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肖燕听了他还算暖心的话,委屈的眼泪一下喷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没事,我是医生,救……治病救人是应该的……”
“救死扶伤”中有一个“死”字犯忌讳,连忙换了一个词。可是,当检查了病人的病情后,她的心只往下沉。不顾患者母亲——那个女人——的急切命令,肖燕拿过病人以前的病历看了起来,看完病历又举起X光照片,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嘴里说道:“太严重了。”
周围的几个人脸色异常难看,患者的母亲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只是愤怒地瞪了肖燕一眼:废话,如果不严重,我们会来这里?
医院院长其实知道这个病已经没法治了,肿瘤到了晚期患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装着很虚心的样子问道:“肖大夫,我们马上就动手术吗?”
显然院长是在推卸责任,将“权力”全部压在肖燕肩上。肖燕似乎没听出来,立即摇头说道:“我不敢!”开玩笑,患者这个状态还开刀?绝对是死在手术台上!
中年官员——也就是病人的父亲——痛苦地坠坐在地,眼睛茫然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他也早就知道儿子的病情不行了。
发现儿子得这个病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开始的时候,孩子自己不相信有病,仗着自己身体棒,坚决不愿意到医院检查,总说自己吃点药就能应付。对儿子百依百顺的妻子也以为儿子的病不严重,见儿子坚决不去医院也就没有逼他去。
等到儿子实在受不了脑袋的痛苦了,他才进入军队医院里接受治疗。相对地方医院而言,这个时代的军队医院技术更高,药品更全。
但是,脑瘤本来就是难以治愈的,而他患的又是最危险的一种。不说中国,就是世界上医疗力量最强的美国遇到这种病也只能束手无策。虽然军队想尽了办法,最后也是无能为力。
抱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心理,他们把病人转送到这所全省最好的地方医院。
至于京城的大医院,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一则是病人的爷爷才恢复工作不久,京城里能指挥的人还没有在这里多,二则医生说病人不能长途运动,路上很可能出意外。
听了肖燕的话,病人的母亲绝望而怨恨地瞪着肖燕。看见肖燕脸上的巴掌印,她心里莫名有了一丝快意。
但这种快意来得快,去得更快,只见她放开儿子的手,对着刚进病房的中年军官哭嚎道:“孩子他伯,你要为你侄儿做主啊,就是那些流氓地痞害了你侄儿。是他们耽误了你侄儿的抢救时间。唔,这可是你们冯家的一根独苗苗啊,唔唔唔……”
后面跟进来的老人闻听此言,脸色更是铁青,吼道:“别嚎了!我孙子要有一个好歹,老子饶不了他们。他们让我冯家绝后,老子也让他们绝后!”
这句话吼出,整个病房里沉浸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
患者的父亲眼里却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消失不见,痛心的目光再次落在病人苍白的脸上……
这时,一个年轻的军官快速地跑来,立正举手敬礼后说道:“报告!歹徒已经全部抓获。但是……”
说到这里,他有意地停住不说,目光看着老者。
老子更怒,吼道:“说!给老子一五一十地说!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饶不了他!”
患者的母亲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他们害了我儿子不能治疗,这种败类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这些人就该枪毙!一定要枪毙,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看到她狰狞的面孔,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叫喊,感受到她那股噬人的怨气,没有人怀疑如果那些人在她面前,她会不会冲上去咬那些家伙几口。虽然她也知道没有那些人的阻拦,自己的儿子一样逃脱不了死神的眷顾,但悲痛的她总要找一个倒霉者发泄,连“枪毙”、“千刀万剐”的话都喊了出来。
军官面对老者和女人的怒火,心里反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马上汇报道:“报告首长,他们都是省军区首长的子弟。其中包括杨国华政委的儿子杨小光、参谋长丁毅的儿子丁红军,三三八七团团长许力宏的儿子……”
老头愤怒地打断这个军官的话道:“你们是去抓歹徒的,还是去拉关系的?滚!”
军官正要转身离去,刚才不顾身份尖叫女人突然惊恐地大叫道:“慢——”接着,她惊恐地问道,“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我……我侄儿杨小光怎么可能是歹徒?”
现场的医生、护士和院长都目瞪口呆点看着这个女人。他们实在没想到刚才她喊打喊杀的歹徒中竟然有她的亲侄儿!
而冯家的几个男人却眼里充满了不屑、鄙夷、怨恨和决然……
郭拙诚自然不知道发生在医院里的好戏,更不知道医院里那些高官们将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他所期望的杨小光等人会替他保密更是不可能。
当杨小光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宛如五雷轰顶,急匆匆地赶到关押儿子的地方,愤怒地甩了杨小光不知多少耳光,杨小光一口鲜血一把泪地交代了一切。
其他年轻人受的压力也不小,看到自己的父母如丧考妣的样子,他们虽然惊讶不解,但都争先恐后地将今天发生在打靶场和街道上的事说得明明白白,甚至连当时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吐了出来。
得知前因后果的家长们气得吐血:你们他玛的有点出息好不好?跟一个孩子打赌射击输了,赔了钱就已经够丢脸了,你们还搞这种下三烂的事,把你们姥姥的脸都丢尽了!还给老子惹下这天大的祸事。
明知道郭拙诚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那些家长都感到无可奈何: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知道他的年龄太小,他只是被迫应招,责任怎么也归不到他这个小孩子身上,更是因为他们从马守仁嘴里得知,郭拙诚是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韩豹的邀请来打靶的、来玩的。
有这么一个大佬罩着,他又没有任何错误,谁敢太岁头上动土?不但不敢动郭拙诚,还得客客气气地将“同案犯”马守仁送回去,吉普车也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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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县委书记的烦恼
当杨小光、崔有望等人的父母合计着如何劝说冯家平息怒火,合计着找哪些领导出面解决问题的时候,郭拙诚花了五分钱乘坐公交车安安稳稳地回到了嘉江大学。
一家人其乐融融。
等军人服务站将吉普车修好后,心有余悸的马守仁开着它到了嘉江大学。两人只字不提刚才的事,稍微讨论了一下明天回去的事,郭拙诚请马守仁在办理手续的时候帮忙打听一下有关印刷机的事,之后马守仁就走了。
远在水甸县城的家里,郭拙诚的父亲郭知言有点心事重重。与刚坐上了县委书记的宝座时意气风发相比,现在的他却眉头紧皱,吃饭时都心不在焉。
田小燕看着丈夫,关切地问道:“老郭,你怎么啦?工作不顺心?”
郭知言看了妻子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妻子夹到碗里的菜塞进嘴里咀嚼着。
田小燕开玩笑道:“是不是离开了儿子,你就像少了一根拐杖?连路都走不稳了?……,呵呵,我儿子真的好聪明,你当爸爸的都比不过他。”
郭知言老脸有点挂不住,瞪了妻子一眼,说道:“行了,行了。天天说这个有意思吗?谁不知道他是你生的。”
田小燕又夹了一点菜放进丈夫碗里,说道:“工作上的事有操不完的心,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明天时间一到,太阳一样地升起。”
郭知言笑道:“厉害啊,儿子是天才,连你还成哲学家了,说话都带内涵的。”
田小燕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小也是一个领导,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水平?我告诉你,你爸爸妈妈是大学教授,我爸爸妈妈也不是文盲。我也是有遗传的。……,老郭,什么时候我们也去看看我爸爸妈妈。好不好?这么多年都没回京城了,不知道爸爸妈妈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每次写信都说好好好。”
郭知言苦笑道:“我当然知道应该去看。可是现在你看谁能离开?要不你去京城住一段时间?等放寒假了,我们一起再去看他们两位老人家。”
田小燕眼睛一亮,但随即暗淡下去,说道:“我去了谁做饭给你吃,谁给你洗衣服?到时候我回来,家里还不知道变成牛栏还是猪圈。”
郭知言说道:“也不至于这样吧。过几天拙诚和香莲就回来了,他们做饭洗衣也不差。”
田小燕却怒了,大声说道:“姓郭的,你以为你真的是县太爷啊。孩子还这么小你就让他们做牛做马,给你煮饭洗衣服,你吃得下去?你穿在身上好意思?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你看我儿子,现在被你当大人在使唤,一天不见就没有主心骨,你……,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做爸爸的,心太狠了。”
郭知言想不到自己一片好心却被妻子数落一通,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行了,算我没说,你别借题发挥好不好?……,我不是想你早点去看望你爸爸妈妈他们吗?爸爸落实政策的时候我们才去看了一次,这么久没看见他们了,你心里当然想得慌。要不你到省城去,带了他们两个一起去京城。我吃饭什么的很好办,就吃食堂。我以前又不是没有洗过衣服,实在不行,我就让小王帮忙。……,我担心儿子说的是真事,真要恢复高考的话,将来你在教委的工作也很忙,孩子们也要忙于学习,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都很难。”
田小燕问道:“你说儿子预计的到底准不准?我也偷偷地问了我的同事,大家都说这个可能性不小。要不也不会让《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讲话发表出来。”
“我怎么知道?”郭知言摇了摇头,说道,“说真的,你刚才说的没错。我现在好多事真想找儿子商量商量。我总觉得他什么时候都成竹在胸。”
田小燕得意地笑了一下,说道:“老郭,你真的遇到麻烦事想请教儿子了?”
郭知言放下筷子,点了点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郭知言之所以没有说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他一贯以来秉承家属不许干政的信条,不把重要的公事带到家里来,更主要的是这件事说出来也没有用,徒增妻子的烦恼而已。
郭知言感到棘手的事就是右派们的安排。上次右派在洪杰等人的鼓动下到县委闹事,幸亏儿子郭拙诚出了一个主意,组织这些人形成各行业的专家调研组进行调研,虽然没有在书面上为他们摘帽,但变相地给予了正常的政治待遇,算是不摘帽的摘帽。
这个行动让右派们看到了希望,他们也知道他们摘帽的权力不在县委,所以这次闹事很快就平息下来,右派们兴高采烈地到各行业、各部门、各单位调研,通过他们的努力,也真的发现了不少的问题,找到了不少解决的方法,特别是在农业、工业方面找到了不少好的途径。
比如省委书记所关心的“三熟制”,在水甸县就已经完全解决这个问题的理论障碍。只要今年夏粮收割完毕就可以在全县大部分地方着手进行“二熟制”的工作。
在工业上,这些右派专家在几个县属企业和几个乡镇集体企业里,对产品、设备、工人的技术问题都进行了全面的剖析,提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办法,虽然他们提出的办法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但至少对工业生产有不少好处。
这些内容多多少少在上交给省委书记的那篇全县工作计划中有所体现,这也是这个工作计划能得到省委书记认同的一个主要原因。
现在专家调研组的工作已经完全,这些人都滞留在县城里,经常到县委大楼来找郭知言请求安排工作。
当时的安排完全是临时性的、应付性的,但如果现在不拿出一个很好的办法消化这些人,那情况很可能变得比原来更糟糕。
原来的时候,他们闹一次也只是一次,闹的时间长了只能回家。可现在,他们就在县城里,就在你的鼻子低下,赶不得骂不得。如果真要拉下脸来赶他们走,他们一定会说你郭知言忘恩负义,是一个政治投机客,将彻底得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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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我知道你想什么
可现在县里各机关单位到处都是人满为患,不说政府机关,就是企业、工厂都是人多得无法放,很多年轻人高中毕业后就无所事事,天天在街上混日子,等待招工的一天到来。不但影响家庭的和睦,让这些青年的父母焦急,也影响社会治安。
“现在只有从天上掉下一百多个岗位才能将他们安置啊。可上天能掉这么多岗位下来吗?”郭知言痛苦而自嘲地想着,“我若有权力开除懒散者就好了,将所有游手好闲、只知道整人的家伙开除掉,让右派们顶上来,县里的各项工作干得肯定比现在好得多。”
郭拙诚摇了摇头,知道这是白日做梦:就算真的有权开除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也不敢把那些空位真的安排给右派,还得听上级的安排。
最近水甸县经过了二次官场大震荡,政府机关已经空出了不少位置,虽然上级空降了曹伏昌、胡治山、厉行程等人下来,但位置还是有一些,如果挤一下,从上到下甚至能挤出二三十个位置出来。可惜,到现在政策都不明朗,硬性将右派塞进去也许会害了他们,政治(运)动一来,这些倒霉者很可能又被人踩上一千只脚。
现在曹伏昌等人正在看他的笑话呢:以前你不是很牛吗?不是把右派安抚下去了吗?他们还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帮你坐上了县委书记的宝座,现在你再拿出本事好好安抚啊,我们倒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安排他们,呵呵。
坐在丈夫身边的田小燕其实隐约猜到了丈夫担忧什么,但她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偷偷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做着家务。
第二天早上,马守仁开着车来了,他还带来一个省军区的领导。
爷爷奶奶心里很奇怪,但还是很客气地接待了客人。
这位领导当着爷爷奶奶的面高度赞扬了郭拙诚的大智大勇,并转达了军区韩司令对郭拙诚的问候,并将带来的礼物移交给了他。
等那个领导走后,马守仁载上郭拙诚姐弟俩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爷爷奶奶看着他们的吉普车走远了,他们才转身回家。
奶奶擦着欣喜的泪说道:“我们孙子真是一个天才,这么小的年纪,连高中知识都会了。比我教的那些大学生都强。”
爷爷摇头道:“现在的大学生能叫大学生?都是人家推荐上来的,只要……,有的小学都没毕业就进大学,瞎闹。”
奶奶说道:“我看我们孙子说的对,国家肯定在不久就会恢复高考。”
爷爷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逻辑性也强。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呵呵,就不说你的逻辑了,你的逻辑知识还是从我这里学的呢。回去吧,人家谢教授说不定又来找你下棋呢。”奶奶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拙诚帮我刻了那么多资料,我一下子轻松多了,有时间和谢教授好好地下几盘。……,他的字可是比我强多了,比他爸爸的也强。好像练了好多年的人写出来的。”
……
坐在车上的郭拙诚可没有爷爷奶奶这么多感叹,也没有爸爸妈妈他们的烦恼,他不时跟马守仁谈起军人的事,也不时跟姐姐谈起家里的事。
在马守仁看来,郭拙诚的这个姐姐一点也不像姐姐,完全是他的妹妹。无论是身高、气质、胆量还是说话的水平,郭拙诚都明显高出一筹。
一路上,郭香莲也如妹妹一般缠着郭拙诚问这问那,不但问家乡的事,就连省城的事也要请教他。好像他是住省城,她住乡下县城一般。
这让马守仁很无语,不过,他仔细想想自己,发觉自己除了年龄、身高有优势外,其他什么都比不上这个小孩:这人比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回到家里没有多久,父母就下班回来了。母亲田小燕很惊讶郭拙诚这么快就回来,问他为什么不多主几晚,而父亲郭知言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郭知言刚吃完饭,就对郭拙诚道:“快点吃,吃完了到我书房来。我有事找你。”明显地,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母亲田小燕自然不依:“老郭,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你以为孩子是一条牛啊。就是一条牛也要让他吃饱草吧?坐了一天的车多累,还要他替你想你们大人的事情。拙诚,别听你爸的,慢慢吃,多吃点。”
郭知言老脸一红,没说话,慢慢地走进了书房。
郭拙诚笑了笑,对母亲说道:“妈,爸爸这是为了工作。他知道我有办法,只想早点从我脑海里掏出来,所以这么性急。”
田小燕惊喜地问道:“儿子,你真有办法?”
郭拙诚点了点头。
母亲喜滋滋地走进厨房,倒了两杯茶,一齐递给郭拙诚:“给他送过去,这两天他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我就知道儿子有办法,真是我的好儿子。”
郭拙诚走进书房,捧着一杯茶放在父亲郭知言面前,问道:“爸,你是在为右派的事忧心吧?”
郭知言先是愣住了,接着心里一阵悸动,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看着父亲焦急的眼神,郭拙诚本想说一句调皮话,但还是忍住了,回答道:“很好的办法没有,但有一个应付的办法让你们暂时摆脱烦恼。”
郭知言脱口责备道:“怎么又是应付的办法?上次那个办法是应付,现在又是应付,你就不能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出来?”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几天来连一个临时办法都没想出来呢。不过,他是父亲,郭拙诚是儿子,父亲骂儿子天经地义。他这么说话是因为他心底里认为儿子比自己强,相信儿子能想出好办法。
郭拙诚微笑道:“有总比没有强啊。”
郭知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问道:“临时应付他们,他们还会听吗?”
郭拙诚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之所以想出的办法都是临时的,是因为政策没变,只能如此。只要上级不给右派摘帽,我们就不可能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来。要彻底解决他们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官复原职。可是,现在的局势下可能吗?”
郭知言认同地说道:“是呀。国家没有新的政策下来,不说我一个县委书记没办法,就是一个省委书记也没有办法。……,问题是骗他们一次可以,再骗一次可就难了,他们都是聪明人。你说,他们会接受我们想出的临时办法吗?”
郭拙诚自信地说道:“正因为他们是聪明人,他们肯定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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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收买人心
郭知言摇头道:“难。这次如果还是像上次那样让他们临时拼凑起来做一件临时性的事情,他们恐怕不会满足。可现在哪里找到相对稳定的工作呢?万一国家对右派的政策几年不变,我们就得包他们几年。”
郭拙诚自然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他们能稳定工作好几年。”
“什么办法?真的能工作好几年?”郭知言脱口问道。这几天他可是为了这件事想破了脑袋,可一直没有想出妥善的办法了。
郭拙诚轻松地说道:“办一个新的工厂,或者新的企业。”
郭知言脸色一下变了,灰心丧气地说道:“你想出来的就是这个办法?我都考虑过无数次了。现在工厂企业普遍不好,我们建什么工厂办什么企业?又哪里来的钱?总不能专门建一个靠财政补贴而存在的工厂来安置他们吧?即使我同意,其他领导也不会同意。与其这么折腾,这么浪费,还不如将他们召集起来天天学习文件。”
郭拙诚微笑着说道:“爸,你把问题看得太绝对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所考虑的工厂、企业就一定是亏本的,只能吃财政补贴?”
郭知言忍不住冷笑道:“那你说办什么工厂,机械?化肥?水泥?棉纺?”
郭拙诚摇头道:“都不是!我要办的是印刷厂!”
郭知言大惊:“什么?印刷厂?印刷厂能赚什么钱?现在有几个人看书?你不是去过新华书店吗?你看里面有几个买书的,里面又有几本书?”
郭拙诚笑着反问道:“对啊,里面没有几本书,也没有几个人看,没有几个人买。呵呵,万一,我是说万一,某一天买书的人突然多了起来,看书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新华书店能提供这么多书吗?他们又到哪里进货?”
郭知言不笨,他立即想到了什么,但依然很怀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高考肯定在近期恢复?到时候需要考试书籍、考试资料的人有很多?”
郭拙诚点了点头:“肯定的。你是县委书记,又是从下面一步步升上来的。你说一句实话,你说现在有几个下乡知青愿意扎根农村的、有几个不想回城的?如果国家恢复高考制度,那就是他们奔向理想的一条康庄大道。他们能不抓住这次机会吗?能不渴望得到高考所需的书籍、所需的资料吗?”
他接着说道:“这次我到爷爷家也了解了一下情况,大学现在也很缺相应的教材。如果大学招收大批的大学生进去,教材更是缺的厉害,而且没有人能为他们解决这个问题。爸,如果我们利用右派中的知识分子,利用他们渊博的知识,借鉴以前的高考资料,不是很容易编出一套自学丛书、自学资料?如果我们把爷爷奶奶他们集中起来,不就可以编辑大学教材?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郭知言心动了,但又不敢肯定,他问道:“假设真如你所言恢复高考,难道办这个印刷厂就没有一点风险?”
郭拙诚见爸爸转意了,马上说道:“当然没有风险。”接着,他又说道,“但是,有很多困难。”
郭知言说道:“是啊。哪里筹集这么多资金?时间这么紧,哪里找厂房,哪里找机器?”
郭拙诚说道:“厂房、机器什么的倒是可以找军队帮忙。我找他们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军事储备库有几台印刷机器,加上我们县印刷厂的机器,基本就可以了。厂房的话,县印刷厂的厂房修缮一下就可以扩大,我相信我们县里也有闲置的厂房。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租用军工厂的厂房。现在不但是地方上的企业经营困难,军工厂的效益也不是很好,很多军工厂都有闲置的厂房。当然,跟军队打交道得找上级领导才行。”
军事储备库可不单单储存武器弹药、粮食衣被、医药建材,还储备一部分宣传、通信用的机器设备、仪器仪表。印刷机、纸张作为宣传用的一个主要物资,必不可少。
郭知言知道儿子现在的能耐,不但结识了好几个军工厂的领导,还与省军区司令有私交,如果租用他们的印刷设备,对方很可能同意,也许还不要租金使用费什么的。运气好的好,很可能会以更新设备的名义将旧的以低价卖给县里。
郭知言不再怀疑儿子的想法,而是直接问道:“那你对资金和人员问题怎么考虑的?这个印刷厂能容纳一百多号人吗?”
郭拙诚说道:“少了!就是再来一百多也能容纳。爸,你是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大的需求量。如果你知道就不会这么问。”
郭知言瞪大眼睛,很吃惊地问道:“还需要一百多?”
郭拙诚说道:“我是说可以容纳,但没有说一点要这么多。”
郭知言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需要的多少人手总有一个大概吧,怎么这么随意?”
郭拙诚笑着说道:“爸,你别急啊。这个印刷厂不是普通的印刷厂,它的主要功能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安置那一百多号人。但是,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既然我们已经帮他们了,就要把事情做到最好,就要帮他们帮到底。说句觉悟低的话,就是把人情全部收到你的手上,让他们一辈子感激你,让他们家属也感激你。不给其他任何人插手的机会。”
郭知言有点古怪地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儿子,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有点怪异,说话办事与别人不同。这个不同不仅仅是指他与其他孩子不同,而是指与普通大人的思维、与当今的潮流格格不入。
他说道:“儿子,既然我们办印刷厂,就必须优先考虑赚钱吧。只有赚了钱才能安排他们,才可能逐步接纳他们的家属。你别把前提条件搞反了。你把几百号人全部集中起来,到时候就是吃饭、住宿都是大问题,更别说发工资了。”
郭拙诚很自信地笑道:“爸,这不是先有鸡还有先有蛋的问题。现在蛋有了,而且有很多蛋,关键就在如我们怎么建设孵蛋房,关键在于我们怎么将孵出来的小鸡养大,考虑小鸡养大后是杀了自己吃还是卖掉。”
郭知言显得很无奈地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我相信马上会恢复高考、考生马上会需要大量的高考资料,我们新办的这个印刷厂也会很快赚钱,能养活一大帮子人。……,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做哪些工作?从哪里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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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老爸你该读书
郭拙诚苦笑道:“爸,你是当老子的,又是县委书记,不会让我这个少年儿童做这些事吧?这种事我都指明方向了,你还问,真是,……,我真不知道你是懒还是真的想不到。”
他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老爸,我真是奇怪,爷爷奶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你和伯伯怎么都没读多少书?你还算混得可以,多少混到县委书记,伯伯到现在还只是工厂里一个小小的领导。”
郭知言哭笑不得,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少年儿童。你听你自己刚才说话的口气,比地委书记还要牛。”他学着儿子的口气说道,“‘这种事我都指明方向了’,你说,你是地委书记还是省委书记?”
说到这里,他也很惭愧地说道:“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知识学少了。我们还没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爷爷奶奶都调到大西北搞绝密工程去了,家里就是我和你伯伯。我们没有人管,天天玩,哪里会去学习?等你爷爷奶奶从大西北回来,他们想管我们也管不了。再后来他们又被打倒了,大家都说知识越多越反动,我们就更加没有读书了。我和你妈妈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
对于这段历史,郭拙诚是清楚的,正如前世一部描写中国火箭发展的电视剧所说的,参与这个工程的人“献了青春献子孙”。
郭拙诚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道:“别!我可没有这么坚实的肩膀承担这么大的责任。老爸,不是我做儿子的说你,你还是抽时间多读书,将来肯定是一个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年代。凭你现在的念了二年高中的水平,在几个大老粗中间算是知识分子,但满足不了社会的发展。你将来若还想往上走,我建议你认真读书。我们制订出一个长期的学习计划,你和妈妈都学习,我来当你们的老师。”
郭知言脱口问道:“我们……我和你妈妈还要读书?你来当老师?”
郭拙诚点头道:“是啊。你不会因为我当你们的老师,你就感到脸红不好意思吧?你是领导,所有的道理都懂,我就不说了。”
他心道:若想将来分享到干部知识化、年轻化的红利,你真的得好好学习,将来争取拿到大学文凭。
郭知言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印刷厂的事你再仔细说说。”
郭拙诚笑了笑,说道:“当然是把现在的那个小印刷厂升级,首先向上级申请发行权,其次就是印刷厂本事的升级,现在的厂房面积太小了。以前只给孩子们印一印作业本,给你们县里,给下面的公社印一印文件、公告、宣传资料,印一印农村使用的小册子什么的还可以,真要大规模印刷肯定不行,最多只能做其中的一个厂房。
资金的问题,我建议采取多种筹集资金的办法,首先是向工人定向集资,向社会上有钱人借款,然后是银行贷款,再就是延迟支付材料供应商的货款,这些办法一起使用,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听到这里,郭知言马上说道:“停!停!你说的这些办法一条都行不通。”
见儿子不以为然,他说道:“向工人集资,你说的轻松,可你知道这五个字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被登天还难吗?这些右派哪里有钱?现在能够维持生活就不错了。你向他们集资,还不如杀了他们。向社会上有钱人借款,你找谁啊?现在谁有钱借出来?就是有钱,他又敢借给我们吗?延迟支付材料供应商的货款?延迟三四个月甚至半年都行,但还是没有现金摆在我们面前啊。唯一有点实际意义的就是向信用合作社贷款,但能贷多少?五千就撑破天了,这还是看在我县委书记的面子上。”
郭拙诚说道:“如果不难,我们怎么可能阻止大批人涌进这个工厂?虽然不能从右派和他们家属的手中拿到钱,但我们可以推迟给他们支付工资,这不变相地是从他们手里集资吗?只要顶过二三个月就够了。实际上,爸,只要你能从信用合作社贷到一万元的真金白银,这个工厂就可以办成。”
本来他想说自己可以临时借一笔资金给周转一下,但想起这个时代还是忍住不说了。
郭知言对儿子说的只要顶住“二三个月”很无语,但也认可了这个时间段。他不相信的是另外一件事,问道:“你说有很多人要进厂?依我看,不到印刷厂赚钱是没有人愿意进厂的,明摆着这么多人进来吃闲饭,谁愿意来?”
郭拙诚说道:“所以我们应该把这个厂搞得越悲壮越好,把现在印刷厂里原有的领导吓出去是最好。让其他人都看不到希望,让其他领导都不愿意插手,让他们以为能在岸上看你的笑话,那就太美了。”
郭知言苦笑道:“儿子,你心里怎么就那么阴暗?”
郭拙诚笑道:“反差大,大家的震撼感就强啊。半年之后,那些人还不大跌眼镜?右派们还不昂首挺胸?他们还不死心塌地地感激你?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老爸英明,认为你力挽狂澜是好汉,将来谁敢不服你?”
郭知言无语地看着儿子,说道:“小子,你要当官就好了。估计没有几个人能玩得过你的。”
郭拙诚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你说我为什么跳级?还不是为了早日当官。……,对了,爸,这事要做出轰动效果,我们还要把妈妈利用一下。”
郭知言没有过多地在意儿子的大言不惭,而是问道:“这事怎么与你妈妈有关系?让她组织老师编写教材?”
郭拙诚摇头道:“不是,你利用权力把妈妈从县教委办公室主任位置调出来,担任印刷厂办公室副主任。”
郭知言脱口说道:“你这不是坑害你妈妈吗?她现在可是副科级干部,到一个股级印刷厂本身就已经不妥当,你还让她担任办公室副主任,连降三级都不止。”
郭拙诚知道在近二十年都没有什么公务员的说法,政府官员和企业领导的交流没有前世的严格,而是非常频繁,只要需要随时可以改变身份。只要印刷厂出了成绩,母亲的职位飙升很容易。
他说道:“对啊。连你都这么认为,事情就更好办了,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你在破釜沉舟。心里阴暗的人会认为你是在做意气之争,为了面子做傻事。而右派们则会认为你是在和他们同甘共苦,是真心实意想帮他们。领导们会以为你在以身作则,为了稳定大局而牺牲自我。另外,等印刷厂腾飞的时候,就更能衬托你有先见之明。这叫一箭双雕,不,应该说是一箭多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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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二章 与军长讨价还价
柳程智想不到这个小孩子跟自己说这些虚而又虚的东西,但仔细一想他的话又很有道理。对于目前国内的局势,开始掌权的一方为了反击不甘心放权的一方,真的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契机,以便名正言顺的洗牌。
而这种事也确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要说出来,那可会犯政治错误。估计郭拙诚是看着自己是柳援朝的父亲份上才把话说得这么透,但为了保护他自己又不能真的说得太透。
柳程智心里惊讶不已:“不可能吧?他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这么懂政治?我作为一名军方高层干部也懵懵懂懂的,哪里像他这么有条理?”
他说道:“好,这些东西太深奥,我就不问了。那你能不能说说你组建的这支特战队将来在战争中的作用?这个没有必要保密吧?”
不料,郭拙诚还是摇头,说道:“柳军长,我不是不想说,更没有藏私的意思。是因为我现在还在摸索阶段,很多问题我还没想清楚。只是知道现在部队的训练太呆板,太千篇一律。我的训练的是好还是不好,我现在还说不清楚。”
见柳程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郭拙诚只好说道:“柳军长,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起了《西游记》里有关孙悟空跟牛魔王打架的事。为了取得芭蕉扇,孙悟空钻到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让她束手无措,只能乖乖交出扇子。如果我们也有这么一支部队,那不很好玩,很厉害吗?”。
郭拙诚知道前世特种兵的作用,虽然不能如军事专家那样说得深入、系统,但在柳程智面前显摆绝对绰绰有余。但郭拙诚知道领先半步是神仙,领先一步是疯子。他宁愿将来多花时间与柳程智或者柳援朝慢慢地探讨出来,而不是将前世特种兵的理论大吹特吹,表现得比诸葛亮还妖孽。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只将军队当走上仕途的跳板,而不是最终目标。
他已经有了让柳援朝将来当他在军队里的代言人、实践者的想法。
柳程智绝对是人精,郭拙诚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岂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不知道郭拙诚到底知道多少想到了多少。
见郭拙诚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起了其他事:“你觉得这支特战队的规模还需要扩大吗?还能扩大吗?”。
郭拙诚笑道:“柳军长这是明知故问了。我现在只是在摸索而已。”
柳程智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的这种尝试很好。也许经过这场战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就是现在,我自己都想成为里面的一员。”
郭拙诚心道:这是军队未来发展的方向。能不好吗?他说道:“我也相信经过这场战争之后,我们的军队会脱胎换骨。我相信你我心里的担忧随着战场战争的结束而消除。”
柳程智眼睛一亮,转而问道:“你认为在这次战争中我们国家会受到意味的压力吗?”。
郭拙诚说道:“我也看过《三国演义》。我认为三足才能鼎立,只要我国不彻底倒向那一边,或者不给别人有一种彻底倒向那一边的感觉,外面的压力是微乎其微。”
柳程智很认同地点了点头,一副真不理解的样子问道:“为什么你的心思不在军队里?军队是一个可以很好发挥你聪明才智的地方。”
郭拙诚心道:我前世就是在地方从政,对军事连半桶水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扬短避长?再说,中国经过了与越南的战争后。后面几十年都没有战争了,我可不想在里面养老。他说道:“柳军长,你不觉得跟一个小孩谈论这种问题,有点好笑吗?”。
柳程智伸手在郭拙诚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说道:“老子现在可没把你当小孩子。跟老朋友私下谈的话都和你说了,你小子还开这种玩笑?难道老子真的就这么不堪,不值得你认真对待?”
听到郭拙诚脑袋上发出的声音,一直站在门口的警卫员大吃一惊,不解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者明显是闹着玩:“一个军长跟小孩子怎么好成这样?”
郭拙诚真不想袒露自己的想法,更不想向外人亮出自己今后的计划。可面对一个大权在握的军长,面对一个对自己寄予厚望的长辈,面对一个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官员,他知道自己必须说出一点什么才能让对方相信。
他想了想。说道:“我并不是对军事不感兴趣,我也曾经梦想成为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但我觉得我不是一个自我约束力很强的,不是一个甘于呆在军营默默无闻的人。我更愿意呆在地方上,施展我的抱负。施展的我才华。我希望有千千万万的农民、工人因为我而生活得幸福,我希望成千上万的孩子因为我而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
我认为将来的战争是一个全方位的战争,现在我国的战争只能集中在地面,而将来更多的集中在海洋,集中在天空。除了我们熟悉的海陆空战争,将来还有电子战、甚至太空战。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科技进步上。
没有强大的科技支持,我们的战士尚未走出军营就可能承受万里之外发射来的弹道轰炸。没有雄厚的经济支持,我们只能看着我们头顶的天空布满敌人的卫星。我们的一举一动被敌人看得清清楚楚,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很可悲。但不是不可想象。现在我们国家想造一颗卫星,必须举全国之力才行。而美国有的公司就能制造。我们能发射十颗卫星上天,对方能发射一百颗甚至一千颗卫星进入宇宙。
我们能制造出一百颗导弹,而对方能将导弹变为常规武器,就如机枪子弹一样随意发射。这种不对称只有靠我们可爱战士的生命来弥补,这无疑是我们全民族的悲哀。我们不怕牺牲是对的,但我们不能放任战士们牺牲,他们都是父母生的孩子,或者都是有孩子的父母。
与柳援朝相比,我没有他那种从小就形成的军事情结,也没有他那样从小就把部队当成自己家的思维。让他在军营里生活,他感到很幸福很知足,而我不行。但我不是厌恶军营,更不是一味地逃避,无论是你们在军队,还是我在地方,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强盛,可以说是殊途同归。”
柳程智说道:“虽然你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我们确实很危急,应该急起直追。”
郭拙诚说道:“如果我们国家还是这么你斗我我批你,我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我猜测没错,你是想我回特战队,带领柳援朝他们一起打造出一支不同于其他部队的强军吧?”
柳程智承认道:“是的。这既是帮我私人,也是帮军队帮国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次战争之后,我们国家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一定会大刀阔斧地进行军事改革,大规模裁军势在必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裁掉。”
柳程智的思维是跳跃似的,如果郭拙诚不是重生而来,他还真跟不上他的想法。
想起百万大裁军,郭拙诚不由想起了柳程智前世的遭遇,想起他和他的部队在中越边境战争中的平庸,想起在百万大裁军他和他部队黯然而退,也想起他被转业到地方担任省政协副主席后的郁郁不乐……
柳程智继续说道:“军队要改革,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跟你谈了这么多,让我更加坚定了来之前所下的决心。我,尽我所能,全力建设这支队伍。我希望这支部队能经得起战火的洗礼,也希望更多的部队领导从战场上看出其不同。
现在这支部队还不能离开你,需要你的领导。我希望你能再带他们一段时间,将他们训练好了,再带他们在进行一次要求更加严苛的军事演习。等将来战事爆发前,我可以保证让你离开部队,不参加战事。可以吗?”。
看着柳程智炯炯有神的目光,郭拙诚没有避开,他认真地说道:“不!”
柳程智脸上不由一阵失望,再次劝说道:“这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吧?学校方面我们军方可以去做工作。如果他们坚决不同意,你可以从这所大学退学。拼着我这张老脸,将你安排到京城的庆华大学、燕京大学去学习……”
为了让郭拙诚进部队,柳程智不惜泄漏了军事秘密:“这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显然暗示中越边境战争爆发的日子快了。
他不知道的是郭拙诚不但知道战争的脚步声近了,甚至还知道战争爆发的具体时间,知道我军的相关部署,就是他这个军长也没有郭拙诚知道的多。
郭拙诚认真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愿意进入部队带领他们,但我不希望在战争爆发前离开。相反,我希望上战场并一直到这场边境战争结束。但我有两个要求……”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程智。
柳程智愕然地看着郭拙诚,脱口问道:“什么,你愿意将来上战场?”
第二0二章与军长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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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三章 你不能阻我升官
郭拙诚没有回答,眼睛依然看着对方。
柳程智又问道:“两个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保证满足。”
郭拙诚认真说道:“这两个要求都很过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年纪太小,将来很可能使你为难。”
柳程智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的年龄早已经是问题,很多人都认可了你对特战队的指挥。我相信我柳程智,我相信我们军方更能接受你的年龄。想必你也知道,我们部队有特招这件事,在文工团和体育单位七八岁娃娃成为军人的事并不罕见。在我们野战部队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有特招入伍成为我们摔打教官的。就是普通士兵,也有不少的士兵只有十五、十六岁,高中毕业无事可干了就让他们到部队来消磨时间。
按过去的虚岁,你也有十三岁了,外表看起来比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兵成熟得多。说实在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把你看成什么人才好。科学家?神童?还是优秀的军事干部?……,说吧,你有两个什么要求?”
郭拙诚说道:“第一,我希望上级派一个思想过硬,但办事灵活的人到我们特战队当指导员。虽然我们现在的级别只有排级,但我需要上面派来的干部级别大于或等于营级,以实实在在的事实证明上级领导是支持我们特战队的,证明上级是默许或支持我们特战队与其他部队的不同。但是,你们派来的这个领导在军事方面必须听我的,所有训练不能随便插手干涉。在政治上,只要我们没有违反军纪军法,他就得放手让我们做。
第二,希望上级组织在战功酬谢上平等地对待我们和其他部队。不能因为我们特战队的副队长是你的儿子,为了表现你的高风亮节而故意抹杀我们的战功,故意不让我和柳援朝升官。如果你觉得为难。请你将我们调到其他部队,调到一个能公平对待我们的地方。”
柳程智先是愕然地看着这个小孩,接着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想不到你这家伙是一个官迷啊。你就认为一旦上战场,你们特战队就会立大功?”
郭拙诚说道:“铁定无疑。我相信你已经从上次演习中看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亲自过来找我谈话。仅仅凭我个人,我自信还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柳程智微笑着说道:“如果单纯从战果上来看,特战队在这次演习中的表现也不见得如何突出,也就是深入山区找到了躲藏在里面的蓝军。现在说不上是因为他们运气好还是因为他们战术对路。
我之所以看重特战队。是因为他们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我发现每一个士兵都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都有思路、有想法的人,能够根据地形、地貌、植物来判定方向,能识别是否有人经过等等。虽然我们的侦察兵在某些方面也行,但综合起来就大大不如他们。
在深山老林里,我看到特战队随便几个士兵都能形成一个有战斗力的小队。虽然老兵和新兵之间有矛盾,但他们现在已经能做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每个人只安心地负责他们负责的区域或方向。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各尽所能’这四个字,这很让我欣慰。这也是超过我们侦察兵的一个地方。
我们的侦察兵虽然也是各有各的本事,但灵活性不够,每个人的本事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有力量的大小不同。只有技术的生疏差别。”
显然,柳程智的谈话依然以特战队本事为主,对郭拙诚的要求谈的很少。
郭拙诚不得不提醒道:“柳军长,你似乎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柳程智一愣,笑道:“呵呵,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可以答应你!等你重新上任后,我任命你为代理连长,特战队也将扩充为一个标准的连。战后,即使你们特战队没有取得大的战果,我保证你以不低于连级干部的身份走出部队。如果你们在战场真的立了大功。该怎么奖励就怎么奖励,该怎么提拔就怎么提拔。
但你的职位最高不超过副团级,毕竟你太年轻。除非这场战争持续时间长,长到你十八岁时你还在战场上。或者我的上级首长点名提拔你,那我不给你设置任何限制条件。”
郭拙诚笑道:“有柳军长不阻拦我升官就行。……,那派指导员的事呢?”
柳程智说道:“这个更没问题。你要找一个挡箭牌,我总不能不保护你们。你都敢伸手要官,我保护一下我的儿子也不算太自私。再说,有一个稳重的人跟着你们,我能更好地掌握你们特战队的情况。”
郭拙诚白了柳程智一眼,说道:“你怎么不说给你减轻了压力。减少了别人可能对你的中伤。而且,你有了派下来的这个特务。你还可以更快地知道我们的训练秘密。我估计没错的话,他肯定会将我们的一切都整理成文字交给军部。交到你的手里吧?”
柳程智笑道:“咱们都有好处。你看你……小子,一旦你拥有了正式的军籍,你可不要在我面前吊儿郎当,我告诉你,犯了军规我可是要关你禁闭的。”
郭拙诚说道:“柳军长大人,你就这么吝啬?我自由自在的时间不多了。下次见到你,不是立正就是敬礼,说一句就是一个‘报告首长’,你不烦?”
柳程智道:“我烦什么?军队本来就是这样。”
谈完,柳程智笑眯眯地走了。
粟广笙在第一时间里找到郭拙诚,劈头问道:“小郭,他是不是要你到军队去?”
郭拙诚对这个老头的敏感很佩服,承认道:“是的。我答应了,过去几个月的时间。”
粟广笙急了,大声说道:“你怎么能答应呢?你明明是一个科研人员,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巨大贡献的科学家,怎么能去当士兵呢?不行!不行!你这一去就是羊落虎口,他们不可能放你回来的。你以为他们答应几个月就真的只有几个月?不可能!”
说着,他转身就走:“我就知道他不怀好心,单独找你谈,利用你的幼稚哄你答应。我得找赵启东去,让他出面回绝他。哪有这么浪费人才的嘛,哼!真是不像话。”
老头去的时候风风火火,回的时候垂头丧气,嘴里喃喃地说道:“人不能太优秀,不能太优秀啊,都成香饽饽了……”
不知军方是怎么做工作的,第二天上午赵启东校长亲自找郭拙诚谈话,询问他是否真心想去部队。如果内心不希望去军队,赵启东表示他可以向军方说明,让军方放弃让他参军,并保证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郭拙诚想不到这么多人他的事操心。不缺年轻人雄心的他还是表示自己自愿到部队呆一段时间,并申请休学一年。
赵启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愿意,我也不能说什么,你年纪小,去部队磨练磨练也好。说句内心话,我希望你能在学术界、科技界发展。我相信我的判断,只要你潜心于科研,你绝对可以成为一位著名的科学家,将来的成就就远远超越粟教授,超越我。不过,若想学校放行,你还得征得你父母的同意。你家里把你交给我们,我们得为你的父母负责。”
郭拙诚的父亲虽然是地区行署副专员,但他并不知道战争即将爆发,见军方如此重视儿子,知道儿子本事的他很爽快地同意儿子休学一年去部队。在他看来,去部队锻炼一段时间对儿子的成长有好处。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电话很突然,但赵启东的小九九没有得逞。
郭知言还在郭拙诚的请求下,同意马上签署同意儿子休学进部队的书面意见书。
当郭拙诚告别欲离开时,赵启东校长突然问道:“小子,你是在耍我们吧?”
郭拙诚愕然地看着这位令人尊敬的校长。
赵启东冷笑道:“你把我们滇南大学当棋子?”
郭拙诚心里一激灵,面对这种聪明人,他还是装傻地说道:“赵校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到部队只不过是呆一段时间而已,怎么说得上利用滇南大学?我很希望滇南大学将来还能如现在一样一如既往地支持我。”
赵启东说道:“支持你肯定是支持你,但你这么做给人一种被卖了还帮你数钱的感觉。我心里不是滋味啊。”
郭拙诚连忙说道:“我现在是自己卖自己,哪里敢卖你啊?”
见赵校长一副痛心的样子,郭拙诚诚恳地说道:“赵校长,其他的我不想说什么,我只能说这个时代是澎湃的时代,这个时代是大有作为的时代,这个时代是我们应该积极进取的时代。伟人说过,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我想尽我所能做出一番事业,请赵校长支持。”
赵启东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你非池中之物,我知道你有风云际会的时候,但想不到你的路是这么走的。人的心只有一颗,人家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而你却是一颗红心无数种准备,能行吗?仅仅其中的一件就足够让人熬尽一生的精力……”
郭拙诚心里怦怦直跳,他不知道这个校长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更不知道他知道到什么程度,他含糊着说道:“路,终究有人才能成为路,险处有危险,但也有极美的风光。”
第二0三章你不能阻我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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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四章 官升两级
赵启东笑了一声,说道:“小子,我跟你谈抽象,你就跟我谈具体。我跟你谈具体,你又跟我谈抽象。我懒得跟你打机锋了,我也不想寻找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现在我请你稍微说一下你的那个骗局,让我分析一下成功的可能性。”
郭拙诚想不到校长知道了自己跟粟广笙教授的谈话,当时他可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他心道:“难道粟广笙教授上心了?”
虽然赵启东他们这么做,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但郭拙诚对这些有名望的知识分子如此重视自己的意见,心里还是很感动。
于是,郭拙诚从美日等西方国家对中国技术封锁的特点谈起,分析了我国半导体技术的现状,谈到了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的难点,同时还“预测”了今后几年电子计算机的发展状况,以及计算机在有关行业的应用……。
谈完这些,郭拙诚还把自己为什么设计骗局、骗局所需的道具如何获得、如何进行舆论宣传以引起西方国家的注意、如果骗局失败如何减少政治影响等等方面,坦诚地谈了自己的想法。
开始的时候,赵启东只是抱着一种好玩的心理来听的,只要郭拙诚做的不是很过分,如果这个“骗局”里的技术进步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他就会支持。可是,听着听着,他发现这个绝对不是一个骗局这么简单,不管这个骗局是不是能骗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郭拙诚的思路和对计算机的定位都是革命性,有极强的指导意义和现实意义。完全可以说,如果中国的计算机技术按照郭拙诚所说的思路进行开发、研究,中国在这一领域绝对能取得长足的进步,在计算机应用上很可能与西方国家平起平坐!
赵启东激动了,有点失态地说道:“小郭。你这个思路太棒了!”
郭拙诚高兴地问道:“你是说我们真的骗倒美国佬?”
说实在的,他对能不能骗到西方国家,心里还真没有底。美国的星球大战计划能骗到苏联,那是以美国为主体,全方位地对苏联进行技术欺骗,里面可是有很多实实在在的高科技,有很多苏联无法赶超的技术,这才让苏联上当,继而走上军备竞争的不归路,最后导致庞大的苏联帝国崩溃的。
他现在是单打独斗。即使有重生的知识做底,力量也是极其薄弱,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如果将滇南大学拉上自己的战车,希望就大了许多。
赵启东一脸尴尬,说道:“我说的是你对未来计算机的描述,是这个思路太好了,我完全赞同。能不能欺骗美国,我真不敢说。如果你一定要我说,我只能老实告诉你,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人家不会只看到一台设备性能好就会认为我们的技术达到甚至超过他们的水平。”
郭拙诚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心道:我的赵校长,未来计算机的发展本来就是这么发展的,我只是实事求是地描述了一下。你能不赞同?
看到郭拙诚脸上的失望,赵启东说道:“小郭,这个骗局成功不成功已经是小事,如何让我们国家的科学家顺着这个思路研究计算机才是大事,如果这样,我们就能在这一领域跟上西方国家的步伐。技术落后不是靠引进几台先进设备就能赶超的,我们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努力。我赞成你对粟广笙教授说的那番话:不能制造大规模集成电路,我们就全力以赴研究它们的应用,把它们的功能用到极处,然后反过来促进大规模集成电路的设计和制造。”
郭拙诚哭笑不得。他拿自己安慰粟广笙的话来安慰自己:我的赵校长,我说那些话,是不希望粟广笙教授他们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摸索。你知道我脑海里有很多很多超前的知识吗?别人拿了美国的几台先进设备也许没什么用处,而我可有大用。我可以把它们养成能生金蛋的母鸡。能用这些金蛋孵化出一只只炫丽的凤凰!
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就是说出来赵启东也不会相信。还是继续按原来的思路来实施这个骗局吧,也许有了滇南大学的帮忙,有了粟广笙教授在8080芯片仿制中的经历,有了在国外培训计算机的外婆,有了外公过去的红粉知己詹妮的帮忙,这个骗局真能取得一定的成功,能购买到几台高科技设备。
赵启东当然也不反对骗局的进行。只不过他将郭拙诚的最终目的——骗得美国人出售高科技设备——当成了副产品。在他心里,能买到高科技设备就买。不能买到也无所谓,只要中国在计算机研究上不走弯路就行。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启东郭拙诚所说的先大力宣传粟广笙教授的科研成果,特别是宣传他在8080芯片仿制过程中的贡献,让国人和外国人“知道”滇南大学有很强的集成电路研发能力。
由滇南大学公开出版发行有关z80微处理器的技术手册,预测z80芯片在工业方面的应用,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滇南大学已经完全掌握了z80微处理器的内在技术。
这些都是为下一阶段,滇南大学能制造计算机做技术铺垫,等郭拙诚设计的计算机出来时,其他人不会感到很突兀。
谈到最后,赵启东又说道:“小郭,我真的不想你加入军队。军队有几百万士兵,有你一个不多,缺你一个不少。如果你加入军队后进行从事科研,我还可以理解,可听柳军长说,你进入部队后,要当普通的军官,带领一个连队进行训练,我觉得你这是捡了芝麻扔掉了西瓜,得不偿失啊。”
郭拙诚说道:“就当圆我当将军的梦,就当我去锻炼身体,磨练意志吧。我想有了这段军旅生涯,对我今后的人生发展有好处,能够让我将来面对困难的时候都勇往直前。我还年轻,就算真的耽误半年、一年,那也问题不大。赵校长,你说呢?我倒是觉得每个大学生在进入大学前进行几个月甚至更多一段时间的军训也有好处。”
前世大学生军训都成了惯例,郭拙诚此时拿来作为一个劝说赵启东的理由。
赵启东说道:“我不是反对你短时间进军营。我担心的是你一旦进了军营,一旦训练部队出了成绩,他们就不会让你走了。让你当一辈子的军事主管,让你指挥千军万马。那时候,意气风发的你还记得有科研任务等着你?”
郭拙诚笑了:“呵呵,赵校长真是对我有信心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指挥千军万马,我还真可能不会回到书斋里搞科研。不过,我可没有这个雄心,你就放心吧。”
赵启东无可奈何地说道:“到时候再说吧,我也看不准你将来会怎样。”
……
粟广笙动身之前也找郭拙诚谈了很久,他依然对郭拙诚进入军队耿耿于怀。说了好一会之后,又问郭拙诚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郭拙诚想起眼前的大佬是电子领域的专家,就试探着说了一个设想,问粟教授能不能利用微处理器设计一种大功率全频段跳频发射电台,并简单说了一下它的功能。
粟广笙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功率,这么大的频宽,不是造成信号污染吗?虽然能压制敌人的通信,那我们自己通信怎么办?”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下看出了它的应用。郭拙诚笑道:“粟教授,我就是要造成大面积信号污染,让周围所有人开不了电台,将周围所有的电台全部干扰、屏蔽。”
粟教授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掌握主导权,随时可以关闭噪音发射,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发射真正的信号,而敌人却不行。……,不过,这个频率跳动的难度很大,这么快速地变换,不但对功放管的质量要求很高,对数字通道芯片的要求也很高,z80芯片倒是可以承担相关的数据处理。我找找兄弟单位,估计只要将多台机器组合起来能基本实现你的目的,但时间方面我无法向你保证。”
郭拙诚已经很满意了,连忙说道:“谢谢,只要你有心就行。其实,这个未必不能作为我们将来为军方开发的一种新产品,时间长点没关系。”
听到这里,粟广笙教授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郭,你脑瓜这么聪明,为什么要参军呢?你看你随便说出一个意见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创意。”
郭拙诚的脸微微有点发红,实际上他刚才提的就是前世几乎人人都知道的电子对抗概念的雏形。电子信号压制技术以前就有,只是郭拙诚希望将以前的压制技术与现在的计算机技术综合起来,生产出一种更先进的压制设备,以实现一定程度上的单向透明。
同时也是给粟广笙教授一个任务,让他有事做,免得他不在学校的时候,这个老头什么时候又冒出仿制什么微处理器的念头来。
参与科技成果鉴定的科学家、专家、技术人员、总参领导以及军方领导离开后没有多久,郭拙诚就接到了军方的命令。
在这纸命令里,郭拙诚被任命为军队连级干部。相比以前的排长,跳过副连级而连升两级。让郭拙诚迷惑不解的是,上级命令他就地等待特战队的到来:“特战队怎么到这里来?”
第二0四章官升两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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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五章 我是来征服你们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恢复军衔制,军队干部之间一般以职务等级来区分,如排级干部、连级干部、营级干部等等。郭拙诚在军中大佬的关照或者说干预下,成了一名连级干部,与普通士兵相比,也就是军装的上衣多两个口袋而已。
看到命令上说特战队将乘火车来广桂省,郭拙诚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头,感觉有些事情失去了掌控:“一支一百多人的小部队,为什么千里迢迢地从滇南省运到广桂省?”
他不相信这支部队过来是因为他目前在广桂省,更不相信这支部队过来是为了方便参战,参加几个月之后爆发的中越边境战争。
广桂省固然是中**队攻入越南的出发地,但滇南省一样也是出发地。
郭拙诚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后就没有再想,而是阅读随命令一起来的相关资料:特战队经过了一轮扩充,人数由原来的八十多人扩编到一百二十人。这一百二十人还不包括炊事班、司务长等人员。相关后勤工作由地方部队负责。
不出意料,柳援朝被任命为副连长,而指导员则由一名新分来的军官担任。他叫陈垚,在他的职务“指导员”三个字的后面还带了一个括号,括号里面写着一个“兼”字。至于他自己本来的职务是什么,任命书上没有体现。
根据上级安排,特战队暂时归属于51军132师817团,由该团直属。该团的团长姓甘,叫甘建新。
他看了特战队的资料,不由大吃一惊,特别是知道这个特战队的主官竟然还是一个孩子,而里面的战士有不少是高官的子弟,心里更是不爽,很头痛今后如何对待这些老爷兵。
虽然他也知道这支部队暂时归属自己管。但一旦这些老爷到处闯祸,到时候上级领导可不会管临时还是永久,非得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心情烦躁的他带着团政委一起找师首长,请求将特战队划出去,或者划归到下面的某个营里,反正就不愿意当这种部队的直接领导。
得到的结果就是被师长狂骂了一顿,说他们不敢担担子,遇到困难就躲,不是一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领导班子。直到做了检讨后,师长才放他们回来。
临走的时候。师长才悄悄地告诉他们,这支特战队是上级压下来的,就是他这个师长也没顶住。师长叫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在后勤上满足他们的特殊要求就行,其他的不用多管。
坐在回团部的车里,甘建新心里对这个无良的师长腹诽了好久:“草!骂我们的时候那么义正严词,原来你一样是软蛋,一样怕麻烦。”
郭拙诚拿着上级命令到817团报到,遇到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不过这种脸色被满脸的惊讶掩盖了,就是知道了郭拙诚年龄的团长和政委都吃惊地张大嘴巴。更别说其他不知道情况的军官了。
一个个相互打听找人询问,最后才知道这个孩子真的是特战队的主官,不是上级命令搞错了,而是他们少见多怪。
在他们看来个子高高、肌肉结实的郭拙诚年龄大约是十五六岁。如果他们如团长、政委一样看了档案的年龄,估计心脏会从嗓子眼跳出来:尼玛,不到十三岁的小孩当连长,真的没搞错?
甘建新这个团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了郭拙诚的不少材料,确认他的后台并不硬,与柳援朝、陈垚等人相比,他还是弱势者。他只有一个刚刚当上地区行署副专员的父亲。但他的资历却可以用辉煌来形容,完全可以说他能担任这个连级主官,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全国年龄最小的大学生、川昌省最高高考分数获得者、在改进坦克发动机方面做出巨大贡献、舍身保卫大坝拯救了无数生命和国家财产、主导开发了“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创建不同于侦察连的特战队、……
即是出于考验。也是出于了解,团长甘建新命令郭拙诚为战士们讲一堂课,内容由他自己决定。
郭拙诚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能力很怀疑,当时就爽快地答应下来。而且表示马上就可以开讲,无须回去准备后。
团长和政委也是爽快人,立即下令手下战士们进会堂开会。
等勤务兵带郭拙诚去会堂,甘团长对政委说道:“我就不信一个小屁孩能讲出什么道道。等下我和你就坐下面当学员,让他一个人站台上,看他能不能镇住场子。这小子一点也不懂得谦虚,能带好一支部队?哼!”
政委思想觉悟自然高一些,但也就高一些而已。他说道:“不好吧。毕竟他是新来的同志,情况还不熟悉。……。到时候他到上级首长那里告状怎么办?让罗营长陪他一下,你说呢?”
甘建新反对道:“告状?我还巴不得他去告状。上级首长又不是不知道我甘建新是什么人。会听他的?不要怕。”
政委笑道:“好吧。我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力。”
在等待战士们进会堂的时间里,郭拙诚决定给他们讲一讲狙击手的特点和有关技巧。
所有的士兵都知道狙击手的作用很大,但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错误概念,都以为只要枪法好就能当好狙击手,就能在战场上猎杀敌人,偏偏忘记了狙击手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
看到郭拙诚稚气未消的脸,战士们的反应和军官们的反应完全一样,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拙诚,然后再询问身边的人,想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明白为什么他竟然穿着干部才能穿的军服。
一时间会堂里一片嗡嗡嗡的声音,就如里面是一个大马蜂窝。
等人到齐后,坐在台下的团政委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道:“同志们,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团从后天起多增加了一个特殊的连队,这个连队的名字就叫特战队。大家鼓掌欢迎!”
等掌声响过后,团政委又说道:“特战队的连长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郭拙诚同志。郭拙诚同志虽然年纪小,但知识水平高。团党委为了提高大家的战术水平,今天安排了郭拙诚同志为我们讲课。希望同志们认真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郭拙诚同志肯定能给大家满意的答复。现在开始讲课!”
他的这话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鼓动,鼓动战士们拿问题责难郭拙诚。郭拙诚知道团长、政委等人心里打的小九九,但他并没有生气:谁叫自己年龄这么小、特战队里的人身份又那么敏感呢?
等甘团长一坐下,郭拙诚大声说道:“同志们好,刚才团政委已经介绍了我。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对大家敬一个军礼,我尊重了你们,也请你们尊重我。”说着,他大喊一声,“敬礼!”
笔直的身躯、标准的动作,让不少战士默默地点了点头,刚才因为团政委结束讲话而发出的议论声也小了许多。
郭拙诚笑着说道:“看来我这个办法还有点效果,不过,这个办法有点被动,不是靠我的真正本事让大家心服口服,好像我就知道玩这些小聪明似的。”
大家脸上一阵莞尔,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甘团长也忍不住微笑着。
郭拙诚接着说道:“其实,大家别看我年纪小,可我的教龄不短,讲课对我而言是家常便饭。去年我在家乡给参加高考的高中生当老师,辅导他们学数学。刚开始,他们也和你们一样不服啊,也是在下面议论纷纷。有人还大喊:一个小娃娃懂什么?回家去!因为他们不是军人,可没有你们这么有纪律,也没有你们这么讲礼貌,一个个直爽得很。有一个男学生还大骂学校领导,骂他们是骗子,没有老师拿一个娃娃来充数。结果呢,我只用一个办法就把他们摆平。你们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办法吗?”。
见战士笑着摇头,郭拙诚说道:“不信?其实很简单,要让学生心服,当然是用知识来打败他们。我让他们全班的学生出数学题,谁能难倒我,我立马道歉走人。结果他们推举出来的几个人都没有难倒我,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行。于是,他们服了。我征服了这个班,又征服了下一个班,最后所有的学生全恭恭敬敬地喊我‘郭老师’,当时我可很有成就感的哦。今天我能不能征服你们呢?”
一个战士举手喊道:“报告!”但他的目光却落在甘团长身上。
郭拙诚笑道:“现在我是老师,甘团长和你们一样是学生。在这里我的权力最大,你站起来说,什么事?”
战士噌地站起来,大声道:“报告!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是大学生,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吹牛。难道要我们也给你出数学题吗?”。
郭拙诚先让他坐下,然后说道:“这位战士胆子大,但听课不认真,或者说他想问题有点滞后,有点一根筋。……,我现在给你们讲的是军事知识,不是给你们上数学课。既然是军事课,我这个当老师的当然得用军事技能来征服大家。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
第二0五章我是来征服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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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六章 少年军官登台
战士们争先恐后地喊道:“是!”
但也有人加上一句:“你行吗?”。如果不是团长、政委在这,估计他们还要在“你行吗”的前面加两个字:“小子”
郭拙诚大声说道:“到底行不行,大家等着瞧。现在我举第二个例子,今年夏天,有一位叫夏海涛的师长曾经笑着问我:小郭啊,你敢不敢带刺头兵啊?我以为这位师长是说着玩的,就打肿脸充胖子,开玩笑似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敢,刺头兵也是兵,肯定能带,而且能带好。我还说我带一个班的刺头兵能干翻整个警卫连。
其实,我当时是吹牛,毕竟我没带过兵。哪里料到我们这位师长竟然是一个善于挖陷阱的人?听了我的话后,他邪恶地一笑,,立马就任命我班长,扒拉给了我二十多名刺头兵。
当时我一下傻眼了,连忙问道:夏师长,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
你们猜夏师长怎么说?他笑着说道:小郭,军中无戏言。如果你愿意关一个月的禁闭,你就毁约。他脸上的笑容比狐狸还狡猾。
你们想想,我这么年幼,长得细皮肉嫩的,怎么可能关一个月的禁闭?还不让我瘦成一具骷髅出来?
为什么他祭出关禁闭的办法呢,这里面也有一个典故。那就是在之前他和我比试枪法,当时约好了,谁比输了就关谁的禁闭,虽然他一个‘鹰眼’的绰号,意思是说他的眼力跟翱翔在高空的老鹰一样,但绰号终究只是绰号,跟我的真本事没法比。结果比赛之后,他自己气鼓鼓地进了禁闭室。
为了报这一箭之仇,他就想出了这个歪招。当时他只关了一个晚上的禁闭,而给我的期限却是一个月,真是不平等条约啊。没办法。我只好咬牙上任了,去一个废弃的军备仓库当首长,刺头兵的首长。同志们,你们说我这么一个小孩,到一堆刺头兵中当领导,该是多么地凄惨。”
战士们一个个笑了起来,连甘团长也乐了:这小子真能吹啊,嘴巴里能跑火车。这家伙如此吊儿郎当怎么可能是科学家?怎么可能得到上级首长的重视?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那些战士却有不同的感受,他们觉得这个小孩子是性情中人,很对他们的胃口。能够干翻一个堂堂的师长。将堂堂的师长关禁闭,不管真实性如何,能说出来就足够他们这些小兵爽歪歪了,就如前世在网络上看%绿色小说网%一般。
战士们心里那种疏远感和抵触情绪一下减少了很多,现在的他们都停止了议论,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吹自擂的郭拙诚,期待他的下文。
郭拙诚继续吹牛道:“我是和一名大个子士兵去的。当然,他也是新兵,是和我住一间寝室的大学校友。到了仓库,你们说他们怎么会欢迎我们两个毛头小子呢?他们没有骂。更没有打,一个个表现都很文雅,仅仅是两个字:不理。
草,他们都不理我。没人喊我班长,我这首长当的也忒没劲啊。你们说,我好不容易当了官,辛辛苦苦跑过来却没有一人理我,心情会好吗?这也太落哥儿们的面子了吧?怎么办?打!”
所有人一惊,愕然地看着这个小孩,连刚才听说他是大学生而产生的惊讶都不见了。
郭拙诚大声说道:“我们是战士,但同时也是男人不是?你们说男人解决面子问题的时候,哪一招最简单?赤膊上阵呗!结果三拳五脚,我们两个就把他们二十几个人给干趴下了。虽然跟我一起去的那个大个子士兵受伤了。但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两个。
不过,那些家伙依然不肯喊我班长,喊我什么呢?喊我师傅,哭喊着要我教他们的武功。让我发了好几次脾气。这些家伙这才喊我班长。不容易啊,同志们。”
看着郭拙诚那副苦海深仇的样子,会堂里的所有人都把嘴巴张开成了一个标准的o字型,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这个孩子:草,你们两个能干翻二十几个刺头兵?你们这是违反军纪知道不?
刚才那个举手的士兵又一次举起手,大喊道:“报告!”
郭拙诚摇头道:“别说了,浪费时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我吹牛把牛皮都吹破了。对不对?我告诉你,这个班的士兵就是被我用拳头和棍棒带出来的。我带的这个班在与师警卫连派来的加强排进行比武时。他们除了站军姿强过我带的班,其他的都没法比。武装越野。我们的部队打转回来了,他们才刚刚到达回程点。野外交战,我们将他们全灭,还俘虏了随同他们观战的首长。比枪法,我们鄙视他们。比投弹,他们仰视我们。就是比吃饭,他们也比我们吃的少。拳头大的红烧肉,我们嘴一张,没了!都进肚子里了,他们还在那里细嚼慢咽。”
见战士们大笑,郭拙诚说道:“这个班被师部命名为特战队。师部命令警卫连那个比输了的加强排编入我们的特战队,我就当了排长。后来特战队参加了军部举行的一次军事演习,因为战绩很好,队伍再次扩充,成了一个标准的连级建制,我自然就被任命为连长。两天之后,他们将乘火车到这里来,你们有幸,或者说不幸,将与他们进行对抗演习。”
除了甘团长,几乎所有人都啊了一声。
郭拙诚得意地说道:“前面我说的是不是吹牛,同志们今后有机会证实。而对我们特战队的历史,甘团长看了有关档案,他可以作证”
甘团长没有站起来作证,反而摇头苦笑。
但从甘团长的脸上,战士们都知道郭拙诚所言不虚。再说,这种事是说不了假话的。
郭拙诚看众人眼神都变了,就说道:“我的本事很多。我敢说你们这里枪法比我好的不到三个。赤手空拳能够将我干翻在地的不到五个。所以,我可以毫不惭愧地说,我有资格站在这里给你们上课,让你们认真听讲。
闲话说了这么多,现在言归正传。我今天所讲的内容是怎么当好狙击手。首先,我问一下你们,当一个狙击手最应该注意、或者说最重要的条件有哪些,下面请几个战士回答,,请各位先想想,想好了再举手,每个人可以回答三个条件。……,好,请你、你、你、还有你来回答。”
第一个战士大声说道:“报告,狙击手最重要的是好的枪法!还有就是要有一支好枪。回答完毕!”
郭拙诚问道:“还能想出其他的没有?”
这个战士思考了一下,又补充说道:“报告,还有就是要有高度的思想觉悟。”
郭拙诚背上差点出汗:怎么问出这么一个条件来了?
第二个战士大声说道:“首先是要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第二才是最好的枪法。第三就是枪支包养得好。”
郭拙诚说道:“你说的都是前面那名战士已经说过的,我已经听见了,不需要你重复。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这个战士大窘,有点口吃地说道:“我说的是……最重要的是思想好,这个……这个必须排第一。另外补充一点就是要善于观察外部环境,特别是风力。”
郭拙诚只好说道:“我们做所有事情都要有高度的思想觉悟,这个大家就不要重复了,要永远记在心里、刻在心里。我现在的要求是战士们都有高度思想觉悟的情况下,我们当狙击手的还要注意哪些重要条件。”
第三个战士果然没有再说高度的思想觉悟,而是直接了当地说道:“枪法好!会计算!观察仔细!”
郭拙诚点了点头,又指了另一个战士问道:“请说。”
那个战士说道:“要有感觉,能提前知道目标往哪个方向运动。还有就是要胆量大,面对敌人要沉着冷静。另外一个就是不要让敌人发现自己。”
看没有人举手了,郭拙诚说道:“好。我的问题到此结束提问。归纳起来,你们对一个狙击手的要求是:极好的枪法、好的枪支、会观察并利用环境、有感觉,等等。你们猜猜,我会怎么评价你们所说的。”
战士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满脸笑容的郭拙诚,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小子那笑容是嘲笑。
众人不解:“难道这些错了吗?没有好的枪法、没有好的枪支,怎么能算狙击手?怎么能射杀敌人?”
郭拙诚说道:“我可以说你们错了!或者说你们根本没有抓住重点。”
面对众人包括甘团长在内的不服的目光,郭拙诚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耐心”
郭拙诚转头看着众人,大声说道:“对于狙击手而言,最重要的是耐心。只有你有了耐心,你才可能心如止水,趴在垃圾堆里呆上三天三夜,只为射出那颗夺命的子弹。只有有十足的耐心,你才能躲在别人想不到的对方,逐渐让敌人放松警惕,你的子弹才能命中目标。也只有有十足的耐心,你才能在遇到异常情况的时候冷静地思考寻找最好、最安全的办法。”
一个战士举起手,未等郭拙诚喊他,他就大声说道:“趴在垃圾堆里三天三夜才开一枪?还不如死了算!”
几个士兵连连点头附和:
“就是,还不如死了算。”
“是啊!”
“趴在垃圾堆里太窝囊了。我不干!”
第二0六章少年军官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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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七章 团长服了
郭拙诚看着那个战士问道:“现在我问你,你敌人用三天三夜的等候来换你的性命,你愿意吗?”。
所有人包括那名战士一愣,都不由自主地摇头。
郭拙诚说道:“好!你不愿意,显然是因为你感觉这样吃大亏了。那你用三天三夜的等候来消灭敌人的生命,甚至是敌方的高级军官,你又有什么抱怨的呢?你赚了大便宜!你应该为此欣喜,为此感到骄傲!可是,……,你为什么说还不如死了算呢?”
那名战士不服气地说道:“战场上哪里能给你三天三夜的时间?冲锋号一吹,大家哗地冲上去了。一分钟都不给你,你冲慢了,最多给你一个打扫战场的机会。”
郭拙诚说道:“战斗真的这么顺利?喊一声冲就能拿下阵地?”
那么战士自豪地说道:“当然,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郭拙诚背上又冒出一层冷汗。
看着那个洋洋得意盯着自己的战士,郭拙诚只好环顾左右而言他,说道:“这位战士似乎政治学习没学到位,或者说没认真学。你难道没有学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句著名的真理吗?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战术问题,你这么轻敌,会给革命造成巨大损失。幸亏你没有首长,否则,让你指挥部队打仗,那只能吃败仗。”
那个战士愕然地看着郭拙诚,自以为得计的他想不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政治学习不认真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他大声争辩道:“我的政治学习很好!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就是不可战胜的!”
虽然他喊的声音很大,但明显听得出有点心虚。其他人见了这个情况。一下没有继续顶撞的心思。
感觉到这个变化,郭拙诚笑着对那个尴尬而有点慌乱的士兵道:“这个大家都知道,用不着你提醒。坐下吧,只要你今后加强政治学习,一定能取得进步的。”也不等对方反应,他接着说道,“枪法好,枪支好。那都是外在因素。虽然也重要,但不是最主要的内在因素。如果可能。你只要潜伏得足够好,你的耐心足够强,也许你用一支手枪就能干掉敌军一个重要人物。就如一名高超的刺客,什么工具都能用,什么场合都是杀敌的地方。
当然。我不否定外表因素的作用。作为狙击手,也需要好的枪法和好的枪支,有了它们,他的能力才会更大,作用更显著。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把善于忍耐的刺客和百发百中神枪手结合起来。这样才能培养出一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狙击手来,而不是拿起枪就射击的普通战士。下面我就来讲讲这些方面的内容,讲一下大家感兴趣的远距离狙杀……”
整个会堂里只剩下郭拙诚侃侃而谈的声音:
“早在17世纪初光学仪器发明的同时狙击手的发展即已经开始了,但在整整两个世纪中战术狙击技术的发展却因为枪械工艺发展缓慢而未曾崭露头角。直到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美国义勇军的一位夏普少校带领一队独立、高机动性的枪手。以当时来看是不可思议的长距离精确狙击射杀了多名英军高级军官,多次以及小代价挽回一场战役的局势,这才让人们注意到了狙击手的存在和他们的意义。
随着战场越来越惨烈,军事技术越来越发展,狙击手及狙击战术在战场上越来越受到重视。有时候一个狙击手所取到的作用不亚于一个排、一个连甚至一个营的作用,其在敌方心里造成的心理阴影特别是畏惧感更是远远超过一支连队。
其实单就战果而言,一个狙击手的作用也是非常大的。例如在在整个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苏军的狙击手瓦西里—扎伊采夫就取得了一人击毙149名德军士兵的战绩。至二战结束时,他总共消灭了400名德军士兵。
在朝鲜战场上。我志愿军在冷枪冷炮运动中,特级功臣张桃芳单兵出击33天。击发436发子弹,毙伤214个敌人,创造战场上最高个人纪录。作为一个士兵,他所创造的成绩永远值得我们在座的同志们仰视。
所有人都知道,战场就是你剥夺我的生命、我扼杀你的生机,敌我双方为了追求胜利而用尽一切手段。战场上没有愚蠢的人,没有哪一个人会在有力量的时候站在你面前对你说:‘我在这里,你开枪吧’,除非他事先设置了陷阱。
为了消灭敌人,我们不但要跟敌人比勇气、比枪法,更应该比耐心。狙击手往往只为了开一枪而潜伏或爬行一整天,有时还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你是否能一枪不发而放弃任务?有时你见到目标而开枪的机会只有三秒钟,假如你在做白日梦,吃饭又或者其他无谓事情,你便失败了。
你必须整天保持不动以避免敌人的发现。这听来十分容易但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好比一个初学钓鱼者要将鱼钓留在水面以下超过三分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总想要把鱼钩提上来看看。
要保证你发现目标而不是被别人发现。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无论是残垣断壁间,还是污秽不堪的下水道口,或者在野外的茅草丛中,甚至是粪坑旁,都是狙击手理想的潜伏地。
潜伏和等待是辛苦的、是无聊的、是苦闷的,但又是必须的,与能保住性命相比、与最后的战果想比,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穷凶极恶的敌方将军,他在战场上顽固而狡猾,每每总能在我们取得胜利前一刻想出对付我们的办法,能够让我们的努力付之一炬,我们很多战士因为他的指挥而被敌人射出的子弹打死打伤。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的狙击手在污水沟里潜伏了几天几夜,最后将经过那里的那个敌方军官击毙。你们说,这是不是多么庆幸的狙击、是不是多么有价值的行动?
当然,除了耐心,还要有细心。细心又是耐心的孪生姐妹,相辅相成的。对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来说耐心和细心就是他成就一切的基石。狙击手每次行动前必须做好行动计划、规划行动路线、想好在出现意外的情况下或者任务失败的情况下如何撤退,选择哪条路线最安全。在潜伏的时候,你要小心望远镜或瞄准镜的镜片会反射阳光;射击之前,你要考虑到风速和风向对子弹飞行的影响;各种不同的天气、温度、日夜环境下进行不同高度、距离的射击跟通常条件下的射击是两码事。……”
两个小时的课讲完,很多战士依然意犹未尽。讲课期间没有人再起哄,也没有人去质疑郭拙诚的资历。
就是台下的团长和政委也不得不承认郭拙诚有一手,比他们有水平多了。
……
到了规定的时候,特战队乘坐的火车进站了。郭拙诚超越其他接站的军人朝前面走去。
看到郭拙诚站在站台上,柳援朝、邓子峰、张剑、宋军、孙兴国、盛国忠、刘向阳等人都一起冲了出来。特别是张剑,因为块头太大,冲出车厢门的时候将正在出门的士兵带得转了一个圈,好赖不赖地将这个士兵的背包带着朝外推,结果门框卡在背包和士兵中间,将车门的通行空间减少了三分之一。
可怜而性急的张剑竟然就这样被卡住了!
进退不得的张剑只急得大喊:“放开啊,放开啊,还不放,老子揍死你……”
那个背背包的士兵恰好是从警卫连过来的,对这个大块头早就又畏惧又不满。本来刚才自己被他猛撞,心里就不舒服,现在他自作自受卡住了竟然还威胁自己,怒了,骂道:“你蠢驴啊,连一张车门都跨不过。快滚,老子也出不出了!”
挡住了后面士兵的路,更多的人骂了起来,里面不但有来自警卫连的,也有来自原来的刺头兵。如果是平时,也许他们会各自成团对骂,刺头兵帮助张剑找回场子。可现在不同,外面有他们一直想着的老班长呢,不骂你***骂谁?
犯了众怒的张剑心里倒是不怕,但一时间他竟然无计可施,着急之下,低声下气地对那个背背包的士兵说道:“老弟,我是蠢驴,我是蠢驴,你把背包松开好不?我下次请你喝酒。我给你烟,给你烟。我要急见老班长……”
那个士兵急了,如果张剑破口大骂他不怕,大不了大家对打一顿。他最怕的就是这些老刺头兵阴人。如果这些家伙白天跟你难得的露出笑脸,晚上你就要小心。以前就有人看到老刺头兵对他笑,他以为人家是欣赏他,高兴了半天,结果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到了营房边不远处的臭水沟里。
等你破口大骂,准备赤膊上阵搏斗一番的时候,那些家伙振振有辞地说是搞偷袭训练,还一本正经地批评你睡觉的时候警觉性不高,让你不爽的同时更气得吐血。
第二0七章团长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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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八章 郭拙诚的绝招
很多来自警卫连的士兵都受到过这种让人深恶痛疾的“照顾”,而且这些刺头兵特混蛋,每次营区大搞环境卫生的时候,其他地方都搞得干干净净,连树荫里、灌木丛中都没有一片垃圾,但就是那条臭水沟不许清理,警卫连的士兵主动去搞卫生,都会被骂走。
这些刺头兵不但不将里面的垃圾弄走,这些王(八)蛋还有事无事地朝里面撒尿。
那里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臭气熏天。
现在看到张剑如此放低身段,这个战士急了,连忙说道:“张大哥,你必须发誓不把我扔臭水沟,我就放你过去。否则,我就是不放!”
张剑见柳援朝等人已经和郭拙诚握手了,着急的他只好收起脸上的怒色,装出一副要多善良就有多善良的口气说道:“我保证不把你扔进臭水沟。如果违誓,我自己也躺臭水沟里。”
听了他的保证,这个战士不但没有高兴,脸上反而布满了更多的怒火,他吼道:“好啊,既然你不仁,那老子就不义。”他边吼边扯住张剑的手往里面拖。
他之所以听了张剑的保证不喜反怒,是因为张剑这些刺头兵们对臭水沟毫不在乎,很多次训练的时候,他们还主动躲里面。问他们,他们还振振有辞地说如果连这种臭水沟都能躺,将来还有什么地方不能躺的?还有什么脏的地方不能藏身的?
很多时候刺头兵处罚人,把被处罚的倒霉蛋扔进臭水沟的同时,他们自己也跳了下去。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他们用脚踩着或者用屁股压着警卫连的那些倒霉蛋,弄得“新兵蛋子”连脑袋带鼻子、嘴巴都是脏兮兮的,狼狈的样子让刺头兵开怀大笑。
这个战士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没有搞清楚身后的人为什么一边倒的支持他而反对张剑。他以为自己占理,以为自己一下得到了大家的同情,殊不知大家都是急于要下去,不得已而反对卡住车门的大块头张剑,并不是因为他做得对或做得好。
他与张剑讨价还价的行为。特别是将张剑往车里扯的动作,激怒了车厢里几乎所有的人。车厢里的人一起转移了火力目标。恶言恶语一下子铺天盖地地朝他扑来,有的战士干脆举起了拳头朝他身上招呼。
这个战士傻了,痴呆地站在哪里: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张剑刚准备狂揍对方一顿,突然感觉身体松动了。狂喜之下。他再也顾不得找那家伙的麻烦,如疯牛般冲过去,嘴里大喊道:“师傅!班长!老大!我来了——”
在他前面的柳援朝、宋军、孙兴国被他撞得东倒西歪,一个个忍不住破口大骂。
张剑对他们一律无视。
郭拙诚微笑着朝张剑伸出手。
就在这家伙欢天喜地双手迎上来准备握住时,郭拙诚突然出脚,只一扫。张剑庞大的身子一下飞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摔到在地。
郭拙诚冷笑道:“那么宽的车门都通不过,你这种笨蛋也配到我们特战队来?滚!”
宋军、孙兴国、盛国忠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嘴里连连说道:“不配!不配!该滚!该滚!……”
摔倒在地的张剑飞快站了起来。揉了揉臀部,面对众人的嘲笑,他不但不郁闷,反而嘴巴笑得裂到后脑勺了,嘴里高兴地说道:“师傅,师傅,你的武功大进啊,恭喜。恭喜……”
郭拙诚哭笑不得地说道:“就凭摔你这一招?老子几年前就行了,用不着什么武功大进。张大块。要不要尝尝我的其他本事?”
张剑连忙说道:“别,别。师傅,我知道你厉害。……,嘿嘿,能不能教我几招?一招就行……”
宋军等几个家伙也是眼冒绿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郭拙诚。
郭拙诚板着脸说道:“老子又不是街上卖杂耍的,哪里来的一招又一招,老子只知道一招,就是打人!快点整队!”
柳援朝连忙立正道:“是!”
看着这些平日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的家伙在这个小屁孩面前如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特别是看到块头巨大的张剑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轻易地摔出去,那些警卫连的士兵一个个不由得不小心起来,一个个心里不断将他们印象中的凶神恶煞与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孩重合起来,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能被他表面的样子所蒙蔽。
团里为这支连队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在这次仪式上,连指导员陈垚正式在战士们前露面。这是一个精干的小伙子,大约二十六七岁,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的,不像一个做思想工作的。
郭拙诚希望的是一个级别高的干部,至于他是不是适合做思想工作,他并不在乎。在他看来陈垚这种人更好,肯定有担当,不会总拿政治思想工作来制约他。也许柳程智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派他过来的。
整支部队的人数到达了一百二十三人。都是实打实的战斗人员,炊事班、司务长等人由地方部队解决。部队的补给完全由上级解决,无论是伙食标准还是弹药消耗指标,都明显高于其他部队。
部队只休整一天,郭拙诚就此带领他们开始了训练。
考虑到新兵都是从警卫连抽调来的,郭拙诚并没有立即带着他们长途越野、荒地潜伏,而是搞起来了高处背摔、四人扛巨木的训练,以提高他们相互之间的融洽力、亲和力、责任感以及协调能力。
所谓背摔训练,就是事先用长木立起一个高达四米的门字形架子,士兵从旁边爬上去,站在最上面的横梁上,然后仰面倒下。下面有几个士兵用手接住。倒下的士兵会不会受伤,全靠下面的士兵是不是全力以赴接好。这不仅仅是锻炼仰面倒下士兵的胆量,更主要的是让这个士兵完全放心自己的战友,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而扛巨木训练更简单,就是四到五个士兵扛一根笨重、粗大、光溜溜的树干。必须每一个士兵都用力,否则就会有人受伤,以培养士兵的责任心。
这些训练项目虽然很简单,但效果很明显。加上郭拙诚年纪虽小,他的本事让人刮目相看,每次训练都是身先士卒,休息时还露几手,比如将强壮的士兵摔倒,教士兵几招拳法,这些“亲民”手段使整支队伍的融合力大大增强。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士兵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泾渭分明的界线了,无论是以前的刺头兵还是后来的警卫连士兵,都成了一个整体,他们一天天变得彪悍起来。
就是陈垚也不例外,很多时候战士们包括郭拙诚都忘记了他是指导员。
看着他们慢慢呈现出一副“天下独有,舍我其谁”的神态,早有准备的郭拙诚开始给他们以劣性教育:
他把队伍分成三个小队,分扎在不同的地域,某天晚上突然命令其中两个小队乘夜色偷袭另外一个小队,将那些大意者不是捆起来就扔进河水里。到了白天,他还命令这些被“俘虏”了的士兵在操场上罚跑。
等到晚上,又换一个小队继续玩这些似乎只有小孩子玩的把戏。战士们休息不好,睡不好,就是睡觉都必须睁一只眼睛,以至于一个个苦不堪言。
但是,随着袭扰次数的增多,士兵们越来越有经验。明哨、暗哨、陷阱等防御手段层出不穷,潜伏、惊扰、冒充等偷袭手段不断更换。
防守的一方坚决不让敌人得手,偷袭的一方非得让防守一方出丑不可,双方无时无刻不在斗智斗力,战士们无时无刻不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破绽……
在这种“游戏”似的训练中,孙兴国成为双方抢夺的对象。因为这个家伙的听力有点变态,不论你是悄悄地走路还是有意加重脚步声,他一眼就能听出那个声音是谁发出的。如果有人不经意间咳嗽了一下,更糟,不但姓名知道,连方位、距离甚至连对方的心情都能揣摩出来。
可以说,有了他,防守的一方力量倍增,往往偷袭的一方还离好远,孙兴国就已经发出了警报,防守就设置了陷阱等对方钻进来。
有了他,偷袭与反偷袭就失去了悬念,也让战士们的兴趣大减。
最后,郭拙诚只得将孙兴国这个变态单独调出来,不参加任何一组,而是命令他趴在地上专门负责汇报双方的进展情况。
其他战士的兴趣又来了,但孙兴国自己却变得郁闷无比,只能当精彩的节目旁观者。
除了这些协作训练,郭拙诚还加强了手语和越南语的学习,加强了边境地区,特别是越南境内的地图识别。这些地图都是军长柳程智特意安排人给他们送来的,很多还是中国抗美援越时留下来的,纸张都发黄了。
不是部队保管不好,主要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中国与越南还有翻脸的时候。当时中国和越南可真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相互之间好得不得了,为了装备越南军队,中国还将装备自己主力部队的武器弹药收上来交给他们。
真可谓国家之间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第二0八章郭拙诚的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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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九章 横空出世
等战士们相互之间配合很融洽后,郭拙诚根据他们的特长将他们分成更多更细的小组以训练不同的项目:狙击战更多地训练狙击,火力支援组更多地训练如何加强火力配合,陷阱组专门研究陷阱的布置和发现,侦察组专门训练如何寻找最有价值的目标……
在训练中,郭拙诚发现上级调来的陈垚确实是按照自己以前提出的要求对士兵的训练不插手、不发表意见、积极参与到训练中,而且这个人善于思考,善于总结。郭拙诚每根据前世的记忆导演出一个训练项目,陈垚就能想到这个项目所包含的意义。
有时候郭拙诚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项目有这些意义,总觉得陈垚有往他脸上贴金的感觉,弄得他不时脸红一下。
特别是私下里和对方交谈时,听到陈垚嘴里说出一句句赞叹,郭拙诚都不得不谦虚一下:“陈科长,我真的没有想这么深,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好玩。”
现在郭拙诚已经知道陈垚是从军政治部下来的,职务是科长,实权还不小。
陈垚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在我这个领导面前谦虚,但谦虚过分了就是骄傲,就是保守,就是藏私。如果没有这么多深意,你怎么能想得出来,想得这么完美?”
郭拙诚只好默认了,总不能说:“陈科长,这是前世我从电影里看到的,是从我小舅子嘴里得到的。我纯粹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陈科长的另一个本事就是善于发现士兵的特长,什么孙兴国听力好、宋军目光敏锐、张剑手榴弹扔得远、盛国忠闭着眼能边聊天边发电报、柳援朝方向感极强、陈鹏沉着冷静、……,等等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他如数家珍。就连某个士兵用左胳膊匍匐还是用胳膊匍匐速度快,谁心灵%绿色小说网%发现陷阱厉害,他心里都有一本账。
每次战士们调整分组的时候,郭拙诚都听取他的意见,尽可能地按照他们的特长将战士们分配到合适他们发挥的小组。有时候连战士本身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超过别人的特长,直到按照陈垚的命令做了几次,才又惊又喜地投入新的训练中。
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这个陈垚上过正规的军事学校,与郭拙诚、柳援朝这两个军事主官野路子出身完全不同。正因为是经过了科班培训。他能将郭拙诚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一些土办法与他在军事院校学习的正规训练方法结合起来,实现两种方法的互补。两种方法可以相得益彰。
很多时候,郭拙诚甚至有一种将训练交给陈垚来指挥的念头,但只要他出现这个苗头,陈垚马上就拒绝了。他说自己掌握的办法太正规,效果肯定没有郭拙诚想出的办法好。而且战士们以前就是那么训练的,让他指挥只会让部队的训练倒退回去。
至于郭拙诚体罚身边、打骂士兵,这些明显违反纪律的行为,陈垚每次都装着没看见、没听见。
柳援朝有次笑问他:“陈科长,你这种选择性遗忘可不像一个政工干部啊,不怕将来上级处分你?”
陈垚笑道:“人家是师傅打徒弟。自古皆然,我管干什么?你没看见那些被打的战士好像中了彩头一样?转过背人家嘴都笑裂,我会傻乎乎地管吗?两边都不讨好。”
柳援朝又笑问道:“难道上级派你来是为了讨好的?”
陈垚再次笑道:“如果你不满意,下次你违规了。我就认真对待。”
……
对于这个灵活掌握政策的陈科长,郭拙诚、柳援朝自然都很喜欢。
三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唯一的就是陈垚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也从来不打听柳援朝、郭拙诚的身世。
这天午后,郭拙诚和陈垚、柳援朝正在挨个检查战士们挖的掩体,甘团长手下的一个营长乘吉普车过来。郭拙诚连忙走过去敬礼后问道:“文营长,怎么样?”
文营长一直很郁闷,自己带的营竟然被上级安排配合这个从外省调来的特战队进行训练。他跳下车。冷哼了一声后,说道:“龙青山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
郭拙诚点了点头,转身朝柳援朝命令道:“全特战队集合。全副武装朝龙青山进发!”
柳援朝立即转身执行命令。
文营长惊讶地问道:“现在就去?我们准备的车辆要明天早上才能来呢。我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同时商量一下明天出发的有关事项。”
郭拙诚回答道:“无需车辆,今天急行军,今晚必须拿下龙青山!”
文营长更是吃惊:“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走到那里都快天亮了,你们哪里还有精力、体力爬山?我们精心准备的那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我们……”
郭拙诚打断他的话说道:“文营长,请你马上乘车回去,晚上九点前我们一定赶到!”
那口气就如他是文营长的上级似的。
文营长如看怪物似地看着郭拙诚这个小孩子,直到他身后的一个军官轻轻地扯了他的衣服,他才想起自己的营是配合这个连的。他只好说道,“好,我们马上就走。不过,郭连长,我们可不会等你们太晚,最多等到晚上十点。战士们还要睡觉呢,只有休息好了,我们明天才有精力配合你们。”
郭拙诚已经转身走了,此时柳援朝嘴里的哨子已经吹响:“全队集合——!”
文营长一边上车,一边嘀咕道:“怎么可能,他们难道是铁打的?刚在训练挖掩体,又马上进行四十多公里急行军?到了目的地还能进攻?……,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哪有这么带部队的?真不知道上级首长为什么派这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当连长。”
旁边那个军官看着正在整队的士兵动作迅速、精神饱满、体形彪悍,不由说道:“也许他们真的创造奇迹。”
因为特战队的训练是保密的,即使文营长等人也不了解他们的实际情况,虽然他也来过几次,但每次看到的都是乱哄哄的训练场面,与他们那种整齐划一的训练完全不同。文营长虽然没有看不起这些背景不一般的士兵,但总觉得他们与自己心目中的好兵完全不是一回事,觉得他们太懒散,太随意。
这也是文营长不乐意配合这支小部队的一个重要原因。
文营长虽然不乐意配合,但对于上级的命令却是不折不扣地完成。这次龙青山的准备可是很充分,不但完全按照郭拙诚的图纸准备了无数刁钻的陷阱,准备了多层阻击、多层埋伏,甚至他还要求他的士兵故意设置了新的难度,他真想看看这群被一个娃娃领导的老爷兵兵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一分钟后,士兵排列整齐,与柳援朝进行值星交接后,郭拙诚跑到队伍面前大声说道:“今天进行实战演习!我命令你们在三分钟内收拾工具、领取干粮、枪(支弹)药,目标龙青山!”
“是!”战士们齐声大吼。整齐的声音震得文营长吉普车的玻璃簌簌直响。
坐在这里的文营长一愣,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然后大声道:“回去!”
司机挂上档,加大油门,绿色的吉普车如一道绿色的闪电急驰而去。在它的身后,一百二十三人排成三列纵队,犹如一条蛟龙,扑向龙青山。
因为他们的军服特殊,都是花花绿绿的迷彩服,因为他们异常彪悍,一个个精干利索,因为他们身上配备不同的奇形怪状的武器工具,更因为他们气势如虹,这支部队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公路两边的军民都猜测着这支部队的来源与他们的目的。
急行军两小时后,部队进行了简单的休整,喝水、吃饭、上厕所,二十分钟后又继续急行军,直到这个时候,有些体力稍弱的人才开始有点累了。
晚上八点四十三分,特战队一百二十三人全部达到龙青山脚下。因为是南方,这个时间天色并没有完全暗下来。
站在山顶上的文营长举着望远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在镜头里看到郭拙诚有点稚气的脸,这才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得不感叹道:“精兵啊,真是精兵。……,一个个看起来兵痞一样的家伙,怎么这么强悍?”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的手下也惊讶不已,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在山脚下稍微休整了一会,郭拙诚大声说道:“前面的龙青山就是我们今天演习的目标地,我希望你们把这场演习看成实战。上!”
全队士兵立即分成了几个分队,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向山头摸去。
突然一名战士惊呼:“地雷!我踩着地雷了——”
这个士兵的喊声刚完,另一个士兵大喊道:“我的天,这里还有竹签阵!”
“这里有长矛阵,这矛真的能动!”
“啊!竹箭——”
……
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战士们大喊大叫几乎乱成了一团,甚至还有人带着哭腔喊道:“连长!师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一个战士滑入了一个被枯叶掩盖的土洞,里面传来一声大叫:“哎哟——,疼死我了。木棍扎中我屁股了,好臭啊,谁***拉屎在里面?”
第二0九章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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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0章 对决团长
这些惊恐叫喊声让郭拙诚不由一阵汗颜,但他没有阻止这些家伙叫喊,他反而希望这些家伙的叫喊能制造出一种恐怖气氛,更加能锻炼手下的士兵。
至于演习之后,他是不会吝啬自己拳头的,非把这几个大喊大叫的家伙给狠揍一顿不可:狗(日)的你这么乱叫不是暴露目标吗?你不觉得丢人,老子觉得丢人,还***特战队,普通士兵都不如。
突然,左上方一个土包传来一阵阵机枪声:“哒哒哒……”
一排排子弹从南扫到北,子弹就在战士们的头顶上掠过,子弹尖啸的破空声振得耳膜生痛,无数的树叶、树枝从半空中飘落下来,有一棵拳头大的树枝被子弹斩断,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妈啊,是真打啊!”
“万一……,啊——”
战士们吓得纷纷趴在地上,不少人脸色苍白。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进行过实弹训练,但都是在已知开枪者是自己的战友、知道子弹落点的情况下进行的。
可现在的情况完成不同,那些开枪的枪手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枪会打到哪里。谁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哪里不安全的,万一那些家伙失手打错方向了怎么办?
就是以前老刺头兵都有点头皮发麻:“若是机枪后座力把肩膀顶痛了动作走形,或者机枪手自己心里压力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夜色中谁能保证没有流弹射入人群中?”
更让人吓得心惊胆颤的是,前面突然爆炸了一颗手榴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碎石、泥土如雨点一般落下……
就是郭拙诚自己也是一愣,心里骂道:“你们这群家伙真是惟恐天下不乱,连真手榴弹都用上了,不怕老子的兵吓出尿来?”
在郭拙诚的计划里,并没有使用真手榴弹的计划。这玩意可不比枪支,子弹可以控制方向,手榴弹的弹片绝对是四下乱飞的。
显然文营长等人只是想给特战队一个下马威。炸响了这枚手榴弹之后,后面扔出来的都是演习弹。
看到战士们一个个趴下。机灵的士兵开始寻找掩身之所,有的士兵利用树干、石块躲起来,有的甚至开始快速地后退寻找安全的地方隐藏。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惊恐后,战士们慢慢地适应了“战场环境”,他们开始重新朝上爬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掉入陷阱里。同时注意着头顶上子弹的弹道,注意那些纷纷下落的树枝、竹块……
不久以后,他们开始按照训练时的方法,开始建立机枪阵地,开始有人突击、有人掩护、有人吸引敌人火力。那些狙击手们也开始进入角色。枪口准星瞄准了吼叫的机枪位置。
重机枪手扫视了一个弹链后马上转移位置,在新的对方布置阵地,以免被敌人的炮火轰炸。
只可惜他们都只有空包弹,抠下扳机只能发出声音而不能射出子弹。但他们的反击做得有模有样更有型。
当他们前面遇到地雷带时。战士们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用手榴弹排雷,指挥官也提醒前进的士兵尽量踩着弹坑前进,整个战场开始“有条不紊”起来:
“一排左边跟上!”
“二排这边!”
“三班炸开石头!”
……
直到这个时候,演习真的像战争了。连导演这场演习的郭拙诚自己也开始进入角色,指挥一部分战士正面进攻,一部分战士侧翼迂回,狙击手配合火箭筒拔除敌火力点。
实际上,郭拙诚自己对指挥战斗也生疏得很。好几次发出命令都情不自禁地看一下不远处的陈垚。
他不是担心自己发出错误的命令,错误不可怕。谁没有错误的时候?而是担心发出让人莫名其妙的命令,充分显示自己是菜鸟。这可是会贻笑大方的。
在陈垚看来郭拙诚的指挥还算中规中矩,除了经验不足,其他都还有模有样。这主要得益于郭拙诚这段时间看了不少陈垚带过来的有关军事指挥方面的书籍,不时向陈垚请教有关战场指挥方面的问题。
看着战士一个个“顺利”地朝山顶逼近,郭拙诚心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冲啊——”不知道谁大喊一声,接着无数的战士从各个掩身之处站起来,弓着腰走着之字路朝上冲去。
“啊——!”山顶一个人痛呼着,厉声吼道,“你们干什么?哎哟——”
接着又一个人大喊:“我是文营长!叫你们的郭连长来,啊——”惊叫声和身体摔在地上的噗通声几乎同时发出。
郭拙诚急忙大喊道:“演习结束!演习结束!”
等他跑上去,只见山顶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一个个哼哼唧唧的。
趴在地上被人用脚踩着背部的文营长大喊道:“姓郭的,有你们这么恩将仇报的吗?老子的部队可是辛苦了好几天,专门配合你们训练,现在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们。”
郭拙诚挥了一下手,笑道:“你给我们这么多惊喜,我们也给一点惊喜给你们。……,文营长,多谢了。这次准备得真不错。……,全体都有——,向首长和五营的战士们——,敬礼!”
这次五营动用了一个多连队为特战队做准备,文营长更是亲自督促,出力不少。
文营长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几下胸口地灰尘,走到郭拙诚跟前,有点不相信地问道:“郭连长,战场真有这么……这么复杂?”
除了参加过几次导演好的演习,文营长真不知道战场的滋味。
郭拙诚自然也不知道,但他说道:“你肯定比我知道得多。复杂未必,但危险更甚。”
文营长笑了,说道:“你小子牛。带出来的果然是精兵,一个个小老虎似的嗷嗷叫。我的兵可达不到这个标准。什么时候抽空到你们连队住几天,跟你们同吃同住同训练,看看你的真正高招。”
郭拙诚说道:“高招没有,但随时欢迎领导前来指导。”
后来郭拙诚又组织了几次这种模拟战场的演习。白天、黑夜、晴天、雨天、长途奔袭、仓促接敌、……,他和陈垚、柳援朝等人不断给自己出难题,尽可能地模拟各种情况下的战斗环境。
但他们所期盼的大规模军事演习却没有举行,原因是中越边境的形势越来越紧张。不知道是因为上级担心调动大量兵力进行演习会打草惊蛇,会让越南知道相关军事情报,还是因为部队首长让各部队潜心练兵,上级一直没有组织进行大规模的演习,命令部队自行组织战术训练。
随着局势的紧张,军队大规模扩编,以前的乙类部队全部由新战士扩编为甲类部队。部队军事主官为了这些新兵忙得天昏地暗,很多部队连帮助新战士进行队列训练、熟悉枪支的时间都紧张,更遑论组织什么大规模演习了。前世的时候,很多新战士到部队没有一个月就在战场牺牲,到部队仅仅学会了打枪而已。
特战队的编制没有任何变化,他们的训练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早上拉练、上午素质学习(手语、越南语、器械使用、地图作业等等),下午战术训练(射击、潜伏、武装泅渡等等)、晚上偷袭防守,过几天搞一次实战演练或野外生存训练……
但在进行坦克、卡车驾驶训练时,郭拙诚和顶头上司甘建新团长闹出了矛盾。
在郭拙诚心目中,特战队就是前世的特种兵,他们不但要熟悉步兵的枪械和步兵的技能,还要熟悉炮兵、坦克兵、通信兵甚至卫生兵的装备和技能,即使他们不能达到专业炮兵、坦克兵、通信兵等技术兵种的水平,但至少懂得基本的操作。
接到郭拙诚报告的甘建新却不这么想,他认为部队就是部队,最强调的就是纪律,最重要的就是分工明确,应该各司其职各负其责。
他对特战队的士兵进行潜伏训练、狙击手培养、实战演练等等很赞同也很支持。他很佩服郭拙诚能想出各种各样他闻所未闻的新办法,但他反对特战队搞什么坦克驾驶、搞什么火炮特别是远程火炮的发射,对郭拙诚提出的让每一个士兵都能操作无线电台更不赞同。
面对郭拙诚的坚持,甘建新痛陈特战队这是越俎代庖,是贪多贪新。他甚至说特战队这是浪费国家财产,是想出风头,是搞个人英雄主义。
甘建新原以为自己把问题说得这么重,说得这么严肃,郭拙诚会见好就收,甚至会主动道歉或者做批评和自我批评,但让甘团长没有料到的是,郭拙诚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他干脆越过他而直接向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军长郑志龙——提出了这种“无理”要求。
让甘建新团长气得差点吐血的是,郑志龙军长竟然不顾他的反对而欣然同意,还亲自下令从相关单位调出了一个坦克连和一个炮兵营过来,命令这两支部队配合特战队训练,另外命令师后勤部做好后勤保障。
第二一0章对决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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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少年夺权(一)
看到从师部转发下来的军部命令,甘建新团长气得将军帽往桌子上重重一摔,吼道:“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纯粹是走人情关系,这是包庇!这是纵容!”
不顾旁边副团长慌乱的神色,大声道:“你看看,这哪里是人民的军队,这是军阀的军队!特战队充其量是一个连,一个娃娃带着一群兵痞而已,就算那小子有点本事,那也不能让我们都配合他们吧?这完全是本末倒置!以前要我们五营配合,我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一营的文营长心里不愉快,我还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忍耐一下。可是,现在连这些专业部队都调过来,我还怎么管他们?”
回过神来的副团长连忙警卫员赶出去,关上门,劝道:“老甘,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以前你不是也欣赏郭拙诚这个孩子吗?”。
甘团长拿起军帽无意识地捏着,余怒未消地说道:“你看看他们做的是军人的事不?他们还讲不讲纪律?越级上报不说,还让上级配合下级,如果我手下的其他部队也要求这么做,我当团长的还当什么?当一个屁!”
显然,他最气愤的就是郭拙诚的越级上报。
副团长说道:“我们军里有几个郭拙诚?有几个特战队?他提这种要求你不是不同意吗?他们年轻气盛,又有后台,怎么会不越级上报?你啊,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人家是有门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支连队可是那个叫柳程智的军长亲自送到我们军的,我们郑志龙军长也是对他们高看一眼。他们一来。什么都是上面决定,就算归我们团管,也只是挂一个名字而已,军部可没有给我们任命特战队军官的权力,我们只有给他们送补给的权力,你难道还不明白?”
副团长继续说道:“郭拙诚的背景我不知道,但柳援朝是与柳程智的关系你清楚吧?指导员陈垚也是从军政治部来的,依我看。这人的背景不会比柳援朝的背景小。还有,里面好几个士兵的家里不是军队里的干部就是地方上的干部。神通广大得很。他们可是一群真正的老爷兵。团长,我劝你还是算了。”
甘团长瞪了副团长一眼,说道:“你的政治觉悟哪里去了?在我眼里可没有高官子女与普通战士之分,都是一样的!”
副团长笑道:“好!好!一样。但对他们,我们必须特殊对待。再说。现在军里、师里对我们后勤可照顾不少,我们也多少赚了一点便宜。你就忍一忍吧,依我看,他们在我们这里呆不了多久。”
甘团长沉思了一会,火气消了不少后说道:“行,我听你的。老子惹不起躲得起。今后有关特战队的事你来掌握,我不理了。如果坦克连、炮兵营跟他们闹矛盾,我们团两边相帮,看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老子就是要让某些当官的看看,看看他们纵容这些王八蛋的后果。”
副团长说道:里则道:我的团长,人家坦克连、炮兵营肯定不会闹。人家巴结特战队还巴结不来呢。
对于团部里发生的这一幕,郭拙诚没有想到,也没有去想,自然也不知道甘团长和他有了隔阂。郭拙诚满脑子心思都是围绕如何让特战队的士兵更强大、更有本事。
即使他知道甘团长对他不乐意,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现在只是临时挂靠在这个团而已,他们并没有权力指挥自己。特战队仅仅是从他们团里获得补给和配合。等在这里训练完、适应了边境的气候、环境后,特战队就回返回滇南省。今后会不会再见面都难说得很。
郭拙诚高兴的是军部和师部这么快就同意了。当接到上级的通知后。郭拙诚立马就催促坦克连、炮兵营快点到位,尽快进入角色。
现在的郭拙诚越来越感到时间的紧张,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中越边境战争将在明年的2月17日爆发,离现在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他不但要和战士们一起进行各项训练,掌握各种武器熟悉越南边境的地形,学习越南语,他还要抽时间学习陈垚给他带来的军事书籍。
虽然他没有企望也不愿意成为一名职业军官,但基本的常识应该知道,这不但是自己立功的保证更是保命的保证。
除了这些事情,郭拙诚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就是努力搜寻前世脑海里有关中越边境战争的信息。一旦搜寻到或者偶尔回忆起这些信息,他就马上用特殊的密码将这些信息写在笔记本上。等这些信息与地图、与从其他渠道得到的信息进行有机地融合后,或者他自己确信这些信息牢牢地记在脑海里后,就把笔记本的内容毁去。
前世在网络上、图书馆,对我军各个阶段的研究文章可谓浩如烟海,只要你有心,几乎每一个稍微著名的战例都能找到相关资料。五次反围剿、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等等都有很多信息。唯独中越边境战争的资料很少,原因之一就是中越战争之前,两国的关系实在太好了,一下子反目成仇,中国人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自己被骗了。家丑不愿意外扬,所以大家有意无意地掩盖这事,尽量将其影响压缩到最小。原因之二就是中国是大国,越南是鼻屎小国,中国打越南有大人欺负小孩之嫌,就是打得漂亮也不怎么光彩,更何况打的并不顺利,自然更不好意思宣扬。
幸亏前世郭拙诚有一个当特种兵教官的小舅子,有一个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企业担任领导的岳父,这才使他比普通人对这场战争多一些了解。
一天晚上,郭拙诚躺在床上又搜寻有关中越战争的记忆时,突然想到他曾经读过一本越南前世高官写的回忆录。在这本回忆录里,这位高官描述了他在中越战争期间的所做的所谓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对他的所做所为充满了自豪和得意,同时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庆幸。
当时这个高官正负责一个巨型钛矿的保卫工作。这个钛矿是苏联帮助越南勘探、建设的大型项目,其援助的掘矿、选矿、冶炼、运输等尖端设备的价值高达二点三个亿,几乎占了苏联援助资金的五分之一。还不包括当时来不及运走的近万吨钛矿石。
其实,当时这个人并没有做多少惊天动地的事,只是在战争爆发后不久,他就断然下令将通往矿区的大路给炸毁,把大路两边的山体炸塌,然后逃跑。结果这个秘密项目就掩盖在一片乱石中,中**队多次从这里擦身而过,就是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等到中**队一退,他们挖开乱石修通道路,很快就恢复了该矿的生产。作为保护了这个巨型大矿的功臣,这位下令炸路的家伙很快得到了升迁,最后成了越南的高官。
郭拙诚心道:“如果这事是真的,老子就打掉你的侥幸,让你成为人生的失败者。把那些设备运到中国来,呵呵。”
日子一天天过去,特战队的士兵一天天成长,战争的脚步声也一天天临近。
元旦刚过,上级来了一份命令,将特战队正式划归到郑志龙的51军,由其下属的132师268团直接领导。
(友情提示,为了避免本书河蟹,为了避免有人对号入座,与前书有关官职名称一样,这里的军队代号是杜撰的,请不要与真正历史上的军队番号进行对比,谢谢)
接到这个命令,不但甘建新团长暴了一句粗口,就是郭拙诚和柳援朝也懵了。
柳援朝茫然地看着郭拙诚,问道:“我们来这里不是适应环境的吗?怎么就留这里了?难道……难道我爸就不管我们的了?”
虽然柳援朝心里常常埋怨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要求太严格,动不动就骂,但心里还是愿意在自己父亲的手下参军,更喜欢与父亲手下的那些将军呆一起。现在突然宣布特战队不回去了,就地编入部队,他内心一时转不过弯来。
想到柳援朝的失望,郭拙诚受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郭拙诚之所以进军队,就是计划利用脑海里有关中越战争的信息而大捞一把,从而让自己更快地上位。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战争,不但地方上的干部必须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地升迁,就是在军队也要熬资历、等机会才能升官。不能在战争中斩获显赫的军功,他年纪轻轻就不能走上仕途,更不可能短时间内走上高位!
为了利用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郭拙诚可谓处心积虑,高考填报志愿都是在别人迷惑、嘲讽的目光中选择了滇南大学。
为了与部队联系上,他开发“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为了早日结交军方高层,他和前世讨厌的柳援朝玩在一起。
中越边境战争分为两个战区,分别是广桂省的东线战区和滇南省的西线战区。在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到底是接近东线战区的东线军团,还是接近西线战区的西线军团,郭拙诚都做了认真考虑。前面的一切都是按他的剧本来演的,甚至比剧本所写的还好,可到最后却来了一个大翻转,这让他情以何堪?
“难怪我们……,难道他……”郭拙诚心里郁闷地想。
第二一一章少年夺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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