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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井古柳     少年高官txt下载     少年高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省长的电话

    韩豹听说是军队抢修好的线路,嘴巴咧开,总算开心了一些,他不等高国辉说话就大声命令道:“念!”

    秘书先看了高国辉一眼,然后大声念道:

    “尊敬的省、地领导,各位首长。我叫郭知言,**水甸县县委书记。为了让领导更快捷、更详细地了解攀甸水库的情况,在通信恢复之即本人特发此传真。

    经过军民和专家的奋力拼搏,大坝终于保住。目前大坝的裂缝已经得到控制,大坝的水位不再上涨,水位暂维持在离坝顶约二十六厘米处。我们在此向领导保证,一定全力以赴保住大坝不垮,坚决做到‘人在坝在、坝垮人亡’,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战胜这次自然灾害。

    然而大坝的险情尚未真正解除,虽然我们知道下游汛期非常紧张,但大坝的所有泄洪闸依然不能关闭。依专家估计目前这个下泄量至少保持四十八个小时才能逐渐减少,敬请下游做好长期抗洪的准备。

    据已经成功预测了今日午后有暴雨的气候专家预测,库区流域可能还有较大规模的降雨。为安全起见,本人赞同并转达另一位专家的建议:在想方设法疏通泄洪渠无果的情况下,我们建议上级领导考虑将攀枝县茅坪公社塘洼大队作为临时蓄洪区,紧急疏散群众后炸开此段地域大堤,以缓解洪水对大坝的巨大压力。

    另外的说明:面对大坝危险而暴雨已至的时刻,本人在无法劝说水库某些领导开闸泄洪后,采取了断然措施,强行接管了水库的权力。在无法取得与上级联系的情况,又下令打开所有泄洪闸。虽然事出无奈,但本人有些动作有点过分,特向组织做检讨,请求组织处分。

    如果这次能保住大坝不受损害,请组织上表彰那些不顾个人荣辱、积极提出建议、勇于承担责任的专家同志;请表彰那些坚持原则视大坝为生命的解放军驻守同志;请表彰那些面对危险不退让敢作敢当的水库管理人员以及积极参与保护大堤的当地群众。

    此致,革命敬礼。水甸县县委书记郭知言。”

    听到传真里说大坝已经保住,省应急指挥部所有的人都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攀枝县的水利专家根据河水流量已经推断出来,但没有这份发自大坝的传真电报来得踏实。

    就连叶副省长禁不住感叹道:“真是岌岌可危啊。如果不提前开闸泄洪,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着,连连揩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真是庆幸啊。

    水利厅龙厅长面如死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止都止不住。

    听到传真里又有对军队同志的表扬,韩豹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对这个郭知言越来越有兴趣。他说道:“这种同志识大体,有魄力,不居功,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要撤他的职。难道他们就容不得做实事的人?”

    话里依然少不了他的冷嘲热讽。

    高国辉没有理这个牢骚满腹的家伙,他拿过传真纸扫了一眼,对秘书命令道:“马上接通水库电话,我要和郭知言通话。”

    高国辉虽然是省长,但还是没有很快找到郭知言,对方接电话的明显是一个孩子。

    省长秘书告诉这个孩子,要他立即找到郭知言与省长通话。虽然这个孩子明显惊讶,但对方还是告诉省长秘书:郭知言是他爸爸,他现在正好军民一起扛沙袋抢险,一时间无法过来。如果领导有什么疑问可以由他解答,如果领导有慰问的话可以由他传达。

    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这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情况。

    省长秘书很无语,只好如实将情况将情况汇报给了省长。高国辉既惊讶又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话筒,说道:“喂,你好。我是省长高国辉,请你跟你爸说,组织上感谢他,也信任他。”

    听了省长的话,郭拙诚心里爽极了。在此之前他还担心上级领导不认可大坝存在险情,担心领导们认为他们父子在出风头呢。

    之前,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坏了领导误解他们的准备。为了无数的生命,他认为就是父亲因此被撤职也要这么做。

    毕竟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所追求,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成千上万的人生命受到威胁而不顾。如果一个人只考虑自己能否上位、能否升官,那样的话,与畜生何异?

    当然,如果从这件事中能得到好处,郭拙诚是不会拒绝的。

    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恭敬地说道:“高省长好。我一定把您的话转告给我爸爸。高省长请放心,目前水库干部职工情绪稳定,大家各司其责,保证能顺利完成首长们交给的保坝任务。目前上游来水水量略少于十个泄洪闸下泄的流量,水库水位正以每分钟约三毫米的速度在下降。只要上游的水量不增加太多,攀枝县茅坪公社塘洼大队无需炸开蓄洪。

    专家预计,到明天十七点左右水位将降低到警戒线,到达安全水位。”

    高国辉想不到一个孩子说的有条有理,把自己想要问的问题都说了出来,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郭拙诚连忙说道:“这是我爸交待好的。他现在奋战在救灾第一线,依我看他是怕挨骂而不敢呆这里,就让我来代替他接电话。子代父过,天经地义,我是没办法。刚才很多大人打电话来骂我爸,说下游大堤的险情就是我爸造成的。虽然这些人没有大局观念,但我只能客气的应付。高省长,如果他们有您百分之一的和蔼就好了。”

    高国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小子,你多大?”

    郭拙诚郁闷地说道:“高省长,能不能换一个问题,都这么问,好像我不能胜任这个临时联系人一样。”

    高国辉马上说道:“胜任,非常胜任。到时候我亲自为你请功。省委领导相信你爸爸一定能带领水库全体职工保住大坝,相信大家不会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党和人民会记住他们的功劳。”

    郭拙诚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但嘴里却说道:“谢谢首长。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我相信大家一定会在您的鼓舞下更加努力地工作,在确保大坝安全的基础上,尽可能多蓄积一些水。水库大坝将会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首长们的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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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官场巨震

    高国辉放下话筒,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小子厉害啊。”

    韩豹在旁边听到了一点声音,他笑问道:“这小子很机灵啊。说话一直都在夸赞他老子呢。”

    高国辉又摇头道:“岂止是机灵?简直就是人精。”

    如果他知道那份郭知言发来的传真也是出于这个小子之手,他父亲郭知言压根就不知道,不知道这个省长大人还会做何感想。

    郭拙诚不但是杜撰传真件的黑手,也是修好电信交换机的师傅。当他放下话筒的时候,两个值班的电信人员如看神仙似的,双眼里充满了崇拜和不可置信。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郭师傅,你刚才真是跟省长打电话?”

    郭拙诚笑道:“是啊。难道高国辉是副省长?”

    “那你还跟他开玩笑?”另一个男子张大嘴巴问道。

    郭拙诚反问道:“我跟他开玩笑了吗?你听错了吧?”

    大坝在无数人的注目中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刻。在军队的帮助下,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人们用了近三吨炸(药)将堵塞泄洪渠的泥石炸开,泄洪渠总算发挥了泄洪的作用。野狗坡那里的山体滑坡也被军民联合打通,更多的军民加入保护大坝的行列。

    大坝比专家预计的时间更快地转危为安。

    也因为泄洪渠变得畅通,攀枝县茅坪公社塘洼大队也没有被当着蓄洪区牺牲掉。

    至于军工厂则在军民大力抢堵下也安全渡过危险期。

    随着降雨量的减少,水库的水位开始加速下降,二天三夜过去,攀甸水库水位降到了警戒线以下,泄洪闸也逐步被关闭。

    却后余生的人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一早,附近无数的农民在大队干部或公社干部的组织下敲锣打鼓地前往水库,向郭知言等人表示感谢。特别是下坳大队的农民更是视郭知言为救命的恩人,给他个人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书写四个字“一心为公”。

    就在郭知言准备离开水库继续他的农村调研时,上级又发来紧急通知,通知说省委领导将前来看望坚守水库一线的同志们,点名要求郭知言等人留下。

    本已经很难为情地接受农民感谢的郭知言得知省里领导来慰问,心情更是激动也更尴尬,他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多,不值得被人们如此尊重。特别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儿子而得来的,诚实了一辈子的他更觉得老脸有点发烧,几次想劝说儿子去接受表彰,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就算儿子同意,别人也不会相信啊。

    这次来水库管委会的领导阵容异常强大,不说陪同前来的就有地委书记和地区行署专员,只说省委常委就有三位:省长、主管水利的常务副省长、省军区司令。

    省长高国辉带着一大帮官员在大坝上视察了好久。他们看到了堆成长堤的沙包、看到了简陋的防浪栏、看到了触目惊心的裂缝……

    当有人拿出最危急时刻那些拍摄下来的相片时,他们心里更是心惊肉跳:如果没有郭知言父子的当机立断,大坝非垮不可,下游成千上万的人将被从天而降的洪水直接吞没……

    军区司令韩豹紧紧抓着郭知言的手直言不讳地说道:“郭书记啊,我代表军人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我们几个军工厂就麻烦大了。真要逼得我出动轰炸机炸大坝,我就是不受法律制裁也会受良心的制裁,我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内疚当中。谢谢你!”

    省长也跟郭知言谈了很久,赞扬他不顾前途与命运舍身救坝的行为。之后,他还特意与郭拙诚交谈了十几分钟。在谈话中,高国辉很惊讶郭拙诚的冷静、落落大方、不凡的见识。如果不是他脸上的稚气未消,他真的不会将他当着孩子。

    听说他已经高中毕业,被雷击打坏的交换机是他修好的,心里更是惊讶不已,主动提出和他合影,并赠送了一支钢笔给他。

    而韩豹听说是郭拙诚这个孩子夺下的手枪,并用手枪逼迫蒋主任开闸后,也将郭拙诚喊到一边,兴致勃勃地询问当时的情况,忍不住好好地夸奖了一番,然后笑道:“小子,你够种。你想不想打枪?什么时候你想学打枪了就去省城找我。我其他的没有,但枪炮子弹管够,保证让打得不想打枪了为止,怎么样?哈哈……”

    等郭拙诚离开,韩豹走到高国辉身边,小声说道:“老高,不知为什么,我有一个预感,我总觉得这个孩子才是这次保坝事件的真正主角。”

    高国辉和韩豹曾经在同一部队共事,只是当时韩豹是军事主官,他是政委,两人关系很好,可以说两人之间无话不说。

    听了韩豹的话,高国辉苦笑了道:“老韩,明白这件事真相的人何止你我?可我们总不能不考虑郭知言内心的感受吧?他的孩子才这么大,虽然他比一般大人还显得成熟,但我们还是不宜过于鼓励他做如此冒险的事。再说,如果没有他父亲,他一个孩子也做不成这么大一件事啊。把主要功劳算在他父亲身上有什么不好?”

    接下来的自然是论功行赏。在立功人员名单上,郭知言荣立一等功位居榜首,郑致中和老钱夫妇以及马守仁紧随其后荣立二等功。水库的孙副主任、通信员小王、熊端阳也就是熊癞子、夏国荣、郭拙诚以及几个士兵和下坳大队、攀枝县几个表现突出的人荣立三等功。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一大批人员立功受奖,也有一大批人倒霉受罚。管委会蒋主任、李柏林副主任、山河公社副书记洪杰、水利厅龙厅长、省委组织部部长褚国平、攀枝县县委唐书记、宜贡地委书记卢南陵、宜贡地区专业汤和春……

    处分范围之广、处分结果之严厉,让无数人大吃一惊。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猜测这次官场地震如此剧烈,是因为有人在借题发挥。

    现在看看这些倒霉的人到底受了什么处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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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悲催的褚国平

    蒋主任因为渎职给大坝带来巨大风险、擅用枪支等等原因被撤销职务开除党籍,直接关进监狱判刑三年。他的位置由孙副主任代替。

    如果对照前世的结局,蒋主任还是幸运的,至少没有带着惶恐和内疚被洪水冲走。当然,他也是不幸的,后来冯勇的父亲知道了这家伙欲对他的情人不轨后大怒,在他的运作下,这个家伙悲催地被加上其他罪名而判处二十年的有期徒刑,这辈子算完了。

    管委会副主任李柏林,因为在大坝危急时刻出于私人目的,大搞政治投机、动机不纯,且蒋主任举报其贪污挪用公款属实,最后被开除公职判刑五年。

    山河公社副书记洪杰则因为鼓动下坳大队干部群众反对县委书记,危急时刻乘车出去后没有急于向下游通报水库灾情反而捏造事实,散布对县委书记不利的谣言,误导领导,同样被开除公职关进监狱,与他以前的同伴张怀威邻囚室而居。

    最悲催的还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褚国平。凭良心说,他在对待郭知言的问题上并没有犯多大的错误,最多算是误听下级的汇报,在没有充分了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下令撤销一个县委书记的职位。如果是平时,也就是做一下自我批评而已,毕竟他有这个权限。

    但这个家伙倒霉就倒霉在他的出发点不对,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因为看不惯郭知言对待右派的行为,看不惯省委书记阳铭同志的乾纲独断,他不敢对阳铭同志如何,只好拿阳铭同志的得意门生郭知言下手,将他作为出气筒。

    堂堂的省委书记岂能忍下这口气?远在京城开会的他得知褚国平如此作为后,直接找上了贤圣同志,请示组织上对褚国平进行严肃处理。

    如果只有省委书记发怒,褚国平也许降职调走了事。但军区司令员的出手就让他悲催了。韩豹早就很不爽叶副省长和褚国平这个本地小团体,可叶副省长这次犯的错误小,无法追究他的责任,他的怒火只好朝褚国平发泄。

    在省委常委会上,他坚决要求惩处褚国平,说如果不是郭知言不顾身家性命力挽狂澜,按照褚国平的搞法,大坝绝对会垮,成千上万的很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不能因为大坝侥幸保住了就对这种人不予追究。

    还有一点就是省长高国辉也是外来户,对褚国平这个靠造反起家的地头蛇很不感冒,更不忿这个家伙不时在他面前摆老资格,对他省长的话阳奉阴违。现在有机会将这家伙拍死,他自然也乐观其成甚至推波助澜。

    在三大巨头或明或暗的推动下,在叶副省长自身难保的旁观下,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褚国平竟然因为攀甸水库的事被拉下,落了一个撤职的处分,灰溜溜地被赶出了省委大院。

    相对于省委组织部长褚国平的撤职,省水利厅龙厅长的撤职就显得波澜不惊了。

    倒霉的还有水甸县县长曹伏昌、攀枝县县委书记唐成贵、宜贡地委书记卢南陵、地区行署专员汤和春,他们都因为攀甸水库事件受到或轻或重的处分,分别向组织写出书面检讨。

    这几个写检查做检讨的家伙在郁闷的同时也有一丝庆幸:如果大坝垮了,他们的处分远远不止这些。可要说就此感谢郭知言,他们也没有这么豁达。

    他们心里对郭知言的感觉很奇怪。

    社会上纷纷流传郭知言被上级领导赏识,一定会顺势上升一级甚至两级,或许会取代汤和春而成为宜贡地区行署专员,也有人传言郭知言将成为省委书记阳铭同志的秘书……

    对于父亲的升官,即使重生来的郭拙诚也很矛盾,他想父亲进步,官做的越大越好,但他又不希望父亲现在就升。短短的几个月内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小区委书记骤然升到大权在握的县委书记就已经是拔苗助长了,现在他连当官最基本的脸皮厚、腹黑等要求都做不到,在官场上还跟政敌讲良心,给政敌留后路,完完全全是一个菜鸟,真要再往上飙升,那不是为他好,是在害他,是帮别人竖起一个攻击的对象。

    在与父亲的交流中,郭拙诚有意无意地劝说父亲沉下心,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多干几年,等手腕娴熟了再谋求进步不迟。只要父亲在县委书记这个关键位置上锻炼几年,郭拙诚有足够的信心让父亲再进几步。利用重生来作弊,他完全能保证父亲享受到“干部必须知识化、年轻化”的红利。

    让郭拙诚庆幸的是,父亲郭知言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自己也觉得先在县委书记位置上磨练一段时间为好。他告诉郭拙诚说如果上级找他谈话,他一定会拒绝调动的。

    父子俩都相信从今以后,郭知言在县里的掌控权绝对大增。

    事实确实如此,当郭知言完成计划中的农村调研,回到县委再次召开常委会会议时,会议室的气氛与之前为之一变。曾经企望能与郭知言分庭抗礼的曹伏昌经过这次打击,再也没有任何与郭知言争夺掌控力的雄心。

    一同空降下来的胡治山、厉行程也收起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及时向郭知言表明了支持态度。至于其他县里的老领导也明白自己不是郭知言的对手,更不敢生出二心来。

    就是地委书记卢南陵、地区专员汤和春也改变了对郭知言的态度。

    他们吃了挂落后,心情很郁闷,原以为水库事件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最后却变成了一个深深的陷阱。久在官场的他们知道自己之所以这样,主要还是站队错误。

    他们早就知道省里存在三大势力:一是以阳铭同志为新锐派,他们一路高歌猛进要彻底改变全省死沉沉的气氛。一是以省长高国辉为首的新来派,他们力量不强大但又不甘人后。三是以叶副省长、褚国平为首的保守派,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在不牺牲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他们希望稳步前进。

    作为本地干部,卢南陵、汤和春之前自然是站在叶副省长、褚国平这一边。

    但是经过这次水库事件后,他们变了,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叶副省长的阵营里退出来,一边静观其变。在对待郭知言的问题上他们都当起了缩头乌龟,心里决定随他郭知言怎么弄,都睁一眼闭一只眼,绝不再当别人的炮灰。

    这样一来,郭知言在水甸县的威信空前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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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最大的收获

    郭知言虽然有点矫情,但在郭拙诚的鼓动下,还是为自己的人争取了不少甜头:在讨论县公安局领导班子调整时,他直接提出由罗虎任局长兼政委,将俞飞从股长升为副局长。另外对罗虎提出的内部调整,如俞冰升为治安股股长等意见,都是大笔一挥:同意!

    几个关键岗位的调整,让郭知言牢牢掌握了最有权势的公安局。

    对于县委组织部,因为组织部长厉行程完全低下了头,郭知言没有动他,但在里面安插了几名信得过的人,也将这个部门掌控在手。

    至于郭拙诚自己的小弟,郭拙诚更没有忘记:熊端阳也就是熊癞子和他的三个小弟通过郭拙诚的运作被招为公安局正式民警,三个小弟分别在下面三个派出所工作,而这次在保护水库中立了功的熊端阳被直接任命为县城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

    就连夏国荣也因为立功而被任命为山河公社副书记,代替了洪杰留下的空白。

    让郭拙诚哭笑不得的是,他的母亲田小燕也粘了光,因为在县教委“工作突出”而被任命为教委办公室主任,成为党委中的一员,进入县教委领导班子。

    可以说,郭家这次收获巨大,真正成为了水甸县第一大家,一时风头无二。

    对这次无意中出手却保住了价值近亿的大坝和发电设备,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郭拙诚很欣慰。让他更欣慰的是父亲的这次大获全胜与省委书记阳铭同志无关,反而搭上了省长高国辉、省军区司令韩豹等人的线,等于为父亲郭知言将来的仕途增加了一道牢靠的保险绳。

    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说实在的,郭拙诚在决定对水坝进行干预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会坐收如此大的红利,当时的他真的只是想拯救无数的生灵,即使父亲因此而失去官职也在所不惜。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够重生,是上天对他前世为了保住大堤而英勇牺牲的眷顾,如果他冷眼看着成千上万的生灵因大坝崩溃而死亡,不说他自己一辈子心里不安,就是上天也不会饶恕他。

    在家休息了二天后,郭拙诚被爸爸妈妈派往省城看望爷爷奶奶,并接与他们一起住的姐姐回家过暑假。

    这次进省城不像以前搭长途汽车进省城,而是坐了一辆军车前往。前天攀甸水库管委会的领导和马守仁前来拜访父亲郭知言时,田小燕无意中提起郭拙诚将去省城的事,不想马守仁正好也要进省城办事,而且是开车前往。

    郭拙诚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空位就提出搭他们的便车。马守仁自然毫无异议,并对郭知言夫妇表示一定把郭拙诚安全送到目的地。

    送给爷爷奶奶的礼物很具这个时代的特色,腌鱼、熏肉、鸡、鸭、甲鱼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很多,但价格都不高。当然,这个价格不高是在郭拙诚这个前世重生的看来如此,其他人却不是这么看待。要知道这个时代就是当官的家里想吃肉、吃鸡都要精打细算。

    现在郭拙诚完全可是说是一个万元户了,只是不敢公开而已。经过牟小牛、柳刀把等人的全力运作,收购铜钱、银元的事业做得如火如荼。特别是银元生意,都是七八元一枚买过来,转手就是二十多元卖出去,就如捡钱一般。

    而郭拙诚看好的铜钱反而没有这么高的利润,特别是转手的速度太慢,只能找固定的几个贩子才能脱手换钱。而收购银元的人却很多,特别是在地区、省城,有的人几乎是公开收购,无需像转卖铜钱那样偷偷摸摸。

    牟小牛、柳刀把因为是当地人,对山村各个角落都清楚,知道哪里有银元收购,哪里已经被人收购完,所以他们每次出手都比其他人收获大得多,往往他们满载而归,而外地来的小贩经常空手而还。

    更为“无耻”的是,柳刀把等人在熊癞子的指挥下,调动了李麻鬼等混混对外来收购者采取恐吓、威逼、殴打等办法,让那些小贩胆战心惊,即使他们碰巧收购到了银元,也会被这些地头蛇没收或低价强购。

    加上牟小牛等人遵照郭拙诚的要求出的都是高价,又给了银元拥有着一个可以期盼的预期,当地的银元基本都被他们揽了过来。

    甚至周边县市的银元也源源不断地朝牟小牛他们手里集中,本地有些小贩消息不灵,又在外面没门道,见外地人无法插手,在咒骂牟小牛他们太贪的同时,也慢慢朝牟小牛他们投靠过来,充当了牟小牛他们的下线。

    如果不是郭拙诚一再强调保持低调,绝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估计他们不用多久就会名扬宜贡地区,收购网络很可能会伸向川昌全省。

    看着成堆的银元换来一捆捆钞票,牟小牛等人高兴地睡不着觉。

    至于什么造成国家文物的损失,什么让大量的银元流出国内,没有人在乎。就是郭拙诚这个重生者也不以为然。

    在郭拙诚看来,银元在民间的数量很多,基本不具备什么文物保存价值,它最大的价值就是因为它本身含有金属银。

    表面看白银流出国内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如果站在历史的角度来考虑则不同:现在流出去很有必要。因为现在国内太缺外汇了,想进口外国的东西实在太难。

    等国内今后发展起来,有了钱,不说买入成吨的白银,就是买入成吨的黄金都可以。

    关键在于今后中国能不能发展起来,有没有本事将白银反购回来。这还用怀疑吗?

    再说,郭拙诚知道,即使后来经济发展了,白银的价值并没有上涨多少,到后来它不过依然是一种金属而已,大部分用在一些精密仪器上。各国经济不可能再搞什么银本位,它过去拥有的稳定金融市场的职能基本消失殆尽。

    听命于熊癞子的柳刀把一方,与听命于牟小牛一方的人,他们都在郭拙诚的指挥下拼命赚钱,他们两方既配合又相互制约,把这个小小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顺畅无比!

    不计算那些没有出手的银元和铜钱,他们手里的现金就高达三万六千多元,如果完全支付欠下的卖主的钱,还能剩下二万七千多元的纯利润!

    按三七分成,郭拙诚竟然拥有了近两万元!

    (感谢各位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章 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

    在这个时代,两万元绝对可以算是一笔惊人的巨款!

    熊癞子和他的三个手下成为正式在编的警察后,他们对郭拙诚更是忠心耿耿,对交待的事情不折不扣地完成。有了他们的暗地里帮助,在可以预计的将来,这个收购铜钱和银元的生意还会做得更好,直到郭拙诚不想做了,喊住手的时候。

    实际上,郭拙诚还真的有点不想做了,这种生意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能拿到台面上。他现在又不缺钱,将来更不会缺钱,何必做这种今后很可能引起人们诟病的“小生意”呢?

    但是,他又不能马上停止。正因为牟小牛、柳刀把他们的加入,现在那些拥有银元和铜钱的农民才能卖到更多的钱,对他们改善生活才有更大的助益。

    如果郭拙诚命令牟小牛他们收手,这些拥有银元和铜钱的农民就得重新被外地的小贩无耻地压价,牟小牛等人心里更是不会愿意,即使他们嘴里不说什么,也会按照郭拙诚的要求收手: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失,谁不心痛?

    郭拙诚心道:赚一点就赚一点吧,只要不高调就行。

    攀甸水库管委会的吉普车一直将郭拙诚送到了爷爷所在的嘉江大学。爷爷和奶奶都是这个大学的教授,一个是从事的是材料力学教学,一个从事的是数学教学。

    郭拙诚的大伯一家则在离省城不远的一家化肥厂工作,也生养了一儿一女。大女儿现在已经出嫁成家。儿子却比郭拙诚的年纪还小。本来在他们姐弟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但长到八岁的时候却因病夭折了。

    看到孙子过来了,郭拙诚的奶奶高兴地将他拖到沙发上,抓着他的手问这问那,问的问题包罗万象:父母的工作情况、他的学习情况、他的身高体重、喜欢吃的东西……

    爷爷在奶奶的指挥下,到处找吃的东西给郭拙诚。花生、红枣、饼干……

    看着前世已经死去十多年的爷爷奶奶精神饱满围坐在自己身边,郭拙诚感概万千,开始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直到好久才回过神来,认真而客气地回答着奶奶那些问题。

    一直跟爷爷奶奶住一起的姐姐郭香莲也是高兴得很,给他泡了一杯茶之后,也围着他不断地问妈妈,请爸爸的事,还问邻居家几个玩伴的事。因为时间太久,几个玩伴她都有点记不住名字了。

    看到郭拙诚认真地回答,爷爷感到有点奇怪,感觉自己的这个大孙子一夜之间变成熟了、一夜之间懂事了,以前他可是很不耐烦的,问三句答一句,多问几句就不高兴了。

    一直到外面邻居家传来饭菜香味,奶奶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糟了,奶奶一高兴,连饭都没做呢。”

    姐姐笑道:“都准备好了,就等奶奶你去炒呢。”

    现在家家户户用的都是煤炉,平时火并不熄灭,只只将炉门盖上,煮饭烧水的时候将炉门打开就是。

    正在吃饭的时候,一个老头夹着一叠纸走了进来,看见桌上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就笑着问道:“郭教授,你的大孙子来了?听你念叨好几天了。”

    “是啊,他现在懂事了。”奶奶连忙问道,“谢教授,你吃饭了没有?”

    谢教授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吃了,吃了,刚吃完就到你家来看试卷,我家两个小孙子太吵了,一点也安不下心来。这两个小家伙我恨不得打烂他们的屁股。”

    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片笑容,全没有话里说的那么牢骚满腹。

    奶奶笑道:“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巴不得孙子孙女们在我面前吵呢。你啊,也忒认真了点儿,几张试卷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别人几分钟就能评判完一张卷,你却要花半个小时。……,拙诚,喊谢教授。”

    说着,拖过一条竹椅子递给了客人。

    郭拙诚早已经站起来,听了奶奶的话,客气地招呼道:“谢教授好。”

    谢教授高兴地说道:“王教授,你这孙子真的懂事,这么礼貌。”

    奶奶高兴得直点头,脸上很自豪,与普通老太太没有什么不同。

    爷爷笑着说道:“我刚才还纳闷呢,我孙子好像一下子就懂了。全不像以前我知道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谢教授,你去我书房吧,我先吃饭。”

    姐姐郭香莲也客气地给谢教授捧来一杯热茶。

    谢教授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喝了一口茶,拖了一把竹椅在旁边坐下,感叹地说道:“郭教授,你说我们这些人到底是大学教授还是小学老师?有的学生能ABCD都不认识,他们写化学方程式就如画画一样,技术性也许有,但科学性纯粹为零。……,嗨,看他们那个吃力的样子,我真是替他们着急啊。”

    奶奶看了大门一眼,说道:“谢教授,你怎么又开始发牢骚了,批斗的滋味又忘记了?”

    谢教授苦笑道:“我不只在你们两口子面前说说真实感受吗?不找你们说,我真的会憋死。老郭,王教授,你们来看看我这一学期的化学试卷。能准确写出一个碳酸氢铵加热反应方程式的学生还不到二十个,这还是我不要求他们两边配平。如果要他们配平方程式,能完全正确完成的估计也就是五六个。你说,这还是大学生吗?”

    奶奶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用看你的试卷?我的数学试卷一样,让他们求简单的导数,那简直就是逼他们上吊。我现在是绝望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大家都成了睁眼瞎,这国家还怎么发展,怎么……”

    谢教授连忙说道:“王教授,你还说我呢。你这话可比我说的严重多了。打住!打住!”

    爷爷摇头道:“你呀没装模作样。不是你引发她,她也不敢说这些事。如果继续这样搞下去,愿意读书敢读书的孩子会越来越少。大学生变成了小学生,高中生跟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差不多。这……,我们这些本来搞研究却抛下研究来教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将来与外国的差距还不是越拉越大。……,人微言轻啊,我们说了别人也不会听。如果读大学还是如现在这样靠推荐才行,一点也不考虑他们的知识水平,我真担心中国的大学都要撤掉,没有存在的必要嘛。”

    (感谢卿本我佳、陈鹏2011的再次打赏)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变革的征兆

    面对这些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郭拙诚心里一阵恍惚:难道这就是民族的脊梁?

    他宽慰三个忧心忡忡的老人道:“爷爷,谢教授,这种局面很快就会改观。有高层领导早已经看到这个现象,更清楚这个弊端,他一定会着手解决。”。谢教授吃惊地看着这个小孩,连忙问道:“那你说说,今后会怎么变?”

    爷爷、奶奶则想的深一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当上了县委书记,肯定知道政府不少的新动向,他们可不认为自己的孙儿是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想到政策有可能有变,他们心里一时激动起来:“难道国家真要改变目前的现状?”

    郭拙诚放下筷子,将嘴里的饭菜全部咽下去后,说道:“你们应该看了贤圣同志发表的那篇《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讲话吧?”

    谢教授点头道:“看了!这可是说出了我们知识分子的心声,我都看了好多遍,全文都能背下来。可是,贤圣同志他还没有上台,他自己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未知数呢,我们……”

    郭拙诚说道:“这篇旗帜鲜明的文章能够发表,能够给某些人一个当头棒喝,这说明什……这说明贤圣同志复出的时间已经到了,谁也阻止不了。”

    本来郭拙诚想搞一个设问句,可看到三个老人都是自己的爷爷辈,不敢装13,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意见。接着,他口齿伶俐地背诵道:“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能上去。……,科研人员美国有一百二十万,苏联九十万,我们只有二十多万,还包括老弱病残,真正顶用的不很多。……

    抓科技必须同时抓教育。从小学抓起,一直到中学、大学。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做起,五年小见成效,十年中见成效,十五年二十年大见成效。办教育要两条腿走路,既注意普及,又注意提高。要办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大学。要经过严格考试,把最优秀的人集中在重点中学和大学。要从科技系统中挑选出几千名尖子人才。……”

    虽然只背诵了短短的三百多个字,但三个老人的眼睛惊讶地睁大睁大再睁大。不是惊讶于郭拙诚的记忆力,而且惊讶他一个孩子有心记下这篇文章。

    不顾三位知识分子的惊讶,郭拙诚继续说道:“从贤圣同志这段话里就可以看出,将来我国的科研人员必须大量增加,必须大办重点大学。而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什么?肯定需要大量有真才实学的大学生。没有大批有真实水平的大学生做后盾,想要培养出大量科研人员,就如沙子上建高楼,根本不可能,这个道理就是孩子都知道。”

    其实这些问题他们都想过,但是,他们却把重点落在贤圣同志是否能重新出山上。如果贤圣同志能走上国家领导岗位,这种好事也许就能实现,他们这些知识分子的春天就到了。相反,如果贤圣同志还是被打压被迫害,他们的希望就会如肥皂泡一样破灭。

    虽然他们是知识分子,但某些传统在他们心中早已经根深蒂固,他们的思维还受到过去那种“明君闲臣、青天大老爷”的束缚。

    看到三人依然有点迷惘,郭拙诚问道:“爷爷、奶奶、谢教授,你们应该感受到现在与过去不同了吧?现在的批斗可比以前少了很多,右派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这说明改革……说明变化已经不可避免,前进的步伐迈出去不可能再收回。”

    虽然他们心里不认为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就等同于教育制度将改革,但三个老人还是点了点头,相互从对方的眼里寻找着希望。

    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的姐姐郭香莲有点不认识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郭香莲今年十二岁,八岁的时候就因为下放的父母没时间和精力照顾两个孩子,就把她送到了爷爷奶奶这里,一是可以让爷爷奶奶照顾她,二也可以给爷爷奶奶增添一点乐趣。而且她年纪虽小但在家里能做一些小事,有时候可以分担奶奶一点点家务。

    因为在乡下的学校没学什么东西,担心她跟不上班,到省城后爷爷奶奶让她留了一级,加上郭拙诚因为在家无人照顾而提前一年上学,这样一来,姐弟俩个一直读的都是同一个年级。

    只不过现在郭拙诚因为跳级而已经高中毕业,而郭香莲却还在读初一。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弟弟还做了很多让她父母都惊讶不已的事情,估计嘴巴会张的更大。

    她脱口问道:“弟弟,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孩子脱口说出来的这句话一下子让三个老人冷静了不少。他们似乎才明白给他们画大饼的是一个孩子。三人相对苦笑,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郭拙诚知道这些知识分子最喜欢坚持自己的观点,说俗一点就是太固执,很难一下子改变他们的想法。他也没有再劝再辩论,他已经给了他们一个希望,足矣。

    吃完晚饭,姐姐郭香莲带着郭拙诚到嘉江大学校园里参观。郭香莲很热心地讲解她所知道的一切。实际上她也讲解不了什么,因为她只是一个初中生,也就是跟着爷爷奶奶在里面散步的时候听他们说起,只是知道哪栋是教学楼,哪栋是实验室,哪栋是宿舍楼什么的。

    两人走在一起,郭拙诚的年龄看起来还显得大一些。

    因为放假了,校园里没有几个学生,到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整个校园都是灰蒙蒙的,教学楼的墙壁上还残留这不少标语留下的痕迹。还能看到不少触目惊心的字眼:“打倒”、“批斗”……

    回到家里,郭拙诚看到爷爷伏在书桌上吃力地刻着蜡纸。他惊讶地问道:“爷爷,你这是干什么?”

    爷爷抬起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甩了甩麻木的右手,说道:“现在这些靠推荐上来的大学生知识水平千差万别,有几个已经接近了大学生水平,可大部分只有高中生、甚至初中生水平。统一的教材根本不能用,我们只能根据他们的水平自己编写。”

    (**过了,又是过渡。但好戏马上就会到来!敬请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箭双雕

    郭拙诚很敬佩地看着爷爷,说道:“爷爷,让我来帮你刻蜡纸吧。”

    “你?”爷爷抬起头,怀疑地看着他,说道,“不行!这可不是简单地写汉字。里面有不少化学元素符号呢,还有一些金属材料所必须的专用术语,你没接触过这些,肯定不知道怎么写,等下你自作聪明地改动一二个字,一张蜡纸就全废了。对了,拙诚,你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吗?”

    郭拙诚一阵无语,说道:“爷爷,你就给一张给我刻,如果不行你再批评就是。说实在的,你的字写的真丑,写出来别人还以为是那个种田的农民写的呢。”

    爷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当时就不太注重写字,总以为只要学好知识就行。字好字坏有什么关系?”也许是因为被孙儿嘲笑了一把,他说道,“行。你就单独拿一张蜡纸刻,刻好了爷爷奖一包饼干给你吃。”

    郭拙诚心里狂汗,但装着很高兴地说道:“爷爷,这可说定了。别到时候你又用什么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买来敷衍我。”

    爷爷笑了,乐呵呵地说道:“你小子记性好啊,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行,如果刻错了,我打你的屁股,你马上上床睡觉。刻好了,我让你奶奶马上去买。”

    一张蜡纸只要二三分钱,这个损失他倒是可以承受。

    郭拙诚将爷爷扶到一边,按照爷爷摆放在旁边的笔记薄上的内容刻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爷爷不觉得什么不对,只觉得他的字写的很漂亮,刻写的速度也比自己快得多。但他还是不放心,特别是当郭拙诚写到硫酸亚铁的化学分子式时,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生怕他看不懂英文字母而乱画一通。只要发现这种苗头,他早已经伸出的右手就会夺走孙儿手里的铁笔亲自操刀。

    郭拙诚一边躲开爷爷伸过来的手,一边笑着说道:“爷爷,你就放心吧。这硫酸亚铁的分子式我怎么可能写错?”

    爷爷大惊,连忙问道:“你怎么会读这个化学分子式?你什么时候学过?”

    郭拙诚笑道:“早学过了。等我刻完这张蜡纸之后,我再告诉一个惊人的消息给你。”

    爷爷决然不信,他指着笔记本上的镍元素和铬元素的化学符合让郭拙诚认。

    郭拙诚笑了,用笔指着笔记本下方的一长串化学分子式说道:“你将这个整的分子式让我念出来你不就可以知道我学没学过化学?……,这是不锈钢的分子式。这些是铁矿石中杂质的成分组成。”

    爷爷吃惊之余也终于放下了心,喜滋滋地去找老伴,述说郭家出了一个天才。

    奶奶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吃惊地跑出来询问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见他们如此迫切,郭拙诚只好放下手里的铁笔和蜡纸,笑着将自己跳级到了高中毕业班并已经毕业的事说了出来。

    三个人被郭拙诚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最不放心的就是奶奶,立马出了几道高中的数学题目让郭拙诚做。郭拙诚很轻松地做了出来。爷爷奶奶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姐姐郭香莲更是眼冒星星地看着弟弟,真是太佩服了。

    有了郭拙诚的加盟,爷爷刻资料的速度自然快了好几倍,直到奶奶看时间太晚了,命令他们祖孙俩停下来,他们才收拾好书房。

    躺在奶奶为他铺设的钢丝床上,闻着书房里飘散的蜡纸特有的气味,郭拙诚突然想起了一件前世真实的事情:自从国家宣布恢复高考后,极大部分考生都没有学习资料。很多人的教科书都扔了好几年,连一片纸都找不到,如果没有资料,哪里还记得过去学的知识?他们一个个心急如焚,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同学求朋友,还是无着落。

    最后还是沪海市一家印刷厂急考生之所急,连夜加班加点赶印十几年前曾出版过的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才勉强满足了沪海市附近的部分考生,给渴望考上大学的知青们带来了希望和自信。为了能早日得到这套丛书,在新华书店门口出现了很多家庭全家出动连夜排队抢购的壮观场面,印刷厂也是日夜赶印,但仍供不应求。很多人闻讯后或寄钱或托人或亲自跑到沪海市去买,但因为印刷来不及而无法在高考前得到。

    当时这套自学丛书一版再版,最后统计竟然共发行了7395万册!几十年都没有哪一本书籍的发行量打破这个记录!

    “印高考资料,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郭拙诚大喜,同时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如果把右派们组织起来,让他们专门印刷高考复习资料,那不很好地安置他们了吗?……,能赚钱,能安置让父亲头痛的右派,能解决考生们的燃眉之急,真是一举多得啊,呵呵。”

    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暗地里安排右派中的知识分子进行高考资料的收集、整理,编辑。另外,也马上派出人员到各纸厂收集订购纸张。

    要知道在真实历史上,恢复高考的时候不但印资料的纸张不够,就是印高考试卷的纸张也不够。最后还是贤圣同志拍板将印刷选集第五卷的纸张用来印刷高考试卷。

    贤圣同志这个决定不但解决了考生的考试问题,还让人们看到了上面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决心。

    内心大爽的郭拙诚想道:“从现在开始我比别人多了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人家沪海市的能发行七千多万册,我抢过来一半,三千万册应该问题不大。对了,除了印刷出版高考资料,就是大学教材也可以印刷啊,记得很多老三届的人都说那时候读大学因为太仓促,几乎没有人有教材。这不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吗?”

    当然,郭拙诚心里也有遗憾,因为现在国家不容许私人企业的存在,只有集体企业或者国有企业。否则的话,他凭借手里掌握的二万元巨款,完全可以凭印发资料大发横财。

    第二天,他提着礼品随爷爷奶奶和姐姐一起去了伯伯家。伯伯一家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使出全身解数做了一顿丰盛的中餐。伯伯的大女儿在厂里找了男朋友,两人计划明年结婚。郭拙诚对这个腼腆的堂姐夫很有好感,就是学的知识太少,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辍学,现在在机修车间当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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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军区司令给的福利

    下午他们告别伯伯一家回到嘉江大学的时候,发现同郭拙诚一起来省城的马守仁已经守在大学门口,看见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郭拙诚跟爷爷奶奶说了一声后,快步走到马守仁身前,问道:“马连长,你怎么来了?”

    因为马守仁在保护攀甸水库的水坝中立了大功,在省军区司令韩豹的关照下,他被破格提升为连长.他到省城来既是来接受奖励也是来协商调动手续的。攀甸水库警卫室最高领导为排长,池子太小已经“容不小”他这个连长了。

    马守仁激动地说道:“韩司令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我跟他说你来了。他就命令我带你去靶场打靶,他说男孩子没有不喜欢打靶的,要警备司令部安排好一切,保证让你玩得开心。他还说你愿意在靶场玩几天就让你玩几天,我可以一直陪你,陪你打靶。”

    说到后来马守仁眼里星星点点,显然他虽然贵为连长但以前也没有多少打靶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时机,自然高兴不已,虽然没有出言鼓动,但脸上的表情无疑是请求郭拙诚在靶场多呆几天,好让他过一把打枪的瘾。

    郭拙诚也喜欢打枪,武器本来就是男人的最爱,即使重生而来他也有这个情结。可是,他心里却想到了印刷高考复习资料的事,想尽快赶回家和父亲商量有关事宜。

    心里权衡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明天我们就好好玩一把。后天我再回去。”

    马守仁吃惊地问道:“你后天就回去?你不是放暑假了吗?昨天来的时候你可说了要住上七八上十天的。”

    郭拙诚很是不舍地说道:“没办法。家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去办。”

    如果是别的小孩说有要事要办,马守仁自然呲之以鼻,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要事?但这话从郭拙诚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他说有事就一定有事,比一般大人的事还重要。

    马守仁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这样吧。我明天早点来接你。后天我开车送你回去。你明天可要早点起来。”

    看到马守仁脸色萎靡了不少,郭拙诚只是笑了笑。

    对于枪支,郭拙诚并不陌生,虽然今生只在攀甸水库抢过蒋主任的手枪,连扳机都没有抠,但前世他打枪的次数却不少:

    读大学军训时打过枪。毕业分配到工厂后,开始是工厂里的基干民兵,参加预备役训练时开过枪。后来当上厂里的领导,特别是当上厂党委副书记时,他众多头衔里有一个就是预备役营营长,他多次组织厂里的民兵打过枪,当然,他自己打的子弹比其他民兵只多不少。

    与前世的老婆结婚后,他打枪的次数就更多了。他和他的舅子同是他岳父的徒弟,可以说是“永春虎狼拳”的同门师兄弟,而岳父本身就是从部队师级干部转业回来的,一直珍藏着袖珍手枪。舅子更是耍枪的老手,刚参军的时候他是特种兵,几年后就变成了特种兵的教官。郭拙诚不但被迫接受了不少军事理论知识,还和这个舅子一起子啊靶场打过不少子弹。

    他不但使用过手枪、自动步枪、狙击步枪,还用过轻机枪、重机枪,扔过手榴弹,埋设过地雷,甚至尝试过火箭筒和迫切炮。

    不说一般士兵不可能打过他这么多子弹,就是一般特种兵也只能堪堪和他平齐。

    对于打靶,郭拙诚从来没有厌烦过。

    当第二天他和马守仁一起早早走进靶场的时候,他心里依然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依然有一种迫切的企盼。

    韩司令显然很看重郭拙诚,他在这里安排了不少军人为郭拙诚打靶服务。除了有马守仁全程陪同外,还有一名枪法出众的连级军官专门教授郭拙诚如何打枪。至于靶场里负责报靶的、扛枪的、送送子弹的、负责茶水供应的、……,更是一个不缺。

    靶场的军官热情地告诉郭拙诚,他们可以使用多种枪支打靶,不但有手枪、半自动步枪、冲锋枪甚,至还有一挺重机枪让他们使用。

    靶场的优惠政策让马守仁差点流出口水:我的乖乖,这么多枪,韩司令真是看重他啊。

    靶场那个为首的连级军官“知道”郭拙诚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但他并没有表现得过多的热情。他见郭拙诚的年纪实在不大,就指着一支步枪说道:“去拿一拿试试,能拿动不?”

    郭拙诚知道自己的模样不可能让别人敬畏,加上他现在如所有男人见得枪支就产生喜悦的心情一样,完全没有计较对方的语气就冲过去,拿起一支半自动步枪,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问道:“教……首长,我可以打了吗?”

    枪支这玩意还是慎重点,哪里能打靶哪里不能打靶,枪口瞄准哪个方向,这些都得听这个军官的,否则说不定就会出事故。前世的郭拙诚虽然没有遇到过,但也听说过不少。

    几个军人很理解地笑了,连级军官说道:“你先对着那边开一枪试试,感觉一下后座力……”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一连串枪栓在枪膛里滑动的声音,之后就是“啪!”的一声巨响!

    一缕青烟从郭拙诚手里步枪的枪口飘出。

    连级军官傻了,马守仁傻了,其他士兵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拙诚,心里都在想:“我的乖乖,动作这么快?他怎么这么熟悉枪支?!”

    开保险、推弹上膛、转身扣扳机一气呵成不说,打响枪之后郭拙诚更是稳稳地站在原地,脸上一点惊慌之色也没有。

    这时,靶场进口处传来一阵惊喜的喊声。郭拙诚转头望去,只见那里大呼小叫地冲了八个年轻人,他们脸上全是兴奋之色。

    见到这些人,负责教郭拙诚射击的那个连级军官一脸的苦相,愤怒的眼睛在自己手下士兵脸上扫描。士兵们连忙撇清自己,一个士兵马上说道:“魏连长,我可没有告诉他们。”

    另一个士兵“委屈”地说道:“我自己才知道呢。”

    有个士兵摇头道:“谁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或许是碰巧吧。”

    这个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只听冲来的一个年轻人大喊道:“哈哈,我没说错吧。我看魏连长今天不理我就知道有鬼!果然,被我猜中了!丁子,给烟,哈哈……”

    另一个大笑道:“行!我欠你一包烟,回去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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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敢不敢比(求收藏)

    “今天我们再比枪法!谁输谁请客吃饭!”

    “好,今天不把你望哥子打趴下,我不姓丁!”

    “哇!快啊,那里还有重机枪呢!”

    听了这群人的叫喊,士兵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更没有人去阻拦,反而有好几个士兵忍不住想笑。

    魏连长很是不爽地哼了一下,对手下大声命令道:“你们他(妈)的笨啊,快把重机枪给老子扛回去藏起来。绝对不能给这群王巴蛋玩!”

    马守仁惊讶地看着魏连长和那群冲过来的青年。他搞不明白那些家伙是什么人,连魏连长都这副表情,显然有点不想惹他们。

    郭拙诚心里猜测这些家伙肯定是住军区大院的。他们肯定都是军官或政府官员的后代。看他们的架势和魏连长对他们无可奈何的态度就知道他们父母的职位不会低。

    想到这里,他大声对对马兴宇道:“快走。等下靶位都没有了。”

    马兴宇这才反应过来,学着郭拙诚的样子动作迅速地抓起一支枪和一箱子弹朝前面的靶位跑却去。

    他们趴下不久,那八个家伙也冲了过来各自找位置趴下。因为靶位只有五个,他们只能趴下三人。占到位的得意地大笑,没有占到位的一边喘气一边笑骂。

    有个年轻人很不爽地看着还在熟悉枪支的郭拙诚骂道:“草,一个小屁孩拿着枪装模作样,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则缠着魏连长:“魏大哥,把重机枪给我们试试吧,我给你一条烟,怎么样?”

    魏连长连连摇头道:“不行!崔有望,你这家伙打起来就没完没了。”

    崔有望还待说,魏连长早已经板着脸走开。他带着两个士兵站在郭拙诚、马守仁与那群青年之间,将他们分离开来,免得两方闹出什么不快,同时也可以两边监督他们打靶。

    见魏连长不理,崔有望并没有死心,他低头哈腰跟上来:“魏连长,我喊你魏大叔行不?魏大叔,你帮帮忙。……,要不我喊你魏大爷,魏大爷,我就打一个弹链。打完我就不烦你了……”

    郭拙诚忍不住笑了一下,一边体验着枪支在手的感觉,他瞄了瞄,又似乎很随意地抠响了扳机:“啪!”

    一颗子弹应声而飞。

    看到郭拙诚又开枪,魏连长有点怒了,大声骂道:“小子,有没有纪律性?别乱打了!乱打会出事的。听老子的口令,对着靶子打!”

    骂完,魏连长对着前面大喊道:“王班长,立靶——!”

    开了两枪,郭拙诚多少找到了前世打枪的那种感觉。他将准星对准了百米外那道壕沟里举起来的人形靶标,但没有开枪,只是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着。

    当人形靶标固定了,魏连长喊道:“每人每次十发子弹,打完报靶。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几乎所有的步枪都抠下了扳机,随即是一阵啪啪的枪声。崔有望没有再说话,而是和其他几个没有抢占到位置的青年一起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靶子。

    “笨蛋!这都能打飞,我真是服了你!”

    “哇!十环!你牛!”

    一个青年则看着郭拙诚吼道:“你快点啊!刚才不要你打的时候你开枪,要你开枪你却不动,到底想干什么?”

    郭拙诚笑道:“你管得着吗?我要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个青年怒道:“你小子欠揍吧?你打没打过枪。你打完我就接你的位置。”

    郭拙诚说道:“不可能!我这个位置就我一个人。不服的话,你找魏连长说去。”说话间,扣下了扳机,只见靶形那里飞起一团尘土,但标靶上没有任何痕迹。这个时候,其他四支枪已经打出了第二枪。

    青年轻蔑地笑道:“你的枪法真是不错啊。你打出的子弹竟然有灵性,知道怕靶子。”

    郭拙诚大言不惭地说道:“还行。至少比你们这些人强点。”

    周围的人包括趴在地上的都不忿了,一齐对他怒目而视,趴在郭拙诚旁边的一个青年说道:“小子,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啊。……,要不我们比比?”

    这时马兴宇打下了第三枪。看到靶上散布的三个黑点,一个九环两个八环,显得还没有找到感觉。

    几个青年都笑了:“你们两个人今天纯粹是来浪费子弹的吧?一个脱靶一个围着十环打转,就是不进去。”

    “哈哈……”

    郭拙诚又抠下了扳机,标靶附近又飞起一小团尘土,而靶上依然还是啥也没有,一片整洁。

    所有人又都大笑起来:“哈哈哈……,咦——”

    很快,几个青年的肆意大笑变成了惊讶。在他们的目光中,远处那个标靶竟然慢慢地倒了下去,支持标靶的那根木棒齐齐折断——

    这里的人都是有见识的,他们很快就明白了郭拙诚的二颗子弹几乎打在同一位置,只不过一颗打在木棒靠右一点,另一颗打在木棒靠左一点,这样才能将木棒折断。

    这个难度比打中十环的难度还大,毕竟那木棍不粗,被削掉一半之后更细。

    崔有望大声说道:“小子,到底是瞎碰的还是真有本事?敢不敢和我们比?”

    另一个青年马上应和道:“对!你们敢不敢比?不比的是孬种!”

    魏连长现在知道了郭拙诚的本事,与这些大声囔囔的人差别不大。但马守仁的枪法却差了些,虽然他身上有股老兵的气质,但魏连长还是一眼看出马守仁没有打过几次靶,打出去的子弹估计还没有这里哪怕打得最少的人的一半。

    如果他参与比赛,只会拉低郭拙诚的成绩。

    在这里工作多年的魏连长知道,一旦比赛双方的成绩差距太大,双方肯定会冷嘲热讽,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来。想到这些人的背景,魏连长的脑袋变得两个大,如果他们之间产生矛盾,非但不是他能消除的,自己还可能被拖下水,被领导批评。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马守仁身上。

    果然,只见马守仁脸色有点发青,想答应比赛又担心拖累郭拙诚,一时间犹豫不决。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快枪手

    知道了马守仁心里的想法后,魏连长稍微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们今天三方都比赛,每个人都只代表自己,看谁最厉害。谁最后赢了,谁就能获得打两条弹链的重机枪,另外还奖励一条弹链给他的同伴打。同意不同意?”

    “同意!”虽然有人想让郭拙诚、马守仁出丑,也知道魏连长出这个比赛的主要意图是淡化双方之间的对立情绪,但受重机枪的诱惑,他们还是认同了魏连长的提议。

    见没人有异议,魏连长再大声说道:“按三方的人数来决定参赛人员的数量。我们靶场的人较多,就派出两个人参赛。崔有望,你们八个人也不少,也派两个人出来。而他们只有两个人,就选一个选手出来。崔有望,你们哪两人来?”

    说着,也不给别人反驳的机会,就对自己的手下喊道:“王长远,出列!”

    “是!”一个士兵马上跑到魏连长面前,立正敬礼,“报告!王长远到,请连长指示!”

    “稍息!”魏连长还了一个礼,说道,“你和我一起参加比赛。”

    “是!”王长远大声应道。

    魏连长转身看着崔有望问道:“你们呢?”

    崔有望心里痒痒的,心里很想亲自上阵赢下魏连长许下的三条重机枪弹链,可他知道自己的枪法在同伴中不算最好的,上去的话连这个王长远都干不过。他讪讪地说道:“我们这边当然是杨小光、丁红军。”

    他和其他同伴都知道王长远在军区技能比赛中获得过不差的名次,必须拿出枪法最好的人才可能赢。

    至于郭拙诚这边就没有人怀疑什么了,参赛的自然是这个看身高不比普通青年低、但看面目却明显年幼的小孩。

    等选手选出来指挥,魏连长也没有搞什么立正稍息,直接喊他们趴到指定的位置。他将参赛的五人打乱排列,从左至右分别是王长远、杨小光、郭拙诚、魏连长、丁红军。

    杨小光轻蔑地看了旁边的郭拙诚一眼,对魏连长说道:“魏连长,如果等下有人因为受不了后座力怎么办?算不算他输?”

    郭拙诚哼了一声,说道:“我说我们先打吧,等成绩出来了再说其他的,行不?打靶不是靠嘴巴来吹的。你还是老老实实集中精力才是正道。”

    这话比蔑视还打脸,杨小光听了之后做声不得,眼里闪过一丝戾色。

    郭拙诚没有理他,只是不急不慢第将弹匣重新挤入子弹。

    杨小光沉默了一会,想想还是不忿,就大声对魏连长建议道:“尽打一百米的靶没意思,到时候大家都是十环十环的,分不清谁厉害谁孬种,纯粹是浪费时间。我建议每五发子弹算一轮,每一轮淘汰一人靶子前移五十米。”

    说完,目光很不屑地瞥了郭拙诚一眼,在他心里,这话都有点抬举这毛头孩子了,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出十环。

    他的这个建议虽然说出来很傲气,但不愧为一个最快决出结果的好办法,就是郭拙诚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魏连长说了一声行,又看到前面靶位准备就绪,观战的人也站在安全位置,就大声喊道:“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他喊得很大,显然是为了提醒前面报靶人员的注意。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枪响:“啪!”

    观战的人一下把目光全落在郭拙诚身上,再一齐看向靶位,只见靶子中心有一个黑色的小孔:十环!

    众人的惊叹还没有过去,随着其他人先后抠下扳机,郭拙诚剩下的四颗子弹已经倾泻而去:“啪!啪!啪!啪!”

    众人不由把目瞪口呆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这个明显还是孩子的郭拙诚身上:这家伙是一个什么怪胎?

    要知道别人还没有打出第二发子弹呢。

    盯了好久,他们才听到惊呼声,目光又一齐看向远处的靶子,只见靶子中央一个如蚕豆大的黑洞:子弹全都落在十环以内!

    拿着望远镜的一个士兵嘴巴张得大大的,良久才叫道:“草!全部十环!怎么可能?”

    众人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但由这个士兵嘴里叫出来,没有人能淡定得了,大家一个个张着嘴抽着冷气。

    良久,其余参赛的四人才三三两两地抠着扳机,靶子上不时出现一个弹孔。

    等他们好不容易打完,报靶员很快就报来数据:

    “一号靶五十环!”

    “二号靶五十环!”

    ……

    五个人竟然都得了五十环。只是郭拙诚和士兵王长远的弹孔分布稍微散一些。王长远有一颗子弹堪堪打在线条的边缘上。

    如果严格比较的话,王长远无疑是最后一名,郭拙诚倒数第二。杨小光第一,他的子弹几乎是从一个弹孔里钻过去的。不过,大家事先说好了只比较环数,因此五个人并列第一。

    但杨小光还是得意洋洋地对郭拙诚道:“小子,打枪是要靠静气才能打好。你这次碰巧打中了,下次呢?还是向哥学一点好。”

    郭拙诚一边往弹匣里压子弹,一边淡淡地说道:“谢谢你的教诲。不过,在战场上,战士第一件事就是确保枪支能随时使用,确保自己能随时投入战斗,你,还是快点压子弹吧。”

    杨小光愕然地看着这个竟敢说自己的孩子,恼羞成怒地说道:“现在又不是打仗,我干吗要按打仗的情况来。小子,等下你还敢这么搂火吗?”

    郭拙诚没有理他,将装满子弹的弹匣往枪身里一卡,身体又趴了下去。

    因为大家都是五十环,所有这一轮没有人被淘汰。虽然看热闹的几个青年都想把郭拙诚赶下去,但有魏连长在,他们不好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子弹连续发射的话,枪口跳动很大,在连续后座力的作用下,打中目标的难度远远比一发子弹一发子弹地打大得多。郭拙诚以这么快的速度打出这么好的成绩,水平不比杨小光的差。

    至于士兵王长远更没有人说要赶他走,他本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标靶后移五十米后,五个人又各就各位了。等魏连长大喊一声开始后,郭拙诚的枪又是第一个击发。随着啪的一声响,他面对的标靶出现了一个黑洞。

    “哈哈,九环!只有九环!”崔有望大喜,大声说道。

    郭拙诚静静地趴地地上,两眼紧盯着远处的地面,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随即其他人先后开枪,杨小光、魏连长、丁红军全是十环。而王长远和郭拙诚一样,九环。杨小光依然没有忘记他嘲笑郭拙诚的“主要任务”,扭头看向郭拙诚,说道:“小子,这下知道了吧。你倒是连续打啊。”

    郭拙诚没有理他,目光在远处几丛漂浮的尘土上扫描着。

    当其余四人瞄准标靶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郭拙诚的手指按在扳机上:“啪!啪!啪!啪!”四颗弹头一颗接着一颗射向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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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百元豪赌

    杨小光将枪放下,哈哈大笑起来:“小子,老子看你还牛不?哈哈……,你自己滚开吧,快点滚,别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站在后面跃跃欲试的崔有望也大笑道:“哈哈,这小子想充大,仙人板板的,这下好了,看你还牛不牛?四发子弹中了一发。”

    “充大”在前世有一个闪亮的名字叫装13。

    随他们来的几个青年更是狂笑不已,一个个嘲笑郭拙诚充大不成反而成了傻子。

    马守仁眼里全是惋惜的神色。

    郭拙诚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又不急不慢地压子弹。

    这时那个举望远镜的士兵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咦——,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崔有望收住笑,连忙问道:“怎么啦?”说着,他一把夺过望远镜仔细看了起来,脸上很快也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打这么快怎么还可能全中?”

    但是远处标靶上那个弹孔四周的凹痕彰显着四颗子弹都是从这个孔里穿过的。

    杨小光顾不上再说话,他重新屏住气瞄准标靶后,很认真地按下扳机:“啪!”

    一轮轮枪声过去之后,尽心尽责的报靶员报来了各自的数据:

    一号靶(对应王长远)四十七环。三个十环,一个八环,一个九环。

    二号靶(对应杨小光)五十环,全部命中靶心。

    三号靶(对应郭拙诚)四十九环,第一枪打偏得九环,其余均为十环。

    四号靶(对应魏连长)四十八环,三个十环,两个九环。

    五号靶(对应丁红军)四十八环,四个十环,一个八环。

    对于普通士兵而言,一百五十米处的标靶能打出四十七环也算不差了,但还是按规矩被淘汰。王长远很羞愧地离开了这里,到前面当报靶员去了。

    标靶又后退五十米。

    二百米的靶距让大家慎重了好多,就是郭拙诚也没有再那么急匆匆地开枪。四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抠下扳机,打出了第一发子弹。

    不过,打完第一枪后,郭拙诚的速度还是比其他人快得多,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变(态)。打完五枪压完子弹,才有第二个人也就是魏连长打完五颗子弹。

    四个人的成绩分别是五十环、四十九环、四十七环、四十三环。排前面的分别是杨小光、郭拙诚,排最后的丁红军被淘汰。

    当负责报靶的士兵准备将标靶移到二百五十米的时候,杨小光说道:“这么打来打去没意思,干脆一步到位,移到三百米,输了的拿出十元给赢的人,然后对着大家大喊三声,我输了!……,小子,敢不敢?”

    最后一句是对着郭拙诚说的。他在长距离比试中几乎没失败过,虽然他现在每轮的比分最高,但他担心这种循序渐进的比试中偶然一次失误会被郭拙诚超越,决定拿出自己的绝活,试图一次性将这个小屁孩打下去。

    郭拙诚冷笑道:“你倒是知道自己会输,还没开始就喊了。”

    杨小光大怒,爬起身来就要冲上来厮打。但他很快就被士兵们拦住。

    他指着郭拙诚的鼻子破口大骂说道:“小子,有种没种?有种就比,没种就滚!不会就嘴巴厉害吧?”

    郭拙诚说道:“都比你行。”

    杨小光怒道:“不敢赌的是孬种!”

    郭拙诚说道:“我的建议跟你的不同。我建议把标靶干脆移到四百米,你我赌一百元。至于你喊不喊你输了,随你,这种口头便宜不占也罢,对我一点实惠也没有,没兴趣。”那说话的样子好像杨小光已经输了似的。

    “一百元?”几个青年不由抽了一口冷气。不说大伙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有也不会揣在身上啊。

    杨小光冷笑道:“小子,你不敢就不敢,不要拿这种事来为你遮羞。小子,别说一百元,你能拿出二十元吗?”

    郭拙诚没说话,但手伸入口袋里,很随便地掏出了一叠钞票。他数了十张,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将一百元拍在崔有望的手里,说道:“你来当裁判。”

    也不管崔有望脸上是什么表情,他走到自己的靶位前,又趴了下来。趴下后,他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然后眼睛紧盯着前方。

    郭拙诚这句话确实是一句真心话,至少他说的时候是真心的。虽然杨小光等人不断地喊他“小子”、“小子”的,让他心头气愤不已,但想到自己成年人的心智,觉得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这些,他们若见好就收就算了。

    他提出四百米的靶距固然有回击杨小光的意思,但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想试一试这个距离能不能打中,前世的时候他虽然打过,但成绩不好。现在的他隐约觉得自己对枪的感觉增加了不少,更加人枪合一。

    不过,四百米的距离确实太远,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自然也不是为了装13。

    殊不知杨小光听了以后,以为郭拙诚是在奚落他。他不但在奚落他枪法不好,还奚落他口袋里没有钱。想到自己口袋里确实没多少钱,他的脸上不由红一阵白一阵。

    杨小光真没想到一个孩子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要知道他最富有的时候口袋里也没有超过三十元过。因为他还没有参加工作,想用钱都得从父母那里要。父母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多月的工资交给他浪费?工资交给他了难道全家喝西北风?

    骑虎难下的他一咬牙,对几个同伴说道:“各位兄弟,请帮帮忙。你们身上有多少钱都借给我,如果我输了,五天之内我一定还给你们。赢了大家分,我不要!草,我就不信干不翻一个小子!”

    郭拙诚的好心反倒产生了激将的效果,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本就不服气的丁红军立马说道:“对!对!这小子也就是打得快而已,准头绝对比不上杨小光的。我们这么多兄弟总不能被一个小屁孩吓住。我身上有十七元,谁有,都掏出来!”

    无论是杨小光还是丁红军或者是魏连长,甚至就是马守仁都不认为郭拙诚能赢。马守仁想劝说郭拙诚,但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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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彩

    魏连长也想劝阻这种豪赌,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现在越发不明白郭拙诚是什么人了。就是他这个当连长的,要一下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也绝对不可能掏出来:“他不是从县城来的吗?一个孩子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这时,崔有望已经帮杨小光收齐了一百元钱。收钱的时候大家都很尴尬,因为他们八个青年人加起来的钱竟然还不够郭拙诚这个小孩一个人的。他掏出来的那一叠钱估计不会少于一百五十元,而他们八个人加起来不到一百二十元,这让他们自诩院子里的人情以何堪?

    魏连长见事已至此,就大声招呼他的士兵将标靶移到四百米处。这个距离就是重机枪打靶也不常采用。他自己也想看看郭拙诚这个孩子和杨小光的枪法到底怎么样。

    到了这个距离,一般来说都是靠枪手的天赋,并不是训练就能达到的。他对杨小光比较了解,知道他有射击天赋,但以前也只是在三百米的靶距上打过。四百米,这还是第一次:“难道这个小孩子以前打过如此远距离的靶?”

    至于他自己肯定不会参与了,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士兵面前丢脸,而且刚才他们打赌也没有考虑他。

    四百米说远不远,但绝对不能算近,眼睛看过去,那人形靶比指甲大不了多少,十环的那个小圈只能看到一点点。眯着眼睛透过步枪的准星看过去,看到的是若隐若现的点点。一阵阵微风吹过,让所有人的心一紧一紧的。

    不但两个当事人现在安静下来,全身心投入到射击中,就是周围的看客也都不做声,连呼吸都屏住了。

    郭拙诚看着远处摆动的小草好一会,然后将脸轻靠枪托,左眼半眯着,右眼将准星稳稳对准标靶中心,然后轻轻抠下扳机。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的身子都抖动了一下,大家急不可耐的看着小小的标靶。

    拿望远镜的士兵大声喊道:“八环!”

    听到不是十环,马守仁有点焦急地看着郭拙诚,不过,他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够打出八环的成绩,很不错,我真不知道能不能上靶。

    没有多久,杨小光的枪也响了。拿望远镜的士兵惊喜地喊道:“十环!”

    不但与杨小光一起来的七个青年欣喜若狂地大叫起来,就是靶场里的士兵也激动地喊道:“太好了!真是太厉害了!”

    郭拙诚心里一阵苦笑,心道:想不到这个家伙的枪法这么好。嗨,这次我是输定了。一百元输了不说,还让杨小光这小子得瑟了一把。

    不过,他并没有后悔,体验一把打四百米的靶子也不错,一百元算个鸟?

    出乎郭拙诚的意料,这次杨小光并没有回过头来炫耀,反而郭拙诚发现他的额头出汗了,神情也紧张了不少。

    他心里一动,心道:难道他是碰巧的?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二枪又是郭拙诚先打,枪声刚落,枪口的硝烟还漂浮在枪口,拿望远镜的士兵就大喊道:“九环!”

    杨小光的枪不久也响了。士兵有点尴尬地说道:“七环!”

    两枪打完,两人奇妙地打成了十七环的总成绩,让人很是无语。

    就在这时,郭拙诚连抠三下扳机:“啪!啪!啪!”

    三声连续的枪声让大家全都张口结舌,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拙诚。崔有望大声嘲笑道:“小子,你还没输了,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哈哈……,不好意思,你的一百元我们分了,等下别哭鼻子哦。”

    郭拙诚不急不慢地爬起身来,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不慌不忙地往弹匣里压子弹。

    魏连长意识到了什么,他心里狂叫着不可能,一边动作迅速地将士兵手里的望远镜抢到自己手里,迫不及待地看向标靶。

    杨小光又打出了第三枪。

    魏连长看了好一会,又将望远镜的镜头对准杨小光的标靶,然后放下双手。

    大家都等着他报数,可他却一言不发地将望远镜交到崔有望手中,说道:“你自己看看。”

    崔有望狐疑地接过望远镜,然后迅速地举起来,对准了远处的两个标靶。众人都把目光盯在他嘴巴上,生怕漏掉他说出的每一个音节。

    只见崔有望的喉结蠕动了几下,就在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他大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样?怎么可……”

    见到他的反应,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情况不对路,跟他们预想完全不同。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而马守仁却兴高采烈起来。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到底是多少?”

    杨小光的第四发子弹打了出去:“啪!”

    崔有望看都没看杨小光刚才打的这一枪结果如何,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全他玛的是十环!三个十环!”

    杨小光身体不为人知地颤抖了一下,扳机正好抠下:“啪!”

    最后一颗子弹飞出!

    尽责的报靶员报来了大家期盼的数字:

    一号靶二十三环,脱靶二次!二号靶四十七环!

    崔有望无力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一把塞给好整以暇的郭拙诚手里,嘴里说道:“小子,你真狠!跟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你可千万不要撞到我们手里。到时候我叫你好看。”

    几个青年的眼珠子随着那把钞票移动着,有个人还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魏连长看这八个人都不对劲,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今天的射击到此为止,下次大家再来吧。”

    他可不敢让这些家伙在射击场打起来,无论伤了谁他都担当不起。

    马守仁也看出了苗头不对,小声对郭拙诚劝说着什么。郭拙诚倒是无所谓,虽然开始的时候痴迷打枪,打了这么久,也算过了瘾,回去就回去吧。

    两人起身就走,也没有要杨小光大喊三声输了。

    当他们坐上吉普车离开打靶场后,那群青年才出来,一个个忿忿不平议论着,都觉得被郭拙诚这么耍弄实在气愤,被他这么赢走了一百元,实在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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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激烈的冲突

    与杨小光、崔有望等人的郁闷相反,郭拙诚和马守仁一路说说笑笑,心情非常不错。马守仁不断询问郭拙诚为什么枪法这么好。郭拙诚哪里能说得清楚?又怎么可能说出来?只是推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枪就有感觉。

    马守仁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如果上级首长知道,你很可能会被特招入伍。小郭,你想不想参军,要不我跟首长请示一下?这样速度入伍的速度更快一些。”

    在这个时代军人的地位是最高的,女青年以找军人当丈夫为荣。如果特招入伍,则前途一片光明,比一般的军人好得多。可惜,郭拙诚不想加入。

    听了马守仁的话,郭拙诚连忙摇头道:“不了。我年纪还小,真不想现在就参军。……,过几年再说吧。咦——”

    马守仁也惊讶地看着前面,只见路边一位妇女正焦急而拼命地朝他们摇手。从她的外表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气质很好,脸色焦急之色显示她有很重要的急事。

    马守仁连忙踩住刹车放缓车速,车停在她身边。

    正待相询,那个妇女急忙冲过来,急切地说道:“同志,请你帮帮忙。请你开车送我去人民医院。”

    来自前世的郭拙诚心里没有这么单纯,他也对她用这种命令的口气不感冒,就有点不满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妇人见郭拙诚有点不乐意,急忙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我是人民医院脑科医生,我叫肖燕。现在医院里突然转进一个病危脑瘤患者。我必须马上赶到医院为病人开刀,晚了时间来不及了。”她三言两语就把情况说得明明白白。

    马守仁用目光看着郭拙诚。郭拙诚马上推门下来,说道:“我们是外地的,不熟悉路。你坐这指挥他开车,”

    妇女连忙说谢谢,动作很快地爬到车上。郭拙诚从后面上了车。

    在妇女的指挥下,吉普车很快就掉头,顺着刚才的来路冲过去。妇女指着远处一个巷口说道:“走那里,从公园旁边的小路过去近得多。”

    小巷很窄,如果有两台车相会的话,两台车的司机都必须尽量靠边才行。不过这个时代的车辆不多,路上最多的是自行车和行人,所以吉普车还是很顺利地开进了这条小巷。

    让马守仁始料不及的是,在吉普车的前面一群青年打打闹闹地走着,走在马路中间,慢悠悠的。马守仁一眼就看出他们赫然就是杨小光一伙,这些人嘴里正骂骂咧咧着。

    马守仁不想惊动他们,但小巷实在太窄,无奈之下,他只好按下了喇叭:“嘀——”

    八个青年一齐回头,有人立即就认出这台车是谁的,也看清了车里面的人。

    崔有望几步冲到还在缓缓前移的吉普车旁边,先猛地朝引擎盖击了一拳,然后指着马守仁大骂:“我草你玛,有一台破车就了不起?老子偏偏不让!”

    口袋被郭拙诚搜刮干净的丁红军鄙夷第说道:“跟在我们身后吧,等不及你们就掉头。”

    马守仁和车上的肖燕几乎同时伸出头来。未等医生说话,马守仁就大声说道:“让开!”被人无缘无故第骂一顿,马守仁也怒火中烧,说话不可能文雅,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控制着没有恶语伤人。

    医生肖燕则急忙说道:“对不起,请你们让一让,我真有急事去医院!”

    见前面的人没有动,马守仁又不爽地按了一下喇叭。

    见众兄弟为自己出头,极度郁闷的杨小光破口大骂道:“一个乡(包)佬,在省城还牛什么牛?老子就是不让开,看你怎么办?你们说有急事就有急事?谁信?哼!”

    医生肖燕大声说道:“你们有没有觉悟?我们真的有急事,我要去给病人做手术!”

    马守仁见前面露出了一个空档,突然猛地一踩油门,只听发动机一声怒吼,车猛地朝上前一窜。但马守仁又立即猛踩刹车,因为那个叫丁红军的青年不知是因为胆子大知道马守仁不敢撞,还是因为傻,他不但不避让反往马路中间冲——

    即使马守仁采取了紧急制动,车轮抱着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但吉普车在惯性驱动下还是撞到了丁红军身上。这家伙脸色煞白地连退六七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所有的年轻人都怒了,杨小光更是吼道:“狗(日)的!你竟然敢撞人?兄弟们,打!”

    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朝吉普车冲来,崔有望捡起路边一块砖头朝吉普车扔去——

    “嗵!”砖头狠狠砸在吉普车挡风玻璃上,接着哗地一声,整个玻璃成了碎片,无数的碎玻璃飞溅起来,击打在马守仁和肖燕身上,就是坐后面的郭拙诚身上也落了几块。

    郭拙诚心道:草,这车的挡风玻璃怎么是普通玻璃?

    就在这一时刻,几个青年人已经冲到车边,他们强行拉开车门,拳头一个接着一个挥向因为撞人而变得有点痴呆马守仁。他们的嘴里还同时喊道:

    “打死你这个杀人犯!”

    “宰了这个混在军队的败类!”

    郭拙诚连忙对吓得脸色苍白的肖燕道:“肖医生,你快点下车找其他车送你,这车肯定不行了。”说着,他推开车门跳下来,对着一个年轻人笑了笑,问道:“你不会打我吧?”

    就在对方愣神的功夫,他的拳头突然挥去,狠狠砸在对方的鼻子上。对方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脸连连后退,郭拙诚朝他的腹部猛踢一脚,那家伙如麻袋般倒下。

    踢出这一脚之后,郭拙诚没有等待结果出来,转身就朝最近的另一个青年冲过去,对着这个正朝马守仁打拳的家伙就是一飞腿。

    脚踢在那家伙的脑袋上,那家伙脑袋猛地朝旁边一偏,又狠狠地撞在车体上。两次剧烈的撞击,这个家伙倒霉的家伙一下晕了过去,他抱着崔有望慢慢地软倒在地。

    直到这时,这几个青年才明白自己小看了这个小孩,他竟然是一名悍将,刚一出手就干翻了两个!

    三个青年包括杨小光一起朝郭拙诚冲来。郭拙诚毕竟年幼,搞偷袭可以,真要硬抗可没有绝对把握。当然,他更不会傻乎乎地跟杨小光对打。见三人冲来,他转身就跑,先绕到车后再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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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焦急的官员(求收藏)

    肖燕连滚带爬地从车里跳下来,惊魂未定的她看见郭拙诚刚想对他说句什么,不料杨小光他们已经追了过来。胆怯的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极力想躲开他们,但慌乱中不知往哪个方向躲,一阵乱窜一阵乱叫,结果反而撞到了杨小光身上,将杨小光撞了一个趔趄。

    杨小光怒极,顺手就给甩给她一个大大的耳光,吼道:“臭婆娘!好狗不挡道,滚!”

    这一巴掌饱含了杨小光无穷的怒火,将肖燕狠狠地抽倒在地。她惨叫一声,脸上留下了五条血色的指印,嘴里喷出了一股鲜血……

    就在杨小光为难肖燕的时候,郭拙诚见他们三人已经分散,觉得有机可乘,急忙转身折回,对着跑在前面的青年就是一脚,也不管是否踢中,立即转身再逃。

    郭拙诚的身手很灵活,那个家伙虽然提防,但还是中招。只见他双腿夹得紧紧的,双手死死地捂住裤裆,翻着白眼滚倒在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又干翻了一个!

    郭拙诚带着杨小光和剩下的另一个青年“逛”街的时候,饱受了无数拳头的马守仁也已经回过神来,他奋不顾身地从车里跳下,举着从工具箱里翻出的扳手与崔有望和另一个青年打了起来。

    八个青年,有三个被郭拙诚干翻,丁红军被车撞倒在地,余下的四个由郭拙诚和马守仁平均分配。这样一来,郭拙诚他们的局势完全改观,虽然还没有占到上风,但远没有刚才的严峻。

    马守仁是军人,对付两个虽然不能一战而定,但完全可以和崔有望他们硬拼很久。至于郭拙诚凭借他灵活的身手,足以从容第带着杨小光他们游走。

    倒霉的肖燕哭哭啼啼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附近一个商店走去……

    在人民医院急救室外面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个明显有气势的人,其中有一个穿军装的女人,更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情。

    只不过他们和她的脸上全是焦急之色。这些人凌厉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医院院长。可怜的院长大人脑袋冒出一道道汗水,啪哒啪哒地往下滴。

    穿军装的女人厉声问道:“那个姓王的狗(屁)专家联系上没有?”

    院长有点惊恐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还没……还没有。他是右派,每年农忙时都……都要下农村进行劳动改造……”

    女人身边的男子皱眉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要进行劳动改造?”

    虽然这名男子说话的语气并不严厉,声调也不高,但院长却感到有一座大山压过来。他惶恐地避开对方的目光,说道:“可……可上面又没有说……说取消啊。他每年都去乡下,都习惯了,我们不安排,他自己也要去……。”

    女人逼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给我一个实话。你们的车派出去到底多久了?”

    院长连忙说道:“首长,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谎啊。我接到你们的指示就安排车去找他了。其实,……,其实肖燕……肖大夫的本事也是不错的,她就是王医生的徒弟。”

    女人怒道:“徒弟能顶什么事?我们专家都找遍了,哪个专家不比他的一个徒弟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的,女人能有多大本事?我警告你,如果我儿子出……出了事……,我饶不了你。”似乎她自己不是女人一般。

    话没说完,她眼里的泪水喷涌而出。紧接着她捂着脸跑到她儿子那边去了。此刻她身上那种凌人的气势不见了,表现得比普通女人还软弱。随着抽泣,她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女人身边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院长,你就不要多心了。她一时心急……”

    院长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做父母的谁不心急?我理解。冯首长,你们怎么不早点转到我们医院来,现在的情况真是……。这种病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实在有点……”

    姓冯的男子没有说话,脸色有点尴尬。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病是怎么一个情况,当时他的妻子总是不相信地方医院,一定要把儿子留在军区医院治疗。现在军区医院无计可施了,就死马当着活马医,这才送到人民医院。直到动手的前一刻,他妻子还是不太愿意,以至于人民医院都没有准备,手忙脚乱地接过来,到处找专家。

    如果是别的病人,人民医院肯定不收,但这个病人他们不敢不收。

    男子又问道:“那个姓肖的女大夫什么时候能到?”

    院长连忙说道:“快了。刚才我打电话问,她家里人说她已经拦下了一辆军车朝这里赶。”

    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瓮声瓮气地说道:“就是你老婆信不过女人。如果我们当时就派车过去,恐怕她就到楼下了。”他的相貌与这个姓冯官员有点相似。

    院长连忙和稀泥道:“别担心,很快的。她顺利地拦到了军车,这样更快。……,还是我们解放军好啊。”最后还不忘拍一下马屁。

    这时,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惊慌地说道:“院长,不好了,不好了,病人抽搐中晕过去了。病人家属……病人的母亲也晕过去……”

    急救办公室里或坐或站着的几个官员和院长慌忙朝急救室跑。

    院长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就大声对急救室里的人喊道:“张科长,立即执行刚才设定的抢救方案!小王,你马上下楼去门口等肖燕大夫。看见她立即拖她上来。……,冯首长,你们先别急……”

    一个男医生在病房里大声说道:“我们只能采取保守疗法。必须等肖大夫来了才能执行第三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叮叮叮……”

    院长哪有时间接电话?一个年纪大的官员落在别人的后面,他转过身,拿起电话机说道:“你好,找谁?”

    “你好。我是肖燕,我找院长!”对方一个声音说道。

    接电话的老者急了,大声吼道:“你是脑科大夫肖燕吧?……,你怎么还不来,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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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军队出动

    肖燕也不管接电话的是谁,电话一接通就放声大哭起来。

    在对方不耐烦的叱责声中,她哭泣着说道:“唔唔唔……,我拦了一辆解放军的吉普车到医院,唔唔唔……,可是,吉普车在经过公园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被一群年轻人拦住了。司机只是按了一下喇叭,他们就砸车。把车砸烂后还打人,不但司机被他们打了,我和坐在车后面的一个小孩也被他们打了。唔唔唔……,我无缘无故地被一个年轻人甩了几个耳光,脸打肿了,牙齿也打掉了一颗,满脸是血,唔唔唔……”

    老者勃然大怒,厉声问道:“你说的属实?确实是他们无缘无故打你们?”

    肖燕马上说道:“是的。就是司机按了一下喇叭,请他们让路。当时他们**个人走在马路中间,我们的车过不来。我们还跟他们说好话,可……”说着又哭了。

    老者厉声道:“不许哭!”但随即又放缓声音,问道,“你现在在哪里?走路要多久才能到?”

    肖燕说道:“我现在在公园旁边的先锋百货商场里打电话。走路二十分钟……可能三十分钟就可以到……”她不敢大声哭,但抽泣声依然不断。

    未等肖燕说完,老者命令道:“你呆那里别动。我马上派车接你。”说完,他将电话机一摔,大声对外喊道,“来人——!……,记录!……,我命令……”

    看着通信参谋大步走出,老者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嘴里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让我冯家绝后,我就让你们的父母后悔把你们这些王八蛋生出来……”

    很快,街道上传来长鸣的警笛声,一辆辆满载军人的军用卡车呼啸而至。

    人们都看到这些军人手里都拿着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路上的行人纷纷躲到路边,一边兴奋地议论着。

    肖燕同样惊讶不已,眨着眼睛看着肃杀的街道。这时,一辆军车冲到商店门口,一个穿军装的男子动作敏捷地跳下车,大声喊道:“谁是肖燕?”

    肖燕这才缓过神来,慌忙答道:“我是!”

    男子大声命令道:“上车!”

    这时,游斗在众青年之间的郭拙诚也看到大量的军人冲了过来,他们一齐停住了打斗,一个个目瞪口呆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更没有把军人的到来与自己挂上勾来。

    直到军人朝他们猛冲过来,他们才明白了一些,但依然迷惑不解。

    郭拙诚心里很不忿,以为是杨小光等人背后的势力派来的,不由恨恨地骂道:“草,不就是几个人打架斗殴吗?怎么连军队都出动了?这些王八蛋的势力还真是大啊。”

    作为前世当过市长的他知道要调动一支军队有多难。

    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吃眼前亏的郭拙诚一下钻入渐渐涌过来的观众中,在人群里面几转几转,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当然,他也没有跑多远,也跑不了多远,因为训练有素的军人将这条街道戒严了,谁也不许离开。

    郭拙诚只能呆在人群中静观其变,到时候视情况再决定是否露面。此时的他并没有多少害怕,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马上现身有可能遭皮肉之苦,他觉得没有必要躲起来。大不了将韩豹的身份亮出来,这些军人不可能不卖韩豹的面子。

    在整个川昌省,韩豹是最大的军事主官。

    让郭拙诚奇怪的是军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竟然是杨小光等人。特别是军人看到马守仁那辆军用吉普车车窗的玻璃几乎全部被打碎后,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拳头、鞋子不断地往杨小光等人身上招呼。

    路边的那些看客见杨小光等人成了死老虎,豪气大发,大家一涌而上,一个个行驶他们心里的“正义”,挥拳抬腿手扇脚踢,打得杨小光等人哭爹叫娘。

    最倒霉的自然是崔有望,因为这群人之间只有他最魁梧,也只有他一直和军官马守仁对打,在观众的心目中,他就是罪魁祸首,是最大的最凶残的歹徒,不打他打谁?

    开始的时候,杨小光等人懵懂不清,吓呆了的他们默默地承受军民的围攻。到后来实在受不各种拳头和鞋子底,一个个大声喊了起来。

    首先是丁红军大声喊道:“住手!我们是军区大院的,我爸是丁参谋长!”

    一个士兵先踹了丁红军一脚,然后讥笑道:“如果你这流氓是丁参谋长的儿子,那老子就是韩司令的侄儿!”

    另一个青年双手死死抱着脑袋,张着冒血的嘴巴,说道:“他真的是丁参谋长丁毅的儿子,我爸叫许力宏,是三三八七团的团长。他是杨……”

    最后的话是对着杨小光说的。但是,杨小光却朝他射来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他说出自己的身份。

    周围的观众还在兴高采烈地打、扔、骂,带队的一个军官却看出了端倪,他悄悄地走到另一个军官身边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军官愕然而认真地看了那群倒霉蛋一眼,大声命令道:“把无关的人赶开!将这些家伙拖上车!”

    等杨小光等人被扔进车厢后,那个军官尴尬地朝同僚问道:“怎么办?”

    那个军官一脸的无奈,只得小声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装着不知道了,等问清楚了再报告上级就是。……,真奇怪,他们怎么会打军官?怎么得罪了上面的人?”

    看着脸上带着巴掌印的肖燕,本来对肖燕一肚子火气的院长一时无语。

    就是刚苏醒过来的患者母亲也没有责备她,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快!快给我儿子治病!”

    肖燕自然也是一肚子火气,心道:你儿子的病就是病,我的伤就不是伤?

    不过,她只是心里嘀咕而已,噙着眼泪在护士的帮助下快速地换衣服,洗手。

    女军人旁边的中年男子倒是有点过意不去,走过去说道:“肖医生,麻烦你了。那些流氓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病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感谢各位的支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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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高官介绍:
入政界难,少年入政界更难,少年成为高官更是难上加难。他白手缔造了一个权力世家,他暗暗构建了一个经济帝国。唯一让人——让靓女们——无奈的是,她们常常忍不住要问:“请问可以了吗?”少年高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少年高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少年高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