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战狂
第三节 战狂
“老英雄,我并不为他姓不姓李,我只为天下苍生请命。我不惧战火,只想寻一个清平世界。我们这一队人,无不是同一梦想,我们只希望可以少造杀孽……”赵弘殷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狂笑。
“哈哈哈,少造杀孽?那好,有谁与我一战?只要战胜我,我立即领兵退走,若是打不败我,你们趁早滚开。”葛从周须发飞扬,坐下青骢马一声暴嘶,犹如战神降世。
“老匹夫,我来战你。”军中的高行周一抖马缰,舞刀向葛从周冲去。
葛从周冷蔑的眼神一扫,左手轻捋长须,根本没把高行周放在眼里。
高行周气急,也不在废话,右侧直入,眼看不到三丈的距离,扬刀斜劈,他想一刀连人带马劈了葛从周。
却见葛从周坐骑连动也不动,右手战刀一磕高行周的大刀,趁势上撩,直取高行周的右臂。
趾高气昂的高行周脑袋像被冷水浇了,自己的储力一击,被人轻松化解,刚才双刀一碰,自己就知道差距了。自己双手,人家单手,只觉的双手被震一麻,刀几乎脱手,接着就看到人家的刀已逼近自己的右肩,或者说,是自己撞上去的。
高行周的心都凉了,只一个回合,自己就要丢了自己的右臂。
电光火石之间,葛从周突然收刀,紧接着听到‘铮’一声清鸣。
一身虚汗的高行周的马已跃出十几丈,才从虚惊中醒来,刚才怎么回事?敌人会好心放过自己?绝不可能。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光明之师,却只会暗箭伤人?”葛从周一阵狂笑。
不过他看看地下的箭支,顿时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翻看自己的战刀,刀身上竟有一个凹坑。葛从周顿时心痛不已。反复擦拭。
荣荣一下换上九支箭,她要射杀这个老匹夫。
赵弘殷看到,连连摇手,“荣荣,不可。”连忙以身挡住,虽然知道无用。
魏天一挥手,止住荣荣,对于这样的战将,魏天也很佩服,刚才荣荣那一箭。一个凡人会接住?相当不错了。魏天不禁对他的战刀很感兴趣。
高行周重整精神,认真迎战葛行周。
十几个照面过去,高行周彻底服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根本递不出招,明明是自己先出招,可对方磕、带、推三式,立即封了自己的进攻,接着就是自己更加被动。要不是对方防备荣荣的箭,恐怕自己早交代了。
“大哥,我们来了。”军中的五个兄弟早按捺不住,相继驱马加入战团。
六打一。葛从周面色不改,反而六个人几次险象环生。
赵弘殷不由叹道,“果然真英雄。”一催战马,“行周兄弟。你们退回,我来战他。”
六人相继掩护退出战团,不过。葛从周根本没有拦截的意思。
“老英雄,赵弘殷来讨教了。”说完抽出一对唐刀。
这是魏天为赵弘殷炼制的,刀长三尺八寸,刀身薄如蝉翼,每把重三十斤,不过,这次才是第一次真正上战场。
唐刀,若在乱军之中砍杀,相当实用,可要单挑对决,就有点吃亏了,毕竟不是长兵器。
“老英雄,我知道你的刀是口宝刀,我会尽量不去磕碰你的刀刃。”赵弘殷一挽刀花,开始冲锋。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葛从周更是会错了意,心想我的宝刀还会怕你磕碰,一催战马,迎战赵弘殷。
叮叮当当三十个回合,葛从周有点惊心了,自己的长刀柄上,尽是刀砍的痕迹,可对方毫不在乎的和自己对砍,那么薄的刀刃,竟不卷曲,这是什么刀?
葛从周定定心神,只有速战速决,一时间,咬牙开始狂劈赵弘殷。
一个照面之后,两人同时勒定战马,都目光沉稳,或许,下一击,就将终结。
同时催动战马,战马同时嘶鸣,马蹄声犹如战鼓,震得两军将士心血翻滚,这是战神之间的对决。
眨眼间,相距不到十丈,突然,葛从周的青骢马一跃,高出三丈,葛从周双手抡刀,力劈华山。
无尽的罡风朔起,赵弘殷眼光暗收,双刀交叉,要硬接葛从周的战刀。
所有人的心脏快要停了,这样接?是找死。
葛从周看到了,虽然有些惺惺相惜,不过刀更加重了。换做自己,也愿意死在这样的招架之下。
突然,赵弘殷双刀绞住葛从周的战刀,向右侧一推,整个身体缠住刀身,打蛇随棍上,弃了战马,想要夺了战刀。
葛行周一愣,由于重力作用,加上劈的时候重心偏低,又不舍得撒手战刀,一瞬间,也滚落马下。
戏剧性的变化,赵弘殷身体一长,双脚顺着刀杆蹬出,他就是要夺刀。
葛从周无奈,一叫力,单手抖出,想要甩出赵弘殷。
赵弘殷随着惯性一个后翻,右手刀随即飞出。
葛从周一晃刀杆,撞向唐刀,将其嗑飞。
赵弘殷一个侧滚,双手持刀,狠狠击向飞来的唐刀,只听‘铮’一声,唐刀带着风声化作一个圆弧,撞向葛从周。
“叮”一声,葛从周还没收刀,看到唐刀袭来,只好再挡。
唐刀碰到葛从周的战刀,却没有改变方向,而是换了另一个弧线,划过葛从周的右腿。
“嗤”。右腿的战甲滑落,血花飞溅,葛从周的大腿被划出四指长的刀口,深可见骨。
剧痛险些让葛从周摔倒,急忙用战刀撑住身体。
“老英雄,承让了。”赵弘殷单刀插地,抱拳道。
“承让?这不是校场比武,是战场。”葛从周抓住战裙,撕下一条,迅速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又拔刀在手。
“老英雄,我不会再打了。我看了你出手在先,而你对我的套路不熟悉,我才险胜。不过,你的大营已被我劫了,老英雄从此处向北,可以去官渡渡口。”赵弘殷绕开葛从周,捡起自己的唐刀,想要回归本队。
葛从周回身望去,看到远处的大营尘烟滚滚,厮杀声不绝。自己刚才打斗太专注,没注意大营方向。
一时间,大营又安静了,高高飘扬的帅旗换成了大唐的旗号。
好快。葛从周慢慢回身,望向赵弘殷,或许丁会投降与他,真的不是偶然。(未完待续。。)
第四节 战马
第四节 战马
“嗵嗵嗵。”三声炮响,一队人马从军营奔出,合围了葛从周。
葛从周手下的千余士卒立即备战,并向葛从周移动,想要护住主将。
葛从周一声轻叹,“儿郎们,你们降了吧。”说完拄着战刀,向北步去,好似一下子老了许多。这一千士卒是自己的亲兵,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或许这是最好的归宿。
“老英雄,暂请留步。”赵弘殷牵着青骢马,快步走向葛从周。
葛从周一手拄着凤鸣刀,一手轻轻拂过青骢马的额头,像是嘱咐自己的孩子一般,而青骢马不时轻轻嘶鸣。
“赵将军,我与青骢马有个约定,谁把我从青骢马上打下来,青骢马就跟谁,你好好照顾它吧,它名叫‘玉麒麟’。”葛从周已是老泪纵横。
赵弘殷刚要说话,只见‘玉麒麟’双蹄扬起,一声悲鸣,踏着碎步,绕了两人一圈,停在了赵弘殷身后。
“老英雄,你用我的战骑。”赵弘殷眼圈已红了。
“不用了,骑你的战马,怕是死罪难饶。你好好待我的亲兵,我走了。”葛从周毅然转身,慢慢远去。一千亲兵无声的对着他的背影跪倒在地。
魏天拍马来到赵弘殷身边,“赵将军,你整编新军,合围中牟县,我去去就回。”
“荣荣,你照顾好赵将军。”魏天吩咐完,纵马向北驶去。
葛从周步行才出五里,腿上的伤由于不停地扭动流血不止,双眼已经开始模糊。
前面有一个身影,稳稳的盘坐在马背上。
葛从周细目观瞧,看出是魏天。冷冷一笑:“怎么?要斩草除根吗?”
“老将军,不要误会,我看得出。你出不了十里,就会晕倒,这荒郊野外,很难寻到,怕是凶多吉少。”魏天不疾不徐说道。
葛从周看看魏天,知道自己真的误会了,现在的自己,远不如一个普通人。
“老将军,你的战刀好像极有来历,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墨家炼制的兵刃。”魏天一转话题,绕过葛从周的尴尬。
“不错,此刀确实墨家的凤鸣刀。”葛从周应道。
魏天的目光投向西方,似是自语:“墨家自出世之始,一心想要平息战火,从不问战场的正邪归属,只想快点结束战争,挽救世人。但却被世人误为战争狂人,所到之处。到处腥风血雨。老将军应该是墨家的传人吧?”
葛从周盯着凤鸣刀,良久不语。
“结束一场战争,不算很难,就是结束乱世。也不是很难,可是就算结束了乱世,就真的平静了吗?秦始皇统一六国,却在十几年后分崩离析。为什么?国之重器,有德者据之。汉王刘邦,仁义宽厚。终得天下三百年。将军觉得朱温得了天下,会有几年?”魏天望向葛从周。
葛从周面目通红,无言以对。
“天下帝王,皆是真龙天子。但龙生九种,各不相同。我知道赵弘殷也是真龙天子,却被术士用计破之,无法巡游天下,我跟随他,只为找到真心为民的天子,佑之辅之,以求天下大治。老将军以为如何?”魏天肃然问道。
葛从周笑了,“人生何其短?等得到吗?况且真龙天子之说,只不过是天下庸民的自慰而已,岂能当真?”
魏天从怀里取出一道符,“老将军,守官渡的是你的部属,我唤他来接你,你说出姓名即可。”
葛从周望向魏天,这个小道士要干什么?“刘寻。”
魏天将符祭出,虚空写出两个字:“刘寻。”一道流光,向东北疾去,瞬息不见。
“老将军,三十里路,大致三刻左右,你只需静等,我去也。”魏天舍了战马,御剑远去。
葛从周望着空无一人的战马,“这是真的吗?”明明是自己亲眼看到的。
傍晚时分,天降大雨,李存勖才停了攻势,和王彦章双方都鸣金收兵。
王彦章回到中军帐,脱下湿的衣甲,刚要休息,外面传来急报。
两封急函,一封是副招讨使段凝的书函,口气坚硬,‘命自己合围杨刘渡口,活捉李存勖。’
王彦章看了一眼,扔到了一边,这个段凝,纯他妈瞎指挥,顺利度过黄河已经不错了,要‘合围杨刘,活捉李存勖’,尽瞎扯淡,妈你道是人家几万禁卫军是纸扎的。
王彦章歇了口气,这个段凝是新皇的宠臣,自己这次能当上招讨使,也是他的举荐。虽然段凝是这次的副招讨使,不过,口气从来是指挥。
七天前王彦章等北路的将领被新皇启用,王彦章为北路招讨使,三天就战败了唐军右路军周德威,烧毁了浮桥渡口,又沿河东上,围了杨刘,拖住了李存勖南下的脚步。
三天一百余战,王彦章独立支撑,甚至出现了战胜李存勖的希望。若不是大雨倾盆,双方还在拼命厮杀。
自己带的十万人,一半在南岸,剩下的一半已经死伤过半,不过李存勖也好不到哪里,六万人死了三万有余,大家都知道此战的重要性,都在咬牙支撑。
喝了一口水,王彦章拿起另一封急函,是官渡渡口的守将刘寻,王彦章心中一咯噔,急忙扯开一看,头上的汗顿时下来了。
刘寻是五虎上将葛从周的部将,虽是文弱书生,却是一位英才。刘寻以前是平卢节度使王师范的部将,受命攻占兖州,只用三天,只带了一千人便占了兖州。
兖州是葛从周的封地,葛从周回军围了兖州,却久攻不下。更奇的是,刘寻派兵守住葛从周的家属,不准任何人靠近,每日前去请安,犹如自己的亲人。
葛从周围了一个月,城中断粮十几日,刘寻只是不降,直到平卢节度使王师范降了后梁,刘寻才得到命令投降。
葛从周便拉着他八拜为交,从此刘寻也就跟了葛从周。他是葛从周唯一佩服的文人将领。
书函大意:“上将军抵御赵弘殷失败,病体难复,敌军直逼中牟县。”
王彦章险些摔倒,上将军葛从周一直有病,他知道,可在这关键时刻……难道真的大梁气数已尽?
王彦章思前想后,最后下令,趁雨夜退到黄河南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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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赠刀
第五节 赠刀
大雨滂沱,赵弘殷也只好安营扎寨,一个时辰后,才安顿停当。
一个军校来报,一个叫刘寻的一人一骑在院门外求见。
赵弘殷目光投向魏天,魏天微笑的点点头。“快请进来。”
刘寻进了中军帐,虽然一身蓑衣,却还是水人一样,手里紧握着一杆大刀,正是葛从周的凤鸣刀。
魏天看到,运转冰莲,瞬间吸收了刘寻身上的所有水份。
刘寻单手褪下蓑衣,却发现身上已经干了,怀抱凤鸣刀,对着魏天一礼,“仙人,刘寻拜谢。”
“刘先生不必客气,老将军无碍吧。”魏天问道。
刘寻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捧起凤鸣刀,对赵弘殷说道:“我奉大哥之命,转赠凤鸣刀与赵将军,并说以后绝不领兵了。”
赵弘殷略一迟疑,上前接过凤鸣刀,“老英雄到底怎么了?”
刘寻叹了口气,“大哥回到军营,便把我叫到大帐,让我趁雨夜把凤鸣刀转送赵将军,之后就昏睡过去了。”
魏天看看凤鸣刀,又转向刘寻,“老将军怕另有深意吧?”
刘寻点点头,“大哥让我只身赠刀,是希望我留在赵将军这里,只是……”
赵弘殷立即接道:“先生不必忧心,我等必是衷心欢迎。”
刘寻看到赵弘殷真是至诚之意,缓缓点头,“多谢赵将军不嫌弃刘某,只是大哥病重于军中,刘寻怎可一走了之。”说完双目储泪。
魏天也有点心痛,葛从周怕时日不多了。“刘先生,我这儿有几道灵符,你回去好生安排家人,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刘寻双手接过。深深一礼,用皮囊裹住,放到贴身的衣服内。
“赵将军,可有地图,我能看看吗?”刘寻对赵弘殷说道。
赵弘殷急道:“有,先生来。”说完,亲自掌灯,三人围上军案。
刘寻扫了一眼,指着地图上黄河南岸,郓州东南河岸。“郭将军已在这里渡过了黄河,明天午时会与郓州李嗣源会合。”
听他言之凿凿,赵弘殷也愣了,连自己也不知道郭崇韬在什么地方。
刘寻叹了口气,“新皇只喜心腹,已换了段凝为招讨使,大梁气数已尽。段凝分兵四路,想要合围杨刘,活捉李存勖。怕是痴人说梦。我发给王彦章一封急函,相信他已趁夜退到了黄河南岸,只要引走这只老虎,汴京便无兵可守了。”
刘寻接着说:“我会引军北上。剩下的将军看着办吧,刘寻告辞。”
赵弘殷满眼的不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送出大营,众人才发觉大雨早已停了。直到刘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赵弘殷才微微一叹,和魏天转回大帐。
回到营帐。赵弘殷问道:“这刘寻也是天纵奇才,仙人为何不留住他?”他相信魏天会留住刘寻。
魏天知道赵弘殷爱才若渴,微微笑道:“有才之士,只可留心,不能留人。三国时刘皇叔不留徐庶,不仅得了诸葛亮,还使徐庶在曹营一言不发,将军可知道为何?”
赵弘殷略有所思,“是我太急了,他刘寻一心惦念葛从周,若不放他走,怕是不会真心和我们做兄弟。”
魏天点点头,“他们都是忠义之人,把忠义看的比生命重要,相信终有一天他必会加入我们。”
赵弘殷也点点头,“当今之计,应该立即通知郭将军,只要郭将军一出现,王彦章必会去围剿。我们再用兵攻打中牟县,就可以吸引更多的梁兵,这样,主上就可以长驱直入,攻克汴梁。”
魏天点头赞同,“将军可以修书一封,让郭将军再通知主上,这样更稳妥。”
赵弘殷立即来到军案,疾书一封,但一夜之间要奔波三百里,派谁去呢?
正在这时,仲宝急忙忙进来,“报将军,收到郭将军的飞鸽传书。”
“太好了。”赵弘殷一拍军案,急忙迎了上去。
飞书大致内容,正是郭崇韬的渡河营盘的地理位置,竟与刘寻所言一点不差,赵弘殷对刘寻更是大加赞赏。立即附上书信,放飞了信鸽。
一切准备停当,已是三更,赵弘殷令旗一挥,“三军齐攻中牟县。”
军号齐鸣,战鼓隆隆如雷,喊杀声震天,三面围攻中牟县城。
天一亮,从东面飞快涌出来一队人马,约有两万有余,浩浩荡荡奔中牟县城而来。
赵弘殷看到,才露出笑脸,早就等急了。
眼看梁军气势汹汹的逼近,只听三声炮响,漫天箭雨齐至,只三刻,来军被掐头去尾,全军覆没。
围城打援,所有的将领都会,赵弘殷焉能不会?
城头的梁军刚看到援军,还没来得及欢呼,援军已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转眼希望成了过眼云烟。
不一会,城头打出了白旗,城门守军投降了。
王彦章一连接到三道诏令,第一道据守渡口。第二道分兵中牟县。第三道合围郓州东南郭崇韬。每道诏令相隔不到一个时辰。
王彦章无奈,现在自己已不是招讨使,连副职也不是,只是一名将领而已。领着三万梁军奔赴郓州东南,王彦章面露苦笑。
渡口守军一万,去中牟两万,自己带走了三万,剩下的的都是伤兵和老兵,不堪重用,只不过在营盘虚张声势而已。
王彦章真怕被李存勖识破,强行渡河,那时,汴京危矣。
怕处有鬼,痒处有虱。
李存勖得到王彦章奔赴东南渡口的消息,立即整军,下令拆了附近村庄的,开始扎制木筏浮桥。
三个时辰,第一批兵卒已经登陆成功。至于对面的梁军,一排箭雨,都逃的逃,散的散,没有了斗志,又没有主将,剩下的梁军不是望风而逃,而是闻风而逃。
李存勖渡过黄河,心中大喜。郭崇韬果真料事如神,汴京已无兵可守了。当下调集五千沙陀兵,和身边五个太保,长驱直入,奔袭汴梁。
到了汴梁,看到城门大开,旌旗到地,城头哪有一个兵丁。李存勖哈哈大笑,“杀……”
五千沙陀兵冲进城内,见人就砍,一时间汴梁城血流成河,只有了一个时辰,便攻进内宫,活擒了梁末帝朱友贞。
梁被灭了。从郭崇韬上书战略,仅用了八天。
一个月后,李存勖在洛阳大宴群臣,庆祝此次大胜,郭崇韬位列首功,赐免死金牌,可赦十死,晋封赵国公,领镇州、冀州节度使,位极人臣。
郭崇韬报上的功劳簿,李存勖几乎都朱笔深点,只有一个赵弘殷例外,但相反的是,降将段凝竟也位列三品,并赐锦袍御马,封泰宁军节度使。原因是他领了五万梁军请降,上缴辎重无数,还抓了梁朝的十大权臣。
当然,赵弘殷也在宴请之内,他的身份还是洛阳禁军指挥使。说白了,就是个如同京兆尹的职称,甚至还不如,禁军指挥使在京城是没什么权势的。(未完待续。。)
第六节 信泽
第六节 信泽
这一天,赵弘毅一直拉住魏天,一刻不分手,生怕他转眼不见。一直进到紫金殿,因三万禁军都认得赵弘殷和魏天,所以也无人阻拦,没有魏天的坐席,两人就同坐一席。
一共七十二席,取义‘齐天’之意,赵弘殷是末席,几乎看不到皇上。
华灯初上,宫乐缭绕,熏香弥漫,歌舞升平。群臣都相继敬酒恭贺,言者阿谀奉承之言充耳,听着都醺醺欲醉之态。只有赵弘殷和魏天连筷子也没动一下。
众臣都不在意,不过李存勖却很在意。他在意的不是赵弘殷,而是魏天。在这洛阳紫禁城,没有自己的令牌和指令,这个人能进来,看来这个安全问题很严重。
终于轮到了赵弘殷发言,赵弘殷执起酒杯,“皇上,臣赵弘殷有本请奏。”
李存勖看看独目的赵弘殷,压住心中的不快,“爱卿有事,但说无妨。”心想你还不是想要个一官半职。
“皇上,臣当年目中一箭,幸得嵩山侍道仙师救治,才得以康复,才有幸为皇上出力。另侍道仙师更懂行军布阵,练兵治军之道,黑甲军和赤卫军都是仙师所练。臣恳请皇上赐仙师护国**师之号,封禅中岳嵩山。”赵弘殷禀道。
宴席间顿时开始交头接耳,原来黑甲军和赤卫军都是这个小道士练的兵,席间的武将几乎都用过黑甲军,至于赤卫军,听说只有皇上身边的太保可以用,更是神秘。
李存勖看看魏天,真的是他吗?随即说道:“赵爱卿,这道士也太年轻了吧,奉为**师,恐怕难以服众。”
赵弘殷刚要再言。李存勖伸手止住,“爱卿,今日是庆典,你说的事不合时宜,来日再议吧。”
魏天现在才知道赵弘殷为何要自己前来,心中有点埋怨赵弘殷,不过却也被赵弘殷为自己做的事感到暖心。敢在皇上面前提出,已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况且还是最小的官职。
魏天站起身,对李存勖一礼。“皇上,小道兵无寸功,既然是庆功宴,小道又不识酒肉,就先告辞了。”
李存勖装作微醺,只‘嗯’了一声。
魏天已看的分明,退出酒案,对赵弘殷施了一礼,退下殿去了。
赵弘殷看看微醺的李存勖。只一抱拳,“皇上,臣有目疾,不能饮酒。臣先告退了。”说完推开酒案,径直离去。
魏天听到了赵弘殷的声音,转身看到他已快步追来,“赵将军。你实在不该为我如此。”
赵弘殷笑了笑,“仙人见笑了,是我太俗了。”
魏天心有不忍。“赵将军哪里话,我……”
魏天话未说完,赵弘殷双手一躬,“末将想请仙人小酌,不知意下如何?”
“好,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喝一场。哈哈哈。”魏天说完,两人都哈哈哈大笑。
赵弘殷说道:“我有个好地方,仙人也可看看我们的甲马营,已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魏天和赵弘殷出了皇宫内城,看看左右无人,魏天祭出玄冰剑,一拉赵弘殷,纵剑出了洛阳,在赵弘殷的指点下,一路向北,逼近孟津县。
第一次搭乘飞剑的赵弘殷感慨万千,上百里的距离,不到三刻,已到孟津县的周围,简直就像是做梦。
其实魏天一是不知路,二是并没有放开速度,比起往常,慢的多了。
远远看到一个小湖,不过上百丈宽阔,周围绿茵盎然,灵力如涓涓溪流,从地底涌出,喷薄于湖面。
魏天看看周围,毫无水源,难道真的是一地泉?
赵弘殷指着小湖,“这叫‘信泽’,我取得名字。”(现在的地名叫‘梓泽’,相传赵弘殷尸骨埋在此泉之上,北宋时改的名字。)
“信泽?”魏天不明所以。
赵弘殷笑了笑,“我们从壶关回来,已有了三千多人的老兵妇孺,军粮又不敢乱用,我便想垦荒,养活他们。可垦荒要有水才行,于是我和仲宝他们四处寻水源,不过却丝毫无果。”
赵弘殷话音一转,“于是我们想到北面黄河,想要引黄河水,便寻了过来,可北面水势太低,黄河水也无法引出。那天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一条巨龙,对我说这里有水,听我调遣,我在那里歇息,它就那里出现。”
“我开始不信,醒来之后,我拿了铁镐只一下,这里果然涌出一道地泉,只半日,便存水近百丈宽阔。我和仲宝他们都很好奇,于是走出十几里,看到宽阔之地,有耕作价值,就歇一歇,果然有水冒出,于是我就叫它‘信泽。’”赵弘殷满心欣喜的说道。
魏天心潮翻涌,知道自己找对了人,当年在蜀地,曾看到青龙并未离去,又潜入军营,看来这龙化作一道清泉,福泽着赵弘殷麾下的老兵妇孺,以至于那些年轻的兵勇,只要没了战事,都要回来看一下,即使没有自己至亲的人,可有自己的认识的,都是亲人……
在赵弘殷的指点下,一路看到十几处灯火,天色渐晚,家家都在吃饭,这里才是人们想要的家,虽然有的是窑洞,有的是茅草房。
突然,魏天的神识感到一丝灵力的涌动,不错,地底的泉水非常庞大,或许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将军,如果可以福泽更多的人,你愿意放大信泽的水吗?”魏天问道。
“当然,现在我们甲马营已可以自给自足,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即便是天下人,到了甲马营可以安康,我心才欢腾。”赵弘殷很是开心。
“嗯,好,将军,拿着我的墨阳剑,在这里,再扎九个洞,相信下游会更好。”魏天取下墨阳剑,递给赵弘殷。
赵弘殷接过墨阳剑,在魏天的指点下,在九个地方狠狠戳了一剑,不一会,叮咚的泉水相继涌出,水量在慢慢上涨。
“仙人果然不凡,竟然知道这里有泉水,下游的庄稼有救了,他们可以做水车灌溉了。”赵弘殷满心的笑容。
是年大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这里无疑将是一片乐土。魏天已下决心要守护这里,像守护嵩山一样。
魏天的神识一扫过这片山地,开始应该是潜龙在渊,有个九泉相助,应该算是一块福地,或许能升龙也不一定。
“将军,明日在此处建一座道观,就叫‘九泉道观’,我会派弟子在此守候。”魏天说道。
“好,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小酌几杯?”赵弘殷从怀里拿出一个酒囊,已盘膝坐下。(未完待续。。)
第七节 瀍河
第七节 瀍河
魏天随手凝出一张小冰案,两个冰杯。又拿出了自己的酒葫芦。“我们喝这个吧。”说完倒出两杯。
赵弘殷闻到酒香,也不客气,端起饮了一口,“好酒,这是什么酒?真不错。”接着一饮而尽,又举杯要魏天添上。
“这酒叫猴儿酒,虽不易醉,不过一醉就要几日才醒,你慢点喝。”魏天从新添上,把酒葫芦放在了冰案上。
“人生难得几回醉,不瞒仙人,有时赵某真像醉一次。”赵弘殷举杯又一饮而尽。
魏天知道赵弘殷的际遇,心中不免一叹。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多好,可我却从未有过这等心情,只有与仙人在一起,我才敢放心一醉。”赵弘殷声音沧然。
“将军,可有子嗣?”魏天想引开话题。
赵弘殷又饮了一杯,“有,长子在三年前夭折了,二儿子今年六岁了,小名‘香孩’。”
“‘香孩’?不想个男孩的名字。”魏天笑道。
“嗨。”赵弘殷一声长叹,“我是个粗人,对于孩子,我不是好父亲。此子出生之时,我不在家中,听接生婆说他出生时满室红光,众人以为起火,到室内一看,才知是内子分娩,又因为满室异香,所以邻居都叫他‘香孩’。对于这个家,我亏欠的太多了。”赵弘殷又是一杯。
突然,赵弘殷停住,“仙人,不如你为我儿子取个大名吧。”
魏天浅饮了一口,“将军已匡扶天下为己任,我希望你的子孙代代都能记得,就叫‘匡胤’如何?”
魏天接着说道:“‘匡’是匡扶天下之志,‘胤’是子孙绵长之意。只是与你的‘殷’有点相近。”
“好,就叫‘赵匡胤’,这个名字好的很,比我的赵弘殷强多了,哈哈哈。”赵弘殷一仰头,又是一杯下肚。
“既然我给他起了名字,明天我让荣荣去教他箭法,你不可阻拦。”魏天也饮了一杯。
“阻拦,我求之不得,荣荣的箭法。恐怕天下无双,这小子比我有福,哈哈哈。”赵弘殷真的很开心。大儿子就是随军途中被流箭射死的,他希望赵匡胤能长大成人,有了荣荣的照顾,应该万无一失,他自然知道,这是魏天的好意。
半个时辰,一条清河已婉转南下。几乎可以听到下游村民的欢呼。
赵弘殷看看三丈宽的河水,“仙人,好像这河也应该有个名字?”
魏天看看这河水竟顺着赵弘殷歇息的地点,一路东南。流向甲马营,河岸都是民居窑洞,于是笑道:“不如就叫‘廛河’,因为顺着河道都是民居。民居又叫廛居。”
“嗯,好,好名字。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这条河就是我们的根本。不过,既然是河,这个‘廛’不如加上三点水,更为贴切。”赵弘殷笑道。
“嗯,不错,应该加个水,不然这水也不答应啊,哈哈哈。”魏天非常高兴,一个不忘本的人,当然值得自己交往。“将军,不如我们泛舟而去如何?”
“好,只是没有舟筏,如何泛舟?”赵弘殷问道。
魏天微微一笑,随手凝出一只冰舟,“将军,请。”
赵弘殷摇头笑笑,“我倒忘了,什么能难住仙人,哈哈哈。”说完抱住冰案登舟,坐了下来。
魏天轻步上了小船,也盘膝坐下,两人又开始对饮。
冰舟随着水势,不紧不慢的漂流,两人杯酒交往,不一会已饮下十斤之多,除了和八仙群饮,这次魏天算是最愿意醉的一次。
水流转过甲马营,方向向洛河而去,渐渐汇入洛河,两人也不管这些,只是信舟而行。
洛河直入洛阳,远远望去,洛阳灯火辉映,不时有烟花冲天而起,看来,李存勖的庆祝还没结束。
港口,一连停了近十艘宽大的画舫,里面灯火通明,宫乐四起,舞影翩翩。
赵弘殷一皱眉,“怎么在这里会有画舫出现,咄咄怪事。”示意魏天靠岸查寻。
登上画舫,一个宫装的鸦母冷面迎上,“这里不准闲杂人等进入,你们还不走开。”
赵弘殷大眼一瞪,“你从哪里来的,为何停在这里?”
“哼,我告诉你,我们是太子从淮河重金请来的,你还是识相点,该去哪去哪吧?哼哼哼。”鸦母从鼻孔中传出了轻笑。
“太子?哼,我们皇上刚刚即位,还未曾立什么太子,你再次妖言惑众,不怕我杀了你吗?”赵弘殷虎目圆睁。
鸦母顿时愣了,不错,请她们不过是个公子爷,自己说是太子,只是显赫自己的威势。当然,自己叫他‘太子’之时,那人满脸的笑容。
鸦母‘扑通’跪下,“军爷,饶命啊,我不该信口雌黄。不过,我们真的是被皇族的公子请来的,为了两个月后皇上的寿诞,在排演‘霓裳羽衣舞’。”
其实十艘画舫华丽丽的停在这里,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但自己是洛阳禁军指挥使,竟然毫不知情,赵弘殷觉得有点孰不可忍。
赵弘殷不理鸦母,直接进了画舫,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酒劲有点上来了。魏天随着进入,坐在了赵弘殷身边。
鸦母跪行到赵弘殷面前,“军爷,你可要开恩啊,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无意得罪军爷……”
在赵弘殷进来的时候,鸦母看到一个标志,那是一个玉牌,是今日进宫赴宴的腰牌,可恨刚才竟未看到,想到这里,鸦母的身体都在颤抖。
魏天看到赵弘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有心戏弄一番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模狗样的家伙,“将军刚从宫里出来,皇上有命,前来查看排演进程的,你让他们舞来,看入不入法眼。快去吧?”
鸦母有点为难,“军爷,我们担当的是主场的排演,其他几条画舫我们并不知晓,下个月才会一起排演。”魏天在上岸之前,幻化了一套军甲,像是将军的贴身军校。
“皇上看的就是主场,你以为会去看其他的吗?”魏天蓝眸一闪,鸦母顿时吓得退了出去,不一会,乐师来到,都席地而坐,开始演奏。
魏天不懂乐理,只是觉得好听而已,另外就是在‘嵩山纪实’里,玄虚师祖曾观摩过盛世之舞-----霓裳羽衣舞,曾大加赞叹。所以魏天一半是好玩,一半也想看看这盛世之舞。(未完待续。。)
第八节 相见
第八节 相见
珠帘轻响,一队青衫飘摇的女子如翠燕归巢,随着音乐翩翩而舞,时如清风拂柳,时如烟波叠翠,时如碧荷参天。不过,魏天却不敢直视,因为这些舞姬,都穿的太少了,还都是轻纱曼绡,委婉动人。
魏天看看醉倒一旁的赵弘殷,正要喝退她们,只听一声玉帘清鸣,一个紫衫女子如轻烟飘入,未抬头,轻吟徐徐。
如莺啼凤鸣,魏天的刚举起的手不由放了下去,缓缓靠上椅背,心随音转,如月夜清爽绵绵。
魏天闭目倾听,恍然间如踏月闲游,信步东西。回首间见一山顶,灯火辉煌,华丽宫殿近在眼前,编钟金玲,琴筝鼓弦,短萧长笛,清竽和笙。万声有序,如仙乐籁音,引人忘返。千舞翩翩,洋洋大观,如碧浪凝聚,如群山互揽,霎时又群星荟萃,愕然却又如烟花怒放。
魏天浑然忘我,转眼已过了一个时辰,突然间,一个声音传来,“你还记得怜儿吗?”
魏天浑身一振,睁眼望去,看到一个紫衫少女,正眼含清泪,盯着自己。
好熟悉的目光,在梦中从未忘过……可,现在竟有点生疏,是……
魏天站起身,“妹妹……”
紫衫少女双泪滚落,“哥哥……”如清云一般扑入魏天的怀中。
恍如在梦中,魏天害怕不真实,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哥,怜儿不怪你……你闭着眼睛,我……”怜儿痛哭失声。
“怜儿,不是,我怕是梦?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不哭……”魏天说着不哭,可自己的泪水如决堤之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看到魏天的泪水比自己还多,怜儿抹去泪水,“哥,我们不哭,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对。”魏天使劲挥去泪水,“妹妹,娘呢?娘在那?”
怜儿的笑容霎时凝结了,“哥哥,都是我不好……”说完,又痛哭起来。
魏天心如刀绞。“妹妹,不怪你,是哥哥没用,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我……竟然没去找过你们,都怪我……”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怎么都停了?”鸦母叫嚣着进了画舫。她在外面一直在担心,刚喝了口茶,突然画舫的音乐停了,吓得她不轻。
一进来。看到魏天正为怜儿抹泪,还以为这个小小的军校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了。
鸦母一甩脸色,“我劝你还是离我们‘嫣红’远点,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嫣红这次一入宫,至少钓一个王孙贵族,你一个小小的军校……”她的意思很简单。
魏天看了她一眼,吐出了冷冷的一个字:“滚。”
鸦母看到魏天的眼睛蓝眸一闪。自己的灵魂好似死了一般,浑身羁颤的出了画舫。
魏天收了蓝眸,“妹妹。我们走。”回头看看醉倒的赵弘殷,他是将军,最好和此事避开,相信这些画舫的人,还不敢惹他。
出了画舫,魏天看到外面十几个大汉已围了过来。
“哥哥,你走吧,你斗不过他们,你去把娘接走,我就没有挂碍了。”怜儿忍住哭泣,对魏天说道。
“娘还在?”魏天以为娘已经不在了。
“在,他们把娘藏在公子府,怕我逃走。”怜儿声音慢慢镇定。说完一换身,来到魏天前面,“妈妈,求你把我娘带来,让我哥哥带走,以后嫣红都听妈妈的。”
“嫣红,我养你十年不容易啊,但我艳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母亲一走,我还能留住你吗?只要你这次钓到公子,我们还不是荣华富贵一世,到时你母亲,对,还有你这个哥哥,还不得占多大光呢。额呵呵呵。”艳娘轻轻的笑了。
魏天的眼光变了,变成的深蓝,面容沉淀如水,“艳娘,你送回我母亲,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他们几个,都得死。”魏天扫了一眼那十几个壮汉,他最恨那些助纣为虐的人。
十几个壮汉哈哈大笑,这简直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可惜,这也是最后一个。
十几个壮汉还没动,再也动不了了,都成的冰雕,连眼睛也眨不动了。
艳娘愣住了,三十年自己什么没见过,可她怎么也喊不出‘动手’那几个字。
“他们已经死了,现在你领我去公子府找我娘,敢说半句我不想听得话,你也死。”魏天冷冷的声音如寒风吹进艳娘的耳朵。
“是是是,我明白。”保命要紧,艳娘肯定不是傻瓜。
魏王府。艳娘领着魏天和怜儿到了大门前站住,“就是这里。”
“叩门进去。”魏天命道。
艳娘自是愿意,只要进了王府,就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脱,再说自己也可以戴罪立功。
府里看门的果然认得她,开门让他们进了王府,只是诧异为什么这个美艳的艳娘今天没坐轿子?只带了两个人?
穿过几个院子,终于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偏院,里面只有三间柴房。
怜儿推开房门,“娘……”
“怜儿,你回来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魏天的却好像被雷电劈了一样,僵了又僵。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魏天在心里狂喊,脚步却挪的很是艰难。
屋里的怜儿停了抽泣,“娘,你知道吗?我找到哥哥啦,我找到哥哥啦……”
“别在唬娘了,娘知道……怜儿,让他走吧,不要再花钱了,娘一辈子也不想见天儿……”
“娘,我是天儿……”魏天就站在娘的面前,缓缓跪在了破旧的榻前。
榻上的柳烟翠身子晃了晃,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向前摸索,“天儿,天儿,你是天儿……”
“娘。”魏天跪行几步,扑入娘的怀中。“娘,我是天儿,我是天儿……”
柳烟翠紧紧拦住魏天,生恐他飞了似得,“天儿,天儿,我的天儿…...”
怜儿也忍不住了,抱住娘也流泪不止。
“怜儿,告诉娘,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柳烟翠求助似得拉住怜儿,空洞的眼神充满了惶恐。
“娘,不是梦,我们团圆了,我们找到哥哥了。”怜儿抱住娘,使劲的喊道。
“娘,你的眼睛……”魏天发现母亲的眼睛有问题。
“哥哥,都怪怜儿,我没照顾好娘……”怜儿泪又涌了出来。
“天儿,别怪怜儿,这些年……可苦了她了。现在,娘活着,你们在我身边,即使死,娘也可以瞑目了。”柳烟翠拍拍魏天,一脸的幸福。
“怜儿,你别难过,我会把娘治好的,你放心。其实真要怪,应该怪我,这些我以为你们死了,我竟没有去找过你们,是哥哥不好,哥哥该打。”魏天说完,使劲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哥哥……”“天儿。”烟翠和怜儿同时抱住了魏天。(未完待续。。)
第九节 怜儿
第九节 怜儿
魏天伸展双臂,揽住妹妹和娘,心中发誓,决不会再让娘和妹妹受苦受难。
“娘,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儿。”魏天缓缓站起身。
柳烟翠叹了口气,一手揽住怜儿,“要是能走的,何至于怜儿受那么多罪……”空洞的眼神上扬,那种苦涩的日子依然在煎熬着自己。
怜儿看看窗外,已被火把照的通明,这是王府,想要出去,怕是比登天还难,“哥哥,你带着娘走吧,我留在这儿,相信王爷不会为难……”
“胡说,我们团圆了,怎么再分开?不要说什么王爷,既是皇上来了,想要留下你,除非我死了。”魏天的目光尽是蓝色,像无尽的大海。
“哥哥,你斗不过他们的……”怜儿眼泪再泛,语气决绝。
魏天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何人敢拦我。”伸手抱住母亲,“娘,我带你走。”回头看看怜儿,示意她跟上自己。
房门外,五百弓箭手把小院围了,弓已拉开,箭在弦上。门口一百刀斧手,拥立这一个衣冠华丽的公子,鸦母就在他的身边,有点兴奋,也有点惊慌。
魏王李继岌静立在人群里,脸上有点愠怒,刚从廷宴回来,就在门口看到了鸦母,知道有人劫持了嫣红,还闯进了王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李继岌是李存勖的长子,喜文不喜武,从未带过兵,一直是留后,不过他的聪明之处就是会用人,特别是他认了郭崇韬为师父,言听计从,现在。他几乎是内定的太子爷。
队伍刚站定,房门里出来一个道士,还抱着一个年长的妇人。嫣红就跟在他后面。
李继岌心里稍好了点,抱得不是嫣红,他真的很喜欢嫣红,如果此次汇演成功,不出意外的话,准备收入王府。
魏天恢复了道士的打扮,对着门口的人群喊道:“谁是魏王?”
李继岌整整气势,“本王就是。”声音相当洪亮。
魏天眼光扫去。看到这个二十多岁的锦衣公子打扮的人。“我乃嵩山道士侍道,这是我母亲和妹妹,我要带她们走。”
“嵩山侍道?”李继岌拼命思索在那里听过这个字号,不过没什么概念。不过,这个人有点面善,不知在哪见过。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继岌拱手施礼,“道长,嫣红是我这次汇演的主牌。能否请她在我父皇寿诞演出之后,道长在带走,我保证到时对她秋毫不犯……”对于一个王爷来说,这样说话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不行。”魏天冰冷是声音像滚雷一样打断了李继岌的话。
李继岌玉脸有点挂不住了。可一道蓝光扫来,心中莫名的恐惧涌上,感到自己的身体都在发抖。
“大胆,我们王爷对你如此讲话。已经是看你是个出家人,再不识趣,我就砍了你的脑袋。”一旁的一个军校喝道。
他是魏王的贴身虎卫卜英品。看到王爷气得浑身发抖,平时里狐假虎威惯了,看到一个小道士,自然不放在眼里。
魏天一眼扫去,“那就拿你开刀,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只见卜英品分开众人,来到魏天面前,抽出腰刀,‘咔嚓’砍了自己的脑袋,尸体随即倒地,人头滚出好远。
所有人感到心泛凉意,好诡异,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了。
李继岌感到心脏快要停滞了,“嵩山侍道。”他想起来了,就在父皇的庆功大宴上,赵弘殷举荐的那个小道士,那个在父皇宴上说走就走的那个道士。在自己身旁的师傅郭崇韬还低嘱自己,千万不要惹两个人,一个赵弘殷,一个就是这个小道士。
“仙人,李继岌错了,愿听仙人差遣。”李继岌翻身跪下了。那些刀斧手和弓箭手也都相继跪倒。
魏天本不欲把事情弄的太大,因为还有赵弘殷牵扯其中,当然,要是这个王爷不识时务,不惜一把火烧了整个王府。不过,他知道,这些王孙贵族,不看到自己的本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意一转,玄冰剑飞出,幻大了许多,“怜儿,上来,我们走。”
怜儿看到王爷跪下了,已大感奇怪,看到哥哥竟站在一柄巨剑之上,更是好奇,不由的跳了上去。
“抓好我,我们走了。”魏天提醒怜儿,纵剑直入天际。
李继岌看到魏天纵剑离去,身上好似卸下千斤重担,终于瘫坐在地,良久没有言语。
风声直贯入耳,怜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哥哥,你会飞?”虽然在飞,怜儿还是不敢相信似得,“哥,这不会是梦吧?”
“怜儿,这不是梦,即是梦,我也要你永远做下去。”魏天笑道。
“太好了,娘,我们会飞了,我们会飞了,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怜儿已经不怕了,她喜欢这种感觉。
“天儿,你得道成仙了?怎么可能,你才十七岁。我不是在做梦吧。”柳烟翠紧紧拦着魏天的肩头,深怕真的是梦。
“娘,不是梦,我们就在天上飞呢,我的手可以捞到云彩。”怜儿伸手真的在捞那些彩云。
天亮了,阳光染透了白云,新的一天开始了。
已入嵩山,魏天突然改变了想法,嵩山里洛阳太近了,而且嵩山也无力保护母亲和妹妹,所以剑锋一转,魏天直驱蜀山。
“侍道小师弟来了。侍道小师弟来了…….”蜀山,山峰上一阵晃动。
魏天每次来,蜀山的师兄和师姐必有好处,或是炼器,或是丹药,或是一块练功,收益多多,所以,魏天一到,立即蜀山又骚动不已。
“侍道师弟,我们都盼着你来呢,哈哈哈。哦,这两位是?”玄乾子迎了上来。
“这是我母亲和妹妹怜儿。”魏天回道。
“你找到你母亲和妹妹了,太好了。”玄乾子上前见礼,却不知叫什么好,毕竟在蜀山时间长了,他的岁数都上百岁了。
“侍道师弟,你先到逍遥殿,我去雷鸣峡唤师傅回来。”玄乾子满面红光,虽然少了一臂,可现在的功力涨了三倍不止,逍遥要他加强修炼,这次的飞升渡劫有他的名额,自己很兴奋。
“辛苦师兄了。”魏天连忙施礼。进了蜀山,才知道,师叔和阿奴去雷鸣峡镇妖塔视察了。
“玄虚师弟,你去通知四位师妹。各位师弟,你们好生照顾侍道师弟。”玄乾子交代完毕,才御剑去了雷鸣峡。
怜儿有点愣了,这里的人,都会飞?
魏天无端的紧张起来,“师兄,不用急着喊她们……”
“师弟,你可以惹她们,我们可不敢,要是不去通知她们,不知道日后我们有什么麻烦那?”玄虚子神秘一笑,转身御剑而去。
魏天无奈,来到逍遥神殿,蜀山的几个师兄端来了茶点,对柳烟翠和怜儿几近殷勤。
来蜀山,是因为魏天要把母亲安置在这里,这里有了逍遥师叔和阿奴的守护,自己才会放心。另外就是,这里有女眷,虽然嵩山也有,不过魏天可不敢把母亲安置的嵩山的内院,那里,是灾祸之源。(未完待续。。)
第十节 欢聚
第十节 欢聚
一盏茶的功夫,大殿门口闪进两个人,李逍遥和阿奴。
“道儿,你从何处来啊?”阿奴的声音,充满了慈爱。
“师叔,娘,这是我母亲和妹妹。怜儿,来见过逍遥师叔和我们干娘。”魏天伸手拉来怜儿。
怜儿盈盈而拜,阿奴一看,心里大喜,“什么干娘湿娘,这么乖巧秀丽的女儿,哪找去,是不是,师兄。”
李逍遥看到怜儿,身如雷震,“灵儿……”
阿奴也是一愣,再仔细观瞧,果真活脱脱是一个灵儿站在面前,我说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李逍遥随即清醒,“道儿,你在那找到的你妹妹?”
魏天以前说过他还有母亲和妹妹,妹妹是他捡来的。
“师叔,我妹妹才十四岁,应该不是你女儿。”魏天知道逍遥师叔的想法。
怜儿不知何故,无法插言。身后的柳烟翠因为看不到,也没有说话。
“师叔,我想把我母亲和妹妹安置在蜀山,不知……”魏天开口。
“当然可以,你傻了,蜀山就是你家,你母亲和妹妹当然要在家了。”阿奴疼爱的搂过怜儿。
“师叔?”魏天看向李逍遥,心中有无限的怜惜。
李逍遥目光迷离,看到怜儿之后,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女之情。
“道儿,我们先坐下,母子相见,应该有很多话说。”阿奴招呼怜儿坐在自己身边,魏天扶着母亲坐下。李逍遥如有所思,无声的坐下了。
“怜儿,讲讲你是怎么过来的,娘想听听。”阿奴轻抚着怜儿的头发,轻轻问道。
怜儿看看母亲烟翠。才缓缓讲起十年的遭遇。
柳烟翠抱着怜儿,出了中岳庙的山道,顺着官道前行,可也许是忙中生错,也许是迷了路,又走了一夜路的柳烟翠没有到登封,而是到了密县。
进了县城一打听,才知道是密县,柳烟翠一阵晕弦,再也无力抱住怜儿。摔倒在地。
吃痛的怜儿一阵大哭,使劲的摇晃娘的手臂,却毫无结果,路人虽都怜惜,却也没一个人上前,在这乱世,都习以为常了。
这是走出一个人,看看柳烟翠和怜儿,递给怜儿一个冷馒头。“跟我走,我救你娘。”说完抱上烟翠,出了县城。
所有人都在摇头,这个人叫贾三。是个有名的人贩子。可,那又如何?或许被卖,也是条活路。
城外三里,有一个小村子。贾三就住在那。三天了,柳烟翠终于能行动了。可听到女儿被卖的消息,从行囊里掏出剪刀。要与贾三拼命。亏他跑的快,吓得贾三几天没回家。
贾三无奈,趁夜又偷回怜儿,柳烟翠这才罢休,不过,剪刀从不离手。
怜儿相当聪明,其实也知道贾三也不算什么坏人,便于贾三玩起了双簧,一个卖女,一个偷偷跑回来,还带一些吃的用的。
就这样,在密县一过就是三年。贾三虽不是坏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所有的钱粮都是他经管,柳烟翠和怜儿除了吃的,并无长物。新密的几十家富贵的人都骗过了,只有搬家了。
怜儿慢慢大了,被卖的人家也越来越注意,几乎每次都是险些被抓。
贾三另打起了注意,在秦淮,白银一百两,把怜儿母女卖给了有名的画舫-----艳娘。
艳娘看中了怜儿,对于柳烟翠,只是为了拴住怜儿的心。她用这个方法,控制不少女孩。她只需一日三餐就控制了她们。
怜儿出落得水灵,又聪明好学,十二岁以后就歌舞双绝,嫣红之名已经享誉大江南北。所以,柳烟翠倒没有受什么大罪,只是每天忧思落泪,双目泪干成疾,渐渐什么也看不到了。
怜儿知道,母亲整日垂泪,是因为哥哥,可找不到魏谟,一切都是枉然。所以怜儿发奋要出名,这样就可以有朝一日,有能力寻回哥哥。母女俩相互宽慰,一直到今天。
今年,终于传来喜讯,画舫被一个公子爷买下,要移居洛阳。怜儿满心欢喜告诉母亲,到了洛阳,离嵩山就不远了。
所以,怜儿要求母亲一起前往,艳娘无奈,只得答应。不过,她艳娘也不是傻子,要怜儿承诺,一定要演完‘霓裳羽衣’,才可以见母亲。
天可怜见,不想第三天,就见到了魏天。
怜儿那时才三岁多,又过了十年,对魏天的印象已十分模糊,不过,如水的亲情毫无间隙,魏天儿时的样子尚未褪尽,怜儿才大胆问了一下。
魏天在母亲身边,泪水默默滴落,若不是有怜儿,今世恐怕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想到自己竟一直没有去寻找,满心的悔恨。
李逍遥看到魏天又悔又恨的泪水,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知如何去劝。另外,他心中也有一段亲情缭绕心间,就是怜儿,和灵儿太像了,李逍遥几乎断定,怜儿就是自己的女儿------李忆如。
可,没有任何根据,如何相认?自己三百多岁了,她才十四岁,几乎是不可能的。李逍遥也一筹莫展。不过,既然道儿要把怜儿他们安置在蜀山,那是再好不过了。
怜儿静静的说完,回头望向母亲,母亲空洞眼睛虽没有任何色彩,双手却握住魏天的手不放,生怕一松手,儿子就不见了。
怜儿移到母亲身边,将手放在母亲手背上,轻轻的喝道:“娘……”
柳烟翠仿佛梦醒一般,抽手紧握住怜儿的手,“怜儿,怜儿……真是你哥哥,真是你哥哥,真是天儿…….”深恐怜儿不信,一连喊了几句,神情激动不已,脸上却带着深深的幸福。
“娘。”魏天和怜儿同时拥上母亲,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在母亲看不见之后,怜儿多次花钱找人扮演哥哥,希望母亲得到安慰。可,只要来人一开腔,母亲就轻轻摇头,“怜儿,他不是你哥,让他走吧。”
这次,母亲生怕怜儿不相信,一直再重复,怜儿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滴落,这一天似乎等的太久了。
阿奴轻轻的抚摸怜儿的后背,“傻孩子,别哭了,今天是你们大团圆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像你母亲一样,我们应该高兴。”
魏天收了眼泪,“对,妹妹,我们今天应该高兴。哥哥今天答应你,一定要把母亲的眼睛治好,让我们在没有遗憾。”
“真的吗?娘的眼睛真的会治好?”怜儿泪眼望向魏天。
“真的,茅山的陶师伯是医仙,我请他来,一定会治好母亲的眼睛。”魏天生怕怜儿不相信。
怜儿听到,知道大有希望,才收了泪水。“哥,我也要学道,我要救我的那帮小姐妹,我也要救天下的孩子都不离开母亲…….”
“你愿意拜我为师吗?”李逍遥神情急迫,生恐别人抢他的心头之物一般。(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 收徒
第十一节 收徒
魏天也想不到,三百年不收徒弟的师叔,竟然要收妹妹为徒。本来想要阿奴收的。
阿奴却没有意外,甚至还疼爱的向怜儿点头示意。
“多谢师叔。”魏天起身向李逍遥施礼。“妹妹,你真要学道,就拜逍遥师叔为师吧。”
怜儿没有在犹豫,站起身跪倒在李逍遥面前,“师傅,弟子愿意。”
李逍遥上前一把扶起,“好,好好好。”一连说了几个好,才平复的心情,“你几个师姐叫梅兰竹菊,都以花为名,你法名就叫‘青莲’吧。和你的名字是谐音。”
“怜儿,莲儿,果然是好名字。妹妹,我们以后不再可怜了,我们以后要救天下的可怜人。”魏天真的好高兴。
“莲儿叩见师傅,谢师傅赐名。”怜儿再次跪倒叩头。
李逍遥扶起莲儿,“莲儿,拜见你阿奴师叔。”
“不,我要和哥哥一样,叫‘娘’。”莲儿和阿奴极为投缘,挽着阿奴撒娇般的叫了声‘娘’。
阿奴双目含泪,频频点头,将莲儿揽入怀中。
“母亲,怜儿今天有了师傅,还有了娘,我们以后再不分开了。”魏天扶着母亲,轻轻说道。
莲儿也走上来,“母亲,莲儿现在是蜀山弟子了,以后莲儿天天陪着母亲。”
“娘知道,娘知道,娘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心里亮着呢。你们好好修行,希望有一天,天下的儿女不再离开娘。”柳烟翠的紧紧揽住一双儿女,眼睛终于潮湿了。
“师傅,师伯。”梅兰竹菊一起进入大殿,向师傅和李逍遥见礼。其实她们早就在殿外,只是不忍心打扰。直到现在才进入大殿。
魏天看到她们,“四位师姐好。”
梅兰竹菊四人微一点头,都跪在柳烟翠面前,“青梅,幽兰,紫竹,紫菊,拜见娘亲。望娘亲福寿安康。”
连李逍遥和阿奴也愣了,这是那一处?魏天更是窘迫。
“娘亲,在蜀山。我们就是您的女儿,受孩儿一拜。”四人异口同声。
莲儿扶着母亲,来到梅兰竹菊面前。柳烟翠一一扶起她们,“好好,我正愁没人陪我的怜儿,现在好了,我又多了四个女儿,好好好,哈哈哈。”柳烟翠笑的很是开心。
“谢谢娘。”四女众星捧月般的围上柳烟翠。争着让‘娘’摸自己的脸。
“青莲拜见四位师姐。”莲儿向四女盈盈下拜。
“师妹,不用多礼。对了,师姐有东西送你。”青梅笑吟吟的走过来,送了十颗藏青丹。十颗大珍珠。
幽兰、紫竹、紫菊三人也不藏私,纷纷送上,都是十颗。
紫菊一把搂住莲儿,“师妹。这藏青丹帮你修炼,珍珠吗?合水服下,可以美容养颜。嘿嘿嘿,不像有些人,见到妹妹,连点表示都没有。”
魏天顿时感到被暗箭射中,自己还真没想到。感情认母亲为娘,送东西给妹妹,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那藏青丹好像还是他们‘抢’自己的,连那大珍珠,也是自己和嫣儿师姐在深海捞的。
“谢谢师姐。”莲儿忙不时的道谢。藏青丹虽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这大珍珠确实很名贵的,而且这么大,还真是少见。
李逍遥似乎有所触动,从怀里掏出一物,“莲儿,这是为师的礼物,你拿去吧。”
阿奴眼睛一亮,那是灵儿的遗物-------圣灵珠。
莲儿将四女的礼物交给哥哥,郑重的跪倒,“青莲谢师傅赐物。”
莲儿一看到圣灵珠,便有异样的亲切,仿佛早就熟悉……
李逍遥将圣灵珠递给莲儿,沉寂多年圣灵珠竟发出璀璨的光芒,整个大殿都被瑞光裹尽。
所有人都惊呆了,莲儿却沉浸在光华之中,宛如神明。
看到皎洁的圣光,李逍遥心底不停地呼喊:“灵儿,灵儿,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忆如,我知道…….”
圣灵珠光华渐渐退去,化作一个青珠项链,挂在莲儿脖子上,晶莹闪烁,好看之极。
“师傅,这个珠子好可爱,谢谢师傅。”莲儿轻轻抚摸青珠,欣喜异常。
紫菊看看魏天,“我说,你有什么宝贝,还不拿出来?”
魏天想想,自己身上还真没女孩要的东西,随即瞄向紫菊的背上的斩妖剑。
紫菊看到魏天目光看向自己,心里一愣,随即说道:“你说过的,送人家的东西,是不能要回来的。”一步一步挨到莲儿身后,不再吭声了。
“道儿,就劳你为青莲炼一把剑吧,师叔炼的剑,女孩子不喜欢。”李逍遥笑道。
“我知道,师叔。只是,我要回洛阳一下,有个朋友还在画舫醉着……”魏天看看天色快亮了,不由得想起赵弘殷。
“哥哥,你去吧,母亲由我来照顾。”莲儿知道是一位将军带哥哥来的画舫,估计现在还醉着那。
“妹妹,我回来就为你炼剑。”魏天随即转向母亲,“母亲,孩儿有位朋友还在洛阳,我怕因我而连累他,孩儿回洛阳去看看。”
“天儿,你去吧,娘在这儿,心里很畅快,千万不要因我们,连累的你的朋友,那样,娘心里会不安的。”柳烟翠拍拍魏天的肩头,催他快去。
魏天向逍遥和阿奴施了一礼,纵剑出了蜀山。
魏王府,李继岌正愁眉不展,几次举起茶杯,却又重重放下,无心去喝。
管家兴冲冲来报,“公子,郭相国到了。”
“师傅来了,快请。”李继岌站起身,忙去迎接。
郭崇韬刚刚酒醒些,公子李继岌有请,就忙催轿子来了魏王府。刚进院门,看到魏王李继岌已在院门内迎接,急忙施礼。
“师傅,不要俗礼了,我有事相商。”李继岌已急不可耐。
郭崇韬伸手止住,示意屋内说话。两人迅速进了正堂。
“师傅,我见到了赵弘殷,还醉酒不醒,犹如死了一般…….”李继岌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哦,有这等事?”郭崇韬轻捋胡须,低头沉思。
“师傅,我该怎么办?”李继岌满腹心事。自己是魏王,几乎是内定的太子,可,父皇身边都是居功甚伟的大将,还有十三太保,这个太子,不到最后,是不是自己的还很难说,毕竟,父皇的儿子太多了。
“我早知道,赵弘殷身边的那个道士不一般。当年赵弘殷密报朱温被杀,主公都不敢相信,不想却是真的。想必是那个道士的缘故。”郭崇韬静静说道。
“不错,师傅。我身边有一个老太监,说当年朱温曾诏见过这个道士,就在那一天,只有他和四川的杜光庭没有跪。就在那一天,他还威胁朱温,‘只要攻上嵩山,朱温必死。’”李继岌已是深信其言,因为那天这个道士也是御剑而去的。
“赵将军在哪,领我去见他。”郭崇韬急忙问道。
“就在西院,师傅,请。”李继岌前面领路,穿过走廊,进入西院。
赵弘殷躺在一个大大的软床上,盔甲已被褪去,只是醉的人事不醒,若不是呼吸尚在,跟死人没什么区别。(未完待续。。)
第十二节 王府
第十二节 王府
郭崇韬右手探脉,“脉象雄壮有力,却不省人事,当真奇怪。”
“师傅,要不要请御医过来?”李继岌问道。
“不用,只是酒醉,不妨事,况且人多口杂,反而不利,相信不一日就会醒转。”郭崇韬站起身,“既然,他是赵弘殷的朋友,我想在天亮之前,他必会来找他,你命人在画舫处迎他,一定要小心款待。”
“是,师傅。”李继岌回身,出去安排了一下。
魏天一到洛河,发现画舫围了一队禁卫,火把照的犹如白昼。
魏天落到画舫前,进了画舫,看到一位将军,不过,却不是赵弘殷。
将军看到魏天,立即上前施礼,“道长可是嵩山的侍道法师。”
“不错,正是嵩山侍道。”魏天不丁不八的站定,只要你想来粗的,不介意弄个天翻地覆。
“**师,我乃魏王府禁军虎卫统领李岩,我们魏王把赵将军请到了王府,并在王府静候**师,由我来引路。”这个将军说话相当客气,不过因是个武将,有点不会说话。
“好,走吧。”魏天见赵将军在王府,对方也客气,心里释然。
李岩低头请魏天出了画舫,亲自牵来两匹马,拥着魏天,浩浩荡荡向魏王府前进。
进了魏王府,李继岌快步迎上,“仙长,小王有礼了。”
魏天轻轻一抚,托起李继岌,“魏王,贫道叨扰了。”
“仙长客气了,我师父郭崇韬和赵将军在西院,我领仙长过去。”说完前面领路,态度很是谦恭。
进了西厢房,看到赵弘殷睡在一张大床上。旁边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
“师傅,这便是嵩山的侍道仙长。”李继岌上前介绍。
“郭崇韬得见仙长,三生有幸。”郭崇韬躬身施礼。
魏天连忙回礼,“我只是嵩山的一个小道士,不是什么仙长,两位不必如此称呼。”
“我与赵将军交厚,早听他尊称你为仙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仙风道骨,气宇轩昂。只恨相见晚也。”郭崇韬满脸挚诚。
“赵将军也曾向我说过,‘郭将军学富五车,韬略过人,果然名不虚传。’”魏天对郭崇韬是真心的佩服。
“老朽老矣,赵将军正值中年,又有仙长在侧辅之,前途无量也。”郭崇韬不胜感叹。
“仙长,赵将军到底饮的什么酒?呼吸尚在,却如何叫不醒?”李继岌问道。
魏天微微笑了。“赵将军与我泛舟对饮,一时饮的尽兴,怕要七八日才会醒来。”
“哦?什么酒?竟如此厉害?”李继岌的语气自是不信。
魏天一挥手,两个冰杯悬空出现。又拿出酒葫芦,慢慢斟了两杯,“两位,先尝上一杯。”
两个冰杯氤氲缠绕。酒香四溢。两人忍不住上前,各自握住一杯。
郭崇韬虽是文将,却也喜酒。对‘李白斗酒’之风相当推崇,端在鼻前,清嗅之际,已觉得神清气爽,不由得浅酌了一口。
冰爽清透,入口绵软,咽之满口余香,顿觉身轻意明。“好酒,好酒,好酒。”郭崇韬连喊了三句好,再无一词,接着又饮了一口。
李继岌总是‘留后’,所以酒宴日日俱有,对于酒也不外行。杯中的酒清透如水,却挂杯不散,酒香隐隐透着果香,清新异常。忍不住饮下一口,也像郭崇韬一般连叫了三个好。
“唉,如此美酒,怪不得赵将军要贪杯,如是老朽,醉死倒也心甘。”郭崇韬不胜感慨。
“是啊,小王从十三岁起,赴宴万余,尝过佳酿何止千种,今日才知道什么叫瑶池琼浆。”说完有浅尝不止。
魏天笑而不语,用灵力操控葫芦,要为他们斟酒。
两人慌忙饮下,双手举杯,静等盏满。
李继岌看着满而不溢的酒杯,慢慢放到八仙桌上,然后抱拳躬身一礼,“仙长,小王有一事相求,还望仙长成全。”
魏天已知道他的意思,“有事但请直言。”
“小王请来画舫,只是为了父皇月后的寿诞,还请仙长能留些仙酒,让我晋献父皇。”李继岌倒也不隐晦。
“酒嘛,我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魏天没再说下去。
李继岌看看一边的师傅,郭崇韬微微点了点头。
“仙长,不要说一个条件,纵使十个百个,又有何难?”李继岌现在是魏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郭崇韬的辅佐,魄力自然不小。
魏天见时机成熟,轻轻笑道:“我只要你遣散画舫的歌女,有家的回家,没家的让她们随赵将军回甲马营。不难吧?”
“这?”李继岌微一思索,若是自己不答应,怕魏天强行带走那些歌女,自己恐怕‘酒’没得到,‘舞’也要散去了。“好,仙长,我如你所愿。”
魏天点点头,“你答应我,我就再送你一个惊喜。”说完,灵力操控酒葫芦,径直向下倒去。
“啊。”李继岌和郭崇韬大急。
却见酒液还未着地,已凝成冰雕,一眨眼,成了一尊冰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李继岌和郭崇韬不由得惊呆了。这尊冰龙,看形态大小,怕有三十斤左右,可魏天的葫芦大小,至多能装上三斤就不错了。
魏天看看两人,“此龙乃酒液所凝,只要到了寿诞之日,魏王念叨‘大道无形,乾坤无量。’就可以解为酒液,魏王要记清啊。赵将军就劳烦二位了,我去也。”
在蜀山时,妹妹莲儿要救出自己的小姐妹,如今已轻松的解决,魏天的心里也很高兴。当然,如果这个魏王不肯答应,魏天一样要解救她们,为了妹妹,不惜用非常手段。
良久,李继岌个郭崇韬幡然醒悟,大厅中早已不见了魏天的身影。郭崇韬蔚然叹道:“想不到这世间真有神仙……”
魏天出了洛阳,逼近嵩山,黄盖峰遥遥在望。
进了师傅的内世界,直奔木屋。找到了母亲和妹妹,他想让师傅也知道。
木屋里,寇谦之刚感受到灵力波动,魏天已进来了。
“师傅,道儿回来了。”魏天跪倒在地。
“回来就好,快起来吧。”寇谦之看到魏天,满脸笑容。这孩子又精进了不少,连自己都快察觉不到他的灵力波动了。
“师傅,我找到了母亲和妹妹。”魏天一脸的惊喜。
“哦,是吗?在那里?”寇谦之知道魏天的心病。
“师傅,我把她们安置在蜀山。”魏天感受到师傅也很开心,心终于放下了。不过,感受到师傅好像有一丝失望的神情。
“嗯,也好,在嵩山,还无法保护她们的周全,况且她们都是女眷,你做得对。”寇谦之点头赞许。(未完待续。。)
第十三节 论道
第十三节 论道
“师傅,内世界的灵力有限,加上一千多个修罗…….”魏天没说下去,师傅知道自己的想法。
“师傅明白,道儿,虽然找到了亲人,但你要记住:‘出家为道,道才为家。’”寇谦之神情清越,似看透红尘。
“道儿明白,‘大道无形,’家亦是道。道儿不会放弃修行的,我只是珍惜。”魏天给师傅叩了头,才缓缓起身。
“道儿,道分阴阳,阴阳皆是道。世人以‘世道’为大道,而天地以轮回为‘天道’。维系天纲伦常为神仙道,然,神仙道却不可过分的搅扰世间,否则,要受‘天谴’的。”寇谦之已看出,魏天的修为已到了散仙上品圣婴的境界,甚至已超越了‘天师’的地步。
“师傅?你是说,人间的事,我不可以多管?”魏天听明白的师傅的意思,不过,却不甚明白什么原因。
“神仙道,又为无常道,管了世间事,就会影响六界轮回,六界紊乱,天谴必至。”寇谦之看看魏天,他只是劝诫,但也知道,魏天一心追寻天道,注定要有惊天动地之举。
“师傅,我们学道修道,不为世间出力,学它何用?我不想要什么神仙道,我只想让世间太平,母子安康。”魏天静静说道。
寇谦之点点头,这孩子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道儿,你现在羽翼未满,是无力抗争的。以后在世间行走,还是有个化名吧。”寇谦之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魏天看到师傅的神色,知道是为自己担心,“师傅,我答应你,我会用化名。”
“满天神佛,在世间皆有真身。或渡化,或引导,或惩恶扬善。所以圣贤之名不绝于世。”寇谦之神秘的笑了。
“弟子明白了。”魏天也笑了。
“师傅。”虎子抱着小仕麟出现在门口。
“虎子,进来。”魏天笑着说道。这个大徒弟,让自己省了不少心。
“师傅,仕麟已经会走了。”虎子把仕麟放到地上,小仕麟果真走了几步。
“师傅…….”小仕麟竟叫出了师傅,最后几步有点踉跄,扑向魏天的怀中。
魏天的眼中泪光浮隐,抱起小仕麟。暖暖的脸蛋,红嘟嘟的,双眼亮晶晶,直盯着背后的墨阳剑。
“虎子,辛苦你了。”魏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虎子满脸笑容,“师傅,仕麟可乖了。而且,他很像我的弟弟。”
“虎子也长大了,快十二了吧。师傅再去蜀山,为你炼一把飞剑,你快可以下山历练了。”魏天抱着仕麟,不胜欣喜。
“谢谢师傅。”虎子高兴坏了。这些时日,师伯嫣儿天天在御剑飞行,早就馋坏了。
“师傅,还有我呢。”荣荣夺门而去。
“还有我。还有我。”后面是风狼和雪狐。
寇谦之笑着轻捋胡须。徒弟多了,就是好,热闹。
魏天将仕麟递给荣荣。荣荣接过,仕麟便又抓住荣荣的箭玩起来了。“你们抱抱小仕麟,不哭的就有剑,哭的就没有。”
荣荣立即一身的汗,幸好刚才接过来没哭。
雪狐从怀里拿出一串烤蘑菇,“仕麟仕麟,你看这是什么?”
仕麟扭脸,看到烤蘑菇,立即接过,雪狐顺势接过了仕麟,满脸的笑意。
“仕麟,吃奶奶,仕麟,吃奶奶喽。”风狼从怀了拿出一个皮囊,竟然还带着一个自制的奶嘴。
风狼的呼唤声也太那个了,魏天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了,好了,都有,都有。”
说实话,四个人都照顾小仕麟,各自都出了力,仕麟也都喜欢。
“雪狐、风狼,我给你们一个任务。”魏天神色一整。
“是,师傅。”风狼和雪狐同声应道。
“我要你们在嵩山北孟津县,在一个有九道泉水的地方建一个道观,名字就叫‘九泉道观’,建成后,守在那,无论是谁,想要破坏,一律杀无赦。”
“是,师傅,我们现在就去。”风狼和雪狐施礼后出了木屋。
“荣荣,赵将军有一个儿子,我要你去教他箭法,并好好的保护他,知道吗?”魏天又转向荣荣。
“是,师傅,我什么时候去?”荣荣问道。
“七天后吧。”魏天知道,赵弘殷恐怕真要醉上七天。
“是,师傅。”荣荣抱着仕麟施了一礼。
“你们先去吧,我和你们师傅有话说。”寇谦之说道。
虎子和荣荣抱着石仕麟出去了,寇谦之问道:“道儿,你这样安排,可是要出远门?”
“是的,师傅,我要和两个兄长去修罗界。”魏天回答。
“修罗界?一定要去吗?”寇谦之轻叹。
魏天点点头,“师傅,修罗界有一个大宝藏,若能取回,会使很多人受益……”
“我知道,不过,却有极大的危险。”寇谦之的语气满是担忧。“去修罗界要入地府界,那里,是神魔界冲突最大的地方。我担心你一去,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师傅,我曾答应两位兄长要去,还有,那一千个修罗,我要送她们回去,我不能食言……”魏天的话意思很明白。
寇谦之轻轻摇头,“你真要去,到了酆都,先去见一个人。”
“谁?”魏天也很好奇。
“判官崔钰,你曾祖父魏徵的至交,相信他会帮到你。”寇谦之看定魏天,意思一定要去,必须找他。
“曾祖父魏徵?”魏天并没有认族,所以对宗族的事一无所知。
“你曾祖父是位人杰,当年我曾点化过他,只可惜他一心为民间谋利,不愿渡化为仙……”寇谦之的看看魏天。“他和你一样,不过,他遇到了一位明君。”
“师傅,我在紫璇里曾见到有人留字‘魏徵’,他难道是我曾祖父?”魏天奇道。
“大半是他,他是我唯一敬服的人。他的至交崔钰和他同朝为官,后来为奉为神差,专管阴司狱判,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寇谦之微笑着点头。
“我如何找到他?”魏天问道。
“这道符你拿着,到了酆都的酒馆,你念动符决,他会来找你。”寇谦之手一挥,一道灵符飞到魏天的面前。
“谢谢师傅。”魏天没想到师傅早为自己准备好了。
“地府是六界最奇妙的的地方,也是神魔共存的地方,你一定要小心。”寇谦之的语气很慢,带着淡淡的无奈,但眼光却也坚定。
“是,师傅,我会小心的。”魏天看着师傅,发现师傅有很多的留恋。
“你去看看你师父吧,也要征得他的同意。”寇谦之淡淡一笑,不再言语。知道很危险,可成就,只产生与危难之间,他更希望魏天成才,成就不朽的功德。
“我知道了,师傅,我马上就去。”魏天向师傅施了一礼,才转身出了木屋。(未完待续。。)
第十四节 血缘
第十四节 血缘
嵩山中岳庙,上院。灯光摇曳,师徒五人相围而坐。
魏天为师父夹了道菜。“师傅,徒儿老是不在山上,徒儿不孝。”
“师弟,你这是什么话?师傅说你为了天下苍生,四下奔走,才是师傅的骄傲,我们向你学习才是。”侍善也夹了一道菜给师傅。
“就是,师兄啊,师傅虽然天天想你,却不想我们告诉你,你才是我们整个嵩山的翘楚,我们以你为荣。”侍信也夹了一道菜给师傅。
侍义也夹菜给师傅,“师兄,你虽然在外面,可有我们在,师傅你就放心吧。现在是嵩山,有了你才叫嵩山。”
慈云看看夹成‘高山’的碗中的菜,不由笑了,“多了一筷子,就多了好多。哈哈哈,我有你们四个徒弟,足慰平生了。侍善管理嵩山,上下井井有条。侍信管理下院,不辞辛劳。侍义天天奔走,为嵩山添色不少。至于道儿,你尽管去闯荡,不必挂心师傅,现在,你可是师兄弟的主心骨,只要你在,嵩山才会兴旺。”
侍善、侍义、侍信都同时为魏天夹菜,一桌人其乐融融。
“道儿,我知道,你每次回山,就是要出远门了,这次,要去哪里?”慈云笑着问道。
魏天心中有点惭愧,可不是吗,从十二岁时,每次回山,都是要远行。“师傅,我要去酆都,下一次地府。”
“哦。”慈云的笑顿时凝结了。
“师兄。地府不是死人去的地方吗?”侍义问道。
侍善一个脑瓜崩,“难道神仙不能去吗?笨。”
魏天看看师傅,“师傅,我是路过地府,去一趟修罗界,一是送一群修罗女回家,二是到修罗界取一些东西回来。”
慈云慢慢点点头,“你要小心,地府也是魔头所聚之地…….”
魏天点点头,“我知道。师傅。另外。我找到了我娘和妹妹。”
“真的。”侍善三人都上来恭喜。
慈云手拂须髯,“找到她们,自然是喜事,不过。你要明白。‘入道即无家。出家皆为道。’她们不能成为你的阻碍,否则,就有损你的道行。更有违天意。”
侍善他们看着师傅,又看看魏天,不明所以。
魏天看到师傅语重心长,心中一凛,“我记下了,师傅。”
蜀山,梅兰竹菊四女像对自己亲娘一样照顾柳烟翠,天天端茶送水,而且,柳烟翠的眼睛已有了光影,虽然只是模模糊糊。
原来,魏天刚走,李逍遥就去了茅山,把陶弘景请来,救治柳烟翠的眼疾。经过三天的努力,终于有的很大的改善。
魏天一进蜀山,玄乾子迎上来,“侍道师弟。”
“师兄。”魏天也忙见礼。“师兄,逍遥师叔在大殿吗?”
“在,茅山陶师伯也在大殿,不过,师傅严令,三日内不准进大殿,所以,师弟还是先去看看你母亲吧,等师傅出来,我去通知你。”玄乾子说道。
“哦。”魏天看看大殿,门窗紧闭,师叔和陶师伯不知道在做什么。
魏天直奔母亲住的西厢房,进门一看,发现四女都在,正在为母亲梳妆。
门一开,紫菊看到是魏天,一扛青梅,四女顿时狡黠的笑了。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大孝子吗。怎么一去就是三天,把娘都忘一边了。”紫菊把腔调拉的很长。
柳烟翠一回头,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天儿,是你吗?”
魏天看看母亲,眼里有了些许光彩,自己还未出声,难道母亲能看到了?
“母亲,你的眼睛?”魏天又惊又喜。
“你师叔请来了医仙陶弘景,才三天,娘已经能看到了。”柳烟翠也是满心的欢喜。
魏天心中惭愧,其实这是自己该做的事。只是在嵩山,也需要他,他要侍善召集了所有的嵩山弟子,自己在上院教了许多的法门,他不想自己不在时,嵩山毫无反抗之力。一教就是三天,但嵩山的气势真的上涨的不少。
柳烟翠抓住魏天的手,一个劲的端详,眼中多了一些异样,泪水,久别五年的泪水。
“哎哎哎,你一来就惹娘流泪,这样对娘的的眼睛不好的。”紫菊上前分开魏天,用小手绢为烟翠拭泪。“娘,别理他,一走就是几天,他心里没有娘,不理他,不许哭了哦。”
柳烟翠破涕为笑,“丫头,我不是哭,我是高兴。”
四女都笑了,其实她们也知道,不过,现在的柳烟翠在康复期间,是不能流泪的。
“母亲,您在这还住的惯吗?”魏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惯惯惯,这四个丫头天天来看我,倒水递茶,可勤快了,要是有一个做我儿媳妇,那就更好了。”柳烟翠笑着说道。
“啊。”魏天的头一时懵了,不由挠挠头。
四个女孩也不知所措,脸都红的朝霞一般。饶是胆大无顾忌的紫菊,也不知道接什么好了。
“侍道师弟,师傅在大殿等你。”玄乾子进门说道,看到屋里四女也在,竟然没有声响,还真是不寻常。
“母亲,我去看看师叔。”魏天如临大赦。
“嗯,你去吧,多谢谢你逍遥师叔和你陶师伯。”柳烟翠嘱咐道。
“我知道了,母亲。”魏天转身出了房门,直奔大殿。
出了西厢院,看到莲儿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哥,你来了。娘的眼睛会看到了。”
“嗯,娘的眼睛好多了,我正要去谢谢陶师伯。你怎么这么高兴啊。”魏天问道。
“师傅说我已可以御剑了。哥,你快点给我炼剑,我等不及了。”莲儿到了蜀山,活脱脱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哦,这么快。好,我马上给你炼。你先去看娘吧,我去看看逍遥师叔。”魏天真觉得妹妹变了好多,功力不输于梅兰竹菊,这也太快了吧?
“好,你快点给我炼剑,我要和四个师姐一样的剑,带莲花的。”莲儿一面说,一面跑向西院。
进了大殿,陶弘景正和逍遥在谈论什么。
“师叔,陶师伯。”魏天上前见礼,发觉逍遥师叔似乎很疲倦的样子。“师叔,你怎么了?”
李逍遥强征精神,“我没事,道儿。”
“道儿,你师叔把自己三百年的功力传给了莲儿。”陶弘景蔚然一叹。
“什么?”魏天惊呆了。
“师叔。”魏天轻轻跪倒,“道儿替莲儿跪谢师叔。”
“道儿,你不必谢我,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李逍遥扶起魏天。
“道儿,我终于找到了失散三百年的女儿,她就是怜儿。”李逍遥双目含泪,神情甚是激越。
“真的?可我妹妹才十三岁?”魏天虽然希望怜儿是师叔的女儿,可这实在是讲不通。
“本来我也不太相信,经过你陶师伯的帮助,我现在确信无疑。”李逍遥说的无比坚定。
魏天把目光转向陶师伯,他真的需要一个解释。
“血浓于水,我只不过取了怜儿的一滴血而已,但他们的血真的相融了。”陶弘景似乎也有解不开的谜,可那却是事实。
“滴血认亲?”魏天脑子里冒出的唯一念头。(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访客
第十五节 访客
阿奴笑着拍拍魏天的头,这孩子心眼多了不少啊。
四人正聊个高兴,殿外玄乾子禀道:“师傅,八仙来访。”
“八仙?”魏天站起来,“师兄,快请他们进来。”
“道儿,恐怕他们是为你而来。”李逍遥笑道。
魏天点点头,“师叔,我去迎一下。”
“去吧。我们随后就到。”李逍遥对八仙甚是客气。
魏天站起身,已听到了殿外铁杖拄地的声音,一开殿门,“李大哥……”
“兄弟,你真在这儿?可想死我们了。”铁李拐闪身到了殿门,几个紧紧的熊抱。
张果老、汉钟离、蓝采和、吕洞宾几人在前,也抱在了一起,韩湘子、何仙姑和曹国舅挤不上去了,大殿的门太窄了。
“各位道友,都进来坐吧。”李逍遥朗声笑道。
魏天被八仙的真挚之情打动了,这时才想起让八仙入殿。
八仙鱼贯而入,对李逍遥、陶弘景、阿奴施礼拜上,论起时间辈分,八仙晚了二三百年了。
阿奴起身,吩咐弟子倒茶,十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圆圈,盘膝而坐,才开始叙话家常。
铁拐李目蕴泪光,“九弟,我们这次东海之行,多次被你解救,可逢你有难,我们竟连知觉都没有,八仙真是惭愧之至。”
八人都面露愧色,吕洞宾坐在魏天的身边,拍着魏天的肩膀说道:“九弟,那天我们醒来,不见你和你师姐的影踪,和八爪鱼在大海中搜寻了近一个月,毫无结果。无奈我们就回到中原,三访嵩山。两访蜀山,并在沿海九郡来回巡查,希望能找到你。”
其实魏天等人也看得出八仙风尘仆仆的痕迹,不禁被他们这种情感而感动。
张果老面对着魏天,“九弟,你是千年灵体转世,枉我们已位列仙班,竟然卜不出你的吉凶祸福,这次来,也只是碰运气而已。”
“是呀。我们大哥和张三哥,曾修习过天道,可对你的去向,竟毫无卦象,都快把大哥他们郁闷坏了。”何仙姑笑道。
众人都笑了,沉闷的气氛也一扫而去。
“天道?黄帝阴符经?”魏天笑后,突然想到自己不正是在找‘天道’吗?
“不错,上次来访蜀山,我们已知道你是寇天师的弟子。于是我们天天带着‘黄帝阴符经’,就是为了物归原主。”铁李拐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珏,双手捧上。
魏天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长跪。双手接过。
铁李拐坐正之后,娓娓道来:“二百年前,我还不是这具肉身,一日在嵩山游玩。一时忘了时辰,天黑了之后,下不得山了。正仰观天象。突然发现在山中有一道异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侥幸爬到了一个向老虎嘴的地方,得到了一个盒子,便是这阴符经。只是我刚看完,那经书就随风而化。”
“啊。”众人都吃了一惊。
“还好,我有过目不忘的的天赋,那短短三百多字,一字不落印在了我的心中。”铁李拐笑道。
“噢。”众人的心落回了原位。
“自得到经书之后,我日日浸读,天天参悟,却终不得要领。一日,来到终南山,那里灵气环绕,不由得坐下来参悟。不想那日竟魂飞天外,到了骊山老母的去处。既得仙缘,我恭请指教。骊山老母看我诚心,便授了一道心决给我,使我终于有了突破。”铁李拐拂拂杂乱的胡须,仿佛神清气爽。
“哎,不想我一时忘我,只顾流连于经书,忘却了时日。正在兴奋之极,师尊太上老君现身,‘傻小子,你的肉身被人烧了,还在这儿痴迷。’我回到终南山,果见肉身已化,我的神魂无处容身。正在着急之时,看到草窝中有一个乞丐,刚刚死去,就图便宜占了这具肉身。”说完哈哈大笑。
众人唏嘘不已,看着粗鲁大汉,原来有这般缘由。
“大哥,为何不换具肉身,相信不难?”魏天毕竟年岁最小,幼稚一问。
众人也都好奇,这对于一个地仙境界的人来说,的确不是难事。
“哎,习惯了。这具肉身帮我不少,才使我修炼成仙,并成为太上老君的弟子,我应该感谢它才是。”铁李拐很满意的笑了。
众人默默点头,如此丑的皮囊都不嫌弃,不怪乎会成就别人无法成就之事。
吕洞宾笑道:“大哥这副皮囊,差点害了我。那时我一见到大哥,就能躲就躲,根本没给他点化我的机会。可现在,莫说是人间,即使天庭,能入我眼的天神,也不如大哥。”
“哈哈哈。”汉钟离笑道:“这小子神通广大,是个神鬼之才,却无人点化,大哥就让我出面点化,我先题诗,后让他做了美梦,他就看开了,算是最难点化也是最好点化之人了。”
“‘黄粱一梦’,我倒是知道一些。”陶弘景笑道。
“不说了,不说了,在说九弟,怎么都跑我身上啦。”吕洞宾双手直摇。
众人都笑了,吕洞宾若是不当神仙,怕是真可惜了,即便是李逍遥,也觉得自己的形象相差很远。
“驴哥竟然害臊了,还真是难得啊?”何仙姑像发现了珍宝一般。
“哈哈哈。”大家都大笑。这时的吕洞宾还真像个扭捏的小姑娘。
等大家笑完,吕洞宾才说道:“以前在八仙之中,我也自认为自己风头尽出。此次东海之行,才让我知道‘天外有天’。我一身道行,却远不如九弟。九弟不但道行高深,危急时刻,舍己为人。救人助人,毫不挂心,洞宾深深敬服。”
魏天笑了。“洞宾兄,你已天下扬名,是我们道教之楷模,有你这种师长,道儿荣幸之至。”
“九弟,你不必谦虚,我这六弟,轻易不服输的劲,算是让你给压住了。哈哈哈。”铁李拐大笑。
“大哥,既然认我为九弟,那大家就不要分什么彼此了。我和六哥各有短长。吕大哥,我听陶师伯说你的剑术天下无双,你可要教我。”魏天望向吕洞宾。
吕洞宾笑道:“那还用说,我们在东海是就发誓:‘只要找到九弟,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会答应。’只要你愿意学,哥哥愿倾囊相受。”
“不错。”八个人都点头应道。
魏天的眼圈一红,“侍道谢过八位大哥。”
“说了这么久,几位快请喝茶吧,都要凉了。”李逍遥端起茶杯。
“逍遥师叔,这茶他们喝不惯,我看还是喝酒吧。”魏天笑了,随手凝出十二个冰杯,拿出酒葫芦。
“这就对了,哈哈哈,还是九弟了解我。”铁李拐大笑。
气氛更热了,因为有酒了,而且还是‘猴儿酒’(未完待续。。)
第十六节 醉酒
第十六节 醉酒
杯来杯往,十几杯下肚,魏天已经倒不及了,于是把酒葫芦递给何仙姑,“八姐,还是你来吧,我控制不住了。”
何仙姑展颜一笑,接过酒葫芦,“九弟,你这葫芦有多少酒?”
魏天想了一想,这次回嵩山,雪狐又为自己找到三百斤‘猴儿酒’。算下来差不多快四百斤了。“不到四百斤。”
“你就给你留一百斤。”何仙姑笑着开始倒酒,八仙中的七位果然不那么闹腾了。
醉八仙,果然名不虚传,不一会,蜀山就像自己家一样,醉倒了七位,还有一位也摇摇欲醉。
李逍遥和陶弘景相视一笑,这八位不拒形格,天性使然,虽有点唐突,却也是难得一种氛围。其实,谁不想像他们一样醉一场。
突然,八仙都腾身而起,闪身到了殿外。
魏天站起身,来到殿外,看到八仙身形各异,转眼间开始演化。
“八卦阵”。李逍遥一眼看出是个阵型。
“李师叔高明,我们根据阴阳八卦创出的‘醉八仙阵’,九弟,你看清楚了。”吕洞宾轻舞长剑,他是真正的阵眼。
李逍遥和陶弘景都是阵法高手,不禁连连点头,好一个‘醉八仙阵’。从先天到后天,八八六十四卦,转眼为阴阳八卦,一百二十八卦,演尽所有变化,阵法中几乎看不到八仙的真面目。好似一个巨大的屏障,给人的感觉即便使泰山压顶,也绝不会停止运行。
李逍遥不禁叹道:“这个阵法,看似简单,却绝不简单,八个人的力量修行被极力放大,至少是八人总和的八倍有余。”
陶弘景点头道:“不错,不仅八卦演化的尽妙。还融合了五行四象之妙,不简单那。他们敢渡化成仙,果然不是盲目而行。”
要说八仙的个人修为,都不如李逍遥,可若是八仙摆下这个阵法,九个李逍遥也无可奈何。而如果八人如此渡劫,或许真的可以修炼至金身不坏的地步,关键是:八个人一个也不能少。
突然笛声清扬,八卦阵瞬间分散,场中只剩下吕洞宾一人。在韩湘子的笛声中轻舞着长剑。
“九弟,我这套剑法,叫‘天遁剑’,融合了五行相容相克之理,你看仔细了。”吕洞宾身影晃动,剑影倬倬。
时如寒星袭月,时如清风徐来,时如火海熔岩,时如坚冰铁刃。时如山崩地裂。骇人心魄。时如百木朝春,生机昂然。突然间,天地静如一潭碧水,一袭人影站在那水面之上。一把湛蓝的长剑就在那人头顶。
天水一色,人剑合一。魏天似乎可以感觉到,只需那人一睁眼,目光所到之处。便是剑锋所指之处。
蜀山的剑法,其实不叫剑法,应叫做‘法术’。剑只是法器的一种,如果没有了灵力,还不如一根长棍。
吕洞宾的剑法,才是真正的剑法,是真正的用剑之道。魏天心神激荡,几次都想抽出墨阳剑。而墨阳剑也在魏天的肩上轻轻的震动。
潭水微皱,众人已看到那人睁开眼睛,一道流光,直冲天际,瞬间变成一团紫焰,划开天穹,飞出怕有万里之遥。
吕洞宾一声轻喝,那道紫焰如流星,直撞向远处的的一个山峰。
大地剧震,爆裂声隆隆。一道青光从远处飞来。不过,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吕洞宾愣了愣,“糟糕,一时尽兴,不想这剑却被毁了。”
“臭小子,让你抽风,这下你爽了吧。”汉钟离有点可惜那把剑。
“六哥,不妨事,我为你炼一把。”魏天走过去,看看那个剑柄,根本就是一般的法剑,“六哥,你这最后一招,可要教我。”
吕洞宾苦笑道:“教你可以,只是怕没有合适的剑。”
“是啊,这家伙不知毁了多少剑了,这把还是在龙宫讹来的。”铁李拐笑道。
“龙宫里?这样的废铜烂铁,要他作甚,六哥,看我为你炼一把真正的剑。”魏天好不客气的扔掉吕洞宾手中的剑柄。
“真的,兄弟,你会炼剑?”吕洞宾双眼几乎在放电了。
“哈哈哈,他炼的剑,恐怕至少是灵器了。”李逍遥笑道。刚才吕洞宾那一剑,确实非同小可,自己可能也会做到,但要有‘逍遥神剑’才行,一般的法剑,自己肯定做不到。
“灵器?”吕洞宾愣了一下,自己几乎找遍了名山大川,法剑也有过几把,都经不住自己刚才那一下。灵器的剑,真没见过。
“驴哥,办正事要紧,还不闪开?”何仙姑在一旁嚷道。
“是是是。”吕洞宾拉着魏天,走出场外,只几步,吕洞宾已是醉态百出。
笛声清越,何仙姑莲步轻移,只听她清清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一瞬间,众人眼中,到处是清濯的莲叶,层层叠叠,随风婆娑。一眨眼,俊逸的荷花错落散布,婷婷玉立,无尽的碧波中辉映着朵朵粉红。
“好美,不过,这有什么用?”紫菊站在人群里,低声对青梅说道。
青梅轻轻扛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
不过,何仙姑早听到了,微微一笑,“妹妹们,不如来凑凑热闹,只要出了我的莲花阵,姐姐有礼物相送。”
“来就来,谁怕谁。”紫菊本来就是个不愿服输之人,借机一晃身形,进了莲花阵。
“姐姐,我可要攻击了。”紫菊满脸是笑,脚踩着碧嫩的莲叶,稳如泰山。
魏天看到,紫菊师姐最爱出风头,不过,一上来就着了别人的道,还犹未可知。人家这是幻境,你踩得那么踏实?
“妹妹,你尽管来吧。”何仙姑亦然面带微笑。
“哼,我先把你的莲叶都毁了,看你还笑。”紫菊念动口诀,“万剑诀。”
六千多柄青锋悬停在紫菊身后,她很满意的看到了何仙姑眼中的惊异。
“我给你来个‘’。”紫菊满脸的坏笑。
六千多柄青剑如暴风疾雨,疯狂的撞上碧绿的荷叶。紫菊得意的笑了。
然后,紫菊愣住了,剑雨过后,莲叶亦然完整,像真的被雨水清洗过,更加的清脆,荷花也更加的粉嫩。不可能,紫菊愣住了。
“师妹,人家是幻术,你一上去就中招了。”幽兰急得直跺脚。
“你们还不上来?不怕我中了幻术说出你们的秘密?”紫菊嘴角一撇。
三女对望了一眼,面带红云,都纵身跳入莲花阵。没办法,谁知道这丫头要说什么?
幽兰的剑也是幻剑,只见她一进入阵中,用银针刺醒了紫菊。四人排成一列,冷眼看着何仙姑,那意思:看你如何迷惑我们。
“妹妹们,你们这样,姐姐只好认真了。”何仙姑笑吟吟看着四女。
“哼,有什么招术,尽管来吧。”紫菊开始挑衅。自己一时大意,先失了先机。现在四个人,倒要看看你有何能奈?
“碧莲接天。”何仙姑一声轻喝。
先还是满池的荷花莲叶,转眼间幻化,一个巨大的莲叶,几乎裹尽蜀山的顶峰。(未完待续。。)
第十七节 演练
第十七节 演练
四女站在莲叶之上,在众人的眼里,像是莲叶上的蚂蚁。
李逍遥笑着摇头,又中招了。
紫菊看看巨大的莲叶,“是幻觉吗?”
“应该是。”幽兰四下看看,找不到何仙姑的身影。
“这也没什么吗?”紫菊在莲叶上跳了跳,没什么危险。
“不好,快躲。”紫竹喊道。
“下雨了?”青梅被密密麻麻雨滴砸中,不过,这雨蛮惬意的。
“这雨水…….会吸附灵力?”青梅一向以清稳著称,这次有点慌乱了。自己的灵力随着雨水在消失,想要移动,脚下的莲叶加上漫漫的雨珠,有了极大的黏着力,简直是寸步难行。
“看。”幽兰喊道。
四女看到,莲叶上一颗颗的水珠,正在滚动,溶合,一个水球越来越大,转眼间大如殿堂,直接把四女裹了进去。
何仙姑现身,“妹妹们,不用挣扎,越是动用灵力,越是消散的快。”
“咦?”何仙姑刚要解除法术,却见水珠中的四女背对背,四柄青锋环绕,一道光膜护住四女,转眼间,四道剑气贯出,水珠焕然消失。
“四绝阵。”魏天看到,是逍遥师叔新创的四绝阵。
四绝阵取材于四柱阵,是李逍遥参悟了炼妖壶上的阵法之后,演化出来的。四柱阵主防御,四绝阵主攻击。
四绝是五行的衍生,因为不会在演变,所以叫四绝,分别为:风、雨、雷、电。
因为四绝中有‘雨’,所以瞬间便破了水珠。
就在破了水珠的瞬间,风雨雷电交加,那巨大的莲叶。顿时被撕扯的不像样子,值如被狂风暴雨洗劫过的荷塘,惨不忍睹。
“妹妹们,果然不愧为蜀山弟子,姐姐只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何仙姑喜笑颜开说道。自己的绝技,还真没有用过呢。
四女不为所动,一直保持着四绝阵型,仰脸直视着浮现在空中的何仙姑。
“红莲映日。”何仙姑几乎是厉喝。
残破的莲花池突然苏醒一般。莲叶如碧浪翻涌,粉嘟嘟的荷花万头攒动,一股脑的从莲叶下钻出。就在一霎那。红莲绽放,千万道强光直刺眼帘。
四女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都软软的昏倒在地。
“光眩”。李逍遥点头微笑,“好阵法。”连光都用上了,真是心思缜密啊。而这一招,恐怕是最难防的。
何仙姑对着李逍遥盈盈一拜,“逍遥师叔,晚辈献丑了。”
魏天上前,“八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个阵法,韩湘子大哥的笛声才是阵眼?”
何仙姑会心一笑,“九弟果然聪慧,不错。七弟的笛声才是真的阵眼。”
四女已经站了起来,一脸的迷茫。怜儿上前,把她们扶出了阵外。
韩湘子笛声一停,微笑着走到魏天身边。“九弟,这样你都会发觉,不外乎大哥说你是经天纬地之才。”
李逍遥和陶弘景也一脸诧异。两人都是阵法的大行家,虽然也觉得何仙姑阵法奇妙,却不知场外的笛声也有玄妙,甚至起了主导地位。
普通人接触世界,无怪乎眼睛和耳朵,都道是眼见为实,是不错。但耳朵却是营造幻境的器官,还与心境相通,所以,四女还未入阵,就已经听到了笛声,入了阵,笛声就起到了催眠一样的作用。
魏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十二岁时,去过湘南的万蛊窟,那里的七情六欲阵,也跟八姐的阵法很像。”
铁李拐和张果老相对一笑,“表演还没结束,大家接着欣赏吧。”
大家顿时静了下来,不知道八仙还有什么绝技。
“梆,梆梆……”极单调的竹板声,曹国舅一手扬起,晃动着手中的竹板。
蓝采和极有节奏的迎合着竹板,跳起了踏歌。虽然他赤着脚,蜀山几乎所有弟子的心都跟着他的节奏。
钟离权醉步清吟,右手的蕉扇像一杆巨笔,挥毫过去,天空中浮现四行大字。“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间一丈夫。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古言住处连沧海,别是蓬莱第一峰。莫言追欢笑语频,寻思离乱可伤神。闲来屈指从头数,得见清平有几人?”
余音刚过,天空中花瓣飘舞,蜀山顶上顿时灵气翻涌,所有人都感到心平气和,神清意明。
李逍遥笑道:“这应该是恢复灵力的阵法,果然玄妙。”
“不止如此,这花瓣都是上等的灵药,有疗伤调气的妙用。”陶弘景很是欣喜。
魏天却细品这钟离权的歌辞,心有所悟。这不是歌辞,是一道心经。
突然间,天空中一道惊响,钟离权和蓝采和已退下,只有曹国舅在场中,手中的竹板却在空中。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单调的音阶让人有发狂的感觉。大部分弟子都捂上了耳朵,但也无济于事。
魏天看着天上的竹板,心中亦有了烦躁的感觉,心跳开始明显的加快。心念清心咒,却总被那单调的声音给阻住了。
难道?魏天念动钟离权的歌辞,果然,心跳不在随着音阶跳动。
只一遍,烦躁的意念便不见了,看到蜀山众人都痛苦不堪,连师叔李逍遥和师伯陶弘景也拼命抵抗,一旁的阿奴几乎要暴走了。
“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间一丈夫。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魏天清声唱道。
几乎所有人如同被泼了一桶清水,神识也都恢复了。
此时曹国舅面带笑容,收了竹板。众人都吐了一口浊气。
李逍遥面带苦笑,“八仙之名,果不虚传啊。”刚才,自己真的被噪音弄的心浮气躁。
陶弘景也笑了,“李老弟,看来我们真应该渡劫呀,他们修为的提高,不一般那。”
铁李拐施了一礼,“二位前辈莫要怪罪,我们只是想给九弟一些经验,我们的枝节毫厘之技,比起上天的仙班,无异于米粒之珠与皓月争辉。”
魏天忙向铁李拐施礼,“多谢大哥,道儿受教了。”
曹国舅上前,拍拍魏天的肩说道:“九弟,我算是服了。幸亏我早上了百十年,遇到了师傅,不然,要是师傅碰见你,恐怕连看我一眼都不用了。”
“哈哈哈。”众人都哈哈大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