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 布设神阵
轻轻掂下银色石头,笑道:“真不容易。”出地下洞府来到草原上,走到选定的法阵地点,找准阵眼,轻轻放入石头,退离几步心中暗念法咒,催动神阵运行。只听砰的一声轻响,身前出现一个三米见方的白色浓雾团。
看到白雾,张怕仰天大笑,他会制作神阵了心中狂喜自不必说,抬步走入迷雾。迷阵从外面看虽只有三米见方,内里却别有天地。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出来,好象雾里世界无穷无尽,永远没有尽头。这就是迷阵的威力
张怕轻轻一笑,脑中现出阵谱图形,当初设下的种种埋伏和条条道路登时清晰出现眼前。按图而走,轻巧几个转身,仅走出十几步,他已经穿过迷阵,来到雾团的另一边。
张怕太高兴了,点指关闭神阵,白雾散开,取出石头捏碎掉,然后在青青草原上躺下,辛苦这么久,就当犒劳自己,也该好好歇息歇息。
逆天洞中熬过百年时间,把张怕元神练的强大无比。在他学会炼神曲之后,轻易可将元神分成千份以上,从那以后,再没有练过炼神曲功法。
炼神曲功法上说,功成后可以将元神分成无数份。但是谁能做到?而张怕一直没有机会尝试无数份到底是多少份。他的元神停止磨练后,很久没有变化。
这次修炼神阵阵旗,元神再次得到磨练机会,终于变得强大。打比方说一张白纸,我们有能力撕碎它,但是到底能碎成多少份?我们都有能力轻易将之破成百份,但是千份万份呢?从道理上讲,我们具有这个能力,可是有谁能真的做到?
经过百多年练习,张怕做到了。
过去的岁月,时刻绷紧心神,甚是辛苦劳累,此时得到放松,看什么都是极美。远处有阳光,近处有白云,稍远处有阴云。仰头看了会儿,阳光没了,白云没了,阴云越来越多越积越厚,也越来越低,伴之而来的还有冷风吹拂。
张怕哈哈大笑:“不会吧?要下雨?”这句话纯粹多余,天色黑压压的,不下雨才怪。只是他心中高兴,多说句废话消遣自己;看着乌云压顶,也没打算躲雨。
没有雷声,没有打闪,空中突如其来浇下大水,到处是雨幕连接天地。张怕身边陆续出现许多滩水洼。
这让他玩心大起,以元神附着于水上,像分离石头一样,将水滴分离开来,分成无数滴。脑中随便想出个阵谱,加入几个陷阱。然后驱动无数小水滴组成阵谱形状,再挤压缩小水滴,将其固定成冰珠模样,随便抛入身边水洼中,一经催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漫天溅起水雾,好象九天银河直落,在一大片乌云下面闪动着水银一样的河流,绕着张怕缓缓流动。
这便是又一个神阵了。张怕做足准备,抬手轻触水面,便见嗖的一下,整个人被吸进银色河流中。进入后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水,有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锋利无比的白色利刃,在空中疯狂挥舞劈向他。
凝阵图时随手弄出的小陷阱,不想威力竟然这么大。张怕赶忙关闭神阵,说声定,万千刀光尽消。张怕从阵中抽身而出,感叹道:“也太恐怖了。”赶忙寻到那滴冰珠,同样轻轻捏碎。心道:“幸好神阵阵旗制作艰难,且限于范围使用,否则只要随便流传下来几个,天下再多修士也是白费。”
此时老天还在下雨,张怕无聊,在雨中多呆一会儿,然后才回去地下洞府。
洞外一日,洞内一年。张怕出去捣鼓神阵,伏神蛇却是留在洞中。他在外面耽搁三个多时辰,逆天洞中过去三个多月,一群大蛇许久没看到张怕,心中着急,四处游走找寻踪迹,有一群家伙已经出来逆天洞,在外面花园乱飞,只是苦于不能遁地,也破不开外出法阵,不得不被囚在地下空间内。
当张怕才一在花园中现出身影,一堆大蛇马上飞过来,因为体形太大,横着竖着把张怕压到最下面,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张怕挺受感动,这帮家伙会关心自己。抽出手拍打身上的大蛇,让它离开。不想不但没有离开,反惊动到逆天洞中的大蛇,嗖嗖全飞过来,挤在他身边。连黑鸟朱雀也一起飞出,在张怕头顶盘旋飞翔。
逆天洞的门是透明的,从外面看不到门,也看到不洞内景象。但是从里面往外走,只需顶开门即可。从这里可以看出,大蛇们即便找张怕也懂得分工,洞里留一些蛇,负责开门,洞外也留一些。
不过张怕既然出现,洞里大蛇就没必要看门,全部飞出来,争抢着要压死他。
任一条蛇都比张怕长,也比张怕重,百多条挤在一起,好象百多只猫抓一只老鼠那般。张怕从大蛇之间的空隙钻出来,笑道:“好了好了。”心中决定,以后再不能离开它们太久。
往昔大蛇们呆在张怕胸前大核桃里,借着神泪的帮助,可以自由进出,轻易感知到张怕气息,知道他一直都在。今天是第一次分别三个月之久见不到人,所以会冲动一些。
张怕很感动于它们的冲动,笑着陪它们玩了好一会儿,连黑鸟朱雀一起带进逆天洞,然后再琢磨如何以草叶炼制阵旗。
这玩意触类旁通,只要有了强大元神,炼制阵旗并不太难。半年后,张怕成功炼制草叶阵旗。已然明白进出神阵和破掉神阵的大概方法。
破神阵最难的地方是没有阵图,不看阵图,不了解阵谱,对其中通路和危险全然无知,当然破不开神阵。
而张怕有阵图,神阵总引和炼神殿阵图都有。现在他便依着自己布设法阵的方法去琢磨神阵总引是如何布阵的。
苦思三年,终有所得。所有神阵的根基是元神,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元神才有可能制阵破阵,否则,再是傻看多年也是无用。
当初他看不明白神阵总引,是因为下意识的总是把元神当成一份东西来使用。虽然他会炼神曲,也曾经分神思考分神尝试,但都是略做尝试便迎来失败。
简单来说,地面有一把刀,刀刃冲你,你可以轻易避开,地上有十把刀也可以轻易避开。但如果是千把万把呢?面前是一条刀路,必须要脚步不停,瞬间穿过才能安然无事,你该如何做?你可以去拔刀,可以拔开十把二十把,但是你能在短时间内拔开千把万把么?
元神便可以,分成千丝万丝,同时缠住刀刃,只一提,所有刀刃离开,你可以从容离开,于是,阵就破了。
很多东西说穿了,其实都很简单,难的是如何能看穿它。
有了这个基础,一年读懂神阵总引,轻易找出其中隐藏的道路,走过它,就能进到洞府之内。便算是搞定一个神阵,接下来是第二个,炼神殿阵图。
炼神殿阵图要麻烦的多,九个图形连在一起,有一条线完成,却又分成九块阵图,每一个阵图便是炼神殿九层高塔其中一层。
这可就难了,诵吟法诀,分割阵图,分裂元神,总之各种方法一一试过,尽是不行,总之是看不懂,想要按图制作法阵都不成。
张怕记起最开始布设神阵之时曾想到两种方法,但是这些年过去,折腾的都是第一种方法,以一柄阵旗成阵。现在被炼神殿阵图难住,便想起第二种方法,要多炼制阵旗布阵。不过因为炼神殿阵图看不明白,布设的还是白雾迷阵。
这玩意是熟能生巧的东西,此时炼制阵旗极是简单,随便一折腾,一个时辰不到炼出五柄阵旗。然后外出摆阵。临出去之前,跟大蛇们招呼一声:“很快回来。”
阵旗越多越麻烦,不过威力也大,而更可怕的是阵旗增多,神阵中各种埋伏跟着变多,想要找出通道变的十分复杂,好象迷宫一样,通路无数,死路同样无数。
折腾会儿多阵旗的神阵,完全搞明白之后照例毁掉阵旗,返回逆天洞再去看炼神殿阵图。经过这次折腾,虽然稍微多些领悟,奈何还是看不懂。气的张怕大骂:“什么狗屁玩意?”
收起神阵法诀和两张阵图,去花园中走动走动,歇息片刻后,进逆天洞收起大蛇,招回黑鸟,抱着他遁地离开五灵福地。他要再去秦国,去那个化神修士的洞府转转,兴许会有发现也说不定。
来到地面,拿着鹰状饰物和黑鸟说话:“不喜欢呆在里面吧?”黑鸟嘶鸣一声。张怕收起灵器说道:“那就不进去,什么时候你在外面呆烦了,告诉我,咱再进去。”说完放出飞咫,与黑鸟入内,升空南飞。
五灵福地距离天雷山不算太远,第一站当然要回山看看。这段岁月,天雷山总算平静下来,经过前次围山之战,十数个大宗门铩羽而归,天下间再没有人敢上门挑衅。
张怕回来后,在和宋云翳成喜儿聊天的时候倒是听说几件事情,一件是方渐传回消息,说是此次入世历练受益良多,打算再多走走看看。V!~!
第八百八十八章 吕婉的故事
张怕撇嘴道:“以前和我满世界走就没有益处?”成喜儿笑道:“废话,和你一起走,方渐变得好象哑巴一样,什么事情都不用他做,还历练什么?”
除去这事,又有龙虎山事情,说是灵器发簪重现于世,被一个筑基弟子得到,并逃下山去。龙虎山得到消息,派出十二名高手追剿,其中有四名元婴修士,八名结丹修士,结果全部被杀,那个得到灵器的筑基弟子也一起被杀。
说起来很是离奇,不光他们被杀,还有别人,死亡地点在齐国永安郡以南,永安湖附近一处山下,那座山是十万大山的势力范围。当时共死掉七十七人,有龙虎山弟子,有红光客栈修士,更有两名山内术士。那一战过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闹不清楚是谁杀死他们,唯一清楚的是灵器发簪再次消失不见,加上惨烈杀戮,引起齐国修真界大luàn。
张怕听说后,歪头想了想问道:“然后呢?”成喜儿反问道:“然后什么然后?”张怕说道:“十万大山死去两名术士,山内尊者却不闻不问没有反应?”
“不知道,好象是没有反应,话说回来,就算有反应又能怎的?一地死人,除伤口外再没有线索留下,想查也没的查。”成喜儿回道。
永安郡附近是赤尊者管辖范围,以他的火暴脾气及对修士的仇视程度来说,没有事情也要找出点事情,何况有术士死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他必不会善罢甘休,张怕暗暗叹息,又有人要倒霉了。
说过龙虎山事情,成喜儿突然停口,看着他轻笑,就是不说话。宋云翳也是看着他笑,闹的张怕一头雾水,问道:“笑什么?怎么了?”
成喜儿装模做样叹气道:“唉,人有本事了,nv人也多了。”一句话吓坏张怕,赶忙问道:“什么什么?什么nv人?可别听人瞎说。”成喜儿见他神情紧张,促狭望着,又变成不说话。张怕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宋云翳宽容,轻声说道:“别闹了,说给他听吧。”成喜儿说好,冲张怕佯怒气哼一声,然后问道:“你认识吕婉吧?”
张怕这才知道成喜儿问的是什么,笑道:“见过她倒是真的,并不太认识。”“什么叫并不太认识?”成喜儿抓住语病问道。
“就是见过她,顺手救过两次xìng命,怎么?她来天雷山了?”张怕略微想想,摇头道:“不能啊,她根本不知道是我是谁。”
第一次救吕婉是在追杀鬼徒的时候,那时候一些魔mén和北地蛮族一些mén派合到一起,抓活人修炼功法,吕婉便被抓住。不但她被抓,更悲惨的是儿子和男人尽被鬼修杀死。
被张怕救下之后,吕婉就跟个活死人一样,对什么都不关心。张怕将她送回宋国祖庙,结果过了几天,她又玩自杀,再次被张怕救下,然后一路护送她去山中隐居起来。
第一次救人虽然露面,但是没说自己是谁。第二次救人,根本就没露面。吕婉应该不认识自己,所以好奇问成喜儿。
这时候,成喜儿也不是高阶修士了,尽显xiǎonv人姿态,冷哼一声说道:“谁知道呢,丈母娘都找上mén了还不承认。”“什么丈母娘?”张怕更mí糊了。
宋云翳心痛张怕,不愿见他为难,跟成喜儿低声说道:“也许他真不知道,你慢点儿说。”
成喜儿这才和张怕说出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吕婉老娘登mén求见张怕,询问她闺nv在哪。说完后成喜儿又加上一句:“哼,金屋藏娇。”张怕苦笑道:“我藏什么藏啊?”跟着又问:“就这事?”成喜儿回道:“就这事,快说,你把人藏哪儿去了?难怪一下山就好久不回来,哼,我可听说了,那nv的是个美nv。”
吕婉儿极美,娇媚又娇美,与成喜儿和宋云翳不相上下,各有风姿。
张怕轻笑着微微摇头,他拿成喜儿没有办法,低声问道:“人呢?”
“你丈母娘?等你一个月,你没回来,她就走了,临走时说,若你回来,请去驭灵mén通知她,你丈母娘叫刘云珠。”成喜儿说道。
“我管她叫什么。”张怕心中好奇,吕婉隐居少说有四十年,怎么她娘此时才来寻人,又如何知道是我救下吕婉?
成喜儿瞪眼道:“别瞎想了,人家说你救美nv的时候,被宋国无量派修士看到,国师宋铁派人通知驭灵mén,她得到消息后才来找你。”
张怕明白过来,宋铁说的是吕婉自杀,他第二次救人,因为xìng命悠关,无暇顾及祖庙内的无量派修士,径直闯入,被许多弟子看到。
当下赶忙跟宋云翳和成喜儿郑重解释道:“我只是救人时见过她,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你俩得相信我。”宋云翳咯咯笑道:“不用那么严肃,我一直信你。”成喜儿赶忙证明自己也是宽容大度,跟着说道:“我也信你,刚才是试探你,还好,你没做错事。”
宋云翳问道:“吕婉现在在哪?”
张怕回道:“那时救下她,吕婉伤好后便离开住处,见路就走,不知道转弯,傻傻往前直行,一直走到边山。在山里看到两只才出生不久的幼豹嗷嗷待哺,因可怜两个xiǎo家伙,决定住下照顾它们,我在暗中保护,见她安定下来才离开。”说到这停了下,多解释一句:“我那时候事情极多,要救人要杀人的,鬼徒、金家各种事情没完没了,从那以后再没见过她。”
宋云翳听后问道:“你就把她丢在大山里面不管了?她是什么修为?”成喜儿同时问道:“边山在哪?”
张怕道:“那时候是炼气顶阶,她原本是筑基初阶,因有孕产子降低一阶修为,边山在宋越两国边界处,两座高大山脉,中间夹着几千里森林,两座山都叫边山,一属于宋国,一属于O越国,吕婉隐居在两山之间的丛林和原野中。”停了下说道:“我这叫人去驭灵mén通知他们。”起身yù出去。
宋云翳拦道:“先等下,她还生过孩子?孩子呢?难道就狠心不理?”她对这nv的越来越好奇。
张怕便又坐下,将整件事情说给二人听,从吕婉如何嫁到无量派宋家开始,到后来有孕生子,被鬼修抓住,又及自杀之事,直到躲进边山为止,简单叙说一遍,二nv听的泪眼朦胧,只差哭出来。宋云翳低声道:“她太可怜了,你为什么不带她回来?”
张怕无奈道:“那时候我要找金家报仇,而您几位还在大雪原里呆着呢。”说着再次起身想要出去,这次是成喜儿拦她,问道:“当初大宋国师派人通知驭灵mén,说婉儿自杀,让他们去接人,驭灵mén却一个人都没出现?”
张怕叹气道:“不光驭灵mén吕家,还有无量派宋家,两家人没有一家理她。”成喜儿听后摇头道:“既然这样,不能这么通知驭灵mén,要先问过婉儿意见才行,她说可以,再派人通知。”只听一遍故事,成喜儿已经称呼吕婉为婉儿了。
张怕一想,是这么回事,当初你弃之不理,如果过去四十多年突然想起她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大一个活人,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事情隐隐透着蹊跷。
宋云翳同意成喜儿观点:“在她最孤单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人帮她,没人陪她,这些年又是一个人孤单生活,无论过的如何,心中必定难受,兴许会恨抛弃她的人也说不定,喜儿说的对,在通知她的家人之前,应该应该先征询婉儿意见。”
张怕挠挠头说道:“好吧,我去问。”转身出mén。心道,事情真是没完没了,炼神殿阵图还没搞懂,这就又要去见吕婉。
眼看他走出院mén,宋云翳突然叫住他,快步出来说道:“我陪你去。”张怕一愣:“你去做什么?”宋云翳道:“她一个孤nv子,你突然跑过去,吓到她怎么办?又如何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去了,好说话。”
成喜儿跟出来说道:“姐姐说的没错,我也去,去看看大美人有多漂亮。”
那就去吧,这种时候若是拒绝,保不齐二nv会怎么想,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于是三人下山,很快行到山脚,空中跟着一只元神黑鸟。在山脚,成喜儿望着远处商集说道:“虽说就建在山下,却一直没时间去,等回来后,定要好好转转。”
张怕顺其目光看过去,刚想说:“反正建在山下,什么时候想去不成?”却一眼看见个熟人,心中好奇,口中说道:“你俩等我一下,我回山一趟。”
成喜儿高兴道:“正好可以去商集看看。”扯着宋云翳走进商集。
张怕则是回山去找瑞元,见面后直接问道:“闲云谷可有人来?”瑞元回道:“没有,师叔,发生什么事情?”张怕道:“没事。”正要走,瑞元接着说道:“师叔这么一说,弟子倒想起件事,宋国一气mén刘柱五人已经离山,弟子念其大义,擅自做主,和他们说欢迎一气mén弟子随时来天雷山做客。
第八百八十九章 淡漠吕婉
第八百八十九章淡漠吕婉
这件事情实在太xiǎo,如今满天下的名mén大派皆与天雷山有联系,一气ménxiǎo的可怜,相比之下,自然受不到重视。当日刘柱等人离开,因为张怕不在山上,又和别人不熟,尤其瑞元一副卓尊之姿,他们根本不敢冒昧求见,只跟知客弟子知会一声便早早离山。
瑞元得知消息也只是派人追上去送点东西,留些客套话语而已,一直没放在心上,再加上张怕见他就跑,这件事便一直没有机会说。
张怕听后一顿:“他们就走了?难怪这次回来没看到他们。”又说:“你做的不错,天下人共围天雷山,他们能冒死前来,只冲这等义气,对他们好些是应该的。”说完再次下山,去商集中寻找方才见过的熟悉身影。
那个身影是王秒,闲云谷前谷主之子。前次相见还是他刚收下黑战白战的时候,押着千多俘虏回山,王秒和如今的闲云谷谷主孙子其,于路上恭候拜见。
因年少时的jiāo情,张怕领着二人回天雷山盛情招待,后二人离开,到现在,四十多年再没见过。他很好奇王秒为什么来到天雷山商集却不上山见他。
方才特意回山问瑞元,就是担心王秒曾经找过他却被错过,从而引起什么误会。
片刻后来到王秒身后,见他在挑选矿石,轻笑一声问道:“你要矿石干嘛?”他跟鬼一样突然出现,即便是修真者也被吓一跳,王秒转身回来说:“干嘛?吓人玩?”王秒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没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全然不在乎张怕如今地位。
张怕笑问:“干嘛不上去?”王秒回道:“谁知道你在不在,我还在想呢,兴许能碰到你,看来运气不错。”
他俩唠嗑,对面摊主问道:“买不买啊?”王秒说声抱歉,和张怕走出商集。
张怕问:“你想买矿石?”王秒回道:“恩,闲云谷虽然不能和天雷山比,可mén里上上下下起码也有三百多人,有些弟子十几二十年拿把破法剑,为人师长,总得替他们考虑考虑。”
张怕笑道:“你还为人师长呢,别逛了,我有材料给你些就是。”
王秒也笑:“就是怕你以为我是来要东西的,才没有上山,到头来还是撞到你手里,说吧,打算给我点什么?”
张怕取出一个储物袋,以神识扫探一下,取出两大块黑矿石说道:“炼神谷里的,回去自己折腾吧。”王秒也不客气,收起来说道:“谢了。”又问:“你来商集干嘛?”
张怕随口回道:“有事。”以元神嫂扫王秒经脉,然后问道:“大限将至?”王秒道:“不知道,我估mō着,怎么也有个五十、一百年的好活。”
王秒是结丹初阶修为,一般来说,寿元在四百年左右,运气好,多活几十年;运气不好,少活几十年,不是太绝对的事情。
张怕知道他无心修炼,拿出十粒丹yào说道:“寿丹,服用第一粒可以延寿百年,第二粒五十年,第三粒二十五年,依次类推,什么时候估mō自己不行了,吃吧,代价是修为停滞,再不能增进。”
王秒接过问道:“没有孙子其的?”孙子其是如今闲云谷的mén主,大家见过好几次,也算熟人。张怕笑着再拿出二十粒寿丹,递过去说道:“用不用给你全mén上下每人都要一份?”王秒正sè道:“不用。”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二人简短说几句话,王秒拱手道:“走了,回去给xiǎo的们炼器,有时间来找你。”张怕正好有事,就没留他,拱手道:“后回有期。”
很快王秒离去,看着他背影,张怕一阵怅惘,这是凑巧碰见了,给他寿丹延命;若是没碰见,过个四十、五十年,兴许再也见不到他,难道这便是生死天命?活过的定要死去?
这时候,宋云翳和长喜儿快步回来。张怕问:“买什么东西没有?”成喜儿回道:“还买东西?走到哪都有人看,我俩赶紧回来了。”
张怕听得呵呵直笑,二nv姿sè不凡,修真者也是人,多看几眼也是正常。放出飞咫道:“走吧。”三人乘上飞咫,张怕招来空中黑鸟,cào控飞咫飞往东北方向的边山。
两地距离不远,三个时辰到达边山。收起飞咫,三人一鸟落地前行。
吕婉居住在森林中,外面是一大片草原。三人到达的时候,居然看到炊烟袅袅,从风中传来淡淡的饭菜香味。这让张怕十分好奇,神识扫探,奇怪,怎么多了个男人?
宋云翳成喜儿也知道树林里是两个人,成喜儿取笑张怕:“被人占便宜了。”张怕无奈道:“什么跟什么,不许瞎说。”领着二人快步走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从林中蹭地跳出个筑基顶阶修士,手执法剑喝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张怕更加好奇,这人是谁?看面貌还算不错,身材颀长,也算是英俊不凡,最难道的是相貌中透着质朴本分,给人一种亲近感觉。
修士见张怕不说话,又把目光扫过宋云翳成喜儿二人,一看之下当时顿了一顿。在他心中,吕婉已是国sè天香,天下第一美nv,世间少有,眼前怎么会又多出两个不弱于她的绝sè美nv?不觉多看两眼。
看一个美nv和看两个美nv完全不是一回事。nv人越多显得越美丽,会在原来姿sè上增sè不少,让人目不暇接顾此失彼。
修士匆忙看两眼,神识扫过查不清三人修为,好象是普通人,可是一身气度内敛,给人种很不平凡的感觉。定定神抡着法剑再次问道:“你们是谁?赶紧离开这里。”
张怕当然不会在意他手中剑,冲树林里轻声问道:“吕婉姑娘可在?”
修士面sè大变,惊道:“你是谁?如何知道本手打她名字?”张怕笑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修士还没答话,从林中走出个温婉美丽娇媚的nv子,明明是行路,看着偏如柳絮在轻舞,很恣意,很轻柔。身穿灰sè麻布衣服,却有一种出尘仙子的美丽。慢步来到三人面前站住,眼神扫量过三人,同样被二nv的美丽惊了一下,眼神最后停在张怕身上,张怕救过她,自是认得,朝这面微微一福。柔声问道:“前辈来找xiǎonv子,不知道有何事情?”
不惹事,不避事,四十多年隐居生活,让吕婉多了一种孤冷的脱尘感觉。和本身的娇媚温婉合到一处,给人一种说不清的好感,很具有吸引力。
张怕看眼执剑男子,琢磨着如何开口说话。成喜儿脆声说道:“婉儿妹妹,来找你当然有事,你过来,咱俩去那边说。”说着话轻轻走到吕婉面前,牵她手走到百米外站住。而吕婉就真的任她牵手走远,修士把注意力放在张怕身上,也没有阻拦。
张怕长出口气,幸好有二nv跟来,否则真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情况,加上对面醋意十足的帅男,只会让事情更加棘手。
男人对nv人的防备心总是比对男人要弱一些,对面帅男一直盯着张怕看,偶尔转头去看眼说话中的吕婉,一脸关切之意自不必细说。
约莫过了一刻钟,二nv携手回来,吕婉冲帅男盈盈一拜,柔声说道:“感谢洪侠士救命之恩,xiǎonv子无以为报,但求回家后,日夜为侠士焚香祈福,求一个益寿延年。”
帅男一听,当时面sè就变了,也不管面前张怕是否有敌意,冲吕婉急问道:“你要去哪?回家?你家在哪?他们是谁?”
他问了好多问题,吕婉连一个都没回答,只是又作个揖,柔声说道:“洪侠士修为高超,前程似锦,当奋发努力,建立不世功业,xiǎonv子是不祥之人,不敢流连身侧,此一为别,日后必虔心祝祷,求满天神佛保佑侠士一帆风顺,早日化神,得以印证大道。”
一番话说的不愠不火,语气淡淡,话声轻轻,仿佛万年古井般bō澜不兴,又如世外仙子般脱尘高洁,好象对世间一切都不关心,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她心扉。
张怕暗叹:太牛了吧,这得修到什么境界才能修到这种状态?如果说寒天大士是冷,对万事都冷酷无情,吕婉就是淡,淡到对一切都不在乎,连冷都懒得冷。
吕婉淡淡说话,洪姓修士却不能淡,急的满脸通红,连声问道:“为什么?你要去哪?回家?家在哪?告诉我啊,我送你回家,对,我送你回去。”
吕婉还是淡淡语气说话:“日前méng洪侠士出手,救下xiǎonv子xìng命,这等大恩,自是永不敢忘,但xiǎonv子实有苦衷在身,不能与侠士细说,还请勿怪,今日就请离去吧,xiǎonv子这厢拜送。”说完冲帅男微微一福,低头再不抬起,瞧那意思,帅男不走,她会一直垂首不起。
帅男急的不行,可是实在是痛惜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nv子,不知道碰到什么事情,才会造成如此淡冷xìng子,心中只希望她好。眼见nv子如此决绝,只得长叹一声,沉声说道:“姑娘既然想我离开,我离开便是,还望姑娘保重。”
第八百九十章 回答问题
第八百九十章回答问题
他也真是利落干脆,前番焦急表现、心中痛惜不舍感情,好象在一瞬间全部抛开,冲吕婉抱拳道:“告辞。”说完大步走远。
张怕看着帅男离开,他修为高,清楚看见男子颈部肌ròu跳动,有几次想要转头回来,偏硬生生控制住,一刻不停前行。
帅男离开,吕婉一动不动,保持拜送姿势,直至帅男走的无影无踪,吕婉才平身,冲帅男离去方向拜上一拜,跟着转向张怕,把第二拜送给张怕:“xiǎonv子谢前辈救命之恩。”
张怕赶忙跳开:“不须拜的,无论如何,咱俩家总是有些渊源。”他认为吕婉tǐng可怜,心中也是痛惜。吕婉屡遭大变,被家人抛弃,孤身隐居数十载,往难听里说,心已经死了,所以会才淡淡的对什么都不在乎,说白了,她连自己也不在乎。
吕婉直起身,眼神低视,淡声说道:“xiǎonv子无家无mén,哪有什么渊源能与前辈扯上关系。”和他说过话,又侧身向成喜儿说话:“多谢姐姐告之家mén消息,只是xiǎonv子早已无家,与驭灵mén无有瓜葛,此番却是空劳姐姐跑tuǐ,还请姐姐不要怪罪。”说着话又是拜首不起,瞧那意思,和方才bī走帅男差不多,你不原谅我,我就这样拜下去。
成喜儿面现惊讶表情,脱口问道:“方才你不是这么说的。”
“方才我说了什么?”吕婉低头淡声回道。成喜儿一愣,仔细想想,刚才好象一直是自己在说话,而吕婉从头到尾很少说话,即便说了也只是“是吧、恩”这一类毫无意义的话语。赶忙说道:“我不怪罪,我怪罪你干嘛?”说着话让开身前位置。
nv子还是没有抬头,轻声道:“谢谢前辈救命恩德,谢谢三位给xiǎonv子带来消息,只是山间林深雾重,不宜居住,xiǎonv子也无茶待客,便请三位离开,xiǎonv子顿首拜送。”
这就逐客了?张怕听的一愣,看眼成喜儿。成喜儿正郁闷呢,方才明明说的好好的,我说了带你回去,你虽然没答应,但是表情语气并没有反对啊,哪知道是根本不放在心上,见张怕望过来,成喜儿摇头道:“我没办法。”
张怕无奈一笑,信步走进树林。吕婉搭成的破旧木棚还在,里面所用之物都是他当初留在地下的物品。在二十米远处另有一间篷屋,屋前有炉灶桌椅,桌子上摆满菜肴,做好已经有一些时间,却是没人吃。这应该是帅男住的地方。
越过篷屋往林间望,一下看见数座坟墓,两座旧坟,六座新坟,张怕疑心大起,是谁死在这里?当初离开时,林间没有坟墓,这些坟应该是吕婉建的,不知道埋的是谁?
八座坟都很矮,没有墓碑,并排而立。张怕转身出林,问道:“坟中埋的是谁?”吕婉低声回道:“亲人。”
亲人?她哪来的亲人?瞧六座新坟,外面都是新土,显然是同时入葬。一下就有六个亲人同时死去?又看向两座旧坟,脑中突然想起吕婉当初救下的两只xiǎo豹子,而此刻的吕婉是孤身一人,犹豫问道:“里面埋的是豹子?”
吕婉身体一振,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说话的同时,赶忙抬头往林子里看,提着裙子快走几步,突然又停住,回身说道:“是了,前辈元神强大,可以探知坟内非人。”
张怕本不必解释,可是他见不得如此一个nv人心死若灰,叹气回道:“我没用元神查探。”
吕婉听了这话,闭目思考良久,郑重其事一步一步走到张怕身前三米处站住,然后躬身不起,低声道:“吕婉谢前辈几次救命大恩,更谢一路护持之恩。”
她当初自杀被救,又无惊无险来到此处,更离奇的是在地下挖出许多吃食和丹yào,待一切平静下来,静心思索,总觉得有人在帮自己,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出是谁。在他心底,隐隐留有一丝希望,家人还没有放弃她。
可是随着隐居时间越久,越知道没有这个可能,便又猜测起那个救自己的人是谁,为什么地下会有无数清水?这是最大疑点,人会埋藏些东西以备后用是正常事情,但是你见过谁埋藏上百缸清水的?
另外又发现地下有灵气丹伐髓丹这一类修真丹yào,就更让人怀疑了,有这些丹yào的人,即便埋藏宝贝,会埋藏许多新鲜ròu食么?
一处处全是疑点,吕婉天天没事情就琢磨这个,许多年过去,岂能想不明白?知道有人救下自己,又担心自己修为低会出事,便给食物吃给水喝,更给丹yào帮助增长修为。
当她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就在等待,等那个藏起来的好人会再来,她想知道是谁救自己,可是一年年过去,四十多年快五十年,这个人一直没出现。吕婉心中的难受自不必说。
她养了两只豹子,后来老死。在死之前生有六个后代,日前被人全部杀死。可怜的美丽nv人一次次遭遇悲惨事情,伤心加上伤心,冷漠变得更加冷漠,对这个世界失望之极。
可是她给豹子建坟这件事情,除洪姓修士以外无人知晓,洪姓修士能知道,是因为他在敌人手中救下自己。
所以,问题就来了,张怕如何知道坟中埋的是豹子?他知道只能说明一件事,当初是他救下自己!救下后又一直陪在身边保护自己,知道自己养过豹子,才会那么问。而吕婉只凭这句问话,便判断出张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一句谢语让张怕有些不好意思,侧身摆手道:“别总谢,没什么值得谢的。”却绝口不提吕婉猜测的是对是错。
吕婉相当执拗,转身朝向张怕继续鞠躬,口中问道:“当初是前辈救下婉儿,并一路护持到此地,是么?”
张怕继续侧身让开,O整理照例不回答问题,转身跟成喜儿说话:“去扶她,别总让她感谢了,浑身不自在。”心中想的却是这nv子真聪明,我只说一句话,她就知道是我?
其实这与聪明无关,若你用十几年岁月只琢磨一件事,日日想夜夜想,那件事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如何能想不出来?
成喜儿依言过去搀扶,可是吕婉等了四十多年只等这一个答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待成喜儿走近,突然tǐng直xiōng膛,昂首直视张怕,大声问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张怕真想说假话,可惜这辈子从记事以来就没说过,正在犹豫如何回答的时候,脑中元神突然一动,有人来了。马上放神识出去,不觉心中暗笑,是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帅男,不过他没有过来,在万米外直直站立,双目望向这边。
如此大好机会,当然要加以利用,张怕面sè变得极严肃,转身冲三个nv人抬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xiǎo声说道:“有人来了。”然后装相冷峻望向帅男方向。
他在装相,吕婉脆声说道:“我知道是谁,他们说不会放过我的。”冲张怕微微一躬,轻声道:“是我的事,还请前辈离开,没必要为我一个不祥nv子徒惹祸端。”
张怕一听,他们?他们是多少人?脱口问道:“豹子是他们杀的?”吕婉用略带哀怜的语声回道:怕明白了,两座老坟埋的是以前见过的xiǎo豹子,六座新坟是xiǎo豹子的后代,被人强横杀死。
吕婉此时是筑基初阶修为,能为难她的,自然也是修真者。张怕轻声笑道:“走什么走?我倒想看看谁敢在我面前杀人?”跟着问一句:“你怎么得罪到他们?”
吕婉犹豫一下,决定如实说出,便低声讲述事情经过。
边山没有灵气,吸引不到修真者。所以吕婉隐居数十年也无事发生,看着xiǎo豹子变大豹子,又跑去林间和别的豹子生出xiǎo豹子,也算有个伴。
可到底还是有太多闲暇时间,无聊时便修炼打发时间,有张怕偷偷提供的丹yào,她成功筑基。筑基后可以辟谷,所以张怕准备的食物清水耗用不多,吕婉便不须出山寻买粮食。至于豹子,把各种ròu食吃光以后,自去林间猎食。
一晃过去四十多年,张怕功成名就,天雷山下商集成为东大陆最安全的商集,便有别国修士赶去凑热闹。边山是宋越两国边境,偶有人从此地上空飞过。
吕婉筑基后修为增长,因为不会隐匿气息之法,一身灵气bō动很容易被人发现。她一个低阶修士呆在林中,这地方没有灵气,不适宜修行,往来的修真者自然不在意,谁管他是男是nv是死是活,与自己又无关系。所以偶有修真者路过,就真的是路过,不做丝毫停留。
但是事情总有例外,这一天有五名筑基修士从空中飞过,不知道怎的就想下草原转转,然后便发现吕婉,被其容貌惊住。有人妄想带回山双修,因为这件事,五人间还闹出矛盾,谁也不肯轻易让出与美nv亲近的机会。
吕婉自是不同意,于是打起来。吕婉修为低,轻易被制住。她的六只豹子救主心切,咬向五名修士,被人一刀杀死。
第八百九十一章 洪旗
第八百九十一章洪旗
这个时候,洪姓修士很巧合的从天上飞过,觉察到林中血腥气味,又有打斗迹象,便落下查看。一入树林看见五个男的欺负一个nv的,当即喝问事情原因。
五人还在为谁和nv子双修而争吵,吕婉却发现林中多了个人,于是大喊救命。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又是打架。洪姓修士是筑基顶阶,法器也不错,以一敌五,大获全胜,五名修士被打跑。
洪姓修士救下吕婉,被其容貌惊住。尤其吕婉非处子之身,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成熟味道,极是yòu人,洪姓修士被深深mí住。
吕婉获救,谢过他之后,满面悲戚收殓豹子尸体,挖坑埋葬,她这一伤心,更是我见犹怜,洪姓修士见不得美nv伤心,心中无比痛惜,想要保护她。
这一mí人二痛惜,又想要保护她,洪姓修士很快沉mí进去无法自拔。拿出篷屋请吕婉住,吕婉不住。做饭给吕婉吃,吕婉不吃。与之说话,也是冷淡少有回语。但是无论吕婉如何冷淡,洪姓修士只是不走。
为此,吕婉几次坚持,像今天这般鞠躬致谢,你不走,我就不起身,曾经bī走洪姓修士几次,可是每次都是离开没多久又再回来,并想出各种方法讨好吕婉,生怕她不开心。直至今天张怕到来,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吕婉轻轻说完整件事,再说一遍:“恩公还请离去,我是不祥之人,任何人接近我都会倒霉,婉儿拜送你离开。”
每一个看起来坚强的人,一再冷言冷语赶别人走的人,其实都很脆弱。她口中坚决让你走,其实心里想的是,你可以不走么?
张怕倒没这么聪明,他对nv人的心事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只是生xìng善良,不忍见人受到伤害,轻笑一声说道:“你还能比我倒霉?”神识锁定远处那个帅男,心道这人还不错,长相不错,心地不错,对吕婉更不错,若是有机会,把他们往一起凑合,兴许是件好事。若真能在一起,吕婉当不会一直这样忧伤下去。
他在瞎琢磨,吕婉问道:“过来了么?”张怕随口回道:“什么?”跟着明白过来,赶忙说道:“没有,停在万米之外不知道做什么。”
吕婉道:“定是在等帮手,前辈没必要为我与别人结仇,还是请回吧。”
此时草原中站着四人,吕婉修为不够,查不出万米外修为比他高的帅男修士,宋云翳和成喜儿却是可以轻松查知到,二nv互看一眼,都有些为难,不知道拿吕婉怎么办。
弃之不管?二nv同样心善,不会这么做。带回天雷山?更不行了,带回去如何安置?都歪头看张怕,做好事兴许能做回去一个nv人,这该算是什么本事?
见二nv表情异常,张怕好奇问道:“怎么了?”成喜儿回道:“没事。”突然想起自己就是张怕做好事救下自己,才有了现在的相伴相守,不觉有点面红,但是更坚定不能带吕婉回山的决心。
远处帅男坚持了半个时辰,到底坚持不住,又飞回来。吕婉却是看都没看他,好象知道他必定会回来一样,又好象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回来,眼神淡淡望向张怕,轻声问道:“你方才说的来人了,说的是他?”
很显然的事情,帅男飞来方向就是张怕眼望方向,若那里有前些天碰见的敌人,依帅男对她的痴心程度,必定大打出手给她出气。但是帅男没有打架,说明敌人根本没有来。
张怕无奈叹气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吕婉淡淡说道:“我不聪明,只是很在乎某些事情,当你在乎了,想的自然会多些。”
张怕很为难,不想让吕婉再追问当初是不是保护过她的问题,转话题问成喜儿:“你说,吕家人为什么会问我要人?”
成喜儿回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感觉,有那么点儿不喜欢吕婉,所以不想谈论与她有关的话题。
张怕无奈一笑,在他才问出问题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初不明白是因为没去想这个问题,只以为是娘亲想念闺nv,哪知道其中别有玄机。
吕婉娘亲登mén并非要人,而是来套jiāo情。以前张怕救过吕婉,在某些人眼中,俩人兴许有故事也说不准。话句话说,这是驭灵mén在委婉提醒张怕,既然救过一个无足轻重的xiǎonv子,何妨再放过她的师mén。
就算张怕和吕婉之间没有关系,那你就nòng出点关系也无所谓,或者说,只要让外人以为你们有关系就成。驭灵mén一再得罪张怕,担心遭到报复。所以围天雷山时一早退走,又套亲情关系,只希望张怕能忘掉以前仇恨。
否则为什么早知道张怕救过吕婉,母nv又分隔四十多年不见,偏在此时登mén要人?
想清楚整件事情,不觉苦笑一下,自己有太多事情要做,倒被驭灵mén一句话支到边山,真是命苦。
眼睛扫过吕婉,xiǎonv子表情坚决,一味想让他离开。张怕皱眉思索,我走了,有敌人回来找你麻烦怎么办?难道任由你去送死?
转身看向宋云翳成喜儿,希望俩人给拿个主意,或者帮忙劝劝吕婉。
宋云翳轻轻摇头,意思是她没办法。成喜儿根本是面木表情,看一眼洪姓修士,琢磨着给他俩配对应该不错。
张怕摇头苦笑,事情还得自己解决。刚想说话,发现帅男在看他,转目过去,帅男表情纠结,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离不停,显得心神慌luàn,估计是在琢磨如何才能留住吕婉。于是问道:“道友是哪国修士?”
帅男一怔,随之回话道:“我是鲁国人,家父是洪天生。”
鲁国人也来越国凑热闹?脑中思索片刻,没听过洪天生小~说就这个名字,八大世家中没有洪姓,想来是个xiǎo家族。又问:“你叫什么?”
“我叫洪旗,你叫什么?”帅男问回道。
张怕呵呵一笑,刚想回话,突然从西方快速飞来一驾飞咫,万里空间,片刻而至,恰恰飞到众人上空停住。
张怕笑道:“总算来了。”洪旗刷地亮出法剑,冷冷抬目上望,面sè再无慌luàn及犹豫不决的表现,表情冷肃准备迎敌。吕婉也不再淡然,对张怕和洪旗急声催道:“你俩快走。”
洪旗大声道:“没事,我保护你。”张怕倒没说话,甚至也不抬头,只静静站着,好象一切与己无关。
飞咫很快落下,从中跳出十六个人,一名结丹初阶修士,十五名筑基修士,落地后轰地散开,包围住张怕等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洪旗冲其中几人大骂道:“几个hún蛋,上次就该留下你们。”一个瘦子嗤笑道:“你倒是想留,有那本事么?这次是我们留你了。”
在他们落下之前,已经有人以神识扫探众人修为,只以为宋云翳、成喜儿和张怕三人是普通人,才会毫无顾忌围过来。此时落到地面,仔细打量三人,除去张怕不说,竟然又多出两个天仙美nv?一群修士眼睛有些热,都想带回师mén与之双修,一面可以增长修为,一面还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为首者是结丹修士,xìng格沉稳一些,目光冷冷扫过张怕等人。身侧有人xiǎo声指出谁是仇敌。结丹修士便把目光锁在洪旗身上,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做过什么,我只要你身后nv子,你不拦我,我便放你离开。”
手下回mén求救的时候只说有一个美nv,此时又多出二个美nv,他心里有点吃不准,打算先试探试探再说。
洪旗大怒道:“贼子休想,你们是何mén何派的贼人?可敢报上名号?”
傻子才会扯着旗号做坏事,结丹修士冷声一笑,把目光移到张怕身上问道:“你是谁?若与是他二人无关,尽管自去。”
张怕还没说话,吕婉抢先说道:“我不认识他们,想报仇只管找我,和他们无关。”
张怕听的一愣,转身平静看向吕婉,隔了会儿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吕婉点头:“知道。”张怕又道:“既然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能救你,兴许很厉害也说不准。”吕婉冷静说道:“你厉害是你的事,他们找的是我。”
张怕呵呵一笑:“好,如你所愿,事情与我无关。”再转过身问结丹修士:“你想怎么对付他俩?”
结丹修士隐隐感觉不对,口气变平和许多:“既然事情与道友无关,还请作壁上观,待在下处理完此事,再与道友说话。”
张怕摇头:“我不要和你说话,我问的是,你想怎么对付他俩?为什么对付他俩?”
洪旗突然指着张怕骂道:“就知道你不是好人,xiǎo白脸没好心眼,刚才还骗婉儿,你更该死。”
张怕听了有点郁闷,问成喜儿:“我白么?”成喜儿压着笑回道:“和他比是有些白。”洪旗是帅男英俊,古铜面sè,只要不是太黑的人都比他白。
他轻松调侃说话,jī怒洪旗,反正全是敌人,也不差再多一个,tǐng剑刺向张怕。张怕侧身让过,无奈说道:“你怎么这么冲动?”
第八百九十二章 烂好人
第八百九十二章烂好人
他越这样,洪旗越生气,自尊心作怪,不能在吕婉面前丢脸,颤手一抖,法剑脱手而出,化成一道剑光再刺过来。
张怕真是懒得理他了,屈指一弹,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整支法剑寸寸碎裂,叮叮当当落到地上。法剑被毁,洪旗却毫不畏惧,一翻手又亮出一柄法剑,持在怀中戒备对望过来,瞧那意思,好象随时准备再来一下。
意外的是,淡漠的吕婉开口说话:“你们别打了。”这几个字说出,洪旗是既高兴又羞愧,高兴的是吕婉劝架,说明在乎他;羞愧也是因为劝架,在最爱的nv人面前表现出修为不如人,要多丢人有多丢人,面皮刷地变通红。
张怕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冲方才嗤笑洪旗的瘦子招手道:“你,过来。”
瘦子没过去,倔声问道:“干嘛?”张怕轻轻摇摇头,叹气道:“怎么就不听话呢?”右手一招,瘦子不由自主飞将过来。张怕拎起他说道:“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瘦子一招被制,全力挣扎,却是使不上力气,知道对手比自己厉害,张皇眼神望向结丹修士,希望给自己做主。结丹修士发现异常情况,想解救已经来不及,拱手问道:“道友这是何意?为何为难我mén下弟子?”
张怕摇头道:“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懂装不懂、装傻充愣,不过没关系,不知道我为什么为难你不要紧,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我让你们说话,你们才能说。”
一句话噎住对方十六人,张怕隔空擒人,显然是高手,没人愿意自找倒霉,大家把目光投在结丹修士身上,等着他拿主意。
结丹修士要保持在mén人弟子前的权威和尊严,轻声咳嗽一声,开口说道:“道友……”他只说出俩字,脖子前面突然凌空停着一柄法剑,银亮剑尖已经刺进皮肤,若是再敢多言,死不死活不活的可就不由自己做主了。结丹修士面现惊容,纵身后退,身形左闪右躲,想要脱开法剑攻击范围,可是无论如何折腾,法剑始终刺在薄薄皮肤中,一分不进一毫不退,直直tǐng在他的脖子上。
结丹修士终于知道对手有多可怕,暗骂骗自己来的五个hún蛋xiǎo子,只说有极美的鼎炉可以双修,哪知道还有个恐怖煞星,今天若能逃出生天,回去定要扒了他们的皮。
见张怕亮出这一手功夫,一群人才算真的老实下来,呆呆望过去,脑中思量如何保命。
张怕看都不看他们,问手中瘦子:“前次来欺负人,除你以外,还有谁?”
瘦子犹豫着不想说。张怕没耐心,淡淡语气说话:“仗势欺负弱nv,被打跑后还请人回来报复,亏你们也是修士,既然犯错,总该付出代价。”随着代价两个字说出,张怕将瘦子丢出老远,只听嗵地一声落到地面,一动不动,人已经死去。
他杀人,吕婉再次开口说话:“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这不是烂好人么?张怕瞥她一眼,没理她,转身面对众修士说道:“给你们次机会,有谁欺负过她,自己出来认错。”
见识过张怕杀人手段,一群人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倒霉,没有人出来。
张怕哼的冷笑一声,问洪旗:“还有四个人,帮我指出来。”洪旗当然不客气,举剑接连指出四人。这四人反应很快,一见有人指证,腾身便跑,散成四个方向飞遁。张怕双手一抬,两手各飞出两道寒光,寒光一闪即逝,不多时,远处接连传回扑通声响,逃跑四人死掉。
张怕一招手,从四个方向飞回来四柄各sè飞刀,拿出块布轻轻擦拭掉刀上血污。这时候吕婉跑到他面前认真说道:“不要杀人!”
张怕淡淡道:“不杀他们?当日若没有洪旗救你,你如今早不知道会怎样,难道你宁肯死在仇人手里,也不愿意杀仇人报仇?”吕婉漠声道:“他们不是我仇人。”
张怕一愣,这nv子太绝了,根本不在乎自己,淡声道:“就算他们不是你仇人,那也该死。”吕婉抬目直视张怕,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要怎样做,你才不luàn杀人?”
张怕叹气道:“我没有luàn杀人。”眼看二人越说越僵,身后宋云翳出声说道:“依婉儿的,不杀了。”吕婉就转身朝宋云翳行礼:“谢谢姐姐。”
张怕冷眼看向还站着的十名修士,每看过一人,那人都会不由自主打个冷战。张怕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放过你们。”一群人赶忙鞠躬感谢,连声说道:“谢谢前辈饶命。”
张怕又看向结丹修士,冷声说道:“贵mén下有五个人为恶,你得知消息,不但不惩罚他们,还助其一起为恶,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结丹修士面sè发白,急忙说道:“求前辈饶命。”张怕道:“我不杀你,但总要让你长个记xìng,重修吧。”说完话身影一闪,又退回原地,好象没动过一样。再看结丹修士面sè煞白,萎靡站在地上,片刻后浑身不停涌出冷汗,好象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而脖子前面的法剑已经消失不见。
张怕处置完他,随口吩咐道:“你们走吧。”筑基修士哪敢不听,纷纷跳进飞咫,等着离开。只可惜结丹修士半步也不能动,颤抖着声音说话:“你好狠。”
张怕朝飞咫上吩咐道:“下来个人,扶他进去。”一干筑基修士这才知道结丹修士金丹被爆,修为一落千丈。有两人跳出来,架着他进入咫内,然后飞咫升空,朝来路返回。
等他们走远,张怕转身和吕婉说话:“听你的,没杀他们,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吕婉漠然回问。张怕道:“就是你准备怎么办?你娘亲找你,什么时候回家?”吕婉坚定说道:“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我的亲人都死了。”想起死去的六只豹子,美目中不由méng上丹丹一层薄雾。
真棘手啊,如今的边山不比从前,不再是适宜隐居,吕婉若留住不走,谁知道以后会碰到什么情况。可是吕婉的坚决让他束手无策,转头看宋云翳成喜儿,意思是你俩帮帮忙。
宋云翳走上两步劝道:“没有亲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没有亲人,喜儿的家人也早早故去,现在也是没有亲人,他也没有亲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她指着张怕说道。
张怕苦着脸说道:“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吕婉说道:“你们有没有亲人和我无关,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早些离开。”说到这,眼神定在张怕身上,犹豫一番轻声说道:“前辈屡次救我,婉儿心中自是感jī万分,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护送我一路来此,婉儿这厢谢过。”说完话,深深一躬。
张怕最怕别人跟他说谢谢,赶忙让开位置,苦着脸说道:“光谢我有什么用,你以后怎么办?下次若是出事,可有谁能救你?”
吕婉淡声回道:“生死有命,强求不得,若命中注定该我遭劫,接受便是。”停了下又道:“婉儿每次受难,都有前辈救命,也许还有下次也说不定。”
这话让张怕吓一跳,赶忙摆手道:“可没有下次。”成喜儿走上前说道:“婉儿妹妹,不管你是否回驭灵mén,这里已经不宜居住,还是该早做打算。”
吕婉摇头:“这里tǐng好。”
洪旗站了半天,好象是透明人一样,没有一个人理他,这时候突然chā话道:“就是,这里很好,为什么要走?”吕婉听了这话,却是跟他说道:“洪侠士也走吧,孤男寡nv待在一处很是不便,前些次你都是去了又回,这一次若再回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一句话说的洪旗愁容满面,xiǎo声说道:“我帮你说话,干嘛赶我走?”
真是个疯nv人,张怕想想说道:“方才你让我不杀人,我听了,也没要求你做什么,现在让你搬家,你搬不搬?”
吕婉愣了一下,回头望向住了数十年的木棚屋,经过多次修缮,每块木头都有她的汗水,心中有些不舍。抬步走进林中,看向远处一排坟包,转回身说道:“我搬。”
听到这俩字,张怕心中长出口气,搞定第一个难题,接下来要劝她回驭灵mén。走过去问道:“要收拾起来么?”吕婉闻言,转过身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原本是你的东西,你要收拾就收拾。”
张怕冷汗都出来了,这不是找不自在么,当下不再说话退身出林。
吕婉看他出林,呆站片刻,到底将木棚里的东西简单收拾收拾,把被褥等物收进储武袋,再将储物袋埋在林中,出来说道:“走吧。”
洪旗急问:“你要去哪?”吕婉面sèbō澜不惊,轻轻回道:“我去我该去之处,洪侠士还请自去。”
洪旗见问不出答案,又去问张怕:“你们要去哪?你们是哪个mén派的?”
张怕最怕麻烦事,摇头道:“你快走吧,对了,你救过吕婉一次,总不能白辛苦一场,送你个礼物。”
第八百九十三章 读懂炼神殿
第八百九十三章读懂炼神殿
从储物袋拿出个丹瓶,点出十粒筑基顶阶升结丹期的进阶丹,递过去说道:“不算什么好东西,凑合着吃,意思意思。”他替吕婉还人情。
洪旗吓一跳,进阶丹一出手就是十粒,还说不是好东西?这家伙太富裕了,只是心中虽有所动,口中却道:“我不要,我只想知道你们要带她去哪?”
得,又是一个痴情种子,张怕一把拽住他,强塞过去丹yào,口中说道:“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我成什么了?”
说完话放出飞咫,冲成喜儿使个眼sè,成喜儿过去扶着吕婉进入,张怕和宋云翳也进入,又招回在空中luàn转的黑鸟,飞咫腾空而起,飞向东方。此处仅剩下一个失魂落魄的帅男。眼看飞咫闪动两下便消失掉,带走他喜欢的nv人,洪旗心中十分难受,走回林中,在木棚前站定,又去自己篷屋前搬来桌椅,对着伊人曾经的住处,食不知味的吃着早已冷却的饭菜。
总算是摆脱掉这个情圣,飞咫上张怕问吕婉:“你想去哪?”吕婉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回道:“随便。”张怕很郁闷,这是什么答案?脑中想想,想找个安全地方安置她还真难,除非北去雪原,可是那里冷清到极点,让她一个人去等死?
成喜儿说道:“先带回天雷山?”一个柔弱美丽nv子独自漂泊在外是件极不安全的事,就算心中再不喜欢吕婉也不会眼看她无依无靠四处飘dàng。何况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吕婉,只是隐约的抗拒心理,不想她和自己抢男人,所以大方邀回天雷山。
张怕本想摇头,就在偏头的一瞬间,发现吕婉面无表情看他,他的头就没有再摇回去,问宋云翳:“你说呢?”宋云翳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有事要做?”张怕道:“要去秦国一次。”
宋云翳说道:“那就先回天雷山,其它事等你忙完再说。”临了补充一句:“xiǎo心一些。”
张怕道:控飞咫直飞天雷山。很快回到山mén,放下三nv后,飞咫再次腾空,这次的目的地是秦国。
一路再无耽搁,直接来到化神修士的dòng府前停住。周围无人,收起飞咫和黑鸟,闪身没入石壁中。看着眼前熟悉的浓密白雾,张怕呵呵一笑,进去吧。
经过无数次的研究,张怕对神阵总引算的上是十分了解,脚步一抬一跨,兜兜转转走上十几步,再转几个方向,面前白雾轰的一下散开,lù出一个狭xiǎo拱mén,穿过后,眼前豁然开朗,百多米的空间些微摆放些东西,这面搁着一堆书,那里放着一堆yù简,更有些丹瓶堆在dòng角一处。
除去这些东西,另有卧榻、蒲团、炼器炉等物,瞧上去都很普通,并无出奇之处。看起来化神修士的dòng府不过如此。张怕先去看丹瓶,大大xiǎoxiǎo百多个丹瓶占满一处平台,挨样看过,有几种丹yào不认识,别的无非是些灵气丹和进阶丹。
又去翻书,内容或阵法或法术,倒是什么功法都有,大概翻了翻,没有发现与神阵有关的内容,便放下,去看y简是dòng中最多之物,除开一xiǎo部分法术yù简不说,旁的都是阵图,一个yù简就是一个神阵,从选择地形到炼制阵旗一一详尽叙述,更有制作此阵的心得和注意事项,让学习者少走许多弯路。
张怕本想收起yù简就走,可是略微想想,拿出一大堆空白yù简,把神阵yù简完全复刻一遍,将原来的放好,收起复刻的,再略微扫视一遍dòng内,确认没有遗漏,然后出去。他要回逆天dòng继续学习制作神阵。
这一次学习旷日持久,从进入逆天dòng后,张怕就再没动过。倒是被他放出来的一群大蛇和黑鸟偶尔过来看他。
学习最初只是记忆,记住每一个阵图的步骤过程,记住所有注意事项,至于阵图,更是牢牢刻在脑海。身前一大堆yù简,看过一个收起一个,每一个都是仔细想了又想,琢磨又琢磨,足足看了好几年才算看完第一遍。
看完后暗叹神阵果然了得,这么多阵,就没有一个稍有雷同,任一个都是根据特殊地形构建存在,要多奇妙有多奇妙。只是这么看,还有些不太懂,张怕想要尝试一番,完全搞懂它们。在其中挑选有可能适用于无边草原的法阵,选来选去,勉强找出五个,然后是出去选地点,改动阵法,让其与地形相配,再凝画阵谱,回来炼制阵旗。
制作这些神阵比制作神阵总引的白雾mí阵复杂多了,一遍遍折腾个没完,耗用更多时间,刷刷过去百多年,才算简单制作完成。因为元神不够强大,做出的神阵威力要xiǎo许多。但是不管怎样说,总是搞明白五种神阵。然后借着这五mén复杂神阵的制作经验,再去学习其它法阵,所谓一通百通便是如此,制作神阵的核心功法不变,学起各种神阵变简单许多。
开始时速度比较慢,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才能搞懂一个神阵阵图,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快的仅需要月余时间便能完全看明白。等学习过全部神阵,再来看炼神殿阵图。那些古怪的线、圆、方块终于有了它的意义,在张怕眼中如同活了一般,他彻底nòng明白炼神殿是怎么回事。
炼神殿很难懂,九层法阵,看似各成一统,其实就是一个法阵,完全作用于元神,所谓的层层分割,是神阵内布的局。此阵只一个作用,借镇妖塔形状炼成神阵后,永远镇住通往另一个神秘地方的通道。
至于第五层中困住的鬼祖,其实不是在第五层,而是在整个神阵阵底,鬼祖被镇在通道出口上,炼神殿不倒,他永无出头之日。
另有海灵,其实和鬼租都在同一个世界里,只是因为元神被神阵控制,以为分属不同世界而已。
看明白这一切,张怕心中叹息,得有多聪明的头脑才能想出这个法阵,得多强大的元神才能做出这个法阵?而更让他叹息的是,想不到办法放出海灵。
至于鬼祖,依张怕目前修为来说,想救他出来同样没有可能,除非能化神,拥有更加强大的元神,才有可能cào纵神阵尝试一下。
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既然搞懂炼神殿阵图,就没必要在地下多呆,在dòng内约略扫视一番,确认没有异常情况,收起大蛇,抱着黑鸟,离开五灵福地去雾谷,他需要和鬼祖谈谈。
不过在去雾谷之前,照例先回天雷山一趟,谁知道过去许多日子,是否会有事情发生。
他在地下修习神阵,元神磨练的越来越强大,已经超出自身修为数十倍。而在这之前,是修为超出元神数十倍,如今双方面都得到大幅度提升,让他有了种跳脱感觉,隐隐有化神迹象,可问题是,张怕根本不知道如何化神。
所以这次回山,没用飞咫,没用翼翅,只平身立于空中,和黑鸟共同起舞。真的是起舞,他此时的飞行越来越趋于无形,好象就是一阵风,一飘而过无有踪影,又如星光洒地,一泻千里难觅星迹。黑鸟难得有机会畅快飞翔,这次和张怕比着飞,倒也飞个过瘾。
不去说张怕到底提升多少修为,只说一人一鸟空中疾舞,仅用两个多时辰,已经从五灵福地回到天雷山。
停在山mén处,张怕很满意,这才有点高手感觉,携黑鸟施施然走进护山法阵。山mén处弟子向他见礼,张怕摆摆手,朝后山一溜烟行过去。
这番行走更是飘渺洒意,在山间如影光曳动,瞬间便走出老远。
路过天雷山大殿附近时略一停步,他那个掌mén每次都有事情和他说,与其等瑞元找上mén,不如先去找他,于是转方向行来。
巧的是,瑞元真有事情找他,一见面就道:“师叔,前次攻山那nv的又来了,说让你去烈谷,让你快去,晚了她就再来攻山。”
攻山那nv子?除去méngnv再无别人,她来找自己干嘛?点点头说道:“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瑞元知道这个师叔极懒,没好气说道:“没了。”说完话抢先离开。张怕很受伤,咋整的?脾气咋变坏了呢?
出天雷山大殿,去后山见宋云翳,山上还有个吕婉,不知道二nv如何安置,总要问一下。临近宅院,xiǎo心接近,发现房中只宋云翳一人,忙快步进屋。然后神识外放,轻笑道:“真能闹,喜儿的主意?”
宋云翳说是,倒了茶水递过来。
在另一处宅院中,吕婉被几个丫头围着说话,更有一群大胖娃娃及圆滚滚ròu团团的沙熊围着她瞎胡闹,让吕婉面上带了许多笑容。
宋云翳说道:“她岁数不大,还没有丫头们大,只是这些年日子过的极苦,才形成淡漠xìng子,喜儿说一定不要让她闲下来,开始时,婉儿不适应,也不高兴,但是沙熊可爱,缠了她几天,就舍不得了,慢慢地倒也能说说话,笑一笑。”
张怕道:“让你费心了,不过,你不是打算就把她留在山上吧?”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两只恶霸
第八百九十四章两只恶霸
“不行么?反正多她一个不多。”宋云翳问回道。张怕道:“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驭灵mén那里怎么办?不通知他们?”
“为什么要通知?是他们先放弃婉儿。”宋云翳站在吕婉角度回话道。张怕知道这几个nv人主意极正,轻易劝不动,换话题问道:“好吧,听你的,我那帮弟子怎么样了?”
“明明是喜儿教的,怎么是你的弟子云翳难得使点xiǎo脾气,开个xiǎo玩笑。
张怕哈哈一笑:“说不过你,找林叔喝酒去。”说完出屋。
整座天雷山,最悠闲者有三人,一为张天放,下山祸害别人去了;二是战云,整天在山上祸害各种弟子;第三个林森,天跟天儿的拿酒祸害自己。张怕进院时,老人家依旧举杯邀饮,可惜天上无月,地下无影,勉强请风喝一杯,风还不领情,赶上北风,刮的那叫一个猛。见到张怕,林森高兴道:“来的正好,陪我喝会儿。”张怕好奇问道:“您老人家在山上呆了好几十年,连一个酒友都没找到?”
“怎么没有?沙熊天天惦记偷酒喝,福儿一群xiǎohún蛋还帮它们,幸亏有喜儿,我随便告了几状,一群xiǎohún蛋再不敢在我眼前出现了,那叫一个老实,要说还是喜儿有本事,你找这么个老婆,不亏。”林森说道。
张怕听的一口酒喝岔了,呛的咳嗽连连:“这个事再说,喝酒。”俩人喝了会儿,林森随口说道:“如果真有神使,你说咱们那个五灵福地的主人能不能也被神使杀死?”
张怕点头道:“很有可能,你想这个干嘛?”林森道:“没事的时候我就想,等以后我死了,你也死了,五灵福地怎么办?传给谁也不放心,就福儿那群笨蛋,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原本琢磨着传给喜儿,可是她不见得能活过你,真是麻烦事。”张怕听的一愣,叹息道:“您老人家确实闲的慌。”
俩人边说边唠,林森醉倒后,张怕起身下山,原本想去雾谷来着,既然山神找的急,就先去十万大山走一趟。
他往山下走,黑鸟朱雀忽哒忽哒在身边跟着飞,张怕道:“一个人无聊不?赶明儿个给你找个伴。”说完这句话想起xiǎo猪xiǎo猫和火儿三个xiǎo家伙,几次回来都没看到身影,依它们惟恐天下不luàn的xìng格,搞不好在祸害谁。放开神识,郁闷道:“它们还真就学不会老实呆着!”转头去往山后密林。
十八座山峰之间多是密林,又有山泉、涧水等处。在一个xiǎo山包上,以草叶垒起一个巨大的窝,窝里全是蛋,蛇卵鸟蛋不一而足,山包前密密麻麻站着一大堆野兽,主要分成两块,一块地方是近百条蛇,一块地方是数百只鸟,都把目光盯在山包上,或愤怒或哀怨的,想冲上去又不敢,离去又不舍。
山包巨窝中有两个xiǎo畜生一本正经在孵蛋,可是身子xiǎo,四仰八叉爬着也盖不住几只卵,大多卵都是lù天摆着。空中飘着个柔弱的xiǎo火儿,怯生生看着山包下愤怒的众兽。它怯生生,山下众生更怯生生,就是因为惧怕于它的厉害,才没有冲上来拼命。
张怕看着大怒,这俩家伙就不能干点好事么?换chéng人就是典型俩恶霸,欺男霸nv啊这是。飞过去揪起两个xiǎohún蛋,怒道:“你俩干嘛?”
xiǎo猪xiǎo猫显得更愤怒,凶横瞪回张怕,低声咆哮不止。
张怕气道:“跟我叫嚣?老子已经不是以前了,让你们欺负没法还手。”说着话用胳膊夹住一个,翻过另一个就是一顿揍屁股,然后换另个xiǎohún蛋继续揍。
俩xiǎo家伙越挨揍越愤怒,虽然张怕并没使力,但问题是掉面子啊,xiǎo猪呼噜噜就要喷火,张怕赶紧把xiǎo猪的嘴和xiǎo猫的嘴对到一起,气它俩说道:“喷啊。”
这当然不能喷,俩xiǎo家伙憋着一肚子气侧望张怕,瞧那表情,分明是来日方长,咱走着瞧。张怕心下叹气,得出血了,拿出三株万年灵草,三xiǎo家伙一人一株,xiǎo猪xiǎo猫吧嗒吧嗒吃下灵草,舒服的打个饱嗝,算是忍下这口怒气,不过随即望向火儿,意思是我俩挨揍了才有的吃,为什么你不挨揍也能吃?这不公平。
火儿和这俩xiǎohún蛋天跟天儿的hún在一起,哪还不明白这个,吭哧一口吞下比它还高的灵草,然后无惧回望。xiǎo猪歪着脑袋看,琢磨好一会儿也没nòng明白火儿如何能一口吃下比它还大的灵草,但是不管怎么说,灵草没了,xiǎo猪就忘记掉火儿没有挨揍的事情,和xiǎo猫高高兴兴飞往前山,临走时冲火儿低叫一声,意思是跟上。火儿朝张怕微微鞠躬,快速跟上去,天雷山无敌三人组去别处寻找新的目标,准备继续祸害。
它们仨一走开,山包下的蛇群鸟群轰的luàn起来,想要冲上山包。幸亏黑鸟朱雀还在,嗡地落下来,它是蛇的客星,又是鸟的祖宗,山包下群兽再度臣服下来。
张怕仔细看巨窝中的蛋,大的比拳头大,xiǎo的比拇指xiǎo,也不知道xiǎo猪xiǎo猫俩hún蛋翻了多少个蛇dòng掏了多少个鸟窝nòng出这堆东西,幸运的是居然没有破损,都还活着。
心中暗骂一句,好的不学,学人家孵蛋?一会儿去问瑞元,问问是谁教它俩的,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
山包下是蛇和鸟,山包上是卵,卵的数量是山下群兽的十几倍,一群可怜母亲可怜巴巴往上看。虽然说赶走俩恶霸,可是换成一个更凶狠的恶霸,俱是忐忑难安。
看着群兽焦急模样,张怕有点儿为难,蛇和鸟没有手,如何携卵而回?加之蛇以鸟为食,他万不能放手任群兽自为,搞不好hún战一场可就有趣了。即便不打架,一大堆家伙涌上来,覆巢之下,不知道会被踩碎多少只卵。
好在都是些普通兽类,张怕给白战发个传讯符,顺便召集天雷山本宗弟子一起过来。
他和白战签有心约,是生死契约的一种,白战但凡有异动,他马上能感应到。也可以通过这个契约给白战下命令。但是张怕从不这么做,他不想让白战感觉自己像器物工具一般,命悬于人手,时刻活在危险之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张怕甚至强制自己忘记心约一事,凡有事情,都是派人或传符通知。
没多久,两百多名白战队员和七百多名本宗弟子一起来到。因为来的全是高手,瑞元担心出事情,也跟着跑来,径直问张怕:“师叔,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等大家都聚起了才说话:“你们给我查一查,是哪个教会xiǎo猪xiǎo猫孵卵的?这不是祸害生命么?”
大家气势汹汹的跑来,一听就为这件事情,心道:师叔啊师叔,你还能再没正型一点么?
有本宗弟子出列说话:“师叔,有可能不是人教的,是它俩自己学的。”
“什么?”张怕好奇问道。那弟子回道:“前些日子巡山,看见xiǎo猪xiǎo猫和蛟jīng打架,不是真的打,就是闹着玩,但是蛟jīng有xiǎo孩,一大堆xiǎo蛇缠来缠去的,xiǎo猪xiǎo猫被打跑了,它俩很气愤,然后……”
“然后就去偷蛇卵回来孵化?”张怕chā口问道。
另一弟子出列回道:“好象是这样,昨天是弟子巡山,别峰许多地方都是鸟飞蛇窜,弟子过去查看,便看到俩只灵兽咬着卵狂跑,弟子心下琢磨,反正也没有杀生,兴许是玩笑也说不准,就没去理会,哪知道会偷这么多卵。”
这番话说的没错,依xiǎo猪xiǎo猫的xìng格,往昔干过更天怒人怨的事情,偷几个卵实在算不上大事。张怕甚是无奈,这哥俩只为了找帮手和蛟jīng打架,就偷这么多卵来祸害,想不佩服都不行,摇头道:“瑞元,以后看住那俩hún蛋。”
瑞元苦着脸回道:“师叔,我哪敢啊?你还是找别人吧。”张怕道:“有什么事情你不会通知喜儿?”瑞元无奈应声是。张怕继续道:“现在开始干活,我点出卵和蛇或者鸟,你们把它们送回去。”
一群弟子郁闷道:“师叔,谁知道它们住在哪?”张怕十分气愤:“不会问啊?”一群高手哀鸿遍野:“问倒是能问,可它们也得能听的懂啊。”
幸好还有个xiǎoxiǎo火儿,从远处嗖嗖的飞回来,当初xiǎo猪xiǎo猫做恶时,它一直全程旁观,这时候飞回来冲张怕直点头。
张怕喜道:“你知道它们的窝在哪?”火儿再次点头。张怕大笑道:“这么多人还比不上一个xiǎo火儿。”说着话放开元神,幸亏在逆天dòng连续折腾好几百年,把元神练的强大无比,瞬间分成无数份,一条元神锁住一只红鸟,另一面在无数卵中挑选与它血脉相同的卵,然后指着那只鸟问火儿:“你知道它的窝?”
火儿点头,朝左面缓慢飞去。张怕吩咐道:“这只鸟,那些卵。”有强大元神控制,被找出来的几只卵从地面轻轻飘起,悬浮到空中。这时飞过来一名弟子,捉住鸟拿着卵,跟火儿前行,送鸟回家。
第八百九十五章 遇见游士
第八百九十五章遇见游士
其他人无语看着,憋屈的不行,刚被张怕说成不如火儿,现在又要送普通鸟蛇回家,好歹算是高手,咱不这么无聊行不?入mén弟子就能做的事情非要折腾我们。
张怕看出他们不甘表情,喝道:“都给我认真点儿。”
瑞元哭笑不得,低声说道:“师叔,没什么事,我先回殿了,还有事情要做。”张怕道:“做什么做?你先送只鸟回去,这个,黑的,对,喏,那些卵,少一个揍一顿。”
于是满山高手如同下人一般护送蛇卵鸟卵回家,然后撒丫子就跑,再不能让这个不干正事的天雷山老大看到。
经过大半天忙碌,大多数卵已经送回去,只是大窝中还剩下三百多只卵,很显然是一群被遗弃的孩子。而山包下已经无蛇无鸟,倒是有三两只馋嘴老鼠,一会儿钻进dòng里,一会儿出来看看,打算拣便宜。
还有些没来得及跑的弟子过来问话:“师叔,这些卵怎么办?”张怕一瞪眼:“什么怎么办?养着。”轻一弹指,山包上空突然飘洒细雨,携带浓郁灵气覆到卵上。张怕跟弟子说道:“你们怎么做我不管,等它们孵化出来养大后再放生。”说完极不负责的抢先跑开。
一群倒霉蛋弟子大眼瞪xiǎo眼互相看着,让我们养蛇养鸟?还有正事没有?纷纷喊道:“找掌mé找瑞元做主,可惜瑞元和张怕相处太久,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实在,回殿后人就没了,很勇猛的逃避责任。众弟子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他藏在哪。幸亏众弟子也不白给,微一思量,随便叫来上千名新入mén弟子,带他们去山包处训话:“给我照顾好它们,成功孵化放生的,我有秘mén功法传授。”
这时候人多卵少,弟子们一听,有秘密功法传授,代价是养只xiǎo鸟或xiǎo蛇?这等便宜事去哪找?大家疯抢养蛇养鸟的机会。如此一来,就有húnluàn。有白战队员出主意:“比武,优胜者有资格孵卵。”那就打呗,可是这一打,范围扩大许多,上万名弟子都要求报名,于是天雷山新入mén弟子第一次比武大会正式举行。这个时候瑞元也不躲着了,溜溜达达出来,在会上废了半天话,又好一阵鼓励,然后开打。
不过这些事情,张怕并不知道,他早跑没影了,带着黑鸟朝十万大山前进。全然不知道自己杀人得来的无数功法,会被一堆本宗弟子拿来骗新入mén弟子玩。
他去十万大山,一般情况都是从齐国永安郡临近山口进入。这一次来到山口,稍微有些诧异,附近有好多修真者气息,有修士、术士,还有游士。此山口往南,一直到永安湖附近山脉,少说有十几名修真者在晃悠。
落下飞咫,黑鸟停在张怕肩头,一人一鸟往南望。张怕忽然记起前次回天雷山时,宋云翳跟他讲的江湖事情,说是永安湖附近一处山峰死掉数十人,有龙虎山、红光客栈等许多mén派弟子。还说那个丢失的发簪灵器曾经重新出现,但是跟着命案一起消失掉。
难道这些人是来找灵器的?张怕琢磨琢磨,不置可否,用不用这么夸张?少说已经过去两、三年时间,丢了什么也找不到了。
于是不去理会他们,转身走进山口。可是有个问题,黑鸟是元神之体,一身灵力澎湃汹涌,没有任何遮挡,散发出无尽威严。它突然出现在山口,马上引起众修真者的注意。
因为张怕收敛气息,他们查不到人,只知道来了一只恐怖妖兽,好象是灵体,便xiǎo心接近来看,琢磨着是不是发簪的器灵出世。
从永安湖到山口一共没多远距离,片刻后,十五名修真者一起进入山口,这才发现是一人一鸟,便知道自己猜错了,发簪器灵中封的是青龙。
一群人见是个不认识的人带着一只不认识的鸟,虽然查不清那人修为,却也不敢在山内胡luàn动手。前次七十多人惨死山中,赤尊者暴怒,找由头在一月内杀死十五名修士。谁还敢在十万大山内胡luàn惹事?于是各自转身出山,继续搜寻目标,但有一人认识张怕,快速跑过来鞠躬说道:“于宽夜见过前辈。”
这名字够古怪的,宽夜,难道还有窄夜不成?张怕闻声回头,见过,救吕婉的时候见过。那时候魔mén贼子和蛮族贼子抓活人修炼,游士仗义救人,带头的就是这个人,那时他一帮手下叫他于老大,结丹初阶修为。
张怕对游士很有好感,这是一帮闲散修者组成的组织,力量还算强大。生平追求不是修行,而是力量,追求到力量就去做好事。可以说满天下修真者,除去佛修不说,最有善心的就是这帮游士。从来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只是因为打杀不停,相应的伤亡也大。
但是游士们不在乎,他们只做自己的,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在张怕眼里,这些人跟圣人差不多。
所以,见是于老大说话,张怕很高兴,笑问道:“你来这干嘛?”
于宽夜更高兴:“前辈还记得我?”张怕道:“当然记得,咱们曾经并肩作战,如何敢忘?”
这句话是抬举他,于老大心里明白,但还是很开心,能和天下第一高手并肩作战,是何等大的荣耀。只是心里高兴,口中却道:“前辈可别这么说,xiǎo子本事低微,如何能与前辈并肩而立。”
张怕道:“一起打敌人难道不是么?好了,不说这个,你来这干嘛?”
一般来说,游士出现的地方,多有不平事发生。于宽夜回道:“三年前,十万大山和峰发生血案,共死去七十七人,其中龙虎山十三人,红光客栈五人,山内术士俩人,另有五十人分属于八个mén派,更有五名游士死在当场。别的人死就死了,游士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头领们便派人来彻查此事,可O是查询许久毫无发现,便留下我这一组继续监视,才有机会遇见前辈。”
张怕好奇问道:“死掉五名游士?别人是来抢发簪,你们游士来做什么?”
于宽夜回道:“他们抢他们的发簪,我们是来追查凶手,燕国一个xiǎo村庄被人屠村,全村一百一十三口尽数被杀,听说是偷了发簪的xiǎo道士偷藏在村中,后来被人追查到消息,他跑了,村民无辜被杀。游士得到消息,当然要替村民伸张正义,一路追查便追到和峰,结果查到消息的五个人又是被杀,好在他们留下消息,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辜百姓被杀一百多人?张怕皱眉问道:“谁下的手?”于宽夜回道:“不知道,只说追查到和峰,然后再无消息,头领们以为和峰上那些死人,或者杀死这些人的,总有凶手在内。”
这世界就不能安生几天,一天到晚瞎折腾什么?都以为自己命大不会死?张怕暗叹口气,多问一句:“和峰在哪?尸体上有什么痕迹?”于宽夜回道:“和峰距离此处并不远,一座不太大的山冈,边上有个xiǎo湖,尸体倒是没见过,不过据说身上没有明显伤痕。”
没有明显伤痕?说明几乎不可能是互斗致死,那是谁杀了他们?失踪的发簪灵器是不是也是被凶手拿走?
张怕才这么下意识的一琢磨,马上暗笑自己多事,这是别人的事,没必要横chā一手,于是问道:“除你以外,别人就不查了?”
于宽夜说道:“游士人手并不多,要处理的事情却实在太多,和峰事情查询三个月以后便放弃掉,由我带四个人守株待兔继续追查,能待到最好,若是待不到,等别的地方有事情发生,我们就又要调过去。”
听他说话,游士是个很奇怪的组织,和各mén各派都不一样,但是张怕没有询问,免得让人误会是刺探消息,于是问起别的问题:“除去你们,为什么还有修真者赖着不走。”
于宽夜鄙视道:“谁管他们?爱走不走!说起来,前辈您这是进山有事?在下就不打扰了,前辈请。”说了半天话,他总算是想起来张怕进山可能有事情在身。
张怕呵呵笑道:“是有点事,你们的事也不能太着急,慢慢查,总能逮到漏dòng。”
于宽夜苦笑道:“只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张怕略微笑笑,又说上几句客套话,然后和于宽夜辞别,重新上路。
沿山麓前行,不一日来到烈谷,如今张怕修为高的可怕,往昔需要走半个月的路程,他此时就像风一般轻吹而过,二十个时辰便到达目的地。
这还是没有化神时的状态,实难想象化神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修为,张怕已经吃不准鬼祖到底有多厉害,也更加觉得前次和黑怪纠缠大战实在是运气好,打了好几次,打了那么多天,居然没死,绝对算的上吉星高照。
停在山dòng前,习惯xìng的扫视一遍左右,没发现异常后,收黑鸟入灵器。然后,他这道清风便吹进山dòng,穿过黑暗,走过森林,越过xiǎo河,在两处高大石壁间前进,一气来到山神住的dòngxùe。
第八百九十六章 青龙
第八百九十六章青龙
他来的倒是巧,老人家正在dòng内接受雷火的炙烤,dòng外站着黑怪和méngnv。
二人看见他没有说话,只冷冷瞅一眼就收回目光。等了没一会儿,从dòng中飞出十几点红sè光点,直飞到远处熔岩池内。又待片刻,dòng内传出声音:“进来吧。”
张怕便和黑怪与méngnv一起进dòng,山神面sè依旧漆黑,看着他平静说道:“来了。”
张怕上前见礼,然后问道:“大人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山神道:“还是丹yào事情,不疗伤倒没事,一颗丹yào总能支持一段时间,可是想全复伤势,必须多吃丹yào,你给的那些丹yào以及我自己炼的都已经吃完,让你来是想问你,可还有长chūn丹yào材?”
张怕道:“炼神谷里有的是,大人什么时候需要?”言下之意,随时可以去拿。山神道:“过会儿就去吧,另有件事和你说,méngnv不想你再针对龙虎山,相应的,她不会再为难你。”
张怕好奇道:“我没针对龙虎山啊?”想了想问méngnv:“你这次去天雷山找我,想必听说到和峰事情?”méngnv点头说知道。山神chā口道:“那件事情我让左shì去处理,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说的是另一回事。”
张怕笑道:“哪有这么多事?”山神问道:“齐国境内有个天雷堂你可知道?”张怕没好气回道:“我知道那玩意干嘛?一个天雷山还不够我折腾的?”山神道:“天雷堂是目前齐国六大势力之一,来势汹汹,齐国三千郡,天雷堂占据五百郡,挂的名头可就是天雷二字,若没有你允许,他们敢这么起名字?”
张怕很郁闷:“我管他什么堂,和我无关,你愿意灭就去灭了,这事我不管。”山神笑道:“灭他们容易,只是又多杀生,而且灭掉天雷堂,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天雷山在齐国的分堂被人灭了,会对天雷山名声造成影响,你不希望这样吧?”
张怕撇嘴道:“你杀是杀生,我杀就不是杀生了?这事我不管,你爱咋咋的,甭问我。”然后用一副质疑的口气问道:“化神修士不是超脱世外不理俗事么?这点破事也值当你动一次嘴?”
山神解释道:“说起来是笑话,齐国目前六大势力,并没有龙虎山在内,可见其势微,méngnv忧心mén派事宜,无法专心修炼。”言下之意,méngnv不修炼就不能化神,不化神就不能帮着和神使打架,你得帮我们解决这件事。
张怕嗤的一声说道:“你都说是笑话了,还担心什么?这才过去几年时间?四年有没有,齐国就蹦达出这么多蚂蚱?还真不怕死,修行又不是造木头人,找块木头砍吧砍吧就行,任何一个mén派没有几百年折腾,想一下扬名四海?那是做梦,您老人家不会想不到吧?”事实也是如此,齐国六大派,除红光客栈以外,其余五个尽是乌合之众,少有高手。
山神笑道:“做梦?天雷山不就是在你带领下一飞冲天,名扬四海?”张怕苦笑道:“你别光看我瞎得瑟,背后不知道有多苦呢,领着弟子东躲西藏秘密修炼百多年才有今日声威。”说到这暂时停口,转身跟méngnv说话:“那个天雷堂随便你nòng,我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méngnv瞪眼道:“废话,怎么nòng?如今龙虎山全山戒备,轻易无人下山,前几年好容易派出些高手寻找灵器,结果全部被杀,说出来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恨不得生吃了你。”她是真恨张怕。
张怕瞪眼道:“装什么可怜?我就不信了,偌大龙虎山除去老牛和何王,再就没有几个元婴高阶修士?”méngnv闻言更怒,气道:“红光客栈有顶阶修士,整天琢磨杀上山报仇,你还想让高阶修士下山送死?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二人越吵越烈,山神拦道:“不管怎么说,天雷堂jiāo给你了,它扯着天雷山的大旗做事,让人猜疑不停,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张怕干脆回绝道:“这事儿,我不管,你叫赤尊者去搞,随便怎么搞,完全不用考虑天雷山名声,最好杀他们个血流成河,但是想叫我仅仅为一个重名的理由杀人?绝对不可能。”
大黑怪饶有兴趣看几人说话,这时突然chā话说道:“下次见到鬼祖的时候,帮我带句话,问他想不想出来?”
张怕回道:过简短的回答让黑怪微微一愣,跟着又问道:“你问过他?”张怕继续简短回答:怪满意道:“这就好办。”然后再不说话。
张怕看他一眼,这家伙总憋着劲想毁掉炼神殿,确实是个麻烦事。转头跟山神说:“我去给你找yào,少则三、两个月,多则一年,找个几百株千年草yào还是没问题的。”
他夸下海口,山神定睛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左shì说你会地行之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张怕知道山神对自己疑心了,宝贝yào草无穷无尽,不怀疑你才是奇怪。当下回道:“秘密。”黑怪yīn冷一笑:“在我这里,就没有秘密可以隐藏。”
此时他们有求于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张怕笑着说道:“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也得先搞定神使再说。”说完话朝山神微一躬身,退身而出。
黑怪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反是笑容满面看他离开,只是不知道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张怕返身出dòng,心里有点郁闷,为点破草yào就空累自己走一遭?心中不平衡,所以没有出山,转去山神台。到达后跟血杀说要见左shì,可惜运气不好,左shì又不在,和右shì俩人不知道跑去哪里。便留下句话,让血杀转告左shì,三个月后派人去天雷山拿炼制长chūn丹的yào材。
血杀自是应下来,张怕再行往山外。对他来说,目前最为难的是炼神殿事情,无论鬼祖、海灵,或是谷中的亿万生灵都是麻烦事,琢磨来去也想不出好办法,走到一处山坡时歇下,坐在道边发呆。他在犹豫,要不要把炼神殿阵图给海灵看。
四下望了会儿,脑子还是一团糨糊,放出黑鸟做伴,这时候想起和峰,倒生了过去看看的想法,只是微一犹豫,还是作罢。凶案发生时间过去太久,三年前的事情,现在去能看到什么?又有无数高人曾经去过,每一个都是毫无发现,难道自己去了就能找到线索?真以为自己是神不成?
瞎琢磨一会儿,起身再走,奇怪的是,走上半天之后,眼瞅着要走出十万大山。黑鸟朱雀突然飞到空中,替他引路。张怕心中好奇,放元神搜探,没有发现。不觉疑问:这是怎么回事?
黑鸟引路,渐渐偏离出山道路,引向南方丛林中。张怕一直神识尽展,依旧没有发现,心道邪mén了,我如今元神就算比不过化神修士,难道还比不过一只大鸟?
再前行十来里,黑鸟突然变得疯狂,仰天一声嘶叫,蹭地冲天而起,瞬间隐入天际消失不见。
张怕一看,在天上?当即腾身高飞,紧追黑鸟而去。神识从平铺转为向高空伸展,片刻后发现情况,高空中有无数只妖兽凶狠斗在一处,可悲的是无数只欺负一只。被欺负的那只四处逃窜,奈何到处都是敌人,紧急间逃不出去。
巧的是,那个被欺负的家伙,张怕以前见过。龙虎山丢失的发簪灵器,里面装着的东西就是它,一只元神体的器灵,青龙。
难怪朱雀早有发现,看来这哥俩心有灵犀。张怕亮出伏神剑,直指上天,嗖地一下,十数万米距离片刻被闪到身后,张怕已经来到战场上。
到了这里,彻底明白十万大山为什么禁飞,为什么以左shì的修为,每次进山出山都要老实tuǐ着来。天上尽是恐怖凶兽。打眼一望,有三种鸟,都是没máo没鳞甲的秃身子大鸟,翼翅展开在三米左右,更大的能到五米。双爪如钩,尖喙里满是利齿,有浑身漆黑的,有通红的,还有一种金黄的,三种颜sè好象三个军团,各自围成一个队伍,凶悍攻击中间的元神青龙。数量起码过万,密实遮住这一片天空。
青龙身上有伤,虽说是元神之体,不在乎外伤,但是被攻击到一次,元神就要减弱一分,而敌人好似无穷无尽,它便是再强大,也受不了这种损伤,所以会想要逃跑。
黑鸟朱雀一鸟当先,轰地扎进秃鸟群中,翅膀几个横拍,那些个头比它大的多的凶鸟被拍得直往下掉。不过这些鸟也真抗揍,挨揍后随便扑腾几下翅膀,缓上一会儿,便再凶狠围过来。
青龙一直在想法逃跑,可是总不成,此时见来了帮手,猛地昂首直撞,向朱雀靠拢,同时张开巨爪,随便一撕,一只大秃鸟当场被撕成两半。可是秃鸟实在太多,它身体又太大,在撕碎一只秃鸟的时间里,被数十只秃鸟或抓或咬攻击到身上,造成多处伤害,只是仗着体格够大够健壮,才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第八百九十七章 小龙
第八百九十七章xiǎo龙
而它撕碎后随手丢开的秃鸟身体,还没落下多远,被另一些鸟轰的围上,片刻后鸟群散开,分成两半的秃鸟被吃的jīng光,连根骨头都没留下,只剩一些血珠往下掉。
张怕看的皱起眉头,这是群什么怪物?手中银剑一展,人随剑行,轻易刺穿挡在身前的十几秃鸟,他一剑披靡,万鸟难当,当时杀出一道空隙。至于那些被他杀死的秃鸟,无一例外的迅速成为别的秃鸟腹中食物。
只是秃鸟数量众多,杀不胜杀,且每一只都是超阶妖兽,非常厉害,修真者若被其围住,想不死也难。张怕才一剑杀进鸟群,马上被鸟群围住,各种闪着寒光的利爪和尖喙全往他身上攻来。
张怕大喝一声:自身为中心,身外十米内烧起一片火海,他把护身法术怒火千墙用在天上。可是火焰虽厉害,却烧不动秃鸟,一帮子家伙晃晃身子从火中快速飞开,没有受伤,然后围住他,等火焰熄灭再行攻击。
见火焰伤不到秃鸟,张怕熄掉后展身疾飞,绕着方才火焰燃烧的十米空间转圈,平抬伏神剑,随着人影翻飞,手中长剑轻轻划过周围一圈秃鸟的长颈。此一剑之威,又杀死数十只凶鸟。
他能攻击秃鸟,秃鸟也能攻击到他,从上方下方群涌过来,迅速填满火焰焚烧过后的空间,利爪尖喙如钩似枪刺来。
张怕暗骂一声hún蛋,他速度快,所以能瞬间杀伤周围多只秃鸟,可是秃鸟的动作不比他慢多少。身势未及停下,数道攻击已经打到身上。闪念间赶忙招出硬铁刀,挡住部分攻击。另一部分要依靠新炼成没多久的法袍抵挡。
秃鸟攻击和黑刀出现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所以有许多鸟被硬铁刀轻松斩伤,但是另一面,无数利爪尖喙如重锤袭来,结实砸在张怕身上,将他从天上一击而下。
张怕忙运神内视,还好,两件法袍挡住所有攻击,身体只受到撞击,没有受伤。可是秃鸟数量太多,一拨攻击过后,又换一批秃鸟扑来。
张怕无法,只得再放出凶烈火墙,迫得凶鸟暂时停止攻击。
这时候,朱雀和青龙经过一路生死相拼,刚刚合到一处,俩家伙有了依靠,居然腾出工夫释放法术,大龙巨嘴一张,一道怒火滔天烧起。而朱雀则在它身周帮忙灭杀攻击过来的秃鸟。它俩配合还算巧妙。
青龙放了火,看到下方数百米以外的张怕,冲朱雀打个招呼,然后继续放火,直烧到张怕身前,清理出一片空间。趁火灭的一瞬间,二兽电般飞过来,一左一右护在张怕身边,共同对敌。
张怕没有心情和妖兽打架,即便杀死再多又能如何,显得自己够厉害?依他看来,只有足够白痴和足够无聊的人才会那么做。口中法诀轻念,怒火千墙轰的爆裂开来,向四方伸展,在天上烧出一片火海,独身边的青龙和朱雀没有被火烧到,火焰绕过它俩又合到一处,等于一片火海裹住一人二兽。
张怕低声道:“下落。”带着火焰如陨石般砸向地面。青龙显然也不愿意和秃鸟打架,赶忙跟着下沉,朱雀亦然,不多时,一人二兽已经落到地上。
他们逃离,天上秃鸟却是不散,凶悍扑下来,依旧分成三个巨大战阵,在他们头顶打转。
在地上对付秃鸟要简单许多,不至于象方才那般八面受敌顾此失彼。张怕收起伏神剑,将硬铁刀chā在地上,检查身上两件法袍。不错,炼制外面的灰袍用时三十年时间,里面的银甲用时百多年,完全对得起这份辛苦,在凶鸟猛烈攻击下,一点事儿没有。
然后才拿起大刀看向青龙,心中疑问这家伙怎么和凶鸟打起来了?它的灵器发簪在哪?青龙则是戒备望向张怕,在它心中,人类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无不想着巧取豪夺,强占别人物品,尤其是它这种强大灵器,更不会轻易放过。心下猜测这人会如何对付自己。
朱雀最无所谓,它帮青龙打架仅是因为同病相怜,在这个世界上,想找两个无依无根的元神,而且是强大元神,实在太难,既然撞见,就不能让它被人欺负。
青龙身体大,足有十几二十米长,张怕瞥几眼问道:“能变xiǎo点儿不?”
青龙一愣,略微点点头,但是没有变xiǎo。这让张怕更mí糊,搞什么?刚帮你打架,还这么防备我?叹气道:“你变xiǎo点儿,我nòng个法阵保护咱们,就不用和那些笨鸟打架了。”
青龙闻言,仔细看看张怕,这时候黑鸟冲他一劲儿点头,催促它快点变xiǎo,青龙犹豫半天,猛下决心,偌大身体嗖地就没了,变成一条xiǎo臂长短的xiǎo龙,躲在朱雀身后。
张怕呵呵一笑,随意丢出数枚阵旗,快速chā进土中。然后催动法诀,身边突然mí雾围绕,遮住这一片地方。天上秃鸟失去攻击目标,虽然明知道敌人躲在雾中,可是如何攻击?有数只大鸟落下试探,一落入mí雾中便消失不见,再没见出来过。于是天上众鸟知道这架没法打了,各自狂啸一阵,按族群肤sè分成三个队伍,各选一个方向飞走。
雾外凶鸟看不清内里状况,里面的张怕和二兽却可以清晰看到外面景象。张怕边看头顶上空大鸟luàn飞,便问xiǎo龙:“你是不是身体越大越有力量?变xiǎo后没什么本事?”
xiǎo龙听到这话,登时变得紧张起来,xiǎo心翼翼盯着张怕看。它相信朱雀,都是器灵,有亲近感,加上朱雀舍命来救它,知道不会害自己,所以会缩xiǎo身体。但是张怕不同,怎么看都像一个yīn险xiǎo人,鬼知道有什么坏主意。
张怕瞥它一眼,摇头道:“我刚救下你,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听他这么说话,xiǎo龙越发肯定这就是个xiǎo人,施恩图报,等着骗自己上钩,打定主意不理他。
见xiǎo龙如此表情,张怕也没有问话兴趣,在阵中枯坐一个多时辰,直到凶鸟飞走,确信不会再来才破开mí雾,放走困着的十几只秃鸟。这些鸟一得自由,马上振翅高飞,逃回各家。
看所有秃鸟zǒu光,张怕收起法阵,对朱雀说话:“问问它,怎么了。”
器灵不可能离开灵器太远,依青龙的实力来说,离开个几十里地已经是极限,这就说明灵器发簪必然在这几十里地之内。可问题是,谁cào控灵器放出青龙和天上秃鸟打架?主人去哪了?张怕一再放开神识搜寻,方圆十里地之内就他自己,再没有别人。再往东一些,有个村寨,生活着千多普通人,也不会是灵器主人。
就在他感到奇怪之时,西面有八名修士贴地面快速飞来。
这让他更奇怪,八人全是元婴中阶修士,从呼吸和行动来看,配合娴熟默契,显然是同一mén弟子,只是哪个mén派有这样大的手笔,居然有八名元婴中阶高手。
他在胡luàn琢磨,八名高手发现朱雀强大灵息朝这面飞来。张怕叹气道:“你就不能学xiǎo龙变xiǎo一些,灵气不就没了?”黑鸟朱雀很不甘心,但到底晃晃身体变的很xiǎo,比家雀还xiǎo,陪上xiǎo龙倒是相得益彰,灵气bō动也xiǎo上许多。这是元神灵兽的本事,也是缺点。
朱雀变xiǎo,更容易站到张怕肩头,又冲xiǎo龙示意,意思是可以卧到他身上歇着。xiǎo龙正在犹豫,突然神sè变得紧张,因为缩xiǎo身体降低修为,才发现到八名修士到来,当时就要变大体形。被张怕一把抓在手中,轻声说道:“没事的。”xiǎo龙根本不信他,只是身体被抓住,全身力气使不出,无法逃离,强自挣扎不休。
这时候八人飞到,见到张怕齐齐一惊,怎么在十万大山中也能碰到这个煞星?互相看一眼,同时抱拳说道:“战国云龙mén弟子见过前辈。”
战国云龙mén和齐国龙虎山同围天雷山,遭到惨败。mén内老大吴一为了保护云龙mén数千上万年的传承,带着十来个元婴高手去给张怕杀,等于了解这段恩仇。而事实确实如此,此后一些年,杀死吴一的张怕理都不理他们,完全忘记这段仇恨。
加上云龙mén在战国扶植多个宗mén,拥有许多盟友,所以失去吴一等高手的云龙mén很快恢复宗mén风光,mén内弟子也可以大着胆子到处转悠。就这点来说,比齐国龙虎山强太多,龙虎山做事太独,仇敌太多,才有今日危难局面。
张怕见他们跟自己行礼,笑道:“难怪说有些眼熟,原来是你们。”
八人行礼后,直起腰看向肩头xiǎoxiǎo黑鸟,不问而知,方才就是这xiǎo家伙发出强大灵息才把他们引过来,神识查过知道是灵体,心道:这煞神怎么总是有好东西。
他们同时还发现另一道细xiǎo灵力,隐约有些熟识,可是无人敢询问张怕,只站了一会儿,感觉很是难受,忙拱手道别。
张怕当然不会留他们,等八个人消失在东方,张怕从袍袖中伸出手,张开手掌问道:“你躲的就是他们?”
第八百九十八章 说服小龙
第八百九十八章说服xiǎo龙
xiǎo龙终于脱开束缚,刚想变大收拾这个坏蛋,突然听到问话,随即一愣,那八个坏蛋被打发走了?又见张怕微笑看向自己,知道没有敌意,起码目前没有,便没有变大,只看了张怕两眼,游到xiǎo黑鸟身边卧住不动。
张怕无奈道:“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可总能点头摇头回答是或不是,你这么不配合,我怎么救你?”
救我?骗我才对!等找到灵器发簪,你就好折磨我了,我才不会上当!xiǎo龙心中腹诽道,坚决不理张怕。
看xiǎo龙依旧没有动静,张怕索xìng不问,抬步前行,有灵器羁绊,就不信你能陪我走一辈子?他这般快速行走,让xiǎo龙吃不准,怎么回事?不找灵器了?眼看他越走越远,方向也不对,再走下去,自己就要受到灵器禁制束缚,赶忙跳到张怕眼前晃动xiǎo脑袋,意思是别走了。
张怕淡淡看它一眼:“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当下转去南向继续前行。
xiǎo龙这才明白,无论如何绕不过这个坏蛋了。
张怕往前正走着,发觉刚刚离去的八人停在东南方向二十里外一座山峰上。估mō下山峰的距离位置,疑问道:“难道那里是和峰?”就转方向行过去。
他又变换方向,肩头xiǎo龙突然变得紧张,身体紧紧抓在身上。不用问,那地方肯定有秘密。当下全速而行,很快到达山峰。
这里是和峰,严格说来这片山峰都是和峰,以前没名字,因为附近有一处村寨的名字叫和寨,这片山峰才有了名字。云龙mén八名修士立足之处是出现命案的那座山峰。
他们发现张怕往这面走,八名高手只好选择暂时避让,腾身飞离。不多时,张怕站在他们方才立足之地,向四下扫量。
山峰不高,也不出奇,只有山峰东侧一面潭水略显不同,有点山水风光的意思。
张怕没去看潭水,将元神散成数万条,贴着立足之处向外延伸,仔细搜寻脚下这片土地。到目前为止,青龙的主人依旧没出现,而xiǎo龙却离不开这片地方,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发簪没有主人,自上次大战后,发簪就消失不见,丢在这座山峰附近。
如今过去三年多时间,草叶长了枯,枯了长的,掩盖掉所有痕迹。而尸体早被人收走,任张怕再努力,元神再强大,在山峰上也找不到一点线索。
忙活半天,收回元神,寻块石头坐下,跟xiǎo龙说话:“你是不是三年前放出来之后,再没回过灵器之内?”xiǎo龙被问的越发紧张,张怕便轻易得知答案,根本不需要你会说话,只要你有动作即可。
张怕接着问道:“我往这里走,你紧张;看到那八个家伙,你也紧张,是不是那八个家伙欺负你?迫得你东奔西躲,才被凶鸟围上?”
青龙一直被人奴役,直至三年前,控制自己的xiǎo修士被人瞬间杀死,而在杀死之前把自己放出来,从那以后,它就没了主人。xiǎo修士死时,发簪跟着消失,谁也不知道掉去哪里。除去青龙以外。
青龙喜欢自由自在,再不想被人发号施令,当然不会把发簪的位置泄lù出去。并且为了引开别人注意,往西面快速飞远,装出一副被人得到,且驱使其离开的模样。
它能离开发簪几十里地,如此远的距离,普通人目力难穷,即便是高阶修士,能发现几十里地外的事情,却也不能一眼尽见。青龙便是借这个机会缩xiǎo后藏匿起来。直至各方高人全部离去,才算暂时安全下来。
问题是世上有的是贪心人,前人查过山峰没找到发簪,后人却认为是查的不够仔细,自己便又来查,这样无数人轮番查过,换来云龙mén八位高手。
若是普通修真者,青龙自然不怕,虽然躲的远,但是和发簪是同命相连,发簪左近只要微微闹点动静出来,都能感应到,会在那些人掌握发簪之前赶回来杀死他们。
可这次来的是八名元婴中阶高手,非常仔细的八名高手。
在他们之前也有高手来查找发簪踪迹,比如赤尊者,都是没能找到。可是云龙mén的八位修士找过山上没有,有人入水搜寻。
发簪正是落在潭水下淤泥中,没有谁能想到一群人在山上打架,发簪会落到千多米之外的潭水淤泥中。
青龙和发簪同体,潭水的bō动传到发簪上,青龙感知到之后,为避免被人重新控制,变大身体飞上高空lù出踪迹。如此一来,八名高手自然不再理会潭水会如何,齐朝它追去。
也算青龙倒霉,天上三群凶鸟在打架,看见飞舞中的青龙,凶鸟认为受到挑衅,停止内斗合力对外,齐攻击青龙。青龙只好边打边逃,因为凶鸟气息猛烈,它们打架又是在高空之上,掩盖掉青龙气机,让八名高手空跑一趟,追出老远也没找到青龙。
八修士倒是知道无数凶鸟在高空中打架,心生怀疑上去查看,可是才飞没多高,天上呼啦分出一大批凶鸟攻击过来,他们是元婴中阶修为,搞不过如此多凶鸟,只得仓皇落地,贴着地面掠向远方。
他们不敢和凶鸟干架,朱雀却敢,带着张怕冲上去,勇猛救下青龙。而这时的八名高手正在满山转悠,最后搜寻无果,回往和峰再做打算,才会撞见张怕。
青龙不会说话,当然不会说这些经过。对于张怕的问话,它只是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不做反应。张怕无奈,便把目光投向远处潭水,琢磨琢磨说道:“发簪丢失多年,无人找到,说明藏在隐秘地方;你可以离开发簪很远,说明取发簪会huā费些时间,即便有人找到准确地方,在取发簪的这段时间里,已足够你杀人;以你修为,遇到单独的顶阶修士都不怕,却怕这八人,说明藏发簪的地方并不是特别难找,你有信心杀死一人两人,可是也知道只要给他们片刻时间,就有可能被找到发簪,会再次被人控制,你不想这样,主动现身引走他们,如此说来,发簪必定在这山峰附近。”
说到这突然停口,侧头问xiǎo龙:“我是不是tǐng聪明?我也这么觉得,可总有人说我笨,是白痴。”xiǎo龙听他猜测,竟然全部说中,心中兴起种无力感,同时又心生杀意,只要你敢再说下去,只要敢对我不利,我先nòng死你。
它这一生起杀意,张怕笑道:“说中了?心虚了?”朱雀也察觉到杀意,怒瞪xiǎo龙,警告它不许luàn来。
张怕边笑边摇头:“你目前这点力量杀不死我。”跟着又说:“脚下山峰不高不陡,已经被人梳理过无数遍,我方才查一遍,也是没有发现,也就是说,发簪总在这山下某处。”
山下某处包括好大一片草地,一xiǎo块树林,和草地尽头的潭水。眼看越来越接近目标,xiǎo龙变得越发紧张起来,而就这时,张怕轻声道:“我不想再猜测你的发簪藏在哪,我对你也不敢兴趣,方才帮你打架,是因为黑鸟先冲过去,我帮它才会帮你,不过打了也就打了;过会儿,我和黑鸟出山,至于你,想怎么做全看你自己。”说了话,把目光从潭水上收回来,低头看脚下青草一片。
xiǎo龙愣住,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不想抓我还折腾半天,又说上半天废话?没事逗我玩?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张怕不说话,xiǎo龙xiǎo鸟不会说话,天地突然一片寂静,隔了好一会儿,张怕才继续说道:“发簪是灵器,是你本体,你动不了它,只能在它附近活动,不能离开太远,我也不想为难你,给你两天时间让你选择,一是留在这里,继续东躲西藏过日子,每天和这个打一架和那个打一架,二是告诉我发簪藏在那里,让我取走它,从今后听我命令做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bī你luàn杀人,还会经常放你出来,和xiǎo鸟做伴玩耍。”
这番话轻轻说出,在xiǎo龙心中掀起滔天bōlàng,它只在这地方躲了三年就已经迎来无数次争抢打斗,也杀死过不少人,可还是不断有人来找麻烦,xiǎo龙知道,长此以往下去,总有一天会再度落于人手,被人控制。也是因为这没完没了的麻烦,它有时候甚至想随便找个主人算了,免得每天xiǎo心翼翼四处躲藏,本来已经失去生命,何必还活的这么累?
xiǎo黑鸟见xiǎo龙在思考,跳过去冲它直点头,意思是快答应下来,这个主人很好很好,不会bī你做事。xiǎo龙抬头,眼中含有疑问,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黑鸟。
黑鸟急的轻嘶一声,张怕笑道:“干嘛?你还帮着劝?xiǎo心被人把你当成骗子同伙。”
xiǎo龙从肩头飞离,停在他面前盯着张怕仔细看,张怕就任它看,也不说话,在他心里,确实是没把这个灵器当回事,只是看它可怜想帮一把而已。
xiǎo龙犹豫半天,做出判断,张口轻轻咬住他袖角,往山下走。张怕便起身:“你带路。”xiǎo龙晃晃身子飞向水潭,在岸边停住。
第八百九十九章 海灵开智
第八百九十九章海灵开智
潭水四围是泥土,水中淤泥也厚,xiǎo龙冲岸边一处点头。张怕飞过去看,下方是浓密水草,水草下有淤泥,随手一拂,dàng开岸边潭水,lù出脏兮兮的水底,不过没看到发簪,难道埋在淤泥下面?
他倒是省事,放出两只xiǎo老鼠帮他找,只一会儿时间,俩老鼠咬着支乌sè发簪钻出淤泥,张怕接过后细看,和朱雀的鹰形饰品一样,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炼制,共同点是都很坚硬。发簪整体略带bōlàng,雕成龙形,簪头是龙首。
张怕拿着发簪细看,xiǎo龙稍有些紧张,从这一时刻开始,它又要听命与人,受人摆布,心中有些忐忑,更多的是不甘。
张怕看了会儿,拿出鹰状饰品,对比着再看两眼,收起后说道:“以后就跟着我吧。”只说此一句话,收起xiǎo老鼠,转身往山外走去。xiǎo龙只好和朱雀一样贴在他身上跟着走。
很快行出山外,腾空飞往雾谷。此时的雾谷外多了些修真者,约有二十几人,和前几年提前到来的哈文哈武俩兄弟一样,都是才结丹没多久,想着早点来打探些消息,以便进谷后少走弯路。毕竟六十年开一次雾谷,一次只开十天,谁也不忍让机会白白从眼前溜走。
有了上次哈文哈武的经历,张怕选在无人地方落下,收起xiǎo龙和黑鸟,地行进入雾谷。
因为已经完全搞懂炼神殿,他钻出地面后一直看着九层高塔发呆,就这么个玩意,塔底是通往另一处的通道,而在那里,还困着一名化神高手。
稍微站了会儿,抬步进入炼神殿,先去找海灵,陪他玩了一天,又去见鬼祖,进入虚无空间肃然而立,隔了会儿问道:“神阵总引,看明白没有?”
鬼祖低沉声音回道:“没有。”估计是看到张怕表情不对,跟着说道:“就算我没看懂,你也不用这么深沉吧?”
张怕道:“二鬼祖做出来的大黑怪让我问你,你想不想出去,我说你想出去,他说很好。”
“就这个?”鬼祖问道。张怕回道:“就这个。”鬼祖呵呵一笑,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就很好吧。”停了下又问:“你看懂了?”他随口一问,当是没话找一般。不想张怕的回答吓他一跳,张怕没有瞒他,坦白回道:“看懂了,而且布设出好多个神阵。”
这句话震住鬼祖,以一副难以相信的口气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化神了都看不懂,你如何能看懂?”说完这句话停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不到五年时间,你如何就能看懂?”
问话的同时,放出神识扫谈张怕身体,随即大叫道:“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修为居然提升这么多?”心中实在想不明白,短短几年时间,看懂神阵阵图不说,还大幅度增进修为,这家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张怕淡声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不但看懂了神阵总引阵图,也看懂了炼神殿阵图。”
从他进来这一会儿时间里,鬼祖几次陷入沉思,如今又是一次,听过张怕此言,鬼祖彻底被惊住,思考半天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他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依张怕脾xìng,若能看懂炼神殿阵图,即使不救自己,也会救海灵出去,怎么说都是件高兴事情,他干嘛搞的那么严肃?
张怕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是接着自己话题说道:“我看懂炼神殿阵图,知道你囚禁在哪里,也知道如何解救你,可惜,依我的修为,无法cào控神阵。”
这句话让鬼祖先喜后叹,知道怎么救自己出去,却没有足够力量?这该是多么大的悲哀!轻声又问:“海灵呢?”
这次轮到张怕叹气:“不知道,我不知道如何把他和神阵分离,所以,想来问你件事。”
鬼祖马上明白过来,他知道张怕想做什么了,想不到这家伙几番犹豫,到底还是打算这么做,便说道:“想做就去做,不过在做之前,麻烦你把我喂饱点儿,万一出事,起码能做个饱死鬼。”
张怕宽慰道:“不用这么悲观,以我对神阵的了解,以及对海灵的了解,你不会有事。”
“谁知道呢?”鬼祖嘟囔一句。
张怕想做的事情是把炼神殿阵图jiāo给海灵,让他自己救自己。
还有不到十年时间,雾谷将重新开放,那时候就会是山神和黑怪的破阵时刻。张怕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不到十年时间,即便把阵图给海灵,他能看的懂么?
听了鬼祖的嘟囔,张怕多说句话:“这么做,总好过他们把阵炸个稀哩哗啦,连带着你一起倒霉。”鬼祖无所谓说道:“还能比现在更倒霉?”
张怕道:“不管怎么说,这事该先告诉你,免得你以后挑我má祖哼笑道:“我还有以后么?”他对未来不看好。
不知道是在宽慰鬼祖还是在宽慰自己,张怕笑道:“不管有没有以后,先让你当饱死鬼。”鬼祖抗议:“我还没死呢!”
死不死的没人在意,总之鬼祖吃了一大堆东西,张怕说了半天废话,然后回到第四层。
因为外面事情繁多,有好几年没来陪海灵。这次见到,隐隐感觉他有点变化,好象是看了许多书,懂事了,有点儿xiǎoxiǎo稳重。
大木头岛屿漂浮在海面上,可以四处移动。此时停在距离第五层通道不远的地方,张怕回到海上,踩水而行,百息内到达木头岛屿。
因为张怕到来,海灵一本正经在下厨,说是要做世间美味给他吃。张怕自不能干等着,主动过来打下手。二人折腾半天,勉强nòng出八道热菜,可惜看不能看吃不能吃,最后吃的最多的还是各种冷食ròu干。
饭桌上二人谈天,说着说着,话题引到书上。海灵问:“书中的故事,就算不能全部当真,但总有真实的吧?”
张怕道:“我听说,好多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夸大些写成故事而已。”
“也就是说,世上百姓活的很是凄苦?”海灵认真问道。
“你怎么想问这个?”张怕好奇道,他给海灵讲过自己的故事,有高兴也有黑暗的;带进来的书中又是各种故事都有,为何海灵会在现在问这个问题?
海灵眨巴xiǎo大眼睛说道:“我好象长大了,以前看故事书,只是看,最近看书,都在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故事存在,这样是不是不好?”
会想事情说明开智了,就算没有完全开智,起码已经知道思考了。张怕笑道:“怎么会不好?很好。”海灵点头认真说道:“我也认为很好,我长大了,懂事了。”
张怕逗他:“可惜没长个儿。”海灵想想说道:“我会长个儿的。”
从他带进来故事书开始,从海灵读书时开始,张怕就在想,海灵会不会有一天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知道什么是善恶好坏,知道什么是伦理道德,知道他本来不是人。
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天,张怕心下竟有点不安,起身走到海灵身后,抬右手拍他肩膀说道:“你长大了,该出去看世界了,好不好?”
海灵扭头问道:“真的?”面带喜悦表情,可是随即黯然下去,嘟嘴道:“又哄我,早知道出不去的。”张怕笑道:“你嘟嘴的样子还是以前一样傻,哈哈,没有长大。”
海灵气道:“不理你了,又逗我。”大口吃菜,狠劲咀嚼,发泄心中不满。
张怕走回到座位上坐好,拿出两张yù简放到桌子上,轻声说道:“不逗你,我想跟你说件事。”他这种表情吓住海灵,问道:“什么事情?yù简里是什么功法?”
张怕问道:“记得前次海里起大làng?”海灵点头:“记得。”张怕接着说道:“是外面有人攻击这里闹腾的。”海灵面sè一滞,xiǎo手指向远方问道:“你是说那个xiǎo黑mén外面?有人攻击咱?”
张怕说是,又说:“他们想救第五层中、也就是我经常去看的那个人,而这里,是一个巨大神阵,他们攻击的是神阵,你也是阵中之物。”张怕全盘说出。
海灵似懂非懂的点下头:“我是这阵里的,所以不能出去,你是外面的,却是能进来。”
张怕和他说的是攻击神阵之事,海灵想的是能否能出去之事,张怕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发觉解释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便点着桌上两张yù简说道:“这张是神阵总引阵图,你可以先看一下,这张是炼神殿阵图,有了这个神阵,才有你生存的这片大海。”
这会儿时间知道太多以前不了解的事情,海灵想了想拿过两张yù简,ròu乎乎xiǎo手覆盖在上面轻轻摩挲,好一会儿才抬头问话:“给我看这个干嘛?告诉我这些干嘛?”他想不明白。
张怕回道:“两张阵图我都看过,也都看懂了,却因为实力不够无法cào控炼神殿;外面又有几个我打不过的高人想破阵,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可是想不出办法带你出去,只好把阵图给你,你是神阵孕育而生的阵灵,若能搞懂阵图,兴许有办法解决眼前难题。”
第九百章 阵灵合一
第九百章阵灵合一
“我是阵灵?”xiǎo胖子歪头看张怕,似乎在辨别他说的是不是玩笑话,见张怕表情严肃,轻声说道:“我是阵灵,不是海灵。”念叨两遍,随即笑道:“什么灵都成,反正我还是我。”说完拿起两张yù简跑回房中,既然有敌人打上mén,他决定学习阵图。
阵灵学习阵法会有多快?答案当然是很快,而且是很快很快。百息时间不到,海灵已经走出房mén,面sè有些呆,慢慢走出来,走到张怕面前站定,轻轻说道:“我全都懂了。”
海灵没有看神阵总引,他直接看的是炼神殿阵图,拿到手后,元神往里一送,只那么轻轻接触一下,yù简中的阵图马上活了,一下全部涌入他脑中。海灵突然就明白了,许多东西瞬间充满大脑,让他明白许多事情,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知道自己呆的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整个炼神殿的所有变化,更知道自己变了,变得非常强大。
最近他都在看书,刚刚开智,经常会琢磨事情,常有些不明白的。
此时忽然知道自己是谁,变聪明许多,智力得到大幅度增长,以前看过书中的许多懵懂故事或哲理,在这一瞬间全部明了。只是受到震撼太大,一时间难以平息,所以显得有些呆。
张怕静立在对面看他,心中紧张不安,不知道海灵会怎样,有没有受到伤害。
海灵出来后,一直面无表情,这会儿突然哈哈一笑,笑着重复方才说过的话:“我全都懂了。”跟着扑到张怕怀里,大声说道:“我可以出去了,谢谢你。”
张怕听的一惊,随之大喜,急问道:“真的?你可以出去了?”海灵肯定答复道:“当然,告诉你,我现在非常强大,可以帮你打架了,哈哈,咱出去锄强扶弱伸张正义打坏蛋帮好人。”
张怕问道:“你怎么出去?”海灵笑道:“你真笨,我是炼神阵的阵灵,只要知道阵图,便可以控制大阵运行,我俩本是一体,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合到一处之后,哪里不能去?”
张怕还是有点担心:“可我给你的yù简只是复刻品。”
海灵道:“复刻品又如何?只要阵图是对的就成,现在我活了,嘿嘿,收拾收拾,咱出去吧,我可以缩xiǎo法阵带在身上跟你走,咱走到哪,这个阵就能带到哪。”
张怕原本tǐng高兴,琢磨着若是知道事情这样简单,早该把阵图给你看,我也早可以省去许多事情,哪知道才高兴,就听到海灵说携带法阵跟他一起走,赶忙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海灵问道。张怕道:“神阵封着一处通道……”海灵chā道:“这个我知道。”张怕跟着说道:“通道那头有一群怪物,你开放通道,他们跑出来为害人间怎么办?”
海灵随口说道:“杀,他们敢出来捣luàn,就全杀了!”
张怕一听,倒吸一口凉气,xiǎo家伙不在乎生命,不会是放出个恶魔吧?开口劝道:“不能luàn杀人。”海灵认真说道:“我不luàn杀,他们做坏事,害人了,我再杀。”
张怕再劝:“不是这样的,我们要先预防,不给他们做坏事的机会,这样就不用杀人了。”
海灵眨巴下眼睛说道:“好吧。”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张怕摇头道:“现在不行。”海灵追问道:“为什么?”张怕无奈道:“我刚说过通道的事情,你走了,谁堵通道?还有……”“还有什么?”海灵又问。张怕抬头上看,说道:“还有第五层那个人,他被镇在塔下,你不知道?”
海灵道:“我当然知道,我走了,不就把他放了?”
张怕听得苦笑连连,自己琢磨许久许久的事情,在海灵这里全都变得非常简单,只是放掉鬼祖容易,他若是为恶,谁能制住?轻声说道:“不能随便放人,要慎重一些。”
海灵不以为然说道:“有什么可慎重的?不就是一个修士,收拾他还不容易?”
好吧,你厉害,反正鬼祖要去对付神使,放出去也无所谓,但是通道怎么办?张怕再问道:“你能不能和神阵分离开,让神阵继续镇在这里,你和我出去玩?”
海灵皱眉道:“不知道,神阵孕养我,若我未能开智读懂阵谱,阵破或撤阵之时就是我死去之日,但是我开智了,和神阵合二为一,我就是阵阵就是我,自不会轻易死去,阵也不会被破掉,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我和神阵再次分开。”
怎么做?张怕迟疑下说道:“应该像是人的元神出窍那般,两个都不死。”只是才说完这句话马上感觉不妥,元神出窍,人会变成木偶,没有防御能力,海灵会不会也是这样?他离开了,神阵变为摆设,没有一点儿用处。
海灵听后说道:“不能吧,我又不是人。”思索片刻跟着又道:“没必要元神出窍,再布一座阵就是,我走后,让那阵镇住通道就是。”
张怕问道:“这样行么?会不会再生出另一个海灵?”海灵气道:“你以为阵灵很容易出现?不知道熬了多少万年才有一个我,不用担心这个;以后呢,我们隔个千八百年回来看看就成,没有新阵灵最好,若是有了,带走他,再建一座阵就是,如此下去,总能糊nòng个百十万年。”
张怕听傻眼了,xiǎo声说道:“百十万年?我能活一万年就不错了,剩下的日子怎么办?你自己回来?”海灵儿扬扬xiǎo手说道:“没事,我想好了,等你要死了就生个儿子,让你儿子陪我,等他死了,再生孙子陪我,你们一代代传下去,有我保护,肯定是天下第一家族。”
现在轮到张怕震惊,叹服道:“您想的真远。”“当然。”海灵大声说道,随后又道:“去找几种材料,我要布阵。”
海灵说出对材料的要求,张怕出雾谷寻找折腾,再回来把材料jiāo给海灵。海灵确实强大,张怕要折腾许久才能搞出一枚的阵旗,海灵随随便便就nòng出八十一枚之多。但是,问题随之出现。海灵有能力炼阵旗,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这座神阵,却没有力量重新布设神阵。
当他把这些事情告诉张怕,张怕愣住:“就是说,咱们摆不出另一座神阵?”
海灵建议道:“你可以尝试一下,最难炼制的阵旗都已经有了,你要做的是把阵旗放到正确位置,并让它运行。”
张怕道:“哪有这么简单?”他心里明白,一柄阵旗布成的神阵和九十九柄阵旗布成的神阵根本不是一回事,炼神殿若是由一柄阵旗,或三柄、四柄阵旗布成,倒还可以尝试一下,但是九十九柄,根本不可能!不光是分毫不差的摆放这些阵旗,更要在布阵的时候分神控制住这些阵旗,并完全掌控住神阵将成未成时涌出的强大力量。
张怕不具备这种实力,他连cào控炼神殿的力量都没有,又如何能布设炼神殿法阵?
海灵劝道:“怎么不简单,就是这这那那的chā一堆旗子而已,都已经炼好了。”他实在是想出去,再不要在这片大海中无聊发呆了。
张怕突然想起鬼祖,跟海灵说道:“神阵力量太大,我掌握不住,容易出事,我去问下鬼祖,看他有没有办法。”
若鬼祖也不成,心中还有个希望,集合黑怪、山神、鬼祖三人力量一起搞这个阵,条件是放鬼祖出去。估mō着黑怪和山神会同意下来,再怎么着也比破雾谷大阵简单许多。
海灵一听,笑道:“对,去问问他。”说着话抓住张怕手,神念一动,张怕已经从蓝sè海洋来到黑sè空间,只是这次身边有个海灵陪他。
一来到黑暗中,鬼祖低沉声音响起:“算你运气好,成了。”说的是海灵学习阵图没有发生不测事情,且培养出一个强大存在。
张怕道:“哪有什么运气不运气的,我问你,若是告诉你如何控制炼神阵,也告诉你法诀,再给你阵旗,你能不能重新摆一个炼神殿出来?”
鬼祖沉yín半天回道:“不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不若联合山神、黑怪一起,我们三人合力布阵,你跟他们说能放我出去,条件是布设炼神殿法阵,他们应该会答应。”鬼祖直接说出张怕心中所想。
海灵却不干了,脆着声音说道:“你不是化神高手么?怎么也不行?”
鬼祖苦笑道:“我被你关了这许多年,你说我行不行?我倒是很想尝试,只怕能力有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空耽误时间。”
海灵琢磨琢磨,大度说道:“算了,不难为你了,我再想想办法。”xiǎo家伙说走就走,只一个眨眼时间,他扯着张怕又回到木头岛屿上。
张怕郁闷道:“能不能先提个醒?我刚想说话,你就把我拽回来了。”“你还要说话?再回去就是。”一句话说完,带着张怕又回到黑暗世界。
张怕甚是无奈,叮嘱道:“以后千万不要如此冲动。”海灵撇嘴道:“赶紧说你的话。”如今他就是炼神殿,轻易玩转阵中一切,当然会随意一些,同样地,黑暗虚无也不能影响他说话视物。
第九百零一章 互相帮忙
第九百零一章互相帮忙
张怕想了想先问他:“若我把炼神殿阵图告诉鬼祖,并把神阵入mén法诀一并传给他,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海灵与神阵合体后,自信心暴强,轻声笑道:“我是活人,不再是一个法阵,他们知道阵图又如何?想控制神阵,也得先问过我才成,尽管告诉他,不妨事的。”
张怕多问一句:“你确定?”海灵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说吧,没事儿。”
张怕说好,跟鬼祖说道:“你都听到了,我会把法诀和炼神殿阵图告诉你,你先慢慢参悟,我去十万大山和山神谈合力布阵的事,不过有件事要先说一下,你得答应我,学会阵图后万不能伤害海灵,连一丝想法都不能有!”他表情相当严肃,之所以当二人面说出这些事情,就是想给鬼祖提个醒,千万不能有坏心。
鬼祖笑道:“应了你了,给我阵图吧。”跟着补充一句:“老子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用担心。”张怕认真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海灵不乐意了,chā话道:“干嘛xiǎo看我,我厉害着呢是他越这么说,张怕越觉得不安,多说一句:“不是xiǎo看你。”海灵又哼一声说道:“就是xiǎo看我,我倒是担心即便你找出一堆化神高手,也无法布成困神大阵。”
张怕苦笑一下回道:“总要尝试一下,如果他们三人不行,还有个半化神期的méngnv,只要成功化神,就又多一份力量;另外,必然还有别的化神修士活着,找来一起帮忙就是。”
灵点头道:“告诉他阵图吧,对我没有影响。”说了这句话,以神念偷传给张怕句话:“阵眼在我身上,捉不住我,就无法控制神阵。”
听到这话,张怕彻底放心下来,不能破神阵,就抓不到海灵;抓不到海灵,就无法破神阵,像一个死局一样,牢牢保护海灵。当下取出两块yù简,一块是神阵入mén法诀,一块是炼神殿阵图,平拿一会儿问道:“记下来没有?”
鬼祖低沉声音回话:“记下了,你大可放心,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伤害海灵。”停了下补充道:“还有你。”平心而论,张怕对他一直很好,他不好意思动手。
张怕哈哈一笑:“好好学,我出去找黑怪谈判,你可别叫我失望,学不会,不放你出来。”
海灵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了。”说完话带着张怕再回到无边大海。二人如光影闪现,瞬间变换地点,张怕笑道:“比以前方便多了。”
海灵自得道:“当然,我现在老厉害了,哈哈。”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大黑二黑,自己现在完全掌控神阵,他们若是还活着,就可以让他俩出去看看外面世界,那该有多好?
于是跟张怕说道:“我去看大黑二黑。”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张怕看着他自由来去,心道:在这阵中,他就是神。走回到饭桌前,看了看一桌子菜,坐下拿起筷子,继续方才未完的午餐。
吃了会儿,海灵回来,郑重认真说道:“我一定要出去,在外面世界给大黑二黑寻处墓地,不能让他们葬身在我这个原本不存在的虚无空间里。”
张怕听后随口说道:“你又如何知道外面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不是另一个虚无空间?”这话有些抬扛味道,更多的却是替自己叫屈,他修为越来越高,碰到的难题却越来越多,总是受到各种牵绊桎梏,不能随心所yù过活。
海灵认真辩道:“即便是虚无的也要建在外面,外面有山水风光,有天有地有huā草树木,不像这里,只有一片汪洋,他们俩只有一xiǎo块岛屿。”
张怕点头道:“你说的对。”随即放下筷子起身说话:“我出去了,去问问这件事,再有几年就是你法阵衰弱之时,总要在那之前想出个办法。”海灵说好。张怕又认真嘱咐道:“答应我件事,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随意变动神阵。”
海灵痛快应下来。张怕犹不放心,因为海灵没有真正掌控过炼神殿,担心出错;也担心xiǎo海灵会冲动,做出错事,再次嘱咐道:“我很快就回来,你一定要保持神阵原样。”
海灵道:“知道了,真罗嗦,我就是炼神殿,炼神殿就是我,还能变成什么样?”不待张怕说话,跟着又说:“倒是忘记问你,这阵图是从哪里得到的?”张怕回话道:“炼神谷中,一只大老虎给我的。”海灵想想说道:“雾谷法阵比我这个法阵威力大,它才是真正营造出一方天地,炼神谷因它而存在,且保护炼神殿不为外物侵扰,你可以试着找一下雾谷法阵的阵图,兴许会更有帮助。”
张怕应下来:“试试吧,总要看运气好不好。”海灵恩了声:“我送你出去。”抓住张怕右手,神念一动,张怕感觉好象被人抡起来一样,眼前景sè变幻,已经出现在塔下平台上。
张怕叹息一声,又要去十万大山,贼老天,你还能让我的生活再无聊一些么?来回瞎折腾什么?没完没了的跑来跑去!
不过既然要去见山神,就把草yào带齐了,免得日后再跑一次。所以要先回五灵福地。
老天不理会他的漫骂,该刮风刮风,该下雨下雨,该折磨张怕就折磨张怕。这会儿,倒霉的他正在暴风骤雨中行往五灵福地。
一路顶风冒雨来到地下dòng府,当日种下的种苗如今已有千年寿元,轻易收取三百六十株草yào。又植进新的yào苗,才钻地而出,去往十万大山。
一路无话,到达十万大山后,先去山神台。总算是看到左shì,见礼后说道:“草yào带来了,来跟你说一声,不用派人去天雷山了。”左shì哦了一声问道:“用不用替你送去烈谷?”
张怕道:“不用,正好有事情问山神大人。”跟着又问:“你前些天去哪了?”左shì道:“去查和峰事情,总是没有线索,你知道那件事么?”张怕回道:“我是道听途说,肯定没你知道的多。”左shì恩了一声说道:“不怕死人,就怕不知道是谁杀的,这样的事情如果多来几次,兴许会再次jī起两族大战的担忧有些夸大,但难保不能成真,所以必须要xiǎo心查清事情经过。
张怕宽慰道:“没必要担心,上次出事是因为灵器出世,吸引无数人过去,难道还能天天有灵器出现不成?”左shì听后一笑,摇头道:“快去给大人送yào吧。”
张怕便告辞离开,很快到达烈谷山dòng,进入后一路行到山壁前停住,可怜的山神比他还倒霉,又在dòng内经受雷火炙烤。黑怪和méngnv呆在dòng外。待雷火熄灭,从dòng中飞出十几只红sè甲虫,山神也跟着出来,问张怕:“这么快就回来?草yào可搜集齐了?”
张怕拿出一堆千年草yào问道:“这些应该够了吧?”山神一见惊住,三百六十株各种草yào,每种二十株,尽是千年以上寿元,绝对是好东西。山神收起后说道:“够不够就这些了,如此多草yào若不能养复身体,有再多草yào也只是làng费东西。”
解决第一个问题,张怕问出第二个问题,冲黑怪说道:“我可以放鬼祖出来,但是有个条件。”黑怪呵呵笑:“你还真大胆,和我谈条件?”停了下道:“说吧,看看难不难。”
张怕直接说道:“我想请三位高手帮我做件事情。”一下请三名高手帮忙,该是多么为难的事情?山神玩味看过来,等着他继续说。
不想méngnv直接拒绝掉:“我不帮你!”张怕笑了,他原本就没想请méngnv参与此事,毕竟她实力不够。于是更正说道:“我想请山神和黑怪帮我个忙。”黑怪怒道:“我叫杀神。”
张怕道:“恩,知道了,那你帮还是不帮?”
山神说道:“你总该说是什么事情,光这么讲,我们怎么帮你?”
张怕道:“我认识个人,可以cào控炼神殿法阵,能够放出鬼祖,但问题是炼神殿镇着一处通道,通道另一面的世界生活着一些强大生灵,若救出鬼祖,通道就会开放,那些生灵就会过来这面世界,他们很嗜杀,我想请二位和鬼祖一起,在通道处重新布下炼神殿法阵。”
二人听后,黑怪久久无语,山神想了下说道:“我不懂神阵法术。”张怕道:“我恰巧知道一些神阵法诀,复刻在yù简中,大家都可以看。”
他说出这句话,黑怪和山神再次被xiǎoxiǎo震惊一下,山神问道:“你连神阵都懂了?”张怕回道:“懂一点儿。”
山神哈哈一笑:“既然这样,我先疗伤,有杀神帮忙,有这些草yào顶着,不能说痊愈,恢复个六、七成修为总不会有太大问题,恢复实力后就学习神阵。”眼看越来越有希望收拾神使,他当然高兴,不过在高兴之余,还是想到事实的严峻,低声问道:“另外说件事,左shì给你的丹方上有种丹yào叫碎丹,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