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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井古柳     少年高官txt下载     少年高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71章 有了收获

    第471章有了收获

    “我们只是小萝卜头,人家未必看在眼里,投过去人家会不会接受都难说。万一马修德将来占了上风,到时候我们哭都哭不出来。”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不投过去,等其他人都过去了,我们再过去还有屁的好处?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郭拙诚胜利了,肯定会空出很多位置,过去晚了就没有我们的份。”

    “是啊,可是这风险太大了。”

    “反正是赌,何不赌前途更好的?你说万一马修德成功,那我说万一这个小年轻成功呢,现在过去那你我不就是大功臣吗?”。

    ……

    身在食堂的郭拙诚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在议论什么,也不知道有不少的人见到刚才那一幕而动了别样的心思。他从裤袋里掏出两叠钞票交给马达鸣,说道:“这里是一千五百元,我干脆带来了。等下你让会计打一张收条来。”

    马达鸣连忙将钱接过,很快就塞进了自己的裤袋,说道:“好的,好的。……,这下就好了,那群小子再也不敢嘀咕说没给钱他们。……,郭书记,我吃完晚饭就去南志公社那边,这段时间可能在那边做事。”

    郭拙诚说道:“你忙你的就是。”

    他知道南志公社所在的位置,昨天开客车进现场,不就是被南志公社的公安阻了一会吗?他也知道马达鸣过去就是调查那辆肇事卡车的。那辆卡车装着楠竹就是从南志公社那里出来的,只要认真调查,马达鸣肯定能找到不少蛛丝马迹。

    郭拙诚相信马达鸣也知道,这起谋杀案事起仓促,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很多痕迹一时间无法清除。

    可以说现在的马达鸣开始真正地放手大干,刚才他在食堂外面殴打马肥田,显然有表明心迹的意思。

    郭拙诚原以为要将马达鸣拉拢到自己这边还需要大费周章,也要使出威逼利诱这一招。不料无意中看到他办公桌上玻璃下面压着的照片,就知道不但马达鸣铁定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帮手,而且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

    果然电话往部队一打,聪明的马达鸣就彻底改变了立场,很干脆很坚决地与郭拙诚结成了同盟。

    在食堂吃完晚饭之后,郭拙诚散步去了镇医院。在病房里,他跟受伤的司机小王聊了一会,也跟小王的父母聊了一会。

    他的父母闻讯儿子受伤第一时间就过来了,两口子专门在医院照顾他。

    离开的时候,郭拙诚送了十元钱给小王的母亲,说是给小王买营养品,然后在小王父母千恩万谢中离开了医院。从小王嘴里,他们知道了是郭拙诚出手救了他,如果不是郭拙诚,他就出车祸死了。对于郭拙诚这个救命恩人,他们怎么能不感激呢?

    回到住的房间时虽然时间不是很晚,但天sè早已漆黑一团。因为是冬天,天sè黑的早,整个镇上仅仅安装了三四盏昏暗的路灯,它们发出的光也就起一个暗示作用,让回家的人们有一个大致的判断,它们发出的光就连灯柱下那一块地方都不能照得太清楚,更别说照亮整条大街了。

    郭拙诚没有多少不适,回来后简单地洗簌了一下就上床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习惯早起锻炼身体的郭拙诚很早就起床了。他慢跑着出了镇政fu大院,向着东边远处的山林跑去。

    因为是星期rì,本就人不多的小镇上还没有几个身影,只有那些卖小菜的小贩或提或扛或挑地携带数量并不多的各种蔬菜前往集贸市场。这些小贩都惊讶地看着郭拙诚,不是他们认出了郭拙诚的身份,而是因为早上起来锻炼的人不多,可以说很罕见。最多就是镇边的那所中学里有几个老师和学生跑一下或者打打篮球,但他们都是在校园的cāo场里锻炼,不会想郭拙诚这样在大街上跑。

    郭拙诚其实也不想到外面来出“风头”,可镇政fu那个球场太小,又不保密。他更不愿意在修习永chūn虎狼拳的时候被其他人围观,被那些“思想境界高”的人视为封建糟粕,导致议论纷纷。还有就是嘈杂的环境不利于他的修习,他只好从镇政fu大院里跑出来,跑到远处的野林子里去,准备在林子里面修习永chūn虎狼拳。

    对于习惯了锻炼的郭拙诚来说,一天不锻炼感觉浑身难受。

    在路上,郭拙诚意外地遇到了派出所的青猴子,他和另外两个年轻人从外面回来。

    三个年轻人都穿着便服,郭拙诚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三人都是公安人员,而且都是jīng干的公安人员。青猴子样子看起来吊儿郎当,但郭拙诚知道这小子jīng明得很,虽然不是老古板人眼中的那种遵规循矩的好人,但绝对是一个有能力、会想办法的人。

    他们三人一脸的倦容,身上粘了不少泥土,头发乱蓬蓬的,但眼里充满了得意的神sè。

    看到郭拙诚,青猴子明显一愣,眼神一下变得尴尬而慌乱。他连忙转过脸装着没看见他,同时脚步有点慌乱地朝路边走。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依然一边谈着话一边抽着烟一边急急忙忙朝前走。

    郭拙诚主动招呼道:“青猴子,晚上出任务啊。”

    青猴子只好转过脸了,装着才看见郭拙诚的样子,“惊讶”地说道:“啊哟,是郭书记啊。你好,你早上出去锻炼?早上的空气好哦。”他没有回答郭拙诚的问题。

    认出眼前的人是镇党委书记,其他两人也连忙和他招呼,三人脸上都有一丝慌乱,眼神里那丝得意都消失不见。

    郭拙诚心里隐约猜到了他们神态变化的原因,只是微笑着回答青猴子的话道:“在部队锻炼惯了,不跑步不舒服。你们忙,再见!”说话间,他还加快了点速度。

    青猴子等人连忙说道:“郭书记再见!”等郭拙诚走远,三人才舒了一口气。

    一个公安看了郭拙诚的背影一眼,回头小声道:“青猴子,他会不会怀疑我们?……,嗨,本来正大光明的一件事,变成了我们好像做小偷似的,真是郁闷!”

    另一个公安也说道:“是啊,我们这次可是有重大的发现,应该受表彰才对。刚才不说是他,就是我们自己也发现自己鬼鬼祟祟的,没有鬼才怪。”

    青猴子想了一下,说道:“没事。不管他发现没发现都没有事。我猜想他肯定巴不得我们这么做。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我们这次出来说不定就是他的主意,至少马达鸣马所长听了他的建议,或者是他默许马达鸣这么做。你们想想,昨天郭拙诚……郭书记把马达鸣收拾得那么厉害,马达鸣屁都没放一个,而且脸上的表情也不是愤怒和不好意思,反而有一种高兴的样子。说明什么?说明郭书记把马所长给制伏了,我们马所长已经成了郭书记的跟班。”

    左边的公安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这个郭书记真是厉害。怎么有那么好的武功。我们三个估计都打不过他。”

    右边的公安瞪着眼睛道:“废话!就是马达鸣都能差不多能收拾我们三个,他收拾我们还不是一只手就行了。他厉害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怎么一来就把马达鸣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呢?这跟以前来的镇书记可不一样。也许我们马驿镇的天真的变了。”

    左边的公安说道:“谁知道呢。青猴子,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告诉他我们干了什么,可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他的话?”

    青猴子转头看了只剩一点点身影的郭拙诚,说道:“你笨啊。这是马所长给我们的秘密任务,谁都不能告诉。再说,现在谁知道这个人的态度怎么样,谁知道他有没有胆量跟马修德斗?我们现在连马达鸣遇到张恒德时会不会再次拉稀都不知道,怎么敢把这种事透露给他听?

    知道的人越多,越对我们不利。行了,你们两个也并害怕,有什么责任你们往我身上推就是。现在我们只不过是遵命行事而已,谁能对你们怎么样?将来无论谁占了上风,我们都不用害怕。如果现在告诉郭书记,他或许会很高兴一下,但将来肯定会认为我们在巴结他、讨好他,因而看不起我们。我们干jǐng察的跟军队一样,最重要的除了听指挥就是保密,对外人泄密最让部队出来的人看不起。”

    两个公安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我们听你的。”

    一个公安忍不住说道:“不过,这次事情太重大了。没有郭书记帮忙,我们奈何不了他们。多好的妹子啊,就这么被他们逼得跳河死了。”

    青猴子的脸sè突然狰狞起来,说道:“无论如何老子都要为她报仇!就算脱了这身jǐng服,我也要将他们拿下。”

    郭拙诚跑了大约两公里,终于看到了一座长满杂树的山林,连忙冲了进去。进去大约二百米深,看到块大石头旁有一小块比较干净、平整的林间地块,他就那里修习起永chūn虎狼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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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有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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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想不到的奇兵

    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永chūn虎狼拳,郭拙诚才感到全身舒坦。由网友上传==

    他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抬头仰望着还没有大亮的天空。在微微的晨曦中,天空的云朵慢慢南移,在云朵的边缘呈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红霞,看上去异常漂亮。看着悦目的天空、如黛的群山,锻炼之后的郭拙诚感到神清气爽,jīng力充沛。

    他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落在了近处的树枝上,只见光秃秃的枝桠上零碎地挂着几片枯萎到还没有掉落的树叶,但在枝桠之间挂着不少红彤彤的野果子,当山风吹过来的时候,它们还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惹人喜爱。

    郭拙诚童心大起,背部往树干上暗劲一靠,只见树枝猛地一阵摇晃,所有的果子都快速地dàng了起来,几个果子先后落在地上,有一个正好砸在他身边的石头上,只见液汁飞溅,空中立即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郭拙诚笑了一下,随手捡起一个小石子,大拇指先将石子轻轻压在食指上,然后轻轻一弹,只见小石子呼啸而去,如子弹般打在他头顶处的野果柄上,一个野果应声而落。

    郭拙诚伸手一抄,将这个红彤彤的野果子稳稳抓在手里。

    郭拙诚认得这是一种野苹果,它的外表好看、香气浓郁自然,可它们的体积小、味道太酸,不说大人不喜欢吃,就是小孩也不太喜欢,除非肚子实在太饿又没有东西吃,否则一般人不会动它。它的待遇就跟野山楂差不多。基本上是自生自灭,野山楂还有人将它制成冰糖葫芦拿到街上卖。而这种野苹果几乎没有人理。

    郭拙诚将它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又用手擦了擦,然后往嘴里塞。只可惜刚咬了一下,咬的那一块还没有脱离果体,郭拙诚就迫不及待地吐了出来:“哇!太他玛酸了!……,比我前世尝过的野苹果还酸,简直酸死人。”

    他看着手里留着牙齿印迹的野苹果。一边看一边chōu着冷气,感觉嘴里的牙齿都已经全倒了。他拿着野苹果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甩开胳膊猛地一扔,只听见嗖的一声,野苹果一下不见了踪影。良久远处才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郭拙诚笑道:“还行!至少一百六十米!”

    郭拙诚mō了mō酸酸的牙帮。吸了几口冷气,对着身边的树干就是一脚:随着树干、树枝的剧烈摇晃,只听见一阵被刚才背靠树干更大的簌簌声,几十个酸果如下雨般落了下来。

    童心未泯的郭拙诚出手如电,只见他的手连晃几下,十几个酸苹果就到了他的手里。

    他准备将它们一一扔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而是从里面选出几个外形完整漂亮果子塞进口袋。将其他的果子随手丢在地上后,他不急不慢地觅路下山了。

    回到镇政fǔ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七点。到了这个时间,大院里有不少人起chuáng了。院子里有派出所的干jǐng在锻炼身体,有招待所的服务员在忙着洗簌,也有食堂炊事员在忙着准备早餐……

    郭拙诚回到住的地方换了衣服,到食堂吃完早饭后。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准备利用星期天的时间把昨天丁泽海送来的文件全部游览一遍。

    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按照前世的惯例。自己这个一把手上任,下面的机关单位、村里、大队的干部可能会来找他谈工作、汇报下面的情况。当然。谈工作也好,汇报情况也好,都是幌子,最终的目的是给新来的领导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早别人一步结识领导,以利将来工作。

    对于这点,郭拙诚是乐观其成的,早一点来主动汇报的干部总比那些死老鼠让猫拖、时时没有动静的干部好。再说,提前结识下面的干部,对郭拙诚也有好处,可以早一点了解下面的情况,可以早一点熟悉这些干部,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他稍微打扫了一下卫生,又亲自去开水房打了开水,然后认真地阅读文件。

    让郭拙诚意外的是,他看了十几份文件,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快十点了,他的办公室竟然还没有一个人来敲mén。

    看着手腕上的手表,郭拙诚苦笑了一下,心道:“马修德的威风真是不小啊。”

    正在这时,有人在外面敲mén了。如此巧合的事,让郭拙诚哭笑不得,他说道:“请进!”

    “郭记,你真的在办公室啊。”进来的不是下面的干部,而是党政办公室的朱彩虹,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一脸巴结的笑容看着郭拙诚:“郭记好。”

    朱彩虹介绍道:“他就是我们办公室的魏洪兵,他今天值班。”

    魏洪兵连忙朝前走一步,说道:“郭记好。想不到郭记这么早就来了,真不好意思。”

    郭拙诚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没什么,下次注意就行。”

    “好的,好的,我……”显然想解释,但想了想,还是住了嘴。他动作娴熟地拿起来开水瓶,见里面有开水,就说道,“郭记,我就在隔壁,有事你招呼一声就行。”

    郭拙诚点了点头,心道:现在的服务态度真差啊。都快中午了才来,来了就去当大爷。看来得好好整顿一下机关作风。

    朱彩虹显然没有注意到郭拙诚的情绪,她见郭拙诚已经看完的一叠文件,很佩服地问道:“郭记,今天是星期rì,你都看了这么多文件啊,你来了很久了?”

    郭拙诚一边看文件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小丁没有邀你出去玩?”

    朱彩虹脸一红,羞涩地说道:“他找我玩什么?我……我才不跟他玩呢。对了,郭记,今天天气好,想不想到周围走走?外面可比办公室舒服多了,天天呆办公室没意思。”

    郭拙诚说道:“行啊。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见下面的干部不来,郭拙诚心里有点郁闷,到外面走走也好。

    朱彩虹摇头道:“附近好玩的?倒是没有,以前有一座庙,都被人给砸了。现在只剩下一堆烂砖烂瓦。我们到附近村庄转转也不错啊。”接着,又笑问道,“没有好玩的,你去不去?呵呵。”

    “行!到附近村庄转一转。”郭拙诚将文件一放,很快站了起来。

    显然朱彩虹做了不少准备,当郭拙诚跟着她下去的时候,下面放了两辆自行车。她指着那辆大的“永久”牌:“你骑呆子的车,我骑我的。”

    郭拙诚走过去推起那辆永久,问道:“他怎么不出来玩?又在看?”

    朱彩虹嘴巴一撅,说道:“不是。这家伙好像转xìng了,昨天晚上没看,今天又不准备看,而是去找人了。我很是奇怪,以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找人,不喜欢跟其他人闲聊,现在却主动找别人,还专mén买了两包好烟。我都差点不认识他了,我刚才还在纳闷呢,以前大mén不迈的呆子今天怎么到处拉关系呢?现在高考又不是靠推荐,用得着找人帮忙吗?再说,就是推荐也是领导推荐啊,他应该去找领导,不应该找下面的群众。奇怪!”

    看着她上了车,郭拙诚也跨了上去,笑道:“发现他不是呆子,你高兴还是不高兴?”

    朱彩虹扭过脸,说道:“什么跟什么啊,我跟他真没什么的。我……我还是觉得他原来好,虽然有点讨厌,但人还是不错的,心里没鬼也不知道搞别人的鬼。可是现在我发现他鬼鬼祟祟的,根本不像一个正人君子,说不定就是在搞歪mén邪道。郭记,你有时间跟他说一声好不?我问他,他又不说,谁稀罕问似的,哼!”

    郭拙诚笑道:“行,我帮你问一下。不过,他都不跟你说,更不会跟我说。”说完,他心里一惊:我说话怎么如媒婆似的?似乎还带了一点点酸味,难道我吃丁泽海的醋?

    朱彩虹脸红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你是领导啊,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郭拙诚跟守传达的老头点了一下头,没有停下车过了mén卫后再骑车,而是如朱彩虹一样直接从院子里冲到外面的马路上。

    显然这里的人估计都没有前世机关的那种讲究,都习惯了冲进冲出,如果自己下来跟mén卫打招呼,说不定还会让对方吓一跳,让对方尴尬。

    等离开大mén一段距离,郭拙诚才接着朱彩虹的话道:“谁知道他做的是公事还是sī事?如果是公事我倒是可以说一说,如果是sī事,说了没有用。”

    朱彩虹偏头看向与她并驾齐驱的郭拙诚,说道:“他找的好像都是财政所的人,或者是与财政所有关的人。我估计……他是想帮你做事。”

    郭拙诚看着这个聪明的丫头,很随意地问道:“他帮我做事,难道你不愿意?”

    朱彩虹连忙说道:“哪里不愿意,当然愿意。我是怕他把事情搞砸了反而给你制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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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堂堂正正地碾过去

    第473章堂堂正正地碾过去

    朱彩虹撅起嘴巴说道:“他变化这么大,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本意,还不让那些人事先有了提防?我看他根本就是一只呆头鹅,一点都不知道方法。还没开始行动,他的目的就被人看穿了,还怎么做?这种笨蛋如果是在解放前去当地下党,肯定还没搞到情报就被国民党反动派给抓了,说不定一下子就成了叛徒。看你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还没等敌人严刑拷打,他就吓得投降,嘻嘻。”

    郭拙诚故意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意志不坚定,安排他做点小事可以,让他做大事肯定不行。”

    朱彩虹哪知道郭拙诚说着玩的,连忙说道:“不是啊。郭书记,我是说着玩的呢。他主人表面看是书呆子,实际上很固执……不是固执,是很坚决的,他……我觉得还是不错,绝对不会成为叛徒……”

    郭拙诚笑道:“你真的觉得他不错?”

    “是啊!”话一说出口,她的脸就红了,看见郭拙诚眼里戏谑的神sè,她才知道上当了,说道,“不来了!你……你还是领导呢,就骗我们这些小兵。我……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

    郭拙诚收住笑,说道:“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你也有二十岁了吧,这事也该考虑了。”接着,郭拙诚把话题又扯回正事,说道,“这次他做的对。我们就是要堂堂正正地做事,不搞偷偷mōmō,因为我们的是代表正义、他是代表组织去做的,光明正大,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他现在跟人拉关系什么的,只是为了更快完成任务而已。如果有人坏事,我们就一路碾过去,叫他们粉身碎骨。你认为呢?”

    朱彩虹见郭拙诚说正经事,也连忙收住笑,小声问道:“可是,郭书记,这不打草惊蛇吗?”

    郭拙诚看着小姑娘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我就是要惊蛇,还要打蛇呢。只有先把蛇从藏的草丛里惊出来,这样才好打。世上的好人毕竟还是多数,坏人只是极少数几个,惊出来了人人喊打,他们就无处可跑。”

    朱彩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坚持说道:“我还是觉得悄悄地查才好。”

    郭拙诚没有再解释,他可不会告诉她,他现在是对马修德全面进攻,从各个方面挑起战火,有的明着来,有的暗着来,他就不相信马修德有这么好的本事能处处灭火。只要有一处灭不了,马修德就死定了!

    郭拙诚笑道:“小朱,今天你邀我出来是有目的的啊。”

    朱彩虹脸通红,说道:“没有啊没有,我是想领导了解了解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目的,目的就是想请你跟他说一说……”

    郭拙诚笑道:“不诚实。你自己mō一mō你的脸,看看烫不烫,说假话的话,脸就会红发烫的。不过,我倒是不在乎帮他吸引火力,只是觉得你有点牺牲。”

    朱彩虹犹如被人看透了衣服似的,慌luàn极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郭书记,你……你怎么知道?我……我……”

    郭拙诚说道:“没事。我们先去哪里?”

    朱彩虹说道:“去明华村可以不,我姑姑家住在那里,就在她家吃中饭。”

    郭拙诚说道:“行!要不要砍两斤ròu进mén?”

    朱彩虹连忙说道:“不必要。我们只是碰巧去的,又不要他们搞多少菜。”

    但郭拙诚看到路边的菜摊后,还是下去买了两斤ròu、一条鱼。这才跟着朱彩虹一路往前走。穿过了半个镇子,来到了镇中学——也就是长河县第四中学——的大mén口,看着里面还有不少学生,郭拙诚随口问道:“这里星期rì还补课吗?”

    朱彩虹回答道:“这里的住宿生都是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只有走读生才在星期rì回家。而且他们上午也在这里自习,下午才呆在家里。”

    “第四中学的教学质量怎么样?去年有多少人考起了大学?”

    “一般般,去年好像考上了十几个,有一个还考到京城去了。”

    两人一边谈着话,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慢慢往前骑,对于路边人们好奇的目光,他们都视而不见。

    农村的情况并不出于郭拙诚的意料,前世他在这个省工作了几十年,对农村的大致情况还是了解的,农家院子、房屋、农民的穿着……,与心目的印象基本wěn合,他不知道的只是这里的某些具体情况,如农民的负担、农民的收入、农田亩产、农产品品种、农民的jīng神状态、农村干群关系等等。

    郭拙诚有意识地选一些询问朱彩虹,她也一个个问题地回答着,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她毕竟是住镇上的,又长期呆在大院里,对农民的负担什么的没有什么切身感受,不知道农民的负担是太重了还是太轻了,而且有些数据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但通过她的诉说,郭拙诚还是知道了马驿镇的不少情况。

    看着朱彩虹说的辛苦,郭拙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野苹果,笑问道:“吃苹果不?”

    朱彩虹瞥了野苹果一眼,大笑起来,说道:“郭书记真会骗人,拿这种东西来哄我。现在分田到户了,农民不再饿肚子,哪里还会吃这东西?牙齿都酸掉。现在就是小孩子都不喜欢吃。如果你喜欢吃,我可以给你几麻袋,深山里到处都是,农家院子里也有很多。”

    郭拙诚讪讪地将野苹果收回口袋,然后笑道:“你知道望梅止渴这个成语不?现在你还感到口渴吗?”

    朱彩虹笑了:“呵呵,还真的有效果,不口渴了。……,你现在肯定口渴吧,很快就到了。你看见前面那山没,我姑姑家就在那山脚下,不要半个小时就能到。”

    朱彩虹的姑父是村里的会计,叫萧方成。他的气质与普通农民不同,看到外侄nv带着郭拙诚进mén,还以为是她的男朋友,态度客气的同时也有一丝倨傲,显然是想拷问一下郭拙诚几斤几两,看郭拙诚能不能配上他这个在镇政fǔ党政办公室的外侄nv。

    虽然郭拙诚看起来很阳光,人也长的俊,但他总觉得郭拙诚的年龄太小,至少比朱彩虹小三岁,这样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这个小伙子没有特别的本事,还是拆散他们为好。

    可是,朱彩虹介绍郭拙诚的身份时,这个想享受一下长辈快乐的萧方成吓了一大跳,再也没有考察郭拙诚的意思,而是lù出了巴结的神sè,心道: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是镇党委书记了?我的乖乖,将来还不知道会升到哪一级。

    开始的时候,他认为郭拙诚配不上朱彩虹,现在他怀疑朱彩虹能配上郭拙诚了。

    “郭书记,你好,欢迎欢迎!”萧方成双手握住郭拙诚的手热切地摇了又摇,良久才放开,动作迅速地去喊还在自家菜地里忙活的妻子去了。

    等他妻子又惊又喜地跑了回来,虽然作为村会计的妻子接待过不少农村干部,但接待镇里一把手的机会却是第一次。她看着郭拙诚只是胆怯而尴尬地笑着,等郭拙诚伸出手,她吓得连忙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握着郭拙诚的手摇了又摇,说着欢迎的话。

    朱彩虹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郭拙诚是一个很随意的领导,让姑姑不要太紧张。同时,她还拿出郭拙诚买来的ròu和鱼放到厨房的案板上,有了中饭的菜,而郭拙诚确实很随意,萧方成两口子才慢慢平静下来,总算没有了开始的拘谨。

    接下来,朱彩云陪着姑姑做饭,郭拙诚则和萧方成坐在院子的枣树底下闲聊了起来。

    与朱彩云相比,萧方成对农村的了解可透彻多了,基本上郭拙诚想问的内容他都能一口气说出来,家里的亩产可以jīng确到斤,农民的负担可以jīng确到每亩多少元多少máo,只不过因为他无法把握郭拙诚的想法,不敢把某些事说出来,不敢太抱怨农民负担重,不敢说农村的干群关系被某些人损坏到水火难容的地步……

    郭拙诚也没有过分为难他,只是将萧方成说的那些数据一一记在心里。其实,从这些数据了一样能感觉到农民的负担有多重。听了萧方成的话,思考这些数据后面所代表的含义,郭拙诚不得不感叹镇里某些人太贪了,太肆无忌惮了,真是巧立名目、大肆鲸吞,手段恶劣啊,这些人是真正的蛀虫,是一群真正的王八蛋!

    中午就是他们四个人吃饭。萧方成有一男一nv两个孩子,一个在读初中一个在读高中。nv孩读初中,今天到爷爷家去看nǎinǎi去了。男孩在学校寄宿,这周不回家。

    吃饭的时候,郭拙诚发现野苹果有一个作用,坐佐料。那盘鱼里放了四块野苹果后,鱼的味道确实不错,显得细嫩而没有腥味。

    吃完中饭,郭拙诚在萧方成的带领下,到附近的田地里转了转,看了地里的小麦,也看了收了稻谷后栽的油菜。

    (感谢枫贱的打赏)

第474章 当面戳穿

    第474章当面戳穿

    萧方成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油菜说道:“郭书记,还是党的政策好啊。「域名请大家熟知」现在的rì子可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家家户户有饭吃,只要不是很懒,饱肚子是没有问题的。以前一年到头总有几天接不上,没饭吃,大家到处找吃的,就是你捡的那种野苹果也有人当饭吃。”

    接着,他用无奈的语气说道:“rì子好了,大家都有饭吃了,对上面多收一点提留款也没有大的意见。……,我们也没有办法,胳膊拗不过大tuǐ啊。只是多jiāo了钱,孩子们读书就困难些,没有钱jiāo学费。……,我们当然都希望上面少收点,但那么多领导都尝到了甜头,他们哪里会舍得松口?老百姓本来就是要缴纳皇粮国税的。”

    他的话有抱怨也有劝告,不着痕迹地劝告郭拙诚不要冲动,不要跟大多数官员作对。显然,他是出于好心,担心他初来乍到为了减轻农民负担而得罪同僚。

    郭拙诚没有就农民的负担说什么,依然只是听着。

    等到情况了解差不多了,郭拙诚和朱彩虹就告别热情而小心翼翼的萧家,两人骑着车继续在农村里闲逛。

    等他们走后,萧方成两口子在家里嘀咕不已,一个说郭拙诚想与外甥nvjiāo朋友,否则不会买ròu和鱼过来。一个说不可能,男nv年龄相差太大,而且还是nv方大。一个说外甥nv有本事,人漂亮,找一个年轻一点的干部肯定没问题。一个说郭拙诚这么年轻就当了镇党委书记,前途无量,而且他家里肯定有后台,就算郭拙诚同意了,他家里的人未必同意。

    虽然两人的意见相左,但目的一样,都希望朱彩虹能攀上这mén亲事,希望自己家也能获得一些关照。

    郭拙诚和朱彩虹一直闲逛到下午四点多,天气开始变暗了才往回走。

    对于郭拙诚而言,这次收获不小,对马驿镇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朱彩虹见顶头上司高兴,她自然也高兴,她心里虽然没有与郭拙诚建立超越男nv关系的关系,但她希望能跟郭拙诚搞好关系,能够利用这个机会进步一个抬阶,虽然不至于奢望能代杨丽chūn而取之,但能够当上党政办副主任什么的,也是一件大好事。

    只要到了政fǔ机关工作,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一个人不想往上爬的。

    回到镇政fǔ的时候,天sè已经暗了下来,虽然时间不晚,但冬天rì昼时间短。

    进了大mén,丁泽海已经在等着,看见他们进来,yīn沉着脸的他连忙迎了上来,朝朱彩虹问道:“都吃饭了?”似乎觉得这句过于生硬,他又装出笑脸问道,“你们饿了没有?”

    郭拙诚和朱彩虹都知道丁泽海有点吃醋,郭拙诚转头看着朱彩虹笑了。

    朱彩虹则哼了一声,故意不看丁泽海。

    郭拙诚又故意气他道:“丁泽海,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吧?站这里吹北风,冷不冷?”说完,觉得自己跟一个小孩子斗嘴没意思,就将车往丁泽海面前一推,说道:“你们谈,我去食堂吃饭了。”

    丁泽海尴尬地笑了笑,慌忙接住车。动作迅速地支稳自行车后,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朱彩虹,说道:“彩虹,你不高兴?是不是累的?”

    朱彩虹又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生气地说道:“就是你!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一下就被你气得不高兴了。我累了,你走吧,我回去。”

    “别啊,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看天sè晚了,怕你摔倒。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次去是为了我……”在郭拙诚面前牛气冲天的丁泽海,到了朱彩虹面前却如哈巴狗似的,就差摇头摆尾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内心多肮脏?”朱彩虹说道,“还是郭书记好,人家职务又高又会体贴人。”

    正要道歉的丁泽海眼睛一下绿了,强行压抑内心的怒火,问道:“他就那么好?”

    “当然。”朱彩虹板着脸狡猾地说道,然后笑了,推了吃飞醋的丁泽海一把,说道,“你看你这蠢像,真是书呆子。”

    看到朱彩虹笑了,丁泽海心里轻松了一大截,连忙问道:“今天在食堂吃饭不?”

    “不了!今天累死了,早点回去早点休息。”说到这里,朱彩虹问道,“你今天进展怎么样?你可不要误了郭书记的事。”

    丁泽海连忙说道:“你放心吧。我跟郭书记保证了,要不不调查,一旦我答应了,就要调查得水落石出。人家都认为我是书呆子,只有郭书记相信我,士为知己者死嘛,如果连这事都办不好,我就自己滚回家去。”

    “行,你注意点。我回去了,再见!”朱彩虹说完就骑车走了。

    丁泽海看着她的背影沉思着。

    郭拙诚走进食堂,一眼就看见了马修德坐在里面吃饭,一个食堂工作人员站在他旁边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

    马修德抬起头,看见郭拙诚进来,马上举起手对郭拙诚说道:“小郭书记,你过来一下。”

    见郭拙诚依言走过来,马修德又对那个站在旁边巴结的食堂工作人员,道:“老张,马上给小郭书记打一份饭来,菜要好,量要足。下次不要我招呼了吧?不能让小郭书记跟普通干部一样排队打饭,这影响多不好,让其他同志也拘谨。你为多为同志们想想,不要只埋头炒菜。”

    食堂工作人员连忙点头哈腰说道:“是,是,马镇长批评得对,我一定改正。”

    等马修德挥手让他离开后,他才朝走过来的郭拙诚笑了一下,转身离开的时候腰杆tǐng直了许多。

    郭拙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笔直走到马修德的对面,在凳子上坐下后问道:“马镇长,星期rì还加班?”

    马修德点头道:“是啊。事情太多了,正常工作时间根本干不完这些事。你今天下乡了?感觉如何啊。”

    这家伙时时不忘打压,说话的口气就如上级询问下级似的。

    郭拙诚知道有人向他汇报了行程,也没有什么惊讶,依然平静地微笑道:“还行。农民对联产承包责任制很欢迎,生产积极xìng很高。”

    马修德说道:“是啊。农民对我们政fǔ还是充分信任的。其实,现在都搞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村的事就少了很多。农民都忙于自己的田地,根本不要我们去催,不要我们督促。我们当干部的只要不太多地打扰他们,他们就满意了。我们下去看一看,就算我们再廉洁、再体贴下面,也至少要在下面吃一餐饭,喝一点酒,这些看似很简单的饭菜,对农民兄弟而言可是一件大事,一个大麻烦。”

    郭拙诚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说出这么一番饭,心里感到好笑,如果不是知道农民被以他为首的人多收费搞得天怨人怒,还真会以为他有一副关心农民疾苦的菩萨心肠。郭拙诚忍住讥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马镇长说的对。今天我走马观huā地看了一下,感觉农民积极xìng高的同时,也发现了我们镇里个别领导做的不厚道,甚至可以说是违法luà摊牌、luàn收费,让农民苦不堪言。如果所有的干部都能像马镇长这样设身处地地为农民作想,那我们的农民就幸福了。马镇长,对于这些害群之马,我建议我们镇党委予以坚决打击,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尽量还农民以公道。”

    被郭拙诚当面戳穿,马修德心里只能暗骂对方,嘴里说道:“哦,还有这种事?小郭书记啊,不是我摆老资格,对于下面的农民,我们一方面要尊重他们,但另一方面也不能放纵他们。特别是不能被一小撮人所误导。

    现在的人很多不知足,过上了好rì子有饭吃了就开始想过过去地(主)阶级的rì子,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镇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到处都是破破烂烂,大家的工作环境太差,如果我们不收点钱,我们镇政fǔ怎么办公?我们怎么带领全镇农民谋发展?我们镇政fǔ的形象又怎么能改善?我们的干部职工到哪里领工资?你说呢?”

    见郭拙诚不以为然,马修德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趣,终于言归正传地说道:“小郭书记,今天下午我接到了军分区司令员的电话,他邀请我到他家坐坐,说是添了小孙子,让几个关系好的同事、朋友在家里乐呵乐呵。本来嘛,你才来,我应该在旁边协助你,不能离开工作岗位。可人家是领导,又是大喜事,人家是看得起我老马这个乡下佬才打电话的,我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如果不去,知道的人会说我忙于工作,忙于帮助你熟悉镇里的情况,无法离开。而不知道的人则会说我摆老资格,依仗以前帮助过张司令而不尊重领导。所以我得去一下,小郭,你说是不是?现在我向你请两天假,镇里的事就麻烦你了。等我跟张司令打过招呼,喝了喜酒就回来。”

    那说话的口气就如张司令跟他是共穿一条kù子的朋友,关系铁得不能再铁。

    说话的时候,马修德的目光还一直落在郭拙诚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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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中央来信

    第475章zhōng yāng来信

    可是,郭拙诚的脸上依然bō澜不惊,似乎是在听马修德谈他跟邻居的关系一样,“张司令”三个字没有让郭拙诚的神sè发生任何改变。~~

    马修德心里很纳闷,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脑子大条还是后台强硬,怎么可能对军分区司令一点也不在乎呢,他安慰自己道:“也许是他年轻气盛,对所有人都看不起吧。”

    等马修德说完好一会,郭拙诚玩味地看着马修德,说道:“没关系,你放心去吧。镇里还有这么多领导,到时候大家商量着办就是。”

    虽然那句“你放心地去吧”好像是向临终的自己告别,但马修德还是捏着鼻子忍了,也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我们班子团结,我也好向地区领导汇报,让地区领导高兴高兴。”

    马修德看了厨房一眼,接着说道:“现在都快过年了,镇里的事情并不多。特别是现在进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不用修水利,不要组织农民开万人大会。镇里的领导也可以趁农闲松一口气。人就如自鸣钟,发条上的太紧也会压坏的,我们应该适当给他们松一松。你说呢?”

    郭拙诚装着没有听出他话里设置的陷阱,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马修德的话。

    马修德心里冷笑了一下,心道:小子,你还嫩了一点。等到明天你就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这里上班,你就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去清查三个工厂的账目,我刚才可是代他们请了假,而你也批准了的,哼!

    这时食堂里那个工作人员给郭拙诚端来了两个碗,一个碗里盛的是饭,一个碗里盛的是菜。他的动作明显并不柔和地将两个碗往郭拙诚面前一放,表功似地看了马修德一眼,然后佯装客气地看着郭拙诚问道:“郭书记,这饭菜还满意吧?”

    马修德给了这个工作人员一个鼓励的眼神,让这个家伙更是得意非凡,又说道:“这可是特意为你加的,我想你肯定满意。”

    郭拙诚看了一眼碗里的菜,发现里面大部分是蔬菜,只有少数几片ròu。而马修德不但有两个菜碗,一个装素菜一个装荤菜,而且那个装荤菜的碗里全是红烧ròu。

    实际上郭拙诚还真不喜欢又féi又甜的红烧ròu,重生而来的他更喜欢吃蔬菜,喜欢现在绿sè环保的食物。但他却知道这个食堂的家伙是为了在马修德面前表功,是在暗地里刁难自己,如果就此忍受不表示,人家会以为自己怕了他们,于是说道:“你这位师傅的眼力倒是不错。”

    说完这句话,郭拙诚心里想这个家伙也没多少文化,估计他还听不出里面的含义,根本不会有其他感受,自己等于对牛弹琴,只好很无奈地加了一句:“谢谢你的特意。”

    正如郭拙诚所想的一样,前面那句话真没有使工作人员有什么想法,还以为郭拙诚在表扬他呢。等听了后面这句话,他才一愣,讪笑了几下,匆匆忙忙离开了。

    马修德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饭菜到来后,郭拙诚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吃了起来。

    马修德到达了目的,也没有再说话,也不急不慢地吃着。

    郭拙诚吃完饭时,马修德早已经离开。当他离开食堂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大厅里一个男子在等着他。看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去,说道:“郭书记,你好。我是邮电局的小谭,这里有一份文件是你的,请你签收。”

    郭拙诚抬头盯着面前这个黑黝黝的汉子看了足足三秒钟,见对方依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点了点头:“你还行。能够在我的目光下坚持三秒而没有躲闪。”

    对方开始对郭拙诚确实有点轻视,感觉上级派自己来专mén负责这个小孩子似的年轻人与上级的通信,实在有点小题大作,当时上级让他看了郭拙诚的相片,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人能当镇党委书记,还受上面的高层领导器重。

    但刚才与郭拙诚进行目光对撞后,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自己这个杀过人的家伙竟然抵挡不住对方凌厉的目光、抵挡不住对方突然弥漫出来的杀气,如果不是郭拙诚适时收敛,他非当场出丑不可。仅仅三秒,他的背上就已经冷汗淋漓了。

    对方轻轻地嘘了一口气,说道:“郭书记你好,我叫谭国良。我每一周两次来这里,计划星期一与星期五,请指示。”

    郭拙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走到自己住的房间,接过对方递给的文件袋,背过身,撕开密签,chōu出里面的一张纸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又重新装回去,再把文件袋jiāo还给谭国良,说道:“可以了。记得星期一送一个好点的保险柜过来。”

    谭国良tǐng了一下身体,目光平视了郭拙诚一秒钟,然后转身离开。

    虽然对方没有向他敬军礼,但郭拙诚一眼就看出这个谭国良也是一个铁血军人,身上也弥漫着一股杀气。只是他散发出来的杀气不是为了向郭拙诚示威,也不是为了板回刚才失去的面子,仅仅是为了向郭拙诚表示他的能力:他有能够完成这个送达秘密文件任务的能力,请郭拙诚放心。

    郭拙诚刚才看的秘密文件来自zhōng yāng,但里面只是一些情况通报,内容主要有三个方面:

    首先通报的是有关中rì就星火计算机的贸易谈判情况,中国同意向rì本出售星火计算机在rì本的生产专利权和销售权,换取rì本工业设备的进口,rì本答应出口有关特种钢铁冶炼设备和化féi生产设备。对于rì本要求与星火计算机总工程师进行jiāo流的要求,中国予以拒绝,只同意参与星火计算机研制的高级工程师与他们进行相关jiāo流。中国目前减少了对rì本石油、木材、煤炭、铁矿石的出口,并得到了rì本的同意。

    其次就是中美有关高端设备的谈判情况。因为中国在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时候摆出一副死守自己国土的架势,一点也没有主动进攻苏联或者帮助阿富汗抵抗组织的意思,导致苏联比前世更放心大胆地投入兵力,也导致阿富汗比历史上败的更快、败的更惨,阿富汗国防军主力几乎消灭殆尽,只剩下一些零星的部队和一些以前就存在的**武装。

    只是这些**武装没有政fǔ反了,转而反对苏联的入侵,与还在苟活的政fǔ军目的一致了,曾经的两个死对头成了一家。现在苏联部队不但占领了阿富汗全部战略要地和大部分领土,更是屯集重兵在伊朗边境,给刚刚结束美伊人质危机的伊朗以巨大的压大,目前伊朗有倒向苏联的迹象。

    正因为阿富汗被苏联几乎占领,而伊朗的形势危危可及,现在的美国比前世的美国更着急,他们一方面在积极争取本来就反美的伊朗尽量保持中立,一方面紧急游说中国拿出实际行动来,不要雷声大雨点小,应该拿出实际行动来帮助邻国阿富汗的抵抗组织。

    中国高层领导安排人员与美国展开了全面的谈判,他们不再如前世那样高举带头反对苏联霸权的大旗,不再过于注重脸面和舆论,而是低下头拉下脸,以争取实惠为目标。同时利用自己已经拥有的技术向美国或要、或换争取技术和设备。其中郭拙诚参与或发明的星火计算机软件硬件技术、发动机的正时技术、hy—火炮指挥辅助系统都在jiāo往的技术里面,也是美国人比较关心的技术。而中国向美国要求的技术和设备主要集中在半导体材料生产、大规模集成电路、雷达航电技术、合金材料制造技术、数控机chuáng技术、大飞机制造技术、航空发动机技术等等。

    目前两国的谈判取得了不少进展,在中国同意向阿富汗抵抗组织提供粮食、弹yào、yào品后,美国也开始了有关具体的技术转让方面的实质步骤,有关高端设备已经陆续运往中国,其中郭拙诚之前提出的清单早已经运到了中国海关。

    第三个方面的内容是中国坦克领域的军工正在集中全力研制适应沙漠地带的坦克,这种类似的坦克是按照郭拙诚提出的要求进行的,是在原69式坦克上进行的改进,因为是改进,只对原来成熟的坦克进行一些修改、强化,又集中了全国的技术jīng英,加上资金充足,所以研制情况进展顺利,预计第一台样机将在一月底二月初进行试车。

    看到这份通报,郭拙诚心里很高兴、很有成就感。可以说中国现在的这些改变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呵呵,也许美国的‘和平珍珠计划’会提前吧?真要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和平珍珠计划,又称中美“和平典范”项目,也是国内的“82工程”,是美国为了提高中国对付苏联空中威胁能力而对中国进行航空领域的技术援助。当年的美国总统里根在宣布这个计划启动的时候说道:“中国空军需要一种新型战斗机布置在中苏边境以抵御苏联轰炸机以其领空的侵犯”。

    (感谢枫贱、阿正琥珀的打赏)

第476章写信给最高首长

    第476章写信给最高首长

    在其后的中美航空合作中,中国科学家从美国同行身上学到了不少高科技航电知识,接触到了全新概念的雷达理念,虽然88年之后的那件大事导致中美关系全面退化,这个“和平典范”项目与其他和西方国家合作的军事项目一样遭到了夭折,但这个计划在实施过程中对中国的战斗机发展还是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为我国后来开发战斗机奠定了坚实的技术基础。e^看

    为了促使中美合作提前进入蜜月期,不至于在1988年后受到那件大事的影响,郭拙诚甚至想拿出前世脑海里记忆的那些高科技金属材料技术与美国进行技术jiāo换。

    郭拙诚前世是官员,但他是从一家大型机chuáng厂起步发家的,大学毕业后从普通技术员一步步走上来一直到位高权重的市长,担任过车间设计员、车间工艺室主任、厂设计所副所长、厂设计所所长、总工程师、技术副厂长、厂长再到厂党委书记,之后才从工厂出来进入政fǔ担任官职,进入真正的官场。

    众所周知,机chuáng厂是一个综合xìng的高技术企业,是专mén与材料打jiāo道的行业,不但是机chuáng制造本身需要各种各样的高端材料,而且机chuáng还针对不同的高端、尖端材料加工进行特殊的设计,另外机chuáng厂本身因为技术力量雄厚,比普通的机械厂有更高的加工技术,从而帮助过大型军工企业进行各种高端、尖端的军品加工。

    这些都让郭拙诚这个技术总负责人不可避免地熟悉这些材料的xìng能、特xìng。很多材料甚至刚从实验室研制完成就送到了他这里,由他安排技术员进行加工工艺设计、工人进行具体的加工。

    可以说,他前世那些了若指掌的材料在这一世可是极其先进xìng的,按前世发明的时间进度,当时他所使用的高端、尖端材料,很多还根本没有发明出来,随便拿出一二个金属或合金材料配方和相关冶炼技术,就足以惊动冶金领域,拿出一个领先美国三到五年的材料技术,美国还不巴巴地求合作?

    但郭拙诚还在权衡,还在思考有可能带来的风险,如果中国在中美谈判能取得相关技术,如果能利用苏联的大肆扩张,利用苏联在国际上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进行打压,让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放宽技术限制,他自然乐观其成。

    而像神棍似地推出新技术,让那些大科学家目瞪口呆固然很爽,但这种爽是以可能被高层视为怪物为代价的,自己已经够招风的了,如果还不加收敛,后果一定很凄惨。

    等谭国良走后,郭拙诚拿出纸和笔开始写信,他的信是写给钱雪森教授的,谈的是制导导弹的原理,着重讲述的是巡航导弹如果在jī光陀螺仪的配合下进行地形匹配自动导航。

    面对钱雪森,他不担心对方会看出他的底细,因为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谈的都是前世从网络上搜寻到的,只能是泛泛而谈,说的都是原理xìng的、方向xìng东西,并不涉及到具体的制造技术。如果是其他科学家看了,也许会认为郭拙诚是天才,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这么广。

    但钱雪森这种大科学家、真正的科技天才看了,只会惊叹郭拙诚仅仅凭想象就能指出他们研究的方向,能让他们减少很多失误和mō索,能大大加快研制速度。钱教授并不会有过分的惊讶,不会认为郭拙诚有多高深的技术。在钱教授想来,如果自己也潜心研究的话,或许会比郭拙诚想出更科学、更具体的方法和步骤来。

    郭拙诚希望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之所以谈jī光陀螺仪用于巡航导弹的地形匹配,而不谈更先进的卫星定位、导弹导航寻的,是因为中国的巡航导弹已经有了良好的基础,jī光陀螺仪也有人在进行研究,只是现在还不能将导弹和jī光陀螺仪很好地结合起来。

    写着写着,信里的内容涉及范围就不只是局限在巡航导弹的控制飞行上,还涉及到了巡航导弹的发动机,提出了有关固体发动机叶片的材料“猜测”……

    他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能jī化钱雪森教授的好奇心,让他从洲际导弹等大型设备研制的工作中暂时解脱出来,投身到巡航导弹的研究,让这个新式的设备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不是被什么人体特异功能、各种各样的气功所吸引,不会白白地làng费大量时光,给他的名声带来很多不利的影响。

    之后,他给最高首长写了一封信,恳求这个最高首长多关心一下钱雪森教授,阻止这个科学天才被某些人鼓动而走入歧途,làng费宝贵的几年。对于钱雪森这种国宝级的大科学家,分分秒秒都是珍贵的,国家实在没有资格让他làng费一分一秒。

    郭拙诚在第三封信里写了一下马驿镇的基本情况,也写了自己抢了马修德六千元的贿赂款,并大致说明了这些钱的用途和数量。

    他这一写一直写到了凌晨二点才收笔。

    星期一早晨上班,郭拙诚才在办公室坐下不久,朱彩虹就拿着一张纸、脸sè古怪地走了进来。

    郭拙诚抬头看着她,笑问道:“有多少领导请假?”

    朱彩虹大惊,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嗯,好几个人呢,马镇长、孔进喜、彭和文、张文忠,还有财政所的萧长石……”

    郭拙诚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地说道:“都快过年了,大家休息一下也好。”

    朱彩虹以为郭拙诚糊涂,不知道这么多人请假的严重姓,说道:“郭书记,你还笑?他们都走了,谁替你去查三个厂的账目?现在就剩下一个书呆子在替你做事。他能做什么?就算查出什么,也不过是得罪人,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要不你让他回来吧?反正他也忙不出什么。”

    郭拙诚盯着朱彩虹,问道:“我看你是担心他才对吧?”

    朱彩虹红着脸,急忙说道:“郭书记,不来了,就知道欺负我。人家真的是替你着急。他毕竟是我的同事,我担心他也应该啊,不是吗?”

    郭拙诚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总算有一个人按照我的要求做,我这个镇党委书记也不是很失败。……,对了,前天jiāo待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朱彩虹说道:“申请表我都准备好了,有关流程我也nòng明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镇政fǔ签字、他们落户的村干部签字、派出所的马所长签字就行,然后办相关户口准迁手续、粮油关系迁移和组织关系移jiāo,办好这些之后他们就可以回城了。”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你去通知马达鸣同志,让他马上到我这里来一下。然后你去通知所有(知)青马上到大会议室集合,我有事要宣布。”

    “啊——”朱彩虹惊奇地叫了一声,又结结巴巴地说道,“郭书记,你有事向(知)青宣布?那可是……可是马镇长他们的事情,如果让他们知道,肯定会生气,会骂你……”

    郭拙诚佯怒道:“你这位小同志怎么啰嗦个没完没了?吩咐你做一点事就嘀嘀咕咕。”

    朱彩虹吐了一下舌头,对于郭拙诚喊他小同志很是不满,tǐng了tǐngxiōng膛,说道:“你才是小同志呢。”说着,她也发现自己有点“过分”,连忙问道,“郭书记。我怎么通知这么多人?他们都分布在全镇的各处呢,就是打电话都难以通知到。”

    郭拙诚哦了一声,说道:“丁泽海同志做事还不错,知道保密。怎么通知到位,你去问他,他知道。”

    朱彩虹不解地问题:“他怎么知道?”

    郭拙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赶紧去做事。到底你是党政办的工作人员还是学校的小学生,什么都要问一个不休?你以为我是幼儿园的老师,什么都要跟你解释?看来你真是不适合这个职位。嘴巴这么多,干什么好呢?去百货商店当营业员……还是去工厂当销售员……”

    虽然知道郭拙诚这是是开玩笑,但朱彩虹一张小脸吓得都白了,慌忙说道:“郭书记,对不起,我只是……”

    郭拙诚大手一挥,说道:“行了,走吧。……,或许他们已经到了大院mén口,只要你去接一下就行。”

    朱彩虹急忙离开了郭拙诚的办公室,心里对丁泽海可是怨气冲天,如果他在眼前,绝对会踢他好几脚。她不知道丁泽海当时请郭拙诚帮忙放了那个被抓的胡洋滨时,郭拙诚就吩咐他联系那些(知)青。

    虽然丁泽海不知道郭拙诚要干什么,但他还是找了几个认识的(知)青,让他们星期一上午都到镇政fǔ来。

    结果朱彩虹打电话通知完马达鸣所长,那些(知)青就联袂而来,根本不用她出去接,也不用她找丁泽海询问。

    她忍住心中的奇怪和对郭拙诚的佩服,领着这些怨气十足的(知)青进了会议室。近四十个(知)青并没有挤坐下一起,而是在会议室四处坐着,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头凑头在低声嘀咕着什么。他们的脸上全是疑huò。

    (感谢烟の沉默的boy的月票)

第477章 跟他们算总账

    第477章跟他们算总账

    这些人的声音都很小,加上男人们喷出的烟雾,烟雾缭绕的会议室显得很怪异。「域名请大家熟知」

    这些(知)青显然也不知道丁泽海喊他们来干什么,有人悄悄地问通知他们的丁泽海,丁泽海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什么也不说。

    实际上,丁泽海自己也不知道郭拙诚喊这些人来干什么,他只知道郭拙诚不会害他们,更不会抓他们。

    倒是有几个聪明的(知)青猜想很可能是镇里的领导为了表示他们的“善心”,为了更好地控制怨气原来越大的(知)青,估计又会放一个二个表现好的(知)青回城,或者还会请大家吃一餐好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全镇的稳定。

    就是不知道谁会成为这次施舍的幸运儿,就是不知道这个幸运儿是因为送礼物还是奉送了白huāhuā的身子,也在猜测中午聚餐有什么好菜,最好是有大块大块的红烧ròu。

    (知)青都在盼望幸运的光芒能落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又不无恶心地猜测别人用了什么手段。只有少数几个家里没钱、自己在农村表现不好的男xìng(知)青没有任何想法,他们过来只是为了看看热闹,噌一餐甚至几餐好吃的而已。一般来说,被容许进城的幸运儿都会在回城的事情确定后凑钱请大家吃一餐,以庆祝自己终于脱离苦海。

    当然,“脱离苦海”四个字不敢公开说出来,脸上可能还要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但谁又不明白?

    可是,当他们看到马达鸣一身jǐng服从走廊上经过,正忐忑不安的(知)青都lù出一丝惊慌和畏惧,心里猜测自己可能把事情猜的太美好了。

    马达鸣自己也不知道郭拙诚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听说郭拙诚要他来,他就来了,手里拿着昨天chōu空写好的检讨书。

    等进了郭拙诚的办公室,他关好mén,一边将检讨书jiāo给郭拙诚,一边小声而关心地问道:“郭书记,你喊我来有什么事?刚才我那里有点事,来晚了一点。……,你把那些(知)青都喊来干什么,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郭拙诚没有说什么,只是扔一张新到的《人民rì报》给他看,自己则拿过马达鸣的检讨书看了起来,不时在上面写上一点什么。

    经过前天的那一件事情,马达鸣现在都畏惧郭拙诚,生怕他给自己的师傅欧阳志坚告状,更怕师傅臭骂他一顿后不再视他为徒弟。看着他在自己的检讨书上写字,他很是羞愧,但不敢说一个字。

    说实在话,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师傅欧阳志坚为什么这么尊重郭拙诚,就连那个团长刘大卫也如此推崇他。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郭拙诚不说从营长位置转业的吗?你一个堂堂的主力团团长为什么怕他一个营长?”

    míhuò归míhuò,但马达鸣不敢再质疑郭拙诚什么,而是认同了郭拙诚就是自己的领导,认同了自己无论如何要服从他,不仅仅是组织要求。见郭拙诚递了报纸给自己,已经报纸上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内容,连忙认真看了起来。

    可是他把今天的报纸看了又看,没有发现上面有任何特殊的文章、更没有社论。一般人都知道,如果报纸上刊登了社论、特约评论员文章什么的,往往预示着国家有什么新的大事会发生。

    马达鸣几乎将每一个标题都看了,内容也快速地游览了一遍,但实在没找到与自己有关、与马驿镇甚至长河县、海沭市有关的信息。

    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的他正要埋头认真将手里的报纸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时,郭拙诚总算说话了:“一张报纸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就不能坐着休息一下?”

    马达鸣脱口说道:“这是你给我看的啊。”那口气又郁闷又奇怪。

    郭拙诚说道:“我见你一进来就问过不停,让你看看报纸安静点,你没看见我正在批阅你的检讨书吗?你看你,都派出所所长了,几百个字的检讨书都错了十几个字,你老师难道没有告诉你怎么打标点符号?句号就那么金贵,通篇文章到最后才有一个,我真是佩服你。”

    马达鸣气得差点吐血:草!有这么摆谱的吗?老子也是党委委员好不好?我到你办公室来了,你不说起身迎接,连站起来一下都不行,有点过分吧?这个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竟然还计较我问了你几句话,计较检讨书上有错别字,真是岂有此理!

    郭拙诚笑道:“怎么,不高兴?”接着,他说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你我两人今天把这些(知)青全部放走,让他们都回城去。

    “啊——”马达鸣吃惊地张大嘴巴,再次脱口说道,“你疯了?……,我是说,这是马修德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你这么不是故意与他们对着干吗?他们一定会发雷霆之怒,你刚来就这么做,是不是太咄咄bī人……”

    郭拙诚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我让他们回城错了吗?”

    马达鸣一愣,说道:“错倒是没错,可是……可是……这也是通过了镇党委研究决定的,如果我们两个单独这么做,可有点越权了。”

    郭拙诚冷笑道:“集体研究决定?一个错的决定,一个与上级jīng神相违背的决定,都是做不得数的。再说,马镇长他们现在不都请假了吗?按照相关流程,我是可以代替马修德签字的。而你是派出所所长,完全有权签字批准这些(知)青迁移户口,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法律和制度上的麻烦。”

    说着,他故意笑着道:“我不让他们太累,为他们减轻负担。他们感jī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马达鸣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你……你这是用调虎离山之计,故意bī……故意让他们请假离开的,对不对?对了,我记得星期六的时候你就说他们会离开一段时间,你……你怎么预计得这么准?”

    郭拙诚冷笑道:“什么我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还bī他们?别把我说得那么聪明,那么凶残,这可是他们自己主动请假的。我问你,我bī他们了吗?……,调虎离山?哼,他们也配是虎?最多就是一堆耗子!”

    马达鸣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些(知)青可是满腹牢sāo,困在我们这里他们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担心我们抓他们的把柄。可是,一旦我们放他们回去,你可是放虎归山,他们肯定会抱怨,肯定会把这里看到的、听到的、自身感受到的都说出来,写出来,一旦他们将这些举报到上级,举报到组织上,那我们……”

    郭拙诚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大的麻烦?如果我驱虎吞狼的计策把你也吞进去了,那可是偷jī不着反蚀一把米了。”

    马达鸣连忙摇头道:“我当然没有问题。……,我才来马驿镇没有不久,就是想在(知)青身上作恶也没有时间。问题是马修德、张恒德他们问题可不小,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郭拙诚说道:“那不就得了。你担心什么?既然他们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知)青也是人,他们长期被这些王八蛋欺负、压榨、凌辱,他们当然有权反抗,有权举报。我就是要(知)青回城后举报,就是希望(知)青把这些王八蛋做的丑事给揭发出来,让他们尝尝铁窗的滋味,尝尝子弹的滋味。再说,(知)青回去了,你手下的调查不更顺利了吗?”

    马达鸣眼睛一亮,脱口说道:“是啊,这些(知)青一出来,马修德他们一定手忙脚luàn,哪里有jīng力阻拦我们的调查,哪里有时间反对你派出的人进入工厂清账。呵呵……,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lù出钦佩的神情,说道:“我明白了,你这个清查三个工厂账目的行动其实是虚晃一枪,为的就是把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这里来。怪不得你当时不在乎马修德主管这件事,怪不得检查组的人大部分都是马修德的人你也不反对,他们阳奉yīn违他们请假拖时间,你都睁一眼闭一只眼。呵呵,我当时还纳闷着,说你好不容易强行通过要去清账,怎么突然就放弃了主导权,变得虎头蛇尾了呢?佩服,佩服啊。”

    郭拙诚笑道:“你就别拍马屁了,我又不是诸葛亮。这下放(知)青回城没有意见了吧?”

    马达鸣说道:“没问题!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你用的真是好计!放(知)青回城,就是驱虎吞狼。不过,你可要做好他们疯狂反扑的准备,这些(知)青不举报还好,一举报,他们绝对会狗急跳墙。”

    郭拙诚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要做好应对的准备,你主管的调查必须抓紧时间,我搞全面开huā、四面出击,如果你的工作不得力,那我就白忙乎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他们算总账。”

    马达鸣正要说话,只见朱彩虹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默默地将抱来的东西往马达鸣面前一推。

    马达鸣扫了一眼眼前的东西,又盯着朱彩虹看着,脸上的神情快速地变化。

    (感谢枫贱、yewang的打赏)

第478章不可思议的宣布

    第478章不可思议的宣布

    被马达鸣盯得不好意思,脸红的朱彩虹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最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是郭书记要我这么做的。书mí群4∴⑧0㈥5”

    马达鸣转头对着郭拙诚说道:“郭书记,你真是比诸葛亮还诸葛亮啊。我相信你不是今天下的命令让小朱准备这些东西决定,对不对?”

    朱彩虹说道:“星期六下午说的。”

    马达鸣正要说佩服的话,郭拙诚却抢先说道:“马所长,别在这里婆婆妈妈了,我才发现你派出所所长是一个话唠。走吧,我们一起去会议室,当场把这些事办了,速战速决。”说着,他从办公室的chōu屉里拿出一堆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往怀里一揣就往外走。

    马达鸣、朱彩虹相互狐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地跟了上来。

    显然(知)青们都没把刚进来的郭拙诚看在眼里,因为没有人把这个小年轻与官员特别是镇里的主要领导联系起来,以为他和朱彩虹一样是镇里的办事人员。

    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郭拙诚竟然走到主位上坐下,而他身后的派出所所长马达鸣竟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反而有点拘谨地在郭拙诚下首就坐,看向郭拙诚的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钦佩。

    坐下的时候,马达鸣的身子还缩了一点点,虽然事后看不出来,但刚才那个微小的动作还是落入了很多(知)青的眼里,这让他们一个个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huā了。

    “这小子是谁啊?怎么马达鸣都这么尊敬他?”不少(知)青心里默默地想,眼睛都开始朝郭拙诚脸上集中,大家都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

    郭拙诚咳嗽了一下,等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后,说道:“大家好,我叫郭拙诚,是上级任命的镇党委书记,上周星期六上任。”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大家还没有消化这个令他们震惊的消息,郭拙诚又接着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有一件事要办,在办理这件事之前,我想问大家一句实在话,你们希望自己现在回城吗?”

    废话!谁不希望自己回城?农村这种苦bī的地方是城里出生长大的年轻人能呆的地方吗?难道你不知道所有人为了能回城而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吗?

    但是,这些话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新来的镇党委书记之所以这么问,肯定是在考验他们,谁要真说了自己渴望回城,人家一定会说你思想落后、怕吃苦、不安心扎根农村。到头来不但不让你回城,反而会如以前一样受到批判,会让他受到处分,入党评先进什么的将永远没有他的份,而且还会被罚完全那些根本无法完成的农活。

    “草!你们当官的玩这一套都玩上瘾了,来点心意好不好?”(知)青心里道。

    “又想叫我们上当,哼!老子还会如以前那些家伙蠢吗?”一个人心道。

    “姓马的老王八蛋玩这一招玩惯了,你小王八蛋也玩这一招?”

    “又给我们挖陷阱,无聊不无聊?”

    ……

    大家心里想了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回答。

    郭拙诚的问话没有带来应有的回应,但他似乎并不在乎,而是指着离他近的一个年轻人问道:“你说说,你愿意不愿意马上回城?”

    这个被点到的年轻人有点茫然无措地站起来,咬了一下牙,正要豁出去说出自己内心的心里话,不料他旁边的人轻轻地扯了他,这个人还用目光示意他看旁边:那里坐着派出所所长呢。

    冲到嘴边的话立即收了回去,而是改口道:“我愿意……我不愿意……我愿意扎根农村干一辈子,不愿意回城,我愿为农村建设贡献自己全部的光和热。”

    因为话意改变太快,这些话虽然平时说顺溜了,但还是说得吞吞吐吐,尴尬异常。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思想境界还可以。”说完,他又指着另一堆人情中一个高个子年轻人:“你呢?”

    高个子哪里不知道郭拙诚玩的什么把戏,不就是希望我们唱高调吗?他的语气比前一个肯定了很多,声音也大了很多:“报告郭书记!我愿意一辈子扎根农村,永远跟农民学习,为实现农业现代化而努力奋斗。”

    郭拙诚说道:“好,不错。”说着,他转头对其他人问道,“有没有主动一点的人?不要我问一个就答一个。当然,我更愿意听你们心中的内心话,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怕,不要以为别人怎么说,我就这么说。”

    (知)青一个个lù出鄙夷的表情,但目光不敢跟郭拙诚相对,不敢跟马达鸣相对。

    等了好几秒,才有一个青年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愿意在农村干一辈子。只要这里的人不嫌弃我。”

    郭拙诚对他说道:“你上台来。”等那个青年上来后,他伸出手握着对方的手问道,“你的知识水平怎么样?参加了高考吗?”

    对方随意地跟郭拙诚握了一下手,回答道:“高中毕业。想参加高考,但拿不到报考的档案,镇里不批准我参加高考。”

    郭拙诚笑问道:“如果让你参加高考,你自信能考上吗?”

    对方大声道:“当然。如果连我典新明都考不上,那我们这些人中就没有人能考上了。我有几个同学成绩都比我差,还不是考上了?”

    郭拙诚让这个典新明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大声道:“今天召集各位来,一个目的就是让愿意回城的(知)青全部回城。现在每人发一张回城申请表给你们,愿意回去的马上在这里填写,填写好之后我代表镇政fǔ当场签署同意的意见,由马达鸣所长签署同意户口迁移的意见,然后你们到派出所、镇团委去办理相关其他手续。”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张大嘴巴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郭拙诚,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刚才不是要大家表决心吗?不是让愿意扎根农村的人坐主席台吗?怎么又要所有人填志愿表?这表我们眼睛都盼穿了,却只听见过它的名,没有见过它的影,是真的还是假的?

    最吃惊的无疑是典新明了,他感觉自己被郭拙诚给耍了,坐在台上的他尴尬异常,里外不是人。他把一双愤怒的目光死死落在郭拙诚身上。

    郭拙诚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道:“今天办完手续的,镇里每人补助五十元的差旅jiāo通费,如果经济困难,在当地农村欠了账的,只要写出申请,由你的同学、朋友签字证明,每人可以再借五十元。……,朱彩虹,你把申请表发下去!”

    台下的(知)青再次目瞪口呆,一个个如被天上馅饼砸中了的样子,惊喜地张着嘴。

    五十元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国营大厂的青年工人一个月工资还不到四十元,集体小厂月工资不到三十元,至于他们这些在农村里干活的(知)青,一月元能发一元二元的零用钱就够意思了,一年到头能存十元,绝对是一个奇迹。很多农村因为没钱,干脆没有现金发,一般就是发一些大米、小麦或者yù米意思一下。(知)青有时窘迫得连八分钱的邮票都买不起,写信都要算计又算计。

    五十元虽多,但只让这些(知)青jī动了一会儿,他们的目光很快聚集在朱彩红手里的表格上,都想在第一时间里证实这事的真假。

    看到朱彩虹下发的确实是传说中真的申请表,(知)青这些真正jī动了,一个个想大声欢呼又想放声大哭。他们都怀疑自己尚在梦中。有一个nv(知)青“肆无忌惮”地掐着周围其他人的胳膊,不断傻乎乎地问他们痛不痛,那些人都高兴地回答:“痛!痛着呢!哈哈哈……”

    被掐的人没有一个对她lù出愤怒,也没有人讥笑她的失态。

    坐在郭拙诚另一边的马达鸣忍不住问道:“郭书记,你手头有这么多钱吗?一人五十得有两千多元,如果他们要借款,非得上三千元不可。”

    郭拙诚轻松道:“没事。我准备了这些钱。我们虽然困难,但比起他们的困难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们要乘车要请客,回去之后要找人帮忙落户口、安排工作,哪个步骤不要钱?”

    几句话说出,让旁边的典新明听后心情好了不少,眼里的怒火也没有刚才那么炙热。他想起自己坐这里尴尬可以说是自食其果,郭拙诚当时并没有点名要自己发言,是自己主动站起来说的。虽然自己的本意不是想表现自己,反正自己已经独身一人,呆在农村与不呆在农村差不多,不愿意郭拙诚这么盯着大家问,使所有人尴尬和郁闷,不愿意自己的同伴落入陷阱,因此而站起来说话,但在郭拙诚看来,自己何尝不是图表现、何尝不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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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案情露出水面

    第479章案情lù出水面

    典新明心里哀叹道:“怪来怪去,最后怪的只能是自己。[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算了,反正老子的命不好,要咋的就咋的吧。”

    想到这里,典新明心情开朗了不少,转头对郭拙诚说道:“郭书记,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也做一点事,让我来负责差旅费的发放,怎么样?”

    郭拙诚很随意地说道: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堆报纸包着的东西,更随意地扔给了典新明,然后对朱彩虹道,“小朱,你给他一张名单。”

    打开报纸,看着里面一匝匝整齐的钞票,典新明的手都颤抖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

    不过,这种jī动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也没有再问郭拙诚这里有多少钱,而是将钱放在xiōng前,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对着名单大声念道:“邓云闲,快过来领五十元的差旅费!”

    正在等待朱彩虹发表格的邓云闲高兴地应道:“好!过来了!”

    随即他身边的一个nv孩大声问道:“典新明,我也可以过去吗?”

    “何抗美?当然可以,你们俩先过来,帮我数钱。”典新明大声吩咐道,一扫刚才的尴尬。

    郭拙诚不为人知地瞥了典新明一眼,然后开始接过那些迫不及待将表递上来的青年。

    一个青年结结巴巴地问道:“郭书记,我的有些资料一时无法填完整,没关系吧?”

    郭拙诚回答道:“只要你填了姓名、xìng别、出生年月、你父母的姓名、家庭地址,派出所知道你回到哪里、能够开出迁移证、粮油关系转移证,这样就行了。”

    郭拙诚的话说得很大,话一说出,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欢呼,一下涌过来好多动作快的青年人。但很快他们就排起了一队长长的队伍,有的一边排队一边填着表,有的是弯腰站在过道里伏在桌子上写,有的干脆让前面的人弯腰,自己伏在对方的背上写。

    所有的人jī动莫名,一个暗呼自己的苦rì子就要到头了。

    有的青年只看到眼前这一幕,只想到眼前的事情,以为郭拙诚是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这么做的。也有人的思维则开阔得多,他们已经听闻了马修德和新来镇党委书记的矛盾,他们都在猜想郭拙诚是不是在赌气,对马修德支持的,郭拙诚就反对,对马修德反对的,郭拙诚就支持,正是他们狗咬狗,这才导致他们有这次好机会。

    想到这里,那几个聪明人就多了一份冷静,少了一些感jī,心情也开始平静下来。但唯一让他们不解的是郭拙诚为什么给他们每人送五十元,这可是其他地方所没有的事。

    签署四十多份申请表的意见,工作量是很大的,郭拙诚都写得有点软了。马达鸣稍微好一点,但他的字也写得有点走形,只好将写字的速度降下来,尽量减少了每一张表格上所签署的字数。

    忙乎了二个多小时,四十多个人的申请表才处理完成,这些(知)青都一个个跑出去了,整个会议室一下变得空dàngdàng的。这些年轻人急于到派出所办理正式的户口迁移手续,只有办好了这些,他们才正式脱离了马驿镇的管理范围,不用担心马驿镇镇政fǔ反悔。

    当然,也有一些人急于回去,特别是那些在当地找了对象,甚至有了孩子的(知)青还要回去跟对象或家人商量,这可不是他或她一个人在这里能决定的……

    当会议室里只剩下了郭拙诚、马达鸣、朱彩虹、典新明四人时,马达鸣看着有点尴尬的典新明,又看着郭拙诚,小声问道:“怎么办?”

    郭拙诚也看了典新明一眼,说道:“他不是自己愿意留下来吗?那就留下来。免得到时候有人说我们强行把这些青年全赶走了。”

    朱彩虹捂住嘴巴吃吃地笑,眼神不断看向典新明。

    典新明没有看他们,而是一遍又一遍数着领取差旅费的人数、领取困难补助的人数,计算着一共付出了多少钱,同时数一下还剩下的钞票。心里很担心自己负责的资金出现错误,这么多钱实在不敢大意。

    殊不知道郭拙诚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将典新明将名单和剩下的钱jiāo给他,准备汇报的时候,郭拙诚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名单由你保管,剩下的钱你取五十元之后给我。”

    典新明催促道:“郭书记,你好歹数一数啊,看钱对不对。”

    郭拙诚说道:“肯定是对的,没错。一个高中生如果连这种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不如撞死算了。他们领取的都是五十五十的整数,又不要找零钱,难道你还出错?”

    典新明笑了一下,问道:“那我为什么领五十,我又不走。”

    郭拙诚说道:“刚才我没说只有办成了手续的人才有五十元吧?只要是(知)青的都有。你是不是知青?是就拿,哪有这么婆婆妈妈的?”

    典新明这才伸手从郭拙诚面前的报纸中chōu出五张塞进口袋,问道:“还有事吗?要不我就回去了。”

    郭拙诚说道:“不用回去了。我还有好多事要你做。你先去财政所找丁泽海,你就说是我安排你去的,让你协助他工作。忙完了这些,我看你的能力再安排另外的工作,去吧。”

    典新明吃惊地看着郭拙诚,惊喜地说道:“好的!我去了。”

    等典新明离开,马达鸣问道:“你欣赏这小子?我看他有点投机取巧……”

    郭拙诚说道:“我认为不是。他主动站出来说话,并非是想捞取政治资本,只是为了避免他的同伴尴尬。我和他握手,发现他的手掌上有一层厚厚的硬茧,说明他平时做了不少农活。他能够面对这么多人侃侃而谈,又能胜任发放现金的工作,我觉得他不错,想好好培养培养他,所以把他留下来。现在马驿镇能用的人才太少了。”

    马达鸣笑道:“那你的手段也太不厚道了,有用这种方法留人的吗?”

    郭拙诚笑道:“至少能让他自己有一个留下的理由。其实,这么多人回城,回去之后未必都能找到工作,未必都能过得比农村好。”

    来自前世的郭拙诚可知道,很多(知)青一窝蜂地回城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找到事做,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有不少人在国家政策放开后开始做小生意,但也有不少人吃父母的吃兄嫂姐妹的,家里矛盾不断,有少数人甚至还想回农村去,但农村不再接收他们。

    正说着的时候,一个干jǐng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马达鸣说道:“马所长,县公安局来了紧急通知,请你和指导员、副所长立即到县局开会。”

    马达鸣问道:“立即?什么内容?”

    干jǐng说道:“不知道。只说很紧急,要求你们立即赶过去。”

    马达鸣走后,郭拙诚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看完一个文件,马达鸣又匆匆进来,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进来之后将mén认真关好,走近郭拙诚说道:“郭书记,有一件事我要向你汇报。”

    郭拙诚放下手里的钢笔:“说!”

    马达鸣说道:“刚才青猴子,就是那个叫吴跃青的公安,他告诉我说他们在带队查验那具投河而死的尸体时,在尸体的xiōng脯处发现了一排特殊的牙印。”

    郭拙诚直接问道:“指向谁?”

    马达鸣说道:“指向马修德的二儿子马洪水。”接着,他说道,“马洪水的上mén牙有一颗牙齿呈三角形,旁边的牙齿宽而凹。相对应的两颗下mén牙全是内收,特征明显。而且,从吴跃青所找到的痕迹看,应该有两人对死者生前共同进行了亵渎和(xìng)侵。”

    郭拙诚问道:“你想将马洪水抓起来?”

    马达鸣看着郭拙诚一会,然后说道:“我听你的。”

    郭拙诚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放屁!我看你根本没资格当这个所长,这种事还我郭拙诚拍板?如果我郭拙诚有sī心,如果那人是我郭拙诚的亲戚,难道你就不动了?就让他逍遥法外?”

    马达鸣压低声音、委屈地说道:“我……我不是为了你好吗?现在你跟马修德已经势同水火,如果我们现在动那个家伙,他还不孤注一掷?他们那些家伙可是什么都能使得出来。我想是不是等马修德放松了jǐng惕的时候再秘密地抓捕他的儿子……”

    郭拙诚依然怒气未消,说道:“我不领你这个情。我和他现在闹的是工作方面的事,你抓他儿子是刑事案件上的事,两者根本不能hún为一谈。你这么搞反而会让某些人以为他有了依仗、以为他有能力控制局面,最后情况反而会更糟。你不要以为这个消息能保密多久,不要以为派出所的什么事都能在你的控制之下。”

    马达鸣连忙说道:“那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郭拙诚嗯了一声,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你给我干脆一点。别以为自己聪明而拖泥带水。”

    “是!”说到这里,马达鸣又说道,“那天你问我什么群赞子,你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说的‘chūn钻子’?”最后三个字马达鸣是用马驿镇当地的土话说出来的。

    (感谢枫贱、yewang的打赏)

第480章 杀气腾腾

    第480章杀气腾腾

    郭拙诚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不是很肯定地说道:“因为距离较远,我听不太清。或许是chūn钻子?”接着他念叨了几下,说道,“chūn钻子、chūn钻子、……,真的很像这个发音。”

    郭拙诚学着马达鸣用马驿镇的土话说出“chūn钻子”三个字,一边回忆一边点头。.

    马达鸣说道:“我们镇的民兵营长萧雨chūn有一个绰号就叫‘chūn钻子’,以前大家都这么喊,因为他喜欢占别人的便宜。现在只有一些和他关系好的人这么喊他,其他人都是以萧营长、萧干部来称呼他。”

    郭拙诚吃惊地看着马达鸣,问道:“萧雨chūn真的有一个绰号叫‘chūn钻子’?”

    马达鸣点头道:“是的。他现在到外地出差去了,说是考察其他地方的民兵建设情况。”

    郭拙诚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马达鸣回答道:“就是你们出车祸的那天上午走的。”

    “上午?是在十点四十分之前还是十点四十分之后?”郭拙诚问道。

    马达鸣开始不明白郭拙诚问话的意思,但当看到郭拙诚那副严肃的神情,在一瞬间明白了郭拙诚的意思,脱口说道:“你是说他……”

    郭拙诚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马达鸣说道:“具体时间不清楚。我还得让人去调查。车祸发生的时间、从车祸现场到这里需要的时间……。郭书记,我一定会把这事调查清楚的。”

    郭拙诚点头道:“那个司机从山顶摔下时惊叫着说了这么一句话:‘chūn钻子,你——,我……,啊哟——,救命啊——’。我怀疑这个打死或打晕卡车司机的就是司机临死前叫出来的这个人,他很可能是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回来的,速度比我们三个人快。如果有证据指向他,你必须用你完全信得过的人把这个人和那个马洪水秘密控制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审讯他们。”说到最后,郭拙诚杀气腾腾,“就以这两个案子为突破口,抓几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出来给整死了,就能还我们马驿镇一个郎朗乾坤!”

    马达鸣立正举手敬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郭拙诚挥手道:“在事情没有明了前,尽量低调

    你现在还是去县城开会,不要让他们惊觉。我也到下面农村调研去。他们跟我们玩空城计,我也跟他们玩空城计,看谁最后忍不住。”

    马达鸣笑道:“那肯定是他们。今天你把这些青一放,他们知道后肯定立马傻眼,或许他们已经收到了这里的消息,正在苦苦思索呢,是马上回来好,还是呆在地区找人好?呵呵。”

    郭拙诚也笑了,说道:“呵呵,他之前跟我玩暗的没玩得过,现在又想跟我玩明的,我真是佩服他。一个全身是把柄的家伙玩明的,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因为yīn暗的东西终究见不得阳光。依我看他这次回来马上又要玩暗的了,只是不知道是暗杀还是陷害。”

    马达鸣担忧地问道:“你可以要小心点,这些王八蛋到了这个时候肯定会狗急跳墙。”

    郭拙诚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关系。他蹦达不了几天了。只要你能把这两个案子的证据抓到手,我们就可以和他面对面斗,完全可以用党纪国法来处理他。只要他进了监狱,他就成了没有牙的毒蛇,我们想怎么泡制他就怎么泡制他。我们现在只不过少了一个动手的直接证据,证据一到手,抓!”

    马达鸣激动地立正回答:“是!”

    郭拙诚见马达鸣转身yù走,连忙喊住他,说道:“马所长,我这里拓了三把钥匙的摸,用木头刻了大致样子,你找人给我悄悄地配三把钥匙出来,我有用。”

    结果郭拙诚从抽屉里翻出的报纸模具和木头雕刻的钥匙,马达鸣笑道:“你还真是心灵手巧啊。有这些足够了,我保证会配出与原来钥匙一模一样的钥匙。”

    等马达鸣离开去县城开会,郭拙诚又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没看三分钟,朱彩虹急忙跑进来说道:“郭书记,不好了!郭书记,不好了!……”

    郭拙诚将文件放下,笑着说道:“你看你,都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慌里慌张的。我郭拙诚哪里不好,外面天塌下来了?”

    朱彩虹本就因为跑得快而脸sè发红,现在被郭拙诚这么一说,因害羞而脸上更红了,她小手在隆起的胸口拍了拍,说道:“郭书记,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是津字岭出大事了,那里的农民要打架!因为两家孩子结婚的事,他们已经发生过几次械斗,这次械斗的规模可能比以前还大。村里的干部吓怕了,他们恳请镇里的领导马上过去,如果去晚了,控制不好会死人……”

    郭拙诚问道:“津字岭?离这里多远?镇里的治保主任呢?”

    朱彩虹连忙回答道:“离我们这里三十多里路,现在镇的干部没几个了,好几个请假去财政所的一个亲戚家吊丧去了,都找不到人……”

    郭拙诚心里冷笑了一下,心道:看来这个农民械斗也是有心人整出来的。好吧,我也正好演一下空城计,我就中一次你们的圈套看看,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后招。

    想到这里,郭拙诚对朱彩虹说道:“既然是因为结婚的事闹起来的,你和我一起去津字岭吧,到时候你跟女的了解情况方便一些。……,你先到办公室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去派出所找他们要一辆摩托车,让他们把油箱加满,我就下来。”

    “好的。”朱彩虹刚准备离开,又追问道,“你会开摩托车?那一段路可是很难走的,我白天在那条路上走路都怕。”

    郭拙诚说道:“保证不摔死你就是,快点去。”

    朱彩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朱彩虹打来了电话,说是一切准备好了,就等他下去。

    等郭拙诚刚到楼下,公安人员宋建国已经开着摩托车来到了跟前,朱彩虹坐在后座上,肩上背着一个包,包横搁在双腿上。

    宋建国停好摩托车,动作迅速地下车,然后朝郭拙诚敬了一个军礼,问道:“郭书记,那条路很难走,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郭拙诚说道:“不必了。我相信你的摩托车驾驶技术还没有我的好。……,谢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还车,你忙你的去吧。”

    宋建国还得yù说,郭拙诚已经夺过手柄、动作娴熟地跨坐在座位上,对朱彩虹说道:“不能侧坐,横过来,抱着我的腰。快点!”

    在朱彩虹转身的时候,郭拙诚已经发动了发动机。在宋建国惊讶而担忧的目光中驶出了镇zhèng fǔ大院。

    马驿镇太小,经济状况极差,从镇zhèng fǔ出来没有多远,路面就由开始的水泥路变为麻石路在很快变为碎石路,摩托车也由开始的轻微抖动变得剧烈颠簸起来。开始只是随意捏着郭拙诚一片衣角的朱彩虹此时不得不抱紧了郭拙诚的身子,同时,为了躲避冬天里渗入骨髓的寒风,她将脑袋也紧紧的藏在了郭拙诚的脖子后。

    现在是冬天,虽然天空中有太阳,气温却还是很低。

    她围了一条谷黄sè毛线编制的围脖,但刺骨的寒风还是直往脖子里钻,让她感到异常寒冷。但她还是问道:“郭书记,你冷不冷?要不,我把围脖给你吧,我躲你的身后暖和点。”

    郭拙诚的身体不同于常人,虽然摩托车带起的寒风很冷,但郭拙诚还是能忍住,他说道:“没事。你管好自己就行。……,”说着,他笑道,“不过,你的嘴巴最好离我的脖子远一点,你的热气喷到我的皮肤上,痒痒的,真要心猿意马就麻烦了,呵呵。”

    朱彩虹羞得无地自容,但说道:“就要!谁叫你的皮肤热热的,我正好烤火呢。你小小年纪啥都不懂,还心猿意马呢?”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脸移开了一点,并努力跟郭拙诚的身体保持一点点距离。但是,她努力很快就白费了,当摩托车冲入一个凹坑再冲上来时,朱彩虹本能地惊叫了一声,双手死死抱住郭拙诚,小脸紧紧压在郭拙诚的脖子上,温热的喘息从她小巧的鼻子喷出来抚摸在郭拙诚的下巴处。随着她身体的靠近,处子的体香弥漫在郭拙诚的周围,让他一阵心旷神怡。

    这样一来,年轻的郭拙诚还真有一点心猿意马了,但他没有再说让她移开的话。

    朱彩虹也没有再移开,实在是他的脖子处太温暖了,再说,她认为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脖子处,不也能为他阻挡寒风,让他暖和一点吗?她很是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郭拙诚将摩托车开的更快了些,只不过越离开镇子,道路越狭窄,更是坑坑洼洼。等拐过一道弯过了一座小桥后,道路深入到了山群里,很多路段都是惊险异常,往往一边深不见底的沟壑,一边是垂直向上的悬崖。

    第480章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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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蠢货

    第481章蠢货

    “啊——,郭书记,你……你慢点开啊,太吓人了,啊——”因为摩托车来了一个大大的颠簸,朱彩虹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看见右边脚下那深不可测的沟底,人好像悬浮在空中,她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身体还不住地哆嗦着。

    “没事,你把眼睛闭上就行!”郭拙诚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于他而言这样的道路只是小儿科而已,在部队带特战队员训练的时候,比这惊险的路也走过。现在他一点都不怵,若非考虑摩托车的xìng能不好,若非担心朱彩虹受不这番折腾,他还可以将车速提得更高。

    朱彩虹很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更是紧紧抱住郭拙诚的腰。

    感受到郭拙诚的镇定,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悠长的呼吸,她也慢慢平静下来,心里莫名感到安全了很多,甚至都觉得自己胆子也大了,敢睁开眼睛悄悄地打量着惊险的路面和远处的群山,但拐弯的时候,她还是死死地闭上眼睛,很多时候因为害怕,她将目光看向遥远的山峦。

    远处的山上长了不少的野苹果树,火红的野苹果挂在树枝上,看起来格外显目。想起郭拙诚昨天让自己吃野苹果的事,朱彩红乐了,笑道:“郭书记,你吃过野苹果没有?呵呵,好吃吗?”

    郭拙诚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山坡上那株挂着不少红灯笼似的野苹果树,说道:“太酸了,不能吃,我以为nv孩子喜欢吃呢。……,这山上有这么多,你们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吧?”

    朱彩虹说道:“是啊,山上有很多呢。这种野果树不需要féi料,能够在luàn石堆中生长。可是,就是因为太酸了,果子也小,没有人愿意吃。小时候没东西吃的时候吃过,后来不吃了。离家里近的野果树都被砍了做柴烧。以前这里的山上可多了。……,哇!小心点,又有一个坑!”

    虽然颠簸得厉害,车速无法快起来,但三十多了里路还是没有多久就走完了。

    摩托车从绕过一座大山,从一条斜道冲下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自然村——津字岭,津字岭村村委所在地。这个村庄并不大,这里的农民祖祖辈辈是依靠远处一口大水塘和几块梯田为依托生存下来的。

    整个村子的房子都建设在一片山坡上,房子看上去陈旧而古老,大约有着几十户人家的模样,房子几乎都是茅草、泥土、石头房,墙壁是黄泥粘合起来的石头墙,房顶是茅草和泥土róu在一起形成的,看上去都灰méngméng的。

    在这些房子中间有大约有着几米宽的街道,街道上散落了不少草屑、纸张和jī鸭排泄的粪便。两只狗在街上溜达着,也许是听了摩托车的声音,它们一齐停下了步伐,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争先恐后地吠了起来。

    狗叫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让这个贫穷的村庄有了一丝生气。

    不用朱彩虹讲解,郭拙诚就知道哪里是村委会,因为整个村子只有一栋房子是瓦房,有一堵石条砌成的围墙围着它,形成了一个dú lì的小院,院子里面还有几颗大枣数和一颗黄桷树。“宏伟”的建筑和周围没有其他树木的独特景sè无一不显示这栋房子的特殊xìng,他没有减低摩托车的速度,而是直往那栋房子驶去。

    进了津字岭,朱彩虹虽然不愿意,还是将脑袋从郭拙诚的脖子边移开,tǐng直了身体,目光打量着这个显得死气沉沉的村子。

    在村委会mén前下了车,朱彩虹的双tuǐ有点发麻,脚落地后tuǐ一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

    郭拙诚赶紧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问道:“没事吧?要不你先在摩托车上坐一会,我推你进去?”

    听了郭拙诚随意说出的话语,朱彩虹眼里闪出了一层雾气,长这么大她还真没有听到过别人这么问寒问暖过,除了小时候妈妈这么关心过她。她真希望能靠在他身上多呆一会,但考虑到自己不是他的nv朋友,她还是咬牙站到地上,说道:“没事。只是tuǐ有点麻而已。”

    她看向郭拙诚,觉得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很像自己心目中的大哥哥,一个很关心妹妹的大哥哥。

    郭拙诚哪里知道自己随意说的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在前世说这些话可是正常不过了,男人关心nv人更是天经地义。

    他将摩托车支好,就要上前敲mén,这时,院子里的人听到摩托车声,有两个人快速地迎了出来。一个身材魁梧,面目有点像马修德;一个瘦小,看起来老实巴jiāo的样子,但他走在身材魁梧者前面,显然他的职位比魁梧者稍高一些。

    他们两人眼睛在郭拙诚、朱彩虹脸上来回扫着。

    郭拙诚自然一个都不认识,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对方。

    朱彩虹似乎也只熟悉后面那个身材魁梧的,她笑着那个人说道:“龚村长好。”然后她介绍道,“这是我们镇党委书记郭拙诚,郭书记。”

    在来的路上,朱彩虹稍微说了一下津字岭的情况,她知道这个龚村长叫龚保卫,是马修德的外甥。因为以前不是负责这方面的事,而且到镇里上班的时候也不长,因此她对下面的单位知道的情况很有限,之所以熟悉龚保卫,还是因为他与马修德有亲戚关系,龚保卫到镇政fǔ办事的时候,别人悄悄告诉她的。

    魁梧者龚保卫连忙介绍前面瘦小的人道:“郭书记你好,这是我们村支书张介阳同志。”

    几人握手之后,张介阳说道:“郭书记、朱秘书,听说你们要来,我们已经准备了中饭。现在饭已经做好,就等两位了。请!”

    龚保卫走过来接过郭拙诚手里的摩托车一边往院子里推,一边夸赞道:“郭书记,看你年纪小,你的摩托车技术不错啊。这么危险的路都被你走过来了,速度还很快。”

    郭拙诚问张介阳道:“张支书,村民械斗的情况怎么样,紧急不?”

    龚保卫代替回答道:“嗨,说不上紧急不紧急,就是不断地闹,今天打伤一个人,明天打烂一个屋。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他们将在下午动手,中午肯定没事的。这些王八蛋,按我的意思就是把他们双方的都给抓起来,把他们捆在镇里的大树上,保证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张支书就是太小心了,不敢抓不敢打,好像真有人敢造反似的。”

    张介阳也说道:“郭书记,现在没事,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再带你过去。这事还真急不得,只能慢慢消除他们的矛盾,真要把矛盾jī化了,我们连年都过不好。”

    郭拙诚因为不了解情况,没有再坚持去现场,看时间也确实到吃中饭的时间,就说道:“那就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去。等下请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龚保卫又抢着说道:“行,行,等下我们好好说说。”这家伙说话的时候,不但总是抢话头,对郭拙诚没有多少尊重,他那双眼睛还不断往朱彩虹身上瞟,不时在她xiōng脯上停留,让朱彩虹羞怒不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郭拙诚身后藏。

    村里确实准备了饭菜,郭拙诚和朱彩虹刚洗完手,茶还没喝几口,就有一个fùnv开始收拾桌子准备上菜了。

    村支部除了张介阳、龚保卫,后来还来一个叫叶曙光的村会计以及一个叫萧小娥的fù联主任。加上郭拙诚、朱彩虹一起六人。

    这两个新来的人对龚保卫的尊重比对郭拙诚、张介阳更多。只要龚保卫说话,那两个人都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不时附和点头,而当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大大咧咧,肆意chā嘴打断,好几次张介阳说话,他们两个时不时冷嘲热讽一番。但张介阳似乎习惯了手下人的放肆,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意,但郭拙诚、朱彩虹觉得有点怪怪的。

    那个萧小娥一来就看出龚保卫对朱彩虹有意思,就开始和朱彩虹套近乎,一边悄悄地吹嘘龚保卫如何有能力,与马镇长的关系如何好,马镇长如何看重他的这个外甥,等等,就差开口说做媒了。这nv人的目光很少在郭拙诚身上停留,就是停留也故意装着不屑一顾,而且故意让龚保卫看见,以显示她紧紧追随龚保卫。

    郭拙诚觉得异常好笑,也感觉到县、乡、村一级的干部的素质还是很低,很多人还不懂得隐藏不懂掩饰自己的喜恶,大多数时候都是率xìng而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切都是**luǒ的,或者说都是光明正大的。

    这一点在坐桌子吃饭的时候更是表现明显,那两人都喊着让龚保卫坐上座。龚保卫似乎也认为自己可以坐上座,就要朝上座走去。

    对于这种挑衅,郭拙诚开始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冷眼旁观,同时思考着龚保卫的目的:刚才龚保卫和张介阳出mén迎接自己的时候,龚保卫谨守了自己的本份,走在张介阳的后面,而现在他竟然一反常态越过张介阳、越过自己,显然不是无意为之,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就是想这样打击自己的自信心,打压自己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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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杀人的目光

    郭拙诚在思考和观察,想看龚保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看看他到底是真的敢坐还是只是做一个样子。

    郭拙诚能暂时忍受这些人的挑衅,但并不代表朱彩虹能忍受,她父母都是农村的,她也从小在农村长大,这些基本的规矩都懂。一桌中那个面对大门且偏东的位置是最珍贵的位置,按照乡下的规矩,那个位置一桌中最尊贵的人坐的。而最珍贵的人不是按身份地位,就是按辈份年龄。

    作为一个小女子,她心里可没有郭拙诚这么多小九九,一见龚保卫在萧小娥的鼓动下走向那个位置,她就打抱不平地说道:“龚村长,不知道你凭什么坐主位啊?”

    龚保卫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目光看向郭拙诚。

    龚保卫旁边的萧小娥立即说道:“朱秘书,看你这话说的,无论从哪方面讲龚村长都该坐……”

    他的话被郭拙诚一声冷哼打断:“是吗?”。本来郭拙诚还想观察一段时间,看看龚保卫到底跋扈到什么程度,看他是不是马修德的铁杆亲信。但见朱彩虹已经点破了,只好提前“发威”,他冷哼一声后,用凌厉的目光盯着龚保卫和萧小娥。

    萧小娥只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身体一下凉了半截,嘴里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被郭拙诚的目光笼罩,龚保卫同样有一种坠入冰窟的感觉。当他的目光与郭拙诚的目光相遇时。他全身都僵硬了。吓得慌忙转头,良久才讪讪地说道:“嘿嘿,朱秘书,这坐下吃饭还有什么主位不主位的吗?……,都解放这么多年了,现在谁还讲封建的那一套礼仪?难道还有男尊女卑的事有高人一等的人不成?”

    龚保卫的话虽然是反问,但与其说是与朱彩虹争论,不如说是他自己找台阶下。

    朱彩虹可不会客气,也反问道:“既然没有主位之说,为什么你往那个位置走。也离那里可不近啊,萧大姐离那个位置更近呢。”

    萧小娥慌忙说道:“我离的远……我离的远……是龚村长最近……最近……”一边说着,她一边往后退,yù盖弥彰的笨拙动作让人感到好笑。

    实际上。她和龚保卫离那个位置差不多,但她这么大的动作,让人都以为她本来是离那里近的。

    龚保卫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并狠狠地瞪了惊慌失措的萧小娥一眼,嘴里讪讪地说道:“我们都站这里,似乎看不出远与近来吧?萧主任一向关心人,每次都是让别人坐了她才坐。”

    萧小娥胆怯地瞥了郭拙诚一眼,口齿不清地说道:“是啊,是啊……”

    看到萧小娥的惊慌,朱彩虹胆子大了很多。说道:“就算差不多吧。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萧大姐说什么请你龚村长坐主位,到底是她在胡言乱语还是你没听清?”

    龚保卫被挤兑一时下不了台,只好往旁边走,嘴里念叨道:“原来这个位置还有这些讲究?那这个位置谁坐?总不能空出来吧?”

    朱彩虹冷笑道:“龚村长是真傻还是装傻?郭书记不明明在这里吗?难道我们这里的人谁的职位比他还高?……,郭书记,你去坐吧!”

    看到龚保卫退让,郭拙诚知道这个家伙还没有接到他舅舅马修德的多少命令,只是他在显示对这个新来的镇党委书记的不满而已,自作主张地为马修德出一口气,正因为没有接到马修德的具体指示。所以他的胆量还不够大,不敢过于强势。

    郭拙诚笑着说道:“小朱,你也太讲究了,什么主位不主位的?只要好谈事就行。”说着,他拉着朱彩虹的手就坐了主位和次位。然后对张介阳道,“张支书。快坐下吃饭,我们可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

    说完这些话,郭拙诚也不理其他人,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后,他说道:“味道还不错,很正中的味道。……,中午就不喝酒了,等下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如果一嘴的酒气,群众会有意见。”

    张介阳和龚保卫劝了几句,见郭拙诚态度坚决,加上郭拙诚的相貌看起来太小,实在不时候喝酒,他们也就没有再坚持,大家都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菜的式样虽然不是很多,但分量却绝对充足,五大瓷碗里的菜都堆得冒了尖,一碗蒸鸡,一碗红烧鱼,一碗红烧肉,一碗煎豆腐,还有一大碗蔬菜。

    郭拙诚的筷子更多地伸向鱼、豆腐和蔬菜,对于鸡和红烧肉不感冒,几乎没吃。朱彩虹则文雅多了,筷子几乎只伸向最接近自己面前的菜碗。

    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个吃得“文雅”的,那就是村支书张介阳。自从郭拙诚进了村委,张介阳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特别是刚才龚保卫与萧小娥一起唱双簧,对郭拙诚进行挑衅,让他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他真担心龚保卫这个家伙把年轻气盛的郭拙诚刺激得发火,到时候两人争论起来很可能大打出手。

    无论身材魁梧的龚保卫会不会把看起来还是孩子似的郭拙诚打伤,他张介阳都吃不了兜着走,谁叫他是支书、是津字岭名义上的一把手呢?到时候处分是免不了的。

    只要他受了处分,他就坐不稳这个位置了,他的支书帽子就会被摘。龚保卫等人早就眼红自己的位置,只是自己没有多少把柄给他们抓到而已。

    看到龚保卫竟然在郭拙诚凌厉的目光下畏手畏脚,最后偃旗息鼓,张介阳又是惊讶更是欣喜,心里对郭拙诚竖起了大拇指,眼睛不时看向郭拙诚。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他吃饭的动作自然就文雅多了。

    吃了一会儿,郭拙诚对他道:“张支书,请你说说打架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介阳连忙说道:“好,我们边吃边谈。我先说一下大致情况。嗨,其实这事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就是两家对亲家,关系本来好好的,可是自从那个妹子的哥哥去年考上东北一所大学后,情况就变了。”

    在张介阳的述说下,事情在郭拙诚和朱彩虹脑海里慢慢清晰起来:

    津字岭村不但包括村委所在地的这个自然村落,还包括周围几个村落。虽然上级在这里设立了村委会,但这个村委会所管辖的自然村落里有一个比这里更大的村庄——荒山岭。

    这个荒山岭比这里更偏僻,人口数量比津字岭和周围小村落加起来的人口还多,那里的男女老少加起来多达一千人。但他们住的比较分散,有的住凹地,有的住山腰、有的住山顶,也有的人家住山洞。其中有一个山洞很大,不但里面住了七八家住户,还在洞zhōng yāng办了一个小学校,光线从缝隙中shè下来,被孩子当成了照明灯。

    如果不是因为地方太偏僻,不是因为他们住的太散,如果不是龚保卫等人与镇里有点关系,村委会更应该建在里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里太穷,就如它的村名一样,荒山岭荒山岭,到处都是荒山野岭,真正的地广人稀、山多地少,虽然方圆几十里,但从来没有看到那里的农民交过公粮,交过税款,倒是年年需要国家补贴,需要国家给返销粮才能过rì子。

    荒山岭以前是革命老区,里面出过几个将军,也有不少的革命烈士,上级补助的时候倒是没有过分地刁难,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慷慨的,以至于有段时间外面的人都缺粮断顿了,这个荒山岭的人还有吃的,很多贫穷的农民还把自己家的女儿嫁往那个偏远的地方,只为了能让女儿吃饱饭。

    可是,随着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展开,荒山岭与其他贫困地方的经济一下逆转了。因为没有田可分,分到手的也是几分贫瘠的土地,农民从这点点田地里根本刨不出多少食物来,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开展并没有使荒山岭的经济发生巨大的改变,最多说是略有改观。

    相反,外面的农村因为田地比较多、土地平整、相对肥沃,田地一分到手,农民的积极xìng一上来,家里的粮食就看着见涨,完全能够吃饱肚子,再也不稀罕荒山岭的那些救济和补助了。毕竟那些补助和救济都是有限的,只是保证你不饿死而已,想敞开肚皮吃?做梦吧,国家还没有大方到如此地步。

    而且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国家的政策在改变,而从荒山岭出去的将军由于年龄增长等方面的原因,他们不断退休或者死亡,其影响力自然不断减弱,以至于以前令人眼红的救济和补助也在一天天减少。

    荒山岭再次成为人们眼里的垃圾地,人们的目光逐步从羡慕到平淡再变为鄙夷。

    现在不但没有外地的女子嫁进去,就是本地的女子也不愿意找本地的男子,她们的父母都设法把她们往外面嫁。荒山岭的男子找老婆自然越来越困难,娶女人所需要的资金也越来越多。一个男子能够娶到一个漂亮老婆不但是家里的光荣,也是家族的荣耀,还被周围邻居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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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2章杀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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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苦逼的人

    第483章苦bī的人

    现在发生矛盾的是一家姓萧的和一家姓吴的,两家相隔不到两里地,一家在山的这边一家的那边,只是分属不同的生产队而已。[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以前两家的关系一向不错,两家都有先人在抗rì战争中牺牲,都是烈属的后代。萧家有两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和一男一nv两个孩子,大儿子今年二十岁,nv儿今年十七岁。

    因为萧家的主人——萧山果——在五年前修水库的时候扭伤了腰,基本上干不了重活,一年有一半时间躺在chuáng上。他的老婆因为多年的肺病也靠yào罐维持,同样干不了活。

    以前干大集体的时候,家里两个顶梁柱的身体不好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因为萧山果是因工负伤,生产队只安排他放牛、守队里的房屋等轻活,拿的却是壮劳力的工分,就是躺在chuáng上不能做事,也拿的是普通劳力的工分,而领补助救济的时候,他家领的都是一等。

    等分田到户后,这些优惠立马消失,公家只不过不需要他家出义务工参与修水渠、修路而已,但自己家的田还是要种,一家六口人必须得养活。萧山果干不了体力活,养家糊口的重担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儿子——当年才刚满十八岁的萧跃飞——身上。

    可是,身体瘦小、力气单薄的萧跃飞跟所有年轻人一样不愿意干农活,77年国家恢复高考,成绩好的他朝思暮想的就是参加高考跳出农mén。于是,聪明的他请求自己的班主任老师一次又一次上mén做他父亲萧山果的工作。

    班主任老师也确实舍不得手下聪明的学生就此辍学种田,立即跑到萧家说萧跃飞是他所教的孩子中最聪明最用功的孩子,如果让他参加高考一定能考上大学,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一定比在农村有出息得多。如果让他在家里干农活,也就是勉强填饱自己家人的肚子而已,就凭萧家的情况,凭孩子的身胚,将来铁定没有nv子愿意嫁到他家来,到时候非得打一辈子的光棍不可。

    萧山果看着个子矮小、体格单瘦的儿子,心里矛盾极了。思考了一晚上、在妻子的劝说下,他强撑病躯到了吴家,以将自己家未满十五岁的nv儿嫁给吴家的二儿子为条件,请吴家的二儿子帮忙他家做农活。

    吴家——吴晋秋——有四个儿子,大儿子二十七岁,已经成家分开居住。二儿子二十五岁、三儿子二十三岁、三儿子二十一岁、四儿子十九岁。一个个长得马高马大孔武有力,但一个个都是一餐吃半斤米都不带喘气、不愿意抬头的主。

    以前在大集体的时候,未结婚的三个儿子和他们的父亲吴晋秋正值壮年,一家——包括小儿子——都是在生产队捞工分的好手。他们都是壮劳动力,赚的工分自然是最多的,按工分分的粮食虽然不说每年有多少盈余,但基本能从年头吃到年尾。要不吴家的大儿子是很难娶到生产队队长nv儿的。

    如果不是二儿子——吴放军——长的有点笨头笨脑,人也显得不灵活,恐怕他也结婚成家了。当时三儿子都有人上mén提亲,只是当时吴晋秋夫fù想先解决二儿子吴放军的婚事再考虑三儿子吴国兵的婚事,这才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这时国家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了,无论你是体力好还是体力弱,都只能在自己家的田地里忙乎,只能在有限的田地里刨食。而生产队分田的时候是按人口数分的,不会因为你家劳动力强而多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分到的田土跟一个三十岁壮汉的田地一样多。

    这样一来,缺少田地的吴家的生活水准直线下降,分得的那几亩土地所生产的粮食根本填不饱家里几条壮汉的肚子。

    人都是jīng明的,邻居们很快就看出吴家外强中干,再也没有人羡慕吴家人的身强力壮了。现在不但没有人主动上mén提亲,就是吴家父母找别人为三儿子提亲也没有人理。

    眼看几个儿子的年龄一天天增加,昔rì以儿子们能吃能做而自豪的吴晋秋夫fù可是为此愁白了脑袋。但忠厚老实的他们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带着儿子们把邻居赶跑自己霸占他们的田地,虽然过去荒山岭的土匪多,但也没这么明目张胆的。

    看到萧山果上mén、听到萧山果的提议,吴晋秋夫fù明明知道二儿子将成为萧家的免费长工,但为了他的终身大事、为了他下面的兄弟能找到老婆,他们还是答应了。而且萧家的nv儿漂亮,以前两家本就关系好,就算不联姻,他们也要帮衬对方一下。

    于是,吴家的老二吴放军就做在萧家、吃在萧家,只在晚上才回家睡觉。萧家六个人的田地就是他一个人在打点。农忙的时候,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还将两个兄弟和父母一起喊过来帮忙。

    吴家这个老二——吴放军——人有点木纳,但做农活是一把好手,又吃苦耐劳,将萧家的农田shì候得漂漂亮亮,还帮萧家养了猪、养了牛。可以说,有了吴放军,本来只可能过苦rì子的萧家竟然红红火火起来,以前只chōu旱烟的萧山果有时还能到商店huā一máo钱买一包烟chōu一chōu,过一个chōu盒装烟的瘾,过年过节能吃上ròu喝上酒,脸sè也开始红晕起来。

    不但萧跃飞继续在上学读高中,就是他的妹妹,也就是吴放军的未婚妻——萧有秀——也继续上学读初中,因为她的成绩也不错。

    吴家老二的辛苦没有得到村里人的同情,很多年轻男人还羡慕他,因为他有那一个又聪明又漂亮又年轻的未婚妻。很多人都巴不得自己代替他呢,甚至有人想做萧家的上ménnv婿。特别是看着萧有秀越长越漂亮、越长越水灵的时候,看呆了无数的年轻小伙。

    实际上吴放军和吴家人都担心这个nv孩最后会不会成为吴家的媳fù,一旦她考上了大学,肯定不会要吴放军了。

    农村人都是纯朴的,很知道自己的份量,吴放军的母亲不时提醒吴放军不要让萧有秀读书了,真要她考大学飞走了,吴家只能jī飞蛋打。

    可是,憨厚的吴放军不好意思说出口,年纪虽然比萧有秀大将近十岁,他在她面前还是放不开,有什么话都不敢说,更别说要她不读书了。倒是萧有秀的母亲看出了吴家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向吴放军的母亲保证nv儿萧有秀会成为吴家的媳fù,如果萧有秀将来变心,她就是拼着老命不要也要bī她跟吴放军结婚。

    就在吴家半信半疑的时候,萧家发生了一件祸事:今年chūn节期间的一个晚上萧山果到邻居家串mén,到了吃饭时间就被热情的邻居家留下吃饭喝酒。因为人家奉承他有一个聪明的儿子,今年高考一定能考上,有一个贴心的nv婿,rì子过得一点都不cào心,高兴之下,萧山果就喝高了。看天sè已晚,萧山果拒绝了邻居家让他先息一会再回家的挽留,执意马上就走。

    他高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结果快到家mén口时却摔倒在水渠里,虽然没有淹死,但摔断了一条tuǐ。

    他的妻子闻声下去救他,结果打湿一身受了凉,肺病越发严重,不时咳出血来。

    常年瘫痪在chuáng的萧山果的父亲一急之下竟然撒手死去,而他的母亲接过老伴的遗志也开始瘫痪在chuáng……

    萧家的rì子再红火也不过是在吴放军的帮助下解决了温饱而已,连两个孩子读书的学费都有点困难,哪有钱给萧山果疗伤、给萧山果的妻子治病、给萧山果的父亲送葬、给他瘫痪的母亲买yào?

    这一下萧家遭受了灭顶之灾,眼看着一个家就要散了。

    这个时候吴家出面了,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买来寿材办丧事,埋葬了萧家老父;又借钱送萧山果夫妻去县城医院治病;同时吴放军的母亲还丢下自己家里的事照顾瘫痪在chuáng的萧家老母……,总算让萧家渡过了难关。

    可以说,为了萧家,吴家全力以赴倾尽了全力,这固然是看在以前吴萧两家关系好的情分上,更是因为基于吴放军娶年轻漂亮的萧有秀目标上。

    如果说以前有人羡慕吴放军能娶到萧有秀,但萧家的意外发生后,很多人反过来敬佩吴家的厚道,羡慕萧家的好命,再也没有人有娶萧有秀的想法,更没有人愿意到萧家做上ménnv婿:毕竟人都是要过rì子的,萧家的负担如此之重,可以说没有人能撑得起萧家的这块天。有人甚至还公开说吴家人都是傻子,为了一个nv人让自己家倾家dàng产,难道娶一个媳fù回家,自己家就不过rì子了,将来下来的老三、老四怎么办?

    吴家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再也凑不出多余学费的萧家命令萧有秀回家种田。

    萧有秀看到自己家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钱读书了,也不好意思再到学校读书而让吴放军在自己家里当牛做马。她哭着将书本烧掉,将书包剪碎,回到家里开始帮助吴放军、吴放军的母亲做农活、照顾瘫痪的nǎinǎi。

第484章 忍无可忍

    第484章忍无可忍

    萧有秀心里虽然感到很苦,但她认命了,也做好了嫁给她并不喜欢的吴放军的准备。「域名请大家熟知」她之所以嫁给这个一年难得和她说一句话的男子,完全是为了报恩,为了履行父母的承诺,为了感谢吴家对自己家的帮助。

    与此同时,吴家、萧家商量之后决定联合起来供养萧跃飞继续读高中,让他参加高考。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这事也就没有什么bō澜,吴萧两家也许就这么相互搀扶着过rì子,成为中国千千万万普通农村家庭中的一个。

    今年夏天,萧家儿子萧跃飞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一举考上了东北一所重点大学,成了周围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这是恢复高考以来,这一带正儿八经考上的大学生,不说津字岭就是在马驿镇也有了一点名气,

    萧家、吴家尽两家的家底凑齐了萧跃飞的路费,高兴地送他上了去东北的旅途。

    萧跃飞是从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走出闭塞贫穷的大山,看到的是让他惊喜不已的世界。在大学里,其他同学不屑一顾的干硬馒头和没有味道的蔬菜,在他看来却是美味佳肴,远比在家啃的窝窝头和咸菜好吃。

    在外面呆的越久,他越羡慕外面的生活,越庆幸自己考了出去,同时也越希望自己聪明的妹妹能跳出穷山沟,通过高考考出来将来过上更好的rì子。

    作为一个穷学生,他就算有想法,也无力改变妹妹的命运,最多就是写几封信,信里劝说妹妹争取继续读书、争取参加高考而已,只能让萧有秀心里更悲苦更不甘、更感叹命运不公而已。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年轻人到了萧家之后出现了。

    这个年轻人是隔壁大队(有的村现在依然称为大队,里面的干部叫大队干部;而有的村则以村代替大队这个名称,里面的干部叫村干部)大队支书的儿子邓亚军,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被父亲安排到学校教书。他以前读高中都是靠他父亲的面子,被人推荐去的,在学校里自然没学多少东西,但学会的泡妞戕害nv人。前年放暑假前才到学校的他看到了清纯的萧有秀,被她漂亮的面庞和玲珑的身子所惊呆,就在那一刻,这个家伙就下定了决心要将她泡到手。

    好不容易挨暑假结束,邓亚军却得知这个nv孩竟然辍学不读,回家安安心心当她的未婚妻去了。邓亚军哪里能容忍这事发生,让一个他喜欢的如此娇滴滴的nv人成为一个老土农民的妻子?这不是暴殄天物吗?真是心头能忍胯下不能忍!

    邓亚军开始频繁地上萧家的mén,找机跟萧有秀接近套近乎。开始的时候吴放军好言相劝,萧有秀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脸sè甚至劈头大骂,萧山果夫妻坚决不同意,让邓亚军这个家伙碰了鼻子的灰。

    但是,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珍贵,本来他开始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只是想睡萧有秀几次之后就不要了,就如他以前玩nòng的nv孩一样。结果在来来往往的接触中,他越发喜欢这个冷面nv孩了,最后到了朝思暮想的地步。他不但送萧家送钱送物,还开始给萧有秀、萧山果夫fù做思想工作。

    萧家受了对方的礼物,又有点畏惧邓亚军身后的父亲,态度也慢慢缓和下来,萧有秀也不再冷脸相对,只苦了憨厚老实的吴放军。

    邓亚军的思想工作其实很好做,只要他摆出一副为萧有秀好的架势,事情就立即发生了改变:当邓亚军说他可以保证萧有秀继续读书,即使她高考失误,他也保证让她再复读直到考上。

    邓亚军拍xiōng口断言,只要萧有秀继续读书,萧家又会出一个大学生,又会让萧家成为全镇的名人,特别是萧有秀将来一定能过上好rì子,她将来生的孩子一定能成为城里人。他责问萧山果夫fù难道你们做父母的忍心就让她一辈子窝在山沟里,你们就忍心看着你们的外孙继续当“面对黄土、背晒天”的农民?

    萧山果夫fù哑口无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làng:萧跃飞是因为老师的坚决要求而继续上学最后考上大学的。邓亚军也是老师,他能这么保证,那自己的nv儿肯定也能考上大学!而且从小学到初中,萧有秀的成绩比儿子萧跃飞的成绩还好,一家出两个大学生的可能xìng很大。

    深信老师的话不会错的萧山果夫fù最后动心了,他们想起了儿子从大学里写来的信、他们想起自己的nv儿对这桩婚事的不满意和那种让人垂泪的无奈。两口子痛苦地思索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豁出去,让他们自己背骂名,让邓亚军带走nv儿去学校继续读书。

    萧有秀自然大喜过望,不但可以摆脱这桩令她痛苦的婚姻,还能重新走进心爱的课堂。

    邓亚军也兴奋地从自己父母那里要来三百元jiāo给萧山果夫fù,让他们对吴家进行赔偿。萧山果拿了这三百元亲自送到吴家要求退婚,同时答应自己家的田地分一半给吴家免费耕种,另外欠的医yào费、丧葬费以及这些年来吴放军做的事折算chéng人工费,等他们的儿子、nv儿大学毕业有工资了连本带利一起还给吴家。

    吴家哪里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这不比过去的陈世美还陈世美吗?自己全家为了这桩婚姻付出了那么多心血,难道能用金钱来计算的吗?

    吴家当时还有点抹不开面子,也不希望就此撕开脸,还想争取与萧家联姻,所以虽然不同意但也只是找萧家说理而已。

    可吴家的亲戚朋友就不同了,都为吴放军打抱不平:你家的儿子萧跃飞就是吴家帮忙才读完高中考上大学的!你萧家的老人是吴家帮忙才入土为安的!就是你萧山果夫fù,没有吴家帮忙,也早死了,哪里有钱治病?吴家对你们可是有救命之恩,吴家为了你们都变成穷光蛋了,你们现在傍上了邓家,竟然置这些恩义于不顾,拿区区三百元就打发了,世界上哪有这个道理?

    吴家在马驿镇不是大家族,但在津字岭却是势力不小,有人振臂一呼,竟然聚起来上百人,他们一起冲进萧家,杀了萧家的猪,牵走了萧家的牛。自知理亏的萧山果夫fù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萧有秀更是吓得huā容失sè,死死躲在正好到萧家做客的邓亚军背后。

    邓亚军自恃家里是大队干部,又想在nv人面前逞英雄,马上跳出来狂骂吴家人。

    吴家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大家吆喝一声,立马朝邓亚军打去,邓亚军吓得转身就逃。吴家人哪肯就此罢休,于是跟在邓亚军身后杀到了邓家。

    可是,邓家不是萧家,萧家因为自知理亏,觉得自己出尔反尔对不起吴家,所以吴家人冲过来的时候都是不断赔礼,不断道歉,萧山果夫fù还跪在众人面前求情,请吴家人网开一面,让孩子先读书,等读完书之后再劝她和吴放军结婚。

    对于吴家人杀猪牵牛,他们没有任何阻拦,随便他们在自己家煮饭烧菜,他们只有一个心思:为了nv儿一辈子的幸福,为了nv儿和她的下一代不当农民,全忍了。不说杀猪煮饭,就是打死他们也愿意。

    看到萧山果夫fù如此低声下气,萧山果平时的为人也不错,特别是想到萧山果夫fù为了nv儿的那片苦心,吴家人没有再穷追猛打,有些善良的人反而劝那些jī动的吴家人不要做的太过分。

    可以说吴家人在萧家雷声大雨点小,有点虎头蛇尾的意味。

    而邓亚军的父亲是大队支书,在农村可是一言九鼎的家伙,过去还有生杀予夺之权,虽然现在因为政策变化而权力大减,但也不是普通农民敢平视的。况且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儿子是为了萧家nv儿好。自己拿出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存下的三百元巨款帮助萧家,还帮出麻烦来了?就算自己的儿子喜欢萧有秀,那也正常啊,男大当婚nv大当嫁,凭什么那个丑陋老农民能娶她,我儿子就不能娶她?

    无论是出于面子还是出于平时的威信,或者考虑这件事本身的情况,邓家都觉得自己家不应该成为吴家的发泄对象。看到吴家人冲过来,邓家不但没有如萧家那么道歉、求饶,反而破口大骂,而且还很专业地威胁对方说要抓这些人拘留、判刑。

    津字岭的农民本来就彪悍,否则解放前也不会有那么多烈士,那么多抗rì英雄了。杀奔而来的吴家一百人哪里会在乎这种威胁?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开打。等邓家人狼狈逃跑后,还将邓家掀了个底朝天:家具全部砸烂、家鸭全部打死、féi猪也被宰杀……

    开始的时候,邓家的邻居、亲戚们都没有chā手,他们以为邓亚军又在外面害了nv孩子,又如过去一样被人找上mén来,虽然这次来的人多一点,这些人的动作幅度也大了一些,但毕竟害nv孩子是伤天害理的行为,让nv方家出出气也好。

第485章 陷阱

    第485章陷阱

    可后来听说这次事件的起因并不是邓亚军戕害nv孩子,而是他帮助那个姓萧的nv孩子一家,帮助那个辍学的nv孩重新回到学校读书,他们的心开始偏向邓家,虽然他们心里还怀疑邓亚军会一下子改邪归正、会从祸害nv孩子的恶魔变为帮助别人的天使。书mí群4∴⑧0㈥5

    看到吴家的人在邓家大肆吃喝,言行之间根本不把当地人放在眼里,于是当地农民和邓家的亲戚朋友不干了,在邓家人的鼓动下,他们聚集起来一齐朝吴家人打去。

    双方很快hún战一团。

    因为吴家人是外地的,人数又不占优,吃饱喝足之后也没有开始那么义愤填膺了,士气下落的他们哪里是当地人的对手,稍微抵挡了一阵就狼狈逃离。

    双方都有几个人受伤,但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吴家受伤的人稍微多一些。

    邓亚军的父亲是大队支书,他亲自跑到镇派出所那里,将吴家人无缘无故冲进邓家打人的事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一边,请求干jǐng前往荒山岭去抓捕肇事者。

    干jǐng们到了吴家,面对气势汹汹的吴家人,为避免事态恶化,他们并没有立即动手抓人,准备等事情平缓一些后再说。因为他们知道荒山岭民风彪悍,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真要jī怒了他们,事情就麻烦了。

    本来这只是干jǐng们的一种策略,可邓家却认定是干jǐng被吴家人收买了,自认为有理的他们为了讨回公道,聚集了二百多人杀奔荒山岭。

    吴家人上次在客地吃了亏,现在人家杀到自己家mén口了,彪悍的他们哪有不迎战的道理?一时间吴家人男nv老少齐出动,就是无关的当地村民也加了进来,与邓家人hún战。

    主客易位,这次hún战客队邓家人斗不过吴家人和当地村民,邓家人留下了几个伤者之后落荒而逃。进攻失败的邓家人叫囔要报仇雪恨,吴家人则叫喊着要杀向邓家。

    到了这个时候,邓家人和吴家人基本忘记了原来的本意,忘记了吴放军、萧有秀、邓亚军三人的事情,双方都只想着如何打压对方的士气,如何树立自己一方的威风。

    就这样你来我往,双方似乎都上了瘾,过几天就来一次,让干jǐng们叫苦不迭。

    对立的双方达成了“默契”,或者说都变聪明了,都不再在对方的地盘上进打,而是将“战斗”的场所转移到了双方的中间地带,双方也没有再男nv老少都出动,而出来的都是一些jīng干劳力,人数一般在四五十人左右。只要其中任何一方有人通知另一方什么时候开打,械斗就会准时发生,打完各归各家。

    表面看,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双方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反正又不影响其他人。但领导都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放任zì yóu。这些械斗不但影响了当地农民的生产、生活,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也容易滋生凶残的犯罪团伙,还会大大削弱政fǔ的威信,助长某些人的嚣张气焰,必须设法制止。

    得知今天下午两方的人又可能械斗的消息后,津字岭村的干部马上向上级汇报,想不到郭拙诚在接到信后马上就决定亲自下来。

    郭拙诚的决定让龚保卫想了很多很多。

    龚保卫是马修德的外甥,虽然他不知道今天这场即将发生的械斗是马修德昨晚派人联络的结果,目的是将郭拙诚从镇政fǔ调出来,让他陷入械斗的事情中脱不开身,如果能让郭拙诚在这里犯下错误就更好了,但他知道郭拙诚是马修德的天敌,知道舅舅对这个半路里杀出的程咬金很愤恨,如果今天能利用这件事刹一刹他的威风,自然最好不过,到时候马修德还不夸奖他懂事?

    说句实在话,这次邓家和吴家的械斗与马修德没什么关系,如果要扯关系的话,这里的治保主任是龚保卫的亲信,是荒山岭出来的,与吴家有一层不浅的亲戚关系。在干jǐng去荒山岭抓人的时候,马修德倒是关照了一句:“适可而止,不要jī发双方的矛盾。”

    这话也没有多大的错误,也没有明显偏袒哪一方的意思,只是被干jǐng误解了,以为不要动吴家的人,所以第一次去的时候干jǐng们没有采取雷霆手段,不顾一切抓人。一方面是因为形势不利于抓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干jǐng们不想违背马修德的“关照”。当时jǐng察真的放手抓捕吴家人的话,也未必就没有后遗症:吴家人当时都自认为自己是打抱不平,他们是正义的化身,是为了伸张正义,是为了惩罚邓家那个戕害nv孩子的家伙,抓捕行动很可能会把民风彪悍的吴家人惹急了。

    马修德确实没有可指责的地方,但不妨碍马修德利用这件事。他昨晚悄悄地让人通知了双方:今天下午开打!

    在通知了双方并得到双方认可后,这个中间点火的人今天上午又把消息告诉了津字岭的村干部,并给了龚保卫暗示。龚保卫立即打电话向镇政fǔ求救,在得到郭拙诚将下来的消息后又采取了一些其他措施。

    中饭没有喝酒,一桌人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加上郭拙诚和朱彩虹从镇政fǔ过来,肚子也有点饿了,是以大家都埋头吃饭。

    只有萧小娥自认对不起龚保卫,不时说上一二句。她的胆子毕竟不够大,不敢说郭拙诚、朱彩虹的坏话,只敢替龚保卫美言几句,说龚保卫如何认真做事,如何廉洁奉公,如何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似的,那个村会计也不时附和一句,总算没有让桌上太冷清。

    村支书张介阳表面上一副风平làng静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huā。他看出郭拙诚对龚保卫等人不喜欢,龚保卫几次吃瘪,这让他这个经常被龚保卫欺负的一把手心里舒坦多了。虽然郭拙诚这个年轻的书记免不了走以前书记的后路,最后斗不过马修德而滚蛋,但现在能够让龚保卫郁闷几下,帮他出几口浊气也够了。

    吃完饭,几个人走出了村支部。

    走出院子大mén,朱彩虹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围墙边或坐或立十多个大汉,这些人看上去明显就不是善男信nv,一个个五大三粗、长相凶恶,还几个还剃了光头。最让朱彩虹吃惊的是他们个个都拿着武器,有的是铁棍、有的是结实的木bāng,有人肩上扛着绳子……

    看他们出来,这些人的目光一齐朝他们看来,有几个人的目光明显不怀好意,在朱彩虹身上来回扫dàng着,有个家伙最恶心,竟然流出了口水。

    直到龚保卫狠狠地哼了一声,几双不老实的眼睛才从朱彩虹身上移开。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用眼神和低语jiāo流着对朱彩虹相貌的总结,不用lù出猥琐的笑容。

    对于郭拙诚,倒是没有一个人在意,都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孩子是干什么的。

    朱彩虹愤怒地问龚保卫道:“龚村长,你们怎么让打架的人到这里来了?”

    龚保卫得意地笑道:“呵呵,朱秘书,你搞错了。这可不是打架的吴家人、邓家人,这是我们村里组织的治安队。是去阻止他们械斗的,为了组织他们,我们村里可是huā了不少时间。”

    说着,他转头对那十几个汉子大声问道:“***,吃饱了饭没有?有劲打人吗?”

    几个人参差不齐地回应道:“吃了!抓几个兔崽子没问题!”

    也有人问道:“今天晚上加餐不?不吃ròu没劲!”

    也有人大喊:“只要这个妹子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就有劲!”

    几个家伙肆意地大笑起来。

    龚保卫大声地吆喝道:“你们***,没有见过漂亮的nv娃?玛的,都给老子上车!等下不出力,老子踩死你们。”

    “哈哈哈……,好咧!”众人起哄道。

    虽然龚保卫的气势很足,但话里的威胁纯粹是说笑,自然不能阻止这些家伙再次看向朱彩虹,不过,他们还是朝远处一辆三轮汽车走去。

    看着那辆三轮汽车,真让人不敢肯定它那个车厢能不能挤下这么多汉子。但是,这些人显然都没有想这个问题,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车厢里爬,眼看装满了,当下一个人上去的时候,很快又被人挪出了一个空档,有的人干脆坐在车厢边沿上,让朱彩虹的心脏悠悠的dàng着:“车一开动,这些人不会掉下来吗?”

    看着手下人上车,龚保卫对郭拙诚道:“郭书记,你是坐驾驶室还是骑摩托车走?这摩托车除了村里的治保主任,我们没人会开。”

    朱彩虹却很是不满地chā话道:“龚村长,这么多人都要去?”

    龚保卫大声说道:“津字岭是我们马驿镇匪气最重的地方,这里的人动辄打架,没有一点人过去助阵,仅仅靠嘴巴说是镇不住他们的。吴家的几条汉子都是猛汉,邓家的人也不是孬种,如果仅仅我们几个人过去,人家正眼都不会瞧我们。”

    (感谢枫贱的打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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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高官介绍:
入政界难,少年入政界更难,少年成为高官更是难上加难。他白手缔造了一个权力世家,他暗暗构建了一个经济帝国。唯一让人——让靓女们——无奈的是,她们常常忍不住要问:“请问可以了吗?”少年高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少年高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少年高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