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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井古柳     少年高官txt下载     少年高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九四章 奇怪的家伙

    >第三九四章奇怪的家伙

    袁莉说道:“那又怎么样?咱们中国可是有核武器的,真要打不赢了就把核武器扔过去,大家一起完蛋。,网”

    郭拙诚想不到这个女子有这种暴力倾向,笑道:“哪有这么打仗的?再说,中国早已经宣布了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再说,怎么能把核武器往自己国家的人民头扔?”

    袁莉笑道:“这不过是玩文字游戏而已,你以为中国人傻啊,都快灭国了还会遵守什么承诺。再说,我们可以说举行一次核武器试验啊,就在侵入我国的苏军头爆炸,怎么着,还不让我们在自己国土试验核武器了?嘿嘿,一旦我们爆炸了,苏联死了人还不炸核武器?他们一炸,我们自然就反击啰,就不是第一个使用核武器的了。地球炸一个稀巴烂,大家都不过了,看到底谁怕谁。”

    郭拙诚被这个女孩说得一头冷汗,心道:我们国家的领导人不会真的抱着这个想法,玩这种文字游戏?不过,这样也不错哦,呵呵。

    他转换话题道:“袁莉,那我们到底去哪里?”

    袁莉似乎是有点不适应郭拙诚突然转换话题,半天没有回答,当郭拙诚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她小声说道:“去老莫。”声音里有一丝羞涩。

    老莫是京城人对莫斯科西餐厅的称呼,叫顺了嘴就是这两个字,当时的餐厅很少,就算有都是质量一般、服务态度差的那种国营饭店。京城人特别是年轻人都以能进老莫为荣,家里稍微殷实一点,或者说只要不是家里很穷,谈恋爱的时候总要到里面吃一次,然后出来跟同伴炫耀一番:“老莫?去过,也就是那个味道,只是一个名气而已,还真没尝出里面的菜有什么好来,就是那个鹅肝味道还可以。嗯,环境?还行。”

    按前世的说法,去老莫吃了一餐饭那就有了装13的资本。

    久而久之那里也被人说成了恋爱角,不少年轻人初次约会就那儿。

    袁莉家自从办起了店,家里的经济大为改观,早已经不是过去的窘态,周围的市民还真没有几家比她家更有钱的,只是实力不彰,主要是人脉沉淀少,发家的时间不长,有点钱也不敢过于声张,只悄悄地改善生活:吃点好的、买点好衣服、更好陈旧的家具等等。

    今天袁莉要请郭拙诚进老莫,一是因为少女怀春,虽然知道自己没戏还是愿意跟郭拙诚单独多呆一会,过一过恋爱的瘾。二是圆她一个想进老莫看看的好奇梦,以前只听别人说,一直不敢来。当然,最主要原因的则是利用这个机会感谢感谢对她家里的关照,让他吃一餐好的,让他见识见识京城的高档场所。

    殊不知郭拙诚是重生来的,前世身为大权在握的市长,什么高档的地方没去过?什么好吃的东西没吃过?

    郭拙诚听了袁莉的话倒也没有多想,他虽然听说过老莫,但并不知道老莫现在是恋爱角的代名词,以为袁莉嘴馋了,就大声说道:“好啊,我在京城还真不知道哪里有好东西吃。想请你也无法开口。走——”

    袁莉羞涩地笑了,说道:“你尽骗人。如果你真心想请我吃饭,我会告诉你哪里有好吃的。”

    郭拙诚笑道:“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外婆,每次她都是做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吃了她做的饭菜就不想动了,坐在桌子边总是还想吃。“

    袁莉说道:“吹牛。你外婆做的也不是那么好吃。一般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那你现在肚子是不是很胀?”

    郭拙诚笑道:“各人的口味不一样?我喜欢我外婆做的。现在总算习惯了,不再那么狼吞虎咽,再吃两个这么多都没问题,我的胃大忒能装。”

    袁莉笑道:“就是一吃货。我们来老莫又不是专门为了填胃的。”

    两人说说笑笑,不久就来到了莫斯科西餐厅门口。让他们无语的是,这里竟然排起了长队,长度竟然超过了六十米!排前面的人情绪还算稳定,知道不久就轮到自己了,所以安安静静地等待,一边与恋人说着甜蜜的话。排后面的则情绪有点激动,有骂的有吵架的也有想插队加塞的……

    这种场景郭拙诚前世也见过,一般是某公司发放免费产品的时候,或者是某些餐馆才开张不久,市民一窝蜂地凑热闹。

    郭拙诚用脚撑着自行车,感叹道:“人真多啊。生意这么红火,若是政策容许,我就在这里再开一家,肯定能赚很多钱。”

    不想郭拙诚的声音被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听到,那个中年男子严肃地说道:“年轻人,你思想怎么这么落后,想抢国家的生意当资本家吗?”

    袁莉不干了,跳下车来对着那个男子说道:“你才思想落后呢。人家只而已,你干嘛纲线?你是不是还要向级邀功请赏啊?”

    中年男子怒了,对着袁莉说道:“我什么时候说向级邀功请赏了?我只是教育一下你男朋,不让他走弯路,我是为了他好,不行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等他滑向小资产阶级那边,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这话如果是被别人听到,别人肯定会勃然大怒,无缘无故被你骂成不识好歹的狗,可袁莉竟然反而笑了,因为她听到对方把郭拙诚看成了自己的男朋,加她也是知识分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是一句俗话,并非诚心骂人是狗。

    她笑道:“谢谢您啦,您就放心,我们不会滑向小资产阶级一边的。您刚才没听见他说话有一个前提吗?如果党的政策容许就做,如果党的政策不容许,当然就不做了啰。这才是一个严格听党的话的好青年呢,就是牺牲个人利益也要维护党的政策。您说呢?”

    中年男人见袁莉的态度突然改变,有点愕然地看着她,然后他笑了,说道:“你小朋真会说话,是,你男朋是一个优秀好青年。……,今天人真多,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不懂规矩插队的人太多了。你看,那四个人比小年轻还不如。”

    这个中年人显然不是谈恋爱的,他身边跟着的也是一个中年男子,正陪着小心。估计是那个男子有求于他而请客。

    顺着中年人的手看过去,果然有四个中年人在朝前挤,想插队。

    郭拙诚已经注意到这里的人老实排队的反而多是年轻人,只不过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小两口头碰头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不太在乎时间,也许他们还愿意时间长一点,好好享受这两人时光,回去被父母追问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排队花了太多的时间。

    现在可不是前世,前世的孩子可以随便谈朋,可以随便搂搂抱抱,甚至还可以随时床,现在他们都规矩得很,回去晚了还要受到父母的责难,至于婚前床更是被所有人视为邪恶看出洪水猛兽,想都不要想。

    郭拙诚看袁莉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本想说不吃了的他还是决定陪她留下。跟她说了一声让她先在这里排队后,他推着自行车朝远处的单车棚走去。

    “小子,你谁啊。这是老子的车位,滚开!”郭拙诚找了好一会,最后总算在一堆自行车中找到了一个位置。刚把自行车前轮推进两根锈迹斑斑的钢筋之间,一个声音在后面恶狠狠地响起。

    郭拙诚回头看出,只见一个军大衣的青年推着自行车吊儿郎当地盯着自己。

    郭拙诚一边锁自己,一边问道:“这是你的车位?你老几啊?”

    对方一愣,说道:“我?鹞子!没听说过爷的匪号?是不是想练练?……,原来是你?”

    郭拙诚也是一愣,问道:“你认识我?”

    “认识……不,不认识……”说着,这个叫鹞子的家伙立即调转车头,跑了几步后飞快跨自行车,快速离开。

    郭拙诚感到莫名其妙,心道:“难道这小子真的认识我?这家伙不会是京城某高校的大学生,之前听过我的英模汇报会?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家伙獐头鼠目,不像是著名高校的大学生呢?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激动?”

    次郭拙诚在京城的庆华大学礼堂做英模报告会时,听众不是庆华大学、燕京大学的学生就是其他高校的优秀学生。

    看着那个家伙匆匆离开的背影,郭拙诚没有过多的思考,锁好车就朝袁莉的方向走去:如果对方真的认识自己并找过来,自己否认就是,大不了如前世的名人一样拿笔签几个名字而已。

    突然,前面传来袁莉的一声怒喝:“滚开!别碰我,恶心死了。”

    接着,一个小青年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意思?这老莫是你家开的?你能来,哥哥我就不能来?我对你怎么啦,什么恶心死了?是人家后面的人推我,碰了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高声吗?是我摸你了还是揉了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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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苏联打过来了

    第三九五章苏联打过来了

    加快步伐的郭拙诚忍不住笑了。「域名请大家熟知」

    不是他没心没肺,更不是他(变)态,以至于希望别的男人huā差huā差袁莉,而是因为他是过来人,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这么搭讪着漂亮nv孩,这种人一般只需骂几句就会滚蛋。

    说真的,郭拙诚也觉得袁莉这nv孩太漂亮了,静立在人群中仿佛如一支立在原野里的百合huā,迎风绽放,清新淡雅,想不引起别人注意、想不让年轻男子想入非非都不可能。

    他现在并没有将她列入自己“nv朋友”的考虑范畴,仅仅把她当成朋友,是以在这一瞬间无法产生如恋人般那种义愤。只不过,他还是决定马上过去,帮助她将这只讨厌的苍蝇赶开。

    看到那个男子,本来心情平静的郭拙诚怒了。

    不是说这个男子正在非礼袁莉,实际上他离袁莉至少有一米多远。这个距离在平时不算远,可以说很近,可在排队的队伍中却显得不近,根本算不上对袁莉的侵犯。

    让郭拙诚气愤的原因是这个家伙太猥琐了: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军大衣挂一半空一半,lù出满口黄牙的嘴巴叼着一支烟,烟雾不断从肮脏的嘴里喷出、直扑袁莉无比jīng致的瓜子脸。这家伙满脸横ròu,左边靠嘴角的上方长着一个黑sè的ròu瘤,如蚕豆大,上面还恶心地长着一丛黑máo,黑máo上粘着不知是饭屑还是尘土。

    更另郭拙诚怒火中烧的是,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袁莉傲人的身材,目光在她饱满红润的樱chún、丰满的xiōng脯和修长双tuǐ的jiāo接处来回扫描……

    郭拙诚几个健步冲过去,一把抓住这个王八蛋xiōng前的衣服将他举起来朝远处扔去:

    “呼——,噗通!”

    这家伙坠落在三米远的水泥板上,发出一声惨叫。周围的人开始还没回过神来,等他们回过神来,一个个鼓掌叫起好来:

    “太好了!对这种坏分子就是要打死。”

    “打得好!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漂亮!就是要把这些小流氓消灭掉!”

    不得不说现在人们的政治觉悟高,连喝彩都带有政治sè彩。第二次看见郭拙诚为自己出手的袁莉眼冒星星,不知道是jī动难抑还是故意而为,只见她一下扑入郭拙诚的怀中,又如昨日一样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全身吊在他身上。不过,这次她还偷偷地将嘴chún在他脸上wěn了一下,甜蜜地说道:“拙诚,你真好!谢谢你,你真bāng!”

    温热的气息吹到脖子里,感受她身上少nv的体香,感受到xiōng前被两团温柔包围,两世为人的郭拙诚也不由心猿意马起来,右手不由自主地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小声问道:“没事吧?吓着了没有?”

    袁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才不怕呢,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郭拙诚看众人都看着自己,就小声道:“快下来,大家都看着呢。”

    “看就看呗,我都不怕,你一个大英雄还怕?”嘴里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羞涩地伸开胳膊,从他怀里出来,只不过下来的时候嘴chún又如蜻蜓点水似地在他脸上点了一下。

    这时,那个猥琐的家伙已经站了起来,对着几个冲过来的青年大喊道:“上啊,给老子上!我们的地盘难道让一个外来的小子给霸了?是老莫的顽主,就给老子上,否则不怪我大瘤子不认你们!”

    很快,七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在大瘤子的带领下朝郭拙诚冲了过来。

    刚刚叫好的看客们在看到那几个年青人的时候早已经闭上嘴,现在呼啦一声全跑开了,连队都不排。但他们并没有跑多远,跑到他们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开始饶有兴趣的观看起来,有的还指指点点,有的议论谁赢谁输,有的打赌郭拙诚会不会跪地求饶……,只可惜这里没有小板凳和瓜子提供,否则一定会坐好几圈的看客,边看边吃边聊边笑。

    看到这么多人冲过来,尚在甜蜜中的袁莉大惊失sè。急了的她连忙站在郭拙诚身前,伸开两只胳膊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我……”

    她的话还没有喊完,郭拙诚已经扯着她的一只手往身边一拖,大声问道:“你认为你是聪明还是愚蠢?”

    袁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当然聪明!”

    郭拙诚轻松地笑道:“既然聪明你就给我藏起来。藏的越远越好。没有了你的拖累,我能打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说到这里,见一个青年举着木棍砸下,他将袁莉往旁边一推,“快走!”

    木棍呼啸着落下,正好落在郭拙诚与袁莉之间。这下袁莉也不用郭拙诚催了,脸sè苍白地朝人群中奔去。

    郭拙诚好整以暇地踹出一脚,这一脚正好踹在这个举木棍húnhún的膝盖上,动作未住的他上半身还在前冲,下半身却被这一脚踹得往后退。随着一声惊叫,他附身倒砸在地上,下巴嗑在水泥块上,发出一声脆响,嘴里喷出一股鲜血,惨嚎道:“舌头……我的舌头……”

    敢情他的牙关猛地合上时咬到了舌尖。那个痛啊真是没法说,手里的木棍也甩出了出去,在地上滚动着,一直滚到看客们的跟前。

    看客们哈哈大笑着,目光在木棍、伤者和郭拙诚的身上来回扫描,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郭拙诚一连退了几步,他前面几个家伙大喊着猛追。

    郭拙诚退到木棍停下的地上停住了脚步,右脚轻轻一勾,木棍立即如长了翅膀似的飞了起来,直朝跑在前面的两个家伙的面mén飞去……

    不但前面的两个家伙面面相觑,急忙收住脚,就是后面的几个青年也慢下了脚步,目光惊惧地盯着飞来的木棍。

    当木棍飞到略为高于人脸高度时,郭拙诚迅疾出手,将木棍抓在手里,顺势朝几个愣神家伙的脑袋扫去,只听一阵阵咚咚的响声过来,四个青年如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摆摆,踉跄着摇晃身子,然后软软地倒下,一个个翻着白眼。

    “哇——”看客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呼,“好厉害啊。”

    八个人冲过来,一下被干掉了五个,剩下二个半一时间呆若木jī,进不是退不是,茫然不知所措。

    为什么出现半个呢?因为那个大瘤子是受伤之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如果是一窝蜂地打群架,他还能帮一点帮忙,如果单打独斗则支持不了几秒。

    他们不敢动,但看客们敢,他们敢喊道:“草!孬种啊,八个人干不过一个小孩,吃屎去吧!”

    “还敢自称顽主,连地主都算不上。”

    “真是窝囊废,干脆自己撞死算了。上啊!”

    看着郭拙诚手里拿着木棍,yīn笑着看着自己,被看客们嘲笑的大瘤子们恼羞成怒,相互对视一眼,突然大喊一声,一齐朝喊声最大的地方冲去,嘴里叫:

    “老子要怎么打就怎么打,怎么着?”

    “看老子厉害还是你们厉害!”

    “打!”

    ……

    这下连郭拙诚都惊呆了,站在原地苦笑着看着那些看客叫喊着奔逃,引火烧身的他们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tuǐ。

    大瘤子三人越战越勇,他们将nv的打翻、将男的打跑,一个个如入无人止境,煞是威风无比。

    有一个看客急了,对着站在旁边观战的郭拙诚大喊道:“你……就是你,快来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啊哟——”

    郭拙诚一听声音有点熟悉,仔细一看,竟然就是刚才批评自己有滑向小资(产阶)级倾向的老头。此时的他被逃跑的看客挤到,慌luàn地手脚并用朝旁边爬着。

    郭拙诚几步走过去将他和旁边另一个年轻的nv孩扯起来,对那个男人说道:“您政治觉悟这么高,怎么就不敢跟坏人坏事做斗争呢?”

    男子脸sè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刚才急了,咳嗽了几声,说道:“你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你是那个学校的?我会为你请功的。”

    这家伙估计是一个干部,这个时候还不忘打官腔。

    就在这时,远处的人群一阵大luàn,很多被大瘤子他们打跑的人调转方向朝这边冲来,一个个更是惊慌不已。

    男子脸sè煞白,急忙问道:“不会……不会是苏联红军……打过来了吧?我们……我们快跑……”

    刚才被郭拙诚扯起的nv子竟然镇定得多,厉声对这个男子道:“你是不是苏联间谍?我怀疑你是(反)革命。什么苏联红军,是苏(修)侵略者!侵略者来了,你就逃跑?哼!”

    男子脸上的冷汗一下流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苏联入侵了还好,反正大家都逃命,只要逃的远,设法不让眼前这两人看见,就没有人对他怎么样。但是,如果不是苏联入侵,就凭这刚才自己说的这几句话,自己就该被打成(反)革命,就该判刑。

    作为重生来的郭拙诚可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他对正气凛然的nv孩说道:“你听错了吧?这位同志没说什么啊。他说这些人真是胆小,如果苏联军打进来,还不一个个逃跑了。算了,算了,大家都过的不容易。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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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九六章 这小子太残暴了

    第三九六章这小子太残暴了

    全身吓地颤抖的中年男子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恨他们怎么这么胆小呢。「域名请大家熟知」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nv子恨恨地瞪了郭拙诚一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只是哼了一声走向路边。

    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敢,为了逃避可能降临在身上的惩罚,稍微松了一口气的中年男子昂首tǐngxiōng地朝前走去。头虽然昂得很高,但双tuǐ却出卖了他内心的胆怯。只见他双tuǐ如筛糠似地,被一个慌忙跑来的小青年一推,立马摔倒在地,被另一个慌luàn的人一踩,马上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被踩的大tuǐ打着滚……

    郭拙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不会如那个中年男子一样认为苏联人打过来了,但也很奇怪人们为什么这么慌luàn。

    他扫了袁莉所在的位置一眼,见她已经站在莫斯科餐厅大楼的侧面,那里地方宽阔,可退可进,正竖起大拇指朝他笑着呢。

    郭拙诚放心了,他几脚将地上的四个家伙踢到一起,堆成了一个ròu堆,然后一步跨上去,站在ròu堆上朝远处看去,只扫了一眼,就笑骂道:“草!老子以为鬼子进村了呢。原来是闲得蛋疼的顽主们在玩引人注目的游戏。”

    只要远处十来个青年骑着自行车快速地朝这边冲来,眼见要撞着人了也不减速,吓得被就慌luàn的人群更是一阵大luàn。骑车的青年一边猛踩自行车一边嘴里大喊道:

    “滚开!滚开!五哥办事!”

    “你***活腻了,还不滚?!看什么看?”

    “让开,撞死了不赔!”

    那架势比电影里汉jiān组成的小分队还凶恶。

    郭拙诚冷笑着看了几眼,正要从ròu堆上下来,他突然咦了一声:“他怎么在里面?难道他带这群húnhún来找我签名的?”

    昏暗的路灯下,他看见刚才放自行车时那个自称匪号是“鹞子”的家伙冲在最前面。这些家伙一个个嚣张无比,显然是为了更多地展示他们的车技,自行车并没有顺着人们慌忙让出的道路直冲,而是有意冲进人群,在人与人之间狭小的缝隙中辗转窜行,四肢做着各种稀奇古怪、自以为帅得掉渣的动作。

    他们更多地是瞄准那些漂亮的大姑娘,自行车绕着她们不断地转来转去,手时不时在nv孩眼前晃动几下,或者身子故意噌一下她们,有的甚至扯一下nv孩的衣服或脖子上的围巾,惹得姑娘惊叫连连,四处luàn跑。

    正是因为她们的狼狈,让这几个无良的青年更是嚣张,更是疯狂大笑。

    此时大瘤子他们已经躲到了一边,很是惭愧而羡慕地看着这些新来húnhún的狂态,眼睛又不时扫到郭拙诚身上,目光里全是歹毒。

    郭拙诚没有注意大瘤子他们,那三个家伙早已不放在他心上。

    现在的他看着这些骑自行车的青年很是不爽,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很讨厌这种以挑逗nvxìng为乐的恶习,虽然他有点同情这些家伙因为无工作单位,因为无娱乐可享受而无所事事,但他们这种把无聊当个xìng的行为还是让他厌恶之极。

    他刚准备下来,准备前去教训那几个小子一下,不料那个叫鹞子的也看到了郭拙诚,只见他兴奋地大喊道:“五哥!五哥!他在那里!……,那个小子在那里!快!”

    听了鹞子的喊声,其他骑车的húnhún都放慢了速度,目光一切朝郭拙诚看来,很快有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对!就是这小子,就是这个王八蛋!”

    惊讶的郭拙诚定睛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几个熟人:李国威、军哥、龙子……

    看到他们,郭拙诚一下明白了一切,不怒反笑:“呵呵,敢情这群王八蛋是来找我麻烦的,找我报仇的啊。我还以为是找我签名的呢,真太***难为情了。”

    他从ròu堆上走下,走下人行道,然后在离马路沿子约一米远的地方站着,镇定地看着这些húnhún们。

    这些家伙就是上次郭拙诚高考之后到外婆家玩,下车后看到李国威导演的英雄救美那一幕,感到袁莉这个单纯的nv孩被人骗了还méng在鼓里,所以出手殴打了扮演流氓的军哥、龙子等人,也教训了“导演”李国威,用语言挤兑他们说出了事实真相,袁莉因此恍然大悟。李国威jīng心策划的一切自然jī飞蛋打。

    郭拙诚避免了袁莉被李国威窃取芳心的同时,也为自己惹了一个小麻烦:舅妈的妹妹开始对自己有了好感。她的感情时不时地显lù一下,让他哭笑不得。

    几个青年的车踩的飞快,一齐向郭拙诚冲来。

    刚才嫉妒这些青年横冲直撞的大瘤子三人见这些人是自己的同盟军,大喜过望,如打了jī血似地也举着砖头和木bāng大喊着冲了出来。

    为了避免盟军误伤,大瘤子还大声喊道:“五哥,我们也是找这个小王八蛋报仇的!我们一起上吧!”

    十几个骑车青年中有一个家伙隐隐是大伙的首领,他骑着车行进在众人中间,看见大瘤子他们,嘴巴翘了一下,lù出一丝讥讽和不屑。

    一群自行车如风暴一般直扑郭拙诚而来。它们就快到了眼前,但郭拙诚屹然不动,连脸sè都没有变一下。反而是周围的看客大惊失sè,一个个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快要被撞飞的郭拙诚。

    远处的袁莉更是吓得小脸煞白,嘴巴张开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自行车群越来越近,húnhún们越来越兴奋,那个为首的五哥高兴地大喊道:“冲上去,撞死他。这小瘪三吓呆了呢。哈哈哈……”

    就在最前面的自行车撞上他身体的前一瞬间,郭拙诚动了。只见他双tuǐ猛地一蹭,身体突然横着往马路沿子一跃,他的双手堪堪抓住人行道旁边那棵碗口粗的樟树,前冲的身体将第一个冲来的青年带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当他的身子绕着樟树飞起来旋转时,后面的自行车呼啸着继续前冲,一辆接着一辆撞在摔倒的第一辆上,发出一阵阵惊叫。

    郭拙诚的身体回旋几乎三百六十度,这时双手用力一推,双脚正好铲在那个叫五哥的家伙身上。

    只听“呼——”的一声,五哥飞上了半空,远远的飞了六七米才落地,骨架极粗的“凤凰”也随之飞起,在惯xìng的作用下,狠狠地砸在前面些摔倒的家伙身上,又发出一阵惨叫。

    因为这些自行车都跟得太紧,速度飙得太快,此时一下子哪里刹得住车?很快他们都滚成了一团。

    大瘤子他们三个哪里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时间呆立当地,手里举着的砖头、木bāng不知如何是好。

    见郭拙诚冷冷的目光扫过来,三个家伙一齐讪笑着,只不过,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大瘤子脸上的那颗大瘤子更是抖过不停,三个家伙的胯下都流出发出腥sāo味的液体。

    郭拙诚几步冲到他们面前,顺手就给了他们一人两个耳光,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滚倒在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郭拙诚,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郭拙诚摇了摇头,说道:“就你们这熊样也敢在街头称霸?”

    看到那群骑自行车的家伙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郭拙诚冲过去又赏了他们几个嘴巴,吼道:“躺下!再动揍死你们!”

    有听话的果然趴下,但也有不听招呼的,特别是那个为首的五哥以及和郭拙诚有深仇大恨的李国威咬牙朝郭拙诚冲来,李国威还从怀里掏出一把自制的匕首。

    郭拙诚也不言语,快步迎上去,左手格开五哥的拳头,右手握拳直击他的下巴,一记干净利落的右钩拳冲击得这个为首的五哥双脚再次离地飞起,又轰然砸到刚才坠落的地方,半天没有爬起来。

    李国威愣了一下,但他没有就此止步,反而大叫道:“小土鳖,那天坏了爷的好事,今天非让你放放血不可。”

    说话间,他的匕首快速朝郭拙诚直chā。

    郭拙诚依然不说话,他抡圆了胳膊朝着李国威狠狠chōu去,这狠狠的一巴掌正好chōu在李国威左脸上,带着他脑袋猛地一扬,口中一股鲜血带着四五枚带血的牙齿飞出老远,匕首也飞了出去。

    郭拙诚没有就此住手,他一把抓住李国威的头发,狠狠地一拽,右tuǐ膝盖急速上提,嘭的一声,李国威满脸开huā,软软地倒地。

    这记凶狠的膝撞,暴猛凶狠,让围观的看客们齐齐倒chōu了一口凉气:老天!这小子好凶啊!

    彻底收拾了李国威,为首的五哥知道自己今天栽了,因为是当众栽的,昔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信随着今天的战败而烟消云散。想到自己由高高在上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一落到人人可以欺负的地步,气得差点吐血的他知道现在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干掉眼前这小子。

    五哥忍痛咬牙站起来,大声喊道:“兄弟们,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想今后扬眉吐气做爷们,就跟他拼了。否则我们就只能如狗一样被其他顽主欺负。负伤了,老子给你们出医yào费、营养费!上!”

    (感谢枫贱的打赏,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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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 他是首长?

    混混们很能审时度势,知道单打独斗肯定搞不过这个变态的小子。i随着他们异口同声地大吼一声,六个没有受伤的人一切从速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朝郭拙诚冲去。

    五哥不愧是为首的,虽然全身剧痛,但他还是咬牙冲在最前面,双手紧握一根从地捡来的木棒,对准郭拙诚的下身狠狠捅去——

    郭拙诚本来还留了后手,觉得这些混混虽然跋扈但也不是那么穷凶极恶,只在惩罚那个又奸又凶的李国威时狠了一点。

    现在见这些王八蛋竟然有值自己于死地的想法,他再也什么怜惜,只见他身体往旁边一转,忍着被其他混混揍几拳的风险避开五哥的木棒,然后一掌刀砍下,手掌狠狠地五哥的右胳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五哥的右胳膊一下耷落下去,一节白森森的骨头从袖子中间伸出。五哥来不及哼一声就晕了过去,如狗吃屎般倒在地。

    郭拙诚顺手抓住坠落的木棒,将它舞得呼呼作响,木棒一会打在一个混混的手,虎口立即裂开、指骨断裂;一会打在一个混混的怀里,肋骨折断,满口喷血;一会点在一个混混的大腿,倒地的时候大腿肌肉撕裂……

    看到郭拙诚的心狠手辣,躺在地的大瘤子胆颤心惊,这才明白自己今天多么侥幸:这小子要打死我,打残我,比碾死一只蚂蚁也不会困难多少,真他玛的厉害,他年纪到底多大了?怎么有这么高的武功?

    当他在感叹和钦佩的时候,周围的看客们都胆颤心惊,一个个惊恐地看着那些昔日欺压他们的顽主们打滚,听着他们发出瘆人的惨叫。

    “警察!我们是警察!住手!”突然,几个警察从远处冲了过来。

    郭拙诚将最后一个痴呆的混混铲倒,然后丢下木棒拍拍手走到人行道,如看客般打量着地哀嚎的混混和如临大敌的警察们。

    看到警察过来,以前最恨警察的混混们此时泪流满面,就如受了一辈子苦的农奴见到了亲人解放军一般激动,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看到郭拙诚好整以暇,警察们倒也不敢一下过来抓捕郭拙诚,只有三个警察呈三角形围在他周围,一个魁梧的警察走到离郭拙诚约二米远的地方,严肃但不失客气地说道:“请说出你的姓名、单位。为什么要行凶打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跟李国威一起的军哥突然“苏醒”过来,大喊道:“苏所长,他是杀人犯,快把他抓起来!”

    郭拙诚突然提起脚,对着人行道就是一脚,一块砖头猛地跃起呼啸着砸向发话者,砖块从军哥的嘴划过,带走了军哥三颗门牙、将他的嘴唇撕开了一个三寸长的血口。人也随着五哥一起晕了。

    这个动作不但吓呆了蠢蠢欲动的混混们,也让警察们吓得连退了三步,就是派出所的苏所长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愤怒地问道:“你……你……你怎么敢再行凶?”

    郭拙诚对着不远处一个汉子招手道:“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把这里的事了结。我有事去!”

    那个汉子脸一阵尴尬,先转头看了另一个方向一眼,然后快步跑过来,对郭拙诚说道:“首长,我……我们见你一个人能应付就没有出来打扰你。对不起,你……你先忙,这里交给我们了。”

    郭拙诚拍了一下裤子,站直身子,说道:“出门刚换的干净裤子,一下弄的这么脏,等下外婆肯定要骂我。好,我走了,再见。”

    警察们都没有理会郭拙诚装逼的话,而是被汉子嘴里的“首长”惊呆了。

    苏所长先给郭拙诚让开道路,等郭拙诚离开几米后才对那个汉子道:“他……是首长?什么首长?”

    汉子没有回答他,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本本交给苏所长。苏所长先狐疑地看了汉子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蓝本本,仔细看了又看,又打量了汉子的相貌一下,这才客气地交还,等对方接过蓝本本,他很认真地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请指示!”

    汉子将蓝本本揣进口袋,说道:“把这些流氓混混关起来审清楚,十天后我们再来听取汇报。”

    这时,郭拙诚已经走到袁莉的跟前,袁莉眼冒小星星,异常柔声地问道:“你好棒哦。你怎么这么厉害?”

    郭拙诚开玩笑道:“你怎么就不关心我受伤了没有?”

    袁莉不好意思地笑了,问道:“你没事?”

    郭拙诚看着饭店入口,问道:“我们进去吃饭?你看,这里的人都跑了,我们用不着等这么久。”

    袁莉点了点头,说道:“进去。今天让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看到他们进来,那些还没有被冲散、没有离开的人们纷纷让开,一个个用又敬又畏的目光打量着郭拙诚,心里都在嘀咕这个看起来还是一个孩子的人怎么这么有本事,他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派出所所长敬若神仙的人对他毕恭毕敬。

    郭拙诚没有矫情,牵着袁莉的手从人们让开的大道大步走了进去。

    看着这么多人对自己心仪的人敬畏无比,连自己都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袁莉差点乐晕了,人如在云雾里一般,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全身软弱无力的她将身体大部分都挂靠在郭拙诚身,心里希望这段路长些再长些,最好今天晚走不完。

    郭拙诚力气很大,对袁莉挂靠在身的几十斤没有什么感觉,他很快就走进了餐厅,眼睛稍微一扫就朝大厅二楼走去。

    餐厅的服务员虽然没有看见外面的情景,但见那些进来不久和刚进来的人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敬畏,她们也对郭拙诚异常客气起来,一个服务员微笑着领他们入座。

    在等待菜的时间,郭拙诚和袁莉小声地说着话,主要是袁莉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心里的感受,然后说着家里和学校的事。不是袁莉嘴巴多,是因为无论袁莉怎么问,郭拙诚都不回答,或者环顾左右而言他,兴奋的她只好自己找话题说了。

    正说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哎哟哟——,痛死我了,那些王八蛋好狠,如果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踩的我,我捏死他。哎哟哟……”

    正在说话的袁莉小声笑道:“活该!踩得好,叫你说拙诚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哼!”

    郭拙诚早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一个好为人师而胆子忒小的家伙。

    这时,扶着他来的另一个男子说道:“李局长,幸亏您机灵,如果不是迅速朝旁边滚动了一下,您这条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当时我吓得脸都白了,想不到您这么机敏。”

    李局长先是白了对方一眼,又觉得对方在夸赞自己,说道:“不行,不比当年,老啰。想当年我在工厂当车工的时候,什么难活到了我这里都是一次性加工成功,干了那么多年总算有了一点小名气。刚才我也是碰巧避开了一下,算不得什么。哎哟哟……”

    那个男子巴结地笑道:“李局长真是谦虚。您在那个工厂可是大名鼎鼎,谁提起您的名字不是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您可是工厂的一面旗帜。我得好好向您学习,今天您可要多喝一杯。你——”

    看见郭拙诚,那个正在拍马屁的男子愕然止步,讪笑着看着他和袁莉。

    郭拙诚本不想理他们,但见他们走到自己身边,两人又看着自己,只好开口说道:“你们也进来吃饭?李局长,你没事?”

    李局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您也在这吃啊。”

    袁莉心里一直对这个家伙有火,就促狭地问道:“哎哟,李局长,请问您在哪个单位高就啊?刚才我可没有看见您如果的反应敏捷,倒是看见您鬼哭狼嚎的。您现在还准备喝酒,不怕伤口发炎吗?”

    如果是开始遇到他们的时候袁莉说这种话,李局长肯定会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可是现在知道郭拙诚深不可测,而且郭拙诚还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骂,甚至能发怒都不敢,至少不敢在脸表露出来。他转头悄悄地瞪了旁边的男子一眼,心道:“今天跟着你这个王八蛋来这里,算老子倒霉,昨天不来老莫,明天不来老莫,非得今天请老子吃饭。看老子今后怎么收拾你,你想让老子帮你办事?哼,做梦!”

    那个男子显然也是精明人,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但随即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主动说道:“这位同学你好。这是我们物资局的李观鱼李副局长,刚才在外面说的都是无心之语,请不要记在心。”说到这里,他又扶着李观鱼道,“李局长,我们去那边?那边人少。”

    李观鱼异样地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去那边。……,两位,你们好好吃,再见。”

    看着那两个男子离开的背影,郭拙诚冷笑一声,道:“真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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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章新的仕途

    第三九八章新的仕途

    那男子刚才说出李局长的姓名、单位、职务显然是故意的,因为他判断出郭拙诚和袁莉都不认识李观鱼。~~等过了今天,他们无法拥有李观鱼在外面胆虚时所说那些hún话的把柄,因为他完全可以来一个死不承认,而且不说郭拙诚想不想利用这个把柄,就是真想整他在茫茫人海中未必能找到他。

    而现在这个男子这么一说,郭拙诚不但能轻易地找到李观鱼,还有了这个男子做证人。随时都可以讲这个把柄利用起来,让李观鱼时刻生活在恐怖之中。虽然所有的人包括李观鱼自己都知道郭拙诚要挟他的机会不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郭拙诚心血来cháo呢?这就让他心里总是放不下,总是悬着。

    郭拙诚能这这个把柄,那个男子自然一样能抓,因为证人可是相互的,郭拙诚能找他作证以证明李观鱼说过这些话,他一样可以找郭拙诚为证人,证明李观鱼犯过错误,使李观鱼不敢对付他。

    倒霉自然只有这个李观鱼局长。

    袁莉本就是一个聪明的nv孩,她眼睛骨碌一转,问道:“拙诚,他是不是把我们当枪使?知道我们不屑理李观鱼,那家伙就用我们来拿捏他。”

    “聪明!”郭拙诚笑了一下,赞扬完袁莉后说道:“他拿我们当枪,你要不忿,你也可以拿他当枪使哦。如果你想做正当生意,甚至还是可以利用他们一下,让他们为你服务。”

    袁莉眼睛一亮,不由兴趣大增,不过她现在一时想不出做什么生意,只想讲那个同样讨厌的男子当枪使一下。她连忙问道:“拙诚,快说,快说,我们怎么做?”

    郭拙诚说道:“等下你只要跟他说一句‘你跟李观鱼的关系很紧密哦’就行。”

    袁莉大乐,恍然大悟地笑道:“是哦,到时候他离开李观鱼不好,不离开李观鱼也不好。离开了这个局长大人,他想办的事办不成。不离开这个局长大人,又害怕我们说他是李观鱼的同党。呵呵……,妙!”

    第二天,郭拙诚、田鸿méng、杰克三人就游戏公司的事情又研究了一天。

    期间,郭拙诚还chōu了不少的时间单独跟外婆郝小秀说了前世在网上看到的关于硅晶圆生产工艺改进的事情。本来郭拙诚计划自己做这个试验的,可是上级将他调开,只好将这个工艺告诉外婆,让她去试验,证实他记忆中的知识。

    吃完晚饭后,舅舅田维清用自行车送郭拙诚去火车站。

    本来袁莉坚决要送的,但被她的姐姐袁梅拦住。袁梅敏锐地发现她的婆婆不希望袁莉和郭拙诚走的太近,而且她自己也不希望妹妹跟自己的外甥来往,因为辈份实在太luàn了。她借口身体不舒服,要袁莉为她按摩而留下了她。

    郭拙诚乘火车回到宜贡市的家里,父母都已经知道他回来而在家里等他,一家人自然很高兴,就是爷爷nǎinǎi和伯父一家也过来了。

    这个时候父亲郭知言的调令还没有下来,但上级已经跟他通过气。

    对于这个任命,郭知言显然不怎么愿意,现在他在川昌省正chūn风得意的时候,宜贡地区的领导对他亲睐有加,虽然只是一名副专员,但他的话有时比地委副书记还管用,地委书记看见他,都是跟他热情地打招呼。涉及到他的工作,基本都是郭知言一言而决。

    况且大家都知道,现在川昌省省委书记、省长、军区司令等人都和他有一些jiāo情,虽然这些jiāo情大部分来自儿子郭拙诚,但也不妨碍他在仕途的进步,不妨碍他工作顺利。

    对于开发区什么的,郭知言一点把握也没有,不知道这个开发区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开发区?开发、开发,那不是设计新产品吗?怎么能让我一个行政官员去做什么产品开发呢?而且从一个熟悉的环境跑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熟悉的领导没有,听话的部下没有了,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就是行政级别提高了一级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上任。不仅仅是从小就养成了听组织话的习惯,上级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更主要的是因为这事与儿子有关,这个开发区是儿子一手促成。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己的儿子搞出的东西,如果老子都不支持谁会支持,更何况儿子这几年干的都是大事、正确的事,自己能从一个处在危险位置的县委副书记一跃而为地区副专员,不全是儿子的功劳吗?他相信儿子这次也不会错。

    最让郭知言决定欣然前往的,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任命由中央直接下的,是最高首长亲自拍板!这跟省委书记、省长的任命完全一样的待遇,也许有的省长任命还没有运气让最高首长决定呢,很多时候最高首长都是圈阅一下就行了。

    当然,郭拙诚的母亲田小燕也功不可没,她不断吹枕边风让郭知言听从上级命令,不断说儿子郭拙诚不会害他。

    回来之后,郭拙诚和父亲郭知言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一天,然后晚上又接着谈。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有送过几次茶水、水果的田小燕知道两人谈的是将来开发区如何发展的问题,基本上都是郭拙诚在说,郭知言在听。

    看到丈夫如小学生般听着儿子说话,田小燕没有惊讶只有欣慰,满脸都是笑容。

    在家里呆了两天,陪了父母、爷爷nǎinǎi、姐姐、伯父一家,之后郭拙诚又找他的生意伙伴牟小牛了解情况。

    牟小牛在郭拙诚回家之前就接到了郭拙诚的电话,他是从外地特地赶回来会面的。先是牟小牛汇报了他这段时间取得的成绩,然后是郭拙诚安排他下一阶段的工作:将这几年赚的钱尽量集中起来,到滇南省开发区旁边开设宾馆、饭店,在此之前,郭拙诚还要他办好护照,到香港去考察一下那里的酒店服务。

    对于牟小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二十二个省会城市开办了经营点,郭拙诚很惊讶很高兴的,特别是这些经营点都在赢利,虽然赢利不多,但能保持这些点能养活聘请的人员就足够出乎他意料了。这些人员都是sī下进行聘请的,并没有签订合同更没有组织关系,基本上都是一些待业青年或失业的人,上一个月班就发一个月工资。因为工资远远高于当地企业的平均工资,所以员工的忠诚度很高,并没有辞职不干的。

    当天晚上,郭拙诚将牟小牛、熊端阳等人召集在一起聚餐,所有的人都很兴奋,除了郭拙诚因为年幼不喝酒,其他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见完朋友,安排好这里的事,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一月底。按照上级的要求,他离去鲁河省报到的时间不多了,郭拙诚只好跟父母、爷爷nǎinǎi、大伯等人告别,独自一人坐上了去滇南省的火车。

    父亲郭知言需要等到正式调令下来才能办jiāo接手续,组织进行正式谈话后才能离开,所以没有和他一起同行。

    在滇南大学呆了两天,拜访了同事、朋友和省里的领导,参加了两次践行宴会,郭拙诚这才离开滇南省前往鲁河省。

    自此,他的生活、他的仕途开始了新的一页。

    直到他离开,滇南省的人也不知道郭拙诚去哪里工作,调令上写的是一个明显是秘密单位的代号,这些纪律xìng很强的人都没有打听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郭拙诚自然也没有说。郭拙诚知道这个调令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应付他们的。而真正到鲁河省报到的是另外一张介绍信和派遣证。

    对于郭拙诚被调走,滇南省熟悉郭拙诚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惋惜,特别是滇南大学计算机系的专家们更是很不乐意,虽然不敢明说上级领导在瞎闹,但话里的意思都明白无误。

    当郭拙诚还坐在火车上时,鲁河省海沭地区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和长河县县委书记都很郁闷。两个人刚刚通完电话,电话的内容是关于一个专业干部的职位安排问题。

    地委组织部副部长之所以郁闷,是因为他对这个年轻的军队转业干部一点也不熟悉,他的档案还在路上,只知道一个名字,可地区专员就打电话来说请他安排一下。如果是平时,有专员打电话给他仅仅是安排一个科级干部的职位,他二话不说就安排下去,心里还会自豪,毕竟帮专员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地区专员能让你帮这么一个小忙,并不是他真的非找你不可,而是他看得起你,让你有一个立功的机会,毕竟一个科级干部在堂堂的专mén面前实在不值一提,随便jiāo待谁都能办好。

    问题是现在离过年不久了,各单位的领导班子从下到上都基本配齐,能安排的职位都已经安排,这个时候哪里有空位置?还不得从已经安排好了的位置中挤一个出来?无论是因人设岗让别人腾出位置,都是麻烦事,一件让人头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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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九章县委书记的深思

    第三九九章县委书记的深思

    如果只是这样,这位地委组织部副部长也不会如此郁闷:无论是因人设岗还是把别人的乌纱帽取下戴在这个军队转业干部身上,都是下面的人去cào作,他只需把话说得强硬一点,暗示这是上面领导压下来的,下面的人就会觉得非办不可,一定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办不但会得罪地委组织部,更会得罪一些还没lù面的大佬,到时候他自己的乌纱帽都可能落地,孰轻孰重谁能不知道?

    地委组织部副部长最郁闷的是自己跟专员不是一个阵营的!

    虽然他不是专员的敌对阵营——地委书记所领导的那个圈子,他所处在的是第三个阵营,属于中间派,一个一直在专员和地委书记之间徘徊的阵营。因为地委书记的强势和权力大于专员,他们更多时候偏向于地委书记这边,但基本能保证处在中间。

    现在接到专员的电话,为专员办事,他心里很腻味。如果接电话的这个县委书记是自己的阵营,或者属于专员沈小山的阵营都好解决,可偏偏这个县委书记袁兴思是地委书记唐刚的铁杆,是地委书记唐刚一手提拔上来的。这家伙对唐刚忠心耿耿,平时就是放一个屁也会向唐刚汇报,更别说这种大事情了。估计这个电话放下不到三分钟,地委书记的秘书就知道这件事了,就会有人猜测他所在的中间阵营是不是改变了立场。

    也许有人会说,这个组织部副部长所在的阵营不是经常偏向地委书记吗?现在让地委书记的手下做这事,只不过是让对方回报一下,让对方知道自己这边的阵营还是偏向于他们的,虽然说不上什么弊大于利,至少也没有这么严重,根本不值得如此郁闷、如此担惊受怕,真是庸人自扰。

    如果专员沈小山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说那句话,组织部副部长当然是庸人自扰。可当时专员沈小山是这么说道:“你告诉袁兴思,这个军队转业干部必须安排,你就直接告诉他是我沈小山说的,行政级别不能低于正科级,又必须好好历练历练他。告诉他们,这位年轻的同志是一位有文化、有能力的军队干部。”

    这话说过去,长河县县委书记袁兴思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专员沈小山在为难他。他在心里恨沈小山的同时肯定会把仅仅是传话的自己也顺带上。

    组织部副部长心里在想:沈小山这是拿他和那个军队转业干部当枪使,用来试探他对沈小山的态度。组织部长才调整不久,换上的是地委书记唐刚的人。专员自然不想组织部就此成为地委书记的后huā园,他不让自己的亲信——另一个副部长——给袁兴思打电话而是让自己这个中间派打,不就是在组织部里栽下一蓬刺吗?

    “我草他***,我害谁惹谁了,一直小心翼翼的我容易吗?”这位地委组织部副部长恨不得对着天空狂骂一顿。他,也确实只有对着蓝天大骂的胆量。

    坐在县委书记办公室的袁兴思目光依然落在那部电话机上,嘴里噙着的香烟有一下无一下点吸着,鼻孔里碰出的烟雾也是luàn糟糟的,与他此时糟糕的心情相wěn合。

    “草!沈小山这个光瘪三到底什么意思?安排一个科级干部用得着你堂堂的专员亲自出面打招呼,还把这个胆小的副部长也带了进来?”

    作为一名县委书记,自然是位高权重,古时可是称得上百里侯,也就是说方圆百里之内都是他的王国,里面的人都是他的臣民,这些人的生死富贵都抓在他手里,没有一点能力、一点手腕绝对不行。

    现在的他比那个长期坐办公室的组织部副部长可是想得深远多了,不但想到了沈小山这是拿组织部副部长和那个光知道名字叫郭拙诚的军队专业干部当枪使,把组织部副部长当着了栽在组织部的一蓬刺,他更想到了郭拙诚这个人不简单,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军队转业干部,否则不可能也没资格被一个专员用来当枪使。

    能够被用来当枪使的即使不是一根铁bāng,也应该是一根木bāng,如果只是一根稻草,根本唬不住人,徒费一身力气也舞不出让人害怕的把式。

    袁兴思并没有如组织部副部长所预计的放下电话后就向地委书记汇报,而是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中:“沈小山这么做,肯定是知道我会向唐书记汇报,既然知道还让组织部副部长这个蠢货给我打电话,说明他希望我打电话给唐书记,他乐于看到唐书记在第一时间内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呢?”

    一口气chōu完两支烟,袁兴思心里似乎亮堂起来:“沈小山肯定会以为我们反对他,对他的这个要求肯定会拒绝,他是在设置圈套,希望老子和唐书记钻进来。一旦我们不给这个郭拙诚安排工作,他肯定就有后作,肯定会给我和唐书记出难题。我?也许他还不看在眼里,他针对的肯定是唐书记。那他能给唐书记出什么难题呢?我可不能给唐书记惹麻烦啊。”

    袁兴思是聪明人,没有将心思死死地落在沈小山会给唐刚出什么难题上,毕竟他只是县委书记,对上面的事情还是不太清楚,对于沈小山脑海里的事,他就是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除非自己化成一条小虫子钻入沈小山的脑子里翻看。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费神去想,想多了反而可能错误越多,与现实相差更远。

    他现在更多地思考郭拙诚这个人,希望从他这个人身上打开缺口。虽然郭拙诚的信息非常有限,他只知道这个家伙的名字、年龄和军队转业干部的身份,但足以让他思考很多东西:

    中越边境战争是去年2月17日爆发的,到3月16日就基本结束。但中越边境之间的战斗并没有真正的停止,双方在边境线上依然打得热火朝天。中**队在边境一线的有利地形上把守,越南军队为了夺取这些要地而不断进攻。中**队中有战斗经验的士兵特别是军官都没有马上退役,大都被留在战场上与越军战斗。

    这个叫郭拙诚的军官现在转业,至少说明两点:一是这家伙是一个刺头,肯定是一个立了军功但又不怎么服管的人,否则他不会这个时候转业,因为军队不会放。二是这个家伙有点后台,年纪轻轻就是相当于营级的科级干部。立了军功而升官只是一个方面,如果没有后台年纪仅仅十八岁的他不可能升这么高。

    而且按照惯例,军队干部转到地方,一般都按低一级甚至两级使用,例如营级干部是科级,但到地方上后,安排的职位一般是股级、副股级,完全不入流的干部。但现在沈小山明确要求他的安排不低于科级干部,这就是特例,当然这个特例现在也说得过去,毕竟现在还在战争,为了安抚部队的干部安心打仗,不降低级别安排也是应该的。

    袁兴思进一步思考到郭拙诚的后台,这个能让郭拙诚在部队里借军功之利升官的后台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至少不是实权人物,否则不会把这个青年安排到全省都有名的贫困县——长河县来,而应该安排到地区的机关单位,那里工作轻松而进步的机会多,至少得安排在稍微富裕的对方。

    很有可能郭拙诚的这个后台也是一个刺头、一个没有实权仕途快到头的家伙。这种人一般年龄大、资历老,虽然没有实权但胆子大,敢说敢闯。安静的时候,这种人人畜无害,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干部模样,虽然时不时摆摆老资格,但总的来说还是安稳守纪,安于本份。但是,一旦触了他们的逆鳞,那可是天王老子都不怕,可以直接跑到上级领导的办公室捶椅子拍桌子的角sè,让那些比他年轻、资历比他浅的领导干部头痛不已。

    遇到这种事,领导干部只能顺着这些老家伙的意思来,百般安慰,以迅速浇灭老家伙的心头之火。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同僚们看热闹看笑话不说,还会让领导怀疑你的工作能力,怀疑你适合不适合担任领导,那损失就大了。

    因为袁兴思先入为主地认为沈小山不安好心,以至于他越想越偏jī,越想越认为自己的思考接近事实,越想越认定沈小山就是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来让他袁兴思和唐刚接。殊不知他的想法与现实相差十万八千里。

    基于他的判断,袁兴思进一步思考道:

    如果我给这个郭拙诚顺利解决工作,安排一个好职位,外面不知情的人就会认为沈小山有能力、有魄力,随便打一个招呼,你袁兴思再牛、再有地委书记做靠山也不得不办。那些摇摆观望的人就会投靠沈小山或者继续观望。沈小山也顺利地向郭拙诚那个刺头后台表示了他的照顾,坦然接受对方对他的好感。可以说,这么做的话袁兴思只是为沈小山做了嫁衣。

    相反,如果不给郭拙诚解决一个好工作,甚至故意刁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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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错综复杂

    第400章错综复杂

    如果袁兴思胆敢这样,真的不给郭拙诚一个好的位置,那你就等待郭拙诚身后刺头喷出的怒火吧,而且这怒火肯定不会烧向他袁兴思,而是烧向他身后的老板——地委书记唐刚。[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无论唐刚能否摆平那个刺头后台,沈小山都能站在一边看热闹,欣赏他的得意杰作。

    除了这些,估计沈小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郭拙诚这个刺头放在你长河县,就是让他发挥搅屎棍的作用,让你袁兴思在今后的工作中郁闷,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草!这个光瘪三真是厉害啊,竟然想出如此高招,还环环相套呢。”袁兴思不得不承认沈小山的思维慎密。

    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只敢在办公室偷偷地对着蓝天骂娘、对着地板哀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袁兴思的反响却威风得多,只见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我草你光瘪三的姥姥,竟敢拿这种事坑害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这话通过mén缝、窗户缝传了出去,很多人都会心地一笑,知道袁兴思这个大老粗又在发飙,只是不知道这次针对的是谁,不知道哪个人又成了他嘴里的瘪三。

    现在的县委书记办公室可不能与前世的县委书记办公室相比,里面不但没有装潢豪华的休息室、睡房、洗手间,连小会客室和小会议室都没有,就是办公室也只有十几个平方,里面的用品更简单,就是一桌书桌、一个资料文件柜兼书柜,一个存放机密文件的保险柜,还有就是几张椅子和一个茶几。不说比不上前世乡镇和居委会一把手的办公室,就是与村干部的办公室也没法比。

    条件好的县,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还能有一台新的台式电风扇,加上晶体管收音机算是一套高档电器了。条件不好的县也就是一个吊风扇和一台旧收音机就应付了。

    对于袁兴思的骂声,大多数人不知道骂谁,但他的通信员知道。作为他的心腹,通信员常常在袁兴思这里听到“光瘪三”这个词,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这个“光瘪三”指向谁,等到有一天无意中注意了地区专员沈小山的脑袋,发现他脑mén顶上光溜溜的,只是用周围的头发来掩盖,加上沈小山的名字中有一个近似的“山”字,以及袁兴思的阵营与之敌对,这才知道这个“光瘪三”是专指地区专员的。

    坐在外面的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沈小山又怎么啦?刚才打电话来的可不是专员,甚至都不是专员那个阵营的,你为什么发火?”

    除了保密电话,除了袁兴思桌面上那台红sè电话机的来电是袁兴思亲自接的,其他电话都是他这个通信员先接听,一般下面乡镇来的电话和县直机关来的电话,只要他认为不是很重要,他都可以直接回复或者征询了袁兴思的意见后再转到袁兴思这边。

    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在普通百姓心目中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但他还是没有使用红sè电话机的权力,打过来的时候是用的普通电话,经过了他一番客气的询问后才转到袁兴思的桌子上。他自然知道打电话的人,只是不知道具体内容而已。

    这时,袁兴思在里面吩咐道:“小马,给我拿点茶叶过来。”

    通信员连忙应道:“好的。”心里更是疑云重重。

    说完这两个字,小马立即起身,走出他那个不到三平方米的小房间,来到了走廊上。确认办公室的mén关严后,他就站在离mén约三米远的地方如标枪似地站着。

    这是他和袁兴思早已经约好的暗号,拿茶叶过来并不是真的到县委办公室去拿茶叶,而是表示县委书记袁兴思有sī密电话要打,为了不让外面无关的人听见,也为了不让其他干部不知情而冒失撞入,通信员小马就临时充当警卫员。

    没办法,现在的条件确实如此简陋。这在前世不可想象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却显得非常正常。

    袁兴思拿的是红sè保密电话,对着里面的接线员命令道:“给我接地委书记办公室。”

    为保密电话服务的接线员显然素质极高,不但很客气地应答了袁兴思的话,而是很娴熟地将线路接通,并发出振铃声。

    袁兴思很幸运,接电话的正好是地委书记唐刚。

    听到唐刚那声威严的“喂!”,刚才怒气冲冲的袁兴思立马lù出了满脸的笑容,魁梧的身躯也弯了下来,很客气地说道:“唐书记您好,我是袁兴思啊,我有一件事想向您汇报一下,想聆听您的指示。”

    对于袁兴思的客气,唐刚只嗯了一声,说道:“兴思啊,说吧,什么事?”

    袁兴思如被主人顺着máomō了几下的宠物狗,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唐书记好。刚才地区那边有人打电话给我,转达了那个人关于安排一位转业军官工作安排的事。我认为这是他扔烫手山芋给我们,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了又想,想顺手推舟又不知道对不对,所以想请示您一下。”

    显然袁兴思不是不知道如何动作,已经打定主意的他只是想向领导汇报一下,既让上级领导知道这么一回事,又让领导知道自己谦虚,在大事不会luàn做主。

    唐刚稍微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啊太敏感了,一个普通的工作安排嘛,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不错,你一个大老粗也知道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很大进步啊。我知道你们县的人事安排已经进入尾声,相关大的调整没有,小的调整还是可以的。既然人家这么安排,你就按照他的做,你是下级,上级的指示还是要听的。还有事吗?没有事了我就挂了,等下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我主持。既然组织上让你成为长河县的一把手,你就要负起责任来,不要事事都向上级汇报。我挂了!”

    显然唐刚也知道袁兴思的意思,知道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而且知道他所说的顺水推舟是如何做,觉得这样很好,也就没有多说。

    袁兴思连忙点头道:“好!好!唐书记再见。”

    实际上他刚说了一个“好”字,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但他依然一丝不苟地把话说完。说完之后,眼睛又看着电话机话筒,盯了足足三秒钟,这才把话筒放在座机上。tǐng直腰板、收起笑容,然后威严地坐下来。

    他回味了一下刚才唐刚所说的话,仔细领会了里面的jīng神实质,感觉领导终究是领导,什么话都说得很平淡,如果比仔细分析还真不明白里面的道道:“一个普通的工作安排”就是唐刚对这事的定xìng,以一件普通的事情来对待地区专员的明确指示;“上级的指示还是要听的”,这话得反过来听,意思是有时候不听也是可以的。

    搞定了对上的问题,袁兴思就开始思考对下面的问题,思考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让自己小小地开心一点,让那些不对付的人狠狠地郁闷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在官场上县级单位不算大,县处级县处级,在真正的官员眼里还只是基层干部。但即使如此,作为县委书记的他也知道管理一个县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特别是人事方面的事尤其如此。每一次人员调整,每一次官员的升迁或贬低,无比牵动无数人的心,很多时候影响这些人一生的命运,甚至整个家庭整个家族的命运,不可能不慎重。

    科级干部,级别很低,是正式官职中最低的一级,但也是县委能直接管辖、直接任免的最高职位,再上升一级就是副处级,县里只有建议权没有任命权,至于正处级干部,连建议权都没有,最多在某个县长调离或退休的情况下,上级咨询县委书记的时候,县委书记才有权提一下意见,这些意见只能作为上级领导的参考而已。至于县长,上级领导都不会问他,总不能出现某个地区领导向县长问道:“你觉得下一任县委书记由谁担任合适?”

    真有上级领导这么问县长,那往往说明上级领导已经不看好这个县长,将这个县长排除在提拔成为县委书记的名单中,相当于当面打脸。

    正因为县级领导能直接管理的最大级别是科级,这个级别的干部安排权自然成为了县级领导争抢的对象。每次围绕科级干部的调整,县里的领导都要进行一番龙虎斗,也往往因为这番龙虎斗,县里的各相关势力不可避免地进行整合,那些在干部调整中表现强势,争取到了最佳位置,争取了更多名额的势力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回报,得到更多人员的投靠,实力势必进一步加强,也更有利于下一次干部调整中得分,以此形成良xìng循环。

    相反,那些在干部调整中失分的势力,很可能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人心惶惶、离心离德的他们在下一次的干部调整中很可能失分更多,以此形成恶xìng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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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各怀鬼胎

    第401章各怀鬼胎

    长此以往,形成了良xìng循环的势力越来越壮大,可以通过吞并、蚕食其他势力而扩大实力。器:无广告、全文字、更相反,形成了恶xìng循环的势力只能就此偃旗息鼓,或投靠其他的势力,或干脆就此解散,成了过眼云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将这句话套到官场可以说有权力的地方就会有派系。上到庙堂中枢,下到村委居委会,县级组织是承上启下的一级政fǔ,派系自然也存在。

    作为县委书记,即使他不怎么努力,也能自然而然地形成一方令别人不可小视的势力,因为县委书记天生就是管帽子的,所有干部的调整升迁都要他点头认可才能实行。但是,不能就此说明县委书记在人事问题上为所yù为,毕竟他的上面还有上级,毕竟其他领导也有一点的话语权。

    大多数时候,各方都是进行均衡、进行妥协,都是进行利益jiāo换,县委书记一方大口吃ròu的时候,其他领导也得有一口汤喝,以求得大家一团和气,在基本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不让矛盾反映到上面去。

    一旦相互之间的矛盾让上级领导知晓,基本上没有单独一方能得到好处,很多时候被上级领导各打五十大板,因为上级一样要平衡、要妥协。

    县委书记的天敌自然是县长,也唯有县长这个级别与县委书记一样的干部有资格和县委书记对阵,其他领导必须扭成一团才有一拼之力。

    让袁兴思很郁闷的是长河县就有四股势力,他和县长马庆豪各领一股,另一股则是以县委副书记赵洛夫、副县长谭庆兵为代表的势力。而以公安局长张恒德为代表的势力则是第四股。

    连常委都不是的张恒德之所以能领导一方势力,不仅仅是这个家伙罗织了诸多地方势力,更是因为这个家伙在地区有一个大的靠山:海沭地区军分区司令员是他的亲叔叔。他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娃之所以能从一个普通农民升到大队民兵连长再到公社民兵营长再到公社武装部长,然后担任派出所所长,再到公安局副局长再到县长的公安局局长,……,就是因为有那个司令员关照的结果。

    张恒德领导的这股势力不容任何人小视,就是副书记赵洛夫、副县长谭庆兵领导的那股势力也甘拜下风。副书记赵洛夫、副县长谭庆兵他们几个领导扭成一团,往往只敢以中间势力存在,很少跟县委书记袁兴思、县长马庆豪的势力进行面对面地碰撞,他们一般都是在其他势力碰撞时捡一点碎ròu吃一吃。可是,张恒德的势力就敢面对面地碰撞,就敢在县委书记、县长的餐盘里抢jītuǐ吃!因为他们上有军分区司令员撑腰,下有各基层干部撑腰,一旦恼怒了他们,县委书记下发的指示都是废纸,根本没有人理睬。

    袁兴思的上一任县委书记就是不信这个邪,在地区专员的支持下,跟张恒德面对面地干过,利用一件民愤极大的轮(jiān)致死案迟迟未破而撤掉了张恒德的局长职务,降为县城城关镇派出所所长。

    可是,未等这个县委书记弹冠相庆,张恒德就带人破获了一起强jiān寡fù案,作案者赫然就是这个县委书记。而且事实俱在、证据充分,这个倒霉的县委书记一下懵了,直到丢了官职关进监狱才大呼冤枉,说是别人设计陷害。

    这个时候又有谁听他的?倒台的官员不如jī,谁会为了一个名声已臭的人翻案?再说,就是设计陷害,别人也没有抓着你的那玩意往寡fù下面塞吧?如果你洁身自好,别人想陷害你也不成啊。

    不但这县委书记坐了牢,连带着地区专员也被上级批评了一顿,还写了书面检讨。新调来的地委书记唐刚也趁势上位,在地委班子中迅速站稳了脚跟、掌控了全局。在这一点上,唐刚对张恒德还是默默感jī的,这也是袁兴思不敢对其过于强硬的一个原因。

    张恒德因为不畏上级阻拦、破案有功而得到了组织的好评,在军分区司令的运作下,很快就官复原职,重新坐上了公安局局长宝座。

    当然,张恒德也不是没有损失,这一退一进,让军分区司令心里产生了疑虑,不再认为这个侄儿是单纯的,也不认为他是完全冤枉的,因此不再事事照顾他,不再为他谋求进步。甚至在张恒德争取上位要进入县领导班子的时候,他还亲自出面阻拦。当然,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张恒德同志还年轻,还需要磨练。暂时不适合提到这么高的位置。”

    袁兴思知道军分区司令对张恒德有了看法,但他依然不敢对其下手,因为人家血浓于水,他当叔叔的批评他,甚至怒骂他都可以,但其他人就不行。一旦稍微对这个家伙做得不好,人家就以为他在欺负张恒德,很可能大力反弹。

    袁兴思思考一会,对着外面喊道:“小马,马上请马县长、赵书记来我办公室碰一头,开一个简单的会议。”

    通信员答应了一声,然后匆匆离开。

    不到五分钟,穿着中山装拿着搪瓷杯的马庆豪就出现在县委书记办公室的mén口。看着这个瘦得如猴子似的搭档,袁兴思心里就一阵腻味: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天到晚yīnyīn的。自己这么瘦,还找一个那么牛高马壮的婆娘干什么?不纯粹是找chōu吗?每天晚上被她那么胖的玩意chōu一次狠的,不瘦才怪呢。估计就是吃人参燕窝也补不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很可怜,就是县委书记也只觉得人参燕窝是最好的补品,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好东西。

    想到这里,袁兴思的戏谑的目光在马庆豪的胯下扫了一下,不无恶作剧地想:不知道他那玩意被他的大洋马吸掉没有?呵呵。

    马庆豪双手捧着搪瓷缸正准备喝一口,以此等待袁兴思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迎接自己,不想被对方那目光一扫,心里不由一紧,身体也轻轻地哆嗦了一下,神sè也慌张起来:什么意思?他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哪里?难道他知道我这几天举不起来?玛的,这是谁告诉他的?不会是我那臭婆娘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在外面luàn说的吧?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说给这个王八蛋听?回去老子得好好收拾她不可!……,不能啊,万一她恼羞成怒,不但大肆宣扬还跟这个王八蛋勾搭,那我……那我……

    袁兴思可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随意扫一眼,马庆豪就产生如此多的想法。如果知道,他绝对会再盯着看几眼,然后冷笑几声,非得将这个老jiān巨猾的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可。随便也和那个大洋马勾搭勾搭,尝尝她xiōng前那两个巨大的nǎi球到底如何**。

    在明面上,袁兴思还是表现得很平和的,再说今天可是有求于对方,他见马庆豪站在mén口不立即进来,心里明白对方的意思,就不急不慢地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一边伸手一边笑道:“马县长,你速度很快啊。我刚批完一个文件,没有来得及迎接,不好意思,请进。……,小马,给马县长多倒点开水,今天天气好冷,冻坏了领导的身体可不好。”

    心里有火的马庆豪左手端搪瓷缸,右手握着袁兴思的手,说道:“哪里哪里,我听完下面一位基层同志的汇报,刚送他出mén,小马就过来了。我一想袁书记事情肯定重要就放下了手头的其他工作。袁书记,你太客气了,都是在一起的同事,上午不见下午见,哪用得着什么迎接不迎接的。还是袁书记年轻啊,身板好,扔到冰水里都能烧开的,好。”

    后面刚来的副书记赵洛夫听了两人的对方,心里不由一阵鄙夷:“打这种机锋有意思吗?一个说自己日理万机,不像对方那样无所事事,还讥笑对方弱不经风。一个说自己礼贤下士,亲自送下属出mén,同时还讥笑对方年轻没见识,空有一副好身板。我真是服了你们,至于吗?”

    他哈哈大笑道:“两位领导都辛苦了。我老赵来晚了,不好意思。”

    袁兴思用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知道晚了,那就快点坐下。我们就等你开会呢,这事可不能等你,呵呵。”

    赵洛夫愣了一下,他很少听到袁兴思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说话了:难道这家伙有什么事求我?那我得打起十万分的jīng神,别让这个家伙摆我一道。

    赵洛夫是这么想的,马庆豪也同样是这样想的。

    刚才马庆豪还怀疑袁兴思知道了自己的**,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再怎么说老婆还是自己的老婆,她还是顾忌自己这个县长的面子,肯定不会把家里的丑事说出去。再说,我也只是这几天有了力不从心,平时还是能在她身上折腾几下的。不管怎么说,下面不争气的家伙加上自己的嘴巴和手,一个月总能让她丢上三四次,也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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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三只老狐狸

    第402章三只老狐狸

    想到老婆在chuáng上的贪得无厌,马庆豪心里很不平衡:“要知道我搞别的nv人时,即使没有一次满足她们,她们一样兴奋得叫,不管是真的兴奋得叫还是装出来的,但至少表现得很高兴、很满足,人家有的还是黄huā闺nv呢,那有你这个胖婆娘索求无度?”

    直到外面有人经过,马庆豪才将心思拉回来。他看着袁兴思,心道:“今天这家伙如此客气,竟然走到mén口迎接我,肯定是想要我帮他做什么事。今天到倒要看看他玩什么鬼huā招,哼!”

    袁兴思看到两只老狐狸脸上的变化,心里骂了一句什么,但脸上依然笑容满面,说道:“今天请两位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是我刚刚接到上级同志才知道的。刚才地委组织部副部长打电话找我,他传达了地区专员沈小山同志的指示,要求我们安排一名军队转业军官。上级要求我们必须认真研究,坚决安排好。”

    赵洛夫是管人事的领导,脱口问道:“他什么级别?沈专员有什么要求?”了解这两个问题确实是他份内之事,如果这些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马庆豪却想的更多:袁兴思这老狐狸搞什么名堂?谁不知道你和地委书记唐刚共穿一条kù子,对地区专员沈小山的指示都是阳奉yīn违,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他的话刚传下来,你就急于召集我们研究落实。我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相信你这么听沈专员的话。

    赵洛夫问完他的话之后,也觉得今天袁兴思有点异常,太重视地区专员的话了:一个军队转业干部要分下来,应该等其档案来了再根据其经历、特长等资料进行研究,同时结合当前县里人事情况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像这样直接从上面捅下来,是标准的找后mén,不说与沈小山不在同一阵营的袁兴思,就是一般坚持原则的干部也敢拒绝。

    违反纪律在先的沈小山就是位置再高也不可能面对面地指责他不对。有这么好的机会,袁兴思为什么不利用呢?还这么急于落实这种拿不到台面的指示,难道唐刚失势了,或者是沈小山将咸鱼翻身?

    看到两人狐疑的目光,袁兴思轻松地笑了一下,回答赵洛夫的话道:“他在部队是正科级。沈专员没有其他要求,就是保持他原有的级别,让他多磨练磨练。”

    “正科级干部?”两个老狐狸一下紧张起来,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落在袁兴思的眼里。

    这样怪不得他们紧张,毕竟一个县正科级干部不多,基本都占据着一些实权部mén,只要自己一方的亲信被拉下一个,自己一方的实力就会少了一大块,谁舍得让出来?

    赵洛夫有点不满地说道:“部队干部不都降一级使用吗?现在我们县的人事都安排好了,哪里能再容得下一个正科级干部?领导这也太为难我们下面的人了。”

    赵洛夫是本地实权派,他们是几个有实权的领导结合在一起的,无论对地委书记还是地区专员都不是很亲近,故而对沈小山sī下发指示的行为有点不满。

    马庆豪也说道:“我们是不是向领导反应一下我们的实际情况。我们县的组织会议前天晚上才开完,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会议结果,相关人员也没有进行组织谈话,但会议的内容肯定都被下面知道了。无论拉下谁,人家都会有意见。我们的工作也难做啊。”

    马庆豪之所以说这些没有“觉悟”的话,说这些附和赵洛夫的话,是因为他觉得现在必须和赵洛夫他们联合起来,以两方的力量来抵抗袁兴思压力,避免袁兴思拿他的位置做人情。

    如果只是县内个别干部的调整,马庆豪自信凭他的县长位置和他的势力能顶住袁兴思的责难,但袁兴思现在是奉地区专员的指示,可以说拿了一柄尚方宝剑,如果硬顶的话,很可能招来上级的不满,这种不满远远比损失一个二个位置还要严重,这个时候只有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尽量把自己的损失减少到最小。

    他和赵洛夫一样,既不是地委书记唐刚的亲信,又不是地区专员沈小山的亲信。如果一定要找他身后的靠山,那就是地委副书记,马庆豪的老爸和对方的老爸是战友。

    袁兴思哪里不明白眼前两个家伙心里打的小九九?他真想直接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下令,让他们拿出一个好的位置给这个只知道名字叫郭拙诚的转业军官。只要自己坚持,他们也只能乖乖听令,而且另一个不但不会阻拦,最后还会帮助自己做那个倒霉蛋的工作。

    这种松散的联盟他见多了,就如过去的土匪一样,打顺风仗抢老百姓的东西很威风很勇敢,一旦遇到力量比他们强大得多的正规军,立即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奔逃。

    庆幸的一方肯定会苦口婆心、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劝说倒霉的一方:“没办法,还是接受吧。这是上级要求的,谁叫我们是下级呢。”

    当然,袁兴思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他现在的目的可不是对付眼前这两个家伙,而是对付地区专员沈小山!

    沈小山设置一个陷阱给自己跳,给自己的后台老板出难题,他最重要的工作当然是反击沈小山,让沈小山难受。他要安排郭拙诚到一个最艰苦的地方去受难,而且还他要让所有人知道郭拙诚之所以到最艰苦的地方都是沈小山要求的,他袁兴思只是奉命而为。

    等将来郭拙诚下来后,无论是郭拙诚发飙还是他的后台发飙,其怒火都会对准沈小山,而不会说他袁兴思故意刁难。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设法削弱张恒德的力量,只要悄悄地把张恒德力量削弱了,将来长河县就只剩下了县长马庆豪的力量跟自己抗衡,那就舒服多了。

    这叫一箭双雕!也可以说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先干掉力量最弱小或再讨厌的势力。

    袁兴思忍住心中的冲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沈专员指示我们找一个最能历练人的地方让这名年轻的同志去历练,领导的话我们当然得认真而严格地执行。今天找两位过来,就是想问你们一下,在全县所以正科级单位中,你们觉得哪个位置、哪个地方最能历练一个人呢?”

    两人都是官场上的老鸟,哪能听不出袁兴思话里的意思?什么地方最能历练人,不就是最艰苦的地方吗?谁不知道。

    两人恍然大悟,都一下猜到了袁兴思的想法,也都在心里感叹:怪不得袁兴思这次这么积极对待沈小山的指示,原来是抓住了对方话里的“语病”,利用对方话里的客气而大做文章。

    两人心里都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替沈小山打抱不平的意思,都觉得沈小山理亏在前,袁兴思这么做绝对情有可原。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两人松了一口气,用不着拿出自己手下有油水的位置送给袁兴思做人情,抢占最艰苦地方的位置,则自己的势力毫无损失。即使有连带xìng的损失也是máomáo雨,无所谓。

    他俩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啊,领导的指示我们必须严格照办,而且还要办好。”

    三个老狐狸一起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不在这里的张恒德也就在这笑声中被出卖了。

    赵洛夫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果说最难历练人的地方,我觉得还是马驿镇最好。”

    袁兴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身子很舒服地往后一靠,说道:“庆豪县长,你认为呢?”

    马庆豪假意说道:“袁书记,马驿镇是不是太艰苦了点?那里经济贫穷,关系又复杂……,”他说这些肯定不是替郭拙诚说话,只不过是显示自己的存在,将来有人责难的时候有话可说。说到这里后,他马上话锋一转,说道,“不过,那里还是能历练人的。能够在那里扎下根来,干出一番成绩,绝对是能手,将来应该得到提拔和重用。”

    袁兴思玩味地看着马庆豪,说道:“是啊。我也认为那里条件太艰苦了,对我们年轻的同志压了太大的担子。庆豪县长,要不从你政fǔ那边均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出来?也许沈专员说的是客气话,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设身处地地为上级领导考虑。”

    所谓“从你政fǔ那边均一个好一点位置出来”,其含义就是你马庆豪既然看不过去,那你自己拿一个好位置出来,还在这里耍什么huā样?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想两边讨好,没mén。

    马庆豪想不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哪里会舍得拿出一个好位置?见袁兴思和赵洛夫都看着自己,连忙说道:“沈专员的xìng子我知道,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说要历练一位同志,肯定是历练一位同志,我们就不要违背他的本意了。我同意将这位年轻的同志安排到马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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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谈话的技巧

    第403章谈话的技巧

    县委书记袁兴思内心嘲笑了着马庆豪,脸上则依然bō澜不惊地笑道:“你们两位同意按照沈专员的指示将这位年轻的同志安排到马驿镇?好!少数服从多数,我这一票虽然没有多少意义,但也投赞同票,三比零。[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就这么决定了。”

    那口气似乎不是他提议的,他只不过是服从他们两人的提议而已。

    事情也就这么初步定下了,至于当事人郭拙诚自然没有征询意见的必要。

    接着,袁兴思又吩咐赵洛夫道:“洛夫书记,这相关工作就要你做了。你先跟恒德局长说一声,通知他县委班子的决定。然后叫组织部老秦他们早点把这次人事调动的文件打出来,利用大家都在家的机会把字签了,争取大家开开心心地过一个好年、安稳年。今年我们县的粮食生产获得了历史上少有的大丰收,农民都高兴,都夸党的政策好,我们就给他们喜上加喜。”

    老秦就是县委组织部部长秦怀生,一个干了十几年的老组织部长,因为快退休了,对谁都不怎么鸟,因为在县里呆的时间长,跟本地人赵洛夫的关系还好于跟袁兴思的关系,人人往往把其归于赵洛夫一伙,实际上这家伙处于超然地位。

    因为这家伙马上要退休,加上xìng格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袁兴思也懒得拉拢他,也没有将他从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上赶走。

    刚才被袁兴思将了一军,马庆豪心里很不舒服,心道:你升别人的官,老百姓高兴啥?还喜上加喜?马驿镇那个老家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上次人事会议上可是说好了让他接镇党委书记位置、让他党政一把抓的。现在甩开他,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赵洛夫也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脸上lù出一脸的苦涩:张恒德那个王八蛋好说话就好了,我这么一通知他,他还不反天了?马驿镇的马修德可是他的连襟加铁杆,这个老家伙想当镇党委书记都想疯了,也努力了多年,好不容易在上次人事会议上初步通过了现在却告诉他不要他当了,他会乖乖地听命?鬼信!

    可想到自己是抓党群工作的,组织部长秦怀生又是那个德xìng,就是命令他去找张恒德谈话,那老东西估计也会萝卜白菜说一大堆,反而会说县领导出尔反尔,不如不理他。这么算来,这事也就只有他出面才最适合。

    赵洛夫心里只能自认倒霉:但愿那两个王八蛋不会闹大事才好。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要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从县委书记办公室出来后,赵洛夫打电话给公安局要公安局局长张恒德来见他。

    民兵出身的张恒德倒是动作迅速,没有几分钟就亲自驾驶一辆吉普车赶了过来。一进赵洛夫的办公室就抓起桌上的茶缸喝了起来,嘴巴一擦,问道:“赵书记,你找我什么事?”

    赵洛夫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的大大咧咧,身为公安局局长,没有一点讲究,也不管别人有病没病,抓着别人有水的杯子就喝。

    不过,如果你就此认为这个人心无城府、大大咧咧、开朗正派,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个只是他的表象,否则的话前任县委书记不会被他整得丢了官职坐进监狱。

    赵洛夫忍着心中的不耐,看到自己的通信员同时泡来两杯茶,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张恒德道:“张局长,这段时间忙不?”

    张恒德回答道:“还行。不过快过年了,一些小偷、扒手什么的就要出来赚钱,他们也准备过年,我们必须加强巡逻,保持高压态势,让他们不敢妄为。……,赵书记,我知道你不是喜欢闲聊的人。你就说吧,找我什么事。”

    赵洛夫笑道:“了解一下公安系统的情况,难道就不是工作?你不会说我越界了吧?”

    张恒德笑了笑,说道:“哪能啊。我们全体公安人员都非常希望你到我们那里检查指导呢。你们领导就是忙,忙到连到我们那里检查工作的时间都没有。”

    等两人都坐下后,赵洛夫认真说道:“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通知你。”

    张恒德脸sè微微变了一下,问道:“看赵书记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请说。”

    赵洛夫说道:“这就看你怎么理解,怎么想了。如果只考虑个人利益,只考虑眼前利益,这个通知也许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从公家的利益出发,如果从你将来的事业来考虑,这个通知未必就不是一个好消息。”

    见张恒德低头喝茶,赵洛夫知道这家伙心里想开了,就说道:“上级组织要求我们县接收一位军队转业干部,因为这位干部在中越边境战场上立了奇功,组织上要求我们县在安排他的时候不能降低他的行政级别,必须安排正科级职务给他。”

    张恒德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脱口问道:“正科级单位、部队转业军官?不会让我姓张的腾位置吧?”接着,他笑了一声,轻轻将茶杯放下,说道,“好啊。我正累的要死,让他来受受苦,历练历练。”虽然是笑,但脸上却呈现一片气愤之sè。

    赵洛夫笑道:“张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工作累一点是累一点,但你是**员,作为**员就应该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了。我们长河县的治安还是需要你来领导,将来我们的公安人员也需要你的指导嘛。人家虽然是部队来的军官,但人生地不熟,一下子怎么开展工作?你还得多关心他,传帮带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嘛。”

    如果说张恒德开始只是猜疑,心里并不慌luàn,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局长宝座被拿掉,再怎么说自己在长河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外来军官就想顶掉自己,想得美!他刚才手哆嗦一下不是害怕而是有点奇怪,感觉都快过年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家伙。

    可听了赵洛夫后面的话,他的心真的有点虚了:“难道让这个家伙先跟着我学,等他熟悉情况了,能独当一面了就代替我?那我到哪里去?”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担心这些,就是真的有人代替自己的位置,那自己也只有高升,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了他的亲叔叔在地区军分区当司令员,怎么也不可能把他晾起来。

    可是自从上半年争常委失败后,张恒德有点胆虚了,自己的亲叔叔竟然出面阻止自己前进。他担心这个叔叔知道了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为了明哲保身,他很可能慢慢地将他打下去,一旦东窗事发,自己连累不了他。

    因为他知道自己干了多少坏事,知道事情一旦暴lù自己即使不死上好几次也得将牢底坐穿。现在的他虽然在人前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但在人后他却惶惶不可终日,有时还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对从小带他偷jīmō狗的马修德有了一丝丝怨恨。

    张恒德有点心虚地点了几下脑袋,说道:“是啊,我们应该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对于年轻人应该关照,应该帮助。……,赵书记,那你说将他安排一个什么位置?他可是正科级,是跟我平起平坐的,又是军人出身,真让他当一个助理什么的,他会不会安心工作?现在几个副局长的位置都坐稳了,人家也不会放手啊。”

    赵洛夫见自己敲打的目的达到,看到张恒德这个家伙有点紧张,虽然不明白张恒德为什么一下变得比以前谨慎了,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不过,他的高兴是在心里,并没有在脸上表lù出来,而是平静地说道:“他是军人,分到你们公安局工作是理所当然的。这次公安局人事调整,不是有一位同志要提拔副局长吗?我们认为可以让这位同志暂缓一下,毕竟他的经验还有所欠缺,也没有什么立功表现,群众的呼声也不高,再忍耐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张恒德连忙说道:“赵书记,不行啊。这都说得好好了,哪能说该就该呢?如果这么随意改,组织的威信哪里去了?领导的威信哪里去了?这对这位同志也是巨大的打击,会大大地挫伤同志们的积极xìng,我希望上级认真考虑。同时,我也代表我们全县公安干警表示,我们不答应!这么多领导干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功了,而且立功也不是当领导的必要条件。”

    真是官字下面两张口,要怎么说就怎么说,什么经验欠缺、什么群众的呼声不高,都是没有具体指标,还不是你们随便说?

    看到张恒德突然强势起来,赵洛夫不惊反喜,因为他知道这个准备提拔为副局长的人sī下里做了不少的工作,给张恒德这个地头蛇送了不是礼物不说,连他老婆都已经跟张恒德滚到了一张chuáng上,有传言甚至还说张恒德还侵犯了这个人刚刚十七岁的nv儿,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传言很广,说的有鼻子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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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落入圈套

    第404章落入圈套

    从现在张恒德失态的表现看,这事很有可能。e^看一个没有成绩、工作能力并不出众、又没有群众口碑的普通公安干部提拔到副局长本就有点让人不服气,现在只说先历练一下,你就这么着急,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怎么可能?

    赵洛夫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事确实有点棘手。不管怎么说,组织上还是考察了他,觉得他基本能胜任副局长的工作。”

    张恒德连忙说道:“就是,就是。”

    说出这些话,张恒德都有点鄙视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难道我的叔叔不支持我,我就一事无成了吗?我是不是该强势一些?

    赵洛夫说道:“据此情况,我们县委领导专mén召开会议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们认为我县公安系统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总的情况还是不错的,不需要进行大的调整,稳定公安队伍也是稳定我们全县的治安。如果贸然chā一个领导干部进去,会让某些领导、某些干部以为组织不信任你们公安局。”

    听到事情有转机,本打算强势一下,表明自己态度的张恒德立马放弃了刚才的打算,急忙说道:“是啊,如果突然安排一个新人进去,肯定会让公安系统人心惶惶,让大家不安心。现在又是chūn节来临,正是治安案件高发期,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最重要的上下一条心。目前根本不适合进行大的调整。”

    赵洛夫给了一颗甜枣,马上又打出了一根木bāng,虽然这根木bāng不是直接打,而是用警告的方式说的:“当然,我们不对公安系统进行大的调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原因。那就是我们公安系统正因为存在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也不希望因为安排人进去导致你们自改自纠工作不能顺利进行。县委不想把某些事情闹得天下皆知,希望你们能自行解决。”

    张恒德心里一阵慌luàn,也有一阵庆幸,但嘴里却说道:“赵书记,您这话就有点重了,我可不敢接您的话啊。我们长河县公安局虽然说不上非常优秀,但也不是那么不堪吧?我们县重大案件的发案率可不高,治安案件的破案率也不低啊。当然,不管我们的成绩如何,我们都会戒骄戒躁,……”

    虽然嘴里说自己领导的部mén优秀,但他嘴里的那个敬称“您”还是反映了他内心的慌luàn:他自己当然清楚自己的事,不说其他,仅仅一个设计前县委书记落入陷阱就存在不少的破绽,很多痕迹还需要他清理,几个知情人还需要继续安抚。如果新进来的人老老实实只做本职工作还好,如果这家伙有后台又到处chā手,很可能有些知情人就会主动爆料,到时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赵洛夫看到昔日强势的张恒德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心里不由动了一下。但他继续顺着原来的意思说道:“这位新来的同志是上级组织亲自安排下来,要求我们安排一个很好的地方给他历练,我们经过慎重考虑,认为公安局和马驿镇是两个最佳选择。公安局,适合他军人身份和特长;马驿镇,能够历练人。张局长,你的意见呢?当然,县委还是偏重马驿镇的。”

    张恒德脱口说道:“当然是马驿镇好!”

    赵洛夫问道:“哦,那你说有哪些好呢?我们县委还在斟酌选择,你说说理由。”

    回过神来的张恒德吃惊地看着赵洛夫,问道:“为什么选择马驿镇?”接着大声说道,“赵书记,你们这是故意针对我张恒德!无论是公安局还是马驿镇,我都不答应!”

    张恒德的声音虽然很大,但赵洛夫还是听出这家伙底气不足,如果真有底气也不会如此大声。他平静而威严地问道:“请问你为什么不答应?你是质疑组织的决定还是否决组织的安排?你可不要忘了,这是上级的指示,不是我们县委独自决定的,而且也经过了省军转干部办公室、地区军分区的同意。你觉得呢?”

    如果说张恒德敢于蔑视县领导,但对地区军分区却一点也不敢违抗,虽然他不能确定在军分区当司令的叔叔是不是真的对这个新来年轻人的工作岗位有什么具体指示,但现在失去对方信任的他不敢去询问、不敢对质。

    最主要的是在他心目中认为无论是他当司令的叔叔还是县委领导,都希望将新来的军官安chā到公安局:当司令的叔叔希望这个新来的人能监督自己,不让自己继续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到时候让他下不了台。而县委想将新来的人安chā进公安局则更好理解,就是为了掺沙子,让自己控制的、铁板一块的公安局裂开一条缝,好让他们安排亲信进来。就是那个新来的人也肯定希望到公安局工作,因为他是军官,只要是军人,肯定喜欢军事化生活,公安局本身就是一个半军事化单位,还有枪支弹yào给他把玩,这种yòuhuò绝对是很大的。

    想明白这些,张恒德心里基本放弃了抵抗,但依然反问道:“赵书记,为什么一定要安排到马驿镇?洪家铺镇、清潭公社不都是条件艰苦,能历练人的地方吗?……,我也不说假话,现在马驿镇的镇长马修德是我的连襟,我现在不只是为他说话,也是想和您说说心里的话,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扶正当镇书记的事,如果现在突然说不让他上了,他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该如何想?我们也应该考虑一个老人的感受吧?”

    洪家铺镇、清潭公社都是县长马庆豪的地盘,那里的领导都是马庆豪的亲信。张恒德这么挑拨,哪里知道县委书记、县长和赵洛夫三方势力已经达成了临时联盟?

    赵洛夫心里好笑,嘴里却说道:“既然你说sī下话,那我也说说sī下话。你说洪家铺镇、清潭公社这两个地方还有位置吗?人家一把手、副手都配置齐全,你准备拉下哪一个?你说无缘无故地调整这些人,马县长会同意吗?马修德现在不还没有上位吗?人家小年轻过来,能在哪里窝多久?马修德都等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他就不能再等待一年半载的?更何况这次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的调整,一共七个位置,你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就算我没有意见,难道别人没意见?”

    张恒德急忙说道:“如果马修德不上来,那我就只有一个位置。这也太……”

    赵洛夫冷笑道:“七个位置就占了一个位置,你还不满足?……,老弟,我不得不说你几句。你是想往前走,还是想往后退?”

    张恒德狐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赵洛夫说道:“如果你想往后退,那我什么都不说,你就这么继续干。如果你想往前走,那你得听我老兄的肺腑之言。你自己也知道,张司令的年纪大了,用不了几年就会退休。按照一般人的估计,如果他真的关心你,应该在上次讨论提升你的时候力tǐng你上来,因为你的机会并不多,等他一退休,你外部的助力就没有了。

    上次他却没有力tǐng你,说明什么?说明他现在犹豫了,我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但至少一点就是,他知道你和县里几个主要领导的关系并不好。你总以为你是地头蛇,总以为在长河县这块地盘上老子天下第一。连上任县委书记……,算了,我也不说这些没有影子的事,反正一句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道桩,一个好汉三人帮’。你一个公安局局长,能够左右七分之一的名额,你竟然还不满足,真让我这个县委副书记无话可说。按照你的逻辑,我和谭县长都得找根绳子上吊。”

    张恒德以前确实是瞧不起赵洛夫等人,感觉这些家伙白白làng费了自己的位置,自己都敢与袁兴思、马庆豪等人面对面地要好处,他们身为县领导却一点胆量也没有,总是做墙头草。

    不过,现在的他不敢再轻视他们。他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赵书记如此说,那我同意这个人去马驿镇。”

    赵洛夫说道:“不但你同意,你还要做马修德同志的思想工作。你们是亲戚,有些话好说。”

    张恒德郁闷地说道:“这家伙真是王八蛋,他不来,大家都过的安稳日子。他一来,到处都是jī飞狗跳。马修德那个土蛮子xìng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赵洛夫说道:“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说服他,那就是你了。你可以跟他说清楚,那个年轻人只是下来过渡的,是地区沈专员让人打电话给袁书记,指示他安排还这个人的工作。如何对待他,你和马修德可得好好想想。……,对了,我还有一件小事,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小周在清潭公社治安室工作,你能不能想办法调到县城来,随便干点什么都可以。我朋友年纪大了,想儿子在身边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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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郭拙诚的忧虑

    第405章郭拙诚的忧虑

    对于堂堂县委副书记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张恒德随即点头道:“好的。「域名请大家熟知」不说你你赵书记开口了,就是只要我知道音信,我也会帮这个忙的。虽然事情有点麻烦,想进县城的人多,但我一定会当着大事来办,争取在过年之前办好。”

    赵洛夫用手在张恒德手上拍了拍,起身说道:“那这些事就拜托你了。还喝一杯茶不?”

    张恒德连忙说道:“不打扰了,谢谢赵书记,再见!”

    看着张恒德出mén,赵洛夫脸上全是冷笑:不是你叔叔罩着,凭你这愚蠢的脑袋还能与我们抗衡?现在张司令稍微收敛一点,你就感觉天塌下来了?哼,这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不但过去的威风不在了,还温顺得像猫,以前我真是高看你了。

    很快,他脸上又lù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家伙在下面的实力还是不小的。他现在慌张茫然,如果我能利用好,也许能将他和他的势力收到我的麾下,有了这股地方势力,到时候我不就可以与袁兴思、马庆豪分庭抗礼了吗?

    显然刚才他提出那个解决小周的调动问题,只是一种试探,正确地说应该只是一种亲近的表示,就是为了增加今后相互沟通,仅此而已。对他而已,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调动,根本不需要他如此“低声下气”。

    走出县委大楼,马恒德还是云里雾里的,被赵洛夫如此róu面团似地róu来róu去,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真的不中用,根本不知道赵洛夫有了吞并他势力的意思。

    直到开车回到公安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他才知道自己被赵洛夫这个王八蛋坑了:县委领导根本就是决定了让新来的那个王八蛋到马驿镇去,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到公安局来。这家伙纯粹是漫天要价然后坐地还钱,先说出要分配那个家伙到公安局来,等自己慌忙而极力反对的时候,就说到马驿镇,搞得老子还紧张了半天还感jī他,草!

    “我怎么就这么傻乎乎的呢?怎么就落入了他的圈套呢?”张恒德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很是自我骂了一番,“真是猪脑子,刚才竟然还在心里感jī那墙头草。向他赵洛夫妥协,真是有损我在长河县的威名啊。”

    虽然懊恼无比,但张恒德还是无奈地拿起电话,拨给马驿镇的马修德。

    果然,电话一接通,还没说上两句话,对方就破口大骂:“我日他祖宗十八代,是哪个王八蛋定的?是哪个***要来抢老子的位置,老子跟他没完!不是他死就是老子死!……”

    还没有报到的郭拙诚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到就在长河县掀起了如此轩然**ō。他现在只知道会在海沭地区的某个地方工作,连哪个县都不知道,自然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的心思还在京城的那些事情上,还在思考与中央领导谈论的内容,在思考与钱雪森这个科学泰斗的讨论。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中央领导的指示没有过多的想法,可能是觉得自己现在在农村再怎么干也干不出大的名堂,实在在环境不合适。现在根本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如果仅仅保证农民吃饱饭,他就是不去也能实现。因为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能在短时间内极大地jī发农民的生产积极xìng,粮食产量一定能有大的提升,这是历史证明了的,在前世这是普遍现象,用不着他cào心。

    但想农民发财,想工人收益大增,暂时还不可能,至少他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他估计最高首长对自己也没有抱太多的期望,也许只是看看他能不能创造奇迹,希望他能走出与其他农村不一样的道路,属于一种有则大喜,没有也无所谓的态度,让自己在基层多磨练几年。

    他想的更多的是和大科学家钱雪森的谈话。因为匆忙逃离,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没有和这位科学泰斗说完,还有很多前世的事情没有jiāo底。前世的时候因为社会环境的局限,即使如伟大的钱雪森也曾经犯过一些错误,走了一些弯路。比如以前发表过一篇从光合作用论证水稻亩产可以达到一万斤的论文,大大损害他的形象。

    按照前世历史,在今年六月份,钱雪森还会接受记者采访,将在公开场合和大会上对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的科学研究表示支持,并建议成立人体特异功能科学研究会。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本着的也是科学态度,但他的好心后来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导致后来全国出现了气功热、特异功能热,到处都是修炼气功的人,到处都有特异功能者。

    这些人打着气功高手的幌子,或者自称是特异功能者,在全国各地骗人、骗钱、骗sè,这些骗子基本都打着钱老赞同、支持的名义,面对无数人的责问都振振有辞。

    这些也给钱老的形象méng上一层灰尘。

    郭拙诚觉得应该及早提醒他,说服他,实在不行就多搞一些他感兴趣的科研项目拖住他,让他没有时间和jīng力去参与气功研究、参与人体特异功能研究。

    “搞那些项目给他呢?写信直接劝阻是不是更好?”郭拙诚思考着。

    二月七日清早,郭拙诚乘车达到了鲁河省的省会城市杰阳市火车站。前世在这个省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他对这个火车站很熟悉,但那是前世的火车站,与眼前的火车站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低矮、陈旧、以灰sè为主sè调的城市建筑,让他更找不到一丝前世的印象。看着狭窄的马路上几辆可怜巴巴的机动车,郭拙诚很是无语。

    他走到火车站旁边的饭店买了一碗面条,虽然盛面的碗看起来不干净,面上浇的ròu汤不知道熬了几天,但肚子饿瘪了他还是几下就吃完了,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又买了几块面饼咬着。

    jiāo了钱和全国通用粮票,郭拙诚问清了汽车站的位置后,背着简单的行李包朝汽车站走去。又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颠簸,长途公共汽车在海沭市汽车站停下。

    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二十多分钟,郭拙诚干脆提着行李乘公共汽车来到了市委大楼。赶在市委组织部的人关mén下班的前一刻,他递上了相关介绍信和派遣证。

    出mén时为了方便,也减少小偷的窥探,郭拙诚换上了军装。虽然他知道自己警觉,睡着了别人也别想近身偷他的东西,但他还是觉得穿上军服能避免不少麻烦,毕竟他的行李包了不但有三千多元的钞票,还有一支上级特批的手枪和三十发子弹。三千多元在现在这个时代可是实实在在的巨款,无论是被小偷发现钞票还是发现枪支,都有可能引发惊天动地的事情。

    因为有了军服,一路上他顺风顺水,车上有几个húnhún看见他,不但不敢偷他的东西,就是他周围几个农民的东西都不敢偷。

    军服能唬住húnhún,却唬不了地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坐在靠近mén口办公桌的那个nv孩子接过郭拙诚的介绍信和派遣证后,略微扫了一眼,就说道:“我说同志,你还真是会卡时间啊。你没看到都十二点了吗?下午二点半来吧,我们那个时间上班。”

    接着,她将介绍信和派遣证递回来,又说道:“真是的,现在的人都jīng明得很,急急忙忙冲过来,还不是为了吃一餐免费的招待饭?不只是一餐饭,至于这样吗?”

    郭拙诚接过资料,笑了,将她的复述了一遍:“不只是一餐饭,至于这样吗?”

    两世为人的他虽然遇到了冷脸,但并没有生气,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再说,自己现在满头大汗,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还真有一种来赶饭的样子。现在这个时候能吃上一餐公家的免费餐,可是很幸运很涨面子的事,一般人根本吃不到啊,更别说能节省五máo钱、半斤粮票了。

    见郭拙诚笑了,那个nv孩也觉得自己说话太刻薄,特别是郭拙诚的复述更说明自己太小气,她也笑了笑,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敢情她根本就没仔细看郭拙诚的资料,连他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郭拙诚说道:“我从滇南省坐火车到省城,早上又坐车到这里。虽然没想到会赶上你们的吃饭时间,但能吃上一顿免费的饭菜,那就再好不过了。中午有ròu吃吗?火车上真是啥也没得吃,饿惨了。”

    “呵呵,就知道吃。”nv孩看了郭拙诚一眼,又一手抢过他手里的资料,一边看一边念叨道,“郭拙诚,十八岁?……,不会吧,你这样子有十八岁吗?是哦,还是军官呢。应该十八岁……二十多岁了。”

    仔细看完资料后,她从kù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选了一片银sè的小钥匙打开中间的chōu屉,一边说道:“看你这么远过来,还是送你一餐午餐吧。不过,报到的事还得等我们领导上班。现在他们都下班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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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前往工作单位

    第406章前往工作单位

    郭拙诚刚接过餐票,正准备说谢谢,这时旁边一张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打量了郭拙诚一下,问道:“小同志,你是不是姓郭,叫郭拙诚?”

    “同志,你好。”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我叫郭拙诚。”

    中年男子伸出手,接过郭拙诚递过来的手握了握,说道:“郭拙诚同志,你好,辛苦了。你的事情组织上有特别的交待,对你的工作特事特办。我以为你会过完年才过来,我没有跟下面的同志打招呼,想不到你今天就到了,对不起。”

    那个女孩脸红红的,悄悄地朝旁边一个同事吐了一下小舌头,介绍道:“这是我们薛主任。”显然他只是地委组织部下面一个部门的主任。

    郭拙诚笑着道:“薛主任,没事。我是不是现在就办手续?”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随我来吧。”转身刚欲走,他又重新转身,对那个正在锁抽屉的女孩说道,“小易,等下去带这位同志去吃饭。”

    女孩这次爽快多了,连忙说道:“好的。”

    郭拙诚办手续很快,当中年男子看了郭拙诚的资料后,从一本花名册里面翻到郭拙诚的名字,然后拿出一本介绍信薄写了起来。字写得很漂亮,也很工整,就是骑缝章也盖得方方正正,骑缝线正好穿过公章中央那颗五角星的中心。

    郭拙诚真心说道:“同志,你的字写得真漂亮。”

    中年男子得意得笑了,说道:“马马虎虎吧。写了几十年了,勉强还过得去。”他将介绍信沿虚线折起,问道,“你这么年轻,在部队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干嘛转业到地方?”

    原以为这个老者知道自己不少情况,现在看来他也只了解一些皮毛,知道的都是上级允许他知道的假信息。郭拙诚装出苦笑的样子,说道:“你没看过我的档案?我可是杀了俘虏的越南小鬼子。”

    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军队首长哪里会真的计较这种事?看着战友牺牲,谁能控制得了手指不抠扳机啊?呵呵,算我失言。你将来好好工作吧,有些事还是不要冲动。从你杀俘虏就知道,你这个人性子不好,要多磨练。平时多练练字对修身养性有好处。”

    说话间又帮他开了一张派遣证,字同样写的工整,公章同样盖得规规矩矩。

    郭拙诚笑着点了点头,心道:你的性子也不是很稳重哦。搞组织工作的,话还这么多?怪不得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是组织部的领导,而只是一个小部门的头而已。

    薛主任哪里知道郭拙诚心里的想法,他一丝不苟地将介绍信、派遣证递给郭拙诚,说道:“你也不问问你分配到哪里?也不想了解长河县的情况?”

    郭拙诚笑道:“反正我知道这都是领导决定了的事,我问不问都一样。现在又到吃饭时间,就是我不饿,你也饿了。问来问去,你还不烦?本来有点点好感恐怕都会问得一干二净。”

    “呵呵,你这孩子。我是那样的人吗?”。中年男子一边收拾郭拙诚交来的资料、收拾刚使用了的印章、印泥,一边说道,“虽然长河县条件艰苦了一些,但组织上还是充分重视你的。这次地区领导专门给县领导打了招呼,要求让你主管一个单位的全面工作。说明你们军队的首长还是很关心你的,你都转业了,他们还向地方上打招呼。你可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啊。年轻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好高骛远……”

    对于这种好心人,郭拙诚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点头:或许这就是一次非正式的组织谈话吧,你还不得不听。

    从薛主任的小办公室里出来,那个姓易的女孩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见他,她问道:“你的东西是带着走还是放这里?前面往左拐,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你先去洗手,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

    也许她不知道郭拙诚的正科级身份,也许她知道,但作为地委组织部的干部,对这种小官并不在乎,说话都是一种指令性的。

    正科级干部在县里也许一方大佬,受普通人尊敬,但在地委大院里却不够看,明显只是普通工作人员的她都可以指派他,当然这种指派是善意的。

    除了地委几个大领导,其他几乎所有官员进了组织部都自觉矮人一等,生怕在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了自己的仕途。所有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对里面的领导和普通干部都客气有加,慢慢把这里的人都养得有点趾高气扬。

    郭拙诚拿出行李包里的毛巾在洗手间洗了脸,然后一身轻地跟着姓易的女孩到食堂吃了中饭。期间两个年轻人相互说了一会儿,但说的不多,因为她矜持,他也没有多少心情跟她谈什么,只是知道了她叫易雯,听到他笑,她就解释了“雯”字的写法,是炫丽的云彩之意,不是“一文”钱的文。

    借着这个名字开的玩笑,郭拙诚稍微了问了一下长河县的经济情况,以及县领导人的姓名。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会,前世的印象里没有任何袁兴思、马庆豪的痕迹,估计这几个人一直没走出海沭地区为官,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成绩,要不郭拙诚不会没听说过。

    前世的时候,郭拙诚就在鲁河省生活、从政,虽然不说全省的官员都认识,但基本能认全全省厅级以上的官员。当时郭拙诚工作的地区是滨照市,与海沭地区相隔一个地级市的距离。

    吃完了中饭,郭拙诚揣着地委组织部重新开出的介绍信、派遣证出发了。吃ff8饭的时候易雯告诉他,下午一点半有一趟到长河县的长途汽车。

    如果说从省城到海沭地区的长途班车是颠簸,那从海沭地区到长河县的班车简直就是拆骨头架子。在市里和刚出城还好,可没有跑上二十公里,马路一下变得糟糕透了,整个汽车就如大海里的小船似的,一会儿抛上天一会儿落入谷底。郭拙诚因为身体素质好,只有一点不适,可其他旅客都脸色煞白,几个旅客则吐的天昏地暗,整个长途车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酸臭味,两排座位之间全是不堪入目的呕吐物。

    在特战队训练士兵的时候,他带头趴过臭水沟,当时因为有一股意志做支撑,也是为了给其他士兵做表率,身为特战队队长的他不觉得那个脏不能忍受。可是现在看了车里的环境,郭拙诚实在有了受不了,决定干脆步行。

    趁汽车被一辆运煤炭的独轮车堵住,郭拙诚朝女售票员问清了到县城的距离,然后请司机打开车门,他背着背包顺着公路朝前走去。

    一阵凉爽的山风吹来,郭拙诚真有一种从地狱上了天堂的感觉:太舒服了!

    看着崎岖不平、年久失修的马路,郭拙诚还真的佩服那个长途汽车司机:这家伙的驾驶技术真好啊,这种路面他也敢天天跑。

    里面一个坑接着一个坑,有的坑深度多达二尺多,如果下雨污水淹没了这些深坑,或者司机一个不小心让车轮落下去,非得有好几个壮汉来一起推车不可,否则别想出来。

    看到眼前的烂路,想起前世平整笔直的高速公路,郭拙诚心里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尽快改变这里的落后面貌,不知能不能让这里的农民尽快富裕起来。

    走了一里多路,长途公共汽车竟然还没有追上来,郭拙诚感到又庆幸又好笑,正在这时,前面一棵大树下一位女人举手大喊道:“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快来帮帮忙!请帮帮我。”话里带着哭音。

    闻言,郭拙诚连忙加快了步伐,很快走到她跟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纯朴得很,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好心扶起倒地的人而被对方告上法庭、被对方勒索巨额“赔款”的风险。

    女人焦急地说道:“我的板车冲到坡下去了,我……我一个人拖不上来,我也不会游泳。里面还有棉被衣服了,麻烦你……请你帮帮忙。”

    郭拙诚顺着她的手一看,果然下面的水塘里露出两根木头,在它们的中间位置,浮着两包被被单包着的东西,它们离岸边足有四米多。

    在这么冷的天,这个女人还打着赤脚,裤脚挽到了膝盖处,双脚冻的通红,一双布鞋和袜子整齐地放在一边,塘边还要刚踩出的脚印。显然她曾经努力了几次,想把塘里的东西捞上来,可惜力不从心,离岸边太远了,她的手达不到。

    女人在郭拙诚没来的时候急切地将他喊来。等郭拙诚真的过来了,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毕竟现在这个天气太冷,虽然没有下雪,但刮来的冷风不比下雪天暖和。

    她心里犹豫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问道:“你有办法没有?你有办法没?……,这里连木棍都没有一根。就怪我,避开那个坑的时候没抓住,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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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406章前往工作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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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年轻的老女人

    ~《》~第407章年轻的老女人

    郭拙诚提着行李包一边往塘边走,一边说道:“木棍有什么用,板车这么重,你以为用木棍就能把它们拨到岸边来?这么冲下去,肯定陷入淤泥中了,只有下水才能拖过来。你别急,除了两包东西,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女人连忙说道:“还有一袋小麦,一袋咸菜。”

    郭拙诚将行李包放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说道:“你到马路上去守着,如果有人过来就喊他下来帮忙,我先下去看看。”

    “这……,同志,不能啊。这么冷的天会冻出病的。”女人见郭拙诚准备脱衣,急了,但看到水里的东西时又犹豫起来,“要不,我先烧一堆火?烤热身子了再下去?”

    郭拙诚挥手道:“不用。你自己快点把鞋子、袜子穿上,冻坏了可划不来。到时候治病的钱都比塘里面的东西多。”

    女人显然有点不满意郭拙诚的“咒诅”,白了他一眼,但目光扫过去,脸上不由泛起了两团红晕:郭拙诚已经脱掉了外面的罩衣,又脱掉了里面的毛线衣、白色衬衣以及长裤,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下面只剩下一条军绿色短裤。壮实的肌肉一下显露无遗,看得她一阵心慌意乱:这家伙年纪不大,好壮实哦。

    愣了三秒,见郭拙诚的目光扫过来,她吓得慌忙转过头,脚步凌乱地朝放鞋子的地方走去。步子虽然迈得快,但速度却很慢。

    郭拙诚没有注意她的脸,只看到她脚板处布满了污泥,以为她在犹豫如何穿袜子。

    他笑了一下,一下脱了背心,弯腰在水里弄湿了一半,卷起稍微拧了一下,然后扔到鞋子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说道:“用它把你的脚擦干净。快点穿上!”

    女人又是一愣,脱口说道:“不行!我脚太脏了。……,等下你穿什么?”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布满腱子肉的上身上。

    郭拙诚两下踢掉鞋,一边往水塘里走,一边说道:“快点,等下我自己也要擦脚呢。”

    双脚走进水里,虽然身体壮实,但冰凉的水漫上脚面、漫上小腿、淹没膝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过,也就是哆嗦了一下而已,长期修习永春虎狼拳、参加过特战队残酷训练的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这点寒冷算不得什么,依然继续朝水塘里走去。

    他原以为水不深,不想走到那架板车旁边的时候,连胸口都被淹没了。

    一旦下来了,剩下的事情对郭拙诚而言就不难了。他先抓住两个用被单包着的东西扔到岸上,又弯腰将一袋小麦扔上岸。倒是她说的一袋咸菜找了好久,围着板车找了两圈,准备就此放弃寻找的时候,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东西。

    看待手上不到两斤多重的布袋,郭拙诚忍不住嘀咕道:“这就是一袋咸菜?耽误我好多时间,……,”

    女人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你问我,我才说的。”

    郭拙诚抬头看了她一眼,怒道:“你倒是快点穿鞋啊。背心等下我还要用呢。这些东西必须让它们先沥干水,你着急也没有用。先让它们放在那里就行。”

    女人这才在鞋子旁的石头上坐下,先用周围的枯草将脚上的污泥擦去,再小心翼翼地拿起郭拙诚的背心擦干净剩下的污泥,然后穿上袜子和鞋子。

    此时郭拙诚已经将板车拖到了岸边,等他在岸边站稳后,双手一手抓着一个车轮的轮胎,一手抓着板车的车架,稍一用劲,近二百斤的车子轻易被他举了起来,然后稳步地朝马路走去。

    女人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嘴巴半张:哇!他竟然能把它举起来?!既然有这么大的力,刚才还要我找其他人干什么?

    她想了想,脸上红了一下:肯定是他不想让我看他的身子。肯定是不想孤男寡女地在这里,让我走开一些。哼,我偏要看!就是好看!

    郭拙诚可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他将板车稳稳地放在到处都是坑的马路上,正准备转身下去提被单包着的东西,那辆摇摇摆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散架的长途汽车过来了。

    司机认出了郭拙诚,笑了笑,按了一下喇叭,等车身过了那个大坑后,降下本就不快的车速,大喊道:“解放军同志,还搭车不?你真是活雷锋啊。”

    郭拙诚笑着喊道:“罗师傅,不必了。你们先走吧!”在路上,郭拙诚从售票员嘴里知道这个手艺不错的司机姓罗,听售票员显摆说,现在长河县交运公司就只有两个司机敢开这条路。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罗司机又按了一下喇叭,开着四处透风的汽车走了,留下一股难闻的、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把两包湿漉漉的衣被和一袋小麦以及小包咸菜放到了板车上,对着满脸感激的女人说道:“把背心给我吧。你们家离这里多远?”

    女人很不好意思地将背心递给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下不去,不能洗。……,我家离这里还有三里地。”

    郭拙诚怒?000溃骸澳阏媸谴腊。∧阋桓雠?四芡贫?饷粗氐陌宄担磕隳腥四兀俊?br/>

    女人先是吃惊地张大嘴巴,继而怒道:“我哪里有男人,我还没结婚呢,你以为我多大?我不过是不小心罢了,我怎么推不动?……”

    郭拙诚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发现她除了黑一点,皮肤粗糙一点,还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脸上的黑和皮肤粗糙都是因为长年劳作而留下的。

    他说了一声对不起,接过湿漉漉的背心下塘去了。

    女孩倒不知道如何说话了,觉得自己刚才发火实在没必要,人家只是误解了而已,谁叫自己的脸这么黑呢,还有胸脯那里那么大呢,哪个不熟悉的人看了自己也以为自己年纪大。

    想到这里,她又生气了:“哼!原以为你是好人,原来也是登徒子!肯定是看了我的胸脯就以为我是妇女了。”她气鼓鼓地甩了一下手,几步冲到马路上,吃力地推着板车朝前走着,推车的速度明显太快,一看就是赌气。

    可惜没有人看,她赌气算是白赌了。

    郭拙诚理都没有理她,他正忙于善后呢:先从行李袋里拿出毛巾,用塘水将全身用力擦了一遍,然后洗干净背心和毛巾,这才上岸。

    总感觉到军服上粘染长途汽车里的酸臭味,郭拙诚干脆将军服叠好,换上了一套便装,军服连同湿毛巾、湿背心一起捆好用以前军队发的防水袋装好,塞进行李包的角落,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放下,我来帮你推!”郭拙诚几步走上去,将行李袋往板车上一扔,说道。

    “不要!我自己能推!”女孩似乎觉得自己有点不近人情,又说道,“刚才谢谢你,……,你没事吧?”

    郭拙诚一只手抓住一个板车把手,另一只手将她的胳膊扒拉一下,说道:“当然有事,这么冷的天能没事吗?让我推,不出一身汗会得病。走开!”

    女孩一边让开一边说道:“你这人好霸道。”看清郭拙诚换了衣服,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穿军服了,忒好看的。”

    郭拙诚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穿了。谁知道前面又有没有人喊解放军同志帮忙的。”

    女孩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真正将少女的魅力显现出来。接着,他才发觉她的声音也很动听,如黄莺出谷,清新而娇脆。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她。

    她撅起嘴巴说道:“看什么看,都被你说成丑八怪了。”

    郭拙诚笑了一下,认真地推起车来。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的坚强与韧性,这么重的板车竟然一个人推。

    她似乎知道郭拙诚在想什么,说道:“习惯了,每一周都要推几次。如果不是打湿了,板车没有这么重的。刚才是大意了,唱歌的时候没注意……。真的谢谢你,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郭拙诚问道:“你是老师?上面是你的行李吧?放假了?”

    她脱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郭拙诚说道:“猜的。学校有孩子住宿?他们吃的用的都要你拖?”

    她更是惊讶,说道:“嗯……也不完全是。不少学生都是自己背自己扛,只有那些女孩子和身体瘦小的孩子要我帮忙。现在好多了,学生家里没有以前缺粮食,不用再每家每户上门催……”

    似乎往事不堪回首,她说到这里时,眼睛都红了。接着,她问道:“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你到哪里去?”

    郭拙诚回答道:“我是外地的。到长河县县城去。”

    女孩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在这里下车?”

    郭拙诚更惊讶,问道:“难道在这里下车下对了?”

    “你不知道?那你干嘛中途下车?”女孩更是不解,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郭拙诚调笑自己,但见郭拙诚一副认真的样子,她才明白郭拙诚有可能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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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年轻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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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罄竹难书

    ~《》~第409章罄竹难书

    郭拙诚试探着问道:“马驿镇的经济情况怎么样?就是……就是他们那里的农民比你们这里的农民富裕不,有钱用一些不?”

    姜雨嘉奇怪地看了郭拙诚一眼,心里想到了什么,本想阻止多嘴的哥哥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姜元超说道:“狗屁!除了一条好一点路,除了一周有两趟班车,什么也比不过我们这边。你说说他们怎么可能比我们这边有钱?他们交的钱比我们多,什么农业税啊、提留款啊,什么办校费,什么交通维护费,他们那边的农民买化肥都比我们这边贵。

    他们镇上的三个工厂不但不赚钱,反而年年吃补贴,不但问上面要补贴,还从下面农民手里要补贴。说是说可以安排农民到工厂里做工,可是进去的时候首先要交一百元,工资名义上是十八元一月,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发过工资,不是用那些没人要的产品代替,就是家里的提留款代替,反正就是没有现钱给你。以前很多人抢着去,现在没人愿意去了。工厂一团糟,但当官的却肥得流油,工厂里的小领导都有凤凰自行车、沪海牌手表、抽的都是过滤嘴香烟,衣服都是的确良的……。真是可怜哦,幸亏我们不是住马驿镇。”

    想到郭拙诚分配到长河县工作,姜雨嘉担心哥哥说太多将来惹出麻烦,就出言打断他的话道:“二哥,你就不能不道听途说吗?说说你在部队的事啊。你们都是男人,肯定爱听。”

    姜雨嘉显然知道哥哥的秉性,她这么一说,姜元超的兴趣立即发生了转移,兴奋地说道:“还是军队好啊,没有这么多破事烂事,就是当官的也是和和气气。草,我就是回来早了一年,要不我也能参加中越边境战争了,一样能打仗一样能立功。如果我立了功,还不分到派出所当公安?……,想当年,师长到我们连队来检查工作,我站在连部门口站岗,师长下车后亲自拍了我的肩膀。下岗的时候,正好他出来散步,还给了我一支过滤嘴烟呢……”

    姜雨嘉讥讽地说道:“行了。这事不知说过多少遍了,不就是一支香烟吗?如果我看见他,我还要骂他呢,不是他装这支烟给你,你还不会学会抽烟,不会浪费钱。”

    姜元超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是这位老弟没听说吗?师长那个人……”正要说起他在部队的幸福事,可惜已经到家了。

    姜雨嘉客气地邀请道:“郭干部,到我家坐坐吧?”

    郭拙诚谢绝道:“不了。我先到河边去看看,如果真的不能过渡船,那我还是走原路。”

    “喝口水吧?耽误不了你几分钟。”姜雨嘉依然客气地说道。

    姜元超却将板车往院子里一推,弯腰迅速将它放到地上后起身说道:“老弟,先喝口水,然后我带你去河边,或许那里又有什么消息呢。”

    来到河边,几个人正在看着对岸议论纷纷,一条小船系在岸边的一块麻石上,随着水波的荡漾而轻轻地摇晃着。船头蹲着一个忧郁的中年汉子,大口地吸着报纸卷成的旱烟,浓烈的烟雾不断从他嘴里、鼻子里喷出,时不时发生一声哀叹。

    一个年轻人对着中年汉子大声道:“鳖划子,你怕什么?人家是长河县的,管得着你吗?你要划就划,蹲这里叹什么气?心里骂娘能骂死那些王八蛋?老子要过去买药呢。”

    那个蹲着抽烟的中年汉子抬起头,忿忿不平地说道:“人家有权有势,老子一个平民百姓敢对着他干?上次他封河,老子划了几个人过去,两分钱一个人,才收了一毛六分钱,可那个王八羔子罚了老子十五元的款。不交款不给船也不让老子划船了,老子要划几个月才能赚回来。你说老子胆小,你现在敢向对岸大声骂马修德的娘不?只要你敢骂,老子就敢送你过去。小子,你敢不敢?”

    刚才说话的年轻人面对众人的目光退缩了,嘴里嘀咕道:“老子又不蠢,老子骂了,你再送我过去,还不是送肉入虎口?等他们把老子打残了,你们这些家伙铁定笑老子傻。我才不干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明显是苦中作乐。

    一个老头看着对岸,说道:“真是作孽啊。又是一名黄花闺女被糟蹋了。老天无眼啊,每年都打雷,上天怎么就不轰死这个王八蛋?”

    刚刚赶到的姜元超连忙问道:“淹死的又是一个女的?……,会不会又是一个女(知)青?”

    一个想过河的男子讥讽地说道:“我也估计是,谁知道。我们都过不去。该遭天杀的,难道他们想把盖子盖起来就能盖住吗?”。

    一个胸前口袋挂了一支钢笔的男子——估计是村会计——看着对岸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时不报时辰未到,总有一天他马修德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个个看着对岸,脸上充满激愤的神色。

    姜元超转头对郭拙诚说道:“老弟,我说了吧,你根本过不了河。我劝你还是走大路,要不今天晚上住我家,明天早上走路去,也许路上能拦到拖拉机、运货的卡车什么的,捎上一顿。其实你走路也没什么,想当年我在部队强行军的时候,七八十公里不在话下。”

    现在正是一个从侧面了解长河县的机会,郭拙诚哪里会愿意就此离开?对他而言,早一天报到与晚一天报到根本没有区别,而眼前的事情却很难遇到。为了让周围的人畅所欲言,郭拙诚从行李袋中翻出一盒过滤嘴香烟,给每人ff8散了一支,所有的人立即高兴起来,一个个对郭拙诚另眼相看:这么高级?这一支烟就是七八分钱啊,老子以前只看当官的抽过,呵呵,今天也有自己尝尝的运气?

    郭拙诚满脸疑惑地问道:“现在知(青)不都回城了吗?怎么马驿镇还有知(青)?”

    胸前带钢笔的男子正准备点烟,听了郭拙诚的话,说道:“老弟,看你也不是种田的农民,你怎么不知道国家政策?现在国家确实允许(知)青回城,但有很多手续要办,不是说走就走的。”

    对于国家政策,郭拙诚当然知道,前世他当县长、县委书记以及副市长、市长的时候就处理过这类事情。很多(知)青到前世的时候户口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的户口还在以前插队的农村。但并不是说他们就一定住在农村,除了一些特殊的人,比如与当地人结婚生育了小孩,家庭和睦生活水平高的人就有可能不愿意离开。有的是在下放前受了以前朋友、熟人的迫害,发誓一辈子不回去的,他们在犹豫中耽误了时间。有的则是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扎根农村,想捞一点政治资本再走,还有就是已经在农村转干当了村干部、公社干部……

    除开这些基本算自愿留下的,其他知(青)都走了,即使很多手续没办,他们也先进城回家,一边找工作做苦力或做小生意维持生计,一边寻求早日解决进城户口的办法,在此过程中真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导致知(青)迅速回城除了知(青)本身受不了农村的苦、都知道城市生活好之外,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现在搞联产承包责任制了,说实际一点就是将原来生产队、大队的田土按人口分下去。农民自己的田土都少了,谁愿意被知(青)挖走一块?(知)青就是想留也会被当地农民赶走:“哪里来哪里去,我们不稀罕你们,滚!”

    一个刚美美吸了两口郭拙诚散发的香烟的男子说道:“所有知(青)可以走,那是其他地方,但马驿镇不行,几乎一个都没走呢。有几个私下跑回城的,他们还派公安和民兵把他们抓回来了。这些知(青)可是他马修德的聚宝盆、摇钱树,哪里会舍得放?男的不交足钱,女的不让他睡足,绝对回不去的。”

    划船的艄公也吸了郭拙诚的烟,也说道:“我听他们说一个男(知)青要回去,必须送二百元,还要送烟送酒,态度要好,要签保证书,保证回去之后不乱说,他们才可能得到马修德的签字,才能够回去。年轻漂亮的女(知)青则要陪他睡,或者跟他安排的人睡,否则送再多的钱也没有用。长得丑的女(知)青就跟男的一样,要交那么多钱。有次一个长得不漂亮的女的想回城,可家里又没有钱,晚上主动找到马修德,说是把干净的身子给他,结果被马修德甩了几个耳光,还让民兵抓起来游街,说她是破鞋。那个女的觉得无脸见人就投河死了,真是作孽啊,好年轻的一个女娃子。”

    那个急于过河进城的男子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三年前,那个上吊死的女(知)青呢,好漂亮的,结果肚子里怀了毛毛,不敢进城见父母,马修德这王八蛋到外地出差三个多月,女的眼看肚子越来越大保不住了,只好寻了短见?都七个月了呢,生下来都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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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高官介绍:
入政界难,少年入政界更难,少年成为高官更是难上加难。他白手缔造了一个权力世家,他暗暗构建了一个经济帝国。唯一让人——让靓女们——无奈的是,她们常常忍不住要问:“请问可以了吗?”少年高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少年高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少年高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