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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坐池塘     我是木匠皇帝txt下载     我是木匠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一箭三雕

    看了一眼程昱,郑一官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虽然是颜思明的亲信,李旦也是自己的义父,可是对于上一辈的事情,还是没有太多的办法进行干涉。

    “程昱,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明天我们就启程离开南京,这里很快便是多事之地,我们在这里没有什么作用了!”虽然没有什么办法,可是郑一官还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点了点头,程昱也没有反驳,他当然知道郑一官在想什么!恰恰是这样,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南京城的夜似乎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崔公公此时躺在一张大椅子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一个小太监跪在他的面前,轻轻的给崔公公洗着脚。

    作为崔公公的干儿子,常林从没有见过崔公公如此颓然的样子!从宫里出来的崔公公,到哪里不是志得意满?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的干儿子,崔公公自然是地位非凡。

    “常林,你跟在咱家身边多久了?”缓缓的闭上眼睛,崔公公声音轻缓的说道。

    “干爹,孩儿跟在干爹身边八年了!在京城的时候就跟在干爹身边,一直到南京!”慢慢的按着崔公公的脚,常林小声的答道。

    叹了口气,崔公公颇为感慨的道:“是啊!八年了,一晃已经是八年了!”自嘲的笑了笑,崔公公有道:“常林,八年了,你当年为什么进宫啊?跟在干爹身边八年了,干爹都没有问过你。”

    “干爹整天日理万机,孩儿心里都清楚。这八年来,干爹怎么对孩儿的,孩儿心里有数。常林从小便没了父母,被人贩子翻来覆去的卖了好几次。最后被卖到了宫里。其实也不是为了什么进宫,只是为了活着!”常林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显然过去那些苦难是他不愿意回忆的。

    似乎勾起了崔公公的回忆,崔福也喃喃的道:“是啊!为了活下去,活下去,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真的挺难的。”

    “孩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思,既然进了宫,早就没有了太多的念想。好好的伺候干爹,等到老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宝贝回到家乡,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希望来世能投个好人家!”常林的眼中露出希翼的神色,满是憧憬的道。

    把脚从盆子里拿出来,崔公公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常林。沉声道:“你出去吧!”说着拿起一边的擦脚布,慢慢的将自己的脚擦干。

    常林知道干爹心里有事情,不敢有过多的打扰,端着洗脚盆向外面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只剩下崔公公一个人,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窗外的似乎起风了,屋子里的帘子被高高的吹了起来。那扇门似乎也该上油了,吱嘎吱嘎的,让人心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忽热响起了脚步声,崔公公顿时皱了皱眉头。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情吗?不是让你们不要打扰咱家吗?都把咱家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干爹,京城里来的信,是干爷爷写来的!”在门口停住身子,常林手里拿着一封信,恭敬的说道。

    崔公公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恐,神色不断的变幻着。咬了咬牙,崔公公声音低沉的道“拿进来!”

    外面的常林快步的走了进来,将信放在桌子上,犹豫了片刻。常林忐忑的道:“干爹,孩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看着局促的常林,崔公公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别学那些读书人了!有屁快放!”

    “干爹,咱们这些人都是断子绝孙的人,没有祖宗的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们做太监的早就是不孝之人了!这一辈子注定对不起祖宗,最不起子孙了!”常林脸上几次变幻,不过还是一脸决然的道。

    摆了摆手打断常林的话,崔公公颇有些不耐烦的道:“想说你什么快点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孩儿只是想和干爹说,无论是什么事情,咱们这些人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是不能对不起自己!”常林抬起头看了一眼崔福,恭着身子退了出去。

    吃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出去的常林,崔公公喃喃自语的道:“是啊!不能对不起自己啊!”转过头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轻轻的拿了起来。

    无力的垂下手,信纸慢慢的飘落到地上,崔公公的眼泪慢慢的落了下来。忽然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对着北京的方向磕了几个头,道:“干爹,孩儿不孝啊!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拿起手中的信纸,仔细的藏在怀里,又哭又笑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站在窗外的常林舒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解脱的神色,慢慢的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此时房间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陈公公,信已经送过去了!”走进屋子里,恭敬的给那人行了一礼,常林恭敬的说道。

    陈公公点了点头,慢慢的转过身,道:“事情办的不错,这一功给你记下了!”

    “谢公公栽培!孩儿多嘴问一句,干爹会怎么样?”常林直直的看着陈公公,说出了一句自己也没想到的话。

    走到椅子前坐下,陈公公挑了挑眼皮,看了一眼常林,道:“你做东厂的密探七年了吧?早就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陈公公,这个孩儿自然明白!可是孩儿虽然叫崔福干爹,可是孩儿心里一直当他是亲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不希望他有什么闪失。”常林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接着问道。

    点了点头,陈公公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道:“崔福有个还儿子,咱们这些人,在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难得了!能够为崔福着想,真是难能可贵!”

    “干爹脚冷,每天都要用热水泡脚!这么多年了每天都是孩儿为干爹泡脚,干爹早就习惯了。如果干爹这次活不下去,孩儿会陪着干爹一起,没有孩儿给干爹泡脚,干爹会不习惯!”常林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崔福的方向,面色平静的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陈公公略微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情咱家也没有办法,这事情要皇上做主!不过崔福如果能迷途知返,想必能留得一命吧!崔福不但有个好儿子,更有一个好干爹啊!”

    常林一愣,诧异的道:“难道干爷爷?”

    陈公公点了点头,感慨的道:“崔福一直没有给王公公去信,王公公就知道这边出事了。在皇上离京之前,王公公去求了皇上,请皇上让他写一封信给崔福。如果崔福能够迷途知返,请皇上饶他一命。”

    “干爷爷,真是!”常林忽然面带泪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希望崔福能够明白吧!当时皇上可是龙颜大怒,王公公可是哭着求下来的。甚至愿意去给太祖守灵,只希望皇上能够饶崔福一命,崔福好命啊!”陈公公看了一眼常林,笑着说道。

    外面忽然响起了抽泣声,门一下被推开了,崔福颤抖着身子走了进来。

    “看来你还是听到了!”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陈公公笑着看着门口的崔福,脸上带着笑容的说道。

    噗通!跪倒在地上的崔福,感动的道:“崔福谢谢陈洪陈公公,从今以后,陈公公就是崔福的干爹!崔福万死难以报偿!”

    陈洪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一个或者的崔福比一个死去的崔福有用多了。留他一命,对自己并没有损失。反而多了一个感恩戴德的人,同时也在王安那里买了一个好。

    对于王安的做饭,陈洪自然不会看的像常林那么简单。如果崔福事发,作为崔福干爹的王安自然是逃不了干系!这手以退为进的玩的好,不但在天启皇帝那里留下来好印象,同时还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了出去。甚至还能救下崔福,陈洪对王安真是佩服不已。

    作为宫里资格最老的太监,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关键时刻,真是出手不凡。不过陈洪更知道,王安不过是自作聪明,天启皇帝岂能看不透这一点?

    崔福是个太监,对于天启皇帝来说,实在是太过无关紧要!放了崔福不但能够拉拢一个内线,同时还能收买了王安,在太监中也能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么做就是告诉太监们,你们贪污不怕,犯错也不怕,只要对朕忠心,那就行了!

    想着天启皇帝给自己的暗示,陈洪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放过崔福,所有人都得利。王安的目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天启皇帝的目的也达到了,那谁吃亏了?

    笑呵呵的走到崔福的面前,伸手将崔福搀扶了起来,陈洪笑着说道:“崔公公,起来吧!咱们都是苦命人,咱家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刚刚你过来,其实我就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没有对你隐瞒。迷途知返吧!为了你干爹,也为了你自己。”

    “陈公公放心,崔福明白!”崔福自然不是常林,他也不傻,不过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不对等的战斗

    看着笑呵呵的陈洪,崔福想了想,道:“陈公公,这次到南京来,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哪里有崔福能够忙的上忙的,请陈公公示下!”

    点了点头,陈洪笑着说道:“自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至于咱家的来意,咱家不说,崔公公也能明白吧!”

    心里略微有些无奈,崔福自然是明白,想了想,咬着牙道:“陈公公,其实事情也很简单,说起来也不复杂。不过整件事情的关键是一份名单,只要能够拿到这份名单,所有的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哦,是什么名单?快点详细的说来!”陈洪顿时来了兴趣,原本以为崔福不过是个污点证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名单这样的证据。自己这次真的没白来,大功一件!

    “这份名单是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员名单,囊括了南京十几位官员。其实这份名单不光是为了联络,更重要的是一种威胁,威慑那些想要临阵倒戈的人!”死道友不死贫道,到了这个时候,崔福也顾不得许多了。

    真是好证据,有了这份证据,那就是手到擒来!不过这样重要的证据,想要拿到手里,恐怕不容易。低着头沉吟了片刻,陈洪沉声道:“这十几个人你都知道吧?现在就把名字写下来!”

    “是,陈公公!”崔福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接过一边常林递过来的笔墨纸砚,将十几个人的名字和官职都写了下来。等到陈洪将名单收好,崔福又开口道:“这些人虽然只是一个人,可是身后都是有很多党羽,陈公公一定要启奏皇上,不可打草惊蛇啊!”

    摆了摆手。陈洪沉着脸说道:“这上面写着方世鸿,他乃是首辅大学士方从哲的儿子,这件事情方大人可知道?”

    “这个崔福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很多人都知道方世鸿和方从哲关系并不好。这对父子似乎似乎有很大的隔阂,方从哲似乎不知道方世鸿的所作为为!”崔福可不敢把话说死,只好模棱两可的道。

    “你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咱家说清楚。等到圣上驾临南京,咱家也好启奏皇上!”见事情办的顺利,陈洪脸上也带上了笑容,神情轻松的说道。

    崔福没有丝毫的隐瞒,将事情从魏国公回到南京开始,一件一件的全都说了出来。谁和谁代表了什么关系,谁和谁代表什么利益,谁和谁是哪个家族的,没有一点隐瞒的说了出来。

    开始陈洪还是一脸的淡然。可是越听就越心惊,最后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在听到福王之后,陈洪便彻底的不淡定了!倒是一边的常林没有忘记记下来,在一边拿着笔奋笔疾书。

    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崔福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苍白,声音颤抖着说道:“陈公公,他们要刺杀皇上!方世鸿已经安排人去刺杀皇上了。那些人全都是死士啊!还有安乡伯的三百亲军,皇上有危险啊!”

    常林的笔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陈洪也猛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许多,伸手将门打开。看了一眼崔福,目光中透着冷冽,刚刚的笑容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杀!不敢有过多的耽搁。陈洪在拿到自己的马匹之后,骑着马便向城门而去。

    此时陈洪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到皇上那里去,一定要将这个消息通知给皇上。至于是否打草惊蛇,陈洪已经顾不得了。在城门口亮出东厂的身份。陈洪便离开了南京城。

    天刚蒙蒙亮,天启皇帝便登上了战船,穿上了自己特质的盔甲,腰间挎着宝剑。在一群人的保护下登上了船头, 这让大展身手的天启皇帝略微有些无奈。

    不过自己几斤几两天启皇帝还是知道的,自己还是不要太过凑热闹,死的太快!看了一眼身边的孙传庭, 天启皇帝笑着说道:“孙爱卿,今日让朕看看你的手段,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皇上放心,臣定然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孙传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于这样的战事,根本就不放在孙传庭的眼里。除了身边跃跃欲试的天启皇帝,孙传庭还真没有什么担心的。

    “昨天晚上探子已经传回了消息,在西岸确实有一直人马,看人数大概五百人左右。至于装备和其他的看不出来,这些人比较机警,明暗哨布置的比较不错。探马不敢太过深入,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孙传庭还是怕天启皇帝担心,连忙补充道。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随意的道:“这件事情既然交给了爱卿,朕便不会多问,爱卿着手去办吧!”

    “是,皇上!”孙传庭严肃的点了点头,转身向一边走去!虽然战役不大,可是孙传庭可不想出纰漏,狮子搏兔亦须全力。更何况天启皇帝在自己的船上,真要是有什么闪失,那自己也就是百死莫赎了!

    此时在西岸,王铨带着赵德一脸焦急的等待着,目光盯着北方,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回头看了一眼赵德,王铨开口道:“怎么回事?很没有消息吗?”

    “统领,今天早上刚刚传来的消息,皇上的船已经起锚了!想必再有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这里了!”赵德脸上虽然松了口气,可是还是带着几分担忧,更多的则是紧张。

    点了点头,王铨没有在说话,转回身时才吩咐道:“让兄弟们早上都吃好点,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顿饭了!把酒也拿出来,不过谁也不许喝多,谁要敢喝酒误事,我就直接把他扔到河里去!”

    “是,都统!”平日里这样的事情赵德早就高兴起来了,可是此时心情却异常的沉重,或许这就是断头饭了!

    王铨这边刚去开饭,在他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三声号炮,接着便是成排的开炮声。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似乎要撕裂一切。

    “怎么回事?哪里打炮?”王铨将饭碗扔到地上,抽出自己的妖道,面色苍白的喊道。

    “统领,是上面!山顶上面!”赵德赶忙跑到王铨的身边,扯着嗓子喊道。赵德话音还没落地,炮弹便开始在王铨的周围爆炸了!很多人在诧异中,便被火炮直接炸上了天。

    王铨选择的这个地形是一个峡谷,两侧都是山却并不陡峭,攀爬起来也是很容易。这是王铨给自己留得后路,一旦事不可违,还能从这里逃跑。为了防止意外,他特别派了百人驻扎在了山顶!这百人到哪里去了?

    “赵德,山顶那一百弟兄呢?怎么没有发来警告?”王铨双眼血红,伸手拉着赵德,大声的喊道。

    赵德张口结舌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王铨,拉着王铨找了一个岩壁后面躲了起来。同时口中大声的招呼别人躲起来,当务之急是怎么保住命。

    其实王铨在山下看不到,其实上面开炮的是两个地方,也可以说是两个炮兵阵地。一个轰击的是自己这一方,另一个轰击的则是王铨放在山上那一百人。

    火炮的轰击很快就结束了,明军的一员将领站在后山腰,手中压着自己的宝剑,面无表情的看着山顶。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两队弓箭手便冲到了前面。

    “放箭!”将领将手一摆,面无表情的说道。

    如簧飞箭瞬间淹没了王铨留在山上的营寨,在火炮下留住命的人却被羽箭钉在了地上。两轮箭雨之后,将军一摆手,道:“前三队,上去收拾!其余人压阵!”

    命令很很快便传了下去,三队明军一字展开,向着山顶慢慢的兜了过去。

    此时山下的王铨正一脸焦急的拉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这个人正是刚刚从山上下来的。全身上下都是血,也弄不清是谁的,胳膊上还插着一支羽箭,嘴唇颤抖的很厉害。

    拉着这个人,王铨青筋暴起,愤怒的道:“二黑,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什么事情?”

    “统领,是官军,朝廷的官军!下面全是火炮,他们人太多,统领快跑吧!”二黑一边说,一边大口的穿着粗气,似乎马上就要咽气一样。

    完了!王铨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两个字,自己这些人要交代在这里!此时山上已经响起了喊杀声,不过刚刚响起,似乎就已经停了下来。

    很快山顶山便出现了无数的明军,一杆高高的孙字旗在山顶迎风飘扬。一场称不上战斗的战斗,或许说成屠杀更为合适。

    看着山顶上密密麻麻的明军,王铨深深的叹了口气,在周围这些残兵败将的身上扫了一眼,活下来的似乎不到三百人。低着头想了想,王铨大声的道:“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王铨不能照顾大家了!各自想办法,全都逃命去吧!”

    其实王铨不说,周围的人也已经开始四下寻找了!那些水鬼此时一点也不犹豫,向着不远处的运河就冲了过去。快速的冲进河里,一个猛子便消失了踪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实在十几丈以外了!一时间河上全都是划水的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 提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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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皇帝来到战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士卒在掩埋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岸边残留着火炮炸出的弹坑,很多地方还着着火。

    “皇上,这里已经留下人收拾了,已经耽搁了几天了,还是赶往南京吧!”孙传庭站在天启皇帝的身边,对于岸边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沉声说道。

    点了点头,远远的都能够闻到尸臭味,天启皇帝自己也不想过去。虽然下旨杀了不少人,可是这样的死人还真是没见过。看了一眼孙传庭,天启皇帝沉声说道:“走吧!去南京,朕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本事。”

    此时的南京城可以说一片萧索,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的锦衣卫和士卒,整个南京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原本喧闹的店铺,此时也都关上了门。街上也看不到叫卖的小贩了,行人少的可怜。

    魏国公府,魏国公此时正在房里走来走去,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苦思着对策。

    “国公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要在顾忌娃子的命了。万事以国公爷的事情为重,娃子的事情只能算他命苦了!”周郎中见魏国公走来走去,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道。

    见周郎中一脸的坚毅,魏国公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只能这样了。不要说是周郎中的孙子,哪怕是自己的孙子,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

    点了点头,魏国公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沐天波,沉声说道:“贤侄,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国公爷,老朽告退了!”周郎中知道自己在呆在这里有些不妥。对着魏国公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等到周郎中出去,沐天波才缓缓的道:“国公爷,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掌控住南京的兵权。国公爷乃是南京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统领南京军马,无论这些人想做什么,没有人马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点了点头,这一点魏国公早就想到了,对于兵权魏国公还是有信心的。虽然自己把兵权交给了安乡伯暂代,可是没有自己的手谕,安乡伯想要调动一些人,那绝对是不可能。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哪些人是他们的人啊!

    “贤侄这句话说的对,那现在我就到五军都督府去?重新将兵权掌控起来?”魏国公点了点头,看着沐天波道。

    笑着摇了摇头,沐天波一脸淡然的道:“不用这么着急,以国公爷在南京的威信,想要拿回兵权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现在一切都藏在水面下面,国公爷也不好下手。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不过国公爷也要先联系自己的心腹将领,让他们严阵以待。等着国公爷的将令。”

    “嗯,这一点自然是要做的。我马上就派人去传话!”见沐天波还有话说话,魏国公笑着摆了摆手,道:“贤侄放心,这件事情不会让别人知道!”

    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魏国公还没有安排别的事情,管家便走了进来。恭敬的给魏国公行了一礼,道:“国公爷,外面有两个人求见,这是他们的信物!”

    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谁会到这里来?更何况只有信物。没有拜帖。不过魏国公还是将信物接了过来,如此神秘的人,肯定是身份非同一般,或者见不得光。拿过放在黑布袋子里面信物,魏国公一看就愣住了。

    这是一块椭圆形的牌子,材质是黄玉,上面刻着几个简单的字: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这个时候骆思恭怎么会来?不过魏国公也知道,骆思恭到这里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快请!”与一边的沐天波对视了一眼,魏国公对这管家吩咐道。

    时间不长,两个头上带着斗笠的人便走了进来,对着魏国公行礼道:“见过国公爷!”

    “真没想到骆大人和崔公公会到国公府,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这些虚礼还是免了吧!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魏国公脸上闪过一抹异色,站在骆思恭身边的居然是南京镇守太监崔福,这还真是让魏国公没有想到。

    两个人将斗笠摘了下来,骆思恭严肃的点了点头,道:“骆某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事情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骆某也不会来找国公爷。不过国公爷身体无碍,只是掩人耳目,倒是让骆某钦佩不已。”

    “将计就计而已,算不得什么!骆大人还是把事情说说吧!”见骆思恭说的这么严肃,魏国公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沉声说道。

    看了一眼身边的崔福,骆思恭沉声说道:“崔公公,还是由你来说吧!事情非同小可,时间太宝贵,你就简单的说一下吧!”

    自从陈洪走后,崔福就一直是坐立不安,想了一夜之后,崔福决定去找钦差大臣周佳谟。自己不能被动的等待,一定要主动的立功。不过他没想到周佳谟已经死了,到现在他还觉得周佳谟活着。

    负责接待的是骆思恭,将事情了解清楚之后,骆思恭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带着崔福就来到了魏国公府,这件事情一定要魏国公出面解决的。

    魏国公府正在制定着计划,在南京城的另一边,方世鸿也在密谋着。地点正是福王世子的院子,名单上的人除了崔福已经全都到了。

    “我早就说过那个死太监靠不住,今天早上居然跑到钦差行辕去了!”方世鸿气呼呼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脸上青筋直蹦,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现在不是讨论那个阉人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办?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锦衣卫恐怕很快就会来抓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一边的安乡伯脸色阴沉的可怕,沉着脸说道。

    “是啊!方大人,此时此刻你要拿个主意啊!我们要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这次说话的是兵备道刘全,他的脸上带着期盼的看着方世鸿。

    沉吟了片刻,方世鸿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福王世子朱由菘,恭敬的道:“世子殿下,不知道殿下有什么想法?”

    此时的朱由菘只能用六神无主来形容,不过又不好表现出来,假装思忖了片刻,道:“本世子对南京的事情不甚了解,不过刘大人说的有道理,不能坐以待毙!诸位大人商议一下,拿出一个好主意来吧!”

    方世鸿本就没指望朱由菘,问一问也不过是出于对朱由菘的恭敬。此时在众人脸上看了一圈,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提前动手!”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全都点了点头,目光再一次落到方世鸿的身上,所有人都道:“方大人安排吧!”

    没有在推辞,方世鸿点了点头,道:“安乡伯调人马进城,只掉你的心腹军马!至于其余的军马,不要去动,尤其是魏国公的心腹将领,千万不要调动!将人马调入城之后,便封锁城门,在城内拥立世子殿下。派人占领皇宫和各个衙门,攻打魏国公府。只要将南京的局势稳定住,我们就有了本钱!”

    众人似乎再一次找到了主心骨,脸色也不向刚刚那么难看了!有人还补充道:“我们哪个衙门的人,全都回到各自的衙门!一旦开始行动,便带着衙门的人拥立世子殿下!如果有人不听,便直接杀人立威!”

    “嗯,这样做好!另外马上派人离开南京,让各地家族准备好,一旦拿下南京便让他们配合。在各地争夺城池,宣布支持世子殿下。告诉你们那些门生故旧,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把拿银子的手给我举起来!”方世鸿脸上带着几分疯狂,双眼因为充血也变得血红。

    在场的人似乎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兴奋,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安乡伯,其他的事情你可以交给别人去做,攻打魏国公府一定要亲自去。如果魏国公愿意支持世子,那最好。不过希望不大,肯定会打起来,一定要快速的攻破魏国公府。一旦城内的局势稳定,派人到成为接收其余的军队,然后布置好长江防线。”方世鸿严肃的看着安乡伯,事情成败大部分系于安乡伯的身上。

    “放心吧!这种关系身家性命的事情,我不会疏忽大意的!”安乡伯点了点头,面容也十分严肃的道。

    目光再一次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朱由菘的身上,方世鸿连忙道:“世子殿下,这样安排殿下看可以吗?”

    方世鸿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刚刚还是六神无主的朱由菘,此时也稳定了下来。点了点头,面容威严的道:“长大人果真是人才,做起事来条理清晰,好!不错,很不错!”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朱由菘笑着说道:“诸位的功劳本世子都记下了,他日一定禀明父王,论功行赏!”(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 急躁

    天启四年,九月初一。

    虽然已经是九月了,天气依旧很是炎热,虽然太阳刚刚升起,可是已经开始炙烤着大地了。走在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擦汗了,风吹起来都让人更加的闷热和压抑。

    南京城的城门刚刚打开,小贩还没来的及进入,从城里便飞出无数骑马的士卒。他们的马上都带着一面令字旗,没有看任何人,飞速的离开了!

    距离南京一百二十里,天启皇帝在船头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初升的太阳,淡淡的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天启皇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皇上,早膳已经准备好了!”陈林走到天启皇帝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自从陈洪离开船队,陈林便接替了陈洪,在船上照顾天启皇帝的日常起居。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笑着看了一眼陈林,道:“一路走来,终于快到南京了,不知道你干爹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上有皇上洪福齐天,圣恩庇佑,下有陈公公尽心竭力,想必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皇上不必过于忧虑。”见天启皇帝往回走,陈林连忙侧着身子在前面引路,笑着说道。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笑骂道:“你们这些奴婢,越来越会说话,真不知道都是和谁说的。朕就不能相信你们这些个屁话,不然还不让你们哄的找不着北。”

    “奴婢们只是实话实说,可不敢欺瞒皇上!”陈林知道天启皇帝不是生气,反而是心情大好,自然而然的接着道。

    回到船舱用早膳,不过天启皇帝刚刚吃了一半,一个小太监便走了进来。在陈林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转身退了出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天启皇帝看到这一幕,没有抬头,有意无意的问道。船上的大小事情都是有专人处理的,能够到这里禀告的消息,肯定没有小事情,天启皇帝的心里十分的清楚。

    陈林连忙走到天启皇帝的对面。跪倒在地上,道:“启禀皇上,陈公公回来了!”

    微微一愣,皱了皱眉头,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天启皇帝略带疑问的问道:“不是到南京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倒是没有禀告,不过陈公公说有要事要像皇上启奏,一定要像皇上面陈!”陈林没敢抬头,跪在地上道。

    点了点头。看来陈洪回来果然有事情,看了一眼陈林,天启皇帝道:“去吧!把陈洪带进来!”

    “是,皇上!”陈林连忙恭敬的施礼,从地上快速的爬了起来,恭敬的退了出去。

    时间不长,陈林便带着风尘仆仆的陈洪走了进来,此时的陈洪没有了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整个人看起来颇为落魄。身上的衣服有几道口子,胡子上因为流汗。有几缕已经粘到了一起。

    撩起衣服跪倒在地,陈洪声音颤抖着说道:“奴婢陈洪,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激动的陈洪,天启皇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陈洪搀扶了起来。沉声道:“出什么事情了吗?说吧!”

    “皇上,没有事情,奴婢能够见到皇上平安,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陈洪恭敬的站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脸上却满是笑容。

    微笑着看着陈洪,天启皇帝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要在哭了!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事情过不去的!”说着走回到椅子上,接着吃自己的早膳。

    看了一眼一边的陈林,天启皇帝笑着吩咐道:“去给你干爹打些水来,让他洗洗脸,洗洗手!然后在添一把椅子,拿一副碗筷来!”说着又转向陈洪,笑着道:“收拾一下,过来陪朕吃早膳!”

    一边的陈连忙擦了擦眼泪,惶恐的道:“谢皇上隆恩,这折杀奴婢了,奴婢打死也不敢啊!”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快点去,啰啰嗦嗦的!”天启皇帝摆了摆手,把脸色一沉,似乎有些不耐烦的道。

    “是,不必这就去!”陈洪脸上带着笑容,恭敬的行礼,退了出去。

    不过天启皇帝已经吃完了,陈洪才从外面走了回来。头发疏的一丝不苟,再一次穿上了太监的衣服。头发上的水渍还没有干,显然是刚刚洗过的。

    “不是让你先吃饭吗?怎么跑去洗澡了?”天启皇帝摆了摆手,道:“快去吃饭吧!”

    “皇上,这是臣在南京查出来的一些东西, 请皇上御览!”从身上拿出一件东西,恭敬的交给天启皇帝皇帝,陈洪才站到了一边。

    伸手拿过奏折,天启皇帝笑着道:“你去吃吧!朕一边看一边问,你一边回答好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赶回来?可是南京出了什么事情?”

    “启禀皇上,事情倒是没有,不过奴婢得知他们居然要派人行刺皇上,奴婢是着急回来报信的。没想到还是回来晚了,好在皇上洪福齐天,无惊无险,一切顺利。”陈洪喝了一口汤,听到天启皇帝问话,连忙说道。这个时候说出来,算不上表功,不过可比表功有用的多了。

    没有说什么,天启皇帝将那份奏折展开,那上面详细记述了陈洪的南京之行。后面还有一张纸,正是崔福的那份名单。正本奏折看起来墨迹未干,显然是陈洪刚刚回到船上写的。

    “传孙传庭!”天启皇帝将奏折放到了一边,对门口的陈林说道。

    时间不长,顶盔掼甲的孙传庭便走了进来,一脸恭敬的道:“臣孙传庭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示意孙传庭起来,天启皇帝将陈洪的奏折拿了起来,道:“爱卿,这是陈洪到南京拿回来的东西,你看看吧!”

    恭敬的接过奏折,孙传庭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显然对于南京两个字看的很重。仔细看过之后,孙传庭将偶这交还给了天启皇帝,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孙爱卿,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天启皇帝的面色也很是严肃,挥手让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陈洪父子两伺候。

    “皇上,臣觉得皇上不能在向前走了,暂时先停在这里,等待后军的到来!现如今皇上身边只有五千京营人马,实在是太过单薄。到了南京,如果有什么纰漏,臣担当不起啊!请皇上以天下苍生为念,以万民福祉为念!”孙传庭神情非常的严肃,脸色都有些阴沉了。

    将奏折拿了起来,轻轻的敲了敲,天启皇帝没有回答孙传庭的问题,只是淡淡的问道:“孙爱卿,为什么这么想?说来听听!”

    “是,皇上!臣刚刚看着那份名单,上面不但有文官,还有安乡伯这样的武将。陈公公奏折写的很清楚,魏国公遇刺,现在卧病在床,军权由安乡伯掌管。现如今刺杀皇上失败,这些人必定孤注一掷。现在皇上如果驾临南京,难保他们不会垂死挣扎。那样皇上可就危险了,如果皇上有什么闪失,臣没法像万民交代!”孙传庭其实不是猜想,而是肯定!

    正所谓鱼死网破,那些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行鱼死网破之事。只带着五千人到南京,可以说是凶多吉少。不过孙传庭也有信心,只要余下那一万无钱人到齐,破反贼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毕竟京营的战力在那里,南京的兵马几乎没有战力。

    那些人造反也是仓促起事,愿意跟着造反的肯定是少数,到时候剿抚并用,平定叛乱肯定是在旦夕之间。此时孙传庭担心的就是天启皇帝,一旦天启皇帝一意孤行,在南京出了什么事情,那就真是天下大乱的前兆了。

    天启皇帝慢慢的站起身子,在屋子里还会的踱着步,最后看向孙传庭,道:“还有多久能到?那一万五千人马还有多久能到?”

    “皇上,最多三天! 臣可以派人去传令,相信两天就能到了!”毕竟大军走的是陆路,与天启皇帝坐船不可同日而语。

    “好!你去安排吧!”天启皇帝也不傻,亲临南京不是去送死,自己还没活够呢!对于这种风险过大的事情,天启皇帝是不会去做的。

    此时的南京城里,一对对人马开始向城里集结,目的地正是东城的校场。那里是每年演武的地方,地方宽敞,城里其他的地方还真容不下。

    魏国公府,骆思恭面容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鬓角已经花白的骆思恭,看起来略显老态。从来都是从容淡然的骆思恭,此时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不过这些都不能占据他的心里,反而是以前很少出现的急躁与焦急围绕着骆思恭。

    “大人,国公爷请你进去!”管家来到骆思恭的身边,笑了笑,恭敬的道。

    深深的舒了口气,骆思恭也知道这个时候能够左右局势的只有魏国公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骆思恭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对着管家点了点头,大步的走了进去!不过他的脚部似乎很用力,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 打算

    檀香环绕,屋子里面十分的安静,骆思恭发现管家居然没有跟进来,顿时一愣。不过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抬腿买进了内堂。

    内堂此时只有两个人,正是魏国公和黔国公小公爷沐天波,两个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看两个人神色,骆思恭顿时一愣,与自己不同,魏国公和沐天波显得很是轻松。两个人似乎谈论到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带着笑容,显得十分的愉悦。

    “骆思恭见过国公爷,见过小公爷!”骆思恭虽然位高权重,深的天气皇帝信重,不过在这两位面前,还真没什么骄傲的本钱。拱了拱手,语气平和的说道。

    “原来是骆大人,快请坐,骆大人何须行礼?实在是太客气了!”魏国公在骆思恭要参拜下去的时候,快速的走到了骆思恭身边,伸手将骆思恭搀扶了住,魏国公笑着说道。

    世袭公爵,礼绝百官,魏国公可以说对骆思恭很是尊重了。三个人再一次坐下,魏国公笑着看着骆思恭,道:“不知道骆大人此来何事?难道是府里有什么人得罪了骆大人?”

    自从上次和崔福来到魏国公府,骆思恭便住在了这里,魏国公这么说也多半是客气。国公府的下人或许嚣张跋扈,可是对带贵客,那绝对不会做出不规矩的事情。对于骆思恭的来意,魏国公也能猜到,不过让他不能往那上面说!

    “国公爷说笑了,能够住在国公府是骆思恭的福气,还要多谢国公爷的盛情款待。今天骆思恭到这里不是为了些许小事,是为了大事情。”骆思恭连忙笑了笑,他也知道魏国公肯定知道自己来意,只是魏国公不能说。自己也不能挑明。虽然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谁也不能说,就算没人看,这个戏也一定要演下去。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骆大人如此严肃,想必是大事情,骆大人但请直言无妨!”魏国公似乎很是惊讶。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看着骆思恭沉声说道。

    点了点头,骆思恭往魏国公这边凑了凑,又看了看一边的沐天波,压低了声音道:“骆某刚刚接到的消息,那些人开始往城内调兵了!从中午开始,已经有士卒陆续被调进城里,全都驻扎在东城的校场。”

    魏国公诧异的看了一眼沐天波,又转过头严肃的道:“居然有此事?居然私自调兵进城。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愤怒的一拍桌子,魏国公猛地站了起来。

    “是啊!贼子真是太过狡猾,要不是锦衣侦察得力,差点被他们瞒过去!这件事情锦衣卫办的很得力,骆大人居功至伟,国公爷,事后你要为骆大人请功啊!”沐天波脸上的神情也很严肃,看着魏国公一脸认真的说道。

    “是。贤侄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情骆大人居功至伟,本国公一定会上书为骆大人请功!”魏国公连忙点了点头。大笑着看着骆思恭,道。

    嘴上一边客气着,骆思恭一边偷眼的打量着沐天波,自己还真看走眼了。这位黔国公的小公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和魏国公联系在了一起。虽然没说,结盟的意思却很明显。自己还没有办法拒绝。

    骆思恭的心里非常的清楚,魏国公不可能不知道调兵的事情。或许官场上的龌龊事情能够瞒过魏国公,私下的小事情也可以,调兵这么大的事情那是断断瞒不过的。在南京,想要调动一兵一卒。没有魏国公点头,那是想也不要想。

    虽然现在兵权由安乡伯暂代,可是魏国公想要得到消息,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魏国公不能说自己得到了消息,那是作死!自己正好是消息的来源,可是自己却没有魏国公的威望和权力。虽然自己也能调兵,可是和魏国公毕竟不同日而语。

    如果想要调兵抓人,魏国公现在也能做到,这一点骆思恭坚信不移!可是会给人以功高震主的感觉,仿佛南京市魏国公的天下,这是万万要不得的。再有现在抓人,顶多算是造反未遂,这功劳也不大!

    可是这些人要是真的举旗造反,那罪名也好定,功劳也大!而且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将那些不和自己同心的将领打下基础,以后均制改革也能更好的推行。骆思恭想了许久,大概就想出这个几条理由,不过这也足够了。

    骆思恭自己也明白,周佳谟死了,自己活着!无论如何这个保护不力的罪名,自己一定是逃不掉的。如果南京的事情草草收场,那就说明自己实在是太无能了!如果闹得很大,那自己也好推脱,贼人势大,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再有魏国公的请功折子,说不定自己还能因祸得福!

    一边的沐天波和魏国公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在静静的品茶,等待着骆思恭从沉思中醒过来。偶尔两个人会有眼神的交流,不过沐天波至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容。

    看了一眼魏国公和沐天波,骆思恭连忙告罪,道:“实在是对不住,骆某居然走神了,实在是该死!”

    “骆大人为国为民,实在是太过劳累了!坐在这里都能睡着,实在是为臣楷模!怪不得皇上对骆大人如此器重,真是让我敬佩不已。”沐天波笑着看着骆思恭,恭维道。

    一边的魏国公也笑着看着骆思恭,这样的话自己说不出来,能够把恭维的话说的很真诚,丝毫不漏痕迹,恐怕自己这辈子也做不到了。倒是沐天波,小小年纪便有此定力,对人无傲气,实在是难得的很啊!

    “小公爷谬赞了,骆思恭也是为皇上尽忠,死而后已!”骆思恭严肃的点了点头,谦虚道。

    一边的魏国公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一个捧,一个照单全收,这要说道什么时候去。见沐天波还要开口,连忙打断道:“这个客套话咱们就别说了,还是说正经事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不知道骆大人有什么看法?骆大人是副钦差,但有差遣,尽管吩咐!”没有什么心思绕圈子,魏国公直接开口道。

    说道正题上了,骆思恭也严肃了起来,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道:“本官在南京人生地不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魏国公世镇南京,还是由国公爷拿主意吧!”

    “国公爷,事情查清楚了!”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给几个人行了礼,才开口道。

    “说吧!”魏国公严肃的点了点头,不过却看了一眼一边的骆思恭,缓缓的开口道。

    管家连忙点了点头,回答道:“启禀国公爷,都督府那边是接到了调令,是今天早上南京兵部送去的。调令本身老奴没有看到,不过大致内容就是调兵进城维持治安!帮助追查刺杀钦差大人的凶手。”

    “贼喊做贼!”魏国公脸上顿时露出了怒气,对于南京的兵部,魏国公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五军都督府在南京只有统兵权,没有调兵权,调兵权在兵部手里。南京的六部虽然作用不大,可是也不是全是摆设,整个南七省的治理,多半还是要依靠他们。五军都督府兵马的调动,那是要有南京兵部的调令的。

    现在这些人手续上合理合法,自己就算去抓人也没证据,可以说做事滴水不漏。魏国公不禁恨得牙痒痒,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摆手示意管家下去,魏国公才对骆思恭和沐天波道:“两位都听到了,不知道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骆思恭现在对魏国公府的权力有了一点认识了,以前虽然也觉得大,可是没想到这个大。没用魏国公出面,只是管家出面,居然就弄清楚了兵部调令的内容。这还是与对方敌对的情况下,要是在自己的这边,不一定怎么样的,或许比圣旨都管用。

    对于魏国公没有隐瞒自己,骆思恭心里也清楚,一来是告诉自己他信任自己,二来就是给自己以震慑。想通了之后,骆思恭笑了笑,开口道:“国公爷自己拿主意吧!骆某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不过骆某以国公爷马首是瞻!”既然决定了,骆思恭就把态度放低一些,总是没坏处!

    魏国公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骆思恭,笑着说道:“如果本国公所料不差,这些人明天肯定封城!到时候南京便成为一座困城,我们便是瓮中之鳖啊!真是太天真了,真以为我是吃素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语气中也满是不屑。

    “不知道国公爷有什么好主意?骆某能够做些什么?”骆思恭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了,有时间在详细给骆大人解释。现在骆大人还是尽快安排锦衣卫的事情吧!我们需要最准确的消息,相信骆大人不会让本国公失望吧?”魏国公皱着眉头,笑了笑,不过却没有给骆思恭解释什么,反而是提了一个要求。(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朕来了

    没有在过多的谈论下去,既然已经达成了协定,也没有在商议下去的必要了。骆思恭离开了魏国公府,着手去安排锦衣卫的事宜。至于魏国公这边,骆思恭没有过问,不过骆思恭相信魏国公能够做好。

    在城东的校场,安乡伯一身盔甲站在夕阳下,脸上虽然带着夕阳的余晖,可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肃杀。右手按着腰间的宝剑,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一对对人马。

    安乡伯的身边,乃是方世鸿,对于军队这样的大事情,方世鸿只有自己在这里,或许才能放得下心。看了一眼身边的安乡伯,沉声说道:“安乡伯,不会出什么纰漏吧?这么大规模的调动军马,锦衣卫和魏国公府都没有反映,这不寻常啊!”

    身在南京多年,方世鸿绝对不会小看魏国公府,恰恰相反,魏国公府一直是方世鸿心中最大的忌惮。对于骆思恭,方世鸿也是十分的忌惮,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是因为人生地不熟,又是骆思恭大意,自己的策划那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要是把骆思恭和魏国公府想必,魏国公府绝对要在骆思恭之上,毕竟魏国公府掌管着南京的兵权。此时此刻,如果魏国公出现在这里,在场的将军有几个人反水,方世鸿心里一点也没有底。这就是威慑力,魏国公府在南京的威慑力!

    缓缓的摇了摇头,安乡伯脸上带着一丝嘲讽,道:“方大人,你不是让人将魏国公弄昏迷了吗?一个昏迷的魏国公,能做什么事情?魏国公府,除了魏国公。谁还能成事?”

    这一点方世鸿心里也明白,掌中军都督府大印的是魏国公,不是魏国公府!魏国公府虽然在南京积威甚重,可是别人却不能动用中军都督府的大印,掉不动人马,说什么都白搭!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方世鸿心里总有一丝不安,没有在意安乡伯的嘲讽,沉声道:“安乡伯,夜长了梦多,不如今天晚上城门关闭便动手吧!提前拿下魏国公府,其余的地方便好办了!”

    转过头看着方世鸿,安乡伯实在是不明白,平日里聪明绝伦的方世鸿,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中虽然不快。可是安乡伯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耐心的解释道:“南京城可不光一个魏国公府,皇城里面的军队也不少。一旦打草惊蛇,到时候势成水火,我们真的要放手去打?兵力只是威慑,震慑那些反对的人而已,如果真的打起来,方大人认为我们有多少胜算?”

    无奈的叹了口气。方世鸿知道安乡伯说的是事情,自己这些人准备的时间太短了。不过自己这些人原本也不想造反啊!逼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真的在南京城里爆发大战,自己这边肯定打不赢。

    看着校场上来来往往的士卒,方世鸿心中不禁有些泄气,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对安乡伯道:“那安乡伯准备怎么办?”

    “今天晚上,派心腹接管城门的守卫,皇宫也是一样!将兵力按照计划部署下去。明日一早。由在各个衙门的人直接带领占领衙门,谁敢不服,格杀勿论!皇宫里面你带世子进宫。等到我将魏国公府攻破之后,便着急官员在皇宫举行靖难大典!南京城稳定之后,我们便准备接管周围的兵马。 那个时候便可以打了!”安乡伯嘴角带着冷笑,到时候自己兵马在握,说的算的还不是自己?

    方世鸿点了点头,在一边没有在说话,不过他的神情却没有安乡伯的那么开心。低着头想了想,方世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自己既然准备了退路,没必要在这里冒险,还是回去安排一下,实在是是不可行,自己就先跑。

    打定了主意,方世鸿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对着安乡伯一抱拳,道:“安乡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安排。到了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的纰漏,我要去好好看看!”

    严肃的点了点头,安乡伯心里打着曹操的主意,做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美梦,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对着方世鸿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方大人心思缜密,算无遗策,请便!”

    这边在严密的准备着,骆思恭在钦差行辕里来回的踱着步,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 回头见党寒站在自己的身后,骆思恭开问道:“党寒,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

    “大人,这件事情是一件大事情,太大了!”党寒脸上闪过一抹担忧,看着略显老态骆思恭,颇为担忧的道。

    一边的骆思恭怎么也没想到,党寒在这个时候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略微想了想,骆思恭就明白了党寒的意思。是啊!这件事情太大了,确实是太大了!大到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大到自己没有办法做主了。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有话说吧!”骆思恭知道党寒有话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自从周佳谟遇刺,自己的心态似乎不像以往那么平静了,这让骆思恭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骆思恭的神态,党寒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说话,一定要等骆思恭自己调整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思恭的脸上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原本那个智珠在握的骆思恭似乎又回来了。没有在问党寒,反而开口道:“党寒,你带着几个人离开南京城,趁着现在城门还没有关闭,不要惊动任何人。算算日子,皇上距离南京不远了,你一定要尽快找到皇上,将事情启奏皇上。”

    “大人,还是您去吧!”南京接下来可谓惊现异常,骆思恭的身份实在是太招眼了,很可能会出事情。党寒一脸担忧的看着骆思恭,神色略带焦急的道。

    摆了摆手。打断了党寒的话,骆思恭笑着说道:“你这样的话说起来没有意义,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也就不必劝了!如果这次我死在这里了,我骆思恭也不负皇上的重托,死得其所了。如果我能活下来。一雪前耻,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周大人。我在周大人的身体前立过誓言,他的仇我一定会替他报。”

    党寒没有在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刚刚的那些话其实也是白说。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党寒道:“大人万事保重,党寒去了!”

    “去吧!到了皇上那里不要为我开脱,把事情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启奏皇上。不要有丝毫的隐瞒。”点了点头,骆思恭看着党寒,严肃的说道。

    “是,大人!”党寒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站起身子,大步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在夕阳中,十几匹马绝尘而去,上面正是一脸坚毅的党寒。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找到皇上。不过他已经得到了线报,皇上就在一百二十里的五家渠!毕竟皇上是大张旗鼓的出行的。锦衣卫知道行踪也不奇怪。

    夜色很快便降临了,天启皇帝站在船头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中的繁星。清风吹拂着天启皇帝的身体,让他觉得有些微凉。时间已经是九月份了,虽然不是深秋,可是夜风也已经有些冷了。

    “皇上。加一件衣服吧!天气有些冷了,皇上要小心龙体啊!”陈洪手里拿了一个大氅,恭敬的走了过来,道。

    没有拒绝,天启皇帝伸手将大氅拿了过来。慢慢的批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皱了皱眉头,天启皇帝沉声说道:“陈洪,你说朕这样等在这里,究竟是对还是错?”

    微微一愣,陈洪似乎没有明白天启皇帝的意思,尴尬的道:“皇上恕罪,老奴愚笨,没听明白皇上说的意思。”

    “南京那里马上就有大事发生,朕却在这里看着,如果真的有大事情发生,朕岂不是错失良机?如果事情发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朕岂不是成了罪人?”天启皇帝脸上带着一丝茫然,迟疑着道。

    天启皇帝似乎不在意的说道,可是一边的陈洪心里却不住叫苦。自己刚刚就是假装没听明白,以为天启皇帝一生气,这个话题就不用再继续了。天启皇帝的心思也显然不再这里,不然早就发现陈洪的意思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在装傻了,想了想,陈洪缓缓的开口道:“大明社稷全都系于陛下一身,如果皇上有了什么不测,那便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情。与此相比,南京之事便没有那么重要了。况且皇上又不是不去,只是等待大军到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那些人而已。此乃韬光养晦之策,皇上不必多心!”

    摆了摆手,陈洪这样的安慰话,在天启皇帝看来没有丝毫的意义。自己堂堂大明朝的国君,到南京去都不敢去,实在是有损朝廷脸面。作为穿越者,对这个脸面看的不是那么重,可是此时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关进问题是如果南京之事爆发出来,那也算的上一件丑闻,历史上的记载暂且不提,当下的影响也实在是太大了。毕竟在这个推行军改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舆论不利。不过从另一方面想,倒也有利于自己震慑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

    静静的站在那里,天启皇帝眉头微蹙,各种思绪不断的在脑海中翻腾。不过天启皇帝的目光很快便被一处火光吸引了,看得出来是举得火把,正向船队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没等这些人走进船队,便被士卒拦了下来,想要接近天启皇帝的船那可不行。不过时间不长,便有士卒向船这边跑了过来,显然是过来报信的。

    站在天启皇帝身边的陈洪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没等天启皇帝吩咐,陈洪已经向后面走去。时间不长,陈洪又回来了,恭敬的给天启皇帝行了一礼,道:“皇上,是南京的来的人,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骆大人的人,北镇抚司党寒党同知!”

    天启皇帝微微一愣,这个时候锦衣卫的人怎么来了?这肯定是出了大事情。天启皇帝心里如此想到。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沉声说道:“让他过来!”

    没有等多久,党寒便在陈洪带领下走了进来。此时的党寒可谓狼狈至极,身上的衣服已经坏的七七八八了。脸上还划了一条血印,不过血渍已经干涸了。头发上也有枯草,身上到处都是泥。显然是摔的。

    “臣锦衣卫同知党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身体十分的疲累,可是党寒的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赶到了。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命人将党寒搀扶了起来,又让人给他端来了一壶茶。等到党寒足足喝了三大碗,才开口道:“党爱卿,你不是一直在骆爱卿的身边吗?怎么半夜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是不是南京出了什么事情?”

    “启禀皇上。臣奉骆大人之命赶来的,南京虽然还没出事,可是马上就要出事了。”党寒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那是在担心骆思恭。

    天启皇帝心中一动,果然如此,连忙开口询问道:“有什么事情说,快说!”

    党寒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和骆思恭到达南京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对于周佳谟遇刺的事情。党寒也丝毫不避讳,不但把过程详述了一便。甚至没有夹杂一点自己的感情,仿佛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当党寒全都说完了,天启皇帝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这些人果然没有等到自己到南京,到底还是提前发动了。天启皇帝不敢想象南京成为战场,成为被破坏的对象。

    南京官场虽然**。可是那里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大明朝很多官员都在那里。不论是被皇上眼不见心不烦的,还是在这里养望的,那也是有很多忠臣的。原本天启皇帝想将方世鸿一伙抓起来之后,便用这些官员稳定江南的局势。

    如果南京闹起来。那肯定会有一批大臣被杀,还有一批大臣从贼。无论怎样,天启皇帝都觉得是一种损失。刚刚还在犹豫的天启皇帝,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不能再等了!

    看了一眼党寒,天启皇帝吩咐道:“带党寒下去洗澡吃东西,顺便把孙传庭给朕找来。”

    党寒在陈洪的带领下走了下去,不一会儿,跟着回来的便是孙传庭了。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孙传庭已经问过陈洪一些了,陈洪也没有隐瞒孙传庭,简单的把事情介绍了一下。

    在孙传庭的心里,其实也早就想到南京去了。如果天启皇帝不在,他立刻就带着自己的五千人马,连夜急行军。那些人想造反?那绝对是痴心妄想!可是天启皇帝在这里,孙传庭根本不敢冒着险,如果天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十族都不够陪的。

    同时孙传庭也觉得,大明朝有今天,依赖的就是天启皇帝。打定了主意,孙传庭恭敬的道:“臣孙传庭参见皇上,深夜传召,不知道皇上有什么事情交代给臣?”

    天启皇帝此时也没心情绕圈子,点了点头,让陈洪将刚刚党寒说的事情对孙传庭说了一遍。最后天启皇帝才开口道:“孙爱情,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办?”

    “启禀皇上,既然骆思恭骆大人和魏国公早有准备,想必南京叛乱也成不了气候。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最后有所疏漏,等到大军一至,这些便如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反正孙传庭就是一个意思,怎么都行,不能让天启皇帝现在就动身。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对孙传庭的话已经很反感了,翻来覆去也没有一个新鲜的。脸色一沉,天启皇帝沉声说道:“孙爱卿,一旦南京发生叛乱,那南京就真的乱了!平叛容易,可是南京就不再是南京了。”

    天启皇帝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孙传庭心里也明白,皱眉头,开口道:“皇上,南京城如今实在是太过凶险,那些人此时都已经是丧心病狂了,臣请皇上等待大军到来在前往南京!”说着孙传庭撩起衣服跪倒在地上,他心里明白,想要说服天启皇帝不容易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孙传庭,天启皇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压了一口气,装过身对着河面吼道:“那就让他们冲着朕来,南京乃是太祖定都之地,有人在南京造反,朕却不敢去,朕有什么面目去见大明的列祖列宗?如果朕都怕了,那天下的百姓指望谁?大明的江山指望谁?”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这南京之行在凶险,朕也是非去不可!”天启皇帝转过头看着孙传庭和陈洪,道:“传朕旨意,明天早起,全军赶奔南京城!朕到要看看,这些人能不能把天捅个窟窿,就算捅个窟窿,朕用他们的尸体填上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日出

    红色的光芒洒在水面上,整个河面都被染成了红色,太阳刚刚露头,大地刚刚有光亮。天启皇帝的船队已经缓缓的启动了,两岸的五千京营人马已经半夜便已经出发离去了三千。

    天启皇帝站在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不过此时天启皇帝的腰间再一次悬挂上了宝剑。右手按着剑柄,天启皇帝的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肃杀。

    陈洪恭敬的站在天启皇帝的身后,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不过手中的拂尘却换了一根。这是陈洪的独门兵器,因为伺候在天启皇帝身边,陈洪很少使用。这根拂尘与普通的拂尘不同,整个柄比正常的拂尘要长,而且是用上好的百炼钢锻造的。手柄前端虽然也不再是兽毛,而是由牛筋交织而成,韧性不逊于钢铁,很难斩断。

    对于陈洪来说,这柄拂尘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出来在辽东自己随身携带之外,一直都是存放在木盒中的。这次在得到天启皇帝的允许之后,陈洪便将其拿了出来。虽然陈洪练得鹰爪,可是这兵器也是不可或缺的。

    天启皇帝此时心中很是平静,原本以为会出现的紧张激动等情绪,此时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南京城里,城门紧紧的关闭着,街道上到处都是士卒。在城门口的路上,早早的就摆上了路障,守城的士兵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城内几队士卒骑着马,手中拿着锣,一边走一边敲,道:“为了捉拿侵犯,城内戒严,城门关闭!闲杂人等。不许上街!”

    虽然很多人还是不理解,也有胆大的好奇想要出来看看,不过不是被巡逻的士卒抓住,就是被吓了回来。整个南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多官员心里不解。这命令是谁下的?南京城多少年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在南京谁有这样的权力?难道是中军都督府?魏国公这是怎么了?无数的疑问萦绕在大多数人的心头!

    很多人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当然不是老百姓,而是南京城的官员。不过也有少数的官员不信这个邪,汪伦就是其中之一!

    汪伦的官职不低,正三品左都御史!虽然南京的都察院不及北京,可是左都御史乃是科道言官,那也是执文坛之牛耳的人!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上书触怒了万历皇帝,汪伦也不会到南京来。

    虽然五十多岁了。可是汪伦的脾气依旧是十分火爆,听说有人封了街,脸色阴沉的来到了门前。

    “老爷,外面戒严了,今天是不是就不去衙门了?”老管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南京这断时间波谲云诡,老管家都感觉到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备轿,我到要看看这是谁的手笔!”汪伦正了正自己的乌纱。脸上带着几分决然,声音不容置疑的说道。

    老管家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被汪伦瞪了一眼,顿时把话咽了回去,转身让人去准备了。

    没有走出多远,汪伦便碰到了一队士卒,或者说是被一队士卒拦住了去路。没有等人回报,汪伦已经走下了骄子。对着管家道:“让他们的主事的来回话!”在汪伦看来,这里的人其实连回话的资格都没有,不过自己要先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时间不长,一位武官便走了过来,从衣服上看。汪伦便知道这是一位正七品的总旗。对于汪伦来说,这个正七品的总旗,与自己说话都不配。

    “小的冯德,见过大人!”没有什么意外,冯德在远处便跪了下来,态度十分谦恭。

    “你们在这街上做什么?”汪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德,不过他没有说话,问话的是一边的管家。

    不过冯德没有一丝意外,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神情,开口道:“启禀大人,我们奉了五军都督府的军令,在这里戒严! 如果大人是去衙门当差,那么大人请便!”

    微微一愣,汪伦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又不是太清楚,看了几眼跪在地上的冯德,汪伦转身走回了轿子。不过这次他没有在吩咐管家去都察院,而是沉声道:“去五军都督府!”

    “大人,直奔五军都督府是不是不妥啊?”轿子走出去不远,管家在轿帘处,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什么不妥,五军都督府敢这么做,那么一定有人让他这么做。在南京,能够让五军都督府如此大动干戈的人可不多,除了在钦差行辕的钦差大人。我现在就是要去确认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汪伦的语气很是平淡,却也很是坚决。

    在此时的南京城里,汪伦并不是特例,很多官员畏惧不出,呆在了家里。可是却又一部分官员依旧走出了家门,有的直接去了衙门当差,有的去了五军都督府,有的直接去了钦差行辕。

    魏国公府,安乡伯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卒,脸上的神情很是狰狞。在他的身后是一千人马,自己的亲信人马!看着魏国公府紧闭的大门,安乡伯一举手,道:“魏国公窝藏逃犯,将魏国公府围起来!”

    后面的士卒可以说是面面相觑,虽然他们都是安乡伯的心腹人马,可是不代表这些人都是傻子。领兵的千户乃是安乡伯的死忠,可是下面的士卒不见得都是!让他们去将魏国公府围起来,这些人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快去!都聋了,没听到吗?”跟在安乡伯身后的是千户楚牵,此时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平日里自己安乡伯面前没少吹嘘,现在居然搞成这样。目光炯炯的向后看,脸上的神情不禁有些狰狞了。

    下面的人这次动了,百户分头带队,总旗和小旗也全都带着人冲了出去。时间不长,便将整个魏国公府围了起来。

    端坐在马上的安乡伯面色阴沉的可怕,狠狠的瞪了一眼楚牵,脸上都快滴出水来了。只不过是围了魏国公府,这些人就如此小心翼翼,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能指望他们?

    看了一眼身侧的另外一位千户魏宇,安乡伯冷冷的道:“魏宇,你的人不会也这样吧?”

    “大人放心,绝度不会!这些人都是属下花费心思训练的,绝对不会有差错!”魏宇脸上带着浓浓的自信,同时还挑衅的看了一眼楚牵!

    “叫门!”点了点头,安乡伯沉声说道。事已至此,不能在拖延了,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在这里耽误工夫。

    不过叫门的人还没有走上前去,在魏国公府的门楼上和墙上忽然出现了不少人。最吸引人目光的不是这些人,而是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大部分都是弓箭,不过在大门两侧却是清一色的火铳。

    “安乡伯,真没想到到这里来的居然是你!本国公还以为会是其他人呢!你真是鬼迷了心窍,真是死有余辜!”一个人的声音在府里面响起,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这个声音让安乡伯像被雷击了一样,身子几个摇晃,险些从马上摔下去。紧紧的握住缰绳,安乡伯才没有掉下去,不过神色却变得很是不安。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门,安乡伯大声的道:“何人在说话?如此藏头露尾,这就是魏国公府的气魄?”

    一个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一脸不屑的魏国公忽然出现在了墙头上。面带不屑的看着安乡伯,笑着说道:“安乡伯,你是真不知道本国公是谁,还是不敢认本国公?”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卧床不起吗? 不对你应该已经死了!”安乡伯心神大震,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听到声音的时候,安乡伯的心里还抱有侥幸,可是见到魏国公本人,他再也不能淡然处之了!

    “你这种蠢货能知道什么?一辈子只能当别人的棋子,真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想和本国公斗!”魏国公嘲讽了安乡伯几句,便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士卒,大声的道:“安乡伯图谋不轨,他这是要造反,你们也想造反吗?现在放下手中的屠刀,本国公保证既往不咎!”

    对于魏国公的话语,安乡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脑子现在乱糟糟的。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方世鸿骗自己?不可能啊!他没理由骗自己。那这是怎么回事?安乡伯的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不过他的脸上很快便闪过一抹疯狂的神色。

    不管是怎么回事,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心慈手软?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宇,大声的道:“魏国公府窝藏刺杀钦差犯人,图谋不轨,钦差大人下令缉拿!所有人听着,现在给我冲进去!活捉魏国公,缉拿钦犯!”

    安乡伯脸上带着疯狂,不过他的心里却非常的清楚,如果说造反,这些士卒未必敢冲进去。不管什么理由,只要冲进去,他们便脱不了干系,只能跟着自己造反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仗义死节

    下面的士卒面面相觑,领兵的将领脸上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魏国公府在这些人的眼里,一直是天神般的地方。如今让他们攻打魏国公府,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面带嘲讽的看着安乡伯,魏国公大笑着说道:“小崽子们,咱们魏国公府乃是中山靖王之后,那是与国同戚的公爵!那是有免死金牌的,是你们能够攻打的地方!你们问问安乡伯,谁给他的胆子?他手里有圣旨么?”

    魏国公的一句话,安乡伯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见下面的士卒全都看向自己,安乡伯顿时觉得不妙了。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宇,咬牙切齿的说道:“上,让你的人全都上去!”此时他已经不想再和魏国公说话了,话说的越多对自己越是不利。

    “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放下武器的,既往不咎!活捉安乡伯的,本公爷保举他官升三级!想好了,犯上作乱是什么下场!”魏国公也懒得和安乡伯浪费唾沫,那就是个死人!他在乎的是面前的这些士卒,这些被裹挟来的士卒。

    墙上的士卒听到魏国公的话,便接着大喊道:“放下武器!既往不咎,胆敢反抗者,杀无赦!”声音大震,屋顶上的瓦片甚至都摇晃了几下。

    跟在安乡伯身边的士卒,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这是做什么?大人物之间的争斗,咱们参与进去还不是死路一条?私下看看,见没动,自己也不动。

    安乡伯脸上挂不住了,一把将腰间的刀拽了出来,头上青筋暴起,大声的喊道:“上去!谁不上去。杀无赦!魏宇,带着你的人压阵,谁敢停滞不前,给本帅就地正法!”

    “是,大帅!”魏宇和别人不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亲卫。大声的喊道:“你们带头冲上去,其余人跟着本帅压阵!”

    听到魏宇的命令百十个亲卫便带头想着魏国公府冲了过去,十几个人抬着一根大木头,想着魏国公府的大门便撞了过去。

    轰隆!柱子狠狠的撞在大门上,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十几个人猛地退了回来,魏国公府的大门倒是没什么事情。不过就在这些人准备再一次冲上去的时候,墙上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放!”

    一时间无数的羽箭倾斜而下。其中还夹杂着火枪的声音,过去冲门的人变向麦子一样倒了下来。血腥味瞬间便弥漫了看来,一时间把士卒都看傻了。

    与便将的士卒不同,那些人见惯了杀戮,可以说是百战精兵。这里士卒不同,大部分是都是兵籍,祖上可能是善战的士卒,现在早就没了祖上的威风。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人大哭了起来,手中的刀剑也扔了。撒腿就跑。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一时间魏国公府门口逃跑成风。无论魏宇带着人怎么喊喝,这些人都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甚至挥刀砍倒了好几个,不过也没能止住逃跑的风潮。对于他们来说,报名才是最关键的。无论是魏国公造反,还是安乡伯造反。那都和自己没关系。

    一时间,魏国公府的门口乱成了一锅粥。看着四下逃跑的士卒,安乡伯眼睛都快瞪裂,可是却于事无补。转过头看着楚牵,安乡伯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怒声的呵斥道:“楚牵,你带的好兵!”

    安乡伯早就看到了,第一个喊逃跑的居然是百户,而且是楚牵的亲信百户。不过安乡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以前对自己畏之如虎的楚牵笑,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眼中也是轻蔑的神色。

    “楚牵,你要做什么?”见楚牵这个模样,安乡伯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声色俱厉的道。

    “伯爷,楚牵肃然是卫所里的千户,可是还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锦衣卫的百户。这个职位可是世袭的,早就传下来的位置!你想造反,真是痴心妄想。”楚牵将自己的宝剑抬了起来,一瞬间就架到了安乡伯的脖子上,眼中满是喜悦。自己这份功劳是跑不了的,说不定能混个锦衣卫的千户当当。

    咣当当!魏国公府的大门被打开了,无数的士卒从里面冲了出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楚牵身边过来几个人,不客气的要拽安乡伯下马。

    到了这个时候,安乡伯也明白了,可是他可不想这么被抓起来。手中的刀一点也没犹豫,对着楚牵的肚子便刺了过去。口中大声的对魏宇喊道:“打出去!魏宇,带着人突围,跑出去才能活命!”

    交战在这一刻开始了,安乡伯在楚牵已经掉下马去了,也不管楚牵的死活。将自己的马头一拨,双腿用力一夹马的肚子,一人一马瞬间便跑了出去。顿时一阵人仰马翻,几个十足被狠狠的撞飞了出去。

    一时间魏国公府的门口又一次喊杀声震天,不过喊声都是追着的人喊出来的。

    “放!”没有丝毫的怜悯,羽箭无情的飞出,火枪的枪响很轻松的压下来喊杀声。

    跑出去不远的安乡伯,忽然觉得腰间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后面仿佛炸裂了。疼痛瞬间将他淹没了,身子在马上摇晃了几下,身子便猛地栽倒在了马下!

    “谁开的枪?打死了他老子要了你的命,这是老子的功劳!”楚牵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许多,带着人便向安乡伯跑了过去。刚刚全身出的了冷汗,心中的惊险,全都抛到了脑后。

    一身戎装的魏国公大步的从府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凝重的扫过门前,没有说话,也没有传达什么命令。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脸上带着嘲讽的道:“来人,去五军都督府!”

    魏国公正在前往五军都督府,汪伦却在离开五军都督府。原本汪伦想去五军都督府把事情弄清楚,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倒不是谁对他不尊敬,而是在五军都督府里面根本找不到一个能给自己答案的人。

    吩咐了一句去衙门,汪伦便做了轿子里,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难道真的有人在南京造反?摇了摇头,汪伦觉得不可能。谁在南京城里造反,那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南京是什么地方?大明的第二国都,那些人在想什么?不过想到前些日子刺杀钦差和魏国公遇刺的事情,王伦的心头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当他来到衙门口的时候,一股不安便涌上了心头。

    看着站在衙门门口的士卒,汪伦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南京督察院,什么时候这些丘八敢到这里来了?

    “你们在这里所什么?”正了正自己的乌纱,汪伦脸色阴沉的走下了轿子,大声的呵斥道。

    一个士卒看了一眼汪伦,刚要开口,一边那个年岁较大的老兵抢先开口道:“大人,我们是奉了上官的命令,如果大人想知道原因,我们的上官就在里面,大人里面请!”说着态度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汪伦的脸色更加难难看了,不悦的甩了甩袖子,大步的向里面走了进去。

    “天哥,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咱们受了这么多年鸟气,好不容有机会,你怎么不让我说几句?”年轻的士卒看着年老的士卒,对于他刚刚打断的自己,显然是心有不满。

    一脚把年轻的士卒踹倒,年老士卒厉声道:“你懂个屁,这都是官老爷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做好自己的分内的事情,不然把脑袋弄丢了,谁给你爹传宗接代?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老子才不会救你。”说完又在年轻士卒的身上踹了几脚。

    汪伦对于外面的事情一点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不会放在心上,此时他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整个衙门前的广场上都是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左副都御使姜林。这些人全都不被士卒围在中间,一个人正在上面说着什么,那个说话的人他认识,正是御史梁德。

    梁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御史,这样的人很多,平日里汪伦都不在意这个人。没想到此时这个人正在那里演讲,汪伦顿时觉得一摊狗屎上了桌子,说不出的恶心。

    “朝廷有奸党,皇上被奸党蒙蔽了!自皇上登基,旅兴大狱,全是这些人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如此下去,大明国将不国。在这个时候,我们这些人何惜此身,诸公难道还不敢站出来?”梁德神情激动的讲着,不是还挥动着自己手臂。

    不过效果似乎差远了,下面的人不但没有人喝彩,右副都御史姜林已经站了出来,大声的呵斥道:“梁德,你居然想要造反?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带病为了衙门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想老夫从贼,老夫就告诉你,痴心妄想!你不是带了人来吗?有种就杀了老夫,仗义死节就在今日了!”

    姜林的话音刚落,汪伦便大步的走了上来,大声的喊道:“国朝养士三千,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姜林专美于前?”(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聚将鼓

    汪伦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安静的广场上,依旧是清晰的传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汪伦,姜林是面带喜色,梁德脸上都要阴沉的出水了。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汪大人,我还以为汪大人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姜林语气中满是揶揄,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是欢喜异常。

    狠狠的甩了甩袖子,汪伦一边走一边道:姜林,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了吧我们虽然总是争吵,那不过是做学问,对于大明的忠心,我汪伦可不会输给你这个老匹夫

    见汪伦一点也不客气,姜林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站在原地大笑了起来。苍老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下巴上的胡子也是一撅一撅的。

    全都给我闭嘴,现在给你们两条路,愿意和我们一起靖难的,全都站在左边。不愿意的,梁德也不强求,不过兵荒马乱的,死个把人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伸手将一个士卒腰间的刀拽了出来,虽然没有杀过人,可是梁德的脸上很是风疯狂。

    下面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样裸的威胁,怎么可能有人听不出来

    梁德,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老夫就站在这里。老夫不是武将,不能上马讨逆,可是这心中正气长存。想要已死相迫,那你就想错了汪伦丝毫不在意梁德的威胁,面无惧色的道。

    是吗好好说完之后,梁德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大声的呵斥道: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场面安静的可怕,没有人说话,梁德大笑着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让你们看看是我得刀快,还是你们的脖子硬说着将目光转向一边的领兵百户,道:钱百户,把这个人拉到一边砍了

    你敢逆贼见梁德指着一位御史,汪伦顿时脸色铁青,大声地喊喝道。

    一边的钱百户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几个士卒便走了上来,将那名御史拉到了一边。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两个人按着,一个人便举起了手中的刀。

    那位御史几次挣扎,可是怎么站不起来,大声的哀嚎道:梁德,我愿意和你一起,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老母和幼儿,不要杀我

    没有丝毫的怜悯。钢刀猛地挥落,鲜血顿时飞溅而出。人头掉在了地上,身体栽倒在了一边。

    梁德,老夫和你拼了汪伦脸上闪过一抹骇然,接着便疯了一样像梁德冲了过去。没等走到梁德的身边,汪伦便被几个士卒拉住了。

    我的话不说第三遍,愿意的站在左边来,不愿意的留在右边梁德脸上带着一抹嘲讽。血腥味似乎刺激了他。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顿时动了起来。迅速的分成了左右两部分。不过左边站了大部分,有几十个人,右边则剩下了十几个人。

    汪伦,这没想到,老夫居然会和你死在一起争争吵吵这么多年了,没想到黄泉路上还要在一起。不过也好。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我们正好做个伴姜林看着汪伦,大笑着说道。目光从站到左边的人脸上扫过,眼中全是蔑视。

    好啊那就一起走,让叛贼看看我们的风骨汪伦也笑了起来。很是畅快。

    姜林和汪伦平日里也做了很多龌龊的事情,官场上你争我夺,下黑手也不是一次了。不过在这种时候,他们决定选择忠贞,人做事要有底线。

    汪伦,你可是还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亲,你不为自己想象,难道就不为你母亲想想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应该无疾而终啊梁德依旧不要放弃汪伦,在姜林和汪伦手下做了这么多年,梁德对二人很是怨恨。如果能够将两个人拉到自己这边来,那种快感不是语音能够形容的。

    自古忠孝不两全,我汪伦从做官那天开始,这条命就给了大明,这都得益于家母的教导。今日我要是以身从贼,家母明日肯定自挂于房梁,我这才是孝顺汪伦丝毫不为所动,将眼睛闭上,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好,好既然你要忠心,你要青史留名,我成全你想要征服汪伦,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梁德知道自己耽误不得。见汪伦态度坚决,梁德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道:送汪大人上路

    一边的姜林大步的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汪伦,老夫讨厌你真的是有道理的,到了这里就抢风头。这明明是老夫的风头,全都让你抢了。现在怎么能让你先死,我要死在你前面,黄泉路上,我也要走在你的前头。

    姜林和汪伦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前所未有的畅快

    两位大人忠心义胆,大明正是用人之际,怎么骈死于奴隶之手忠贞之人,自有上天庇佑。皇上洪福齐天,区区跳梁小丑,何足挂齿一个人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一个人从一间屋子里面走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说话,难道这里还有别人看着冲出来的锦衣卫,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同。汪伦和姜林虽然欢喜,可是诧异的深色居多。梁德先是惊诧,接着便是还害怕,他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

    一个人当先走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那些士卒,大声的道:造反是什么罪过,我不说你们也知道。现在放下刀剑,你们还能有一条命。

    钱百户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见周围的士卒神色有些古怪,伸手便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大声的喊道:你们已经是反贼了,这些锦衣卫在骗你们跟着我杀了他们,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呱噪一个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便是接连几声的垮啦声。文官或不听不出来,可是武将都明白,这是弩箭,而且是连弩。

    钱百户原本是想绑架汪伦的,让别人冲过去,不过他刚动,几只弩箭便插在了他的胸口上。没等他反映过来,鲜血已经飞了出来,身子摇晃了几下,一头便倒在了地上。

    党寒举着手中的连弩,大声的道: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外面忽然涌进来许多士卒,几个手上还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诸位大人,受惊了将投降之人压下去,党寒快步的走到汪伦等人的身边,恭敬的道。

    脸上没有被拯救的喜悦,汪伦看着那些刚刚选择站在左边的人,脸上闪过一抹愤怒,更多的则是无奈。深深的叹了口气,汪伦对党寒说道:你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是锦衣卫同知党寒,奉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骆大人的手谕,是来救各位大人的党寒语气没有多少恭敬,自己是锦衣卫和这些人不对付,就算是心里佩服他们的骨气,可是那也不能表现出来。

    见汪伦依旧看着自己,党寒笑着说道:南京城里有人要造反了,不过他们都是些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

    骆思恭和魏国公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可是绝不能让他们闹起来。如果南京官员死伤无数,他们没有办法想天启皇帝交代。因为早就掌握了情报,事先做好准备,自然是没问题。

    此时方世鸿正在来回的走动,脸上的神情非常的难看,一边的福王世子坐在椅子上,脸色更是十分的苍白。刚刚他还问起什么时候去皇宫,不过方世鸿却迟迟不肯动身,朱由菘已经觉察出有问题了。

    方世鸿此时没有心情关心朱由菘在想什么,这么久了,一条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方世鸿心中的担忧越来越严重,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少爷,少爷一项稳重的方名跑了进来,脸上全是急迫,大声的道:少爷,不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方世鸿连忙拉住方名,急切的问道。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嗓子因为跑动很干,胸口也翻腾的厉害,不压一压已经没法说话了。平复过之后,方名连忙道:少爷,安乡伯的被魏国公活捉了事情不妙,我们似乎被算计了。魏国公龙精虎猛,根本就没有中毒啊

    头脑一阵眩晕,方世鸿的身子顿时摇晃了几下,连忙扶住一边的桌子。完了,完了自己以为周密的计划,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轰轰轰方世鸿还没来得及多想,外面忽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整个南京城都能听得到,并且远远的扩散了出去。

    聚将鼓,五军都督府的聚将鼓魏国公居然敲响了聚将鼓,不行,南京不能待了方世鸿脸色变得非常快,一旦五军都督府的聚将鼓响起,城外的士卒便会进城。

    方世鸿可不会以为外面的士卒进不来,虽然安乡伯的人接管了城门,可是魏国公肯定有办法,安乡伯已经被抓住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跑,快跑趁着大军还没到城外,一定要快跑,晚了就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抓人

    站在南京城外的高岗上,听着城内传来的鼓声,杨术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军容整齐的将士,眼中满是自信。

    杨术乃是孙传庭十分看重的将领,不但十分的勇武,兵书战策也了然于胸。从孙传庭到了三大营,杨术是第一批跟随孙传庭的将领,可以说是深的孙传庭的信任。

    这次跟随天启皇帝南下,杨术被任命带领一万五千将士,一路急行军,终于赶到了南京城。在得到南京城封城的消息之后,杨术便知道城内发生了大事情。不过杨术也没有强行进城,没有天启皇帝的旨意,杨术没有这个胆子。

    此时听着南京城内的聚将鼓,杨术的面色变得更加的凝重。不过他依旧选择观望。

    “指挥使大人,沈指挥使到了!”传令校尉来到杨术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面容严肃的说道。

    沈指挥使说的是沈权,职位和自己一样,都是指挥使。在没有均制改革之前,指挥使是卫所的最高军官。在均制改革之后,指挥使只能统领一万人马。不过杨术却非常的喜欢现在的职位,因为这是真正的指挥使,不受文官的辖制,只听自己上官的命令。

    沈权也是孙传庭的心腹,这次到南京来他统领五千人马,随侍在皇帝身边。自己手下的一万五千人,其中就有沈权的五千人马。既然沈权到了南京,想必皇上也不远了。

    将纷乱的思绪放下,杨术看着传令官,笑着说道:“请沈指挥使过来吧!”自己和沈权的关系不错,平日里到自己家都不用通传。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军营。没有自己的手谕,不要说是沈权,更大的官也进不来。

    “是,大人!”传令兵自然不敢怠慢,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向外面走去。

    见传令兵走出去。沈权笑着转过头,道:“冯监军,沈指挥使来了,看样子我们不用在这里等着了。”

    原本应该有两位监军,一位来自督察院,另外一位因该是宫中的宦官。不过因为是陪着天启皇帝出城,监军的曹公公在天启皇帝的船上,军中只有这位整天板着脸的冯监军了。

    “杨将军,领兵作战是你的事情。本官只是监察而已。作战计划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说,我会被过程纪律下来,那才是本官的职责。”冯监军似乎看不出杨术的示好,脸上古井无波,捋了捋下颚的胡子,沉声说道。

    似乎没有听出冯监军的疏远,杨术依旧站在那里笑。对于冯监军的表情,他早就习惯了。不过有一点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文官总是喜欢捋自己的胡子?看着自己满脸的大胡子,杨术缓缓的摇了摇头。自己读过书,虽然没有功名,可是自己也不捋胡子啊!

    “杨术,我来了你都不出去接我,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过语气中却满是笑意。

    “还用我去接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杨术的回答也丝毫的不客气,不过笑声中却满是喜悦。

    大步的走到杨术的身边,沈权笑着说道:“没工夫和你斗嘴,把我的五千人还给我。要是让那个我知道你对他们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术的点了点头,沈权既然到了这里,自然要把兵权交给他。至于后面威胁的话,杨术自然过滤掉,道:“皇上可有旨意?我们要不要接驾?”

    “半路上有人要刺杀皇上,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进城,抓人。这是名单,一共两份,我们一人一份,按照名单抓人!”听到杨术的问题,沈权顿时严肃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杨术,沉声说道。

    结果名单,杨术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至于上面的人身份什么的,杨术根本就不考虑。这是皇帝的旨意,抓人!自己只要执行就好。

    “南京城怎么样了?”把事情交代完了,沈权将目光转到杨术的脸上,严肃的问道。

    “现在封城,不过刚刚城内的聚将鼓已经响了起来,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吧!”杨术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响起聚将鼓,自己还有平叛功劳拿,现在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魏国公在南京是什么地位,是什么实力,杨术和沈权十分的清楚。现在自己就算进程,恐怕也是喝汤的份。不过喝汤总比没有要好啊!低着头想了想,沈权笑着看了一眼杨术,道:“我们现在进城去,不要在这里磨蹭了!”

    “进城?现在城内可是封着啊!”杨术微微一愣,诧异的看着沈权,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沈权会有这样的想法。

    “关着怎么样?我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谁敢不让我们进城?不让我们进城那就是造反,造反我们就打进去。”沈权严重闪着狡黠的光芒,笑着说道。

    杨术顿时把头摇的像拨楞鼓,无奈的道:“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们还真的能打?凭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这可是南京城,想要攻破谈容易?如果让人拦在外面,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放?”

    伸手点指着杨术,沈权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有皇上的圣旨,谁敢拦着我们?就算拦着我们,他们不给的是皇上的面子,我们的面子值几个钱?如果皇上到了,我们还没进城,那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听到沈权这么一说,杨术顿时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我们现在去叫门,我看谁敢拦着我我们!”

    两个人商定之后,便准备起程了,整个过程中,冯建军没有说过一句话。

    南京五军都督府衙门,魏国公一身戎装的坐在椅子上,身后是升起来的王命旗牌。左侧一个传令官抱着一卷黄色的圣旨,右边的那个人怀里抱着的则是天启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

    “启禀将军,时间到了!”一边同知恭敬的行了一礼,严肃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魏国公沉声说道:“点卯吧,有谁不到,军法从事!”

    魏国公的话语气很轻,可是下面的人都觉得身子一寒。点卯其实就是点名,按照军法,一卯不到,杖责四十!二卯不到,杖责八十!三卯不到,直接推出辕门斩首。今日魏国公神情如此严肃,厅堂上又空了这么多,恐怕要有很多人人头落地了。

    很多人都是一头雾水,他们算得上魏国公心腹,可是前几日都被安乡伯换了下来。不过今日看到魏国公端坐在大堂上,心中不禁有些打鼓。传闻魏国公不是遇刺了吗?据说已经是昏迷不醒了,怎么现在看来如此精神?

    三卯点过之后,魏国公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们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掌管的城门的,去把城门接手!如果有人反抗,直接就地正法。城门从归掌管之后,将城门大开,只许进不许出,如果有一个人出去,李喆,你就把全家的脑袋割下来吧!”

    听着魏国公淡然的语气,下面的人脸上都是一阵抽搐,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李喆连忙走了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大声的道:“将军放心,我这就去!”

    等到李喆离去,魏国公看了一边的军法官一眼,开口道:“带着人去抓人,凡是今天点卯不到的,全都给我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记得多带人,不要让人杀了,本公爷丢不起那个人。”说完将手中的军令抛给了一边的军令官。

    “是,将军!”军令官接过令牌,大步的向外面走了出去,他准备听从魏国公的话,多带些人。至于抓回来那些人下场如何,那就不是自己该想的事情。

    再一次拿起一块令牌,魏国公声音严肃的道:“胡哲、赵成、周武、郑旺,你们四人出城去,将你们的人马掉进城内。进城之后,兵分四路,清扫各个衙门的叛军,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这其实是保险的措施,安乡伯已经被抓住了,其余的人已经不足为患了。

    “是,将军!”四人连忙站了出来,城内有人造反,四人脸上没有畏惧,反而带着喜色。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要升官啊!接过令牌之后,四个人快速的走了出去。

    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魏国公交给一边的同知,又拿起一块令牌,道:“带着人,把这些人全都给我抓起来,府邸查封!记住不可妄伤人命,不可奸淫掳掠!”

    “是,将军!”接过名单,同知快步的走了出去。

    安乡伯是个蠢蛋,魏国公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军卒虽然分散驻扎,可是五军都督府怎么可能没有士卒?自己早就把人调进了国公府,还想抓自己。不过魏国公对锦衣卫的密探也有了直接的认识,安乡伯的心腹千户楚牵居然是锦衣卫的人,真是让魏国公没想到。

    不知道自己这里面有多少密探,来不及多想,魏国公猛地站起身子,大声的道:“其余的人跟着我走,去皇宫。”(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 去皇宫

    杨柳依依的,清风拂动,以到深秋,天气变得清凉和很多。南京码头已经戒严了,整队的士卒站在码头上,真的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这些士卒和南京的事情不同,虽然身上穿着鸳鸯战甲,腰间也挂着刀,可是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支火枪。重要的是精气神,看不到萎靡的神色,神情坚毅。眼光也是锐利的很,让人不敢对视。

    一艘艘船停泊在两岸,从船上陆陆续续的开始下来人,不过正中的位置却没有船。直到一只三层的福船慢慢的驶向这里,无论是士卒还是两岸的人,全都整齐的跪在地上,头全都很低,没有人抬头。

    天启皇帝从甲板上走了下来,脸色略微有些阴沉,南京封城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党寒传递完消息便被天启皇帝赶回了南京,现在每天都有锦衣卫的密探给天启皇帝送信。虽然南京城封住了,可是消息却从无断绝。

    人还没到南京,天启皇帝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知晓了,魏国公和骆思恭的打算天启皇帝也知道了。对于没有出现大的事故,天启皇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今天到南京,天启皇帝没有同知任何人,没有迎接的仪仗,一切都显得静悄悄。

    “皇上,在城外扎营吧!南京城里局势不稳,皇上暂时还是不要到城里去吧!”陈洪走到天启皇帝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开口道。不过他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拂尘,他知道天启皇帝恐怕不会听自己的劝谏。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见孙传庭等人也要说话,道:“朕到了南京,自然要住进皇宫去。你们在前面开路吧!不要耽搁时间,朕要去城里好好的看看朕的这些大臣。”

    天启皇帝的反映早就在预料之中,见天启皇帝态度很是坚决,谁也没有开口。在一千京营人马的护卫下,天启皇帝向着南京城而去。

    南京城下,沈权和杨术正在静静的等待。消息已经传了进去,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两个人很是有些不耐烦,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南京城里还是没有消息,沈权忍不住抱怨道。

    “我们一万多人在这里,这些人严谨一些也是应该的!”杨术虽然也有些不耐烦,还是开口劝解沈权。

    没有在等多一会儿,南京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直人马。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雪白的长衫,也没有武器,看起来像是出游的公子哥。看长相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前面可是沈权和杨术两位将军?沐小公爷在此,过来参见吧!”这队人马只是走出城门口便停了下来,一个大汉扯着嗓子对着沈权和杨术喊道。

    沈权和杨术顿时有些发愣,不过却丝毫不敢耽搁,这个世界上的沐小公爷不多。能出现在这里只能是沐天波。天启皇帝对沐天波可是很器重,军机处里面的官员。地位自然是非同一般。

    不过沐天波不是军机大臣,倒是没有资格让两个人过去参见的资格,不过沐小公爷的身份可不是说说的。两个人让亲卫在原地等待,打马便走了过去。他们见过沐天波,已经确认那个白衣少年便是沐小公爷。

    来到沐天波的进前,沈权和杨术翻身下马。恭敬的抱拳当胸,道:“末将沈权,末将杨术,见过小公爷!”

    沐天波也翻身下马,自己现在还不是黔国公。沐天波也没有那么大的傲气。走到二人身边,将两个人搀扶起来,笑着说道:“城里有些事情,两位将军久等了!”

    “小公爷,客气了!劳驾小公爷出城迎接,折杀末将了!”两个人连道不敢,杨术客气的说道。

    笑着看了看两个人的身后,沐天波有些急迫的问道:“两位将军,你们已经到了,圣驾是不是也到了?”

    “回小公爷,我们是奉了皇命而来的,至于圣驾的行踪,末将不知!”沈权脸上带着笑容,他当然知道天启皇帝快到了,可是这不能说。无论对方是谁,私自透露皇上的行踪,那是要砍头的。

    缓缓的点了点头,沐天波心里很清楚,这俩个人来了,天启皇帝肯定也到了。不过他们不说,自己也没办法。想了想,沉声说道:“不知道两位奉旨而来,所为何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杨术没有说话,等着沈权开口,自己一路带兵过来,可以说什么都不是太清楚。沈权可是从天启皇帝那里过来的,真正拿旨意的是他。

    对着沐天波报了抱拳,沈权笑着说道:“小公爷,我们此来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肃清南京叛贼,为迎接圣驾做准备。二来是奉了旨意擒拿叛贼的,我们想见魏国公,劳烦小公爷带我们找到魏国公。”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沐天波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摇了摇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找魏国公,不过你们的人马也要进城吗?”虽然心里不希望这些人马进城,可是沐天波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做不了主。

    “小公爷,不知南京城内情况如何?”没有回答沐天波的问题,沈权问道。

    “南京城确实出现了叛逆,不过魏国公已经带着人肃清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依我看,两位将军带着少数人进去就好,大队人马还是驻扎在城外吧!”沐天波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思,静静的等待着两个人做决定。

    沈权看了一眼杨术,沉声说道:“杨术,你统领大军扎营,我带着一千人进去!”

    缓缓的点了点头,杨术自然明白,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权,道:“小心!”

    南京城的皇宫里,魏国公站在宫门口,在他的对面乃是一位老太监。脸上满布皱纹,身体也有些佝偻,不过眼神却异常的慑人。

    “国公爷,这皇宫里可不是寻常的地方,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至于你说的反贼,这里可没有,国公爷还是到别出去评判吧!咱家奉旨看守这里,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老太监听完魏国公的话,连忙笑着摆了摆手,道。

    对于面前的这个老太监,魏国公丝毫的不陌生,他的地位也不低。在东厂都公魏朝没上台之前,宫里面有一位权力非常大的太监,叫做陈矩。陈矩陈公公九岁便进宫了,为人颇为正直,被人成为“佛”。

    陈矩深的神宗皇帝信任,可以说是非常有权势的太监,不过陈矩为人正直,倒也没有什么恶名留下,便并没有那么出名。从陈矩的职位上,便能看出他的权势了。当时陈矩是以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兼掌东厂,这在大明朝都是少见的。

    当年的权倾一时的刘瑾,也不过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虽然被其党羽掌管,可是他也没有兼掌东厂。单单从这一点看来,陈矩的地位何其高。

    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太监名叫陈凌,便是陈矩的干儿子,他还有一个干哥哥,也是陈矩的干儿子,便是现在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陈洪。陈矩去世之后,陈凌便到南京来照看皇宫,陈洪则留在了京城。

    魏国公和这位陈公公算得上是老相识,知道他的为人,自然他说这里没有叛贼,那便是没有叛贼。虽然这位陈公公老态毕现,可是魏国公知道,这位绝对是一个狠角色。当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陈矩死后心灰意冷,才跑到南京来的。

    在魏国公看来,如果留在京城,陈凌最少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说不定还能掌东厂。

    “既然如此,那本国公就走了!不过有句话还是要提醒陈公公,皇上马上就要驾临南京了,皇宫里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钦差大臣在钦差行辕里面发生了刺杀事情,皇宫里还是要注意一下的。”魏国公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开口说道。

    对着魏国公拱了拱手,陈凌笑着说道:“国公爷,这宫里和外面可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和咱家一样的人,您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魏国公顿时有些尴尬,这里面都是太监,要说谁对皇上最忠心,肯定是这些太监。更何况陈凌本就是此道高手,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笑了笑,便转身想要离开。

    不过没有做出多远,沐天波骑着马已经过来了,伸手跟着的自然是沈权和五百京营人马。

    来到魏国公身边,沐天波翻身下马,笑着行了一礼,道:“小侄见过国公爷,这位是京城来的,奉了皇上的旨意!”说着便将沈权让了出来。

    沈权连忙撩起衣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末将沈权,见过魏国公。”

    缓缓的点了点头,魏国公对陈凌比较客气,对沈权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接受完沈权的礼拜,也没有什么回礼,只是开口道:“起来吧!”

    “谢国公爷!”沈权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至于魏国公没有回礼,那实在是太正常了,如果回礼了才是怪事。除了锦衣卫的指挥使,其余的指挥使恐怕都不在魏国公的眼里。(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 方从哲的选择

    上下打量着沈权,魏国公缓缓的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有着一些震惊。虽然早就听说孙传庭是个人物,手下的士卒也是精兵强将,可是魏国公的心里并不是太服气。

    不过看到沈权这一刻,魏国公的心里还是颇感震惊,这份从容和淡定,在自己手下的指挥使里面就找不出来。双眼雪亮,身上带着浓厚的杀伐之气,一看便是悍将。在看他身后的五百士卒,整齐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精气神十足。

    “沈指挥使,有什么事情说吧!能帮的上忙的,本国公一定帮忙。”魏国公笑着看着沈权,心中闪过一抹落寞,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自从天启皇帝登基以来,将兵权看的极重,这一点满朝尽知的。现在南京也要进行军制改革,军卒的战力整体肯定会提高很多,原本魏国公的心里还很高兴,不过却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回国公爷,末将是奉了皇上的圣旨来抓人的,不知道锦衣卫的骆都督现在何处?”沈权其实没有太多的兴趣和魏国公说话,天启皇帝来之前交代过,让自己找到骆思恭,有锦衣卫配合,抓人自然是没问题。至于魏国公,在沈权看来,这是要被削减的一个人。

    整个大明朝,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那都是做一辈子完了。只有魏国公那是世代集成,爵位倒也罢了,关键是军权。虽然是个指挥使,可是沈权觉得这件事情之后,天启皇帝绝对不会将军权放在魏国公的手里。

    见沈权不想和自己多说,魏国公心里有些生气,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道:“骆都督来了,那里不是吗?”指着正在走过来的骆思恭。魏国公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沈权连忙回过头去,见骆思恭走了过来,向魏国公告了罪之后,便大步的想着骆思恭走了过去。来到骆思恭的身边,沈权恭敬的行礼,道:“卑职沈权。参见骆都督!”

    看着面前的沈权,骆思恭一愣,这个人是谁?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还是没想起来。看装扮是一个三品武官,与自己还是差着一大截,皱着眉头开口道:“沈将军请起,不知道将军找本督何事?”

    骆思恭现在没什么心情和沈权墨迹,他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天启皇帝到了,现在正向南京城走过来,很快就到了。 到这里也是为了找到魏国公,一起去接驾,心中可以说是忐忑异常。

    这次到南京来,不但差事办砸了,周佳谟还死了,自己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平叛的功劳骆思恭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怎么可能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沈权自然觉察出骆思恭对自己的态度。倒也不以为意,依旧不动声色的道:“骆都督,末将是奉皇上的旨意而来的,到南京是为了抓几个人。末将临行前,皇上有过交代,请骆大人帮忙!”

    骆思恭微微一愣。沈权的话说的很不客气,可是骆思恭却认为很正常。毕竟是转述天启皇帝的话,如果太客气,自己也消受不起。既然是天启皇帝的旨意,骆思恭自然是不敢怠慢。想了想,道:“沈将军,如今皇上已经到了南京城外了,我们是不是先去迎驾,然后在捉拿犯人?”

    对于沈权要抓谁,骆思恭不用想也知道,他已经派人去抓了。这个抓人也是个功劳,他可不想扔掉。沈权现在是口弦王命,骆思恭说起话来也客气的很。

    皇上来了,沈权没有想到天启皇帝来的这么快,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骆大人,皇上给末将的旨意是抓人,万事不得延误。末将将人抓住之后,也好向陛下交旨。”

    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权,骆思恭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党寒招了招手,道:“沈将军,本督要去接驾,抓人的事情就让党同知带你一起去吧!本督也不瞒着沈将军,反贼锦衣卫已经开始抓捕了,或许和沈将军要抓的是同一批人!”说完骆思恭便离开了,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沈权看着远去的骆思恭,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位骆都督恐怕做不了多久了。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自己的脑海,沈权笑呵呵的走向了一边的党寒。

    对于沈权的想法,骆思恭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的心里在想着天启皇帝的事情。走到魏国公的身边,看了一眼陈凌,笑着说道:“原来是陈公公,多年不见,陈公公风采依旧啊!”

    “骆大人不要取笑咱家,风烛残年而已,什么时候老去,什么时候圆满。”陈凌笑着摆了摆手,对于骆思恭自然不会陌生,说起话来也少了些许顾及。

    一边的魏国公皱了皱眉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笑着说道:“骆都督,你那边的事情不是已经完了吗?怎么有功夫到这里来?”

    歉意的对陈凌笑了笑,骆思恭面容严肃的转向魏国公,沉声说道:“国公爷,皇上到了,现在正向这里来,我们去迎驾吧!”

    魏国公顿时一愣,皇上来了?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看了一眼一边的陈凌,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接驾,不知道陈公公可是否通行?”

    白了一眼魏国公,皇上来了,自己敢不去接驾吗?挥舞了一下自己是手中的拂尘,笑着说道:“魏国公玩笑了,皇上驾临南京,咱家岂敢不接驾?”

    三个人没敢在耽搁下去,一起向外走去,准备去迎接天启皇帝。

    方府,坐落在南京城里尊贵的皇城附近,距离外皇城的洪武门紧紧隔了三条街。整个宅子坐东朝西,整整占了大半条街。平日里车水马龙的方府,此时可以用冷冷清清的来形容,大门紧闭,门口没有一个人。

    整个方府,其实差不多已经搬空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个空壳子。此时方世鸿正跪在祠堂的门外,满脸泪水,开口道:“父亲,和儿子一起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抓人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嘎吱!祠堂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位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拄着一个拐杖。头发已经白了,胡子乱糟糟的,形容有些枯槁,正是原内阁首辅大学士方从哲。看着跪在地上的方世鸿,方从哲的身子猛地晃了几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浑浊的泪水从干瘪的眼眶中淌了下来,手中的拐杖猛地向地上戳了戳,道:“真没想到,我方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老夫一生为官,说不上一心为国为民,可以是俯仰无愧于心。没想到老了老了,居然背上反贼的恶名,我方从哲愧对皇上,愧对方家列祖列宗啊!”

    方世鸿看着老父亲,脸上闪过一抹愤怒,不过更多的却是焦急。看了一眼身边的方福,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在方世鸿看来,先把老父亲绑走,至于其他的以后在说。

    颤抖着双手拿出一个小瓶子,方从哲笑着说道:“少打些歪主意,我虽然老了,可是也不是你想摆布就能摆布的。我方从哲不能亲手灭了你这个孽障,已经是痛心不已。如今决计不会和你一起走,这瓶子里乃是鹤顶红,你要是想强行带我走,我现在就喝了他。”

    “少爷,来不及了,快走吧!再等下去,我们也走不了了!”方福看着方从哲,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方世鸿,在方世鸿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方世鸿双眼通红的看着方从哲,恭敬的给方从哲磕了三个头,脸上闪过一抹决然,转身向外走了出去。

    看着方世鸿离去的背影,方从哲仿佛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手中的拐杖扔在了地上,身子靠在了门框上。眼泪不断的滴落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作孽啊!”

    “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事到如今,不要在想那些有的没得了。说不定明日就没命了,老奴给老爷做了最爱吃的小菜,让老奴陪着老爷喝几杯,就像以前一样。”一个老头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一壶酒,还有两个酒杯。

    抬起头,看着伺候了自己一辈子的老管家,方从哲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道:“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走啊?留在这里会没命的!”

    “老爷当年救我的时候,我刚刚二十六岁,今年老奴七十有四,一转眼已经四十多年了。老奴这条命早就该去了,这四十多年都是捡来的。这么大年纪了,死了也不算少亡,是喜丧。”老者丝毫的不在意,将餐盘放在地上,也没有桌子。拿起酒壶到了两杯酒,一辈递给了方从哲,另外一杯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唉!深深的叹了口气,方从哲很是无奈的说道:“到了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想太多。原本我想一死了之,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不过现在我不想了,我要见皇上,我要向皇上请罪,无论如何,这个罪我要承担!”(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 进皇宫

    魏国公和骆思恭刚走到城门口,便看到了天启皇帝的行驾,两个人连忙走上前去,不过却被挡了回来。

    陈洪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疏离,道:“国公爷,骆大人,皇上一路辛苦,此时正在休息,早有旨意不见任何人。如果两位想要求见皇上,还是等到了皇宫再说吧!”

    没有在理会两个人,陈洪说了一声告辞便离开了,他的目标是两个人后面的陈凌。不但是自己名义上的义兄,同时也是自己心里的义兄。

    互相看了一眼,魏国公和骆思恭的神色完全不相同,骆思恭是一脸的淡然。这种情况早就在他的预料中,天启皇帝没有派人直接把自己抓起来,已经是骆思恭大松了一口气。一边的魏国公神色则是有些阴晴不定,看着天启皇帝的行驾,眉头微皱,在琢磨着说什么。

    没有过多的耽搁,天启皇帝的行驾直奔南京的皇城,对于其他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关心。天启皇帝的行驾已经到了南京,这个消息迅速的传开,南京留守的官员则是向着皇宫汇聚。

    明朝南京皇宫,南北长五里,东西宽四里,皇城分内外两重,外皇城有六门。南面的正门叫洪武门,东南叫长安左门,西南叫长右门,东叫东华门,西叫西华门,北为玄武门。洪武门内有一条自南而北的中轴线,即御道。此时天气皇帝正走在这条御道上,骄帘挑起,天启皇帝正在好奇的向左右看着。

    自从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南京的皇宫便空闲了下来,虽然没有荒废。可是也显得有些冷清。天启皇帝的知道,北京的紫禁城就是仿照南京的皇宫而建的,所有宫殿和朝廷机构都沿着这条中轴线组合在一起。

    御道的尽头是外五龙桥,御道的东边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这五部,刑部则是位于皇城外。御道的西面是最高军事机构五军都督府的所在地,也就是魏国公办公的位置。东西两侧。分数文武。

    沿着御道接着走,天启皇帝的行驾就来到了内皇城,即宫城,又叫紫禁城,呈正方形。内皇城南面有三个门,正南是午门,通常称午朝门,其左叫左掖门,其右叫右掖门。东面叫东安门,西面叫西安门,北面叫北安门。在外皇城和宫城之间,有承天门(相当于北京的**)和端门。端门和午门一线以东有祭祀皇帝祖先的太庙,以西有祭祀主宰封建王朝命运之神的社稷坛。

    天启皇帝此时已经走下了步辇,苏日按并不是祭祖的时候,不过走过这里,不进去祭奠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天启皇帝一行人赶奔太庙。

    祭祀完之后。天启皇帝的行驾便通过了午门,午门内是内五龙桥。过桥便是奉天门,门内位于中轴线上有奉天、华盖、谨身三座大殿,相当于北京皇宫的皇极殿、中级殿和建极殿,合称三大殿。

    不过北京皇宫的三大殿和南京没有办法相比,在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新建皇城确时是仿照三大殿建造的。奉天殿于永乐十九年正月初一宣布投入使用,四月初八便遭雷火,奉天、华盖、谨身三殿受灾,三大殿全部被火烧毁。

    成祖皇帝将这看成是上天和祖宗对他“靖难”夺位、强行迁都、大兴土木的愤怒,惊恐之余。改北京为“行在”,仍尊南京为首都,改在奉天门听政,不再重修三大殿,此后的洪熙、宣德二帝,皆有迁都南京的念头,也没有重修。

    正统帝继位后,南迁之念已绝,正统五年重修三大殿,到六年九月,“奉天、华盖、谨身三殿,乾清、坤宁二宫成”。虽然借助了永乐皇帝时所遗一些旧人的经验和能力,把它建起来了,却又不是与原来完全相同的样子,或者说与原来的“华美富丽”相比,实际上已经简单了许多。嘉靖三十六年四月,三大殿再次被雷火烧毁,而且蔓延的更广,文楼、武楼,奉天门、左顺门、右顺门、午门外左、右廊亦被烧毁。靖帝不得不设朝于端门。

    嘉靖四十一年九月重修完毕,嘉靖时代的这次重修,极大的缩小了三大殿的体量,以致建筑与三层月台比例关系失调。原先的奉天殿,面阔占满整个月台,改建后,宽度只和月台前凸部分丹陛宽度相当,进深也相应缩小,导致整个建筑前移,柱础和柱径也被缩小,屋顶的琉璃瓦从头样瓦,缩小为二样瓦。

    天启皇帝在北京见到的,自然就是嘉靖皇帝重修的三大殿,至于明成祖时代建造的雄伟三大殿,天启皇帝无缘一见。要知道明成祖在北京建立的三大殿,可是比南京皇宫的三大殿要雄伟壮丽。

    此时天启皇帝的正站在三大殿最大的奉天殿门口,奉天殿俗称金銮殿,皇帝即位和其它封建大典都在此殿举行。三大殿以东有文华殿,以西有武英殿,还有东西相对称的文楼、武楼。

    三大殿和文华、武英殿,合称“前朝”,是皇帝行使权力的主要场所。三大殿以北是“后廷”,中间有乾清宫、坤宁宫,东侧有柔仪殿、奉先殿、春和殿等,西北面还有御花园,是皇帝和后妃平时生活起居的地方。“前朝”和“后廷”合称“朝廷”。

    看着站立在那里的天启皇帝,陈洪连忙走过去,天启皇帝在这里站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压低了声音,陈洪小声的说道:“皇上,还是进殿吧!大臣都在外面等着,皇上今日要不要召见他们?”

    自己在畅想三大殿,没想到被陈洪打断了,狠狠的瞪了陈洪一眼,不过总站在这里确实也不妥当。四下看了看,天启皇帝对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孙传庭吩咐道:“皇宫里面的守卫就交给你了,除了禁卫守卫后宫,整个皇城你都要给朕守好。另外派些人到城门去,朕不希望有什么人偷偷的溜出去。”

    虽然天启皇帝没用魏国公迎驾,可是魏国公也一直跟着,此时天启皇帝的旨意,脸上顿时闪现出几分无奈。自己虽然挑动了叛乱,在后面推波助澜,希望能够将事情闹大一些,也好将功补过。

    不过现在看来,天启皇帝还是觉得自己无能了。世代镇守南京,在自己的眼皮下面发生这样的事情。周佳谟的死,与其说是骆思恭保护不力,不如说是自己镇守不利。见天启皇帝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跟在后面。

    “是,皇上!”孙传庭连忙行礼,天启皇帝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在孙传庭看来,天启皇帝此时不宜到南京城里面。不过天启皇帝没有接受自己的意见,自己也只能保护天启皇帝不出意外。

    在天启皇帝看来,自己是绝对安全的,这些人造反不过是为了利益。如今已经失败了,恐怕想着逃跑才是第一要务吧?在说如果在皇宫里自己被刺身亡,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皇帝实在是太废物了一点。

    见陈洪还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天启皇帝沉声说道:“传旨南京文武官员,朕舟车劳顿,今日便不传召他们了。明日一早,在奉天殿上早朝,朕倒要看看,这些大臣是不是忘记了怎么上早朝。”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传旨!”陈洪点了点头,不过却被天启皇帝再一次叫住了,道:“让陈凌去吧!摆驾乾清宫。”

    “皇上摆驾乾清宫!”陈洪见天启皇帝脸色不善,也不知道天启皇帝在想什么,连忙大声的喊道。

    所有跟随的大臣都散去了,魏国公也招呼骆思恭向外走去,不过还没等走出多远,一个年轻的太监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见过国公爷,见过骆大人!”

    来的这个人,骆思恭和魏国公全都认识,正是陈洪的干儿子陈琳。笑着对陈琳拱了拱手,骆思恭将一块玉佩不落痕迹的送到了陈琳的袖子里,开口道:“原来是小陈公公,不知道小陈公公此来何事?可是皇上有旨意?”

    魏国公也把耳朵竖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骆大人,皇上召见!”陈琳不落痕迹的将袖子收起来,脸上带着笑容的对骆思恭说道。

    “既然皇上召见骆大人,那本国公就先走一步了,骆大人得闲,魏国公府还有些好酒,本国公等着骆大人!”魏国公脸色略微有些阴沉,深深的看了一眼骆思恭,说完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眼睛微咪着看着魏国公的背影,陈琳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对着一边的骆思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骆大人,走这边!”

    此时骆思恭也不想猜测魏国公话中的意思,更没心思猜想那个眼神的意思,要见天启皇帝,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虽然自己罪不至死,可是这个官能不能做下去,恐怕两说了。一想到这里,骆思恭便满嘴的苦味。(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 骆思恭的奏对

    端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上,天启皇帝轻轻的将脊背靠在椅子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的思忖着自己已知的事情,将事情的脉络不断的串联,想找出一丝不合理的地方。

    整个事件看起来似乎颇为顺畅,从周佳谟到南京开始,到后面周佳谟遇刺。自己到南京来,路上有人刺驾,再到南京发生叛乱。福王世子到了南京,然后便举事,最后自己还没到南京,整个叛乱便消散于无形。仿佛事先计划好的一般,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剧本演下去的。

    不过天启皇帝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了,仿佛有人在后面悄悄的推动,自己似乎被人利用了。天启皇帝慢慢的睁开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军制改革,虽然动摇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可是却没触及到根本。江南那些土豪劣绅的根本并没有伤及到,他们没理由造反,这也是这次叛乱这么快平息下去的原因。

    不过天启皇帝还是想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难道就是如此简单?听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天启皇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皇上,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带来了!”陈琳恭敬的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笑容,恭敬的说道。

    听到是骆思恭,天启皇帝的眉头便松开了,点了点头,示意陈琳出去。

    骆思恭赶忙走上前,撩起衣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罪臣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以头触地,一动不动。

    看着跪在地上的骆思恭,天启皇帝沉声说道:“爱卿起来吧!”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更多的却是失望。不过在看到骆思恭的面庞之后。天启皇帝顿时一愣。

    与出京时相比,骆思恭有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透着一股灰败。当初的意气风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闷。鬓角有些发白,身子似乎也佝偻了一些。

    “来人,赐坐!”天启皇帝的语气慢慢的软了下来。虽然平日里对骆思恭颇多苛责,可是天启皇帝心里对骆思恭有着别样的感情。当初自己刚到大明朝,登基时可以说是毫无根基可言。按照历史上的记载,仗着胆子招骆思恭进宫护驾。

    骆思恭的表现没有让自己失望,自己也顺利的登上了皇位。自从登基以来,无论是对付东林党,或者是白莲教,甚至是皇太极,到处都能看到骆思恭的影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骆思恭当成了心腹大臣。仿佛交到他手里的事情,足以让自己放心。

    不过在看到骆思恭这个模样,天启皇帝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苛责了?

    “罪臣谢皇上!”骆思恭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见内侍搬来一个锦墩,走到前面便坐了下来。

    “不要罪臣罪臣的,朕还没有治你的罪,谁能说你是罪臣!”天启皇帝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出声说道。

    骆思恭心中顿时感动莫名,声音颤抖着说道:“臣有负皇上圣恩。没能保护好周大人!不但没能为皇上查清贪污舞弊的案子,还将南京局面弄得糜烂至此,臣罪该万死,无颜再见皇上!”

    天启皇帝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骆思恭,摆了摆手,沉声说道:“骆思恭。你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你知道锦衣卫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回皇上,是忠心!身为皇家鹰犬,锦衣卫必须对皇上有最忠诚的心!”骆思恭微微一愣,他不知道天启皇帝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天启皇帝看了一眼骆思恭,缓缓的点了点头,前世很多人都说明亡亡于厂卫,这句话有很多人相信。不过天启皇帝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在李自成攻破北京时,带头投降的是成国公。抵抗的却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太监,通敌的是江南士大夫,是陕西的商人,投敌的是世袭勋贵 ,抵抗的却是厂卫。

    虽然士大夫也有很多有骨气的人,厂卫也不是都干净,在天启皇帝看来,重要是怎么用,不能单一的以厂卫和士大夫来判定。这也是天启皇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为什么如此做法的原因。

    “你既然知道是忠心,那就把你知道的说说吧!你在南京这么久,有什么话全都说出来吧!”天启皇帝看着骆思恭,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如果骆思恭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能够让自己解开心中的疑惑,天启皇帝自然不会吝啬一个官位。

    “皇上,锦衣卫办事讲究证据,不过臣没有证据,不敢再皇上面前妄言。”骆思恭的确心里有话,也想对天启皇帝说,不过他也有顾虑,这句话也就算是个试探。

    天启皇帝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你尽管说吧!事情怎么样,朕有分寸!”

    “是,皇上!”有了天启皇帝这句话,骆思恭也就没了什么顾虑,开口说道:“皇上,臣来到南京时候,周大人正在查贪污的案子。扬州赈灾案和浙江兵变的案子,已经有了结果,不过军制改革的事情却没有动静。”

    “有什么话直说,不要遮遮掩掩的,这里没有别人!”天启皇帝把眉头一皱,略微有些不快的说道。

    思忖了片刻,骆思恭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其实说起来很复杂,皇上下旨命魏国公到南京进行军制改革,可是臣到南京的时候,只有流传的消息,魏国公没有一点动作。按照道理说,军制改革对与军方的将领影响是最大的,最大的阻力应该是来自于他们。”

    听了骆思恭的话,天启皇帝缓缓的点了点头,按照常理的确是如此。触动了谁的利益,谁的反对才是最激烈的,对于这一点,天启皇帝心知肚明。

    “魏国公一直没有动作,南京城里传的是沸沸扬扬。臣到了南京之后,魏国公又带着小公爷到了钦差行辕,将扬州赈灾的案子说了一边。周大人和臣的目光自然就盯在了扬州的案子上,毕竟那才是周大人和臣的职责。”骆思恭见天启皇帝示意自己接着说,便开口接着说道。

    天启皇帝此时已经把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骆思恭接着说。

    “在这之后,时间不长,周大人便遇刺了!如果不是臣机警,恐怕也逃脱不了被刺杀结果。后来也传出消息,魏国公也被刺了,并且重伤昏迷。不过后来臣到魏国公府才发现,魏国公并未昏迷不醒。魏国公也给出了解释,似乎关于他府上的一个大夫。”骆思恭说道这里便看着天启皇帝,等着天启皇帝自己想清楚。

    不过骆思恭注定要失望了,天启皇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对于骆思恭的话仿佛并没有放在心上。见骆思恭看着自己,天启皇帝点点头,示意骆思恭接着说。

    “周大人遇刺之后,南京城内波谲云诡,等到传来皇上到南京的消息之后,更是人心惶惶。不过那个时候,魏国公一直是养病不出,兵权也交给了安乡伯。直到卑职得到崔福的供词,找到魏国公府,魏国公才出面。不过那个时候,南京的叛乱一触即发,已经到了平叛的时候了!”骆思恭把话说完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轻松。

    轻轻的在桌子上拿起一份奏折,天启皇帝笑着在手上甩了甩,笑着说道:“骆思恭,魏国公到南京这么久了,对于军制改革,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吧?”

    “回皇上,没有!”这一点骆思恭非常的肯定,如果真的有动静,锦衣卫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骆思恭知道话说到这里,自己已经说多了,不敢有丝毫的耽误,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臣告退!”说完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盯着骆思恭的身影,直到骆思恭走出大殿,天启皇帝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将身子靠在椅子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皇上,莲子羹现在刚好,皇上已经半天没有吃过东西,喝一碗莲子羹吧!”陈洪端着一个盘子,慢慢的走到天启皇帝的身边,语气恭敬的说道。

    慢慢的睁开眼睛,天启皇帝看了一眼陈洪,端起莲子羹轻轻的喝了一口,道:“陈洪,刚刚骆思恭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奴婢就在后殿,骆大人的话奴婢都听到了!”陈洪恭敬的点了点头,面容严肃的说道。这不是小事情,更不是自己嬉皮笑脸的时候。

    天启皇帝又喝了一口,拿过一边的丝巾擦了擦嘴,才开口说道:“你觉得骆思恭的话有几分可信?是不是在推脱罪责?”

    陈洪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皇上,这种事情,奴婢不敢断言。不过奴婢觉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有些事情现在看不明白,很快就能看明白。”

    看着陈洪一脸的认真,天启皇帝笑骂了一句,道:“滑头!”(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 何枝可依

    站在宫门口,党寒一脸焦急的看向宫里,等待着进去的骆思恭。此时他的心里满是担心,在党寒看来,这次骆思恭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天启皇帝的眼睛里从来容不得沙子。

    等了很久,党寒才看到骆思恭在内侍的带领下走了出来,没有丝毫的耽搁,连忙走了上去。上下看了一眼骆思恭,见他的状态还好,便开口说道:“大人,情况如何?”

    颇为感动的看着党寒,骆思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站直了身子,一瞬间仿佛重生一般。见党寒诧异的看着自己,骆思恭舒了一口气,道:“皇上天恩浩荡,没有治罪。”

    一边的党寒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怎么也没想到天启皇帝居然连罪对没有治。不过很快党寒的神情再一次严肃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大人,派去抓人的兄弟都回来了,主犯大多落网,家属已经也都被下了大狱。不过方世鸿不见了,方家的人全都不在了,只有方从哲还留在家里。另外福王世子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仿佛消失了一般。”

    骆思恭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这次的造反事件,方世鸿可以说是幕后的推手,现在这个人不见了,自己怎么像皇上交代?低着头想了想,骆思恭缓缓的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宫请旨,一定要将方世鸿抓回来。”

    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天启皇帝下圣旨的,恐怕要调动东南的士卒。

    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天启皇帝慢慢的走下自己的龙椅,来到了大殿的门口。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天启皇帝皇帝忽然想大喊一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陈洪,天启皇帝吩咐道:“陈洪。给东厂下一道旨意,朕有事情交给东厂去办!”

    “是,皇上!”陈洪恭敬的行了一礼,连忙走到后面,拿出圣旨准备写圣旨。

    “让魏朝去一趟洛阳,福王荒淫无道。勾结反贼,意欲图谋不轨。让魏朝将福王一家拿进京城,等待审问,福王府所有财产清查封存。”天启皇帝对自己这个肥猪叔叔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当年自己万历皇帝宠信郑贵妃,福王差一点就当了皇帝。

    在天启皇帝看来,这些都不是最大的污点,争国本算是太正常了,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是要争一争的。福王留给天启皇帝印象最深的。当然就是死去的时候,那一场福禄宴。

    崇祯十四年春,李自成率军攻陷洛阳。福王与女眷躲入郊外僻静的迎恩寺,仍想活命。其世子朱由菘脚快,缒城逃走,日后被明臣迎立为南明的弘光皇帝。

    别人逃得了,福王却没有这福份,此人体重三百六十多斤。走路都困难呢。很快,他就被农民军寻迹逮捕。押回城内。半路,正遇被执的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吕尚书激励道:“名义甚重,王爷切毋自辱!”言毕,吕尚书骂贼不屈,英勇就死。福王熊包一个,绝不愿自杀殉国。见了李自成,立刻叩头如捣蒜,哀乞饶命。

    李自成看见堂下跪着哭喊饶命的三百斤肥王爷,灵机一动,让手下人把福王绑上。剥光洗净,又从后园弄出几头鹿宰了,与福王同在一条巨锅里共煮,在洛阳西关周公庙举行宴会,与部下同食,名曰:“福禄宴”。

    对于这样的一位王爷,天启皇帝也不知道说什么,将福王当成猪养,这是历代王爷都逃不了的命运,历代皇帝都在做的事情。不过因为一篇文章,天启皇帝对于福王的印象很是深刻。

    在穿越之前,天启皇帝无意中看过一篇文章,名字都不记得了。那篇文章认为,李自成的人虽然是农民起义的领袖,可是很多却是流寇出身。手下人造反是为了活命,有一口饭吃,这些流寇则不然。

    不过在攻陷洛阳,拿到福王府的财富之后,李自成便有钱装备大军。将一支流寇队伍,转换为征战的大军。虽然天启皇帝不知道这篇文章是对的是错,这也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福王究竟有多少钱。

    无论这段记述是真是假,福王富得流油,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天启皇帝早就想过,如果自己实在没钱了,一定找个理由对福王开刀。不过现在福王自己凑上来,事情便好办的多了。

    “皇上,骆思恭骆大人在外面求见!”陈洪将圣旨送走了之后,再一次走回到天启皇帝的身边,恭敬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天启皇帝微微一愣,这个骆思恭不是刚走,怎么又回来了?点了点头,天启皇帝对陈洪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骆思恭在陈洪的带领下再一次走了回来,见天启皇帝站在宫门口,骆思恭连忙走了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臣骆思恭参见皇上!”

    “你有什么事情吗?怎么又回来了?”天启皇帝也不客气,开口便直接问道。

    “启禀皇上,臣是来请旨的。叛贼的主犯大多已经被抓住了,不过方世鸿却没见了踪影,臣请皇上准许臣在全城范围内搜捕方世鸿,同时失踪的还有福王世子。”骆思恭恭敬的行了一礼,沉声说道。

    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在南京想要找出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困难。看了一眼骆思恭,天启皇帝沉声说道:“你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朕就会下旨放开南京的城门。南京不可能总关着城门,这里不是边城。”

    “是,皇上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骆思恭可没敢把话说死,这件事情看起来就不好办,真的做起来不一定会花费多少事情。

    见天启皇帝示意自己离开,骆思恭行完礼之后便想要退出去,却被天启皇帝叫住了,道:“这件事情让魏国公和你一起办!”

    微微一愣,天启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骆思恭可不敢问,只能恭敬的接受。

    “对了,方从哲也跑了吗?”想到那个老人,天启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皇上,方从哲没有逃跑!不过方府只剩下方从哲和一个老管家了。臣刚刚接到消息,准备的等一下去见一见方从哲。”骆思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于方从哲他不敢有什么一件,生怕触到天启皇帝的眉头。

    天启皇帝抬头看了看天,脸上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道:“你不用去看方从哲了,送到宫里来吧!朕想见见他,他既然没走,想必也是想见朕。既然如此,朕怎么可以让老臣失望。”

    “是,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微臣告退。”见天启皇帝对着自己摆了摆手,骆思恭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华灯初上,南京城陷入了黑暗中,街道上早就没了行人,除了一对对的寻街士卒,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魏国公府的书房,魏国公正在喝酒,他的对面是黔国公府的小公爷沐天波。

    “国公爷,少喝一点吧!酒喝多了伤身,有什么伤身的事情,说给小侄听听,或许小侄能够给国公爷出出主意。”沐天波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笑呵呵的看着喝闷酒的魏国公,劝解道。

    深深的叹了口气,魏国公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道:“皇上刚刚传来旨意,方世鸿跑了,皇上让我去追捕。从皇上到南京之后,只见了骆思恭一个人,到现在都没有传召本国公。”

    沐天波笑了笑,端起酒杯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道:“国公爷,这件事情其实很好理解,皇上要了解南京的事情,最好的人选就是骆思恭。相比于骆思恭,国公爷位高权重,可是对于天子的信任,恐怕国公爷略显不足。在小侄看来,这些都不会是皇上关心的事情,涉及的国公爷的事情,有一件是最棘手的。”

    “哪一件?”魏国公脸上的几分诧异,不过似乎反应过来了,脸上带着几分灰败的神色,略感无奈的说道:“就军制改革,大势所趋,本公糊涂了!”

    看着颓然的魏国公,沐天波一口将酒杯里面的酒喝掉,道:“国公爷,从事情开始到现在,国公爷虽然没有推波助澜,可是一个袖手包容肯定是逃不掉的。以当今皇上的英明,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见魏国公盯着自己,沐天波接着说道:“如果国公爷以迅雷掩耳之势平定叛乱,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一定会让皇上忌惮。如果像现在这样可以纵容,给皇上的感觉就是心怀不轨,如果小侄所料不差,皇上肯定会询问军制改革的事情。至于方世鸿的事情,不过是皇上交办的一件事情,办得好不好,其实无伤大雅。”

    再一次叹了口气,魏国公神色很是颓然,一口将酒喝掉,道:“兵权说起来很是简单,可是真的要交出去,实在是太过痛苦。皇上军制改革,兵权肯定不会在交给我们了,可是南京是魏国公府的根基,没了这个根基,何枝可依?”(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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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内部危机重重,外部强敌林立的黑暗时代,还是一个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大明朝。 一个小人物穿越到这里做了皇帝,历史是否有所改变?资本主义萌芽,东西两厂锦衣卫特务机关,祸国殃民大太监,飞扬跋扈小公主,喜欢做木工活的怪皇帝,一切尽在我是木匠皇帝!我是木匠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木匠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木匠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