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突围
这警觉性极高的头陀,正是嘎木哈
嘎木哈抓住了慕容骏后,自然要拷问一番,他本以为慕容骏是个硬骨头,不管怎么拷打,都不会说实话的,秃噜浑各部的人向来如此,从不向突觉人低头,他以为慕容骏也是这样的硬汉,他连割鼻子割耳朵的招数都想好了,只要慕容骏敢不说,他就要让这位四王子少点什么。
可不成想,慕容骏半点骨气都没有,别说割什么的招数在他身上使不出来,就连痛揍一顿的招数都使不全,只不过几个耳光打下去,慕容骏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一问之下,嘎木哈才得知,原来这位四王子只是离开部落,到草原上打猎散心的,误打误撞之下,碰到了大方帝国的一个公主,然后他又想杀了那个公主的朋友,其它的也真是没啥了
嘎木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折腾了一大圈,竟然啥原因也没有,纯属乱折腾,那慕容骏又是苦苦哀求,甚至直天划地地发誓,说他对突觉汗国早就仰慕已久,并深以是个秃噜浑人为耻,他想当突觉人,不想当秃噜浑人,如果嘎木哈开恩,他就要拜倒在大头陀的脚下,当一个小头陀了
不管怎么说,慕容骏也是秃噜浑最大部落的王子,留着他还有用处,嘎木哈便不再为难,给他好吃好喝,带着他一同去慕容部,打算等到了慕容部再做打算。
今晚,嘎木哈总是睡不实诚,心里总觉着要发生点儿什么事,待睡到午夜之时,他突然感到有种危险正在靠近自己,这种感觉就象是突觉上的羊,在半夜里忽然感到有狼在靠近时,那种自然而然产生的恐惧一样
在这种莫名的恐惧之下。嘎木哈突然坐起,正好发现了正偷偷靠近的郝威峰,他立即叫了起来,并且扔出短刀
郝威峰心中叫糟,还没等动手呢就被发现了,这可真叫够倒霉的了他向旁一躲,躲开那飞来的短刀,接着大叫一声,跳起身挥刀便砍向那守夜的头陀
事发突然,那打瞌睡的守夜头陀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时就见一柄大刀对着他的脑袋就剁了下来,他哎呀一声大叫,条件反射似地,抬起手臂去挡向那大刀
郝威峰急于立功,下手自然凶狠,一刀便剁下了头陀的手臂,随后又是一刀,力大刀沉,一刀下去。竟然把头陀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见郝威峰动手了,黑暗中的镇西大汉和树洛部的勇士们再不隐藏,一起冲了出来,对着头陀们便是一通大砍。只不过呼吸之间,便砍死了五六个头陀
头陀们可也不是吃素的,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就都跳了起来。捡起武器便开打,而且他们单兵能力极强,除了在一开始受到损伤外。半盏茶的功能竟然再无人死伤,他们都围在了嘎木哈的周围,背对着背,抵挡杨泽的手下
镇西大汉和树洛部的勇士并不过份紧逼,他们不想有伤亡,大家是来发财的,眼见必胜,谁也不想死在胜利之前,他们都慢慢压了过来
嘎木哈眼见着围过来的敌人越来越多,他心知这回要完,敌人不但人多,而且作战时很小心,不但没有被头陀杀掉,连受伤的人都很少,更让他惊惧的是,不少敌人挺起了弓箭,这明显是不打算近身厮杀了
嘎木哈忽然大叫一声: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我们,谁是首领,请过来说话
他这算是垂死挣扎了,眼看着就要完蛋,就算是要死,他也想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不想当个糊涂鬼
杨泽可没兴趣和他对答,自己都占了上风了,还浪费口舌,那不是找麻烦么。他招手叫过一个士兵,问这士兵会不会突觉语,见士兵点头,他便吩咐了几句,士兵有点儿惊讶,但县令大人有令,岂敢不遵,他立即朝着头陀们喊起话来
士兵用突觉话叫道:我们是来救慕容王子的,你们赶快放开王子,否则就把你们全都给砍了说完这话,士兵还冲着头陀们射了一箭。
这箭射得威力不大,士兵是站在人群的后面,隔着人向头陀那边射,自然没什么准头,只能算是恐吓了
嘎木哈被提醒了,那个慕容骏在哪儿原来这帮人竟然是来救他的转头一找,发现慕容骏竟然就躲在他的身后,这家伙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全身抖个不停
嘎木哈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就窜起来了,他再顾不得慕容骏的什么王子身份了,在他的眼里秃噜浑的王子远不如突觉的头陀贵重,他死了好几个师弟,就为了这么一个狗屁王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反手便把慕容骏给提了起来,嘎木哈把弯刀架到了慕容骏的脖子上,喝道:你们的王子就在这里,如想要他死,你们就上来吧,要不然射箭也成,看看能不能射死他
杨泽又小声吩咐了几句,那士兵又用突觉话喊道:把我家王子送过来,然后扔掉刀子,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谁敢不听话,就砍死谁
头陀们一起大怒,他们哪里受过这种气,在突觉时他们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哪成想来到秃噜浑后,又是折腾,又是死伤,现在敌人竟然还用这种方式让他们投降,对于他们来讲,这比战死还要让他们受不了,如果让他们在战死和跪地投降这两样中二选一,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战死,宁可死也不能受此侮辱
嘎木哈两眼赤红,手中弯刀刀锋一转,便削掉了慕容骏的一朵耳朵,慕容骏疼得啊地大叫,嘎木哈也叫道:你们的王子在我手中,你们还敢如此嚣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他么你们都后退,把刀枪都扔到地上,把马给我们牵过来,要不然,我就再让你家王子试试刀子的厉害
杨泽嘿了声,心想:谈条件你们抓的人要是小公主,那我还真得答应,可惜啊,你们抓的是狗屁王子,那就对不起了
他又吩咐了几声,那士兵更感惊讶,小声问道:县尊,要是真这样喊出来,他们怕是真的要杀了那个王子了
杨泽脸一沉,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堂堂大方,对着一群突觉头陀让步么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这是为了以后秃噜浑的王子们着想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很有道理,反正只要不是慕容部的人听了,都会认为他说得对的。士兵可是镇西人,可和慕容部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听了杨泽的话,他大感有道理,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妥协
士兵叫道:你胆敢伤害我家王子,你们死定了,现在把王子送过来,还能给你们留一个全尸,如果还不放人,那就把你们全都剁碎了喂狗
嘎木哈几乎气晕,他心里感到有一丝不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生与死就在一线间的时刻,他来不及去想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他热血上头,叫道: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剁碎了谁挥刀又削去了慕容骏的另一耳朵
慕容骏放声大叫,在极端的恐惧当中,他再也忍不住了,屎尿齐流,接着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杨泽见状,又小声说了一句,那士兵喊道:头陀们杀了慕容王子,大家上去给慕容王子报仇啊这句话他可是用秃噜浑语喊出来的。
镇西大汉和树洛部的勇士们听了这话,一起叫嚷起来,开弓放箭,几十枝利箭向头陀们射了过去
顷刻之间,头陀们被射倒好几个,没死的仅剩下了三个人,有两个头陀是反应快的,箭一来立即蹲下,拉起地上的尸体替自己挡箭,而第三个人却是嘎木哈,他有慕容骏当盾牌,倒是不怕别人用箭射他,慕容骏倒是狠狠地挨了三四箭,但却并非致命,算他运气
嘎木哈叫道:突围,突围一手抓着慕容骏,一手挥舞弯刀,便往外面强行突围。那两个头陀在这生死关头,再也顾不得别的,跟在大师兄的身后,也往外猛冲。
这个时候,杨泽事先的安排就出现失误了,他在事先告诉手下以头陀的脑袋论功行赏,是想让手下多杀头陀,这招在冲锋时很有效的,尤其是对没有经过整体训练的临时士兵,效果最佳,可以充分发挥出临时士兵的单兵做战能力,但却也同时让这些临时士兵们认为,这场战斗是为了发财,最终目地就是为了得到奖赏,而不是为了什么更大的目标,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为此送命了
如此一来,在头陀们拼了老命的突围情况下,竟然没有树洛部的人去舍命阻拦,而镇西大汉们见树洛部的人后退,他们便感到别人都不愿意拼命,干嘛我非要上去他们在不久之前,还是在县城里当顺民,出了县城当强盗的半民半匪呢,让他们拿自己的命去拼,这个以后也许会听杨泽的命令,可现在却是一定不肯的。
眼看着嘎木哈他们冲出了人群,竟然还抢到了马,杨泽的脸都绿了,他叫道:拦住他们,他们三个不,四个的脑袋,每个脑袋我每年给一百坛酒,连给二十年
他是真急了,给出了让人震惊的奖赏,对他来讲,慕容骏也就罢了,可这些头陀却是从突觉来的,联系秃噜浑的贵族肯定没好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见着秃噜浑的大贵族啊,这对大方是有极大威胁的,必须要把危险在第一时间内消除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骑兵
杨泽开出这种高价来,不管是树洛部的勇士,还是镇西的大汉,全都激动起来了,他们不是特别相信这种高价,高得有些离谱儿了,但就算是县令大人不全额给这份赏金,只要给一半,或者一半的一半,那也发达了啊,众人一起向嘎木哈他们冲了过去
付丙荣连跑带颠地到了杨泽的跟前,道:师父,真不要活的会不会有麻烦他向后面看了眼,那边是菜菜待的地方,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挑明了说而已。
杨泽脸色铁青,他一向很重视小姑娘的想法,可现在事关国家,哪还能管一个人的想法,以后再向小姑娘解释吧他道:这种时刻,还问这些干什么,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快去快去
付丙荣答应一声,手持弓箭,在后面跟上了追杀的队伍,他箭术在中原算是高超,虽然在草原上算不上多厉害了,但要想射死个人,抽冷子下死手,那还是可以做到的
杨泽被几名镇西大汉保护着回到了菜菜那里,离得老远,他就叫道:菜菜,那些头陀太可恶了,他们竟然对慕容王子下了狠手,竟然割掉了他的两只耳朵
菜菜啊地惊叫一声,道:割了他两只耳朵这怎么可能,你一定看错了她顿时就急了,便想往火堆那边跑。
杨泽忙拉住了她,道:没关系的,以后让他留长头发就可以了,可以挡住耳朵那里的,又不是被割的鼻子,何必如此着急他看菜菜这般急法,心里很是不快,那个慕容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有什么好迷恋的。那些头陀们更不是什么好货,为什么不把慕容骏给直接砍了,留着这祸害干嘛
菜菜却急道:他的鼻子也被割掉了吗,那些头陀怎么会那么残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慕容王子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她使劲甩掉杨泽的手,向前奔去。
杨泽见她情绪激动,便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到了火堆旁边。火堆这里早就没人了,大家都去追嘎木哈他们了。
菜菜跳下马。在火堆旁边寻找起来,忽地,她看到了地上的两只耳朵,捡了起来,叫道:杨泽,你不是说自己会医术么,要是现在追上了慕容王子,能不能把耳朵给他接回去
杨泽脸色难看,这个时候让他脸色好看点儿。那可实在太难了,他道:我虽然懂点儿医术,可接耳朵这种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菜菜。你只关心慕容王子如何了,却不曾想过,你离家这几天,家中的父母如何了吗。他们有没有为你急得白了头发
菜菜一愣,她这段时间尽想着在草原上玩,想着怎么和慕容骏相处了。却一直没想到家中父母如何了,她颇有些结巴地道:父王和母妃着急了可我也没离开家几天啊
如果不急,能叫我出来么你再看看,这一波一波来找你的人都有多少了,你当他们是自愿出来的吗自愿在这大过年的时节,跑到雪地上来游山玩水这里有风景让他们欣赏么
菜菜低下了头,不吱声了,手里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杨泽道:不管你有多关心慕容王子,可现在也该回家了,去见王爷和王妃,和他们好好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这样就行了。至于慕容王子那里,我会带人去救他的。
菜菜抬起头,道:要不然你派人回去告知我父母一声,就说我好着呢,有你在,我自然没有什么危险,父王和母妃自然也就不急了,咱们一起去救慕容王子,我当初射死过他的鹰,他还送我羊,这算是我欠他的人情,我得还了这个人情才行
杨泽皱眉道:你怎么还呢,你能从头陀手里抢回他吗
起码我要看到他还活着,他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了,我帮不上忙是没法子的事,可却连看一眼都不去,那怎么能行呢菜菜倔强地道。
杨泽默默地看着菜菜,好半晌无语,心中暗道:虽然对她迷恋慕容骏,所有的人都反对,可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讲,能做到有情有义,也算是不容易了,京城里的那些公主们,见着别人倒霉,个个都只会落井下石,可能是生活在比较单纯的地方吧,所以这位小公主也才这么单纯。
叹了口气,杨泽道:好吧,我这就派人回去通知一下王爷和王妃,让他们不要着急了。我带你去救慕容王子。但有一点得事先说明,不管他是死是活,会不会被成功救出来,只要看到他的人,咱们就得返回镇西去
菜菜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可她却看杨泽没什么动作,并没有派人立即回镇西报信,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派谁回去啊她见杨泽身边好多大汉呢,随便派哪个都行,可杨泽并没有派,这就奇怪了。
杨泽脸一抽抽,他和菜菜说了这一会儿的话,从时间上估计,付丙荣他们应该已经追上了嘎木哈他们,并且把人都给砍翻了,慕容骏十有七八已经死掉了,只要让菜菜看到了慕容骏那个死货,随即便会返回镇西了,哪还需要真的派人回去,可不想小姑娘却非要他派人。
叫过一名镇西大汉,杨泽让他回去报平安,那镇西大汉很把这事儿当回事儿,立即就扬鞭打马,连夜往镇西赶回。
菜菜见状,这才又上马,想跟着众人去救人,可追出了几里地,却见前面有人跑了回来,这人边跑边叫道:是县尊吗
杨泽一听这人就是镇西的,问道:怎么样了,可把那些头陀抓住了有没有误伤到慕容王子
这镇西大汉奔到近前,就见他满脸的惊骇之色,道:大老爷,不好了,前面突然来了无数的兵马,也不知有多少,咱们没抓到人,却被那些兵马抓走了我们不少人
杨泽大吃一惊,急道:来了无数的兵马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的兵马
那镇西大汉一指后面,道:不,不知道,天黑,看不出是哪个部落的,前面好象是他们的营地,见我们突然过去,他们就冲了出来,他们的人好多,看篝火,足足有上千的人
杨泽望向远方,却望不见篝火,他道:不知是哪个部落的也是秃噜浑的人
那镇西大汉点头道:对,但他们没有赶着羊群,看样子也没有老人和孩子,所以估计是军队,不是游牧在此的部落
秃噜浑的部落虽多,但有一个特点,就是牧民和士兵无法区分,牧民拿着鞭子赶羊,那就是牧民了,拖家带口的,这时候他们是不带有攻击性的,可如果一旦不带着羊群和家眷,而全是成年男子,那么这个团队就可以定义为军队了,是出来办事的,而办事往往就是打仗,虽然他们没有统一的军报,但出来打仗的牧民,就是士兵。
杨泽纵马前冲,想去前面看看,百忙之中,他还回过头,道:木根,照顾好小公主,你们也都留下,不用跟着我
木根和那些镇西大汉一起答应,留在原地,保护菜菜。菜菜则叫道:杨泽
杨泽微一顿马,嗯了声,看着菜菜。
菜菜嘴巴动了动,道:打不过就跑,以后再找他们算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是英雄好汉
杨泽点了点头,双腿一夹座骑,向前面疾驰而去,心中却想:打不过就跑,这是不要让我被抓住啊看来,菜菜现在也认为象慕容骏那样被抓住,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的行径了
向前奔出没多远,就见前面呼呼拉拉奔回一群的人,为首的正是郝威峰
郝威峰见了杨泽,叫道:县尊,莫要往前面去了,前面有许多的敌兵,人数太多,咱们不是对手啊
杨泽向他身后望去,见跟着郝威峰的人几乎是清一色的镇西大汉,付丙荣和谭正文也都在,可树洛部的骑士却不多,只有几个,而树洛柴和树洛灶更是不见了
杨泽急道:树洛部的人呢,是跑散还了,还是被抓了
付丙荣和谭正文一起到了跟前,谭正文嘴快,道:是被抓了,他们跑得快,都冲在最前面,结果当然被抓了,我们在后面看着情况不妙,这便往回跑
杨泽只感口干舌燥,气道:定是有什么误会,对方是什么人是哪个部落的
这时,那几个树洛部的勇士奔了过来,一个勇士叫道:是慕容部的人,他们派出军队来了,抓了我们的人去,说要让他们不流血而死
杨泽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郝威峰忙在旁解释,不流血而死,就是把人包裹进毯子里,然后让马在毯子上踩,直到把人踩死
被踩也一样要流血的啊杨泽大急,树洛两兄弟可不能死,那可是既顺服,又有钱的好主顾,说什么也得把他俩给救下来
收拢慌乱的手下,杨泽叫道:都随我过去,把人要回来,敢跟我大方帝国作对者,杀无赦他当先往前面奔去。
后面的郝威峰却叫道:县尊,此事还需好好商议一下,咱们几十人,对着他们上千人喊杀无赦,可能不太好使啊可杨泽哪里会管他怎么喊,早跑得远了,郝威峰无奈,只好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县尊的威风
杨泽纵马大奔,只不过片刻功夫,便看到了前面那些慕容部的骑兵月光之下,一片低缓的小丘之后,黑压压尽是部族骑兵,看人数怕是当真得上千
慕容部的骑兵并没有追击郝威峰他们,而是停在小丘之后,他们在等着首领的命令,是追杀过去,还是调头撤退,都要由首领来决定。
杨泽纵马上了一座小小的土丘,向对面看去,就见对面的骑兵没有想像中的那种嚣张气焰,强悍有之,凶蛮却少,这些骑兵本来还在低声说着话,可见了他登上小丘之后,竟然立即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弓放箭,甚至连大声喊话问他是谁的没有,这些骑兵像是被训练过一般,先看了看土丘上的杨泽,接着又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人群里的一个人。
离得远,杨泽可分不清骑兵们在看的是谁,他心里清楚得很,大方帝国和突觉汗国为什么能震慑住秃噜浑,一是秃噜浑没有被统一,没有一个强大的最高汗王,二是无论大方帝国还是突觉汗国对秃噜浑都施行强硬的压制策略,如果秃噜浑敢对两国有任何的挑衅行为,都会遭到血腥报复,从来都如此
杨泽心想:这个时候,不能示弱,要拿出天朝上国的威风来,我人少怎么样,就算我只有一个人,而你有成千上万的战士,但我让你服软,你就必须得软,你要是敢硬一硬其实我也没啥招儿,可总得试一试才行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谁是首领,过来说话,我是大方帝国镇西县令杨泽杨泽用手中马鞭一指丘下的骑兵,大声说道。在他的身后,镇西大汉们一个一个的出现,列成了长长的一排。
骑兵阵营的中心位置,那里绑着几十个人。便是刚刚被抓的树洛部勇士,不但有树洛柴和树洛灶两兄弟,还有几个镇西的士兵,不是普通的大汉,而是真正的杨泽手下,拿兵饷的镇西士兵。
一个穿着全套铁甲的慕容部骑兵望向杨泽,这个大概四十来岁,白白胖胖,腮边留着不太浓却很长的胡子,这人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他低头又看了看那几个被绑着的镇西士兵,用发抖的声音问道:那人真是你们的县令你们真是镇西的士兵
镇西士兵们破口大骂,让这铁甲白胖男赶紧放了他们,要不然县尊大人就会对他不客气了
铁甲白胖男又转头看向了慕容骏,叫道:四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得罪了镇西的人,你惹出了这等大祸,会给部落带来大麻烦的
慕容骏刚才已经被救下来了。他在被头陀们带着逃跑时就醒了,跑着跑着,忽然见到了自己部落的人,他大喊救命。慕容部的骑兵当然听得出他的声音,急忙来救,顺便还抓了不少人,嘎木哈和他的两个师弟当然也被抓了。就算嘎木哈再怎么厉害,他也敌不过这上千的骑兵,估计谁也没这本事。不只是他
铁甲白胖男是他的大哥慕容犀,也是慕容部的继承者,但由于慕容犀的母亲是一个大方帝国的女子,又很早以前过世了,所以慕容犀不能算是纯粹的秃噜浑人,对于能接掌部落的汗王,血统当然是重要的,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这就使得慕容犀的地位很尴尬,弟弟们也都想着推翻他,不让他继承汗位,慕容骏就是蹦跶得最欢的一个。
这次慕容犀带兵出来,是因为有牧民看到了嘎木哈他们,认出他们是从突觉来的头陀,便向慕容部的汗王报信,汗王当时就着急了,没想到突觉会派人来,汗王害怕自己和突觉国师有来往的事情暴露,被别的部落知道,所以赶紧派出了大儿子慕容犀,前来接应,半路上正好遇到了嘎木哈他们。
天黑夜深,也看不清谁是谁,嘎木哈他们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群人,慕容犀还以为是敌人前来偷袭,当即挥军迎战,结果便把人给抓了,同时也救回了慕容骏,当然他是没有难为嘎木哈他们的,却把树洛部的人给绑了,又发现里面还有镇西的人,慕容犀正在为难,不知这事该怎么办呢,结果杨泽就到了
慕容犀非常地厌恶慕容骏这个四弟,手下人救回慕容骏后,他心里还很是感觉遗憾,要是晚点救下人就好了,不管是头陀,还是树洛部或是镇西的人,要是能把慕容骏直接给整死就好了,也省得自己费手脚了现在杨泽来了,自称是镇西的县令,他当然要把责任往慕容骏身上推了,得罪大方帝国的这种黑锅,他可不肯往自己身上背。
慕容骏听了大哥的话,挣扎着站起,望向杨泽,他叫道:大哥莫要信那人的鬼话,他才不是镇西的县令呢,他是树洛部的人,是个流浪王子。你没看到么,他的手下都是树洛部的人。
慕容犀看了眼地上的镇西大汉,道:可却还有镇西的人,这个怎么算
慕容骏耳根子疼得要命,想到自己是没耳朵的人了,而且还是被杨泽挑拨的,他心中自然大恨,道:镇西能有什么好人了,那是个强盗窝,这些是被那个恶人收买的强盗。大哥要是不信,问这些头陀便是说着,他恨恨地看了眼嘎木哈他们,这些恶头陀割了他的耳朵,这个仇也是一定要报的。
嘎木哈和两个师弟虽然没有被绑,可却被一圈骑兵看着,逃是逃不掉的,他们也不需要逃,来秃噜浑不就是为了找慕容部的人么,现在可不正好找到了。嘎木哈嗯了声,道:那人自称是树洛部的落难王子,肯定不是镇西的县令。
慕容犀哼了声,他可不想和突觉有什么来往,麻烦越少,他才能越容易地继承汗位,要是麻烦多起来了,说不定就会有谁取代他,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岂有不懂之理。
听两个人都这么说,慕容犀心想:我想也不会是真的镇西县令,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来,再说镇西不是早就没有县令了么,哪能说蹦出来一个,就马上蹦出来一个,刚才还真差点被这个骗子给糊弄住
对于镇西县令这种位面上的存在,慕容犀可没胆量上去挑战,他一个部落王子算个屁啊,就算是部落汗王也不会和大方的地方官翻脸的,可如果只是个骗子,还是树洛部的,那就没啥了,树洛部算个屁啊,慕容部可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怕过谁啊
慕容犀抖擞了下精神,纵马上前,对着杨泽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速速说明,否则本将军马鞭一指,叫你万箭穿身他说的是秃噜浑语,真以为杨泽是树洛部的人呢
杨泽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么句话,虽然没听懂啥意思,可看表情也知道对方不信自己,不但不服软,还敢质疑,这还了得把脸色一沉,杨泽先用马鞭一指他,道:放肆,见了本官为何不上前行礼,还敢坐在马上,可知上下尊卑么
慕容犀一愣,他当然听得懂中原话,看样子对面这个人似乎真是个当官的,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大的官威,他又点儿犯犹豫了,这年轻人到底是谁啊
后面,慕容骏咬牙切齿地望着杨泽,他不知杨泽的真实身份,又有仇恨,心里自然就盼着杨泽是树洛部的,就象头陀们和他说的那样,盼着盼着,自己就认为那是真的了
他走到了那几个镇西大汉的跟前,恶狠狠地道:你们想怎么样,想害我是吧我踢死你们伸脚乱踢,把那几个镇西大汉踢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他却还不解恨,脚下不停,踢起来个没完。
前面,杨泽又是一声怒喝,让慕容犀下马给他行礼,慕容部的勇士都看着他们的大王子,只要大王子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冲上去,把杨泽给剁了,谁让这小子这么嚣张呢
慕容犀面子上也下不来,心想:这人到底是不是骗子啊,如果是骗子哪可能这么嚣张,明明看到我有上千的骑兵,还敢和我吼,可如果不是骗子,他难不成还真是县令了这不可能啊
就在这时,后面的郝威峰跟了上来,纵马上了土丘,他看到了慕容犀,身为镇西县尉,他当然认得慕容部的大王子了
郝威峰赶紧叫道:前面的是大王子吗见了我家县尊,怎么还不过来见礼
慕容犀认出郝威峰了,这可是镇西的大人物,绝对是要巴结的人物,郝威峰说这年轻人是县尊,那不就是县令大人么,这人不是树洛部的流浪王子,而是真的镇西县令
慕容犀为人机灵,至少比他四弟机灵得太多了,就势滚鞍落马,学着大方人的样子给杨泽行了个罗圈揖,满脸堆欢地道:原来是县令大人,失敬失敬,在下慕容犀,慕容部汗王是在下的父汗,在下早就听说过县令大人的威名,特地准备了礼物,正要去给您送去呢他的中原话说得很顺溜,而且直接就说到了礼物,会做人得很。
杨泽冲他点了点头,正想问那些被抓的手下,就见慕容犀忽然回头,冲后面叫道:还不快点把那些好朋友给松绑了,他们可是县令大人的手下,都是朋友,不可无礼慕容骏,这都是你不好,害得我和县令大人起了误会,你该当何罪
他直接就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慕容骏身上,既打击了这个四弟,又讨好了杨泽
那边,慕容骏正在踢打镇西大汉们呢,猛地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不敢再踢,而那些镇西大汉全都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威胁
慕容骏不踢人了,他茫然地望向那边的大哥,就见慕容犀正弯着腰,向杨泽行礼呢,这明显说明,杨泽确实是镇西的县令
在中原大方帝国中,县令是最小的地方官了,芝麻官一枚,可就算是大方的芝麻官,在民间中也被称为百里侯,掌管方圆百里土地的一方诸侯,何况镇西管辖的地方还不止百里,这要放在秃噜浑里,那县官是什么,那就是一个拥有数百里极富饶草原的大部落汗王,而且这个汗王还有自己的城池,背后还有求州这个超级大部落当靠山,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概念就是草原上所有的部落,只要不结盟,单对单的面对镇西县时,那么哪个部落也不敢得罪镇西的县令大人,所括慕容部在内
慕容骏万万没想到,杨泽竟然会是镇西的县令,他收回脚,看向周围,就见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怜当中又掺杂了许多的嘲笑,似乎在笑他是一个大傻瓜
那边,慕容犀给杨泽行过了礼,直起腰后,见杨泽脸色不悦,他赶紧又回过头,冲着后面叫道:快点儿给好朋友们松绑,磨蹭什么呢
骑兵们赶紧跑到圈子中间,把树洛部的人和镇西士兵们给松了绑,之后骑兵们立即后退,刚才他们虽没有象慕容骏那样,对这些俘虏拳打脚踢,可抓人的时候,下手重了些,当然下手轻了也抓不住人,可他们还是怕这些刚才是俘虏,现在却是大爷的人报复,要是真被揍一顿,可是有冤没处喊去了。
树洛部的人也就罢了,他们的部落弱小,受人欺负实属平常。不管怎么说慕容部也是秃噜浑最强大的部落之一,可镇西士兵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不是秃噜浑的牧民,用不着害怕慕容部,更加用不着害怕慕容骏。
一个镇西士兵跳起身来,几步冲到慕容骏的跟前,叫道:刚才你踢得爷爷踢得挺欢啊,有没有脚疼随即飞起一脚,正中慕容骏的肚子
慕容骏哎呀一声,向后跌倒。四脚朝天地坐到了地上,心中暗叫:糟糕,这帮子镇西人要报复我他转头冲着骑兵们叫道:快来保护我
他毕竟是四王子,虽然骑兵们不归他管,可眼见着他挨打,再怎么着也得上来表表忠心,最起码也得做出姿态来,叫嚷几声总是需要的
七八个骑兵跳下马来,挡在了慕容骏的身前。冲着那个镇西士兵大呼小叫,不让他靠近过来,一边喊着,一边向慕容犀这边望去。
那边。杨泽阴着脸,下了战马,士兵立即拿过一个行军马扎来,他坐到了马扎上。又对着慕容犀招了招手,慕容犀连忙过来,士兵也给了他一个马扎。他便坐在杨泽的下首,满脸堆着笑容,等着杨泽问话。
那边传来慕容骏的叫声,杨泽看着慕容犀,见慕容犀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的表情,他心里便明白了,这两兄弟是有矛盾的,说不定还是那种盼着对方赶紧死掉的关系
杨泽先是哼了声,道:你是慕容部的,却胆敢和我天朝为敌,你想过后果吗,后果你能承担吗
慕容犀反应相当地快,几乎是杨泽刚把话说完,他就道:大老爷言重了,在下哪敢和天朝为敌,要说在下还是半个天朝人呢他倒是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说是半个天朝人,而是冲着郝威峰笑了笑,有些话他说出来,远不如别人替他说出来。
果然,郝威峰小声对着杨泽说了几句,把慕容犀的身世说了说,没说得有多详细,但身份这种事情,只需几句就能点明。
杨泽听了,先是哦了声,态度缓和了,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大王子也算是自己人了。他看了眼那边,道:闹得声音有点儿大了,让他们小点儿声
慕容犀立即回头,冲着那边叫道:都吵嚷什么呢,没见我在和大老爷说话么,都给我闭嘴,安静些
这话要是放在别的时候说出来,那是没啥,也就是让手下们小点儿声,字面上的意思,可这种时候说出来,那意义可就不同了
那边挡在慕容骏身前的骑兵们,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大王子不许他们护着四王子,这是要讨好镇西的那位大老爷啊骑兵们立即散开,都离得慕容骏远远的,四王子虽然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可比着大王子那还差了不少,大王子才是他们正经的首领啊
骑兵们一散开,慕容骏当即就知道要糟,大哥把他给卖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躲到人群的后面,可不管他往哪个方向躲,哪个方向的骑兵便会转身离开,不敢让他靠近
几个刚刚被他打过的镇西士兵,一起走了过来,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边痛打,一边问他,刚才打得我们很爽,现在让你更爽
慕容骏抱着头趴在地上,他现在是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去招惹杨泽,结果杨泽他没整死,现在反过来人家想要整死他了
一顿暴打,见慕容骏被打得没声了,连求饶的话都叫不出来了,镇西士兵才算放过他,毕竟不敢真的打死他,好歹也是个王子呢,镇西士兵四下寻找,想找那三个头陀,可嘎木哈才不那么笨呢,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想在上千人里找到他们三个,白天时没问题,可在这大半夜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杨泽看着慕容犀,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大王子巴不得他的四弟死掉呢,他轻声道:大王子,对不住你了。
慕容犀一愣,不知杨泽这话从何说起,杨泽微微一笑,道:让你那兄弟活着回来了,他给你们部落丢了脸,这种货色,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慕容犀脸一红,打了个哈哈,道:不知大老爷来我秃噜浑有何事,在下能否帮上忙
他可是个机灵人,见杨泽带着人跑到秃噜浑来,这又不是收税的时节,他跑这儿来能有什么事儿,十有七八和那三个头陀有关系,可那三个头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必须要带回去交给父汗,这种大事可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杨泽嘿嘿一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想和大王子你做笔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慕容犀顿时愣了下,做生意要是大方那边肯和秃噜浑做生意,秃噜浑能穷成这样么,但这是不可能的,估计这位县令大人指的生意,还是和那几个头陀有关。
摇了摇头,慕容犀道:兴趣倒是有,但在下不会做生意,怕是要让大老爷失望了,不过只要大老爷你一句话,慕容部虽穷,可还是拿得出些金子牛马的,全当孝敬,还请大老爷说个数出来。
你不想和本官做生意杨泽笑了笑,轻声道:那我就叫人烧了你们部落的草场,杀光高于车轮的男子,所有妇人全都卖了当奴隶,你要不要试试
慕容犀大吃一惊,呼地就从马扎上跳了起来,这种话可不能当成玩笑来听,没这么开玩笑的,这简直就是开战前的通牒,马上就要抽刀子互砍的前兆了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是吧杨泽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道。
慕容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就算是以前那些镇西的县令再怎么猖狂,再怎么不把秃噜浑的部落放在眼里,可也没有这么说过话,杨泽这是破天荒地第一次,进行这种毫无掩饰的威胁,几乎情同宣战
付丙荣谭正文都手按刀把,恶狠狠地看着慕容犀,他们对于开战不开战的无所谓,反正杨泽说什么,他们都要捧场,冲着慕容犀瞪眼睛是最初级的捧场了。可郝威峰却大感忧虑,自家这位县令大人还真是年少不更事啊,这种话能乱说么,慕容部不敢惹镇西是一回事,可镇西要是打过去,人家也未必不敢跟你打,后果可是很严重地。
见慕容犀不知所措,杨泽忽地一笑,拍了拍手,道:那么你以为对了,我就是在开玩笑啊他示意慕容犀坐下,有话接着聊嘛,何必这么紧张。
慕容犀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有点被杨泽给吓住了,感觉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很不好说话,忽听杨泽又说道:当然,如果你们要是敢和突觉那边有来往,那我还是会去烧你们家的帐篷的
慕容犀再也忍受不了,面带怒气地问道:县令大人,你到底想要如何,还请明说,我这人愚笨,听不明白暗示,你还是明示吧一生气,不叫大老爷了,也不自称在下了。
杨泽笑了笑,道:本官的明示就是,把那几个头陀给我
慕容犀当即摇头:那几个头陀是万万不能给县令大人的,他们他们和我慕容部有仇,我们要把他们给杀了,就算是县令大人要,要只能是要死的了
他自以为回答得很有水平,那几个头陀多重要呢,活着的才有价值,死了的没谁会稀罕的
谁知,杨泽立即一点头,道: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把他们几个赶紧杀了吧,把尸首给我就成,我这就带着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巫师
慕容犀大吃一惊,难道死的也成,人要是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他可没想到杨泽会说死的也行,心里本来盘算好的一堆话,现在都没法说出来了
杨泽站起了身,道:那你就把他们砍了吧,咱们痛快人办痛快事,你把尸首给我带走,你也回部落去吧,或者你想去镇西做客那也行啊,咱们一起走便是
慕容犀只感口中苦涩,他慢慢站起身,摇头道:大老爷,在下没法在这里就杀了那几个头陀,得回部落,问父汗才行,要由父汗作主
杨泽把脸一沉,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你要包庇这几个头陀,和我镇西作对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慕容犀起了疑心,难道说杨泽已经知道这几个头陀的身份了可这几个头陀的身份,连他都不能确定,怎么镇西的人却知道了,这不合情理啊
他忽然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大老爷非要那几个头陀的性命呢
杨泽哼了声,大声道:这几个头陀偷了我镇西的宝物,这难道不是死罪吗还有,你为什么拖拖拉拉的,说这许多的废话啊,我明白了,你们抓住这几个头陀之后,搜查到了他们身上的宝物,想要私自留下,所以才这般阻挠,是不是这样
说完了话,他把手一摆,镇西大汉们一起围了上来,只待杨泽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按翻慕容犀了
慕容犀全身哆嗦,这明显是杨泽知道了那几个头陀的身份,否则不会说这种话的,可那几个头陀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现在杀掉的,如果死在别人手里也就罢了,可死在他手里。那就是得罪了突觉,突觉国师必会以此为理由,发动战争的,到那时慕容部就有灭顶之灾,可如果现在不给杨泽,那么就是得罪了大方帝国,同样后果严重
心里想着这些,慕容犀心中恨他那个四弟,简直都要恨到骨头里了,要不是他这个四弟乱搅合。本来不会出事儿的,可现在好了,让他怎么办,没法办了啊,父汗不在这里,他是没法做出决定的
慕容犀再也硬气不起来,一旦发现责任要由自己完全承担,换谁也硬气不起来,他甚至有了些结巴。道:这,这,我们慕容部虽穷,但也绝不会吞没镇西的宝物。大,大老爷莫要如此说
杨泽哼了声,道:那你把不把人交出来他是不敢现在进去抓人,慕容部上千的骑兵在这里。那几个头陀又重要之极,这时候进去抓人,肯定会出意外的。他可不想拿命去赌。
郝威峰在旁打圆场,道:要不然这么着吧,大王子你把那几个人放了,我们再去抓便是,但这样就和你没关系了,如何
慕容犀还是摇头,开玩笑一样,他把人放了,那杨泽肯定不会要死的了,非抓活的不行,到时进行审问,那几个头陀说到秃噜浑来,是来找慕容部的,那怎么办,要交也只能交死的,但却不能死在慕容部的手里,这问题几乎情同无解了,怎么办都不行
杨泽看了眼土丘下的骑兵,心里有点儿发紧,可这时候必须要强硬,否则只要稍微软一点儿,那就麻烦大了,他道:依我看,让你现在交人,是不能的了,你要听你的父汗的意思,没有你父汗的意思,我现在让你交人,也算是难为你了
慕容犀赶紧点击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你既然知道,何必还要这么为难我,我又没有得罪你
杨泽却忽然道:那不如你便和我一同去见你的父汗,咱们一起走吧来人啊,扶持大王子上马,我陪着大王子回部落去
镇西大汉齐声答应,直接上来八个人,围在慕容犀的身边,其中两个一左一右,就要把慕容犀往马背上架
慕容犀吓得几乎晕倒,他现在一个人在土丘上,虽然丘下有上千的骑兵,可土丘上只有他一个人啊,他这是被抓住了,就算是回到了部落,父汗不放头陀,那杨泽也不会放他,要是父汗杀了头陀这真是让人尿裤子的事儿啊
才不理他怎么想呢,镇西大汉收了他的武器,又把他架到了马上,接着用刀割断了绑着马镫的绳子,又割断了马缰绳,如此一来,慕容犀想要骑马快跑就不可能了,就算他骑术再好,也只能抓着马毛赶路了,只要一跑得快点,就得从马背上掉下去
土丘上发生的事,丘下的骑兵们都看着呢,谁也不是傻子,看了这情况,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王子这是被镇西的人给抓住了几个骑兵头领全都围了过来,他们全都惊慌失措,大王子可是部落的继承人,下一任的汗王,这要是出了意外,老汗王非得把他们几个的皮给扒了不可
一个骑兵头领叫道:大王子,你要喝水吗我们给你送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土丘上挤,想办法靠近慕容犀
郝威峰却吼道:水我们这里有,别的更是什么都不缺,你们都是百夫长吧,只需要带好自己的队伍就成了,和我家县尊一同去你们部落,见见你家汗王
百夫长们却不并后退,都看着慕容犀,要是大王子这时给个眼色,他们就要冲上来了,当然冲上来后,大王子会不会被剁了,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他们只救人,救出来的是死人还是活人,那就无所谓了,反正责任不在他们身上就行,大王子虽然是汗位继承人,可谁让兄弟多呢,汗位总是不会缺少继承者的。
慕容犀脸现苦色,他完全能感受到那些镇西大汉们凶狠的目光,自己这时候要是有点啥异常举动,那非得被捅了不可。他冲着百夫长们道:咱们一起回部落,我陪着杨泽杨县令,你们在前面领路吧,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能有人离队后面半句。加重了语气。
这话说得很明显,一是把杨泽的姓名和身份说出去了,二是要让百夫长们赶紧去向父汗报信,做好准备,三来就是看好头陀,不能落到镇西人的手里
杨泽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这时候就算是把刀架到慕容犀的脖子上,估计他也不会放人的。
百夫长们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行动倒也干脆。立即转身,有的带队前进,而且的则围在嘎木哈等人的身边,就算他们不知道嘎木哈真实的身份,可也知道这场祸事,便是由这几个头陀引起来的
你的兵都很听话啊,不简单,看来你很会带兵杨泽笑眯眯地夸了慕容犀一句。
慕容犀听不出这话是好还是坏来,只好挤出一点点的笑容来。秃噜浑的牧民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听话那是必须的,这个不是他如此。就算是树洛部的骑兵也是如此,和他会不会带兵,是没啥关系的。
大队人马连夜往慕容部赶去,实际上慕容部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想第二天赶到那是不可能的,但杨泽不让人马停下来休息,也没谁敢说疲倦。
一直走到了中午。杨泽这才让队伍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他也在等,等着慕容部的汗王迎过来。可那汗王却没有迎过来,下午接着赶路,晚上找地方宿营,第二天又再赶路,那汗王却始终没有来。
等到第二天的晚上,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了慕容部的领地,这时才有人赶来,自称是部落的大巫师,想要求见杨泽。
在秃噜浑巫师的地位是很高的,和突觉的国师差不多,但突觉的国师可以参与政事,等同于宰相,秃噜浑却没有那么多的政事,所以巫师的地位主要相当于部落汗王的私人秘书,对内负责祭祀等活动,对外则联络各部协调关系,算是部落里少有的文化人。
慕容部的巫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名叫波尔赤,满脸的皱纹,身体精瘦,带了一支百人队来,替汗王来迎接杨泽。
波尔赤见了杨泽,首先行礼,然后便送上了礼物,这礼物相当地俗气,却又相当地贵重,竟是一块马头一样大的赤金,绝对算得上是重礼了
波尔赤看了眼杨泽身边的慕容犀,目光里微微露出一丝不满,却一闪而过,满脸笑容地道:杨大人,鄙部汗王刚刚才得知您到来,只因偶染风寒,无法亲自出迎,只能派小人前来,还望杨大人切勿见怪
杨泽心中嘿然,是个文化人啊,不但中原话说得好,还挺会用词儿的,还鄙部,还偶染风寒。因为是走在路上,杨泽便下了马,叫人取过马扎,和波尔赤面对面坐了下来。
慕容犀看着波尔赤坐在马扎上,而这个马扎正好是自己坐过的,心想:波尔赤叔叔,你可不要也被抓住啊
杨泽挥手让众人退下,只剩下他和波尔赤两个人,他道:老人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猜你家汗王没什么病,派你来只是想先探探口风,想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好让他能事先有个准备,那我也就给你交个实底,我只要那几个头陀的尸体,我要你家汗王下令杀了他们,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如果行,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要是不行,那也没什么,以后的事儿,咱们现在说不清,留着以后再说
波尔赤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道:这算是开门见山吧那几个头陀是突觉国师派来的,这点杨大人肯定是知道了,对吧
杨泽哼了声,没有答话。
波尔赤又笑道:我们慕容部要杀了他们,那这可就和突觉结下仇了,杨大人要如何补偿我们
你想要什么补偿杨泽道。
波尔赤看了眼远处的树洛两兄弟,道:我们也想给镇西进贡,得到回赐,就像树洛部那样,但我们部落因为比树洛部要大很多,所以这个回赐嘛他看着杨泽的眼睛。
杨泽笑道:那就要看你给多少贡品了
波尔赤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便请杨大人去我家汗王的金帐,大家商量个数字出来
杨泽哈哈大笑,这位波尔赤真的是巫师么,怎么看着和一个生意人没啥区别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倒霉的慕容骏
还真让杨泽猜对了,波尔赤从本质上来讲,确实更接近一个商人,和树洛两兄弟差不多,其实这也是生活逼出来的。
秃噜浑商业极其落后,对外没什么生意可做,慕容部的对外联系也主要是靠波尔赤这个巫师,这当然就要涉及一些买进卖出,换来换去的,别人都不会,只能波尔赤来干,久而久之,他也就有了些商人的特性。
从突觉来的头陀该怎么处置,如果象慕容犀那样,从国家部落等方面考虑,那这件事可太麻烦了,几乎都要成无解的难题了,可要是从生意的角度上来讲,那就简单了,说白就是你让我办事,那你给我什么好处,只要一谈妥就成了。
杨泽冲波尔赤笑道:好,那便由波尔赤大人你引路,咱们一起去见你家汗王。你一高兴,便叫波尔赤为大人。
波尔赤相当地激动,对于镇西的官员,他一直都叫大人的,就连郝威峰这个县尉,他见了都要叫声郝大人的,可从来没有人管他叫过大人,今天杨泽这么一叫,差点把他激动得晕过去,这可是好大的尊重啊
杨泽招手叫过郝威峰,道:给大王子换匹马吧,大家都是好朋友,咱们来了好朋友的家,得由好朋友给咱们准备些好吃好喝的才行啊,这才是交朋友的道理
这句话其实就是代表他要先放了慕容犀,这面子给的可不小了,等于是说我不打算威胁你们慕容部,咱们有啥生意,好好谈就行了
波尔赤大喜过望,这位杨县令可太会做人了,太好相处了,竟然不用大王子做威胁,反而先放人。要知这时候他们汗王还没决定是不是要把嘎木哈交出去呢,杨县令办事可比他们汗王还要敞亮,敞亮得太多了
他笑道:酒宴自是要准备,而且还要最丰盛,杨大人是我慕容部的好朋友,绝对的好朋友他在前面引路,把杨泽等人引进了慕容部的王帐所在之处。
早就有人去报信了,慕容部的汗王不再装病,亲自站在王帐前面,他身后则是部落里的贵族。都等着见杨泽呢
慕容骏没有被杨泽抓住,他提前回来的,本来汗王让他下去好好治治伤,可他不肯,他认为杨泽这么得罪部落,父汗肯定是要报复的,可没成想,父汗却亲自出帐迎接,看这架势。是要把杨泽当成是贵客一样来款待,他要想报仇,基本上是没有指望了。
过了好一会儿,汗王和贵族们冻得脚都麻了。这才远远地看到波尔赤,而波尔赤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估计就是杨泽了。
慕容部的汗王名叫慕容稀古,自称是曾经的大燕王朝的后裔。不过是真是假,这个没法考证了,反正他总是认为自己的血统高贵。至少比秃噜浑其他部落的汗王高贵,可惜别的部落从来不承认,血统高贵有个屁用,能当饭吃么,所以就算是慕容部是整个秃噜浑最大的部落,可也没有哪个小部落前来依附,慕容部的壮大速度陷于停顿,这是让慕容稀古最头疼的事。
慕容稀古想着心事,他很早以前曾和突觉的国师联系过,想得到突觉那边的支持,但他所想的支持,和突觉那边认为的支持不是一回事。他想要的支持是通商,把秃噜浑的黄金变成生活物资,而突觉那边说是要支持他当整个秃噜浑的可汗,却不同意通商。
慕容稀古清楚得很,如果一旦通商,秃噜浑必会强大起来,那么同样是草原汗国,便必会对突觉造成威胁,所以突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通商这种事的,他心里很失望,可部落里其他的贵族却说什么的都有,想利用突觉的力量,先统一秃噜浑的贵族还不少,这样就使他很为难,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
可这回事情发生了转机,听说镇西那边新来的县令竟然和树洛部做起了生意,用的是进贡的方式,具体情况他们还没有了解清楚,只知道是进贡过去黄金,然后镇西那边还回来美酒。
这可是好生意,慕容稀古也想做,部落里的贵族也都想做,甚至原先那些说利用突觉统一秃噜浑的贵族也不喳呼了,统一秃噜浑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可酒这种好东西,只要镇西的县令点头,他们马上就能有啊,每天要是能喝酒喝个够,有很多人是连女儿都肯卖的,何况只是给出金子,金子他们有的是啊
看着越奔越近的杨泽,慕容稀古心想:要是这个镇西县令肯和我通商,那我就把那些突觉国师派来的人都给砍了,反正突觉也不可能和我通商,更不可能派兵过来征讨,就算打过来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找镇西帮忙,我怕什么,我什么也用不着怕啊
待杨泽到了近前,慕容稀古亲自上前,冲杨泽笑道:可是镇西的杨大人,本汗慕容稀古,欢迎杨大人大驾光临他的中原话说得不如波尔赤,可却也还算流畅,只是口音重了些,用词也不是特别的得体。
杨泽从马上跳了下来,很是客气地问了好,还和慕容稀古来了个拥抱,这在秃噜浑算是最上档次的礼仪了。他向慕容稀古后面的贵族们看了眼,看到了人群里的慕容骏,见慕容骏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微微一笑,杨泽心想:想用目光杀死我么嘿,那你可找错人了,你想瞪死我,那我就先让你受点儿痛苦了
杨泽笑道:慕容汗,你的四王子和我在半路上见着过,可能是有点儿误会吧,我看他恨不得想杀了我,吓得我连你的金帐都不敢进去了
慕容稀古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慕容骏的表情,他当即大怒,当然就算是不怒,现在也得做出表态来,他喝道:畜生,你胆敢对杨大人无礼,还不快快过来。给杨大人磕头赔罪,乞求杨大人的原谅
慕容骏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泽在这功夫还有闲心和自己过不去,听父汗责备,他只好慢吞吞地过来,作势要给杨泽磕头,可双腿却怎么也弯不下去,他实在是不想给杨泽磕头,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杨泽看慕容骏。心中冷哼,这个家伙想要杀自己,这种人留着必有后患,大丈夫要快意恩仇,有仇不报,那是窝囊废,有仇须当立即就报了
他脸现不快之色,道:慕容汗,我看你这个四王子有和突觉人串通的嫌疑。在我们大方,往小了说这叫做胳膊肘往外拐,往大了说这叫做里通外国,是要杀头的
慕容稀古大感为难。儿子被打得这个样子了,他也不好再打,可杨泽却又说出这么大的罪名来,他必须得有所表示。可怎么表示呢,他是不可能杀掉亲儿子的
杨泽很善解人意地道:罢了,本官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得防着你家这位四王子射冷箭,要了我的命令可就糟了,本官可不想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波尔赤忙在一旁打圆场,说慕容骏不会暗算杨大人的,慕容稀古连声道歉,一脚把慕容骏踹倒在地,让身后的贵族上前,强按着慕容骏的脑袋,给杨泽磕头。
杨泽理也不理,反而回头对付丙荣道:你是喜欢射箭的,要想让别人以后射不了冷箭,那该怎么办
付丙荣很痛快地回答道:把两只眼睛都挖掉就行了
慕容稀古和波尔赤大惊失色,都连忙说这是绝对不行的,就算是慕容骏不是个重要的王子,可也不能弄瞎他啊
付丙荣又道:割掉大拇指也成,就没法再射箭了这不比弄瞎眼睛轻多少
杨泽却斥责道:太过残忍,不可以这样,四王子身份尊贵,岂能受此酷刑。慕容汗王,别听他胡说八道,咱们还是进帐,谈正经事儿吧
慕容稀古总算松了口气,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连忙请杨泽进了金帐,设宴款待。
波尔赤走在最后,他看着还在地上趴着的慕容骏,叹了口气,扶起了他,道:四王子,我不知你和那位杨大人有什么恩怨,但这个时候你该当躲起来才是,怎么还能让他看到,赶紧躲起来吧
慕容骏脸色铁青,气乎乎地走了,也不知他去了哪儿,波尔赤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进金帐去了。
不远处,慕容犀望着慕容骏的背影,若有所思,当父亲的舍不得杀儿子,可当哥哥的却不一定舍不得杀弟弟了,尤其是在汗位受到威胁,兄弟间水火不容时,什么手足之情,更加谈不上了。
慕容犀心想:看父汗的样子,是不会和突觉人结盟了,那势必要和镇西搞好关系,结盟是不大可能,但讨好那个杨县令是肯定的了,要不要我弄出一场意外,把四弟送到杨县令的手上看他俩的仇恨,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更远处,木根小跑着到了菜菜的跟前,道:小公主,我看了慕容骏了,就是那个四王子,听说他好象很恨我师傅,想要暗算,可在射冷箭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在给我师傅磕头赔罪呢,不过我师傅大人有大量,没有杀了他。唉,小公主,你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见那个四王子了,免得引起麻烦。
菜菜听了,很是惊讶,这话要是谭正文说的,她一定不信,因为谭正文向来喜欢胡说八道,可因为是木根说的,她便相信了,因为木根向来老实,嘴巴还笨。
可她却不知道一点,那就是木根说话总是不清不楚,而且总是喜欢脑补,表面上是老实无比,可说出来的话要是加上了他的联想,那可真是没地方听去了
菜菜心想:怎么会这样,那我还要不要去见见慕容王子她在心中比较了一番,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中,倾向到了杨泽的一边,她决定,还是不要去见慕容骏了,至少等等再见也不迟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土豪摆阔
菜菜决定不去见慕容骏了,这个决定一旦做出来,她立时就感觉慕容骏没那么重要了,当然这种感觉只是在心里,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晰,她还没有真正想明白,原来杨泽在她心里的地位,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超过慕容骏了。
杨泽和慕容稀古一起进了金帐,他先打量了一下这座金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不是那种能坐百八十人的大帐,顶多也就能坐个三四十人,还算是比较挤的,不过里面的装饰可真叫豪华,到处都镶嵌着黄金,满帐里金光闪闪,虽然这些装饰品都很粗糙,没有一件是精致的,可光看黄金的数量,怕不就得有上万两,这座帐篷叫金帐,还真是没有叫错。
分宾主落座之后,慕容稀古很有土豪气势地拍了拍手,吩咐侍女道:远方有贵客来到,还不快点儿把咱们那胳膊粗的蜡烛点上,给贵客照亮。
侍女们忙答应一声,几个人一起动手,从角落里抬过一只落地烛台,上面有十几棵粗大的,足有小孩胳膊粗的牛油大蜡,把这些牛油大蜡点燃后,屋里立时变得明亮起来。
慕容稀古很得意地道:杨大人,这些牛油大蜡是便是从你们大方买来的,都是皇室用品,可不是按根买的,而是论重量来的,一两蜡要一两金子,你们大方虽富,可能用得起这种大蜡的人,还不多见吧,闻闻,这蜡烛还是带香味儿的呢
杨泽心想:这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蜡烛里面加了香料而已,再做得粗一些罢了,一两黄金买一两蜡烛,这得多大的脑袋,被宰得有多冤啊,听他的意思,平常还舍不得用呢
笑了笑。杨泽点头道:不错,这种牛油大蜡在我中原确实少见,还用了香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随即,他皱了皱鼻子,又道:就是有点儿烟大,本官在长安时,经常进宫朝见我家皇帝,也见过宫里用的蜡烛,却是没这么多烟的。
他的意思是说。你花天价买的这种所谓的牛油大蜡是假货,你上当了,是个冤大头
慕容稀古没怎么听明白,他听不出杨泽话里的讽刺味道,还点了点头,道:是啊,烟是有点儿大了,不过没有柴火的烟大。很实在地就承认了这点。
这时,波尔赤进来了。他在外面说了慕容骏几句,耽误了点儿时间,进帐后,正好听到杨泽和慕容稀古的对话。他却听出来什么意思了。
波尔赤坐在了慕容稀古的下首,笑道:杨大人有所不知,我秃噜浑去中原买东西很不方便,商人们也不怎么来我们这里。这些大蜡是你们中原商人说是最好的,我们才花了高价买下,我们相信中原人的诚信。所以不疑有它。怎么,听杨大人的意思,真正的好蜡烛是没有这么多烟的唉,我家汗王还以为是好东西,用来给杨大人照亮呢
他话里的意思是你们中原人不够诚信,卖假货给我们,害我们花高价,我们是诚实的,被你们中原人骗了,还把你当成是尊贵的客人,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杨泽呃了声,这位巫师挺厉害啊,不但听懂了我的意思,还能反击。他道:本官在长安时,和将作监里的人很有些来往,要是慕容汗肯出金子的话,本官倒是可以弄一批好蜡烛来,价格一样,但比眼前这些可好得太多了
帐中的贵族们大喜,这不就意味着这位杨县令愿意和秃噜浑做生意了么,别的他们不知道,可帐中的那些大蜡烛他们却是清楚的,是波尔赤偷偷从中原买回来的,被汗王当成是宝贝一样,只有来了重要客人时,才会点上,献宝一样让客人们看,要是以后能做生意了,岂不是代表他们也能用上这么好的东西了么。
慕容稀古咳嗽两声,示意贵族们安静下来,见没见过世面,生意还没开始谈呢,就先兴奋起来了,太让人笑话了。
波尔赤笑道:杨大人,金子的事好说,杨大人你是爽快人,我们秃噜浑的汉子也一样的爽快。咱们先来说说那几个突觉头陀吧,他们现在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已经问过了,实不相瞒,他们是突觉国师派来的,跑到我们秃噜浑来,就是想搞得我们秃噜浑大乱,挑拨我们各部混战,实是罪大恶极,但杨大人似乎也想要这几个头陀,那么,你是想要死的呢,还是想要活的呢
杨泽立即答道:要活的,你有什么条件,如果要死的,条件又是什么他当然想要活的,那便可以送去京城,这可是大功一件,当然活的不行,那死的也成。
波尔赤看了眼慕容稀古,见汗王微微点头,他便道:如果杨大人要活的,那么我们要一万匹厚布,一万坛美酒,还有一万石白面,是磨好的白面,不是那种麦子。
帐中的贵族紧张地看着杨泽,就连慕容稀古也忍不住有点小紧张,他们这算是狮子大开口了,没指望杨泽能答应,可万一要是答应了呢,他们都听说过,大方帝国那可是遍地锦绣,什么好东西都有,可不象秃噜浑这里,穷得连渣儿都没的掉了。
杨泽心想:好么,竟然要的是吃喝穿,果然是没啥大志向。他摇头道:那你还是说说我要死的,你是什么条件吧
波尔赤神色一黯,是不是自己要价要得太高了,对方连还价都不愿意还了。嗯,应该是太高了,我还是开得低些吧。他想了想,道:如果是要死的,那就,那就一千匹厚布,一千坛美酒,一千石白面吧
这个数字还是太离谱儿,帐中的贵族们都不满地看了眼波尔赤,刚才他提了个高价,结果人家不同意,现在还要高价,那岂不是逼人家不要那些头陀了么,那些头陀留着有什么好,不当吃不当穿的。
慕容稀古也想,刚才要是商量一下就好了,波尔赤要的价高了些,我看布和白面不要也罢,只要给一千坛五百坛酒也就差不多了,那几个头陀就算对方不要,也还得杀了,反正都是死货,能从他们身上捞点儿是点儿啊
杨泽皱起眉头,做出思考的表情,摇了摇头,道:算了,那几个头陀,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他们并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犯不着为他们支付赎金,再说你们开的条件实在有点儿过份了。
不管是朝廷还是求州,都不可能为此付出赎金的,大方帝国怎么可能为突觉汗国的人付钱呢,再少也是不行的,所以这笔钱要他来付才行,这就没必要了,这些物资留给镇西多好,何必给慕容部呢
果然不答应,贵族们大失所望,有的人忍耐不住,就想着降价,可又不敢擅自开口,都看向了慕容稀古,目光里全是焦急之色。
慕容稀古道:杨大人,那你看该付多少才合适呢
杨泽想了想,道:把那几个头陀活着交给我,然后再给我名马一百匹,我估计差不多就可以了
瞬间,金帐之内鸦雀无声,凡是能听得懂中原话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杨泽,有没有搞错,你从我们手里拿人,还要我们给你一百匹名马,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慕容稀古大怒,他对杨泽虽然客气,但却不代表他害怕,现在这个镇西县令明显是在消遣他,他能不怒么,他好歹也是堂堂一位汗王
波尔赤脸色也难看起来,道:杨大人,你这样说,是不是也实在有点儿过份了呢
杨泽微微一笑,道:名马一百匹是多了点儿,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万斤上好的食盐,如何一百斤上好的食盐,换一匹名马,这生意你们不亏
说到不亏二字时,他忍不住有点脸红,秃噜浑是有盐矿的,但出产的是苦的盐,而且有毒,没法食用,但他却懂得怎么提纯,把毒盐变成可以食用的盐,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没本钱的买卖了。
帐内一片抽气声,贵族们都震惊了,盐,这可是大方帝国绝对禁止和秃噜浑交易的东西,他们刚才提条件时,都没敢提这个,现在这位杨县令竟然肯给他们盐,这是真的吗
波尔赤啊地叫出了口,急切地道:这么说就是用一百匹名马,还有那几个头陀换盐了,杨大人能保证一定会把盐交到我们手上,不会反悔吗
杨泽点头道:可以保证,这有什么难的。他打算推销他的茶砖了。
波尔赤又道:是那种不苦的,吃了不会拉肚子,也不会全身发紫的盐吧
杨泽笑道:这不是废话么,我说的是食盐,那种白花花的精盐,不是毒盐。
贵族们大喜,慕容稀古也满脸的笑容,部落有好几万人,盐的消耗非常大,私盐贩子又不能总来,来了也带不来多少的盐,部落缺盐缺得都快出人命了,这要是能有一万斤精盐到手,别说一百匹名马,就是二百匹,他们也马上答应了。
慕容稀古大声道:成交,什么时候给我们盐,我们就什么时候交人,一手交盐,一手交人,绝不反悔说着,他伸出手来,向手心吐了口唾沫,向杨泽示意要击掌。
杨泽也学着他的样子,向手心吐了口唾沫,两人把手重重地击到了一处,第一桩生意算是做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些话要反着说
慕容稀古为人当真是爽快,一旦答应,便不会反悔,他立即对帐内的一个贵族说道:去把那几个头陀都抓起来,好生看管,不要把他们当成是囚犯看待,要当成是盐一样看待,绝对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那贵族大声答应,起身就跑出了帐篷,把消息传了出去,帐外的牧民一片欢腾。至于说到怎么才能绝对让嘎木哈他们逃不掉,这就太容易了,什么绑起来,或者打个半死,那都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慕容部的人对待重要的俘虏,向来是装到大铁笼子里,然后挂到高高的杆子上,谁都能看到俘虏,那俘虏要想逃走,那可是比登天都难的。
波尔赤开心得不行,他笑道:杨大人,这桩生意谈好了,咱们再谈谈别的吧用你们大方人的话来讲,人生在世,不过是吃穿二字,如果你能卖给我们布匹和粮食,那我们是愿意支付黄金的,你看怎么样
杨泽心想:黄金你们现在手头多,那是因为花不出去,可要是用来买东西,很快就会觉得不够用的,谁让你们穷大方呢,越穷越大方。
他道:就算你们有金山银海,可总也有花光的一天。我们大方还有句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是说我现在卖给你们布匹和粮食,不如教会你们怎么织布和种粮食,当然,这是要付学费的,你们看如何,愿不愿意学
他估计慕容部的人是不愿意学的,织布和种地并非什么秘密,但对于游牧民族来讲,这两样与他们的生活习惯相差太多,否则早就织布种地了,何必用钱买呢,还总是买不到。
果然。波尔赤摇头道:这可多谢杨大人了的美意了,但这两样我们是学不会的,我们秃噜浑人只会放马牧羊,织布种地是学不来的。
杨泽早知他有这么一句,立即道:那不如这样,我收购你们的羊毛,你们用羊毛来换酒啊布啊什么的,价钱咱们根据市价来定,这样可以免得你们吃亏。
他顿了顿,又道:实际上。你们用金子买东西,花费要高出太多,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因为你们的金子多,可生意慢慢做起来了,金子肯定会不够用,你们就便又会觉得中原奸商太多了,这会引起矛盾的,不利于长久合作啊
波尔赤脸一红。杨泽这是在说刚刚蜡烛的事,慕容稀古却不满足这种答案,杨泽说的是以后生意,那得过一段日子才行实现。可他在乎的是立即就能得到什么,见波尔赤不说话,汗王只好自己上了。
慕容稀古道:杨大人,听说你们给树洛部不少的好酒。不如也给我们些吧,我们也去镇西上贡,怎么样
杨泽当即点头。笑道: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但太好的酒没有了,只有烈酒,第一批贡品的数量,就按树洛部的例办吧,要是你我都满意,咱们以后再多合作
慕容稀古紧接着便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镇西上贡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金子,什么时候就可以去了杨泽笑道。
慕容稀古忙道:我们现在就准备好了,可以和杨大人你一起去镇西
行啊,那咱们就一起回去好了,酒我那里是不缺的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帐中响起一片欢呼声,贵族们兴奋得都快要唱起歌来了,慕容稀古也很满意,波尔赤见众人都高兴,立即下令开宴,谈完了正事,自然要大吃大喝一顿,表示庆祝。
秃噜浑的宴会食物很丰富,却也简单,不但肥羊整只烤,就连牛都是整只烤的,大块大块的牛羊肉放在盘子里端上来,马奶酒也是成袋子成袋子的往桌子上放,秃噜浑的汉子们没有不爱酒的,喝酒连碗都不用,捧着皮袋子,整袋整袋的酒往嘴里倒,吃喝起来那叫一个豪爽
杨泽喝了口马奶酒,心想:怪不得他们都想去镇西买酒,这马奶酒酿造的也太难喝了,手艺不行啊,酿造的工艺太不完善
付丙荣喝了几口马奶酒,皱起眉头,小声道:还赶不上咱们宁北道的马奶酒呢,看来他们是真的不会酿酒。
谭正文小声笑道:我就知道难喝,所以我干脆就不喝
只有郝威峰,手里捧着个皮袋子,喝得不亦乐乎,他的酒量很大,又长年住在镇西,喝得惯马奶酒,而且也不怎么在乎口感,没那么多的讲究。
贵族们轮番上前,向杨泽敬酒,杨泽不好推辞,却又没法多喝,因为实在太难喝了,别人敬他一袋子,他也就只喝一口,虽然没人强迫他喝,可几轮下来,他也醉倒了,架不住敬酒的人太多了
酒宴一直进行到后半夜,金帐中的所有人全都喝得趴下了,这才算完事。杨泽被安排到了一座小帐篷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他实是太累了,这些天的辛苦和紧张,总算是能放松下来了。
杨泽正在酣睡之时,忽感鼻子痒痒,一个喷嚏打出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就听有人说道:还睡啊,咱们不回镇西啦说话的人竟是菜菜。
你怎么跑到我的帐篷里来啦没去看你的四王子好哥哥杨泽爬起身,感觉头很痛,宿醉从来都是难受的。
菜菜哼了声,道:唉,听说慕容王子想要对你不利,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两个怎么和斗鸡一样,总想着掐架呢
杨泽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不和他计较,他皮肉受了些苦,可能面子上下不来,所以暗恨于我,他是王子,身份尊贵嘛,就和你一般,要是你这个小公主丢了面子,也会想着杀人的,很正常的事,我忙得很,没功夫和他一般见识。你要想见他的话,就快点去吧,我们今天就启程回镇西去。
菜菜眨巴眨巴眼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想:我要是丢了面子,却不会想杀人的,面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没有享受过公主的待遇,自然不理解贵族们丢面子后的愤怒,可经杨泽这么一说,她却感觉慕容骏有点儿偏激,是个小心眼儿。
见菜菜没动地方,杨泽又道:你去啊,有什么话今天就和他说吧,我看他也挺可怜的,部落里的人都不喜欢他,连他自己的近身侍卫也不喜欢他,你去安慰一下他,让他不要太难过,还有,和他说一声,我不会和他计较什么的,让他放宽心好了。
他说的话很有技巧,一句没有说慕容骏的坏话,只是说他可怜,但话里却处处在暗示,慕容骏是个众叛亲离的家伙,亲人不喜欢他,他的近身侍卫因为他也死的死亡的亡,当然他的话里也有暗示慕容骏是个小心眼儿,而自己却是宽宏大量的。
果然,菜菜听了这话后,很是犹豫,她对慕容骏的印象,不过是少女对英俊王子的崇仰而已,认为这个英俊王子对她不错,还有点英雄的气概。可实事上,种种光圈一旦消失,发现现实中英俊王子被人打的满地找牙,还是个小心眼儿,那不管是什么样的少女,也不会对这种人再感兴趣了。
杨泽见她犹豫,又道:你去啊,还等什么
菜菜的性格便是,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非要干什么,你越让我干什么,那我就偏不去干,她心中既然已对慕容骏产生了反感,当然便不肯听杨泽的话了。
她道:以后再去见也不迟,没必要非得今天去看。喂,你这人好生啰嗦,我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教嘛
好好好,我不管,我也管不着,算我多嘴,这总行了吧杨泽叫了木根进帐,伺候他洗漱,菜菜不耐烦等他,出帐去了。
木根见菜菜走了,小声道:师父,小公主不喜欢那个狗屁王子啦你怎么挑拨的啊
杨泽气道:又在放屁,你不说话,还有个人样儿,一说话就和屎一个味道了。我哪有挑拨,我还劝她去见那个王子了呢
见木根还要说,杨泽把手一摆,低喝道:少废话,这不是镇西,说话注意点儿,尤其是谈到那个王子时。好了,出去忙吧,咱们今天就走,回镇西。
木根也感觉自己好象多嘴了,出了帐篷,却发现不远处,竟然站着慕容犀,这位大王子正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吓了一跳,赶紧找付丙荣他们去了。
慕容部的人为了能和镇西拉上关系,那真是卖力气做准备,不但把所需的黄金准备好了,竟然还由慕容稀古亲自带队,带领一千名骑兵,陪同杨泽一同返回镇西,汗王亲自出马,面子给得十足十了。
一众人离了慕容部,往镇西县赶去,草原牧民行动向来迅速,虽然出发得晚,可待到天黑之时,竟然也赶出了上百里。
这种行军速度,杨泽暗暗吃惊,秃噜浑虽穷,可骑兵来去如风,也难怪大方帝国和突觉汗国都拿这里没办法,单论骑兵的素质,大方帝国里怕是只有少数部队才能于之相提并论,如果大方和秃噜浑真的打起仗来,大方帝国可以赢得战争,但局部的战斗,怕是会吃很大的亏啊
杨泽心想,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好好利用一下这些秃噜浑的骑兵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半尿频
骑兵虽然奔驰迅速,但去镇西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这天晚上宿营之后,杨泽想着心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身出帐,想在外面透透气。
离他的帐篷不远处,便是慕容稀古的帐篷,这位汗王对于生活那是相当地讲究,就算是离了部落,可却还是带了一个奢华的帐篷,同样用黄金做装饰,也幸亏他是个汗王,手下众多,离开部落就有上千的士兵保护,否则就凭这么座帐篷,就能让强盗们前仆后继地来抢他。
杨泽望了望天空的星星,站了片刻,外面太冷,他便想回去了,可他刚要回帐篷,却见对面的帐篷里出来一人,这人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条短裤,光着脚丫子,脚步沉稳,很有气势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只不过因为没穿衣服,所以这种气势看上去很有些不伦不类。
这不是慕容稀古么,他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这是要干嘛啊杨泽大吃一惊,堂堂部落汗王,大半夜的光膀子出来转悠,这个天气暖和时也不算啥大事,可现在是冬天,别说不穿衣服,就算是穿着衣服,也得冻个够呛啊
杨泽刚想和慕容稀古打个招呼,就见这位名震草原的汗王,竟然顺着帐篷边,走到了帐篷的后面,面对帐篷而立,然后刷地一下子,就拉下短裤,对着帐篷,哗哗地就尿了一泡尿,然后拉上了短裤,又再威严地,很有气势地回帐篷了
杨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位慕容汗王就算是半夜出来小便,也用不着这样吧,而且自己站得离他不远,他应该看到自己才对。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难道是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真不好意思,在帐里拿个夜壶方便不就得了,或者干脆多穿点儿再出来,不也挺好的吗
也不怕冻感冒了杨泽说了一句,回身进了自己的帐篷,可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他竟然睡不着了,而且躺了大概一个时辰。他竟然也感觉自己要起夜,也要出帐去方便方便。
外面太冷,有心不起来,可又憋得难受,杨泽叹了口气,艰难地起身,披上衣服,出了帐篷方便。方便之后,只感轻松了不少。他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帐接着睡,可临回去之前,忍不住又往慕容稀古的帐篷那边望了眼。
结果哪知。他这么一望,竟然还真望出内容来了
就见那座小小金帐里,帐帘一挑,慕容稀古又走了出来。还是光着膀子,还是光着脚丫子,仍旧还是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顺着帐篷转了半圈,到了帐篷的后面,刷地拉下短裤,哗哗地尿了一泡尿,竟然和前一次的表现一模一样
杨泽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这倒底是干嘛呢,这位汗王大人怎么又起夜了,刚才不是起过一次夜了么。他再也忍耐不住,说道:慕容汗,那个那个好巧啊,你也出来方便方便啊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好了。
可慕容稀古却没有答理他,拉上短裤后,又是威风凛凛地回帐篷了,因为他光着脚丫子,所以每一步踩到雪上,都会发出吱吱的声响,深夜寂静,听着这响儿,看着这情景,很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
在杨泽的目光中,就见慕容稀古一挑帐帘,进帐篷了,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他,更别提打招呼说话了。
杨泽站在雪地里,很有点儿莫名其妙,可他想了想,心中暗道:不会是梦游吧,这位汗王大人有梦游的毛病
他往四周望了望,却发现附近并没有士兵站岗放哨,按着常理,汗王居住的帐篷附近,是要有卫兵守卫的,可这里偏偏没有,他先前还没注意到这点,现在一找卫兵,就发现了,竟然没有人保卫汗王,他自己是没有派兵站岗的,以为站岗的事,自然由慕容部的人负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结果就造成周围足足三十丈的方圆,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站着
发了会儿呆,杨泽摇了摇头,看来是慕容稀古是真的有梦游症,而且这个症状有点儿让人不好意思,所以他部落的人都不敢在此站岗,以免看到不该看的,所以他还是先不要找人问了,明天再说吧
回了帐篷里,杨泽更加睡不着了,他竖着耳朵听,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又响起吱吱的踩雪声,他一咕噜爬起来,挑开帐帘往外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稀古又是那副模样,出来方便了
看来真是梦游,杨泽叹了口气,心里感觉挺佩服慕容稀古的,都这么大岁数了,一晚上竟然起了三次夜,每次都哗哗地能方便出不少来,这得喝多少水啊
对慕容稀古表示了深深的佩服,杨泽又回帐了,可只睡了不久,天便亮了,草原牧民都有早起的习惯,用不着鸡鸣三遍,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骑兵们便都起床了。
外面人喊马嘶的,杨泽想多睡会儿也不可得,只好爬起了身,叫进木根,伺候他洗漱,等收拾妥当了,他出帐之后,便看到慕容稀古站在外面,老汗王精神抖擞,一点儿看不出有毛病,满脸都是我昨晚睡得很好的表情。
杨泽心中有疑问,可也不好意思当面问慕容稀古,一切照常,大队再次启程赶路。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待晚上再进帐篷时,杨泽便去了慕容犀的帐篷,美其名曰闲着没事,和你聊聊天
做为部落的继承人,慕容犀自然可以跟随在父汗的身边,对于这次出行,他还是满怀希望的,如果真的能和镇西拉上关系,进而再和大方拉上关系,而这里面又有他出的力,那么对于他能继承汗位是有很大帮助的,至于杨泽曾经抓过他,他也没当回事,又没受什么罪,顶多委屈一点儿。小小委屈和汗位比起来,实在算不上是回事儿。
见杨泽来访,慕容犀大喜过望,难不成杨县令有话想要和自己私下聊聊,这可是大好事啊
在慕容犀的帐篷里,杨泽和慕容犀先是展望了一下未来,对于镇西和慕容部能合作表示了肯定,又对大家能够精诚合作的精神表示了赞扬,大道理和没用的废话讲了一大通,讲得两人都感觉是在浪费时间之后。杨泽这才开始说到正题。
杨泽问道:大王子,昨天晚上,我起夜方便,就是晚上有尿,出来撒尿,结果发现帐外并无卫兵,我是没啥的,有没有人保护都无所谓,可你父汗年纪大了。却是需要人保护的,至少晚上他有点儿啥事儿,叫一声也得有人进去伺候啊,你说是不是。今晚不如加派人手,在你父汗的帐外站站岗吧
这话他本来想去问波尔赤了,但又感觉波尔赤心眼儿太多,怕是问不出实话来。所以不如来问慕容犀,儿子关心老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只要自己稍加引导,就能问出实话来。
慕容犀脸色一黯,虽然杨泽说撒尿什么的,言辞粗鲁,但他却不在乎,不认为是失礼,实际上要是说得太有文采,他反而会听不懂。而且他又不是傻子,机灵得很,稍一犹豫,便道:想来昨晚杨大人出帐方便之时,看到了我父汗,感到很奇怪,所以才问在下这事。
杨泽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还和老汗王打了招呼,他却没有理我,我又不好问他,所以只能问你了,他是不是有夜游之症啊就是,他晚上睡觉时,会不知不觉地做一些事,醒来后又全都不记得了
慕容犀沉默半晌,看样子是在考虑这事要不要告诉杨泽,毕竟这涉及到一部之主的,杨泽又是外人,不好和他明说的。
杨泽见他不吱声,便道:本官懂些医术,而且我大方有无数的名医,如果老汗王真的有病,那就算是我治不好,多请些名医来给他看看,想必也是能治好的,他年纪那么大了,总不好让他再遭这份罪。
到底是当儿子的,听能治好父亲的病,慕容犀这才一咬牙,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慕容稀古以前的身体好着呢,从不得病,可在今年夏天却得了风寒,也就是感冒,他从来不生病,可一旦生起病来,就非常的严重,如果是普通人,感冒次数多的人,那么吃些药,发发汗,把烧退了,病也就好了,可慕容稀古却不是这样。
当时给慕容稀古看病的人,就是波尔赤,波尔赤这个老巫师用秃噜浑的土方治病,可怎么也治不好,部落里的人也都慌了,只好派人去了求州,找寻医生来草原给慕容稀古治病。
医生是请到了,给吃了药,可慕容稀古的病仍不见好转,不但恶寒发热,还头痛,服了药之后仍旧不能出汗,这可把部落里的人都急坏了,也把那个医生给吓坏了,很是后悔贪图重金诊费来草原,如果治不好汗王的病,岂不是要被砍脑袋,都没地方喊冤去。
当时最着急的便是慕容犀了,要是父汗就这么病死了,没有留下临终遗言,那他可就不一定能继承汗位,他的弟弟们可都不好惹,说不定就要内斗,他不见得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可让人惊讶的事,慕容稀古的病竟然自己好了,而好的原因非常简单,竟然就是半夜出去方便了一下,然后就好了。从此以后,慕容稀古就养成了个毛病,总是半夜出去方便。
听了慕容犀的描述,杨泽奇道:不是梦游那为什么我喊你父汗,他却不理我
慕容犀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了,但我父汗吩咐,他在晚上睡觉时,帐外不许卫兵站岗,所以唉,在下是真的不知道。
杨泽皱起眉头,那慕容稀古的年岁可不小了,难得他这么支持和镇西来往,他要是有了病,得给他看看才成,要不然大冬天的半夜这么个折腾法儿,还不得把老汗王给折腾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病因
杨泽又问道:应该是有人看到你父汗晚上起夜的,你也是知道的,你们有没有和他说过这事儿波尔赤应该和他说过吧
慕容犀立即点头道:当然有说过,但不是波尔赤,而是父汗的一个妃子,很得宠的妃子,可她说了之后,却被父汗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每当晚上,大家都不敢在金帐之外走动,连靠近都不敢。
你父汗不信他晚上起夜的事这不可能吧,我看他不穿鞋出来,脚上定会沾些东西,早上醒来之时,他岂有不知之理。杨泽皱眉道。
慕容犀想都没想,道:父汗当然知道啊,也不会不信,不让侍卫晚上靠近,就是他下的命令,他自己当然知道这个毛病的。
这回换杨泽沉默了,好半晌,他又问道:大王子,你别怪我问得多,因为要想治好你父汗的病,医生了解病因是必须的,询问病人家属是程序之一,我说这话可能你听不懂,反正就是你别怪我多问。
慕容犀连忙道:不怪,不怪,我怎么可能怪杨大人你呢,但但这事儿,杨大人还请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啊,这毕竟是我慕容部的家事。他也懂家丑不可外扬。
杨泽嘿了声,心想: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吧,这早就不能算是秘密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离了慕容犀的帐篷,杨泽往回走,又到了慕容稀古的帐外,站了一会儿,心中暗道:这个病例很特殊,我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才行,不如进去问问吧,估计慕容稀古的汗王脾气再大。也不会杀了我的,如能给他治好,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治好,那就慢慢研究,记录下来,留给后人参考。
从本质上讲,杨泽还是一个医生,对于疑难杂症还是很有研究兴趣的,就算是他治不好。也想着留下记录,留给后人去研究。
在帐外咳嗽一声,杨泽道:慕容汗,可曾安歇
帐里立即传来一声啊,是慕容稀古的声音,似乎他为晚上杨泽会来找他,感到很惊讶。就听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帐帘一打开,里面露出了慕容稀古。
杨泽就见这位老汗王披着裘皮袍子。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他忙笑道:睡不着,想找慕容汗你聊聊天。
慕容稀古脸上的皱纹展开。笑道:正好,我也睡不着呢,杨大人快请进来。把杨泽让进了帐篷里,他亲自从银瓶里倒出一碗水来。递给杨泽。
杨泽抿了口碗里的水,是温的,他道:慕容汗。怎地只喝水,天气寒冷,喝喝热奶才好,晚上临睡前再喝口水,这样睡得才香甜安稳。他觉得这才是草原人的生活习惯。
慕容稀古却摇了摇头,道:热奶虽好,可我喝多了,晚上却会痰多的。我每晚都要喝三大瓶的温水,这样才会不生病。
他叹了口气,又道:半年前,我得了场大病,几乎要了性命,所以现在也开始养生了,是和你们中原人学的,叫养生惜命,我年纪大了,越老越怕死,别的不怕,就怕得病,实在是太遭罪了。
都不用杨泽引出话题,慕容稀古就先说得病的事了,倒省了杨泽不少的麻烦。杨泽顺势便道:老汗王,半年前你得过病可是夏天时得了风寒
慕容稀古道:是啊,这场病生的,真是让我痛苦。他摸了摸头,道:现在还不是很舒服呢,时好时坏,可我也不想再吃药了,吃了也是白吃,还不如晚上多出去方便方便,什么药都省了。
直接就说到正题了,看来慕容稀古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和慕容犀说的不太一样,按着慕容犀的说法,慕容稀古是很忌讳别人说这个的,甚至还杀了他的一个妃子。
杨泽皱皱眉头,既然人家都不忌讳了,那自己也别藏着掖着了,他道:老汗王,昨天晚上,我看到
慕容稀古苦笑道:其实我也看到你了,但我不能和你说话,一说话,我就要晕倒的。
杨泽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毛病,真是闻所未闻了不等他问,慕容稀古便开始说了起来,似乎他半夜出帐方便的事,在他心里憋了很久,总算能人倾诉一下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原来,慕容稀古在夏天得了病后,怎么治也治不好,就连他自己也以为这次是要完蛋了,寿命到头了。可有一天晚上,他躺在毛毯上,睡着睡着被尿憋醒了,感觉非常难受,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偏偏这时没有人在帐里伺候他,他只好自己挣扎着起来,出帐方便。
当时正好因为是夏天,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迷迷糊糊的,他也没有穿鞋,便如昨晚那样,出了帐,绕到帐后,想方便一下,他不应该在帐后方便的,但当时迷糊,鬼使神差的就这样了,方便之后,又回了帐篷,只感口渴,正好枕头边上有瓶温水,他便喝了不少,接着又躺到了毯子上,可这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出汗了,汗出的不是太多,微微出汗,而且感觉肢体稍稍有些轻松了,他就想难道是因为出帐方便了一下,所以病见好了
他喝了不少的水,过了一会儿,就又想出去方便了,便和上次一样,又出去了,可这回帐外就来人了,便是那个妃子,他刚刚站到帐后,那妃子就叫了一声,结果他一听这个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头昏目眩,旋即昏倒,一泡尿全都尿到了裤子里,裤裆全湿了,当那妃子和赶来的侍卫把他抬回帐里,他还是晕了片刻,醒来之后,他的气怎么个撒法儿那妃子不过是个奴隶出身的人罢了,堂堂汗王因为她的惊叫而尿了裤子,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杨泽听完了,不觉感到这位汗王有些残忍,可这个时代就这样,他也改变不了。只是希望这位汗王的病早点儿好,以免再连累别的人。
慕容稀古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那妃子很得我的宠爱,在我生病时,她能好好照顾我,而不是想着分我的财产,实属难得,我暴怒中杀了她,现在非常后悔。所以从那以后,我不再让人站岗,帐里也不留人,免得我再干出后悔的事来。
这还像句人话,可后悔也没用,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杨泽皱起眉头,道:老汗王,你现在还要晚上起夜,这是为何。是病还没有好利索么
慕容稀古道:是啊,没有完全好,白天还行,晚上难受。身子有时还会发热,时好时坏,为了能好受一些,我便学着第一次起夜那样。每晚多来那么几次,不过,有时会晕倒。但幸好是片刻就醒。唉,实不知我还能活多久啊,儿子们又不争气。
和别的老者一样,提起不争气的儿子来,他就要叹气,深怕自己死了,儿子把家业败光了,部落被别人吞并,那可就对不起祖宗了。
杨泽听了慕容稀古的话,颇有些无奈,有病就得看病,不能一个医生治不好,就放弃治疗了。其实,慕容稀古的表现,和很多老人一样,都属于忌医讳病。
有很多老人因为年纪大了,体质变弱,身体上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可他们却不喜欢别人说他有毛病,比如儿孙们要老人去医院看看,可老人却不愿意去,说没病干嘛要去医院,浪费钱。实际上,老人是怕检查出毛病来,本来挺平静的生活,会因为检查出毛病而变得不平静,给老人增加心理负担,所以老人们往往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意去检查身体,不去医院看医生。
表现出来的行为各不相同,但归根结底本质是一样的。
慕容稀古不相信医生,而相信只要自己出帐去方便方便,只要和第一次的流程相同,他的病就能好,这其实也是一种忌医讳病,只不过表现是更极端而已。
对于这种情况,如果一个劲儿地和他说你有病,得吃药,那往往会适得其反,所以需要心理上的疏导,直白点儿说,就是换一种看病的方法。
莫说慕容稀古对镇西的发展有重要作用,就算是一点儿作用没有,但做为一个医生,杨泽也会给他治病的,这和对方是不是胡人无关。
杨泽想了半晌,道:老汗王,其实你不必每晚都使劲喝水,还出帐去方便的,其实如果你能喝点儿别的,没准效果更好,也就不必大冬天的挨冻了,在帐里拿个夜壶方便就行,比如说喝点有营养的汤水,就象是补药那种东西,本官在长安时,那些大贵族,象亲王国公那些人,都喜欢喝补药的,我家女皇陛下也是如此。
他不说慕容稀古有病,而说长安的大贵族喝补药,连女皇都喝,这么一来,只要是慕容稀古想学大方贵族,那他就十有七八能接受喝药的事。
果然,慕容稀古听了大感兴趣,道:怎么,连你们女皇都喝补药补药是什么东西,我却是从来没喝过的。
杨泽微微一笑,道:补药可不是普通的药,那可是大富大贵的人喝的汤药,是给没病的人喝的,为的就是不生病,所以贵着呢
慕容稀古嘿的一声:越贵越好,我别的没有,金子有的是,不怕贵,就怕不贵,那可就配不上我的身份了
你既然这么说,那也只好就顺你的意了杨泽道:那不如让本官给老汗王你看看,看你适合喝哪种补药,你是要和我家女皇喝的一样呢,还是要和亲王们喝的一样,或者只是和国公喝的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证属风伤卫
杨泽给出了三个选择,可慕容稀古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就道:我当然本汗当然和女皇陛下喝的补药一样,这个是确定无疑的,不用看了,你直接给本汗弄点儿那种补药就行,多弄些,本汗天天都要喝的。
摇了摇头,杨泽道:那可不一定,我家女皇陛下及是天下第一人,喝的补药绝非普通人能够享用的,你喝了和女皇陛下一样的补药,说不定会补得过了头,口鼻流血,这就叫做无福消受。
怎么可能,本汗怎么可能慕容稀古一想也对,自己不过是秃噜浑的一个部落汗王罢了,怎么能和帝国女皇比呢,有点太自不量力了,他改口道:那就给本汗开亲王们服的补药吧,这个总是可以的。
杨泽又摇了摇头,道:本官还得再看看才成,说不定老汗王你喝亲王的补药,也会补得大发呢,还会口鼻流血
这不可能,怎能总是口鼻流血慕容稀古大大地不高兴了,跟女皇比他是甘拜下风,可和亲王们比,他觉得再甘拜下风,那也太没面子了。
杨泽拉过慕容稀古的手,给他号了下脉,接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了看舌苔,简单地做了下检查,他已然知道了慕容稀古的病因,现在只是要确定,看看慕容稀古有没有别的症状。
做了简单的小检查后,杨泽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哎呀,老汗王你的体温要比常人高些,看来确实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你身体比别人热乎,比一些小伙子还要热乎,嗯,比我也热乎些。
他检查出来。慕容稀古的体温要高一些,算是有少许低烧,但他要是说老汗王你现在有点儿发烧,你有病呢,那估计慕容稀古肯定不高兴,本来就不信任医生,再说他有病,他当然不愿意了。
慕容稀古听了这话,有点儿高兴,道:本汗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身体热乎些,正说明本汗火力旺盛。不过,杨大人你也不要伤心,就算你没有本汗热乎,但比普通人还是要热乎一些的。
说着话,他还伸手摸了摸杨泽的额头,就象是刚才杨泽摸他一样,试了试体温,不过估他也没试出啥不同来。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觉得杨泽捧了他,他也该回捧捧杨泽才对。
杨泽心想:是你发烧呢,又不是我发烧他笑道:看来老汗有可能和亲王们喝的补药一样。这可真是出了本官的意料之外啊,本官还以为老汗王你顶多也就是和侯爵喝的补药一样呢
慕容稀古心里高兴,可脸上却装出大大不高兴的表情,假装生气道:杨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本汗当然是和亲王一样的,郡王都比不过本汗的。
杨泽却摇了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得看老汗王你服了药之后,还用不用每天晚上使劲儿喝水,光着膀子出帐方便,更加要看你晚上方便时,会不会晕倒,如果这些都没有了,那才能说明你是和亲王一样的。
慕容稀古一立眉毛,拍着大腿说道:补药在哪里,本汗现在就喝,让杨大人你现在就看看,本汗到底是不是和亲王一样的
得等回了镇西,本官才能配出亲王的补药来。不过嘛,那补药可是很贵的,比酒可贵多了,没有个几千两黄金,那可是配不了来的啊杨泽慢慢说道。
本汗别的没有,就是金子多。慕容稀古年纪虽大,可却很好胜,更加不想堕了他大燕王朝后裔的身份,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他的血统了,他也算是堂堂皇族的后代,岂能连大方的亲王都不如。
一着急,他叫道:咱们现在就去镇西嗯,现在不行,天都黑了,明天要加快赶路,提早到镇西,本汗就不信了,难道亲王的补药,本汗喝了都会流鼻血,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绝对没有
杨泽道:那就试试吧。
从他对慕容稀古的检查中,他能看得出来,慕容稀古脉相浮缓,舌苔发白,用中医的话来讲,就是证属风伤卫,太阳之气不宜。太阳病以发汗利水为治法,慕容稀古的病外则营卫不和,邪郁肌表未得汗解,内则水饮不化,夜间阴气盛,水易上乘清阳之位,又加起床荡漾,致尿有症状,又因为他尿后就变得舒服了,还会微微出汗,所以治法应当因势利导。只要知道了病因,了解了病症,那么开方还是不难的。
杨泽回了自己的帐篷,写了个方子,方子里的药不多,只有九味,川桂枝炒白术白茯苓猪苓炒白芍炙甘草建泽泻鲜生姜大红枣,就是这九味。
写好了方子,他叫来一个士兵,让他连夜赶回镇西,让留在镇西的严诚厚准备,等他一回到镇西,就要给慕容稀古用药,他估计只要两剂就能把慕容稀古的病给治好了,而一旦治好了病,那慕容稀古感恩戴德之下,那还不得把黄金使劲儿往他这里送啊,他有药,人家老汗王有金子啊
交待好了事情,杨泽便躺下睡觉,可还是睡了一会儿,他就醒了,睡不着了,把帐帘打开,往外面看,想看看慕容稀古还会不会起夜,结果他只等了没多一会儿,就见那边慕容稀古出来了,还是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地,颇有汗王气势地走出来,转到了帐篷后面,一拉裤子,哗哗哗地开始了。
杨泽一笑,好了,看到了,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把帐帘一拉,倒头便睡,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可得把觉给补回来。
第二天一早又再赶路,这回行进得更快了,半路上树洛部的人告别离去,回了他们的部落,余下的人接着往走,不止一日,终于回到了镇西。
留守镇西的严诚厚早就得到了消息,迎了出来。见到杨泽后,第一句话便是:杨大人,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些,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王爷他老人家都快急出病来了。
杨泽忙道:王爷没有真的得病吧
严诚厚见他紧张,赶紧道: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杨泽请慕容稀古和贵族们进城,而大队的骑兵都留在城外宿营,虽然镇西城大,就算这千名骑兵都进去。也有地方安排他们,可杨泽却不肯让他们进城,还是让他们在雪地里搭帐篷,非大方帝国的军队,不管是友是敌,都是不可以进城休息的,别的地方他管不着,可在镇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就说了算。
慕容稀古当然知道李晏便在城中。他是很想去拜见一下这位前大方帝国皇帝的,和杨泽说了,杨泽却道:要想见我家王爷也成,但你得行大礼。三跪九叩就罢了,但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还是需要的,要是你想见。那我就帮你安排。
听说要磕响头,慕容稀古就不愿意了,他终究不是来朝见的。只是来做生意的而已,让他去给李晏磕响头,这就无趣得很了,他是不愿意的,吭哧了几句,便没再提。
小公主菜菜则飞跑着回家,向父母赔礼道歉去了。
杨泽把慕容稀古等人安排在县衙里住下,又让严诚厚去准备汤药,今晚他就打算给慕容稀古喝药了,忙乎了一通,便去拜见李晏,他故意不马上去见,免得李晏夫妇对菜菜发脾气,说不定还要打几个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他在旁边看着不好。
就在镇西县大家都忙的前几天,也就是在杨泽还在草原上时,有一匹快马正往求州奔去,马上是一名从长安来的骑士,是长公主派出来的,为的就是要去见求州刺史公羊留。
独孤女皇打发杨泽出京去镇西当县令,长公主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就找了宫里的宦官问情况,可宦官们却不知道什么,啥也说不出来。长公主又气又急,要是杨泽被打发到别的地方当县令,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也不会把杨泽多当一回事,这样的官员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是她欣赏杨泽,可也不会着急打听的。
但问题是杨泽去的地方是镇西,那里可住着整个大方帝国最著名的囚犯,前皇帝李晏,也就是她大哥,长公主能不急么,独孤女皇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又记起这个大儿子来了那她还有没有可能当女太子了
长公主在京城里一通大搞秘密串联,买通一切她能买通的人,想知道独孤女皇的心思,可谁也不知道独孤女皇是怎么想的,但几乎她问过的所有的人都认为李晏是没有可能再回长安的了,就算是独孤女皇年纪大了,也不会让一个当过皇帝的儿子,再回来继承皇位了。
众口一致,长公主也就消停了,认为自己多心了,也就没有立即派人去镇西,可过了段时间,她却又起疑了,觉得还是一切稳妥为上,所以派了一名心腹侍卫出来,打算秘密去见公羊留,让公羊留注意镇西那边的动静,她告诉侍卫,到了求州可以多待几天,她会去求女皇,给公羊留封个爵位,等爵位讨下来了,朝廷便会有钦差去宣旨,侍卫可以和钦差一起回来,路上也好有个照顾。
侍卫一路急赶,终于赶到了求州地界,这侍卫名叫许高阳,长相英俊,是长公主最信任的心腹,同时也是长公主的情夫之一,很受宠爱,长公主有什么秘密的事,多数都让他去办。
许高阳勒住了座骑,看着路边的一块界石,长长呼了口气,终于到了,进了求州之后,可得好好歇息一下,估计着过不了几天,钦差就会到来,他和钦差一起回去便是。
求州,有很多特产,其中最有名的一种特产叫强盗,许高阳从太平的长安来,本人又是生活在富贵当中,他可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强盗的,可偏偏,不远处就有一个凶悍的强盗,盯上了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出了大案子
许高阳下了座骑,从马上取出水囊喝了点儿水,坐到了界石上,打算休息一会儿,连日来赶路,他是辛苦得紧了,现在总算是到了地头,一直紧绷的神经便自然而然地松弛了下来。
他左右张望,见到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手里拿着斧子,腰里缠着绳子,看样子是个樵夫,至少和长安的樵夫样子差不多。
许高阳冲那樵夫招了招手,大声道:这位老兄,打听一下路,从这里到求州城,还要走多远啊
那樵夫红脸膛,满脸的横肉,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从长相上来讲,那是绝对够凶悍的,他一直盯着许高阳,见许高阳下马,他有心躲开,不想和许高阳照面儿,可还没等他走远些,就听许高阳喊他,向他问路,这樵夫便是一愣,感觉挺意外的,还有人向他问路,这倒是少见。
这樵夫可不是真正的樵夫,而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他当然不靠砍柴为生,姓冯,小时候父母也没给起大名,就一个小名三儿,年轻时别人都管他叫冯三儿,可年纪大了之后,因为干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也就是当了强盗,擅长用斧头砍人,所以同行们便给他起了个绰号,名叫冯三斧,一来他行三,二来他砍人从来不会超过三斧头,这也算是恭维他了。
冯三斧笑了,他在路口这里等肥羊,等得脖子都长了,好不容易等来一只,这肥羊见着自己竟然不怕,还敢冲着自己打招呼,看来今天运气不错,要大发一笔啊
大步向着许高阳走来,冯三斧笑道:这位过路的老爷,你是要去求州城啊。咱们求州地界可大着呢,天又这般晚了,你要是顺着这条大路走,就算现在骑马赶路,估计得到半夜时,才能到城门口呢,再等上半宿,天亮时才能进城的。
冯三斧走到了许高阳的跟前,打量着他,就见许高阳穿着一般紧身胡服。衣服料子看上去很不错,而且马上还有一个大包袱,估计里面还能有值钱的玩意儿,再加上这么一匹马,这只肥羊,真是难得一见的肥硕啊
许高阳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危险,他自然也就没有感出什么危险,还觉得眼前这个樵夫挺热心肠的。他先啊了声。有点为难地道:求州这么大呢呀,真是没想到,那看来我今晚得找地方过夜了,明天一早再进城。请问这位老兄。你们这里可有村镇,有干净些的客栈吗
冯三斧更加开心,满脸的笑容,道:我们这里是边疆地方。哪有啥好客栈,要是老爷你不嫌弃,那就去我家对付一晚吧。我家婆娘做得一手好烤肉,家里地方也大,收拾得也干净,老爷你去我家过夜最好,反正你要投宿,住店钱给谁不是给呢
许高阳听他说前半句时,大感这里民风淳朴,一个樵夫都有这般的好心肠,可听到最后面,忍不住笑了,赶情儿,原来是想赚我的住店钱啊
钱是小事儿,许高阳是不在乎的,他笑道:成啊,那就去你家吧不过,我这个人嘴可叼,你家婆娘要是做的烤肉不好吃,我可是不会给饭钱的。
包老爷你满意冯三斧一指西面,道:我家离这里有段路呢,正好在去求州的近路上,要是从我家走,虽然是小路,可也还顺畅,明早赶路,中午时就能赶到求州城了。
许高阳站起身,道:有近路你不早说,非要给我指大路,看来你还真的挺想赚我这份店钱呢我姓许,老兄你怎么称呼啊
小人姓冯,许老爷你叫我冯三儿就成了。听口音许老爷你是从长安来的吧一个人赶路可是辛苦着呢冯三斧开始套话,想套套许高阳是几个人,后面还有没有同伴。
许高阳不疑有它,答道:不错,我正是从长安来的,一个人赶路可不是辛苦么,打听个道还要遇上你这个想赚钱的翻身上马,跟在冯三斧的身后,两人边走边聊。
冯三斧身高体壮,跑起来竟然不慢,虽然呼哧带喘的,可还是能跟得上的,只要许高阳跑得不太快,他就不会落下。
一口气走出了十来里,越走越是荒凉,林木渐多,可路却越走越窄。远远的,许高阳看到了炊烟,他叫道:冯三儿,前面就到你家了吧,我看怎么只有一座院子,你家周围没有邻居啊
冯三斧心想:干我们这行的,要是周围有邻居那才不对劲吧他在后面紧跑几步,到了许高阳的马头处,抬头道:这片林子都是小人家的,地太多,所以没有邻居
这片林子都是你家的,那你是大地主啊,在我们长安要是有这么大的林子,那都得是侯爵的位份了许高阳惊讶地道,说话间,离着那院子近了,就见一个中年妇人从门里出来,站在门口张望。
许高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雇些佃户,林子这么大,出产应该不少吧
求州这里地多人少,家家都有不少的地,没谁愿意当佃户的冯三斧紧跑几步,冲着门口那妇人叫道:你这懒婆娘,没看到来客人了么,还不去烤肉做饭,把咱家最好的酒拿出来,许老爷可是从长安来的,一个人赶路辛苦着呢,咱们得好好招待才行,许老爷可是大方人,答应给咱们钱的,要好好伺候
这一句话,就把许高阳的底细全都说出去了,门口那中年妇人正是冯三斧的妻子,人称冯三娘,也是个贼婆子,她听到自己丈夫的话,便知是诓骗来了肥羊,一个人,长安来的,有钱很好,肥羊上门,那就宰了他
冯三娘答应一声,小跑着回了院子,直接进到厨房,取出一坛子酒来,倒了一小碗出来,又从角落里找出一小包药粉,倒了一点儿药粉进碗,晃了晃,化开药粉,这才出了厨房,满脸堆笑地把酒碗捧着。
冯三斧把许高阳迎进了院子,殷勤地扶着许高阳下了马,非常非常巴结地道:许老爷,快请喝口酒,解解乏,我家的酒是自己酿的,味道不一般,包准许老爷你喝了叫好
许高阳下了马,笑道:哪有一进门儿就喝酒的,拿条手巾来给我擦擦脸倒是正经。
冯三娘低眉顺眼地道:奴家这就给老爷拿手巾去她很自然地,把酒碗递给了许高阳,这个动作一点儿看不出破绽,等许高阳把酒碗接了过去,她便转身进了屋子,看样子是去拿手巾了。
许高阳回头冲着冯三斧道:老兄你挺有福气,看你的婆娘,长得还不错嘛,配你有点儿可惜了手里端着碗,他也很自然地喝了一口,感觉这酒味道是有点儿特别,有点儿发酸,还有点浑,但还可以,算不上是劣酒,他顺势就把酒给全喝了。
见许高阳把酒全给喝了,冯三斧笑道:许老爷,这酒可上头呢,烈着呢,你快请屋里坐,歇息歇息。他把马牵走,在院子里的树上栓好。
许高阳进了屋子,见屋子里的摆设挺不错的,便道:看来你家还挺富裕的嘛,你家那片林子果然出产丰富,要不然你也过不上这般好日子。他往一张胡凳上坐了下去,可身子忽然一晃,不由得道:这酒还真是有劲,刚喝下去,就有点儿头晕了。
冯三娘这时拿了手巾进来,道:老爷姓许
许高阳嗯了声,只感头越来越晕,有种犯困的感觉,拿过手巾,擦了把脸,道:下次拿手巾给客人,要记得用热水沾湿了,不要干着就拿来。
冯三斧栓好马,走进了屋子,一手提着他那把斧子,一手拿着绳子,站在冯三娘的身前,夫妻两个一起看着许高阳。
许高阳晃了晃头,只感头晕得更加厉害了,他勉强抬起头,看着冯家夫妇,道:你,你们为何这般,这般看我
冯三斧笑道:回许老爷的话,一般来讲,送人上路前,总要给人吃顿好的,吃完饭了再上路,免得黄泉路上饿的慌啊,可我这人性子急,就不给你吃好的了,直接送你上路吧到了阎王爷那,你可得记住,小人夫妇姓冯,是我们两口子杀的你,你告状可莫要告错了人啊
许高阳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说他猛地跳起身,可这么一使劲,顿感天旋地转,再也挺不住了,随即晕倒,人事不知
冯三斧又道:别晕啊,还没让你选怎么个死法呢,你是想被绳子勒死,还是被斧头砍死
冯三娘子不耐烦地道:行了,少废话,勒死得了,免得血流一地,我还得洗地。你先弄死他吧,我去看看他包袱里有什么
冯三斧道:好咧把斧子往地上一扔,拿着绳子来到许高阳身边,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双手用力,杀死了许高阳。
冯三娘子打开许高阳的包袱,翻了起来,一边翻一边叫道:哎呀,有好几贯钱呢,还有块牌子,还有两身衣服,这衣服料子可真不错
冯三斧把许高阳的尸体搬到一边,笑道:还有匹马呢,那可是匹好马,要是牵到城里去卖,说不定能卖到上百贯,我看秃噜浑的马,比这匹好的都不多,还有那副鞍鞯,也能卖不少的钱,这次咱家可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钦差找郎将
冯三娘也是大大地高兴,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肥的肥羊了,不,确切地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肥的肥羊,这个姓许的长安人可真是太有钱了
冯三娘拿出那块牌子,叫道:当家的,你过来看看,这是块什么牌子,是铜做的吧,这是干什么用的
冯三斧走了过来,接过牌子看了看,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这牌子的样式,倒有些象县里捕快的腰牌,可捕快的腰牌是木头雕的,这却是块铜牌。
冯三娘啊地一声,小声道:他不会也是个捕快吧,还是个捕快头儿这种人咱们可惹不起啊
冯三斧一哆嗦,他是做贼的,最怕的就是捕快,莫说求州城里的捕快,就算是这里的里正来找他,他都害怕,当贼的最怕见官啊
可他想了想,却道:也不一定,这上面的字咱俩都不认得,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啥呀,万一不是捕快,是个别的啥呢,比如说长命锁啥的,那咱们害怕个啥劲儿。
冯三娘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这人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你叫他老爷,他也应了,没准真是个当官的呢,咱们要是杀了当官的,那可真就没命了,要不然咱们先去镇西躲一躲吧,要是没人追究,那咱们再回家。
冯三斧想了好半天,犹豫道:似乎用不着这样吧,就算这个人是官府的,又能怎么样呢,他一个人来咱们求州,我在骗他来咱家时,半路又没有人看到,谁能怀疑到咱家呢,这里劫道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就算不只你一个,可也不多。咱们这里终究不是镇西,要是官府决定查的话,没准就会查到咱家冯三娘越想越害怕,她想的比丈夫多,胆子也小得多。
冯三斧点了点头,这里确实和镇西不一样,镇西那里离着秃噜浑近,遍地都是强盗,连当官的都时常去草原上以收税为名打打劫什么的,何况普通老百姓了。他在这里犯了案子,要避风头的话,去镇西是最好的,又不远,又安全。
冯三斧道:反正也得了这许多的财货,够咱们花上好一阵子了,先停下生意,去镇西躲躲很是应该,我去找人拉线儿。把马给卖了吧,你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吧
冯三娘答应了声,可她又看向许高阳的尸体。道:还是不要埋了吧,万一被野狗刨出来被人看见,可是大麻烦,不如烧了。一了百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追查不出,你去做这个。我在家里收拾东西
夫妻两个分头行事,冯三斧扛着许高阳的尸体出了屋子,院子里的马看见冯三斧扛着主人出来,嘶鸣了几声,冯三斧恶狠狠地道:再敢叫,就把你给炖了背着尸体,出了院子,往林子那边走去。
处理好了许高阳,冯三斧出去了一趟,去找了专门销赃的人,一切事情都做好了,夫妻双人一马连夜跑去了镇西,在他们的心中,镇西就是强盗的天堂,只要犯了事儿,往这里躲是准没错的。
镇西城中。
杨泽见过了李晏夫妇,这夫妇两个的表现倒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王妃责备了菜菜一顿,怪她不该不和父母商量,就一个人跑到草原上去,多危险啊,李晏却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这么多人去找你一个,你也好意思么菜菜低头听着,并没顶嘴,也没不服气的表情。
夫妇两个见杨泽来了,先是一通感谢,态度热情的让杨泽差点以为是在做梦,再怎么说这两口子也是当过皇帝皇后的,使唤别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么,干嘛要这么个谢法,让他都感到不自在了。
杨泽笑道:王爷,娘娘,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只要小公主没事就好,下官辛苦些没什么的
王妃却道:幸亏有你,要不然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怎么样,这些日子在外面,菜菜可听你的话么那表情就象是看女婿似的,而且是越看越喜欢的那种。
李晏也笑眯眯地道:她要是不听话,你教训她就是,你们两个年岁差不多,说话能说到一块去。
杨泽大感这两口子态度暧昧,看了眼菜菜,见菜菜冲他撇了撇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客气几句,便告辞出来了。
慕容稀古等在县衙里,见杨泽回来,便问他补药的事,杨泽便又叫严诚厚去煎药,陪着慕容稀古说了会儿话,又赶去后面检查还有多少酒的存货,慕容稀古亲自来一趟,可就是为了酒来的,这第一笔生意一定要做好。
这一通忙活,把杨泽忙得连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弄好了,这才又回去陪慕容稀古,开设酒宴,款待慕容部的贵族们。
晚上,慕容稀古服了药,他住不惯床铺,便在院子里面搭起了他的小号金帐,就在金帐里睡觉。杨泽看着金帐,心想他可不要半夜还起来方便啊,要是还在帐后方便,那岂不是就等于在我的县衙里撒尿了,这个可太有味儿了。
也不知是药好使,还是心理作用,或者是慕容稀古不服气,认为他一定是和大方帝国的亲王一个档次的,这一晚上间竟然没有起夜,从进帐后到天亮,竟然没有出帐
杨泽早上起床,问了他派在院子里守夜的仆人,那仆人非常肯定地说老汗王没有出帐,至于是不是在帐里方便了,仆人就不知道了,他总不好在帐篷外面蹲着听声。
杨泽只好去问慕容稀古,服了补药后感觉怎么样
慕容稀古坐在金帐之中,很是得意地道:这个给亲王喝的补药,很适合本汗,本汗喝过之后,晚上起了一次夜,不象以前那样出帐方便,而是用了这个说着话,他从毯子下面拿出一个皮囊来。竟是用来装酒的皮囊,让他用来装尿了。
杨泽哭笑不得,问道:那老汗王昨晚有没有出汗,晚上方便时,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慕容稀古大声道:汗出了很多,全身都湿了,舒服得很,方便时也没有头晕,这补药本汗很受用,多谢杨大人你了
真是跟个老小孩儿似的。非要证明自己和亲王一个档次的。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服药,谁让他不信任医生呢
杨泽又给慕容稀古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发现慕容稀古的体温正常了,只要再服一剂巩固一下就成,就算是以后慕容稀古再嚷嚷着喝补药,也得换方子了,这药可不能长久地喝。
忽然。有人在帐外说道:县尊,可是在帐里
有事儿吗杨泽回过身,打开帐帘问道,见说话的人是郝威峰。
郝威峰道:县尊。州里来人了,说要见你。
杨泽一愣,州里来人了,是刺史公羊留派来的人那位刺史大人终于想起自己了他转头对慕容稀古道:老汗王你先用早餐吧。我这里准备了些好东西,是有助消化的,茶中加奶。保准你没有喝过,你试试看,要是好的话,回部落时就拿回去一些,亲朋好友,大家分分。
他说的是茶砖,虽然茶砖还没有开始大量生产,但这段时间却研究成功了,正好给慕容稀古尝尝,酒是奢侈品,可茶砖却会成为必须品,就算价钱上比不过酒,可走量却大,从利润上来讲,是会超过酒的,这才是真正的大生意,前景长远。
杨泽去了正堂,见堂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校尉,这校尉脸色灰白,一脸的苦色,似乎有什么大麻烦似的。见杨泽出来,这校尉起身道:卑职岳秀峰,见过杨大人。
杨泽奇道:可是公羊大人让你来的,有什么事儿吗他原本想过段时间,镇西这里稳定下来便去见公羊留,没想到公羊留却先派人来找他了,估计是有什么事儿。
岳秀峰苦着脸道:刺史大人派卑职来问问,你这里可有陌生人到来,如果有的话,还请如实上报。他可看到外面那上千的秃噜浑军队了,要说有没有陌生人,那镇西县外面可全都是。
杨泽大吃一惊,慕容稀古昨天才来,今天早上公羊留就派人来问,难不成这姓岳的校尉是用飞的,飞着就过来了求州城离镇西县可不算近呢
他道:什么陌生人,你说得具体点儿,不要让我猜,我可是猜不出的。
岳秀峰忙道:长安走失了人口不不,卑职说错了,是长安有人来求州,结果在求州走失了,可能是出了意外吧,咱们这里不是很太平,打人闷棍的小贼颇多,所以刺史大人派卑职来问问,有没有小贼跑到镇西来了。
杨泽大大地不高兴,气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州里出了小贼,为什么不在州里找,却跑到我的镇西来找,难不成我这镇西是专门招小贼的地方
这话是明显带有反驳意思的,不可能有人听不懂,可岳秀峰却偏偏点了点头,道:杨大人说得没错,小贼们犯了事儿,是都往镇西跑的。
旁边的郝威峰表情尴尬,见杨泽向他望过来,他也只好点了点头,镇西这里是个大贼窝,以前是,现在嘛,可能是天太冷的关系,贼们都在家里猫冬,还没四处乱窜呢
杨泽见本县的县尉都点头了,他只好道:走丢了的那个人是谁,可是重要人物,非要找到不可么
岳秀峰道:是长公主派来的人,听说是一名羽林军郎将,奉了长公主之命来见刺史大人的,要找他的人是朝廷的钦差,那位钦差脾气大得很,限令我们马上找到那位郎将,可我们把求州都翻了个个了,也没找到。
长公主派来的郎将,还走丢了还有钦差,这到底怎么回事杨泽惊讶地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女扮男装
岳秀峰听了杨泽的问话,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别人也知道了是一回事,可要是这事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身为刺史的心腹,嘴巴严实点儿,这种小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陪上笑脸,岳秀峰道:杨大人,太具体的事,卑职也不知道,要不然等你见了刺史大人,你自己去问好不好
杨泽感觉自己也该见一见刺史公羊留了,尤其是现在出了事,一个堂堂从长安来的郎将,竟然能在求州地界走失,长安距离求州何止千里,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走过,到了求州反而会走失,说得直白些,这位郎将可能是被人害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是再不去见公羊留,那真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杨泽道:不过,要查陌生人的话,这个就很麻烦了,岳校尉你也看到了,镇西这里靠近秃噜浑,来往的人太多,几乎个个都是陌生人,这要我怎么查呢,要不然,等我先大概的查一下,然后去求州,问问刺史大人到底该怎么个细致查法,你看如何
他打算先把慕容稀古的事儿办好了,然后再去求州,至于那位郎将是怎么个走失法,他可不好作主,说不定里面牵扯到什么上层斗争,他冒冒失失地参与进去,怕就不好了。
岳秀峰松了口气,他本意也就是如此,只要杨泽能按着要求办事就成,事关长公主的郎将,又涉及到了钦差,他一个小小的边疆校尉能说什么,还是一切都听上司的吧
杨泽让人给岳秀峰安排了住处,他便去见了慕容稀古,说他要去求州。还盛情地邀请慕容稀古一起去。
可被慕容稀古婉拒了,对于慕容稀古来讲,来镇西可以,可去求州就不行了,那个求州的刺史对秃噜浑的态度可向来不怎么样,万一他去了求州,那位刺史把他给扣了,美其名曰留你做客,那岂不是糟糕
杨泽也知道他不会去的,客气了一番。便让严诚厚把该给慕容部的东西都准备好,而慕容部的黄金也要结算,另外催促一下,嘎木哈那几头陀什么时候能交到镇西来,这些事都是商量好的,只要按部就班地办,就都能办好。
严诚厚听了吩咐,问道:杨大人,这些事儿都挺重要的。得你亲自出面才好,让属下去办,似乎份量不够啊他没有和慕容稀古打交道的经验,有点发怵。不敢去和一位汗王做生意。
杨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些事你以后会常办的,得学起来才成。还有,一来我要去州里。二来我不能对秃噜浑人太过热情,要不然以后的生意可没法做了,俗话说得好。上赶子不是买卖,要是啥事都由我去办,那反而会让秃噜浑人以为有问题,所以不如交给你们去办,你还要稍微的冷淡一点,让他们认为是他们来求我们,而不是我们求他们,这样生意就好做了。
严诚厚听了连连点头,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可犹豫了一下,他道:杨大人,什么是上赶子不是买卖这是哪里的方言
杨泽笑道:这算是北方的方言吧,做生意时不总要用到秤么,如果你卖东西时,把秤给得高一些,那就说明你给的东西多了,买东西的人占便宜了,可你要是给的太多,那买东西的人反而会认为你的东西有问题,就象如果我对秃噜浑的人太过热情,他们就认为用贡品换酒呀什么的,是个有问题的生意了,这样反倒会引起麻烦。
严诚厚咦了声,挠了挠后脑勺儿,道:太热情点儿不是更好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能有啥问题啊
什么问题,那就得看各人有各人的啥想法儿了,要是咱们事先都能想到,那不就没问题了,人心可是最难琢磨的。杨泽道。
想了想,他取出纸笔,又开了个方子,这个方子便不是治病的了,而是调养身体的,他把方子递给严诚厚,又道:这是一个补药的方子,明天等我走了以后,你再交给慕容稀古,说这是亲王们服用的方子,让他喝喝看,够不够亲王的等级。还有,管他要一千两金子,这方子可不能白给他。还有那几个头陀的事,一定要催促,让他快点儿把人送过来。
严诚厚吃惊地道:一个方子要一千两的金子,这是啥方子啊
他低头看去,更加吃惊地道:这不就是茶砖么,只不过加了奶而已,做成是酥油茶吧,把喝的方法弄复杂了而已,这个也是药方
杨泽笑道:当然算,而且我已经让慕容稀古昨晚就喝了,但没做成是酥油茶的样式,对于成天吃牛羊肉的人来讲,这可是好东西,只要慕容稀古感觉好用,不还是有句话么,上面的人喜欢了,下面的人就会跟风,慕容部的人很快就会都喝这个的,他们可不会做茶砖,那时咱们的生意就会变大了,这可是长久生意。
严诚厚哦哦两声,把方子仔细地收好,出了屋子,去忙他的事了。
当天晚上,杨泽又给慕容稀古服了第二剂药,从慕容稀古的症状上看,两剂药就差不多了,他又说了一堆有关亲王等级的话,给慕容稀古做了暗示,大方的亲王们喝补药,可是需要特殊方法的。
慕容稀古深以为然,做为大燕王朝的后裔,他对于一切和亲王有关的事情,都非常上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泽便离了县衙门,去向李晏夫妇说要去求州,也说了长公主派来的人走失一事,李晏夫妇凭空添了许多的烦恼,他们都很想知道求州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却又不能跟着去看看,估计问别人,也问不出个啥来,毕竟事情涉及到了长公主,那可是大大不好惹的存在。
这回菜菜说话了,杨泽和她父母说话时。她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话,可她也看见父母的表情了,觉得自己该为父母做点什么了,去了一次草原之后,她感觉自己成大人了,不能象以前那些成天玩闹,任性调皮了
菜菜道:我还没去过求州呢,正好这次杨泽要去州里,我也想跟着去看看。父王母妃,你们就让我去吧,让我去开开眼界。
李晏和王妃互视一眼,心中都想:这孩子怎么忽然间懂事儿了,竟然愿意主动去给我们当耳目
李晏有点儿不放心,道:你刚从秃噜浑回来,在家好好待几天吧,干嘛要再出去。
王妃却道:这回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她是一个人出去的。咱们不放心,这回有杨泽跟着,还能出啥事儿啊,孩子大了。总得见见世面才行,窝在这么个小县城里,能见识到啥
夫妇两个意见不同,但李晏有点儿怕老婆。他心里也知道不会有啥危险的,杨泽肯定会照顾好菜菜,但就怕求州那里的官员为难。毕竟他们夫妇还是在被软禁期间,不能随意出城。
杨泽在旁看着,心想:我要是不肯带菜菜去求州,怕这两位会起疑心,以为我和长公主有什么勾结,那我以前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领情儿了,这个就犯不上了,我何苦得罪人呢。
他道:要是小公主想去求州玩玩,那随下官去便是,如果王爷和王妃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会不安全,那不如让她扮成士兵的模样,跟在下官的身边,就象木根那样,这样不就会少很多麻烦么。
王妃眼睛一亮,道:对啊,女扮男装,这可是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李晏心想:母亲当初流放了我,我当然是不可以出县城的,但又没说菜菜不许出城,离京里她还没出生呢,让她去求州转转也好,也可以和李泽多接触,顺便打探一下大妹到底派人来想干什么。
他们两个一想通,菜菜当然就能跟着杨泽走了,王妃高兴起来,拉着菜菜去女扮男装,杨泽则出了王府,即将出门,还要处理些事。
待到日上三竿,终于一切妥当,杨泽汇同岳秀峰出了县衙,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兵,手里牵着匹马,似乎在等他们出来。
岳秀峰看了眼这小兵,自言自语地道:这人长得怎么脸黄黄的,不会是得了病吧
杨泽看向那小兵,微微一笑,这小兵便是菜菜,穿上了军服,把小脸儿沫得黄黄的,看样子还真有点儿生病的样子。
菜菜冲他眨了眨眼睛,很有些得意的表情,她对于能装成男人的模样出门,是很有几分期待的。
这回县城里留守的还是严诚厚,不过又多了个郝威峰,杨泽怕慕容部的人在临走时弄出点儿啥事,特地留了郝威峰,帮着严诚厚协调,还要在城里查一下陌生人。
出了镇西县,一众人往求州方向急赶,因为有事出门,所以赶路赶得急,众人不惜马力地急赶,虽然地上都是雪,路不好走,但这么个急赶法,估计赶路的时间也会缩减一半。
求州,刺史公羊留一手捂着后腰,正满脸巴结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
他面前的这人是一个年轻的宦官,名叫秦落落。这秦落落是来宣旨的,长公主给公羊留讨了个爵位,镇边县男,也就是男爵的爵位,食邑三百户,是最低的爵位了,但却是世袭,这也算是遂了公羊留的心愿。
秦落落不耐烦听公羊留的巴结,挥了挥手,道:许郎将还没找到吗他可是长公主的心爱将领,也是咱家的好朋友,他本该先到求州的,可咱家都来了好几天了,他还没有到,这肯定是出事儿了啊,公羊大人你得赶紧找人啊,人就是在你们求州不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黑锅谁背
这个话秦落落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他是从宫里来的宦官,公羊留胆子再大,可也不敢得罪他的,男爵的爵位是长公主给他讨来的,这个人情当然要卖个十足,那就代表来宣旨的宦官,也是和长公主一伙的,他要是得罪了,秦落落回去一说,那长公主能把他捧起来,当然也可以摔下去的。
公羊留陪着笑脸道:秦公公明鉴,许将军虽是来下官这求州的,可路途遥远,却也不见得是在求州走失的啊,也许是在别的地方走失的呢
秦落落更加不耐烦,道:许将军一路上住的都是驿站,驿站的人都认得他,他最后一次住宿便是来求州的最后一个驿站,离开时没事,可却在你们求州没有记录,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只能是在你们求州不见的啊,这明显就是出了意外,看来你们求州真是不太平,咱家回京后,可得和皇上和长公主说说,实在不行,就换个人当刺史吧
他也真是急了,许高阳是长公主派出来的,要先他一步来见公羊留,要说的是前太子的事,长公主做事仔细,不可能让他一个宦官来说秘密的事,以免日后被朝中的有心人追查,他虽然知道许高阳是来干什么的,但具体怎么干却不知道,只有许高阳和长公主两个人知道。
许高阳要是出了意外,那可不得了,万一是被朝中那些有心人给掳走了,严刑拷打之下,把长公主要对付前太子的事说了出来,那就坏了大事了,一定会被捅出去的,长公主这辈子都别想再当什么女太子,独孤女皇岂会把皇位传给一个想要加害亲哥哥的人,这种人品岂能当一国之君。
秦落落着急。说出来的话当然就不会好听,公羊留只感头疼,道:秦公公莫恼,下官这就再去催办,一定要找到许将军。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许将军,咱家就不回长安了,就跟你耗上了秦落落瞪着眼珠子叫道。
公羊留满嘴苦涩,连忙答应。心中却想:堂堂一个郎将,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谁能想到会这样啊,求州这么大,让我怎么找啊,这不是难为我么
他出了正堂,来到捕快房。捕快们见他来了,赶紧迎了出来,为首的捕头道:大人。你怎么来了,可是为了许将军的事
公羊留苦着脸道:还能因为别的么。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找人啊,怎么还在这里磨蹭,为何不去街上
捕头为难地道:大人。属下们怎可能不尽心寻找,可实在是找不到啊,这几天已经把求州翻了好几个个了,挨家挨户的寻找。可都找不到啊,再说那位许将军可是堂堂郎将,他要是自己躲起来。咱们可是找不到的。他这话里有暗示,相信刺史大人一定听得懂。
公羊留脸色难看之极,低声道:他不可能是自己躲起来的,有什么好躲的啊,所以只能是被人给害了,咱们这地方不算太平,本官岂有不知之理。
捕头心想:你也知道不太平啊,也对,谁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道:大人,城里头是肯定找不着的,那位许将军要是进了城,岂有不马上来见你的道理,所以一定是在外面被人给劫了,城外的地方可太大了,那是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咱们也就是做个姿态出来,让那位长安来的天使认为咱们尽力了也就成了,事情拖一拖,也就拖黄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拖字诀,是捕快们处理无头悬案的不二法门,几乎所有的无头悬案都能这么拖黄了,从来没失手过,至少在求州这里,拖字诀一直好使。
公羊留向左右看了看,把捕头拉到一边,小声道:这事怕是拖不过去,里面那位宫里来的大老爷拼命催本官,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他就不走了,你说用拖的方法能管用么。
捕头眼珠转了转,也小声道:那就在牢里找个人出来,然后装成是那位许将军,这不就见着尸体了么说着,他做了个杀的手势,想用一个犯人的尸体蒙混过关。
公羊留还是摇头,那许高阳可是和秦落落认识的,偷梁换柱这招可不好使。
捕头却不知道原由,还在建议着:可以把脸剁得稀巴烂,那就怎样也认不出了。
越说越离谱,这主意对付小民还行,可用来糊弄秦落落是明显不行的。公羊留气道:都剁了个稀巴烂了,又怎能证明是那个姓许的尸体,别人根本不会信的,除非有什么信物,可要是找到了信物,还能找不到真正的尸体么。
捕头叹道:这可真是难办了。想了想,又道:如果那位许将军真的出了事,这个责任该由谁负啊,京里的人一定会怪罪大人你的吧
那是自然公羊留愁眉苦脸地道。
他的男爵爵位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呢,估计就得飞了,长公主不会饶了他的,甚至会认为是他把许高阳藏了起来,想要投敌叛变,另外再找靠山呢,可他偏偏没有别的靠山,这岂不是冤枉他了。
捕头轻声道:那要是责任不由大人来负呢
在求州不见的人,责任怎么可能不由本官来负,找不到别人顶罪啊公羊留垂头丧气地道。
捕头轻轻一笑,颇有几分奸诈地道:那可不一定,咱们这里不太平,可却不是最不太平的地方,镇西可比咱们这乱多了,要是从那里跑来一伙盗匪,把许将军给害了,那这个责任,还用得着大人你扛么
公羊留咦了声,只感眼前一片光明,豁然开朗,似乎找到目标了,镇西那里强盗可多,有时甚至还有秃噜浑的强盗越境作案,没准还真就是镇西来的强盗呢,要真是这样。这个黑锅干嘛要他来背,应该由那个杨泽来背才对啊
那怎么才能把责任转到镇西那边去公羊留问道,这个捕头还是挺聪明的嘛,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捕头接着献计道:找个可靠的人当证人,说看到有一伙强盗劫了许将军,带着许将军一起往镇西那边跑了
公羊留道:那然后呢,叫镇西的县令调查追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破不了案那就不关我什么事儿了。秦落落的怒火也不会冲着我发了。
那就不关大人什么事儿了,还可以追责那位杨县令,好好处罚一下,给钦差大人消消气儿捕头深感这个主意大妙,简直是妙不可言。
公羊留也是这么认为的,压在心头好几天的烦恼,终于算是减轻了些,他道:找证人的事儿就由你去办,一定要找可靠的人。还有。你们都去外面转转,不要待在衙门里,免得被秦公公看到,以为咱们不出力呢
捕头赶紧答应一声。小跑着去忙乎了。公羊留则又回了正堂,就算是他再不想巴结秦落落,可也必须陪笑脸,谁让得罪不起人家呢
杨泽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求州,进了城门之后,在岳秀峰的带领下到了刺史衙门。下马之时,他只感屁股生疼,两条腿都麻了,几乎站立不稳,这几天路赶得,真是累得要断气了。
岳秀峰提前进了衙门,直奔正堂,见公羊留和秦落落都在,他慌忙上前行礼,道:钦差大人,刺史大人,镇西县令杨泽杨县令来了,就在门外呢,求见两位大人。
公羊留大吃一惊,杨泽来了,他怎么会来的,自己没让他来啊,只不过是派人去让他查陌生人罢了,他怎么亲自赶来了。
秦落落咦了声,道:杨泽,他怎么来了,为何而来,可是公羊大人让他来的
他很不满地看了眼公羊留,他当然知道杨泽并非是长公主的心腹,长公主之所以派了许高阳来,就是因为怕杨泽和李晏勾结,要不然能出这么多的事儿么,公羊留更加捞不到一个爵位。现在杨泽忽然到来,事先公羊留又没和他说,难不成两个人有猫腻,已经勾结在一起了那岂不是说明公羊留有背叛长公主的嫌疑,他不会也在讨好李晏这个前太子吧,想两面下注。
公羊留忙道:并非是下官让他来的,这个杨泽太不象话了,竟然擅离职守,不经本官允许,就离开守地,他这个样子为官,镇西岂不是要乱套了,那里本来就不太平,遍地都是盗贼,这都是杨泽之过。
他赶紧说了一堆杨泽的坏话,希望秦落落能先入为主,把杨泽当成是一个混帐官员,那到时让杨泽背黑锅,就顺理成章了。
谁知,秦落落听了,却反而松了口气,看公羊留的表情不似作伪,那他就放心了,只要两个人没勾结就好,别的他是不在乎的。
公羊留挥手道:让他进来,本官倒是要听听他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那本官就要好好地处罚他一下了。
门外。杨泽对菜菜道:这一路上赶得急,你累坏了吧,估计这衙门里不会有咱们的住处的,还是去找家好些的客店为上,你去开个上房,梳洗一下,解解乏儿
菜菜却摇头道:我还好,不是特别累,你先进去办正事吧,然后咱们再一起去找客店。
木根也在旁边道:师父,由我们照看小公主,肯定没事儿的。
这时,岳秀峰小跑着出来,道:杨大人,我家大人叫你进去呢,堂上还钦差大人,心情都不是太好。路上,他感觉杨泽这个人很好相处,出手也大方,对他不错,别的忙他也帮不上,也只能这么提醒一句了。
杨泽点了点头,也不整理衣冠,直接就进了大门,心想:心情都不太好,嘿,那就是有可能找我的茬儿了,可找我的茬儿,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