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自己上钩
“太过分了。传更新人家都谈恋爱了,他凭借职权横刀夺爱,这简直就是过去山的土匪!”
“不行!我们得告他!他脚踏两条船,他玩弄女xìng!”
“就是!他刚来几天就搞了两个女人,将来我们这里的女人还有活路吗?”
“流氓!小流氓!不,他是大流氓!”
听到众人义愤填膺的骂声,张恒德心里很得意。他装作没听见别人的议论声,很绅士地打开车门,对着车里说道:“柴灿灿同志,我们到了。下车,我带你去见你的男朋,这里的同志们都欢迎你呢。”
虽然是对着车里说的,但声音很大,足够周围十米之内所有的人听见。
在众目睽睽之下,气质高雅而娇艳的柴灿灿轻移修长的**,从车很文雅地下来,站稳后又羞涩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群一眼,这才把目光投向镇zhèng fǔ大楼。
随着她直起腰来,涌入她耳朵里的是一片抽气声,良久才听到一声不约而同的“啊——”接着有无数男人吞口水的声音。
无可挑剔的身材,完美无暇的容貌,惊人的气质,配从香港买过来的时髦衣服,让所有马驿镇镇里的干部、职工都惊呆了。他们感觉银幕的演员、画报里的明星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子漂亮,一半都没有。不说男人不敢盯着她看,就是女人也不敢仰视她,觉得看多了是对女神的亵渎。
也有人认出这个女子似乎来过马驿镇。有点面熟。但又觉得不像,只是在心里猜测着。
看到众人的表现,张恒德又是得意更是酸楚,他在心里狠狠地骂着马修德和自己,感觉自己是一头蠢猪,这么好的尤物自己不能享用不说,还得乖乖地给人家送门。做男人做到这个份真是奇耻大辱,比过去jì院里拿皮条的龟公还不如,龟公至少还能从piáo客哪里得点小费,可自己把柴灿灿送过来能得到什么?最多是郭拙诚一句不再追究的口头承诺。这还是最好的结果,也许这小子根本不领情,依然不依不饶。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安排人想要对方的命、设计陷害对方。
张恒德抬头看了看郭拙诚所在的楼层,眼里全是怒火。恨不得将整栋大楼烧为灰烬,将郭拙诚那个小王八蛋烧得连他祖宗都不认得。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张恒德心里再气愤,也不得不强装笑脸,带着柴灿灿等人朝郭拙诚的办公室走去。
郭拙诚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正在跟很早就赶到了镇zhèng fǔ的吴家哥俩说话,朱彩虹则小心翼翼地在一边为他们茶。
郭拙诚说道:“……,俗话穷则变变则通,就这几亩地。不说发家致富,就是你们家里的几个大汉吃饭都够呛,哪里还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们兄弟?嫁过去就是受苦。……”
正在听郭拙诚说话的吴家哥俩倒没什么,一个武功高强的镇党委记,是他们不可仰视的存在,无论他说什么,他们都得认真地听着,而且心里很感动。
只有旁边的朱彩虹却有点奇怪:“郭记今天是怎么啦,怎么婆婆妈妈地说这些?你让吴放军他们做事,吩咐就是。用得着说这么多?我怎么觉得他现在纯粹是在拖时间。……,他让他们做什么事?为什么不就在身边喊人,难道这里的人敢不做?难道这里的人做不好?现在抢着为你做事的人绝对可以排一公里长的队伍。”
完茶,朱彩虹小心翼翼离开了记办公室并轻轻地将门带拢,但没有几秒钟。朱彩虹脸sè灰败地走了进来,急切地说道:“郭记。县公安局张恒德来了!他带着一个……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你……”
说话间,朱彩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和哀怨,目光大胆地盯着郭拙诚。
郭拙诚嘘了一口气,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似地说道:“来了?好!”说着,他对吴放军两兄弟快速地说道,“我喊你们的目的,就是请你们兄弟俩帮我在乡下收购野苹果,有多少收购多少,收购的价格是多少由你们定,但我以五分钱一斤的价格从你们手里收够,在镇zhèng fǔ这边交货。我不要坏的,无论是冻坏的还是摔坏的、压坏的都不要。听明白了?”
“啊——”无论是吴家兄弟还是心里酸酸的朱彩虹,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吴放军的弟弟更是脱口说道:“郭记,你收购那玩意干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放多久,还五分钱一斤?我听说学校收萝卜、白菜才一分五,最多二分钱一斤。五分钱一斤是不是太贵了。早知道你要的话,我们兄弟今天早晨就可以山为你摘几百斤来,不要钱。”
郭拙诚说道:“我有大用,也要的很多。而且,你们还要让乡亲们照看好这些野果树,谁有本事栽种出能结更多果实的野苹果树,你给我找来,或者你们兄弟把手艺学到手,到时候我有安排。好了,这里是五十元,算我给你们的定金,你们马回去收购。”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当场点了五张给吴放军,“想不想熬出头,想不想发家致富,我就看你们有多大能能耐,看你们收购的本事,回去!”
吴放军兄弟俩半信半疑,如捧宝贝似地捧着五十元跌跌撞撞地离开,如果不是手里有五张十元的钞票,他们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走廊,两兄弟你掐我一下,我掐你一下,相互笑了一下,立即扯起双腿狂奔。就连一向木纳的吴放军也放肆起来。
下楼的时候正好与张恒德一行人相遇,激动的兄弟俩差点直接撞了去,如果不是被张恒德那身jǐng服吓住,在激动而惊喜中慌忙避让,他们两个壮汉绝对会将这几个人撞翻在地,即使如此,还是有一个干jǐng被吴放军的弟弟顶到了墙……。
看着两个兄弟高兴地离开了,朱彩虹不解地看着郭拙诚,问道:“郭记,那东西不能吃不能用,你买那么多干什么?如果他们真的买几千斤、几万斤,你怎么办?难道你也收下来,放都没地方放。”
现在的她似乎忘记了吃飞醋,刚才她在走廊里看到下面那个站在汽车边的漂亮女人后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正惊艳那个女子的美貌时,果然有人却讥讽地看着她,大声说她跟人家的女朋抢男人,现在人家找门来了,看她怎么办。
又惊又怒的朱彩虹立马转身回来想找郭拙诚讨还公道,却不料遇到了郭拙诚做这种傻事:竟然出五分钱一斤的高价收购连农民都不喜欢的野苹果。那玩意除了做佐料,过年过节用一点点,其他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吃了还胃口大口,反而要吃更多的饭,浪费粮食。
郭拙诚不可能告诉他昨天在邓家吃饭吃到那盘野苹果做的干果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天然苹果汁的越酸,它在国际市场的价格越高。虽然前世的时候他没听说过鲁河省出口过野生酸苹果汁,但他知道鲁河省是第一个向国外出口天然苹果汁的省份,只是后来因为苹果汁价格降低、用于榨取苹果汁的苹果种植成本高,而鲁河省的苹果看相好、甜度大、口感一流而畅销全国并出口rì本欧美,产品供不应求,至于于鲁河省的果农更愿意将苹果整体出售,苹果汁的出口被西北的陕甘宁三省超越。
前世郭拙诚当市长的时候,陕西生产浓缩苹果汁于2007年达到顶峰一跃位居全国首位,当年出口量达57万吨,占全球贸易量的40%以!成为全球苹果汁的最大供应地,主要出口到美国、加拿大、欧洲、俄罗斯等国家和地区,为世界知名食品企业如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卡夫食品、雀巢等公司批量供应苹果汁。
全国苹果汁的出口从九十年代初的1600吨猛增至后来的60多万吨。但价格由最初的每吨二千一百美元降低到平均每吨六百美元。特别是在200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后,中国苹果汁加工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发生了翻转xìng的变化,出口订单减少、出口价格大幅下降、企业利润大幅度下降。苹果汁出口也慢慢成了一个鸡肋产业。
郭拙诚现在不知道国外野生苹果汁的价格,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外国企业收购,但他愿意试一试,他准备收购一批野苹果后委托其他企业加工,然后让人到欧美试着推销。反正这玩意浪费不了几个钱,五分钱一斤,一吨的收购价也就一百元,即使收购一百吨加运输费什么的也超过不了两万元,失败了也就是失败了,算是交学费而已。
可如果成功了,那可是一个极好的财源,能够比历史的苹果汁出口提前好几年。虽然野生苹果树单株产量不高,表面看起来到处都是,但真正去采摘的话并不能收获多少,也许全马驿镇也就几十百吨,但不是可以提前为将来销售养种的苹果汁探路吗,何乐而不为呢?只要为国家赚取了外汇,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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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给你两条路选择
第502章给你两条路选择
郭拙诚没有回答朱彩虹的疑问,而是马上吩咐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书mí群4∴⑧0㈥5你回你的办公室去。”就在朱彩虹伤心yù绝,以为郭拙诚把她赶走而与那个来的nv人幽会时,郭拙诚又说道,“你把丁泽海那个书呆子喊过来。让他我和一起见他们。”
朱彩虹脑袋变得更糊涂,不知道郭拙诚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喊丁泽海过来,但糊涂的她还是有了一丝惊喜,立马冲出去喊丁泽海去了:有了丁泽海这个大电灯泡在这里,郭拙诚就不敢跟那个漂亮nv人做什么sī下的事了。
朱彩虹出去后,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了,郭拙诚拿起话筒,说道:“我是郭拙诚。”
对方立马说道:“郭书记,吐了!你猜的都对!”说话的语气压抑着无比的jī动和高兴。
郭拙诚说道:“辛苦了!继续挖!”
“是!”对方大声应道。
郭拙诚轻轻地挂上了电话,手还没有离开话筒,张恒德就哈哈大笑着推开郭拙诚虚掩的mén,说道:“郭书记,你真是忙啊。刚刚上任,马驿镇的名声就传到外面去了。”
郭拙诚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装着很惊讶的样子,说道:“马局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事先怎么不打一个电话来,好让我们下去迎接啊。请进,请进。”
张恒德大步走进来,后面跟进来的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是怯生生的柴灿灿,人还没有进,脚步就有点发虚,不敢抬头看他。
郭拙诚一一跟这些人握手,轮到最后的柴灿灿时,他没有握手,但笑道:“小柴也来了?欢迎欢迎。对了,小柴,我看了我们镇里的编制,好像你的单位在我们镇里的学区办,你怎么没在那里上班呆在县委招待所?这可不行,你拿我们镇里的工资,可得在镇里做事,到底是借调还是怎么回事?”
柴灿灿可不知道这些事,她的工作、到香港的培训等等都是马修德安排的,她甚至都以为自己就是县委招待所的职工。听了郭拙诚的话,她慌luàn地说道:“郭书记,我……我不知道啊……”
张恒德chā话道:“郭书记,你还真是关心我们小柴啊,她啊,因为表现优异被上级领导看中,借调到县委招待所上班。现在她是你的nv朋友,将来你调回县城,就可以在县城安家了,怎么能让她调回来?这不是坑她吗?”
郭拙诚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既然是借调,那我就不说了,但借调手续必须办好,如果没有办的话。”等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好,他看着张恒德道,“张局长,你这话可有点máo病。我认识小柴,我也很欣赏小柴,但人家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愿意做我的nv朋友呢?说出去我一个男人倒没什么,但对小柴的影响可不好,人家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比xìng命还贵重。……,快请坐,快请坐!”
张恒德见郭拙诚如此上道,心里高兴了,他担心郭拙诚见自己带着柴灿灿以来,因为胆虚而一下就承认柴灿灿是他的nv朋友,自己还得让安置在马驿镇眼线出来证明郭拙诚还在和朱彩虹谈爱,还得举出一些事实来证明,只有这样才能指责郭拙诚脚踏两条船,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压他。
在这个时代官员脚踏两只船、玩nòngnvxìng都是很严重的错误,其严重程度远远超过前世人的想象,一旦让上级知道,降级降职都是轻的,撤职开除也不算重的处罚,判刑坐牢才是正常的,甚至有人还为此被枪毙。
现在郭拙诚否认他与柴灿灿是男nv朋友,那就省了好几道手续,自己直接可以凭自己掌握的东西对付他。
张恒德得意地瞥了旁边另一个干jǐng一眼,然后抬头说道:“郭书记,你开玩笑吧?现在县城里谁不知道你和柴灿灿是男nv朋友关系,难道短短几天的时间,在马驿镇认识了漂亮的nv孩子就把柴灿灿给忘了?”
郭拙诚当然知道张恒德今天来干什么,而且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之所以这两天对朱彩虹表现那么猴急,不就是要引来这个家伙,不就是要让这个家伙像小丑一样的表演一番吗?他马上顺水推舟地说道:“我看还是张局长搞错了。我和柴灿灿只是认识,哪里来得及谈朋友。当然,我还是很想多了解了解她。小柴,你说呢?”
柴灿灿却梨huā带泪,身体颤抖着,别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受了无穷的委屈,脸上还带着一种被人拒绝的羞辱。她小手捂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张恒德咦了一声,说道:“郭书记,难道刚才下面那些人的传言是真的?你真的在和一个叫朱彩虹的nv同志谈恋爱,就把我们小柴给忘记了?你看看,我们小柴现在多伤心啊。”
不但张恒德脸上有一层气愤之sè,就是其他跟他来的干jǐng都是义愤填膺,怎么看都觉得郭拙诚是一个有了新欢抛弃旧人的陈世美,这家伙脸上的笑容更是让所有人恨得牙齿痒痒的。
郭拙诚平静地说道:“不错,朱彩虹是一个好同志。但是,我现在还没有确定跟她谈恋爱呢,也想了解了解她。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哪里能这么草率,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跟随来的nv干jǐng忍不住说道:“郭书记,你这是耍流氓!难道你不知道爱情要专一吗?你已经霸占了柴灿灿,怎么又去跟朱……那个nv同志勾勾搭搭,我要告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柴灿灿似乎受不了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辱,哭着跑了出去。nv干jǐng瞪了郭拙诚一眼,连忙跟了出去。
正好这时丁泽海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郭拙诚更恨上了一层:玛的,有了一个这么漂亮的nv朋友,竟然还要跟老子抢彩虹,老子饶不了你!
张恒德以为丁泽海是来给大家泡茶的工作人员,没有理他,而是对郭拙诚说道:“郭书记,这事真是有点麻烦。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可以吗?”
郭拙诚从谏如流地说道:“那让你的手下都出去吧。”
张恒德挥手叫手下出去了,正要命令刚进来的丁泽海也出去,郭拙诚却说道:“小丁得留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吩咐他做。……,小丁,给我把mén带上。”
等丁泽海狐疑地将mén关上后,郭拙诚看着张恒德说道:“张局长,有什么你就说吧。”
张恒德瞪了丁泽海一眼,转头对郭拙诚说道:“既然还有别人在这里,那我就长话短说,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
郭拙诚端起刚才朱彩虹在自己接待吴家兄弟泡的茶喝了一口,说道:“我是聪明人我知道,但你是不是聪明人,难说。……,我当然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
张恒德大怒:有这么当面羞辱人的吗?
丁泽海大惊:草!这小子虽然sè,但胆子好大啊,竟然敢当面嘲讽县公安局局长是傻子,就是县委书记也不敢这么说吧?
张恒德咬了一下牙齿,被jī怒的他顾不上丁泽海在不在场,说道:“郭拙诚,我不跟你在嘴巴上打仗。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条就是你把马达鸣那个王八蛋马上招回来,让他们把萧雨chūn立即释放。将来(知)青告状、举报的事,你置之不理。如果这样,我和马修德一起全力支持你,给你五万元。至于你睡了柴灿灿的事、与朱彩虹勾勾搭搭的事,我们都不管,可以帮你找两套房子,县城一套。马驿镇……”
张恒德的话未落,旁边的丁泽海却怒了,他指着马恒德吼道:“你放屁!朱彩虹是我的nv朋友!”接着,他转头对郭拙诚吼道,“姓郭的,不要以为你是书记老子就怕你,搞máo了,老子捅死你,大家同归于尽!”
郭拙诚只是笑了笑,玩味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张恒德却彻底糊涂了,他实在没想到郭拙诚安排一个这样的人在这里,这不是他的情敌吗?让他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目光在淡定的郭拙诚和暴怒的丁泽海身上来回扫描。
郭拙诚微笑道:“张局长,别看了。你看,你说的第一条路我还没思考就被小丁否定了,这条路肯定不行。你说第二条给我选择的路吧。”
张恒德心里本来还说这条路只是被丁泽海否定了一小部分,最多出掉与朱彩虹有关的就是,可是看到郭拙诚那种讥讽的目光,他没有心情再好言好语说,而是直接说出了威胁的话语:“郭拙诚,第二条路就没有这么好选了。如果你真的一心一意跟我们作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会和你鱼死网破。”
郭拙诚微笑道:“这话我是第二次听到了,没什么新意。你知道上一次马镇长在县委招待所也说过一次吧?我也再问一次,不知道张局长认为谁是网、谁是鱼?”
两人的话传到丁泽海耳朵里,不由得不让他震惊,暴怒的他一下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们的话里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耳朵竖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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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公安局长上门抓人
张恒德说道:“郭记,今天的情况可与那天不同了。!。那天你rì了柴灿灿,那只不过是你们年轻人冲动,如果你们真的谈恋爱真的结婚,我们还真没法整你,最多让级给你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可是,今天你不但否定你rì了柴灿灿,还承认在追求朱彩虹,在明目张胆地抢人家的老婆,也许朱彩虹都已经被你……,”
看到旁边的丁泽海眼里燃烧的火焰,担心这个二愣子坏了自己的好事,张恒德只好把这句话吞回去一半,说道:“现在的情况充分证明你道德败坏、玩弄女xìng、强jiān妇女,足够你开除、坐牢了。你好好想想!”
郭拙诚笑问道:“就这些?”
张恒德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丁泽海插话道:“还不够?枪毙都够了!哼,你还以为很了不起?”
想到郭拙诚可能开除、坐牢,丁泽海心里莫名有了一丝怜悯,话是用讥讽的语气说的,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谁也能听出来。只不过这丝怜悯很弱,消失得也快,他很快就在心里道:“活该!这种流氓死的越多才越好!”
张恒德冷笑道:“连一个普通的小子都知道,我不相信你堂堂的镇党委记不知道。如果还嫌份量不够,我们还可以告你向马镇长索贿六千元巨款。这个不但我可以作证,当时县委招待所的服务员也可以作证,这够你吃子弹了?”
丁泽海额头冒出了冷汗:天!六千元?!这下不死定了吗?!
作为当时人的郭拙诚依然波澜不惊,微笑着说道:“索贿?这个名称很吓人,但你说的还没有当时实际情况严重哦,当时我可是从马修德手里抢夺的,不是索贿而是抢劫。我说张局长,你直接给我按一个抢劫的罪名不更好吗?
呵呵。其实你用这件事情也吓不住我啊。你们举到到级,就算级不问你们两个当时为什么乖乖地把六千元巨款交给我这个新来的干部,他们也会问你们这六千元是哪里来的,到时候你们怎么回答?”
张恒德显然早有准备,脱口说道:“这六千元是公款,是马镇长准备拿它们到县里为工厂买原料的,结果被你强行要去。传更新”
郭拙诚笑道:“这个理由不是你想出来的?我想你没有这么聪明。其实,这里面有很大的漏洞,你一个镇长买哪门子原料,哪个工厂有这笔资金取出来的记载?又买什么原料?呵呵。我不相信你们做事这么严谨,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把这个谎言编造得完美无缺。
我提醒你一下,旁边这位小丁这段时间都在三个工厂和财政所查账,六千元的巨额资金流向他清楚得很。就算你们从昨天晚开始做假账,把这六千元写进账簿里也瞒不过他。”
张恒德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但随即说道:“你管我们的资金哪里来的,反正有那么多人看见你索贿了!”
郭拙诚说道:“行。那我就不计较资金来源,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六千元的用处。你手下的马驿镇派出所拿走了一千五,昨天我放你们扣押的知青回城花了四千,还有五百元准备留着给镇里的干部聚餐的。以庆祝你和马修德等人的倒台。”
“你——!”张恒德大怒,咬牙切齿地说道,“姓郭的,你别得意,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就凭你玩弄女xìng、强jiān妇女就足够你死!”
郭拙诚摇头道:“那我还得告诉你,我没有和柴灿灿床,我们之间还是清白的,你相信不?”
张恒德立马说道:“不可能!我可是有证据在手!有当时服务员的证词在。你信不信?”见郭拙诚摇头。张恒德里面冲到门边,将办公室的门打开,对一直站在外面的干jǐng大声命令道,“马给我查证郭拙诚强jiān柴灿灿的事实!”
“是!”外面一男一女大声应答道。
随即一男一女两个公安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快步走到郭拙诚办公桌的两端,封死了郭拙诚逃跑的出路。
那个女公安双眼含怒。严厉地命令道:“郭拙诚,我们怀疑你涉嫌强jiān。请你配合我抽取你的血液用于检验。”
张恒德得意地看着郭拙诚,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撕开塑料袋之后拿出一条女xìng短裤,举在郭拙诚面前抖了抖,yīn阳怪气地说道:“姓郭的,这可是那天柴灿灿身穿的短裤,面可是留下了你那玩意喷出的jīng液。这面一块块jīng斑你能抵赖得了?哼。怎么,没想到?怕了?”
可是,郭拙诚的脸还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害怕,他笑道:“张局长真是有心人啊,连女人的内裤都有兴趣收藏。跟马修德一个德xìng,难怪你们两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德’字,很好。我真是佩服你们两人的父母,刚刚生下你们就知道你们长大后缺德,于是在你们的名字补起来。……,不过不对啊,很奇怪哦,既然他们这么有先见之明,怎么当时就不掐死你们?怎么放任你们长大后在世做出这么多天怨人怒的事?”
脸sè铁青的张恒德yù暴走,丁泽海yù狂笑,两个干jǐng尴尬得茫然不知所措。
郭拙诚看着眼前怒气未消的女公安,微笑着说道:“我说你这位公安同志也不用忙乎了,就算现在抽了血,要检验的话还得送到地区甚至送到省里检验,检验结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到时候你的张局长已经进了监狱,还忙乎什么?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你是女同志,去检查一下柴灿灿同志是不是受到侵害就行。另外,我也告诉你一下,女厕所就是往右边走,一直走到底就到。”
女公安脸sè羞红,怒道:“郭拙诚,你别狡辩了,今天我们就是来获取你犯罪证据的。”
郭拙诚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我不反对啊。如果柴灿灿同志真的受到了侵害,你再来抽我的血,我保证配合。”
张恒德冷笑道:“真是死地临头还嘴硬。好,你去检查她的处女膜,让他死得心服口服!哼,我倒看看等下他还有什么说的。人证物证俱在,拖延有什么用,最多拖延几分钟而已。”
这不是张恒德好说话,实际他恨不得自己的手下马冲去将郭拙诚按在地猛抽血,抽死他最好。可是,他知道今天的最终目的不是仅仅整下这个小子,而是逼迫他按照马修德的路子走,现阶段把萧雨chūn放出来,对知青可能的举报睁一眼闭一只眼,将来则倒向他们,帮他们做事,而不是真的想把郭拙诚抓到监狱去,要抓也是今后再抓。
现在女公安去检验柴灿灿的下身是不是被侵害,就能留出几分钟的时间让郭拙诚思考,自己也好利用这几分钟再劝说劝说这个小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能让郭拙诚改变主意就成功了。两方一直顶牛的话,郭拙诚这个二愣子可能死也不低头。
女公安哼了一声,很是不愿地离开了。
张恒德放缓声音说道:“郭记,我张恒德还是好说话的?你说不抽血我就不抽血。我们将来在一起工作,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搞成这个样子?大家的rì子都不好过。你整我我整你,最后对谁也没有好处。
现在我只希望你帮我一个小忙,把马达鸣给喊回来,让其他同志该班的班,该出差的出差,马驿镇都这个乱样子了,再闹那就垮了。”
郭拙诚坐在椅子,又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说道:“马达鸣好像是派出所的所长?他应该归你们县公安局管,我没有找你要人,你倒找起我要人了,你不觉得这是太荒谬了吗?”
张恒德心里骂着娘,嘴里说道:“你我都是聪明……,我们没有必要打这种哑谜了,我现在是有点麻烦,但我不相信就会因为马达鸣的小动作而翻船。要知道我之前还被一个县委记撤了,还不照样又坐到了这个位置?而他呢?现在在监狱里过rì子。我想你也知道我叔叔是军分区司令,他说的话在长河县还是有用的。郭记,何必呢?”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张局长说的对。人家一个县委记都没有斗得过你们,我一个镇党委记自然更是斗不过。这情况还真让我有点毛骨悚然。为了今后不出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我还得跟你斗斗。你叔叔叫张子滕?一个地委领导当然对长河县有巨大的影响力,但说他会帮助你们,我看不见得。我估计他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到这里来,到时候我可以好好问问他,问他是想帮你还是不想帮你。”
“你怎么知道?”张恒德脱口问道,“他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郭拙诚说道:“我说你不是聪明人,你不服气。现在是什么时候?可是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了,你是生是死就在这几天,你说他能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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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秒擒公安局局长
第504章秒擒公安局局长
郭拙诚笑着说道:“张局长,你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蠢,马修德指使你出面,你就傻乎乎的来了。书mí群4∴⑧0㈥5可你胆子虽大却办不了事,而马修德有点小聪明,能够办点事,可是他又胆小,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敢lù面不敢来。你说,你那个叔叔张子滕此时不出面,难道等你吃了子弹送到火葬场之后再去收你的骨灰?”
张恒德怒道:“姓郭的,你不要一再bī我,我张恒德可不是好bī的!”
“我知道。”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想不明白。张局长,你说你当局长也有一些年份了吧?就算没听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那也知道‘避实就虚’这个成语吧?明知道今天你来只能是送死,你还大摇大摆地过来,还来这么早,就算你想早死早投胎,也不用这么积极啊,人家马修德可比你聪明多了。”
张恒德正要怒骂,郭拙诚指了指mén外,说道:“停!张局长,麻烦你等一下,我估计柴灿灿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看着郭拙诚镇定自若的样子,张恒德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这个家伙真的没有rì柴灿灿?不可能啊。
这时,那个nv公安大步走了进来,她身后传来柴灿灿压抑的哭声。
nv公安盯着郭拙诚看了好几秒,除了郭拙诚,其他几个人都紧张地盯着她。
她抿了抿嘴chún,对郭拙诚说道:“郭书记,对不起。”
郭拙诚大度地挥了一下手,说道:“没关系,这是你的工作,我理解。”
张恒德额头一下冒出了冷汗,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定rì了柴灿灿,那么漂亮的nv人一丝不挂地送上mén,怎么可能不rì,她可是经过了我们专业培训的,不可能不把你勾引上!”
这话显然是不打自招,郭拙诚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这个愚蠢的家伙,其他两个公安和丁泽海则满脸的震惊,吃惊地看着失去了理智的张恒德。
过了好几秒,nv公安才转过身,鄙夷地看着这个顶头上司,语气冷冰冰地说道:“经检查,柴灿灿同志下身完好,处(nv)膜完整,没有受到xìng侵的痕迹。”
张恒德一把将挎包里的nvxìng短kù扯出来,朝nv公安一扔,怒不可遏地吼道:“放屁!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给老子说说这上面的血和jīng(斑)是怎么回事?说!”
nv公安在众人不解和目瞪口呆中将短kù拿到鼻子尖嗅了一下,然后拿下来,用手指刮了刮,然后大声说道:“报告!这里像jīng(斑)似的东西跟柴灿灿所说的相符,是牙膏泡沫干了留下的痕迹。至于短kù上面留的所谓血迹,是她用红sè指甲油点的。”
“什么?牙膏泡沫?红sè指甲油?”张恒德双眼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nv公安肯定地说道:“是的!这一切与柴灿灿的诉说一致。”然后她将短kù递给旁边的男公安,说道,“麻烦你验证一下!”
男公安在第一时间里也进行了检查,马上很专业地说道:“我敢保证这是‘沪海牌’牙膏泡沫形成的,指甲油来自香港,品牌为‘豆蔻’。”
张恒德几步冲到mén前,将办公室猛地一拉,对着站在外面委委屈屈哭泣的柴灿灿吼道,“臭婊子,你为什么要帮姓郭的害老子,老子和马修德帮你了多少,你知道吗?不是老子和马修德,你这臭婊子不还在乡下,嫁给一个臭种田的,你……”
外面已经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神sè复杂,无数戏谑的目光看向气急败坏的张恒德。
柴灿灿抬起泪眼,害怕地看着张恒德,说道:“他……他是好人……,我……我不敢按你们的做来害他……,对不……对不起……”
“我草你妈,现在说对不起有屁用啊……”说着,张恒德转身回来,对着所有人吼道,“都给老子滚出去!滚!”
办公室里的两个公安和丁泽海没有看张恒德,反而都望着郭拙诚。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个干jǐng出去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你们的领导。给他一点面子。”
最后这句话,让张恒德气得差点吐血,只见他的手猛地chā入腰间,动作迅速地拨出一把铮亮的手枪,黑dòngdòng的枪口对准了郭拙诚。
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张恒德左手给手枪上膛的声音让所有人心惊ròu跳。
郭拙诚端着茶杯,说道:“张恒德,终于狗急跳墙了?刚才努力半天,又是装孙子又是威bī,真是白忙乎了,还不如刚才一进来就掏出枪来对准我。那样的话你就不会不打自招。我们也不至于知道你和马修德在县委招待所利用柴灿灿来设计陷害我。呵呵,这下你们又多了一条罪责。好了,事情都清楚了,你告诉我马修德现在躲哪里吧,我要找他算账。”
张恒德狞笑道:“姓郭的,你有种,面对老子的枪口还有心思扯蛋。老子反正活够了,拉你这个小年轻垫背也值了,你给老子去死……,啊——!”
张恒德的话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
接着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但不是枪声!
不知什么时候,郭拙诚手里的茶杯飞去,击中了张恒德的右手腕,右手腕齐腕处一片鲜红,手掌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垂落,而那支手枪和茶杯一起砸在墙上,堪堪镶嵌在墙缝里,杯子里的茶水在墙壁上溅出了一块近似圆形的湿印。
倒不是说郭拙诚扔出的杯子有千斤之力,只是因为现在的砖墙质量不好。红砖是横竖一块,再在这块红砖的两头分别侧竖一块,因为两块红砖的厚道之和远比一块红砖的长度短,以至于墙体之间有很大的空隙。而红砖与红砖之间是用石灰、泥水hún合成的粘合剂。
不说郭拙诚这种高手,就是农村里强壮的青年一脚也能踹动一块砖。
但郭拙诚lù出的这一手也震撼了所有人。
两个公安人员和丁泽海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吃惊地看着墙上的手枪、茶杯,然后一齐看着郭拙诚,两个公安眼里都冒出了小星星,崇拜得五体投地。
张恒德却抱着断了的手腕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哭嚎。
“嗵!”郭拙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叱责道:“别嚎了!你伤害别人、杀害别人的时候,想没想过别人也难受?仅仅断了一只手腕就要死要活的,不感到惭愧吗?……,受不了就给我爬过来,我可以给你治一下,减轻你一些痛苦。”
最后这句话在张恒德听来如仙乐,他立即停止了哭嚎,慌忙不迭地坐起来,一边爬一边连声说道:“给我治治,请你给我治治……”
郭拙诚左手一把抓住对方下垂的手腕,突然用力一扯,在张恒德发出惨叫的同时,右手如电,连续在他胳膊上、肩上、xiōng口上点了十数下,然后说道:“行了!”
张恒德张大的嘴巴停止了惨叫,脸上lù出欣喜的神奇,顾不是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转了几圈,还小心翼翼地甩了甩手腕。
郭拙诚说道:“别高兴太早了,也就让你轻松几个小时而已。因为你还有点用,我还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再帮我一个忙。……,一个问题是,马修德躲在哪里?”
张恒德连连后退了三步,盯着郭拙诚,说道:“你以为我傻?老子说了肯定是死,不说反而可能不死。不说!”
郭拙诚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你还真聪明了一次。知道你和他都罪孽深重,如果把你们的罪行jiāo代出来,枪毙几次都不为过。其实,即使你不说,就凭我现在掌握的的证据,就凭萧雨chūn吐出来的事情,也足够枪毙你了几次。你说与不说都免不了死,确实还不如不说。不过,我想问问,你觉得马修德真的值得你隐瞒、值得你保护吗?他真的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你们曾经真的肝胆相照?”
张恒德很坚决地说道:“你不用挑拨离间。……,没有他马修德就没有我的今天。他让我睡了连我都想象不到的那么多nv人,他让我huā了别人几辈子也huā不到的钱,世上好吃的我都吃了,世上好玩的我都玩了,我现在死而无憾。我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只是不知道来得这么快,没想到会死在你手里。”
郭拙诚说道:“听你的口气,你今天这个样子好像很值得自豪。虽然你的话有吹牛的成分,但我也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觉得自己享受得够了,可以死了。”
张恒德自豪地说道:“你说的没错。”
听着他们两人心平气和地说话,旁边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郭拙诚为什么有闲心跟一个疯子说话,刚才完全应该趁他手腕巨痛的时候bī问他,把止痛作为他jiāo代马修德藏身之处的条件,用得着这么làng费时间和jīng力吗?
郭拙诚在三人不解的眼神中朝张恒德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说道:“真是知足者长乐啊,我算见识到了一个。行,不说是吧?好,看在你是张子滕的面子上我也不琢磨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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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摧毁公安局长防线
第505章摧毁公安局长防线
听说郭拙诚答应不折磨自己,张恒德松了一口气,以为对方怕了自己的后台,又得意起来,问道:“郭书记,不过什么?想送我去监狱吗?”
郭拙诚心平气和地说道:“刚才我说了,除了问你一个问题,就是告诉我马修德躲在哪里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什么忙呢?那就是等下你叔叔过来跟你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好好劝你叔叔想开点,反正你都是要被枪毙的人了,没有必要让关心你的长辈再伤悲,不是吗?”
张恒德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郭书记,你不是在这里说笑话?你敢让我叔叔见我吗?”
郭拙诚说道:“他是我的上级,如果他要见你,我是无权阻拦的。你放心,我会问他见不见你,如果他答应见你,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张恒德大声说道:“好!你有种!”
其他人都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这么做不是与虎谋皮吗?他叔叔来了还不把他救走?
丁泽海看着郭拙诚,心道:不会是他在挖陷阱,把军分区司令也埋进去吧?
郭拙诚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反应,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张恒德,说道:“真不告诉我马修德的地方?好,现在我让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在张恒德狐疑的目光中,他从办公桌下面的chōu屉里拿出一个人造革皮包,问道,“你应该认识这个皮包吧?县委招待所的那天晚上……”
张恒德点了点头,说道:“认识!马镇长每次出mén都是拿的它。被你抢走以后,他又买了一个新的。”
因为郭拙诚答应让他见他的叔叔张子滕,张恒德心里有了一线希望,就如落水的人看到了稻草也要抓住一般,更何况张子滕可不是稻草,简直可以说是可以浮起他的大木板,他自然不会放弃,现在的他生怕郭拙诚反悔,自然很配合地回答郭拙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殊不知郭拙诚这是在麻痹他的心理,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他放松jǐng惕,一步步毁掉他的心理防线。
郭拙诚认可地说道:“不错,这就是马修德的包。你还记得当天晚上这皮包里面有一个荷huāsè的东西吗?”
这下张恒德思考了一下,毕竟过去的时候不久,他很快就肯定地说道:“记得。当时我记得你还说了一句荷huāsè什么的,但你的话被马镇长打断了。……,我说你问这些jīmáo蒜皮的事干什么?”
郭拙诚说道:“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jīmáo蒜皮的小事,而是与你关系重大的大事。你说一个男子汉最要紧的事是什么?不就是守卫着家,让孩子生活得幸福,让老婆感到自豪吗?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守不住,还谈什么男子汉?这个皮包我给你一下,你自己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说着,他很客气地将包递给了张恒德。
张恒德左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包,放办公桌上后打开没有拉拉链的皮包口,只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就猛地一抖,迅速而慌luàn地将皮包口盖住,嘴里大声囔道:“不可能!不可能!……”
慌luàn的动作犹如皮包里面藏着一条令人máo骨悚然的眼镜蛇。
他的言行让其他人茫然不解,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过了一会,张恒德又不甘心地将皮包口打开,伸手进去抓了那条荷huāsè短kù,突然咬牙切齿地吼道:“马修德!我rì你十八辈子祖宗——!”
郭拙诚冷笑道:“这就是你肝胆相照的朋友?你要被枪毙,难道你就甘心护着这么一个人,让他逍遥法外?”
张恒德本就是一个心智平平的家伙,不用郭拙诚jī将就已经怒发冲冠了,他现在哪里还想其他事?立马就将这个给他带绿帽子的盟友供了出来:“这个王八蛋躲在县棉纺厂等我的消息,厂里李建强副厂长是我的朋友。”
那条荷huāsè短kù就是张恒德从香港带回的时髦内衣,是送给他老婆,安慰她的。现在被马修德带着四处跑,自然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听了张恒德的话,郭拙诚立即拿起桌上的电话机,对着里面说道:“请接南志公社水产部。”等了一会,当里面传来马达鸣的声音时,他说道,“他在县棉纺厂李建强副厂长那里。”
说着他挂了电话,等了一会又拿起电话机话筒,说道:“接派出所。……,找崔有林指导员!”
此时此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张恒德犯了重罪,郭拙诚在与他的斗争中稳占上风,现在的变数就是一旦军分区司令张子滕来后,会不会利用权力压迫郭拙诚释放张恒德,会不会bī迫郭拙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nv公安看了镶嵌在墙上的手枪和瓷杯一眼,转头不无担忧地对郭拙诚问道:“郭书记,下一步该怎么办?张司令真的会来吗?……,你真的让他们见面啊?那……”
张恒德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叔叔,见自己的手下这么问,怒了,骂道:“你这个臭婊子,老子的事是你敢问的吗?滚!”
nv公安脸sè剧变,眼睛红红地看着郭拙诚,眼里的泪水横流。
“闭嘴!”郭拙诚怒斥道,“张恒德,你还在摆你的臭架子,你以为你是谁?”
张恒德完全在郭拙诚面前落了威风,听了郭拙诚的话立马闭了嘴。
郭拙诚对nv公安说道:“同志,人家军分区司令是我这个镇党委书记的上级领导,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不违法,我当然而且必须满足他的要求。我相信他是一个公正无sī的好领导,我更相信他是聪明人,不会做蠢事。”
郭拙诚没有说的是,如果张子滕提出过分的要求,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没有三分钟,崔有林跑步过来了,他已经听说张恒德过来了,因为张恒德找的是郭拙诚,他也接到县局上面传来的一些消息,知道张恒德今天过来bī郭拙诚就范的,是以装着不知道,一直不lù面。
等到郭拙诚打电话过去,崔有林心里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是郭拙诚找他,难道他找自己帮忙?可他应该知道我崔有林与你郭拙诚鸟不到一壶啊,你喊我过去岂不是等于多了一个敌手?
书记办公室的mén是半开的,走廊上有不少工作人员,但他们都不敢过来看,他们装着忙着什么,远远盯着办公室的mén,耳朵收集着里面传出来的任何声音,一个个脸上lù出jī动的神sè,似乎里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走廊边上还有一个漂亮得过分的nv孩低着头不停地耸着肩,显然在轻轻哭泣。
崔有林没有理这些人,径直推mén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张恒德。刚准备立正敬礼,可看到张恒德满脸的死灰,而两个县局来的公安也一脸鄙夷、一脸愤怒地看着张恒德,崔有林愣了一下,狐疑收住了敬礼的手,转而对郭拙诚问道:“郭书记,你找我?”
郭拙诚点头道:“是的。你带张恒德过去,找一个地方把他安顿好。禁止他与外界联系,但也不许虐待,等候上级的命令下来。”
崔有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了:“天!这不是监禁吗?”
他的话没有问出,郭拙诚又对nv公安说道:“看守张恒德的事就jiāo你负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审、任何人不得帮他与外界联系。”
nv公安看了崔有林一眼,然后立正敬礼,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郭拙诚又对男公安说道:“你把你们一起来的人都带到派出所去休息,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男公安立即立正敬礼:“是!”走了几步,又问道,“墙上的枪怎么办?”
郭拙诚说道:“让张司令看看再说。”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丁泽海问道:“郭书记,你确定张司令会过来?他可是地委常委。”
郭拙诚说道:“这里的事你就不用参与了,去你的办公室吧。如果有人问,你给我一问三不知。”
丁泽海的脚步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外面就传来小汽车刹车的声音。
听到嘎斯24小汽车那特有的声音,郭拙诚笑了。
丁泽海连忙疾走几步,走到走廊上朝下面大mén口看出,一辆苏联产的嘎斯24小汽车正停在传达室mén口,一个年轻军人走下来找人询问什么。
丁泽海回头佩服地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见郭拙诚,但他还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轻手轻脚地离开。
今天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了他,并不愚笨的他知道自己和郭拙诚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自己跟他争抢朱彩虹,根本就没有一丝希望,除非对方不争。
他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决定狠心地斩断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缕情丝,幸亏这丝情丝并没有在心里生根发芽。
冷静下来想一想,丁泽海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与朱彩虹的jiāo往上基本是单相思,朱彩虹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自己,她对自己好只是一种对同事的好,她对办公室所有的人都不错。感觉她对自己好只是因为其他人对自己不那么好,这样才显出了她的不同来。
(感谢枫贱的打赏)
第506章 秒杀军区司令的秘书
第506章秒杀军区司令的秘书
丁泽海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还真没有一个吸引她的地方:连续高考失败,让人看不到希望;在办公室吊儿郎当不屑做上级jiāo办的事,给人一种眼高手低、轻浮懒散的印象;身材不高、体格单瘦,加上萎靡的jīng神,看上去猥琐无比,……,等等这些怎么可能吸引漂亮、活泼、聪明的朱彩虹?自己完全是把别人的同情当爱慕,自己自作多情了。「域名请大家熟知」
想通了这些,丁泽海心里反而舒坦了很多,心里也暗暗发誓自己认真工作,坚决做出一番成绩让同事和上级刮目相看。
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下了楼,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朝财政所而去。
下楼后,他和几个穿军装的人擦身而过,他看向被围在中间的老军人时,眼里没有尊敬和敬畏,反而lù出一丝鄙视。
他的目光让那个老军人身边的jǐng卫员很是不爽,但他没采取行动,只是瞪了丁泽海一眼,丁泽海则还给他一个冷哼。
出了镇政fǔ大mén,丁泽海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念头:郭书记与朱彩虹走得这么近,他是不是在演戏?就是演给张恒德、马修德等人看的,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这小子太过分了,怎么能利用纯洁的朱彩虹呢?
他转头对着身后呸了一声,脚加大了踩踏板的力度和速度……
“笃!笃!笃!”虚掩的mén被人敲响。
郭拙诚低头批阅着文件,连头都没有抬就说道:“请进!”
一个中年军人走进来,对着郭拙诚说道:“你是马驿镇镇党委书记郭拙诚吗?”
郭拙诚依然没有抬头,而是一边在文件上写字一边说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吗?”
如此怠慢的态度让进来的军人很是气愤,他冷哼了一声,提高声音,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我是军分区张司令的秘书,张司令过来视察工作……”说到这里,他停住不说。
直到这时,郭拙诚才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对方,问道:“军分区张司令?……,他来了?我们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对方对于郭拙诚的冷静和怀疑很是不忿,说道:“难道还需要我掏出工作证吗?”
郭拙诚反问道:“难道你不应该证明一下吗?如果阿狗阿猫跑进来说是zhōng yāng首长来了,我怎么办?万一是骗子呢?”
“你——!”秘书大怒,指着郭拙诚的鼻子说道,“你以为哪个首长愿意到你们这个破地方来?快点,把办公室收拾收拾,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地上还有水、茶叶,你……”
郭拙诚冷冷地盯着他,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你,这是一级政fǔ,可不允许一个流氓húnhún来大喊大叫的。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掏出工作证证明自己,否则,我会将你送到派出所,将你这个坑méng拐骗的家伙关起来!”
秘书不怒反笑:“哈哈哈哈,我以前还不信,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你牛……,”话音未落,接着就是一声惊恐的惨叫,“啊——”
不知何时,郭拙诚手边的一本厚书飞到了这个趾高气扬的秘书身下,快速的书本与这个家伙的膝盖一撞,得意忘形的他一下摔倒在地,膝盖处的巨痛让他大叫起来:“啊哟——,张司令,救命——,姓郭的造反啦——”
凄厉的惨叫冲出办公室传到了外面,不但正在等待郭拙诚下楼迎接的张子滕和两个jǐng卫员听到了,周围看热闹的和正在办公的干部都听到了。
镇政fǔ的所有人都吃惊地竖起了耳朵,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朝郭拙诚的办公室涌来。
所有人脸上的神sè复杂极了,有担忧的、有高兴的、有茫然的,但更多的是吃惊和不可置信:什么,张司令、军分区的张司令来了?郭书记要造反?听那人惨叫的样子,似乎被打了,而且打的不轻。这……这是什么情况……
在下面本就等待不耐烦的张子滕一听,也是莫名其妙,和他带来的两个jǐng卫员一样面面相觑:打人的事他听说过,但还真没听说过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竟然敢打他这个军分区司令、地委常委的秘书,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此时,那个秘书的惨叫嘎然而止,但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对两个看着他的jǐng卫员大声道:“走,上去!”话里明显带着无可抑制的怒火。
两个jǐng卫员立马朝前冲去,几乎同时将腰里的手枪chōu了出来,如临大敌一般严肃。
当他们跨上楼梯后,一个jǐng卫员持枪走在前面,嘴里对着那些急于看热闹的人吼道:“让开!让开!”
另一个jǐng卫员则跟在张子滕身后,不时回过头来jǐng惕地打量着,手里手枪的枪口不时在看客们身上扫过,让那些人不由冷汗淋漓。
听了jǐng卫员的喊声,不但楼梯上急于上去看热闹的人停住了脚步站向两边,就是走廊里的看客们也住步不前,自动地为张子滕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有了这条由人群组成的小巷,张子滕他们三人倒也不用别人带路,顺着人群中的小道直达郭拙诚的办公室。
当张子滕到达的时候,郭拙诚才从自己坐的位置起身,步伐轻松地走向那个委顿在地的秘书,他上前动作迅速地将秘书军帽上的五角星和衣服领子上的领huā取了下来,嘴里念叨道:“这家伙装骗子还是装得很像……”
“不许动!举起手来!”看到首长的秘书倒在地上昏mí不醒,看见郭拙诚手里拿着的东西,jǐng卫员来不及吃惊就将枪口对准了郭拙诚xiōng口,大声叫囔着。
张子滕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两眼珠尽凸,嘴里气愤地说道:“你……你……你太跋扈了!”
另一个jǐng卫员如泰山般站立在mén口,手枪指着外面,对着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看客们大声喊道:“退后!退后!”
郭拙诚面对枪口皱着眉头,右手将一颗铝制红sè五角星、两块领huā轻轻地抛了抛,看着张子滕问道:“请问你是谁?怎么没经容许就进入政fǔ办公场所?请立即拿出你们的工作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用枪指着郭拙诚的jǐng卫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妈的,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我们不是普通人吧?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装,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他冷笑着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郭拙诚。
张子滕也笑了,说道:“小娃娃,想不到你的胆sè不错啊。到底是咱们军队出来的,面对枪口而脸不改sè。我问你,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假装不知道我的身份?”
郭拙诚随手将手里的帽徽、领huā扔到办公桌上,轻描淡写地说道:“知道!”
张子滕和那个jǐng卫员都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在他们心里,原以为郭拙诚会继续假装不知道,用不知道来减轻自己冒犯上级领导的错误,谁知道郭拙诚一口就承认了。
jǐng卫员知道现在没有自己说话的资格,只是更加将枪握紧,死死地盯着对方。
张子滕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对上级首长要尊重吗?”
郭拙诚一边慢条斯理地走向办公桌,朝自己的椅子走去,一边说道:“我说的知道是我猜的。能够被人喊着张司令,能够引起其他人大呼小叫,能够带jǐng卫员拿着枪耍威风的,在马驿镇没有,在长河县也没有,只有在海沭地区才有,也只有张子滕司令员有这个资格,所以我虽然怀疑张司令的素质如此低下,但还是不得不猜测你就是张子滕司令员。”
“你——”被郭拙诚一番话说得脸红耳赤,但他心头猛窜的怒火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猛烈,似乎发现自己堂堂的地委常委、堂堂的军分区司令员还没有眼前这个小伙子稳重。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真的是镇党委书记郭拙诚?”
郭拙诚好整以暇地坐下来,说道:“不错!这里是我的工作介绍信。”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因为他刚到这里上班,暂时还没有制作工作证。
张子滕没有接郭拙诚的纸,而是问道:“你的意思是非要看我的证件?”
郭拙诚点头道:“不错!人情是人情,制度是制度。今天我没有接到上级通知说有上级领导来检查,而且我也不认识你,虽然我猜测你是张子滕司令员,但世界上坑méng拐骗的人不少,骗子之所以能骗人,就是有人能把假的装成真的一样,天衣无缝的骗术能让很多不按制度办事的人骗得晕头转向。”
张子滕说道:“我们身上的军装,我们手里的手枪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吗?”见郭拙诚眼睛开始看向桌面上的文件,他只好对前面的jǐng卫员道,“把王秘书的证件拿出来给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张子滕的话虽然说的怒气冲冲,但显然是在自己找台阶下。他的态度之所以这么好,一则是自己一方确实理亏在前,郭拙诚现在占据了一个“理”字,虽然这个理有点过分,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还要看狗屁证件,但人家拿制度压人,你官最大也只能委屈自己。
第507章 当面打司令的脸
第507章当面打司令的脸
最主要的是他今天过来是有求于郭拙诚的,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侄儿、侄孙而不得不请放下身段。由网友上传==也可以说,他张子滕是被马修德威bī过来的。
今天早上他还没起chuáng,chuáng头的电话就响了。打来电话的马修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和张恒德设计陷害郭拙诚的事可能会暴lù,如果张子滕不马上行动的话。
因为那个参与陷害郭拙诚的萧雨chūn已经被马达鸣抓捕,而马达鸣现在在郭拙诚的支持下故意不lù面,县公安局的领导根本找不到马达鸣。
一旦那个被抓的萧雨chūn顶不住马达鸣的审讯,一定会和盘托出他们两人做的坏事,到时候张恒德和马修德自己一样不是枪毙就是坐一辈子的牢。
他们两人一旦被枪毙,不,或者说只要失势,那些曾经被他们陷害的人就会趁机而起,不说他们会逃脱不了被惩罚的命运,就是他们两人的后代也逃脱不了被整死的命运。
为了张家的血脉,为了张子滕自己的事情不暴lù,马修德要求——不错,马修德的口气就是要求,甚至可以说是命令——张子滕立即赶往马驿镇,在第一时间内让郭拙诚停止追查。这件事比(知)青回城后告状更紧急、更急迫!
张子滕虽然当时破口大骂了马修德,但想到张家的独苗苗,想到自己一世的清名将很可能毁于一旦,后悔不迭的他迅速地穿好衣服,马上命令秘书安排车辆和人员前往马驿镇。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事能不能成功就落在郭拙诚身上,这不能不让他垂下高傲的头颅。
但是,他还是不想自己掏出工作证,不想面对自己的手下时在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面前做出如此低声下气的动作。
前面那个jǐng卫员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枪chā回腰间的枪套,走到瘫倒在地上的秘书跟前,弯腰从他xiōng前的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然后走到郭拙诚的办公桌面前,很不爽地说道:“给!”
郭拙诚这次倒也没有装bī,而是伸手接过证件,仔细地看了一下,看完了第一页就将证件还给了jǐng卫员,然后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lù出满脸的笑容,走向张子滕,说道:“张司令,你好!欢迎领导莅临指导!请坐!”说着,他朝外面大喊道,“朱彩虹!小朱!张司令来了,快过来泡茶!”
张子滕被郭拙诚的这一连串动作搞得目瞪口呆,心头的怒火又一次窜了起来,看到郭拙诚伸过来的手,他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郭书记,相信了?”
郭拙诚笑着走到张子滕身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相信,我一开始就相信。只是我这个人有点太古板,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讲制度、讲纪律,以至于常常怠慢上级领导,多次被领导批评。如果这次你有气,就请领导当面批评指正。”
对于郭拙诚现在的“谦虚”,张子滕心里感到很腻味很窝心,可是又不好真的说他遵守制度不行,也不能真的批评他遵守了纪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冷哼了。
见郭拙诚依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张子滕恨不得挥上一击老拳,好不容易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你把王秘书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一个领导,……,就算他是普通军人、普通同志,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吧?”
郭拙诚笑了笑,说道:“如果是普通军人、普通同志,我当然不能这么对他。那是我犯错误,是我横行霸道。可是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那我就把情况稍微说一说。”
说着,他平静地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当时我正在认真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这个人,就是你的秘书,他也不敲mén就闯了进来,对着我说什么要下去迎接张司令。现在我知道了你确实来了,但当时我不知道啊。看他不讲礼貌,我就怀疑他的素质,自然就更怀疑他的身份,你想想,一个如此低素质的人怎么可能是军分区司令的秘书?这不是在领导的脸上抹黑吗?所以我就要他出示证件。
可是,我这么一个如此简单又正当的要求,他竟然视为奇耻大辱,不但不拿出证件来证实他的身份,而且还口出狂言,蔑视一级基层领导干部不说,还说什么这个世界竟然真有不怕死的人。张司令,你听听,这个王秘书说的什么话?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很奇怪吗?
不是我们常说一句话说怕死不当**吗?他这话把我们**置于何地,把以前那些在敌人面前视死如归的革命先烈置于何地?我先不说那些与国民党反动派坚决斗争的先烈,也不说与rì寇坚决拼杀的先烈,只说我在越南战场上所看到的,我身边的战友可是一个个都视死如归,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没有一个怕死的。
如果他说的话是普通群众说的,我不会怪他也不会怀疑他,但这话从一个军人,一个现役军官的嘴里说出来,实在令人震惊、实在令人怀疑、实在令人气愤。于是,我气急之下就拿起桌上的书本朝他扔去。
这家伙实在不经打,轻轻的一本书,撞在他膝盖上,他不但就此倒地不起,还鬼哭狼嚎,说什么我造反。呵呵,我郭拙诚造反?亏他说得出来。为了维护领导你张司令的威信,为了不让其他干部群众看笑话,为了不有损我们人民政fǔ和人民军队的形象,我就用另外一本书打晕了他。哎,可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你张司令的秘书。”
郭拙诚这打脸打得啪啪直响,打得张子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他一时又不好反驳,他也知道自己秘书的德xìng,他从高高在上的地委下来,随着司令员到这里,自然有很高的心理优势,在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面前免不得了趾高气扬。
如果这个人不是郭拙诚而是其他干部,他们不但不会质疑、刁难他,还肯定会点头哈腰地奉承他。面对如此不上道的小子,不说自信心爆棚的王秘书,就是其他人又岂能心平气和,岂能不嘀咕几句?这下自然被郭拙诚抓住了把柄。
“你***如此不顾官场潜规则,还说的振振有辞,老子真是无语。”张子滕心里恨恨地想。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要尊重领导,在不明显违背原则的情况下,都会顺着领导的意思来,不说lù骨地奉承,至少不会挑剔领导的言行,更不会jī蛋里挑骨头,除非他不想在官场里hún,除非他做好了面对领导责难的准备。
当然,真有人严格按制度和纪律办事,领导在现场除了暴怒也没有其他办法,也不敢当场对这种较真的二愣子怎么样,只能在事后给小鞋穿,只能事后抓他的小辫子。
正因为只能事后报复,张子滕现在脸sè变成了猪肝sè也只能听着郭拙诚胡说八道。
郭拙诚见张子滕尴尬着不说话,又追问道:“张司令,你怎么选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当秘书,不尽给你添麻烦吗?”
这时朱彩虹端着两杯茶进来了,她弯腰将茶水放在张子滕面前时,正好听到了郭拙诚这句责难,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眼睛吃惊地看着大胆之极的郭拙诚,连茶杯里的茶水撒出来了都不知道。
正在施救王秘书的jǐng卫员也无语地看着郭拙诚,就在站在mén外的jǐng卫员听了郭拙诚的话也是一头黑线。
郭拙诚没有一点震惊他人的感觉,他现在正一脸关心地看着快要暴起的张子滕。
张子滕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又是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郭书记,你也太上纲上线了吧?人家只是随口说一说,你就说什么置党于何地,置革命先烈于何地,现在可不是那个随意污蔑自己同志的年代。”
郭拙诚将朱彩虹好不容易放稳的茶杯移到张子滕面前,用手掌随意抹了一下茶几上洒出来的水,说道:“领导批评得对,当时我心里确实有点上纲上线,现在也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死抠组织纪律和制度呢?你们好不容易从地委下来,多辛苦,他有点怨言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本来想喊派出所干jǐng过来的,但还是算了。真要抓他进去拘留几天,他这一辈子的政治生命就完了,我们还是应该讲革命人道主义。”
张子滕又有暴起的冲动:玛的,你小子也太无耻了吧?好的坏的都给你说了,敢情你把人家打倒、打晕,还有理,人家还得感谢你?什么政治生命就完了,他是老子的秘书,老子都没说他的政治生命完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老子堂堂的地委常委、军分区司令还保护不了一个并没有犯错误的秘书?
张子滕咬了咬牙齿,“顺着”郭拙诚的“自我批评”说道:“郭书记还年轻,知道自己错了,能改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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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我保你张司令没事
第508章我保你张司令没事
显然张子滕不想再纠缠这些破事,更不愿被郭拙诚这个小子在自己脸上打来打去,他转移话题问道:“小郭,刚才你说王秘书进来时正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是一件什么事,能不能说说?不违反你们马驿镇的纪律和制度吧?”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张司令你是视察我们的工作,不说你问起,就是不问,我也应该代表镇党委向你汇报。”说着,他对那个面对昏mí的王秘书束手无措的jǐng卫员说道,“不用着急,你把他拖到走廊里,让他好好地平躺着,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苏醒。”
那个jǐng卫员有点惭愧地看着张子滕,征询他的意见。
张子滕沉着脸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出去吧。”
等那个jǐng卫员抱着王秘书到走廊后,外面传来一阵惊讶而压抑的呼声:“啊——”
郭拙诚对正在整理书本的朱彩虹道:“小朱,把mén关一下,我要向领导汇报,外面吵吵闹闹,让领导心烦。”
张子滕总算听了郭拙诚说了一句贴切的话,他现在心里真的很烦,只是这烦躁根本不是外面的人引起的,而是面前这个小子——郭拙诚——带来的。
等朱彩虹把mén关上,郭拙诚说道:“张司令,刚才我在想有关张恒德的事情。”
张子滕内心巨震,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郭拙诚:“这小子不蠢,知道我是为了张恒德这个王八蛋来的,他素xìng自己提了出来。”
正弯腰捡书本的朱彩虹担忧地瞥了郭拙诚一眼:“郭书记,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张恒德的亲叔叔?你把张恒德的手腕都打断了,还把他抓起来,他岂会善罢甘休?”
郭拙诚继续说道:“刚才他也是坐在这里,劝我识时务一点,要我网开一面,说他今后会感jī我。”
张子滕心里一动,试探着说道:“他也这么懂事?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二百五呢。他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怎么答复他的?”
郭拙诚笑道:“他岂止只是二百五?你也一下听出来他遇到了麻烦,说明他根本就不应该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于是,我就问他遇到了什么事,并说如果他的事太重大,我也帮不了他。你猜他怎么说?……,你肯定想不到,他说他反正是要吃子弹的,如果我不帮他,他就鱼死网破。而且没说几句,他就掏出手枪来对准我,竟然要毙了我。
我心道这家伙不会真的犯了大案吧?竟然不顾堂堂县公安局局长的身份做出如此冲动的动作。我越想越狐疑,越想越觉得他的问题严重,于是用茶杯打断了他的手腕,击飞了他的手枪,然后让他带来公安将他带到派出所审讯去了。”
张子滕和朱彩虹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
朱彩虹惊讶的是郭拙诚吃了豹子胆,竟敢当面说这件事,这不让张子滕恼羞成怒吗?张子滕吃惊的是自己的侄儿竟然被郭拙诚给制伏了,还被抓进了派出所进行审讯!
郭拙诚生怕张子滕不信似的,对朱彩虹说道:“小朱,你把墙上贴的那张报纸扯下来,让张司令看看张恒德的手枪还扔在那里呢。”
当用茶水粘在墙上的那张报纸被朱彩虹揭下的时候,里面lù出了一个破碎的茶杯和一支手枪。它们镶嵌在墙上,那个dòng口呈放shè状炸开,给人以一种强大的震撼,让人不由自主地思索它们是怎么镶嵌进去的,力量该是多大。
看着着不可理喻的场景,张子滕有点颤抖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郭拙诚说道:“没事。我的茶杯主要对准的是他的手枪,只是震断了他的手腕而已,对他整个身体没有大的伤害。你别看手枪镶嵌在墙体里就以为我有多厉害,主要是这种墙壁的质量太糟糕,粉刷的墙面都是石灰和泥沙,没有水泥。而且这墙也是空心墙,只要力气大一点,一拳就能打进去几寸,因为里面的砖头可以移位。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不能将他伤害太多。”
虽然他对郭拙诚的话半信半疑,但张子滕还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以为郭拙诚虽然是二愣子,但还是顾忌自己的身份,这话暗示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他正要说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说出请郭拙诚帮忙通融,将来帮他在仕途上进步的话。却不料郭拙诚却说道:“张恒德虽然罪大恶极,但不是我郭拙诚能处理他的,应该留着他,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松。公安人员还要从他嘴里审出更多的线索呢,真要我就此一下毙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仅仅从他说出的几句话里,我就发现他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骇人听闻!不被公开枪毙不足以平民愤!”
说到最后,郭拙诚不顾张子滕脸sè苍白而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朱彩虹被郭拙诚一身正气感到了,也为他的大胆而担忧、而钦佩。张子滕却脸sè灰败,嘴chún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郭拙诚。
郭拙诚对朱彩虹道:“你也出去,我单独向张司令汇报有关工作。”
朱彩虹的身影刚消失,张子滕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郭拙诚,你不会说你不知道我是张恒德的亲叔叔吧?”
郭拙诚很“真诚”地说道:“知道!我也知道你今天为何而来。张恒德是你张家的独苗苗,他的儿子更是你张家唯一香火传人。否则的话,你堂堂地委常委、堂堂的军分区司令、正师级高官怎么可能会到我马驿镇这种小地方来?你怎么可能受马修德这种小人的要挟而亲自出面?”
“那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们。只要你……”张子滕犹豫着说道。
郭拙诚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张司令请慎言。有些话不说来没事,一旦说出来了,后果就未必就如你所预料的。”
张子滕决然说道:“为了张恒德,我豁出去了。我……”
郭拙诚说道:“你是聪明人。你以为你豁出去了就能挽救得了他们被枪毙的命运?错了!最多只是稍微拖延时间而已。对于这些人拖延几天有什么意义,早死几天晚死几天有区别吗?用得着你毁了自己,把自己的前途也搭进去?”
张子滕沉痛地说道:“如果他死了,他的儿子我的侄孙死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将来在yīn间怎么敢见我那个可怜的哥哥,他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说到这里,他眼里流出了眼泪,说道,“是我害了他啊,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他,一次又一次为他……,哎,我怎么就不早点狠下心呢。……,郭拙诚,郭书记,你能不能帮一下忙,让他回去老老实实地种田,再也……,你放心,只要你这里能稳住,其他的事情我去摆平……”
他现在的神态就如一个农村的老头,再也没有军分区司令的威风与派头。
郭拙诚冷笑道:“你到底是高看我还是低看我?我有这么大的权力吗,我又会为了一个血债累累的家伙背负我背不起的责任吗?”
张子滕心如死灰,突然冷笑道:“郭拙诚,我也说一句话,你知道鱼死网破吗?我侄儿是县公安局长,也许他说出这句话有点不自量力,那我呢?”
郭拙诚讥讽地说道:“张司令,你确定你真的要犯傻,要舍身去救你根本不可能救出来的侄儿、侄孙,要保你根本不可能保住的马修德?我知道,除了你要保存你张家的血脉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修德这个王八蛋掌握了不少你的把柄。如果你不保他,他很可能将那些把柄公之于众,你担心将在失去亲人之后很可能身败名裂,对不对?”
张子滕没有回答他,但他的沉默代表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郭拙诚将自己面前的茶杯移到一边,说道:“张司令,事情已经明摆在你的面前,所有的一切你自己都明白。现在你之所以前来,纯粹是心头残存一份侥幸,明知道无可挽回依然飞蛾扑火。我得告诉你,无论你是鱼死网破还是拼出老命,马修德、张恒德的命运已经决定,至于他的儿子情况如何,我倒是不清楚,但我能保证他们都会受到公正的审判,他们都会受到他们应该受到的处罚,如果他们必须以死顶罪,那他们也必须死,这是不容讨价还价的,就是有人试图阻拦,我郭拙诚也不会答应。
但是,只要你张子滕没有严重触犯法律,只要你没有在张恒德、马修德身后推bō助澜,只是受了马修德、张恒德他们送的一些财物,一些好处,很多甚至是瞒着你送的,我保证你没事。虽然今后不能再往上升,但我可以保证你能留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
但你必须从现在开始猛醒回头,不但积极配合有关部mén对马修德、张恒德犯罪团伙的调查,在公安机关采取行动的时候全力支持,而且你还得支持我郭拙诚,全力支持我郭拙诚在马驿镇、在长河县的工作,就如之前你支持张恒德一样。”
第509章 收伏一个大佬
张子滕虽然知道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但也被郭拙诚这番大言不惭的话jī怒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他轻蔑地看着郭拙诚,讥讽地问道:“你以为你是谁?听你的口气,你比地委记唐刚的权力还大似的。知道情况的人晓得你是马驿镇的镇党委记,不知道情况的人,听了你的话还会以为你是省委记呢,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哼,还保证我没事,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郭拙诚盯着张子滕反问道:“你看我这么年轻就坐在这个位置,不感到奇怪吗?你是军人,又是领导,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有点肆无忌惮?但我你,我为什么敢这么做?我真的是你认为的愣头青吗?”
张子滕没有想到郭拙诚会这么问,脱口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身后真有很厉害的后台?……,那你为什么会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对方来工作?”
郭拙诚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办公桌,从chōu屉里翻出一本小本本,走回来后异常严肃地递给了张子滕。
张子滕狐疑地接过这个小本本,开始的时候他不以为然,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脸sè越来越jī动。起初,他只是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捏着这个小本本,很快,他变成了两只手捏着,最后变成两只手捧着,吃惊地问道:“这是你的?”
郭拙诚没有回答,而是从张子滕手里拿过zhōng yāng特别发出他的持枪证,将其重新放入chōu屉里。
走回来重新在张子滕身边坐下后。他说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要làng费这么多jīng力和时间,完全可以一枪把这些王八蛋给崩了。我现在不是威胁你,如果你依然舍命跳进陷阱里。一定要为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摇旗呐喊,那我可以一样送你跟他们一起上路。最多,我被上级首长批评,让上级首长责令说明击毙你的原因而已。”
张子滕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传说中的这种持枪证可是第一次看到,实在震惊了他。身为地委常委,又是军分区司令的他当然知道这张持枪证意味着什么:郭拙诚如果发怒了,而他自己又有充足的理由。枪毙一个碍事的、身上有缺点的干部还真没有多大的责任,最多就是写一份检查,提供一份对方较为详细的犯罪或违法记录就行。
不管自己以前是否犯罪,只就目前亲自跑到马驿镇来打招呼。替马修德、张恒德这两个死有余辜的人说好话,就足以让郭拙诚认准自己该被枪毙,罪名至少有:不顾自己的特殊身份,不顾严重的社会影响,而徇sī舞弊、包庇犯罪分子。严重妨碍司法机关办案。
更何况他还有收取马修德、张恒德赃物的事实,郭拙诚完全可以凭借这些给他按上“已经被犯罪分子所收买,一直充当犯罪分子的保护伞、帮凶”,甚至还可以说他是犯罪集团中的一名主力干将。为了不给干部队伍抹黑,为了彻底清除马修德、张恒德的残余势力。被迫将其击毙。
想到这里,张子滕额头上冷汗直冒。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
面对一个地委常委在自己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lù出惊慌的神sè,郭拙诚心里并没有多少成功的欣喜,他说道:“张司令,张恒德是一个无知识、无能力、道德败坏的家伙,可他占据公安局局长的宝座,主管长河县的治安和刑事侦查,这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这个冷笑话就是你张子滕制造出来的,没有你张子滕背后推动,张恒德不可能上位,没有你这个叔叔,他依然只是一个普通农民。凭这一点,把你撤职查办,让你判刑坐牢都不为过。
可是,这种事毕竟是以前做的,当时法制不健全,里面也有不少事情是县里某些人在揣摩你的心意而主动帮你做的,他们做的某些事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完全把张恒德的升职责任推到你一个人身上是不妥当的。
如果张恒德只是当农民肯定会安安全全地过完这一辈子,他的儿子也会在农村里安心地生活。现在他沦落为一名犯了死罪的犯罪分子,可以说你们这些人帮助了他,同样也害了他,这也说是对你的一种惩罚。
除了你得到了惩罚,你张子滕还做了一件好事,那就在提拔张恒德进入县委常委的时候发挥了作用,这个作用就是阻拦张恒德入常委,让他没有窃取更多的权力,让他无法在更大范围里作恶,在这一点上,你是有功劳的。
你犯了错误,也有立功表现,但最终何去何从还得看你现在的表现如何。自己的命运自己决定,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其实,你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干部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男nv都一样,就是农村里也有很多开明的人都知道不再重男轻nv,你怎么还是抱着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不放?nv儿一样是传宗接代的人。
你是高级干部,我想你应该知道了现在国家正在研究如何严格控制人口,我相信用不了几年国家就会控制人口增长,那时候将会严格要求每个家庭生育孩子的数量。我们国家的土地只有这么多,我们的资源只有这么多,如果人口继续像现在一样肆意地增加,将来我们没有土地可分,没有资源可用。到时候很多家庭可能就只有一个孩子,只有nv儿的家庭将大大增加。”
对于郭拙诚说出的计划生育的事情,张子滕是知道的。其实这件事在几年前就开始喊了,只是直到现在还停留在鼓励少生少育上,没有真正地强制人们生育。按前世的历史,两年之后,也就是1982年,国家将计划生育定为基本国策,这才开始严格地执行这项政策。
只不过张子滕现在不再也不敢考虑张恒德和他儿子帮张家传宗接代的事情了,不仅郭拙诚已经肯定地说出张恒德该死,他自己也知道张恒德绝对逃脱不了被枪毙的命运,他昨天晚上还从马修德嘴里知道他的侄孙也同样是这个命运。
对于张恒德父子的死,他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了郭拙诚的那本一般高官都拿不到的持枪证,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可能改变这个现实。他现在考虑得最多的是自己能不能从这件事中撇清出来。
听了郭拙诚开始的话,他心里有了一丝企盼,希望自己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直到退休。
张子滕看着郭拙诚,问道:“我是军分区司令,不管地方上的事,我怎么支持你的工作?张恒德都已经这样了,如果我再chā手长河县的事,引来的只有嘲笑。特别是在县公安局局长人选后,我不好意思再说。”说话小声了许多。
张子滕这话虽然是转换话题,似乎有推托责任之嫌,不愿意chā手今后长河县的事。
但郭拙诚却知道这是张子滕在变相里承认郭拙诚的话,只是出于面子问题不好意思直接说,而且话里还暗示他已经在考虑公安局长的事,只是把握不足而已。
郭拙诚说道:“只要你在张恒德的问题上旗帜鲜明,你什么话都可以说。现在是关键时期,既是决定某些人命运的时刻,也是你能否保住现有影响力的时刻,如果你采取逃避的态度,那么,你是自己在帮自己消失,自己打垮自己。你认为呢?”
听起来郭拙诚的话都在维护张子滕,是在帮他摆脱现在尴尬的局面,是在帮他稳住现在的位置。实际上郭拙诚对眼前这个人还真没有多少好感,恨不得让他消失不见。
可是,身在官场的郭拙诚却知道,官场上很多事情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某人想爱就爱想恨就能恨的,将马修德、张恒德的势力及其有关的势力一股脑全部清扫掉,虽然需要huā费很多时间和jīng力,但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郭拙诚却知道即使把所有的人枪毙了,对整个社会未必就有多大的好处,填补这些人位置的后来者未必个个都是清廉有能力的官员,或许有些人还不如以前的。
郭拙诚可不愿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只希望能把几个罪大恶极,如马修德、张恒德、萧雨chūn,给枪毙了,把某些贪污数额大而工作无力的家伙给撤下了,但保留其他犯罪不太严重但有一些能力的人。马修德这个人虽然很坏,但他是一个聪明人,他固然收罗了不少头脑简单的蠢货为他冲锋陷阵,但也收罗了一些不得志的能手为他做事,这些人只要使用得好,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
当然,他更希望这些人能归于自己的麾下,为他言听计从,为他马首是瞻,从而轻松接管他们留下的势力。
现在有一个便利条件就是这些人的主子很快就会被枪毙,昔rì跟在马修德等人后面跑的家伙一下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惶恐状态,盼望着有人能收编他们,渴望有人能给他们提供保护,只要有人伸出橄榄枝,他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
(感谢aman2511、枫贱的再次打赏)
第510章 又来两个大佬
第510章又来两个大佬
如果真的能实现这个目的,而又在张子滕的帮助下将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抓在自己手了,再加上即将退休的县委组织部长秦怀生帮助,那么他郭拙诚就能在长河县就有了一席之地,就能在长河县的官场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域名请大家熟知」
郭拙诚并不是想控制长河县。一个小小的县级组织,对重生而来的郭拙诚而言,实在太轻,他的目光远远不止在这里,但他又必须这么做:只有在长河县站稳了脚跟,在官场上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就能利用前世的记忆大展拳脚,能够在长河县做出一番成绩给zhōng yāng的大佬看。
更何况在官场上对对手斩尽杀绝是官员们最忌讳的,在官场大佬眼里,这种行为是无能的表现,说明这个人没有广阔的心xiōng、没有能力协调各方面的能力、不懂得平衡和适当的妥协。
而且大肆抓捕和杀戮,最容易给社会带来不利的影响,让群众造成误解,以为政fǔ是黑暗的。
即使抛开这些,仅仅就郭拙诚本身而言,将对手的势力斩尽杀绝也是不可取的,因为这些空出来的位置绝对会被潜在的第三方势力、第四方势力所占据,千辛万苦赶跑了一群狼却引来了一群更加凶猛的老虎,得不偿失不说,还被人当枪使、被人嘲笑。
郭拙诚的目的就是让zhōng yāng大佬知道他在官场有足够的驾驭能力,有足够的本事处理好这件事、有出乎别人意料的容人之量。他能够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而且还能快速而积极地扩充力量。
这样一来,他就充分地向大佬表明他不但打仗是高手、搞技术是高手,就是搞行政、hún官场一样也是高手,他们完全可以放心把更大的担子放在自己的肩上。
要实现这一系列的目标,要将马修德、张恒德多年蓄积的力量转为自己的力量,眼前这个失去了威风的张子滕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马修德、张恒德手下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一帮子人最大的依仗就是张子滕,没有张子滕他们到不了今天,也根本无法保持下去。
当马修德、张恒德被枪毙的时候,张子滕比郭拙诚更适合出面整合这些势力,只要他出面劝说那些人转投郭拙诚,远远比郭拙诚自己劝说那些人为好。
只要张子滕出面,那些人就不会将郭拙诚视为他们的敌手,不会将郭拙诚视为摧毁这股势力的罪魁祸首,而是将郭拙诚领导他们视为他们势力内部的领导替换,是郭拙诚个人与马修德、张恒德个人之间的对决,是领导位置的竞争。
郭拙诚现在实力弱小,有利用价值的人绝对不能放过,更何况张子滕这么一个关键人物呢?
张子滕其实也知道郭拙诚是要利用自己,堂堂的地委常委竟然被一个镇党委书记所利用,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悲哀,但张子滕却别无他法,他只得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说得更严重一点就是张子滕甚至还有点担心自己有没有被郭拙诚利用的价值,担心郭拙诚出尔反尔。
他看着郭拙诚足足有一分钟,这才说道:“行!我知道怎么办了。”
郭拙诚显然知道张子滕会这么说,他没有任何惊讶,而是平静地转移话题道:“刚才张恒德在这里说想见你一面,你去派出所见见他吧。……,我送你过去。”
这话显然是一种命令的口气,但张子滕没有任何反感,而是马上站起身来。只是因为jīng神打击太大,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站立不稳,身子摇晃了几下,幸亏郭拙诚连忙扶住了他,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先休息一下?”
张子滕摇头道:“没事。我估计等下还有人过来劝说你,我得早一点过去稳住那个王八蛋。”
郭拙诚刚才出于本能的搀扶让张子滕心里宽心了不少,知道郭拙诚确实不想利用这次机会一下把自己踩死。
郭拙诚知道张子滕也是聪明人,他这么说正好也符合自己的猜测,就说道:“那就辛苦张司令了,请。”
在郭拙诚的陪同下,张子滕稳步地走出了办公室、走下楼梯,前往派出所。
只是到了派出所后,郭拙诚没有陪同张子滕进去,而是站在外面。
他看着跟在身后又惊讶又不服气又萎靡不振的王秘书道:“王秘书,刚才真是误会,我真没看出你是张司令的秘书。下次我想我们不会再产生误会了。”
这家伙才苏醒不久,站在走廊中他虽然一肚子怒火,但他看出情况不对而强行控制住了自己,一肚子郁闷地跟着顶头上司来到了派出所。
越是跟着他们走,心里越诧异,内心越骇然:总司令竟然以这小子为尊!这是什么情况?张司令,您可是堂堂地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啊?!
郭拙诚的话里有话,“真没有看出你是张司令的秘书”无异于说他王秘书很不称职。
王秘书眼神复杂地看着郭拙诚,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尴尬地lù了一个笑容:连总司令现在都装孙子,我一个秘书再牛又牛到哪里去,得,暂时也低头吧。
郭拙诚在派出所没呆多久,镇政fǔ大mén口又传来了一阵吉普车的刹车声。
没有一分钟,朱彩虹就气吁吁地跑来说县长马庆豪、副书记赵洛夫已经到了,正在小会议室等他。他们让她通知他过去有事。
说话的时候,朱彩虹眼里全是担忧。
虽然之前不知道具体的人,但预计到县里有大佬要过来的郭拙诚没有任何惊奇,他对王秘书说道:“我先过去有事。如果等下张司令出来,你告诉他一声,再见。”
王秘书这下真是惊呆了,脱口问道:“你不怕……不怕我们把张恒德带走?”
郭拙诚微笑着说道:“怕?怕什么?张司令是领导,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做手下的只有坚决执行命令。”
王秘书吃惊地看着郭拙诚,朱彩虹也心急如火:如果张恒德被张子滕带走了,那怎么办?人家还不马上诬陷你?
王秘书没有说话了,心里则冷笑不已: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刚才你把老子打晕,是下级对待上级的做法吗?老子虽然只是张司令的秘书,可是堂堂正正的科级干部,权力比你一个镇党委书记大得多,你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等下我们把张恒德带走,老子看你还能笑出声来不?只要张恒德不在你手里,张司令肯定就不会再低声下气了。只要张司令发飙,老子顺便也发泄一下,到时候就可以好好泡制你,把今天失去的成倍捞回来,哼!
直到现在他还仅仅以为是郭拙诚掌握了张恒德,捏住了张子滕的卵子,张子滕才不得不装出尊重郭拙诚的。
郭拙诚不屑去猜测王秘书内心的想法,他带着忐忑不安的朱彩虹朝办公大楼走去。
朱彩虹追上一步,小声问道:“郭书记,你真的不担心总司令把张恒德带走?”
郭拙诚说道:“张恒德太重了,他的车装不下。”
朱彩虹愣愣地看着郭拙诚,脑袋更是糊涂:“装不下?什么意思?……,算了,不想了。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想。”
想不明白就不想,心甘情愿当鸵鸟的她连忙加快步伐,追上了郭拙诚。
郭拙诚转头看了一脸因为走得太快而脸sè发红的她,说道:“不用急,你慢点走就行。”
“哦,好的。”朱彩虹脱口回答道,但随即笑了,说道,“那怎么行?你当领导的都过去了,我这个当小兵的哪里能落后面,还要泡茶续水呢。”
看到郭拙诚进来,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马庆豪、赵洛夫连忙打着招呼:“郭书记……”
因为是异口同声说出来的,两人不由一阵尴尬,连忙收住了话。赵洛夫已经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马庆豪这次没有一点想嘲笑赵洛夫的意思,虽然自己的屁股没有抬起了,但急迫的心情却不比赵洛夫少多少,两人可谓半斤八两。
今天早上接到马修德威bī的电话,他跟张子滕一样,痛骂着马修德,心里也暗骂自己手脚不稳收了这个王八蛋的贿赂,但又无可奈何地答应对方到马驿镇为他说话。等到马修德说赵洛夫也会一起到马驿镇时,马庆豪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今天一到办公大楼前,马庆豪就留意着赵洛夫的动静,不出他的意外,赵洛夫也在那里留意他,两人相视一眼,各自lù出了一丝会心的苦笑。
到了这个地步,两人没有再装bī,而是相互走拢来,几乎同时问道:“去马驿镇?”接着几乎同时骂了一句,“马修德这个王八蛋!”
两人在路上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一个看车的左边一个看车的右边,直到在这里坐下,等朱彩虹去通知郭拙诚,才同时叹了一口气。
等郭拙诚一一跟马庆豪、赵洛夫打了招呼,两个县领导这才都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伸出手。
三人相互握手后,马庆豪关心地说道:“郭书记,才上任肯定很忙吧,习惯一些了吗?”
第511章 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511章玩nòng于股掌之间
郭拙诚在他们身边坐下,说道:“还行。由网友上传==现在主要是熟悉工作,学习文件,认识镇里的干部职工。到目前为止,我对马驿镇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赵洛夫心里急得如猫爪在抓,他可没有马庆豪那么稳重,当然,在赵洛夫看来这种稳重实际上是一种yīn险,他直截了当地问道:“郭书记,马镇长对你的工作还配合吧?听说你一到这里就强化会议纪律,就要清查三个工作的账目,这是事虽然动静有点大,但马镇长都是很配合你的,是不是?”
说完,赵洛夫得意地看了马庆豪一眼:他说的这些话不但点出了马修德有容人之量,还敲打了郭拙诚过于咄咄bī人。
可惜马庆豪并没有lù出赞赏的表情。
郭拙诚笑了笑,看着赵洛夫说道:“赵书记,你似乎看不惯我这些行为。是不是认为我这三把火烧的不厚道,或者认为我是针对马镇长而来的?”
赵洛夫一愣,想不到郭拙诚会这么说,比自己的话更直接,几乎是赤膊上阵了。
他的目的本来只是想替马修德说一句好话,说明他宽宏大量,等郭拙诚按正常礼节xìng地回答后,他就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把自己这次来这里的目的谈出来。
可现在郭拙诚却给他出了一个难题,摆明就是要他在郭拙诚和马修德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如果你说郭拙诚不是针对马修德的,那说明郭拙诚做的对,值得郭拙诚这么烧火。如果你说是针对马修德的,那么说明你认为郭拙诚没有雅量,做的太lù骨。
只有一个选择,没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是平时,作为上级领导的赵洛夫随便怎么回答都行,郭拙诚就算有气也只能忍着,可是现在他有求于郭拙诚,希望郭拙诚不对马修德穷追猛打,希望郭拙诚不要过分重视(知)青可能提jiāo的有关马修德的告状信。
现在他说郭拙诚不好不行,说马修德不好更不行,真是为难啊。
旁边的马庆豪心里暗骂着赵洛夫的愚蠢,同时又不得不佩服郭拙诚的急智,不但把赵洛夫的招数化解于无形,还顺势推出了一招,让对方手忙脚luàn。
一同而来,有着共同目标的他只好出面,笑着说道:“郭书记真是年轻人啊,俗话真是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能够从细微之处入手,从不同寻常的地方打开工作局面,很不错。我想无论是马镇长还是镇里的其他同志,都希望加强会议纪律,都希望工厂搞好。马镇长也是欢迎的,我们怎么会说你是针对他的呢?”
“就是,就是,呵呵,郭书记还真会说笑话。”赵洛夫连忙说道,“马镇长的心思其实和你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郭拙诚知道这两人是来当说客的,也知道这两个家伙虽然被马修德牵涉到了,但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否则他们也不敢来,来了只会引火烧身。
于是,他让进来续水的朱彩虹出去,等小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三人后,就开诚布公地说道:“两位领导,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这次突然莅临我们马驿镇,其目的不是什么工作视察,而是为了给马修德说好话的吧?”
两人很不好意思地看了郭拙诚一眼,然后有点慌luàn地移开目光。马庆豪看着自己身前的桌面,讪讪地说道:“我们也不是纯粹为了帮马修德说好话而来,我们是为了马驿镇的工作,为了让马驿镇的干部职工团结一心,相互之间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闹矛盾。
这次郭书记sī下把所有(知)青都放回去,还拿镇里的钱做人情,给他们发放那么多差旅费,组织上认为你的这些做法还是欠妥的。我们是你的领导,不希望你犯错误,组织上也希望你能在马驿镇打开一个工作的新局面,所以我和赵书记就过来做一个和事佬,帮助你更好地、更快地和马驿镇的干部职工融为一体。”
马庆豪的话又打又拉,把目的藏在他的所谓好心中,听起来让人不感到那么生硬。
赵洛夫连忙说道:“是啊,是啊,马驿镇领导干部之间有矛盾的事情不但马驿镇知道,就是县里也知道了,这样可不好。都是为革命工作,大家的目标都一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我们怎么会帮马镇长说好话。
你也知道,这次马镇长没有升为镇党委书记,而是让你来当这个一把手,可是组织上做了充分考虑的,觉得马修德同志还得加强学习。如果我们真的站他一边,根本就不会安排你过来了。”
等赵洛夫的话说完,郭拙诚严肃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两位领导,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无论是马修德还是张恒德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虽然我不是法官,更代表不了法庭,但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们所犯的罪行足够他们枪毙好几次!”
“啊——”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怎么可能这么严重?”
虽然他们也知道马修德、张恒德犯了这样那样的错误,也怀疑他们做了很多罪行严重的事情,但他们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可听到郭拙诚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郭拙诚继续说道:“所以我劝两位领导不要为马修德忙乎了。从现在起,谁为他忙乎,谁自己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这里只有我们三位,有些事我就直接说了,我相信你们在马修德、张恒德的事情上没有陷的太深,最多就是收了一些钱,收了一些土特产。
如果你们真的陷入很深了,如果真的死死护着他,我相信马修德早就当上了镇党委书记,不会这么一拖再拖。而且,我对长河县的官场格局也有一些了解,马修德、张恒德在我们长河县可谓独树一帜,既不服县委书记的管也不服马县长的管,与赵书记也是若即若离。既然如此,你们至多有一些小把柄落在他手里而已,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
赵洛夫心存侥幸地问道:“他的问题真有这么严重?张恒德身后可是有一个亲叔叔。虽然之前他的叔叔阻止他进县委常委,但内心里还是站在他一边的。到时候他出手,你能顶得住他?依我看,你还不如……”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话里的意思他相信郭拙诚能明白。
其实,赵洛夫这次之所以过来,除了不放心马修德抓的那些小把柄,他更想将马修德、张恒德的势力收编到自己手里,想把自己的势力扩大一倍,与县委书记袁兴思、县长马庆豪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们。
实际上,聪明的马庆豪县长也有赵洛夫这样的想法,他不但想把马修德、张恒德的势力置于自己的手下,还想与军分区司令张子滕搞好关系,在地委有人为他做后台。他说道:“是啊。郭书记,有时候亲情是割舍不下的。”
这时,郭拙诚似乎听到了什么,耳朵轻微地动了动。接着,他稍微提高声音说道:“马县长、赵书记,我不得不说你们都猜错了。……,如果是一般人,也许你们说的不错,而且张司令确实关心他的这个侄子,也确实不希望看到他的侄子出事。
但是,张司令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一个纯粹无sī的人,在他得知他的侄儿的罪行后,与你们所想象的相反,他不但没有偏袒他,反而做出了大义灭亲的行动。他刚才亲口指示我说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他要求我对马修德、张恒德这类犯罪分子予以坚决的打击,绝不姑息。也许你们不知道,张司令先你们一步赶到这里,刚才我就陪他到派出所去看已经被派出所关押的张恒德。”
郭拙诚的谎言让两个县委领导呆若木jī,一个个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郭拙诚。他们两人坐吉普车来的,在大mén口就下了车,没有看到停在大楼后面的坪地里的嘎斯24小汽车,是以不知道张子滕也来了。
赵洛夫急忙说道:“不可能!他张子滕真有这份气魄,真有这份xiōng怀,张恒德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我没有猜测,张子滕现在在派出所里绝对不是在劝张恒德坦白jiāo代,而是在商量如何救他出来,最不济就是和他一起签订攻守同盟,在商量对付你们的办法,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一致的口径。郭书记,你太相信领导了,你太相信某些领导……”
因为郭拙诚说话提高了声音,赵洛夫说话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地提高了声音。
赵洛夫的话还没有说完,会议室的mén就被推开,一脸铁青的张子滕走了进来。他目光炯炯地瞪着目瞪口呆的赵洛夫、马庆豪,大声地说道:“我的气魄如何,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们来评价。我张子滕军人出身,是那种徇sī舞弊的人吗?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如果是来帮马修德、张恒德他们来活动的,请你们免开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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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大权到手
面对突然出现的军分区司令张子滕,马庆豪、赵洛夫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由网友上传==
张子滕继续怒道:“不说郭书记不会同意,就是他同意,我也会阻止。我不信我这个地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做不了这个主。我告诉你们,马修德、张恒德死定了!不说是你们,就是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他们!其他犯罪事实我不说,仅仅前几天他们合谋利用卡车制造车祸谋杀郭书记、谋杀县委组织部部长,他们就犯下了死罪!刚才张恒德已经坦白,涉及到的人不仅仅是马修德、张恒德、萧雨chūn和那个司机,还涉及到某些人!”
因为郭拙诚和秦怀生有意保密,而其他人只知道郭拙诚上任的时候出了车祸,并不知道是有人谋杀,因此无论是马庆豪还是赵洛夫都是第一次得知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两个人的身体都变得僵硬。
从这件事上受到的震撼远远超过他们说张子滕的坏话被张子滕当面听见。他们所受到的刺jī和内心的尴尬无以复加!
他们因为紧张因为吃惊,都忘记去想目前这个场景就是郭拙诚刻意制造出来的,刚才他比马庆豪、赵洛夫更早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而且听力敏捷的他早已听出是张子滕来了,所以有意将说话声放大,故意当张子滕听见。
马庆豪、赵洛夫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这样?”
张子滕眼里全是哀伤和痛楚,声音嘶哑地说道:“难道这事有趣吗?难道我张子滕闲得无聊说这些事逗你们开心吗?”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马修德的事是瞒不住了,加上做的其他坏事,马修德也注定死路一条。
马庆豪、赵洛夫也终于认识到郭拙诚之所以下车伊始就开始针对马修德来,开始处处刁难马修德,最后bī得马修德无路可逃,只能到处求人,是因为他自己首先害人xìng命在前。
现在的马、赵两人觉得郭拙诚不但情有可原而且太温柔了。如果是自己。当时立马就跟马修德翻脸,立马就向上级领导汇报,要求县委甚至地委组成联合调查组,与马修德等人不死不休,哪里会这么从容做事?
此时的赵洛夫一下子就将伺机收编马修德、张恒德势力的想法抛到了太平洋:开玩笑,不说收编这些桀骜不顺的家伙困难,就是不困难,将他们收编进来也是引火烧身≡己哪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他们揩屁股?搞不好自己都会栽进去。
他讪讪地张子滕说道:“张司令,实在对不起,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没有想到您高风亮节,能够做到大义灭亲。”
旁边的马庆豪心里一阵鄙视:玛的,你说你自己就是,干嘛把老子给代表了?你才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老子可没有。老子肯定他张子滕也是知道自己罩不住了,只好壮士断腕,所以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如果里面没有擎到县委组织部长秦怀生。我相信这个家伙会设法将张恒德搭救出来∝怀生这么久隐忍不发,连杀身之仇都没有提起。应该是和郭拙诚一样,正在蓄势待发,就如藏在草丛中的响尾蛇,正在等待时机,要将更多灭掉。
毕竟县委组织部长级别高,正要孤注一掷,就是张子滕这个地委常委也难摆平。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怀生也好,郭拙诚也好,都是要吃人的v子滕除了抛弃张恒德,没有任何其他路可走。
不过,马庆豪心里就是再不爽也不敢出言驳斥,知道赵洛夫这家伙这么说无非是将自己绑在一起以共同对付张子滕可能爆发的雷霆之怒。
不知道真的是因为感受到赵洛夫、马庆豪是一起的,实在难以对付,还是因为出了这种事心里太难受,张子滕听了赵洛夫的话后没有提起他们刚才说的话,而是提议道:“马县长、赵书记,现在情况虽然还不完全清楚,但大致情况你们一定了解了。也就是说你们长河县公安局的领导已经不足以承奠查马修德、张恒德等人的案子,里面有不少干jǐng涉嫌参与其中,让他们查只有越查越luàn,越查越糊涂。
在此,我以地委常委的名义建议你们长河县县委立即将县公安局局长张恒德停职拘押,立即将县公安局副局长周迪辉停职检查,另外一些涉案人员也要停职,如马驿镇副镇长孔进喜、财政所所长萧长石等。
同时,我建议立即任命马驿镇派出所所长马驿镇代理县公安局局长职位,有关刑侦方面的领导干部先由他临时指派,将来等案子完结后再由县委下文批准。”
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命令。
说完这些,张子滕抬眼看了郭拙诚一眼,郭拙诚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张恒德已经无法挽救,张子滕开始实现他的承诺,全方位地支持郭拙诚,以换取他在仕途上的安全。
现在张子滕只能把宝押在郭拙诚身上,具体地说就是把宝押在郭拙诚那张特殊的持枪证上,他知道这种持枪证绝对不是一般高官所能得到的。
他这是第一次见,以前只是听说过而已,能够持有,估计省委书记都要买他的面子。
郭拙诚点头的动作很轻微,马庆豪、赵洛夫都没有看见。
他们两人正在用眼神商量,相互对视一眼后,马庆豪说道:“我同意张司令的提议,我和赵书记马上打电话向县委书记袁兴思同志汇报。我相信有了张司令的支持,有了我、赵书记、县委组织部部长秦怀生的同意,这事应该能确定下来。”
马庆豪刚才不爽赵洛夫代表自己,但他现在一下又代表了县委组织部部长秦怀生,其用意当然是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压袁兴思就范。他肯定秦怀生和郭拙诚是一路的,无论是秦怀生还是郭拙诚,一定会同意将马达鸣突击提拔为县公安局代理局长。
他现在还没有向袁兴思汇报就在张子滕面前夸下海口说这事就在这么定,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在张子滕面前证明自己的能耐,而且他确实有这个把握。
长河县现在的势力分为四大块,分别以袁兴思、马庆豪自己、赵洛夫、马修德和张恒德为首,马庆豪自己的势力和赵洛夫的这方势力相加,基本与袁兴思的势力相当,马修德和张恒德的势力虽然分崩离析,但有了张子滕在这里,他们联合起来的实力完全有与袁兴思的势力一拼的本钱,开常委会讨论的话,袁兴思肯定拉不到足够的票数,如果开常委扩大会议,袁兴思更会一败涂地。
张子滕对长河县的势力也很清楚,立马说道:“那就这么定了。马县长,你们两个先打电话给秦怀生部长通一下气,然后向袁书记汇报。郭书记,你现在给马达鸣打电话,宣布组织上任命他为县公安局代理局长,我马上就去县公安局亲自坐镇。”
让一个镇党委书记打电话宣布另一个人为县公安局代理局长,这事若是平时绝对会让人惊掉下巴:这也太那个了吧?下级任命上级?虽然只是宣布,但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是,无论是马庆豪还是赵洛夫都没有异议,郭拙诚当然更没有异议了。
虽然是不是由他宣布这个任命丝毫不影响他对马达鸣的控制,但能够有这个机会显示他的存在,自然更让马达鸣和周围其他的人对他另眼相看,更有利于他对马驿镇的控制。有总比没有好,更何况这是张子滕送给他的礼物,拒绝的话显得不很礼貌不是?
就在张子滕、马庆豪、赵洛夫准备离开的时候,朱彩虹急匆匆地敲mén进来,说道:“郭书记,马所长打电话过来找你。”
郭拙诚心里一动,连忙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在电话里,马达鸣报告说他们在棉纺厂里没有找到马修德,经紧急审问副厂长李建强,得知马修德仅仅在棉纺厂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郭拙诚失望了哦了一声,然后将张子滕刚才说的话向马达鸣做了通报,同时要求马达鸣赶往县公安局,迎接张子滕后立即把县公安局接管过来,一定要稳住那里。
这个时代不是前世,现在的军分区司令对下级公安机关有很大的约束力,因为公安机关是半军事机关,在人事安排方面,军分区至少有一半的话语权,而且其武器装备和弹yào领取都是由军分区控制,如果有张子滕这个司令员去坐镇,马达鸣在县公安局的权威立马蹿升,那些不服气的领导只能乖乖地听话,等到上级正式的文件下达,马达鸣就稳稳站稳了脚跟,就牢牢地将县公安局抓在手里。
马达鸣自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连升几级,一跃成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听了郭拙诚的话,他感到头有点晕,既惊喜自己的跃升,更佩服郭拙诚的能力,同时庆幸自己跟对了人!转业到地方来工作了这么多年,不但职位没有任何升迁还被人从县城赶到了偏僻的地方,现在跟着郭拙诚只有几天就得到了自己做梦也没想到的职位,这反差真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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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服软的县委副书记
马达鸣颤抖着说道:“谢谢!谢谢郭书记!……,只是张司令……”
郭拙诚打断他的话,说道:“抓捕马修德的事可以缓一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会自己送上门来的。。吧*你现在的任务有两个。第一,立即接手县公安局的管理,放开手脚地干,团结大多数干jǐng,将少数犯罪分子坚决抓捕,尽快在公安局形成一股积极向上的正气。但必须避免通过打压异己来树立你的威信,必须做到按制度办事,有理有节。
第二,加快对张恒德父子和萧雨chūn等人的审讯,必须把他们办成经得起调查的铁案,他们所犯的罪行太深重,一些无法弄清楚来龙去脉的小案子可以暂时搁置一边,宁愿少给他们几个罪名,也不要搞一些模棱两可的事实进来,避免有人抓到这些小把柄说你们草菅人命、贪图政绩诬陷别人,更不许制造冤假错案。”
郭拙诚说话的口气根本就是上级对下级的口气,当然,如果没有宣布马达鸣是代理县局局长之前,郭拙诚说这话一点问题没有,因为郭拙诚镇党委书记的身份可以给派出所所长这么说,但现在人家是县公安局代理局长了,郭拙诚就没有资格说了。
但那只是官场上的惯例,而郭拙诚在这个时候可不是讲惯例的人,他很自然地对马达鸣进行了训话。
马达鸣现在在郭拙诚面前也没有自己是代理局长的觉悟,反而很心安理得地听着郭拙诚的训斥。
郭拙诚一说完。马达鸣大声保证道:“请郭书记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时,郭拙诚又吩咐道:“马驿镇的所长由谁代理?”说完,他加了一句。“照你内心的想法说。”
马达鸣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南志公社jǐng卫室的陆队长不错。”
郭拙诚内心也欣赏那个既能坚持原则又能变通的陆队长,他说道:“那就他了,你马上命令他过来。……,我认为青猴子当刑侦大队长不错,你考虑一下。”
马达鸣惊讶地问道:“我可以把他调过来?直接升他?”
郭拙诚反问道:“难道你不准备调人过去?我现在要求你尽快控制好县公安局,你不调你熟悉的人过去,那你还准备磨蹭多少时间?你必须用雷霆之势镇住那些不安稳的人。要有雷霆之势就要有雷霆手段。不能婆婆妈妈,不能跟那些搞平衡搞妥协,……,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法,就从现在开始给我想好,等下张子滕司令过来了,你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听,他会全力支持你的。”
马达鸣本来对张子滕有顾忌。毕竟张恒德是他的亲侄儿,全长河县的人都知道他护犊子、很关照侄儿一家,但听了郭拙诚的话,马达鸣的疑虑消除了:“郭书记说的一定是对的!相信他绝对没错!”
马达鸣再次大声说道:“是!我明白!”
郭拙诚问道:“我让你配制钥匙的事配制了没有?”
马达鸣说道:“应该差不多了。我马上打电话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打完电话。郭拙诚回到小会议室的时候,张子滕已经动身前往县城。马庆豪到机要室打电话去了,只有赵洛夫坐在里面不停地抽着烟。浓浓的烟雾后掩藏着一双无神而焦虑的眼睛。
看着郭拙诚大步走进来,身为县委副书记的他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有点慌乱地站了起来,目光在郭拙诚身后扫来扫去。
见郭拙诚身后没有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手里捏着的香烟不停地抖动着,显示他心里的不安。
郭拙诚心里冷笑了一下,转身将会议室的门关上,走到赵洛夫旁边坐下,轻声问道:“赵书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赵洛夫讪讪地坐下来,笑着说道:“没……没……,你好,你坐……你坐……”只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郭拙诚早已经坐下,听了他语无伦次的话,又小声问道:“赵书记,真没事?……,你想想,连张司令都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你怎么还背着这包袱?累不累?”
赵洛夫全身颤抖了一下,目光又慌乱地看了会议室的门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郭书记,你知道……知道……马修德他藏了不少东西不?不少东西……我……”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我听说了。刚才从张恒德的嘴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似乎马修德掌握了不少官员的黑材料,目的就是想用这些把柄控制他手下的人听他的,也企图要挟一些领导保护他,替他说好话。这个王八蛋,该死!”
赵洛夫连忙说道:“是啊,这个王八蛋该死!他……他就是要挟……要挟我……要挟我们当领导的。”
能够被马修德要挟的,除了有权力有职位外,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够被马修德抓到把柄,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干了坏事被马修德知道了,否则他怎么要挟?
虽然这些坏事有可能是马修德设计的,有可能是被马修德用心收集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官员肯定有劣迹,所以赵洛夫才这么紧张,说话才这么语无伦次。
现在马修德已经被公安机关追捕,马修德掌握的那些黑材料就有可能公之于众,自知自己屁股下有屎的赵洛夫如何不急?如果他不急,也不会自降身份来这里找郭拙诚。
郭拙诚看着赵洛夫说道:“赵书记,情况我也知道一些。你我现在都开诚布公地说一说心里话,你不会介意吧?”
赵洛夫心里当然介意,但嘴里却说道:“好,好,我们说说心里话,我怎么会介意呢,不介意,不介意,你说,你说……”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郭拙诚说道:“我问你,你到底做了多少事?这些事是不是触犯了刑法该判刑,杀过人、逼死过人,还是强jiān过人?”
赵洛夫立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看着郭拙诚说道:“我……我怎么可能……可能做过这些事?不可能!我也就是……就是……”
郭拙诚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又问道:“违纪睡过别人的婆娘?还是违法收受了别人的贿赂?或者是挪用了公款?”
赵洛夫又讪讪地坐下,盯着郭拙诚看了好一会,这才问道:“你有多少把握把马修德藏的那些东西拿到?”
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如果郭拙诚能把那些把柄拿出来并销毁,他就说实话,如果拿不出来,他也没有必要说,他可不想在郭拙诚面前太坠自己的威风。
不管怎么说,郭拙诚只是一个镇党委书记,比他低了好几级。
郭拙诚说道:“我虽然不敢肯定能把那些东西全部找到,但我可以保证让它们全部毁掉,或者能保证它们永不见天rì。”
赵洛夫心里一喜,追问道:“你真的能保证毁掉它们,不让它们见天rì?”
郭拙诚心道:赵洛夫,你现在太胆小了。我估计你也就是收了几百几千元而已,或许还睡过别人的女人,这点破事在前世根本不是问题。前世的官员公开养小蜜养二nǎi或者Nnǎi,收受几百万都是小儿科,住房几十套的都不鲜见。
他盯着赵洛夫说道:“我肯定!”
赵洛夫看到郭拙诚清澈的目光,心里莫名有一种信任,他猛地抽了两口烟,说道:“我收过马修德和张恒德送的不少东西,最大的一笔就三个月前他送的一千元现金,为了张恒德的事。
今天清晨马修德这个老王八告诉我,说我一共收受了他们价值三千七百八十六元贿赂和土特产,还掌握了我……我和杨丽chūn上过三次床的证据……,还说我有一次是醉酒后强jiān,我……郭书记,我……我真的不是强jiān,她用得着我去……我根本不需要强……”
郭拙诚脑海里出现了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影子,不由苦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些事只有你自己忘记了,你才能解脱。赃款能退回来不?”
赵洛夫狠心地说道:“我……我一定……,其实,我根本没有收那么多东西,他也就是过年过节提一点咸鱼、腊肉什么的,给我的孩子、老人送点小钱,早知道他这样子,我怎么会收他的?真要有二千元,我都可以买一卡车货物了。这个王八蛋真是太yīn险了!”
赵洛夫确实有点委屈,实在没想到马修德会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竟然把送的土特产什么的都记下来折算成钱。要知道现在的肉价只有七毛四分钱一斤,真有二千元的话,足够买两千七百斤!还真要卡车来运才能运走。
郭拙诚说道:“那些东西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你就不用退了。至于那一千元,你自己先留着,如果我找到了那些东西,你就不用退了,如果找不到,那你就交出来。我知道你将这些钱也用得差不多了,现在要你一下子拿出一千元现金出来,估计有点困难,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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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寻找黑材料
“郭拙诚真是自己的知音啊!”赵洛夫心里感叹,嘴上连忙说道,“就是啊就是啊,我听你的……。//到时候你可要给我证明,我把钱交了。”
郭拙诚听了他的话,感觉这家伙实在吝啬,估计他收起的贿赂远远不止马修德一家,但他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如果赵书记有时间,我想今天、最迟明天就会有结果出来。”
赵洛夫连忙问道:“什么结果?”
郭拙诚笑问道:“你最希望什么结果?或者说你最担心什么?”
赵洛夫想了一会,然后惊喜地问道:“你是说你能很快找到那些东西?”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们配合我一下,装作我们的关系很好,让有心人知道,马修德就会在第一时间内赶回来,我们守住几个地方,他就会乖乖地自投罗网。这样我们就能从他嘴里问他把黑材料藏哪里。当然,之前我们也可以找一找。”
赵洛夫脱口说道:“对啊。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我们这些被他要挟的人,如果我们不能在他被抓之前保他没事,他要挟我们就失去了意义。一旦他被抓进去了,就是神仙也救他不出来,最多就抓我们几个垫背的,他还是免不了死。”
郭拙诚说道:“是的。他现在急于把有把柄的干部搅进来,逼迫这些干部在他被抓之前拼命保他。为了威慑这些人。他肯定会先抛出一个或二个有份量者的把柄。让其他干部知道他马修德这次是真的急了,是真的要同归于尽。只要我们守着他存放把柄的地点,他就逃不掉!”
赵洛夫的心情好了不少,但他还是问道:“可是,谁知道他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我们哪里有这么多人蹲点守候?再说,如果他迟迟不出来怎么办?”
郭拙诚自信地说道:“他现在可是心急如焚。如果不早点动手,只要张恒德、萧雨chūn吐了,他也知道无力回天。现在这两个人才被我们抓住不久,按照他的理解,这两个犯了死罪的人自知自己一旦交待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肯定会咬紧牙关不松口,一定会等待他在外面营救。我们只要加快审问进度,从张恒德、萧雨chūn以及马修德儿子的嘴里尽快得知他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抓住他就不是很难的事了。[].”
郭拙诚的自信感染了赵洛夫。他高兴地说道:“那就太好了。”
马庆豪的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回到会议室之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办成了。袁书记支持我们的商议。他说他也会到县公安局去坐镇,与张子滕司令一起出席马达鸣的任命会议。”
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他脸上的神态有种洋洋得意,似乎在炫耀似的。
郭拙诚哦了一声后,说有事要去安排一下,等会就过来陪他们。
等郭拙诚一走,赵洛夫立马走到马庆豪身边,一五一十将自己刚才和郭拙诚的谈话说了。只是没有说自己有多少把柄抓在马修德手里。
有把柄在马修德手里的马庆豪也顾不上矜持,连忙问道:“他有把握吗?”
看到马庆豪急迫的样子,赵洛夫总算找到了一丝安慰,他说道:“绝对的把握没有,但大致差不多。我们又没有做多少不好的事。马县长,用不着担心,顺其自然吧!”
马庆豪鄙夷地瞥了装逼的赵洛夫一眼,嘿嘿笑了两下就坐下了:你狗rì的就装吧?什么顺其自然,你真要有这份淡定,还会巴巴地跑这里来丢人现眼?堂堂的县委副书记还要跟一个镇党委书记说好话。谁信你不担心的鬼话?
赵洛夫被马庆豪的冷笑弄得脸红了一下,但很快就坦然起来,心道:咱俩半斤八两,你用不着在我面前秀你的高贵。
不久之后,马庆豪县长、赵洛夫副书记在镇党委书记郭拙诚的陪同下视察马驿镇的相关单位。三人一路上谈笑风生,马庆豪、赵洛夫还和蔼可亲地跟工人和普通市民交谈。询问改革开放以来大家的生活改善情况,对于群众反映的问题也一一做了回答。
三个人在一起那幅融洽的样子让很多人都看到了,也通过这些人的嘴传到了更广的地方,自然也传到某个人的耳朵里。
中饭是在镇zhèng fǔ食堂吃的,吃完饭之后,马庆豪、赵洛夫就跟着郭拙诚到了他的办公室。郭拙诚以县里的领导要休息为由,将这一层的干部都赶了出去,不许任何人停留,同时还让党政办的朱彩虹、魏洪兵等人把守楼梯口,不要让别人打扰。
之后,郭拙诚带着马庆豪、赵洛夫从办公室的侧门进到大会议室,穿过大会议室走到马修德办公室的侧面处,拿出从党政办那里拿来的办公室钥匙将马修德的办公室打开。
赵洛夫急切地问道:“郭书记,你肯定他的东xī zàng这里?”
郭拙诚不以为然地笑道:“谁知道,也许在这里,也许不在这里。我只是听有人说有这个可能。”
赵洛夫失望地说道:“那你还如此兴师动众?”
马庆豪为郭拙诚辩解道:“就算这里没有,那不也排除了这个地方吗?今后就不用派人在这里蹲守了。”
赵洛夫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是……我太xìng急……,呵呵,我太认真了……”
实际上郭拙诚内心远比表面上有把握得多,自从他得知马修德可能收集了别人的黑材料之后,他就对马修德和他身边的人留了心,他暗暗地注意过杨丽chūn、彭和文等人的神态,发现他们对马修德的办公室充满了敬畏,每当他们看向这个位置时,他们眼里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而且郭拙诚也分析了马修德的心里,这个人很自信也很聪明,他自信自己能控制马驿镇的局势,也知道这些黑材料只有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时时落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放心。
在报到的那天晚上,郭拙诚回忆起自己当时夺过马修德那个人造革皮包的时候,他脸上尽是惊慌,当拿回郭拙诚还给他的东西时,虽然心有不甘,但他还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将那串钥匙迅速揣进口袋里,对于郭拙诚有意藏起来的荷花sè短裤并没有过分强求要回去,至于六千元现金更是眼睛都不眨。
按道理,荷花sè短裤对他马修德而言可是一个大把柄、一个大麻烦,是一颗能炸毁他和张恒德之间关系的定时炸弹,可当时马修德没有坚决要求拿回它,反而在钥匙到手后悄悄地松一口气,说明那窜钥匙远比那条荷花sè短裤重要,更比那六千元重要!
郭拙诚现在装着毫无底气、毫无把握的样子,只是为了在马庆豪、赵洛夫面前表明自己并没有算计马修德的意思,更没有针对马修德的意思,只是认为办公室是一个可以藏秘密的地方,所以带他们来了。
郭拙诚还在观察办公室的情况,赵洛夫就开始急不可耐地翻找起来,抽屉、书柜、茶几到处翻,遇到打不开的抽屉,他就用力扯,实在扯不开才把救助的目光看向郭拙诚。
马庆豪稍微稳重一点,但他的目光在墙壁、天花板等处搜寻,不时还瞥一下赵洛夫,显然很希望他能找到什么。
郭拙诚快速扫描了一下房间,然后沉思了一会,接着他站在房间中间位置,先从左边踱步到右边,碰到墙壁后又从右边踱步到左边,顶到墙壁后再转身九十度,再一步一步地走,每一步的步幅很均匀、很标准。
无论是急迫的赵洛夫还是故装镇静的马庆豪,忙乎了好一会都是一无所获,实在没有地方可找了,这才把目光齐齐落在郭拙诚身上,看着他从容不迫地踱步,心里急得如猫一样抓。
忍受了十几秒,赵洛夫有点着急地说道:“郭书记,别走了。你手头有没有那几个抽屉的钥匙。也许它们就在那几个上锁的抽屉里。”
郭拙诚说道:“不会!他不可能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如果真是这么做,它们早就被人偷走了。”
赵洛夫也觉得不太可能放抽屉里,但没有打开、没有亲眼看到里面的东西,实在让他不放心,他说道:“这个未必。越是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也许越安全。我们撬开看看?”
郭拙诚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等下我去找工具给你……”说到这里,他咦了一声。
马庆豪、赵洛夫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啦?发现什么了?”
郭拙诚摸着办公桌后面的那堵墙,说道:“这墙好像不太正常。”
两个人眼睛同时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几乎同时问道:“哪有什么不同,都是一块块整齐的红砖?”
这个时代的红砖房子为了节省建筑材料都是横摆一块砖再侧竖一块砖,中间留有不少空隙,但这种空隙并不连贯,在里面藏几封信可以,但藏更多的东西不行,而且因为里面有空隙也容易导致老鼠在里面做窝,信放里面并不安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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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如愿以偿
郭拙诚没有急于回答他们,而是用拳头轻轻地敲着墙面,一边向前面移动着。。吧*当他的拳头敲击到正对办公桌后面,接近墙壁上悬挂的那块大玻璃屏时,声音发生了变化,三个人的眼睛同时一亮。
大玻璃屏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里面镶嵌着一副水平不错的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像这种玻璃屏几乎每个领导办公室都有,但与其他领导办公室不同的就是这块玻璃屏太大了一点,坐在这下面办公,很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赵洛夫有点不相信地问道:“这玻璃框里面有东西还是墙壁里有东西?”
郭拙诚一边仔细察看着玻璃框四周,一边说道:“你没看出这堵墙是加厚了吗?”
“加厚了?”赵洛夫一愣,眼睛上下看着,惊讶地说道,“没有啊,都这样。”
马庆豪也摇头道:“看不出了,你怎么知道加厚了?”
郭拙诚解释道:“砖的纹路不对,你们看上面,砖缝刚好从地板开始往上砌,而不是其他墙面那样被地板的水泥盖掉了一部分。”
两个人的目光迅速落在地板与墙壁的接缝处,但依然没看出什么。赵洛夫问道:“没有啊,这不被地角盖着了吗?你怎么看得出来?”
郭拙诚笑道:“你可以估量,也可以对照旁边的墙壁啊。”
马庆豪总算看出了一点端倪:这堵墙的砖缝明显比其他两边墙的砖缝高了约一寸。
看着马庆豪脸上露出佩服的神sè,郭拙诚没有把另外一个疑点说出来。他刚才自己丈量了房间的长和宽,发现这间房子竟然窄了整整一米,如果只凭眼睛看还真看不出来。
当郭拙诚在仔细端详玻璃屏的时候,马庆豪、赵洛夫也认真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赵洛夫惊讶指着固定玻璃屏的螺钉说道:“你们看,这个螺母很干净,摸起来很溜,没有生锈,肯定是经常开启。……,咦——,真的能拧动!”
说着,他兴奋地拧了起来。
郭拙诚早就看出了问题。但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等赵洛夫看出问题后,才惊喜而佩服地说道:“还是赵书记眼睛厉害,我看了好久都没看出来。”说着。他快速地拧着另一边的螺母。
他之所以把自己表现这么笨拙,除了“培养”一下赵洛夫、马庆豪的积极xìng,更是为了让马庆豪、赵洛夫这两个老狐狸知道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说明他以前对这些一点也不知情。
两个螺母很快就拧下,马庆豪试着将玻璃屏往外轻轻一拉。整块屏竟然轻松地翻了上来——绕着上面的铰链。
三人面面相觑,几乎同时用力,很快将玻璃屏拉开了一尺多。很快,玻璃屏后面露出两个保险柜和一个铁皮柜!
“啊——”三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特别是马庆豪、赵洛夫的脸一下变得血红。双手都微微颤抖着:我们的把柄会藏在这里吗?
他们既希望他们的把柄锁在这里让他们现在就拿走,又担心它们在这里。让其他两人看见。可以说,他们心里充满了兴奋、矛盾和紧张。
郭拙诚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边说道:“派出所的人找到了几片钥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先试试看。”
这话虽然有yù盖弥彰的味道,但郭拙诚也没办法,为了让马庆豪、赵洛夫相互印证,他只能将这两个家伙喊到一起,三人共同开启。虽然他不打算利用马修德收集的黑档案要挟他们,这是最犯官场忌讳的,但郭拙诚又不想把这些黑材料这么白白浪费。
想来想去,他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他们有所顾忌,即使这些黑材料被毁了,他们两人也能相互证明他们曾经有把柄抓在马修德手里,加上将来马修德被抓后肯定会吐露这些信息,这样一来更能在一程度上证明他们曾经做过坏事,他也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他们。
试了几次,郭拙诚很快就打开一个保险柜,里面果然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一个又一个档案袋,加起来有十几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马修德在保险柜门的背面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本人的依仗,上级领导”
字写的不好,内容也浅白,但正因为浅白,三个人都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惊喜、惶恐交加的赵洛夫就yù伸手去抓,郭拙诚却先一步将手伸了进去,说道:“我建议我们将它们检查一遍后,只要不是金钱和账目,就将这些东西全部毁掉。你们的意见呢?”
赵洛夫连忙说道:“对!对!全部毁掉、全部毁掉。”
马庆豪自然也没有异议,但他表现稳重一些,没有说话,只是向后退让了一步,以方便郭拙诚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
郭拙诚将十几个档案袋全部拿出,堆放在办公桌上。显然,马修德做事很严谨,每个档案袋都编了号,写了姓名。最上面的赫然就是“张子滕”,拿开第一个,接着就是“马庆豪”。
当马庆豪惶恐地从郭拙诚手里接过自己的黑档案,第三个档案袋上写的就是“赵洛夫”,而且在他的名字后加了一个“一”。赵洛夫第一时间抢过去之后,下面的档案袋上写的是“赵洛夫二”。
因为赵洛夫正忙于打开自己的档案看,郭拙诚不得不说道:“赵书记,这里还有一个是你的呢。”
赵洛夫脸sè异常尴尬,慌乱夺过第二个,嘴里骂道:“我草他马修德的十八代祖宗!”
第二个档案袋里的装的不是纸张。
当他慌乱打开的时候,里面露出的是两条颜sè不同的短裤,其中一条还掉到地上了。
赵洛夫慌忙拾起,胡乱地塞进档案袋,但想想不妥,又抽进来塞进自己的裤袋里。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以前的威严完全不见踪影。
马庆豪则“镇定”得多,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张,愤怒地说道:“丧心病狂啊,真是丧心病狂,这全是污蔑嘛,全是污蔑!我要告他,我一定要告他……”但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心虚,扬起的纸张很快被揉成一团,但随即又被展开,然后在他颤抖的双手撕扯下变成了碎片,他撕了又撕,再接着撕,直到变成了碎片还在撕着……
赵洛夫也开始撕起自己档案袋里的纸张来,嘴里喃喃地念道:“全是污蔑,全是污蔑,我赵洛夫哪里会……,我草他nǎinǎi的,我rì他姥姥……”
对于他们两人小丑似的表演,郭拙诚没有讥笑、更没有附和,他一个个档案袋看下去。
让郭拙诚很无语的是,马修德将张恒德看成兄弟,当成盟友,可他的黑材料却是最多的,不但有一袋纸张的文件,还有两袋衣服,其中一袋衣服竟然是血衣,褐sè的血迹触目惊心!而且马修德还收集了张恒德儿子的不少黑材料。
对于纸质方面不太重要的黑材料,郭拙诚可以做主销毁,但对于马修德保存下来的血衣,他可不敢销毁,这可是涉及到刑事犯罪,涉及到人命。
如果自己如此草率地处理,很可能被害者的冤处得不到伸张,死者不能瞑目,而且自己这么做在一定程度上说也是犯罪!
他决定封存这些档案,由公安机关来甄别处理,只将张子滕的黑档案拿出来,快速扫了几眼,见里面都是一些受贿的事情,金额也不是很大,就将它们也撕碎了。当然,说金额不大是相对后世成百万、成千万甚至上亿来说的。
马庆豪、赵洛夫也看到了档案袋里的血衣,两人也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将全部黑档案销毁是不行的,也就认同了郭拙诚将这些档案重新放进保险柜。
三人将玻璃屏复位,又把办公室的纸屑打扫好,用两张报纸将碎片包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直到坐在郭拙诚的办公室连续抽了三支烟,马庆豪、赵洛夫才平静下来,两人先后无声地上前,握着郭拙诚的手摇了摇。
郭拙诚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另一支手掌在他们的手背上拍了拍。
随着三人心照不宣的微笑,一个新的联盟诞生了!
不过这联盟显然是松散的、临时的,三个人心里都在盘算现在忍让或等待,等自己理清了麻烦后再吞并其他两人。
马庆豪、赵洛夫需要理清的就是他们屁股下面的屎,尽量把以前贪心引出的把柄给消除掉,该断腕的断腕,该低头的低头,等这件事一过去,再轻装上阵。这里的黑材料固然销毁了,但马修德心里的账无法销毁,审讯的时候肯定还会说出一些来。
郭拙诚要清理的自然是马修德、张恒德等人遗留下来的势力。他必须在张子滕的帮助下,通过压服马驿镇的彭和文、张彤彤等人,将其他人都收罗到口袋里,等吸收和消化了这些势力,他就是能成为一方大佬,具有了与马庆豪、赵洛夫甚至袁兴思一决雌雄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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