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密谋
“奏折上的理由是方从哲勾结郑贵妃,而且曾经赏赐过献上仙药红丸的李可灼,事后也没有追究李可灼的责任,只是将他赶回了家。所以方从哲乃是和郑贵妃和李可灼有勾结,希望陛下严肃处理。”李岚说这些的时候,脸sè很是谨慎,她当初经历过这件事情。此时不禁会想起了当时天启皇帝的表现,那个时候的天启皇帝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凶狠异常。
看到天启皇帝抚摸这自己手中的剑,李岚的身子就打了一个冷战,她至今都记得皇宫里那个血腥的夜晚。无数的太监、宫女被处死,天启皇帝当初说的可是宁杀错,勿放过。那天死的人太多,紫禁城很多天都有一股血腥味,甚至很多人现在晚上都不敢出屋。
李岚的心里不禁埋怨这些大臣,这件事情让天启皇帝对皇宫了一顿清洗,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再次提起?在李岚看来,天启皇帝从没有忘记自己父亲的死因,所以她平时说话都很小心,很害怕触怒到了天启皇帝的心事。
看着天启皇帝yīn沉着的脸,李岚一句话也不敢说,身子似乎都有些颤抖。
第二天,天启皇帝没有上早朝,所有的大臣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却也没有深入的询问。
皇帝不上朝,急坏的并不是太监而是朝廷的大臣。此时的礼部尚书孙慎行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的奏折递上去之后就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今天早上,天启皇帝也没有上朝,这让孙慎行的心中很是焦虑。原本以为天启皇帝会将这件事情拿到朝上讨论,那么以自己这边的力量,绝对可以将方从哲在这个位置上赶下去。这一天似乎很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很多人的心里却是很忐忑。
夕阳西下,太阳为京城撒上了一层金sè的光芒,在这天晚上,有两伙人在聚会。
第一伙是在兵科都给事中杨涟的府邸,参加的有东林党干将大理寺少卿左光斗,吏部尚书周嘉谟,光禄寺丞邹元标,礼部尚书孙慎行,还有在京的东林党的主要人员。
第二伙是在内阁首辅方从哲的府邸,参加的内阁大学时刘一璟,刑部尚书黄克赞,御史王志道,给事中汪庆,还有就是齐浙楚党的主要大员。
在杨涟的府邸后宅,这些人分宾主落座,可是目光却都集中在了吏部尚书孙慎行的身上。
“孙大人,不知你这次将大家都叫来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说话的是大理寺少卿左光斗,虽然大家同属东陵党,可是左光斗对这些人很是不以为然。每rì不想着怎么样为国出力,总是想如何增加自己手中的权力,实在是有违读书人之道。
“好吧!那老夫就说说。昨天老夫上了一道奏折,乃是参奏内阁首辅方从哲的。奏折递上去以后,应该是到了陛下的手里,可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消息,而且陛下今rì也没上早朝。”孙慎行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了,因为他相信这些人能够听得懂他的话。
“不知道是用什么罪名参的?”一边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勾结郑贵妃和李可灼,谋害先帝。”孙慎行的话刚说出来,大厅里面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不知道孙大人这么做,有什么想法?这里没有外人,不妨说一说。”杨涟轻轻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缓缓的说道,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也没有人能看出这位大人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这些人为了家国天下而聚到一起,方从哲这样的蛀虫怎么可以留在这朝堂之上?此时应将其拉下马,然后我们共同推举以一位更加合适的人,成为内阁首辅大臣。”孙慎行的话虽然短,也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场的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此时的东林党羽翼已经丰满,可以将方从哲这个楚党的领袖拉下马,换上自己人。
孙慎行的话说完大厅里就安静了下来,稍稍沉静一下后,光禄寺丞邹元标大声的道:“jiān佞当道,我辈自然义不容辞,明rì殿议,一定要给方老贼一个教训。”
随着邹元标的话音,屋子里面顿时热闹了起来,似乎方从哲就是天下第一jiān臣,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可是无论这些人怎么争吵了,有三个人始终一言不发,这三个人分别是杨涟,左光斗和新任的吏部尚书周嘉谟。
看着三人不说话,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三人的身上。
“周兄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杨涟将目光看向了周嘉谟,面无表情的问道。
“老夫家里还有些事情就不和各位大人说什么了,不过我有一句良言相劝。正所谓君子朋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众位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周嘉谟也没有理会众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看着走出去的周嘉谟,在场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周大人是怎么了?为什么是这个态度,都将目光落到了杨涟的身上。
“周兄,等一等,在下和你一起走。”随着这句话,一个人也是大步的走了出去,甚至连礼也没有一个就这么走了。
看着离开的左光斗,所有人的心里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一边的礼部尚书孙慎行则是愣住了。紧接着便是愤怒,愤怒的无以复加,不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的道:“竖子,不足与谋。”
看着气呼呼的孙慎行,杨涟微微皱了皱眉头,略微沉吟了一下,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没办法在商量下去了,不由缓缓的道:“各位今天先这样吧!毕竟事关重大,老夫今晚好好想一想,明rì在去看看左兄和周兄然后在做定夺。”
听了杨涟的话,孙慎行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紧接着所有的人都跟着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在杨涟的府邸的房顶上,两个黑衣人忽然腾身而起,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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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接着密谋
紫禁城,乾清宫,御书房。
太阳已经落山了,漆黑的夜幕笼罩了天启皇帝的寝宫,准备休息的天启皇帝被人叫了起来,来到御书房的前面天启皇帝的脸sè并不是很好看,显然对被人打扰很不高兴。
看着对自己施礼的骆思恭和魏朝,天启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难得这么整齐的过来,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事发生。
“起来吧!”对着二人挥了挥手,天启皇帝接着道:“这么晚了两位来朕这里做什么么?有什么轻轻非要今天说嘛?”
“陛下,东厂的密探刚刚探听的到的消息,事关重大,奴才不敢耽搁立刻就来启奏。”魏朝并没有理会一边气呼呼的骆思恭,笑吟吟的道,只是看向骆思恭的眼神带着很浓的挑衅意味。
“骆爱卿,你呢?”天启皇帝将目光转向了骆思恭,魏朝的眼光他自然是看在眼里,想来这次他们二人探听到的消息因该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谁的更全面一些。
“回陛下,锦衣卫探听到今天晚上东林党人,在兵科都给事中杨涟的府上聚会。发起人是礼部尚书孙慎行,讨论的乃是弹劾首辅大学士方从哲,以及搬倒方大人之后推举新的内阁大学士的事情。”骆思恭见天启皇帝询问自己,连忙将事情说了出来,刚刚被魏朝抢先的郁闷也稍稍得到了缓解,不由挑衅的看了一眼魏朝。
“嗯,参加的都有什么人?都是什么态度?”听完二人的话,天启皇帝的心里一阵冷笑,看来这次这些人是打定了注意搬到方从哲了。
骆思恭刚要说话,魏朝就抢着道:“陛下,这个是东厂的探子记录的,都谁参加了这次聚会都说了什么,这上面都有。”魏朝边说着便将一本奏折递给了天启皇帝。
看了一眼争来争去的二人,天启皇帝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看了一眼二人,面无表情的道:“好了,将你们的折子都拿出来吧!你们的功劳朕记下了。”
“陛下,除了东林党之外,齐浙楚党的各位大人今天晚上也都聚在了一起,聚会的地方是首辅大臣方从哲的府邸。”二人将奏折交给了一边的陈洪,同时魏朝缓声的将另一个消息说了出来。骆思恭则是小心翼翼的看这天启皇帝,见天启皇帝挥手让自己回去,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如蒙大赦的离开了。
看着魏朝和骆思恭走出去的背影,天启皇帝的脸sè顿时yīn沉的可怕,看着手里的奏折,天启皇帝一阵冷笑,小声的道:“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咱们走着瞧。”
没有布置什么。天启皇帝回去睡觉的时候,有三个人还在议论着,这三个人乃是东林党的三位主要人物。都给事中杨涟,吏部尚书周嘉谟,大理寺少卿左光斗,而三人议事的地方就是杨涟的卧房。
周嘉谟起身离开之后,左光斗便追了出去成功的拉住了他,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左光斗二人才来到杨涟的卧房里。
“周兄,今rì之事你怎么看?”杨涟轻轻的发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周嘉谟,语气之中满是期望。
周嘉谟此时的脸sè很难看而且不住的变换着,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的道:“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这样大张旗鼓的聚会,真是害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结党,二位可知道和结党联系在一起的是什么吗?”
还没等二人说话,周嘉谟继续道:“是营私,二位可还记得当年你们为什么加入东林党吗?”说完周嘉谟目光炯炯的看着二人,眼神异常的凌厉。
“当然,当初年少轻狂,一直抱着为国为民的理想。我当初是到东林书院游学,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觉得那里的文人才是国家的希望。他们读圣贤书,明大义,肯舍身,所以才加入了东林党。”杨涟轻轻的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的感概。
看着说话的二人,左光斗赶忙道:“我是被骗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东林党,我只不过是因为和杨涟志同道合。他将他的一些朋友介绍给我认识,我哪里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党争啊!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左光斗狠狠的瞪了一眼杨涟,显然这么多年都觉得自己心中很是委屈,怨念颇重。
“是啊!我们也曾年少轻狂,也曾为国为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在做什么?争权夺利,为了自己的利益致国家大义与不顾,或许我们可以说是迫不得已,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这么多年,我们在东林党之中,这个党派什么样子我们不知道吗?”周嘉谟的语气很是没落,这么多年志不得伸,空有一腔抱负而不得施展,对于周嘉谟来说是件很痛快的事情。
“呵呵,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这个东林党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当初自己太年轻了。随着我的地位逐渐的提上,我才知道东林书院是有东南的盐商和地主们出资资助的。而整个书院里面有七层都是他们的弟子,或者是他们的支持者,这些人才是东林党的主干。我们这些人,唉!”杨涟的这声叹气,很是意味深长。
看了一眼颓废的二人,周嘉谟诡异的一笑,接着道:“这次的事情很明显,这些人想要将楚党的方从哲赶走,按上自己的人,想来也就是那个人了。想要利用皇帝年轻,对朝中局势的不了解,快刀斩乱麻,进一步增加对朝廷的控制力。可是这些人想过没有,历史上那么多雄霸朝野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他们以为他们能做曹孟德?”
“大明二百多年了,王振和刘瑾都多么的不可一视,可是最后什么下场?当年的太师张江陵,多么的强势,可是最后呢?更何况这些只为了一己私利的小人?所谓的东林党,都是些什么货sè?”周嘉谟的话说的掷地有声,神情也甚是激动,脸上的胡子都在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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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改弦更张
对视了一眼,、杨涟和左光斗都是苦笑着摇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那些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在他们眼里,此时他们已经有了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去这样的做呢?就算将来倒霉大不了就是被罢官,就算是死罪也不过是一家人,偌大的家族还是损失的起的。
人类是最容易遗忘的动物,现在的人们早就已经忘了朱元璋和永乐皇帝时候的事情了。那些动辄诛九族,杀死几万人的大案,那些鲜血的记忆已经被时间冲淡了。
“周兄,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威严耸听了?”左光斗看了一眼周嘉谟,缓缓的道,显然他并不觉得事情已经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
看了一眼左光斗,周嘉谟又对杨涟使了一个眼sè,摇着头询问。
“周兄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隔墙有耳。”杨涟自然明白周嘉谟的意思,对于无孔不入的东厂和锦衣卫,这些人自然是早就领教过。所以每位大员的家里都有这样一个十分的机密的地方,外面的守卫都很严密,等闲的人是没有办法靠近的。
“二位,那rì朝会之后,我被皇帝叫到了宫里,在那里我听到了一些事情。”周嘉谟的眼睛一缩,接着道:“本来君子不应该背后听人言的,可是那rì实在是无意,听到之后就没有办法自拔了。咱们的这位陛下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先帝驾崩的那天,陛下是杀了一个太监才从乾清宫里出来的。这件事情只有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安知道,他并没有对外人说,宫里的太监们也被下了禁口令。那一rì我听到了王安和客巴巴的谈话,这些话都是王安对客巴巴说的,陛下亲手杀了一个阻拦他的太监。被鲜血溅到脸上都面不改sè,王安称赞陛下有太祖的风范。”周嘉谟的神sè不断的变幻,声音也是压得极低。
听了周嘉谟的话,二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sè都变得很难看。
看到二人样子,周嘉谟接着道:“让你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呢!你们记得那个跟在陛下身边的魏公公吗?”
“记得,不就是魏朝吗?现在的东厂厂公。”左光斗点了点头,缓缓的道。
“根据王安的说法,在陛下登基的当天夜里,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被这位魏公公给清洗了,死了一千多人。皇宫里都要血流成河了,郑贵妃和李选侍都被圈禁了。”周嘉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脸sè也变得很难看。
杨涟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骇然,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外面居然没有传出一点风声,他们或许真的小看了这位少年天子了。
“你们知道吗?我在和陛下谈话的时候,陛下的剑就放在我的脖子上。”二人还没有稳定下来,周嘉谟又报惊人言语。
“什么!”这次二人全部都站了起来,身子甚至都有些发抖了。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为什么此时才说出来,还有什么快点说出来。”左光斗狠狠的摇着周嘉谟的肩膀,双眼血红,大声的喊道。
看着左光斗的模样周嘉谟只能摇着头苦笑,等到左光斗的情绪稳定了一下,周嘉谟继续道:“我知道也很有限,那个时候也就是听了一个大概。”
杨涟和左光斗此时已经彻底的愣住了,尤其是杨涟,他不敢想象那个懦弱的十六岁的孩子,居然会有这样的魄力。
“你们知道吗?我不但在陛下的身上看到了太祖的影子,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个影子。”周嘉谟慎重的看了一眼杨涟,缓缓的道。
“谁?”杨涟和左光斗都是神sè都是一禀,差异的问道。
“汉武帝刘彻,汉武帝继位的时候,朝中大臣专权,黄老学派的人执政。内有各路藩王,外有匈奴强权,可是这位汉武帝却内平藩王,外逐匈奴,那可是千古一帝。”周嘉谟此时的脸上满是崇拜,仿佛朝圣一般。
左光斗和杨涟再一次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杨涟对周嘉谟道:“可是这位陛下如此的嗜杀,未必是天下之福啊!如果将来狡兔死,走狗烹,周兄你可想过自己的下场?”
“杀了那些人是因为那些人大逆不道,更何况自古就有伴君如伴虎的古话,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陛下肯定不是一位平凡的君主,乱世需用重典,自古以来哪位名流千古的帝王,不是满手的鲜血。在你们心里,大明这个时候,如果不用血腥的手段,怎么办?”周嘉谟丝毫没有将杨涟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天启皇帝是一个又大胸襟,大气魄的君主。
略微沉吟了一下,周嘉谟继续道:“我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现在我看到了光明。为了我年轻时候的抱负,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我愿意赌这一次。或许赌输了,身败名裂,可是也能名垂青史。如果赌赢了,不但能够名垂青史,还能够公侯万代。你们可曾记得,文天祥的那句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杨涟和左光斗此时终于明白了,周嘉谟这些rì子以来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了,原来是改弦更张了。
杨涟还没有说话,左光斗伸出手指了指周嘉谟,严肃的道:“你不够意思,这样的事情你居然到此时在和我说,我们虽说不是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可是也是过命的交情。你知道我左光斗的理想,既然有这样的事,我自然应该站在你这边。”
杨涟听了左光斗的话,顿时冷冷的哼了一声,冷笑着道:“左兄,你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杨某人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似得。”
“我自然明白杨大人的想法,只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左光斗丝毫不在意杨涟的语气和表情,笑着对周嘉谟道。
周嘉谟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将天启皇帝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似乎有些对不起天启皇帝。而且此时这两位已经准备弃暗投明了,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和天启皇帝说呢?天启皇帝会不会怪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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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谋划
看着周嘉谟为难的样子,杨涟的心中微微一笑,对着周嘉谟招了招手,“这个,我倒是有个办法,周兄,你附耳过来。”杨涟微微笑了笑,示意左光斗也靠过来:“周兄,明rì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完三人相视而笑。
自从万历年间开始,首辅太师张居正就改革早朝制度,每逢三、六、九上朝。天启元年的一月初三,天启皇帝就没有上早朝,下一次早朝就要等到一月初六了,今天的běi jīng城,似乎也不会很平静。
第二天一早,天启皇帝起得很早,和李岚一起吃过早饭之后就来到了御书房,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份奏折,天启皇帝的眉头就皱了皱。
“这是昨天连夜送进来的,你看看吧!”将桌子上的奏折递给李岚,天启皇帝摇着头哭笑着道。
李岚接过奏折,也没有说话,御书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不时翻动书本的声音。
“看完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见李岚放下了奏折,天启皇帝的笑着道,眼中带着期盼的神sè看着李岚。
“嗯,看完了,臣妾觉得这些人似乎有些清闲,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可是臣妾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李岚虽然帮着天启皇帝处理奏折,可是毕竟时间尚短,很多朝堂上的事情还是没有弄太明白。
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李岚,天启皇帝走到她的身边,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笑着道:“你要相信朕,这个世界上没有朕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要年纪轻轻的就皱眉头,不然你会过早的长皱纹,过早的衰老。你要好好的保养自己,不然你会很容易失宠的。”
李岚轻轻的笑了笑,将天启皇帝的手抓在了手里,放在嘴边轻轻的亲了一下,笑着道:“臣妾有机会伺候陛下,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臣妾相信陛下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臣妾年老sè衰,陛下也会宠爱我。”
“你倒是有自信。”天启皇帝捏了一下李岚的鼻子,笑着道。
“陛下,那这件事情你怎么办?”李岚再一次将目光落到了一边的走着上,忧心忡忡的道。
“我们的老祖宗是伟大的,他们留给后人很多的道理,可是后人们都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许朕可以做一次渔翁呢?”天启皇帝笑着拿起奏折,心中不住的冷笑,这些人真拿我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儿皇帝了。
“虽然臣妾不知道陛下有什么打算,可是臣妾觉得还有一个词更合适。不过,我说了陛下可不许生气。”李岚歪着头想了想,笑着道。
“哦!什么词?说来听听,你说吧!朕怎么舍得怪你呢?”天启皇帝有些好奇,对于李岚这样的态度天启皇帝很喜欢。
李岚轻轻的笑了笑,道:“臣妾觉得应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啊!你敢说朕是黄雀,看朕怎么收拾你。”天启皇帝伸出手去挠李岚的痒痒,两个人顿时在屋子里笑闹了起来。
“陛下,吏部尚书周嘉谟在外求见。”就在我和李岚打闹的时候,陈洪缓步走了进来,对天启皇帝道。
看了一眼面露苦笑的陈洪,天启皇帝轻轻的笑了笑道:“放心吧!陈公公,朕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怪罪你的,以后也不用担心什么,有重要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朕送过来。”
陈洪自然知道坏了天启皇帝的好事,可是见天启皇帝不但没有生气,还婉言的安慰,不由欣慰的道:“老奴知道了,陛下放心吧!”
天启皇帝走到陈洪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把你留在身边,对你自然是信任有加,所有你不必太过拘谨。”
“老奴不过是老太监,能得到陛下的这句话,老奴这一生就没白活。”陈洪感受着天启皇帝的在意,心中顿时温暖无比,眼角不由有些湿润。
看着陈洪的样子,天启皇帝知道这个老太监是动了真感情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天启皇帝知道陈洪并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因为习武的原因,这个老太监很是刚硬,很少流露这样的姿态。
“好了,朕一直没拿你当外人,去吧!把周嘉谟带进来。”看着陈洪的模样,天启皇帝笑着道。见陈洪走了,天启皇帝不由回过头看着李岚,笑着道:“李岚,你说这位吏部侍郎回来这里做什么?”
“陛下讨厌,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肯定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李岚笑着走到了天启皇帝的身边,撒娇道。
时间不长,周嘉谟在陈洪的带领下走进了御书房,见天启皇帝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周嘉谟立刻跪倒,大声的道:“臣周嘉谟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看了一眼周嘉谟,天启皇帝又对陈洪道:“搬把椅子来。”
等到周嘉谟坐下了,天启皇帝才缓缓的道:“爱卿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亲自来?上个折子不就好了吗?”
“陛下,这件事不能在折子里说。”周嘉谟看了眼御书房,有些犹豫的道。
天启皇帝自然能领会周嘉谟的意思,对着陈洪使了一个眼sè,等到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天启皇帝才道:“这回可以说了吧!如果你要说的是昨天你们聚会的事情,那就算了吧!朕都知道了。”
“自然不是这件事,臣没以为这件事情能瞒过陛下,大明有东厂锦衣卫,什么事情能瞒过陛下的耳目,臣还有别的事情。”周嘉谟显然并没有吃惊,对于东厂和锦衣卫的能力,他很清楚。只要是皇帝想知道,很少有查不到的事情,何况是那么大张旗鼓的事情。
“哦,说说看吧!”既然周嘉谟不想说,天启皇帝自然也不会问,周嘉谟也没有问天启皇帝要怎么做,自然也是心里明白,看来这个周嘉谟真是一个老狐狸。
“陛下,臣以为yù成大事,首要的就是人才,臣觉得自己在朝堂上有些势单力孤,希望陛下能准许臣拉拢一些志同道合的官员。当然陛下可以放心,臣等自然不是结党,更不是营私,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采取的一种措施。”周嘉谟对着天启皇帝施了一礼,严肃的道。有些事情还是说明了好,如果让天启皇帝误会自己结党,那就是适得其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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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早朝之上
看着周嘉谟认真的样子,天启皇帝微微点了点头,这其实也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可是在没有摸清大臣们的底细之前,天启皇帝是不会开始这件事情,毕竟在没有准备好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看着沉思的天启皇帝,周嘉谟的心里就是一定,却也有一种深深的失落。看来自己真的不如杨涟,虽然杨涟没有和天启皇帝打过太深的交道,对天启皇帝心思的揣摩可是很到位的。
轻轻的吁了口气,周嘉谟缓缓的说道:“陛下是不是在担心会走漏风声?这点陛下可以放心,微臣以xìng命担保这件事情的安全。”
看着周嘉谟的模样,天启皇帝顿时有些奇怪,怎么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沉思了一下,天启皇帝面容严肃的道:“周爱卿,你要拉拢的人是谁?”
“回陛下,是左光斗和杨涟。”周嘉谟见天启皇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不由心中暗喜,连忙将这个两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看到周嘉谟的样子,天启皇帝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就是这个周嘉谟奇怪。看来他已经和杨涟二人谈好了,此时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的批准。天启皇帝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如今朝廷里的局势还不明显,不是朕多疑,只是此时不得不小心。你说的这两个人朕知道了,下不为例。你们三人可以暗中观察,将东林党之中可用的人记下来,朕以后会重用,现在就算了吧!”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周嘉谟的心里就是一紧,他没想到天启皇帝一下子猜中了三个人的事情。心中惊惧之余又是喜悦,看来这个皇帝还真是能力不俗。
“陛下,微臣三人乃是生死之交,臣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周嘉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很可能影响自己在天启皇帝心中的形象。
见周嘉谟有些尴尬,天启皇帝微笑着道:“这没什么,这也不会说什么。爱卿的忠心,朕是相信的,你不要考虑太多。东林党有很多的人才,可是也有太多的蛀虫,朕希望你们能够小心点,不然会很麻烦。”
“是,臣知道了。”周嘉谟依旧有些惭愧,可是也切实感觉到了天启皇帝的关爱之意,不由有些感概。
离开皇宫之后,周嘉谟的心情大好,等到他将事情告知杨涟二人之后,三人都是无比的欢喜。是夜,酩酊大醉。
世上的事一直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边是欢声笑语,这边却是愁云惨淡。内阁首辅方从哲的府邸,这位谨小慎微的首辅大臣此时却如坐针毡。
昨天的聚会虽然来了很多人,可是没有议论出什么结果,一群人的争吵将整个聚会弄的是乌烟瘴气,让方从哲很是头疼。
此时的方从哲已经没了分寸,可是他的心里却相信一点,东林党要得势了。天启皇帝启用了很多东林党人,自己这一边却是一rì不如一rì。一旦自己被赶走,自己的那个老对手必然会回来,到时候齐浙楚党的这些人肯定都没好下场。他自然不会认为东林党人会手软,党争就像两个国家交战,国家可能还会议和,可是党争是绝对不可以。输了就是毁灭,就是死亡。
方从哲此时已经年过古稀了,他只想着能够自己平安,至于其他人,他是没有jīng力再管了。树倒猢狲散,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缓步的走到书桌的后面,将自己最喜欢的湖州笔拿了起来。
略微沉吟了一下,方从哲才缓缓的落笔,这是一份辞官折子。
天启元年,一月初六,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已经是钟鼓齐鸣了。大明朝的百官都缓步的向乾清宫走去,因为他们要去上朝。每天热闹非凡的上朝路上,今天却显得很是冷清,那些平rì里喜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大臣,此时却像谁也不认识谁一样。平静的人群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皇上驾到”随着陈洪的喊声,天启皇帝缓步走进乾清宫的大殿,看着下面的大臣,轻轻的一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这千古不变的喊声,大臣们全部跪倒在地。
“众位爱卿平身吧!朕这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有些疏懒了。现在有什么事情都奏上来吧!”天启皇帝笑了笑,大声的道。
天启皇帝的话说完,大殿里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似乎这天下并没有什么事情值的参奏。所有的官员都低着头,有的胆小的官员,甚至都开始发抖了。
看着百官的神sè,天启皇帝心里不禁哀叹,一个国家让这些人惶惶然的立于朝堂之上,难道不是这个国家的悲哀吗?
“臣有本奏。”安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大殿里响了起来,顿时大臣们的目光都有些怪异的看着这个老头。
“方爱卿啊!有什么事情,说吧!”看了一眼方从哲,天启皇帝轻轻的拿起一边的茶碗,一边面容平静的看着这位内阁首辅大学士。
“臣以古稀之年,能存于今,乃上天垂怜。随想在辅佐陛下几年,可是身体老迈,亦是无能为力。臣不敢在其位不谋其政,望陛下准臣辞官归故里。”一边说着方从哲在袖子里面拿出一本奏折,缓缓的举过头顶。
天启皇帝一面示意陈洪将奏折拿上来,一面道:“卿不闻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爱卿随年过古稀,却乃三朝元老之臣,又是先帝钦命顾命大臣。朕年龄尚小,登基rì短,很多事情还需要爱卿在一边辅助,爱卿怎忍心弃朕而去。这辞官二字,万万不可再提。”
看到这一幕,齐浙楚党的人微微松了口气,东林党人却是面sè一沉,略微安静了一下之后,礼部尚书孙慎行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
“讲。”天启皇帝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做皇帝的还是装装无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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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莫须有
“陛下,臣参劾内阁大学士方从哲阻塞言路,蒙蔽圣聪。”孙慎行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在场所有的大臣都知道,要开始了。
“爱卿此话从何说起,方大学士这么多年了,可谓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快细细道来。”听了孙慎行的话,天启皇帝顿时一惊,脸上也是很不相信。
看了一眼方从哲,孙慎行道:“臣曾经上过一本参劾内阁首辅方从哲的奏折,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犹如泥牛入,杳无音讯。想必是放从哲私下里将奏折扣下了,臣请治方从哲的罪。”
看来这个孙慎行还是蛮有头脑的吗,知道从这个角度切进来,看来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sè。
“爱卿,这件事你就冤枉了方爱卿了,因为你参劾的乃是内阁首辅,所以这份折子早就到了朕这里。内阁都没有拟意见,也是为了避嫌。”天启皇帝将桌子上的一份奏折拿了起来晃了晃,继续道:“只是事关重大,朕这几rì一直在思量,还没有一个结果。也好,既然今天众位爱卿都在,那就议一议吧!拿去念一念。”将奏折递给陈洪,天启皇帝轻轻的押了一口茶,笑着道。
随着陈洪的声音,大殿里更加的安静了,所有人似乎都在听着折子里的话,似乎都在思考着怎么办!可是心里究竟怎么想,却是不得而知了。
等到折子念完了,大殿里顿时陷入了安静,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天启皇帝缓缓的道:“众位爱卿怎么看?谁先来说说?”
“臣有本奏,臣以为方从哲乃是勾结郑贵妃和李可灼,致使先帝龙御归天,当治重罪。”说话的依旧是礼部尚书孙慎行,看来这位是非将方从哲搬倒啊!
“臣有本奏,那rì李可灼进献红丸,臣和内阁大学士韩旷三人都在。因为并不相信李可灼的话,所有将其轰走了,可是后来陛下亲自询问这件事情,方从哲不得已才将这件事告知陛下。岂知陛下信以为真,如果说方从哲有罪,那么臣等皆有罪。”这次站出来的乃是内阁大学士刘一璟,此时东林党的人全部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东林党的自己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反对。
刘一璟随是东林党人,也是深陷党争,可是这种单纯的为了利益而冤枉人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在知道这件事情做之后,他就一直再犹豫,甚至那天的聚会都没有参加。
看到刘一璟站了出来,天启皇帝轻轻的笑了笑,看来这位内阁大学士良心未泯,还有拯救的可能。
“韩爱卿,事情是否像刘爱情说的这样?”天启皇帝将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同时东林党的韩旷身上,想看看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
“回陛下,那rì之事确如刘学士所说,可是这证明不了什么。这不过是那一rì之事而已,至于私底下方大人是否勾结了李可灼,臣等并不知道。”韩旷的话听起来就是诛心之言,这是在方从哲的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想要将方从哲一脚踹死。
接下来又有很多人说话,参劾方从哲的有之,为方从哲辩解的有之,总是双方看起来似乎是势均力敌。
“陛下,臣以为从哲纵无弑之心,却有弑之罪,纵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此时礼部尚书孙慎行再一次站了出来,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哗然的话,甚至一直没有开口的杨涟等人也是猛地将眉头皱了起来。
原本喧闹的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上面的天启皇帝,似乎都想知道这位少年天子在想什么。
此时乾清宫里的大臣都谨小慎微的看着天启皇帝,可是这位少年天子的脸上看到不到丝毫的情绪,似乎刚刚的话并没有进入他的耳朵。
就在所有人都差异的时候,礼部尚书孙慎行忽然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大声的道:“陛下宜急讨此贼,雪不共之仇!”
这一下将所有的大臣都弄蒙了,这是什么?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位孙大人是真的想将方从哲弄死。而且给安了一个这样的罪名,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名啊!实在是太狠了,就算是党争通常也不会做这么绝。
内阁首辅方从哲的身体则是不住的颤抖,他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自己上了一道请辞折子,就是要告诉这些人,自己不和你们闹了,我只要安安稳稳的回家。可是这是非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啊!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还要给按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
“陛下,臣赞同孙大人的意见,对于这样的老贼,一定要严肃处置,决不可姑息啊!”这次说话的是御史邹元标,在他看来这位少年天子似乎已经被吓蒙了,这次东林党大事可成了。
轻轻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天启皇帝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缓缓的道:“朕没读过书,可是却听过故事,今天朕就给爱卿们讲一个故事吧!”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在场的大臣都是面面相觑,天启皇帝没有读过书,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大臣都知道,可是说起的听过故事,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能够摸到天启皇帝心思的也就是吏部尚书周嘉谟了,看着那熟悉的表情,听着那熟悉的话语,周嘉谟知道天启皇帝现在很生气。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位大臣,周嘉谟知道,这些东林党人每一步都算好了,可是有一件事情他们算错了。那就是天启皇帝的心思,这位少年天子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众位爱卿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一个人,就是岳武穆,你们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天启皇帝看着下面的大臣,满脸严肃的道:“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们就要办了内阁大学士,你们说说,你们和那莫须有的秦桧有什么区别。你们以为朕是什么人?rǔ臭未干的小子还是没长大的笨蛋。”
今天的第一章,求点票票!本来今天早上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可是早起就看到我的读者映象变成了智商无下限。虽然不是什么神作,可是我自觉写的还算用心,忽然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或许每本书都是作者的孩子,可能我还是新人,可能是我不对,我要好好调整一下。
第六十四章 妥协
“臣万死,臣有罪。”看到天启皇帝发怒,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来,很多人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位天启皇帝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太子了,已经是一位天子了,那位君临天下的大明天子了。
“尔等食君之禄,可是你看看你们都在做什么?退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天启皇帝怒冲冲的离开了。
这让所有的大臣都是一愣,原本以为回事雷霆之怒,至少也会有几个人被廷杖的,怎么会雷声大雨点小呢?这位少年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着陈洪的一声散朝,所有的大臣都向外面走了出去,却没有注意到这位陈公公脸上挂着冷笑。
只有走在最后面的首辅内阁大学士方从哲,此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过,而且神情也是更加的颓废。
“你们说,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拉住杨涟和周嘉谟,左光斗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兄,是你来还是我来?”看了一眼左光斗,又看了看周嘉谟,杨涟笑着道。自己的这位好朋友杨涟是知道,无论是学识还是胆识,又或是能力那都是没得说,可是这个政治上的东西,实在是太不敏感了。
“杨老弟,还是你来吧!”周嘉谟显然没有解释的兴趣,依旧皱着眉头沉思,似乎遇到了什么过于艰难的事情。
“好,那就我来。”杨涟说完,便将目光转到了左光斗的身上,接着道:“陛下的那些话是说给大臣们听的,让人知道他爱护大臣,不会冤枉了他们。可是陛下举出莫须有的事情,就是有特别的用意了,这是在告诉那些参劾方从哲的人,你们的参劾陛下很生气,陛下也不相信。”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左光斗听了杨涟的话,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依旧困惑的道。
杨涟看到左光斗的样子,和周嘉谟相视一笑,周嘉谟道:“你就不要在瞒着了,说吧!你看把左老弟急的。”
“你们是说,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左光斗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道。
“当然了,陛下的话如果从另一角度去理解呢?你们参劾方从哲我很生气,为什么呢?因为你们没有证据就想让我罢免了首辅大学士,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可是你反过来想想,那就变成了只要你们有证据,那么参劾首辅大学士也不是不可以的,而且陛下也不会姑息。”杨涟终于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了,而一边的左光斗则是有些痴愣了。
看了一眼周嘉谟和杨涟,缓缓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可是陛下为什么这么做?”
这次杨涟没有说话,而是周嘉谟开口道:“陛下这样的做的好处很多,第一,可以告诉群臣,陛下不会因为别人的参劾就轻易给大臣降罪,这就体现了陛下的爱护之情。第二,陛下也要让给群臣知道,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在证据十足的情况下,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陛下都不会手软。第三,是在告诉那些想要扳倒方大人的人,你们的心思我知道,我也赞成你们这么做。只是你们的手段太差了,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陛下没办法站在他们这一边。”
“这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想到陛下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心思,真是了不得啊!”左光斗此时对天启皇帝可以说满是崇拜,真是厉害。
“可是,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陛下为什么怎么做?赶走了方从哲,对陛下有什么好处?难道陛下也怀疑是方从哲勾结郑贵妃谋害先皇?”周嘉谟此时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当然他询问的目标自然不是左光斗,而是一边笑呵呵的杨涟。
看了一眼周嘉谟,杨涟道:“这个其实很简单,陛下想借着他们的手赶走方从哲,然后换上自己的人。等到这些人反映过来,什么都晚了,他们这才叫为他人作嫁衣啊!”
“对,就是这样。陛下想要掌控朝廷,那么肯定就要有一个合适且有能力的内阁大臣,可是陛下心中的人选是谁呢?”周嘉谟欣慰的看了一眼杨涟,点点头道。
“会不会是杨兄?”左光斗虽然插不上话,此时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且是满脸的兴奋。
“这个,杨贤弟肯定是不行,或许二十年之后还是有机会的。”周嘉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杨涟,淡淡的道。
看到周嘉谟的模样,杨涟赶忙笑着道:“周兄不必如此,杨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个是怎么也落不到我的身上。”
带着这个疑问,三人缓缓的离开了紫禁城。
是夜,内阁首辅方从哲府邸。
此时的方从哲已经没有了往rì的稳重,他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当年齐、浙、楚三党联手,借着京察将所有的东林党一扫而空,东林党的主要人员叶志高,当时的内阁首辅大臣,也被赶回了老家。可是方从哲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最让他气愤的是这些东林党的人居然想要他的命,想要将他满门抄斩。
原本这样的胜负并没有什么,齐浙楚党和东林党斗了这么多年,自然也就是互有胜负,可是这次这样做还是有些过分了。用一句话就是,这次东林党没有遵守潜规则,捞过界了。
“老爷,韩学士来了。”就在方从哲唉声叹气的时候,老管家来到方从哲的身边,小声的道。
“他来做什么?看老夫的笑话?有那个人在,就凭他也想接老夫的位置?”方从哲对韩旷很是不屑,有野心却胆小入鼠,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这辈子也就是这个命运了。
“那,老爷是见还是不见?”老管家跟着方从哲几十年了,二人自然不像主仆一样,反而刚像是多年的朋友。
“见,怎么不见,老夫的身家xìng命还在这个人的手上。”自嘲的笑了笑,方从哲向着大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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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请辞
来到大厅,韩旷已经坐在那里了,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见到方从哲进来也没有施礼。
方从哲似乎也没有看到韩旷的态度,二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说吧!让老夫怎么做?”方从哲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道,毕竟关系着身家xìng命,方从哲还是不能那么平稳淡定。
“方大人自然知道我们要什么,我想方大人应该明白怎么做!只要方大人做到了,我们也会遵守规则的。”韩旷的话说的很模糊,可是他相信,这位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人,不可能听不明白。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你们放心,老夫明天就上折子。不过你们也要说话算话,不可出尔反尔。”方从哲沉着脸,缓缓的道,这些话放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送客。”
“不必,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韩旷没有理会方从哲,缓缓的转身离开了方从哲的府邸。
看着韩旷离开的背影,方从哲轻笑着道:“你毕竟不在京师,消息不够灵通,这次恐怕要为他人作嫁衣了。”
月光皎洁,清风徐徐,紫禁城内异常的宁静安详,乾清宫内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年轻的天启皇帝还没有睡去,而是在看着刚刚递上来的奏折,这让一边的李岚看的心疼不已。
“陛下,这些都是参奏首辅方从哲的奏折,都是一个意思,不要在看了,早些休息不吧!”轻轻的抚摸着天启皇帝的头发,李岚小声的道。
轻轻的拉住李岚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嘴边,天启皇帝轻笑着道:“朕也不想,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白捡的便宜,这个渔翁没那么简单,这次能够捡个便宜,是因为那人距离京城太遥远。也是因为他对我不了解,大意了,以后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陛下,这天下可是大得很啊!哪有不烦心的事情啊!将心放宽一些。”李岚当然知道天启皇帝说的是什么,或许有一点听不明白,可是女人有的时候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接下来的几天,běi jīng城很是平静,普通百姓的rì子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依旧是rì出而作,rì落而息。可是在京城的官场上,却是每个人都很是谨小慎微,每逢出门也都是行sè匆匆。所有的官员下班之后,也都不在去走亲访友,青楼楚馆也看不到这些人的身影。
或许唯一意识到京城气氛不同,就是那些八大胡同的老鸨了,甚至有的胆小的青楼都已经关门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间如水,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一月初九,天启皇帝再一次上早朝了。
随着礼仪的结束,朝堂上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所有的官员都是那么站着,没有人说话。
“陛下,臣有本奏。”在安静了一阵时候,内阁首辅方从哲第一个站了出来,施了一礼之后大声的道。
“方爱卿,有什么话,经管说。”看了一眼方从哲,天启皇帝微微笑了笑,这个老人还是没有忍住,或许他只有这样才能全身而退吧!并不是他的能力不可以,也许这就是游戏规则,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游戏规则。
“陛下,臣以老迈了,老眼昏花,实在不堪大用,最近腿脚又不好了。希望陛下能够体会老臣的艰辛,准臣告老回乡,也算全了君臣之义。”方从哲说着缓缓的跪了下去,以头触地。
看着老头子的模样,天启皇帝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怎么能将老人家逼到这个份上?可是又想了想自己的对手和自己的计划,却又不得不将心硬起来。
轻轻的抬起龙袍,缓步的走下龙椅来到了方从哲的身边,伸出手将方从哲扶了起来,天启皇帝淡淡的道:“爱卿乃三朝老臣,朕十分不舍的割舍,既然爱卿去意已决,朕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爱卿此次离去,朕也不会为你保留一个大学士的职位,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再回来。”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再一次跪了下去,有的是真心,有的是演戏,有的则是随大流,不一而足。
“这次是朕对不住你,以后朕会补偿你。”天启皇帝用力的拍了拍方从哲的肩膀,小声的在他的耳边道。
“陛下,臣能得陛下这句话,此生无憾了,老臣在家乡看着陛下中兴大明。”方从哲此时身子不住的颤抖,双眼隐隐有泪光闪现。
缓步的走回龙书案,天启皇帝大声的道:“方爱卿一生为国,披肝沥胆,历侍三朝,朕记得你的功勋,天下人记得你的功勋。朕特旨加封太保,衣锦还乡。”对于这位内阁首辅方从哲,天启皇帝心里并没有什么好感,当初在那场移宫案中,方从哲可是投靠了李选侍。虽然是形势所逼,可是天启皇帝可是没有忘记,这也是天启皇帝决定不保他的主要原因。
“臣,谢主隆恩。”此时方从哲的心里在也没有了那种失落,而是隐隐的兴奋。
这一天,整个朝堂之上没有人在说别的事情,很快也就散朝了。所有的人心里都不是很平静,东林党人的心情很负杂,那种成功之后的喜悦却并没有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反而显得有些沉重。
更多的大臣则是称赞天启皇帝的仁德,你做过的事皇帝心里都记得,只要有功皇帝就不会亏待你的。就这样,天启皇帝似乎拜托了原本那个懦弱太子的形象,而是一个正真的皇帝,真正的天子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池塘,不远处水车不断的转动,一个老者身上穿着粗布的衣裳,端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不长的竹竿。
老者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身上穿着官服,看服sè是一位正四品的文官。这位出去就是一方大员的文官,此时却是一脸恭敬的站在老者的身后,似乎在等着老者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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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送行
老者似乎对身后的中年人并不在意,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轻轻的将鱼钩上的鲤鱼摘了下来,慢慢的放到身边的鱼篓里。直到再一次将鱼钩甩出去,老者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人,淡淡的道:“京城有消息了?”
“回老师,还没有,上次早朝事情被皇帝压了下来,这次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势力,老师又运筹帷幄之中,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中年人恭敬的看着老者,眼中满是敬畏,说起话来也是异常的恭敬。
似乎没有听出中年人话中的奉承,老者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这件事事出仓促,毕竟先帝驾崩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老夫又不是身在京城,消息到这里已经有些晚了,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布置,想来是瞒不过那些人的。”
“就算瞒不过也没什么,明知道他也得退,那个位置就是老师的。”中年人倒是信心十足,丝毫不在意,笑着道。
老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没有在说话,而是将目光再次落在了水面上,似乎想知道下一条会不会是一条大鱼呢?
三天后的早晨,京城的西郊。
此时宽阔的街道上,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无数的官员随从,无数的士子乡绅全部聚集到了这里。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内阁大学时方从哲送行,这位虽然致仕却依然圣眷不衰的老大人。
站在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个老太监,在这里没人敢小看这个太监,哪怕是那些所谓的清流言官,因为这位乃是天启皇帝身边的陈洪陈公公。让人不敢小瞧的是这位公公乃是代表天启皇帝来的,代表着皇帝来为方从哲送行,这位老大人可谓是一时无两。
“方太保,咱家乃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送送您,那边车上的东西乃是陛下送给你的。”陈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架马车,笑着道:“陛下曾交代过咱家,让咱家带陛下敬方太保一杯酒并且送方太保一句话。”
拿过旁边的一壶酒,陈洪缓缓的倒了一杯,送到了方从哲的面前。
看着这杯水酒,方从哲的心里感慨万千,那一丝委屈早就是烟消云散,做官做到自己这个地步真的此生无憾了。缓缓的跪在地上,将那杯酒轻轻的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这壶酒就交给方太保了,这是陛下昨天晚膳特意为您留下的,老大人拿着路上喝吧!另外陛下让咱家告诉方太保,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陈洪的这句话说出来,方从哲已经是老泪纵横。
“臣有生之年能遇到陛下,乃是老臣三辈子的荣幸,老臣祝陛下万寿无疆,大明国祚永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从哲走了,或许有些遗憾,可是更多却是欣慰和感激。此时他的心中没有彷徨,没有遗憾,他知道大明有这样一位皇帝,自己就算死也是没有遗憾了。
随着方从哲的离开,běi jīng城里顿时掀起了一股热cháo,无论是士林官场,还是百姓布衣,对天启皇dì dū是一致的赞扬。所有人也都寄希望于这位少年天子的身上,希望他能在加把劲,中兴大明。
方从哲离开的第二天就是早朝,此时所有的大臣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方从哲的待遇,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憧憬的笑容。
每位官员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此时东林党人的心里异常的激动,方从哲走了,空下来的内阁大学士,他们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喊声,百官跪倒行礼,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诸位爱卿,方爱卿的离去让朕的心里很难过,这样的三朝老臣的离开,是大明的损失。”天启皇帝的声音很是那低沉,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天启皇帝接着道:“国不可一rì无君,内阁也不可一rì无首辅大学士,今rì众位爱卿就推选一下吧!”
果然,没有出乎大臣的预料,天启皇帝一上朝就将这件事提了出来,大臣们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都在不断的交换着眼神。
“臣有一人选。”礼部尚书孙慎行此时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已经到了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他是万万不能允许别人将这个果实摘走的。而且他相信,在这朝堂之上已经没有敢和东林党唱反调的人了。
“爱卿既然有人选,那就说说看吧!”天启皇帝似乎很高兴孙慎行能站出来,笑呵呵的道。
“前内阁大学士叶向高,廉政奉公,有大才,且有执掌内阁的经验,是不二人选。”孙慎行微微一笑,将自己心中的人选推举了出来。
这位叶向高乃是万历末年的首辅大学士,后来因为无力调停抵挡齐浙楚党而致仕。可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东林党此时的领袖,或者说是党首。如果他回来执掌内阁,那整个朝廷就真的落到了东林党的手里了。
“臣,复议。”
“臣,复议。”
孙慎行的话刚刚落地,东林党人便迅速的站了出来,赞成他的话,只要叶向高回来,他们的这次的事情也就没有白做。
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天启皇帝微微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大殿里再一次站出了一个人。
“臣有本奏。”听到这个人的话,所有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可是这人却是面不改sè,依旧那么站在那里,这人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杨鹤。
这个人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位督察御史杨鹤是朝堂之上少数不结党的人。因为为政清廉,办事有能力又从不参与党争,所以并没有被任何人在意。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位左都御史忽然站了出来。看到杨鹤,孙慎行脸上怒sè一闪而逝,他没想到这个平时自己不在意的人,此时居然站了出来。
“杨爱卿,有什么事就说吧!”天启皇帝微微一笑,面sè平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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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了一下书评区,我自认是个很用心的作者,可是还是有很多的不足。有位读者说我不懂明史,还敢写明代的小说,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懂明史,那我就写明史去了。大家看这种小说,就是因为和历史不同,如果相同,那就去看历史好不好?
我想说是我只是一个新人作者,很多地方不成熟,我自己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我也没有自负什么人都喜欢我的书,就算是大神,我估计也做不到。
所以那些看不下去的书友,请你安静的离开。我谢谢你,真的,那些支持我的书友,我也谢谢你们。谢谢我爱邵佳书友和党寒书友的打赏。
第六十七章 孙承宗
丝毫不理会东林党人愤怒的目光,杨鹤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臣不赞成叶向高出任内阁首辅,当年叶向高乃是因为无力治理朝堂,才被迫请辞的。此人能力并不足以当但内阁首辅大学士,臣有一合适人选。”杨鹤的话声音很大,将在场的人都震住了。所有人都没醒到这位杨大人,居然会一反常态和东林党叫起板来了。
“杨爱卿,是什么人?说出来听听。”天启皇帝并没有理会大臣们的表情,只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杨鹤,似乎对杨鹤口中的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杨鹤看了一眼上面的天启皇帝,接着道:“臣举荐翰林编修孙承宗入阁,孙承宗乃进士出身且是翰林,又曾放过外任。更是先帝的老师,无论品德还是能力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所以臣举荐翰林编修孙承宗入阁。”
杨鹤的话说完便站了回去,可是大殿里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所有的大臣都是面面相觑,可是没有人开口说话。东林党的人此时也是面sè大变,刚刚杨鹤说的事情是叶向高的软肋。
这些东林党人本以为经过方从哲的事情,齐浙楚党不会再有人站出来反对,其他的大臣更是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这个左都御史杨鹤站了出来,那局势可就大不一样了,这些齐浙楚党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是东林党的人做首辅,那就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臣觉得杨大人说的有道理,臣附议。”随着一个人站出来,顿时就有了很多人站了出来。除了齐浙楚党的官员之外,还有一些中立的官员。此时他们看到了得到权力的希望,一旦孙承宗当上了内阁大学士,那个受重用的肯定不是齐浙楚党和东林党的人。
这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不是没有权力yù望,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自己的党派而已。东林党以东林书院为根基,外人很难插进去。至于齐浙楚党则是以地域划分,排外xìng比东林党还要高,显然更是不可能接纳他们。
可是此时这些人却看到了希望,以先帝的老师为首,左都御史杨鹤为辅,朝廷里似乎有一股新兴的势力正在崛起。对于这些保持着中立的官员来说,绝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就算不加入也是不要得罪的好。何况东林党和齐浙楚党对这些官员也是多有压榨,平rì里也是很不待见,此时有了踩一脚的机会,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稍微沉吟了一下,朝堂上多半数的官员都支持了孙承宗,只有东林党的这些人面面相觑。此时这些人似乎觉得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由都有些哑然。
“既然众位爱卿众口一词,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还有孙承宗既然是先帝的老师,那么学问应该不会差,这样吧!给他挂一个帝师的名分,有空的时候进宫教朕读书。”天启皇帝也没有理会面sè难看的东林党人,就这样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而且最好还说了一句看似很肆无忌惮的话,可是却让大多数的大臣心中一禀。
内阁首辅大学士,帝师,这两个词让他们想起了一个人,同样的内阁首辅大学士,同样的帝师,那个人就是当年的江陵相公,太师张居正。
当年张居正在位的时候,努力的改革弊政,推行新政,朝堂上的还没有成型的东林党几乎没有了立身之地。那位创办东林书院的顾宪成都被赶回了家,只能创办了东林书院。
东林党的人是一副死了爹的样子,齐浙楚党和那些中立的官员却是欢心雀跃,而且这两派人的关系,似乎也进了不少。仿佛悄然间,这两批人已经结成了同盟一般。
只是所有人看向杨鹤的目光就有些疑惑了,这位杨大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关键的时刻来了这么一手。这手段也是当真不凡,正可谓一击即中。
说起杨鹤,这个人在历史的名气不是很大,明末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杨鹤的才能在这个时代也没有得到凸显。这个人是个好官,可是却不知兵事,后来陕西发生农民起义。这位杨大人就是一力主张招抚,在对待蒙古人,鞑靼人以及后来的后金,这位都是这个态度。
杨鹤的名声很大部分来源于他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杨嗣昌。杨嗣昌可是比他的父亲杨鹤有能力的多,曾经和熊文灿一起在陕西平叛,击垮了当时的罗汝才、李自成等人。只是后来因为决策上的失误,没有进一步的追剿农民军,致使李自成等人恢复了元气,最终大明导致了大明朝的灭亡。
这父子二人都是颇有才能的人,也都是忠义之人,只是并不是能够主持全局的人。
京城的草帽胡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这里是京城大部分官员的居所,楼台殿阁,假山湖泊不一而足。在靠着帽儿胡同不远处的胡同里,有三间房子看起来合很不起眼。和普通的居民没什么不同,房顶上的瓦都掉了,很多地方都塞着干草。
门口没有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只有两颗长歪了的柳树,看起来也很肃静。大门也不是朱红sè的大门而是一座枇杷栅栏,很难想像再这么一个达官贵人的聚居区,会有这样一个破败的房子。
“孙大人,在家吗?”平rì了没有人的大门口,今天却来了一群人,鲜衣怒马,仆从如云,而且身上都穿着官服,一看就知道是朝廷里的大官。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并不是很大的老头,身上穿着粗布衣服,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此时还有很多泥土。粗布的裤腿高高的挽起,似乎是刚刚还在地里面干活,身上的尘土还没来得及扫掉。看到门口的这些人,老者明显一愣,却也缓缓的走到了门口,将栅栏门打开了。
“原来是杨大人,不知道杨大人此来有什么事情?”老者似乎并没有让这些人进去的意思,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人,也只是和站在门口的杨鹤点了点头。
昨天停电,电来了电脑又坏了,刚刚弄好,索xìng里面的存稿还在,不幸中的万幸。先传一章,晚上还有一章,今天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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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觐见
孙承宗原本是泰昌皇帝的老师,可是自从泰昌皇帝死后,朝廷没有新的任命。他的翰林编修不过挂个虚衔,所以这些天也就一直在家。
看了一眼孙承宗,杨鹤的脸上差异之sè一闪而过,虽然以前也见过这位老大人几次,可是真的没打过什么交道。此时来到这位大人的家里,杨鹤才发现这位真是一位好官,单是在这个时候,能够做到廉洁自持,就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杨鹤笑着道:“孙大人,这顿酒席的钱您是省不下了,虽然你不请我等进去,可是这酒你是免不了了。”
杨鹤看了一眼孙承宗身后的房子,这样的屋子怎么看都是乡间的农夫居住的,很难想像堂堂的一代帝师,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就在孙承宗想问为什么的时候,这个每rì稀落的门前,再一次来了一群人,不过这次来的人却是不同。
一顶青sè的小骄,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特别,甚至都不如那些乡间的土财主的骄子。让人不敢小瞧这些人的是那群护卫在骄子前的人,那是禁卫,天启皇帝的护卫。
随着骄帘的挑起,一位身着宫服的太监缓步走了出来,当看到站在门口的官员时,稍微一愣,紧接着便笑呵呵的道:“诸位大人来的早啊!看来咱家来晚了。”
“陈公公,我们来的早也没用啊!还是得您老人家管用啊!”杨鹤对这位陈公公没有什么偏见,知道这位老人不但得到了天启皇帝的宠信,而且为人颇为正直,和那些大jiān大恶的太监并不是一类人。
“杨大人这么说,咱家可担当不起。不知道哪位是孙大人?出来接旨吧!”陈洪缓缓的朝人群里走了过来,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之后,目光便落在了孙承宗的脸上。
“臣,孙承宗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孙承宗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却还是乖乖的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承宗进士出身,素有才干,曾为先帝之师。朕自登基以来,谨小慎微,深恐有负先帝重托。特此加封孙承宗为皇极殿大学士,入内阁行走。令特旨加封帝师,进宫教导朕读书。钦此。”随朕陈洪的宣读,孙承宗的身体一直都在不住的颤抖,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臣谢主隆恩。”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孙承宗的神sè虽然有些激动,可是却是满脸的欣慰。
看着孙承宗的模样,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宅子,陈洪心中暗道:“这位孙大人真是不凡,怪不得陛下如此看重。”
“孙大人,陛下知道大人生活清苦,这是陛下赏赐的。”陈洪一边说一边对身后的禁卫招了招手,禁卫心领神会,端着一个木质的盘子走了过来,在盘子的上面还盖着一块红sè的丝绸。
轻轻的拿起丝绸,顿时露出了里面银白sè的东西,陈洪轻轻笑了笑,缓缓的道:“这里是纹银五百两,是陛下赏给孙大人,希望孙大人能够笑纳。”
看着那晃人眼睛的银子,孙承宗心里有些感叹,看来这位少年天子真的不简单啊!轻轻的拿起一锭银子,放到了陈洪的手里,笑着道:“谢过陈公公,这次辛苦陈公公了。”
将银子赚到手里,陈洪顿时笑了起来,看来这位孙大人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也很是明白事理吗!
“众位,老夫要回去换一身衣服,众位等等。众位来恭贺老夫,这顿酒老夫请了。”对着陈洪笑点了点头,孙承宗又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杨鹤等人,笑了笑道。
随着内阁首辅事件的结束,整个朝堂似乎又恢复了往rì的气氛,虽然死气沉沉,却也是井然有序。东林党人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结果,齐浙楚党则是抓紧时间联系中立的大臣,似乎他们才是朝廷里的主角。
乾清宫,御书房,天启皇帝正在召见新的内阁首辅大学士孙承宗。
君臣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在互相的看着,天启皇帝不住的打量这个明末的名臣,眼中闪动着是喜悦的神sè。在天启皇帝打量孙承宗的同时,这位新任的大学士也在打量着天启皇帝。印象中的那个懦弱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坚毅,双眼开合间jīng光不断的闪动,看起来就很是不凡。
“孙爱卿,这几rì如何?家里有什么事情吗?可以和朕说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孙承宗,天启皇帝不禁暗自佩服起这位老先生,单单这份养气的功夫就不是常人能及的。
“回陛下,老臣家中一切安好,劳陛下挂心了。”孙承宗对着天启皇帝微微的施了一礼,略带感激的
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大内皇宫依旧灯火通明,宫里的人都知道,天启皇帝在召见新的内阁大学士孙承宗。
对于这位新任的内阁大学士,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都认为这是一位深的帝宠的大臣。御书房里,天启皇帝和孙承宗相对而作,桌子上放着几道菜还有一壶酒。
“孙爱卿,朕今rì很高兴,陪朕喝几杯!”天启皇帝的心情很好,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这样的笑容是这么长时间来,很少见的。这让站在一边的李岚更加的好奇,这位孙承宗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天启皇帝如此的看重?
相对于天启皇帝的高兴,孙承宗就显得有些紧张了,在汉唐,大臣和皇帝一起吃饭并没有什么。可是在明朝,除了正是的大典之外,很少有人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轻轻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孙承宗道:“陛下,老臣无功受禄,寝食难安。”
对于这位宦海沉浮的老臣,这一生的经历很是坎坷,虽然十六岁中了秀才,可是好运气似乎在那时候用完了。一直到十六年后,三十二岁的孙成宗才考中了举人。原本以为自己好运来到的孙承宗,发现命运再一次和他开了一个玩笑。直到十一年后,孙承宗才考中进士,这个时候的孙承宗已经四十三岁了。虽然考中的是榜眼,但是也可一说是大器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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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京营
和那些考到老的童生不同,孙承宗少有才名,满腹经纶,按理说肯定是少年得志,可是就这样蹉跎了半辈子。
考上进士以后,孙承宗如愿以偿的点了翰林,下一步就是入阁。可是命运此时似乎有何孙承宗开了一个玩笑,翰林编修的位置一坐就是十三年年,此时的孙承宗已经五十六岁了。
在这个年纪,孙承宗的好运似乎来了,因为他入了詹事府,教导当时还是太子的泰昌皇帝读书。本以为泰昌皇帝一旦登基,就可以平步青云,一展胸中的抱负,可是命运似乎又和孙承宗开了一个玩笑。
泰昌帝刚刚登基一个月,就这样驾崩了,孙承宗就这样又失去一次机会。
直到天启二年,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才赢了事业的第一个高峰,他做了兵部尚书,也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内阁大学士。这个时候,孙承宗巡抚辽东,建立宁远防线,准备一展胸中的抱负。
可是这个时候,命运又想起了孙承宗,这样的rì子他只过了四年,孙承宗终于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就是魏忠贤。终于这位老大人没有斗过这位九千岁,被赶回了家。
在家赋闲的rì子,一直持续到崇祯二年,袁崇焕被下狱,人们似乎才想起了这位老大人。孙承宗在一次被任命为了辽东经略,坐镇辽东,抵挡皇太极。这个时候孙承宗已经六十五岁了,为了自己心中的抱负,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这位老大人再一次站上了战场。
可是这次孙承宗再一次失望了,两年后,辽东的情况刚刚稳定,这位老大人就受到了东林党的排挤,再一次的被赶回了家,这个时候孙承宗六十七岁。
这一次孙承宗似乎真的失望了,他开始在家里着手整理自己的东西,将他们全部都写成书。或许,在这位老人的心里,这是他最后施展胸中的抱负的方法,是他能为帝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在这个时候,这位命运多踹的老者,也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理想。
直到崇祯十一年,这位老大人再一次被想了起来,被调往前线抵挡多尔衮,这个时候孙承宗已经七十六岁了。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和梦想,这位老大人毅然决然的走向了战场。在保卫高阳的战斗中,孙承宗六个儿子、两个侄子,十二个孙子、侄孙殉国,全家老小四十余人遇难。
这位七十六岁的老大人,倒在了自己抗争的路上,翻看明末的历史,或许我们会认为袁崇焕死的冤枉。死后还被人扣上了汉jiān的帽子,直到天启皇帝穿越之前,对于袁崇焕的争论还没有一个结论。
可是在天启帝看来,明末的历史就是一个悲剧的历史,从熊廷弼,到后来的袁崇焕,无数的名将死于非命。他们不是死于战争,大多都是死于内部人的暗害。更多的是死于自己人的软刀子,比如祖大寿,比如满贵,比如曹文诏。或许我们曾经抱怨过吴三桂是一个汉jiān,可是想过没有,这些为大明卖命的大将,大明的皇帝是怎么对他们的?说是狡兔死走狗烹,或者都是好听的。
在明末的时候,投降最积极的是谁?是那些江南的富贾士绅,是那些满嘴名族大义的东林党。在崇祯皇帝死后,吴三桂都没有过投降清朝,他想找的是李自成。或许在他看来,李自成虽然推翻了明朝,却也算得上官逼民反,情有可原。
自己和李自成怎么也算是同宗同源,可是李自成是怎么做的?抢了吴三桂的老婆,抓了吴三桂的父母,这样的时候,吴三桂能怎么做?
或许在谴责这些人的时候,可以想想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而孙承宗,可以说是明末大臣之中,最为悲催的一位。
在天启帝看来,明朝原本还有希望,可是因为那些自私的东林党,因为老朱家那些无能的皇帝,这些将军无一不是饮恨杀场。或者当他们死去的时候,还是抱着为国为民的胸怀去的,他们或许心中的怨恨也是十分的深重。
看着面前苍老的孙承宗,或想着这位大臣的经历,天启皇帝感慨良多。这样一位能够挽救江山的人,却一生不得施展自己的抱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将自己纷乱的心绪压了压,天启皇帝为宋承宗倒了一杯酒,在孙承宗的苦笑中,和这位老大人喝了一杯酒。这或许是天启皇帝对着为老大人的一丝歉疚,为老朱家的这些皇帝而有的一丝歉疚。
“孙爱卿,朕这些rì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应该怎么样才能中兴大明?朕是否还能中兴这个国家?”看着孙承宗,天启皇帝第一次流露出了自己的软弱,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陛下,臣相信陛下一定可以。”孙承宗此时对天启皇帝很看好,这绝对是一个明君,能够清楚的认识到现状就是最好的皇帝了。他不被表面的东西蒙蔽,不会被别人的话语动摇,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那就一定可以做到。
“希望如此吧!”轻轻的喝了一杯酒,天启皇帝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道:“朕想整顿一下京营,大明的兵马此时已经是虚弱不堪,可是边军朕鞭长莫及,只能先从京营开始,不知道孙爱卿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孙承宗没想到天启皇帝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很赞成天启皇帝的意见,这个国家的弊病太多。积弊已久,不能一下子翻身,只能一点一点的来。从军队入手是必须的,只有掌握了军队,其他的事情才好说。而军队从京营开始,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此时孙承宗更加的相信,这位天启皇帝能够做到中兴大明。自己在这样一位明君的身边,肯定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负。
略微沉吟了一下,缓缓的道:“陛下,京营人马,虽然多,可是能战之兵却并不多。根据臣这么多年的了解,军队里的问题主要就是那么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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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火器厂
略微沉吟了一下,孙承宗接着道:“第一点就是战役,战役的人多为将领的家奴,一营之中战役的人,大概有几百人,这些人不是兵丁却是每月领取饷银。不但使国库钱粮耗损,而且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另外一个问题就吃空饷的问题,将领虚报瞒报人问题,在军队中屡见不鲜。只有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京营的军队才有成为jīng锐的可能。”孙承宗对军队的事情了解的很,此时说起来也是极有见地。
见孙承宗说的头头是道,天启皇帝便开口道:“既然孙爱卿如此了解,不知道爱卿有什么办法?”
见天启皇帝下定决心这样做,孙承宗自然是心中欣喜,不由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陛下,京营的问题只需要选一干练官员,对京营进行整改,京营必能焕然一新。”
“不知道爱卿有什么人选?”既然孙承宗这么说,天启皇帝自然不会反对,笑着问道。
“臣推举吏部主事孙传庭,孙传庭这个人虽然是进士出身,可是懂兵事,又对朝廷忠心耿耿,可堪大任。”孙承宗马上说出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他可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是真的认为孙传庭这个人合适。
对于孙传庭这个人,天启皇帝并不是很了解,可是这个人做的一件事,天启皇帝是知道。那就是擒杀高英祥,这位既然能够抓住并杀死高英祥,想来能力没什么问题。后来好像也是战死了,那么忠诚自己也没什么问题,这样既有能力,又忠心的官员,天启帝自然不会放过。
轻轻的笑了笑,对孙承宗道:“就依爱卿所奏,明天朕就下圣旨。”
接下来的几天,两件事情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第一件事情就是天启皇帝下旨整肃京营。对于京营,天下的官员没有不知道的,曾经那只追随燕王扫被的jīng锐,此时的早已失去了往rì的风采。
当年跟随燕王扫北的时候,能够可以和蒙古铁骑面对面交战,还能大胜的部队已经不存在了。京营虚弱不堪,不要说对阵八旗铁骑了,就是后来对付李自成的部队,都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李自成的部队虽然不是乌合之众,可也没差多少,这些自学了游击战的军户,也就只能对付一下大明无能的官军。后来吴三桂率兵入关,十几天的时间就打到了京城,给这位做皇帝梦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要知道,一万的八旗兵可以在野战中对付两万的吴三桂的部队,而且还能打赢。如果将此时的部队战斗力做一个排行,那么排在第一的肯定是后金的八旗子弟,紧接着就是蒙古的骑兵。无论是被后金打败的林丹汗,还是投靠后金的蒙古科尔沁部,战斗力都不是明军可比的。排在第三的就应该是辽东的袁崇焕的部队,被称为关宁铁骑,也就是后来吴三桂的部队。
排在第四的应该就是李自成的部队了,这群造反的百姓,有着比明朝边军更加强大的战斗力。排在第五位的,就是明朝的京营,这只拱卫京师的部队。虽然在前期镇压农民起义的过程中,有些许的战功,可是最后还是被自学了游击战术的李自成给打败了。排在最后的就应该是大明的官军了,这支军队不但人员不够,而且大多老弱病残,可是说无论和谁打都是一触即溃。
按照这个排名,就可以看出明朝的军队积弱到了一个什么程度,虽然名义上两百多万的军队,可是真打起仗来,除了关宁铁骑之外,其他都是酒囊饭袋。更不要说此时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兵种了,此时的欧洲已经开始出现了全员火器的部队了。其中一荷兰和西班牙为代表,法国更是后来居上,迅速的建立火器部队。而且对于火炮的研究也是相差很多,这个时候明朝还在使用红衣大炮,而欧洲人的加农炮已经问世了,
大明和欧洲国家的差距已经拉开了,后来又经过清朝三百多年的拖延,就相差的太多了。差距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了。
对于整肃京营,这些文官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因为历史上文官干涉军队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图谋不轨,这样做的人最终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大明的这些文臣,虽然自己斗得邪乎,可是对于武官他们是看不起的。就算让那个他们去管,很多人都是不屑一顾,除非是去做督师,否则这些文人是避之惟恐不及。
对于那些军队中的武官,虽然很是惊惧,可是却也没什么办法。明朝的制度就没给武将留下造反的机会,就算有这个想法,这些人也没这个胆子。
让所有人觉得不妥的是这次整肃的官员虽然是孙传庭,可是天启皇帝却派了锦衣卫和东厂插手,后来得知这些人都听命孙传庭,才让很多人松了口气。其实很多人不懂,天启皇帝让锦衣卫和东厂参与,主要是为了主持刑法和打探消息。
相对于整肃京营来说,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好事了,因为天启皇帝的秀女进京了。每天京城四门都有从各地赶来的秀女,无数的人都想要一睹芳容,可是很少有机会能见得到。就算见到了,也都是带着蒙面巾,让人看不清容貌。
用太监们的话说,陛下还没看呢!你们就想看!想什么呢?
对于所有人都关心的两件事,天启皇帝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对于京营,可以放心的交给孙传庭,而选后,就算是天启皇帝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了不算。
虽然这两件事都没天启皇帝什么事情,可是这位皇帝也没能闲下来,因为他接到了徐光启的奏折,火器厂那边有东西问世了。
这天一早,天启皇帝带着大太监魏朝和五十名禁卫,微服去皇庄,同行的还有新任的首辅内阁大学士徐光启。
来到皇庄之后,天启皇帝缓缓的走下了骄子,回头看了一眼刚下骄的孙承宗,天启皇帝微微笑了笑。伸手指着面前的皇庄,天启皇帝道:“孙爱卿,听说过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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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燧发枪
看着面前的建筑,孙承宗点了点头,这里他自然听说过,他也很想知道里面的秘密,也曾多方打听,可是却是一无所获。只是隐约知道这里总是传出爆炸声,似乎在造什么东西,甚至有人怀疑这位天启皇帝是不是有了什么特殊的癖好。
在明朝的历史上,有特殊癖好的皇帝实在太多,再多一位天启皇帝也不算什么奇怪的。对于这个事情,所有的大臣都有思想准备,所以虽然好奇却也没有非要弄清楚。
此时看着微笑着的天启皇帝,孙承宗知道这里不可能是什么特殊的地方,这里边肯定在制造火器而且是天启皇帝授意的。
跟随着天启皇帝走进了皇庄,孙承宗可谓是大开眼界,无数的白衣人来回的走动。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忙,对着天启皇帝的施礼之后,又都行sè匆匆的走了。很多人都在低着头向前走,甚至都没有注意天启皇帝,禁卫想要招呼人行礼却被天启皇帝挥手打断了。
时间不长,徐光启就跑来了,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天启皇帝知道这个就是毕懋康。在历史上,就是这个人发明了大明的燧发枪,虽然比欧洲稍稍晚了一些,可是却是国人自己造的。
可是因为明朝的灭亡,清朝对火器的遏制,这种先进的武器丧失了装备的机会。如果在那个时候,大规模的装备这种枪,后世就不一定会怎么样了。此时的毕懋康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虽然年龄不大可是看起来却很沉稳。天启皇帝相信,有了徐光启的教导和自己的支持,这位年轻的毕懋康肯定会比历史上走得更远。
轻轻的将跪在地上的徐光启搀了起来,看着这位老者似乎又苍老一些的老者,天启皇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回过头对着身后的陈洪道:“明rì调一些御厨过来,这里的伙食以后由他们负责,一定要让他们吃好,这件事情由你负责。另外在派几名太医过来,驻守在这里,时刻为这些人看病。记住,一定要选信得过的人。”
“是,老奴记下了。”对于天启皇帝交代的事情,陈洪自然是照办,而且是不打一点折扣的照办。
“臣,谢陛下。”徐光启自然能够感觉到天启皇帝的爱护,心中感动的同时也下定决心要更加卖力的工作。
一行人并没有过多的耽搁,缓步的向里面走去,他们的目的地是火器的试验场。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火炮,天启皇帝很欣慰。这些火炮比大明的火铳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不论是shè速还是shè程都要强很多。燧发枪也已经造出来了一些,虽然还不是很完美,可是却也比火绳枪强了很多。
轻轻的将一只燧发枪交给孙承宗,天启皇帝笑着道:“爱卿,看看这些新造的新式火器。”
对于火器,孙承宗自然是不陌生,接过火枪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这支枪没有火绳。
看了看一边的徐光启,孙承宗缓缓的端起了枪,轻轻的扣动扳机,随着一声枪响,远处的靶子应声而断。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孙承宗自然能看出这种枪的优势,兴奋的说道。
燧发枪在shè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击发。大大简化了shè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shè击jīng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
看着兴奋的孙承宗,天启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徐光启道:“爱卿,这种燧发枪朕很满意,但是朕知道,这只是步兵使用的燧发枪,还有一种是骑兵使用的燧发枪。虽然都是燧发枪,可是大小型号却是差很多,你们下一步就是要生产这种骑兵使用的燧发枪。”
徐光启缓缓的点了点头,对着天启皇帝道:“是,臣一定尽快将这件事情抓起来。这些rì子燧发枪的产量还可以,不知道陛下想要怎么处理这些制造出来的枪?”这一点徐光启一直很好奇,也很担心。正所谓好马配好鞍,这样的好东西如果落到一般人的手里,不要说好好的使用了,说不定一转手就卖给了敌人。
天启皇帝了然的看了看徐光启,轻笑着道:“这个朕自有主张,让人在这里建造一个专门存放火器的仓库,你们要为朕制造五万只步兵使用的燧发枪,两万只骑兵使用的燧发枪。朕的要求也不高,给你一年的时间,只要在年底之前造出来就可以。”
想了想现在的制造进度,徐光启只能苦笑着摇头,有些无奈地道:“陛下,这恐怕做不到,现在火器厂的产量一个月不过一千只燧发枪,这个目标很难达到。”
“这个爱卿可以放心,朕回会给你派人来的,你们现在的人只负责研究和改进燧发枪,其他的朕会找人来做。还有就是火炮,爱卿,这种远程的大炮以后不要制造太多,在制造一百门就可以了。你们以后的研究方向是小型的火炮,那种适合两个人搬运的火炮,类似于弗朗基人的火炮。这个才是你们制造和改进的方向,当然大炮的改进也不能停,朕需要的是体积更小,但是威力更大的火炮。”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启皇帝接着道:“朕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们好好的研究,过些rì子,朕会让制造火炮的人过来。”
徐光启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孙承宗此时却是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巨大的火炮,抚摸着那冰冷的炮管,孙承宗的心里却是一阵火热。
虽然不认识这位主管造炮的大臣,可是孙承宗实在忍耐不住,不由笑了笑,对站在不远处的徐光启道:“徐大人,能不能为在下介绍一下你们新造的这些大炮?”
看了一眼天启皇帝,见天启皇帝点头,徐光启缓步的走到了孙承宗的身边,笑着道:“在下徐光启,不知这位大人?”
“孙承宗,承蒙陛下不弃,现在内阁行走。”虽然不知道这位徐大人的官职,可是从天启皇帝的神态中,孙承宗知道这位肯定是天启皇帝非常器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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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试炮
对于有能力的人,孙承宗一项都是非常的敬重,对于能够制造先进火器的徐光启自然很是尊敬,丝毫没有没有将对方看作工匠的意思。
只不过徐光启有些诧异,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对于外面的事情可以说一点也不知道。虽然不知道这位孙大人是什么时候成为内阁大学士的,可是出于文官的本分还是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恭敬道:“下官见过孙大人。”
“徐大人,客气!”孙承宗赶忙避开徐光启的一礼,笑着拉住徐光启。“我们还是说一说这种大炮吧!”
“嗯,这样吧!我先让人打一炮给孙大人看看吧!”对着远处的几个人招了招手,徐光启笑着道。
看着那几个人熟练的cāo作大炮,孙承宗看的一丝不苟,明军中装备的火炮很多,无论是火铳还是虎蹲炮,种类很多。现在这种改进型的红衣大炮,孙承宗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体积相比于以前的红衣大炮小了一些,炮管也短了一些,可是看起来却是更加的稳重。
红衣大炮是十六世纪欧洲人制造的,传入明朝的时间并不长,属于比较新型的武器。徐光启组织制造的这种新式的红衣大炮,更是加入了徐光启很多的研究成果。相比于欧洲人的红衣大炮要更具威力,体积却小了很多。
看到孙承宗的样子,徐光启很是满意的笑了笑,自己研究的东西得到了别人的赞同,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见cāo炮的人对自己示意,徐光启便拉着天启皇帝和孙承宗退出去很远。
随着一声巨大的火炮轰击声,一颗巨大的黑sè铁球弹迅速的飞了出去,至于落点,天启皇帝和孙承宗谁都没有看见,因为实在是太远了。
“徐大人,这炮的shè程?”孙承宗显然被震惊到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直直的看着炮弹打出去的方向,有些磕巴的道。
“这炮的shè程,卑职已经派人量过了,大概在八里左右。”徐光启丝毫不觉得孙承宗的态度有什么不对,明朝自己制造的火铳,shè程不过三里远。与之相比,这红衣大炮可就是威力十足了。
衡量红衣大炮这种重型炮的关键,就是shè程。有了这样的shè程其他很多东西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如果用这样的大炮攻城,几炮下去,城墙必定是垮塌一大片。
红衣大炮的缺点,也是考量一种大炮的另一个关键因素,也就是shè速了。这种红衣大炮,虽然shè程足够,可是shè速就差强人意了。一刻钟能shè出十发炮弹就以经很不错了,这还不算冷却炮管的时间。按照后世大的时间计算,也就是两分钟打一炮,这速度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慢了。
回想着红衣大炮的优缺点,天启皇帝也没什么办法,这种前装炮,想要提高shè速,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也是为什么天启皇帝只让徐光启制造一百门这种大炮的原因,实在是耗费太大,而实际作用却是不大。有了这一百门大炮,可以说一段时间内够用了,主要也就是放在城头守城。至于想要打野战,更多的还要准备那种shè速非常高的而且便于搬运的小炮。
一只万人军队携带小炮三百门,并不会占用太大的人力物力,可是战斗的时候却能发挥很大的威力。只要shè速足够,那么炮弹就是铺天盖地的。
此时的八旗骑兵和蒙古骑兵的速度都是非常快的,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能够跑出去很远了,红衣大炮的间歇就太长了,野战根本就没什么用武之地。
就在天启皇帝独自沉思的时候,孙承宗和徐光启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二人携手来到了天启皇帝的身边。
“怎么样?这些东西还不错吧?”笑着看了一眼孙承宗,天启皇帝明知故问道。
“这真的是攻伐的利器,真是好东西!”孙承宗的心里颇为感慨,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在哪找来的这个徐大人,这可真是国家的宝贝。如果神机营的子弟全部都用上这样的枪械,每只军队都配上的这样的火炮,那明军的战斗力可就能提高一大截啊!
“陛下,这些武器是不是要装备到部队去?”孙承宗对于大明此时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心中顿时火热起来,满脸期盼的看着天启皇帝。
对于这件事情,天启皇帝自然是想过的,可是也就是想想,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好东西,一定要交给好的人,不然不但不能成为助力,反而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器。
原本的历史上,明军也是配备了大量的红衣大炮,可是后来怎么样?红衣大炮成了后金手中的利器,攻打大明朝的城池,几炮就能轰开。
一旦此时将这种大炮拉出去,后金和那些大明朝的敌人,很快就能使用的上。如果在被人进行仿制,那后果可就严重了。毕竟这种大炮并不擅长守城,而是擅长攻坚,在坚固的城池也挨不了几下。
天启皇帝之所以如此秘密的研究这些东西,就是为了不传出去,在没有可有自己能够真正掌握的部队之前,天启皇帝宁愿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仓库里。
这些事情,天启皇帝自然不会对孙承宗讲,看了一眼满脸期盼的孙承宗,天启皇帝笑着道:“朕知道爱卿的心情,这些东西朕自有安排,到时候爱卿就知道了。”
孙承宗的嘴里有些苦涩,刚刚的话问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妥。此时大明不但是外部的危机,还有内部的那些人,他们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一定要提防他们,这些东西怎么可以轻易的拿出去呢?
孙承宗的神情有些颓然,可是忽然又觉得自己似乎钻了牛角尖,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年天子,既然不声不响的做出了这些东西,那么肯定有着自己打算。孙承宗相信,这位天启爷的心里肯定比自己还着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直以来的养气功夫都哪去了?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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