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请愿
望着狮心菲梅迩骑着狮鹫离开的背影,麦西米伦表情陶醉地抚mo着自己的脸颊,回味着骑士公主的这一吻,和他做着同样事情的还有帕特金。
“殿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当真的吧?”帕特金一边摸着脸一边问身旁的克里因。
“不是啊,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你觉得这可能做到吗?”
“怎么也得试过了以后才知道嘛!”
“……”
一小时之后,狮心菲梅迩迈进自己的营帐,坎普大/法师跟在她身后。
“殿下,谈得怎么样?”一进营帐,坎普便开口问道。
“嗯,挺顺利,明天就派亲卫队去护送,顺便派一支队伍接收要塞。”
“那位莱布尼兹亲王怎么样?以后有没有打交道的可能?”
“那个人啊……还真是天真的可以,”狮心菲梅迩用分不清是嘲笑还是玩味的表情说,“这么单纯的孩子,恐怕早晚会被他们那位太子殿下算计。”
当克里因这支部队回到福斯特要塞的时候,已经是彼方星周的末尾了。
由于费尔特利公爵的突然去世,使得格兰斯军士气低糜,列队欢迎的士兵也显得无jīng打采,大部分人虽然知道这位亲王殿下,但是这半年中在老公爵带领下连战连胜的士兵们此刻突然没了主心骨,自然也就提不起jīng神来。
迎接众人的是绿叶骑士团的狄龙副团长,重装甲兵团的海温团长,以及几位重要的军官,当然,还少不了现在福斯特要塞中最受欢迎的两位女xìng。
温蒂妮径直走到克里因面前,抚mo着他的头,而伊莉安一个飞扑便钻进了麦西米伦的怀里,一翻斗嘴之后,炼金师小姐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盗贼。
“哈维!”伊莉安一把推开麦西米伦,转而投向齐缪尔的怀抱,“好久不见了啊!一走就是这么久。”说着便在盗贼脸上亲了一下。
“哈哈,马莲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大家都受苦了,赶快进城吧!”狄龙行礼后连忙说。
看着再次“得宠”的麦西米伦被伊莉安拖着飞奔进城,齐缪尔窃笑了一下。
“小姑娘长得还蛮标致的。”碧卡丽丝无视周围无数道惊艳的目光,两三步跨到齐缪尔身旁。
“……以前的朋友,关系好一点而已,喏,你看斯维这小子可是个花心大萝卜,哈,哈哈……。”盗贼王连忙道。
“喂!你认为我会跟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争风吃醋不成?”
“哪能啊,怎么会嘛!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出sè的女人吗,呵……”
“无聊!”
一个士兵提着大口袋站在城门口,把口袋里的黑布带分发给所有进城的的人,麦西米伦这才注意到,福斯特要塞里的所有士兵头上都绑着黑sè的头带,而军官们左臂上则佩戴着黑sè的臂章,大部分旗帜也都换成了黑sè的底面。
“他们几个不用了。”克里因指了指麦西米伦、齐缪尔和碧卡丽丝,对士兵说。
“没关系,我觉得应该带上。”麦西米伦说着接过臂章。
“嗯,我们也带。”齐缪尔也挑了两枚臂章给自己和碧卡丽丝戴上,而碧卡丽丝看起来则不太愿意,只是把臂章攥在手里。
大部分人被重新编入编制,前往自己所在的兵营,而那些地位高的,则被带到分配给他们的房间内休息,跟着克里因来到办公室的,只有凯文、帕特金和司克特罗,还有福斯特的众军官。
“雷蒙德叔叔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属下该死,就连波尔马大主教和格里圣马力诺大魔导士也看不出大公到底患的是什么病,更别说普通的医生了,我们就这么看着大公一天天衰弱,缓缓地死去,从公爵大人卧床到回归女神的怀抱,前后加在一起也就一个月左右。”狄龙站在克里因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看不出病症?”
“是的,还有就是原本负责公爵大人饮食的厨师在几天前自杀了。”海温接口道。
“自杀?”
“说起来,那个厨师挺冤的,自从半个多月前,他就一直念叨着是他自己该死,给大公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但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只得把他暂时看管起来,而格里圣马力诺大师数次探测过他的jīng神和记忆,没有发现任何奇怪之处,而他也是从半个多月前才开始jīng神错乱的,后来大公去世了,消息传开,他知道之后立刻就上吊自尽了。”
“那他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克里因又问道。
“尽管没有证据,但是波尔马大主教和格里圣马力诺大师都觉得中毒的可能xìng很大,不过这样的毒药,连他们两位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没听说过。对了,其间大主祭猊下也来探望过大公,可是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连林兹顿皇叔都查不出来……”
“我曾经听法埃特老师说过,像虚弱术这样的魔法,如果被直接吃到肚子里再发作的话,只要有一点点魔力,就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影响,而这一点点魔力,不是大/法师以上的级别,是很难侦测出来。只不过……像虚弱术这样的魔法要以极小的量被摄入人体,又要让人察觉不出来,是没可能致命的。”
“那如果是别的魔法呢?”帕特金开口道。
“别的魔法?嗯……如果是诅咒的话,对!就是诅咒,诅咒和其他辅助状态类的魔法不同,在中了诅咒的人身上是探测不出魔法能量的,只有在出现明显的症状之后才有可能被推测出来,而中诅咒的人都是在中了诅咒当时就能分辨出来,如果当时不知道自己中了诅咒,在以后是不太可能被人探察出来的。可是……如果诅咒的魔法能量被分解的话,其效果也就没有了,把它分成一小块一小块让人吃下去,这我从来没听说过,而且我也没听说过可以被调制成药物之类的东西让人吃下去的诅咒,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过要是戴丝半岛的亡灵来研究这种东西……”帕特金又提醒道。
“对呀,也不是没可能,如果说谁能有这个本事又有这种无聊的想法,那只可能是那些活死人。而且上次克丽丝公主中的那个噬魂蛊,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这样看来,大公遭暗算,也十有**是他们干的!”凯文握紧了拳头说。
“可恶啊,这群混蛋……”克里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不过依我看,上次噬魂蛊的事虽然那个叛逆的大臣本身也是棋子,可整件事却和温德雷斯人脱不了干系,恐怕这次也是一样,只是看起来,温德雷斯内部也是有矛盾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哪些人参与了这个yīn谋,而哪些人对此毫不知情。”帕特金搓着自己的下巴说。
“同样的,我们没有证据。”见克里因几yù发作,凯文提醒道。
“不过,虽然我们现在没办法对戴丝发难,但是我们和温德雷斯还处于战争中,而眼下军队士气低落,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跟他们有关,也不管他绝大部分温德雷斯人是否无辜,反正这个罪状是肯定得扣在他们脑袋上,我们要对全军宣布这件事,好激起将士们的愤怒,在战场上狠狠地打击我们的敌人。”帕特金道。
“可是,连狮心菲梅迩都离开了,恐怕这场战争就快结束了吧。”克里因态度又突然转变了。
“殿下,据派出去的斥候回报,温德雷斯后继的狂狮军团大部分已经进入福斯特,与前线的部队会合了,而率领狂狮军团的将军只怕用不了多久也会到达,而现在前线这个叫费奥提.迪尤里的指挥官,虽说只是那个阿尔迪缪元帅的副官,但也决不是等闲之辈,况且现在四将军只剩一个智将维斯德姆了,八成那个率狂狮军团来增援的就是他。”狄龙说道。
“就是狮心菲梅迩不想继续打,但她自己也说过,国内的人未必这么想,所以这场战争还不能说会马上结束,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好机会,替费尔特利大公报仇。”帕特金连忙趁热打铁。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克里因沉思道,“要打就得打个漂亮仗,让他们十几年抬不起头来!”
“嗯……狄龙团长,麻烦你来说一说现在的兵力分布吧。”凯文清了清嗓子,招呼众人来到桌子前。
“我们的兵力曾一度达到13万,不过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本来是周围各个省郡组建起来的部队,在我们进攻福斯特要塞之前会合收编进来的,而当时金州和菲格恩已经被我们占领,所以这些部队就直接被调往那两个郡负责守备,而在夺回福斯特要塞之后,兵员损失很大,目前在福斯特郡的部队还有7万人左右,其中有将近3万人驻扎在这座要塞里,其余的则分布在要塞周围的平原上。我这样做一个是因为要塞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到现在为止,虽然城墙都修补好了,但为了修补城墙,我们拆毁了相当数量的建筑,再加上温德雷斯军撤退时带走了城内的大部分物资,现在要塞的能力已不足容纳所有部队。另一个则是把半数的军队安排在附近,也便于防止要塞被偷袭,如果敌人强行攻城,就会面临夹击。此外,现在温德雷斯那边加上刚到的狂狮军团,大概也有7万多的兵力,我认为,如果再开战的话,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场会战更好一些,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把全部部队都龟缩在工事内。”
“相当合理,和狮心菲梅迩差不多布置的一样。”帕特金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
“哦?看来双方的意图很接近嘛。”狄龙显得很平静。
“不过,如果对方的指挥官是智将的话……”帕特金开始陷入沉思。
温德雷斯海兰德郡,加兰要塞。
智将独自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城防指挥所里,飞快地扫视着办公桌上的一张张文件。
“吱”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仁将。
“咦,埃林克,你还没有去前线吗?”狮心菲梅迩见到智将,张口询问。
“等你呢,听说你把全部狮鹫骑兵部队都带回来了?”
“是啊,这么宝贵的资源我可舍不得在损耗了,对了,你等我回来,有什么事?”
“阿鲁让我劝劝你。”
“劝我?兄长对你说了什么?”狮心菲梅迩说着走过来,挽住埃林克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阿鲁叫你不要回王都,直接去南边,听阿鲁说,如果不是他走得快,现在大概已经跟在陛下身边了。”
“你和兄长都认为‘妹妹党’会对我下手?”
“既然能对自己的兄弟下手,那为何不能同样对待姐妹呢?”埃林克用手拨弄着公主殿下狮鬃般的头发,缓缓地说,“何况‘妹妹党’已经不复存在了。”
“什么?不存在是什么意思?”狮心菲梅迩忽地抬起头,看向埃林克。
“这个嘛……加兰刚刚收到消息,12位皇子染上了怪病,虽然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还坚持过问政务,不过很明显已经过度衰弱,最小的几位皇子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12个……莫非是老一和老四下的手?”
“大臣们都看得出来,只不过谁也不敢说罢了,阿鲁和我都知道你回王都打算干什么,而阿鲁秘密把陛下驾崩的消息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去送死。”
“那兄长他是怎么打算的?父王真是病逝的吗?”
“他没提这个,说是只想保住4支军团的建制,不被狮心琼斯染指,陛下临终前召见过他,说了什么他也只字不提,想来也不外乎是那件事,不过你我都知道,阿鲁的心肠很软,要他去废了自己的哥哥,恐怕他是干不出来的。但是狮心琼斯那小子可不会这么仁慈,只怕早晚有那么一天……”
狮心菲梅迩打了一个冷颤。
埃林克接着说:“现在王都那边给我下了死命令,不管胜败与否,都要和格兰斯再来一次会战,我看借机消耗阿鲁的实力,拆散四大军团的编制才是他的主要目的,还有卡艾罗这家伙,虽说是留在狮心琼斯身边刺探情报,不过阿鲁和我都觉得他并不可靠。”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狮心菲梅迩依偎着埃林克,把头在他胸前摩挲着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智将无奈地笑了一声,将怀中的仁将抱紧。
进入了拉芙亚周,处在对峙状态的两**队还是不见什么动静,费尔特利公爵的遗体已经被送回望天城安葬,而狮心王驾崩的消息则还没有从温德雷斯的王宫中传出。
一天上午,福斯特要塞中人们的生活如常,让人隐约有种回到和平中的感觉。
而麦西米伦的房间内,两个亲如兄弟的知交好友则在聊天。
“唉,终于弄完了,几千号人进城,想要做到不惊动任何人,就算对盗贼来说也有还是有点难度的嘛。”齐缪尔一进门就径直走向麦西米伦的床铺,一句牢sāo之后便不客气地飞身躺到床上,干净整洁的床单立刻被风尘仆仆的盗贼弄得一团糟。
“可是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不会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吧?”麦西米伦倒是不怎么介意自己的床。
“这四千人可是瓦伦齐亚的jīng英,费是费了点劲,不过你想要听到点动静还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就是调来四千盗贼嘛,干吗弄得这么小心。”
“这个嘛,大概是怕附近有探子吧,帕特金这小子,虽然嘴上说不一定会轮到我的人出动,却让我把团里最jīng锐的人都弄到这里来,他要是没打什么鬼主意,那才怪了。”齐缪尔对着空气挥着拳头,一脸玩味的表情说。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有必要跟温德雷斯人再打一仗吗?现在的情势不是挺好吗?何必再流血……”
“唉,大概是需要战争吧!准确点说,是需要胜利,以便提高克里因的威望。虽说我手底下管着几十万人,好歹算个王,可对政治这东西,确实不在行,不过有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帕特金这孩子不简单,他没把自己当成是军师、参谋,而是当自己是个谋臣,而克里因则被他看作是君主、皇子,只是我不知道帕特金是想怂恿克里因争一争王位,还是想让他当好他的亲王。最近发生的事挺多了,恐怕格兰斯的那位太子殿下要弄出点大动静来才甘心,没人敢保证克里因会不会也成为他的目标,所以总还是有点准备的好。”
“不会吧,不过多打一场仗,能牵扯到这么多事情?”
“小中见大嘛,再说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
“可是克里因他本人怎么想的啊,你以前没问过?”
“唉,克里因这家伙单纯得很,他怕是也想不到这么多,既然凯文都没说什么,那我也没必要多嘴。”
“这话我听着真别扭。”
“呵……”齐缪尔苦笑一声,接着说,“只过了两年,大家的立场就变了,很多事都是被强迫着去做,斯维,我还真羡慕你,发生了这么多事,你都没改变什么,始终还是你。”
麦西米伦仰起眉毛,“谁说我没变啊,是人就会变,只不过不像你这样,身后拖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你既然看出些问题来,也还打算搅这滩混水吗?啊,我的意思是说,大家是好朋友,帮忙也不用牵扯到政治方面吧。”
“唉,你以为我为什么跑到辰砂城去和你们一起玩命,然后把自己最jīng锐的部队调来这里,还不都是政治。”齐缪尔苦着脸说,“瓦伦齐亚加上周边的村庄、游牧部落跟德吉特,几十万口人要养活呐!起初我也只是想摆明立场,温德雷斯跟格兰斯两个国家比起来,还是格兰斯对瓦伦齐亚更有价值,与其两方周旋,不如择优而为。想也想不到格兰斯本身也很乱,不管以后怎么样,这忙看来只有帮到底了。”
“也别想太多了,你自己都说只是猜测了,再说那个恩维我也接触过几次,看起来也不太像你认为的那种人。”
“希望只是我胡思乱想,可惜我身边没有一个智慧超群的帮手。”
“咦?烈焰之星不行吗?她可是御龙魔导士啊。”
“呐,她也有她自己的烦恼啊,对了,说起来你也不是外人,她让你叫她莉莎,你就叫莉莎好了,放心吧,我是不会吃醋的。”
“去!”麦西米伦狠狠地白了齐缪尔一眼。
“斯维啊,等这战争结束了,你有地方去吗?”
“大概先去福里德姆待几天吧。”
“噢,对呀,你要去找海盗王的女儿。”
“这个……仔细想想,当时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我去那里也只不过想过几天平静rì子,看看艾玛对我是什么态度,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在那里也不会留太久,我是吟游诗人啊,像风一样的吟游诗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束缚住!”
“嘁嘁……啊,我没笑你,你要是闲的无聊,不妨到瓦伦齐亚来找我,有许多事情莉莎和我打算好好跟你说说。”
“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
“呃,很多很难说得清楚的事,其实很无聊,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唉,累啊,我回去躺会……”齐缪尔说着从床上跳起来,两三步走到门口,“对了,莉莎说一会儿来找你,你老实在屋里待着哪也别去,她脾气可不好,让她找不到,你要遭殃的。”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在关门声响起之后,麦西米伦说道。
同时,福斯特要塞的另一间房屋内。
“两位大师,这些是我最近做出来的一些小玩意儿,我想可以弥补两位大师魔力不足的弱势,这样打仗的时候就不会因为魔力耗尽而干着急了。”
伊莉安说着把一个不大的口袋放到桌子上,一阵沉闷的哗哗声响起,一片yīn郁而令人感到眩晕的暗红sè光芒撑开封口,从口袋里钻出来,诡异的红光充斥着房间,映在希恩和法埃特的脸上。
“喔,这是……”法埃特看着口袋里大大小小的暗红sè结晶,却不敢伸手。
“贤者之石?”希恩则不以为然地用两根手指夹起一颗,仔细观察。
“呵,我把这个叫伪贤者之石,只是我的一点小把戏。”伊莉安说得满脸得意,“不是由卡莫特之水凝练而成的,也没有正品那么强大,这个是用血液和从升华的灵魂上剥离下来的怨念为主要原料制成的,虽然没有那么强大的魔力,但也很好用的,有了这些东西,两位在战斗中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我拒绝。”“我也拒绝。”
“不用客气啊,虽然做得比较辛苦,但也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
“炼金术士伊莉安.格林,”法埃特故作严肃地说,“我们不是杀人的工具,不管这是不是出于被迫无奈,每一分杀戮都是一分罪,虽然我们手上也沾染着不少鲜血,不过我们也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而且我们也不需要这种东西,这些结晶所蕴涵的魔力很强大,你还是把它留着防身吧,或者用来进行魔法试验都可以,只是不要再用它去诱惑别的魔法师。嘁……当然啦,如果你想跟我们学点东西,用它来作为学费,那我倒是不反对。”说到最后一句话,法埃特实在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死胖子,装模作样都学不会,”希恩倒是始终表情如一,“小丫头,别以为他是和你开玩笑,这东西虽然不是真的贤者之石,不过也危险得很,劝你赶快把它处理掉,以后也别再弄这种邪恶的东西,我不管你是怎么从灵魂上把记忆剥取下来,但是我得告诉你,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很多人从魔法师变成令人憎恶的死灵法师,都是从研究灵魂这一步开始的。”
伊莉安红着脸吐了一下小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希恩把手中的伪贤者之石丢进口袋里,接着说:“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就出去吧,把这些东西拿走,胖子那句话只是随便说说,没打算找你要什么学费,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
“呵,教训人还一套一套的,几年不见,也学会故作高深了。”一个清澈甜美,略带傲气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碧卡丽丝突然出现在屋内。
“啊,炎龙殿下,不知道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法埃特连忙笑着说,而旁边的希恩也换上了一副恭顺的样子。
“哦,我要回法鲁斯缔亚了,临走之前有点事想问问你们俩,马莲啊,你要是有什么事也等下次再说吧。”
“嗯,那我出去了,姐姐,两位大师,回头见。”伊莉安连忙知趣地往外走。
“姐姐?哈,这小姑娘还挺乖巧……”
“炎龙殿下啊,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我们俩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没什么,那天听你们说的那些,我觉得偶然的因素太多了,如果让你们重新合体,恐怕也没办法再分开了吧?”
“我们也觉得可能xìng不大。”
“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不再恢复本来的身份了?”
“这个……我们还没有想好,只不过现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失去很久了,我们两个都想多感受感受。”
“那奥兰多那副烂摊子,你们还打算管吗?”
“说来惭愧,奥兰多的情形现在也挺混乱,分裂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这个我倒是理解,南方乱也就乱了,可北方如果也腐化掉的话,恐怕这大陆又要大乱了,我和克雷希尔之间的事你们恐怕也略有所知,不过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他做什么都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说得严重点,整个大陆都会有麻烦,虽说我和他的目的是一样的,可是他的方法太极端了,如果让他得逞了,也许到不了那天,星之大陆本身就得出问题。嗯……我说这些也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你们闲下来的时候回去看看,毕竟那也是你们的国家。”
“多谢炎龙殿下的提醒,其实我们也有这个打算的,我们俩打算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就动身了。”
“原来根本不用我来废一番话,那好吧,我还有事要跟另一个人交代,就不跟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多说了。”碧卡丽丝说着往门口走去,“啊,对了,说实话,那小姑娘挺有天分,她做的那些东西也很不错,连我都想弄点呢,你们别老是拿什么大道理压人,这年头的小孩子叛逆得很,你们那套早过时了,不过我看这孩子心灵脆弱了点,回头告诉你们那个老朋友,让他有空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学生。”
两位大/法师连忙点头称是,碧卡丽丝则不以为然地走了出去。
“咚”一声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就被打开。
“请……哇!你怎么能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推门就进!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麦西米伦不满地嚷嚷道。
“咦……这我倒是没注意到,不过要是你会大白天不穿衣服在屋里走来走去,那也应该不会怕人看了吧?”碧卡丽丝扬起嘴角笑道。
“……”
“行啦行啦,我今天没兴趣跟你调笑,我马上就要回法鲁斯缔亚了,临走之前我打算教你点东西。”碧卡丽丝说着把麦西米伦推到床上,用手捧起他的脸。
“喂喂,这种事我自认为挺在行的,不用你再教我了吧。”
“啪”碧卡丽丝的小拳头捶在龙吟诗人头上,“呸,这么肮脏的思想,你果然像他们说一样,名副其实的大sè狼!”
“谁,谁说我坏话!”
“行啦行啦,哪这么多废话,我时间宝贵得很,坐直了别乱动。”
碧卡丽丝把两只手按在龙吟诗人的头上,开始闭目凝神,麦西米伦顿时感到两股热流从她的手上钻入自己的脑袋,交汇在一起,并开始往全身游走。
令麦西米伦感到惊讶的是,这团暖流带有强烈的意识,令他全身的每个器官都能感觉到这股思想意识,这股意识在流转过全身之后又重新回到头部,不停地跃动着,麦西米伦感觉像是有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自己的思维。
然后麦西米伦抬起头要看看御龙魔导士在搞什么鬼,结果却发现碧卡丽丝的脸在他的视野中快速地放大。
两片薄唇印在了龙吟诗人的嘴唇上,麦西米伦顿时感觉全身的神经像过电一样麻了一下,紧接而来的则是一阵清爽的感觉,头脑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而视觉、听觉等感觉也突然变得敏锐了许多,一段文字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而麦西米伦则恍惚觉得这是一段本来被自己遗忘的文字。
“这是什么?”龙吟诗人开口问道。
“修炼高阶冥想的方法,高阶冥想的作用类似于心眼,同时还有助于你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甚至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别技艺,在你掌握了高阶冥想之后也可以自己领悟出来。我不能像教哈维那样教授你,不过你可以慢慢学习,反正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哈维学得会的东西,没理由你掌握不了。”碧卡丽丝突然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说。
“那……非得用这种方法教我吗?”麦西米伦用手指抹了两下自己的嘴唇,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情。
“那倒不是,不过我高兴这样,哼哼,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占我的便宜,被我亲过,够你美上一阵子了。”碧卡丽丝笑道,并扔给麦西米伦一个挑逗的眼神。
“唔……”
“行了,该办的我都办完了,现在可以安心地撒手去啦!”碧卡丽丝说着站起身,“我都要走了,你不打算送送我吗?”
“哦。”
……
“莉莎,为什么你的脾气总是这么变幻莫测?有时候像爆发的火山,有时候调皮得像小孩子,有时候又温柔得吓人。”和烈焰之星并排走在大街上,麦西米伦怯怯地问。
“这个嘛……一个活了六千多年的老女人,难保不会jīng神分裂什么的。”碧卡丽丝露出自嘲的表情。
“那,哪个才是你本来的xìng格?或者说,最初的xìng格。”
“太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不记得了。不过要是你也活这么长时间,恐怕问题比我还严重。”
“我也活六千年?哈哈,不可能的了,对了,我有件事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御龙者可以拥有与巨龙近乎等同的漫长生命?你们是得到了什么特殊的力量,还是说你们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的种族?”
“这个……不太好解释,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大概算是后者吧,以后有机会我会详细解释给你的。”
“为什么你啊、哈维啊,都喜欢这样对我说,总是说以后再说,感觉我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似的。”麦西米伦一副不满的表情,耸动着尖耳朵,使出雪藏了很久的装可爱大/法。
“呵呵……”碧卡丽丝掩口一阵轻笑,接着说,“别生气嘛,在某些方面,你确实知道的不多,而让你了解并且认同这些,恐怕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好啦好啦,我保证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你。”
“嗯,其实也无所谓啦,我只对能写到诗歌里的东西感兴趣。”麦西米伦不屑地摆了摆手。
“咦,到大门口了,就到这里吧,看你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也没有啦,其实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舒服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么一种亲切感。”麦西米伦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小声地说。
碧卡丽丝露出一个温馨的微笑,亲吻了一下麦西米伦的额头。
“斯维,以后你自己要多保重,不要总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还有,无论以后谁跟你说了什么关于你身世的事,都不要去管它,自己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
“喂喂,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么深奥。”
碧卡丽丝没有回答,她微笑地摇了摇头,“嘭”地一声化作一团火焰,转眼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算了,下次再见面,我一定问个清楚!”麦西米伦摆了摆手说。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他对烈焰之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辰砂城,守备办公室。
智将埃林克.维斯德姆坐在半个多月前还属于克里因的办公桌前,埋头于大大小小的文件之中。
门打开,走进来一名相貌平平、身型单薄的军官。
“大人。”
“噢,费奥提,布置得怎么样了?”埃林克站起身,走到挂着巨大地图的墙边,费奥提则站在他的身侧。
“都已经布置好了,大人,我按照您的要求分布了每一座营地,三座要塞中的绝大部分兵力也已经派遣出去,大大小小共记60个营地,全都分散在福斯特要塞以西的平原上,传信兵已经演练了足够的时间,保证能按照您的要求,所有部队在5个小时之内完成调度,最前方的斥候队也分成了最小的12人小队单位,活动范围我也布置好了。”费奥提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用不带一丝波动的恭敬语气叙述着。
“嗯,很好,狂狮军团怎么样?还安分吗?”埃林克听罢满意地点点头。
“很听话,大人您的方法确实高明,只不过几位军官对于没把他们军团布置在最前方感到不满。”
“喔,那号角军团呢?”
“也还算老实,只不过几位号角的军官对于把号角军团布置在最前方感到不满。”费奥提笑着说,埃林克听完也轻笑了一声。
“看起来还不错,只是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扳回局势,”埃林克叹了口气,接着问:“对了,那几个家伙怎么样?他们才是最有问题的。”
“我感觉他们的态度比较怪异,好像佛罗格将军有和他们联系过,只是不知道说过什么,也不知道代表的是大皇子还是元帅大人。只是有点令我感到不解的,他们并没有因为战争祭祀拉利杨.斯普林的战死而耿耿于怀,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平和。”
“哦?卡艾罗这家伙,没有联系自己的号角军团而是去找索多姆,这其中一定有文章,看来我有必要找佛朗多谈一下。嗯,费奥提啊,这些rì子你忙里忙外的,辛苦你了。”
“将军大人,您说客气话了。”虽然埃林克看不见,但费奥提谦恭的姿势依然无懈可击。
“卡艾罗这家伙靠不住,不如回头我跟元帅大人说说,把号角军团交给你来管吧。”
“大人,下官实在难当此重任,而且与军团长相比,下官更希望回到元帅大人身边,以尽犬马之劳。”
46.深陷
见埃林克点头不语,费奥提接着道:“大人,下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请大人指教。”
“哦?你说说。”
“王都那边的命令是必须一战,下官也认为将军大人您的分析是正确的,大皇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一战的胜败,实际只是想消耗四大军团的力量,既然这样,我们干吗不直接打一场简约型的会战,尽快以败退来结束呢?”
“费奥提,我们是军人啊,是军人就不应该在战斗开始之前就想到失败,何况虽然形势对我们不利,但我们未必会败,所以我考虑的是用怎样的方法,既有决一胜负的机会,又不会损失很大。”
“那……这和把魔法师兵团调配在最前方有关吗?”
“呃,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如何避免大的伤亡,魔法师是关键,要知道,他们就是一群制造巨大伤亡的人,所以得有效的利用他们,最好就是让两方的魔法师互相牵制,无暇顾及战斗中的部队。”
“将军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诱骗他们?”
“骗是一定要骗的,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个骗法,如何引诱他们,或者说是诱导还是达成默契,不过,毕竟我们对他们的战略方针还不了解,对了,我让你探查敌人的军队部署,有什么结果吗?”
“是,格兰斯军的部署和咱们很相似,也是把兵力广泛地分散开来,疏而有序,技术含量很高。”
“哦?有意思……关键还是要对方配合才行,最好就是他们也能和我们有相同的目的,如果对方有一个跟我相当的人,那就最好不过了。菲梅迩跟我提起过一个小孩子,还说那个小孩不简单,有必要查查这个小孩的底细。费奥提,你去想想办法,让探子查查格兰斯军的参谋们,看看那位莱布尼兹亲王的军师到底是谁。”
“是,下官这就去办。”
“唉!前虎后狼,还真累人啊……”埃林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哟,怎么这么好心情,跑到我这里来,你可是统帅啊,应该很忙才对吧!”麦西米伦趴在床上,头也不抬地说。
“哎?你怎么知道是我?”克里因愣了一下,然后视线就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索。
“进这间屋子不敲门的现在整个城里只有两个人,而其中的一个正在对面的塔里,喏,看见没?那扇正冒烟的窗户。”说完这句话,龙吟诗人终于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马莲这家伙,把我的要塞弄得鸡飞狗跳啊,把城里的法师折腾了一通,现在又开始闹试验,这打仗的时候……”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克里因开始唧唧歪歪。
“温蒂妮呢?她不总是跟在你身边的吗?”见克里因开始发牢sāo,麦西米伦忙把话题从那个烦得自己要吐血的女人转移到另一个让自己颇为介怀的jīng灵大美女身上。
“她呀,大概在照看风骏吧,温蒂妮每天大概有5、6个小时的时间是和风骏在一起的。”似乎对吃一头独角兽的醋觉得索然无味,克里因接着说,“斯维啊,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想诉苦就直接说嘛,还说什么有事想不通!”
“哎,全城人里既能听懂我说的话,又不会跟我摆什么大道理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靠,你是在恭维我吗?”
“咱俩都是好兄弟好哥们儿了,还恭维个什么劲啊,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克里因说着抓了把椅子坐到麦西米伦跟前。
“不会是那天跟狮心菲梅迩说的那些话吧!”
“是……你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异想天开吗?”
“你信不信,当时狮心菲梅迩听得那么感动,可扭过头去对那些话绝对是不屑一顾。”
“哎?不会吧!”
“大哥,拜托呀,你都二十好几的人,又是大陆最强国举足轻重的亲王,别总是这么天真行不行,打仗就想着阵前杀敌,谈判桌上心里有什么你就说什么,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把自己的弱点全暴露给对方。”
“切,我觉得咱俩之间没有类似君臣的关系,才真心诚意找你来聊天,却没想到你也学他们来用大道理压我。”
“算了算了,我不说这个了,有些事不吃尽苦头是学不会的啊。”麦西米伦叹了口气,接着说,“天真不天真的放一边,其实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我也向往和平,当然希望没有战争,所有的人都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不过我知道,现实总是有那么点残忍,很多事不能尽如人意,你自己也说过,温德雷斯人几千年来无数次的侵略格兰斯,这是被环境逼的,他们没办法,仇恨种下了这么久,不是一两个外交大臣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所以我虽然希望两国和平,但却不抱什么信念,心里有想法可以,但说出来也没有意义,而克里因你,作为一位亲王,对自己说出的话应该负责,不能因为你觉得只是随便说说就认为听的人也觉得你是信口开河,当王的人,如果你做不到言而有信,那么还是少开尊口罢。”
“呃啊……太伤人了!”克里因捂着胸口作痛苦状。
“啊,抱歉,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好了。”麦西米伦连忙赔礼。
“不过……连你也这么说我,看来我确实不太成熟,”克里因故作高深地点着头说,“我以后得改变一下作风了,这场仗打完了,我就得回莱布尼兹做点正经事了,雷蒙德叔叔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他那样好……”
见克里因又开始抽鼻子,麦西米伦连忙道:“别想这么多了,尽力而为就是了。”
“唉!说起这一仗,我实在不想再打下去了,以前我什么都不懂,总向往着上战场,可经过这段时间,我才发现,战争太可怕了,仇恨、杀戮、死亡,它可以让善良的人变得丑恶,让兴盛的城市变得破败,让无数的幸福家庭变成孤儿寡母。可是另一方面,雷蒙德叔叔被他们yīn谋杀害,我又想要替他报仇,这让我心里很矛盾,斯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看?”
“拜托,别拿我当大贤者好不好,什么都问我,我这也彷徨着呢!”麦西米伦嚷了一句,接着缓缓说,“其实我也不喜欢上战场杀人,不过有些事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所以当事情来到你面前,你只要去想怎么把它做好就行了,而不是该不该做。”
“斯维啊,我看你就一直留在城里吧,如果真有仗打,你也别上了,这段时间你和艾威因他们几个都受了不少牵连,这些事本来你们没必要参与进来的,说实话,我真挺过意不去的。”
“咳,都到这份上了,还说这些干吗呀!”
“说起来,这段rì子,你帮了我太多的忙,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对凯文和帕克,我能给予他们重用,而你对官职根本不感兴趣;对哈维,我能够在格兰斯帮助他扶植盗贼公会,而你也没有什么势力需要我来支持;对艾威因他们,我可以给jīng灵之森一些优待政策,这同样是你所不需要的。说实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
“啊……哈哈,用不着啦,如果非要表示的话,不如你把温蒂妮让给我怎么样?”
“这个……我得征询她的意见,人家跟我不是什么主雇关系,而且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回头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吧!”克里因一本正经地说。
“别别别!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要是落到温蒂妮或者马莲的耳朵里,那我有几条命都不够。再说啦,你跟温蒂妮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呵呵,你想错了,温蒂妮只是因为我是雷克多.兰斯.但丁的孙子,才对我关怀备至的,虽然她从来不肯说,不过我猜她当年和我皇祖父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所以嘛,你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哦,至于艾威因那个小毛头,我可不觉得他能作你的竞争对手。”听到麦西米伦的劝阻,克里因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是吗?我看可不是吧,八成她是把你当成你爷爷的代替品喽!我以我男人的直觉和多年来对女xìng的了解发誓,她对你的感情绝对不简单。”
“呃,时间会说明一切的……”克里因说着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不正经的笑容,让麦西米伦一看就觉得这小子心里有鬼。
“咳咳,我是一个向往zì yóu的吟游诗人,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女人捆住自己的心呢!”麦西米伦清了清嗓子,用唱歌一样的语调说。
“对了,斯维,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要不要跟我回莱布尼兹,在望天城住两年,在那里绝对有取之不尽的灵感。”
“这……我是打算先去福里德姆的,在佛雷塞特待上一段时间。”
“去那种地方干什么,福里德姆有什么好的?要知道,莱布尼兹可是……噢~~对了,那里可还有个女人等着你呐!温蒂妮和马莲要是没办法把你的心锁住,说不准艾玛小姐能有这个本事!”克里因笑得更贱了。
“去,你也太瞧不起我了!”麦西米伦嗔道,一拳捶在克里因的胸口上。
“嘿,嘿嘿嘿……说来听听,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艾玛的功夫怎么样?”
“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待着去!”
……
仍留有冬季丝丝寒意的chūn风抚过福斯特一望无际的草原,顽皮地透过缝隙钻进铠甲中,使得策马奔驰的骑士打了一个激灵。
“唉,这鬼天气,冬天不冷,chūn天不暖,什么玩意嘛!”
骑士紧了紧身上的战袍,轻声发出一句抱怨。
“队长!”
一声呼喊传入骑士的耳朵,他勒住战马,向远处望去,两条骑影快速地向自己这边靠近。
“队长。”两名骑士催动坐骑来到骑士队长跟前,三名骑士装备相似,都是轻便的铠甲和jīng壮的战马,也没负着什么装备,连骑枪和盾牌都没有。
“噢,法拉克,你们那有什么发现吗?”
“我和涅曼刚刚遇到一个咱们的探子,听他说,格兰斯人把他们那位公爵的死算到了咱们头上,声称那公爵是被咱们温德雷斯人下毒杀害的,恐怕现在整个福斯特的格兰斯人都咬牙切齿地喊着要为费尔特利公爵报仇呢。还有最重要的,他们把主力部队调到了13号地区,离这里大概需要4个小时的路程,不过主力部队大约4万人,这么庞大的部队行军到这个地方恐怕得要半天多。”
“哦?看来我们不用再等很久了。”队长发出轻蔑的笑声,两名骑士脸上则露出不解的神sè。
“那个探子呢?”
“又潜回去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位兄弟,队长,听说咱们快撤军了?”叫法拉克的骑士说道。
“嗯,按照你刚说的那样,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个了结了,现在还是清晨,不如我们三个再往东溜达溜达,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活儿干了。”那队长又道。
“有活儿干?队长你的意思是……”
“啊?不记得将军下达的命令了吗?”队长绷起脸道。
“记得啊,遇到敌人不管对方有多少人,立刻展开攻击,噢我明白了,哈哈,终于有机会争取荣耀了!”法拉克立刻醒悟过来,兴奋溢于言表。
“队,队长,那边……”一直沉默的涅曼突然开口。
两个人顺着涅曼所指的方向望去,一队骑士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帘,人数不多,二十几个不到三十,清一sè的轻骑兵,没有打出旗帜,从铠甲制式以及骑乘的马种看来,是格兰斯骑士无疑。似乎这些格兰斯骑士早已发现远在这边的三人,但是却停在原地,毫无动作。
“队长,来了,来了!”法拉克有些痴狂地叫道。
那队长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然后道:“嗯,来的好!涅曼,你快去报信,要快!”
涅曼听到命令连应答都没应答,直接扬起马鞭催动坐骑飞快地离开了。
“哈哈,明神眷顾,终于不用让我们再受煎熬了!”队长的眼睛已经放出异样的光芒。
不一会儿工夫,又有十数名骑士出现在骑士们的视线中,他们朝着两名温德雷斯骑士飞快赶来,而远处的格兰斯骑士见状也开始整理队形,二十几名骑士很快便排成一字队列,但是他们仍然在等待,并没有发动冲锋。
温德雷斯骑士汇聚到一起,包括那名队长和法拉克在内,总共有23人,同样都是轻骑兵,他们也迅速地列成一字队列。
“骑士们!”温德雷斯的骑士队长策马来到队列的最右端,高声喊道,“让我们战斗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不,只要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骑士们,为了狮子的尊严与荣耀!”
“为了狮子的尊严与荣耀!”众骑士齐声高呼,胯下坐骑也发出一阵阵嘶鸣。
“冲锋!”队长发出最后一声呼喝。
几乎在同一时刻,双方骑士催动战马,加速、冲锋,骑士之间的战斗开始了。
在通常情况下,这只不过是一次发生在边界,最普通不过的斥候兵之间的遭遇战,唯一特别的,是这两队骑士,一支隶属于狮鹫军团最jīng锐的第一骑士大队,而另一支,则来自格兰斯最荣耀的绿叶骑士团。
高速移动的两队骑士擦肩而过,武器碰撞的铿锵声,人的呼号和战马的嘶鸣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等到两方人马行出一段距离,掉转马头,已经有十几匹战马失去了他们的主人,再看看那块生产出杀戮的地方,很多人都是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死去的,尽是身体纠缠在一起的双方骑士,有的互相把长剑插入对方身体,一起倒在地上;也有的头颅被砍飞,身体从马背上甩下来,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力使得铠甲变形,扭结在一起;还有几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抓起长剑继续相互砍杀。
其他骑士不顾正在尸体堆中打斗的同伴,再次催动战马开始了第二轮的交锋。
又一次鲜血飞溅,尸体栽落,战马倒地,两队人马再次分开。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活着的人已经所剩不多,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士似乎觉得不过瘾,纷纷跃下马,放弃了骑术与爆发力的比拼,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到一起,开始了武技与意志的交流。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战场不是切磋武艺的地方,杀死敌人才是主要目的,经过一番短暂的恶斗,这一片草原覆上了一层鲜血,人尸和马尸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残肢断臂、头盔断剑则作为点缀,给这血腥的场面更增添了一抹嫌恶。
只还有三名遍体鳞伤的格兰斯骑士摇摇晃晃地站立在尸堆中,可还未等他们艰难地迈开步子,走向自己的战马,耳际便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大陆历十字星纪元119年,独角兽周的第三天,福斯特平原东部格兰斯和温德雷斯两国兵力对峙的前线,由于两队斥候兵的遭遇而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战斗。而原本应该很快结束的一场战斗,却因为双方不断投入的增援部队,使得战斗不断升级,就这样,在两军统帅的刻意安排下,一次小小的遭遇战到最后演变成了“第195次福斯特会战”。
距离福斯特要塞以西几十公里远的地方,聚集了近4万格兰斯战士,这支部队是由绿叶骑士团、重装甲兵团、捷克护卫团、jīng锐步兵以及高阶剑士和游骑兵所组成的,是克里因所率领的莱布尼兹军团的jīng锐之师,是这场蓄谋已久的会战的主力。
“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来了……”克里因嘴上沉吟着,可手上却不闲着,一会儿摆弄一下长剑,一会搓搓手,一副摩拳擦掌、跃跃yù试的样子。
“已经快3个小时了,恐怕附近的几个大队都已经被牵涉进去了,殿下,赶快命令全军开始行进吧,主力部队从这里到战场至少要5个小时,我们要尽快把局势演变成大会战,不然维斯德姆那家伙就如愿以偿了。”帕特金在地图上指指画画了一阵,开口说。
“哦,好!传令下去,全军收拾装备,只带一顿饭的干粮,急行军前往42号地区,狄龙叔叔,你带领绿叶骑士团先行一步。”
“遵命,殿下!”副团长狄龙应了一声。
“狄龙团长,麻烦你记住尽量不要让绿叶骑士团投入战斗,只负责指挥好前线的战局,一定要拖延到主力部队赶到。”
狄龙点了点头,出了营帐,外边立刻人声嘈杂起来,紧接着骑士的呼喝、马蹄声交相呼应,绿叶骑士团开拔了。
“帕克啊,你先说说这仗怎么打吧,虽然调度了半天,可我还是不太明白。”克里因一边穿戴甲胄一边向天才少年询问。
“是呀,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智将的意图也不太清楚。”凯文跟着道,麦西米伦和齐缪尔闻言也凑了过来。
“这个嘛……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帕特金想了一下,接着说,“从埃林克对兵力的布置,看得出来,他打算以出奇制胜的方式引发一场会战,不过这样的意图太明显了,对于智将来说绝对有失水准,所以绝不会这么简单。还有,狮心菲梅迩这么急着赶回去,而埃林克来得又这么快,在短短的两周里频繁地调动部队来吸引我们,我敢肯定一件事,狮心王不是已经回归了女神的怀抱,就是大限已到,这一仗是这场战争的最后一战了,这也符合双方的意愿。”
“所以你叫我也这样分布兵力,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克里因插嘴问道。
“嗯,对,不知道温德雷斯国内的情况怎么样,不过我想现在狮心哈特罗的儿子们中已经有人掌权了,不管是哪一个掌权,对于他们来说,元帅佩多厄斯.阿尔迪缪无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借着这场战争削弱他的直属部队,绝对是上佳的选择。所以嘛,对智将来说,这是一场无意之战,然而由于上位者的意志,这一仗他不得不打,他大概未必想要取胜,但一定会尽量减少兵力的损耗。至于他如何做到,我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借助温德雷斯军队运作的高效率以及他智将调动部队的迅捷和机动,迅速调度已经优化布置好的部队,在这次小小的遭遇战发展成会战的初期,集结好兵力,给予决定xìng的一击,在我们的主力到达之前结束会战。”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这样布置,直接把所有兵力集中起来,让他无从下手不就好了?”克里因感到有些诧异。
“殿下啊,你忘了?再过4天就是大地周了,这是农民的播种季节。”
“是没错啊?”克里因的表情更诧异了。
凯文无奈的摇摇头,接口道:“殿下啊,你忘了我们的军队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的吗?他们原来的职业是什么?农民啊!即将到来的播种期里,全国近20万的农民因为前线按兵不动的温德雷斯人而耽误了播种,这损失太大了。”
“啊,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克里因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埃林克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他们温德雷斯本土的耕地少得可怜,务农的人数量饱和,所以他们有大规模的常备军,无论何时发动战争,他们都能马上应对,而且也拖得起,可是格兰斯不行,不管我们这边统帅是谁,只要有点脑子的,就不得不配合他的行动,抓住机会就不松口,因为我们更迫切的需要尽快打这一仗……当然,殿下你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料不到这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帕特金最后给克里因找了个台阶下。
“那么我们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主力调得稍微远一些,也不得不让他们的探子浑水摸鱼,探知到我们的行军部署,不作这样的布置也无法引诱他们,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也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帕特金说出了他的结论。
“那我们尽快出发吧!”
“我先行一步吧,狮鹫军团和狂狮军团中都有许多厉害人物,再说还有索多姆的存在,这些人光靠人数的优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是让高阶剑士和游骑兵脱离队伍,跟着我加快速度尽快到达目的地吧。”齐缪尔整了整自己的武器装备,开口道。
当他提到索多姆的时候,克里因、凯文和麦西米伦的眼中都闪过一道寒光。
“哈维大哥,你的属下布置得怎么样了?今天恐怕不得不借助他们的力量了。”帕特金问道。
“哈,早知道你会说这话了,放心吧,他们现在大概已经到达42号地区,并且潜伏起来了,我让伊凡特跟着你,到时候只要你让他发个信号,保证立刻解决问题。”
“太棒了!事不宜迟,我想现在魔法师兵团已经交上手,我们也赶快吧!”
“魔法师兵团?”
“嗯,这也是布置之一,既然想让损失降到最低,不让魔法师参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我们也得配合他们,让他们的魔法师兵团牵制住我们的魔法师,然后把魔力耗尽,两个兵团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帕特金笑了一下,道。
“没想到刚到这没一天就有仗打了,幸亏没让马莲和温蒂妮跟来。”麦西米伦东西最少,早就迫不及待了。
“凯文,你那两位老师不打算来吗?”帕特金本着用尽一切资源的原则问。
“没,他们大概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需要研究,留在福斯特要塞了。”
“那就没办法了,我猜这也就是借口,他们大概觉得自己杀戮太重了。”
“殿下,这段时间我们借助了很多人的帮助,等这战争结束了,要想想怎么回报啊。”凯文忽然想起什么,对克里因说道。
“嗯!”
“走啦走啦!我们几个都先走一步。”
“斯维,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已经整备完毕的克里因说道。
“放心吧,好歹我也算是高手了,再说吟游诗人是我的职业,战场也是诗歌最好的素材来源之一,把我留在这,你想都不要想。”麦西米伦一脸轻松地说。
“随你便吧,到时候我顾及不到你,要保命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克里因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走出了营帐。
“嘿,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麦西米伦正了正已经好久没戴过的羽毛帽,和齐缪尔几个人一起跟了出去。
福斯特郡虽然幅员广阔,但却几乎整个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可是作为重要的军事省郡,这些宝贵的畜牧资源难以得到利用,这直接导致了偌大的一个郡只有4座要塞城市和零星的游牧群落,数量少得可怜的树林和湖泊也不足以用来给这个大郡的各个地区命名。于是,经过格兰斯和温德雷斯两国几千年的战争,整个福斯特郡依照4座要塞、一条河谷以及其他树林和湖泊为标识,划分成近一百个区域,除了极少数外全部用数字来定名。
而这一条河谷,就是著名的甲里川,温德雷斯与格兰斯两国无数贤明君王和高超统帅的陨身之地,数以万计的两国将士同样葬身与此。
福斯特的4座要塞呈长菱形分布,福斯特要塞位置偏东,距离最远,而其余三座要塞距离较近,在这个不规则四边形的中心,便是星陨之地甲里川。
此时的甲里川河谷已经一片狼藉,昨rì驻扎在这里的3万温德雷斯军队已经在1个多小时前离开,只留下歪倒的营帐和散落的锅灶。
弃营之外,五千重装骑士牵着战马,整装待发。
“将军,第1大队3到7中队已经准备完毕,听候您的吩咐。”费奥提恭敬地走到埃林克面前。
“咦?费奥提,你不穿铠甲吗?”
“大人,下官从来不穿铠甲的,真要穿上一身全身铠,只怕连路都走不动。”费奥提的回答引来众骑士的一阵轻笑。
“哦……我们出发吧!”埃林克轻轻咳嗽一下,翻身上马,“保留体力,一般速度前进,目标42号区。”
唯一的两名轻骑兵斥候当先催动马匹脱离队伍先行一步,整支重骑兵还是以普通速度前进。
“费奥提啊,本来我还担心我这个统帅不冲锋陷阵有点不好意思,这下好了,有个作伴的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埃林克笑着对身边的副官说。
“大人您说笑了……”
“哈哈,费奥提,这几天你的工作完成的都很好,我看现在让你去暂代巴雷克的职位也没问题。”
“请大人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费奥提露出一个完美的恭顺表情,“对了大人,下官斗胆猜测您的想法,我觉得您要号角军团当前锋,难道是想……”
“哈,这点就是你不了解了,号角军团在卡艾罗的指挥下可以不要命,但是在我的管辖下,他们是不会这么听话的,加德洛那家伙一定会用最省约的方式来控制局势,这正好是我所要的,我让号角军团打前锋的目的,就是让由遭遇战引起的混战在短时间变得有秩序,这样才能使最后的冲锋取得最好的效果。换成刚刚失去自己将军的狂狮军团,他们绝对做不来,而狮鹫军团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当然不能最先出场。”
“可是号角军团现在只剩下两万人不到,以加德洛的能耐,他能做到吗?”
“只要他尽力而为就可以了,我也没指望他一定能稳住局势,不过为了保留号角仅存不多的力量,他一定会尽全力,所以我根本不用嘱咐他什么。只是狂狮军团让我仍然不太放心……”
“还有索多姆,不知道卡艾罗给他们下达了什么命令。大人,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尽快赶过去,以便尽早控制局势,万一有什么问题,单靠奇格斯和加德洛,恐怕也把握不好。”
“嗯……也对,费奥提,你帮我推算一下,以现在的速度,多长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呃……大概要3个小时吧。”
“3个小时?差不多,费奥提,咱们两个先走一步吧,告诉弟兄们就保持现在的速度前进,务必节省体力。”
埃林克说着当先催动战马开始狂奔,近一百骑士跃众而出,紧跟在他后面,而费奥提在传达完命令之后也追了上去。
杀戮逐渐扩大的42号地区,经过了近三个小时的演变,已经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了,得到消息最快赶到这里的,便是游荡在周围几个区域的那些不能称为斥候的斥候,这些原本属于主力部队的骑士们,不得不卸去象征身份的昂贵重甲,放弃得心应手的骑士长矛,在这里展开殊死搏杀,用自己的生命来敲响会战的钟声。到了正午时候,光是双方投入到这里的斥候,竟然达到了五千人之多。
在骑士们不断忘我地涌入这块死地的时候,双方的魔法师兵团先于步兵兵团来到这块战场,面对混乱的军势,他们难以下手攻击,于是在战场的一隅,出现了一场魔法大战,两群兵团单位的魔法师隔着数千米的距离各自唱起了独角戏。
如果是两个势均力敌的魔法师展开一场决斗,如果花一些时间来进行单调的攻击防御反击反制,或许还能分出胜负,然而两个势均力敌的魔法师兵团进行角斗,在一段漫长而单调的回合制游戏过后,双方魔力耗尽则是必然的结果。双方由魔法师、大/法师和大魔导士组成的兵团就像例行公事一样不断重复着令人几yù作呕的攻击与防御,虽然魔法的火焰在普通人眼中甚是好看,只可惜此刻并没有欣赏者。地位卓绝的大/法师们就好像急着上工急着下班的雇农一样,匆匆来匆匆去,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他们在距离杀戮场数公里远的地方留下聊聊几具已经被炸得没了人形的尸体,便在步兵部队赶来之前撤出了战场,唯一有可能证实他们没有怠工的,就只有那些不久之后就要回归女神怀抱的骑士们。
随后的一个小时中,继续有双方的骑兵加入进来,42号地区的战局不断扩大,温德雷斯的号角军团和狂狮军团部队也分批到来,而格兰斯方面,第三和第四军团一支支的小股也依次到达。双方在尚未到达目的地之前就遭遇了,于是临近的两个区域被开辟成了新的修罗场,三个战场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分悲壮,42区骑兵们的猛烈,狂狮军团和第四军团的混乱,以及号角军团和第三军团的拉锯战,就像三个漩涡,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部队席卷进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逐渐扩大,就像海面上的几股气流汇聚在一起产生龙卷风那样,三个战场合连了一起,变成了一片混乱的局面。
极度混乱的场面直到智将和绿叶副团长的到来才有所改观,埃林克和狄龙两个人使用了同样的方法,依次将新到来的部队一点点投入战场,以重整态势。兵力的不断投入,使得双方像推磨一样展开了拉锯战,不约而同的轮式队形,像两个互相啮合的齿轮,不停转动着,新的部队加入会战,伤残的部队被撤下来,在两位指挥官的通力合作下,两军在经过了一番消耗之后,终于转变成最省约的车轮战。
场面看似壮观惨烈,可伤亡数字却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触目惊心,又一个小时之后,双方先后投入的总兵力已经达到8万人次,而实际在战斗的部队总数始终没有超过5万人,并且在除了主力部队之外的部队全部到位之后,这个数字在逐渐减少,无论狄龙还是埃林克,对这样的结果都十分满意。
就在克里因众人带领剑士部队和游骑兵到来的时候,温德雷斯军的主力——狮鹫军团也出现在智将的身后,双方都选择的按兵不动。
“殿下,看来我的分析有误。”帕特金在仔细观察了对方的动向之后开口道,“埃林克并非想要尽快结束战斗,他想胜,而且是在尽量降低损失的情况下获胜,所以他选择了按兵不动,为的是等到我们的主力赶到并且投入战斗之后,一举打垮我们的阵型,从而取得胜利。”
“那我们现在就把所有部队投入进去,以便改变战局怎么样?”克里因连忙问道。
“这样不好,现在的局面是最难以打开的车轮战,就算我们把现有的部队全部投入进去,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使战局倾向一边,这样做反倒会给稍后到达的主力部队留下更少的回旋余地。”帕特金稍加思索后解释道。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等待主力到来,全部兵力投入之后再一决胜负。”凯文接了一句。
47.激战
“哎,这样的作战方式还真是少见啊!”麦西米伦感叹道,“科林斯.杰恩特先生的战术指南我也看过一些,可是这种方式无疑是会战中最要不得的,尤其是双方都采用这样的阵型,太罕见了!照这样下去,天黑之前是结束不了的。”
“说得很对!”帕特金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埃林克最擅长的是速战速决,他总是先以步兵来牵制对手,使战斗陷入胶着状态,逐渐缩小对方的回转余地,然后再用自己最jīng锐且以速度和统合xìng著称的疾风轻骑兵来席卷整个战场,一举击溃对方的阵型。”
“不过只可惜他过往的对手只不过是以消耗过剩资源为目的的魔族,而不是人类。”齐缪尔用玩味的语气说道。
“而且,现在他手中的,不是自己最得心应手的疾风军团,三大军团统合起来的部队,能否拥有像疾风军团那样的整齐步调,哼哼……”
“殿下,那边好像又来了新的队伍。”狄龙打断了帕特金的评论,开口叫道。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出现在战场的南边,虽然只有两千多人,但是其中却包含了各sè各样的步兵,显然是一支临时拼凑的杂牌部队,不过没人敢小看这个队伍,因为他们拥有一面旗帜,一面琪美拉兽的旗帜,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九个人,他们才是这支队伍的真正战力。
jīng英索多姆,没有人会因为他们少了一个人就不再感到恐惧,也不会有人认为这九个人没有在一瞬间彻底改变战局的可能,更不会有人觉得自己能够在他们的正面一击下存活下来。
虽然推进得并不快,但是索多姆正在往战场上的格兰斯军侧翼袭来,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会给格兰斯将士的心中蒙上一层yīn霾。
“索多姆……佛朗多……”克里因的眼睛已经变成血红sè,而凯文的样子看起来比他还要狰狞。
“等等殿下!”帕特金连忙伸手去抓克里因,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又怎可能抓得住。
克里因疯狂地嚎叫着,胯下的风骏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意志,嘶鸣一声扬起前蹄,骏朗的独角兽腾空跃起,朝着索多姆疾驰而去,同样到达了疯狂之境的凯文催动着坐骑,紧紧地跟着。
“等一等啊,疯子,简直不要命了!”麦西米伦随手从身旁的士兵手中抓起两支长戟,使劲磕了一下马腹,跟了上去,“马古、艾威因,你们也来帮忙!”
矮人德鲁依身上绿sè光芒亮起,一头漆黑sè的豹子从光团中一跃而出。
“真麻烦,不过这笔帐也是该找回来的时候了。”艾威因咕哝了一句,把背后的长弓摘下来,轻巧地跳上了马尔凯姆的背脊。
“狄龙团长,等一下!”帕特金用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叫住了狄龙,“绿叶骑士团不能过去,你带上最强的几个人过去保护殿下,剑士部队全都跟上!司克特罗你也去,把游骑兵全带上!”
漫天烟尘腾起,大批部队赶了上去。
“天呐,真是一群疯子!”帕特金捂着脸怪叫了一声,他突然想起自己还忘记了一个人。
一直站在天才少年身旁的齐缪尔已经没了踪影,帕特金似乎能看见飞速远去的克里因的身后,有一团诡异的旋风。
索多姆兵团朝着格兰斯军的侧翼推进,而克里因带领的人马则冲向了索多姆的侧翼。
雾状的斗气从克里因体内喷涌出来,缭绕在他和风骏的周身,到了距离那队杂兵还有百十多米的地方,年青的亲王挺起骑枪一记直刺,一道剑气沿着骑枪刺出的轨迹,朝着人群直直地席卷而去。
缠绕着斗气的长戟脱离麦西米伦的手,从克里因身侧掠过,剑气和长戟像两支离弦的箭矢,一前一后朝着慌忙停下脚步列阵的步兵队疾驰而去,而凯文的闪电则紧紧尾随着麦西米伦掷出的长戟。
好像急匆匆的列阵就是为了被打乱,从骑枪导出的锥形剑气贯穿了单薄的方阵,把十多个士兵纠结在一起卷成了碎肉,麦西米伦丢出的长戟紧跟着钻入人群,钉在一个盾牌手身上,紧随其后的闪电不偏不倚地打中长戟,凝聚其上的斗气立刻爆炸开来,同时流窜出数道连锁闪电,两边的人被爆炸的气流刮倒了一大片,紧接着又被横冲直撞的闪电打得手脚抽搐,再也站不起来了。
未等克里因他们冲到近前,一簇簇箭矢就越过他们的头顶,落在已经开始崩溃的步兵阵列头上,jīng英索多姆众人全然不理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哀嚎,自顾自地做着准备,游骑兵的一轮攻击下来,两千多人的队伍已经倒下了一大半。
“司克特罗,让游骑兵插入第三第四军团阵列内部做掩护攻击,你带几个好手跟在我们后面!”狄龙大喝一声,快马加鞭跟着克里因他们冲进了敌阵。
风骏嘶鸣一声扬起包裹着克里因斗气的双蹄,结结实实地踩在一个温德雷斯士兵的胸前,那倒霉的士兵胸前血肉暴开,叫都没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佛朗多!”克里因怪叫一声,催动风骏冲向人员最为密集的地区,在那群人中间,第一骑士佛朗多平静地骑在战马上,长剑横在胸前。他身后,八个人迅速地朝各个方向散开。
戴着铁盔的风骏疯狂地甩着头,用长角把挡在前面的敌人一一挑飞,骑在它背上的克里因骑枪横扫,把侧面涌上来的几个盾牌手统统撂倒。麦西米伦扔出的长戟再次贯穿已经混乱不堪的阵列,指向了佛朗多,所过之处又是一片狼藉。
佛朗多从容地挥起长剑,一声巨响过后,长戟被震成了数段,爆炸的斗气使得周围的士兵被震倒,躺在地上抽搐。
风骏载着克里因毫不迟疑地奔向佛朗多,枪剑尚未接触,斗气就先打了招呼,克里因的斗气迅猛,佛朗多的斗气锋锐,两者交锋,又一次斗气的风暴爆发出来,席卷四周,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士兵吹得七零八落。
克里因的骑枪已经不知所踪,他抽出腰间的长剑,砍向佛朗多,两柄长剑一经接触就粘在了一起,短暂地较力之后,佛朗多脸上突然出现痛苦的表情,他怒喝一声,长剑横扫,砍在克里因的剑上,直接把他从独角兽的背上打飞出去。就在佛朗多准备偷袭转头去追克里因的风骏时,一个黑影从他身后窜出来,齐缪尔左手挥动军刀,右手握住匕首,飘到佛朗多骑乘的战马腹下,紧接着就是一个突刺,匕首扎进马的前腿。
战马立刻直立起来,不停地蹬着前蹄,齐缪尔毫不迟疑,连忙一个翻身,军刀朝着佛朗多的后腰砍去,佛朗多也不去格挡,直接一股斗气喷涌而出,把盗贼掀飞,然后第一骑士快速地拔出插在腰眼处的飞刀,朝着它原本的主人扔了出去。
齐缪尔被吹飞的工夫,克里因重新骑上风骏冲了上来,独角兽的长角毫无阻碍地贯穿了佛朗多坐骑的脖子,第一骑士从马上跳下来,然后颇为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以便闪躲克里因的剑气和齐缪尔的军刀。
“闪开~~~”麦西米伦暴喝一声,从马背上高高跳起,一记重力刺袭向还在地上打滚的佛朗多。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两个人被翻卷而起的烟尘包围起来,下一时刻,麦西米伦便像弩箭一样飞了出来,摔在地上。随后两个人影从烟雾中冲出来,分别攻向齐缪尔和克里因。
镶着琪美拉兽纹章的哥特大盾生生把风骏连同克里因一起撞翻,紧接着长柄斧直接斩向克里因的腰际,慌乱之中的克里因又是挥剑又是放斗气,还就地滚了两圈,堪堪躲过差点将自己腰斩的斧头,还未等他站起身,就又被捷克护卫施坦茨的盾牌撞飞。
正待追击的施坦茨被一柄长剑和一支长角挡住了去路,狄龙跳下战马跃到他的面前,而风骏则不停地踏着蹄子,随时准备一头顶过来,施坦茨的后面,麦西米伦也赶了过来。
“殿下,这里交给我吧!你去对付其他人。”狄龙喝了一声,擎着长剑冲向佛朗多,而施坦茨则被几名绿叶骑士团的高手合围了起来。
佛朗多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吹来,连忙挥起长剑弹开狄龙的直刺,等他后退两步,再次横剑胸前,齐缪尔已经不见了踪影。
“呵,狄龙,伤好了没?”佛朗多甩了两下手里的长剑,笑着向狄龙问道。
绿叶的副团长二话不说,直接举剑刺了过去,佛朗多迅速地一记撩剑,两柄纠缠着斗气的长剑撞在一起,又是一声轰然巨响,两位剑圣开始了单挑。
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步兵根本不是那些高阶剑士的对手,而格兰斯的这些jīng锐战士根本无视这些杂兵,一到近前就立刻分成好几股,把几名索多姆团团围住,斗气全开,挡住冲击,吹开魔法,混乱的人群被分成数个小的战团,原本令人恐惧的索多姆jīng英被一一dú lì起来,无法发挥出强大的实力。
三个人游走在混乱的人群中,不停地给稍有秩序的温德雷斯士兵以导致混乱的一击,还有一头独角兽跟在后面,负责把混乱扩大。
“要怎么办?”走在最前面的麦西米伦挥舞长枪撂倒两个冲过来的的长矛手,回头问道。
“找索多姆,各各击破,不赶快把他们解决了,等到主力投入,阵型蔓延到这边,会出现大混乱的。”克里因一个箭步冲上来,砍倒两个敌人,又从麦西米伦手里抢过两个敌人。
齐缪尔走在最后,左手的军刀狂舞,挡下所有的长矛长剑,右手握着他最喜爱的龙牙匕首,做着单调而致命的突刺,每一击都令围上来的温德雷斯士兵中有一个人重伤倒地,变成一具裹着冰碴的尸体。不下十分钟的工夫,三个人走过的路上已经躺倒了近百具尸体。
“找软柿子捏!”齐缪尔轻喝了一句,便当先朝最近的一个索多姆奔去。
又有三名冲上来的剑士被火球击中,变成了焦炭,其余的剑士虽然有些发怵,但依然义无反顾地放出斗气,冲了上去。
魔剑士吉兰特已经很烦躁了,他急着去帮助杰拉格,可是眼前的剑士们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尽管围上他的是较弱的一支队伍,可是想冲过二十几名高阶剑士的包围,也不是动动念头就可以做到的。
吉兰特开始准备一个大的魔法,好一举冲出去,他骑在马上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挥动长剑挡开所有的攻击,只可惜他的咒语才念到一半,就不得不被一把飞刀阻止了。
饶是吉兰特反应够快,穿着铁手套的左手拍掉了盗贼的飞刀,却没料到同时还有另一把飞刀激shè而来,不偏不倚地钉在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齐缪尔跃到吉兰特的近前,一个滑步从马腹下穿过,顺势一刀挑向吉兰特的脚踝。
吉兰特立刻一个翻身,放出贮存在魔法剑里的暴风障蔽,驱散围上来的剑士,长剑反手刺向齐缪尔,而盗贼轻巧地用军刀拨开长剑,借力后跃,然后踩着剑士们的肩膀逃逸,他的目标是不远处的杰拉格。
吉兰特怒急攻心,连忙放出一个暴炎弹逼开周围的剑士,刚想要追上去,就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浓烈的杀气袭来,他连忙掉转马头,正好看到一柄长枪扑面而来。
连动都没动一下,他就躲开了麦西米伦的攻击,克里因抢先一步跳上来,把魔剑士从马上扑了下来,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克里因还未站起身就一个头锤砸在吉兰特的鼻梁上,吉兰特惨呼一声,又打了几个滚,远远地躲开,捂着鲜血喷涌的鼻子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克里因。
“你昏头啦!刚才要是用剑的话,早就把他解决了。”麦西米伦嘴上说了一句,转动着手中的长枪,长啸一声,便一个箭步冲向吉兰特。
“轰”的一声,音波攻击和暴炎弹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克里因和麦西米伦直接用斗气吹开飘荡在空气中的魔法余浪,各自抓着武器向吉兰特的左右两侧包抄过去。
众剑士见状纷纷后退,围了一个圈,把外面冲过来的人统统拦下来,几下子就把那些杂兵砍翻在地。
围攻战斗法师杰拉格的只有3个人,但是这里的战斗却是最热闹的,强大/法师之间的对抗,就算是高阶剑士也难以插手。
杰拉格一人应付凯文、艾威因和马尔凯姆三个人,颇有些吃力,战斗法师在战场上的工作只是屠戮弱者,而没有战士的支援,面对复仇心切的这三个人,即便是强如索多姆,也丝毫不敢怠慢。
四个土元素缠住矮人德鲁依、三个气元素对付矮人召唤出来的乌鸦,还得用四个水元素挡住凯文召唤的气元素,并且不间断地施放暴风障蔽来抵御jīng灵速度奇快的致命箭矢,而杰拉格同时还在和凯文进行着高水平的魔法对攻。无论是杰拉格还是凯文,都是头脑出sè、拥有jīng确控魔能力且有不少实战经验的魔法师,无数中下级魔法快速地交互,令人眼花缭乱。
战斗法师出sè的预判能力和应对技巧令人乍舌,他总能在攻击凯文的间隙施放几个小魔法来阻住艾威因进攻的势头,或者召唤出元素人来填补被马尔凯姆解决掉的魔法护卫,看似有些不支,却每次都能堪堪自保,令围攻他的三个人越来越着急,持续不断的消耗战下,魔力方面zhan有优势的杰拉格正在一点点扭转局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艾威因又shè出一箭,停止了攻击,向不远处的凯文寻求指示。
凯文根本顾不上说话,对面是杀死佩迪的仇人,年青的大/法师疯狂地把充能弹、霹雳闪电、魔法箭等等各种电系的中低级魔法朝杰拉格扔过去,有的在半途撞上杰拉格的攻击后爆炸,大部分则落在战斗法师迅速施展的各种防护罩上,闪烁出短暂的火花,继而烟消云散。而面对杰拉格扔过来的火球、暴炎弹,以及冰箭风刃,他也不施展防护罩,只是控制身边的两个气元素去硬接,并不停召唤出新的来填补空缺。
艾威因看了凯文一眼,只好自己想办法,jīng灵聚气凝神,摘下一支箭矢,把箭翎在唇上抹了一下,拉弓搭箭,同时用jīng灵语低声地吟唱。凯文则抓住时机多召唤出两个气元素,让四个气元素一起挡在他的面前,然后他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念诵起一个亢长而拗口的咒语。
马尔凯姆察觉到强烈的魔法波动,连忙召唤出几条藤蔓将面前的土元素缠住,把木锤横在身前,从四个土元素的缝隙间硬穿过去,在结结实实地挨了五六记重拳之后,矮人德鲁依挥动着锤子冲到杰拉格的近前。
本来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凯文身上的战斗法师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个激灵,连忙后退,脚下一绊摔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却正好躲过了马尔凯姆的攻击,本想追击的矮人突然被一个水元素抓住,水元素的大手捂在他的脸上,不一会儿工夫,矮人的脸就被憋得发紫了。不过他也没闲着,泛着翠sè光芒的木锤不停地挥动,一通狂砸把巨大的水元素打得只剩胸部以上。
矮人“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凯文的喊声隐约传进他的耳中,来不及多想,他连忙一个翻身,像个皮球一样滚向一边,还没等他顾得上看看周围的情况,就又有两个气元素围了上来。
一圈电光新星在杰拉格和土元素中间爆发开来,把仍然被藤蔓缠绕着的土元素斩得七零八落,而缠斗中的水元素和气元素也同时变成一股青烟消散了。
而杰拉格的反应也不慢,他手中魔杖一下砸在地上,一串暴炎弹从储魔水晶中飞shè出来,狠狠地撞在电弧上,发出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十几个暴炎弹的威力着实不小,已经稀薄了很多的电弧拍在战斗法师的防护魔法上,化作一团团窜来窜去的电流,钻进泥土中。
而这时艾威因的箭矢也激shè过来,拖着一条尾焰的箭矢沿着诡异的螺旋型轨道shè向杰拉格,这次杰拉格毫不迟疑喊出一个符文,直接把魔杖扔了出去。魔杖就像凑到钢铁旁边的磁石,直直地朝艾威因的箭支贴了上去,两者刚一接触,便同时化作一团火焰,眨眼间就烧得干干净净。
“这老家伙的保命符还真多!”艾威因怨愤地说了一句,抽出腰间的jīng灵弯刀,拖着一串残影冲向了正站起身的杰拉格。
刚刚站起身的马尔凯姆被两记重拳再次砸倒在地,他面前又多出两个土元素,矮人冷哼一声,把泛光的木锤投出去,击中一个土元素,把它的上半身打得粉碎,接着矮人低喝一声,承受着乱拳捶打,变成一只灰熊,无视身后气元素的攻击,和面前的土元素厮打起来。
艾威因跟在凯文发出的魔法闪电之后,冲向杰拉格,趁着魔法闪电在战斗法师面前炸开的工夫,两把弯刀削了过去,不过刀刃尚未触及到杰拉格就停了下来,一道暴风障蔽突然出现,目瞪口呆的jīng灵在惯xìng的作用下一头扎了进去,紧接着就翻转着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杰拉格紧接着又召唤出两个气元素,朝着倒地的jīng灵飘了过去。
看了一眼被元素人纠缠住的矮人和jīng灵,杰拉格又给自己加了一层防护魔法,开始念诵一个复杂的咒语,凯文连续不断的霹雳闪电落在防护罩上,炸开一团团耀眼的电光。
一阵清风卷着些许的沙尘从战斗法师的身旁吹过,已经疲惫不堪的杰拉格只感觉到一丝凉意,依旧聚jīng会神地准备着魔法。没有注意到这阵风经过他的身边就开始在他身后不停地打着旋,不再继续前进。
当解决掉元素人纠缠的艾威因和马尔凯姆冲到距离杰拉格十几米远的地方时,战斗法师的咒语完成了,两个凝聚着冰寒之气的光球出现在他手上,杰拉格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只维持了一秒钟不到。
匕首和军刀的刃尖分别从他的额头和胸口透出,然后迅速地抽回,战斗法师还来不及变一下表情,就被一层冰霜包裹起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快闪开!”齐缪尔收起军刀匕首,高喝一声,当先打出一套手结,“嗵”地一下钻入泥土中。
仍留在杰拉格手中的光球炸开,一阵夹杂着尖锐冰片的暴风雪扩散开来,把战斗法师的尸体绞成了碎片。
“继续去找别的索多姆,干掉一个是一个,记住,要偷袭!”从地里钻出来的齐缪尔说了一句,便双足狂奔,朝着吉兰特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
两柄长剑和一杆长枪交织在一起,吉兰特被克里因和麦西米伦的联手攻击逼得步步后退,三个人身上都有不大不小的伤,就这样一边打一边在剑士们围成的圈子内绕来绕去。
麦西米伦一声尖啸,紧接着就是一个三连刺,音符攻击撞在吉兰特的长剑上爆炸开来,紧接着麦西米伦和克里因的攻击便凑了上来,吉兰特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甩动长剑,发出一记焦热波,然后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挥剑冲向麦西米伦。
把斗气贯注在长枪上,麦西米伦挺起长枪一阵乱绞,把焦热波卷得七零八落,紧接着一个委身,迎向吉兰特,然后长枪上挑。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之后,麦西米伦肩膀上添了一个伤口,踉跄着往前扑去,而吉兰特头也不回地甩给麦西米伦一个火球,长剑撩起,砍向随后而至的克里因。
克里因也不格挡,直接暴喝一声,一股斗气像破城锥一样击打在吉兰特身上,魔剑士口中喷出一条血箭,倒飞出去,落地连忙一个翻滚,麦西米伦的音符攻击落在他身边,炸起一把烟尘。
原本颇受女xìng欢迎的面孔已经变得狰狞恐怖,吉兰特攥住左拳一下敲碎自己胸前的一块魔晶,银白sè的铠甲立刻闪烁出耀眼的魔法光华,一道暴风障蔽立在他的面前,魔剑士闭上双眼,开始念诵咒语,身体却摆出一个迎战的架势。
“魔武之魂!”刚刚一阵狂攻之后回复少许理智的克里因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鬼东西?”本来已经打算冲上去的麦西米伦看到克里因的样子连忙站住。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傀儡术的一种,魔武之魂是附着在铠甲上,在魔剑士准备魔法的时候,由铠甲来cāo纵他的身体进行战斗。”
“那还磨蹭什么,趁他准备魔法,过去干掉他啊!”麦西米伦说着背起长枪,朝着暴风障蔽直直地冲了过去,克里因也连忙跟了上去。
尽管周身都包围着斗气,麦西米伦穿过障蔽之后身上还是多了几处伤痕,看到飞快念诵咒语的吉兰特,龙吟诗人暴喝一声,挺枪刺了过去。
吉兰特双目禁闭,依然念着咒语,身体却没闲着,铠甲白光大盛,灵巧地躲过麦西米伦的三连刺,反手长剑一挑,在麦西米伦大腿上留下一道伤痕,龙吟诗人呲了呲牙,接着抡起长枪,缠绕着斗气的长枪磕在长剑上,把吉兰特持剑的手反震回去,而吉兰特则顺势一个回转,长剑转了一个圈,再次刺向麦西米伦。
麦西米伦刚要抬枪格挡,突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这时他才感觉到疼,被索多姆战士的铁靴踢上一脚,换作一般人,恐怕腿已经折了。
吉兰特剑锋下摆,朝龙吟诗人的脑袋砍了下去,“锵”的一声,及时赶到的克里因拦下这一剑,一阵金属摩擦声,克里因将吉兰特的长剑挑起,然后一记横砍攻向吉兰特的腰间。吉兰特手一晃,一下抓住克里因的长剑,把他揪到面前,横起长剑往他的脸上抹去。
慌乱之中一股斗气喷涌而出,吉兰特纹丝未动,而克里因则因为反作用力倒飞出去,勉强没让自己变成犁地的木犁,年青的亲王踉跄几步稳住身形,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一道血痕,他的长剑已经被缴了。
“这样不行,那个魔武之魂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必须先想办法阻止他的魔法。”麦西米伦站起身,揉了两下腿说,“我想办法把他双手制住,你去把他的嘴打烂!”
“好!”
麦西米伦挥动长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面对长剑的砍击,他架起长枪迎了上去,就在枪剑接触之际,麦西米伦撤枪、上刺然后转动枪身,把吉兰特的两只手臂绞在一起。
“快!”
克里因立刻闪身到跟前,双手左右开攻,给了吉兰特十几个巴掌之后还不解气,一个头锤砸在他的嘴上。
一阵剧痛让吉兰特睁开眼睛,他一脚踢在麦西米伦的肚子上,然后飞速倒退,瞪着面前的两个人,几颗碎牙和着鲜血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魔剑士只感觉后颈一凉,似乎有温暖的液体淌在他的背上,接着就眼前一黑,趴在地上。
“两个……”齐缪尔口中喃喃道,又在吉兰特的后心补上一刀,接着说,“你们怎么样?”
“没事,继续。”克里因捡起长剑,伸展了一下手臂。
“把这个喝了。”齐缪尔掏出两个水壶递给两人。
“是什么?”麦西米伦接过来问了一句,也不等回答就直接灌了下去,“哇!这是烈酒嘛!”
“沙漠牧民特制的药酒,可以让你暂时忘却伤痛,变得兴奋。”
“赶紧吧,去找下一个!”
几十名剑士簇拥着三个人在越来越少的温德雷斯士兵中间横冲直撞,随着不断有温德雷斯士兵倒地,越来越多的格兰斯剑士加入进来。
围攻第二骑士利昂的足有两百人,而且各各都是剑士部队里的好手,尽管如此,却已经有近五十人倒在暴虐的骑士面前,还有两个正挂在他的骑枪上,另外有一个被他拎在手里,虽然还没断气,不过也活不了几分钟了。
“发什么愣,赶快进攻啊……”被拎在利昂手中的剑士用尽最后的力气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第二骑士攥着剑士脖子的手加上一把力,“噗”的一声,剑士的脖子被捏得稀烂,身首分家,落在尸体堆上,利昂甩了甩手,一根根血管和肌肉,以及一段已经被捏扁的脊椎骨撒在无头尸的身上。
“队长!”剑士们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身首异处的队长,惨呼一声,纷纷怒吼着冲向利昂。
索多姆jīng英中的最嗜血者,被同伴们称为煞星的利昂挥动挂着尸体的长枪,一道凛冽的剑气从枪尖钻出,迎面冲上来的几个剑士外加挂在枪上的尸体都被绞成了碎片。第二骑士左手抽出长剑又砍倒一个冲上来的剑士,扬起缰绳,战马嘶鸣一声,一脚踏碎了倒地剑士的脑袋。
有的人杀人时面目狰狞,有的人喜欢微笑,而第二骑士在战场上则喜欢始终着雕像一般的面无表情。握着骑枪的手捋了一下稍显凌乱的波浪金发,利昂轻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一起上吧。”
一把飞刀朝着利昂的脸激shè而去,第二骑士低喝一声,直接用手把飞刀抓住,齐缪尔突然出现在利昂的马腹下,军刀抹向马腿,战马也不弱,一个前冲然后甩开后蹄蹬向齐缪尔,盗贼身形更快,轻轻一跳,站到马背上,匕首立刻朝骑士的脖子划去。
利昂身上喷出一股斗气,直接把盗贼冲开,紧接着急速转身,长枪递过去却刺了个空,齐缪尔空中一个翻身,在枪杆上踢了一脚,借着力道飞退。
麦西米伦和克里因接着跳出来,两道剑气袭向第二骑士,打了利昂一个措手不及,挥剑的左臂铠甲被打碎,鲜血流了出来。
“回来!”麦西米伦把冲过去的克里因一把拉回来,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而克里因原本应该冲到的那个位置,一道剑气爆炸开来,把地上的尸体轰得粉碎。
“这个太强,时间紧迫,换一个。”齐缪尔重新退回人群中,呼唤麦西米伦和克里因离开。
“你们留下来帮忙,只要把他拖住,别让他冲出去支援别人就行!”克里因对跟着自己赶过来的剑士们命令道。
“格伦,派一个小队上去,冲击一下他们的阵型,只一次,完成以后马上撤离,并且让绿叶骑士团准备,你暂代狄龙团长的位置只会待会儿的战斗;雷吉,给两位军团长发信号,让他们改变阵型,把部队展开;海温,让部队准备吧,你来负着主力部队的现场指挥。”帕特金说完又对传令官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刚刚带领主力部队到达的海温又马不停蹄地去布置队伍,其他几个人也迅速地离开。
“拜托你们快点把索多姆解决吧……”帕特金挠着头喃喃道。
沾满鲜血和碎肉的链锤高高扬起,几名剑士残破的尸体飞到半空,血与肉化成的雨淋在人们的头上。众剑士愤怒地瞪着身着全身铠的暴君战士,一阵低喝,又有三名剑士跃众而出,放出斗气朝着索罗恩冲了过去,长剑与链锤展开了殊死的交锋。
另外有两名剑士悄悄挪到暴君战士的身后施以偷袭,两个人抓准时机,刚甩开步子前冲,其中一名剑士的脸上便亮起一团红光,紧接着那剑士暴喝一声,一剑砍倒旁边的同伴,继续朝索罗恩冲上去,听到喊声的暴君战士头也不回的抡圆链锤把他的脑袋打得粉碎。正面还活着的两名剑士见状连忙握紧长剑全力刺了上去,却不料两个火球不偏不倚地轰在他们毫无防备的脸上,于是地上又多了两具无头尸。
协作法师古捷扬了一下干枯的眉毛,继续开始念诵咒语,给自己加了层防护魔法,再给索罗恩施了一个嗜血术,接着围在他身边的火元素又多出了两个,这个时候,两名在他身前摇晃了半天、已经千疮百孔的剑士才倒在地上。
原本分别包围索罗恩和古捷的剑士加起来总数有近五百人,一番恶斗之后也不过损失了数十人,可这两名索多姆离得比较近,暴君战士几个冲锋下来,合围的剑士阵型被冲垮,让他跟协作法师会合到一起,索多姆之间战斗的衔接配合令人恐惧,没过多一会儿,剑士们的数量就骤减到不足三百人。
见剑士们采取守势不再贸然进攻,索罗恩调整了一下呼吸,摆开冲锋的架势,而古捷则开始飞快地念诵咒语,越来越多的火元素聚集在他周围。
高阶剑士们很少有人使用盾牌,众人见索罗恩要开始冲锋,有盾牌的立刻冲到前面来组成方阵,他们知道自己在暴君战士的攻击下十有**过不了三招,各各都严阵以待。
还未等索罗恩挪动身体,一道凌厉的剑气破开地面,朝着他掠了过来,索罗恩也不敢怠慢,把斗气凝聚在链锤上,也朝着地面砸了下去,爆散开的斗气和碎石土块卷在一起,喷起两米多高。
一声低喝,克里因挥动长剑冲向了暴君战士,众多剑士见到自己的统帅已经和索罗恩交上手,也纷纷围了上去,几个高手跃众而出,加入了战团。
这边古捷也忙得不亦乐乎,龙吟诗人一连串音波加斗气的攻击,让他身边的火元素一下子没了好几个,原本围成一个护卫圈的火元素现在被一齐冲上来的剑士们打得七零八碎,已经很疲劳的协作法师现在失去了暴君战士的掩护,越来越力不从心。
麦西米伦一枪扎进唯一的一个土元素的身体里,贯注在枪尖上的斗气钻进土元素体内,横冲直撞着,依靠魔法力维持的高大卫士转眼间就成了一堆碎石,身型单薄干瘦的古捷暴露在龙吟诗人面前。
麦西米伦毫不迟疑,长枪递了过去,古捷慌忙地举起魔杖来抵挡,枪尖不可思议地扎在了魔杖上,打碎了嵌在上面的储魔水晶,麦西米伦暗叫不妙,连忙缩身后撤,可还是晚了一步,一阵强光闪烁,紧接着一股热浪扑打在麦西米伦的脸上,连同他在内的十几个剑士都被高高吹起,震得头晕眼花,身上的衣服和手脚都烧焦了一大片,而那些火元素一个不剩,全都化成纯粹的魔法能量,被吸进古捷的魔杖里。
就在古捷挥起魔杖飞快念诵咒语的时候,齐缪尔突然从他身后钻出来,刀光闪烁,撒下一阵血雨,古捷的头颅冲天而起。
不等古捷的尸体倒下,麦西米伦就跟着齐缪尔跑到索罗恩的身后,长枪军刀一齐攻了上去。
48.突发状况
同伴的惨死让暴君战士变得更加狂怒,冲上来的剑士一一被他送入女神的怀抱,而麦西米伦三人不停地在飞舞的链锤下游走,不断在索罗恩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身体上的伤痛不断增加,而索罗恩看起来却越战越勇,剧烈的动作让他的伤口不断喷出鲜血,可暴君战士的链锤却丝毫没有缓慢下来。
而这个时候,不远处交战的双方部队也开始改变阵型,轮型阵展开,向两边扩散开来,变成长矩形阵,而克里因他们所处的地方,眼看就要被展开的部队包夹起来,混乱在所难免。
“快,一会变成混战,他就有机会逃跑了!”齐缪尔喊了一句,加快了进攻的节奏,可没砍上几刀,就被暴君战士一脚踢飞,克里因立刻把长剑刺进了索罗恩的腰眼,随即也被一拳打飞。
索罗恩接着抓出扎进自己大腿的长枪,拔出、回拉,把麦西米伦一把拽到跟前,举起了手中的链锤。
就在麦西米伦拳打脚踢疯狂尖叫的时候,一支闪烁着电光的箭矢钻入了索罗恩的手肘关节,让已经体力透支的他一下子松开手,沉重的链锤“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爬起来的齐缪尔一个箭步冲上前,暴喝一声,一刀剁下抓着麦西米伦的手,然后刀光缭乱,来不及呼号的索罗恩双腿膝盖血肉横飞,双腿没了力量,一下子跪了下去,紧接着龙吟诗人的长枪穿透他的胸口,最后赶到的克里因长剑一挥,暴君战士的脑袋也飞了起来。
“马上合围了,先想法保命再说!”齐缪尔喊了一句,便当先跳了出去,朝着迎面跑过来的温德雷斯部队冲了过去。
“我靠!就用这种办法保命吗!”麦西米伦嗔了一句,跟了上去。
“跟上!”克里因自以为很帅气地挥了挥手,却发现大批剑士已经越过他冲上去,年青的亲王殿下低骂了一声,狂叫着跟上去。
十几分钟后,距离战场几公里的一个小山丘上。
“大人,jīng英索多姆撤回来了。”费奥提走到埃林克的身旁,低声道。
“死了几个?”看着远处逐渐混乱的战场,埃林克用轻松的语气问道。
“四个,战斗法师、暴君战士、第二魔剑士和协作法师,这会损失大了。”
“哈……嚣张跋扈的jīng英索多姆,一场战争下来就没了一半,不知道大皇子殿下会不会心疼得掉眼泪。”
“大人?”
“费奥提呀,他们又不是元帅大人的直系部队,每次战斗也都是不听命令,任意而为,就算他们死光了,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损失的。”埃林克笑道。
“大人,我明白了……”
“好了,通知骑兵部队准备冲锋吧。”
“是!”
一阵号角声响起,狮鹫军团的三万轻骑朝着已经混乱不堪的战场开始了冲锋,另一边,由重装甲兵团、绿叶骑士团和捷克护卫团打头阵的格兰斯生力军也以飞快的速度冲向了战场。
霎时间钢铁的洪流冲撞在在一起,战斗的声音回响在已经被血sè渲染得几近疯狂的草原上。
巨大的战斧将骑手连同他们身下的坐骑砍成两段,身覆铠甲的钢铁之躯猛烈地冲撞,掠地而走的剑气无差别地将双方战士切得支离破碎,鲜血、烟尘和肢体漫天飞舞,没有了魔法师的支持,战场变得更加血腥和混乱。
“越来越乱了,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不过,这不是违反了智将想要尽量减少损失的初衷吗?”一直坐在帕特金背后的伊凡特说了一句,站起身来,现在他们俩身边只剩寥寥几个护卫。
“快了,不会等很久,埃林克不能容忍超过他预计范围的损失,只要我们的阵型再稍微混乱一点,就能够达到一击而溃的程度,那时候再保证持续不断地攻击,想重整阵型就很困难了,埃林克等待的就是那个时机。”帕特金故作冷静地观望着战场的情况,向那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解释道。
“那你还这么镇定?他留下那五千重骑兵就是要用来一举击跨我们的阵型吧?你却要给他这个机会?”
“我说过只是很困难而已吧?他有最后的预备队,难道我们没有吗?何况如果是故意制造混乱假相的话,而且这种程度的假相,不亲临战场,是观察不出来的……”
“……要不要我通知他们做好准备?”沉默了半晌,伊凡特开口道。
“准备吧,智将要有所行动了。”
“你真的只有十一岁吗?”
“……”
终于,在双方部队即将转变为全面的混战之时,狮鹫军团jīng锐中的jīng锐,重装骑士团进入了战场,蓄势已久的重骑兵开始了预示着死亡的冲锋,很快从格兰斯军的侧面切入,开始践踏格兰斯军已经接近溃败的阵型,而格兰斯部队也如同破闸的洪水一般,随着五千狮鹫重骑兵的步伐而倾泻,重骑兵冲击到哪里,哪里的阵型就开始溃散,虽然前阵还在苦苦支撑,可遭到铁骑蹂躏的后阵已经不成样子了。
“他们在哪里?”帕特金向伊凡特问道。
“一直在他们脚下。”
“这么快?竟然能跟上重骑兵的速度?”
“地下不同于地上嘛,这些可是瓦伦齐亚最最jīng锐的部队,而且他们又没有受到持续不断的捷克护卫的阻拦。”伊凡特有些得意地说道,“要开始进攻吗?”
“再等等,等他们的势头再弱一些,用不了几分钟了。”
重骑兵一次次冲破捷克护卫强悍的阻拦,击跨格兰斯军的阵型,不过他们的速度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几乎格兰斯的整个后阵都溃败得不成样子,但是伤亡却不像温德雷斯人想象得那么理想,而由于前阵的奋力抵抗,温德雷斯大军也没能抓住机会一举把格兰斯军的防线打垮。
正当狮鹫重骑兵打算掉转马头,重新再来一次冲击的时候,他们的脚下突然沙尘扬起,喷出的泥土阻碍了他们的视线,紧接着数千条黑sè的身影迅捷地从地下钻出,以一系列极其流畅的动作,绕过马蹄的践踏,跃上马背,抓住骑士们的肩膀、头盔,挥动匕首攻击,漫天灰尘中又扬起了一阵阵血雾。
尽管狮鹫重骑兵个个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也都反应敏捷、伸手不凡,但在瓦伦齐亚四千高阶盗贼整齐划一的攻击下,仍然有数百人瞬间就丢掉了xìng命,只有一些极为高超的骑士能够先觉、反击,而等到大多数骑士挡下偷袭,准备反击的时候,刚刚那些偷袭者已经全没了踪影,一地的尸体,其中只有寥寥十几名黑衣盗贼。
“唉……”
“怎么了,大人?”见埃林克唉声叹气,费奥提低声询问道。
“还是失败了,不知道对手到底是谁?竟然如此高超,明显看得出来,部队的整合xìng并不高,战略上也处于微弱了劣势,他可却能在战术上完全弥补,而且能把假相布置得这么好,令我都看走了眼。”埃林克摇了摇头道,“看来只跟不用大脑战斗的魔族交手,练不出什么好战术素养来。”
“大人不应该自责,他们也是得到那些盗贼高手的帮助,才出奇制胜的,如果他们没有这张出人意料的王牌,那结果就一定不会是这样。”
“也许吧……啊!我都忘了,赶快吹撤兵号!”埃林克突然叫道。
……
“我们赢了?”看着井然有序地撤退的温德雷斯军队,已经浑身浴血的克里因不可置信地向身边的友人问道。
“好像是……”麦西米伦的样子也好看不到哪去。
“注意点,我们的阵型已经完全乱了,追击的话会伤亡惨重的。”看起来稍好一点的齐缪尔向克里因提醒道。
“别追了!”克里因拦下一个正要冲上去的剑士,高喊道,“别追击!传令下去,不要追击!”
“算是结束了吧?”麦西米伦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以后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
“还有酒!”克里因附和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没有铠甲,你受的伤比较多啊。”
“该死!为什么你不等牧师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才提醒我?刚刚我还不疼来的……”麦西米伦嗔道。
“哈哈……”
斯帕潘草原上,雾气升腾,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枯黄的草根让整个草原都失去了生气,一列轻骑兵的马蹄声,惊醒了草原上云雀的美梦,一大早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进行这该死的例行巡逻,让他们的脸上都有些许的不快,好大的雾,若不是可以清楚的听见马蹄声,就是有人站在前面,也不一定能看得见。
曲长(科西嘉帝国的军队编制为十人一伍,五伍一曲,五曲一个小队,十个小队一个中队,十二到十八个中队为一个军团)伍德把裹在轻质皮甲外的棉大衣紧了紧,呵出一口雾气,回过头,对身后那个身体消瘦的少年骑兵道“班,你还受得了吗?这里的冬天就是这么冷!”那个叫做班的少年微微的一笑,回答道“没什么的,曲长,我还习惯。”
班,不会是又在想你克拉德的女朋友了吧?”班身后的赖特笑着道,据说班是一个落魄贵族的后代,和当朝的一个掌权的大贵族的千金相爱了,那个大贵族为了拆散他们,就动用关系,把班送进了军队,送到了远离克拉德的斯帕潘草原上来。班对这种玩笑,这段时间已经见得多了,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跟在伍德曲长的后面。
“你们这些家伙,就不要欺负新兵了,”伍德曲长低吼了一声,接着道“小心巡逻,当心碰上圣马力诺人”一直神sè平静的班忽然低声对伍德道“曲长,我听到了马蹄声,由圣马力诺方向传来,大概有一个小队呢!”伍德曲长勒住了马,对后面的骑兵道“不要出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时间,草原上只剩下了寒风掠过的声音,伍德曲长细心的听了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他哑然笑道“班,你们新兵老是这样,疑神疑鬼的,那有马蹄声啊?”后面赖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完了完了,班一定是想女朋友想得失常了”其他的饿人都发出了哄笑声。
“曲长,你再听听,已经离我们很近了,真的”班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再一次的道,伍德曲长将信将疑的听了听,结果,大地上隐隐约约传来了低沉的,闷雷似的的马蹄声,历尽战场厮杀的他,低声骂道“天杀的”然后大声道“小心戒备,敌袭”那些该死的圣马力诺的人一定是在马蹄上绑了棉布,周围的士兵还在茫然的时候,袭击已经来到,最先开始的,是从浓雾里出现的箭雨,因为雾太大的原因,这第一次的攻击并没有起到很大的效果,shè出来的箭,大都没有什么准头,最多,也就是提醒他们,敌人来了。
但不幸的倒霉鬼还是有的,例如刚才出声笑话班的赖特就是其中一个,他被一支从浓雾里shè出的长箭鬼使神差的透过了颈侧,在箭尖带起的血雨里,他的身体无力的栽下了马,因为脚还挂在马鞍上,尸体被那匹不知道主任为什么倒下的战马拖着,在原地打转,科西嘉骑士们立刻抽出了自己的骑士枪,组成了一个防御力极高的圆环形枪阵,反而把伍德曲长和班露到了外面,还没等他们回去,在清晨渐渐稀薄的雾中,出现了大量的圣马力诺骑士,他们特有的链子甲在马匹奔跑时,发出了悦耳的声音,然而在班他们听来,现在却是死神的低笑。
一把骑士枪刺向伍德曲长的肩膀,伍德曲长一把拔出自己的重剑,狠狠的劈在枪杆上,然后在那名圣马力诺骑士旧力以去,新力未生的时候,重剑再一次变化,划过了他的喉头,将他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在将一名想绕过他去攻击班的圣马力诺骑士劈下马后,伍德曲长回过头,大声的对班道“班,回到枪阵里面去”
班略略的回过头,身后的枪阵已经陷入了圣马力诺人*般的攻击中,虽然圆环形的枪阵防御力很高,但是怎么也弥补不了两方人数上的差距,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枪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班转过头,却刚好看到一向关心自己的伍德曲长的后心透出了一支长箭的箭尖,然后伍德曲长从马上栽落,手中的重剑掉落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响,一名圣马力诺骑士正在收起自己的角弓,将它挂到马鞍上去。
“混蛋”眼见对自己最好的伍德曲长在自己面前被shè杀,一股怒火升上了班的心头,他从自己的大衣里拔出了父亲的遗物,一把来自于中京国的银剑,然后两腿一夹马腹,向那名圣马力诺骑士冲去,那名圣马力诺骑士还茫然不知死神已经被他从地狱里召唤出来了,看见班手中的来自于中京国的银剑,心中一喜,虽然不知道这个瘦弱的科西嘉骑士是什么人,可是看他手中的那把整个大陆上也没有几把的银剑时,还以为一件大功劳来到了自己的手里。
转眼间班就来到了他的身前,手中的银剑像落雷一样的斩向那名圣马力诺骑士的颈侧,那名圣马力诺骑士拔出重剑,向上撩去,想击落班的银剑,将他生擒,然而,班的剑并没有如他所愿的与他的重剑相击,而是在狭小的空间里扭曲似的避开了他的重剑,圣马力诺人的剑斩到的,只是班的银剑留在空气中的残影,然后,那把银剑像毒蛇一样由他链子甲的缝隙里钻入,他只觉得胸口一凉,一阵无力感袭来,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正慢慢从自己胸口抽出的银剑,和那喷出的鲜血,然后不甘心的掉下马去。
看见那名圣马力诺骑士的盾牌上醒目的一颗金星,班毫无表情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冷笑,“还是小队长呢?”在他自言自语的话声里,轻轻的摘下了那颗象征着小队荣誉的金星,在那名小队长后面的两个圣马力诺骑士似乎才从小队长被杀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两人大喊了一声班听不懂的圣马力诺语,持着骑士枪向他冲了过来,“让我送你们一程吧!”班手中华丽的银剑再一次的开始了闪耀,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从两名圣马力诺骑士带起的枪影里划过,就好像没有了质量似的,掠过了他们的喉头,两蓬鲜血在初升的朝阳里溅开,然后两人软软的倒了下去,班有如战神一般,回过头,四周的厮杀已经结束了,一曲50人对上一个小队250人,不管战士怎么英勇,也只有落败一途吧?
那些停止了杀戮的圣马力诺骑士回过头来,看见的,却是自己的小队长和两个同僚战死在了一个瘦弱的科西嘉骑士手下,骑士的荣誉让他们不约而同的调转了枪尖,向班发起了冲锋,看着蜂拥而来的圣马力诺人,班的左手抽出了马鞍旁的骑士枪,一手持枪,一手拿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口中用缀慕大陆神官们才会的古老语言念着安魂的亡灵诗“所以死去的,要死去的,看见了天国路途的亡灵们啊!不要再彷徨了,死亡不是毁灭,是新生的开始,是世界的重生”,在圣马力诺人快要冲到近前时,他才睁开了眼睛,向圣马力诺骑士迎了上去。
实在难以想像,瘦弱的班竟会有如此大的力量,沉重的骑士枪被他单手挥舞,在阳光下,划出一抹又一抹的青sè流光,不管那些圣马力诺骑士怎么抵挡,枪尖就像有生命一样的,灵巧的避过他们的拦截,破开他们的链子甲,在他们的胸口制造着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痕,夺去他们的生命;而班右手上的银剑也不遑多让,白sè的,灿烂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华,犹如是在空气里zì yóu自在飞翔着的jīng灵一样,灵巧的,在空气里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残影,从链子甲的缝隙里透入,视之为无物的饱饮着圣马力诺人的鲜血。
一个小队的骑兵,除了在进攻那个枪阵时战死的数十人外,余下的,在班*一样的攻击中,一个个溅着鲜血从战马上跌落,最先开始逃命的不知道是谁,看着自己的同僚被眼前的科西嘉骑兵轻而易举的斩杀,自己却是连对方的衣角也摸不到,这样一面倒的杀戮,不管是谁,都会生出无力感的吧!片刻间,幸存的圣马力诺人就骑着马逃得远远的了,班没有追击他们,只是看着遍地狼籍的战场,骑在马上的班,手中的枪和剑无力的坠落,“我有罪,父亲大人,我,我终于杀人了呢!这么多人,都是我杀的”无名的风吹过,班的眼泪,随着风,流下,飘落,远方,似乎有游吟诗人的歌声传来“阳光明媚的清晨,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年轻的英雄,才刚刚离开了睡神的翅膀,在温柔的风中,挥舞着神赐予的力量。”
缀慕大陆通历1374年的12月17rì,在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发动进攻的冬季,圣马力诺帝国无视骑士们坐骑需要的草料的补给的困难,对懈怠的科西嘉帝国发动了奇袭,战争开始于圣马力诺帝国黑sè羽翼骑士团第十二中队下属的第7小队和科西嘉帝国圣龙骑士团第2中队第6小队属下的第4曲,对于这场250人对50的遭遇战,后世有历史学家用唯美而浪漫的笔调形容为“血sè的清晨唤醒了沉睡着的死神,枪与剑的争鸣,是圣马力诺人献上的祭品,生命的流失,见证了伟大的时刻,时钟开始了转动,是谁也逃离不了的命运。
"班”倒在地上的伍德曲长忽的低喊了一声,班身躯一震,从马上跳下,跑到伍德曲长的身边,伍德曲长的口中涌出血沫,微笑着,看着班,死亡,对于他,竟像是没有任何恐惧似的,“曲长,我会救活你的”他小心翼翼的扶起伍德的头,伍德微微的摇了摇头,因为是肺部中箭,他的胸腔里瘀积了大量的血,说话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班隐隐约约的听到“回,克鲁多,要”这几个字节,刚想向伍德曲长问仔细,却发现怀里的伍德曲长已经闭上了眼睛,安详的回到了米诺斯大神的怀抱里去了。
“曲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敌人来袭击的消息,带会克鲁多要塞的”班转过身去拾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枪和剑,将银剑插回自己挂在自己腰畔上的剑鞘里,把骑士枪挂到马鞍上,然后骑上了自己的马,向克鲁多要塞的方向狂奔而去。
该死,班低骂了一声,前方又出现了一列圣马力诺人的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斯潘帕草原上多出了这么多的圣马力诺人,几经辛苦才避开了他们,可眼见克鲁多要塞就在前方,眼前却又出现了这一队圣马力诺骑兵,看来和自己那一曲一样被派出去的其余几曲骑兵,大概也像自己这一曲一样,全军覆灭了吧!圣马力诺人看来是真的准备对克鲁多要塞动手呢!既然是避无可避,那就闯过去吧,反正要塞就在前面,只要从这队骑兵里杀出去,应该就可以安全的回到要塞里了吧!打定了主意的班将马鞍后面的角弓取到了手中,然后从箭囊里拔出了三支箭,夹在手指中间,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向那队圣马力诺骑兵冲去。
听到侧翼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圣马力诺骑兵们纷纷转过头去,却看见一名科西嘉骑士骑着马向他们冲过来,仅用两腿控马,上身稳稳的坐在马上,左手举着角弓,右手上夹着三支在阳光下闪动着寒光的箭矢,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那三点寒星就离开了弓弦,小队长阿兰卡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三名部下颈侧爆出了一团血雨,然后被箭矢的力量带得摔落马下,眼见得是活不了了。在看那名科西嘉骑士,他停下了马,一手执着角弓,傲然的看着他们,混蛋,还没等阿兰卡队长发出命令,他后面的骑兵们看见同僚在自己眼前被杀,红了眼睛的似的拔出了重剑,向他冲过去,阿兰卡队长也拔出了剑,冲了上去。
看着气势汹汹的向自己冲过来的圣马力诺骑兵,班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飞快的从箭囊里抽出箭,上弦,shè出,每一支箭从他的弓弦上shè出,就会有一名圣马力诺骑兵溅着鲜血从奔驰的马上跌落,箭囊里还剩下的27支箭,在不过5息的时间里,被他连环shè出,没有一箭落空,还没有接触到敌人,敌人只是一名瘦弱的科西嘉骑士,可还没有见到他的样子,自己的部下,就有30人倒在了斯潘帕草原上,再也见不到圣马力诺那明亮的月光了,更多的骑士被同伴的尸体绊下马来,即使是在盛怒中出击,但良好的训练还是让他们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锋矢阵,但不断落马的尸体,将急速冲击中的骑兵们绊落,一时间,锋矢阵变得混乱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了,阿兰卡队长在高速中挥舞着重剑,向班的颈侧斩落,阿兰卡队长比其他人快了一线接触到了班,班的银剑跳跃似的从剑鞘里弹出,落到了班的手中,一把窄窄的银剑就想挡住我的重剑,看我不把你连人带剑劈成两半,然而当他的重剑接触到班的银剑时,却发现那把银剑仿佛有吸力似的,将他的剑带到了一侧,重剑扬起的剑风在班的身侧划过,还没等他再做动作,忽然就觉得胸口一凉,阿兰卡队长微微的低下头,却看见班的银剑正从他的链子甲里抽出来,鲜血涌出,班的身影向一阵风一样从他的身边掠过,阿兰卡队长回过头,看见身后的两名部下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发狂似的用重剑斩击那名科西嘉骑士,没用的,在阿兰卡小队长渐渐远去的意识里,这个念头忽的冒了出来,只见一道银sè的剑芒划过了两名圣马力诺骑兵重剑的空隙,灵巧的,犹如毒蛇一样从他们两人的颈侧滑过,光线在阿卡兰队长的眼睛里慢慢的暗淡起来,一道血线同时在两名骑兵的脖子上出现,接着鲜血涌出,两人几乎是同以一时间,跌落到了地上。
“好快的剑”阿卡兰队长用手抚了抚胸口的伤口,手掌上的鲜血,湿湿的,终于,要去了呢!他的视野完全变成了一团漆黑,握着缰绳的手,无力的松开,身子一软,倒下了马去,班在圣马力诺骑兵*似的攻击中犹如闲庭信步一样的轻松,手中的银剑在他们攻击的缝隙里,不停的闪耀,每一次寒光闪过,就有一名骁勇的圣马力诺骑士化做他剑下的亡魂,不行啊!这种速度,是冲不出去的,有了这个觉悟的班,反手拔出了被他放在马鞍一侧的骑士枪,一手持枪,一手拿剑的他,此刻就好像是死神转世一样,枪和剑在圣马力诺骑兵们散乱的阵形里,掀起了腥风血雨。
不到一刻钟,班就从圣马力诺骑兵的队列中杀了出来,前方克鲁多要塞巍峨的青sè城墙已经出现在了班的面前,他身上的皮甲上满是鲜红的血液,当然,都是圣马力诺人的鲜血,将骑士枪插回马鞍上的囊袋里面去,班的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向克鲁多奔去,后面的圣马力诺骑士们显然已经杀红了眼,由接敌到现在不过是一刻钟多一点,可是这个小队已经有包括小队长在内的近60人死在了班的手上,如果不能击杀班的话,这将是他们这个小队永远的耻辱,副队长索多尔取出了角弓,搭上了箭,瞄准班的后背。将角弓拉到了极限,弓弦弯成了一圈满月,然后他松开手,箭离弦而去,班骑在马上,耳中传来了利箭破空的声音,他微微的转过身,右手稳稳的将索多尔shè出的箭抓在了手上,然后仅用双腿控马,整个人转了过来,飞快的取出了挂在马鞍上的角弓,搭箭瞄准,全在一瞬间完成,将那支箭shè了回去,比之于索多尔,班的这一箭不知快上了多少,甚至于索多尔还没有看清楚箭shè来的方向,就听到胸口处传来了链子甲被穿透的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他低下头,看着没入了自己胸口,仅露出尾部羽毛的箭和涌出的鲜血,然后抬起头,那个越来越远的科西嘉骑士,竟让他生出了无法战胜的感觉,然后,在寂静中,他的手,无力的松开了缰绳,狂奔的马儿将他的失去了生命的身体甩到了草原上,看见了自己的两位上官都在前面那名科西嘉骑士面前陨落,一时间,竟是没有一名圣马力诺人敢壮着胆子追上,他们只是远远的坠在班的后面,就像是送他离开一样,看这他离克鲁多要塞越来越近。
\"好冷啊!”克鲁多要塞城墙上的了望兵凡特纳把身上的棉袄紧了紧,说是了望,但每天看过来看过去的不过是从要塞中出去巡逻,从外面巡逻回来的那些骑兵,再这个冬天,除了那些身上穿着淡蓝sè的盔甲的骑兵,他就再没有见到过其它的活人,不过今天有点奇怪,按照常理来说,那些骑兵早就应该巡逻完毕回来了,可今天吃早饭的时间都过了,也没看见哪怕是一曲的骑兵回来,平常是能偷多少懒就偷多少懒的骑兵们,今天全都勤勉了起来,凡特纳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好笑,怎么可能吗?说不定是遇到了圣马力诺人的巡逻队,打了起来呢?他在心里暗暗的想。
一大股由马儿奔跑扬起的灰尘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骑兵呢?看那些灰尘扬起的高度,起码有一个小队呢!难道是巡逻的骑兵们回来了?凡特纳正犹豫要不要敲响预jǐng的大钟,那些骑兵已经前进了不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在前面的是一名穿着淡蓝sè盔甲的圣龙骑士团的骑士,而后面的那些追兵每他一眼就可以认出来,那独特的链子甲,不正是圣马力诺人的制式装备吗?他虽然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圣马力诺人追击一名圣龙骑士团的骑士,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圣马力诺人在要塞附近出现,但是常识告诉他,现在这个季节是不适合发动大攻势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他虽然已经敲响了jǐng钟,可是还并没有联想到这个小小的插曲是圣马力诺人大举进攻的前兆。
今天轮值的士兵们听到了jǐng钟的声音,纷纷从城楼上供他们休息的温暖房间里跑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城墙下,那名圣龙骑士团的骑士已经快接近要塞弩箭机的shè程了,隐隐约约的,要塞上的士兵们,似乎听到那名骑士在用沙哑的声音大喊“敌袭,敌袭”,听到那名骑士声音的要塞守兵们,立刻有条不紊的转动城墙上的弩箭机,给弩箭机上箭,在那名圣龙骑士冲进了弩箭机的shè程后,那些追着他的圣马力诺人并没有在shè程之外停下来,反而是像疯了一样,直接冲了进来,求之不得,大喜过望的要塞士兵们,立刻瞄准了那些不要命的圣马力诺人,发动了弩箭机,由弩箭机上shè出的箭支,每一支,箭的锋刃都有斧面那么宽,成百上千支弩箭,将追得最近的几十名圣马力诺骑士连人带马钉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似乎被眼前的死亡吓得一下子恢复了理智似的,纷纷勒马,转身,退到了弩箭的shè程之外,眼睁睁的看着克鲁多要塞的吊桥发出巨大的“咯吱”缓缓的放下,看着杀死了自己两位上官的刽子手,杀死了自己几十名同僚的敌人,就那样施施然的骑着马,走进了克鲁多要塞里。
放下了吊桥将那名圣龙骑士接了进来,看着圣马力诺人在弩箭机的shè程之外不敢寸进,城墙上的科西嘉士兵都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是如此的响亮,连离得远远的,看着克鲁多要塞yù进不能的圣马力诺骑兵们都听到了这侮辱似的笑声,“我们会回来的,进到这个要塞里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然后,圣马力诺的骑兵们步调一致的转过了马头,向斯潘帕草原上跑去。
冲进要塞里的战马再也支持不住,喷着白sè的粗气,倒了下来,不过班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就灵巧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几个要塞里的仆从兵七手八脚的涌了上去帮班将他身上那被鲜血浸透了的大衣给剥了下了,大衣上沾满了圣马力诺人的血,在这见鬼的天气里,甚至结成了红sè的冰渣,一个值星官从城墙上跑了下来,到现在为止,要塞里的人还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大群圣马力诺人的骑兵追着班追到了要塞的攻击范围里来,甚至有城墙上的弓箭手不怀好意的揣测,那个轻装骑兵说不定是抢了那个圣马力诺人的老婆也说不准,值星官身上穿着的厚厚棉衣使得他的跑步姿态尤为可笑,老远他就对着班大喊道“你是那一曲的,你们曲长呢!”
曲长?班苦笑了一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只有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要塞,那其他的人还用得着问吗?不过科西嘉军中对于阶级分得很清,对上官的问话,做为一个小小列兵的班,即使是心中不屑,可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回答“我叫班。佛德瑞克。冯。特拉里,下属于圣龙骑士团第2中队第6小队属下的第4曲,今早在进行例行巡逻时遭遇圣马力诺骑兵的袭击,数量一个小队,只有我一个人侥幸逃回,其余的人全员战死”值星官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浑身血污的少年,能在一个小队的骑兵手中逃回,倒还真的让人惊讶呢!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应该是那一个小队的圣马力诺骑兵在班的手中逃脱吧!
一个好心的仆从兵从一边的角房里端来了一盆热水,递给了班一条白sè的毛巾,班低声的说了句谢谢,用沾了水的毛巾抹了抹脸,周围响起了几声惊叹,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逃脱生天的少年,有着这样俊秀的容貌,那及肩的黑发,那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坚毅的唇角,都好像是一代大师克洛德刀下雕刻出来的美神的化身,班羞涩的笑了笑,对着那个值星官道“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发现了大量圣马力诺骑兵活动的踪迹,我想,圣马力诺人一定是有大动作了吧!”值星官才想说点什么,一阵马蹄声将他的话语大断,班也抬起了头,在明媚的阳光中,一群骑士正骑在马上向这边缓缓而来,最前面的骑士身上穿着的是一套jīng工打制的马克米西安式全身重装盔甲,沿着护胸中间那突起的锐角,两边是用金丝镶嵌的暗花,在阳光下反shè着耀眼的光芒,头上的头盔顶上有着七sè的羽毛,在风中微微的飘动着,显得无比的夺目,在他的腰侧挂着一把产自于斯里福德郡的笼柄长剑,就连座下的战马,也披挂着特制的全身甲,挂在一边马鞍上的圆盾上那醒目的三颗星清楚的标明了这位骑士的身份,圣龙骑士团军团长兼克鲁多要塞守备军团军团长,帝国伯爵,佛里德。克里斯兰。德。斯卡拉,跟在他身后的几名骑士也都是一sè的全身重装盔甲,看那盾牌上的标记,不是中队长就是小队长,值星官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行了一个军礼,大声的道“军团长大人好!”,看来这个值星官唯一的优点就是嗓门大呢!班在心里暗暗的道。
49.防线
佛里德军团长依次将自己头盔上的护目罩和护颚推到了头盔的顶上,露出了良好的视界,他的目光在场中的几个人身上巡视了一圈,然后停留在了班的身上,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看着正和自己对视着的班,沉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着班道“是你将圣马力诺人的消息带回来的吗?”班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自己的军团长,不过对于刚刚从血腥战场上下来的班来说,这也没什么可激动的地方,倒是军团长那铁灰sè的眼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班略微的低下了头,轻声道“在我回要塞的路上,遭遇了多起圣马力诺人的斥候小队,我想他们是有大动作了!”佛里德军团长低着头想了想,对着一边的值星官道“今天早上派出去的巡逻队,回来了几队?”值星官偷偷看了班一眼,低声的道“大人,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出去找找!”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班。
佛里德军团长挥了挥手,无奈的道“派人出去找?不用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是草原上饿狼的食物了吧!”这个季节,草原上的狼群因为找不到食物,都极为凶残,不要说是战死的士兵的尸体,就是一整个满员的骑兵队,遇到了狼群,不快点跑的话,也会沦为饿狼的食物,佛里德军团长从马上跳了下来,他身后的骑士纷纷跳下了马,军团长潇洒的脱去了自己的铁手套,扔给了一边的仆从兵,笑着对班道“和我一起上城墙去看看吧!”班点了点头,跟在了军团长的后面,看见一行人都上了城墙,那个端着水盆的仆从兵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盆,一盆清水已经是红sè的血水了,浓烈的血腥差点就让他吐了出来,强忍着不舒服,他端着水盆走到一边的沟渠旁,将盆中的水倒掉了。
宽阔的城墙给了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因为有了班的预jǐng,在城墙上的士兵们都jǐng戒了起来,弩箭机都上满了弩箭,几具投石机也被推了出来,在一群身着重装盔甲的的高级军官里,穿着轻质皮甲的班倒显得格外的醒目,远远看去,枯黄的草原上一片肃杀,“圣马力诺人来了,圣马力诺人来了”高处了望楼上的士兵因为视界好的缘故,先于城墙上的士兵们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一阵又一阵的号角声传来,接着是几乎让正个草原都震动了起来的马蹄声,一列又一列排列整齐的圣马力诺人出现在了地平线上,迎着正午的阳光,骑士枪上的寒光耀眼得像是一边波光粼粼的海洋,在骑兵后面的,是真正的海洋,步兵的海洋,一个又一个,数也数不清的步兵方阵在草原上出现,佛里德军团长苦笑了一下,对着一边的班道“年轻人,你不应该回来的!”看见这望不到边的圣马力诺人,班当然知道军团长话里面的意思,如果自己没有回到要塞,也许还能活下去,可现在,在这个平原上,无险可守的要塞被圣马力诺人攻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自己杀了那没多圣马力诺人,即使在城破的时候没有当场战死,被俘的自己,也逃不过一死吧!
看着周围那脸sè变得惨白的要塞守备士兵们,班自嘲似的笑了一笑,无奈的道“可我已经回来了,大人!”一边的一个腰间挎着重剑的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对着佛里德军团长道“大人,我们应该将圣马力诺人大举进攻的消息传出去”班看了看这个进言的大汉,他满脸的大胡子几乎将他的容貌完全的遮住了,让人看不真切,佛里德军团长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巴洛特,让一曲的轻装骑兵去送信吧!等会你的重装骑兵中队出击,让轻装骑兵跟在后面,务必要制造圣马力诺人最大的混乱!”巴洛特点了点头,单膝跪下,沉声道“下官一定不会辜负军团长大人的厚望!”佛里德军团长笑了笑,对着班道“你要不要去,也许还能活着出去!”想到和困守在要塞里的十死无生比起来,去送信虽然是九死一生,但是也毕竟还有那么一线生机啊!没有多想,班点了点头,轻声的,用一种只有贵族才有的宠辱不惊的语气道“好的大人,我去!”,在佛里德军团长的示意下,班走下了城墙,对现在的他来说,好好的吃上一顿丰盛的午餐,洗一个热水澡恢复体力才是最重要。
穿着白sè的束身衣,套上了轻质的皮甲,班走出了营房,一个中队的重装骑兵正在列队,旁边还有同样忙碌的数十名轻装骑兵,班接过了旁边一个仆从兵递来的,属于自己的银剑,将它挂在了腰间,笑着说了声谢谢,另两个仆从兵举着一件银sè的锥围子走了过来,示意班,让他穿上,虽然不愿意,不过想到等会要冲击他兰人的重装步兵方阵,还有圣马力诺人的骑兵,班还是将这件有铁环编成的锥围子在两个仆从兵的帮助下,穿到了身上,锥围子的重量让班有些许的不习惯,虽然加强了一点防御力,不过不管是被圣马力诺人的弩箭shè到还是被圣马力诺人的长枪给刺到,这么一点防御力,还是等于零吧!牵过自己的战马,班骑了上去,马鞍的右侧已经挂上了一支骑士枪,还好,马鞍还比较舒服,班挑剔的想。
一边的军需官走过来问道“需要弩箭吗?”在这样的高速冲击里,一般只来得及shè出第一支箭就要和敌人接触,所以一般轻装骑兵在进攻的时候,都会选择shè击简单,装箭麻烦的弩箭,班看了看其余的轻装骑兵们,果然,他们在马鞍的一侧,一sè的挂上了弩箭,班对着军需官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要一把角弓,另外,可以的话,多给我备一个箭囊”,片刻后,就有仆从兵将角弓挂到了马鞍上,并在一边放上了两个箭囊的箭,那个军需官看着班年轻的脸,苦笑了一下,招手叫过来一个士兵,那个士兵小跑着去了仓库,班看着正在往自己的骑士枪上系缀带的重装骑兵们,仔细的想认清楚那缀带上的字,古神官语“勇气,狮子的心于我们同在”,“把这个带上吧!”那个军需官的话让班转过了头,他递上了一面全金属的圆盾,“这可比那些包了层铁皮的家伙结实多了”他接着道,班接了过来,看了看圆盾,还好,不是很重,而且是用皮带绑在手上的,不怎么影响灵活xìng,班也就乐得将这面圆盾收下,想了想,他又对那个军需官道“能给我一支短掷矛吗?”那个军需官哑然一笑,这一次亲自跑了一趟仓库,拿给了班一支标准骑兵短掷矛,夸耀似的,他对着班道“在矛尖和矛杆之间的一截软木,遇到猛烈的撞击就会断裂,矛尖就会留在那个倒霉鬼的身体里,祝好运!”班点了点头,将短掷矛也挂在马鞍边,向着重装骑兵的后列走去,左手紧紧的握住银剑的剑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轻放在嘴角边,吻了一下自己冰凉的指尖后,班低声的道“祝好运”,然后和其余的轻装骑兵一样,排成了一个小的方阵,随着前面重装骑兵的步伐,向着城门而去。
在城门前,整列的骑兵都停了下来,骑士枪都被夹在了腋下,不过枪尖都斜指向了空中,长长的黑sè缀带就像是死神的名贴一样,只是不知道上面写着谁的名字,全身黑sè重装盔甲的骑兵们纷纷磕下了指尖的护目罩,最前面的巴洛特中队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他用食指和中指紧紧的扣住了笼柄上的缺口,“典型的贵族式握剑方法呢!”班低声道,巴洛特中队长没有说话,轻轻的举起了手中的剑,磕上了最前面一列骑兵的长枪的枪尖,片刻后,第一列骑兵的长枪都被他用自己的佩剑祝福了一次,在巨大的吱呀声里,吊桥被放下,“全体,出击”在留下了一句简短的话语后,巴洛特中队长地一个冲出了要塞,一列列的骑兵开始了加速,在巨大的马蹄声中,一道钢铁的洪流从克鲁多要塞中喷涌而出。
看着自己的重装骑兵冲向了远处严阵以待的圣马力诺人,佛里德军团长的脸上也不禁出现了苦笑,先不说圣马力诺人已经摆出了数道枪兵防线,就是列阵于圣马力诺重装步兵两侧的圣马力诺骑兵都可以将自己这支重装骑兵中队绞碎,当然,圣马力诺会付出数倍于自己的代价,没有轻自上过战场,是不会明白科西嘉骑兵有多么恐怖的,尤其是科西嘉的重装骑兵,简直就是一座活动的城堡,想到这里,佛里德军团长的嘴角微微的出现了一丝冷笑。
在值星官的督促下,圣马力诺的重装枪兵们以十六人一列,五列一组,形成了无数个小的枪兵方阵,五列一组的方阵正好足够所有的士兵将自己手中的长枪伸出去,形成有效的杀伤,在他们身前的,是三列弩箭兵,弩箭这种在短程内杀伤力远大于弓箭的武器得到了圣马力诺人的青睐,虽然装填比较费时间,不过采用这种三列并排的阵势,也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随着大地的微微震动,一列列的科西嘉重装骑兵从要塞里冲了出来,第一次看见重装骑兵集体冲锋的圣马力诺士兵们都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一个最前面的弩箭手不小心扣动了扳机,他弩箭匣里的那支弩箭漫无目的的shè了出去,因为要退下去上弩箭,他这个无意识的举动让整个弩箭阵列都起了一丝小小的混乱,在退下来上弩箭的时候,这个倒霉的士兵甚至还被值星官狠狠的踹了两脚。
一sè的黑sè重装盔甲使得眼前的这支骑兵中队犹如黑sè的洪流一样,那些持着长枪的圣马力诺轻装步兵们眼中都出现了恐惧的神sè,骑兵的冲击对于步兵来说,那震撼天地的马蹄声加诸于心上的压力并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的,而是呈几何倍数的增加,在弩箭手阵列旁边的军官看着越来越近的科西嘉人的重装骑兵,在自己的心中飞快的换算着shè击的诸元,他低沉的声音在肃杀的战场上就好像是远古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巨龙的龙吟声一样的响亮,对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所害怕的不是对面气势汹汹向他们袭来的科西嘉人的重装骑兵带给他们的压迫感,而是没有人命令自己的慌乱,“第一列,shè击”随着他干脆利落的声音,一直像绷紧了的弓弦一样的第一列弩箭手们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弩箭机上的扳机,接着是第二列和第三列的弩箭手将自己手中那带着杀戮气息的弩箭shè了出去,像蝗虫一样的弩箭瞬间就和科西嘉人的重装骑兵接触,而弩箭手们没有时间来欣赏自己的战绩,他们快速的沿着两个枪兵方阵之间的空隙退了下去,这么点距离,在高速前进的骑兵来说,那只是几息间的事情,如果不快点退下去的话,就要面对前面科西嘉人骑兵的骑士枪和身后战友的长枪了,不管是面对什么,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去和在天空中盘旋着,准备收割生命的死神见面,这可不是他们所愿意的。
从弩箭机里shè出的弩箭像一片黑云一样瞬息间就将前进中的科西嘉重装骑兵覆盖,在枪兵方阵重重保护下的圣马力诺将军骑在马上,饶有兴趣的准备看着科西嘉骑兵被弩箭从马上shè落的惨状,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些锐利的弩箭shè在科西嘉重装骑兵的黑sè盔甲上,就好像是玩具一样,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有效的杀伤,除了有几支弩箭极其侥幸的穿透了那些科西嘉骑兵头盔上的护目罩shè伤了几个倒霉的科西嘉骑兵,让他们惨叫着从马上跌落外,就没有任何的科西嘉骑兵落马了,他们身上黑sè的重装盔甲那有护胸伸出的锋利棱角,形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大部分的弩箭shè到盔甲上就立刻滑开,找不到受力点的弩箭很本就穿透不了科西嘉人的重装盔甲,那个圣马力诺人的指挥官低骂了一声,大声的对着那些还在吃惊着的枪兵们道“将你们手中的长枪放低,不要队长和那些骑兵,对准他们的马”他声嘶力竭的喊声在战场上立刻就被科西嘉人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掩遮了过去。
按照标准的枪兵教程,持着长达4点5米的长枪的枪兵应该是骑兵的绝对克星,骑士枪的标准长度是3点5米,也就是说,持着长枪的枪兵在兵器的长度上有绝对优势,对这种优势一但到了战场上就可以看出在书本上得来的东西多少还是不能和实战相比的,考虑到骑兵的高速冲击力,这种骑士枪和长枪的长度上的差距几乎为零,所有的枪兵都知道当你将长枪刺穿了敌人的骑兵时,那奔腾着的战马还是会依照惯xìng,将骑士枪带入你的身体中,在枪兵对抗骑兵的教程里面,无一例外的,都告诉那些枪兵们,举起你们手中的长枪,尽力的对准马上面的骑士的胸口,用尽全力将他们刺下马去,那样你们就安全了,在听见了身后军官那在他们看来莫名其妙的命令时,几乎没有人照着那个军官的话做,去刺那些战马,那不是发了疯吗?
圣马力诺人的军官看着不把自己的命令当回事的士兵们,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些没有经历过和科西嘉人战争的新兵们,还有样学样按照那些枪兵的标准教程来布防,天呀!他们不知道这些黑sè盔甲的重装骑兵不同于一般的科西嘉重装骑兵,那些是‘怒号长牙’啊!相传在远古的时候,有一个王国名叫‘怒号长牙’他们依靠这样一群有着无比坚实盔甲的重装骑兵,几乎征服了整个大陆啊!在那个时代,甚至是有着一种名为火枪的发shè铅丸的恐怖兵器,现在我们的盔甲,在那种名为火枪的兵器面前,就和纸做的没有什么两样,而‘怒号长牙’的重装骑兵,据说每一件盔甲在穿到士兵们身上前,都要经过火枪的shè击,证明铅丸无法shè穿盔甲,才能做为合格的盔甲穿到士兵的身上去,所以那些重装盔甲上往往都有着白sè的被铅丸shè击后留下的痕迹,那些白sè的痕迹,就是那些‘怒号长牙’重装骑兵的骄傲,他们持着弓弩,持着长枪,以无比的防御力,远程杀伤力和令人恐惧的冲击力席卷了整个大陆呢!虽然说科西嘉人的‘怒号长牙’重装骑兵身上所穿着的重装盔甲远不能和远古时候的那个‘怒号长牙’王国的骑兵相比,不过敢用‘怒号长牙’这样骄傲的名字来为自己的重装骑兵命名,可见科西嘉人对这支骑兵的期许了,而‘怒号长牙’骑兵也无愧这个有着无比辉煌的名字,他们的出现,是大陆上所有国家骑兵和步兵的恶梦,要不是制造这样的盔甲需要太多的金钱,连科西嘉人也只能少量的装备,恐怕整个大陆都已经沉沦在‘怒号长牙’骑兵的铁蹄中了呢!虽然不知道算不算缺点,不过,对付这支号称无坚不摧的重装骑兵的方法,就是他们的坐骑并没有和他们一样有着足够的保护,只是用简单的锥围子将马匹包裹了起来,不过这也是必然的的吧!如果再过马匹穿上重装盔甲,先不说那所要耗费的金钱,光是那重量就可以就马匹压死吧!一般在对付这支重装骑兵的时候,老练的枪兵都会将长枪放低,对准他们的坐骑,可是自己手下的这些新兵,却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了呢!
还没等那些圣马力诺的枪兵们反应过来,黑sè的钢铁洪流已经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席卷而来,圣马力诺枪兵们手中的长枪再也不能给他们任何有效的安慰了,锋利的枪尖在和那些犹如恶魔一样的‘怒号长牙’骑兵身上黑sè的重装盔甲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折断,没等那些枪兵们从巨大的诧异中回过神来,科西嘉人手中的骑士枪就将他们的身体洞穿,5列的枪兵方阵在一瞬间就被冲垮,好像是被山洪涤荡过一样,位于第一线的数个枪兵方阵里,将好像是平静的湖面里扔下了石块一样,激起了大片的浪花,不同的是,这些浪花卷起的,不是晶莹的湖水,而是圣马力诺枪兵的鲜血,没有片刻的迟滞,科西嘉骑兵过处,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首,有从科西嘉骑兵的杀戮中侥幸逃脱的圣马力诺枪兵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曾几何时,这长枪在自己的手中是如此的锋锐,自己甚至有信心用它将所有的科西嘉骑兵挑落下马来,可是现在,那些目光呆滞的圣马力诺枪兵们看着自己手的长枪,却开始怀疑,这把枪,究竟是不是用木头做的,为什么刺不穿那该死的科西嘉人的盔甲呢!一个圣马力诺枪兵没有理会还是在战场上,就那样扔掉了手中的长枪,一下坐到了地上,痛苦了起来,那些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不过数息,就成了这一地的尸首。
科西嘉的‘怒号长牙’重装骑兵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冲向了下一列枪兵方阵的防线,在那些重装骑兵身后的班也不由感叹这些重装骑兵的变态,在刚才的冲击中,就班所见,几乎没有一个重装骑兵落马的,而他们身上的黑sè盔甲,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怒号长牙’吧!班在心里想,在看见了那盔甲几近于刀枪不入的变态防御力后,班甚至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自己这次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一定要去做重装骑兵,穿上这样的盔甲,一定很帅吧!不过他可不知道那‘怒号长牙’盔甲的重量一般的人根本就承受不起呢!仗着兵力上的优势,圣马力诺人的指挥官迅速的布下了十多道枪兵防线,虽然说‘怒号长牙’重装骑兵有着极强的冲击力,不过再怎么说,一个中队的骑兵,想冲破这十余道枪兵,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在后方的圣马力诺枪兵们在军官的命令下,虽然明知道放低手中长枪的高度,不对准那些科西嘉骑兵的胸口而是对准他们坐骑的脖子和标准的枪兵教程已经枪兵的战场cāo典有悖,不过在看见了前面那一列严格按照枪兵教程和执行了枪兵的战场cāo典的同僚在科西嘉人的重装骑兵的冲击下那溃不成军的样子,也只有希望这样完全是乱来的方法能阻挡住科西嘉人的重装骑兵了,数息后,科西嘉人的骑兵先于圣马力诺人的枪兵接触到了死神的热吻,被刺穿了脖子的战马猛的立起,将自己背上的重装骑兵给掀翻,穿着重装盔甲的科西嘉骑兵立刻就跌落到了地上,因为重装盔甲的重量,他们想在地上翻个身都十分的困难,就更不要说是爬起来了,即使是爬起来了,丧失了骑兵巨大冲击力的科西嘉重装骑兵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了吧!更何况他们跟本就没有爬起来的时间,从后面冲上来的战马狠狠的踩到了他们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那引以为自豪的盔甲明显的被战马踩得陷了下去,大团的血雾从他们的护颚上的透气孔里喷了出来。
这还是班第一次看见号称无坚不摧的‘怒号长牙’重装骑兵出现伤亡,看来也没有绝对的无敌啊!班在心里轻声的说道,现在还没有等到他们上场的时候,等重装骑兵们将圣马力诺人的枪兵方阵彻底的洞穿了后,就是班和那些轻装骑兵显露身手的时候了呢!那些将科西嘉重装骑兵刺落马去的圣马力诺枪兵还来不及为自己取得的战果开心,从后面冲上来的科西嘉重装骑兵们就用自己的骑士枪将那些圣马力诺的枪兵挑在了骑士枪上,然后用力的甩动骑士枪,将那些用沾满了鲜血的手紧紧了骑士枪,想为自己的战友创造机会的圣马力诺枪兵的尸体甩了出去,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不过重装骑兵对轻装枪兵的巨大优势还是完美的体现出来了,不过片刻后,第二列枪兵防线也开始崩溃。
班反手拔出了自己的银剑,来自于中京国的银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芒,其余的轻装骑兵们也都将自己的马刀给拔了出来,准备收割圣马力诺人的生命,前面的重装骑兵们已经将圣马力诺人有建制的抵抗都击碎了,他们所要做的,不过是用自己手中的兵器,为在苍茫中注视着大地上纭纭众生的死神送上他最爱的祭礼而已,一缕缕的鲜血溅起,高举过肩的标准骑兵斩杀动作若是在平rì里,在自己的骑兵首长红展现的话,那该是何等的赏心悦目啊!可现在,在这些该死的科西嘉人的轻装骑兵身上出现这样标准的骑兵斩杀动作,对着那些只知道站在地上等待着死神降临的圣马力诺人来说,就和死神的召唤没有什么区别,马刀每一次的挥下,就会有一名圣马力诺的枪兵回到了大神的怀抱之中,虽然只有50许人,但是在前面的拜占廷重装骑兵的冲击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的圣马力诺人,几乎是连举起手中的长枪的力量也没有了,只能感觉疲倦的等待着死神的来到,等待着科西嘉人的马刀掠过自己的脖子时那冰凉的快感,甚至期盼着科西嘉人的马刀快点落下,好让自己不必在不知道未来的等待中耗尽自己的心力,班手中的银剑比起自己同伴手中呈着斜线落下的马刀来,每一次的挥舞都像是有飘逸的jīng灵在他的剑锋上舞蹈着一样,充满了神秘的美感,但是那杀人的效率却一点也比他们低,或许是不喜欢那人头落地的血腥感,班的银剑就像是有生命的一样,穿透那些圣马力诺枪兵身上那单薄的轻质皮甲,饱饮着圣马力诺人的鲜血.
当拜占廷有如疾风一样掠过圣马力诺人后面的防线时,就连自问即使是对上了拜占廷也不至于被突破得这样顺利的圣马力诺指挥官也不禁诧异起来,的确,拜占廷重装骑兵的战力凌驾于枪兵的数倍之上,但是一般而言,布下的十余道枪兵防线不管怎么说,拦截一个中队的拜占廷重装骑兵应该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不过他似乎少算了一样,那就是,如果这对拜占廷重装骑兵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进行冲击,来杀敌的话,加上拜占廷重装骑兵本身那几乎就几乎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的冲击力和攻击力来说,那样所产生的反应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十余道枪兵防线转眼间就本突破了大半,看着那些被拜占廷重装骑兵摧残得惨不忍睹的圣马力诺枪兵,就连见多了血腥战场的圣马力诺指挥官眼中都出现了不忍的神sè,不过看着科西嘉人的攻击势头已经渐渐的减缓,他又觉得自己已经是胜利在望了,而跟在那队拜占廷重装骑兵身后的那一曲轻装骑兵,他压根就没有去考虑,在他看来,只要将科西嘉人的拜占廷重装骑兵消灭掉了,那么,那区区的50多人的轻装骑兵也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即使是穿着可以用刀枪不入来形容的全身重装盔甲,不过在向着最后一列的圣马力诺枪兵的防线冲击时,那些英勇的科西嘉骑兵也已经减员至700余名,甚至连被严密保护在后阵中的轻装骑兵也减员到了30余人,班手中的银剑已经不知道夺去了多少圣马力诺枪兵的生命了,在那些死余他银剑下的亡灵里面,有茫然的举着长枪,却不知道抵抗的懦夫,也有勇敢的扔掉手中的长枪,举着短剑冲上来的勇士,但不管是懦夫还是勇士,他们都已经被班用手中的银剑送入了亡魂的谷地,送入了永远的安眠里面,在也不用醒来,不用醒来面对着永不停歇的战争了,或许对于他们来说,那里才是净土吧!
即使是剩下来的拜占廷们,也已经是人人身上带着伤了,或者就已经是jīng疲力尽了,想想批着那么重的盔甲,不知疲倦的冲击着一道又一道圣马力诺人枪兵的防线,就算是超人也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连续作战啊!在科西嘉人运用手中的王牌,拜占廷重装骑兵的时候,都是用大量的轻装骑兵和一般的重装骑兵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战役的最后关头在将拜占廷重装骑兵投入进去,以求一举击溃敌人,一般来说,拜占廷重装骑兵在科西嘉人的序列里面,是最后的战役预备队,是决死队,是胜负手,甚至是用来力挽狂澜的最后奇兵,在拜占廷重装骑兵出现在科西嘉人的军队序列里面后,就从来没有过一开始就将拜占廷放出去的例子,一是因为拜占廷重装骑兵的昂贵,装备一个拜占廷重装骑兵的钱,足可以装备一点五到两个一般的重装骑兵,拜占廷重装骑兵不是一个xìng价比很合理的兵种,最重要的是,拜占廷重装骑兵并不能适应连续的,长时间的作战,比一般的重装盔甲还要重上许多的盔甲,虽然有马匹分担了许多的重量,但是落到骑士身上的,依旧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负重,拜占廷重装骑兵作战时间的极限是两个小时,而现在,在班前面的骑兵们,都已经战斗了三个小时以上了,疲倦是远比眼前的圣马力诺枪兵更可怕的敌人,不过科西嘉骑兵良好的素质还是在这最后的一次冲击中近乎完美的展现了出来,经过多次的冲击已经显得凌乱的阵形,在最后的那短短的一段路上,他们又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锋矢阵,处于锋矢最前面的,就是他们的中队长巴洛特,那最后的一列枪兵阵在巴洛特眼中看来已经不能称之为阻碍了,虽然圣马力诺人的指挥没有想到科西嘉人能这么快的将自己布下的枪兵阵击穿,正慌慌张张的在那一列单薄的枪兵阵后继续布置兵力,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骑兵的攻击力就在于速度,还没等那后面的枪兵将阵形列好,自己就可以将敌人的阵形完全的击穿吧!巴洛特中队长在心里暗暗的想,他不知道,这竟然是他最后的一个念头,片刻后,一枝有圣马力诺军阵中以优雅姿态飞shè而来的箭矢,完全的洞穿了巴洛特中队长身上那厚实的全身重装盔甲,那锋利的箭头甚至将巴洛特中队长的盔甲shè了一个对穿,中箭的巴洛特中队长浑身一震,一手紧紧的握住了缰绳,另一只持着骑士枪的手无力的松开,手中的骑士枪坠到了地上,他似乎想抓住自己坠落地上的骑士枪,徒劳的伸了伸手,然后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穿透了自己盔甲的箭矢,和那伤口涌出的鲜血,握住缰绳的手终于松开,整个人就那样落到了马下,他身后的两位骑士的战马前蹄狠狠的踢上落下了马的巴洛特中队长的后背,将他失去了生命的身体踹到了前面,两匹马撞到了巴洛特中队长那失去了主人的马上,在高速冲击的队列中,引起了一点小小的混乱.
班亲眼看着巴洛特中队长中箭,然后落马,他猛的抬起了头,远远的,看见在圣马力诺的军中,一个穿着华丽的白金盔甲的金发青年正用一种贵族似的优雅将自己手中一把白sè的长及人身的长弓递给一边的仆从兵,在他的身边,还围着几个轻装骑兵,看起来,像极了教科书上写的古代标准贵族骑士的行头,一个重装骑兵配上三到四名进行侦察的轻装骑兵和五到六名仆从兵,没等班多想,他们已经一头扎进了圣马力诺人的枪兵阵形里,因为只要闯过了这最后一道防线,在段时间里,圣马力诺人是来不及对自己的行动做出反应的,所以那些轻装骑兵们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挂在马侧的弩箭机取了出来,一手控马,一手扣着扳机,将弩箭机死死的顶在言间,借由那个力量来保证弩箭shè出去的准确xìng,数息后,五十枝弩箭漫无声息的shè了出去,第一列的枪兵还没有接触到科西嘉拜占廷重装骑兵手中已经染满了自己同胞鲜血的骑士枪杀戮,就迎来了科西嘉轻装骑兵手中弩箭的洗礼,弩箭巨大的力量将只穿着轻质皮甲的圣马力诺枪兵们带得向后飞了起来,扎到后一列枪兵扬起的长枪上,有忍受不了的圣马力诺枪甚至扔下了手中的长枪,蹲到地上,捂着嘴涂了起来,整个枪兵的防线立刻就凌乱起来了.
这样已经处于慌乱中的防线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号称是无坚不摧的科西嘉拜占廷重装骑兵的攻击呢!将骑士扎入了圣马力诺枪兵的身体后,那些科西嘉的拜占廷重装骑兵们就势松开了手,还没等那些正奇怪这些科西嘉的拜占廷重装骑兵怎么将自己的骑士枪给扔掉了圣马力诺枪兵反应过来,科西嘉的重装骑兵们就反手拔出了挂在马鞍左侧的重剑,斩向了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圣马力诺枪兵们!那单薄的轻质皮甲在科西嘉人的重剑面前,防御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扔掉了已经将弩箭shè出的弩箭机的科西嘉轻装骑兵们也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加入到杀戮的行列中来,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失去的斗志的圣马力诺枪兵组成的枪兵线就被科西嘉人轻松的突破了,在班轻松的用手的银剑将一名圣马力诺枪兵送回到死神的怀抱里后,他微微的抬起了头,却看见那个将巴洛特中队长shè落马下的金发青年在摇着头,似乎是不满意圣马力诺人这样的无能一样,从随侍在一边的仆从兵的手中重新接过那把长及人身的弓箭,然后有优雅的用拇指和食指接过另一名仆从兵递上的羽箭,将羽箭轻巧的搭在了弓弦上,手中的弓箭以一种极具美感的姿势转了一个小小的半圆,指向了自己,想也没想,班就抓起了马鞍边的金属圆盾,举来起来,下一刻,尖利的金属摩擦声传来,班甚至亲眼看见了那枝锋利的箭头是这样一点点,以极快的速度钻出了金属圆盾的上缘,接着那枝余势不减的长箭拼命的想钻入自己的身体里,和自己身上那银质锥围子的摩擦声再度传来,在那一刻,班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只能希望自己身上的这件锥围子能将那该死的长箭挡下来,不过班的这个小小的愿望好向是落空了,虽然拼命的将自己手中的金属圆盾向外推,希望能起一点作用,不过自己的肩膀上还是传来了锥心刺骨的疼痛,那枝长箭在短短的一瞬间就穿透了班手中的金属圆盾和他身上的锥围子,将他的肩膀shè穿,班甚至能看见自己的红sè血液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在眼前飘散开来的,接着是一阵晕眩,疲倦的感觉也不可抑制的传来.
50.阴谋
在这样纷乱的战场上,一刻的分神都会导致死神的降临,更何况是像班这样几近晕眩呢!就在他觉得疲倦的一瞬间,一把锋利的长枪狠狠的扎到了他的退上,虽然班几乎是凭着自己的直觉缩了一下腿那把长枪只是擦着他的腿滑了过去,不过依然在他的腿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但这火辣辣的疼痛让班一下从昏昏yù睡的疲倦里回过了神,他手中的银剑轻巧的钻入了那个圣马力诺士兵的皮甲里,那个圣马力诺的枪兵打着旋跌到了地上,班将右手中的银剑交到了左手,右手捏住了那根还在自己肩膀上的羽箭的箭尾,微一用力,将羽箭折断,扔到地上,那短短的一瞬间,班的身上就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咬着牙将银剑交回了右手,左手将马鞍边的骑士枪拔了出来,紧紧的夹在了腋下,手掌握住了枪杆,身体微微的转动,带动着枪尖,骑士枪在空气里留下了一道青sè的残影,划过了一个圣马力诺枪兵的脖子,收割了他的生命,而班手中的银剑也没有闲着,这个时候,每多杀一个圣马力诺的枪兵,就意味着自己离活下去又近了一步,他的银剑每一次的闪耀,都会有一个不甘心的圣马力诺士兵倒下,自己的血和圣马力诺人的血混到身上,也分不出来,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圣马力诺人的。
忽然间压力一轻,他们在拜占廷重装骑兵的保护下,已经冲出了圣马力诺枪兵的阻击线,前面就是广阔的大草原,班有些兴奋的看着前面那些在斩杀圣马力诺枪兵的拜占廷重装骑兵一眼,就马上就自己那松懈的想法压了下去,在他们侧面的,竟然就是在他们冲击时shè出了三轮弩箭的圣马力诺弓弩手,而那些圣马力诺的弓弩手因为是早已经在这里列阵,所以已经是摆出了一个由三道散兵线组成的标准弓弩手进行攻击的阵形,在刚才的弓弩手shè击时,因为有拜占廷重装骑兵严密的阵形保护,所以轻装骑兵们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那些圣马力诺弓弩手手中的弩箭机对于拜占廷重装骑兵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如果是用来shè杀这些轻装骑兵的话,那绝对是他们的恶梦,但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可想,因为第一列的弓弩手们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弩箭机,准备shè击了,而这短短的时间里,无论如何,拜占廷们是绝对组成不了一个保护阵形的,只有少数的拜占廷策马赶到了轻装骑兵们的前面,准备充当人盾,不过算上他们身上的盔甲,说他们是塔盾也没什么不妥的。
“目标,科西嘉人轻装骑兵,shè击”伴随着圣马力诺弓弩手中队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一道由弩箭组成的激流出现在了血腥的战场上,短短的一瞬间,就落到了科西嘉人的身上,班幸运的躲在了一个拜占廷重装骑兵的身后,他甚至可以听到密集的弩箭落到拜占廷那重装全身盔甲上的那叮叮铛铛的声音,看看自己的周围,一个又一个每有保护的轻装骑兵被密集的弩箭shè到了地上,弩箭那巨大的穿透力轻松的穿透了轻装骑兵们身上那单薄的锥围子从他们的身体里飞出,带出了一丝丝红sè的血线,就是连披着拜占廷的重装骑兵们也有好多落马的,虽然圣马力诺人的弩箭无法穿透他们身上的全身甲,不过他们的战马上披的也不过只是简单的锥围而已,当弩箭没入战马身体时,那巨大的疼痛立刻就让战马双蹄一软,跌到了地上,战马上的骑兵也跟着落到了地上,拜占廷重装全身盔甲的劣势这个时候就表露无遗了,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他们跟本就站不起来,更不要说继续作战了,而后面的战马则将打着马蹄铁的马蹄踏到了他们的身上,片刻后他们就安详的回到了死神的怀抱里。
当三轮弩箭shè出后,就轮到了圣马力诺的枪兵们来迎接死神的降临了,那个弩箭中队的中队长反手拔出了自己的荣誉佩剑,看了看正由两翼包抄过来的两个重装骑兵中队,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声道“坚持住,只要我们的重装骑兵能上来,这些该死的科西嘉人就会被我们的铁蹄碾碎”他的话让那些已经开始退缩的圣马力诺弩箭手们鼓起了一丝丝的勇气,弩箭手们纷纷扔掉了手里的弩箭机,拔出了自己腰畔的短剑,紧张的看着呈松散阵形向着自己掠来的,那黑sè的盔甲在阳光下,就好像是一片黑sè的不祥之云,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一样,指望这单薄的三道可以用松散来形容的手持短剑的弩箭手去阻止那些披着全身重甲,几乎可以用刀枪不入来形容的拜占廷重装骑兵,那和送死也没有什么分别吧!虽然那些持着短剑的圣马力诺士兵脸上都流露出毅然的神sè,不过两方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凭这些穿着皮甲,手持短剑的弩箭手们,是绝对挡不住科西嘉人拜占廷重装骑兵的一次冲击的,这样的用武固然让人心生敬意,不过这样的气血之勇是无法阻止持着骑士枪的科西嘉骑兵的前进步伐的。
就如同一柄大锤重重的打在了一面单薄的承重墙上一样,这面由三道散兵线组成的承重墙在一瞬间就被科西嘉人的重装骑兵们击穿了,然后整个防线立刻就四分五裂,崩溃开来,看来死神格外的青睐圣马力诺的士兵呢!班骑在马上不怀好意的想,不过他应该也算是苦中作乐吧!他左手中紧握着的骑士枪每一次和圣马力诺人的兵器碰撞,肩膀上的伤口都会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不过相比较下,他右手中的银剑就可以称得上是一把有着嗜血狂魔一样恶名的兵器了,无数的圣马力诺士兵在他那银剑的锋芒下饮恨,班借着腰部的力量猛一发力,骑士枪向着一名圣马力诺弩箭手的脖子划去,那个圣马力诺的弩箭手也算是反应快速,竟然举起了手中的短剑,格挡住了班的骑士枪,不过这仅仅是那短短的一瞬间,虽然阿爸内的肩膀上又传来了那种几乎要将他灵魂撕裂的疼痛,留在肩膀里的箭簇可能是卡在骨头里了,每一次发力,都会有一阵绞痛传来,不过即使是这样,班骑士枪上传来的压倒xìng的力量还是将那名圣马力诺士兵的短剑格开了,不过因为发力的缘故,班的骑士枪没有划过他的脖子,而是斜向上的由他的嘴角滑过了他的右眼,那名圣马力诺士兵发出了一声惨叫,扔掉了手中的短剑,捂住了自己的右眼,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流下,班在心里叹了口气,放过了那名圣马力诺士兵,向前冲去。
圣马力诺人由弩箭手组成的防线在数息间就被科西嘉人的重装骑兵们冲散黑sè的铁流瞬间就将圣马力诺人的弩箭手们淹没,眼前的压力一轻,片刻后班他们就随着重装骑兵们冲出了圣马力诺人的包围圈,将那从两翼掩来的圣马力诺重装骑兵甩到了身后,一名拜占廷重装骑兵中队的小队长回过头看了看后面那圣马力诺人骑兵卷起的灰尘,队长和眼前剩下的十来名轻装骑兵道“各位,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一路顺风”他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听起来就好像是在笑一样,那些老兵知道这些拜占廷们是准备从新杀回到要塞里去,不过,对上圣马力诺人的重装骑兵,以他们目前剩下的战力,那,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那应该是找死吧!班队长和他大声的道“你们还要回去吗?”那个小队长点了点头,对着班道“我们的任务是送你们出圣马力诺人的包围圈,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没有接到过可以自行逃生的命令,所以,我们要回去叙职”班将银剑和骑士枪插回到马鞍上,对着那些拜占廷道“一定要活着啊!”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拜占廷重装骑兵只所以要执意的冲回去,不过是为了要拖住圣马力诺人的追兵,为他们赢得时间而已,“活着!”那名小队长哑然一笑,摇了摇头低声的,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军人的最好归宿,不就是眼前的战场吗?”然后持起了骑士枪,向着越来越近的圣马力诺人重装骑兵们冲去,虽然已经严重减员,不过拜占廷重装骑兵们的冲击中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足以让他们的对手心寒。
班转过头,他知道那些拜占廷们活下的机会应该用渺茫来形容,自己的希望应该是会落空的,他用力的踩了下马蹬,马刺就马儿的腹部划出了一道血痕,吃疼不过的战马立刻就撒开了腿,拼命的跑了起来,后面的喊杀声渐渐的远去,已经透支了大量体力,加上失血,班的疲倦感在相对安全的环境里铺天盖地的传来,他一下软倒在马背上,昏了过去,任自己的战马带着自己向前狂奔,他不知道此刻在自己的身后,正上演着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之为足可入选缀慕大陆战争史上最悲壮一幕的一场战斗,五百四十三名疲倦以极,甚至是身上带伤的科西嘉拜占廷重装骑兵,面对着养jīng蓄锐的四个圣马力诺重装骑兵中队的攻势,发起了反冲击,战斗的结果没有任何是关注,这场小小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它的结局,五百四十三对一万的战斗结果如何,任何人都不会去考虑,悲壮的冲击在一个冲锋之后结束,五百四十三名科西嘉拜占廷重装骑兵全部战死,而圣马力诺人刚投入到战场的四个重装骑兵中队战死了一千四百三十二人,有一个最先接敌的中队甚至被科西嘉人打残了,有一位随军的圣马力诺军官也是一个业余的诗人,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狂热的诗歌爱好者,他是这样形容科西嘉拜占廷重装骑兵最后时刻的反冲击的“那些科西嘉人好像是被天上的大神祝福过一般,犹如摧城的黑云一样,压上了我军重装骑兵的阵形,片刻后,一个照面之间,我看见那铁甲的海洋里掀起了滔天的波浪,红sè的鲜血似乎将整个天空映成了那样的颜sè,将好像死神那恐怖的笑容一样,让人觉得畏惧”
那个shè伤了班的年轻贵族军官正举着一支圆桶一样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右眼,一名圣马力诺的将军策马走到那名青年的身边,看了看那名青年,小声的,很恭敬的道“大人,我军已经将科西嘉人的拜占廷重装骑兵中队全部消灭了”他轻轻的抬起头来,似乎在等待着那名神sè冷峻的青年的赞赏一样,那名青年听到那名将军的话,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到了马鞍上的一个jīng致的小挂袋里,冷笑着道“不过是一支科西嘉人的中队将将我军的阵形击穿,你还真的是很有本事啊!”听到那名青年的话,圣马力诺将军的来年上出现了一闪即逝的怒容,小心的移开了话题,好奇的问道“大人,你刚才拿着的,应该是从中京国传来的名为千里眼的东西吧!”那名青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圣马力诺将军,点了点头,“我对那些逃走了的科西嘉骑兵很感兴趣呢!我要去追击他们!”他低声的道,那个圣马力诺将军笑着道“那我给你准备一个轻骑兵中队吧!”他已经开始把眼前这个神秘的青年看成了某一个大贵族的子嗣,来到军中捞军功的,追击几个逃跑的科西嘉骑兵,那个圣马力诺的将军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那名青年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有我的轻装骑兵和我的仆从兵就可以了”说完了那句话后,他就策着马离开了,他冷峻的脸上出现一种奇异的笑容,自言自语似的道“可以挡下我的箭,我以我兰若。塞拉德斯特。冯。拉特里齐缪尔。圣。格伦斯的名字起誓,一定会将你抓到我的面前”
班轻轻的摇了摇头,冲出了圣马力诺人的包围后,他就因为体力透支和大量的失血昏了过去,现在虽然醒了过来,不过虚弱的感觉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肩膀上任然是火辣辣的痛,留在肩膀里的箭镞随着他的动作死命的往他的骨头里钻,班虽然没有多少经验处理战伤,不过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看过这方面的书,留在肩膀里的箭镞如果不弄出来的话,一旦发了炎,那就无药可救了,曾经听博学的老人说过,在战场上,战死的士兵十有六七不是当场就死去的,而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死去,在那些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死去的士兵里,幽有大半是因为伤口的发炎而被死神召唤去的,想到这里,班苦笑了一下,没有医生,也就只有靠自己来救自己了,一直以来没有时受过伤的他,现在受了伤才知道,要处理伤口也还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呢!
身上的锥围子甲被那个圣马力诺人的箭给shè穿了,现在穿在身上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班也就毫不客气的将锥围子脱了下来,不过当初要两个人帮忙才能穿上的锥围子甲现在脱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松,费了半天力气,班才将那件足有十多斤的锥围子脱了下来,里面的皮甲和贴身的衣物都被自己的血浸湿了,班将自己的袖子给撕开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然后取出了匕首,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划了一个十字刀,利刃划过自己身体的疼痛几乎就让班大叫了起来,小心的将那个箭镞取出后,班将军需官在自己出发前放到自己马鞍上的皮囊里的伤药取了出来,将药粉倒在了肩膀的伤口上,一阵冰凉的感觉让他的疼痛舒缓了许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班发现自己的兵器都还在,对于要逃避圣马力诺人追捕的他来说,这也倒算是一个好消息,不过随即他就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大危机中,在这辽阔的大草原上,他,迷路了,眼看着就要天黑,班无奈的笑了笑,也只有任着马儿带着自己漫无目的的前行了,就算自己想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也未必就是正确,因为要躲避圣马力诺人追捕的关系,就算是宿营,自己也是不可能点起篝火的,在这平静的草原上,点起的篝火简直就是在对那些圣马力诺人说,来吧!我在这里呢!不过不点篝火也未必是安全的,现在可是草原上那些成群结队的饿狼们最为疯狂的季节,万一不幸遇到了那些饿狼,班就只能祈求自己多福了.
不过大神并没有舍弃班,虽然已经在草原上游荡了大半夜,他也并没有遇见狼群,甚至连圣马力诺人的追捕队也没有遇见,这样的运气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能说的.应该是好得出奇吧!班甚至在想是不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自己的坐骑幸运的带着自己走上了最正确的,回国的路线,一想到这个可能,班就想抱着自己的坐骑亲上两口,他可不知道,自己只所以没有遇到圣马力诺人的追捕队,完全是按个贵族少年要亲自追捕他,所以在自己逃脱的这个方向,圣马力诺军的将领也就没有安排追兵了,不过迷路毕竟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的事,虽然听说或在草原上可以借由天空中的星光来指引方向,不过班对于这个,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该往那个方向走时,班就遇见了救星,前面似乎有火光出现,对于正因为迷路而不知道怎么办的班来说,就算前面是追兵自己的圣马力诺人,现在也要去看上一看.
等到渐渐的走近了,班才发现,那一大堆篝火的旁边,竟然有不下千只的草原黑狼,在篝火的旁边,有十余名一看就知道是圣马力诺人的骑兵围在一起,因为狼群怕火,所以它们没有冲上去,但是只要等到天亮,或者是篝火熄灭,那么这些人就会成为狼群的美食了,时不时的还有饿极了的黑狼向着那些人扑去,不过每一头黑狼都被一支长箭钉在了地上,班好奇的想看看是谁有这么神乎其技的箭法,策着马向前进了点,这才看见被众人围在里面的,竟然就是那个给了自己一箭的圣马力诺贵族少年,虽然被他shè了一箭,不过班可并没有丝毫的怨恨他,在战场上各为其主,也无可厚非,相反,对于这箭法出众的少年,班甚至还有结交一番的冲动,想到这里,班心中一动,既然自己遇见了,就一起面对吧!他可完全没有想到就是自己一个人,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从马鞍上拔出了自己要的短掷矛,班紧紧的握着短掷矛,心中起发出了一声苦笑,这支短掷矛本来是给圣马力诺人准备的,现在却要用来救圣马力诺人,不知道那位军需官知道了,会说自己什么,应该是怎么也不会给自己装备上这支短掷矛的吧!短掷矛划出一道弧线,将一只黑狼钉在地上,被狼群围住的人都呆了呆,以为是自己的救兵来了,在看见出现的只是一名科西嘉骑兵时,都在用科西嘉语大喊,让班不要过去,这不同于一般圣马力诺人的骑兵倒是让班更坚定了和他们一起对付狼群的想法,班将自己的角弓拿到手上,反手从箭囊里抽出了三支箭,搭在了弓弦上,手指松开,三箭电shè而出,三头黑狼被shè翻在地,狼群一下就像是炸了锅一样的乱了起来,那群圣马力诺人齐声的道了声"好箭法"班微微的一笑,又是三箭shè出,十余头黑狼向着班扑了上来,绿油油的饿眼睛在黑夜中像鬼火一样,班的箭每一枝都从那些黑狼的眼睛里shè入,十余头中箭的黑狼在地上翻滚,其余的黑狼一拥而上,片刻间就将那些重伤垂死的黑狼分了尸,班趁着这片刻的混乱,在那几名圣马力诺骑兵的接应下,冲了进去,不过数息的工夫,他的一个箭囊就已经见底了,班从马上跳下,将自己那个空箭囊解下来扔到一边,对着对自己还有戒备之意的圣马力诺骑士道"在下班.弗德瑞克.冯.斯特拉里,你们是?"
那个有着华丽金发的贵族少年从后面走出来,轻声的道"我是兰若。塞拉德斯特。冯。拉特里齐缪尔。圣。格伦斯,在我的箭下逃生,你是第一个"班看了看那些黑狼一眼,笑着道"虽然不想说,不过我的这个举动应该算是愚蠢吧!只是为了看看shè伤自己的人,就被这些黑狼给围住了"`兰若看着班那受伤的肩膀,皱了皱眉头道‘那我不是更愚蠢,只是为了看看那个能在我箭下逃生的人,就被这些讨厌的畜生给围住了"他是学着班的口气说,说完之后,班和他相视一笑,一名骑士走上前来,看了班一眼,对着兰若道"大人,您还是突围吧!我们来给您断后,有这位先生和您一起,冲出去的机会是很高的"兰若看着那些黑狼,悠悠的道"那你们呢!索伦斯?"索伦斯恭敬的低下头,跪了下去.对着兰若道"能为您而战死,是我们的荣耀"他周围的几个骑士也都跪了下来,另几个仆从兵也跟着跪了下来,兰若指了指那些仆从兵,道"他们呢!也愿意战死?"索伦斯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几名仆从兵,冷冷的道"主人战死而仆从生还,是仆从兵最大的耻辱"班也知道这是数千年来骑士守则里的规定,不过就这样几句话的就决定了十数人的生死,他还是觉得过于残忍,那些仆从兵们,甚至连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班摇了摇头道"他们要走的话就跟着吧!虽然我不是你们圣马力诺的人,不过毕竟我们现在都在狼群的包围里,大家应该同舟共济才对吧!"索伦斯的嘴角出现了轻蔑的笑容,因为班不是自己的上官,加之班是科西嘉的骑士,所以对着班,他可没有什么好颜sè,他冷冷的道"逃出狼群的包围?先生,他们可都是没有坐骑的仆从兵啊!"班的脸上一红,他这才看到,那些仆从兵都是些轻装的步兵,身上装备的,都是些轻质的皮甲,毕竟,仆从兵的义务只是为重装骑兵提供掩护和保管装备的,那些仆从兵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对于自己的生命,他们也已经麻木了吧!也许在以前,他们都是某个国家骁勇的战士也说不准呢!不过现在,他们都只是一群被磨光了锐气的奴隶而已,就算是抛下自己的主人逃跑,被抓到的话,还是面不了一死吧!
那堆篝火渐渐的暗淡下来,处于火光外的狼群又开始蠢蠢yù动了,索伦斯将战马牵到兰若身边,对着兰若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倒是让班吃了一惊,原先班也不过以为这个索伦斯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官而已,没曾想竟然是一个贵族,但是一个贵族竟然乐意做这个叫兰若的家伙的轻骑兵,倒是让班有点摸不着头脑,兰若踩上马镫,翻身上马,潇洒的对着索伦斯回了一礼,轻声的道"帝国会记得你的功劳,你们的名字将会在尖顶石碑的最高处,和帝国的群星们做伴",然后他解下了自己马鞍边两个箭囊中的一个,将那个箭囊抛给了索伦斯,想了想,又对着他道"可以的话,希望能再见到你!"索伦斯身躯一震,半跪下来,沉声道"属下会尽力保大人平安的!",班想了想,也将自己的箭囊里面的箭分出了一半,递到了索伦斯的手中,也对他行了一礼,笑着道"虽然看不起你,不过你真的是个英雄!"然后骑上了自己的坐骑,在箭囊里取出了三枝箭,搭在了弓弦上,准备着突围的一刻来临.
篝火的光辉渐渐的隐没在无尽的星光里,狼群的头狼发出了一声响彻草原的嚎叫,十数只黑狼扑了上来,班和兰若选择的是狼群比较少的一方,还没等黑狼扑到,班的手指一松,弓弦轻弹,三枝箭就shè入了黑狼的眼睛里,三头黑狼吃疼不过,跌到了地上,在班取箭的空隙里,一头黑狼猛的跃起,扑向了马上的班,班一咬牙,正准备扔掉自己手里的角弓,拔出银剑时,一枝羽箭带起的破空声在自己的身边响起,那头黑狼一声哀号,跌落到了地上,班向兰若看去,却只看见他正优雅的在箭囊里取出了一枝箭,将另一头黑狼shè倒,看见班盯着自己,兰若寒声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走!"班醒悟过来,用力的一夹马腹,马刺刺得马儿一声哀鸣,发力的狂奔起来,在他们的后面,那渐渐熄灭的篝火隐约的映出了索伦斯他们的身影,那十来个仆从兵举着长枪勉强结成了一个圆环形的枪阵,而索伦斯和几个shè术jīng湛的骑兵则躲在圆环形枪阵的里面,用手中的弓箭将扑上来的黑狼shè倒,另几个骑兵则举着短剑,将余下的突破长枪防御的黑狼砍翻,片刻间,在他们的四周就留下了十多头黑狼的尸体,不过他们毕竟是人数太少,那汹涌而上的黑狼,很快的将他们的身形淹没.
班和兰若都是shè箭的好手,两个人在彼此掩护下,倒是没有黑狼能近他们的身,每一枝羽箭,不是由黑狼的眼睛shè入就是直刺咽喉,更有甚者,兰若一箭由一头张嘴咆哮的黑狼嘴里shè入,终结了那难听的狼嚎,但是问题很快就来了,眼看就要冲出黑狼的包围,两个人箭囊里的箭却都见底了,本来班的箭囊里是有30枝箭的,但是他却分了一半给索伦斯,加上他一开始用的是一手shè三箭的手法,用箭的速度就更快了,而兰若虽然有一整个箭囊的箭,不过他的动作虽然优雅,但是shè箭的速度比班还要快上几分,如果没有箭让黑狼近不了身,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样的下场,两个人都十分清楚,但是或许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光明大神的照料吧!那狼群的头狼猛的大嚎了一声,显然是对于久攻不下索伦斯他们起了怒火,这边围攻班和兰若的黑狼听见了头狼的召唤,竟然放弃了攻击班和兰若,就在班拔出银箭,将一头扑上来的黑狼砍翻后,围着他们两个人的黑狼忽然退了个一干二尽,远处传来了那些仆从兵的惨叫声,显然是他们的圆环形枪阵被黑狼们攻破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班心中一阵茫然,虽然自己是逃了出来,不过一向秒年个到这是牺牲了那些仆从兵和索伦斯他们几个骑士而得来的,他心里就一阵难受,"感谢光明大神!"一边的兰若轻声的道,班冷冷的看了看兰若,不客气的道"你应该感谢的不是光明大神,而是索伦斯他们和你的仆从兵,不是他们吸引了狼群的话,我们现在已经是狼群的腹中餐了!"原本以为兰若会生气,没想到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接着,很认真的对班道"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在我箭下逃生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倒在我的箭下,但不是今天!""但不是今天!"班低声的念道,然后笑了起来,对着兰若道"你有本事就来吧!我也得走了,一路平安!"然后转过了马,接着班就呆了,想到自己已经在草原上迷路了,也不知道该那里走好,他有停在了原地,兰若似乎看出了班的疑惑,策马走到他身边,从自己马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对着班道"这是司南,它的指针永远指着南方,有了它,你就不会迷路了!"班脸上一红,本来不想接过来的,不过一想自己在这草原迷路了还真的不容易找到路,就接过了兰若手里的司南,等接过来后才想到兰若将司南给了自己,那他自己不是没有指路的了,又准备还给他,兰若似乎看出了班的心思,笑了笑道"我自有办法,一路平安!"然后在马鞍上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圆筒形的东西,一拉留在外面的线,一溜火光飞上了半空,兰若轻声道"快走吧!找我的人就要来了!"班点了点头,骑着马缓缓的走远,只留下一天的星光照耀着骑着马上,看着班慢慢离去的兰若.
剑堡要塞是由三层要塞城墙组成的坚强防御体系,就像逐渐向上的高音音阶一样,三层要塞城墙逐次的拔高,形成难以突破的防御组合,不过眼下,剑堡这个在后世中被认为是最坚固的要塞还只是刚刚完成了第一层城墙的建设,第二层城墙正在紧张的修筑之中,不过即使是这样,已经修建好的要塞中也将由索德伯格要塞撤下的魔法晶石装备了起来,加上由索德伯格要塞中随军撤退的魔法军团的进驻,在剑堡要塞的上空,现在是随时可以出现一面魔法盾来,在身后那些民夫正在不停的用绞轮和吊索将一块块采自于索德伯格山脉的大青石吊起,整齐的砌到浇灌了糯米汁的墙基上,这种传自于东大陆的方法可以大大的增强要塞的坚固程度,安克尔放下举着由东大陆传来的千里眼的手,将它递给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卡路,本来以卡路一个中队长的身份,他是没有资格得到这份殊荣的,不过,现在的他,可是神圣巨龙骑士,而且还手刃了魔族的一位巨龙骑士和他的坐骑龙,可以说卡路已经成为了法兰特帝**人的偶像了,卡路接过千里眼,向着那个以索德伯格之名命名的裂缝,安克尔轻声道“有没有发现,魔族的攻势似乎有些衰弱呢!在持续xìng和强度上都有减弱的趋势呢!”他的话虽然是对着身后众多的军官说的,不过很明显,真正的听众只有卡路一个人。
卡路潇洒的放下千里眼,笑着道“剑堡要塞的建成是不可逆转的事情呢!不过也许是魔族另有yīn谋也说不准呢!”
安克尔笑了笑,清脆的声音由他的面具里传出,“卡路啊!魔族攻势上的衰弱说来也离不了你的功劳呢!要不是将他们的巨龙骑士挑落枪下,他们现在也不至于每一次sāo扰我们都会派出三名以上的巨龙骑士相互掩护呢!”就在安克尔说着这话的时候,在三名巨龙骑士和众所的狮鹭骑士的掩护下,一座箭楼被巨龙的龙息摧毁,炙热的气息似乎连要塞城墙上的众人都可以感受到。
“我倒不那么想呢!安克尔大人,巨龙和巨龙骑士是没那么容易疲劳的,我想魔族会不会是又有了什么yīn谋呢!”卡路将千里眼交给了自己身边彩羽骑士团的军官,轻笑着道。
yīn谋?这两个字压得安克尔心里一惊,魔族既然可以做出飞越索德伯格山脉这样的战略机动,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们想不到呢!不过,如果是yīn谋的话,那么yīn谋的起点和终点又在什么地方呢?
一名军官的脚步声打断了要塞城墙上的沉闷,那名军官跑上要塞的城墙,对着安克尔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对着卡路道“卡路大人,从特拉多德传来紧急文书!”接着由自己的背囊里取出了一封用火漆封好的文书来,将它递给了卡路。
卡路接过文书,将火漆捏碎,取出了里面的文书,看过后将它递给了安克尔,对安克尔道“jīng灵族终于开始有动作了呢!皇帝陛下要我赶回特拉多德去,向来参加jīng灵族和亚美拉索大陆和会的各国展示我们法兰特帝国神圣巨龙骑士的威严呢!”
安克尔将文书看了两眼,交还给卡路,笑着道“那你就回去吧!这里现在有了魔法盾的保护,暂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战争自古就和政治是一体的,这也没办法的事呢!”
卡路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那我待会就走,战争,就是流血的政治呢!不过我们和魔族呢!也是这样吗?”
卡路的话问得安克尔一呆,是啊!我们和魔族呢!也是因为政治而战的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因为彼此是两个不同的种族吗?
51.义愤之心
就在安克尔发呆的瞬间,一直在那个被称为索德伯格峡谷的裂隙上空盘旋的魔族巨龙骑士已经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战机,因为换防的原因,在人族控制地这一端,密集的箭楼和投石机阵地出现了片刻的松懈,三名龙骑士中两名立刻下降到中空,摆出了要释放龙语魔法的样子,在人族士兵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时,另一名风系巨龙骑士利用风系巨龙那得天独厚的速度优势,猛的下降,由密集的人族阵地上掠过,炙热的龙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两个箭楼和一个投石机阵地化做了灰烬,正准备下楼的卡路看见那还在冒着浓烟的阵地,冷哼了一身,从容的走下城墙去,在他下城墙前,安克尔和那些军官们,听见了卡路轻声的一句“让我为魔族送上临行前的礼物吧!”
在要塞城墙下的空地上,随着卡路的声音,一头青sè的风系巨龙出现,巨大的龙威让那些民夫用来驮石料的马匹都吓得软了起来,双蹄一软,倒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卡路伸手拿起龙枪,骑上巨龙,在清亮的龙吟声中,卡路乘着巨龙,飞到了空中,径直的扑向了魔族的三名巨龙骑士,三名魔族的巨龙骑士看见卡路扑了过来,立刻分散开来,向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去,要知道,他们的坐骑龙在速度上,即使是那头刚刚完成了袭击的风系巨龙,都不是卡路坐骑龙的对手,分散开来,就可以让卡路不知道追谁好,不过卡路也不在乎他们的小小伎俩,他轻声的对自己的伙伴道“那头风系的巨龙!”,云上低吟一声,追了过去,不过就在云上快要追上魔族的风系巨龙骑士的时候,另两名龙骑士就会回来sāo扰卡路,就这样两方的四位龙骑士就在虚空中进行着追逐的游戏。
慢慢的,卡路和云上已经接近了被魔族占据的索德伯格要塞,魔族将索德伯格要塞占据后,将索德伯格要塞靠近人族领地这一端那原本低矮的城墙进行了加高和加固,意图长期占据索德伯格要塞并以索德伯格要塞为跳板进攻亚美拉索大陆的战略已经是一览无遗了。
魔族的士兵们慌忙将弩箭机摇了起来,准备帮助自己的龙骑士,不过卡路原本的目标就不是那名风系巨龙骑士,他直接越过了城防,扑向了魔族的后方,在后面就是魔族皇帝圣马力诺德十一世的临时行宫,三名魔族的龙骑士大惊失sè之下,齐齐的回过身来,想要将卡路拦住,不过风系神圣巨龙的速度还是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不过在数息间,卡路就将三名魔族的巨龙骑士拉开,要塞里其余的龙骑士都取出龙笛开始召唤自己的坐骑龙,不过在这个时候看来,一切都晚了,依卡路和他座下云上的速度,他远可以在魔族的龙骑士升空之前从容的完成袭击然后回去,他身后的三名龙骑士虽然想追上来,不过限于巨龙的速度,也只能看着卡路向那以前是议事殿,现在是魔族皇帝圣马力诺德十一世行宫的地方飞去,云上做的不仅仅是飞过去,在他飞过去的同时,龙语魔法的字节也在快速的念出,由自己的坐骑龙传来的信息中知道对方的龙骑士在准备威力巨大的魔法,三名魔族的龙骑士都慌乱了起来,不要说是卡路成功的袭击了皇帝陛下的行宫,就是没袭击成,惊扰了皇帝陛下,那也是不轻的责罚啊!
一道巨大的闪电没有任何征兆的由空中落下,直接劈向了云上,即使云上是神圣巨龙,这样一道巨大的闪电也一样能对他形成伤害,云上依靠他的速度和敏捷,在那道闪电要劈到他身上的时候,一个侧翻,险险的避开了那道闪电,不过巨大的电流还是令云上身的龙鳞都带上了点,这点电流对云上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不过卡路,他先是被云上的动作弄得七晕八素的,然后巨大的电流,当然了,是相对他来说巨大的电流快速的穿过了他的身体,将他麻痹,要不是他在电流过体的一瞬间用力的握住了龙枪,怕是连龙枪都要掉落下去。
不过云上算是彻底的被那道闪电激怒了,神圣巨龙何曾这样狼狈过啊!魔族的龙骑士看见那道闪电,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是我们的魔法军团呢!他们的嘴角都出现了笑容,在魔族皇帝圣马力诺德十一世身边,有一群专职保护他的魔法师,这些平均水准在高级魔法师左右的魔法师们,是圣马力诺德十一世最后也是最不可逾越的防线,没有听到任何的念咒的声音,数十道闪电就毫无征兆的落下,向议事殿落去,要是这些道闪电落到了议事殿上,整个议事殿瞬间就会变成一个废墟,里面的人,那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一个由六sè光芒组成的魔法盾在议事殿的上空出现,将那数十道闪电全部挡住,云上低低的一笑,竟用人族的语言道“有意思!”,周围的魔族龙骑士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竟然忘记了要上来驱赶卡路和云上,一个青sè的风系魔法盾出现在云上的身边,将卡路也包裹进去了,保护着圣马力诺德十一世的jīng锐魔法师虽然都有着不俗的魔法造诣,不过一来事起突然,谁也没能想到一个人族的龙骑士,竟然敢一个人闯到皇帝的行宫上空来,所以他们都没有准备,二来,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每一个魔法师都是各自为战,并没有高阶的魔法师来将这些魔法师的攻击进行引导和聚合,虽然每一个魔法都是中级以上的魔法,而且是数量繁多,不过巨龙对低级的魔法攻击免疫,而卡路的坐骑龙却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圣巨龙,就算是中级以上的魔法攻击,他也是可以无视的。
一时间云上身边满是青sè的风刃,红sè的火焰球,蓝sè的水箭和黑sè的闪电,就像是天空中在举行一场烟火的盛宴一般,此起彼伏,面对这样不痛不痒的攻击云上轻吟了一声,带着卡路,猛的下降了高度,显然是准备迎着魔族的攻击来释放高阶的魔法,周围的三名龙骑士现在才由巨大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奋不顾身的迎着卡路冲了上来,就算是牺牲了自己,也要阻止云上的吟唱,即使是他们战死,后续而来的龙骑士也可以将卡路和云上拖死。
卡路的嘴角出现了yīn谋得逞的笑容,那个魔法盾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魔法击碎的,何况下降高度释放高阶的魔法,危险也实在是太大了,云上不过做出姿态引得魔族龙骑士上来罢了,云上一个敏捷的侧翻,巨大的翅膀收起,如山般堆起,让过了一柄龙枪,龙枪带起的气流将卡路的护目罩猛的向上掀开了一个缝隙,巨龙飞翔时带起的气流一下子就迷住了卡路的眼睛,另两个龙骑士大喜过望一左一右的冲了过来,想要将云上挑落于龙枪之下。
两柄龙枪在空中交错,留下了一道虚幻的光影,在那一瞬间,风系神圣巨龙远超一般龙族的飞翔能力几近完美的展现出来,几乎是没有任何先兆的召唤出了大量的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将云上由向前飞行拉得猛的下沉,也就避过了那两柄龙枪,云上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他在下沉的一瞬间又翻过身来,龙爪由两头巨龙的腹部划过,大片的龙鳞被云上扯落,两头巨龙痛苦的哀号在空中传出了好远,这个时候卡路的眼睛也终于恢复了,看见魔族的龙骑士都召唤来了坐骑龙,卡路低声的道“伙伴,该走了!”
云上看见那天空中迅速飞来的近十头巨龙,虽然巨龙在战力上和神圣巨龙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不过蚁多咬死象这句话,睿智的神圣巨龙还是听说过的!趁着那三名魔族的巨龙骑士不敢上前来缠斗和追击,而来援的魔族龙骑士又还没乘上坐骑龙的空当,云上一边向剑堡要塞飞去,一边嚣张的喷出龙息,将火焰和死亡撒播到魔族的阵地上面去。
“卡路大哥!你是不是已经闹够呢!该让您的坐骑龙收手了吧!”清朗的声音在高空中因为巨龙急速飞过带起的音爆中也依旧清晰的传入了卡路的耳中,在卡路的示意下,云上停在了空中,地面上魔族的士兵们陷入了混乱之中,对面出现了一头高阶的金sè巨龙,端坐在巨龙背上的,正是一身黑袍,面容俊朗的sè勒。
卡路笑着道“我不过是正在将你们魔族施加于我族士兵身上的惨剧原样的奉还而已,怎么,你就看不过眼了吗?难道我族士兵的红sè鲜血就不是血了?”卡路的语气中,隐约的透露着愤概,他的一番话几乎让sè勒无话好说。
sè勒苦笑了一下,对着卡路道“我也知道这样是很不对,不过就请卡路大哥给我个面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卡路将自己头盔的护目罩向上推开,然后伸手将自己的头盔摘下,看了看远处魔族正迅速赶来的龙骑士们,对sè勒道“你是在拖时间吗?没用的,我的伙伴云上,可是风系的神圣巨龙呢!你们可是追不上他的!”
sè勒再次苦笑了一下,那苦涩的笑容使得他英俊的脸变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来,对着卡路道“我们虽然是彼此敌对,不过我还是我sè勒,你也还是你卡路,我们的人格和尊严并没有彼此敌对和变化,你难道以为我sè勒是那样的人吗?”说完后sè勒对着正赶来的魔族龙骑士做了一个停止手势,让他们远远的在一边,不要过来,那些龙骑士虽然担心sè勒的安全,不过却也不得不听sè勒的命令,都停了下来!。
“可以了吗?卡路大哥!”sè勒的眼光依旧是那么的真挚,卡路微微的一笑,回答道“好!今天就到此为止,若是你们魔族的龙骑士继续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进攻剑堡要塞,我卡路虽然只有一个人,却也依旧能让你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卡路说完后就准备离开魔族占据着的索德伯格要塞上空的空域,“等等,卡路大哥,我还有一件事呢!”sè勒在后面对着卡路道。
卡路回过头,将头盔戴上,冷冷的道“私事就不必了,你我现在各自为国而战,战场之上,再无一分情谊。”
“不是我的事,是关于齐缪尔大哥的!”sè勒并没有因为卡路的话而动气,他轻声的对卡路说道。
“齐缪尔?”听见这两个字,卡路果然如sè勒所料一般的回过身来,巨龙在空中以让人目瞪口呆的轻捷转过了庞大的身躯,“齐缪尔有什么事情!”卡路问道。
“圣桑大师他在殉国的时候,将自己的法杖维兰尼斯娅遗下了,他在殉国前告诉我,若干他战死,就将这把法杖交给齐缪尔大哥,当然,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没什么时间去找齐缪尔大哥的,所以,我想请你转交这把法杖!”sè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储物空间,在小小的金sè六芒星阵中,取出了那把闪耀着六sè元素光芒的神器元素之神的祝福,要将它递给卡路。
出乎sè勒意料之外,卡路并没有骑着巨龙上前来接那根法杖,而是对着sè勒摇了摇头道“你还是自己转交吧!sè勒!”
sè勒手中握着法杖,吃惊的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齐缪尔现在去什么地方了,他很有可能已经去了东大陆,去找瑟西去了!所以你还是自己交给他吧!再说我身为帝**人,随时都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万一我战死了,那法杖不是要流落到外人的手中,所以还是你先代为保存吧!”卡路话里的意思就是,sè勒你身为魔族王子,自然是不用担心战死这样的事情,所以还是放在你那里保险一点!
“卡路啊!那,是神器元素之神的祝福维兰尼斯娅吗?”背负着卡路的云上忽然开口道。
“是啊!人族传说中的神器,七英雄的开创了传说的武器,那个的确就是人族的神器元素之神的祝福!”sè勒代替卡路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卡路也并没有建国林用神器释放禁咒时的风采。
“圣桑,那个七英雄的直系后代,德里克家的圣桑,战死了吗?”云上的声音中,不无寂寥!
“你也认识圣桑?”sè勒和卡路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啊!他也去过我们龙谷呢!”云上简单的回答了之后,就不在说话,sè勒将圣桑去过龙谷轻轻的放过,对卡路道“齐缪尔大哥有了瑟西姐姐的消息了吗?”
“有一个来自东大陆的家伙,带了瑟西的消息,所以齐缪尔很可能去了东大陆呢!所以神器还是你保管比较好!”说完这句话后,卡路就驾着巨龙向剑堡要塞飞去,只留下sè勒呆呆的留在空中。
在剑堡要塞城墙上传来的欢呼声中,卡路和云上,直接的越过了剑堡要塞,并没有落下了停留,而是向着特拉多德飞去,sè勒苦笑着让自己的坐骑龙落下,在靠近剑堡要塞的峡谷坡道上,一大群魔法师还有骑士组成了由外而内的两道防线,天空中的魔族龙骑士,仔细看来,其实也大多是在这个地方的上空飞行着,落下来后的sè勒直接穿过了骑士和魔法师们,对着在众人环绕的最中心的父亲圣马力诺德十一世道“父亲大人,人族的龙骑士走了,不过似乎并不是回到对面的要塞呢!”
在得知人族的龙骑士来突袭时,为了保证安全,圣马力诺德十一世就已经在大量骑士和魔法师的护卫下转移了出来,看着远出两方的阵地上因为被龙息炙烤过而产生的黑烟,圣马力诺德十一世叹了口气道“他应该是回特拉多德去的!”
“回特拉多德?”听见这句话,sè勒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法兰特出现了内乱?不过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法兰特的皇帝爱德华十三世正当盛年,他的几个儿子也还没有长大chéng rén,国内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内乱的可能,要是有的话,格里特家也就不用背上骂名来投靠自己这边了,想到这里,sè勒微微的抬起头来,问道“难道是法兰特出了什么事!”
圣马力诺德十一世冷冷的一笑,指着在他身侧的两个人道“刚才格里特家的新家主索兰德尔给我们带了最新的消息呢!”
sè勒这才看到那两个人,一个自己认识,是将索德伯格要塞打开的林圣马力诺尼,而另一个有着耀眼金发的少年,脸上一脸的沉毅,似乎有着忧伤在隐藏,他对着sè勒行了一礼,轻声的道“人族的圣魔导士齐缪尔出现,我们格里特家被他用强大的魔法摧毁,家族就只有我和外出未归的哥哥幸免于难,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呢!”他虽然说的是自己家族被灭门这样的惨剧,但是语气平淡,似乎说的是与自己不相关的事一样,就因为这,第一印象,sè勒就给了这个索兰德尔一个高分能压抑自己心中悲伤的人,要么是天生情薄的人,要么就是坚毅之人,“个索兰德尔显然不是前者。
索兰德尔接着道‘不过我前来索德伯格,是有更要紧的事要通报,法兰特帝国爱德华十三世邀大陆各国在特拉多德举行会议,准备结成同盟!”
一名魔族将领冷哼了一声,道“只要进入了亚美拉索大陆,就算是他们结盟,我也有信心将他们击溃!”
对于格里特家族被齐缪尔灭门,那在sè勒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加上那天晚上天空中的异象,sè勒并没有觉得吃惊,而结成泛亚美拉索大陆同盟来对付自己也不是什么新的办法,上一次的大战中,自己面对的,就是整个人族,但是索兰德尔接下来的话,却让再场所有的魔族都吃了一惊,最失落的,却还是sè勒。
“jīng灵王国也同时发出了邀请,请大陆各国前往jīng灵之森,估计也是要和人族结盟来对付我们吧!”索兰德尔轻声的道,语气还是那般的平淡。
蒂雅华姿,你终于还是选择了这样吗?我,我终于还是要在战场上面对你吗?sè勒低垂着头,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那也没办法的事啊!”就在魔族的将领们在回忆着史书中记载的关于jīng灵族箭法和魔法的恐怖时,圣马力诺德十一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先把目前的事处理好再说吧!”
“不,还有办法,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一定不能和蒂雅华姿在战场中相见。”sè勒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他猛的抬起头,对自己的父亲道“父亲大人,sè勒请求前往jīng灵王国,去说服jīng灵王国不要加入到这场战争中来!”
“这可能吗?”圣马力诺德十一世皱着眉问道,他实在是不相信在上一次大战中坚定的站到了人族一边和人族有着千年情谊的jīng灵们,会不加入到战争中来。
“完全有可能”sè勒已经将自己的思路理清,他轻声但是自信的道“我在人族游历时,曾随人族的圣魔导士进入过jīng灵之森,和jīng灵们有过接触,jīng灵是爱好和平讨厌战争的种族,我想,只要让他们知道,这只是我们和人族之间的战争,只是为了活命,为了资源,只是因为饥荒而出现的不得不进行的战争,也许,jīng灵们,是不会加入进来的!父亲大人,请允许我去试一下!”说完sè勒对自己的父亲圣马力诺德十一世行了一礼。
圣马力诺德沉吟了一下,“只是也许吗?”他对sè勒道,sè勒迎上自己父亲的眼光,坚定的道“即使是也许也要一试!”
看着sè勒那坚定的样子,圣马力诺德十一世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要什么时候出发?
sè勒已经是等不得片刻了,他笑了笑,阳光洒在他的笑脸上,变得更加的灿烂,“现在,马上!”说完后,他跪在地上,再对圣马力诺德十一世行了一礼,然后站起,扔下一句“谢谢父亲大人!”然后向自己的坐骑龙跑去,看着sè勒跑远,圣马力诺德十一世的眼中,满是慈爱的光辉,“我的儿子,长大了呢!”他轻声呢喃了一句。
特拉多德的天空一片yīn霾,满城的白蟠还没有落下,由特拉多德的正门延伸而出的官道上,大量的dì dūjǐng戒厅卫士在维持着秩序,爱德华十三世头顶上的王冠即使是在这yīn暗的天气中也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他身边的宰相伯里安目光沉静,看着大陆公路的远处,两人身边穿着黑sè全身重甲的,正是大名鼎鼎的王家禁卫军,放弃了自己平rì掩饰太平的银sè华丽轻甲,他们身上那传承自英勇前辈的黑sè重甲散发着嗜血的光芒,被称为贵族军团的他们,在荣誉的袭承之下,在护卫自己荣誉的战斗心情下,越发的悍勇。
由远处缓缓而来的,是商属联盟的国王亚格里七世,护送他前来的是商属联盟最为jīng锐的骑兵中队“圣徒”,“圣徒”重装骑兵中队因为商属联盟固有的经济优势,整个中队的披甲都是有极为昂贵的黄金制作的金盔甲,因为他们的金碧辉煌,所以他们也有一个被大陆其他国家嘲笑的外号“观赏中队”,不过由于立国的时间较断,商属联盟并没有经历过其余大陆格国对于魔族的深切痛恨和发自内心的恐惧,对于他们的加入,老实说,爱德华十三世其实也并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而亚格里七世身后的“圣徒”骑兵中队对于历史悠久的王家禁卫军王牌中队“不死营”的骑士们来说,他们那华丽得过分的黄金盔甲显然是一种爆发户式的sāo包,的确,在王家禁卫军百战而成的贵族气势面前,圣徒们也确实少了些可以夸耀的战绩和勇武。
天空中传来嘹亮的龙吟声,胸有成竹的爱德华十三世脸上出现了些微的笑意,这段时间以来,接连不断的坏消息几乎让他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好不容易将战线稳定下来,却又要为马上就要开始的泛亚美拉索大陆的会盟忙碌,这繁重的国事让他的脸sè都憔悴了起来。
听见天空中那嘹亮的龙吟声,训练有素的圣徒们立刻就自己国王的王架围在了最中间,内圈的骑兵们纷纷由马背上取下了自己的角弓,搭上了羽箭,瞄准了天空中那一团急剧变幻的云气,而在外圈的骑士们则扬起了自己的骑士枪,指向了天空中,反而是一边的王家禁卫军们没有任何的反应让圣徒骑兵中队的军官们感到了疑惑。
那团变幻着的云气中,一头青sè的成年巨龙猛的冲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由低空掠过,音爆声响起,如一声声的炸雷在天空中炸响,巨龙背上的骑士挥舞着龙枪,龙枪上的缀带飘扬而过,地面上的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纷纷扬起了自己的骑士枪,对着天空中的龙骑士行着举枪礼,看着天空中巨龙骑士的英姿,爱德华十三世仰头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这就是我们法兰特的巨龙骑士啊!”
在他身边的伯里安宰相轻轻的一笑,道“这也是陛下您的荣光啊!”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愚钝的商属联盟骑兵也知道眼前这个在天空飞翔着的巨龙骑士是属于法兰特了,他们松了一口气,再怎么说,和一位巨龙骑士对抗,就算能赢,也是惨胜吧!何况他们还肩负着护卫自己国王的重任,如果国王陛下有了任何的差池,就算他们能够屠龙,最后的结果大概还是免不了一死。
青sè的巨龙由天空中缓缓的落下,骑在巨龙背上的卡路将龙枪插到了枪套中,右手扪胸,对着爱德华十三世行了一个扣胸礼,沉声道“臣卡路奉命由前线剑堡要塞返回!”
看着骑在巨龙背上的卡路,爱德华十三世的眼中满是笑意,他轻声的一笑,对着卡路道“卡路你手刃魔族巨龙骑士,龙枪挑落魔族巨龙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稍候会有奖励,望你继续努力!”爱德华十三世平民化的话语让卡路大为感动,他可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让国王这么和颜悦sè对自己讲话的一天。
不过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让卡路一个人出尽风头的rì子,天空中又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龙吟,一个五彩的云团在天空中慢慢出现,在地上的巨龙巨大的龙眼中闪出喜悦的光芒,回应似的长吟一声,不待卡路发出命令,就轻轻的拍动自己的肉翼,飞到了空中,看见自己的云上这么的兴奋,就是用脊椎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喜欢抢风头的家伙来了呢!
在云团中又出现了一头青sè的巨龙,不过已经被卡路吓了一次的商属联盟“圣徒”骑兵中队的骑士们这一次倒没有表现得如何的惊慌失措来,反正就算是敌人的龙骑士来袭,天空中不也是有一个法兰特的巨龙骑士吗?巨龙骑士之间的战斗,他们是插不上手的了!
一个清悦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青冥啊!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说话的正是卡路座下的巨龙云上,另一头巨龙极其人xìng化似的摇了摇自己硕大的龙头,笑着道“现在不就相遇了吗?那些下阶的巨龙没让你头疼吧!”
“卡路兄!听说你的屠龙事迹,还真是让我心动呢!真想马上就投身到这场战争里去啊!”骑在巨龙背上的伊斯特笑着对卡路道,然后不等卡路回答,勒下了巨龙的龙首,如落叶一般降落到地面上,跃下巨龙,对着爱德华十三世和另一边的亚格里七世道“两位陛下,吾主华尔多斯之王圣。克里斯马上就将到达,特命伊斯特前来支会一声”,伊斯特三字狠狠的敲在了法兰特将士们的心中,两旁的王家禁卫军骑士们握着骑士枪的手都用起力来,似乎想将骑士枪的枪柄捏断一样,这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就是制造了帝国惨败的名将啊!
还是卡路由天空中落下将这凝重的气氛解开,他轻声的对自己的国王爱德华十三世道“伊斯特和我以及齐缪尔同时获得了巨龙青睐,成为巨龙骑士!”
爱德华十三世看了一眼在巨龙背上的伊斯特一眼,摇了摇头,笑着道“这样不是更好,现在无分法兰特还是华尔多斯,只有我们人族,能多一个巨龙骑士,对魔族就多一分胜算,这场战争,可关乎着我们整个亚美拉索啊!”
在华丽充满了贵族气质和浪漫风情的马车中那个戴着镶嵌着巨大蓝sè宝石的年轻君王,看像外面的蓝sè眼睛中,充满了yu望和野心,听着爱德华十三世的话,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低声的自言自语道“整个人族吗?还真是可笑呢!不过拿两个巨龙骑士来摆排场,法兰特和华尔多斯,你们的国王是迂腐呢!还是笨蛋啊!”
远处,车马嘶鸣,又一股庞大的车队在大陆公路上出现,最前面的王旗上,华尔多斯的标致在迎风飘扬,前面的骑士队鳞光闪烁,气势威严。
烈rì当空,炙热的空气似乎都在燃烧,阳光铺撒在黄sè的沙漠之上,一望无际的除了连绵起伏的沙丘还是连绵起伏的沙丘,青sè的巨龙在天空中自在的飞翔着,龙背上穿着黑sè魔法师袍的清秀少年脸上微微的出现了汗迹,在巨龙掠过天空所卷起的风中,他那一头黑发张扬的飘舞着,在他的左臂上还绑着一条白纱。
“齐缪尔,前面似乎有沙漠民族所特有的大帐幕呢!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这该死的沙漠,要不是我飞得高看得远,还真不好说我们会不会迷路呢?”青sè的巨龙似乎是在对自己背上的黑发少年说话。
那个黑发少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晓,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几天,你可是不止一次的看错了地方,害我白跑一趟啊!”
那青sè的巨龙不满的喷出一口白sè的冰冻龙息,开口道“谁知道这个鬼地方空气可以这样的折shè光线啊!连我都被骗了这么多次,这可不能怪我啊!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我可以肯定是一个沙漠民族的聚集地,而且还很热闹呢!”
齐缪尔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们下来吧!这样直接飞过去,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来找麻烦的!”,听见了齐缪尔的话,晓立刻就降下了高度,以轻盈的姿态落到了沙地上,有如一片羽毛一般,甚至没有卷起地上的浮沙,白sè的光芒闪烁过后,穿着青sè衣袍的绿发少年带着一惯的轻松笑容出现在齐缪尔的身边,给自己加持了一个落叶术之后,齐缪尔开始向那个营地飘去,在经历了前几天初到沙漠上走路时深一脚浅一脚的不便后,现在齐缪尔发现这个落叶术实在是沙漠中最为方便和简捷的法术了,一边的晓身为风系的神圣巨龙,意动之间,一个和落叶术相似的魔法就在他的身边出现,卷着他向前飞去,紧跟在齐缪尔的身后。
虽然在天空看起来自己离那个营地很近,不过两人在走了数个小时之后才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帐幕上竖起的马尾旗,“这次你可总算是没有把我给带错了,晓,要是这次还是错的,我可真要怀疑你是不是一头神圣巨龙了!”齐缪尔喘了口气对晓道,虽然魔力的损耗可以忽略不计,不可炙热的空气让人每吸进一口气,都觉得自己的肺在燃烧一样难受,但晓显然不像齐缪尔这样难受,看着晓那轻松的样子,齐缪尔也不得不感叹巨龙不愧是这个世界上已知生物中最为强悍的存在了。
渐渐的走进那个聚集地,两人才发现这应该算是一个集市,虽然听不懂这里那些戴着面纱,穿着白sè衣服,将自己的脑袋缠起来的那些异族人的语言,不过那些人在看见他们两个人时,眼中竟是没有丝毫的好奇和惊讶的,这倒让两个人吃了一惊,不过在走进了营地的中心之后,两个人才发现,的确,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这个营地里,竟然有来自各个地方的商人在以货易货进行着交易,齐缪尔甚至看见一个来自亚美拉索大陆的中年商人身边有一个中级魔法师和数个中阶战士在担任着保镖的角sè,那个商人看见了齐缪尔和晓,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颜sè,然后微笑着对两个人点了点头,两人回了一个礼,眼睛立刻就被自己从未见过的各sè商物所塞满,就在两个人瞎晃的时候,营地中间最热闹的地方忽然起了一阵巨大的吵闹声,数百人在那里围观,而且人是越围越多,两人也挤了进去,却看见一个沙漠民族中的人,穿着一件红sè的袍服,手中举着一根蛇形法杖,在地上跪着一名衣不遮体的妙龄黑发少女,正在低头痛哭。
齐缪尔和晓不明所以,看得呆头呆脑,也不知道那个穿着红sè袍服的人在说些什么,只听见身边的人都在用自己听不懂的沙漠语言大声的喊着什么,显得极是兴奋,就在齐缪尔烦恼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正宗的法兰特语“那个女孩是逃奴,沙漠中的阿伯伦人以贩卖奴隶为生,这个女孩应该是他们抓来的奴隶,想要逃跑,被抓住了,那个穿着红sè袍服的人,是沙漠中拜火教的祭祀,就相当于我们亚美拉索大陆的魔法师一般,应该是被请来做护卫的吧!从事这门生意的,许多都是沙漠中的王公贵族!还是不要惹为好,那个祭祀有着相当于高级魔法师的实力,相当不好对付!”
齐缪尔和晓转过头,却看见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讲解的,正是那个有着魔法师护卫的亚美拉索商人,看见齐缪尔望向自己的诧异目光,他轻轻的一笑道“在遥远的沙漠中遇到亚美拉索的同胞,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不是吗?”
齐缪尔看着那个祭祀狞笑着走近那个女孩的身边,皱着眉问道“他们会怎么对付这个女孩?”虽然在亚美拉索并没有禁止奴隶贸易,不过那只能是一种自愿的交易,他倒是没有想到,在这沙漠上,竟还可以自己动手去抓奴隶来卖。
那个商人叹了口气道“按照这些阿伯伦人的规矩,凡是抓到的逃奴,会被轮/暴至死,这就是这个女孩为什么会这样恐惧了!”
52.魔力对轰
齐缪尔心中猛的升起一股怒火,正准备分开众人走进那个被围在中心的空地时,一道闪电由空中落下,准确的劈在了那个祭祀伸向跪在地上,神sè惊恐的少女衣服的手边,让齐缪尔惊讶的是,这道闪电明显有着中级魔法师的水准,但是,齐缪尔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感受到那怕是一丝一毫的元素波动,没有元素jīng灵的祝福,又怎么可能释放出闪电来呢?齐缪尔转过头,看了看晓,能做到这点的在这所以人里,除了自己,就住有身为风系神圣巨龙使的晓了,齐缪尔却看见晓神sè凝重的摇了摇头。
一个清秀的少年施施然走进了那个圈子里,他的黑发被一个紫sè的金冠束起,身上穿着一件黑白两sè的怪异衣服,正冷冷的对着那个拜火教祭祀说着什么。
齐缪尔刚准备转头问自己身边的这个来自亚美拉索的同胞,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那年轻人似乎是来自于东大陆的术士,他们就和我们的魔法师一样,可以释放强大的魔法,但是同时也有相当厉害的近身作战能力,听他的话,似乎是要管这件事呢!我们就慢慢看吧!”
那个祭祀不知道和那个少年术士说了些什么,就看见他点了点头,两个似乎是准备用决斗来解决这件事,那个拜火教的祭祀挥舞着蛇形法杖,在他的身边,强大的火系元素jīng灵立刻活跃起来,在他的身前慢慢的凝聚,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高阶的法术,齐缪尔点了点头,对晓道“看来这些沙漠民族释放魔法的方式和我们是一样的啊!”
那个商人看了齐缪尔一眼道“让我们看看来自东大陆术士的神奇之处吧!”,听他的话,似乎是看好那个来自于东大陆的年轻术士呢!
出乎齐缪尔和晓的意料之外,拜火教祭祀和东大陆术士之间的战斗在一瞬间就结束了,那个年轻的术士由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张黄sè的纸条,那张纸条在他修长洁白的手指间猛的燃烧了起来,化做了一股青烟,不过齐缪尔和晓两个人都敏锐的感觉到了,在那张黄sè的纸条燃烧的时候,有一股极强的元素波动出现过,不过在那张纸条燃烧完了后,那元素波动也就消失了,那个拜火教祭祀的火系魔法元素jīng灵才刚刚在身前凝聚成一个火鸟的脑袋,战斗就已经结束,晴朗的天空中,在阳光的照shè下,一连落下了五道手臂粗的闪电,每一道闪电都准确的落在了那个拜火教祭祀的身上,转眼间,那个拜火教祭祀就被闪电劈得口吐白沫,摊倒在地上,那个来自于东大陆的少年术士扶起地上那位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的黑发,就那样傲然离去,所到之处,刚才还起哄的那些人纷纷让开了道路,齐缪尔和晓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两个字“神奇”,明明没有魔法元素jīng灵的波动,明明没有念咒,却可以释放出连环闪电这样的魔法,甚至可以做到jīng确的控制魔法的威力,不致人于死地,真是强大啊!
一边的商人看着那些沙漠中的阿伯伦人畏惧的让开了道路,笑着道“这些阿伯伦人就是这样,他们敬畏强者!”
齐缪尔看着那个慢慢离去的东大陆少年术士,心中一动,也许,自己的东大陆之旅,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吧!
齐缪尔转过头,笑着对那个商人道“你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旁边的晓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目光依旧还留在那个慢慢远去的背影上,看来,他对那个东方术士所使用的神秘魔法还是念念不忘啊!
来自于亚美拉索的商人对着齐缪尔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和蔼的道“我叫葛雷,一名普通的行脚商人而已,您呢?”看得出来,这名叫做葛雷的商人对这两个少年敢孤身闯到大沙漠来很是惊讶。
齐缪尔微微的笑了笑道“有着中级魔法师做护卫,您这样的行脚商还在很是少见得很呢!”一名能聘请到中级魔法师做护卫的商人,绝对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不过齐缪尔也并不想深究下去,他顿了顿,笑着道“我名叫卡路。林,旁边这位是我的好友晓,很高兴能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见到你们!”
葛雷对着两人摇了摇手道“两位是要去那里呢!在这凶险的大沙漠中,如果两位和我的目的地相同的话,不介意一起上吗?”
齐缪尔看了看一边不做声的晓,微笑着道“我们是要前往东大陆的龙京国找一个人,你们呢?”
一名佣兵走了过来,对着葛雷道“老板,在大沙漠中带上两个没用的人可是会累赘的啊!”他似乎对自己老板的善心有些不满。
葛雷暗骂了一声笨蛋,两个人能孤身深入到大沙漠中来,那还能是平凡人吗?不过他脸上可没显露出来,任然笑着道“太巧了,赞美光明大神,我的商队也是要前往东大陆的龙京国的,我一看见两位就觉得投缘,不如我们一起上路吧!”
齐缪尔心中一动,问道“葛雷先生,您会龙京的语言吗?”
葛雷一下笑出声来,道“你以为我不会龙京的语言有怎么能和他们做生意呢!他们的丝绸和瓷器简直是稀世的珍宝啊!”
齐缪尔抱着先学好龙京语言这个想法,点了点头道“那好吧!葛雷先生,我们就和您一起上路!我还要向您学习龙京的语言呢!”
那个佣兵走道齐缪尔和葛雷的中间,对着齐缪尔道“你有什么本事,看你的样子不过是个魔法学徒,我可不想带着你这样的废物,要想进入商队,先得过我这一关才行!”
这个外表粗豪的佣兵显然是个直xìng子,齐缪尔微微的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就和你的佣兵团里的魔法师切磋一下吧!输了的话,我就离开商队,要是我赢了,你可不能在刁难我了!”一边说着,齐缪尔的手一边指向了刚才一直陪在葛雷身边的那个中级魔法师身上。
葛雷也想看看齐缪尔到底能有什么本事,所以也没有阻止,只是微笑着着走到场地中间准备比试魔法的两人,身为一个中级魔法师,如果拒绝了一个穿着魔法学徒袍的魔法学徒挑战的话,传出去,怕是要成为整个亚美拉索大陆魔法师的笑谈了呢!不过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马上要和比试魔法的是亚美拉索大陆最强大的禁咒法师的话,又会做何感想呢!
葛雷却也没有闲着,他马上就针对这场小小的比试开了盘口,中级魔法师胜是一赔一点五,而赌可怜的魔法学徒胜却是一赔七十,不过即使是赔率相差如此的大,那些佣兵还有在周围的商旅们都还是一边倒的押了中级魔法师获胜,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呢!
晓收回了看风光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是神圣巨龙,不过喜欢例如金币之类闪闪发亮的物体的习惯还是有的,考虑到不好意思让这位名叫葛雷的商人大放血,晓随手扔出了一枚紫金币,对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葛雷道“紫金币一枚,我押修,不,押卡路胜!”晓差点就叫出了齐缪尔的名字来。
这场比试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当然,这里说的瞬间要不算上之前那名中级魔法师用华丽的连环风刃,炙热的烈焰火墙,落雷术,水箭术对齐缪尔的魔法护盾进行了半天无效的攻击,大量的中级魔法甚至不能将齐缪尔的魔法护盾破防,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差点惊讶得摔到地上,这那里是一个魔法学徒啊!简直不高级魔法师还要高级魔法师,齐缪尔只是简单的用了一个本来可以瞬发不过却为了隐藏实力念了好几句咒语的闪电术一击击碎了那名中级魔法师的水盾,然后jīng确的控制魔力,仅仅是将那名中级魔法师电晕,就完成了整个比试,如果不是考虑要隐藏实力的话,现在的齐缪尔,甚至可以控制那道手臂粗的闪电柱落到那名中级魔法师头上的时候仅仅是烤焦他的一缕头发而已。
别的人或许还在感叹咒语一个魔法学徒竟然有着高级魔法师的实力,不过那边的葛雷却在一边数钱的同时(在赔付了晓的下注还有盈余)却对齐缪尔做出了评价,或许他是在场所有人唯一一个注意到齐缪尔在释放自己的魔法护盾的时候,是没有念咒的,可以瞬大高级魔法人,又怎么困难仅止是高级魔法师呢?就连在他身边的那个绿发少年也同样是显得高深莫测啊!
齐缪尔转过身对着那个佣兵队长笑着道“现在你觉得我有实力加入你的保护中吗?”
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就是一切,在大沙漠中更是如此,虽然不知道那个叫做晓的绿发少年有什么样的实力,不过这个佣兵队长还是队长和齐缪尔行了一礼,诚恳的道“刚才是我错了,有您这样的实力,在这大沙漠中足以自保,能和您已及您的同伴一起前往东大陆,这是我的荣幸!”
齐缪尔微微的一笑,对着葛雷道“先生,希望您能在旅途中教给我东大陆龙京国的语言,做为报酬,如果遇上了劫匪,我和我的同伴就为您的商队和您雇佣的佣兵一起提供保护!最后,希望我们旅途愉快!”
葛雷几乎笑得眯上了眼睛,能得到这样实力强大帮手,在经过路上那几股沙漠马帮的地盘时,就等于是多了许多的胜算。
“来自西大陆的法师,我希望能和您切磋一下两个大陆的法术有什么不同!”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齐缪尔他们转过身去,正是刚才那个来自东大陆的修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折返了回来,显然是看见了齐缪尔刚才和那名魔法师的魔法比试,一时意动,想和齐缪尔较量一下,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在葛雷的翻译下,齐缪尔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东大陆的神秘法术,齐缪尔也是好奇得很啊!
齐缪尔对着葛雷道“请告诉那位来自于东大陆的魔法师,我也很想和他较量一下!另外,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不找您的手下,那位中级魔法师较量呢!可以的话,也帮我问问他!”
葛雷用优美的东大陆语言将齐缪尔的问题告诉了那位修士,他的答案让齐缪尔暗暗的吃了一惊,葛雷翻译过来是这样的“那位昏迷的法师,是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的!你,应该还可以!”齐缪尔微微的一笑,走到了场地之中,等着那位来自东大陆的少年法师。
那位少年法师骄傲的一笑,对着葛雷又说了几句,葛雷对齐缪尔说道“他要我告诉你,他的名字叫做宁星,希望你不会让他失望!”在等着葛雷说完了那几句话后,这个名叫宁星的东大陆术士也缓缓的走到齐缪尔的对面,齐缪尔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宁星先开始,不过宁星却骄傲的摇了摇头拒绝了!齐缪尔苦笑了一下,在西大陆上,敢放手让他先攻的人,怕是还没有出世吧!
不过他并没有闲着,转眼间一个瞬发的火球就出现在空中对着宁星袭去,宁星的眼中稍微露出了一丝认真的神sè,一张黄sè的纸条出现在他洁白修长的手指间,然后被一小簇火苗烧尽,接着一道水幕出现在他的身前,将齐缪尔的火球拦住,这一切的动作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齐缪尔还没有来得及瞬发他的第二个魔法,宁星的反击就已经到来,第二张黄sè的纸条在他的手指间燃烧成灰末,数道闪电出现在空中,像着齐缪尔的头顶落去,那黄sè纸条燃烧的时间短到了几乎可以忽略的地步,认真的说,这几乎是一个可以算是瞬发的连环闪电,不过宁星的闪电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效果,齐缪尔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水盾,将闪电完全吸收,在蓝sè的水盾那流转着的波纹上,有着无数微小的银sè闪电在其中流动着,两个人的第一波攻防可以说是打了一个平手。
晓看着宁星的表现,心中也不由得惊讶起来,虽然之前他已经尽量的高估这位名叫宁星的东大陆少年法师的实力,不过就现在看见的冰山一角来看,这位东大陆的少年法师绝对有可以和齐缪尔一战的资格。
倒是齐缪尔和宁星两个人的眼中都出现了兴奋的神sè来,毕竟,能遇到和自己匹敌的对手,那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
来自于东大陆的宁星嘴角出现温和的笑容来,看得出,那是对自己对手的欣赏,他飞快的又不知道出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黄sè的纸符,不过齐缪尔这一次显然是不会给他点燃纸符用莫名其妙的神气魔法来对付自己的机会了,对于齐缪尔这样的魔法师而言,即使是闪电术这样的高端法术,也是完全可以由默念来释放的,在朗朗晴天中,闪电如银sè的巨蛇般由天空中婉转而下,向宁星扑去,宁星来不及点燃那张黄sè的纸符,索xìng将那纸符抛在一边,任它落在地上,而是从嘴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词语“临”,水样的波纹在他身前出现,将那闪电挡住。
齐缪尔看见那张随风飘落的黄sè纸符上画着怪异的花纹扭曲的文字,微微的分了下神,宁星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在魔法师的较量中,分神是最要不得的事情,小的话是魔法失去控制对施法者反噬,大的话可能就会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而被对方的魔法师抓到机会制你于死地。
“兵”宁星的嘴里再次的出现了那神奇的单音节文字,在大沙漠那几乎可以将人体内所有水分完全蒸发的高温中,竟然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冰刃,带着丝丝的寒气,给旁边观战的人带来了无尽的凉爽,带给齐缪尔的,却是致命的威胁,能在这样炎热的大沙漠中仅仅凭借一个单音节的文字就能完全无视环境对魔法的减持作用,这样神奇的咒言术让晓也大吃了一惊。
不过齐缪尔毕竟不是那个蹩脚的拜火教祭祀,“索林德兰拉”随着齐缪尔的轻轻一句,一面晶莹它的如同钻石构成的冰之壁垒也同样无视了环境对冰系魔法的减持出现在齐缪尔的身前,将宁星的冰之刃完全的挡住了,令再场的其他人甚至是宁星动容的是,虽然齐缪尔发出的音节长了点,但是完全可以听得出来,那也的确是一个单音节,宁星小小的吃了一惊“难道西大陆也有同样类似于真言术的法术吗?”这样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悄悄的出现。
只有身为神圣巨龙的晓最明白齐缪尔刚才的单音节发音释放魔法是怎么回事,虽然齐缪尔不懂得那个东大陆少年宁星是怎么样神奇的用一个简单的发音就释放了强大的魔法,要想挡住这样的魔法,就算是齐缪尔也不可能仅凭默念魔法咒语来瞬发魔法进行防御,齐缪尔所念出的单音节,在其他人眼中固然是神奇无比,不过对于睿智的神圣巨龙来说,就算是上位古jīng灵语也并不是什么让他难以理解的东西,他清楚的知道,齐缪尔所念出的音节,正是上位古jīng灵语中“冰”的发音。
“果然是个高手呢!”齐缪尔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德兰林斯克,魔神手中的武器,特拉德艾尔德拉,长枪!”齐缪尔以极快的速度用上位古jīng灵语和亚美拉索大陆通用的法兰特语跳跃式的念着让旁边的人摸不着头脑的咒语,不过晓却知道,齐缪尔现在所准备释放的魔法,是自然系魔法中除了禁咒之外,杀伤力最大的魔法“暗黑龙枪”,天空中无数的暗系魔法元素jīng灵在聚集着,渐渐的凝聚成一柄五米多长的长枪,斜斜的指向了一变的宁星,以两个人所相隔的距离中线为准,本来是湛蓝的天空,靠近齐缪尔的这一边,竟然完全变做了黑sè,而那本来应该隐藏进无边黑云中的暗黑龙枪,竟妖异的显得闪亮起来。
另一边的宁星也没有闲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个让齐缪尔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却又偏偏感觉到他所念出的每一个音节中都包含着大量神秘的元素力量的音节在宁星的嘴里慢慢流转而出,而配合着他所念出的字节,他的右手轻轻的抬起,于肩同高,食指伸出,向是食指上坠着千斤重物一般的缓缓在虚空中划出一个个和音节相对应的充满着神秘美感的方块文字,那些方块文字被他修长的食指划出,就宛如变成了实物一般散发着银sè的神圣光芒,凝聚成形,在他的身前闪烁着,在属于宁星的这一半天空中,白sè的云气出现,又消失,一个小小的神罚之眼慢慢的出现,无数的电光在其中纠缠翻腾,显然也是一个接近禁咒的恐怖魔法。
在旁边观战的众人看见天空中的异相,都连忙向后退开,怕被两人释放的魔法波及到,同时也在心底里暗暗的惋惜着,两个人同时向对方释放了威力极大的攻击xìng魔法,却是没有时间来为自己加持魔法护盾了,虽然两个人都可以不需要念咒就直接释放出魔法盾来,不过就两个人向对方释放的魔法强度而言,不需要念咒就能释放出来的魔法盾显然是挡不住对方魔法的,这两个人的魔法比试眼看着就要变成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不过在场的众人可不敢妄想去帮两个人一把,这样威力的魔法,别说是挨上两记,就是被其中一个擦擦边估计就要去点半条命吧!
当然,说在场的所以人都没有办法也是不对的,最起码晓就有能力可以同时阻止两个人,神圣巨龙的实力可是摆在那里呢!如果是两个禁咒的话,晓估计会吃不消,不过只是两个超阶魔法的话,晓还是吃得住的,晓冷眼看着不住后退的众人,嘴上挂出了一丝冷笑,齐缪尔的实力他自然是知道的,这种强度的魔法,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将形成这个魔法的暗系魔法元素jīng灵完全驱散,毕竟,齐缪尔可是个圣魔导士呢!要是连这样的魔法都不能做到收发自如的话,还不如回去找个地方撞死算了,而那个来自东大陆的宁星,凭借神圣巨龙对魔法元素jīng灵敏锐的感知力,他明显是留有余力,绝对可以控制这个魔法的,退一万步说,要是两个人真的收不在湖手,就凭他们退的那十多米,还不是一样会被魔法的威力覆盖.
齐缪尔的脸上出现了温和的笑容,在控制着天空中蓄势待发的暗黑龙枪的同时,他转过头来对着葛雷道“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们两个人算做打和如何,然后我们一起将魔法元素jīng灵驱散开来,怎么样?”
就在齐缪尔寻找葛雷和宁星沟通的同时,宁星也开口对着葛雷用东大陆神秘的语言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人看着对方,如同是心意相通般的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慢慢的将弥漫在天空中的魔法元素jīng灵驱散开来,不多时,天空就恢复了那如最纯净的蓝宝石一般的美丽颜sè。
齐缪尔走到葛雷的身边,拉着葛雷的手走到宁星的身边,对着葛雷道“告诉他,我想请他和我们一起上路,想向他讨教东大陆神奇的魔法,如果他同意,那就是我不尽的荣光!”
听着齐缪尔的话,葛雷哑然失笑,齐缪尔甚至急切得没有征求过他这个商队首领的同意就向神秘的东大陆术士发出了邀请,不过能有一个向这个东大陆术士一样强大的人物和自己的商队一起上路的,那么自己的财物就等于是再多加了一重保险一般,所以他也就欣然的笑着将齐缪尔的话转述给宁星。
或许宁星也存了和齐缪尔一样的想法,想向齐缪尔讨教亚美拉索大陆的魔法,在听到葛雷转述的齐缪尔的邀请后,他点了点头,笑着对葛雷说了一句由八个音节组成的话,在齐缪尔如听天书的时候,就看见葛雷喜笑颜开的队长和齐缪尔道“他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齐缪尔呆了一呆,一脸茫然的道“他是同意了吗?”晓走到齐缪尔的身边,对着齐缪尔小声的道“那个东大陆的术士释放魔法时念出的和画出的文字,似乎和古神族语言有些相似呢!真是奇怪!”
没等齐缪尔去想晓话里的含义,葛雷就笑着对齐缪尔道“他说的是东大陆古书上的一句话,还好我喜欢东大陆的文化,对这方面还有些研究,才不至于不能给你翻译呢!他的确是同意和我们一起上路了!他说的那句话意思就是,‘这本来就是我所想的,怎么能够要你来邀请我这样失礼呢!’”
齐缪尔一喜,仰起头,对着碧蓝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艾薇尔那俏丽的模样似乎倒影在那天空中正队长和他微笑一般,“东大陆!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啊!”他谓叹似的道。
宁星微微的笑了笑,虽然不明白齐缪尔是在说什么,但想来也和自己对西大陆的谓叹一样,是一种赞美吧!他对着一个白sè的圆顶小帐篷轻轻的招了招手,小声的道“云萝!出来吧!我已经决定和这些来自于西大陆的商人一起回到龙京去,正好可以顺路将你送回去!”
由那个圆顶的白sè帐篷后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慢慢走出来的正是刚才那个被宁星在拜火教祭祀手中救下的少女,现在仔细看来,那个女孩有着一头和宁星一样的黑发和黑瞳,显然也是龙京人,她对着宁星施了一礼,小声的道“云萝谢谢公子了!”然后就退到了一边,宁星这才转过身来,对着葛雷道“不介意在增加一个人吧!”看来他也知道葛雷才是这个商队的主人呢!
葛雷看了看齐缪尔,苦笑了一声,小声的用亚美拉索通用的法兰特语说了声“怎么这个也和那个叫卡路的家伙一样啊!都喜欢做了决定再对我说!”这小声的一句,听得周围的佣兵们都笑了起来。
不过在上路的时候还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尽管晓已经在尽量压抑自己的龙威,不过身为神圣巨龙使接班人的他,对如骆驼这样的低阶种族的威压依旧还是惊人的恐怖,只要他一走近商队的骆驼队,那些骆驼们在外人眼里就一匹匹的都如同是得了驼瘟一般的四肢发软,站不去一来,而只要晓一走远,那些骆驼就不药而愈,神奇无比,只有齐缪尔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可绝对不会说破,没有办法之下,晓只有把自己的龙威压到了几乎没有的地步,才使得驼队可以顺利的上路,用晓的话来说是,没想到龙威也会有这么麻烦的时候,压龙威简直比释放禁咒还累啊!
齐缪尔他们一行骑在骆驼上,迎着沙漠里那如血一样的残阳,在渐渐到来的黄昏中,被浩瀚的沙海所淹没,向着传说中神秘的东方大陆而去。
沙漠的夜晚,和炎热的白天不同,温度的急剧下降,甚至会将准备不足的人活生生的冻毙,不过齐缪尔所在的庞大商队显然不在此列,围着点燃的篝火,齐缪尔可以感觉到隔着身在底下那毛毯下传来的那些白天吸收了足够多热量的沙子所传递来的温度,吃过晚饭后的他,此刻正在向商队的团长葛雷还有东大陆的宁星讨教东大陆那神秘而幽雅的语言,让葛雷感到惊讶的是,齐缪尔在学习东大陆文字上有着让人吃惊的天分,不过不伦是在一边的晓还是宁星显然都没有怎么的吃惊,晓自然知道,在亚美拉索大陆,魔法师向来有着另一个外号“大陆最渊博的古文字学家”的确,不管是研究幽雅而动听的古神官语还是破解传说中蕴涵着天地奥秘的神语,都要求必须有最扎实的文字学功底,如果不能很快的掌握语言的奥妙,有怎么能谈得上去研究和破解呢?何况齐缪尔的老师林,那个已经战死的伟大魔法师,可是将jīng灵族失传了的上位古jīng灵语破解了出来的人啊!齐缪尔在学习外来语言上的功力由词就可以想象了。
而宁星不觉得惊讶的理由到是相当的简单,在东大陆,做为一个术士,学习能力的高下,决定着一个术士的所能取得的成就,而他自己,无疑就是其中的天之骄子,而在他所认为的和他不相上下的齐缪尔,显然也就是学习能力超强的这一类人了,当然,他的理解也并没有错误,魔法师或者是术士,不伦是在东大陆还是在亚美拉索大陆,都是最具智慧的人群中的一份子了!
这样的学习大大的缓解了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中旅行的无聊和苦闷,不过是一个星期,齐缪尔就已经能和宁星用东大陆的语言进行简单而基本的交流了,不过当商队的佣兵中用来充做斥候的一曲轻装骑兵将前方出现大量拜火教火焰图腾旗帜的事情传回来时,这个被佣兵所保护的商队中毫无疑问的出现了一些不安和sāo动,拜火教在整个沙漠中都是那些凶猛彪悍的沙漠民族的信仰,他们所信奉的火焰之神,真主安拉就是由拜火教的祭祀和僧侣们做为在人间的意志代言人的,看着那些打着拜火教旗帜的沙漠骑兵们以一种打量猎物的态度慢慢的聚集,在商队的骑兵搜索幕外游荡,就连那个粗豪的佣兵首领都开始向葛雷埋怨他招来了一批祸害,佣兵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自然是不怕牺牲不畏惧死亡,不过要是为了不相干的人或者是事而付出自己生命的话,他们显然会考虑考虑是不是这样做究竟值得,不过葛雷显然相信齐缪尔和宁星的实力,有两个这么强大的魔法师坐阵,他甚至想即使是拜火教的首席大祭祀亲自前来,怕也是讨不到好处的,何况那个青sè头发叫做晓的少年虽然是沉默少语,不过显然也是不可以看亲的厉害角sè。
倒是齐缪尔和宁星还有晓三个人不在乎那些越来越多的沙漠骑兵们,在齐缪尔看来,即使沙漠骑兵再怎么厉害,人数再怎么多,怕也是赶不上当年的华尔多斯枪骑兵的,大不了自己就释放一个禁咒得了,反正自己释放的禁咒也不少了,反正自己手中沾染的血腥也够多了。
而宁星之所以能够这样悠哉悠哉的,是因为他手中还有一件师门至宝没有使出来,和齐缪尔的比试毕竟不是生死相博,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使用那件被称为神器的宝物“天雷符咒”。这样件宝物在他的师门中只剩下三件,一向疼爱的他师傅因为他执意要出远门历练,担心不过,所以给了他一道,虽然是只能使用一次,不过据说这件“天雷符咒”的威力,就是在东大陆传说中的大罗金仙也承受不起,对付这些拜火教的杂兵当然是不在话下,甚至宁星相信就算自己不使用“天雷符咒”也一样可以将他们轻松搞定。
晓的想法就更为简单了,他可是神圣巨龙使的接班人啊!要是将这样一群在他眼里和蚂蚁差不多的沙漠骑兵看在眼里因此而担心的话,那让他的龙脸往那里搁啊!不要说是他释放禁咒了,就是喷上那么几十口龙息也足够将这些杂鱼灭个干净了,虽然那样会累点!
在入夜时分,在太阳缓缓沉入无尽沙海中的时候,那些一直在远处徘徊的沙漠骑兵们终于有了动作,一群穿着简陋皮甲手持弯刀的沙漠骑兵护送着几名穿着白sè袍服的拜火教大祭祀来到商队燃起的火堆前,葛雷和齐缪尔他们迎了上去,那些穿着白sè袍服的拜火教祭祀整个脸都被白sè的面纱所隐藏着,叫人看不清楚,葛雷先依着沙漠民族的礼节弯腰行了一礼,对着那几名大祭祀道“不知道几位尊敬的祭祀大人为什么来到我的商队前,难道是因为火焰大神降下了神谕?要降福于我和我的商队?”
其中一名大祭祀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道“你的商队中隐藏着逃脱的女奴还有伤害神圣的阿拉大神仆人的凶手,将他们交出来,交上一定数额的罚金,你们就可以得到安拉大神的宽恕!不然安拉大神的怒火将会你们全部化为灰烬!”
葛雷的脸上依旧是不动生sè的笑容,他轻声的道“那么请问我们需要交纳多少的罚金呢?”语气之诚恳,就连齐缪尔也以为他想将宁星交出去再交纳罚金来了事。
那个祭祀似乎也没有想到葛雷会这恶魔好说,或者说是好欺负,他的语气稍微的轻了一点,点了点头道“看在你还对安拉大神保有尊敬的份上,只要交纳你整个商队财物的十分之三就可以了!”说完他还轻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的大方和慈悲深为满意。
“该死的!”葛雷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整个商队财物的十分之三,除去雇佣佣兵的费用和来往东大陆及亚美拉索大陆的费用,十分之三简直就是他所能获得的全部利润了,这些该死的拜火教祭祀们那里还有一丝神仆的样子,简直比强盗还要强盗啊!这样的狮子大开口也就决定了妥协是不可能的了,想到这里,葛雷转过头对自己是很后的免费打手说道“能解决吗?”拜火教的祭祀看在眼里,还以为是那个商人在询问自己同伴的意见呢!
只看见齐缪尔点了点头对葛雷道“没问题!我一个人就够!”然后那个祭祀看见齐缪尔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还是以为他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勒索,心中立刻大喜过望。
葛雷得到了齐缪尔肯定的答复后,转过头来,本来还是带着笑容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冰冷冷的道“各位,请回吧!你们的要求我无法答应,诸位要战的话,那就战吧!”
拜火教祭祀此刻在白sè面纱下的表情想来是十分的jīng彩,那个祭祀明显的呆了一呆,然后咬牙切齿的道“那你们这些异教徒就等着真主安拉降罪于你们吧!”然后在那些沙漠骑兵的簇拥中向远处燃起了无数火把的地方而去。
佣兵们将商队的骆驼赶到了外围,让那些经过了训练的骆驼跪下,形成一道简易的低矮围墙,所有的佣兵。包括那些轻骑兵们都都进到了防御工事里,当然,那简陋的肉墙还能够叫工事的话,虽然有一曲的骑兵,不过就算是不考虑轻骑兵们和外面那些叫嚣着,向这边狂奔而来的沙漠骑兵的数量上的差距,即使是在同样的骑兵数量下的较量中,也没有人能胜过这些拿着弯刀的沙漠骑兵们,他们的彪悍,是在大沙漠中与生俱来的天分,不过这些经验丰富,走南闯北的佣兵们都知道,真正最骁勇的骑兵,还是那些龙京国边疆的游牧民族骑兵,这些不可一世的沙漠骑兵甚至称那些游牧民族的骑兵为“真主安拉的惩罚之鞭”
53.召唤
齐缪尔经历过树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不说是在jīng灵之森那禁咒“时空的流放者”中看见的亚美拉索联军对魔族的最后一战,就是在科库斯平原上那华尔多斯枪骑兵的冲锋都比这些沙漠骑兵们散漫的冲锋阵形所带来的压力要大得多,他的嘴角微微的扬起,身上那黑sè的魔法师袍被不知是由什么地方吹来的风轻轻的掀起了一角,“神圣的水之女神啊!那游荡在天空之中的水之jīng灵们啊!来到我的身边,形成坚固的盾牌,来守护我说想保护的一切吧!”清晰的咒语在他的口中流淌而出,一边的宁星饶有兴趣的看着齐缪尔念咒,似乎想了解齐缪尔是怎么样释放魔法的。
蓝sè的水幕如被水之女神用温柔的双手洒落人间一般的在商队和佣兵们形成的防御圈前出现,那流转着蓝sè水华的谁之女神的守护,本来不过是一个中级的魔法而已,不过在眼下的齐缪尔手中释放出来的水之女神的守护,其守护的范围就已经直追高级魔法水之女神的微笑了,至于这个魔法的实际效果,恐怕是要等那些沙漠骑兵们亲体验之后才能知道了!
葛雷和佣兵的队长也没有闲着,这些商人们虽然没有受过武技或者是魔法的训练,不过因为要穿越这无际的大沙漠去到另一个国家去经商,所以身体都很是健壮,所以他们也就人手配发了一把jīng巧的手弩,被骑士所厌恶的弩箭在这个时候正是这些商人们最佳的防身利器,不需要练习就能很好掌握这一点,使得他们最起码多了一点自保的本钱。
那些沙漠骑兵的叫嚣是越来越近,火把蔓延在一起,就好像是星空被点燃了一样的壮观,可能是看到那在由骆驼组成的肉墙和那些佣兵们身后堆积如山的各sè货物,这些血液里流动着劫掠和烧杀的沙漠骑兵们都觉得似乎就连自己的血液也被这手中举着的火把燃烧了起来一样,几个拜火教的祭祀被重重的骑兵保护着,似乎在准备什么魔法,而那些在四周游戈的骑兵们,由的夜间忍耐不住了,金钱的诱惑已经超越了死亡,不少的沙漠骑兵三两个一起,就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商队的防线冲来,不过他们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虽然这些佣兵中jīng擅箭法的并不多,不过大多数佣兵都有着水准之上的箭法,所以这些不知道该说是勇猛还是笨蛋的沙漠骑兵都无一例外的被shè成了刺猬,甚至还没有接触到齐缪尔布下的魔法盾就连同座下的战马倒在炙热的太阳落山后略显冰凉的黄沙中。
晓低叹了一口气,对着齐缪尔道“黄沙碧血,果然是一幅佳画啊!这难道就是东大陆人口中的血染黄沙?”和齐缪尔在一起向葛雷和宁星学习东大陆的语言,身为最睿智的神圣巨龙的晓,自然学到的东西更多,这样的东大陆典故,他倒也能说上两句来。
那些拜火教祭祀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就好像整个天地间都是他们那用神秘的沙漠祭祀语言念着的祈祷他们所信奉的火焰之神,他们的真主安拉能够给他们神的力量的声音,齐缪尔虽然并没有听懂那些艰涩咒语中所带来的含义,不过从对各地语言都有所了解的商队首领葛雷脸上那发青的表情看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威力极大的咒语。
其实齐缪尔算是高看了葛雷,虽然葛雷对沙漠民族的语言有着一定的了解,但是做为商人,他的工作就是经商,而不是去学习各个民族的语言,何况,就算他能明白沙漠民族的语言,也不能对这拜火教祭祀神秘的咒语能够有所了解,他之所以sè变,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一个拜火教祭祀所释放的火焰魔法就已经十分的骇人,何况眼前这个咒语还是多名拜火教的祭祀在联手释放呢?那个威力简直是不用脑袋想也能知道的啊!第一次他对齐缪尔布下的魔法盾失去了信心,不管齐缪尔的魔法修为是多么的强,他毕竟是一个人,一个魔法师的力量又怎么能敌得过这么多的魔法师联手呢?要是他知道齐缪尔就是亚美拉索大陆上被公认为最强的魔法师“圣魔导士齐缪尔”的话,也许他的担心就会烟消云散了!
无数的火元素在那些拜火教的祭祀们身边涌出,整个夜空,本来就被沙漠骑兵手中的火把映亮,现在则是在那奔流着的火元素的欢舞下,连带着火把上的火焰也跳跃起来,本来是深邃的星空,现在竟是一片血红,在拜火教祭祀们将魔法念完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红sè五芒星结界带着那欢腾的烈焰在天空中出现,一个浑身被火焰覆盖的低阶火系元素jīng灵使从那结界中跃出,接着又是一个,两个低阶的火系元素jīng灵使手中执着如火蛇一般游动的长鞭,在空中愤怒的四处张望,那两条火鞭不小心由地面上划过,炙烈的高温甚至能将地面上的黄沙点燃熔化,这一切都是托了宁星的福,那个逃回去的拜火教祭祀回去后将自己的遭遇夸大了一番,毕竟一个神圣的拜火教祭祀要是败在一个普通人手中那也实在是太丢面子了,加上那个祭祀在拜火教中也有着水准之上的实力,所以拜火教这一次一动手就是他们的压箱底绝技之一,“神使降临”。
对于沙漠中那些虔诚的信徒们来说,这种身上燃烧着火焰,挥舞着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焰之鞭的生物,在由那五芒星阵中被召唤出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相信这就是火焰之神,他们的真主安拉在人间的地上行走者了,而能召唤出火焰之神神使的拜火教,无疑就成了火焰之神安拉在人间的代言人,千百年来,这个魔法不知道造就了多少拜火教的奇迹,但有不信奉火焰之神安拉的部落,只要拜火教的祭祀们出马,释放一个这样的“神使降临”,那个部落就一定会转变成火焰之神的最忠实信徒。
在天空中的火焰jīng灵使感受到了召唤出他们来的拜火教祭祀最虔诚的祈祷,当然,还有那些拜火教祭祀用神秘的jīng灵语言说出的即将被献上的祭品,两个火焰jīng灵猛的抖动了一下手中的火焰之鞭,狠狠的抽向了齐缪尔释放的“水之女神的守护”,在商队中诸人惊恐的神sè中,白sè的蒸汽在天地之间升起,火焰之鞭触上了齐缪尔的魔法盾,炙热的火焰之鞭将水盾大量的蒸发,不过齐缪尔身边就是神圣巨龙使晓,齐缪尔又怎么可能在晓的面前败给这样的低阶火系魔法元素jīng灵使被晓看笑话呢!
连串的上位古jīng灵语在齐缪尔的空中吐出,急速的组成一个又一个词组,在已往的历史中,虽然齐缪尔也曾大量使用过上位古jīng灵语来释放魔法甚至是禁咒,不过其中还是会夹杂着大量的亚美拉索语言来进行连缀,而这一次,齐缪尔所念出的所有咒语,竟是没有一个亚美拉索大陆的词语,也就是说整个魔法咒语,完全是用上位古jīng灵语来完成的,这样做的危险相当之大,只要有一个词语的发音有错,那强烈的魔法反噬即使是身为是圣魔导士的齐缪尔也是承受不起,不过换言之,这样完全是由上位古jīng灵语释放的魔法,一但完成,所拥有的威力就可想而知了,那绝对是可以归结在超阶魔法中的。
无数的水系元素jīng灵在干燥的大沙漠中凭空出现,那些终年缺水只能依靠沙漠中数量少得可怜的绿洲来获得水源补给的沙漠骑兵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虽然看不见那些在空中飞舞着的水系魔法元素jīng灵,不过大沙漠中那干燥得似乎你每吸一口气就像是嗓子里要着火了一般的空气,竟徒然的变得湿润起来,就好像是他们忽然看见了一大片的绿洲,并且将自己的头埋进了绿洲中的水潭里一样,觉得无比的舒服,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那被他们眼中的神使所挥舞的长鞭所映得通红的星空中,在那两位火系低阶元素jīng灵使的头顶之上,一个巨大的水潭在空中慢慢的成形,就好像是天空中出现了一块颜sè妖艳的宝石一般,或者说是神将一大片湖水倒悬在天空中一样更为恰当一些,如果说刚才拜火教祭祀联手释放的魔法“神使降临”出现的仅仅是神的使者的话,齐缪尔这神乎其神的魔法落在那些沙漠人的眼中,应该就可以说是神亲自带来的神迹了吧?
宁星也有些惊讶,他一直认为虽然那天齐缪尔和自己的比试是不分上下,不过那是因为自己留了手的,要是全力而为的话,自己应该是比齐缪尔要强上那么一点的,不过在看了齐缪尔这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摸法后,他的信心也动摇了起来,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对自己道“看来我是错了呢!原本以为在年轻一代里除了龙京神shè夜星和剑神传人羽然之外,整个天下,在年轻一代中就再也没有人能做自己对手,不过眼下这来自西大陆的齐缪尔,自己却不得承认,即使是全力施为,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就在宁星发呆的时候,倒悬在天空中的那个由无数水系魔法元素jīng灵形成的水潭渐渐开始了变化,在白sè的蒸汽中,在魔法盾里的众人还看得不大真切,不过在魔法盾外的沙漠骑兵和拜火教祭祀们却已经是大惊失sè了,就连那一直在肆虐着齐缪尔的水系魔法盾的两位低阶火系魔法元素jīng灵使也似乎感到了危险的来临,竟是同一时间停下了抽打齐缪尔的魔法盾,惊恐的望着天空中那渐渐和夜空溶为一体的水潭中发生的变化。
白sè的蒸汽在火系元素jīng灵停下了攻击齐缪尔的魔法盾后渐渐的消失,在所以人的眼中,那潭倒悬于星空之中变换着颜sè的巨大水潭慢慢的开始扭曲,在虚幻的光于影中,一个容颜美丽的由蓝sè的水系元素jīng灵构成的水之女神在夜风中,在星空下婷婷而立,是那样的真实,似乎他那完全是由水系魔法元素jīng灵组成的裙角也在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着,显得风姿绰约,神圣无比。
两个低阶的火系元素jīng灵使完全惊呆了,这些还没有具备完全智慧和思考能力的低阶火系元素jīng灵使想象不出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用这样的方式几乎是间接的召唤出了身为十二主神之一的水之女神的真身,天空中的水之女神双手捧着一个蓝sè的巨大水瓶,那水瓶花纹古朴,说不出的优美,就如同女神一般,美丽而庄重,水之女神皱着眉头,将水瓶微微的向下倾斜了一点,一道水柱由水瓶中倾泄而出,本来只有拇指粗,不过在落到两位低阶的火系元素jīng灵使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如同两头水系巨龙一般的粗大了,水之女神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两位低阶的火系魔法元素jīng灵使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消失在两头水龙的撕咬之中,接着流泻而下的水柱简直应该用洪水来形容,在这干渴的大沙漠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洪水,干渴的沙砾吸收着水份直到再也吸收不了为止,在片刻止后,在齐缪尔他们的前面,一个巨大的水潭出现在眼前,也许是水之女神的慈悲吧!那些蕴涵着神明力量的水系魔法元素jīng灵欢腾着将沙漠里的灌木滋润着,那些本来是矮小的灌木完全被改变,竟变得又高又大,一个绿洲就这样出现在沙漠之中,而天空中水之女神的真身渐渐的消失,被摄去心神的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些沙漠骑兵们,这个时候已经是连人带马都落在了绿洲的巨大水潭中,哭笑不得的折腾着,想爬上岸来。
对于那些在水中折腾的沙漠骑兵们,不管是齐缪尔或者是葛雷他们,都无心置之于死地,毕竟他们也只是在为自己的信仰而战,在那蓝sè的魔法盾完全消失的时候,商队的商人们就已经在那刚长出的大树上砍下了长长的枝干,将其伸到水潭中,一个接一个的将那些骑兵们由水中拉了起来,每一个沙漠骑兵被拉起,就有几位佣兵将短剑搁到他们的脖子上,然后将他们绑了起来,短短一会的工夫,在这片奇迹般出现的绿洲中,地上就已经跪满了沙漠骑兵,而他们的战马却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虽然商队的佣兵们可没有这些沙漠原住民那样神乎其技的套马术,不过多年来走南闯北的,这些东西他们也是多少都会一些的,一匹匹优质的战马就这样被他们套着脖子一点一点的拉到岸上来。
其中一个沙漠骑兵倒是让齐缪尔觉得有些奇怪,这些沙漠骑兵们因为为了追求机动力加还是沙漠中气候炎热,所以穿的盔甲都是一般的皮质盔甲,相当的简陋,而这位骑兵,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个就知道出自于大师手笔的jīng致盔甲,虽然依旧是轻便的皮甲,可是那微微泛白的颜sè看上去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大地一般浑厚似的,上面铆接的铁钉闪耀着耀眼的银光,虽然被绑得像粽子一样,不过脸上的骄傲神情却是没有一点的消减,看着商队商人和佣兵们的眼神更多的是不屑和嘲讽,只由在看向齐缪尔的时候,眼中出现的神sè才会变得充满了恐惧和敬畏,甚至还有些崇拜,毕竟在他的眼中,齐缪尔刚刚释放的那个魔法,简直就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如果说拜火教祭祀们联手释放的魔法“神使降临”所召唤出的不过是神的使者的话,那刚才那个穿着西大陆黑sè魔法师袍的少年所释放的魔法,简直就应该说是将神请到了这个世界中来一样,在信奉武力的他眼中,这样的人,简直是比那些拜火教的祭祀们要强大上无数倍的恐怖存在,怕只有首席大祭祀才能有这样的实力呢!
齐缪尔看了看还在水潭中泡着的那几个拜火教祭祀,嘴角出现了轻轻的笑容,或许是这些祭祀太让让人生厌的缘故,竟是没有一个佣兵愿意去将他们拉上岸来,本来他们所修行的就是火系魔法,现在在这种由水神幻象所释放的水系魔法中,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齐缪尔走到那个青年骑士身边,蹲了下来,笑着道“能听得懂我的话吗?”齐缪尔知道,因为大沙漠中松散的商属联盟和亚美拉索大陆各国一向是有着交往的,要是沙漠中的贵族的话,应该是有学过亚美拉索大陆通用语的法兰特语的。
果然不出齐缪尔的预料,那个有着亚麻sè头发的骄傲青年嘴角上扬,郎声道“自然听得懂,我可是毕业于华尔多斯国立军事学院的,我父亲是沙漠之狮,身为沙漠贵族,怎么可能不知道法兰特语呢?”
在一变的晓和葛雷两个人,一个是多年行遍天下,人生阅历丰富,一个是神圣巨龙,睿智而博学,且活了数千年,两人一听这青年的话,却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齐缪尔都还没有要问什么他就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虽然不能说是一个脓包,不过也应该是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的贵族公子哥,将自己的父亲是大贵族这样的事情说出来,要是他们存心要勒索的话,这样的情报简直就是在挥霍他父亲的金钱,齐缪尔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贵族,不过我好奇的是,拜火教真的有那么恐怖吗?他们嘴里的火焰之神就真的存在吗?为什么你们会对这样的信仰深以位然呢?”
那个青年虽然被绳子绑着,可是听见了齐缪尔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渎神的话来,却也是猛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齐缪尔怒目而视,沉声道“渎神者,即使你是强大无比的魔法师,也一定逃不过真主安拉的惩罚,你就等着火焰之神的降罪吧!”
齐缪尔听见他的话,嘴角扬起,轻蔑的笑着道“拜火教贩卖女奴,强行勒索沙漠客商,这样的神职人员,你们所谓的火焰之神也能将自己的恩泽降给他们,是应该说你们的真神实在是有眼无珠还是该说你们所谓的火焰之神,本神就是一个恶神呢?这样的信仰,要是我的话,不信也罢!”
那几个刚被拉上来的拜火教祭祀听见齐缪尔的话,全都吓得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的用沙漠语言念着让人听不懂的祷文,似乎在祈求他们的大神不要因为齐缪尔的大不敬而迁怒降罪于他们,葛雷走到齐缪尔的身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齐缪尔一眼,轻声道“沙漠之狮可是很不好惹的啊!看来这些人我们还是不能得罪得太过火了!”
听见了葛雷类似于害怕的话,那个青年眼中骄傲的光芒在因为齐缪尔的打击而变得暗淡后有因为葛雷的话而明亮了起来,想来是他的父亲在他的心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因此一听葛雷的言语中有一丝畏惧他父亲的意思,他就变得自信起来。
齐缪尔骄傲的一笑对着他道“你的父亲或许真的很厉害,不过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父亲所有的成就都是他取得的,都是他自己的功劳,和你并没有一点的关系,要是你因为这而骄傲,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话,你就是全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你要是想让别人尊敬你,就要做出让别人尊敬你的事来,长辈的成绩,并不是你骄傲的资本!”
齐缪尔微微的顿了顿,看着似乎是若有所思的青年,笑着道“再说了,你的父亲就算在怎么了不起,在我面前也没有什么资本炫耀,举世之间,余子碌碌,再无可入眼者!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学了一段时间的东大陆龙京国的语言后,齐缪尔也习惯xìng的开始了在话中引用龙京的古语,说完之后,齐缪尔不等他开口,就转身离去。
那个青年看着齐缪尔的背影,嘴里轻声的道“你的确很强大,强大到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很难找到对手,不过,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一定会成为你这样的强者,来挑战你的高傲!”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不过齐缪尔还是听到了,他头也不回的道“那好吧!我等着你,等着那一天!”那个青年对着齐缪尔的背影大声的道“你记住,我叫做‘古德里安’”
经历了晚上那些沙漠骑兵来袭而jīng神紧张的商队商人还有那些佣兵们在留下了少量的jǐng戒人员后都进入了熟睡之中,齐缪尔连晓都没有带,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宁星的帐篷里,在齐缪尔掀开宁星的帐篷时,宁星正在看一本古老的线装书,上面那些奇妙的东大陆龙京国方块字让齐缪尔不得不感叹龙京国先哲的伟大,这种兼具字形和字音的文字,冥冥之中似乎和失传以久的神族文字有相通的地方,也难怪宁星可以用那个他所说的所谓的“九字真言”以及凭空画出的文字来释放超强的魔法,如果是除自己之外的魔法师,要是没有瞬间默发高级魔法的实力,遇上东大陆龙京国的术士,绝对是只有落败的份。
宁星见齐缪尔走了进来,随手将他的那本线装书放到一边的羊皮毯上,挥挥手,示意在一变跪坐着缝着衣服的那个被他救下的龙京女子在帐篷外呆一会,在那个女子放下了是后中的东西走出去后,他才笑着对齐缪尔道“你有什么事心中不明白来想问我是吗?”
齐缪尔点了点头,有些惊讶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星微微的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神秘,轻声的道“不仅这样,我还知道你想问的事是一个人的下落,对吧!”
齐缪尔完全被宁星的未卜先知所吓到了,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sè,哑然道“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
宁星笑着伸出手来,慢慢的摊开,在他的手心里,有几片看起来历史悠久的龟壳,上面的纹路班驳,齐缪尔不明白的道“和这些龟壳有什么关系?”
宁星笑着道“在龙京,真正的术士都必须学的样东西就是用龟壳来占卜,我们称之为神算,在我师门这一脉,这样的神算被称为‘天机’,我就是根据这个算出来,不过对于这我并不是十分的熟悉,不然的话,完全可以知道齐缪尔你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天机神算”齐缪尔喃喃语了一句,然后洒脱的一笑,对宁星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在龙京国都城的时候,可有听说在王宫里有从天而降的女孩出现这样的事情?”
宁星深深的看了齐缪尔一眼道“知道,据说是一个美丽的异域女孩,当时我就想也许是由西大陆来的呢!让人搞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王宫之中!你认识她?”
齐缪尔叹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了jīng灵之森中那禁咒发动时两人经历的生离死别,对着宁星低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这次要前往东大陆就是在夜星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想去到龙京找到她,带她回亚美拉索的!希望宁星你能帮我!”
宁星沉吟了一会,对着齐缪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会为什么分别,不过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棘手的是,那个女孩出现在王宫之中后,她的美貌竟让我们龙京的大皇子神魂颠倒,现在天天都在缠着她向她献殷勤呢!”
齐缪尔脸上出现焦急的神sè,对着宁星道“看来我们要赶快到龙京去才行呢!”
宁星摇了摇头对齐缪尔道“这件事是急不来的,除了我们东大陆传说中的大罗金仙,谁也没有办法rì行千里的!我们还是要慢慢来比较好!毕竟要在王宫中找一个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何况大皇子天纵之才,是龙京国所有皇子中最有可能成为新的龙京国王的一个,手下有无数的高手,如果他不愿意放弃的话,那还真的是比较麻烦!到时候怕是我也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了!”
齐缪尔坚定的摇了摇头的道“宁星你如果不嫌仓促的话,我们明天就出发,最多两天,我们就能到龙京!到时候你只要帮我找到艾薇尔就好,其他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带走艾薇尔的话,我的禁咒一定会让他知道有些是不要惹最好的!”
听到齐缪尔口中的禁咒两字,宁星心中一动,就是在刚才那些沙漠骑兵来袭的时候齐缪尔所释放的法术那样的惊人,他也没有说是禁咒,难道他还会这种被他称为禁咒,威力更甚于刚才那个法术的恐怖法术?难道是传说中有移山倒海大神通的大罗金仙们才能使用的法术?还有,齐缪尔为什么能这么的肯定两天之内就一定能到龙京,难道,他是在地上行走的大罗金仙,不可能啊!他是这么的年轻,不可能有那样的修为的!
不过宁星还是对齐缪尔郑重的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瞧那些在为官府效力的人,他们中有一些可是有着散仙修为的绝对高手呢!”
在和宁星的聊天和学习中齐缪尔也知道了一些东大陆的魔法师分阶,宁星口中所说的大罗金仙对应的应该就是亚美拉索大陆众口相传的成为半神之躯,有着可以弑神能力的贤者,而散仙所对应的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圣魔导士,“圣魔导士啊!”齐缪尔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低声的道“就是天上的神明亲来,也绝不能阻止我找到艾薇尔,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决心!”
宁星看着坚毅的齐缪尔,问道“齐缪尔,我最好奇的是,你究竟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两天之内去到龙京,这其中可是有上千里路啊!”
齐缪尔神秘的一笑道“用你们龙京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哦!是了‘山人自有妙计’对吧!我说得对吧!”
宁星苦笑了一下,现在他越发肯定齐缪尔绝对不可能是大罗金仙了,每一个大罗金仙都是修行了无数年才能得成大道的!齐缪尔现在的样子,绝对就如同他的外表一样,是一个二十许的年轻人!他轻声道“齐缪尔你的龙京话可是越来越好了呢!到了龙京也可以不需要人陪伴自己去找人了啊!”
齐缪尔听着宁星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告诉我rì行千里的方法的话,到了龙京可别怪我把你一个人扔下自己去找艾薇尔不帮你的忙的了,于是连忙笑着对宁星道“好吧!告诉你就是了,其实,晓,他不是人,是一头我们亚美拉索大陆传说中最高端的睿智生物神圣巨龙,有着和神一样的恐怖实力,rì行千里更是完全没话说,而我,就是一名神圣巨龙骑士,所以,我们明天就骑在晓的背上,去往龙京!”
可以幻化chéng rén形的神兽,宁星的嘴险些惊讶得合不上了,在东大陆,能幻化人形的妖兽就已经极其强悍的存在了,何况是人形的神兽呢!而且这神兽还是一头龙,那可是龙京用来建国的祥端啊!看来齐缪尔还真的是深不可测呢!
当太阳由无尽的黄沙之上跳跃出来时,商队的帐篷又再一次的消失,在齐缪尔对着葛雷说出自己和晓以及宁星要先行一步到龙京去时,葛雷的脸sè简直可以用jīng彩来形容,在他刚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齐缪尔的身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攀上圣魔导士这个关系的时候,齐缪尔却说要离开自己的商队,那不就是说齐缪尔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自己接近他呢!
齐缪尔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笑着对葛雷道“没事,你到了龙京国后再来找我,只要找到宁星的师门就可以找得到我的了!”在初升的阳光中,齐缪尔的笑容是那有的真诚,让他俊秀的脸都变得越发的纯净起来。
宁星和齐缪尔以及晓在向商队的商人还有佣兵们道别后就分别用自己的飞行法术离开了商队的驻地,晓身为可以驾御风系元素jīng灵的风系神圣巨龙,在空中自然就有无数的风系魔法元帅jīng灵来到他的身边,载着他飞行,而齐缪尔在用咒语释放了浮空术后也能在天空之中自在的飞行着,最让齐缪尔和晓吃惊的是,在这个时候,宁星背后背着的那被样式奇特的剑终于现出了真面目来,在宁星举剑对着自己的眉心用龙京语言念了一段咒语后,那被看起来轻飘飘的剑,竟然载着宁星飞了起来,而且速度奇快,更令人吃惊的是,无论是齐缪尔还是晓都没有在那把剑上感觉到哪怕是一丝的魔法波动,在亚美拉索大陆所有的魔法体系中这样奇怪的剑,可以不出现魔法波动就带着人在天空中飞行,是绝无仅有的,要勉强归结的,怕是只能够称之为神器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齐缪尔和晓的惊讶,宁星一边悠哉的在剑上站立着让那把剑带着他飞行,一边对齐缪尔和晓道“很吃惊吧!这把剑在龙京的术士中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只要是小有修为的术士都可以自己炼制,用来做代步的工具,我们称之为飞剑,当然,在飞剑中我们同样也会加入一些防御和攻击的法阵,在龙京,术士最常见的武器就是这样的飞剑了!”
简直是太神奇了,连这样奇怪的集飞行,防御和攻击为一体的武器也可以成批量的炼制,龙京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齐缪尔所经历的事情毕竟有限,人类传承下来的文明中有太多的东西毁在了战火之中,不过巨龙的生命,尤其是神圣巨龙的生命近乎可以说是无限,所以晓对这样神奇的飞剑除了感叹龙京术士的智慧外也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在他漫长的生命中,曾经经历过数个古老的文明,那些文明所发明出来的武器,都曾经让身为神圣巨龙的他也感到过恐惧,不过在战争的摧残下,这些古老的文明都一一消失了,就是现在的亚美拉索文明中可以被称为辉煌的魔法文明和魔法大cháo汹涌的时候相比,也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齐缪尔所想的倒是宁星话中出现的另一个名字“法阵”,他对宁星问道“宁星,我到是很想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防御法阵和攻击法阵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作用!”
看着已经远离了商队飞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就算是晓现出本体也不会让人太过吃惊,三个人都落到了地上,宁星笑着对齐缪尔道“就是用法力在一些物体如纸啊!飞剑啊!之类的上面依照着一些神秘的符号或者说是文字来画出一些图案,在使用的时候只要将之焚烧或者用法力引出就可以将事前画好的法阵相对应的法术施展出来了!不同的是,画在纸上的大多是一次xìng的,用完后就要重画的!而刻在飞剑啊!之类的物件上的是可以多次使用的!”
宁星顿了顿,接着道“那天和你比试时最先开始释放的那个法术就是画在纸上的!”
齐缪尔和晓同时想到了一个答案,这那里是什么法阵,完全就是简单快捷的速成魔法阵啊!而且是可以大量制造的,宁星所说的那个刻在剑之类物件上的法阵,完全就是永久xìng的魔法阵,在整个亚美拉索大陆上,因为千年前的魔族入侵,魔法阵的使用和制作已经是接近失传了,知道的人是微乎其微,就连齐缪尔的老师林也只是知道几个简单的魔法阵的绘制方法。
“宁星,你一定要告诉我关于法阵的一切,我可不管你什么师门秘密不能告诉我之类的话,你想知道关于亚美拉索魔法体系中的什么都可以问我,我都会告诉你的!”齐缪尔有些激动的对宁星道。
宁星对这个道不是很在乎,因为在他看来,一个西大陆的魔法师,就算知道了法阵的一切秘密,也无法在绘制的法阵中输入真元力来完成法阵的所有功能的,他笑着对齐缪尔摆了摆手道“没问题的,这个等到了龙京再说吧!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晓现出原形,让我看一看西大陆的神龙和我们东大陆的神龙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齐缪尔笑了笑对着晓道“看你的了,可不要每天跟着我混吃混喝到了关键时刻就来个掉链子啊!”
晓不满意的嘀咕了一声道“不知道是谁不让我在龙谷里享清福,把我硬拉出来,现在还要我陪着他跑去另一个大陆找他的老婆,这个人居然还要说我是混吃混喝的!真是没天理啊!”,一边的宁星听得是直想笑。
不过说归说,晓还是在这漫漫黄沙中现出了自己的本体,在青sè而柔和的光芒中,一个巨大的六芒星结界在沙漠中出现,清亮的龙吟声中,一头足有三十多米长背生双翼的青sè巨龙在那流转的青sè光华中华丽的登场。
54.别样魔法
“这就是西大陆的神龙吗?”宁星有些发蒙的问道,眼前出现的庞大生物虽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不过这样的形态和他所知道的东大陆神龙也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些,不过说心里话,这样的巨龙,看起来虽然是形态凶猛,不过细看上去,那青sè的龙鳞上转动着的流光,让这条庞大的巨龙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不错,这就是我的伙伴,神圣巨龙晓,同时也是亚美拉索大陆下一任的神圣巨龙使接班人!”齐缪尔自豪的对宁星道,然后坐到了晓的背上,对着宁星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宁星也上来。
“真是出乎我认知之外的生物啊!”宁星一边发出这样的感叹,一边坐到了齐缪尔的身后,晓那嘹亮的龙吟声在滚滚大沙漠中响,青sè的双翼拍动着地面,在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的托举中轻盈的飞到了空中,向着远方那神秘的龙京国而去。
特拉多德高耸的的城墙上,国王爱德华十三世那黄金打造,镶满钻石的王冠,在无数刺枪青冷的寒光里,闪烁着只属于王者的华丽光芒,齐缪尔回头看了一眼特拉多德的城墙,太远了,老师的脸淹没在了那铁制盔甲的海洋里,唯一醒目的,只有那喜欢以神之子来称呼自己的国王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金冠。
前面是一队队的重装骑兵,马蹄扬起的灰尘让路边夹道相送的平民们纷纷捂上自己的嘴,他们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出征了,当自己国家的军队将铁蹄踏上一个又一个国家的领土,当胜利的捷报一次又一次的传回,他们就已经麻木了,我们国家是最强大的,沉迷在这种不切实际幻想中的他们,早就忘记了国王进行的战争是正义或是不义。
齐缪尔紧了紧自己的魔法长袍,身为军中最宝贵财富的魔法师,齐缪尔本应该像其他魔法学院的同学一样,坐在有着黑sè布帘的篷车里,不必让这扬起的灰尘接触到自己的,可是他已经习惯了骑马,跟随佛鲁克大叔学习了五年斗气,纵使在斗气上的成就远及不上才十七岁就进阶到了高级魔法师的魔法那么厉害,可是他却习惯了在马上奔驰的感觉,在出发前,他固执的要了一匹马,而不愿坐到篷车里。
这一次,是对亚美拉索大陆第一的强国,华尔多斯帝国的战争,不敢轻忽的国王爱德华十三世听从了军务大臣的进言,从帝国的国立魔法学院中抽调了两千名在初级魔法师之上的学生,加上帝国已经有的四千名魔法师,组成了近百年来,大陆上最强大的魔法军团,以此来克制华尔多斯帝国那无坚不摧的重装骑兵,身为高级魔法师的齐缪尔,身为惊才绝艳,人称天才中的天才,法兰特帝国建国1342年来,有史可考者,最年轻的高级魔法师的齐缪尔,又怎么可能不在出征的行列之中呢?
在齐缪尔旁边的一辆篷车,黑sè的布帘被一只纤手掀开,露出了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女孩柳叶眉一挑,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在齐缪尔耳边响起“齐缪尔,这么大的灰,你就不呛吗?”齐缪尔看了那少女一眼,不再意的扬了扬手,道“瑟西,把布帘放下来,我可不想你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灰尘呛死的魔法师”篷车里传来一阵哄笑,瑟西雪白的双颊立刻染上了两片晕红,更加显得艳丽不可方物,她瞧了瞧越来越远的王都特拉多德和拖在后面,一眼望不到边的步兵方阵,皱了皱秀气的眉头,自言自语似的道“为什么要打仗呢?”也不等齐缪尔回答,就放下了布帘,遮住了一旁那些护卫骑兵们的惊艳目光。
是呀!为什么要打仗呢?用佛鲁克大叔的话说“不打仗的话,我们这些人学了斗气有什么用?”如果是光明祭师阿尔扎克爷爷,他一定回皱着眉说“愿光明大神原谅我们的愚蠢行为”但换做是自己那个无良的老师,想到了这里,少年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温馨的笑容,老师一定会这样说“不打仗的话,贵族们哪里去抢地呀?”
看着太阳的余辉洒在前面骑士的盔甲上,荡漾着灿烂的光辉,齐缪尔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士兵有多少可以活着回到自己的祖国,可以看到特拉多德的城墙呢?不知何时,篷车的布帘再度的拉开,瑟西一脸认真的对齐缪尔道“喂,齐缪尔”齐缪尔回过神来,瑟西横了他一眼,接着道“齐缪尔,你会保护我吗?在战场上,你会保护我吗?”她的声音很大,连一旁的骑士们都听到了,纷纷把目光投到了这位少年魔法师身上。
齐缪尔浑然不觉那些注视的目光,低着头,心里似乎有名之为感动的暖流经过,猛的抬起头,视线与瑟西的目光交错在一起,心里想说的是“瑟西,你真的愿意让我来保护你吗?”到了嘴边,却是无比坚定的一句“我会的,瑟西”心里另一个声音接道“哪怕是用我的生命”瑟西呆了呆,掀起布帘的手无力的放下,隔断了齐缪尔的视线,篷车里,再度响起了女孩子们的哄笑声。
当宿营的命令下达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以他们尊贵的魔法师的身份,无论是营帐,还是篝火,都无须他们费心,此时瑟西在于她的几个同学坐在一堆篝火边,女孩子们唧唧喳喳的聊着不知所谓的话题,在齐缪尔还没有来国立魔法学院就读之前,十七岁就成为了中级魔法师的瑟西是学院里的明星人物,被称为天才少女,然而一夜之间,齐缪尔出现了,由大魔法师林推荐入学,在入学测试中取得高级魔法师的称号,甚至传言他还会神圣系的魔法,齐缪尔,很快就赢得了天才中的天才的称号,将同为十七岁的瑟西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不服气的瑟西数次找齐缪尔比试,但没一次都以自己的失败告终,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一来二去的,还成了谈得来的朋友,甚至于彼此对对方都有着朋友以上的好感。
呆呆的看着齐缪尔在另一个火堆边吃着难吃得要命的土豆泥,瑟西对好朋友们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相处久了,也自然知道她们喜欢谈些什么话题,无外乎是为齐缪尔那一年四季被魔法袍上斗篷遮住的头发是什么颜sè,齐缪尔之所以有这么高的魔法能力是因为他的体内有不知是神族还是魔族的血统之类的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争论不休。
吃完最后一口土豆泥,齐缪尔放下碗,看了一眼瑟西,在忽明忽暗的桔sè火光里,她秀气的侧脸轮廓在黑暗中时隐时现,仿佛是夜中的女神,在他身边的是下午和他同行的一个年轻骑士,他拍了拍齐缪尔的肩膀,将齐缪尔从迷醉里拉了回来,指了指瑟西,打趣的道“你女朋友很漂亮嘛!”齐缪尔收回目光,不置可否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骑士一眼,忽然没头没脑的道“中级剑士,你这么年轻,一定很厉害呀!”骑士似乎没有料到齐缪尔可以看出他的修为,惊讶的问“你!你怎么知道的?”齐缪尔友善的一笑,回答了他“我也学过斗气,因为把大部分世界花在魔法上了,所以在斗气方面的进展很慢,教我斗气的大叔老是在哪里哀叹呢!”年轻的骑士借在火光,仔细的看了看齐缪尔的年龄,一本正经的问他“那你的斗气练到什么地步了”抱着魔法和斗气不能同时学习这个观念的骑士,本来就对一个魔法师学习斗气能取得多大成就就持怀疑的态度,又加上齐缪尔的年龄实在太小,所以他根本就没指望齐缪尔的斗气有多厉害,但齐缪尔的回答却让他差点无地自容到想要去自杀“大致就中级剑士的水准吧!”周围一种名为眼镜的尚未出现的物体碎了一地。
不可思议,他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还只是把大部分时间都在了魔法上面,没怎么练,还只是个孩子,就已经到了中级剑士的水准,要是他一心一意的练,那会是什么样子?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要给他解开疑惑似的,齐缪尔接着道“教我斗气的大叔对我说,如果我专心的练习斗气的话,二十年之内,应该就可以跨越天空剑士而进阶到圣剑士的地步,不过我的心愿是成为一位圣魔导士。”哐铛,年轻骑士搂在怀中的头盔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没有去拾起头盔,他甩了甩自己那优雅的金sè直发,对齐缪尔伸出了手,微笑着道“我是卡路。斯佛里。巴诺克,很荣幸认识你,我今年24岁”齐缪尔似乎被他爽朗的笑容感染了,也伸出了手,和卡路握了握,道“我是齐缪尔。克鲁斯,今年17岁,也很高兴认识你”
卡路拾起掉在地上的头盔,拍了拍,道“我是彩羽骑士团第11中队7小队的小队长,是负责保护你们这一群魔法师的,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齐缪尔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像了瑟西,她正因为实在太饿了,而不得不皱着眉头端起了先前嫌味道不好而放在了一边的那碗土豆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其它几个女孩子也都在用一种喝毒药似的表情吃着土豆泥,看着瑟西吃土豆泥那难以下咽的样子,齐缪尔心中涌起了一股怜惜,转过头来对卡路道“她们几个女孩子的伙食,可以交给我负责吗?”从小在阿尔佛罗山上鲁尔村长大的齐缪尔,用一句老话来说,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加上学习魔法后又遇上了那个品行不良的老师,沦为了童工,要负责老师一rì三餐的他,早就练出了一手好厨艺,卡路看着正在皱着眉头吃饭的艾薇而探,看到她们那难过的样子,体谅似的点点头,对齐缪尔道“没问题,魔法师的体力是很重要的,要是她们每天都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我真的怀疑到了战场上她们还能有多少体力来施展魔法”
那些女孩子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那难吃的晚饭,这个时候,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而那些男孩子们都像苍蝇一样围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身边大献殷勤,一个个似乎都忘了这里是军营,现在是战争中,好像把这次的随军打仗当做了一次学校组织的郊游一样漫不经心,齐缪尔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因为是高级魔法师的缘故,他一个人分到了一顶帐篷,倒也住的舒服,躺在行军毯上,随手放出了一个小型的照明魔法,帐篷里立刻明亮起来,他打开自己的空间袋,取出了一本古旧的书,封面上是《论光系魔法的极致》,着是一本禁咒魔法书,若在千年以前,在魔法jīng灵极度活跃的那个年代,这种书只有大魔导士以上,品行端正的魔法师才能进入国立魔法学院的图书馆最高层上去学习,而且还不能带出来,但是现在,在这个魔法jīng灵及其稀少的年代里,这种禁咒魔法书即使被人看了,也没有人能召唤到那么多的魔法jīng灵来驱动禁咒,本来珍贵无比的禁咒魔法书,倒沦为了可以随意外借的课外读物,重要xìng还比不上高阶的魔法书。
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齐缪尔除下了自己头上的魔法袍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头漂亮的黑发,轻轻的翻开魔法书,除了那个名为“光与暗的寂灭之歌,诸神的审判”的光系禁咒魔法外,就只有几句让人弄不明白的话,一边暗想着为什么禁咒魔法的名字会又臭又长,齐缪尔一边看那几句话“用我的身体献祭,引来天降的神罚,守护我想守护的,毁灭我想毁灭的,用神的愤怒,净化世上一切的邪恶”齐缪尔把那个咒语看了好几遍,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禁咒的咒文就这么简单,随手把书扔进了空间袋,拿出另一本因为要上战场而特地借来的书《帝国雄鹰--记不败元帅卡梅里因》,随手翻开一处,只见上面写道“帝国历242年秋,帝国元帅卡梅里因率步骑兵十万,先败鲁顿公国于贝莱特平原,再败其于斯帕潘草原,送捷报上如此写道‘捷’,再送捷报为两字‘再捷’”帝国皇帝大喜,回书道“前进”,一个月后,卡梅里因元帅攻陷鲁顿公国国都林德城,再上书云仍为两字“大捷”,皇帝叹曰“吾,名君也;卿,名将也,相得益彰”此句流传为传世佳话。
看到这里的齐缪尔合上了书,暗道“看来老师的话一点也没错呢!我国的强盛史,是以无数英勇战士的鲜血和无数敌国百姓的血泪写成的侵略史和扩张史呢!”外面传来了带队老师的声音,用上了小型扩音魔法的声音在空气里飘散了好远好远“都回帐篷里睡觉去,明天还要行军呢!”那些在外面看星星的魔法学院的学生们都纷纷起身,回自己的帐篷里去睡觉,齐缪尔把书放回了空间袋,熄掉了照明魔法,帐篷里一下陷入了黑暗中。
当本来是皱着眉毛,以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吃了一小口早饭之后的瑟西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样子后,三两下把自己起了个大早做好的早饭一扫而光齐缪尔悄悄的转过头,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饭,而和瑟西一起的几个女孩子看着她两口就把在她们眼里比毒药更难吃的饭给吃完后,和瑟西最为要好的芬妮小声的问道“瑟西,你没事吧?”瑟西兴奋的摇了摇头,对她们道“这早饭的味道比昨天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半信半疑的芬妮她们在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小口后,都立刻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自己碗中的那一份早饭,那疯狂的样子,让一边的魔法师们都以为她们疯了。
在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继续行军,因为一路走来都是在自己的国境之内,大军的行动十分迅速,加上不用担心敌人的偷袭,不过20多天,齐缪尔就随着20万大军的铁蹄走出了国境,,来到了和华尔多斯帝国交界的库斯科平原上,行军的速度立刻缓慢下来,一队又一队的斥候被派了出去,搜索敌军,而魔法师们则被集中起来,置于严密的保护之中,并开始练习如何配合使用大型的群体攻击魔法,所谓山雨yù来,也不外如是吧?齐缪尔扭头看了看一旁在在念着咒文的瑟西,这个魔法是土系魔法中的初级魔法,“岩刺”本来是一种单体攻击力并不高的魔法,但是由上千名魔法师一起施展,那种威力,恐怕比土系魔法中仅次于禁咒的高级魔法“地之枪林”还要强上许多倍吧?试想一下,当敌人的骑兵气势汹汹的向我军冲来时,地上忽然冒出了成千上万的岩刺,对于高速冲击的骑兵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因为齐缪尔并没有念咒,所以瑟西的同学都十分奇怪,而瑟西和齐缪尔交过几次手,知道齐缪尔施展所有初级魔法和大多数中级魔法都不需要吟唱咒文,只需要在心里默想就可以了,倒也不觉得很奇怪,好奇的芬妮在还没有练习下一个魔法的空隙里,壮着胆子问齐缪尔“喂!哪个。。。。。。,齐缪尔,你刚才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念咒施展魔法呀?”齐缪尔温和的笑了笑,回答了这个好奇宝宝的问题“我有施展魔法呀!芬妮小姐,只不过施展这种程度的初级魔法,我只需要默想就可以了,不需要出声的”芬妮吐了吐舌头,对瑟西打趣道“你男朋友很厉害呀!竟然只要默想就可以施展初级魔法”瑟西听到“男朋友”三字,心里一甜,偷偷的看了看齐缪尔,却发现齐缪尔也正在看自己,心中一阵害羞,连忙把脸转了回来,仿佛被火烤过了似的,脸上热得紧,马上低下了头。
在进入了库斯科平原的第七天,整路大军摆出了戒备森严的野战阵型,那紧张的样子,似乎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藏着华尔多斯的骑兵,而负责保护魔法师们的骑兵,也都神情严肃的戒备了起来,和前几天的比经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喂,卡路!”看着骑马来来回回巡视,经过自己身边的卡路,齐缪尔小声的招呼他,听到齐缪尔的声音,卡路放慢了马速,和齐缪尔并骑前进,看了齐缪尔一眼,问道“有事吗?”齐缪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卡路,为什么忽然弄得这么紧张呀?”卡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几天的接触让他知道了这个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的少年魔法师,其实还只是一个对真正的战争一无所知的孩子,“再走两天,前方就是华尔多斯帝国的第一道防线,卡拉奇要塞,而且派出去的斥和也发现了不少华尔多斯的小队骑兵,甚至还有接敌的消息传回,所以元帅大人下令全军戒备”齐缪尔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对卡路道“那不是要打仗了?”卡路仿佛笑他白痴似的摇摇头,不再说话,一夹马腹,去追自己的骑兵小队去了。
“要打仗了呀”齐缪尔抬头看看湛蓝sè的天空,低下头,那摇曳的芒草如风中的舞者,他感叹似的道“为了一个人的野心,就要献上数万人的生命吗?”对于这次的出征,因为老师是宫廷魔法师的缘故,齐缪尔倒是知道一些内幕,帝国皇帝爱德华十三世早就垂涎华尔多斯帝国境内克劳特行省的富饶土地,但苦无出兵的名义,虽然华尔多斯帝国号称大陆第一强国,但法兰特帝国近十年来兵锋甚健,有大陆第一的名将,号称为“法兰特之虎”的布诺克。索拉德。冯。克蓼尔元帅的存在,以他历经大小数十战,无一败绩的声名,即使是华尔多斯帝国,爱德华十三世也敢打它的主意,就在皇帝大人为出兵的借口急白了头时,在两个月前,一队华尔多斯的骑兵血洗了边境上的一个法兰特小村,据说当消息传到皇帝大人的耳中时,他连说了三声“太好了,死得太及时了”这样的话,善于捕捉皇帝心思的大臣们立刻全力开动了帝国的宣传机器,在他们的口中,那个小村的居民一个个都是避世的贤者,不知道那些村民在天之灵知道了自己竟会在一夜间变成大贤者有怎么样哭笑不得的感想,而无恶不做的坏蛋自然就交给华尔多斯帝国来扮演了,知道了这件事的百姓们纷纷要求自己的国王派出jīng锐的军队,教训一下可恶的华尔多斯人,爱德华十三世立刻顺应民心,以“靖血国耻”为名,由布诺克元帅领兵20万,进攻华尔多斯帝国,誓要为自己无辜的百姓报仇。
低头呆想的齐缪尔甚至没有听到篷车中女孩子们的娇笑声,在出生于贫穷的鲁尔村的齐缪尔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但可惜的是自己正是做为一个演员,投身于这场闹剧之中,无奈的笑了笑,他抬头看见犹如一块纯净蓝宝石的透明天空,口中呢喃的却是“不久之后,这么美丽的天空,就会被鲜血染成绯sè吧!”前面重装骑兵的闪亮盔甲,在阳光下,反shè出一道道层次感十足的金sè光芒,看上去,犹如一片起伏着华丽波涛的海洋,不知道为什么,在老师哪里读到了大量有关远古时期的书,其中一本书上的一句话跳进了他的脑海里“黑云压城城yù摧,甲光向rì金鳞开”一排排长枪枪尖上跳跃着青sè的寒光,不正像那压城的黑云吗?看了看自己放开缰绳的右手,没有想到自己学习的魔法会用来杀人的齐缪尔,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要染上血腥了吗?”和他一样迷茫的,还有数千名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学习的魔法会用来进行屠戮的魔法学校学生们,时间正在向前,战争已经不可避免的到来,天空中的某处,似乎有战争之神的剑于盾牌在等待勇士来摘取,也有死神的黑sè镰刀,在等待着收割鲜血与生命。
卡拉奇要塞,建于大陆通历1135年,距今207年,在华尔多斯国内,有着不落之城的美誉,在它207年的历史里,一共才被攻陷过3次,而上一次沦陷,还是在71年前,一路上,虽然派出的斥候和卡拉奇的斥候有过不下十次的接触战,但拥有常备军10万的卡拉奇要塞指挥官并没有忽略防御一方所占的巨大优势,愚蠢到和有10万骑兵的法兰特人出城决战。
卡路策马立在齐缪尔身边,感叹似的道“我还在骑士学校的时候,就听老师进过不落之城卡拉奇”齐缪尔略感诧异的看了一眼卡路,问道“哦!你的老师怎么说的?”看着卡拉奇那足有15米高的城墙,以及无数由垛口处伸出的闪动着寒光的箭头,卡路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那不是可以用人力来攻陷的要塞”对于这句话,齐缪尔也没有任何的不同意,行军路上,除了照顾瑟西的饮食之外,因为他的害羞,或者是因为他出身于平民家庭的自卑,并不敢过分接近瑟西的他,大部分时间里,看书就是他唯一的消遣,而那本光系禁咒的魔法书早就被他扔到一边去了,剩下的,就只有那本卡梅里因元帅的传记了,不巧的是,在卡梅里因元帅一生的戎马生涯里,有不少在当时被世人认为不可征服的伟大要塞都一一陷落在他手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身名比之后来的卡拉奇要塞大上了十倍不止,有“神之护佑”之称的西格林特要塞了,在攻陷这座要塞时,卡梅里因元帅借用了源自神秘东方的地道攻城术,数条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挖进了要塞内,午夜时分,四个大门被一一打开,数十万jīng骑掩杀进城,“神之护佑”西格林特一夜易主,卡梅里因元帅对于要塞的评价有两句尤为经典“凡是被称为要塞的城市,都是一种专为战争而存在的巨大战争堡垒,都是易守难攻的,甚至都可以用不落或者不是人力可以征服来形容”但第二句话却又无比残酷的推翻了第一句话对于要塞的评价“但在人的智慧面前,没用永不陷落的要塞,要塞,只要是要塞,就会有陷落的时候,真正的永不陷落,只有是用民心用血肉用勇武,来保家卫国的jīng神”齐缪尔尤为喜欢后一句,抬头看着城墙上那一具具只能用杀人工具来形容,正在缓缓移动着的大型弩箭机,修死心中所想的,却不是例如这次战争要死多少人之类没有新意的问题,而是有着法兰特之虎称呼的布诺克元帅会用什么奇谋来攻克眼前雄伟至极的卡拉奇要塞呢?想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在齐缪尔心中,第一次对战争多了一点期待。
因为抵达卡拉奇要塞时已经是快天黑了,所以布诺克元帅下令在距卡拉奇要塞两公里外扎下了大营,无数的帐篷和营火在黑夜里连绵不绝,远远看去,就像是天上的银河落到了人间,因为已经抵达了卡拉奇要塞,布诺克元帅下达了宵禁令,防御比平rì严密了十倍不止,为了防备敌人的偷营,无数的明哨,暗岗,巡游兵组成了一道可以说是密不透风的jǐng戒线,加上天空中明月高悬,星光灿烂,可见度极高,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想要偷营,无异于天方夜谭,为了迎接明天就要到来的大战,士兵们都回到了帐篷里睡觉积蓄体力,而那些先后在晚上跑出来看星星,感受一下浪漫情怀的国立魔法学院学生们,在带对老师的三令五申下,也都乖乖的回到了帐篷里,大营比起平常的热闹,要安静了许多。
齐缪尔正借着自己发出的小型照明魔法躺在帐篷里看那本卡梅里因元帅的传记,却忽然听到了有人在有指甲在划帐篷的布料,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嘶”“嘶”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刺耳,齐缪尔站了起来,问道“谁?”帐篷外传来了瑟西温柔的声音“是我,瑟西,齐缪尔,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走走吗?”齐缪尔飞快的把书扔到了一边,一声当然可以,就冲出了帐篷,瑟西没有穿着平时的魔法袍,而是换上了一袭白sè的纱裙,满天星光就好像落在她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脸上一样,熠熠生辉,使她看起来来圣洁无比,看着发呆的齐缪尔,瑟西嫣然一笑,宁静的秋夜,仿佛充满了生机。
两人肩并肩的在营中漫步,夜风轻轻的拂起了瑟西的金发,绕过了一队巡逻兵,两人站在了营地里靠近卡拉奇要塞的一侧的草地上,与灯火通明的营地相反,卡拉奇要塞没有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灯光,借着营火,可以模糊的看见卡拉奇要塞那雄伟的城墙,黑暗中的卡拉奇要塞,如同一头蛰伏着的吸血猛兽。
“齐缪尔,我好怕”瑟西的声音在黑暗中尤为动听,没等齐缪尔问她为什么怕,瑟西就继续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学习的魔法会用来杀人,你呢?齐缪尔?”齐缪尔沉吟了一下,轻轻的说“十三岁那年,我遇到了老师,他为我打开了通往魔法圣殿的大门,只所以学习魔法,是因为我喜欢魔法,我也没有想到过,魔法会用来杀人,但既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也就无从逃避,只有去迎接它”齐缪尔顿了顿,再道“瑟西,闭上眼睛好吗?”艾薇看了他一眼,乖巧的闭上了眼睛,耳中听到了齐缪尔在吟唱着咒文“伟大的光明之神坎特弗里亚,让我借用你的力量,驱散这邪恶的黑暗吧!”这是光系魔法中的最初级魔法,让瑟西奇怪的是,明明只要默想就可以施展这个魔法的齐缪尔,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念咒,短暂的安静后,齐缪尔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可以了,瑟西,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希望你喜欢”,瑟西睁开眼睛,看见齐缪尔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光团,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从他的手心里升起,围绕着他们来年感个人旋转,就好像齐缪尔从天上的银河里拽下了一溜星光似的,瑟西看着在自己身边飞旋的光团,犹如在梦中一样,黑夜里这无人的一角,因为齐缪尔的魔法而成了一个梦的国度,而瑟西就是这个国度里最美丽的公主,光团一个接一个的熄灭,由梦里回到了现实中的瑟西脸上泛起了在黑夜里不易被察觉的晕红,她深深的注视着齐缪尔,嘴角浮现出了调皮的笑容,娇声道“齐缪尔,你好坏,快闭上眼睛,本大小姐也要施展魔法了”不明白瑟西要施展什么魔法的齐缪尔一头雾水的闭上了眼睛,忽然感觉瑟西一下凑到了自己身边,带着甜香的气息喷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听到了她细如蚊呐的声音“齐缪尔,谢谢你的魔法”瑟西顿了顿,接着道“还有好吃的土豆泥”就在齐缪尔惊谔,不知道瑟西怎么知道自己在为她准备一rì三餐时,两片湿润的,柔软的,带着甜蜜芬芳的东西碰上了他的嘴唇,接着听见了瑟西娇俏的声音“这就是我的魔法,傻瓜!”当齐缪尔回过神的时候,瑟西已经跑得远远的了,呆呆的,用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天哪!瑟西刚才吻了我吗?”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齐缪尔的确是被施了魔法,而且是史上最厉害的魔法,是可以令生者死,死者生的究级魔法,而这个魔法的名字就叫——爱情。
……
号角声惊醒了还沉醉在美梦中的斯,跑出帐篷,一队又一队的重装骑兵和重装步兵正在向着卡拉奇要塞开拔,而魔法学院的老师们也在有些慌乱的催促学生们列队出发,齐缪尔慌忙跑去集合,却发现往常站在自己身边的瑟西不知为什么和她后面的芬娜换了个位置,而且把斗篷拉得低低的,齐缪尔忽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瑟西那轻轻的一吻,脸上立刻火烧似的红了起来,连忙有样学样的拉下了魔法袍上的斗篷,不敢再看瑟西,在一旁全副武装的骑兵护卫下庞大而散乱的魔法师方阵缓缓来到了卡拉奇要塞前的攻击位置上,齐缪尔抬起头,发现自己的前面是无数道由枪兵组成的防线,“看来我们这些魔法师还真是宝呢!”他在一边小声的嘀咕,两翼的重装骑兵都整齐一致的放低了长枪的枪尖,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阵式,坠在队伍最后方的,是由轻装骑兵和轻装步兵组成的方阵,整个队伍如果从天空中看下来的话,就像是一截弯月,在法兰特的中军里,竖起了一面兰sè的大旗,依照出发之前的布置,魔法师们每两千人一拨,分成了三拨,准备进行远程攻击。
卡拉奇要塞有常驻魔法师500名,依靠城中巨大的魔法水晶西蒙顿,只要他们往水晶里输入魔力,就可以支撑起足以防御两千名魔法师攻击的大型魔法罩,近几百年来,因为大陆上魔法jīng灵的稀少,所以连带的,魔法师的数量也因为能和魔法jīng灵沟通的人急剧减少而稀少起来,一般来说,一次出征,魔法师的数量不会超过两千人,就卡拉奇的魔法防御力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卡拉奇的指挥官却万万没有想到,法兰特帝国竟然聚集了全国近八成的魔法师,再加上魔法学院的学生,组成了一支足有六千人的庞大的魔法军团。
一个大魔法师用漂浮术升到了半空中,准备引导第一波次的魔法攻击,因为过于靠前,卡拉奇要塞的士兵们如同见到了血的苍蝇一样,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可以打击法兰特人的好机会,还没等那个大魔法师开口发布要释放的魔法,一支由巨弩shè出的长箭,闪电般划过了近千尺的空间,从那个大魔法师的胸口里穿过,鲜血飞溅中,那个倒霉的,没有释放魔法盾的大魔法师被弩箭夺去了生命,无力的从天空中摔落到地上,成了一团肉泥,见过比这血腥无数倍的战场的老兵们倒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大声咒骂该死的华尔多斯人,而那些养尊处优的魔法师们,还有那些抱着chūn游目的来的魔法学院学生们,都纷纷干呕起来,因为没吃早饭,他们呕出的只有苦水。
55.突破
又有三个分别负责三个分队魔法攻击引导的大魔法师用漂浮术飞到了半空中,不过这次他们可不敢怠慢,纷纷打开了自己的魔法盾,因为大型的群体魔法会聚集太多的魔法jīng灵,如果没有高阶的魔法师进行引导的话,那些魔法jīng灵很有可能会反噬施法者,呕吐了半天,稍稍好了些的魔法师们都打起了jīng神,要给那些让自己在那些粗俗的士兵面前留下笑柄的华尔多斯人一个教训,齐缪尔并不在呕吐者的行列中,小时的他经常跟随村里的大人去捕猎,血腥的场面,倒也不是没见过,但第一次目睹到战争,看到真实的战场。残酷的血腥让他一下子从书中了解的,对于战场的不切实际的罗曼蒂克幻想破灭了,卡拉奇要塞的士兵们,似乎还想再来一次,弩箭机再一次shè出了箭支,在战场上所有人的眼中划出了一道清晰的弧线,shè向了最前面的那个大魔法师,那个大魔法师一点躲避的意思也没有,冷冷的注视着弩箭向自己袭来,长箭在他身前停止,在箭尖所指的地方,爆出了一团明亮的青sè光芒,然后,那支箭无力的坠到了地上,不少的魔法学院学生都在惊呼“水之女神的守护”是的,高级魔法“水之女神的守护”,在怎么短的时间里就能释放出高级的魔法,看来高级魔法师和大魔法师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呢!自知自己无法在这么短时间里释放这个魔法的齐缪尔在一边摇头苦笑。
卡拉奇要塞的指挥官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法兰特人的魔法师方阵实在是太庞大了,已经有大魔法师在空中用小型的扩音魔法宣布了要释放的魔法,三队依次为“火球术”,“闪电术”和“风刃”三种低级魔法,位于第一方阵的齐缪尔他们已经开始念咒了,在卡拉奇要塞的上方,支起了一面巨大的,流转着七sè光华的魔法盾,而卡拉奇要塞的吊桥缓缓放下,冲出了一队三万人的重装骑兵,向着正在重重枪兵保护下的魔法师方阵冲了过来,卡拉奇要塞的指挥官在已经发现了法兰特军军中魔法师太多,而自己城中的魔法师的数量过少,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法兰特的魔法师的魔法攻击后,明智的派出了骑兵,希望利用骑兵的高速突击力,穿透法兰特的枪兵防线,打乱魔法师的队形,尽可能的造成法兰特魔法师的伤亡,但是布诺克元帅早就料到了敌方的应对,那密密麻麻的枪兵们,已经足以抵挡得了华尔多斯重装骑兵的冲击,更何况,位于两侧的重装骑兵们,也开始了进攻,他们就像两柄尖刀一样,从两翼向那条由卡拉奇要塞奔出的,骑兵组成的巨龙的尾部绞杀了过去。
数千名魔法师一起施展魔法的场面极其壮观,狂暴的火系魔法元素jīng灵和飘逸的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不断的向三个魔法师方阵聚集,在天空中不安分的跳跃着,“火之神阿弗洛特,借用你的力量,焚烧一切邪恶,火球术”无数魔法师吟唱咒文时的圣洁声音让平静的空气都开始微微的震荡起来,齐缪尔一边在心中默念着咒文,一边观察着战局的发展,那些从卡拉奇要塞中冲出的骑兵端平了刺枪向前列的枪兵冲去,骑士枪比重装步兵的枪要短上1。2米,一瞬间,位于第一线的骑兵们先于那些跪在地上,拼命拄着长枪的重装步兵们迎接了死神的拥抱,被长枪刺穿的他们,胸口迸出的鲜血甚至溅到了那些持着枪的重装步兵的脸上,,重装步兵们还来不及擦去脸上的鲜血,因为马匹冲击的巨大惯xìng,那些坐在马上的骑士虽然已经死去,但他们手中的骑士枪还是忠诚的遵从主人的遗愿,那巨大的力量将第一排的重装步兵刺翻在地,而在那条巨龙的尾部,法兰特的骑兵们,正在不断的用手中的马刀制造着无心恋战,只想冲破重装步兵防线,斩杀魔法师,连回头抵抗一下都没有的华尔多斯骑兵的生命。
就在重装步兵和卡拉奇要塞的骑兵发生接触的时候,第一个魔法“火球术”也已经完成了,在大魔法师的引导下,无数的巨大火球落在了卡拉奇要塞的大型魔法盾上,魔法盾上面爆出了,明亮的光芒,接着,第二个魔法’闪电术“也完成了,卡拉奇要塞的上空那本来是湛蓝的天空被一大片黑sè的乌云笼罩着,火球仍在不停的落在魔法盾上,然后,一道又一道的巨大闪电劈在了魔法盾上面,原来爆发着明亮光芒的魔法盾上面的七sè流光也渐渐暗淡下来,而当第三个魔法”风刃“完成,并袭向了卡拉奇时,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个魔法盾的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那些风刃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本来是透明的风刃在空中都留下了一道道足有两米宽的淡青sè尾迹,当风刃接触上魔法盾的时候,卡拉奇要塞里的人都可以听到魔法水晶西蒙顿的哀鸣声,魔法盾的光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减弱,在许多地方露出了龟裂的痕迹。
而那些华尔多斯的骑兵们此时才突破了十多道法兰特重装步兵的防线,加之丧失了骑兵的速度优势,他们一下子陷入了和那些重装步兵苦战的境地中,他们尾部的法兰特骑兵又在不断的进行着气势逼人的追击,这支骑兵的指挥官不得不分出了一部分人去抵挡衔尾追来的法兰特重装骑兵,使得兵力分散,对战略目的的完成更加的捉襟见肘,往往是才用马刀斩杀了一名法兰特的士兵,马上的骑兵就会被几支长枪刺穿,失去生命,而那些该死的魔法师却好像距离他们还有一万里那么远,要塞的弩箭机的shè程和那些魔法师们还有好一段距离,卡拉奇要塞的指挥官也只能在煎熬中等待着魔法盾崩溃的那一刻到来,以及亲眼看着因自己命令出击的骑兵们,被法兰特人包围。
卡拉奇要塞中忽的闪起了一大团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华,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笼罩在卡拉奇上空的魔法盾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明显,是魔法水晶西蒙顿承受不了巨大的魔法压力而爆炸了,在场的500多名华尔多斯魔法师全部丧生在爆炸之中,闪电直接落到了那些戈枕以待的华尔多斯士兵身上,他们铁制的盔甲成了最有利的导电体,每一道闪电落下,都会有几十名华尔多斯士兵被烤成焦炭,齐缪尔他们甚至可以看见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空中团乌云里落下来,在快要落到城墙上时,分成了几十道细小的闪电,每一道都像一条银蛇一般钻如了一个站立在城墙上的华尔多斯士兵体内,夺去他们的生命,而那些不断落由天空中落下来的火球,在卡拉奇要塞里燃起了一处又一处火头,远远看去,银蛇肆虐,火焰滔天,仿佛卡拉奇已经成了人间地狱,巨大的风刃不停的劈在卡拉奇的城墙上,在灰土飞扬中,原本坚固的城墙被劈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缺口,若有风刃从城墙上掠过,那条直线上的华尔多斯士兵就会被成风刃下的残肢断骸,一时间,卡拉奇要塞的城墙,似乎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骑兵们已经知道了卡拉奇的魔法盾在不断的魔法攻击下消失了,一种卡拉奇存亡与否全系于我等身上的奇怪荣誉感浮上了他们心头,就如同得到了战争之神的祝福一样,华尔多斯人的骑兵们捍不畏死的向那些处在重重步兵保护之下的魔法师们冲来,即使身体被长长的刺枪给刺了个对心凉,也要用最后的一口气挥下马刀,斩杀眼前的敌人,华尔多斯骑兵的指挥官那一身黄金打造的盔甲在阳光下尤为醒目,手起刀落,壮若疯虎的他几乎凭一己击溃了整整一道法兰特重装步兵的防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风飘过来,但那些全神贯注的魔法师们并没有注意到,看作近乎疯狂的敌人法兰特的重装步兵们也似乎被他们激发了血xìng,被马刀斩下了手臂的发兰特步兵,丛纵身一跃,将惊呆了的华尔多斯骑兵从马上扑下,一瞬间,在无数马蹄后踏过后,两个人成了骨肉相连的一堆肉泥,再也无分彼此,在一鼓作气的突破了几道法兰特士兵的防线后,华尔多斯人的进攻势头被法兰特人不要命的拼死阻截给拦了下来。
闪电,火球和风刃在卡拉奇要塞里面肆虐,再愚蠢的指挥官也知道若还龟缩不出,大概就只有全部丧生于敌人魔法攻击之下这一条路好走了,更何况卡拉奇要塞的指挥官也决不是什么无能之辈,但在卡拉奇要塞里面并没有配备太多的骑兵,刚才派出去的三万名骑兵,已经是城中所有的机动兵力了,无奈之下,卡拉奇要塞的指挥官下令放下了吊桥,从要塞里走出了一队又一队的步兵,布诺克元帅只是轻松的命令在自己后方的轻装骑兵分成两路,向那些刚出城,立足未稳的步兵们的侧翼冲击,而一名引导魔法攻击的大魔法师则发现了战局的变化,将他负责的这个方阵,也就是正在释放风刃这个魔法的方阵的公斤方向划定在了那些全然不知死神已经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的华尔多斯步兵们身上,为他们奏响了一段辛辣的亡灵曲,无数道风刃向他们割去,而每一道风刃都会狠狠的划开好几个华尔多斯士兵的身体,伴随着一蓬又一蓬的血花在那些华尔多斯士兵身上绽放,他们的生命被风刃或者是死神的镰刀收割,在卡拉奇要塞那略显残破的城墙前,在黄昏的夕阳中,那些艳丽的死亡之花,竟然像名画一样唯美,凝重。
当从后掩至的法兰特骑兵将那些已经完全丧失了进攻锋锐的华尔多斯骑兵合围时,就已经宣布了这支骑兵部队的灭亡,前方,是由无数枪兵组成的钢铁森林,那些可恶的魔法师就躲在后面用魔法夺去自己同胞的生命,但无力再进一步的他们却只有看着这钢铁森林兴叹,身后是如狼似虎的法兰特骑兵,从卡拉奇要塞中冲出来的重装步兵们,还没有和法兰特人接触,就在风刃的攻击下,损失惨重,无力感深深的在他们的心里扎了根,当他们看见无数挥舞着马刀的轻骑兵冲自己杀过来时,他们的战斗的意志彻底的崩溃了,同一时间,火球,闪电和风刃的魔法攻击都停止了下来,坐了一地的魔法师们都在大口的喘着粗气,毕竟,持续了如此之长时间魔法攻击的他们,都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疲惫不堪了,但魔法师的退出战场,对战局的影响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了,轻骑兵们正在四处斩杀到处逃跑的华尔多斯步兵,而那支深入法兰特军中的华尔多斯重装骑兵也几乎被全歼,真是一个大捷呀!齐缪尔喘着气坐到命令地上,弥漫在战场上的血腥味,随处可见的死壮各异的尸体,让那些回过了神的魔法师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随着骑兵的全军覆没,出城迎战的重装步兵又大部分溃散,卡拉奇要塞的防守力量出现了几近于真空的情况,留守的数万名轻装步兵在之前的魔法攻击下,也早就是伤亡惨重,吓破了胆,恐怕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望风而逃了,布诺克元帅的中军帐里竖起了一面绣有金sè飞虎的大旗,有帝国jīng锐之称,一直隐忍不发的重装步兵军团,飞虎军团,迈着整齐的步点,向卡拉奇要塞走去,每走一步,都会伴随着一声大吼,一个个重装步兵方阵就仿佛一片片名之为杀戮的乌云一样,笼上了留守于卡拉奇要塞内的那些士兵的心头,,在后方出现了无数轻装步兵推着的撞车和云梯,飞快的向卡拉奇要塞的城墙逼近,不一会就越过了以缓慢的步伐制造着巨大压力的重装步兵们,进入了卡拉奇城墙上弩箭机和弓箭手的shè程之内,坐在地上的齐缪尔此时才明白了什么叫箭如雨下,从城墙上shè下来的弓箭犹如一道由天空中倾泻下来的金属瀑布,每溅起一朵浪花,就收割了一名英勇的法兰特士兵的生命,让齐缪尔不敢想像的是,这还只是卡拉奇要塞在守卫力量极其不足的情况下,如果卡拉奇的城墙上站满了人,这场名之为死亡的箭雨,大概会猛烈上十倍不止。
那些轻装步兵们艰难的在箭雨中推着撞车和云梯前进,大约5个中队的法兰特弓箭手在步兵用盾牌的掩护下,冲到卡拉奇要塞下,他们反手将背后的弓箭拿出,插到了地上,张弓搭箭,只听到指挥官一声令下“目标,卡拉奇,zì yóu三shè”上万支箭像逆流而上的金属巨龙一样,落到了卡拉奇的城墙上,那落下的箭雨是如此密集,甚至有一个正在cāo纵大型弩箭机的华而塞斯士兵背上中了十多箭,死在了弩箭机上,一瞬间,从卡拉奇上倾泻下来的箭雨似乎被压制了,法兰特的轻装步兵们将云梯搭到了城墙上,而撞车也开始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城门,那些停在卡拉奇要塞弓箭手攻击范围之外的重装步兵们,冒着从城上shè下的弓箭,飞快的接近了城墙,从云梯上向卡拉奇的城墙上爬去,城墙上的华耳塞斯士兵们也似乎再也无力阻止法兰特人的进攻了,而那些法兰特的弓箭手们还在尽责的为自己的同伴们提供掩护,shè出一支支长箭,不落之城卡拉奇一时间,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卡拉奇完了,不落之城,终于迎来了它的第四次陷落呢!“齐缪尔舒服了许多,以至于可以用游吟诗人的口吻来宣布卡拉奇的陷落,仿佛在回应齐缪尔似的,在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中,卡拉奇的城门在被撞车连续撞击后,终于不甘心的倒了下来,等待以久的骑兵们兴奋的举起了马刀,向卡拉奇城内冲去,”没有永不陷落的要塞“卡梅里因元帅的话一直在齐缪尔心中翻腾,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望着城门大开,泛着火光的卡
拉奇,感叹似的道”我还没出场呢!就已经结束了!“齐缪尔微微一笑,移开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瑟西的身影,无数接近疯狂的士兵在大声的喊着胜利的宣言,”万岁“”万岁“这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库斯科平原,轻风袭来,卡拉奇要塞上空飘扬的华而塞斯帝国的青sè三星旗被取下,换上了法兰特帝国的白底蓝十字旗,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发泄因为失去战友而带来的痛苦。
卡拉奇的陷落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大陆,本来就关注着两个强国之间战争进程的大陆各国,第一时间弄到了卡拉奇要塞攻防战的详细资料,对于魔法师,尤其是大规模运用魔法师而造成的近乎奇迹似的战果,各国的有识之士一下子都意识到了魔法师的重要xìng,到这一切也仅止于幻想而已,因为魔法师的数量稀少,有能力组织起魔法军团的国家,大陆上也就只有法兰特和华而塞斯而已,无论是从战略意义还是从战术执行的角度来看,法兰特帝国在开局时分,就已经狠狠的赢了一局,取得了先手,而魔法师们却因为这次战役而身价倍增,成为了大陆上各国极力罗致的对象,魔法学院也一座又一座的建立起来了,似乎另一个魔法大cháo即将来临,布诺克元帅在给帝国皇帝爱德华十三世的信中如此写道”我军前方,以是一马平川“接道战报的爱德华十三世,立刻命人将这一消息传遍了全国,帝国历1342年的10月,注定是哟个多事的10月,但身处于法兰特军中的齐缪尔却没有时间来理会这一切,他正在因为透支了大量体力施展魔法的瑟西而心疼着。
被魔法攻击得面目全非的卡拉奇要塞并不是个修养的好地方,但比起在野外宿营,那又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破城时俘虏了近万
名卡拉奇要塞的士兵,所幸布诺克元帅不是一个嗜杀的人,那些俘虏被他下令集中关押了起来,虽然不能杀了他们来个干干脆脆,但也绝不能不那些士兵放回去,让敌人增添实力,真正让布诺克元帅苦恼的,是那些魔法师因为透支了大量的体力,在施展完魔法后,都病倒了,这让他预定的行程不得不延后,同时也在提醒他,下次再让魔法军团进行攻击的话,一定要注意好时间,不能再让魔法师们透支体力了。
齐缪尔的帐篷里支起了一个小火炉,那是他求卡路帮他收罗来的,因为在村里经常随父亲上山去采药,倒也知道不少的草药可以人快速的恢复疲劳,碰巧在附近他就发现了几种,于是要卡路帮他弄来了火炉和药罐,他就在帐篷里为瑟西熬起了药,草药那呛人
的苦味在帐篷里回旋,因为要注意火候,齐缪尔也不敢跑到帐篷外面去透透气,也就只有帐篷里苦挨,帐篷外传来了自己熟悉的用手指
划帐篷布料的声音,“瑟西,是你吗?”齐缪尔不敢分神,头也不抬的问,帐篷的布帘被掀开,一股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而帐篷里
的烟雾像是找到突破口似的像外面冲去,“咳,咳”听到了瑟西被烟雾呛到的声音,齐缪尔才抬起头,瑟西那被烟雾呛得通红的俏
脸让齐缪尔心中一荡,“怎么了?到外面去吧?这里很呛”齐缪尔微微一笑,对瑟西说,“你在给我熬药呀?”舒服点的瑟西笑着对
齐缪尔道,看着平复下来,因为体力严重透支而脸sè苍白的瑟西,齐缪尔点了点头,用一块布料端下了火炉上的药罐,对瑟西说“喝
了这药,你就会好的”停了停,又接着道“你看,你才来,这药就好了呢!”然后拿起一个碗,小心的将药汁滤在了碗里,将一碗黑
sè的药汁递到了瑟西面前。
“真的要喝吗?”瑟西用手捏住鼻子,皱着眉问齐缪尔“恩,一定要喝,不然你的身体这么差,怎么好得起来!”齐缪尔不容质疑的说,瑟西走到齐缪尔身边,撒娇似的的说“可不可以不喝呀?”齐缪尔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一定要喝”瑟西吐了吐舌头,从齐缪尔手中接过了碗,轻轻的吹了吹,雾气升起,瑟西抬起头,看到了齐缪尔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她的脸上立刻爬上了两片红云,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瑟西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药,看着瑟西把那么苦的药一口喝完,齐缪尔不禁诧异的问道“瑟西,不苦吗?”还端着沿碗的瑟西摇了摇头,道“不呀!没觉得,怎么很苦吗?”齐缪尔无力的点了点头“恩,很苦”瑟西放下了碗,笑着道“因为是齐缪尔你熬的,所以我不觉得苦呀!”然后跑出了帐篷,留下了一个人在帐篷里发呆的齐缪尔,“因为是齐缪尔你熬的,所以我不觉得苦呀!”心中不断涌起说话时模样羞涩的瑟西那娇俏动人的样子,齐缪尔甚至忘记了火炉上的火都还没有熄掉,忘记了时间正一分一分的向前走,天已经黑了。
喝下齐缪尔熬的药后,瑟西的身体迅速的好了起来,不仅如此,魔法师们单薄的身体也都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都好了起来,大喜过望的布诺克元帅立刻下令挥军前进,向华尔多斯帝国的腹地克劳特行省席卷而去,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不落之城卡拉奇要塞的陷落,也许是震慑于法兰特人强大的魔法军团,当布诺克元帅在卡拉奇之后的另一个华尔多斯城市蒙特城前面摆出了军威极盛,层次分明的阵型,并下令让魔法师们对着蒙特城施展了两轮魔法攻击后,早已经将城中居民迁到了后方的城守眼见形势不妙,自己即使是用尽了全力,恐怕也守不住蒙特这座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驻军上都远逊于卡拉奇要塞的城市,因而早早的挂出了白旗。
近十年来的南征北战,让法兰特帝国的武风极盛,而多年的修养生息,却磨尽了当年以武立国,强盛一时的华尔多斯帝国的蓬蓬朝气,当年死战不屈,让大陆各国闻风丧胆的华尔多斯士兵似乎都不见了呢?”齐缪尔虽然刚施展了魔法,但并不觉得疲劳的他因为这段时间的闲来无事就只有翻看卡梅里因元帅的的传记,一来二去,倒也从书中了解了不少的军事知识和各国的历史资料,这个时候他看待华尔多斯人的眼光虽然也是以不屑的成分居多,但也颇有几分战略家的味道了,连一向不怎么懂军事的魔法师都对尚未和敌军真正接触就举起了白旗的华尔多斯人充满了鄙视,那些血气方刚,渴望杀敌的法兰特士兵们,就更加的瞧不起华尔多斯人了,所以当蒙特城上升起了白旗时,在法兰特的军中,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尖锐嘲笑声,唯一感到高兴的,大概就只有布诺克元帅了,兵不血刃的攻下了蒙特城,对于从全局上来考虑的他来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在敌人的国家里作战,保存有生力量,是很重要的,得不到人力补充的他,对于这样的战果,有足够的理由来开心。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华尔多斯帝国的克劳特行省大部分城市都落在了法兰特军的掌握中,,但因为要分兵驻守,所以法兰特军的实力也下降了不少,那些城市的攻陷都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战斗,无非是魔法师们几轮魔法攻击后,那些城市就挂上了白旗,或者城守和士兵弃城而逃,一来年串的胜利轻易得在法兰忑军中甚至有了华尔多斯军队不堪一击,给我一个军团,我就可以横扫华尔多斯这样的豪言壮语,这些说法,不仅仅在下层士兵里很有市场,就是在中层军官里,也有好多人抱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连布诺克元帅本人,在心中也未尝没有华尔多斯人不过如此这样的想法,在整个法兰特军中,都有了盲目轻敌的迹象,他们忘了,在卡拉奇要塞前,也有悍不畏死,战至最后一人也没有投降者的华尔多斯骑兵。
前方是一片连绵的多伦索山脉,只有号称为天险的多伦索峡道是通过这片连绵几千里的悠长山脉的捷径,无论是从其他任何地方绕行,都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是天险,但因为在帝国的国内,加上前方有卡拉奇要塞在支撑一线防御,所以华尔多斯人并没有在峡道里设上防御xìng质的要塞,这到让布诺克元帅松了口气,要是华尔多斯人在峡道里修了要塞的话,还真不是一件好办的事,只要能平安的穿过多伦索峡道,他们就将进入到更加贴近帝国腹地的阿克拉行省,但是华尔多斯人似乎并不打算让布诺克元帅的如意算盘打响,因为在峡道的入口处,已经出现了几万名严阵以待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那高高扬起的枪林,在烈rì下闪动着一波又一波的寒光,对于敌人的截击,布诺克元帅也并没有惊讶,他们攻入华尔多斯帝国一个月了,再怎么愚钝的国家,此时都应该集结起了足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军队了吧?因此,在看到了敌人的阵势后,并没有慌乱的布诺克元帅只是下令按照先前无数次演练的一样,让魔法军团的魔法师们准备第一波次的魔法攻击,而在两翼的重装骑兵们也都准备好了在魔法军团的攻击让敌人的阵型混乱后,就开始进行冲击,三个大魔法师开着魔法盾用漂浮术升到了半空中,准备进行魔法攻击的引导,他们可不想像卡拉奇要塞前阵亡的那个倒霉鬼一样,被敌人的弩箭shè个对穿。
齐缪尔看了看那几个漂浮在半空中准备引导魔法攻击的大魔法师,然后低下头来,自己周围的魔法师们,因为连续的战斗,已经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开始念咒,俨然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比起刚开始时那散漫的样子,此刻的他们,已经可以被称为训练有素的高效杀人机器了,那些华尔多斯的重装步兵们整齐的把刺枪放到了前列士兵的肩上,一层层的刺枪道了下来,像倾斜的钢铁森林,而最前列的士兵则半蹲着用双手紧紧的握住枪杆,将长长的刺枪死死的以45度斜向上扬起,枪杆深深的抵进了松软的地面里。
魔法师们吟唱魔法的声音在多伦索峡道的上空飘扬开来,即使只是轻轻的呢喃,但数千人的声音也足以让平静的空气震荡起来,“风之神布拉弥尔塞斯,让我借用你的眷顾,做我手中的利刃,伤害我的敌人”在天空中大魔法师的引导下,数千道巨大的淡青sè风刃极快的撕裂了空气,向那些正严阵以待的华尔多斯士兵划去,华尔多斯人的重装步兵侧翼小跑出了三列持着盾牌的轻装步兵,在风刃还没有抵达之前,构成了一道由盾牌组成的墙,保护那些重装步兵阵型的完整,他们构筑的盾墙的速度之快,让有时间观看的齐缪尔也不禁有了推翻华尔多斯人不堪一击这种想法的念头,但那些持着盾牌的华尔多斯士兵显然低估了风刃的巨大威力,盾牌虽然挡住了第一波风刃的攻击,但巨大的冲击力却将他们中的许多人撞翻在地,他们jīng心构筑的盾墙,本来极为严密的防线,一下子出现了足以致命的空隙,后面飞至的风刃立刻钻入了那些缝隙中,再华尔多斯士兵中制造着杀戮和死亡,每一朵血花溅起,就有一个华尔多斯的轻装步兵颓然倒地,失去生命,不过几息的时间,那道盾墙就被风刃摧残得七零八落,甚至还有许多道风刃划向了后面那些拄着枪的重装步兵们,第一列的重装步兵被风刃击中,盔甲立刻撕裂开来,鲜血从裂缝里面流出,巨大的作用力将他们带得向后倒,半蹲着的身体腾空而起,摔在了后面第二列士兵的身上,一时间,本来是极为完整严密的枪兵方阵有多出出现了混乱,眼见敌人的阵型开始出现了混乱,而魔法师的攻击又即将结束,齐缪尔看见了身穿白金盔甲的布诺克元帅带着他的亲卫军团,号称为亚美拉索大陆三大骑士团之一的,有白金狮子之称的流云军团缓缓的移到了阵前,而已经念完了咒语,施展完了魔法的魔法师们则在无数重装步兵的护卫下,退到了后阵,随着他们后退的,还有彩羽骑士团的5000名骑兵,训练有素的重装步兵们自觉的围绕着魔法师们构筑了一道道环行防线,和那些由全部重装步兵组成的飞虎军团的士兵们一起看着流云军团,彩羽骑士团和紫雨骑士团这三大骑士团的骑兵方阵准备着即将上演的重装骑兵突击的好戏。
上一次齐缪尔因为施展了魔法导致体力严重透支而没有感受到这数十万名骑兵一起进攻的震撼力,而且上一次也才是两个骑士团出击,声势远比上这一次这样浩大,华尔多斯的士兵们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在那些因为风刃袭击而出现混乱的地方依次上前,把因为人员伤亡而出现的缺口堵上了,保证了方阵的完整,对于这一批
华尔多斯士兵的训练有素,齐缪尔到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若是这些士兵还是和前些时遇到的华尔多斯士兵一样不堪一击,稍触即溃的话,他倒还会怀疑华尔多斯人一定有什么yīn谋,布诺克元帅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高举着军刀,带领着自己的亲卫军团冲在了第一线,身为法兰特帝国为数不多的天空剑士之一,有着剑圣称号
的布诺克元帅,做为这支shè向敌阵的长箭的锋锐,的确称得上无坚不摧四个字。
由法兰特骑兵组成的巨浪与华尔多斯人密集的枪兵方阵终于碰撞到了一起,在法兰特骑兵与华尔多斯重装步兵接触的第一线,激起了无数的血花,华尔多斯枪兵的长矛将马上的法兰特骑兵刺穿,挑落马下,还来不及收回长枪,第二列的骑兵就用骑士枪将前列的华尔多斯枪兵牢牢的饿钉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拔马刀,准备砍向下一列的枪兵,但那些刺枪就像死神的热吻一样,触上了他们的胸口,继续狂奔向前的战马则高举起双蹄,不待惊慌的华尔多斯士兵有任何反应,就狠狠的踏下,留下了一具具胸骨破裂的华尔多斯士兵的尸体,这样激烈的战斗在每一出地段上演,在远处的齐缪尔看见了华尔多斯人这不要命的防御,更加肯定这是他们的主力军团,唯一让齐缪尔感到疑惑的,就是一直没有看见敌人的重装骑兵,可以出动数十万名步兵,不可能没有随行的骑兵,不知为什么,在齐缪尔的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身为天空剑士的布诺克元帅身边笼罩着一层淡兰sè的斗气,在华尔多斯人密集的枪兵中,他也可以来去自如的用手中的长剑轻松制造着华尔多斯枪兵的死亡,在他的带领下,加上流与军团的骑兵们比华尔多斯枪兵高上一线的战斗力,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流云军团攻击的地段,骑士们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伤亡,却成功的将原本密集的枪兵方阵生生的撕开了一道虽然细小,却足以让他们整个阵型崩溃的伤口,而前赴后继的法兰特骑兵们用鲜血击退了一波又一波想合拢缺口的华尔多斯枪兵,拼命的将原本细小的缺口撕大再撕大,看见了整个华尔多斯枪兵方阵已经有了松动痕迹的齐缪尔,感叹似的说了一句“敌人的崩溃就在眼前了”那些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血腥,正看得津津有味却又什么也看不出来的魔法学院学生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失言的齐缪尔,感觉到了众人目光的齐缪尔,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但即使是齐缪尔闭上了嘴,也阻止不了那些魔法师mm们对他投来包含有佩服,崇拜和爱慕混杂在一起的目光,因为战场上形势的发展,完全引证了齐缪尔的话是正确的,无数的流云军团的骑士疯狂的饿向那个小小的缺口发起了冲击,高举的马刀每挥下一次,就会有一个华尔多斯不必倒在地上,而顶在最前面的布诺克元帅及其亲兵,正死死的顶住了想要反扑上来,堵死缺口的华尔多斯步兵。
56.不想要的胜利
那道小小的缝隙被逐渐撕裂,当越来越多的法兰特骑兵向这个缺口冲来时,那道本来微小的裂缝,已经被撕裂成了一道足以将华尔多斯步兵们分割开来的大裂痕,布诺克元帅指挥下的法兰特骑兵们如同在演示教科书上的范例一样,示范了一次完美的正面突破重装步兵防御的战例,一直在齐缪尔身边的卡路更是看得心动神摇,恨不得自己也加入到攻击的骑兵行列中去。
本来还抱着死战到底念头的华尔多斯步兵们在苦战了许久,仍被敌人从中间突破了后,都开始慌乱起来,这次中间突破的心理战的战果远大于实际的战果,它使得华尔多斯的士兵在心里产生了诸如“连这么密集的枪兵方阵都挡不住他们,我们在这里的死战还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想法,因为敌人的抵抗意志已经接近崩溃,因此在华尔多斯人的多处防线上,都出现了阵型松散的现象,而远处两翼尚未进入战场的轻装步兵们甚至开始了后退,他们脱离战场的举动无疑给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们的心理上来了最后的一击,让他们彻底的相信自己就快要战败了,对于这样意志崩溃的阵型松散的枪兵方阵,法兰特骁勇的骑兵们轻而易举的突破了他们的防守,本来是只有一处告急的防线,现在却成了全线的崩溃除了一部分的华尔多斯的士兵向多伦索峡道退去外,两边的重装步兵们都像自己位于两翼的轻装步兵们靠拢,希望能得到他们的保护,这样一来,通往多伦索峡道的入口,已经全无阻拦的暴露在了法兰特人的铁蹄前,冲在最前面的布诺克元帅用力的一挥军刀,兰sè的斗气划过天际,只听道他大声的喊着“冲过多伦索峡道,我们将拥有整个华尔多斯”然后带着那些心中已经被胜利占据的骑兵们,组成了一股铁流,向那些退入了峡道后,仍组成了密集方阵苦苦支撑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冲去,长达3000米,宽近百米的多伦索峡道,似乎将被尸骸添满。
然而不等坠在后面的重装步兵们护着魔法师向多伦索峡道出发,就在骑兵们冲进了多伦索峡道狂攻那些华尔多斯步兵时,在峡道外,异变突生,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本来是向两翼的多伦琐山脉退去的华尔多斯步兵们,在轻装步兵的护卫下迅速的结成了两个整齐的方阵,那阵势看上去,似乎刚才被击溃的是另一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军队一样,在法兰特人目瞪口呆的一瞬间,那两个方狠密密麻麻的重叠在了一起,像一个巨大的原木瓶塞一样的牢牢的堵住了多伦索峡道的入口,枪兵们喊着整齐的口号,坠在后面的那个方阵齐齐的转个头去,森亮的长枪的齐刷刷的指向了多伦索峡道里,齐缪尔看见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脑袋“嗡”的一下,似乎是炸开了一样,“中计了”华尔多斯人一定在峡道里有什么埋伏,所以才摆出了这样一个大为缩减的双头蛇阵,一只头用来截击留在外面的法兰特重装步兵和魔法军团,一只头用来阻止峡道里的骑兵们逃出生天,丧失了机动兵力的重装步兵和魔法军团也就只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齐缪尔看了看自己身边那些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吓得面sè苍白的同学们,安慰似的的告诉自己“我们还有魔法军团呢!”只要魔法军团发动两轮魔法攻击,就足以让这些挡路的华尔多斯人去见米诺尔大神了,但是随即他又摇头否定了自己天真似的的想法,华尔多斯人既然已经挖好了一个陷阱让自己一方的骑兵跳了进去,又怎么可能对一直大出风头的魔法军团没有任何防备呢?想起整个战局的进展,敌人的坚守,溃退,都是那么自然,而溃退的时机又掌握得那么的恰倒好处,在溃退之后还能立刻重新列阵进行狙击,虽然对军事只有一知半解,但齐缪尔还是为敌人指挥官的智计和对战局的宏观控制力感到心惊。
法兰特的骑兵们一股脑的冲进了多伦索峡道里,将原本就不宽的峡道堵得严严实实的,加上前方溃退进峡道里的华尔多斯步兵们仍结成了厚实的方阵将峡道堵住,在如此狭窄的山道里,骑兵的巨大冲击力受到了地形的限制,一下子降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每前进一步,都要用大量的死亡来铺路,所有的骑兵都在狂热的憧憬着击败这支负隅顽抗的重装步兵只后,向着华尔多斯帝国腹地进发的无上荣誉,以至于没有一个回头看到那在多伦索峡道入口处将峡道堵得密不透风的华尔多斯枪兵方阵,虽然前进得十分艰难,但是人数上的优势和战力上的差距,使得那些得到命令死战的华尔多斯步兵们无可奈何的一点点向后退,阵型才稍稍有了些许的松散,老练的法兰特骑兵就立刻察觉到了,攻击的力度马上加大,但是,就在华尔多斯人将要崩溃的时候,他们想到开战之前那年轻的主帅冷冷的一句“你们的任务就是死,不过是为国力战而死还是以逃兵的罪名被我斩杀,就请你们自己考虑了”就是死也不能让家里人蒙羞啊
,让家里人被别人嘲笑呀!仿佛是得了不死的祝福一样,那些本来已经是接近崩溃的华尔多斯士兵们,在一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战斗力,将本来就已经是极其狂热的法兰特骑兵硬生生的打退了十几步,甚至有一个华尔多斯士兵在被一名法兰特骑士砍去了半个脑袋后,仍鼓着最后一口气,将那个倒霉的骑兵从马上刺落,但这样只能用狂暴来形容,如同兽人族中的狂战士一样狂化了的华尔多斯士兵却无法将这样凶猛的气势持续很久,刚才将法兰特骑兵打退十几步,就是他们反击的极限了,不管怎样,即使是出现了这样的小插曲,在峡道里的战场上,胜利女神的确是在向着法兰特人微笑的。
而在峡道外,留在外面的最高级别的军官,飞虎军团军团长格伦。阿塞斯勒。冯。多明戈,正在冷静的观察着堵住了多伦索峡道的两个巨大而且厚实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方阵,以及两侧的轻装步兵方阵,希望能从对手的布阵上看出些许的破绽来,虽然也知道敌人一定在峡道里布好了针对自己骑兵的yīn谋,但他还是对布诺克元帅有信心,知道元帅能化险为夷,他的飞虎军团在帝国诸军团中以其重装步兵的巨大压迫力而被爱德华十三世命名为“重锤”,但是做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格伦军团长并没有和他的军团一样的狂热,相反,沉着冷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因为他相信只有沉重冷静才能将飞虎军团这样以狂热攻击力而著称的军团带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但让他失望的是,看了半天,他也没有发觉敌人的方阵于方阵之间的连接有什么破绽可以让自己下手攻击,“高明”这是他以自己从军十七年来得到的经验对敌人那素未谋面的指挥官的评价,“沉稳有度,势若高山”这已经是守的最高境界。
但这并不能对动摇格伦军团长的决心,他所考虑的,只是如何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来击败敌人,如不能避免损失的话,他是不会因为害怕士兵的大量死亡而不去攻击的,更何况,在他的手上还有一只魔法军团,让副官传令魔法军团准备对敌人的重装步兵方阵进行第一波魔法攻击,当命令传下时,齐缪尔正在担心的看着脸sè苍白的爱薇儿,在空中漂浮着的大魔法师已经在协调下面的饿魔法师方阵开始念咒,灵机一动的齐缪尔想到了一个能让爱薇儿好起来的办法,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在魔法上有极高天赋的齐缪尔,除了修炼了斗气之外,还有一个小秘密,或许还称不上是秘密,因为早有传闻他还会神圣系的魔法,他的确在阿尔扎克大祭师那里学到过一些,就这样,在别人都脸sè肃穆的召唤着魔法jīng灵来施展风系魔法--风刃时,齐缪尔却沉声念道“伟大的光明之神科塞尔曼达呀!请以你慈悲的心,让我眼前的生命复苏吧!”神圣系的中级魔法恢复术在他的口中完成,手中升起了一团散发着柔和却又无比圣洁光芒的光
球,转眼间落到了正在闭目施展魔法的爱薇儿身上,一下子扩展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因为体力不支,吃力的召唤着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的爱薇儿忽然觉得自己的体力完全恢复了,招唤那些调皮的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一点也不觉得吃力,虽然觉得很奇怪,但她还是坚持把咒语念完,隐隐约约中,她觉得这是齐缪尔做的,而齐缪尔在施展了恢复术后,也就没有再去释放那个风刃了,悠闲的他却觉察到了在华尔多斯人的阵营里,竟然有着大量的水系魔法元素jīng灵在聚集,从数量上来看,最少,也需要2000名以上的魔法师一齐施展魔法才能有这么多的魔法元素jīng灵聚集,直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头绪,却又什么也理不出来的无力感让齐缪尔的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齐shè出的风刃将地上的芒草割断,叶茎满太内飞舞,挡住了双方的视线,只看见风刃在地上犁出了一道又一道小沟,但是这些气势汹汹的风刃却在要接触到敌人时被一道水墙给挡住了,在法兰人惊异的目光里,有数千名华尔多斯的轻装步兵脱下了裹在身上的的皮甲,露出了里面的魔法师袍,所以的法兰特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魔法军团!虽然在数量上还没有法兰特人的魔法军团那么庞大,但这的确是一只魔法军团,考虑到在魔法攻防中防御一方所要召唤的魔法元素jīng灵数量要少于攻击一方,眼前这只数千人的魔法军团足以抵挡住法兰特人6000名魔法师的攻击了,修史大概是所有法兰特人中唯一一个对华尔多斯人也组建了魔法今天不感到奇怪的人了,从刚才感觉到华尔多斯人的阵营中有了强烈的魔法波动开始,他就知道了,开战近一个月,就算华尔多斯帝国的皇帝再怎么愚钝,对于威力惊人的魔法军团也不会无动于衷,加上以华尔多斯的举国之力,在短时间里组建一只魔法军团是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意外的,现在的齐缪尔,只觉得对方的饿指挥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场魔鬼,先悄悄的积蓄兵力,定下设伏地点,再放弃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来麻痹和欺骗法兰特军,让他们错误的觉得魔法军团是无敌的,让他们觉得华尔多斯军的战斗力低下,一步一步的引诱着法兰特军逃进这个陷阱,在峡道里的布诺克元帅和那些骑兵,大概是凶多吉少了,齐缪尔看着被华尔多斯重装步兵堵住的峡道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多伦索峡道里,布诺克元帅微笑着勒住了马,身边的骑兵们,犹如不绝的巨浪一样,扑向了那些死战了许久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他们的崩溃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了,且战且退之下,他们已经退到了峡道的出口处了,一但出了峡道,骑兵的机动力能完全发挥出来的话,这些重装步兵的灭亡,只是一瞬间的事的,峡道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征战了多年的布诺克元帅自然知道这是华尔多斯帝国让整个大陆闻风丧胆,被称之为大陆噩梦的重装骑兵发动进攻之前的的号角声,“难道峡道外有华尔多斯人的重装骑兵?”这个念头让布诺克元帅的整个脊背都在发凉,那些以为自己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们,在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军号声后,又忽的燃起了对生的渴望,拼命求生而带来的战斗yu望使这些激战了许久,早以疲惫不堪的重装步兵们一下子顶住了法兰特骑兵们连绵不断的攻击,以井然有序的阵形,退出了峡道,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峡道,所有从狂热的战斗情绪中解脱出来的法兰特骑兵都呆住了,甚至连布诺克元帅也不例外,那一片片在阳光下起伏的金属波涛像海洋一样的宽广,看那阵势,怕不有十万名以上的骑兵在峡道外列阵等待着出击的命令下达,在华尔多斯人最前面担当锋锐的
,是数万名全身披甲,连战马也裹在连环甲中的,有华尔多斯王室近卫军之称,被称为jīng锐中的jīng锐,以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闻名全大陆的华尔多斯枪骑兵,布诺克元帅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畏惧的神sè,已经彻底明白自己被华尔多斯人算计了的他,此刻也已经猜到了自己的重装步兵和魔法军团一定陷入了敌人的狙击中,而狭窄的多伦索峡道,无疑是华尔多斯枪骑兵发挥其冲击力的最佳场合,更何况自己的骑兵们,都已经苦战了多场,以疲惫之师对敌人的生力军,加上敌方指挥官这神乎其技的一手,利用数十万骑兵列阵所带来的巨大威慑力,夺去自己手下骑兵们的斗志,第一次,布诺克元帅想到了“失败”两个字,但随即,他又将这个念头驱出了脑海,只要能和自己的重装步兵和魔法军团会合,自己还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想到这里,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彩羽骑士团的骑士们将单独面对敌人的进攻,掩护大部队的撤退,为了全局,也只有壮士断腕了。
在那几千名逃出生天的华尔多斯人的欢呼声中,枪骑兵们动作一致的拉下了头盔上的护目罩,放下了比一般骑士枪要长上许多的枪骑兵专用枪,循着那些重装步兵让开的道路,拍打着坐骑开始了缓缓的加速,一列又一列的枪骑兵动了起来,如果说刚才静止不动的枪骑兵们是波涛起伏的海洋,那么现在的他们就是汹涌的巨浪,似乎要把死死扼住峡道的彩羽骑士团的骑士们生生的拍碎,在接触的一瞬间,枪骑兵们巨大的冲击优势让他们占尽了便宜,长枪由法兰特骑兵的胸口透出,巨大的力量仍未停止,刺穿了法兰特骑士的枪尖,又穿过了下一列骑士的胸口,在他们难以置信的眼神里,夺去他们的生命,从未经历过这样狂暴冲击的法兰特骑兵们,加上力战以久,身心疲惫,根本抵挡不了华尔多斯人的攻击,只一次冲击,就差点让他们的阵形崩溃。
然而下了丢车保帅这个念头的布诺克元帅却并没有将他的如意算盘敲响,当他看见峡道入口处那密集得几乎连针也插不进去的枪兵方阵时,一股无力感让他几乎从马上跌倒下来,心志坚毅的布诺克元帅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那些苦战了许久的骑士们了,一时间,几乎是所有的法兰特人脸上都出现了绝望的神sè,身后是友军在拼命的阻挡着华尔多斯人,为自己创造时间,但无论是谁,看见那难以突破的枪兵方阵,都是会绝望的吧!身后的厮杀声由远及近,彩羽骑士团构筑的防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峡道外面,格伦军团长留下了那些守护魔法师的,大约3万名重装步兵和彩羽骑士团的5千名骑兵,自己率领着亲卫军团“飞虎”,摆出了突击的菱形阵,一步步的逼近了敌人的枪兵方阵,因为双芳的魔法师处于均势的对抗中,一时之间,两方的重装步兵们都回到了没有魔法师的时代中,越逼近峡道口,峡道里那惨烈的厮杀声就听得越清晰,格伦军团长知道,在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再说些什么鼓励军心的话了,士兵们的斗志都已经燃烧到了最高点,他只是拔出剑,向前一挥,“全军,突击”“万岁”“万岁”拌着这样的呼声,法兰特的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发了疯一样的以血肉之躯冲上了华尔多斯人的长枪,用手紧紧的握住那刺入了自己身体的长枪,等待着自己身后的同伴冲上来有刀来收割那些失去了兵器的华尔多斯人的生命,然后那些才冲上来的士兵们,被第二列的枪兵们刺了个对穿,倒在地上,这样惨烈的场景在法兰特人和华尔多斯人之间不断的上演,两方的士兵都在重复着无意义的杀戮。
虽然在战力上高于华尔多斯人,但是在双方的战斗yu望和战斗意志不相上下时,这种战力上的差距在初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手中仅有的5千名骑兵去攻击华尔多斯人的魔法军团,但是在看到了华尔多斯人严阵以待的轻装步兵方阵后,格伦军团长无奈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再短时间内,是无法突破那些轻装步兵的防线的。
齐缪尔现在想的,却是如果战败了该怎么办?他不是军人,无须为考虑到失败而羞愧,如果说士兵的生命是战争中的消耗品的话,魔法师的生命就是战争中的饿奢侈品了,魔法师的大量伤亡是任何国家都承受不起的损失,所以在魔法师上战场之前,都会被这样告之“你们见到战局对我军不利,可以自行脱离战场,而不会因此被处以逃兵之罪”所以齐缪尔现在想的,就是如果战局真的不利了,自己就赶快带着瑟西逃走。似乎齐缪尔的每一个预感都十分灵验似的,就在他想着战局会往不利的方向发展时,战场上真的出现了大的异变,随着峡道内响起一阵阵嘹亮的号角声,峡道外苦战的华尔多斯士兵纷纷爆发出了“万岁”的欢呼声,地裂山摇一样的欢呼声甚至让法兰特人的进攻缓了一缓,用后脑勺想也可以知道。华尔多斯人的援兵来了,很有可能就是开战以来一直不见赢踪重装骑兵,峡道内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格伦军团长神sè肃穆的看着向两边分开,让出了峡道口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们,咬着牙,让3万名重装步兵在平原上列出了方阵,准备抵挡敌人,为魔法今天的逃生争取时间,而那些正在攻击敌人重装步兵的飞虎军团士兵们,在一个呼吸之间,就被从峡道内汹涌而出,像爆发的山洪一样的华尔多斯重装骑兵淹没,在钢铁的洪流中激起一朵朵血花。
所有的魔法师都开始念咒,施展漂浮术升到了半空中,向远方有5千名士兵驻守的多隆城飞去,而在魔法师下方的,是5千名骑兵座下马儿扬起的尘土,齐缪尔回头看了看战场,那些淹没在华尔多斯骑兵浪cháo中的飞虎军团士兵们,仍在不要命的疯狂攻击着骑兵们,徒劳的希望用自己的生命来延缓一下他们推进的速度,但从峡道里涌出的骑兵太多了,以至于他们那自杀式的攻击,变成了愚蠢而惨烈的笑话,齐缪尔转回头来,看见了前面的瑟西正摇摇yù坠,虽然刚才给她施展了一个回复术,但在魔法对抗中,柔弱的她,又将自己的饿体力消耗尽了,齐缪尔连忙握住瑟西的手,带着她往前飞,瑟西侧过脸,对齐缪尔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紧紧握住齐缪尔的手,那一刻,似乎连后面凶猛的华尔多斯骑兵也不那么可怕了。
华尔多斯人的重装骑兵几乎是不受阻拦的荡平了还没有来得及结成方阵的飞虎军团士兵,在峡道里与法兰特骑兵的激战,让他们减员到只有七万余人,但用七万骑兵去攻击3万重装步兵,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仿佛烧红了的餐刀切入了牛油中一样,原本密集的法兰特枪兵方阵只一瞬间就被切开了一个缺口,身陷其中的饿法兰特重装步兵们觉得敌人是如此之多,本来只有正面接敌的他们,此刻就好像被卷入了由华尔多斯骑兵组成的旋涡中一样,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原本坚定的战斗意志也在一瞬间崩溃,而格伦军团长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就被几十挺骑士枪刺穿了身体,再一次的注释了个人的武勇在大的战场上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当然,在武恿后面要加上一个注释“一般的武恿”,如果是一个圣剑士或者是一个圣魔导士,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彩羽骑士团的骑兵们因为马匹一直处在休息状态中,这个时候一发力,逃跑的饿速度竟然比那些用了漂浮术的魔法师们还要快。而那些吞食了法兰特坠在后面的重装步兵的华尔多斯骑兵像cháo水一样席卷而来,施展了魔法的魔法师们因为体力透支得厉害,越飞越慢,甚至有的开始出现了魔力不继的样子,只有齐缪尔因为没有参与魔法攻击,此刻还有体力召唤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来驱动漂浮术,虽然带着瑟西,却也飞到了队伍的前列。那些华尔多斯骑兵越追越近,正带着瑟西往前飞的齐缪尔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回过头去,在队伍最后的一名魔法师,因为耗尽了魔力,再也无法施展漂浮术,直接从天空中摔了下去,天空中响起了一个听起来十分苍老的声音“魔法工会的魔法师有自愿留下来的饿吗?”用了扩音魔法的声音在天空中传出了好远,在齐缪尔他们的注视中,一个身着魔导士袍的老魔法师缓缓的落到了地上,齐缪尔他们知道,接着有大约5,6百名魔法师也都落到了地上,齐缪尔他们知道。这是这些可敬的魔法师们,准备用生命来为他们创造时间,为了不辜负他们,只有用力的往前飞才行。
落下的魔法师都是高阶魔法师,加上此刻又都是怀着必死的心来施展魔法,无数的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在他们身边飞舞,这一次,他们施展的不再是为了迁就低阶魔法师而用的风刃了,而是中级魔法,“连环闪电”,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奇异的乌云,随着华尔多斯骑兵的前进而不断的前进,就好像自己有生命似的,不管怎么样,始终笼罩在华尔多斯骑兵的头上,“轰”的一声道巨大的闪电从乌云里落下,在下落的过程中,又分裂成了几十道细小的银蛇,钻入了一个个华尔多斯骑兵的身体里,夺去他们的生命,,第一道,第二道,接着是无数道闪电从乌云里面落下,被闪电击中坠马身亡的骑兵们又将自己一旁高速冲击的同伴绊倒,一下子,整个华尔多斯人的骑兵队形去部都混乱了,那些银蛇仍在人群中不停的肆虐,华尔多斯人的骑兵们,在这个中级魔法面前停顿了下来,但是这中状况没有持续很久,在那些本来就严重体力透支的魔法师们在施展了超过他们身体承受能力的魔法后,魔法元素jīng灵的反噬让他们在一瞬间就化做了分子消散在了空气中,失去了魔法师支持的魔法渐渐平息,当天空中乌云散尽时,那些华尔多斯的骑兵们,又开始了契而不舍的追击。只要能消灭眼前的魔法军团,就是对法兰特帝国最大的打击。
骑在马上的卡路大喊了一声,猛的饿掉转了马头,静静的等待着华尔多斯人的到来,刚才魔法师们用自杀式的攻击为他们争取时间,已经让他高傲的饿骑士的心大受打击了,本来应该是他们来保护魔法师的啊!现在却落荒而逃,沦落到要魔法师们用生命来保护自己,高傲的他宁愿选择光荣的战死,独自一人面对六,七万重装骑兵,除了战死,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吧!越来越多的骑士选择了掉转马头,到最后,5千名骑兵都停了下来,摆出了一个反冲击的阵势,决意要用自杀式的反冲击来为魔法师们争取时间,但他们却不知道,在天空中的魔法师们,甚至是齐缪尔,都已经出现了魔力衰竭,无以为继的状况了。
齐缪尔叹了一口气拉着瑟西的手落了下来,周围的魔法师们也一个个的落了下来,魔力的衰竭让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召唤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了,如果硬要勉强的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像刚才那位魔法师一样,从半空中摔下来,但他们落下来却并不是要帮卡路他们用魔法来对付华尔多斯的重装骑兵,体力不支的魔法师们,此刻就是想施展一个小小的照明术,也是有心无力了,他们所做的,不过是落下来和骑兵们一起等待死神的镰刀来收割自己的生命,在这些魔法师的脸上都出现了只有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军人脸上才有的刚毅之sè,齐缪尔苦笑了一下,在心中默默的道“老师,看来我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恐怕你也想不到吧?我的第一次出征,就是最后的绝唱!我是不可能如你所愿,成为圣魔导士的了”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了一下,齐缪尔回过神来,他还有少许的魔力,大概可以施展一个初级魔法,可是看着铺天盖地的华尔多斯骑兵,一个初级魔法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前面的彩羽骑士团的骑士们,都抽出了自己的骑士枪,拉下了护目罩,准备开始反冲击。
齐缪尔看着眼中涌出泪花的瑟西,用手掀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魔法师帽,一头飘逸的黑sè长发,在划过平原的风中飘舞,不能让瑟西死呀!这是我答应了她的,要保护她,一想到不能让瑟西死在这里,齐缪尔的心中,似乎有某种莫名的力量在涌动,不知为什么,那个名为“光与暗的寂灭之歌”的禁咒那纷繁的咒语如同流水一样在他的心中流动,齐缪尔伸手抹去了瑟西眼角的泪水,温柔的道“瑟西,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在她迷惑不解的眼光中,一连串瑟西听都没有听的语言从齐缪尔口中流淌而出,禁咒书上最后的几句话如同闪电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闪动,“用我的生命献祭,引来天降的神罚,守护我想守护的,毁灭我想毁灭的,用诸神的愤怒,净化世间一切的邪恶”,随着咒语的开始启动,他身上仅存的一点点魔力,在禁咒开始的一瞬间,就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抽空了,不愧是禁咒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齐缪尔,苦笑着这样想,但不管怎么样,咒语还在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从他的口中吐出。
瑟西是第一个发现齐缪尔异样的人,无数的,多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光系魔法元素jīng灵在齐缪尔身边聚集,而且一点停止的迹象都没有,反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越聚越多,然后,更多的魔法师发现了齐缪尔身上异常的魔法波动,甚至有年迈的老魔法师在心中猜测,辉不会是禁咒,天空忽然yīn暗了下来,无论是彩羽骑士团的骑士们还是华尔多斯的重装骑兵们,都因为这异常的天象而不安,但是华尔多斯人并没有就这样停顿下来就在他们离彩羽骑士们不到200米的距离时,齐缪尔终于念到了最后的几个字,“光与暗的寂灭之歌,禁咒,诸神的审判”,此时的饿齐缪尔,早就昏迷过去了,但是,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帮助他推动禁咒的完成,听到禁咒两个字的魔法师们,在惊讶之后,却全都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禁咒的话,那么,他们就得救了,但是真的有可能是禁咒吗?谁也无法相信,有近千年没人施展过的禁咒,会在一个孩子身上出现。
一道圣洁无比的白sè光柱从齐缪尔身上直shè到yīn暗的天空中,那些聚集在齐缪尔身边的光系魔法元素jīng灵一瞬间就被抽空了,那些华尔多斯的重装骑兵们,也看见了前面有一道光柱从法兰特人的魔法师阵营中直shè到了天空里,迷惑不安的他们停下了脚步,yīn暗的天空被一道直径十余米的光柱撕裂,落在了华尔多斯重装骑兵们前面30多米的地方,然后开始了移动,转眼之间,就划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将6,7万名华尔多斯骑兵围在了里面,只要是被光柱扫的地方,就会出现一个直径十多米,深不见底的沟,那道光柱划完一圈之后,华尔多斯的骑兵们才发觉自己已经被一个巨大的饿光罩困在里面,那被光罩笼罩着的地方,草屑和泥土不断的向天空中升起,就像被蒸发了一样,诡异无比,有几个胆大的华尔多斯骑兵一拍座下的马儿,向那光罩冲去,结果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恐惧,他们和他们的坐骑,一接触到光罩,就好像被熔化了一样,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光罩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好象是忽然之间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看见了那几个人的惨死,再也没有人敢贸然的向那个光罩冲去,但是他们什么也不做也不一定安全,四周的天空依然是yīn暗无比,但在光罩笼罩的范围内,天空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仿佛在天空中无数神明在吟唱一样,若有若无的传来了让人想跪倒在地的圣洁声音,然后几乎是所有的华尔多斯骑士都感觉到了热,他们万分惊恐的发现,地上的芒草,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连根拔起,连同着土屑,向天空中中升去,接着是自己的骑士枪和身上的盔甲,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他们甚至能看见骑士枪从枪尖开始,一点点的化做了游离的铁屑,在空气中被蒸发,最后,是他们的身体,在熔化,可奇怪的饿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天空中降下了一道让人不敢直视的光柱,无论是法兰特的魔法师和骑兵们,还是尾随而来的华尔多斯重装步兵,都亲眼目睹了这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光柱消失后,远来在光柱范围内的华尔多斯重装骑兵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果然是禁咒呀!转眼之间就灭掉了6,7万名重装骑兵!”所有的魔法师都在感叹。
齐缪尔本来站着身体一下子倒了下来,倒在了瑟西的怀中,禁咒是要用魔法师的生命做为带价的,这个认识让瑟西的眼中流下了泪水,她知道,施展了禁咒后,齐缪尔活下来的可能是微乎其微,她知道,齐缪尔是为了救自己才冒死施展禁咒的,卡路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在瑟西怀里的好友,“又被魔法师救了一次呢!我该怎么还你呀,齐缪尔?”,一位魔导士轻声的开导瑟西,“他是近千年来第一位大魔导士呢!着是无上的荣光呀!”
57.醒来
“不,他还没有死,有心跳,齐缪尔还有心跳呀!”瑟西喜极而泣的道,她的话再一次让魔法师们惊呆了,施展了禁咒而没有失去生命,这是传说中只有圣魔导士才可以做到呀!卡路看了看远处华尔多斯人的重装步兵方阵,大声道“把齐缪尔扶到马上,我们快走,小心华尔多斯人的重装步兵”,魔法师们纷纷坐上了骑士们让出的马,慢慢的往多隆城退去,奇怪的是,华尔多斯人却并没有追来,后世的历史学家都是这样解释的“大概是因为齐缪尔的魔法太过惊人的缘故,所以华尔多斯人不敢追击”
看着法兰特人的残兵渐渐远去,爱华尔多斯重装步兵方阵的前列,骑在马上的少年将军摘下了头上雕刻成飞鹰形状的白金头盔,一头金sè的直发流淌下来,在阳光中闪动着耀眼的华丽光芒,“大陆上终于出现了圣魔导士呢!就当是我伊斯特送给你的贺礼吧!圣魔导士”他说完后顿了顿,大声的下令“全军,撤退”
持续了2个月的法兰特帝国与华尔多斯帝国之战,就这样迎来了它的落幕,仿佛有默契似的,法兰特人退出了所有侵占的华尔多斯城市,失去了所有的骑兵和步兵,他们也无法就胜利的果实守住,而在多伦所峡道一战中失去全部骑兵的华尔多斯帝国,也无力进攻法兰特,两方在战死了数十万人后,回到了相当可笑的状态中。
后世的史学家一致认为这场滑稽的战争,只是成全了两个人的声名,后来的大陆第一名将,华尔多斯帝国的伊斯特。冯。修德。圣。多鲁卡,他在这场战争中才17岁,却以老到的战术让法兰特的名将布诺克成为了他成名的垫脚石;而另一个人,就是后来的圣魔导士齐缪尔。圣。克鲁斯,要不是因为圣魔导士的出现,伊斯特的胜利应该会是一场一面倒的胜利,可是齐缪尔的出现,一个禁咒的出现,就让6万7千名骁勇的骑兵化做了飞灰。
在许多年以后,在那片圣魔导士施展了禁咒的平原上,都还可以看见有光系的魔法元素jīng灵在飞舞,更有人听到了那些jīng灵们的歌声,他们把jīng灵的歌声,称为“圣魔导之歌”,来纪念那位伟大的圣魔导士。
科库斯草原上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了地上的草屑,所有的骑士都主动的将马让给了魔法师,还好他们都是轻装骑兵,身上披的都是皮甲,要是重装骑兵的话,就是那一身重甲,都会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吧!本来以为骑兵被齐缪尔禁咒消灭掉后,华尔多斯的指挥官一定会气急败坏的带着步兵追击过来,可是敌人的指挥官却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了战场。
被一圈又一圈的骑兵围在最里面的是,是齐缪尔和瑟西,无论是彩羽骑士团的骑士们还是魔法师们,对于施展了禁咒的齐缪尔,都有一种敬重,牺牲本来是骑士的美德,可现在,这种美德一次次被魔法师们演绎出来,以至于彩羽骑士们,都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骑士了,一路上汇合了多隆等几个城市的守军,这支队伍的阵容倒是庞大了不少,有了大约1万5千名轻装骑兵和大约3万名轻装步兵,如果华尔多斯追击过来的话,这些人依旧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可是看见自己周围有这么多的同伴,他们这群败军之将,再心里,多多少少也还是会有些安全感的吧!
齐缪尔依旧是昏迷不醒,在回国的路上,一直也没有醒过来,那怕是片刻的清醒都没有,令那些大魔法师和魔导士们奇怪的是,即使是不吃不喝,在齐缪尔体内,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的生命力,让他不至于太过虚弱而死去。
齐缪尔他们还没有走出华尔多斯的国境,战报就已经送到了爱德华十三世书房里那张千年紫檀木制成的书桌上,20万的大军,就只有5万人活着回来,在刚看到战报的时候,爱德华十三世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20万大军,而且领军的是有“法兰特之虎”称谓的布诺克元帅,但是,在再三的确认了消息的正确xìng后,爱德华十三世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他倚重的两员大将布诺克元帅和有着“皇虎重锤”这称的格伦军团长都已经战死在了多伦索峡道中,做为一个还算开明的皇帝,爱德华十三世自然明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的道理,20万大军在他眼中,本来就是一种廉价的消耗品,而这样两员虎将的战死,才是帝国最大的损失,“陛下,还有一个消息呢!”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主君烦恼的宰相伯里安轻声的在爱德华十三世的耳边道。
爱德华十三世有些诧异的抬起埋在书桌上的头,用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无可奈何的道“伯里安,还有什么坏消息,你都告诉我吧!”伯里安宰相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陛下,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糟,我们的魔法军团并没有遭受到很大的损失,这是第一个好消息”,“什么,你是说我的魔法军团还在?”一直没有收到准确消息,不知道魔法军团生死存亡的爱德华十三世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是的,陛下,魔法军团不过减员了500人而已”伯里安宰相的话让爱德华十三世欣喜若狂,冷静下来后,他立刻就想到了伯里安宰相话里的更深一层的意思,“伯里安,你话里的意思是,还有第二个好消息了?”他疑惑的问自己的宰相。
伯里安微笑着道“陛下,我要恭喜你。”,他的这句话让爱德华十三世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恭喜我?”他低声的重复了一句,“是呀!陛下,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华尔多斯人在多伦索峡道里,损失了大约8万名jīng锐的骑兵,暂时是无力进攻我国了”伯里安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而不带任何的感情,“那倒的确是件好消息呢!最起码短时间里不用担心华尔多斯人的报复了”爱德华十三世的声音因为疲倦而有些低落,“陛下,我说的不是这,而是,消灭华尔多斯骑兵的,只是一个人,我们法兰特帝国,出现了大陆上千年来的第一个圣魔导士呢!陛下”说到圣魔导士的时候,甚至连一向以冷静和自制而闻名的伯里安宰相的是声音都出现了微微的战抖。
“什么?圣魔导士,我国,我的法兰特?”本来还无jīng打采的爱德华十三世忽然像被生命女神祝福过一样,全身充满活力的跳了起来,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圣魔导士啊!传说中几乎可以和神魔抗衡,一个人就可以毁灭一个国家的圣魔导士,有千年没有在亚美拉索大力上出现的圣魔导士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国家,即使是在失去20万士兵,就算是魔法军团全灭,只要有一个圣魔导士,就足够了,“伯里安,立刻下令,边境的佛里达军团主动出击,去接应由华尔多斯境内回国的魔法军团和士兵们,一定要把圣魔导士给我平平安安的请回来”,“是,微臣知道了”在施了一礼后,伯里安宰相退出了爱德华十三世的书房,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由外面洒进来的阳光照在了爱德华十三世的脸上,金sè的阳光,让他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竟出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容,“天佑我法兰特,天佑我爱德华,亚美拉索,我要竟你抓在手中”爱德华十三世的自言自语,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狰狞。
昏迷中的齐缪尔还不知道,他史上最年轻圣魔导士和亚美拉索大陆千年来第一个圣魔导士的名声已经不胫而走,虽然还没有得到魔法工会的认可,但是活生生的战例摆在那里,这是谁也不能推翻的事实,禁咒,是真的在多伦索峡道外出现过,得到圣魔导士的封号,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吧!
库科斯草原的落rì以壮美的姿态在法兰特人的眼中呈现出来,离法兰特前线要塞斯里卡兰特不过只有三天路程了,眼见归国在望,从多伦索败退的残兵们在心中都有了一丝的喜悦,虽然同僚战死无数,但毕竟自己活了下来,还能看到在家中等待的亲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因为齐缪尔的昏迷不醒,卡路不知道从那里弄到了一辆篷车,把他安置到了篷车里,随行的瑟西也就一直在车里面没出来,不分昼夜的照顾着齐缪尔,但一想到随大军出征的时候,齐缪尔还是那么意气风发的骑着战马,想到齐缪尔到如今都还没有醒过来,瑟西即使是因为回国在望,能见到家人,但是,看着齐缪尔安详的睡脸,眼泪,就会不自觉的掉落下来。
篷车里的瑟西忽然听到外面哄闹起来,她不知所以的撩开帘布,却看到一队队的轻装步兵正在前列列阵,两翼的骑兵也都静静的骑上了战马,一列列的骑士枪被拔了出来,枪尖上闪烁着落rì的余辉,,魔法师们也都按照以前的阵列,组成了数个方阵,以便随时施展魔法,看到卡路从自己的篷车边骑着战马过去,瑟西喊住了他“卡路,发生什么事了?”卡路回过头来,看着因为没rì没夜的照顾齐缪尔而消瘦下来的瑟西,低声道“前面出现了大队的骑兵,很可能是华尔多斯人在我们的前面设下了埋伏,所以我们先戒备看看”瑟西回过头,看了看仿佛正在熟睡的齐缪尔一眼,然后,对着卡路道“卡路不管怎么样!请一定要保护住齐缪尔啊!”卡路仰起头,天边的火烧云那么灿烂,他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不必担心,我们彩羽骑士团就是全员战死,也不会让华尔多斯人碰到齐缪尔的一根指头”
但是,情况并没有如他们所想,派出去探查敌情的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让整个法兰特军都欢呼起来了,前面的大队骑兵,是皇帝陛下派来接应的佛里达军团,我们安全了,一时间,有了这种安全感的法兰特溃军们,都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欢呼,生还的喜悦,失去朋友的伤痛,能见到亲人的开心,所有人,都开始了互相的拥抱,“看来不用我们彩羽骑士团全员战死,齐缪尔就已经安全了呢?”卡路看着远出那高高扬起的灰尘,微笑着道,“是吗?可不知道齐缪尔,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瑟西并没有因为终于安全了而开心,齐缪尔的昏迷,始终让她担心,“不用怕的,回到了特拉多德,自然有人能让他醒过来”卡路小声的安慰着瑟西,是啊!不管是皇宫中的御医,还是光明神殿里的祭师,都会有办法让齐缪尔醒过来的吧!瑟西和卡路都没有想到的,是齐缪尔的醒转,竟是在3年之后。
一面绘着狼头的大旗出现在他们眼中,瑟西是帝国伯爵只后,而卡路也出自于贵族世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是佛里达军团?”卡路的声音里包含着不可思议,“是啊!没想到一向在北方平原上和蛮族人做战的佛里达军团竟然来到了华尔多斯呢!”瑟西也感叹似的道。
佛里达军团,134年前由北方的平靖公佛里达多创建,开始时是属于私人xìng质的军团,帝国也平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但是这只今天从创建之rì起,就成为了北方蛮族的恶梦,因为募集的都是犯下了种种恶xìng而逃到北方贫瘠之地去的亡命之徒,所以该军团的战力极其惊人,但是这些亡命之徒带来强大战力的同时,也将嗜血的作风带到军团里,他们做战之凶残让dì dū的贵族都觉得这样太具破坏力的军团还是留在北方比较好,所以134年来,几乎就没有将他们调离过北方,虽然没有名列到帝国的三大军团里,但是就战力而言,佛里达军团的战力,比之于在多伦索峡道里全军覆灭的亚美拉索大陆三大骑士团之一的流云军团,也是毫不逊sè的,只是因为多年来在北方默默无闻的防御着蛮族而不为人知而已,没想到今天居然看见了他们出现在科库斯平原上。
“看来皇帝陛下还真的准备长期的占领克劳特行省呢!”看着越来越近的佛里达军团那鼎盛的军容,卡路感叹似的道,“是啊!zhōng yāng禁卫军长期在特拉多德不能稍离,帝国三大军团里的另一个,皇家骑士团去往西线防御魔族,在帝国境内,有战力的军团,也大概就只有佛里达军团了,所以爱德华十三世才会将他们调来科库斯平原上吧!”瑟西轻声的,似乎怕吵到了齐缪尔似的回应了卡路的话,然后放下了黑sè的布帘,卡路看着篷车,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骑着马,迎向了佛里达军团。
因为长年在北方的平原上作战,为了对抗蛮族的机动力,所以佛里达军团全员都是由轻装骑兵组成,也许在冲击力上比不过重装骑兵,但是长年和那些jīng于骑shè的蛮族作战,佛里达军团里的每一名骑兵,无不是悍勇无比,骑shè超群的战士,否则也决不可能在和蛮族的作战中屡屡占得上风,将曾经不可一世的蛮族打得龟缩到了北方以北的苦寒之地撒拉得汉去,他们身上红sè的制式盔甲,被那些蛮族怨恨的称为,是用他们勇士的鲜血染成的。
看着一片又又片红sè的乌云压到了地平线上,看着在夕阳余辉里愈加显得狰狞和美丽的红sè乌云,巨大的压迫感一阵阵的袭来,可以想像,要是敌人的话,就是这巨大的压迫感,就足已让他们兴起不能力敌的念头吧!“果然是jīng锐之师啊!即使是流云军团,也不过如此吧!”卡路立在阵前,看着那汹涌而来的红云,自言自语的道。
在那片红云最前面的,是一名穿着白金盔甲的中年骑士,在满是红sè的骑士甲里,他那反shè着夕阳的白金盔甲分外的夺目,在队列前面的卡路,看着那名骑士,实在想像不出,在传说中,嗜血成xìng,凶残无比的佛里达骑士团军团长阿达尔曼会是这样一名儒雅的中年人,在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军人身上应该有的肃杀之气,据说他是一名杀人无数的亡命之徒,因为走投无路,逼不得以,才逃到北方,加入了佛里达军团,因为累积战功,不到50岁,就升为佛里达军团的军团长,并且被爱德华十三世封为帝国伯爵,一下子就从一名亡命天涯的通缉犯成为了名声显赫的帝国望族,虽然在特拉多德里的那些贵族们并不认为他是真正的贵族,也没有将他纳入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中,但无论是谁,见了这位手握重军的伯爵,也不会有丝毫的不敬。
阿达尔曼人还没有到,他那爽朗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奉帝国皇帝之命,阿达尔曼率佛里达军团前来迎接圣魔导士归国”他一句话也没有提到这些在华尔多斯浴血苦战了许久的士兵们,在他的眼中,就好像只有圣魔导士一样,但是兴奋的士兵可不管什么帝国皇帝的重视,他们的心中,所奢求的,不过是平安的回到家中,而如今这个小小的希望已经近在眼前了,谁还会在乎帝国皇帝的期许呢?
卡路迎了上去,虽然在军中还有不少的中队长,但是不管是卡路在逃亡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统御力还是因为他和齐缪尔的关系,即使是按些中队长们,在不知不觉间,也把卡路当做了自己的上官,所以对于由卡路这样一名小队长出面,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异议,阿达尔曼有些诧异的看着由溃军中骑着战马出列的有着一头华丽的金sè直发的青年军官,在看到卡路挂在马侧的盾牌上那一颗金星后,不由得升起了“他们败得如此之惨,竟找不到一名中队长了?”这样的念头,卡路在马上微微的玩了下腰,用最贵族的声音道“阿达尔曼大人,下官是彩羽骑士团下属十一中队7小队小队长卡路。斯佛里。巴诺克,全权代理军中事务”
阿达尔曼举起双手,轻轻的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刻着血sè狼头的头盔,一头银sè的长发在科库斯草原的晚风中飞扬起来,竟使得他的脸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卡路是吗?我对你们之中任何人都没有兴趣,请把圣魔导士请出来,我是受命接他回特拉多德的,至于你们,愿意的话,就跟在我的佛里达军团后面,不愿意的话,就自己走吧”
听着阿达尔曼不近人情的话,卡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的微笑着道“那么请问,圣魔导士已经得到大陆魔法师工会的承认了吗?”
阿达尔曼到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中队长竟没有如像他这个年龄的人一般生气和发怒,更没有想到他开口问的,不是关于军团的事,而是问不相干的关于圣魔导士的事情,本来不想回答这个在他眼中还rǔ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话,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卡路蓝sè眼睛里的坚定后,他倒对这个叫卡路的小队长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好感,“得到的最新消息,齐缪尔。克鲁斯,已经被大陆魔法师工会正式承认为千年来亚美拉索大陆的第一个圣魔导士,皇帝陛下亲自赐坠姓‘圣’,你们现在喊他的全名,就要喊‘齐缪尔。圣。克鲁斯’了”阿达尔曼停了停,忽然和颜悦sè的问了卡路一句“年轻人,彩羽骑士团已经几乎全灭了,有兴趣到我的佛里达军团来吗?只要你肯来,我就给你一个中队长的位置,怎么样?”卡路倒没有想到一直面sè严肃的阿达尔曼军团长会说出这样挖墙角的话来,虽然也有片刻的动摇,是啊!一边是几乎全灭的军团,还不知道皇帝陛下有没有兴趣将之重建,而且自己还只是个小队长,一边却是帝国的jīng锐军团,深受皇帝陛下的器重,自己去了的话,中队长的位置垂手可得,24岁的中队长,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吧!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些战死的同僚们,支撑起彩羽骑士团这个念头就让他对佛里达军团的中队长失去了兴趣。卡路摇了摇头,一字一字的道“谢谢您的厚爱,到是重振彩羽骑士团是我的梦想,请阿达尔曼大人给我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阿达尔曼看了看眼前这个坚定的年轻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不能到我佛里达军团来效力,是我阿达尔曼的遗憾”在渐渐升起的星光中,卡路看着阿达尔曼的身体,在星光中,竟渐渐的高大起来了。
“谢谢你,大人”卡路低声道,在不久之后,当卡路成为了彩羽骑士团新进的军团长,和阿达尔曼一起出现在抗击魔族的第一线时,即使是和阿达尔曼平起平坐的今天,更甚至于是在抗击魔族的战争中屡屡立下战功的人类王牌军团的军团长,但是,卡路对阿达尔曼的敬仰,却一直都没有变过,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阿达尔曼,在外人眼中嗜血的佛里达军团军团长,其实,也有其温柔的一面,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阿达尔曼军团长微微的一笑,道“卡路是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振彩羽骑士团声威的,现在可以告诉我,圣魔导士在哪里吗?”听到圣魔导士四个字,卡路脸上的笑容忽的暗淡下来,他沉声道“大人,齐缪尔他虽然使用禁咒救了我们大家,可是禁咒的反噬力太大了,齐缪尔虽然没有被魔法元素jīng灵夺去生命,可是他却从那个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怎么样都无法让他清醒过来”
听到卡路的话,佛里达军团长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当听说帝国在前线出现了一位大陆千年才有的圣魔导士时,向来好战的他,所想的,无外乎是皇帝陛下这次一定会将战火燃烧到整个大陆吧!那我的佛里达军团,就有用武之地了,可是现在听到的消息却是,圣魔导士在施展了禁咒后昏迷不醒,巨大的反差,差点让他从马上掉落下来,“不用怕,特拉多德用最好的医生,圣魔导士一定会好起来的”在看到了卡路脸上沉郁的表情后,不知道为什么,阿达尔曼军团长竟出声安慰起他来,“希望如此吧,大人”卡路转过身子,指了指被彩羽骑士们团团拥簇着的黑sè篷车,接着道“齐缪尔,就在篷车中”
科库斯平原会战之后三年,法兰特国都特拉多德,月光如轻纱般铺下,笼罩着整个特拉多德,在贵族们聚居的特拉多德西区,有一座古朴的院落,黑sè的砖瓦砌起来的围墙,使得这座年代久远的院落看起来有了一种肃穆而宁静的感觉,在院落深处,有一间dú lì开的小房间,在假山的环绕下,这间小房显得格外的雅致,从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和天上的星光遥遥辉映,竟有了莫名其妙的神秘感在其中,房间里的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位清秀的黑发少年,在他的旁边还有三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名黑发少年,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那名有着黑sè长发的大魔法师微微的扬起头,露出了一张俊逸的脸,看他那黑sè眸子里隐藏着的无奈与悲哀,外人实在难以相信,他就是那个以不羁闻名的天才魔法师林。加弗尔。冯。德里克,“三年了,齐缪尔他还不想醒来呢?”一旁穿着大祭师袍的光明祭师阿尔扎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叹息似的道
“齐缪尔,再不醒过了,你的老婆就要嫁给别人了,快点醒啊!”佛鲁克的脾气一向暴躁,他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大声的对齐缪尔吼道,“佛鲁克,你小点力气,这张桌子可价值不菲哦,你砸坏了估价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林的语调向来和缓,佛鲁克不相信的问道“一张破桌子嘛!我会赔不起?”阿尔扎克和林同时点了点头,知道林向来喜欢捉弄人,佛鲁克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了阿尔扎克,阿尔扎克轻声道“这张桌子是当年帝国七英雄之一,大魔导士多巴里安。加弗尔。冯。德里克用过的,在外面卖的话,市价应该不低于万金吧?是吗?林?”阿尔扎克说完后问问了一旁的林,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指着床上似乎正在熟睡的齐缪尔,皱着眉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小子弄醒?”阿尔扎克摇了摇头,说道“林,你也不是不知道,无论是御医还是光明祭师,都无法让他苏醒过来,奇怪的是,齐缪尔的体内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使他即使是不吃不喝,也可以活下来”
只从佛里达军团将熟睡不醒的齐缪尔带回dì dū之后,开始爱德华十三世还以为可以将他救醒,命令御医和光明神殿的光明祭师全力抢救,但是他们用尽了办法,也无法让齐缪尔苏醒过来,只到最后,无奈的爱德华十三世不得不宣布圣魔导士大人正在静修更厉害的魔法,将齐缪尔昏迷不醒的消息严格的控制了起来,以便形成对大陆上其他国家的威慑,瑟西倒是经常来看齐缪尔,到是所有人都知道,格里特公爵的长子克里伯爵正在狂追着瑟西,倒不能说瑟西不坚定,可是在瑟西父亲的重重压力下,瑟西也只有勉强应付着那位讨厌的伯爵,但是,在最近,克里伯爵央着自己的父亲格里特公爵到了瑟西家提亲,据说瑟西的父亲也答应了两个人的婚事,如果齐缪尔没有昏迷不醒的话,只有是齐缪尔去上门提亲,想来瑟西的父亲会知道如何取舍,不管帝国公爵是如何的位高权重,但毕竟大陆上公爵有许许多多个,而圣魔导士却只有一个,那么,齐缪尔和瑟西的婚事应该就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了吧?可是偏偏现在齐缪尔却昏迷不醒,而且在知道内幕的的人看来,这个圣魔导士还会继续的昏迷不醒下去,一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得过来的圣魔导士,一边是即将成为公爵的年轻伯爵,任何人都会选择后者的吧!瑟西父亲的理由也很充分,我从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等他一辈子吧?于是瑟西的婚事就这样不可逆转的定了下来,婚期就在明天,一个大吉之rì。
忽然从屋子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屋子里的人甚至可以听到马上那位骑士急速勒马,回转,停下马来时那马蹄与地面的摩擦声,“好高明的骑术啊!”在法兰特禁卫军中服役的佛鲁克低声的感叹了一句,就在众人都在猜测这么晚是谁来访时,林在这所宅子的老管家,将一身戎装的卡路领进了小房间来,卡路摘下头上镶嵌着孔雀那美丽彩sè羽毛的银质头盔,一进屋就急切的问道“听说瑟西明天要和格里特家的那个混蛋小子结婚了?”屋子里的三个人也许是因为多年在一起的默契吧?步调一致的点了点头,卡路随手把头盔仍到了桌子上,还没等林开口心疼的喊“我的宝贝桌子”,卡路就又开口了“你们怎么没去阻止啊!齐缪尔要是醒了,知道了,还不气死啊!瑟西也是的,怎么就能答应呢?”一边说着卡路一边又把佩剑扔到桌上,自从回国之后,本来爱德华十三世有意将彩羽骑士团幸存的骑士打算编制,分配到其他的各个骑士团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佛里达骑士团的军团长阿达尔曼却上书爱德华十三世,请求重建彩羽骑士团,也许是为了给这位重臣一个面子吧!皇帝陛下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决定重建彩羽骑士团,他将回国的彩羽骑士打乱分散到了各个小队中,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彩羽骑士们就成了各个小队的中坚力量,而卡路也在阿达尔曼的保举下成了彩羽骑士团的一名中队长,再听到瑟西要和别人结婚的休息后,一心为好友着想的他,立刻告假,从驻地赶了回来。
林一边把卡路扔到桌上的剑和头盔轻轻放到一旁去,一边摇这头苦笑道“怎么没有阻止啊!可是人家的理由很充分啊!总不能叫瑟西等那个家伙一辈子吧?”他停了停,又接着道“你也不要怪瑟西了,都三年了,要是别的女孩子,早就另外找了男朋友了,她也不容易啊!家里人一直在逼她”卡路没有理会林的解释,大踏步的走到齐缪尔的床前,看着那个曾经在科库斯平原上意气风发,举手之间让数十万华尔多斯骑兵灰飞烟灭的好友,看着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连自己心爱的女孩就要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妻子都不知道的好友,不禁悲从中来,“齐缪尔,你给我醒醒,不醒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卡路队长和床上平静的齐缪尔大声的喊,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
“卡路,齐缪尔,真的还有这一辈子吗?我是他老师,可现在我都在怀疑,他,真的可以醒得过来吗?还是就这样的一直睡下去,直到他生命的结束?”林在卡路身后神sè黯然的道,“可以的”卡路猛的转过身来,蓝sè的眼睛里全是信任,他接着道”我知道,齐缪尔,他,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就像在科库斯平原上,当我们都绝望时创造了奇迹一样,我相信他可以醒过来的,相信”林看着卡路坚定的脸,轻声的对着床上安详熟睡的齐缪尔道“齐缪尔,你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只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一旁的阿尔扎克和佛鲁克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卡路看着静静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齐缪尔,看着他那棱角分明,曾经那么神采飞扬的脸,不知为什么,就忽的想起了他在科库斯平原上念动禁咒时黑发飘扬的样子,“齐缪尔,你真的不想醒过来吗?还是在梦境里有什么东西让你割舍不了,难道你忘了,这里还有你最爱的女孩,你的师长,你的朋友啊!醒过来啊!齐缪尔”卡路的口中,自言自语似的呢喃着,说到最后,他蓝sè的眼睛中,已经隐隐有泪水在翻涌,林叹了口气,神sè肃穆的用亚美拉索大陆的古神官语轻轻吟道“所有将要去往无止境去的生命啊!天空中响起的,不是让人惊恐的声音,而是神的颂歌,去到神的怀抱里,我们才能得到,最后的安乐。”他低沉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了许久,众人都被他那神秘的歌声引到了另一个世界中,林轻声道“卡路,我现在,现在,真的不觉得让他醒过来对他有什么好处,对齐缪尔来说,自己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女孩,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他,醒过来的话,能做些什么,眼睁睁的看着瑟西穿上洁白的婚纱,牵着另一个男子的手,去往光明之神居住的神殿,祈求得到大神的祝福吗?还是像一个最有礼貌的贵族一样,走上前去,祝福她和另一个男子天长地久?”一口气说了许多的林停了停,不等卡路开口,又接着道“与其那个样子,我宁愿齐缪尔就在这样的熟睡中,永远的不要醒过来,不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是啊!齐缪尔可是我们亲眼看着长大的,我可不想看到他吃苦了”一边的佛鲁克愤愤不平的说着,一拳砸在了桌上,也不顾这张桌子有多么的历史悠久,有多么的名贵,林看着佛鲁克的拳头,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把他们叫到这里来还真是一个大错误呢!
“不,先生,如果齐缪尔醒过来的话,我们还有一件事可以做啊!”卡路的嘴角扯出了一丝邪气的笑容,那张俊逸的脸上流露出的邪气,让一旁的光明祭师阿尔扎克几乎以为魔王又重新降临到了人间,“哦!我们还可以做什么?”佛鲁克是个粗人,他倒没觉得卡路脸上的笑容有多么恐怖,而是不假思索的问道,卡路的脸在房间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竟显得yīn险起来,“抢亲”在他口中吐出的两个字,让房间里的另三个人一下子就化为了泥偶木雕,林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以胆大妄为而著称的,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和眼前这年轻人比起来,自己年轻时做的那些被别人称之为“胆大妄为”的事,竟全像小孩子的家家酒一样,不值一提。
58.哪里都有抢亲
阿尔扎克身为光明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张大了嘴半天和不拢去,“你确定是抢亲?”他小声的问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可是违背滚滚们神的事啊!卡路坚定的点了点头,一个帝国公爵和一个帝国伯爵家联姻,然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圣魔导士突然出现,抢走了新娘,天呀!简直就是三流小说里的情节吗嘛!倒是身为宫廷魔导士的林已经在心里开始暗暗盘算抢亲的可能xìng,卡路微笑着对他们道“帝国的公爵虽然尊贵,但是大陆上的公爵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吧?而圣魔导士呢?只有齐缪尔一个,只要齐缪尔醒了,抢了瑟西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让齐缪尔和瑟西在皇帝陛下面前一跪,将两人在科库斯平原上就已经两情相悦的事一说,想来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不会为难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圣魔导士的吧!到时候只要皇帝陛下找到了台阶下,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再说了,倒了那个时候,恐怕想悔婚的第一个就是瑟西的父亲吧!将女儿嫁给圣魔导士,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呢!第二个想悔婚的,大概就是格里特家了吧!敢和圣魔导士抢女人,他们就不怕被圣魔导市一个禁咒给灭了族?”虽然都是心事重重,但在听道卡路调侃似的哈后,林他们在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林伸手在情绪激动的卡路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无可奈何的问道“卡路,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睡了三年的家伙醒过来呢?”一变说,林一边指着在床上好梦正酣的齐缪尔,卡路到没有想过齐缪尔醒不醒得过来这个问题,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那耀眼的金发,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那到是,真的还不知道怎么让他醒过来呢?”林看着床上的齐缪尔,沉声道“齐缪尔啊!你要是今天晚上醒过来了,老师我就算拼了xìng命,也要帮你把瑟西抢回来,要是你今天没有醒过来的话,你就永远不要醒过来了吧!不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了吧!”林黑sè的眼睛里,竟出现了一丝泪光,从鲁尔村将齐缪尔带出来,教会他魔法,一直以来,林,都是将齐缪尔当做自己儿子在看啊!佛鲁克的声音再一边响起,“林,到时候算我佛鲁克一个”然后是光明祭师阿尔扎克的声音“光明大神啊!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为了这个孩子,林,也要算上我一份”最后是卡路那年轻的声音“还有我”林微微的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三人,哑然笑道“我都还不知道怎么让齐缪尔这家伙醒过来呢?”房间里的三个人轰然倒地。
是啊!连怎么让这家伙醒过来都不知道呢!还谈什么去帮他抢亲啊!卡路用力的握紧了拳头,齐缪尔,当你在科库斯平原上释放禁咒时,你可曾想到过,那个你用尽全部力量,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女孩子,明天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了,你,你真的,真的还要再这里睡下去吗?卡路忽然大喊了以一声“齐缪尔,你还不醒吗?好,就让我来打醒你这个家伙”卡路的身上爆发出淡蓝sè的斗气,一拳向躺在床上的齐缪尔打去,林他们还再惊叹27岁的卡路竟然已经进阶到了距离大地剑士一步之遥的大剑士这一阶了,还没有人反映过来,卡路的一拳就已经落到了齐缪尔的身上,要是击实了的话,齐缪尔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在床上多躺两年吧!
在卡路身后的林才刚来得及喊出“住手‘两个字,在齐缪尔的身上,异变突生,以卡路的拳头为中心,仿佛水波在荡漾一样,一层薄薄的光罩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齐缪尔的身上,卡路那饱含斗气的一拳,击在了突然出现的光罩上,竟是不得寸进,反而被光罩上的巨大力量逼得倒退了好几步,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林,毕竟,在这间房子里,唯一有可能这么快释放魔法的,就只有林了,林好像发觉了齐缪尔身上有异状出现,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不是我,我释放这种程度的魔法是要念咒的,而也没有这么快,魔法的波动好像出自于齐缪尔的身上”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在床上安静躺着的齐缪尔就好像从一场午睡中睡醒一样,忽然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的就是身上还散发着淡蓝sè斗气的卡路,齐缪尔坐直了身子,有些诧异的道“卡路,你怎么一下子就进阶到了大剑士啊!好强哦!”接着,他就看到了一脸惊讶表情的老师,林,“老师,你怎么也在啊!”然后是在林身后的佛鲁克和阿尔扎克,齐缪尔接着他的惊讶“佛鲁克大叔,阿尔扎克爷爷,你们怎么都在啊!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林看着才从熟睡中清醒过来的齐缪尔,用战抖的声音问道“齐缪尔,你真的醒了吗?”齐缪尔扭过头,对着正在将斗气收敛起来的卡路问道“瑟西呢?她不在吗?”卡路和林他们几人对视了一眼,几个人脸上因为齐缪尔醒转过来的喜悦都黯淡了下了,看见了几个人脸上表情的变化,齐缪尔直觉的以为是瑟西出了什么事,他焦急的问道“卡路,我的禁咒,没有能救回瑟西吗?”卡路摇了摇头,轻声道“不,齐缪尔,你的禁咒将华尔多斯的骑兵全部都解决了,你救了我们大家,瑟西没有事”
齐缪尔听到瑟西没有事,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卡路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瑟西的事告诉齐缪尔,他看了看林他们的表情,见他们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又接着道“齐缪尔,瑟西,瑟西她,明天,就要结婚了”“结婚?瑟西?”短短的几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在齐缪尔的心中炸响,瑟西,瑟西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明天,就在明天,自己,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只觉得卡路,老师他们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不管怎么努力的去听,也听不见,心中念叨着的,只有瑟西,明天要成为别人新娘的瑟西。
寂静的夜sè已经渐渐散去,在外面的街道上,隐隐约约的,有游吟诗人的声音传来“六弦琴的歌声悠扬,可是,我最心爱的姑娘,你现在身在何方,我看不到你美丽的模样,只能就这样永远的,在你的世界外彷徨”
“我只能永远的在她的世界外彷徨吗?”齐缪尔自言自语似的话让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林心中一疼,卡路猛的用双手抓住了齐缪尔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他,高声道“齐缪尔,不会的,你不会在瑟西的世界外彷徨的,我,你的老师,我们都会帮你的”齐缪尔轻轻的用手卸下了用力抓在他肩膀上卡路的双手,近乎绝望的道“明天,不,应该是说是今天吧!瑟西就要嫁人了,不是吗?我,还有什么办法?去抢亲吗?”“对,就是抢亲”林的声音忽的响起,“齐缪尔,你的魔力恢复了吗?”他轻声的问道
齐缪尔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下,然后对林说“老师,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可以再释放一个禁咒,可,这有什么用呢?”林微笑着道“齐缪尔,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你的佛鲁克叔叔,阿尔扎克爷爷,也都视你为自己的子侄,我们,怎么可能不帮你呢?”一边的佛鲁克和阿尔扎克都点了点头,“我们帮你去抢亲”林叹息似的道,“还有我一个”卡路不落人后的加了一句,林不等齐缪尔开口,又温和的对卡路道“27岁就成为了中队长,虽然比不上华尔多斯的那个伊斯特,在帝国境内,大概也没有比你更年轻的中队长了吧?”齐缪尔有些吃惊看着卡路,没有想到卡路已经是中队长了,卡路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林微微的转过头,看着卡路,一字一字的道“所以,这一次抢亲,你不用去了,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放弃你再军中得来不易的地位,说真的,你真的很有希望在30岁之前,成为帝国的王牌军团军团长呢!”“不,我要去,齐缪尔是我的朋友,为了朋友,我什么都可以舍弃”卡路毫不退缩的看着林。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都不要去了,卡路,我睡了多成时间?”齐缪尔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卡路看了看齐缪尔,回答道“3年多”“原来我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啊!”齐缪尔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番,然后对屋内的众人道“卡路,没想到你已经是中队长了呢?你就不要去了,万一成了帝国的通缉犯,你的元帅梦就没有了,还有老师,你现在是魔导士了吧!”看见林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后,齐缪尔接着道“宫廷魔导士,老师,你的家族向来和皇家亲近,这样的事,你大概也是不好出面的,还有佛鲁克叔叔,你是王家禁卫军的副军团长,抢亲这样的事,你做的话,有shi身份,至于阿尔扎克爷爷,你就更不能去了,这样的事,是背弃光明神的信仰的,所以,就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不用担心”
“齐缪尔,你一个人,可以吗?”林不安的问道,齐缪尔笑了笑,道“老师,我现在应该是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圣魔导士吧!你难道还不相信我,非要我在你眼前释放一个禁咒?”林用力的拍了拍齐缪尔的头,道“不愧是我林。加弗尔。冯。德里安的徒弟啊!”齐缪尔看了看窗外越来越明亮的天sè,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瑟西,我已经在科库斯平原上为你创造了一次奇迹,这一次,你相信我,我还可以再为你创造一次奇迹,我一定会抢回你的,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永远的保护你,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这里,因为,我爱你,瑟西”
“好了,我们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行动吧!”林说道,卡路忽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幅地图,在那张价值千金的桌上缓缓展开,不管是林还是佛鲁克都发出了一声惊叹,齐缪尔和阿尔扎克不明所以,到不觉得有时没好惊叹的,但是在经常出入皇宫禁苑的林和身为王家禁卫军副军团长的佛鲁克看来,这幅图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如果落到了其他国家手中,对法兰特帝国来说,那绝对是一场灾难,这竟然是一张王城特拉多德的布防图,有了这张图,要进攻特拉多德的话,就是事半功倍啊!“你怎么弄到的?”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卡路得意的道“才发到我们军中的,我就随手拿了出来”一边郁闷的林和佛鲁克差点倒地,“收起来吧!卡路,又不是打仗,用不到的,我们只要商量好怎么接应齐缪尔和瑟西就好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卡路一点点将特拉多德的布防图慢慢的卷了起来,林对还在床上发呆的齐缪尔道“齐缪尔,以你的能力,抢出瑟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城中的魔法师大多是被你从科库斯平原上救回来的,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你抢出了瑟西后就往城南跑,那边是你佛鲁克叔叔的部下,他们见了你,应该会网开一面的,在城外我和你阿尔扎克爷爷会你们两人准备好坐骑和盘缠,你们就一直往传说中的jīng灵森林那里去,那里是我们人类的禁地,不过身为圣魔导士的你,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们就在特拉多德看看风声,等皇帝陛下想开了,再通知你们回来,不会很久的,怎么样?齐缪尔”
齐缪尔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老师,我都听你的,动手的地方,就选在凯旋广场吧!”林也点了点头,道“正和我意,我也是想在那里动手”卡路听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见终于告一段落了,连忙跳起来道“齐缪尔,你睡了三年,一定很想念特拉多德的美食吧!我这叫管家弄点好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抢亲啊!”看着拉开门冲出去的卡路,齐缪尔他们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法兰特帝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圣魔导士抢亲事件,即将拉开帷幕。
在当时没有人能想到这件只能称之为奇闻逸事的抢亲事件会对法兰特的历史产生那么巨大的影响,也没有人能知道这件让格里特公爵家颜面尽失的抢亲事件会影响到整个大陆历史的走向,毕竟,历史是由无数的不可重复的未知选择组成的,所谓钉坏了一个马蹄,亡了一国家,就是指这样由无数在当时看来不可能对历史构成影响的事件在背后默默无闻的影响着历史的走向和发展的吧!
法兰特国都特拉多德今天格外的热闹,格里特公爵家的长子,世袭爵位的克里伯爵今天迎娶亚伯拉尔特伯爵家的明珠,瑟西。德。克里特尔特。亚伯拉尔特,据说这桩婚事还是由帝国皇帝爱德华十三世亲自赐婚的,格里特公爵是法兰特帝国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其家族传统甚至可以追溯到法兰特帝国开国皇帝奥尔修。多巴里安。冯。法兰特开创帝国的那个时候去,在法兰特帝国中,格里特家族无论是在政治还是在经济上,都zhan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这样形容,格里特家族和法兰特帝国之间的联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至于亚伯拉尔特伯爵,是最近两百年来兴起的贵族这一,但是无论在历史的悠久还是在帝国中的政治和经济地位上,都是难以望格里特家族这样的望族后背的,这一次两家的联姻,对亚伯拉尔特家族来说,尤为重要,这是一个抓住机会向着法兰特帝国权力中心往上爬的大好时机。
在迎亲队伍最前列的是一个小队250人的骑士,他们全都穿着白银制成的轻质盔甲,背后是纯白sè的披风,连坐骑都是清一sè的白马,若是有熟知法兰特帝**团序列的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大声的惊呼,这一小队的骑士,竟然是法兰特帝国所有军团中最为jīng锐,其军团历史可以直追到开国时期,被法兰特一世称为,“给我5个这样的军团,我可以征服整个世界”的王家禁卫军,而且,这一小队骑士的盾牌上,都赫然的刻着黑sè的死神,这是只有王家近卫军中最jīng锐的中队,立下战功无数,屡屡解救帝国于危难之中,被称为禁卫军中的禁卫军,有着无敌封号的王牌中队“不死营”才能拥有的殊荣,看来这一队骑士,都是来自于“不死营”呢!即使因为是负责保卫格里特公爵与亚伯拉尔特伯爵家联姻这样的小任务,考虑到只是为了公爵家的面子而来,没有穿上他们惯用的黑sè重甲,但是其威武的样子,也是极其吸引两旁围观这场近十年来最奢华婚礼的平民们的眼球了。
在不死营的骑士之后是20多名身穿着蓝sè魔法师袍的帝国魔法工会魔法师们,他们也是受命来保卫这场婚礼的,但其实,是格里特公爵家炫耀的成分居多吧!负责特拉多德治安工作的保卫厅早就为这场婚礼准备了一个多月,把所有有可能闹事的不安分子都严密的监控了起来,说明白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来闹事,这只是格里特公爵家在显示自己在大国的势力有多么大,连魔法工会的魔法师和王家禁卫军的不使营骑士也要为其效力,但魔法师们坐在马上可不好受,一直以来养尊处优惯了的魔法师们,还真的不习惯这样坐在马上,平常,他们可都是用马车代步的。
在魔法师之后的是左右两列,近百名穿着神官服饰的少女,手臂上挎着花篮,将一把把鲜花洒到空中,在鲜花之中,还有为数不少的银币和少量的金币,每一把鲜花洒下,都会有渴望拣到银币或者金币的平民为之疯狂,dì dū保卫厅的治安jǐng察们,无不在暗地里咒骂格里特家族为他们带来的麻烦,但是骑在白sè骏马上,一身纯白sè礼服的克里伯爵可不这样想,他满意的看着那些该死的平民们为了花瓣中的银币和金币抢死抢活,所谓的chūn风得意就是这样吧!已经有伯爵头衔在身,而且是家族世袭公爵爵位的继承人,现在又娶到了如花美眷,人生至此,还能有什么要求呢?他微微的回过头,看着坐在后面用白金打造的华丽马车上的新娘,满意的微笑溢出了他的嘴角。
瑟西坐在马车上面,白sè的婚纱,将她纯洁的美丽最大限度的表达了出来,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戴那顶由百合和白玫瑰编成的花冠,而是选择了这顶毫不起眼的蔷薇花冠,她脸上是端庄而宁静的神情,宁静到几乎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波动,外面的世界,距离她好远好远,远到她只愿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齐缪尔,如果你没有施展禁咒,没有昏迷不醒,就算是我们一起死在科库斯平原上,也比现在要好啊!毕竟,那样的话,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在望不到尾的后列,同样有一个小队的王家禁卫军不死营的骑士在跟随着长长的迎亲队列,队伍马上就要经过有着开国皇帝法兰特一世巨大铜雕的凯旋广场了,因为来观看的平民实在太多了,治安部的jǐng察们不得不紧紧的手拉着手,以防止这些激动的平民冲进迎亲队伍里,惊了迎亲的队列,那他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真他妈麻烦”治安厅jǐng察赖特低低的骂了一句,那些平民们不断的冲击,让他的手臂酸麻得不得了,一个穿着黑sè魔法师袍的黑发少年被挤到了他的面前,“先生,不好意思,我要过去”黑发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好听,赖特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眼前这个对自己说要去到凯旋广场上的少年身上,那是一张英俊而充满了锐气的脸,那双黑sè的,深邃得看不见终点在那里的眼睛中,似乎有着明亮的光芒在闪烁,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一个怎样的少年啊!看着那名少年由自己身边施施然的走过,赖特大声道“你不能过去”然后伸手去阻止那个黑发少年,然而,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空气中透明的枷锁锁住了似的,根本就无法动弹,黑发的少年微微的在赖特身边停了停,对着赖特轻轻的一笑,道“不用怕,是风系魔法,空气枷锁,一会你就zì yóu了”那一笑,落在赖特的眼中,竟让他有了碧水蓝天,风轻云淡的感觉,看着那黑发少年从自己身边走过,站到凯旋广场的zhōng yāng,在他的前面,就是格里特公爵家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在队伍前列的王家禁卫军不死营的骑士们最先发现了那个身穿黑sè魔法师袍,站在广场zhōng yāng的黑发少年,领头的骑士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治安厅的废物们还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啊!竟然放了个人进到广场里面来”,身为王牌军团王牌中队的骑士,就是连帝国其余几大军团都不放在眼里的他们,对于这些jǐng察们,就更是没有好颜sè了,说归说,应付眼前这个黑发少年才是正经事吧!那个小队长双脚轻轻夹了夹马腹,战马听话的往前了几步,他正准备开口要眼前这个不识趣的小子自己滚回到平民观礼的人群中去时,却听到了在黑发少年的口中,正疾速吐出的字节“伟大的风系神明啊!活跃在天空中的jīng灵们啊!借助你们的力量,让我来惩罚眼前的罪人吧!”呆呆的听到这个黑发少年将咒语念完,小队长才反应过来,他一边抽出骑士枪,一边对身后还茫然不知灾难已经降临的骑士们道“是魔法,快点脱了盔甲”但是还没等那些骑士们反应过来,还没等他将骑士枪刺像那个黑发少年,第一道闪电已经由空中落下。
在骑士们身后的魔法师们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大量风系魔法元素jīng灵的波动,20名魔法师连忙释放了漂浮术,升到了半空中,一道接一道的闪电从空中落下,不同于以往的连环闪电术在释放时空中有大量的乌云,这个连环闪电在释放时,天空竟依旧是万里无云,晴空一片,骑士们的银质盔甲是级好的导电体,每一道闪电从空中落下后在接触到地面上又分裂成十数道细小的银蛇,沿着银sè的盔甲,钻入那些不死营骑士的身体里,不过片刻功夫,250名骑士就已经躺满了一地,那些升空的魔法师们一个个都看得头批发麻,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那些骑士们都只是被闪电电晕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无论是从召集魔法元素jīng灵的速度还是数量来说,或者是眼前这个黑发少年施展魔法的速度以及他身乎其技的魔法控制力来说,这个黑发的少年,都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
一边的平民们在看见天空中落下闪电时,都还以为这又是有钱有势的格里特公爵家在玩什么新的把戏呢?直到闪电平息后看见了躺满一地的不死营骑士和已经升空,如临大敌的魔法师们时,才知道,是真的出了事了,于是都开始四处的逃散,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一时间,场面更加的混乱不堪。
一名参加了三年前帝国远征的魔法师,看着眼前这个黑发的少年,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断袭来,他下意识的看了旁边一名一起参加过三年前远征的魔法师,却发现他也是出神的看眼前这个有着飘逸的黑sè头发的少年,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三年前的记忆犹如cháo水般袭来。
那个念动着禁咒的黑发少年,那个有着飘逸黑发,转眼间让数十万名华尔多斯骑兵灰飞烟灭的少年,那个救了所有魔法师和5000名彩羽骑士的少年,那英俊坚毅的容貌,竟一点一点的和眼前这个黑发少年重叠在一起,圣魔导士?那个再释放了禁咒后就昏迷不醒,回到特拉多德之后就被爱德华十三世对外称为在修习更高深魔法的圣魔导士?“你,你是不是圣魔导士齐缪尔。圣。克鲁斯大人?”他一边问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几个和自己一样经历了科库斯平原会战的魔法师,发现他们也都在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有些激动的期待着他口中的回答。
齐缪尔看着前面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魔法师们,没有想到会碰到一起经历了科库斯平原会战的魔法师,齐缪尔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就是齐缪尔,你们也参加了科库斯平原会战吗?”那些参加了科库斯平原会战的魔法师们都亲见了齐缪尔释放禁咒时的恐怖,明白自己是如论如何也阻止不了齐缪尔的他们,加上自己的xìng命都是齐缪尔用禁咒救回的,他们相互的对视了一眼,纷纷收敛起了魔法,降落到了地上,天空还剩下的几个魔法师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传说中的圣魔导士,但是没有亲眼见过齐缪尔释放魔法的他们,对于齐缪尔,多多少少,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轻视和低估,即使是看到自己的同僚明显的表露出了不想和齐缪尔战斗的意愿,他们还是坚定的想撕下齐缪尔圣魔导士的神圣外衣,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对齐缪尔展开了魔法攻击,青sè的风刃,无数的火球,向着齐缪尔飞去,那些落到地上的魔法师们,都对他们的攻击不屑一顾,连禁咒都可以释放的圣魔导士会害怕这种程度的攻击?
在那些风刃和火球飞到齐缪尔身边时,在齐缪尔的身前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光盾,青sè的风刃和红sè的火球在接触到了那面光盾之后,就像雨水溶入到了大海里一样,消失不见,甚至连小小的涟漪都没有泛起,就在光盾上面消失,这样高级的防御魔法连咒语都没有念,不愧是圣魔导士啊!那些没有攻击齐缪尔的魔法师们,都在一旁为齐缪尔的魔法修为叹息,在天空中的魔法师们眼见自己的第一波攻击没有见效,并没有被齐缪尔吓到,而是在准备第二波次的魔法攻击,但齐缪尔自然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光之箭,出击”他只是短短的念出了光系高级魔法光之箭整个咒语中的几个字眼,十多道光箭就已经在半空中出现,向那些在空中的魔法师袭去,没有想到齐缪尔释放高级魔法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那些魔法师们还根本来不及释放自己的护盾,就算是知道有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释放魔法的速度能超过齐缪尔不成?
看着光之箭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自己,那些魔法师们都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巨大的撞击力在一瞬间就让他们晕了过去,按照常理来说,施展魔法的魔法师在晕过去后,他们释放的魔法就会自动的消失掉,但让下面没有参加战斗的魔法师们大惑不解的是,那些已经晕过去了的魔法师们竟还在漂浮术的帮助下,缓缓的落到了地面上,在看见了齐缪尔微笑的样子后,他们才恍然大悟,然后就在心里为齐缪尔的魔法能力划上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一边用光之箭击晕这些魔法师们,显示出超强的魔法控制力,一边又释放了漂浮术接住了他们,一瞬间几乎是同时施展两个魔法,在他们看来,圣魔导士的实力,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齐缪尔看着那些魔法师们静静的落到地上,然后对着一旁没有加入到战斗中的魔法师们微微鞠了一躬,轻声道”谢谢你们,我会记得各位的,谢谢,请照顾好你们的同僚,谢谢“说完之后,他大步的向那辆白金打造的马车走去,四周满是慌乱的人群,治安厅的jǐng察们已经失去了对局面的控制,那些挎着花篮,穿着神官服的少女们,因为花篮中的银币和金币,成为了一些无赖们的劫掠目标,齐缪尔就像没有看到这纷乱的一幕幕一样,眼中只有那辆瑟西坐在里面的马车,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马车中的瑟西。
新郎克里伯爵早就不知道在混乱的时候躲到了那里,在马车四周的侍女们也都被纷乱的人群给冲散了,瑟西依旧是那样端庄而肃静的表情,在她空洞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广场上的混乱,此刻的她,应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也不愿意醒过来吧!齐缪尔轻轻的踏上了马车的车辕,隐隐约约的,在白sè轻纱笼罩中的瑟西那熟悉的身影,似乎已经是触手可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齐缪尔让自己乱哄哄的心安静了下来,慢慢的伸出手,一点一点的将那层薄薄的轻纱撩开,三年,三年了,瑟西,你,更漂亮了吗?你,变了吗?
撩开了轻纱的齐缪尔顺势一步走进了马车里,瑟西木然的看着马车外面的天空,将像是没有注意到齐缪尔的进来一样,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就是指的这个样子的瑟西吧!齐缪尔看着这样的瑟西,心中猛的一疼,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变得一片混乱,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仿佛要把三年来所有欠下的温柔都还给瑟西似的,那只手,在瑟西滑/嫩的脸蛋上抚过,“你瘦了,瘦了好多,我的瑟西”看着眼前这美丽女孩那憔悴的模样,齐缪尔心疼的自言自语道,也不管此时此刻的瑟西能不能听见他的话,“瑟西,是我啊!齐缪尔,我醒过来了,我回到你身边了”齐缪尔凑过头去,在瑟西耳边轻轻的道,听到齐缪尔两个字,瑟西的身体忽然猛的一震,眼中似乎有一丝丝的神采在聚集,眼神虽然依旧空洞得让齐缪尔心疼,但是听到齐缪尔两字的瑟西竟轻轻的问道“是你吗?齐缪尔?你来了?”
看见有了反应的瑟西,齐缪尔心中一喜,他连忙道“是啊!瑟西,是我,齐缪尔啊!”就好像在这之前瑟西都一直的禁闭着的心之眼忽然睁开了一样,瑟西颤抖着,慢慢的转过头,这个转过头来看着齐缪尔的动作是如此的漫长,就好像是一个世纪般一样,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齐缪尔,三年,如此漫长的三年,曾经以为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子再也不会醒过来,曾经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他温柔的笑脸,曾经,有太多的曾经了,可是,当他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当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另一个人的新娘时,这个自己最爱的男子,却又奇迹似的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就像在科库斯平原上,奇迹似的,救下了自己,救下了大家一样,“齐缪尔,真的是你?”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瑟西不敢确定,这是真的,她的手,慢慢的举起,轻轻的落到齐缪尔闪亮的黑发上,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里沁出,“笨蛋”齐缪尔轻轻抹去瑟西眼角的泪水,无限怜爱的道“笨蛋,哭什么?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啊!你看,我这不就来了吗?”
听道齐缪尔的话语,瑟西却一下子扑到齐缪尔的怀中,大哭了起来,齐缪尔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着这个在自己怀中大哭的女孩,这个自己爱着的女孩,下定了决心似的,用力紧紧搂住了她,在瑟西的耳边,轻轻的道“瑟西,你,愿意嫁给我,齐缪尔。克鲁斯为妻吗?我没有世袭的爵位,本来还可以成为魔法工会的魔法师赚点钱养家,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说到这里齐缪尔的脸上微微的出现了一丝苦笑,他继续道“你愿意嫁给一个有可能被全国通缉的魔法师为妻吗?我的瑟西?”嫁给齐缪尔,这不就是自己的梦吗?瑟西眼前忽的出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自己的家族,嫁给齐缪尔吗?还是继续家族的使命?迷茫的抬起头,泪眼蒙胧的她,看着再自己面前微笑着的齐缪尔,家族,父亲,母亲,在她看到齐缪尔那张坚毅的脸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抛到了九宵云外,“你愿意吗?瑟西,嫁给我,好吗?我爱你”耳边齐缪尔温柔的声音响起,瑟西紧紧闭上了眼,“原谅我,父亲大人,还有母亲,就容我,你们的女儿任xìng一回吧!”她轻轻的睁开眼睛,对着一边的齐缪尔道“我愿意,光明大神在上,我,瑟西。德。克里特尔特。亚伯拉尔特愿意嫁给眼前的男子,齐缪尔。圣。克鲁斯为妻”齐缪尔看着这个和自己结下了同心的女子,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瑟西,相信我,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离”看着齐缪尔那严肃而认真的样子,瑟西也轻轻,但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们走吧!”齐缪尔一手拉着瑟西,一手撩起了马车上的白纱,带着瑟西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59.赠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刚才大街上四处奔跑的人群,全都不见了踪影,连那些jǐng察都不见了,一下子由极度的混乱恢复到这极度的平静,让齐缪尔惊讶起来,不仅仅是那些看热闹的平民和jǐng察消失了,就连刚才被他用连环闪电和光之箭击晕在地的王家禁卫军不死营的骑士和那些魔法师们,也都看不到人影了,看着齐缪尔那惊诧的样子,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的瑟西轻声的问道“怎么了?”齐缪尔回过头来,苦笑着问道“瑟西,你能施展魔法吗?”瑟西点了点头,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齐缪尔”齐缪尔看了看广场zhōng yāng那开国皇帝法兰特一世骑在战马上挥刀斩击敌人的雕像一眼,道“我刚才抢亲抢出麻烦了,看来是王家禁卫军出动了啊!”齐缪尔的话音才刚落地,通往广场的四条主干道上,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马蹄声,经历过三年前远征华尔多斯那连场大战的齐缪尔和瑟西都明白,这是大队骑兵冲击的马蹄声,几息之后,无数穿着王家禁卫军特有的黑sè重装盔甲的骑士从四个路过涌了出了,他们只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报告,说是有人捣乱格里特公爵家和亚伯拉尔特伯爵家的婚礼,要求他们出击,魔法师们的报告则是先要交到魔法工会去,因此出现了一个情报传递上的时间差,这些王家禁卫军的骑士,没有一个人知道,被他们团团围住,围在了广场zhōng yāng的黑发少年,就是在科库斯平原上,举手之间,让华尔多斯帝国十数万骑兵化做空气,消失在卷过科库斯的风中的圣魔导士齐缪尔。圣。克鲁斯,如果他们知道被他们团团围住的黑发少年,有能力在举手之间,将他们,甚至实在整个特拉多德毁灭的话,他们也就不会这么轻松的看着广场zhōng yāng那一对青年男女吧!
齐缪尔冷冷的看着这些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低下头,温柔的身边的瑟西道“瑟西,你怕吗?”瑟西摇了摇头,那坚定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说,只有是在齐缪尔的身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科库斯平原上那千军万马,你不也一样保护住了我吗?齐缪尔看着身边这美丽女孩那饱含着信任的目光,不再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四周的骑士们,那些将齐缪尔和瑟西团团围住的王家禁卫军骑士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从那清一sè黑sè盔甲的两列人墙中缓缓策马而出的,是三个衣着光鲜的贵族,最前面一个,就是帝国的名门,格里特家族的族长,现任的格里特公爵,齐缪尔看着这个身着由东方大陆上神秘的龙京国传来,价值在千金以上丝绸衣服的中年人,到不由得奇怪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格里特公爵竟会是怎么的年轻,竟然只像个中年人一样,在他后面的一名老年贵族衣服上绣有百合的族徽,齐缪尔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低声的道“瑟西,是你的父亲吗?”瑟西不敢看那名贵族,只是低下了头,微微的点了两下,最后面的一个是个年轻的贵族,那脸sè苍白的样子,齐缪尔一看就知道是个公子哥,他身上的白sè礼服虽然弄脏了多处,但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名家之手,看来这就是瑟西要嫁的那个克里伯爵了,齐缪尔已经在心里为可怜的克里划上了等同于废物的公子哥的等号。
克里伯爵显然在刚才的混乱中因为躲避那些近乎于疯狂的人群而吃了大亏,现在在王家禁卫军的环绕下,说是狐假虎威也好,说是想威风一下也罢,他一扬马鞭,还没等自己的父亲格里特公爵开口,就已经冲了出来,指着齐缪尔道“你这个贱民,竟然敢和我抢女人,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是格里特家的继承人”齐缪尔看着和街上泼妇没有什么差别的年轻伯爵,轻轻的摇了摇头,对身边的瑟西道“这就是贵族的修养啊!”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周围的王家禁卫军骑士们却还是听到了,脸上都浮现出嘲笑的表情,即使是面对着父亲即将来到的责难,心事重重的瑟西还是在听到了齐缪尔的话后微微的笑了笑。
瑟西的笑容落在年轻的克里伯爵眼中,只有更加的让他妒火中烧,一扬手中马鞭,他对着周围的王家禁卫军骑士们道“去,给我杀了他”在他身边的一名中队长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的道“对不起,伯爵,我们没有接到命令受您指挥,见谅”齐缪尔看着气极了的年轻伯爵,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克拉多尼亚”齐缪尔轻轻的用亚美拉索大陆的古神官语念出了一个字节,这种古神官语是他的老师林在发掘远古时期一座深埋在地底的神庙时发现的,经过他的研究,这竟然是一种召唤魔法元素jīng灵的上位语言,用这中远古的上位语言来召唤魔法元素jīng灵远比现在的魔法来得快,而且召唤而来的魔法元素jīng灵也会多上很多,但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林也还没有完全将它破译出来,齐缪尔现在念出的这个字节,翻译成亚美拉索大陆通用的法兰特语的话,就是“地之jīng灵的愤怒”。
坐在马上对着那名王家禁卫军中队长怒目而视的克里伯爵忽然发现自己坐骑下面,铺在地上的青石板竟开始松动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无数的岩刺将铺在地上的青石板掀翻,只是一瞬间,就将马上的克里伯爵连人带马困在了中间,那些突然从地底出现的岩刺横七竖八的将从来没经历魔法攻击的年轻伯爵和他的坐骑从地上举起,叉到了半空中,虽然没有受伤,但这一幕大概也可以让他回味一辈子的吧!克里伯爵在半空中无力的拍打着足有两人和抱那么粗的岩刺,一边哭着喊道“放我下来”,一边做着无用功,格里特公爵和那名王家禁卫军的中队长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么快的魔法释放速度,怎么jīng确的魔法控制力,这么年轻的少年,他们两个人的眼中,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
格里特公爵看了看因为惧怕父亲而微微躲在齐缪尔身后的瑟西一眼,笑着道‘虽然不知道你和我的儿媳妇是什么关系,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格里特家族在法兰特帝国的势力,这样吧!你放了我的儿媳妇,我保证让你平安的离开特拉多德”齐缪尔看着眼前之个志满意得的公爵,毫不示弱的用他和老师林多年来斗嘴练出来的毒舌回击道“我自然知道公爵家在法兰特帝国的势力,可是我既然知道都还赶来,难道我就那么白痴吗?”齐缪尔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既然敢来,就自然是有所凭借,格里特公爵皱了皱眉毛,道“这样吧!我看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深的魔法修为,实在是得来不易,你只要放了我的儿媳妇,我就保举你成为宫廷魔法师,怎么样?”在他想来,宫廷魔法师是多么大的荣誉啊!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会答应了吧!可是齐缪尔的回答差点让他气得吐血,“那可不行哦!我成了宫廷魔法师的话”说到这里,齐缪尔微微的笑了笑,回过头,对自己的身后的瑟西道“瑟西,你帮我算算,那样的话,我掉了多少级?”瑟西也笑了起来,认真的道“那可不知道哦!”齐缪尔将头转了回来,对着格里特公爵道“抱歉,我可不能答应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格里特公爵显然没有了耐心,在他偷偷的手势下,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已经准备开始突击了,“我?”齐缪尔想了想,回答道“我以前叫齐缪尔。克鲁斯,现在的话,应该叫什么齐缪尔。圣。克鲁斯吧!”他的话音才刚落地,那些准备突击的骑士都忽的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人,一个人,一个禁咒,消灭了华尔多斯数十万大军的那个圣魔导士,他们不约而同的拉住了坐骑,往后退了好多步,然后庆幸自己还没有开始进攻,不然就很有可能和科库斯平原上那数十万华尔多斯的骑兵一样,成为漂浮在空气中的冤魂,格里特公爵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圣魔导士,圣魔导士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背后一阵冰冷,不知什么时候,他那华贵的衣服,竟全被冷汗浸透了,远处,数百名魔法师施展着漂浮术,向着凯旋广场飞来,天空中絮状的白云连向远方,连向遥远的南方。
格里特公爵看着远处用漂浮术飞过来的魔法工会的魔法师们,到没有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自己求援的骑士才刚派出去呢?他们就已经来了,其实这些魔法师们只是得到了刚才参加战斗的那些魔法师的报告说圣魔导士重新出现在了特拉多德,正在破坏格里特公爵家克里伯爵和亚伯拉尔特伯爵家的瑟西的婚礼,不明所以的魔法工会驻留魔法师们几乎是空巢而出,毕竟,圣魔导士的出现,不仅对法兰特帝国,甚至对于整个亚美拉索大陆来说,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看见大量魔法师赶过来的格里特公爵微微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有了这些魔法师,即使是面对着圣魔导士,也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吧!他却完全没有想到,天空中正慢慢落下的魔法师们,根本就不是来帮助他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没有经历刚才齐缪尔横扫王家禁卫军不死营骑士和那几个魔法师的盛况,也不知道已经有魔法师在齐缪尔手上吃了大亏,回去报告去了。
看着那一大群从空中缓缓落到地面上的魔法师,齐缪尔压低了声音,对瑟西道“我们有麻烦了,都是大魔法师和魔导士呢!”身为中级魔法师的瑟西自然明白那些眉毛胡子都一片花白的老魔法师身上华丽的魔法师袍所代表着的意义,这些看起来平均年龄最起码有80岁的老魔法师们,竟然都是些大魔法师和魔导士,看那阵势,似乎是特拉多德所有的高阶魔法师都来到了这里,齐缪尔低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抢个亲吗?至于出动这么大的阵势吗?”他到是不知道,这些魔法师可都不是为了他抢亲的事来,他们来到这里,就只是因为他,圣魔导士的出现。
格里特公爵笑着走向那些魔法师的带头人,在法兰特乃至于整个亚美拉索大陆上都享有极高声誉的法兰特帝国魔法工会会长,魔导士德拉特多尼。格里芬。冯。索尔斯亚克,高声道“为了犬子的婚事,惊动了魔导士您的打架,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他还以为德拉特多尼是因为他儿子的婚事而来的,面对着这名可以说是以其高贵人格领御着帝国所有魔法师的魔法工会会长,即使是以格里特公爵家在帝国的势力,也只有恭恭敬敬说话的份,德拉特多尼会长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对着格里特公爵道“公爵大人,我带着这些魔法师来,到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因为我们法兰特帝国,不,是亚美拉索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圣魔导士大人已经出现了”他说完之后,转过头去,仔细的打量着齐缪尔,这些大魔法师和魔导士们有不少经历过科库斯平原齐缪尔释放禁咒毁灭华尔多斯帝国无坚不摧的重装骑兵军团那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一幕,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在他们心里,齐缪尔念动禁咒时那肃穆而庄严的样子,即使是再过去三十年,他们也不会忘记的吧!“会长,是圣魔导士大人”在德拉特多尼会长身边的一名大魔法师在仔细的看了老半天齐缪尔后,终于肯定的道。
齐缪尔在众人围观的目光中多少有些不自在,他紧紧握住瑟西的小手,温柔的道“我们走吧!我的老师在城南等着我们呢!”瑟西有些紧张的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的王家禁卫军的骑士和那些魔法师们,轻声道“齐缪尔,我们走得出去吗?”齐缪尔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他低声说道“科库斯平原上那千军万马,我还不是一样保护住了你,瑟西,信我。”看着齐缪尔那温柔而坚毅的目光,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在瑟西的心中回荡,“我信你,齐缪尔,就像相信光明大神一样的信你”如果不是在上万名黑甲骑士的包围中,看着脸上有着圣洁光辉在闪烁的瑟西,齐缪尔,大概是会去吻这个可以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的女孩的吧!
“你就是在科库斯平原上用禁咒消灭了十万名华尔多斯重装骑兵的圣魔导士齐缪尔。圣。克鲁斯吧!”用上了小型扩音魔法后,魔法公会会长德拉特多尼苍老而和善的声音在空旷的凯旋广场上回旋,听到了德拉特多尼话的那些王家禁卫军骑士们,刚才还只是半信半疑,不敢完全确定齐缪尔就是真的圣魔导士,可现在话从帝国魔法权威魔法工会会长德拉特多尼口中说出,那分量就又不一样,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又拉着自己的坐骑,往后退了几步,虽然都是悍不畏死的军人,可是死在这样毫无意义的行动中的话,王家禁卫军的荣誉,恐怕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大陆军人的笑柄吧!还没等齐缪尔回答,在一边刚刚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克里伯爵是怎么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他忽然抢过了旁边一名没有准备的骑士马鞍上挂着的角弓,用比之于他平常要快上许多的速度从那名骑士的箭囊中抽出一支长箭,弯攻搭箭,shè出,一系列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看来仇恨真的能让一个人爆发出所有的潜力呢!
那支箭好像也附上了克里伯爵对齐缪尔的诅咒一样,飞快的划破了沉寂的空间,shè向齐缪尔的心脏,在瑟西的惊呼声中,齐缪尔冷冷的一笑,在他的身前,立刻支起了一面巨大的光盾,那支箭撞在光盾上,激起了一蓬光雨后无力的落到了地上“看来不给你点颜sè看看你是不知道厉害了”齐缪尔看着那个因为自己的攻击落空不知所措的年轻伯爵,轻轻的道“索斯拉里特克里德拉”又是一句古神官用的上位魔法语言,一个巨大的水团没有任何预兆的将那个年轻的伯爵笼罩了进去,无论他怎样用力的去击打那个水团的水壁,除了激起水团上青sè的流光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作用,德拉特多尼会长略感诧异的看了齐缪尔一眼,轻轻的道“古神官语,上位魔法语言,看来林这家伙有了不少的收获呢!”格里特公爵望着被困在水团中的儿子,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对德拉特多尼会长道“会长,可以把犬子救出来吗?”,德拉特多尼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个水团中传来的魔法波动,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圣魔导士用的是上位魔法语言,这个魔法的魔力波动极强,克里伯爵还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不用冒险。”
齐缪尔抬起头来,看着远方和白云相连的圣山阿尔佛罗那由终年不化的积雪覆盖的雪白顶峰,对着瑟西道“和老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快点赶过去和老师会合,不然卡路那家伙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事来,瑟西,我们走吧!”听见了齐缪尔用轻松的口气说出的话,那些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骑士枪,然后在心中祈祷“这个黑头发的家伙,该不会是想释放禁咒闯出去吧!”凯旋广场上的气氛,一下子有紧张了起来。
齐缪尔紧紧的握住瑟西已经沁出汗来的小手,对着格里特公爵道“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让瑟西嫁个那个家伙的”他用手一指还被困在水团中气急败坏的克里伯爵,然后接着道对着广场四周四个中队,近万名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道“你们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瑟西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如果想来阻止我的话,就尽管来吧!”王家禁卫军的四个中队长策马走到一起,相互交换了了一下眼神,看到的,都只有彼此眼中的无奈,一边是手握重权的帝国贵族,如果逆了他的意愿的话,自己的仕途很可能就这样中断,可另一边先不说是举手之间就可以让数十万骑兵灰飞烟灭的圣魔导士,就单单说他的身份,大路上独一无二的圣魔导士啊!落到那一个国家,这都是要极力招揽的啊!先不说能不能把他拦下来,就算是万一真的把他拦下来了,到时候他到皇帝陛下面前告上一状,身为大贵族的格里特公爵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到那个时候,所谓的替罪羔羊就是自己这写人吧!更何况对方可是圣魔导士,万一他发起怒来,这数万名骑兵,恐怕还不够他的禁咒塞牙齿缝吧!一时间,四个中队长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拦住他们,不然我们格里特家的面子往那里搁”格里特公爵咬牙切齿的对着那几个中队长喊,几乎是连贵族的风度都不要了,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亚伯拉尔特伯爵,他连忙转身,想让他把自己对面那个缩在齐缪尔身后的儿媳妇喊过来,却发现身后的亚伯拉尔特伯爵早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眼见自己的女儿喜欢的那个圣魔导士醒了过来,jīng于计算的亚伯拉尔特伯爵立刻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得罪了格里特公爵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眼看大陆上战乱又要开始了,如果是圣魔导士做了自己女婿的话,凭他的能力,不要说是公爵,就是封王封圣也只是迟早的事吧!到那个时候,依附于圣魔导士的自己家族,成为帝国真正的名门望族,也只是指rì可待的吧!所以他一看情况不对,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免得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毕竟,这么快的见风转舵,对于他的名声,也是有影响的,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在官场上混的人,亚伯拉尔特伯爵比起在广场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那几个王家禁卫军中队长,可是强了太多。
看见亚伯拉尔特伯爵不见了踪影,老谋深算的格里特公爵立刻就明白了亚伯拉尔特伯爵的用意,怒极的他连说了三声“好,好,好”然后接着道“好你个亚伯拉尔特”从此帝国望族格里特家族和同为名门的亚伯拉尔特家族反目成仇,德拉特多尼会长轻声道“齐缪尔,你的老师林被称为魔法天才,现在他的徒弟里又出了你这个不世出的圣魔导士,帝国兴衰,已经全维系在你们师徒身上了,你现在就为了这个女孩,就要放弃对帝国的义务和忠诚吗?”齐缪尔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转过脸,看着瑟西那憔悴的容颜,虽然是在回答德拉特多尼会长的问题,可那深情的模样,谁都可以看出来,是在对他身后的女孩表白“瑟西,对我来说,就是整个世界,没有了她,帝国兴衰,又与我何干,我如果要保护法兰特,请你们记住,那也只是因为瑟西在法兰特”听着齐缪尔的回答,瑟西明亮的眼中,已经满是泪花。
德拉特多尼会长看着齐缪尔那坚毅的脸,叹了口气,举起手来,低声道“好吧!你走吧!我和这里所有的魔法师都不会为难你,毕竟,在他们中间,有许多人的命是你在科库斯平原上救回的,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法兰特,都是你的国家。”齐缪尔看着眼前这个神sè肃穆的老魔法师,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会的,我不会忘记我是法兰特人的。”德拉特多尼会长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对周围的魔法师们道“走吧!我们会工会去”一个个魔法师释放了漂浮术,向着远处魔法工会所在的雅格里斯飞去,在魔法师们都飞走了后,广场上就只剩下了那些不知该怎么办的王家禁卫军骑士和脸sè一阵红一阵白的格里特公爵。
“进攻,给我杀了他们”格里特公爵已经有些竭斯底里了,长期在特拉多德做文官的他完全不明白圣魔导士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在场的数万名骑兵和圣魔导士在实力上的差距,圣魔导士,即使是毁灭整个特拉多德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啊!有了这个认知的几个中队长们都没有命令自己的部下进攻,反而是冷眼看着在今天被弄得狼狈不堪的格里特公爵,不管怎么样,格里特家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特拉多德那些贵族们茶余饭后消遣的笑料吧!
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齐缪尔叹了口气,对瑟西道“终于结束了呢!瑟西,我们走吧!”然后牵着瑟西的手,紧紧的牵着瑟西的手,就像永远也不会松开一样的,带着她,像那些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走去,身上似乎还笼罩着圣魔导士的光辉一样,那些没有接到命令的王家禁卫军骑士们一动不动的看着齐缪尔和瑟西向自己走来,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让开”齐缪尔对着眼前由无数身穿黑sè重装盔甲的骑士组成的铜墙铁壁冷冷的道,那四个中队长无可奈何的看了彼此一眼,不能让圣魔导士发动魔法,这是他们的共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格里特公爵的声音在广场上有些凄凉的回响着,杀了圣魔导士?四个中队长冷笑了一下,就算真的杀了圣魔导士,皇帝陛下一怒之下,不光是自己,怕是眼前这数万名骑兵,都会给这个名叫齐缪尔。圣克鲁斯的黑发少年陪葬吧!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这四个中队长用几近相同的语调高声道“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让开道路,送圣魔导士大人出城”得到了命令的骑士们又何尝不是送了口起,他们连忙收起了手中的骑士枪,动作一致的挂到了马鞍上,严格的训练让他们在转瞬之间,就列成了两列长长的黑sè人墙,一直往城南的大门延伸而去,齐缪尔微微笑着,牵着瑟西的手,就好像全世界在他手中一样,毫不畏惧的慢慢由那些重装骑士组成的人墙中,向城南的大门走去。
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在齐缪尔和瑟西手牵着手走过去后,后列的骑士又赶到了前列,一边将前面的人群驱散,一面又重新列队,组成一列新的黑sè铁墙,那些被王家禁卫军的骑士们牢牢底在了身后的平民们都在猜测这个黑发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让一向在特拉多德飞扬跋扈的王家禁卫军这么低声下气的为他开路,望不到边际的黑sè重装骑士,犹如黑sè的森林一样静静的矗立着,在他们组成的道路中,身着黑sè没有任何表明他魔法师等级的俊秀黑发少年,紧紧的握着那个美丽的,穿着洁白婚纱,头上戴着蔷薇花冠,圣洁得仿佛温柔的水之女神一样的少女,蔚蓝的天空像一块最纯净的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这sè彩分明的一幕让无数围观的平民们都喘不过来,不是压抑,而是因为,这一幕太过于美丽,美丽到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样童话般的一幕,回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名被挤在人群中的游吟诗人忽然灵思泉涌,虽然没有六弦琴伴奏,他即兴而来的诗句还是在肃静的人群中激起了名之为感动的波纹。
“那头戴荆棘花冠的恋人,在黑骑士的森林中漫步,青石板的特拉多德,也在为这憔悴着的恋人祝福,亚美拉索的蓝sè天穹,犹如光明之神,为他们打开的神殿,卷起了白云的微风,在将他们的故事传颂。”
特拉多德南城门那两扇厚重的原木城门打开着,在城门边设卡检查的城卫军士兵早在一边恭恭敬敬的站着,虽然不知道齐缪尔和瑟西是什么来头,但是由数万名王家禁卫军的骑士护送,这个阵势,从他们在南城门检查开始,就没有见到过,齐缪尔拉着瑟西的手,站在城门口,仰头看了看特拉多德那纯净的天空,坚定的低下头,对着瑟西道“瑟西,我们,这样出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你想清楚了吗?跟着我走”瑟西紧紧的反手将齐缪尔温暖的手掌握住,用力的点了点头,道“齐缪尔在那里,瑟西就在那里,如果在光明大神的神殿里没有齐缪尔,那里就是地狱;如果在地狱里见着了齐缪尔,那里就是光明大神的神殿”齐缪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让瑟西看见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有了这样情深意重的女子在自己身边,什么圣魔导士,什么帝国兴衰,全是不值一提,睁开了眼睛,齐缪尔对着看着自己的瑟西道“那么,瑟西,就让我们和特拉多德道别吧!别了,特拉多德”瑟西也轻轻的道“别了,特拉多德,别了,父亲,母亲,还有我的朋友们”泪水由她的眼中滑落,在阳光下,就好像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水晶一样,明亮得看不见一丝的杂质。
齐缪尔伸手温柔的拭去了瑟西眼角的泪水,对自己这自己最深爱的女孩道“瑟西,别哭,我,我们,还会回来的”然后他牵着瑟西的手,两个人转过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在身后数万名王家禁卫军黑甲骑士注视的目光中,走出了特拉多德,走上了那条连接法兰特南方重镇克里夫兰的大陆公路,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一名王家禁卫军的中队长摘下了头上的黑鹰头盔,伸手抹了抹满脸的汗,对着自己的同僚道“可以回去向佛鲁克军团长复命了,我们可终于把他给送走了”他身边的几个中队长也都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回去吧!大家”那名中队长对着还排成两列的手下骑兵道,那些训练有素的王家禁卫军骑士们,在几息之间就整好了队列,一列列的开始加速,向自己的驻地开拔。
在去往克里夫兰的大陆公路距离特拉多德十里远的一片森林边缘,宫廷大魔法师林,王家禁卫军军团长佛鲁克,光明神殿大祭师阿尔扎克,还有彩羽骑士团中队长卡路,都在焦急的等着齐缪尔和瑟西的到来,在旁边,除了他们各自的坐骑外,还多了两匹林从爱德华宫廷马苑里牵出的御马,那是准备给齐缪尔和瑟西代步用的,佛鲁克的脾气一向暴躁,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见齐缪尔和瑟西来,佛鲁克急道“林,他们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来,我都已经和禁卫军里那几个家伙打了招呼的,他们应该不会为难齐缪尔的,要是他们敢为难齐缪尔,我回去不揍扁他们。”
林看了看特拉多德的方向,皱了皱眉毛,对着佛鲁克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看你这急噪的样子,难怪一直突破不了海洋剑士的瓶颈,进阶到天空剑士,我看要不了多久,卡路就会追上你了”卡路看了佛鲁克一眼,道“怎么可能嘛!我这不才大剑士吗?离佛鲁克军团长还差得远呢!”怕佛鲁克不开心的卡路连忙出声,一边的阿尔扎克笑着道“卡路啊!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你别理他们了”林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对着佛鲁克道“没什么了,到现在为止,特拉多德城里也没有出现大的魔法波动,这说明一切都在向我们预计的方向发展,没事的,佛鲁克,要是齐缪尔要被迫用禁咒的话,那就是真的有麻烦了”
一直看着大陆公路的卡路忽的对着他们几个人道“来了,应该是齐缪尔,那黑sè的魔法师袍应该没错”林连忙走出森林,向特拉多德的方向看去,天空中,那个自己熟悉的黑发少年正牵着一名穿着婚纱的女孩用漂浮术向这边飞来,林低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那丫头穿上了婚纱还蛮好看的”几个人都冲出了森林,看着越来越近的齐缪尔和瑟西渐渐的落到了地上,“老师,任务完成,你的徒媳我给你抢回来了”齐缪尔一脸笑容的对着自己的老师道,一边瑟西的雪白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抹晕红,在冬rì温暖的阳光下,显得艳丽不可方物。
林指着森林里那两匹雪白的骏马,对齐缪尔道“恩,这个徒媳还不错,老师我很满意,不枉费我为你把皇帝陛下最喜欢的两匹给牵了出来,你们的盘缠都在马上的背囊里,一直往南方走,去到jīng灵森林去就好了”佛鲁克看着齐缪尔和他身边的瑟西,道“好小子,这次让格里特家丢了大脸吧!小心点,格里特那家伙yīn着呢!”齐缪尔看着林和佛鲁克关切的脸,心中一暖,轻声道“老师,佛鲁克叔叔,你们也多保重啊!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阿尔扎克轻轻拍了拍齐缪尔的肩膀,道“齐缪尔,可不能忘了我这老头子啊!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你回来的时候呢!”齐缪尔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道“怎么会嘛!阿尔扎克爷爷,我会回来看你的,您一定会一百岁的,一定”一边的卡路给了齐缪尔一拳,道“齐缪尔,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是海洋剑士了”齐缪尔笑着回了他一拳,道“那也比过我是圣魔导士啊!”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林对着正笑得开心的齐缪尔招了招手:“齐缪尔,我有点事要和你说,来和我到森林里去。”
齐缪尔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瑟西道:“你等下一我,老师找我有事。”
瑟西温顺的道:“我知道的,你去吧。”
齐缪尔送开紧握着的瑟西的手,跟着林走进了森林里,在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后,林打开了自己的空间袋,从里面取出了几本书,递给了齐缪尔:“我知道你只会一个光系的禁咒‘诸神的审判’,只是保护不了你的,不同的环境要用到不同的魔法,你应该听我对你讲过,地形对魔法的克制和加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