里坐着抽闷烟时,立刻就全明白了。俏脸不由一热,赶紧把目光从陈扬脸上挪开了。

    “呵呵,若男姐,你怎么才回来啊,都快赶上爷爷了。”陈若兰笑嘻嘻的跑过来搂住了陈若男的胳膊,又咬着陈若男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

    不知她说了些什么,总之陈若男冷着脸拍了一下她,姐妹俩就一前一后的打闹着上了楼。

    老爷子是七点半左右才到的家。对老爷子这样的共和国最高级别的领导来说,什么周末双休或者节假日的概念早就被淡化了。

    老爷子的话不多,等众人打完招呼后。就吩咐了一声随行的生活秘书小高可以开饭了,那小高立刻着手去准备,五分钟后,饭厅里就摆好了饭菜和碗筷。

    因为是家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自觉的离开了,只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还在外院坚守岗个。

    陈家各人依次落了坐。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陈扬和陈若男两人被安排坐到了老爷子身旁。

    这个信号再明显不过了。

    两人都有些尴尬坐在了老爷子旁边,如同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被一众直系亲属们用略带戏德的眼神调戏着。

    晚餐就在这么一种既安静又显得诡异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

    老爷子一年也没多少机会一次聚齐这么多儿女,就显得格外高兴,不仅多吃了两碗米饭,还让人把他老战友送给他的两瓶陈年茅台开了,在座的除了几个。还在念书的。人人都有份。

    按保健医生的嘱咐先吃完米饭后,老爷子才让众人把酒满上了。

    第一杯酒,在老爷子的示意下,大家都干了。

    放下酒杯后,老爷子才缓缓对众人说道:“过完农历年,我争取抽个时间出来,就把小扬和若男的事儿办了吧。”

    虽然绝大多数人早就猜到了一点,但当老爷子真正宣布时,饭厅里还是明显出现了片刻的死寂。

    数道眼神齐刷刷的朝陈扬二人看了过来。

    长辈们是欣慰。

    而小辈们则先是短暂的惊愕转而立刻变成毫不掩饰的狂喜,真不知道他们几个喜从何来?也许大家族出身的人,心理都比较阴暗吧。

    最夸张的是…川”她死死的用弄捂住嘴只,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大哥公凹如果不是在饭厅不允许喧哗,她早就大声惊呼起来了。

    陈扬二人生硬无比的坐在座个上任由众人用眼神亵玩,陈若男的俏脸已经红到了耳背了。而陈扬则默念起了金网经,即便是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回了,可眼下这些大大小小的眼神射过来,仍然让他浑身不自在。

    “哎哟!”

    陈扬突然吃痛的低呼了一声。

    原来是陈若男悄悄在桌底下掐了他大腿一把。

    众人再次愣住,一看陈扬皱眉不语的表情,哪还不知道是陈若男在桌底下下了黑手,纷纷看着二人窃笑不已。

    这下子,陈若男死了的心都快有了,又羞又急之下,当即从座位上起了身。

    “好好坐下吃饭。”

    老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陈若男就算再怎么受宠,还是不敢违抗,老老实实的重又坐了下来,却再不敢抬头面向那一道道朝她射来的戏德眼神了。长辈她不敢得罪,但还是恨恨的怒瞪了一眼那几个心理阴暗的弟妹。不过那仁弟妹一向来都只是畏惧陈扬,对姐姐完全无视。

    陈扬当然知道陈若男的意思,干咳了一声后,转向老爷子:“爷爷,我觉得现在结婚还不是时候。一是我们俩还年轻,二来我现在在江南省计委工作,明年我们省会上几个大项目,稽查任务很繁重,做为一个党员,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筹办婚事上,我觉得,婚期应该延后。毕竟,我跟若男也已经领了证了,喜宴的事儿还是暂时先放一放吧。”

    等陈扬说完之后,饭厅就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当中。一众弟妹更是瞪得连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不过大家都知道陈扬的意思,在这种豪门里头,领证是最不重要的一个环节了,关键是要把喜宴给办了,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昭告天下。

    老爷子没开口说话,只是转过头,凝视了陈扬好一会儿。很诡异的,陈扬那最后一丝勇气在老爷子温和的目光下慢慢的消散。

    终于,他低下了头。

    “耀华,端玉,你们俩找时间跟老李把这事说一声,时间合适的话,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我看也就差不多了。嗯,最好能把时间定在上半年吧,年底我肯定是抽不出时间的。”

    老爷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为这事定了调子。就好像陈扬网才根本没开口说过话一样。

    “好的,爸。”

    陈扬养父母同时点头应道。

    事情到此,尘埃落定。

    结论是,陈扬二人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上半年。

    接下来,饭厅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生动活泼,众人畅所欲言,交流起各自近段时间的见闻。老爷子不怎么多说话,饶有兴趣的听着一帮孩子说说笑笑,倒也老怀大慰。

    只有陈扬二人完全不说话,捧着饭碗低头吃饭,间或有长辈问到他俩今后的打算,才勉强回句话应付一下,如果小辈们不开眼的问到,则一律以冷脸怒眼相待。

    对陈扬二人来说,这不到一个小时的家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来

    当晚,所有家庭成员都留宿在了这个皿合院里。

    陈扬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网一拿出手机,却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陈若男就住在隔壁,他有好几次想敲门叫陈若男出来聊聊,毕竟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大不了就再做一回夫妻罢了。可不知为何,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等他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而这满屋子的人竟然都不知所踪。

    问了保姆张婶,才知道老爷子去和老战友叙旧了,而其他的领导也都各自有事忙去了。

    他长叹一声,就跟做了场梦似的。

    洗漱过后,又用了早点,正要离开时,却看到陈若男换上了昨晚的那身军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要回湖城了吗?”陈若导随口问了一句。

    陈扬看到陈若男没什么尴尬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愣,就点头道:“我就带了一天的东西,待会看看妈他们走没有,如果他们走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也要回学校,我送你出去吧。”陈若男说着,从立架上取过自己的军帽,椅上包先行出了门。

    陈若男的车是学校的军车,估计是她借的。

    在半道上给养母他们去了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坐早上的班机飞回深市了。

    陈扬就提议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陈若男似乎也有话要跟陈扬说,就点头答应了,过了会儿,又问:“去哪儿?”

    “就去南湾国际吧,我记得那儿有一个西餐厅,挺不错的。”陈扬想了想回道。

    “还西餐厅呢?你吃得起么?待会儿还不是要我帮你刷卡。”陈若男皱皱鼻子道,她并不清楚陈扬靠炒南扬的股票赚了五个亿的事,还以为陈扬还是以前那个偷用自己零花钱的小干部呢。

    陈扬一听也乐了,就开玩笑道:“若男,咱俩以后就是两夫妻了,还分什么你的卡我的卡啊。”

    陈若男听得心中一跳,手一抖,吉普车“嘎!”一声猛响,差点撞上了道旁的护栏。

第七十章 鸳鸯蝴蝶

    双丁堡西餐厅在京城凯撒大酒店西侧楼层,正宗法式心餐厅环境雅致,乐队演奏着柔和的乐曲,声音似有还无,就给人一种豪华大气却又十分地道的感觉。

    虽说西餐厅价格贵的离谱,但现如今改革开放快二十年了,燕京又是个名流富贾汇聚的场所,这里时常爆满,好在陈扬和陈若男是中午来的,要是晚上,不提前预约根本就没位置。

    一位金碧眼的法国女孩把陈扬二人领到了二楼的一个卡座里。

    这个位置不错,靠近栏杆,随便一瞥就能看到中央喷泉和小舞台上的高雅表演。

    餐台整洁干净,雪亮的餐具刀叉摆放地整整齐齐。

    陈扬点了主菜,牛排,切鹅肝和龙虾肉,酒水则要了一瓶年的拉菲。

    服务员收起餐牌礼貌告退了。

    陈扬用手背抹了把汗,刚才在路上随口的一句调侃差点让两人见了阎王,直到现在还后怕不已。

    “喏,给你。”

    陈若男从包里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陈扬。

    陈扬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接过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不解气的说道:“陈若男,你有没有搞错,不会开车你就明说,我来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若男无所谓的点点头:“好,那以后你自己来开好了。”

    说实在的,陈扬本来是想找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跟陈若男好好聊聊,在他自己看来,怎么说两人也是老夫老妻了,老这么不尴不尬的也不是个事儿。

    不过刚才在路上那么一闹,他现在可没了心情,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再往那方面提了。两人就各自开始喝水,也不说话。

    不一会,服务员把菜上齐了。

    两人各自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陈扬上辈子为了应酬吃西餐吃到吐,因此用起刀叉来很熟练也很伸士。而陈若男不管是读书还是教书,平时都是吃饭堂的,只是有时候母亲回京了才偶尔会吃一两次西餐,这会儿怎么都觉得不顺手,吃起来费劲无比。

    陈扬微微一愣,这西餐的吃法还是陈若男手把手的教会自己的,她自己用起刀叉来怎么还这么蹙脚?

    过了一会才想起来,现在的陈若男还没展到前世那个地步呢。看她现在的吃相就觉得好笑,于是拿过她的餐盘,帮她剔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帮她切好,送到她面前:“吃吧。”

    陈若男却不怎么领陈扬的情,用刀子捅了一块牛排塞到嘴里,差点没被噎着,赶忙拿起酒杯灌了一大杯红酒进肚。

    一杯酒进肚,却因为喝得太急,差点被呛着,连连咳嗽起来。

    陈扬赶紧拿过放在一旁的手帕,递给陈若男:“快擦擦嘴。”

    陈若男连出洋相,心中有些羞意,恨恨的瞥了一眼陈扬,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才又问道:“陈扬,你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跟人一块吃西餐啊?”

    “你听谁瞎说呢,没有的事儿。”陈扬当然否认,他确实也没跟谁一块吃过西餐。即便是项谨回来,两人也都是在家里烧饭吃的,很少去外头吃。

    “对了,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现在还跟你有联系吗?上次好像听说她出国了,是吗?”陈若男装着无意的问道。

    陈扬喝了口酒,把早就想好的台词背了出来:“她可能年后会回国,不过她虽然知道我结婚了,但还是爱着我。嗯,她希望,我们俩最好能离婚。”

    陈若男心中莫名的一痛。抬眼看向了陈扬:“那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咱俩都做了十几二十年夫妻了,能离得掉吗?再说了,咱俩要是离了,爸妈还不得活活气死啊。”

    “谁跟你做了十几年夫妻了?”陈若男放下刀叉,脸红耳赤的说道。

    陈扬网说完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说的是咱俩都一块生活那么久了,都成习惯了不是?”

    陈若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陈扬叹了口气,道:“若男,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你不太怎么喜欢跟我说话,但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我也可以告诉你,在我心里,你跟爸妈一样,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们,真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心里很关心你了?哼,真恶心!”陈若男不屑的说道,眼睛却亮了一下。

    陈扬一阵无语,撇撇嘴道:“好了,咱俩一年也没几天在一块吃饭,别尽说那些扫兴的话。这么说吧,其实不光是你很抗拒这桩婚姻,我也一样,但既然咱俩都改变不了,以后就得在爸妈还有爷爷他们跟前,和和气气的知道不?你别使小性子拆我的台,这两年我还想着要更进一步呢。嗯,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随你的便好了。”

    这也是他叫陈若男一块吃饭的主要目的,至少在家人面前,还是要装出一副模范夫妻的模样来。大家庭里出身的孩子,演戏谁不会啊?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吧。夫妻间磨合久了,总会好起来的。没看到古时候的人都是面前没见过就成亲了吗,他俩可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了呢。

    陈若男也知道让陈扬一下子忘掉那个女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忘得了,那就不是跟自己一块长大的陈扬了。更何况,她自己都还没适应过来呢。

    接下来,两人不再多话,各自认真吃起午餐来。

    直到服务员把甜点上来,陈若男才小声问道:“陈扬,你什么时候调回燕京工作?”

    “不知道,我估计起码还得过两年吧。”陈扬随口回道,跟着又颇为玩味的看向陈若男,“若男,不是我说你,就咱俩现在这情况,我真要是调回燕京工作,你不怕么?”

    “我!”陈若男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陈扬那玩味的眼神,脸上一热,又把目光挪开,嘴硬道,“你倒是说说看,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陈扬笑了笑,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不然真越说越下流了。拎起酒杯,把目光看向了楼下的大厅。

    大厅里有个女孩小舞台上弹奏钢琴。

    这个女孩的钢琴水平不错,只是音色稍微还有点生涩,估计是个新手。

    陈扬从小跟陈若男一块学过几年钢琴。因此也能听得出一些好坏来。而陈若男是这方面的行家,听了后就奇怪道:“陈扬,这个女孩是个新手吧,好几个调子都没起好。”

    陈扬看了一眼那低头认真弹奏钢琴的女孩,瞧不见“一模样,回讨头道!“估计是哪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吧,东恐卜人都跟你一样,从小就有机会练琴到大的。”

    “切,你以为我喜欢练琴么?还有,全都怪你半途而废了,妈妈才会强迫我一个人一天到晚都对着钢琴呢,烦都烦死了。”陈若男毫无来由的把责任推到了陈扬头上。

    “那你现在该知道妈的如意算盘是怎么打的了吧?”陈扬苦笑道。

    陈若男先是一愣,可很快就明白了陈扬话里的意思,脸不由又是一红,咬唇瞪了一眼陈扬。

    两人正说话间,楼下貌似就有桌客人不满意了,叫来服务员,用法语嘀咕了一眸子,那服务员赶紧过去叫停了女孩,同时还把女孩带到了那桌客人跟前,女孩不停的向那桌客人赔礼道歉,客人却似乎不依不饶起来,越说越来劲,对着女孩指指点点的,女孩估计也没怎么碰着这种事,脸红耳赤的不停摆手说着什么。

    楼下的喧闹登时引起了陈扬的注意,等他这时注意看清楚女孩的长相时,不由大吃一惊。

    这么巧,这个跑场的女孩竟然是在燕京音乐学院就读的林语。

    嘶,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陈扬心中有气,当下赶紧放下杯子,对陈若男说了句:“若晏,碰一熟人了,你买单吧。”跟着就起身下了楼。

    陈若男莫名其妙,问了两声也没见陈扬答应,气得当场又喝掉了半杯红酒,暗啐了一声道:“真是的,早就知道这家伙兜里没钱了。”

    过了一会,她才叫过服务员来买单。服务员一看陈若男递了张金卡过来,不由暗暗咋舌:“乖乖不得了,这年头真是,解放军都用上金卡了?”

    一楼大厅里,那几个对林语指指点点的客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却叽里呱啦的说着法语,男男女女一共六个人,脸上嘲讽之意甚浓。

    陈扬一看就知道是一帮装的蠢货。不过他一句也听不懂,就懒得理睬这帮鸟人,直接当成了耳边风,上去二话不说就拉住了林语喝问道:“林语,你不好好的在学校里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让纽总他们公司赞助你学费了,怎么还需要你出来跑场挣钱吗?”

    林语猛然间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腕,下意识的就想抽开,等她回过头看清楚是陈扬时,脸上禁不住就是一喜,任凭陈扬很用力的捏住自己的手腕,期期艾艾的说道:“不,不是的,陈书记,我不走出来跑场,是我的一个老师今天没空,就让我来这里帮忙顶班的,我弹得不好,惹客人生厌了。”

    陈扬的火气这才消下去了不少,松开了林语的手。

    回过头却看到那一桌子的客人还在用法语大声的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看这几个人神色间那颇为不屑的模样就知道,嘴里头肯定没几句好话。

    其中还有个女的估计不知道法语怎么骂人,丰脆就飓了句英文的国骂出来。

    陈扬网下去的火气腾的又冒了起来,法语他不懂,但英文他可是熟溜得很。

    转身径直走到这帮客人跟前,用标准的中文说道:“你们这几个傻,真以为学会几句鸟语,到西餐厅来装外国人就很牛逼了是不?一帮崇洋媚外的蠢货!怎么,一个个的连祖宗话都不会说了?”

    说完,又对林语说道:“弹得不好不是你的错,你也没必要向他们道歉,咱们走吧。”

    林语嗯了一声,就要跟着陈扬离开。

    几个客人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客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挺胸拦住了陈扬:“你,你不许走!”

    她这句话说的倒是中文了。

    陈扬懒得搭理这帮鸟人,不耐烦的顿住脚,道:“原来你会说中文啊?让开点,要装外国人就到旁边的友谊饭店去,那儿外国友人比较多。说句老实话,你们应该感到庆牵,幸好你们今天装的是法国人,如果你们装的是日本人,我今天管保要好好收拾你们一顿!”

    那位女客人一张俏脸气得煞白,指着陈扬怒道:“你小子有种别走,给我等着,我这就找人过来收拾你。”说着便哆哆嗦嗦的翻开皮包,想找出手机来。不知道是不是气晕了头,手一抖,掉下了一块牌子。

    “白痴!”

    陈扬在心里不屑的讥笑一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回头一看,原来是掉了张工作牌下来,交州市驻京办事处主任闰柔。

    心下恍然,难怪这女人的口音这么耳熟呢,敢情也是江南省的人。

    这时,陈若男也下到了大厅,看到陈扬和几个人纠缠不清,赶忙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陈扬?”

    “没事。”陈扬回道。

    那几个客人一看陈若男一身军装的走过来,就纷纷过来劝那女客人算了,女客人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拨打电话。

    陈扬心中也是一奇,按说这皇城根底下到处都是官儿,各地方派到驻京办的人都是很会来事的,交州怎么会派了这么个主任过来,就算长得漂亮脾气不好也不能当饭吃的不是?

    摇摇头,才对陈若男道:“我们走吧。”

    很快,三人出到门外,要了车。

    陈扬网准备动车子,却通过观后镜看到那闪主任在后头追了上来。嘴里还大呼小叫些什么,他想也没想,油门一踩,轰然而去。

    阅主任吃了一屁股尾气,气得她猛的一跺脚,高跟鞋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脚给葳了。在众人的搀扶下,才一瘸一拐的走回了餐厅。

    燕京音乐学院大门口。

    陈扬把车停好,才转回头对后座的林语道:“以后你要自信点,别没事就跟别人点头哈腰的。”

    “哦。”林语低声应道,不敢看向陈扬。

    陈扬就是一阵无语,好一会才道:“好了,回去吧。”

    林语又是低头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后才又鞠躬道:“谢谢你,陈书记。”跟着又看了一眼副驾上的陈若男,想说声谢谢,可想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称呼,直接走掉又太没有礼貌,就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陈扬要赶飞机,就不耐烦道:“想什么呢,她是我老婆。”

    话一撂下,陈若男的脸蛋顷刻间就变得滚烫无比,赶紧回身拍了一下陈扬,才对木头似的林语道:“小妹妹,你快回学校去吧。”

    “哦,谢谢你,姐姐。”

    林语说完,赶紧掉头跑回了学校。

    不过,等陈扬的车了!后。她却又回讨头,怔怔的看着吉普车远去。暗心恐引,林语,人家陈书记的妻子又漂亮又温柔,而且还是个女军官,而你只是个,会惹事的小丫头,以后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知道不?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林语的脸上渐渐的染上了一抹红晕。

    “林语,你想什么呢?”

    一个女生突然过来拍了拍臆想中的小林妹妹。

    林语赶紧收回心神,回头却看到是班上的同学,腼腆的笑了笑,回道:“哦,没,没想什么。”

    “林语,听说又有唱片公司耍签你了。是不?”

    “是啊,林语,你老实跟我们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去录音棚试音去了?”

    “对了,林语,今天咱们教室又有好几个帅哥给你送花篮来了,听说都是些有钱的公子哥哦。”

    在几个女生七嘴八舌的八卦中,林语皱着眉头彻底的败退了

    燕京机场,候机厅里。

    陈扬在入闸口前面停了下来。

    看了看陈若男,好一会才道:“若男,我先回去了。”

    陈若男把目光瞥到了一旁不停滚动的机场告示牌,没有说话。

    陈扬咳嗽一声,又问:“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

    陈若男回过头。

    “好吧,那我进去了。”

    陈扬耸耸肩,他也没有行李,转身甩手就往闸口走去。

    “哎哎,陈扬,你先等等。”

    陈若男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追了上去。

    “怎么了?”

    陈扬不解的停下来,回过头问道。

    “我差点忘了问你呢,刚才那女孩是谁?该不会是你”陈若男一脸狐疑的看向陈扬。

    “你想哪去了?”陈扬吓了一跳,赶紧打断了陈若男。

    “哼,不是最好。”陈若男冷哼了一声。

    陈扬叹了口气,看了陈若男半天,突然间说道:“若男,咱俩拥抱一下吧。”

    陈若男顿时就傻眼了,四下看看全是旅客,下意识的垂下头来,脸烧得跟什么似的。

    “嗯,是同志间的拥抱,就像以前那样,我记得以前在你们学校门口,你不是很喜欢拥抱我的么?”

    陈扬这句画蛇添足的废话一说,陈若男猛的抬起头来,冷声说道:“鬼才喜欢拥抱你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了候机厅出口。

    难道是我记错了?

    陈扬打了个冷战,转头进了闸口

    回到湖城,陈扬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一直忙到年前,他突然接到了组织部办公室的电话,说是彰部长找他谈话。

    陈扬当时就怔住了,当时就怔住,彭权?他这个省委常委,好端端见自己干嘛?

    不解归不解,陈扬还是赶忙将手头的工作向底下人交代了一声,急匆匆赶往省委四号楼,敲开了彭部长的办公室门。

    彰权人长得很富态,头梳得一丝不芶,就好似个胖员外似的。别看他好像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的。但只要坐在他对面,很快就能感受到他带给人地压力。

    “呵呵。陈扬同志,最近你的表现不错啊。”彭权边说边示意陈扬坐下,跟着就面带微笑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扬。

    陈扬谦虚的寒暄一句,依言坐下,却感觉这个胖员外的笑容很诡异。

    果然彭权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陈扬蓦然一惊。

    “陈扬同志,如果放你下去锻炼锻炼。例如去交州挂个副市长,毒么样?有没有信心接受挑战?”

    抬头,却见彭权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这彭部长,这太突然了吧?信心是有,可我根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陈扬措手不及的回道。去交州挂个副市长?这对他来说,的确太突然了。

    彭权接着又道:“陈扬同志,最近干部处对你的情况进行了细致认真的考察,我仔细看过你的档案,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组织交给你地任务,你怎么想?”

    陈扬一愣,暗想难道上回干部处去考察的重点不是老万,而是自己吗?

    交州?

    交州可是整个江南省仅次于省城的第二大城市,自己就算被提为副厅,但也肯定走进不了常委。这样的话自己去挂个副市长也没多大意思,工作起来处处受制不说,还容易惹人注意,真不如待在稽查处舒服。省委里头到处是官儿。自己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了处级干部,但怎么也不算扎眼。

    陈扬这正琢磨着,那彭权似乎也看出来陈扬有想法,就简单解释了一下:“陈扬同志,你要知道,这次组织上对你的任命并不是心血来潮,你本来就一直是省委重点考察的后备干部,而且你这几年来。在龙门县,东山县以及稽查处的工作表现都很好,成绩也很突出。更重要的是,你工作的方式方法很新颖也很有成效。这些,都是组织上感到很欣慰的地方。”

    陈扬仍然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彰部长。

    彭权咳了一声,继续道:“我这么说吧,这次省委对交州经济合作区项目很重视,关于经合区筹委会主任一职,组织上考虑了很多个人选,也试用过很多干部,但效果都不太理想。最后经过省委对你的多次考察,才慎重选择由你来担负起这个重任。当然,关于你的正式任命要等年中人大开完会之后才会通过。但任命可以等,工作要做在前面,组织上打算让你年后办完稽查处的交接手续就正式到交州上任。”

    说到这里,彭部长收住了笑,正色道:“怎么样,陈扬同志,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彭部长这番话一说,陈扬算是彻底明白了。

    交州经济合作区项目他之前也有所耳闻,在计委里也做过备案。

    这个拖的狗屁项目省委的确是很重视,可是派了好几拨人在京里跑了五六年都一直没能跑下来。

    估计是省委某个。大佬知道自己的来头,干脆就换个思路,让自己上去试试。至于那什么挂职副市长,看来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工作而已。

    真是好钢用到了刀刃上啊!

    省委这些大佬们的算盘打得真是…

    唉,花花世界,多好;鸳鸯蝴蝶,多假。

    陈扬不由感慨一声,不服不行。

第一章 初升高干

    江南省第二大城市,繁华程度仅次于省城湖城。

    嗤!

    一辆白色捷达车停在了一个光秃秃的土坡上,扬起了一阵滚滚的烟尘。

    足足等了两分钟左右,这阵烟尘才渐渐消散。

    嘭一声,车门打开,一阵休闲装扮的陈扬从下到了车外。

    一个人。

    站在这处高点放眼看去,四处都是光秃秃的黄土,而就在四只前,这一片地方还满是庄稼。现如今,却绝对是一处不毛之地。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地倒是圈好了。

    后患无穷啊!

    陈掩默默在心里念叨着。

    交州市的上一任市长和书记就是栽在了这片不毛之地上。当然,他们也没想到,原本板上钉钉的经合区项目会被摆烂成一个烂尾工程。

    上星期,陈扬就已经在省计委办妥了所有的交接手续,接任他的人选是他推荐的,原副处长王平,一个老成持重的中年干部。

    休息了不到两天就赶到了交州。

    现在,他已经在交州市组织部把调令等等手续办妥,并且跟方市长和田书记等一干交州常委们都见面聊过了,算是正式就任了交州经济合作区筹委会主任,兼党组书记,行政级别从正处级调为副厅级。

    本来按省委组织部的意思,他要过完年才去交州上任的,可交州方面催得很急,就抓紧时间在年前把这些手续都办理清楚了。

    现在,官是升了,可是他却笑不出来。

    也不是笑不出来。至少他现在还能苦笑两声。

    吸完了两支烟后,陈扬才重新回到车上。动车子返回了交州市区。

    半道上,他接到了他的新秘书万伟的电话,说是机票已经买好了,问他是不是立刻去取。

    陈扬就说是,然后约好了在交州机场外见面。

    半小时后,陈扬在机场外的钟楼下面见到了万伟。

    万伟是今早上办完手续后秘书长李治国给他物色的,人长得高高瘦瘦挺斯文的,架副黑框眼镜,今年正好满三十岁,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交州市委秘书处待着,现在的级别是副科。原来是市长赵庆的三秘。赵市长被调整到省委之后,他就没什么正事干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这回能来担任陈扬的秘书,想来私下里是走动过的。

    陈扬现在是光杆司令一个,这个万伟算是他的第一个兵了。

    当然,来之前他就已经见过万伟了。这家伙还有另外一层关系。他是稽查处老万的堂弟。

    那晚老万给他介绍的时候,陈扬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干工作嘛,用生不如用熟。尤其是秘书这个岗位,更是需要自己人来担任,很多领导不方便说的话做的事,就得由秘书出面搞定。

    递过机票后,万伟就又有些尴尬的说道:“陈主任,前面李秘书长来了电话,说市委住房紧张,您的房子可能还得过段时间才能解决。”

    陈扬就笑着表示自己没问题。他这倒不是客套,房子问题他还真没想过要靠组织解决。

    “那陈主任”万伟有些犹豫。“您,您真不用我跟您一块去燕京了?”

    “呵呵,算了,过几天就到年了,你还是留家里吧。听你堂哥说。你前两月才得了个大胖小子。就好好在家陪老婆儿子过个安稳年吧。”陈扬笑呵呵说道。想了想。又说。“嗯,过完十五你再去燕京好了。”

    说完,把车钥匙交给了万伟,自顾自的走进了机场。

    万伟拿着车钥匙愣住了,心说堂哥说的果然没错,这陈主任真是个。牛人,两手空空的,就这么去燕京出差了?再一想前面陈扬那番话。更是心中一暖。摇摇头,把陈扬的车开走了。

    陈扬乘坐的航班飞抵燕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来之前他已经通知了陈若男。可不知道是没空还是心里不舒服。在机场外等了十多分钟,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陈若男没有手机和传呼机。联系不上。无奈之下,他只好干等了。

    又等了快十分钟,他终于不耐烦了,拦住一辆出租车,刚要上车,身后就传来的陈若男那熟悉的声音。

    “哟,才等了二十分钟就不耐烦了啊?”

    陈扬跟的哥说了声抱歉。重新把车门关上,才转回头,却看到着一身束身长款风衣的陈若男亭亭玉立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陈若男跟前。压低声音喝道:“陈若男,你有没有搞错?都多少点钟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陈若男却不说话”多了一声。转身径直往前面走去。

    “嗬,你还有理了是不?”

    陈扬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了陈若男的手。

    陈若集顿住脚步,转过头道:“我这是给你一个教,别每回来燕京就给我来个电话,怎么了,你还真当我是你的司机了是不?”

    陈扬一阵无语,他还真有过这种想法,干咳了一声:“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行不,以后我要是再打电话让你来接我,我就跟你姓陈!”

    “切,无聊!”

    陈若男暗啐了一口,对陈扬这种垃圾笑话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沿着马路走了十多分钟,两人才来到陈若男停车的地方。陈扬二话不说就上了驾驶位,边动车子边说:“停个车停这么远,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我看你才无聊呐。”

    陈若男却没理会陈扬的都哝。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扬的脸庞,皱眉道:“陈扬,你怎么这趟回来瘦了好多啊?”

    “是么?”

    陈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照了照顶棚的后视镜,没什么感觉。跟着又说:“可能是前几天熬通宵看文件给熬出来的吧。”前段时间他忙着办交接手续又得提前准备经合区筹委会的事,熬了好几个通宵专门恶补了一下经合区的筹备文件资料。

    “嗬,你还熬通宵看文件啊?我看是去歌厅熬的吧。”陈若男一脸的不相信。

    “你!”

    陈扬被呛了一句,不过陈若男这话还真没说错,因为升官了。应酬特别多。手下的干部。上面的领导,还有吴刚等省城的太子党都纷纷要聚一聚。甚至连跟他一直不怎么对衣…集国航来了盘请,他都没有回绝,倒坏真是玩了,世更别提纪仙儿知道他要到京城办事又不能带上自己后,缠了个晚上。累得够呛。

    “怎么,我猜中了是吧。”陈若男不依不饶的说道。

    陈扬就不说话了,轰起油门,吉普车扬长而去……

    半道上,陈扬才再次开口问道:“对了,若男,我让你帮我从家里捎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没有,我下午逛街去了。”陈若男如实回道,接着又问,“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能在家过完初七么?”

    “初七?”陈扬自嘲一笑。“搞不好这趟上说不定来都回不去了。”

    “真的啊?”陈若男眼睛一亮,问道。”嗯,上个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调到交州去工作了,现在是交州经合区筹委会主任,上来就是专为跑这项目来的,如果跑不到,我看我也甭回去了。”陈扬说着就是苦笑。

    陈若男却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你现在应该是厅级干部了吧,呵呵。高干了哦。”别看她是军队系统的,对政府的级别倒是门儿清。一般情况下,厅级干部往上就能称之为高干了。

    陈扬哼了一声。闷头弄车没理会她的调侃。

    过了一会,又问:“对了。今天怎么没见你穿军装出来?”

    “现在学校放寒假了,我不用上课了还穿什么军装。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觉得你还是穿军装的样子比较好看,看上去挺威风的。”陈扬边开车边随口说道。

    陈若男偷偷瞥了一眼陈扬,却没回话。

    车快开到家时,陈若男突然想起一事,呀的惊呼了一声:“陈扬,我把出入牌给忘在宿舍里了。”

    陈扬也是一怔,暗道这陈若男办事真不靠谱,没有出入牌他们就回不了那处高墙大院里了,院门口那些武警可不管你是谁的。

    “那算了。今晚我就先在你们学校宿舍对付一宿得了。”陈扬说出了个折中的方案。

    陈若男也没觉得有太大不妥,就说:“那也行,不过你别觉着床板硬啊。”

    一路又开了将近二十分钟。陈扬才把吉普车开进了国防大学。停好车,两人一块往教工宿舍方向走去。

    宿舍看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看到陈若男回来,边打开小门,边热情的招呼了一声:“呵呵,小陈老师,这位同志就是你爱人吧?”

    陈若男原先是在单身宿舍住的,几个人住一间很不舒服,后来就找母亲要了结婚证。这才在学校分得了一套两居室的宿舍,这是已婚人士才有的待遇。因此看大门的大妈见她带个男人回来也不觉得奇怪。

    陈若男听了后脸就是一红,想反驳,却也知道深更半夜的带个男人回来,说多了无益,暗啐一声这唐大妈真多事,然后才蚊鸣似的轻嗯了一声,领着陈扬从小门走了进去。

    陈扬却没看到有什么失态的地方,毕竟他上辈子跟陈若男都做了十多年夫妻了,那别扭劲早过去了。就见他笑着跟大妈点了点头,然后进到值班室,在来访登记表上登记了一下。

    登记完,两人正要出门,却又被那唐大妈叫住了:“哎,哎,小陈老师,先等等,你还没在本子上签名儿呢。”

    陈若男哦了一声,回身走到桌旁,拿起笔,在陈扬的名字旁边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刚要扔下笔,那唐大妈又指着本子最后一栏开口了:“喏,这里还有,要写清楚你俩的关系。”

    陈若男以前还从没带人回来过,真不知道宿舍楼竟然有这种规矩,登时就有点愣住了,瞥了一眼陈扬,却现他没事人一样的站在旁边,脸上就又是一热,赶紧低下头在与来访人员关系那栏刷刷的填上了“夫妻”俩字。

    扔下笔就忙不迭的扯了扯木头一样站着的陈扬,脸红红的催促道:“快走吧,还傻站着干啥。”

    “回见啊,大妈。”陈扬倒是很有礼貌,临走前不忘跟门卫打声招呼。

    唐大妈拿起登记本,乐呵呵的朝陈扬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陈老师。平日里冷冰冰的,她爱人倒是挺热情的,还真登对了。”跟着又低头看了一眼陈扬填的内容,不由嘀咕起来,江南省交州市经合区筹委会主任?这是什么官儿?也不知道大不大?

    说实话,国防大学教工宿舍真不咋样。红砖红瓦的结构,大概是六十年代的建筑。

    不过房子是老旧了点,但很干净。

    陈扬一路东看看,西瞅瞅的。倒也挺新鲜的。

    院子里不时会碰到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教授老师,看到陈若男时,都会停下来寒暄几句,不外乎是些什么“呵呵小陈老师,这就你爱人啊?呵呵小陈老师你爱斑长得蛮精神的嘛。”等等之类的废话。

    这大冷的天儿,可陈若男却如同被架到火炉上烤似的,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领陈扬回宿舍是个糟糕透顶的决定,早知道就该让陈扬自己在外头住宾馆了。

    当平就低着头,脸红耳赤的拉着很懂礼貌不时跟一些教授专家打招呼的陈扬越走越快。

    可她越是低着头,越容易惹人注意,更何况这整栋攫住的都是有家眷的老师,大家伙就没谁看到过她的爱人。一时间都好奇不已,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

    这下子,就连陈扬都有点受不了陈若男这些同事们的热情了,再顾不上打招呼寒暄,跟在陈若男身后快步上到了四楼。

    打开门,进了屋。陈若男脱力般的瘫坐在了小客厅的沙上,又连灌了两杯凉水,才算缓过劲来。

    “若男,你们学校这些同事可真够热情的,我还真没想到你平时的人缘这么好啊。”

    陈扬边说,边在陈若男的这套里头乱糟糟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你还说呢,都怪你!”

    陈若男暗啐了一声,她也搞不清楚平时那些正儿八经的教授们怎么会那么八卦?问东问西问个没完了!

第二章 遭贼了

    …扬怀在参观的,夫,陈若男凡经进卧室里把东西收拾四,好歹算是显得清爽了一些。

    陈扬对陈若男的生活习惯很清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一会,陈若男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换洗衣物,毛巾和睡衣裤什么的一应俱全,一齐捧到陈扬跟前:“喏。这些是你搁在家里头的换洗衣裤,卫生间有热水供应,一身臭汗的,快去卫生间洗个澡吧。”

    陈扬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估计前面陈若男撒了谎,自己托她回家捎的东西估计都备齐了。就点点头接了过来,快走到卫生间时,又顿住脚,回头道:“哦对了,若男,一会你帮我下碗面条,下午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

    “真烦人,你刚才在外头又不早说。”

    陈若男嘟哝了一声,进卧室换了身家居常服出来,然后才跃着棉布拖鞋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

    十分钟后,陈扬拿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陈若男已经把面做好了,摆在客厅里的茶几上。

    陈扬坐到了陈若男身旁,瞥了一眼眼前的面碗,网煮好的挂面,还冒着热气,里面给加了两个鸡蛋,看上去样子倒挺不错的。就是盛面的面碗是个。铝制的饭盒,不由奇怪道:“若男,我说你这里怎么连副多余的碗筷都没有么?”

    “没有,武渤毛方本来就小了,要是勇弄个餐柜进来,哪还有地方走动啊。再说了,我平时都是吃食堂的,一个饭盒还不够么?”陈若男蜷在沙上,翻着本杂志,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陈扬撇撇嘴,想说她懒吧,好像自己也是这副德行,就没再说什么,捧起饭盒大口的吃了起来。刚吃两口,随口赞道:“哟,挺香的,手艺见涨啊。”

    “真的啊?”陈若男把杂志挪下了点,看向陈扬道。

    “不过我看你也就只会下碗面条了吧?”

    陈扬接下来这句话让陈若男刚刚升腾起来的欣喜化为乌有,她不满的伸腿轻踢了一下陈扬:“去你的,你以为自己比我好到哪去啊?我看你连面条都不会煮呢。”

    陈扬笑了笑,陈若男这话倒是挺有道理的,家里从小就有保姆,加上养母对两人的溺爱,而且养母基本上是按照她自己为模板来培养陈若男的,直接导致了两个。人直到现在都不怎么会干家务活。

    于是陈扬就没再多说话,专心填饱肚子。

    他吃得很快,三两下就搞定了。陈若男起身把自己的饭盒拿到厨房去刷了,边走边交代一声:“陈扬,待会你把这沙摊开来,我柜子里有一套新的棉被,你自己铺好了就睡吧。”

    陈扬也知道现在自己要是提出来跟陈若男一张床,估计这女人要疯掉的。反正这屋里有暖气,倒也能对付一下。就应了一声。起身到陈若男卧室里去拿铺盖去了。

    网进到卧室,陈扬也不急着拿铺盖,而是在陈若男那张小床上颠了两下,又躺下去试了试,别说,床板还真是挺硬的。转过头拉开台灯,却立刻被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精致的保险箱给吸引住了。

    这玩意他挺眼熟的,记得应该是放在家里陈若男闺房的东西,好像还挺宝贝的样子。

    好奇心人皆有之,陈扬当然也同样。

    他飞快的往外头瞄了一眼,看到陈若男好像进了卫生间。

    嗯?机会来了!

    他赶紧把这个保险箱捧到了手里,飞快的摁下了一组数字,嘀的一声,竟然还真被他打开了。看来陈若男完全没有什么防范意识,这密码跟银行卡的一样,都用的是她自己的生日。

    打开后,里面是两层的结构,上面放着一本小相册和一个小册子,下面则是一个漂亮的纯白金造的饰盒和两个红色封皮的小本子。

    陈扬微微一怔,这两个红皮小本可不就是俩人的结婚证吗?怎么会落她手里头了?

    艰难的摁下把这两本结婚证偷走的愚蠢想法,他飞快的把饰盒拿到了手里。

    饰盒网一打开,立刻就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入眼所见,全都是金光闪闪的名贵饰,项链、戒指、手镯等等,琳琅满目,起码有十好几件,光看样子就知道每件饰都价值不菲。更让他颇觉意外的是,自己花了两百多块钱买的那对水晶项链也有幸跻身于这些顶级饰当中,甚至还被陈若男放在了最中间的那只手镯里。

    这只祖母绿手镯是这个饰盒中最贵重的一样饰,一看就知道很有些年头了,价值连城的一样东西。

    陈扬好像记得,这支手镯原先是戴在养母手腕上的,据说还是宋美龄最喜欢的一件饰,就是养母自己平时也舍不得戴几回,却没想到现在也一并落到了陈若男手上。

    陈扬暗道一声真不公平啊,结个婚啥的,自己被蒙在鼓里不算,到最后毛都没有,陈若男倒是赚了一大票。光是这只手镯,就已经不是用钱能衡量的东西了。

    关上前饰盒,正要把上层的相册和那本小册子抽出来瞧瞧,外头客厅却传来了一阵响动。

    “陈扬,你在我屋里干什么呢?半天也没把沙铺好?”

    陈扬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东西塞回去放好,嘴里头连连回道:“哦,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在你床上躺了一

    陈若男闻言,飞快的冲回卧室,嗒!的一声,打开了大灯。

    一看,陈扬果然躺在她床上,一动不动的。

    她狐疑的打量了一眼屋里,没现有什么异样,就扯了扯陈扬的裤腿,不满道:“快起来啦。你要是困了就赶紧到外面睡觉去。”

    “催什么啊!”陈扬嘟哝了一声,揉揉眼睛从床上起了身。别说,他的演技还真不赖。

    在柜子里把棉被褥子找出来抱上,网要转身出门,身后的陈若男突然间“啊”的惊呼了一声。一脸不敢置信的捧起了自己的保险箱。

    “怎么了?怎么了?”

    陈扬赶紧放下被褥走了回去。

    “你你动过我的保险箱了?。陈若导一脸激愤的瞪着陈扬。

    陈扬倒抽了口凉气,暗道一声陈若男该不会是教刑侦的吧?嘴上却不肯承认:“没有,哪有啊,我没事动你的保险箱干嘛?”

    说着,恬不知耻的走上去,“来,让我看看,少什么了?”

    陈若妾倏地把保险箱往身后一藏,同时飞快的从床头拾起一只透着幽香的:“你还敢不承认?你看,这是我夹在本子里的书签,这屋里就你我两个人,不是你动的还有谁?”

    陈扬一听不好,暗骂自己太粗心了,赶紧装着若无其事的撇撇嘴说:“也许是你自己不小心落下的呢,好了。我先去睡了啊。”说完,转身就走。

    “你别走

    陈若男猛的拽住了陈扬的衣袖。

    “若男,你别拉着我,我困得要死

    被人当场揭穿做贼的糗事,陈扬一厅级干部,哪还有脸待下去。边说边用力抽回袖子,正要逃跑,身旁的陈若男突然一转背,抱着保险箱趴在被子上呜呜的放声大哭起来。

    不是吧?

    有这么严重吗?

    陈扬吓得冷汗迭冒,赶紧停下来,坐回到了床头,扶着陈若男的肩头惊问道:“若男,你,你怎么回事?你先别哭啊?”

    “别碰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陈若男使劲的晃动肩头。边哭边甩掉了陈扬的手。

    陈扬尴尬不已,当下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是,若男,我刚才一时好奇,就打开了你的保险箱随便看了看。可我什么也没动真的,我不骗你

    “你别说了,快给我出去。出去啊

    陈若男扯过被子蒙住头,使劲推了一把陈扬。

    陈扬怕再刺激到陈若男。只能赶快退到了客厅外。网点起一支烟,卧室门就嘭的一声关紧了。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被褥还没拿呢,赶紧起身回去敲门,可是这时候门早已经被陈若男反锁住了。连叫了好几声,屋里都没人答应。

    陈扬一头雾水,不就看了看那些饰嘛,又不是要跟她争家产,有什么大不了的?

    幸亏屋里暖气开得很大,一支烟吸完,他找来陈若男挂在门背的军大衣,盖在身上勉强睡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丝亮光,陈若男啪的打开了台灯,把那个保险箱锁进了床头柜,然后才到柜子里取出来一套新的被褥小心翼翼的扭开房门,出到了客厅里

    第二天,等陈扬醒的时候才现,自己身上盖着的那件军大衣不见了,而是裹上了一床厚厚的褥子。

    抬眼看看卧室门口,依然紧闭着。

    不由苦笑摇头,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洗漱出来后,敲门喊了两声。可陈若男还是没应声,他只好选择放弃,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和出门牌,开门离开了陈若男的宿舍。

    嘭!

    一声闷响过后,陈若男卧室门也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确认陈扬已经离开了,她才大着胆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蹲在沙边上,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嘀咕着什么。声音很总之是些什么“家贼难防”之类的不怎么好听的话。

    陈扬开着陈若男的军车一路到了后海那片对外开放四合院群。

    交州驻京办事处就在这附近租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院外挂了牌子,很好找,陈扬开车转了半圈就找到地儿了。

    昨天他已经交代万伟通知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他到不是要来检查工作还是干啥,只是想认识一下,相互间见个面。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搞不好往后这一年都得跟这帮人混在一起都说不定。

    院外虽然挂的是交州驻京办的牌子,但实际上除了时不时会有一些零碎的接待工作外,这个驻京办就是专门为了经合区的项目而设立的。可以说是一套班子挂两块牌子,即是驻京办又是经合区筹委会。

    到时候项目一旦批下来,资金方面一落实,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恐怕都得跟着陈扬一块回去,到经合区另起炉灶了。

    因此,很自然的,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都算是陈扬的手下了。

    陈扬把车开进胡同里,直接就停在了办事处的院落外头。

    下车后,他现门口处居然站着两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这大冷的天,看样子也不是在迎接自己的。不由暗奇道,怎么驻京办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么?

    问了迎宾小姐才知道,这里头不光是办事处办公的地方,办事

    当即恍然大悟。

    京城里,像交州这类型的驻京办林林总总一大箩筐,各级政府驻京办就地经商办企业多如牛毛。主要是这地方租下来不便宜,弄点副业也能为当地政府减轻点财政负担。

    进了院里一瞧,里面宽敞明亮,四处角落都摆有金钱祜之类的盆栽,时下虽是冬日。但仍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

    而且貌似交州驻京办开的这家小饭馆的生意还挺不错的,这都还没到中午呢,里头已经到处是客人走动了,看来地道的南方菜在燕京还是挺有市场的。

    陈扬径直走到了西厢里间的一个挂有牌子的大单间前,见里头有个中年男人在烤尖,就敲了敲玻璃窗,问了声:“同志,你这里是交州驻京办的办公室吗?”

    那男人见有人喊,就起身给陈扬开了门。

    “您好,请问您是?”中年男人不解的看向陈扬,这里头经常会接待一些部委里头的官员,因此他还是挺有礼貌的。

    “哦,你好,我是交州经合区筹委会主任陈扬,这是我的工作证陈扬边说边拉开手包,把自己的工作证取了出来。

    中年男人闻言就是一惊,连工作证都没接,膛目结舌的看向陈扬,结结巴巴道:“您,您就是新来的陈,陈主任?”

    “嗯陈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想来驻京办的同志都知道这里要来一个新领导,但谁都没有见过真人,而自己又实在太过年轻,才把这位同志吓着了。二十多岁的副厅级干部,放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的,陈扬也见惯不怪了。

    那中年男人还是不大放心,尴尬的朝陈扬笑笑,接过了工作证,只瞅了一眼就赶紧递回给了陈扬,同时让开路,笑容可掬的把陈扬迎到了屋里。心里暗暗咋舌,哎呀妈呀,这回怎么来了个这么年轻的主任?瞧他样子,也就二十六、七岁吧?

    进屋后,中年男人边帮陈扬倒热水,边热情的说道:“哎哟,陈主任,这回我们可总算是把您给盼来喽

    陈扬苦笑一声,接过水杯在沙上坐下,又问:“这位同志。你是?。

    “哦,陈主任,您瞧我,这半天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中年男人一拍脑门,赶紧说道,“陈主任,我叫李有望,是驻京办的办事员,您叫我小李,哦不,您叫我老李就成。”说完就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又把自己的工作证取出来,“这是我的工作证,您看看。”

    陈扬也被逗乐了,接过工作证看了一眼,交州驻京办主任办事员,又看他年龄,三十六岁,估计是个科级的办事员吧。把工作证递还给李有望,问道:“我听说驻京办不是有十五个人吗?怎么就见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头?”

    “陈主任,真是不好意思,之前王秘书来电话说您今天下午才会到这儿检查工作,这快到年了,招待任务很重,现在大伙都在外头招呼客人呢。您先在这坐会儿,我这就帮您去叫人去李有望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算了,先别叫了吧。”陈扬招手叫回了李有望,又笑道,“呵呵,是我来得早了些本来他是打算上午先陪陈若男回家里一趟,然后下午才过来的,但昨晚那档子事把他的行程都给弄乱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把驻京办的头儿叫回来,了解一下情况,就问:“老李,这样吧,先帮我联系一下你们闰主任,我想先跟她沟通一下

    李有望面有难色的愣了一下,结巴道:“陈主任,闪主任今早上一大早就出门了,不过她昨天已经交代过了,今天由刘副主任负责接待您的工作。要不,我帮您去把刘副主任叫过来吧。他现在就在东厢房陪商务部的几个科室领导吃饭呢。”

    陈扬“哦”了一声,摆手示意还是算了。心里头却暗忖,明明知道我这个新领导要来,这姓闰的还专门溜号,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

    李有望能被选来驻京办工作,自然很会看领导眼色,见陈扬微微蹙了蹙眉,忙解释道:“陈主任,您有所不知,今天我们办事处在香格里拉请计委的几个领导吃饭,闰主任好不容易才约到了规划厅的吴副厅长,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陈扬微微点头。

    李有望这话不假,经合区项目的事基本上全得着落到计委身上。而省委领导把自己调到这个岗位,想来也是考虑到自己之前在省计委工作了一年多,至少工作方面很快就能上手。不过,能请到规划厅的吴副厅长吃饭,这闰主任还是挺能耐的。前面倒是自己想多了。

    看了看表,现在才十点多钟。

    “这样吧,老李,你帮我联系一下闰主任,就说我过半小时左右会赶到香格里拉,让她到时候派个同志在大堂接我一下。还有,下午你们就别安排人专门接待我了,晚上如果赶得及,我会把办事处的同志都召集起来开个会,你先提前跟大家知会一声陈扬说着就从沙上起了身。

    “哦,那行,那行!”

    李有望忙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头暗赞一声,这个新主任的工作热情真是没话说,一口热茶都没喝呢,就立玄要开展工作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章 闵柔

    老京城人都知道这么句俗话“东城富。西城贵,北城住的都是皇亲国戚。”这香格里拉大酒店就像于燕京北城,一座现代化程度颇高的摩天大楼,这块地界据传曾经是清朝某王公贵族的封地,挺旺的一个。档口。

    陈扬把吉普车停好在了地下停车场里,看了看时间,正好花了半时,就乘坐电梯到了酒店大堂。

    刚一到夫堂,却有点傻眼了。

    门口挂着大块的横幅,一看,原来是计委在酒店五层的宴会大厅举办辞旧迎新茶话会。

    大堂里头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在他眼前晃过的干部们都穿上了毛积西装,有型有款的,个个都显得精神抖擞。听口音倒不全是京城土著,而是全国各地的都有。

    计委搞的是什么活动?怎么各地方的干部都请来了?

    陈扬心下微微有些奇怪,跟着又在底下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门口的人堆中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东张西望的挺像是在等人,就径直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同志,请问你是交州驻京办吗?”

    “嗯。小伙子点点头,诧异道,“您是?”

    “你好,我是经合区筹委会主任”

    那小伙子闻言,脸色大变,未等陈扬把话说完就结结巴巴道:“您,您就是新来的陈主任?。

    陈扬有些无奈,这小伙子跟前面在四合院里的那李有望一样。就点点头:“嗯,我就是陈扬。”又笑道,“呵呵,是你们闰主任交代你在这儿等我的吧。”

    小伙子忙不迭连连点头,自我介绍道:“陈主任,您好,我是办事处的办事员,我,我叫何添,您叫我小何就成想主动跟陈扬握手却又觉得好像不合适,站在那儿就有点手足无措。

    陈扬朝他笑着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身旁传来了一个温和中略带惊讶的笑声。

    “呵呵,这不是小啸吗?。

    陈扬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国家计委副主任刘海泉,身边还跟有一大帮不认识但好像有点眼熟的干部,估计都是国家计委的人。

    赶忙迎了上去,伸手递向刘副主任:“刘主任,您好。”

    “你这小子,都张罗着要结婚了,还偷偷摸摸的想蒙混过关啊?那可不行哟!”刘海泉笑声爽朗,亲切的批评了陈扬两句。

    陈扬听了就有些脸热,不好意思道:“刘叔叔,我可没那意思。”

    自从那晚上老爷子召开了一次家宴后,自己跟陈若男结婚的事儿算是正儿八经的定了下来,也开始慢慢在陈系圈子里小范围的传播开来,刘海泉能知道倒也不怎么奇怪。

    刘海泉又是呵呵一笑,他当过老爷子的秘书。老爷子当年被迫害到乡下劳动改造时他都一直跟着,算是铁杆中的铁杆。看了一眼周围,想了想才又问道:“前两天听耀国省长说。你已经调到交州去工作了,是吗?”

    陈扬一愣,他这趟上来跑项目,倒没想过要通过刘海泉的关系把项目跑下来。毕竟到了刘海泉的位置跟底下的厅处级大不相同,照顾一下可以,但要说违反原则的亲自帮你把事儿给办了,显然不大可能。

    他想得最多的也就是在拜年时提上一两句就行。想来如果有了刘海泉的招呼,自己在部委里头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只要能少碰点钉子,那样也就足够了。

    不过这里人多,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笑着点点头道:“嗯,刘叔叔,我才刚调到交州没多久。”

    “呵呵,你这小子。”刘海泉当然知道陈扬动的心思,却不点破。这时,旁边有秘书上来低语了几句,他才笑呵呵的朝陈扬点点头,“行了,我这还有事,得先上去了,待会再找机会跟你好好聊聊。”

    陈扬送走了刘海泉,跟着便回过头向何添问道:小何,今天计委在这里搞什么活动?”

    没想到何添此刻早已经石化在了当场,刚才国家计委二把手和陈扬亲切交谈的那一幕让他精神上受到了一次八级台风的冲击,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在驻京办混了两年,招待过的最大的京官也就是计委法规厅的一个副厅级巡视员,就那还是跟请神一样的跑了好多趟才请到的。可刚才,这新来的陈主任

    “小何?”陈扬又问了一声。

    何添这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道:“噢,噢,陈主任,您,您叫我?”

    陈扬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听这小子的普通话,估摸着也在京城待了有段日子了,怎么见了个大领导就失魂落魄的,一点定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跟领导们打交道?要知道驻京办每天干的不就是在部委里串串门,然后间或请办事领导出来坐坐的活计么?

    叹口气才问道:小何,今天这里怎么是计委在开茶话会,不是说闰主任在这里招待

    “陈主任,您有所不知,吴副厅长平时很忙的,我们约了好几次,今天才约到他。不过为了就吴副厅长的时间,闰主任干脆就在这里要了个包厢,等会直接陪吴副书记吃个中饭就成。”

    “这样也行?”陈扬大奇,这吴副厅长也太牛了点吧?单个网开完会就赶二场,而且连换个。地方都省了?虽说都是政府部门的同僚,但这也太别扭了吧?

    何添忙回道:“陈主任,您前头没看到吗?不光是我们交州。其他省市的驻京办谁不这么干啊。上头的大领导也没明令禁止这种行为,都好几年了,这可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这样一来大家都省事而且过两天就是春节了,不就图个热闹嘛。”

    陈扬听完就是一阵无语。他没跑过部委,不知道这内里的门道还真多。难怪前头在大堂里听到这进进出出的干部里边,全国各地的口音都有。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平日里想找领导办个事跑断腿都不一定能见得着,今天难得领导们都聚齐了,不一窝蜂的跑来才怪。跟拉皮条的都差不多了。也不能说驻京办的干部本末倒置,这是普遍现象。有时候你不这样跑一跑项目就是拿不下来。

    摇头苦笑一声,摆摆手,跟着何添一块也上了楼。

    计委存五楼搞茶话会,交州驻京办定的包厢则在四楼的一个雅间。

    门口的服务员礼貌的帮陈扬二人推开包厢门,陈扬也不客气。大步率先走了进去。

    进到装饰豪华的包间,一看,顿时就是一愣。

    率先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是一名漂亮的女同志,头盘着个贵妇髻,脸蛋白哲,眼睛很大,笑起来弯弯的,挺妩媚女人的,一身剪裁得当的深蓝色套裙加肉色丝袜高跟鞋。不得不说,这闪主任打扮得艳丽性感,颇符合当代办公室花瓶的标准。

    陈扬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交州驻京办的闪主任就是自己那天在爱丁堡西餐厅骂过的女人。因此他之所以愣,倒不是因为这个打扮得风韵十足的闰主任。

    而是闪主任这桌上的其他几位客人。

    除了几个不认识的人看样子是驻京办的同志外,那天他在爱丁堡见过的几个说法语的装逼犯全都在场。

    “小何。这位就是陈。”

    闰主任话网说到一半,登时脸色一变。指着陈扬半天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说她此玄花容失色也不过分。而她身后犹自大喇喇坐着的几个装逼犯也是面色大变,喝茶的被茶给呛了,吃点心的则被点心给噎着了。

    总之是一片滑稽诡异的景况。

    何添当然不可能知道新领导跟闰主任之间的那点破事,只是微微一奇,忙上前给两人介绍道:“闰主任,这位就是网赶到燕京的经合区筹委会陈主任了

    陈扬笑着朝闪柔点点头,伸手道:“你好,闪柔同志。”

    “你,你好闰柔脸色涨得通红,下意识的伸出手,跟陈扬轻握了一下。脑中一片混乱,这混蛋是筹委会新来的主任?天啊,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陈扬跟其他几位在场的驻京办工作人员一一握手认识了。

    然后才转向桌旁那四个装逼犯,问向一旁脸色已经由红转黑的阅柔:“闰柔同志,这几个是?”

    阅柔仍处在自己的臆想当中,她路子挺广,早就打听到,如果经合区项目拿下后,这个新来的筹委会主任以后就是经合区第一任的主任兼党组书记了,估计到时候还会挂个副市长。这么一算,应该是个副厅级的干部,虽然市委办的唐主任电话通知时说这位陈主任很年轻,但再怎么年轻,也得三十五岁以上吧,可眼前这人,跟个大学生差不多。真是他吗?

    闰柔完全没听到陈扬的问话。而她请来的那几个客人中却有人开口问了:小闰,这人就是你刚才跟我们说的,你们交州经合区筹委会新来的主任?。

    闰柔回过神来,才忙着相互介绍起来。

    陈扬网来,搞不清楚状况,而且那天的小摩擦在他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便跟众人一一握手,然后才挑了个位置坐下。

    随后,又是一通没营养的寒暄过后,他方才得知,这阳原来都是闰柔留学法国时候的老同学,原先一直在法国工作,现在看到国内投资环境不错,就回国想捞几票,而闰柔也为他们牵线在江南省投资了几个小厂,牛刀小试几把后,到也挣了不少钱。

    今天跟闰柔也是凑巧在这里碰上的

    网开始,场面上还颇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闪柔虽然心中不悦但毕竟是公众场合还算有说有笑。

    可渐渐的,陈扬在旁边越听越不是味道了。

    几个人不时的用法语聊天也就罢了,偶尔爆出来的中文也都是对国内各种环境的不屑和贬斥。这经合区都……六汉撇呢,他们几个其系已经开始要政策要优惠要认一哪刚了。言语间高人一等的语气姿态傻子都能瞧出来。

    几个驻京办的工作人员似乎之前已经习惯了,都是愣愣的坐在一旁,满脸不忿,却又不方便说什么。毕竟这是闪主任请来的客人。

    陈扬早听得不耐烦了,但碍于闪主任的面子,他还是忍住了,权当没听到。他到这来是为了那什么规戈处的吴副厅长而来,可不是陪这几个鸟人吹大牛的。

    这时,一姓钱的海归吹得兴起,问陈扬道:“陈主任,咱得先跟你打个招呼,到时候你们经合区沿江边那几块地可得刮给我们,我们这回可得干一票大的,整个世界五百强出来。”

    陈扬皱了皱眉,暗道一声敢情这几个假洋鬼子前头叽里呱啦说半天,是在商量怎么割地啊?还真把自己当成八国联军了?就没说话,而是看了看闪柔一眼,闰柔却装作没看见,继续跟旁边一个胖子低声交流着什么。

    陈扬冷笑一声,看向那姓钱的:“你叫钱通是吧?”

    钱通见陈扬直呼其名,心下就有些不爽,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钱通,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管闪主任给你们开的是什么条件,如果你们是正正经经的来投资,我代表经合区政府欢迎你们,各项政策和优惠只要你们符合条件,也都不成问题。但是,如果你们想要在绿江边上建化工厂,以损害经合区的环境来掼取暴利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不论你们打算投资多少钱,这都绝不可能!你们还是尽早换个思路吧。”

    陈扬不急不缓的说道,他心目中关于未来经合区的展已经有了个。蓝图了,前面这几个假洋鬼子一直在讨论的在江边搞化工厂,根本就不可能。

    钱通一听陈扬的语气比较生硬,登时就不屑的撇撇嘴说道:“陈主任,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欢迎我们投资喽?”

    这番话阴阳怪气的,而且中法结合,让人听了半明不白的。

    陈扬一听就火了,当即冷声说道:“钱通,还有你们几个都听着,要开化工厂滚回你们老家巴黎去开”。

    钱通等人对陈扬突然飙显然没什么心理准备,个个脸色都涨红成了猪肝色。

    不一会,一个个的撂下狠话,纷纷起身离席,闰柔在一旁拦都拦不住。

    一场宴会因为陈扬的到来,不欢而散。

    阅柔愤愤不平的瞪了陈扬一眼,怒道:“姓陈的,你把我好不容易拉来的投资商赶跑了,这下你得意了”。说完,赶紧追了出去。

    嘭!

    一声巨响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

    陈扬到还好,几个吹得天花乱坠的蠢货自动消失了也好,看那样子跟骗吃骗喝的没什么区别,省得待会留下来误了大事。就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浅泯了几口。

    而其他几位在场的驻京办工作人员则个个尴尬不已,这才头一天认识,两个领导就闹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在一起工作下去?那句话咋说的?哦对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后自己这些手下干活的人可就难熬喽。

    陈扬也有些纳闷,心说这闰柔什么来头?在领导面前居然也敢耍横,就她这臭脾气早被开掉了,居然还混到了驻京办主任一人,难不成背后还有什么人帮她撑腰么?就问向旁边的几个驻京办同事道:“闰主任的脾气一直都是这么差的么?还是驻京办的同志不欢迎我这个新到的主任?”

    几人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就是没一个人回话。

    “就闪主任的情况,回头我会向市委如实报告上去,争取尽快把她这个驻京办主任给撤换掉

    陈扬的声音沉了下来脸色很严肃。说完,看向了一旁双手捧着茶杯的何添。

    何添吓了一跳,脑子以光运转,最后还是被前面陈扬和部级高官耶天的场景惊醒了,结结巴巴的小声回道:“陈,陈主任,闰主任她,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可能因为谭市长被调走的缘故,最近她心情变,变得很差

    谭市长?

    陈扬不解,再次把目光瞥向了何添。

    何添暗道一声坏了,自己的嘴巴怎么这么多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不过他毕竟还是年轻,当下心一横,决定在新领导面前搏一把,又低声道:“陈主任,您不知道,为了经合区项目的事,闰主任都到部里跑了快两年了,可现在眼见着有点眉目了,谭书记,哦,也就是闰主任的公公却被调走了,她心里着急啊。”

    陈扬恍然,原来如此。

    抿了口茶,抬眼一瞧,包厢门传来一阵响动,却见那闪柔又怒气冲冲的杀了回来。

第四章

    ;分钟前,阅柔是冲出包厢的,现在,她同样冲了回来,

    却卡在包厢门口瞪着陈扬,脸色涨红,却一声不吭。

    这下子,场面顿时变得诡异起来。除了一个在忙着换桌布换碗碟的服务员在忙碌着,现场一点声响也没有。

    前面听到何添的只言片语,陈扬已经隐隐感觉到,驻京办的同志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对自己的到来是热烈欢迎的。最起码,这个闰主任对自己的态度就很不像个下级对领导的态度。

    至于何添刚才所说的项目有点眉目了,陈扬还算不上正式开始接手工作。自然搞不清楚项目究竟跑到什么程度,到那个阶段了?

    她该不会以为我是下山摘桃子来的吧?

    陈扬看着一脸怒容盯着自己的闰柔,心里纳闷不已。

    “小闰,陈主任才网来,对我们办事处的情况不了解,你就呵呵。都是一家人,你先坐回来再说吧。吴副厅长都快下来了,咱们别误了正事才对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叫邢芳,也是办事处的办事员,大伙都喜欢管她叫邢大姐,她老公就是办事处的刘副主任。人长得还行,就是有些偏胖,挺富态的样子。听她说话的口气,倒是跟闰柔的关系处得不错。边说边起身迎了上去,挽住了闰柔的胳膊。

    闰柔口兰了一声,跟着邢大姐走回了桌旁。却没坐回到陈扬身旁的位置,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口灌了,就跟没陈扬这个领导似的把背转了过去。态度十分大条。

    陈扬现在是真有点上火了,心说你迷花瓶里就算插的是玫瑰,我也得把刺给拔干净,不然打往后我就甭在驻京办混了。

    当即沉下脸来,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前面阳那几个假洋鬼子都装逼说有女士在不方便吸烟,陈扬也就由得他们。

    不过现在关起门全都是自己人,还全都是他即将管理的手下,他可管不子这么多了。

    这坏习惯是他在东山就已经养成了的,想当初开常委会的时候。只要看到他点起烟来了,老萧那帮人心里头就该七上八下了。

    啪!

    陈扬随手把火机扔到了桌面上。

    只一下,众人就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陈扬扔到桌面上的那盒香烟上来。

    烟盒是纯白色的,十支装。中央长特供的小熊猫,就算是部级领导都没几个。有份抽的。

    屋里这几个人最短的都在京城混了一年多了,居然看不出陈扬的香烟是什么来头,但看那烟盒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纷纷咋舌不已。当然,这烟陈扬也没有多少,就整一条,上回在老爷子那儿顺出来的,昨天临回来之前就让陈若男从家里头带了出来。

    深吸了一口烟,陈扬目光扫了一眼屋里众人,最后落在了闪柔脸上,“闰柔同志,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向市委市政府反应,但在这之前,做为经合区筹委会主任兼党组书记,我必须给你敲一下警钟,你刚才在那几个不明身份的商人跟前,对经合区的优惠政策私下做出承诺的行为是很不理智,并且违反了组织纪律

    陈扬这话一撂下,众人都是一愣。

    闰柔冷笑一声,没当回事。继续喝她的茶。

    陈扬没理她,继续侃侃说道:“虽然我理解你可能是为了经合区未来的展而提前做的一些准备工作,但是,我会把你违反纪律的问题如实的向上级反映

    “你!”闰柔一口茶直接呛在了喉咙里。转过脸瞪向了陈扬,“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你,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

    陈扬莞尔一笑,“闰柔同志,先,我不认为自己跟你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我只是就事论事。第二,我想在座的都很清楚,交州驻京办虽然属于市政府领导,但就现阶段来说,它同时也是筹委会管辖范围内的下属机构。我希望你们能搞清楚这点。第三”。说到这里,陈扬停了下来,看向众人。“第三,关于闰柔同志违反纪律的问题,我会尽快召开党组成员会议进行讨论。如果闪柔同志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驻京办工作,我会向上级申请换个人来配合我的工作

    除了第一点之外,后面的两点大家都听明白了,陈扬无非就是小题大做。当然。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毕竟陈扬的第二点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如果不出意外,现阶段驻京办的历史使命就是全力争取项目通过,一旦项目获批,在座的所有人都会到新成立的经合区管委会任职工作。谁敢得罪这个未来的经合区一把手啊?

    闰柔不知是心中有底还是真的受够了,脸刷的一冷,当即从靠椅上起了身,朝陈扬冷冷说道:“陈主任,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不干了。这样总成了吧说完,拎起挂在椅旁的坤包作势就要冲出包厢。

    “闰主任!”

    “小闰”。

    邢大姐等人赶忙起身拦住了闪柔。

    闰柔就势站住了脚,很显然。她这个做派无非就是想让人留住她,挣回点面子好让陈扬难堪。当然,她也有这个资格,毕竟这二心引才是丰会儿吴副厅长来了,要是她个激请八冰牲,那还不得黄掉啊。

    “邢大姐,你们都别拦着她,让她回去好好冷静一下

    陈扬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

    众人已经惊无可惊了,木然的呆在原地。

    他们哪会晓得,这新来的主任根本就不吃这套。在江南省陈扬不敢说什么大话,但是在燕京,一个小小的吴副厅长在他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

    “你!”

    闰柔这下有点骑虎难下了,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万辛,这时候包厢门方向传来一阵响动,几个衣冠楚楚夹着手包的干部谈笑着,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款款走进了包间。

    很明显。进来的是吴副厅长一行人。

    “哟,小阅,你们这演的是哪出啊?。

    走在最前的吴副厅长笑呵呵的解开了尴尬的气氛。

    阅柔赶忙换上一副笑脸,对吴副厅长柔声说道:“呵呵,吴副厅长您说笑了,我们这正等着您来指导工作呢

    陈扬此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匕来,把手伸向胖乎乎的吴副厅长道:“吴厅长,你好

    吴副厅长打量了一眼陈扬,很陌生的脸孔,看向旁边的闰柔:“、阅。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们经合区项目筹委会的陈主任,这次也是专程上来跟您介绍经合区的筹备情况的闪柔皮笑肉不笑的给陈扬做了介绍。

    吴副厅长微微有些诧异,这交州市搞什么鬼?怎么用了个这么年轻的人当主任?跟着就点点头。有些矜持的跟陈扬握了下手。

    接下来,一行人又相互简单介绍了之后。闪柔就把吴副厅长一行人引到了桌边上前位置坐下。同时吩咐服务员上了两壶好茶。

    陈扬原本坐的是上前陪坐的位置,但吴副厅长一行来了三个人,他只好把位置让了出去,陪坐在下。闰柔却被吴副厅长留了下来,陪坐在了旁边。

    但凡领导在饭桌上吃饭。都喜欢美女作陪,看来吴副厅长也不例外。

    对这样的安排,陈扬也不以为意,毕竟他才网来,情况不是很熟悉。多听少说才是正经。

    看来闰柔为了这次的饭局。是下足了工夫的,不仅请到了吴副厅长这个直管大领导,其他两人也分别来自于计委的两个重量级部门,审批处和投资处的两个。副处长,都是跟项目立项息息相关的要害部门实权人物。

    茶刚喝了半盏,酒菜就上齐了。

    大家伙也不多话。边吃边聊了起来。

    席间闰柔倒是知情识趣,不时给领导敬酒,而她也是海量,几圈下来一点事也没有。间或还不忘工作。见缝插针的跟吴副厅长等人打听经合区立项的事儿,吴副厅长等人当领导很长时间了,倒也应对自如,当然,说出来的话全都是含糊不清的。

    一直在旁陪那啥审批处张副处长喝酒的陈扬,心里头却是对闰柔隐隐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吴厅长,您给说说,上个月我们递上去的材料能尽快给批下来吗?”闰柔笑着递上一杯酒,一边敬吴副厅长,一边打听道。

    “呵呵,小闰,要走程序,要走程序啊。”吴副厅长不出意料的打起了官腔。

    “吴厅长,上回我们交州的工作组到规划厅汇报筹备工作时,我听史厅长话里的意思,我们交州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是吗,吴厅长?”闪柔显得有些心急了,端着酒杯的手都有点颤抖起来。

    吴副厅长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小闰啊,你是不知道。自从深圳这个。试点成功之后,现在各地市一窝蜂的想成立开区,但各个。地方情况差异很大,条件良莠不齐,国家在这个问题上有专门的规利,最怕的就是盲目的乱上项目,我们计委也很头疼啊。再说财政也有缺口。即便是批给你们,到时候财政拨不下款子,你们还不是白忙活。

    “吴厅长,您也知道,我们交州的经合区项目已经来来回回审核了快五年时间了,筹备工作也早就汇报过十多次了,计委的工作组这两年也没少下我们那儿检查,这次怎么也应该轮到我们交州了吧?”闪柔皱眉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美女就是美女,闪柔皱起眉头的样子瞧得人怪心疼的,吴副厅长怜香惜玉的豪情大,就笑着宽慰闪柔道:“小闰。我尽量帮你们再争取看看吧。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哦

    “吴厅长,那您一定得多多帮忙喽

    闰柔这才满意的展颜一笑。举杯跟吴副厅长轻碰了一下。跟着又挨个的敬了其他两位处长一杯。两位处长原先跟交州驻京办的人不太熟。但几杯酒下肚后,也放得开了许多,其中一个喜欢在酒桌上讲些荤段子,倒是把气氛弄得活跃了不少。而吴副厅长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而闰柔和那那大姐虽是女流,但也知道这酒桌上的规矩,最多也就在心里鄙夷两句算了。倒是陈扬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不是他清高,事实上酒桌上的荤段子他肚子里也有不少,他只是觉得到了吴副厅长这个层面的干部,多少还是得注意点影响,又小二二些商人有几个一笑话听得他都觉得心甲毛,更别抚凶淤“邪大姐这俩女的了。

    不过,求人办事就是这样。把客人陪好了就成,其他的都不重要。

    又过得一会。那位讲荤段子的庞处长酒到酣处,就想放歌一曲。

    闰柔是个机灵人,立刻吩咐服务员帮忙把卡拉伙给打开了。那庞处长估计是饥不择食了,见闰柔一直在陪着吴副厅长说话,他干脆就对一旁的刑大姐道:小邢,咱俩去旁边热闹热闹,唱唱伙吧

    庞处长估计比邪大姐还小两岁,这声小邪叫出来,陈扬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旁边的几人也同样如此。

    邢大姐倒也爽快,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很快就跑到一旁的沙上,拿起话筒,情侣对唱起来。

    庞处长就不说了,天天都在外面有应酬。话筒一拿,俨然有点儿蒋大为的范儿。而邪大姐从参加工作起就一直是搞接待工作的,唱歌跳舞都是好手。两人的歌声配合得倒挺不错的,也不是那么难于入耳。

    吴副厅长见两人眉开眼笑的唱得挺欢,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越瞧眼前言笑盈盈的小闰越觉得美艳不可方物,拿着杯子的飘。跟闰柔碰杯时,一不小心就洒了几滴到闰柔手背上,赶紧趁势握住了闰柔的手,嘴里连声说着“不好意思用纸巾帮闪柔擦掉了那几滴酒液。

    闰柔心中一突。顿觉尴尬不已,手背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可这小豆腐被领导吃了还不能吭气,只能把手缩回来,没想到那吴副厅长干脆把整个。胖乎乎的身子也跟着靠了过来,几乎就快扑到她身上去了。

    闰柔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倒,差点没直接翻下去。

    啪嗒!一声,坤包掉到了地上,她赶紧抓住机会,从吴副厅长手中飞快的抽回手,弯腰去捡起坤包。

    那吴副厅长也是一惊,才猛然间想起这儿还一大帮人在呢,赶紧坐了回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闰柔把包捡起来后还有些担心,她可没想到像吴副厅长这种高官也这么色急,毕竟按关系算,她应该算做是吴副厅长的侄女了。当初公公还在辽东省,这吴副厅长还是公公的副手呢,真没想到居然对自己起了心眼。

    而她在交州驻京办工作了快两年时间了。期间也听说了不少其他各地市驻京办那里传出来的绯闻。知道这些京官们可没看上去那么一本正经。

    就前两天她还听盐城驻京办的一个女主任说起,有一次饭局里,一个商务厅的科长喝多了之后。兽性大,竟然趁她上厕所的工夫冲进来抱住她就是一顿猛啃,啃完后居然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出去喝酒。当然。这位科长第二天酒醒后还算讲信用,帮盐城那个女主任把事儿给办了。不然,被啃了也是白啃。就算跟领导说了领导也当是耳旁风。只要把事儿办妥就行。

    想到这,她不由看了一眼隔了好几个位置的陈扬,现陈扬正陪着审批处的张处长喝酒聊天,心中顿时有些不忿起来,暗忖道,我辛辛苦苦的忙了两年时间,眼看着项目有了些眉目,市里头怎么会赶在这当口止,派了这个混蛋过来?难道公公这一被调走,我之前的心血全都耍白费了吗?

    吴副厅长见闪柔有些怔。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态,就关心道:“小闪,谭书记化最近身体还好吧?。

    闰柔听到他问起自己家公。赶忙把目光从陈扬身上收回来,点头回道:“我公公现在回省城工作了,一切都挺好的。”

    “唉,去年谭书记还专门为交州经合区的事儿给我打过电话,可当时正好赶上胶东的边贸开区捅了大篓子。这事就拖了下来,说起来我对老领导有愧啊

    吴副厅长唏嘘不已,想来他也知道了谭书记因为经合区的烂摊子问题而被调到省人大的事,心里头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他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了。地方和部委都干过,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经合区的烂摊子只是个,引子,其中真正的原因恐怕当事人都未必能说清楚,更何况旁人呢?

    “吴厅长,您别这么说,您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闰柔忙笑着帮吴副厅长又把酒满上了。

    “呵呵,对了小闪,前面我还帮你跟刘主任的秘书小高打了声招呼吴副厅长说着又看看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小高,去哪个包厢了,怎么还没过来。”

    刘主任的秘书小高?

    阅柔闻言眼睛登时一亮,忙向吴副厅长表示了感谢。

    两人正聊着天时。一直在唱着歌邢大姐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麦克风也摔到了地上。

    众人闻声看去时,却看到邢大姐有些脸红耳赤的站在原地,神色间尴尬不已。

    “真扫兴,叫什么叫啊?真他妈不会来事儿!”

    那庞处长撇撇嘴,扔掉话筒。打着酒嗝一脸不快的往桌边走了回来。口中还不时在嘟哝着些什么。

第五章 做人的底线

    二座的都是明白人。瞧邢大姐那脸尴尬,衣服凌乱“联打,哪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不用说,准是刚才唱歌的时候那庞主任一时兴起,勾肩搭背的就吃了点小豆腐,却没想到邪大姐会嚷嚷出来。

    这种事儿说穿了一文不值。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庞主任哼哼唧唧的回到桌边,拿起手包就要离开。在吴副厅长和张主任劝说下,才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

    邢大姐心知自己这回闯大祸了,把办事处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客人给得罪了,等回去还不得挨批嘛。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闪柔。

    阅柔看到邪大姐的西装前襟有些乱,知道刚才肯定是被袭胸了。也很无奈,就朝她点了点头,邢大姐这才放下话筒走了回来。

    邢大姐回来后,一旁的卡拉伙里还不停的播放着《大中国》气氛就变得更尴尬了。

    做为主人,闰柔硬着头皮从座位上起了身,端起酒杯打圆场道:“呵呵,庞主任,前面是一点小误会,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敬你一杯,成不?”

    庞主任。当了一声,撇过头去,嘀嘀咕咕道:“什么破玩意,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闰柔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酒桌七的事儿通常都是一杯酒就过了的,没想到这庞主任还不依不饶起来。

    而吴副厅长一看这庞主任不给面子,场面要僵,心里也有些责怪这庞主任不懂事。偏偏庞主任不属他管,听说在上头还有人,是中南海一个老革命的女婿。他把庞主任拉来,除了给交州方面牵线搭桥外,自己也想多跟这位庞主任亲近亲近。说不上拍马屁,但关系这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啊?

    当下赶紧也端起两个,杯子。硬塞了一个到庞主任手里,笑呵呵道:小庞,这杯酒你可得喝。小闰主任他们也是无心的,我看啊,是你多想了,来,跟小闪主任碰个杯,我陪着你们一块。”

    庞主任见吴副厅长都举杯了,这台阶不得不下,只能瓮声瓮气的说道:小闰主任,现在香港都快回归了,唱唱歌什么的不挺好的一件事么,怎么你们地方上的同志到现在还这么封建保守的吗?敢情唱两支歌就把我当成流氓不法分子了?。

    “没有,哪有啊,庞主任,您真是误会了闰柔边说着,又对邪大姐使了个。眼色,“邪大姐。你也来敬庞主任一杯

    邪大姐虽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这几个要害部门的领导得罪不起,赶忙也换上一副笑脸,举杯敬向庞主任:“庞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前面我不小心没站稳,脚葳了一下才喊出声的,您就别记着了

    庞主任瞥了一眼邢大姐,又哼了一声后。才不情不愿的端起杯子。跟其他几人碰了过去。

    一场小风波眼看着就这么揭过了,谁知就在这时啪!

    包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响动。声音不大不却正好能让那几个举杯相碰的人怔住,并且把目光转移到旁边来。

    原来,一直冷眼旁观的陈扬终于忍不住了,点燃了一支香烟,并且把打火机扔到了最中间的那碗王八汤里。

    咣哂一声,打火机掉到了瓷碗里,溅起了一阵零星的水花。

    “闰柔同志,叫服务员过来埋单吧。”

    陈扬吸了口烟,在数双惊愕的眼神中起了身,随口吩咐了一句。

    惊愕中,吴副厅长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无此。几乎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沉声质问道:“陈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厅长,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跟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待着了。”陈扬撇撇嘴,拿起手包。转向驻京办的几个同志,“大家收拾东西走吧

    “陈主任,我希望你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下次。

    “吴厅长,你放心,我们驻京办的经费不多,像这种高档地方来一次也就够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吴副厅长的话网说到半,就被陈扬冷冰冰的打断了。

    刚才就窝着一肚子火的庞主任一看这求人办事的居然牛叉起来。连客人都敢教,摆明了就是撕破脸了,酒精轰的一下全涌到了脑门顶上,一时间哪还忍得住,啪的扔掉酒杯,黑着脸快步走到陈扬跟前,指着陈扬正要飙两句国骂出来

    啪!

    一记脆响很生硬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又是“蓬”的一声闷响,庞主任肥胖的身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厚实的地毯上,然后就只见他捂着迅肿起来的右脸颊“嗷嗷”的惨叫起来。

    这下子,众人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了。

    求人办事的居然把客人抽了一个大耳老子?

    这简直匪夷所思,恐怕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吴副厅长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不敢置信的指着陈扬,这,这是国家干部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些,围在自己身边马屁拍个不停的驻京办的地方同志吗?

    他前面喝了不少,头有点晕,激愤之下。脚一软,咣的一声摔坐回了靠椅上,半天也闷不出个。屁来。

    直到吴副厅长在身边倒下,闰柔仿佛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深知这已经不是道个。歉喝两杯酒就能挽回的了,陈扬这一巴掌无疑把她之沧二凶努力和心血都扇得烟消云散,这事要是传出去。今心刚…跑项目了,恐怕各部委里的人看到交州驻京办的人都得掉头就走。

    哪有这么不开眼的人啊?

    完了,什么都完了!

    闰柔急怒攻心之下,三两步冲到陈扬身边,一把扯住了陈扬的衣袖,怒道:“陈扬。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还不赶紧向几位领导赔礼道歉

    陈扬冷冷的抽回袖子,极其厌恶的推开了闰柔,沉声道:“闰柔同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是你!你看看你们自己,你们像什么样子。你们这是在跑项目吗?我看你们驻京办跟出来卖的也差不多了。”

    阅柔喉头一甜,一股血气和着酒水翻涌上来。使劲吞了好几口唾沫才咽了回去,一张如花俏脸早已经惨然变色,胸膛急剧起伏着。偏偏她又无力反驳。

    “小陈,你这是干什么呢?。

    前面一直跟陈扬喝酒聊天的审批处张处长也沉着脸走了过来。他是个明白人,知道陈扬这么年轻就能当上经合区筹委会主任,显然身后是有路子的。因此前面跟陈扬聊得也算投机。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还是大摇其头,就算你这今年轻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这么干啊?太冲动了。实在是太冲动了!

    灯几个驻京办的同志也回过神来,脸色大变的挤到陈扬身旁,纷纷压低声音劝说起来。

    陈扬却对这些忠言置若罔闻,他一把拂开众人,看向张处长,冷声说道:“张处长,我不大清楚驻京办跟你们这些京官老爷间的潜规则是怎么玩的,我也不想搞清楚。我只知道,跑部委是大环境造成的,我无意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大环境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我不仅是个党员干部,我还是个。有正常道德认知的普通人,我有我做人的底线,很不巧的,刚才那个。死胖子就触犯到我的底线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色狼当着我的面猥琐非礼我手下的同志,然后还得恬不知耻的把酒言欢,对不起,我办不到

    陈扬这番慷慨陈词让现场所有人都怔住了。那张处长更是讪讪的退了回去。想去扶起那个嗷嗷惨叫的同事,却又觉得不大方便,只能悻悻地缩回了手。

    何添等几个。驻京办的男同志都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在他们看来。自己甚至连个男人的标准都达不到。而原本已经准备好一连串难听的京骂。正打算冲上来继续质问陈扬的闪柔,在听到陈扬这番话后,却怔怔的收住了脚步。不知不觉间把那些脏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而受害者邢大姐却更加不安起来,虽然心里边万分感激陈处长替自己出头,但这事黄了,驻京办几年的心血全泡汤了,到时候还不全都得赖在自己身上。

    这时,那吴副厅长终于把气儿喘匀了,拿起手包,一言不的起身离席,走到那庞胖子身边,从地上把庞胖子扶了起来,站住脚,沉声说道:“陈扬同志,我希望你记住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吴厅长。真对毛。

    闰柔脸色忧急,一句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到吴副厅长冷哼了一声。扶着痛呼不止的庞胖子就要离开。

    庞胖子吃了大亏之后。似乎还不想走,嘴里骂骂咧咧的,张处长瞥见陈扬脸色阴沉,赶紧上去帮忙搭了把手,好歹才把庞胖子给拽到了包厢门口,正要开门时,门口却咔嗒一响,自动开了。“先生,这里就是您要找的甥包厢了。”

    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对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摆手示意了一下。

    “好的,谢谢

    中年男士微微点头,跟着便要走进包间。

    抬眼一瞧,却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忙快步上前帮忙扶住了庞胖子,问道:“吴厅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高,别提了。小庞刚才被交州驻京办的干部打了,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哦

    那叫小高的中年男士又是一愣,急忙接话道:“这些地方干部怎么这么野蛮?”跟着又仔细看了看庞胖子受伤的脸颊,“庞处伤得挺厉害的啊,我看还是报警吧

    吴副厅长看了一眼小高,摇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事说出去,对他自己影响也不好。

    小高看来是要为自己的同僚出头了,扶正了镜框,就大步走向了正忙着结账埋单的交州干部。

    “你们谁是负责人?事儿办不成就胡乱打人,你们真把京城当你们地方上了,可以任你们胡来的吗?。小高夹着手包,一脸凝色的质问道。

    陈扬闻表回过头来,网要开口说话,那小高却一下子傻了眼,看着陈扬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

    “你,你是小陈?”

    陈扬就正色道:“我是交州驻京办的负责人,人也是我打的。”又问。“你也是计委的干部吗?”

    “哦,我是,我是小高忙不迭点头。同时急急忙忙的把手递给了陈扬,“我是刘主任的秘书高建,您。您不记得了?就早上您跟刘主任交谈的时候我也在一旁的啊神态恭谨之极,生怕陈扬认不出他来。

    陈扬皱眉想了一下,这人有几分面熟,不过早上跟着刘主任的人太多。又没正儿八”小二沼讨,他也记不清下意识的跟小高握了下叮二

    两人这一握手。在场的人顿时眼镜掉了一地。尤其是那小高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要帮同僚出头,可转个背就换上了一副巴结讨好的神色,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吴副厅长等人听了之后,酒直接醒了大半。高秘书虽然只是个处级的小干部。但却是刘主任身边的亲近人,谁敢小瞧啊。平日里想请他吃顿饭比请菩萨还难,就今天吴副厅长还是费了不少口舌才约到了他,可眼下这

    然而,更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高秘书直接叫过来那位在闪柔跟前结账的服务员,把陈扬他们的餐单拿过来瞅了一眼,二话不说就拉开手包。取出一叠票子递给服务员:“待会麻烦你帮我把票一块拿过来

    一切办妥后。他才回过头,笑呵呵对陈扬道:“主任经常告诫我们,说你们地方上的同志不富裕啊,别有事没事吃地方同志的请。这顿饭既然已经吃了,我回头想办法帮小陈你一块给报了吧

    陈扬愕然,却也想明白了,刘叔叔平时的脾气本就不怎么好。这高一看到刘叔叔对我的态度,做为一个秘书,心思活泛着呢。

    陈扬这还算好,旁边的驻京办同志此刻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了。大伙的脑子里头都是一片空白。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个计委常务副主任的秘书他们平时别说请吃饭了,就是想见一面前难,更别提现在居然还反过来帮忙埋单了。

    什么地方上的同志不富裕?靠,那全都是屁话!

    阅柔乎里也紧紧的拽着一叠票子,俏脸一片惨白,想过去把饭钱还给这位计委的大秘书,但不知怎的,还是忍住了。

    “呵呵,原来小高你跟陈主任他们是认识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呢,这回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喽门口的吴副厅长三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回来。吴副厅长说完后,还笑吟吟的朝陈扬点了点头,前面那一脸铁青之色早不知跑哪去了。

    小陈,我看要不咱们再找个地方喝杯茶聊聊吧,一场小误会。

    高秘书很想做和事佬,却没想到那庞胖子很不配合的冷哼了一声。他心里一沉,暗道一声,这庞胖子,真是头蠢猪,我跟了主任这么久,可没见有谁喊主任叔叔的,你丫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给你找台阶下你不肯下是不?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陈扬倒是想留下。但今天的气氛已经不大方便说什么了,又看了一眼那还在哼哼唧唧的庞胖子,就摇头道:“改天吧,高秘书,改天我一定专门请你吃饭

    高秘书听了心里就是一喜。连连点头道:“好,那好,改天咱们再约时间。啊对了,听说你们交州的叫化鸡弄得挺不错的,改天我一定要去尝尝

    陈扬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交州名菜取啥名不好,弄个叫化鸡,自己这回真成了来京城讨饭的了。

    又简单聊了几句后,一场本该吃到晚上的饭局在下午四点钟左右就结束了。

    交州驻京办租了一辆进口大众,本来是想接送吴副厅长等人的,但现在自然用不着了,一行人就自行上了车,赶回了后海租住的四合院里。

    陈扬虽说喝了酒。但车子没地方放,就只好自己开了回去。

    一路上。陈扬不断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今天这个饭局被自己搞砸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工作。虽然自己并不怵这些宵但这事若是张扬出去。对今后工作的开展显然很不利。

    不过他倒也没有后悔,打就打了,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有他做人的底线。如果他现在像上辈子一样只是个商人,那庞胖子将会更惨十倍。

    虽然他为了给驻京办的同志留出时间准备,把车子开得很慢,但不知不觉中,吉普车还是开回了后海的四合院群。

    交州驻京办租的四合院里很安静,看来大家已经按他的要求提前打炸了,就连门口穿旗袍的两个咨客也都没了踪影。

    陈扬把车停好后。关门下了车,网要进到里间,外院正好走进来一人。叫住了他。

    “陈扬!”

    陈扬诧异的顿住脚步,回过头一看,却正是陈若男。

    “若男,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在宿舍里待着无聊,就出来做了个头,离这儿很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咯

    陈若男一身戎装。不过没戴大盖帽,一头黑亮柔顺的短的确是精心修剪过,显得有型有款的。背着手走到陈扬身边,一对明亮的眸子四处张望着,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很好奇。脸上瞧不出半点异样,仿佛昨晚上的事就跟没生过一样。

    “若男,我这还有工作,你先回去吧。”

    陈扬有些尴尬的拉住了陈若男。暗道一声幸好这外院没人,不然让同志们看到了还真不好介绍。

    “那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在这外院坐着看会儿书,顺便等你一块下班

    陈若男边说,边走到一张石桌旁坐下,然后就从随身的斜背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资料,捧在手里头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啦。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章 就是要处分你

    陈扬很想叫陈若男离开。可实在没什么理由,只能硬若劝道:“若男,这是车钥匙,件面天凉。你还是先回去吧,一会我开完会自己打车回去。”

    “不去。”陈若男头也不抬的翻着书。

    “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进屋去等我吧。”这大冷的天,陈若男穿得挺单薄的,连绵大衣都没披上,陈扬还真怕她给冻坏了。

    陈若男合起书本,颇为玩味的抬头看了一眼陈扬:“怎么,你不怕你那些同事待会儿看到我,你不好跟别人介绍我啊?”

    “哪能啊。”陈扬说完自己都有些脸热,眼神飘忽的不断看着四处的门口,生怕有人从里头蹦醚出来。

    陈若男哼了一声,坐石凳上推了陈扬一下:“行了,你别磨蹭了,快去开会吧,待会儿回去晚了,我们学校食堂该关门了。”

    陈扬拿她没辙,只能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进了里间。回到上午曾经来过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全坐满人了。

    不多不少一共十五个”

    当然,不包括那些在当地聘请的厨师和服务员。在座的全是驻京办的在编人员,三五成群的围在几堆炭火旁边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估计都是在八卦刚才在酒店里的那趟新鲜事儿。

    何添等几个当时在现场目睹了一切的同志唾沫横飞的吹嘘个不停。旁人听得目瞪口呆却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也是,他们的新领导才网来第一天就揍了以往在他们眼里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京官老爷。让他们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畅快感。这事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个传奇。

    以至于陈扬推开门之后,大家伙一看到八卦中的主角,他们心目中神勇无敌不畏强权的陈主任进来了,眼睛刷刷的俱是一亮,赶紧止住了闲聊,全都站了起来。只有闰柔低着头在刷刷的写着什么。就跟没看到陈扬进来一样。

    陈扬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直接坐到了中间一张稍大点的办公桌旁。并且制止了众人要围坐过来的想法。

    “主任,您喝杯水,兑了蜂蜜的。”

    何添捧着一杯用一次性纸杯盛着的蜂蜜水,态度恭谨的放到了陈扬的桌上。跟着又把一个烧得热烘烘的炭炉捧到了陈扬的脚边。

    “大伙都坐吧。”

    陈扬点点头,捧起杯子,水温刚刚合适,看来这些人不愧是专门搞招待的。喝了一口后才接着说道:“我就不自我介绍了,相信之前大家伙都已经传阅过市委来的传真文件,对我的任命应该有所了解了。”顿了顿,又道,“嗯,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接替唐正同志的工作,担任经合区筹委会主任一职。同时,在经合区项日批文拿到手之前。负责兼管整个驻京办的工作。”

    下面鸦雀无声。

    闰柔抬头看了一眼宣誓就任的陈扬。没说话,继续低下头刷刷的写自己的东西。

    “在进京之前,我看过在座各位的档案资料。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座的都是市委各科室抽调出来的精兵强好了。但是。为什么六

    陈扬网说到半,就见对面坐着的闪柔冷着脸站了起来,坤包也背在肩上,踩着高跟鞋嗒嗒的朝他走了过来。

    他一怔,不由停住了讲话。

    “陈扬同志,这是我的辞职信。”

    闰柔把一份墨迹未干的信笺纸戳到了陈扬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众左都是一愣,闰主任这是干什么啊?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新来的陈主任难堪吗?

    可接下来,就在众人以为陈扬会尴尬得无地自容时,他们都傻眼了。

    嗤!

    一声轻响,陈扬脚边的炭盆冒出一股青烟,那和着墨香的烟味立刻就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头弥漫开来。

    “你!”

    闰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前面一回到办公室,立刻就埋头炮制出了这封洋洋洒洒的万言辞职信。没想到陈扬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直接把这封呕心沥血之作给烧掉了,动作干脆利落。

    “我什么,阅柔同志?”陈扬抬眼看向闰柔。

    “你这是”闰柔网说了半句话就被陈扬冷冷的打断了,真不知道陈扬前面那个问题是不是故意在耍她。

    “我告诉你,闪柔同志,先第一个,你这种做法是非常愚蠢并且不符合组织程序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干了,可以把辞职报告交到市委组织部去,我这里没有义务帮你转交。第二个,关于你今天违反党纪的问题,待会我会专门召开党员组会议进行讨论,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在小组会议上提。但是现在,请你马上坐回到你应该坐的位置上去。”

    陈扬边说边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一个空着的靠椅。

    我违反党纪?闪柔凭得几欲吐血。单手勉力撑在玻璃桌面上,胸膛不住起伏,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半天才忿忿不平的抚住胸口,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我前面在酒店喝多了。现在身体不舒服,我要请病假看医生,这样总行了吧。”如果让她在这里听陈扬趾高气扬的表就职演说,那真是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早知道刚才半路就不应该回来。

    “幼稚!”陈扬不屑的轻笑一声,摆摆手道,“不批!真要有病开完会再去,一点党性都没有。”说着,又对不远处拿着个小本在长沙上坐着的邪大姐说道,“邪娟同志。你过来照顾一下闰柔同志。”

    “哦,好的。”邢大姐赶忙放下小本子,起身过来把闰柔扶坐在了陈扬指定的那张靠椅上。跟着自己也扯了张靠椅坐了下来。说是照顾。但她这架势跟打手也差不多了。

    阅柔不悦的推开了邪大姐的手:“邪大姐,你这是干嘛呢?”

    小闰,你身体不舒服,就少说一句吧。

    大伙都等着听陈主任讲话呢。”邢大姐干笑着好言劝道。

    这话让闰柔更是郁闷,这姓陈的混蛋不就是前头在香格里拉逞了回威风,怎的一回来这驻京办的天就变了呢?他到好,成了人心所向的大好人啦?

    当下就撇过头不说话,同时从坤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刷刷的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陈扬见闰柔暂时老实了,也不管她…删上什么,暗道声待会几再好好收拾你这刺头!又整理儿个订断的思路,才侃侃说道:“大家都很清楚,我们驻京办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拿下经合区的批文,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仔细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交州经合区耗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在京城各部委跑了好几年,可我们交到计委的申请材料不是被打回来就是被无限期拖着,是驻京办的工作没做到位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汗颜不已。

    “不,我不这么认为。”陈扬摆摆手,继续说道,“我看过驻京办这几年交回到市政府的工作报告和一些相关的财务报表,前两年就不说了。光是咕、咕两年,驻京办花在招待送礼方面的财务支出就达到了劝万每年,就这标准,我看都快赶上南方城市的活动经费了。”

    说到这里,陈扬停了一下,看向默不作声的闰柔:“在这里,我要说句题外话,大伙的工作是扎实的,闰柔同志做为驻京办的主要领导,别的不说,至少在经营饭店自力更生这块工作上面,我看她还走动了点脑子的,饭店搞得也有声有色,极大程度的弥补了驻京办资金不足的问题。”闰柔哼了一声,肚子里暗骂道。谁稀罕你表扬了,老气横秋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小屁孩一个!癞蛤蟆往大马路上一趴,还真把自己当成迷彩小吉普了!

    邪大姐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陈扬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就这些钱,我看如果运作得当的话,计委就算是个实心碉堡,也该炸开个口子了吧。”

    底下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憋住。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工作仍然还停留在第一阶段,别说最后拍板了,如果我判断正确的话,我们递交上去的材料甚至从来没有放到过计委几位主管领导的办公桌上。”

    “你凭什么这么说?”

    阅柔一听这话,当即顿住钢笔,回过头质问了一声。虽然明知道陈扬说的是事实,但是陈扬这句话无疑否定了驻京办同志所有的努力,这让她如何不恼。

    陈扬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闰柔。然后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四周,脸色严峻的沉声说道:“同志们,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如果近期国家经济政策没有大幅度改变的话,无论我们私底下做多少努力,都只能是白费力气,项目通过审批的可能性为零。”

    陈扬话音一落,下面一片哗然。

    闰柔则是一脸惊愕的看向陈扬,她本来就是一个精明人,从刚才饭店里的事情自然不难猜出,陈扬在计委是有很深的背景关系的。而她对陈扬的恶感完全是由于第一印象不好造成的,此时,听陈扬这么一说。她心里即便不信也要打起鼓来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交州这一个地方在跑经合区的项目,全国范围内起码有不下四十个市县或地区在计委专门跑类似项目。

    虽然前段时间经过努力。听到不少上面反馈回来的消息说,这回他们交上去的材料很有希望在同其他省市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可酒桌上的话你要是信个十足,那你就真输了。

    陈扬知道大家都有疑惑,继续说道:“我手里有一份资料,里面有这样一组数据,仅仅是在昭年,中央政府就批准了旧个经济开安区,可是实际上却开张了奶口多个开区。这其中就包括我们江南省开张的心多个开区。”

    “可是,我国脆弱的基础设施和原材料工业根本承受不了如此迅猛的经济扩张,于是,通货膨胀来了。经济过热了,物价飞涨了,国家要踩刹车给经济降温了。当然了,现在你们也可以看到,包括我们江南省开张的那些开区在内,不是倒闭关门就是重启炉灶了,真正活下来的没几个”

    陈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而办公室里则弥漫着一股好学上进的氛围,每个人都在认真听着陈扬给他们上课,这些人平时净顾着跑部委说情拉关系了,谁有空静下心来研究这些深层次的问题啊。

    随后,陈扬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出来,然后用铁钳夹了一块红通通的炭点着了,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如果当初我们交州经合区项目拿到了批文也匆忙上马的话,想来现在也是这个下场。”

    看到众人脸色凝重,陈扬也感觉气氛过于压抑了,就笑了笑说道:“不过,大家也别灰心,这几年国家经济形势不断好转,到去年底已经成功实现了软着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底下的同志们闻言眼睛都是一亮。可陈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再次消沉下来。

    “不过,就凭我们开区递交上去的立项资料,通过审批的可能性还是为零。”陈扬叹口气,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给大家泼冷水,或者是想要否定之前唐主任和大家所做的辛勤工作和努力。

    但如果按照原先市政府所做的规划,把经合区建成一个烟白林立,工厂密布的工业园区,那么我看大家也别忙活了,你们别听计委里那些个科长办事员在瞎吹,我可以保证,这份申报材料绝对会被打回头或者无限期搁置。

    而我们纯粹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与其这样,还真不如跟着咱们闰主任卖盒饭挣得舒坦,那什么叫化鸡啥的交州名菜,你们不是做得挺带劲的吗?”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就连闪柔也是阴沉着脸,直接过滤掉了陈扬那颇让人恶心的挖苦,一言不的看着陈扬。希望陈扬那张臭嘴接下来能说出让人稍微振奋点的话来。

    可是,接下来陈扬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好了,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接下来党员留下,其他的同志可以先离开了。”

    众人一片错愕中,稀稀落落的有五今年轻同志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很快,除陈扬外,屋里还剩下了十个党员。

    陈扬环视了一眼党员们,才开口说道:“好吧,接下来我们讨论闰柔同志违反纪律的问题。”

    见陈扬居然还来真的了,憋了一肚子气的闰柔被彻底激怒了,啪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得浑双抖的怒道!“我有什集问题好讨论的。“邢大姐连拉了好几下都没能把她给拉坐回来,看来真是忍不住了。

    陈扬瞥她一眼,用力掐灭烟头。说道:“闪柔同志,我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是个党员,还是个副处级领导干部,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踉跄边那些泼妇有什么区别?还有脸拍桌子呐,难道这就是你在大家面前的表率吗?”阅柔一口郁气呛在喉咙,看到党员们都齐刷刷的把目光盯在她身上。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脸上一热,赶忙强压住怒火,坐了回来。

    “鉴于闰柔同志在经合区尚未立项的情况下,就私下里向几个不明商人对经合区未来的政策以及优惠做出单方面的保证,我要说的是,闰柔同志的这种行为是很不负责任并且十分影响经合区对外良好形象的。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把这种苗头抚杀在萌芽状态,我提议对闰柔同志做出党内纪律处分。记小过一次。”

    这…

    底下一片倒抽冷气之声,党虽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吧,口头警告一下还不行吗?怎么说,闰柔同志也是党小组副组长啊。

    闰柔冷着脸盯着陈扬,两眼喷火。却一声不吭。

    她绝不相信,陈扬这种明显带有点迫害同志味道的提议会在党小组会上获得通过,更何况,她这一年多来兢兢业业的工作,在同志们心目当中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很遗憾,她实在太不了解陈扬了。

    接下来,陈扬直接转向负责做记录的纪检小组长刘副主任,“刘荣同志,你把处分情况记录一下,明天出一份简报给大家传阅。”

    啊?”

    刘副主任傻眼了。

    不,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党员都傻眼了。

    闰柔更是怒不可遏的再次站起来。怒道:“陈扬,就算你是党小组组长,你也没有权利这么做,你,你这么做是不合党章的,就算要处分我。也得在党小组会议上经过讨论投票才能通过。”

    陈扬一愣,闰柔还真没说错,自己这一言堂的领导当惯了,还真就养出了这种坏毛病来。当下目光逐一扫过底下的其他同志,问道:“大家对处分闪集同志的提议还有什么异议吗?”

    陈扬的目光仿佛窗外那冷冽的风刀子,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低头侧脸,不敢直视。

    半晌过后,办公室里仍然是寂静一片,针落可闻。

    这下子闪柔彻底傻眼了。

    处分?记过?从来都是优秀党员干部的她哪曾受过这等委屈,而且这种处分一旦进了档案,那可就是一辈子洗刷不掉的污点了。

    一想到这。她眼眶一红,竟趴在桌面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陈主任,还,还是算了吧。闰柔同志已经受到教了。口头警告过也很严厉了。”一旁做记录的刘副主任大着胆子说道。

    而一旦有人开了腔,其余的党员们也纷纷帮闰柔说起情来。

    陈扬并不认为自己是小题大做。闰柔的问题很严重,再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像她这种不开眼的下属,不给她个教她是记不

    的。

    当即一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说情,沉声道:“同志们,我不是要针对月柔同志,这种问题我们绝对不能姑息,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今后若还有类似问题,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绝不手软!”

    说完,再次看向闪柔语气冰冷的说道:“闪柔同志,这里不是你哭闹的地方。还有,我必须要再提醒你一句。今晚你要抓紧时间把检讨书写好,在明天的早会上当众宣读。给大家一个警示。”

    “你!”

    闰柔霍然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惨白的脸颊上全是泪水,把妆都哭花了,显得楚楚可怜的。不过她才只说了个“你”字就气得再次趴伏在了桌面上,肩头耸动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当众读检讨书?真亏这个混蛋想得出来!

    “好了,散会吧。”

    陈扬见她哭得伤心,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了,大手一挥,宣布散会了。

    陈扬前脚网走,剩下的党员们立玄纷纷起身过去安慰闰柔。可阅柔却是越哭越伤心起来。

    陈扬在门边顿住脚,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舟,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出到外面,却现天已经黑了,还下起了厚厚的鹅毛大雪。

    在院子里却没看到陈若男。

    陈扬一愣,回目四望,目光梭巡到长廊的尽头时,不由哑然失笑起来。

    陈若男安在长廊上的条凳上,侧上方网好点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很认真的在低头看书。

    那本厚厚的资料册搭在她腿上。或许是天太冷了,她来回放到唇边的搓着手,不时的呵着热气。

    偶尔还会有几片洁白的雪花飘落到她身上,而她却是顾不及了。

    一时间,陈扬竟有些怔住了。

    不知为何,看到此时此刻的陈若男。他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意,身上寒意全无。

    无论是谁,看到自己的妻子天寒地冻的在外头等自己下班一块回家。恐怕都会觉得很温暖吧。

    她可真够认真啊?

    过了好一会,陈扬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的朝陈若男走去。

    “若男。”

    “啊?”

    陈若男貌似刚才一点也没察觉到陈扬正向她走来,突然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不免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是陈扬来了,眼睛不由一亮。

    赶忙合起书本,一边收拾东西。从条凳上起了身,一面问道;“陈扬。你是下班了吗?”

    “嗯。”

    陈扬点点头,跟着就伸手去帮忙拍掉陈若男背上的雪花,“若男,你在外头不冷吗?”

    “谁说不六

    陈若男才说到半就停住了。

    “怎么了?”

    陈扬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看。

    一双怨毒无比的目光冷冷的向他直射过来,原来是闪柔在一群党员们的陪同下,也走出了办公室。

第七章 尴尬

    沫扬开着吉普车穿梭在京城的大街,脑子里怀在想着懈四网柔那两道怨毒的眼神,不觉如同吃了只苍蝇般的难受。

    要说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怪就只能怪闰柔自己撞枪口上了。像这种口子一定不能开,不然今后有的是他头疼的时候。

    而且,他的性格向来是要么不做,耍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至少要保证全力以赴。既然现在已经接下了经合区的重担,那么所有拦路虎都必须统统清理掉。

    “管他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吧。

    陈扬动动嘴角,想到这句话,不由笑了起来。

    一直在副驾上静静看书的陈若男也被陈扬的笑声打扰了一下,皱眉看向他道:“笑什么啊?”

    “没事儿,继续看你的书吧。”

    陈若男合起:“陈扬,那女的怎么会成了你们单位的同事了呢?”

    “我哪知道啊。”陈扬撇撇嘴道。

    “要我说,你这个同事一点教养也没有,上回在西餐厅就跟个泼妇一样拦着咱们。刚才我见她还拿眼睛瞪你呢,我看她说话的口型,准是又拿法语骂你了。”

    “真铆”

    陈扬一下子好奇起来。陈若男精通几国语言。她这么说想来是真有其事了。

    “嗯。”陈若男点点头。

    陈扬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若男,下回她要是再敢拿法语骂人,你就帮我用法语骂回去。”

    “切,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再说。我也不知道法语怎么骂人。”陈若男不屑道。

    “那国骂你总知道了吧?”

    “不知道。”陈若男说完脸红了一下。

    “那我来教拜”陈扬说着就张嘴做了个口型。

    “不许你要流氓!”

    陈若男嗤的一笑,伸手拍了一下陈扬。然后赶紧把目光转到了车。

    “若男,待会儿我先送你到家,然后上楼收拾一下东西,到国旅定个房间,你是跟我一块出来吃饭还是自己在家下面条?”陈扬把自己的行程简单说了一下,跟着又补充道。“对了,这两天你不用车的话。我就先用着了。”

    “你要去外头住吗?”

    陈若男忙回过头来,奇怪道。

    “嗯,你那儿就一个房间,总不能让我老睡沙吧。”

    陈扬随口回了一句,陈若男接下来就不再说话了。

    直到陈扬把车开进国防大学时,她才再次说道:“陈扬,今天我给妈打电话,她说不让你到外头去住呢。”

    “妈真这么说的?”

    陈扬讶异道。

    “嗯,妈说你要是。要是觉得我那儿地方就回家里头住,顺便看房子。”陈若男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这酬

    顺便看房子?什么逻辑?

    陈扬无语极了,回家里住还真不如留在陈若男那里打地铺奂。

    算了,离过年还差几天而已,等过完年应付完养母再说吧。到时候让李秋禾帮忙查查后海那些四合院的房价,如果合适就盘几套下来,到了二十一世纪,那可都是上亿元一个。单位的黄金宝地,而且有价无

    呢。

    两人把车停好后。学校食堂显然早打样了。

    陈扬就跟着陈若男在校外转了转。最后来到一栋三层小楼前。

    这栋三层小楼是一家餐饮俱乐部。学校的三产,对外创收用的。很多到军校培刮的军官或者地方上的同志平时没事都喜欢到这里来聚餐。

    快到门口前,陈若男突然扯了一下陈扬。

    “怎么了?”陈扬不解的看向陈若男。

    陈若男却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飞快的捷住了陈扬的胳膊,然后才低声道:“走吧。”

    陈扬一头雾水的走进了餐厅。此时才八点左右,餐厅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一楼大厅到处是穿着军装的年轻老师。

    “陈老师。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

    “陈老师,这位是你爱人吧?给我们介绍下吧。”

    “陈老师,你真结婚了啊?”

    一路上,诸如此类的招呼声不绝于耳。而陈若男虽然不说话,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打招呼的人点点头示意一下。

    从这些年轻男老师的眼神中,陈扬读出了两个字嫉妒!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陈若男的用意。难怪陈若男没有昨晚上在宿舍楼那么羞涩了,估计她也想通了。

    好不容易才在角落上找了张空桌坐下。陈扬擦把汗,问道:“若男。那些男老师都对你有想法?”

    “可不是吗,都是一个单位的,烦都烦死了。”陈若男撇撇嘴道。

    陈扬愕然的往周围看了一眼,果然,有不少在旁边桌上喝酒的男老师还不死心,仍不时的把目光膘向他们这桌。

    看来自己这趟还真来对了,能帮陈若男省掉不少麻烦。

    两人点了个三菜一汤,陈若男吃饭时不爱说话,两人简单填饱了肚子。陈若男又用饭票把帐先结了,然后就出了餐厅。

    又硬撑着陪陈若男在校园里逛了一圈。两人才回到了教工宿舍楼。

    上到楼上,网一进屋,陈扬就觉得有点地“州江,不仅多了双拖鞋,就连茶几都多出了个崭新的烟毁傲不,就奇怪道:“若男,你把屋里弄过了?”

    “嗯,一会你洗完澡就进去睡里屋吧。我睡沙就行。”

    “你不怕我打开你的保险箱了吗?”陈扬笑着问道。

    “你敢!再说我换密码了!”

    陈若男边说着,自顾自的进了卧室。换了一身睡衣才重新出到客厅。

    出来时,还把被褥一并捧出来了,然后就开始在沙上铺了起来。

    陈扬在她身后站了一小会儿。看到她换了件紫色的吊带丝绸睡裙。款式很潮,估计是李端玉从南方给她买的。裙子下面穿着一双棉拖鞋,露出两截白藕般的小腿,在眼前忙前忙后的,看起来特别惹人

    疼。

    看着陈若男身后明显隆起的臀峰。想到上辈子两人曾经有过的甜蜜情景,陈扬一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头脑一热,从背后轻轻搂住了陈若男的纤腰。

    手碰到陈若男的时候,她明显震了一下,但是她没有表示出言反对。只是别扭的挣扎了一下,手上整理被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过了良久,陈扬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就,只是轻轻的搂着陈若男的腰部,情不自禁的问道:“若男,你今天怎么不喷香水啊?”

    陈若男皱了皱眉头,把陈扬的手拿开了,狐疑的回过头问:“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陈扬回过神来,忙道:“哦,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记得妈不是从深市给你寄了好多名牌香水回来么,我还以为你已经用了呢。”

    他当然不能告诉陈若男,以前每回做*爱前,她都会往身上喷上淡淡的香水,还说这样很有感觉。

    陈若男就不再说话,把被褥铺好。径直回房间拿了两套换洗内衣裤出来,把其中一套递给陈扬:“喏。你先去洗澡吧。”

    经过刚才那短暂的亲密接触。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陈扬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她好好谈一谈。“若男,我看你也别瞎忙活了,咱俩六

    陈若男仿佛知道陈扬想说什么。“啊”的一声打断了陈扬,跟着就急急忙忙的说道:“陈扬。你,你别说这些话儿,我,我没准备好,等爷爷帮我们摆了酒席,再那,那个吧。”

    说完抱上自己的内衣裤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陈扬有些无奈,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坐下来点了支闷烟。

    嘭!

    卫生间门关上了。

    陈若男满脸羞意的靠在门背上,眼睛闭着,手抚在自己腰上,似乎在回忆刚才被陈扬搂在怀里的感觉。

    以前两人一块练习交谊舞时。陈扬就没少跟她搂搂抱抱的,她也早习惯了,可是以前却从来没有这种奇妙感觉。

    她不是个小女孩了,事实上她跟陈扬的生日是同一天的,而且她比陈扬还大几个钟头。就算没做过,但也知道些男女间那点破事。

    此亥下身处不时传来一种湿热的感觉。让她羞得不行,下意识的夹紧了结实的双腿,脸红耳赤的蹲了下来,把脸蛋深埋进了腿弯里低声暗骂自己太不要脸了,门外那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老公,可也是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啊。

    陈扬当然不会让陈若男睡沙。两人分别洗过澡之后,他就把陈若导赶回了屋里。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一早。陈扬网一睁开眼就吓了一跳。

    陈若男居然捧着本书在他身边坐着。

    “若男,你怎么跟个鬼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吓死人是不?”

    陈扬揉了揉眼睛,嘟哝道。

    “你自己睡得跟死猪似的,还敢赖我?”陈若男哼了一声,跟着就伸手把陈扬的被子掀了开来,“快去洗秋吧,我已经到食堂打早餐回来了,就等你起床呢,我都快饿死了。”

    陈扬看了一眼茶几,上面放了两个饭盒。一个盛着热粥,一个则装了四五个馒头。赶紧起了身。

    跟陈若男一块吃过早饭,陈扬就拎着车钥匙出门了。

    早上车多,陈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了驻京办租住的四合院。

    驻京办开的饭店早上不做生意,显得挺冷清的。

    陈扬本来以为自己来得挺早的呢。没想到进了办公室才现,人都到齐了,都等着自己来开早会呢。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差五分钟八点,幸好没迟到,否则真是汗颜了。

    其实到不是他来得晚,而是驻京办这帮人都是租住在对面街的锦华饭店的,过个马路就到,自然比他到得要早些。

    陈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得远远的闲柔,现这女人眼眶微微有些红肿,今天也没化妆,头也不像平日里梳着高贵典雅的髻,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披在脑后,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瞧着挺让人同情的。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了一下,就各自挪开了。

    陈扬的早会开得很简单,把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分到了每个人手里。

    这份材料是他在省城花了两个通宵赶制出来的,几乎涵盖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高尖端达产业。

    当然,他这只是一个意向性的东西。具体正式的申贼刚料讯得由筹委会按专门格式重新制作六儿※

    每个人都看得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

    陈扬也没工夫跟他们一一解释,有自己这个前十多年的大脑。他们不需要懂,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操作就行了。

    在他看来,现阶段如果想要在经合区上马那些重复建设,那么申报材料获批的可能性为零。

    只有换个思路,以高新技术为主导。以现代服务业为支撑,把低效节能的要素统统集中起来,才有机会打动国家计委的相关领导,把经合区的批文拿到手。否则就算自己跟刘主任很熟也没什么太大用处,最多也就是比别人多了点跟领导接触阐述自己观点的机会而已。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办公室里依然还是一片刷刷翻阅资料的声音,每个人都很认真在学习。

    陈扬看了看表,决定不再等了。这些东西一时半会他们也消化不了。有个感性认识就行。

    接下来,他简单跟大家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又安排何添等资料组的人按照他的想法重新制作一份送批材料。

    一份送批材料涉及到的地方很多而且繁琐,就算加班加点,能在一个星期内赶制出来就算很快的了。而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三天,显然在年前把材料赶制出来很不现实。

    按照政府部门以往一贯的工作作风。年后恐怕还得热闹一眸子,估计得等到三月份左右才能过完会呈到计委领导的办公桌上了。就算中间环节一路畅通无阻,能在六月前拿到批文已经谢天谢地谢人了。

    好在陈扬对此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倒也不太着急。忙完这些事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好了,今天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我赶在年前给大家开这个会,就是希望夫家在春节假期里也好好想想。加强学习。”顿了顿,陈扬又微笑道,“在这里我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待会儿等散会之后,有望同志把春节值班安排表交给我,其他同志就先回去吧,忙了一年,大家都辛苦了。”

    本来按驻京办规定,今天还得上一天班才正式放假的。大伙原本还以为陈扬这个新官上任会拖延一下。没想到却是提拼了大十天,底下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阅柔虽然不说话,但却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陈扬,听到陈扬说要散会了,她心中不由暗自一喜。

    “好了,在早会结束之前,由纪检小组组长刘荣同志通报一下阅柔同志昨天的违纪问题,然后再让闰柔同志在会上做个检讨。

    陈扬干净利落的声音听到闰柔耳朵里,不吝于魔音贯耳。她几乎要崩溃了,能杀死人的眼神再次向陈扬射来。

    刘副主任的通报内容不多,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很快,一份昨晚临时炮制出来的纪律简报在底下人手里传阅起来。

    接下来,就该轮到闪柔在会议上做检讨了。

    在这些昔日的下属面前读检讨书,真比杀了她还让她觉得难受。

    但形势比人强,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闰柔不得不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

    轻咳一声后,她静下心来。看了一眼手里那份被她攥得皱巴巴的检讨书,面无表情。语飞快的把检讨书朗读完了。

    不得不说,她这份检讨书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光篇幅就将近五千字,但是怎么听怎么不像检讨。前面连篇累犊的阐述了她请那几个同学吃饭的因果关系,生生的把自己塑造成为了一个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优秀党员干部形象,最后末尾才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下题。

    说白了,这更像是一份年终工作总结,还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读完了?”

    陈扬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声。

    “完了。”

    闰柔恨恨的回答道。跟着就要坐下。

    “闰柔同志,你确认你这是检讨书吗?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嘛,你是不是拿年终工作总结来糊弄大家啊?”陈扬的奚落让闰柔放弃了坐下的想法。

    她昨晚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整晚,现在已经打消了野蛮辞职的念头,她决定要跟陈扬这个披着党员皮的混蛋斗争到底。当然。经过昨天一整天的较量,她也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对方是个不按常规出牌不讲组织纪律的混蛋,自己越是愤怒恼火伤心,这个混蛋恐怕越是在暗地里偷笑。

    想到这,她强压住了怒火,摆了个江姐似的造型,冷冰冰的说道:“陈主任,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在座的其他同志都可以为我证明

    “是啊,陈主任,闰柔同志这一年来确实带领大家做了不少工作,她的努力勤奋大家都看在眼里啊。”

    “陈主任,闰主任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现在又当众做了检讨,就算了吧

    或许是闪柔昨天的眼泪把大家都感动了,这时纷纷有同志出来说情。

    陈扬沉吟了片刻,才摆摆手道:“好吧。闪柔同志,你留一下。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其他人先散会吧。”

第八章 八字相冲

    羔快。人就都专先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了陈扬和闰柔邵戏六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闰柔同志,坐过来一点,方便说话。”陈扬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不想,闪柔却对陈扬抛过来的橄榄枝不感冒,她依旧坐在原位,冷冰冰的说道:“陈主任,有什么话麻烦你快点说完,我觉得自己跟你没什么好沟通的。”

    陈扬直接当没听到,自顾自的点起支烟抽了起来。

    闰柔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闰柔同志,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把你留下来不是想要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为驻京办的主任,你必须要配合我开展工作而不是使绊子影响团结,一粒老鼠屎搞坏一锅汤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清楚吧?”

    闰柔一听陈扬把她比做了老鼠屎,登时粉脸气得煞白,当场就要作。幸亏昨晚上她做过自己的思想工作,才强忍了下来。哼了一声道:“陈主任,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扬笑了笑,喝口茶,“当然,你可以选择调动工作,我绝不阻拦你

    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多,你一来就想把我踢开,门儿都没有!

    闰柔的想法跟昨天相比,已经转了个田度的大弯。昨天冲动之下写了份辞职报告,回去仔细思考过后,就后悔了。自己凭什么走啊?自己走了之前的心血都白费了不说,还不正好遂了这混蛋的意了吗?

    当即冷声说道:“陈主任。在批文下来之前,我是不会申请调动工作的

    陈扬当然也不希望把闰柔调走,至少在近期内不希望。免得自己网来就把副手给挤走,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上面领导指不定会怎么样看待自己呢。

    见她这么说,就顺水推毋道:“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今后能配合我的工作,你能办得到吗?”

    闰柔咬牙点了点头,却不吱声。退一步海阔天空,先忍了!

    “那好,现在我想跟你谈谈我接下来的工作思路,希望你利用放假这段时间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省得到时候跟不上我的工作节奏,影响工作。”

    虽然闪柔十分讨厌陈扬这种每句话都带着主导性的语气,但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有种领导气质,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天经地义似的。

    接下来,陈扬也不管闰柔愿不愿意听。从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资料。直接起身走到闰柔身边,夹着香烟跟闰柔一一讲解了起来。闰柔全程都皱眉不已,显然被陈扬的香烟熏得不堪忍受。

    最后,陈扬还把两人的分工也安排好了。

    按他的要求,闰柔专司负责搞定部委那些小虾米,避免那些牛鬼蛇神从中阻挠,而他自己则负责做通各相关部门上层领导的工作。有点抓大放小的意思。

    闰柔听得一愣一愣的,本来她还以为这回有希望拿到批文了,可按陈扬的说法,他们之前的工作全都没有任何意义,那些经合区的规划图纸等等的,全都得再重新设计。几乎等于要重起炉灶再来一遍了。

    而且陈扬不光是大刀阔斧的改变了原先各工业园的产业布局,甚至连小到公共厕所建在哪里等等之类的事项都考虑到了,这点让她心里稍微对陈扬有了点改观,至少他是有认真研究过的。

    “大概思路就是这样,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陈扬说完,从座位上起了身。跟着又说了句让闪柔吐血的话,“我也不想跟你谈得太深入,反正说多了你也记不住,反而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这不摆明乒卜瞧人吗?

    闰柔本来已经有所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铁青,拎起坤包和陈扬给她的那叠资料,甩手就要离开。

    不料她走得太急了点。坤包的背带正好被桌角勾住了。她脚踝被高跟鞋一扭,“啊。的惊叫一声。往身后陈扬的怀里直摔了下去。

    陈扬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到向自己怀里的娇躯。别说,别看闰柔脾气又臭又硬,但身子却是又香又软。霎时间。陈扬温香软玉的就抱了个结实。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门口突然间传来笃笃两声敲门声,紧接着。门口被负责内务的李有望推开了。

    “陈主任,您要的”

    李有望手里拿着一份春节值班安排表,边走过来边说道,可话网说到半时,他抬眼一瞧,立刻就傻眼了。

    的确,此匆两个领导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点。

    闰柔软软的偎在陈扬怀里。两人的手还缠在一块,而陈扬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是想把闰柔往桌边推,但更像是要让闪柔趴在桌子边上。

    这种姿势怕是黄色录像里才有吧?

    李有望打了个冷战,懊恼不已。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啊。以后领导要是给我小鞋穿就遭了。

    跟着就结结巴巴的说道:“陈。陈主任,要不,要不我先出去。”边说边转身往后退。

    阅柔的眼泪已经凝在眼眶里了,嘴里急急忙忙的喊着:“老李,你先等一下手上同时往后用力。勉力想从陈扬怀里支起身子。

    谁知道她不推还好,慌乱之下她这一推网、引忧川了陈扬的裆下,她可是个熟得能滴水的女人了,哪办职划四日只摸到了什么,顿时脸一热,触电般的抬起手来。

    可是,祸不单行,网一抬手,正好撞上了陈扬手指间夹着的烟蒂。嗤一声,右手掌心处立刻被烟头烫伤,她痛得冷汗直冒,忍不住“啊”的失声尖叫了起来。

    陈扬被吃了豆腐,此刻也是惊愕尴尬不已,正想要推开闪柔时,没想到闰柔的飞了自己的香烟。听到她尖叫出声,才知道是被烫伤了,顾不上再数落她,赶紧扶住她肩头,好歹算是帮她站直了起来。

    李有望被叫住后,目瞪口呆的目睹了这一幕,当下哪还敢再待下去。飞快的冲出办公室,关上门后。犹自靠在门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背心处冷汗直飙,暗自腹诽道,这领导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啊,前头还在大会上闹得脸红耳赤的,谁知道背的里就搂搂抱抱的了。可是,闰主任是有老公的啊,怎么还跟小陈主任这样?唉,这些个大领导真是

    嘭!

    关门声传来。

    闰柔急眼了,足便要追出去,不想她前面脚扭了一下,加上现在都还没站稳呢,才迈出半步,脚踝处传来一股抽痛,又是“哎哟”一声。终于摔坐在了地上。

    望着那扇关得牢牢的木门,闰柔想死的心都有了,短短几秒钟内连吃了四个暗亏,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撞邪了。

    她满腔的郁闷无处宣泄,又羞又恼又气又急,脚踝和掌心处传来的疼痛更是难忍之极,当下只好怨天尤人。回头恨恨的瞪了陈扬一眼,眼泪夺眶而出,竟蹲在地板上掩面痛哭起来。

    陈扬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给惊呆住了。

    他怀疑自己跟这阅柔是不是八字犯冲,怎么屁大点的事也能闹大起来。

    再看向蹲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的闪柔。他一阵头大,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半晌后,等闪柔的哭声渐渐小了点,他才试着轻喊了声:“阅柔同志。你没事吧?”

    “你说我有没有事?”闰柔霍然间抬起头来,瞪向了陈扬,一脸的愤慨和委屈。

    陈扬虽说冤枉得很,也被莫名其妙的吃了豆腐,但他也知道阅柔受到的伤害更大,当下就不再计较,上前一步要去扶起闰柔。

    闰柔已经被陈扬这个灾星吓惨了,见陈扬朝她走来,赶紧伸手示意道:“你,你,你走开点。我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能走!”

    边说边蹙着眉头,用左手撑着的板。噙着眼泪勉强站了起来。

    陈扬苦笑着摇摇头,目送着闰柔一瘸一拐的往办公室门方向走

    闰柔走了不到两分钟,门口就再次传来了笃笃的声音。

    李有望再次敲响了办公室门。不过这回他学乖了,等陈扬喊了声“进来”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主任,这是您要的春节值班表。”李有望现在还有点后怕,低着头把表递到了陈扬面前。

    陈扬抬头看了李有望一眼,心中也有火气,却也知道怪不了这老李。想解释两句吧,可这种事本来就是越说越缠扯不清的,干脆也懒的多说,就当什么也没生,拿起那份值班表扫了一眼。

    按驻京办惯例,春节,般会留几个人在京城轮流值班。

    陈扬看到,从年三十到初三都是闪柔值班,资料组的何添值初四,刘鼻主任值初五,自己因为是网来驻京办。就没安排自己值班。

    陈扬想了想,才问道:“以前都是这么安排的吗?闪主任怎么值这么多天班啊?”

    “这是闪主任安排的,去年唐主任在的时候,也是这么安排的。”李有望回道。

    陈扬想想值班其实也没什么事。每天开车过来打个转就行,驻京办里就自己一个人是燕京本地的,干脆自己包了得了。就对李有望到:“老李,你去通知一下闪主任他们,让他们都回家过年吧。我一个人留在这就行。”

    李有望心中感动,这么好的领导上哪找去啊?赶忙应声出去了。

    可过了没一会,李有望就又敲门回来报告说,闪主任谢绝了他的好意。说他不熟悉驻京办饭馆的经营情况,就不需要他值班了。

    既然闪柔坚持,陈扬也就算了,暗地里却有些好奇,这闰柔不用回家陪亲人过年的吗?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又碰到了在门口拦出租车的闪柔,陈扬本想停车载她一程,但想想还是算了,吉普在闰柔身边滞了一下,便加扬长而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陈扬非但没能闲下来休息。反而更忙了。

    因为,养尖养母两人回来过年了。

    养尖倒好,整天待在家里看书,可养母李端玉可就不同了,三天里。每天从早到晚带着一对儿女出入各大商场。陈扬的工作自然是负责开车拎东西,想推都不知道该推给谁。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够年的春节来到了人们身边。

    年三十是在那个警卫森严的大院子里过的,吃完饺子后,一家人就围在一个火盆旁边,边闲聊着边看春晚。

    陈扬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频频起身,偏偏他又坐在前面,走来走去的李端玉就烦了,蹙眉问道:小扬,你怎么那么忙

    “他啊,准是又约了纽葫芦那些人,正商量看待会到哪玩呢。”陈若男磕着瓜子,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出来。

    “小扬,你怎么还跟纽葫芦那些人混在一起啊?”陈扬的大学同学里。李端玉就记住整天遛鸟的纽葫芦了。

    “妈,都是同学嘛。”陈扬瞪了陈若男一眼,但陈若男还真能猜的。上一个电话还真就是老纽打来约他去喝酒的。

    “好了,把手机关了,陪我和你爸好好看会儿电视李端玉边说边把陈扬拉了下来。

    陈扬没办法。只好当着养母的面把手机关掉了。

    小扬,我让李助理帮你在京城看了处房子,等过几天装修好了就给你们当婚房。”

    李端玉随口说了句,陈扬还没答话,陈耀华就先开口了:“你就喜欢瞎折腾,买什么房子啊?小扬跟若男在军校住的那套房子不好好的吗?。

    “那房子小得跟什么似的,能住人吗?再说,要是等明年若男有了孩子,你还让他们挤在那间小房子里啊?我说你就是一点也不关心孩子。”

    陈耀华虽然看不惯老婆大手大脚追求享受的作风,但一提到孙子,就皱皱眉,也闭嘴不说了。

    虽然这三天里,陈耀华夫妇几乎天天都会有类似这种讨论,但此玄听到,陈扬和陈若男两人仍是脸热不已。

    不过李端玉提到房子的事,陈扬倒是想起来驻京办旁边的那几处四合院了,就开口说道:“妈,我和若男的事儿你们就别操心了。如果你们公司流动资金充裕的话,就到后海那片盘几座四合院吧。”

    “哦,是么?那我到时候让李助理留意一下。”李端玉很相信陈扬的眼光,近段海南房地产火爆。她也是听陈扬的意见才在那里赚了一。

    当然,陈扬知道海南楼市也就这两年红火,两千年左右就该垮了。投机一把还行,至于投资,当然还是燕京的地皮值钱,什么时候买都是稳赚不赔的,就看买在什么地段,赚多赚少的问题了。

    聊了一会近期的房市,十点钟一到,陈耀华就要睡觉了。每天如此。雷打不动。李端玉自然也陪着丈夫一块上楼休息去了。

    陈扬这才赶紧重新开了手机。看了一眼,一溜的未接来电,以纽葫芦的居多。

    “怎么,爸妈才网上楼,你就想遛出去啊?”

    身后传来陈若男吓死人的声音。

    陈扬没好气的回过头:“你有没有搞错,偷看我电话。”

    “哼,你才是小偷呢,还有脸说我

    陈若男旧事重提,陈扬不由老脸一红。便不跟她多说了。

    随后几天,陈扬每天东跑西颠的陪着陈耀华夫妇去给领导和亲戚拜年,而他跟陈若男的关系已经半公开了,每到一处,什么天作之合这类的祝福之词,让他俩都是如坐针毡,简直比上班还累。

    春节假期过得飞快,眨眼就开始上班了。

    按往常惯例,年后各地驻京办都会请些相熟的领导来吃饭聚餐啥的。饭后还会打点些烟酒等小礼品啥的。至于重要领导,就更是要专门去拜今年了。

    交州驻京办自然也不能免俗。

    因此。收假第一天,陈扬就召开了全体人员会议,对今春的招待任务进行了布置。随后几天,驻京办的饭馆里宾客如云,陈扬也难免俗了几回,整日价的喝得醉醺醺的。没办法。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种科级干部甚至是主任办事员,你都不能轻易得罪,不然什么时候你被人穿了小鞋都不知道为什么。除非你有本事把这帮人全给杀了,否则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元宵节前天,陈扬算算领导们也该忙完了,就抽空赶到了国家计委的办公大楼。

    陈扬直接上到六楼,找到了常务副主任刘海泉的办公室。

    跟高秘书打了声招呼,不一会,高秘书就笑吟吟的把他带了进去。

    刘海泉的办公室不算太大,但装修得很严谨。

    看到陈扬被领进来了,刘海泉就乐呵呵起身跟陈扬握了下手,笑道:“你这小子,我说那天怎么碰到你呢,怎么,现在也学会跑部委了?”

    边说边拉着陈扬在沙上坐了下来。

    高秘书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什么时候见刘主任这么热情的招待客人啊?心知自己那天在香格里拉绝对办了件正事儿。倒了热茶后,赶忙掩门出去了。

    陈扬被问得不好意思,干笑道:“刘叔叔,这不年马上要过了吗,我就专程想来看看您。”

    “呵呵,你小子还嘴硬,前几天我去给老爷子拜年时,不还见过你的吗?。

    陈扬就有些尴尬的笑笑。

    “行了,你小子有话就直说吧。我可听耀国省长说起,你是不是调到交州工作了?”

    陈扬心里一汗,便不再遮遮掩掩的。硬着头皮道:“刘叔叔,您既然跟我三叔聊过了,我也不瞒您了。我这次来,是专门想跟您聊聊我们交州经合区立项的事的。”

    刘海泉喝了口茶,笑着看向了陈扬。这几年开区成了项目重灾区。他似乎想听听看这个。大偻子有什么高见。

第九章 理想

    东扬忙点头,跟着就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翻出了早就备好的

    当然,他知道领导时间很宝贵,当然不会像在驻京办开会时弄那么一叠厚厚的资料。

    因此,他只是拿出了一张白纸,上面是他昨晚上手绘出来的一个简单的经合区未来的规戈草图。然后递到了刘海泉的手里。

    “刘叔叔,这是我们交州经合区的规利草图,您先看看。”

    刘海泉点点头,笑着接到手中仔细浏览起来。

    他在计委干了十耸,口3年开区最红火的时候,他就是时任的规刮厅厅长。当时几乎天天都要加班加点的看图纸,这方面经验丰富。

    当时甚至不少省会城市干脆组织了劝多人的工作组驻扎在计委附近租了办公室,夜以继日地画图纸。然后夜以继日的把图纸交到计委审核变成现金。

    那段可谓不堪回,当时他虽然已经意识到经济过热绝不是什么好事。但在那个狂躁的年份里,谁不给开区亮绿灯谁就会被指责为拖改革开放的后腿。

    因此,他也无能为力。提过几次意见被驳回后,只能服从上级领导安排。

    足足十分钟过后,刘海泉才把这目光从图纸上重新挪回到陈扬脸上。这期间,他足足吸了两支烟,显然。一直在思考着并且相当重视

    “刘叔叔,这个规划方案您觉的怎么样?”

    “不切实际。”

    刘海泉兜头给陈扬泼了盆冷水,语气坚定。严谨扎实是他们这一代干部的特点,丝毫没有因为对面坐着的是陈系第三代新晋人物,而给他留半分面子。

    陈扬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如果换了是三叔来审这份方案,恐怕言辞更加犀利。

    毕竟,陈扬的设想太宏大了,他要把这个没有任何沿边沿海优势,没有大的政策支持的内陆地方打造成另外一个深圳,简直有点异想天开的意思。

    他笑笑道:“刘叔叔,我知道这份方案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我想如果是我们原先的方案,恐怕早就被您扔到垃圾篓里了。”

    “你小子心态倒好。”刘海泉微笑颌,指着图纸道,“陈扬你在江边划出了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点很好,跟国家的政策思路能接上轨。但是。你偏偏又设置了很高的门槛,只允许国内外高尖端企业进驻。你考虑到实际情况没有?现在国内经济形势逐步走好,各省市都在大力引进外资,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个小小的经合区能把那些投资商吸引过来?”

    陈扬沉吟片刻才道:“刘叔叔,其实我设置的门槛并不高。您可能没有注意到,除了引进国冉外顶级企业外,我更注重的是吸引那些手上有特殊专利有长远潜力项目的中小企业,也许一两年内看不见成效。但是相信到了两千年以后,这些高科技企业才是能下金蛋的母鸡,我会给他们最大可能的扶持和帮助。”

    说到这里,陈扬停了一下,才缓缓道:“刘叔叔,我还年轻,我能耗得起。”

    刘海泉转脸看向陈扬,目光深邃。

    他并非没有看到陈扬方案中的长远展潜力,只是从一个为官者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很可能三到五年,甚至十年内都出不了政绩的垃圾项目,那些什么网络科技、生物科技等等诸如此类的高新项目他听都没怎么听说过,远不如上马一个动机厂或者化工厂之类的项目见效快。

    做为陈系铁杆,他当然不希望陈扬这个陈系第三代的希望之星半死不活的耗在那里。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自然会义不容辞的帮这今后辈指明方向,省得他走上歪路。

    想到这,他把陈扬的图纸折了起来,说道:“你回去尽快再重新弄一份正式的送审材料给我看看,想维法中和一下顿了顿,他又叹口气道,“陈扬,目光放得长远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近期效益,任何事都要长短结合,要是不挣钱,出不了几个明星企业,你拿什么吸引其他人?光想着靠国家投资和扶持。是远远实现不了的。”

    陈扬见刘海泉的口子松了,心中一喜。

    他当然不能明说,吧、啊两年是网络爆炸性展的黄金时段,那什么腾讯、阿里巴巴、百度等一大批日后疯狂的披金机器就是在这两年内冒头出来的,他若是这时候再不抓紧扶持一批类似企业,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种便宜不捡是要遭天谴的啊!

    一想到这,陈扬当即坐直了身子。郑重道:“刘叔叔,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跟您一样。我也是个**员。”

    刘海泉一愣,旧用沫扬半晌,脸上才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呵呵,你这小子。”

    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喝口茶道:“行了,我也不浪费口舌去劝你了。你回去按你的想法把材料做的漂亮点,你们交州的送审材料过会的时候我会尽力帮你们争取的,但是,我有言在先,虽然年前国家才开了口子允许再批准成立开区,但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哦。”

    陈扬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忙笑着掏出烟,拆开封条,取出一支递上:“刘叔叔,您尝尝,这是从老爷子那里顺出来的。”

    刘海泉接过烟,笑道:“别人跑部委哪个不是大包包的拎着,你小子也跑部委,两手空空就上来了?”边说,边把陈扬网开封的那盒烟揣进了兜里,又拍了拍陈扬肩膀。“行了,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你回去忙吧。”

    陈扬忙从沙上起身,跟着又从另只口袋里又摸出了一盒烟,拍在茶几上:“刘叔叔,这盒也孝敬您了。事成之后我还另有重

    刘海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是想当面贿赔我啊?我可跟你说好了,事儿成不成你都得有重酬,不然我要你小子好看。”

    陈扬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出了计委大楼,陈扬心情甚好。

    虽然还有很多繁重的工作要做。但总算是八字刮上一撇,有点眉目了。

    一路开车回到了后海的那片四合院群。网一进到院子,就看到负责内务的李有望在院子里团团转,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他赶紧上前问道:“老李,出什么事了?”

    李有望回头一看,是主任回来了,赶紧迎上去道:“陈主任,前头有人来院里收房,咱们恐怕得挪个窝了,闪主任他们都在商量对策。就等您回来拍板了。”

    陈扬一奇,心说自己才网对这片四合院起了心思,没想到有人下手比自己还快。会不会是养母让李秋禾下的手呢?

    想了一下,他就朝李有望挥手道:“走,进去再说。”

    跟李有望一块进了办公室。

    进去一看,果然,闰柔等几个驻京办领导都在办公室里头,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大家看到陈扬进了屋,纷纷看了过来。

    陈扬拿起茶缸先去冲了杯热茶。才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看到陈扬不急不缓的样子,闰柔心里就来气。当即走到陈扬桌边扯了张椅子坐下,黑着脸数落道:“陈主任,咱们都快无家可归了,亏的你还有心思喝茶。”心里头腹诽不已,这姓陈的真是个灾星,他一来驻京办就没顺心过。

    这段日子两人虽然没有生什么大的摩擦,甚至在酒桌上还算配合默契,但陈扬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加上那天吃了大亏,手心处被烫伤的地方结痴后留了个难看的印子。偏偏她又找不出理由埋怨对方。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现在她可是每次一抬手看到那处伤疤,心里的恨意就更增一分。

    陈扬早习惯了这个提前进入更年期的女人时不时的点牢骚,跟她太认真了,自己就输了。又想到很可能是自己家盘下来的产业,便不慌不忙道:“闰柔同志,这么点小事瞧把你给急的。咱们不是跟对方签有合同的吗?按合同办事,房东还真能赶咱们走不成?”

    哟!

    闰柔二话不说就火急火燎的从旁边扯过一份文件,拍到陈扬面前,指着中间一个条款道:“你自己看看第二大款第六小条,当初咱们签合同的时候双方规定好了,如果房屋耍转让给第三方,咱们就得无条件退租。

    前面房东和地产公寻的代表已经来过了。限咱们一周内就搬离这里。”

    陈扬看了一眼闰柔所指的条款,果然白纸黑字的写着如转让就得无条件退租,就皱眉问道:“对方真这么说的?不能跟他们签续租合同吗?”

    “陈主任,前面对方来的那代表说了,这处院子他们收回去另有他用,不打算继续对外出租了。”副主任刘荣赶忙插话道,语气跟阅柔一样,也是很急。

    “这里的四合院还有很多,咱们换个地方租不就行了吗?”陈扬问道。

    “你不懂就别乱说!”

    闰柔焦急之下,丝毫没注意自己的语气,又道:“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这院子不仅够大,而且临着街口,地段好,若是挪了地儿,咱们的饭店估计就该关门了。”

    陈扬这才恍然,驻京办饭店的事他向来不过问,也难怪闪柔会这么着急了。

第十章 倒霉的闵柔

    因为暂时坏搞不清楚究方是不是养母姿排李秋禾技下的憾丁,砻虑片玄,陈扬当即决定,分两组人展开工作。

    一组由自己带领,去找房东和盘下这处四合院的开商沟通,另外一组则由刘副主任带领,就近寻一处新的落脚点,做好万一谈崩的准备。

    安排下去后,他当即和闰柔以及李有望三人一块,开车赶往收房开商设在王府大街的办事处。

    一路上,通过闪柔的介绍,陈扬这才得知,原来还真不是李秋禾干的好事。

    盘下四合院的房开商叫圆通公司,办事处跟南扬地产同样,也设在王府大街上的东方大厦,只不过南扬的产的办公室是在8楼,而他们是在飞楼办公。

    说话间,东方大厦到了。

    停好车,陈扬三人就一块进了电梯。

    电梯在一层停下来时涌进来了一大帮西装革履的小白领,男女都有。一时间挤得不行。

    自从上回无意间撞破了两个领导的好事之后,李有望就多留了个心眼。在这帮小白领挤进来之前,他就迅从俩领与身边挪开,跑到了对面角落去了。

    闰柔先是一愣,可很快就明白了李有望的想法,暗地里大骂那老李思想太龌龊了,可眼下一点办法没有,人进来太多,她跟陈扬两人不得不紧紧挨在一块,动弹不得。

    李有望虽然也被挤得难受,但总算是舒了口气,心里不禁腹诽起来。这两个领导也真是的,他们俩自个过来找人谈不就行了,还拉上自己干啥哟。搞得自己就跟个电灯泡似的,左右难做人。

    虽然鼻子里不时能噢到从闰柔身上梢处散出来的淡淡幽香,但陈扬倒是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不断在思索看待会该怎么跟这个新房东谈判。他算了一下,自己最起码还得在燕京待三个月,就算对方多加点租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就找点关系搞定对方。能不搬当然最好不过了。

    也该闰柔倒霉,这回虽然陈扬挡在了她身前,但这栋大厦实在太多。几乎每层楼都有人上上下下,电梯里始终保持满员状态,更可恶的是。这破电梯不仅慢如蜗牛,而且每停下来一次就是咣当一声猛震一下。然后按照惯性定律。里面人都会下意识往后挪一下。

    虽然陈扬已经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往后倒了,可奈何他前面的那些小白领可不管他是谁,一个劲往后挤,这十层还没到呢,他的后背几乎快贴着闪柔的前胸了。

    闰柔当然不肯让陈扬白白的占便宜。奋力用两只手顶在陈扬后背上。

    陈扬很无奈,下期只的用眼角余光一瞥,却见闰柔手里拽着张纸巾。粉脸上憋得桃红一片,羞急交加的,全是大颗大颗的汗水,一有空隙就赶忙用纸巾擦一下汗。

    这可真是,

    这种恶劣情况一直持续到,终于在第十三层来了个总爆。

    电梯在这层楼停下后,挤进来一个大胖子,电梯居然没有出重报警声。于是乎,咣的一声,电梯启动时,所有人都往后猛退了半步。

    一直如临大敌的闰柔突然听到喀的一声轻响,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手腕处猝然间袭来。

    手腕骨折了?

    “啊!”

    阅柔痛得额上冷汗直冒,失声惊呼出来。

    可这还不算完,陈扬由于要躲避前面人。脚往后一挪,正好把闰柔的高跟鞋尖结结实实的踩了一下。

    “啊!”

    闰柔痛得眼泪水都飙了出来,下意识的想躬下身,可她连续两声尖叫让电梯里的其他人都莫名慌乱起来,一时间狭小拥挤的连续生了几起踩踏事件,那大胖子更是失去了重心,整个的往后一仰带倒了一大片,陈扬躲避不及,也顺势往后到去一

    手腕、脚尖处的疼痛还没消退。眼前又是陈扬黑压压的背影袭来,闰柔几乎当场晕阙过去,她已经没办法用手去撑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扬朝自己撞了过来

    叮!

    一声轻响。

    十八层到了。白领们纷纷出了电梯,貌似他们都是这层楼里面南扬地产的员工。

    “混蛋,你还压在我身上干嘛?还不快点起来!”

    阅柔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她脑子一片空白,张口便骂,荐忘了还有个李有望在边上待着呢。

    陈扬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前面他也被一个妇女狠撞了一下,胸口有点闷,这时听到身后闰柔的喊声,虽然胸闷。但他还是赶紧抓住旁边的扶手,喘口气站直了身体,同时回身问道:“闪主任,你刚才没事儿吧?”

    没事?

    有本事你来试试看。

    阅柔欲哭无泪,眼睛喷火,痛的直皱眉。她现在的症状是胸闷,手痛。脚麻。陈扬网一从她身上撤离,她赶紧蹲了下来,用还算完好的左手不停的揉着胸口。

    “呵呵,陈主任,还有一层就到了。”

    李有望对两个领导假辖腥的做派很不屑,但仍目不斜视的打了个哈哈,跟着就要去关电梯门。

    恰在这时,隔壁的专用电梯叮的也响了一声,数接着便听到高跟鞋声笃笃的传来,貌似有人从专用电梯里走了出来,外面那些还在侃大山的小白领们立刻如见了鬼似的做鸟兽散。

    一个着黑色职业套装,黑色筒裙,丝袜,黑色高跟鞋,戴一副黑框眼镜的美女从陈扬他们所在的电梯前轻快的走过。

    惊鸿一瞥间,陈扬心中一突。

    “陈扬,你看你刚才干的好事!”

    闰柔喘了几口粗气后,用力拽着边上的扶手,艰难的从地上站立了起来,伸陈扬。看来急怒攻心的她已经完全把李有望当成透明人了,太失态了。

    李有望心中好笑,脸上冒汗,仍然目不斜视。

    陈扬却不能当老李是隐形人,赶紧用手抓住闰柔的粉拳,不想正好抓中的是闪柔刚才葳了一下的右手腕,就听略的一声脆响,闰柔的手腕又挨了一下狠的。

    她脸色一白,啊的又是尖叫一声。整个人软软的到了下去。

    “阅妾任,你怎么了?”

    陈扬大惊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闪柔。

    恰在这时。

    叮!

    又是一声轻响。

    原本已经缓缓关闭了的电梯门口又缓缓打开了。

    电梯外,李秋禾双手提着公文包,置于筒裙下沿,一脸好奇的看向了电梯里。

    陈扬回头看了一眼,诧异道:“你前头不是走过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秋禾灵动的眸子眨了一下。看向陈扬怀里的闰柔,不答反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边说边走了进来。

    阅柔也是一呆,才马上反应过来。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直接撞死在这电梯间里。强忍住手腕上的疼痛,奋力从陈扬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

    陈扬也不敢再上去帮忙了,回头又问向李秋禾:“秋禾,你不是一直在深市的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李总叫我回燕京办点事,你是来这里找我的吗?”

    陈扬心知肯定是买四合院的事。后海那片四合院很多,却不知李秋禾盘了了哪间。就朝李秋禾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要到楼上找圆通公司的负责人。”

    跟着又把闰柔和李有望向李秋禾简单介绍了一下,并且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

    李秋禾听完后,脸色变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跟你一块上去吧,我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不怎么太好说话的。就最近,他们还从我们手里抢走了几个我看好的单位呢。”

    “陈主任,你到底是走是不走?要聊天你出外面聊去,现在是上班时间呢。”

    闰柔的气色稍稍恢复了点,见陈扬霸占着电梯,跟个水灵灵的锐美女瞎侃起来,登时就来火了,见缝插针的催促道。

    陈扬看了眼闰柔,见她满脸疼的冒汗,知道她刚才吃了大亏,就没跟她较劲。而且他也不想把公家的事跟南扬公司的私事捞在一块,就摆手道:“算了。我这是公事,你跟着掺和什么呀。待会我办完事再给你打电话好了。”

    李秋禾已经被陈扬放过好几回鸽子了,明显不信的轻哼一声,却仍不肯挪步。

    陈扬见状,只好从手包中“喏,这是我的名片,待会儿我请你吃晚饭好了。”

    李秋禾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嗤的一笑道,“哟,交州经合区筹委会主任兼驻京办党组书记,又升官了啊?”

    陈扬瞪了她一眼,她才不紧不慢的收起名片。出到电梯外面,她又回头笑道:“记住你说的啊!再骗我。我可去你单位白吃白拿了啊。”看来她也知道驻京办是个啥地方。

    叮!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

    见气氛有点尴尬,李有望就凑过来问道:“陈主任,刚才那个女同志是谁啊?”

    “她啊,中天投行的总经理。”陈扬笑笑回道。他当然不会明说这间投行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公司。

    一旁捂住手腕皱眉忍痛的闰柔一听到“中天投行”这几个字不由一愣。

    她前期不光是跑经合区的批文,也为不少来京搞招商的交州政府单位帮忙做了一些招待工作。平时在酒桌上可没少听说过这间在期市火爆异常的投行,别说请这家公司的老总吃饭了,这间公司的一个业务员都牛得不行,如果说前面那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真是中天投行的总经理的话,那自己才才可就太失礼了。

    该不会是这姓陈的混蛋在吹牛吧?有这么年轻的总经理吗?而且还是个女的?

    阅柔皱眉看向陈扬,不想陈扬这时也正朝她看过来,好言问道:“闰主任,你的手腕真不碍事吗,我看要不你还是先到附近医院去看看吧。

    闰柔却不觉得陈扬是好心,把脸一转,低声冷哼道:“用不着你这么好心。”

    陈扬无语,暗想刚才那么混乱,这女人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电梯色魔了吧?

    李有望继续目不斜视。

    幸好,电梯越往上走,越少人进来。不一会,飞楼到了。出了电梯,就见圆通地产股份有限公司的金色牌匾镶嵌在走廊的大理石墙面上。

    走了几步出回廊,漂亮的前台小姐彬彬有礼的和陈扬几人打招呼。听陈扬说明来意,就打电话给秘书室,得到回复后,一脸甜笑道:“先生,请你们左拐,最后一间就是总经理地办公室。”

    陈掩几人依言左转。

    左右是几个大间,业务员们坐在格子式办公桌前忙绿着,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总经理室前,秘书打电话请示了总经理,随即请陈扬几人进总经理办公室,帮他们轻轻推开门,等陈扬几人进去后,又将门轻轻带上。

    办公室很宽敞,硕大的办公桌后。一今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白脸帅哥西装革履的端坐在桌后,看到陈扬几人进来,眼陈扬几人身上扫,花了大概二秒钟时间,却是有钥秒万谨留在闰柔那较好的脸蛋和胸脯上的。也不起身,只是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旁边的长条真皮沙上坐下。

    陈扬等人是上门求人的,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依言坐下。

    虽然对方那赤十裸裸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乱瞄,但是闰柔早习惯了。坐定后就笑着出言问道:“黄总,您好,我们是交州驻京办的工作人员,有点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美女出马。果然挺好说话的。

    这个叫黄总的白脸帅哥虽然很想把装下去,但终于还是美女的诱惑力比较大,点头轻咳了一声后。起身挪步到了陈扬等人旁边的一张单人皮沙坐下了。

    他是个近视眼。凑近后,又多瞅了几眼,更是惊为天人,闪柔那玲珑的身段在眼前晃着,竟然有点神不守舍起来。暗道一声乖乖不得了,这妞真他娘够正,待会儿不管她来求我办什么事,先睡一晚上再说。

    说实话,今天天气暖和了点,闪柔打扮得也非常觎丽,穿了一身雪白地薄羊绒套裙,上衣地下摆和裙子的下摆上都缀着淡淡的浅蓝色牵牛花。看上去素雅却又活泼。套裙地质的很有弹性,紧紧围裹着窈窕却又丰满的躯体,将胸部和臀部突出地展现了出来。

    再加上高跟鞋,丝袜,每一样都折磨着黄总的神经。

    等秘书把茶端进来后,黄总正襟危坐道:“几位,不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陈扬就回道:“黄总,我们交州驻京办一直租了后海胡同6号院用做办公场地,原先是跟中海公司签的租赁合同,一年一签,不过听说他们已经把这个院子转让到你们公司名下了,今天你们公司的业务代表还跑我们那儿说要把院子收回去,我想如果你们不急的话,不知你能不能先通融一下。让我们延期交房。你也知道,我们政府单位搬迁的话,手续会很麻烦顿了顿。陈扬又补充道,“嗯,最多不过三个月,期间的租金我们也会照付的。”

    陈扬这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虽然陈扬他们是外地的官,但是如果硬是不搬。扯起皮来,也是够他们开商头疼的。

    不过,如果这话让月柔来说显然效果会好很多。

    “这个嘛”

    黄总面露不爽。尾音拖得老长。

    闰柔暗骂一句老色狼后,展颜一笑道:“黄总,我想贵公司也调查过。后海的四合院保护区已经列入了京城三十六处民俗保护区之一,显然不能用于商业开,如果贵公司只走出租的话,续租给我们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黄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心中却起愁来,如果这美女求他办的是其他事儿,答应她换取一夜**也就走了,可偏偏对方要求续租那套四合院,那可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事。

    他就为难的表示道:“几位。不是我不肯续租给你们,只是这事的实很麻烦,这个院子是我们董事长指定要的,我做不了主啊。”

    闰柔故作惊讶道:“啊?黄总。您做不了主码?”

    黄总一听这话,美女这么说,简直就跟说他“做不了爱”一样让他火气腾的冒了上来,想想自己也是这间公司的大股东,续租个院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想是这般想,但他为了赢得美女芳心,还是要拿拿架子的。就皱眉道:“也不是做不了主,就是嘛。话说一半就卡住了。

    闰柔追问道:“就是什么,黄总?租金方面您可以适当加点,如果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内,都可以商量

    黄总就不说话了,眼珠子开始不时的在闰柔脸上转悠起来,看似像在思考问题。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陈扬当然也看出了这家伙不怀好意。同时又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拿话搪塞自己等人,就道:“这样吧,黄总,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你们公司的董事长,看看”

    话说到半,他手包里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听个电话。”

    没办法,陈扬只好抱歉的笑笑。起身走到了房间外。

    接起一听,却是项谨打来的电话。

    “亲爱的,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正忙着呢,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项谨哼了一声,跟着又冷冷的说道。“我想你了,你说怎么办吧?”

    “项谨,我也想你了。可现在我真的很忙。抽不开身啊。”陈扬敷衍道。

    “你那么忙,那我回国找你好不?”

    “好啊。”

    “真的啊?那我马上去订机票。”电话那头的项谨雀跃起来。

    “别,千万别。”陈扬吓了一跳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至少在金融风暴前,项谨还不能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陈扬还想着屋里续租的事儿。没办法,他只好开口道:“项谨,你听我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先忍忍。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啊,我这真有事要忙。回头我再给你电话啊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项谨气呼呼的把手机拍到了办公桌上。怔了一会儿,她才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陈扬回到房间时,却意外的现闪柔正忙着跟黄总握手呢,敢情自己转个背

    “呵呵,陈主任,黄总已经答应把四合院暂时续租给我们了。”李有望满脸喜色的凑近到陈扬身边解释了一下。

    “哦?”

    陈扬诧异的看向闰柔,见她满面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牺牲了色相才换回来的。

    握了过十秒钟的手,闰柔才的以把手抽回来,虽然心里不爽。但为了大局着想,她还是忍住他笑道:“黄总,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待会儿就在我们那个小饭馆里备上薄酒,等您大驾光临了。”

    闰柔这一笑,黄总骨头都酥了。

    再一想到今晚的安排。如同打了针鸡血似的亢奋不已,自己年少多金,这小娘们还不手到擒来吗?忙不迭点头道:“好,好的

    然后勉为其难的跟陈扬和李有望也握了下手。

    就在几人正要离开时,黄总那秘书又拿了个电话急急的跑了过来。黄总接了后。说了几句,就面有难色的把陈扬三人拦了下来。

    “几位,真是不好意思,这处院子是我们董事长盘下来是打算自己住的,这个,这个,”

    陈扬一听就火了,这不要人玩吗?再一沉吟,皱眉问道:“黄总。能把你们董事长的电话给我吗?我亲自跟他谈。”

    “不好意思,这可不行。”

    陈扬心里纳闷,赶紧掏出手机拨了项谨的电话,对方却关机了。

    黄总送几位出门,在门口时停住脚。看向闪柔:“闰小姐,真抱歉。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今晚我在燕京饭店做东,请闰小姐,哦,请几位务必赏光。”

    闰柔心里也是火冒三丈,网答应的事转个背就黄了,浪费了自己半天口舌。不过眼下事情未有定论。还不能撕破脸皮,正要点头答应,不想这时候陈扬黑着脸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拉起了闪柔的手:“走吧。别跟他们废话了。”

    阅柔莫名其妙,脸一红,正要挣脱开来,陈扬的电话嘀嘀嘀的响了起来。

    陈扬赶紧松开闪柔的手,接通了电话

    两分钟后。

    陈扬乘坐真梯上到了羽楼。

    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回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前。

    漂亮的女秘书笑着示意了一下,自动走了。

    陈扬二话不说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门还没来得及关,眼前香风一闪。一个温软的身体撞进了他怀里。

    紧接着。他的脖子一紧,网要说话,就被两片柔软的嘴唇牢牢堵住了。一条灵巧而又熟悉的香舌熟练的撬开他牙关,钻进了他嘴里。

    蓬!

    不知是谁勾了一脚,把门给关上了。

    半分钟后,陈扬使劲的推开了怀里的女人,把她扔到了软绵绵的沙上,喝道:“项谨,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对吗?”

    项谨听到陈扬声音里带着火气。马上送上讨好的笑脸,起身坐到了陈扬身边,撒娇道:“亲爱的,我想你了嘛!再说了,你老是这忙那忙的,你就不能跑来看看我啊!”说着就摇陈扬手臂:“亲爱的,别生气嘛!嗯”

    这声鼻音娇媚入骨,陈扬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赶紧拨开项谨的手,不耐道:“一边去。”

    项谨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就为了见爱郎一面,没想到陈扬却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她心中委屈,登时就不说话了,撇过头到了一边,眼眶也红了起来。

    陈扬嘴角动了动,硬着头皮搂住了项谨扇头。项谨动了动肩膀,可陈扬的手很有劲,就没甩开,气苦道:“你别碰我,你,你走吧!”

    “好,是你叫我走的啊!”

    陈扬当即作势要从沙上起身。

    可身子网动,就已经被项谨牢牢抱住了。

    项谨把脸埋在陈扬肚子上,手使劲的掐了陈扬一把,嘴里呜咀道:“混蛋,你就会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

    陈扬无奈的叹口气,一把圈住项谨的纤腰。项谨“啊”的低呼了一声,便被陈扬抱起坐在了大腿上。网巧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内裤一下就被拉到足踝,接着双腿被分开,骑坐在陈扬双腿上。

    “快点。抓紧点时间。”陈扬催促了一声。

    项谨脸腾的一红。自然知道陈扬想干嘛了,心中虽然生着闷气,却还是咬着嘴唇,把两手探到了陈扬裆部。熟练的解开了陈扬的皮带、拉链。跟着便小心逢迎。接纳那火热的庞大,慢慢坐了下去。

    陈扬两手看着项谨红着脸抱着自己脖颈,慢慢动着,取悦自己,方才的怨气才渐渐消是

    半小时后,陈扬和项谨穿戴整齐,并肩下到一楼。

    网下到停车场,不想却看到闰柔和李有望居然还在等他。就叫住项谨。自己走了过去,问道:“阅主任,老李,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李有望没敢说公心中却腹诽道。你这领导不话,我哪儿敢先。

    阅柔脸色阴沉,一脸狐疑的看了眼陈扬,跟着又望向停车场门口的项谨,心里头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就走近到陈扬身边,装模作样的招呼了一声,鼻子却使劲噢了一下。似乎想抓到什么把柄。

    陈扬皱眉不已。赶紧自顾自的走到了车边,却更是坐实闰柔心中的猜想。

第十一章 温柔

    每然陈扬本打算跟项缘尖燕京饭店开个。邯包间吃顿烛申的。但碍于闰柔和李有望也在,偏偏还没到下班时间他不大方便。虽说他强行下班也不是不行,但在下属面前总归得注意点影响,再说,被闰柔这女人盯上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幸好,项谨也挺会来事,见陈扬皱眉,她赶紧走了过来,煞有介事的朝陈扬展颜笑道:“陈主任,这两位是?”

    陈扬就顺水推舟的做了介绍。

    阅柔一听这个明媚觎丽的美女居然还真就是圆通公司的董事长,不由一惊,同时赶紧换了一副比较官方的笑容,热情的跟项谨握了下手。

    “陈主任,这样吧,前面咱们谈的也差不多了,鉴于你们办事处有实际困难,我也不难为你们,待会儿咱们就到四合院里把改租合同签了吧,我也顺便到那里看看环境。”项箜看着陈扬笑道,因为是自作主张,怕又被陈扬骂,她就用了个疑问句补充道,“可以吗,陈主任?”

    闰柔和李有望在旁边听得一愣。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闰柔欣喜的同时更是狐疑,该不会这姓陈的靠男色把事儿办妥的吧?一瞬间,她心目中陈扬的色狼形象立玄变成了牛郎。可转而又一想。这个项董年纪轻轻,人长得又如花似玉的,不至于吧?

    陈扬就点点头道:“当然没问题。项董做为房东,欢迎之至。”

    一路上,因为有了两个级大灯泡。项糙和陈扬间的交谈显得谨慎而又克制。不过陈扬却也从项谨的字里行间中得知,原来那间圆通公司是项谨新近才通过新世纪控股的,而她盘下这个四合院,还真就是为了将来跟自己一块搬进来住的。

    估计她是听说自己调到京城工作了,就想着能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然每次飞回幕跟自己幽会都是在饭店,整得就跟偷情似的,让她很不爽。当然,这次她让人到驻京办收房,无非就是她那女人的小心眼作祟罢了,想逼自己主动去见她一面,而不是每回偷溜回来,都是她主动来找到自己。

    半小时后,一行人回到驻京办。

    项谨做为新任房东,同时又是腰缠亿万的商人,自然受到了包括闰柔在内的驻京办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

    陈扬签字的时候才现,改租合同是项谨早准备好了的,不由暗瞪了项谨一眼,项谨面上礼貌严谨,心中却是咯咯直笑。

    签好合同后,陈扬就让人在最好的一间厢房裕隆阁,摆了满满一桌子交州的特色菜专门招待项谨。

    席间宾主双方相谈甚欢。而闰柔在听到项谨的谈吐和开阔的眼界后,同为女人的她佩服不已,立刻改变了之前对项谨的龌龊看法,心想这回应该是陈扬踩中狗屎了。就频频相邀敬酒。借机拉拢关系,她哪知道项谨也是承包酒楼迹的,两人推杯换盏间,却是棋逢对手了。

    至于拉拢关系,她还真不如好好给陈主任敬两杯呢。

    当然,因为项谨到来的关系。陈扬再次放了李秋禾一次鸽子,电话通知她自己晚上没空请她吃饭了。李秋禾虽然很不爽,但奈何自己只是个打工的,老板怎么说就只能照着做。

    一餐饭一直吃到九点多钟才散场。

    陈扬把项谨送到了燕京宾馆,虽然知道自己不方便留宿,但看到项谨那泣然欲滴的神色,他当即给陈若男去了个电话,留了下来。只是。他却不知道,当晚陈若男坐在沙上一夜也没合眼。

    项谨这一留就又留了三天时间。

    真到周一凌晨,才硬着头皮把项谨送上了飞机,虽然不舍,但没办法。这一两年是家致富的最好时机。

    先知先觉的他早把目光投注在网络产业之上。国内外的网络泡沫股即将出现,例如雅虎等等,他自然要令项糙旗下的几支基金在网络泡沫破碎前赚个钵满盆圆,未来几年将会有几只网络神话股出现,他可是不会放过它们,而口8年的oo卧更是重头戏。

    事情总得有人去办,交给其他人他可不放心,而项谨才是他真正的贴心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这个赚钱重任自然只能交到她手上忍过这一两年就好了。

    送走项谨,陈扬再次投入到了紧张的申请经合区批文的工作上来。

    年后,由于编制新的申报材料工作繁重,仅靠现有人员显然难以在短期内完成。陈扬就向市政府打了个增派专业人手的报告。

    很快,市政府就做出了批示。同意!

    三月初,市政府从各部门抽调的业务精英在陈扬的秘书万伟的带领下,一齐赶赴驻京办报道。

    人员一下子翻了两倍多,达到了近五十人的规模。

    可谓是兵强马壮了。

    为了获得一个比较好的工作环境。陈扬雷厉风行的在对面街的锦华饭店里,专门租了两个会议室用作办公场所,把驻京办饭店录离开来。

    而他每天除了白天要召集人员编制材料外,晚上还得应付那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头的饭局,忙得晕头转向。常常是深夜两三点钟才回到陈若男在国防大学的宿舍。

    陈若男看到陈扬每天早出晚归的。心疼不已,这段时间难得的没有跟陈扬呕气,而是承担起了照顾陈扬起居的重任,像什么洗衣服之类的活儿都是她包了,她甚至还学做了几道小菜,专门做宵夜给陈扬吃。有时候若是单位教学工作不忙的话,她也会跑到那四合院里等陈扬下班,同样的,往往一等就得等到两三点钟,但她却毫无怨言。

    天道酬勤,陈扬这么没日没夜的忙到了四月中旬,一份厚达两百多页。凝聚着筹委会全体工作人员汗水的申报材料终于编制而成,正式递交到了计委项目申报审批管理处。

    然而,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

    随后,陈扬拿出了一副全得一身剐的气魄,这份材料所到之处,经手人员必定会被邀请到驻京办做客,然后第二天一路绿灯。

    到了五月初,这份材料最后总算杀到了计委几位主任及相

    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在当前机关单位普遍拖沓的情况下,从递交文件到准备正式过会审核立项,才仅仅用去了十五个工作具,这不得不说是个小小的奇迹。

    然而,创造奇迹的陈扬并没有感到任何欣喜。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说之前所做的那些工作都是小考的话。那么接下来将要在五月十日进行的审议会。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考了。

    大考前,他循惯例召并了动员大会。把思想统一了起来。

    五月十日,陈扬亲自率领筹委会班子里的几个主要成员及一些专业干部,鱼贯进入到计委大楼顶层的大会议室,面对面的回答计委各项目专家及主要负责领导就关于经合区立项所提出来的各种刁钻问题。

    会场布置得跟论文答辩会差不多。

    看着台上那一双双睿智而严谨的目光,饶是见过无数大世面的陈扬都有点心里没底,更别提跟在他身后步入会场的闪柔等一干十好几个工作人员了,个个都脸色僵硬,丝毫看不出来他们这些人都起码是正科级以上的干部。

    陈扬抬眼看向主席台,坐在台上的刘海泉微微朝他轻点了一下头,眼里有赞许的意思。

    他这才感觉到心中稍定,知道自己的方案至少在刘海泉那里是没问。

    提问过程很规范,由台上的专家问,陈扬等代表团成员派人出来回答。

    陈扬并不是万能的,很多细节性的东西,你比如经合区未来的排水管道怎么搭建,业园区产生的污水怎么处理,标准将怎么定等等这类很专业的问题,他不能作答。他只是个设计师,这些问题只有叫他手下这些专业干部去应付考官们那轮番的轰炸。

    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而陈扬又亲任老师,专门培刮过这帮专业干部,并且在昨晚上还开了个准备会到深夜十二点,因此,所有人的回答口径侧重点都很一致,过会前期进行得相当顺利,主席台上的专家频频点头,对经合区提出来的很多新颖的产业规划及标准纷纷感到好奇

    已。

    中午就近在计委食堂吃了个饭。

    下午两点半,一直养精蓄锐的陈扬终于要粉墨登场了。

    做为筹委会主任,最后的总结陈词他自然是责无旁贷。

    陈扬手里没有拿着一张稿纸,全凭着自己的记忆,侃侃而谈了将近半个小时。

    效果虽然不错,但是陈扬分明看到,主席台上除了刘海泉外,有权利拍板的几个主任都蹙起了眉头。显然有点画饼充饥海市蜃楼的意思。

    “这刘叔叔,难道他没提前帮我跟其他领导沟通过吗?”

    原本前面看到刘海泉朝他微笑点头,他还以为走个过场就行了呢,谁知道另外这几个主任显然对陈扬的宏大计划没什么心理准备。

    “陈扬同志,你罗列出来的这些主要经济指标数据逐年以猕攀升,三年翻一番,甚至你还提出来,经合区将争取在凹年实现财政收入突破四个亿,我看就算是深圳度也不过如此嘛,你有什么依据能做到这点?”

    率先问话的是计委一把手张纲。一个头花白的老干部了。

    “张主任,我的依据已经很详细的列在申报材料里了,如果您非要我保证,很抱歉,我不能给您任何保证。我会用我的工作和事实来证明给您以及在座的各位领导看。相信时间不会太长,三年内就能看出成果。

    陈扬不卑不亢如实作答。

    现场一片哗然,你这不是在吹牛瞎侃嘛?“大跃进”吹大牛哪会儿你小子还没出生吧?

    而交州方面的代表个个头低低的,闰柔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陈扬,心里暗骂不已:“那些依据你不是整天在我们耳边唠叨吗,你不记得的话,就是编也好歹编一个出来啊,喊这些口号顶个屁用。你呀你,平时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狡猾的嘛?怎么到这种关键场合就会放空炮了呢!”

    而问话的张纲却微不可闻的轻点了下头,拿起茶缸,喝了口水。

    张纲问完后,一旁的三把手廖副主任也问了:

    “陈扬同志,交州那地方我去过一次,展还是不错的,据我了解。这次交州市政府把绿江边上划出了块地出来,再看了你们经合区的未来规划图,整个经合区的优势也就是那条绿江了,可翻遍你们递交上来的文档,却没看到半点对绿江的利用,是忘记了还是你们根本就不考虑借助这个,优势?”

    “我们没有不打算利用这个优势。事实上,这条绿江非但不是我们的优势,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我们的软肋。我想如果您最近去过交州,去过绿江看看的话,相信您也会同意我的看法。”

    陈扬依旧是如实作答。

    底下议论纷纷,问话的廖主任更是不解,这时旁边一个参加过前期实地考察的老专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才做恍然大悟状,连连摇头叹息起来。

    原来,他也是十多年前去过交州。当时清澈见底的绿江现在已经别说绿了,改个名儿叫臭江更贴切些,整个就是一条环城的臭水沟。

    当然,陈扬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显然不应该拿到这种场合上来讲。

    于是乎,交州代表团的工作人员头更低了。

    事实上在关于绿江的利用开问题上,交州代表团的同志起码给陈扬提出了一百多个颇具建设性的意见。但都被陈扬一一否决了。

    闰柔是提意见最多,现在见陈扬如此作答,更是痛心疾的暗骂了一句:“我早说了让你改改那图纸。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你你就是说你打算建个旅游景点也好啊!”

    接下来,诸如此类问题如炮弹般向陈扬袭来,甚至连他早打过招呼的刘副主任也来凑了个趣,问了好几个犀利的问题。

    陈扬站在原地,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一一回答了各位领导及专家的质疑。

    他的回答显然不能令所有人满意,至少交州代表团的同志听到他的回答后头已

    也是,陈扬那些答案,从交通、环境、卫生、治安等等各个方面。把整个经合区的不利因素全都**裸的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换句话说,他给大家描绘出了一幅经济落后,交通不便,集脏乱差于一县的经合区现状图。

    就这种破地方,搞开区?

    做集吧!

    但他问心无愧,因为他给出的答案的依据只有一个。实事求是!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花半秒钟就能读完了,可是,真妥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当主持会议的王秘书长宣布会议结束时,交州代表团的所有同志都瘫倒在了靠椅上,虽然还没到夏天。但此玄每个人的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身体上不累,但是在精神上,这些同志都不吝于受到了一次非人的折磨。

    领导和专家们先行离开了,过会只是必经的一个重要程序,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接下来计委领导们的内部讨论会议。

    至于最后下决心拍板,至少耍等半个月之后了。

    阅柔连喘了好几口气之后,突然疯了似地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满脸寒霜的冲到正忙着收拾文件的陈扬身边,怒道:“陈扬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和同志们都快认不出来,刚才那个人真的就是你这个陈大主任吗?”

    陈扬顿住手。把脸转向怒不可遏的闲柔,正色道:“闪柔同志。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阅柔更来气了:“那你怎么还那样回答,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给咱们经合区脸上贴点金吗?”

    “对不起,我是个党员。”陈扬祭出了大招。

    “你!”

    闰柔明显没有任年思想准备,被呛了一下。

    陈扬不再理她,把文件都收进了公文包里,离开前又顿住了脚步,转脸看向呆的闰柔道:“闪柔同志。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党员。”

    说完就要大步离开。

    闰柔愣了一小会,眼见陈扬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要离开了,她赶紧大步跟上,很不淑女的扯住了陈扬的袖子。质问道:“陈扬同志,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做法会让大家这几个月来的心血全都白费,你回答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陈扬沉默了半晌,看向了此刻还软倒在靠椅上的同志。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眼圈黑,瘦骨鳞绚的,全都是让陈扬的高压政策给逼出来的,这几个月来所有筹委会成员不分昼夜的连续工作,一天假都没放过,想不变成这副鬼样子都难。

    陈扬叹了口气,看向大伙道:“明后两天我给大家放假,大家都好好补个觉吧。”

    不知为何,这句话原本应该是一针强心针,但却仿佛变成了压倒骖驻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就累惨了的代表团成员,个个脸上显得更疲惫了。

    陈扬对大家的表现很无语,回过头想拿掉闰柔拽住自己袖子的手,不想闰柔手一紧,梗着脖子道:“陈扬同志。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大伙一个说法,我就不让你走!”

    陈扬定住脚步,目光扫向众人。郑重道:“如果这次的申请材料被否了,我会负起全部责任!”

    “你负责?嗬。陈扬同志,你还真不愧是我们筹委会的好党员呀,这种漂亮话谁不会说啊?”闪柔冷笑道。跟着面色一沉,喝问道,“你说。你拿什么负责?”

    陈扬脸上没有笑容,只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坚毅,掷地有声道:“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如果申请材料被否,我会立刻引咎辞职!”

    说完,用力拿开闪柔的手,不再犹豫,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一时间,闰柔和代表团其他同志都惊呆住了。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次如果不是陈扬的强力领导和多方联系,经合区的材料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递交上来,并且一路绿灯杀到了现在。

    耸然,这次申请材料被否的可能性相当大,他们虽然很累,但还不算气馁。毕竟,比起之前几年的数次递交,能走到过会这一步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突破了。

    但如果陈扬辞职了,没了陈扬的领导,这对他们来说,才真正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甚至比材料被否更甚。

    代表团各成员面面相觑的呆滞了几秒钟后,如梦方醒,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闰柔更是后悔不迭,为了这次的申请立项工作,陈扬的付出绝对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比所有人都多。如果被否了,最难受的应该是他。

    自己的脾气太冲了,说那些话刺激他干什么?

    可是,他这人平时没少狠批我们。我们说他两句又怎么了?就不行吗?

    她猛咬了一下嘴唇,一跺脚,恨恨的跟上了大部队。

    陈扬的步伐迈得很快,只一会就下到了计委一楼。

    正要走下那几十级的台阶时。他突然怔住了。

    台阶下的一个石狮子旁,陈若男穿着一身笔挺军装,斜背着一个军用椅包,静静的负手立在旁边,目光温柔恬静的看向了他。

    下一秒钟,陈扬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缓缓走下了台阶。

    走到陈若男身旁停住,问道:“若男。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午我请了半天假,没地方去就来这里等你了。”陈若男淡淡的回道。

    “那我们走吧。”陈扬有些疲倦的朝陈若男笑了笑。

    “嗯。”

    陈若男点点头,跟了上去。

    不知怎的,她的手突然间变得有些颤抖。

    快走到马路旁时,陈扬的右手倏地一紧,传来了一阵温柔的暖意。

    “若男,你六

    他诧异的转过头,看向陈若男。

    “车子太多了。”

    陈若男脸有些热。眼神慌乱的瞥向了旁边。

    旁边,车子如梭般穿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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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场风流介绍:
九十年代初,一《春天的故事》唱响了神州大地。
有人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有人说,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你激情燃烧的时代。
官谚有云:当官要当正,玩妞要玩嫩。
同样的,这也是重生后的陈扬在官场中奋斗的真实写照。
当然,陈扬也不会想到,一个“礼仪小姐”评选活动居然会成为他青云路上的敲门砖。重生之官场风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官场风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官场风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