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把曹操赶下长江
城头处,张任骇然变色。
当他看到齐军的圆木中,竟然喷出了水柱,而且还穿越几十步的距离,直奔他的城头时,立时惊得是目瞪口呆。
“什么东西?”张任几乎是本能惊叫一声。
下一个瞬间,顺风而至的千道水流,已如瓢泼大雨,漫天泼洒在了城头上。
聚积在城门一线处,等着施放火攻的曹军,根本不及躲闪,瞬间之时,便是被泼成了落汤之鸡。
他们那手中的火把,顷刻间也被熄灭,什么火油火箭,跟着也被统统打湿。
城头的曹军,大呼小叫,很快便陷入了一片的恐慌。
此刻的张任,方才猛然惊醒,明白了齐军阵前那些圆木是什么东西。
他作梦也没想到,那区区一根圆木,竟然能把水喷射到如此之远,而且借水攻城的手段,更是令张任匪夷所思。
“那袁贼,竟然是要用这等手段,来阻止我的火攻,这怎么……”
当张任还未从惊悚中回过神来时,齐军第二波的水流攻击,已呼啸而至。
正面处,一道水柱直向张任冲来。
张任一个反应不及,正面被水流撞在了身上,立时被冲倒在地,大半个身子跟着尽被打湿,还灌了一嘴的水,狼狈到了极点。
此刻,城外的齐军将士,已经从震惊错愕,变成了一片欢呼沸腾。
谁到没有想到,他们的皇帝陛下。会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手段,对敌人发起攻击。
袁方则淡淡的笑着,欣赏着城头曹军被水流冲倒的狼狈,欣赏着火把照耀的城头,渐渐黯淡下去。
“陛下,那东西是?”身边的法正满脸惊奇。
袁方淡淡一笑:“那种东西,叫作水炮。”
“水炮?”
法正众人,更是惊奇,对这“水炮”之名,是闻所未闻。
一片惊疑中。法正最先反应过来。惊喜的叫道:“陛下莫不是要用这水炮,水击敌城,熄灭曹军的火把,阻止他们发动火攻。好让我们的象兵顺利破城?”
法正所言。正是袁方之目的。他微微而笑,默认了法正所猜。
此时此刻,阵中的众人。却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袁方的计策,无不为袁方这不可思议的想法震惊感叹。
“其实,这水炮还要归功于这位月英姑娘。”袁方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黄月英。
当天黄月英前来劳军,袁方跟她闲聊之时,便将自己所遇的难处,道了出来。
却不想黄月英冰雪聪明,不但精通奇门遁甲,更对机械制造极是精通,当场就为袁方想了这个制造水炮,用水流来熄灭曹军火把的办法。
袁方也是喜欢用奇之人,琢磨着此法有效,当即拨给黄月英几千人,并把随军的工匠都拨给了她,命她去按自己的想法,制造这水炮。
这个时代人烟稀少,自然环境极其丰富,其余城镇农田之外,其余地方基本都是原始森林,最不缺的就是树木。
江陵附近的原始森林,有的是参天的大树,黄月英指挥着成千上万的士兵出动,不出一日便砍回数千株大材。
有了这些材料,再加上随军五六百名匠人,则在黄月英的指导下,日夜赶工,赶制水炮。
七天之内,一千余台水炮即成。
今天,这铁的事实证,黄月英的办法果然有效。
身边的黄月英,却无得意倨功,只淡淡一笑:“陛下过奖了,眼下敌城火把尽已被扑灭,已无法阻止象兵,陛下此时不破城,还更待何时。”
袁方哈哈一笑,方天画戟狠狠一指,狂笑道:“象兵,给朕进攻,把江陵城给朕轰破——”
圣令传下,阵前的吴懿,再无忌惮,统帅着百余头战象汹汹上前。
这一次,那巨大的破城锤,不但要攻击江陵城门,更连城门左右的城墙,也要一并轰击。
万众瞩目中,二十头战象架起的中央破城锤,向着江陵坚固的城门,轰然撞去。
轰!
撞击的瞬间,地动山摇,整座江陵城,仿佛都被撼动。
咔咔咔!
江陵那巨大坚厚的城门,在如此狂力撞击之下,立刻开裂,城门内侧抵门的十余名敌卒,更是被震飞了出去。
城门处,二十余头战象,倒退数步,然后加速前冲,架着重达千斤的破城锤,再度向城门撞去。
与此同时,其余几只破城锤,几乎也同时向城墙发动了撞击。
轰!轰!轰!
此起彼伏的巨响,城门再添数道裂缝,城门左右,那坚厚的城墙,也被撞出大坑,处处龟裂。
狂力震动之下,城门左右城墙上的敌卒,竟然被震得坠落下来。
沿城一线,十几万的齐军将士,无不士气大振,欢呼大叫。
而城头之上,变成落汤鸡的曹军士卒的意志,已经彻底的击溃,几乎已丧失了斗志。
没有了火,他们哪什么来阻挡战象的轰击?
“怎么会这样,袁贼竟然……”
张任惊悚错愕,脸色惨白,咬牙切齿,竟已失了分寸。
在群象的巨力之下,区区一座大门,焉能抵挡。
甚至是整面城墙,都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仿佛再被撞几下,都要崩塌。
张任看着那开裂的大门,听着那轰隆隆的撞击巨响,看着惊恐万分的士卒,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他知道,大势已去,江陵城失守已成定局。
咔嚓嚓!
就在张任尚自悲愤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已被轰碎。
紧接着,以城门为中央,绵延数十步的城墙,也在天崩地裂声中,被破城巨锤轰塌。
袁方长深一口气,刀锋似的目光,冷冷扫向敌城,方天画戟向前划出,暴雷般的声音高喝道:“全军进攻,夺江陵,杀曹操!”
号令一层层传下,战鼓声轰然再起,进攻的号角声“呜呜”吹响,直冲苍穹。
成千上万热血沸腾的齐军将士,如出笼的虎狼一般,挟着一腔立功的战意,如潮水般向着崩塌的江陵城扑去。
而北门一线,张任和他的曹军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中。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断折声,中央城门轰然倒塌,整个城体更是四分五裂,百余名惊恐的士卒,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时,身体已被甩出了城头,从几丈高的空中坠落下去。
惨叫声骤起,坠落的士卒被摔成了肉泥,城墙的崩塌却在加剧,紧接着,诺大的城楼也断裂开来,脱离了城墙,轰然翻倒,溅起了漫天的灰雾。
惊魂失措的曹军,不是坠落城头摔死,就是被飞落的木石砸死,要么就是滑入城体的裂隙中,生生被挤压而死。
惨声与哭声响成一片,以城门为中心的十余丈的城体,在这惨烈的哀嚎声中毁灭。
崩塌并没有持续很久,大规模的塌陷很快就结束,残存的士卒们在废墟中摸爬,当漫空的尘雾渐渐落下时,他们惊恐的发现,曾经巍巍而立的江陵北门,竟在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断壁残亘。
就在这里,脚下再次震动起来,隆隆的响声又一次灌入耳中。
惊恐的曹军寻声望去,视野之中,蓦然瞧见无数的齐军,正汹汹如决堤的怒涛般涌,向着崩毁的巨大缺口涌来。
齐军,发动了总攻!
心惊胆战之极的曹军幸存者们,他们的残存的丁点意志,在一瞬间就彻底瓦解。
城墙都没了,如何还能抵御敌人的铁蹄,再若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军心瓦解,幸存的曹军轰然而散,跑得动的立马丢盔弃甲,望着城内逃去,受伤者还有那些绝望者,则干脆跪伏于地,准备向齐军缴械投降。
马超一马当先,第一个杀上废墟,一柄银枪刺出,将一名企图逃窜的敌卒当胸贯穿。
身后,数万步骑相续涌至,从那几十步宽的缺口处一涌而入,汹汹如潮水般灌入了江陵城。
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今日终于得以爆发,十几万汹汹之士,将积蓄的怒意尽数的倾泄向了那些恐慌的敌人。
铁蹄辗压,刀锋划过,无情的斩杀向那些溃逃的敌人。
而那张任,则眼见大势已去,岂敢再战,只得翻身上马,向南逃离而去。
从倒塌的城墙处,那条血路一直延伸向江陵城内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撕破了夜的黑暗,将这一城的生灵拖入惶恐的深渊。
大军杀入城中,袁方纵马拖戟,随后而至。
跃马走上那残存的废墟,站在那曾经巍巍而立的城门位置,袁方极目远眺,俯视着整座江陵城。
四处而起的火光下,他的将士们如狼驱羊一般,追逐辗杀着那些逃窜的敌人,繁华的江陵城各条街道上,处处都是刀光剑影。
江陵城,这座荆州第二大城市,曹操最后的老巢,如今终于匍匐在了自己的脚下。
攻破了这座城池,曹操在江北就失去了立足点,被彻底赶下长江。
甚至,若今晚能诛杀了曹操,就更省了余下的麻烦,袁方便可集中全力,扫灭正在赶来的孙策。
袁方冷峻的脸庞上,流露着难掩饰的兴奋,神思未久,他纵马挥刀,杀向了城中。
而此时的曹操,尚自率领着几千多后备兵马,奔行在赶往北门的大道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臣者,杀无赦!
原本曹操正在府中熟睡,他根本就没想到,袁方会在一连七日的沉寂后,选择在夜中发动一场全面进攻。
闻知值守之将张任的急报,曹操从睡梦中惊醒,急忙披挂战甲,匆匆离府,准备赶来北门亲自坐镇。
就在曹操还未出府时,耳边,却蓦然传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发生了什么?”曹操顿露疑色。
惊疑之下,曹操急是大步出府,这时便有斥候飞奔而来,惊恐的报说北门塌了。
北门,塌陷?
曹操身形一震,一时还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
江陵之坚固,如何就能塌了,就算是袁方,以霹雳车轰击城墙,又岂能轰塌。
曹操不信,只能稳住心神之后,当即率领着几千后备军,欲要赶往北门增援。
一路之上,崩塌之声渐息,喊杀声却如潮而起,震天动地。
曹操心情越发的不安,隐约已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当他转过那条街角,进入直抵北门的那条大道时,整个人霎时间惊得目瞪口呆,那惊骇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恐怖之事。
举目远望,视野之中,原本应该巍然而立的北门,竟然变成了一堆废墟。
而无数的敌人,正疯狂的翻过废墟,向着城内涌来。
“北门……北门哪……哪里去了?”
惊恐的曹操,思维陷入了困境。以他的理解能力,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座北门,怎么会一眨眼功夫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霹雳车的威力就算大,也不至大到这般程度,竟然将整座的城墙轰破吧。
除非是战象,以那巨大的破城锤,或许才有机会,轰破城墙。
可是,曹操早就交待过张任,一旦袁方出动战象。就以火攻破之。袁方又如何能令战象接近城墙?
数不清的溃兵逃向这边来,曹操厉声喝斥,哪怕亲手斩杀数人,都挡不住这溃败之势。
而曹操的身后。那数千后备军。眼见这等骇人之势。也迅速的瓦解,几千多人一轰而散,四下逃奔而去。
废墟上。无穷无尽的敌军依旧在翻涌而入,而在那大街的那一头,袁方的铁骑已扑卷而至,大齐帝国的皇旗,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着曹操惊疑的心。
“袁方这狗贼,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难道他真是魔鬼不成……”
曹操的心在滴血,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那无法破解的困惑。
无论他有多么困惑,他却不得不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城门已陷,大势去矣。
而这时,兵败的张任,已策马而来,正撞上了曹操。
悲愤的张任,便将袁方如何用无数“圆木”,将水流射上城头,扑灭了他的火把,阻止他的火攻,以及袁方又如何动用百头战象,以五只巨大的破城锤,同时轰城的经过,悲怆的报告了曹操。
此时的曹操,方才恍然惊悟,耳听着张任那不可思议的描述,整个人几乎都已石化。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袁贼前进的脚步了吗?为什么啊?”
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烟销云散,曹操万念俱灰,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任却急叫道:“主公,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袁贼的大军就要追过来了,我们速速退往南门,乘船由水道退往长江去吧,再迟疑就来不及了。”
失魂落魄的曹操,再无半点抵抗的心思,只能黯然的掉转马头,随着溃军的大流向南逃去。
身后,那一面染血的“齐”字皇旗,傲然的狂追而来。
曹操一路不敢回头,马不停蹄的逃至了南门码头,此时其长子曹昂闻讯,已率部分水道中巡逻的战船,赶来接应曹操上船,从南面水门退往长江。
曹操先行而走,曹昂则和张任,在岸上掩护大批逃来的文官武将,逃上战船。
眼看着齐军逼近,张任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遂和曹昂也上了最后一艘船,徐徐驶离了码头。
就在战船开动的一瞬间,一名士卒大叫:“将军,大事不好,齐军杀过来了。”
张任心头一震,猛然抬头,成千的齐军铁骑,已沿着大道方向,疾驰而来。
当先那神威无上之敌,正是袁方。
“快,快驶离码头,越远越好!”张任完全为袁方的出现所震,沙哑急促的大叫。
只可惜,一时片刻的,他们的战船,又岂能加起速来。
就在战船刚刚驶离码头不足丈许时,袁方已纵马如风,如红白相间的闪电,狂奔而来。
眼前敌船未远,袁方也不收马蹄,纵马加速,拔地而起。
一人一骑,借着惯性之力,,赤兔马一声长嘶,后蹄奋力一蹬,竟是跃起了丈许之高,纵马穿越数丈的水面,飞纵上了敌船之上。
惊天一跃,如有天神下凡,只将船上的敌卒们,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就连张任,还有那曹昂,也一时惊愕。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狂斩而出。
噗噗噗!
三颗人头飞上半空,残躯一时还未跌倒,断颈处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射上半空,瞬间就染红了袁方的征袍。
“围住他,给我杀了他!”张任最先从惊愕中清醒,挥舞着大枪厉喝道
船上的这些敌卒,皆为精锐之士,虽为袁方威势所慑,但张任命令之下,却都强鼓起勇气,哇哇大叫着围上前来。
袁方目若寒冰。杀机如火,手中战戟如大磨盘一般,四面荡出。
兵器噼啪碎裂声,肢体摧折声,敌卒惨嚎声,立时响彻水道上空。
练脏后期的武道,可敌数百百余人,又岂是眼前这些小卒可以抵挡,围涌上来的敌卒,只顷刻间。便被袁方斩杀大半。
张任眼见自己部下。被袁方如纸扎一般撕碎,是又惊又怒。
孤船之上,不战就是死,张任无路可退。只得催马纵马。杀了上去。
袁方见张任上前。厉喝道:“张任,还不下马投降,朕就去送你去见你的师弟张绣。”
张任虽屡番作对。但此人武道不凡,统兵有方,确实也是个将才,如果有机会,袁方当然想把他招降。
“你杀我师弟,我张任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让我降你这逆贼,妄想!”张任却不识抬举,依旧舞枪狂攻而来。
袁方剑眉一凝,怒道:“张绣那无耻小人,朕杀他也是活该,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朕戟下无情。”
皇者一怒,杀无可赦!
一双鹰目中,杀机凛烈,直刺张任。
今日,我袁方誓取你性命!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
双臂倍化,力量倍增,洞察瞳,皮膜硬化,尽数开启。
刹那间,袁方的战力,便轻松的提升至易髓。
还不够。
两人相距三步,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由易髓,拔至半步武圣。
还是不够!
“能量转化,火掌,给我开!”
强大充盈的体能,瞬息间就尽聚于右掌,那握戟之手,顷刻间赤红如火。
火掌的高温,转瞬间,就将通体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烧成灼热无比。
遍体滚烫的画戟,撕破空气,竟将飞舞的鲜血,蒸成了丝丝的赤色血雾。
愤怒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催动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体,将武道突破至极限。
身裹血雾的袁方,如电射至,竟如那地狱中杀出的魔王,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张任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张任之胆。
本能,张任几乎是凭着本能,急举起银枪,倾尽全力去抵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枪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张任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开裂,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嘴角竟是喷出了一股血迹。
错马而过,方天画戟掀起的灼热刃风,更是将张任的脸,烫出了一道血印。
“半步武圣,又是半步武圣的实力!”
交手瞬间,张任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旁边掠阵的曹昂,更是震惊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平时听曹家众将提过,袁方武道出神入化,曹昂还有所不信,今日亲眼所见,才被袁方这鬼神般的武道,彻底的震呆。
曹昂还在惊愕时,袁方已拨马折返而回,燃烧着血气的方天画戟,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再攻向张任。
吐血的张任,连惊恐的间隙都没有,只能忍着胸中剧痛,举枪拼命反挡。
流火四浅,层层叠叠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张任。
灼烈的刃风四起,将船上方圆三四丈之地,都扫得狂屑四起,沟痕遍地。
血色的战团中,张任的痛叫声连连响起,他的周身,不断的被袁方战戟刺破,灼热的刃风,更令他如被烈火包裹,烧得灼痛难当。
数招走过,张任已被刺得是遍体鳞伤,灼烫得是斑痕丛生,整个人几乎如血人一般。
“张任,给朕去死吧!”
天地间,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破开张任的枪式,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一声巨响。
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轰然撞向了张任。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下,张任再难抵挡,狂喷着鲜血,凄厉惨叫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从马上腾空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张任的胸口,已被画戟洞穿,摔落于地,一命呜乎。
五招,袁方只用了五招,就将蜀中第一高手张任击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决战赤壁
张任被诛,般上的曹卒,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威如魔神的袁方,缓缓转过身来,布满血丝,杀气凛凛的鹰目,已射向了他。
曹昂已无路可退。
“袁贼,我跟你拼了!”
曹昂鼓起最后的勇气,厉啸一声,手纵大枪扑向袁方,双腿猛力一蹬,一个旱地拔葱跃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枪向着袁方猛刺而来。
“曹操的长子么,让朕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袁方猛一抬头,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反扫而出,后发而先至,挟着千斤之力轰向张任。
只听得一声惨叫,曹昂连人带枪,竟被袁方一戟从半空轰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时,曹昂连吐数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不过是锻骨初期的武道,看来曹操诸子之中,也只有曹彰那小子,能跟朕比划上几招。”
袁方冷冷一喝,勒马横戟而立,威势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滚在地上的曹昂,惊痛难当,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和武道所震慑,连愤起反抗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此时,一众齐国士卒,已乘坐走舸登上了这艘舰,一拥而上,将受伤的曹昂,五花大绑起来。
整艘斗舰上,大半分的敌卒已被袁方诛杀殆尽,只有少数侥幸的家伙,跳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着鲜血,向着水门外漂去。
“这个袁贼,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被绑的曹昂,还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袁方拖着滴血的画戟,驻马于甲板的尽头,目光冷绝,远望着已逃出水门。向长江逃去的一艘艘敌船。
他知道。曹操很可能就在那上面。
“曹操,江陵已失,我看你还能逃多久,下一战。就是决定你生死的时候。”
回眸扫望。整座江陵城上空。已尽飘起大齐帝国的战旗。
江陵之南,长江。
曹操驻立在船头,远望着硝烟弥漫的江陵城。一双黯然的目光中,闪烁焦虑与不安。
江陵城虽然失陷,但曹操还有文聘所统的两万多江陵水军,大小战船数百余艘,游弋于长江之上。
正是靠着文聘水军的接应,曹操才能逃出江陵,退到长江上。
此时,仍不断有兵马,从江陵城逃出来,前来江上会合,这些残兵败将,就是曹操最后的希望。
只是,逃来会合的兵马,已有数千,却迟迟不见长子曹昂的身影。
这不得不让曹操,越发的感到担忧和不安。
“袁方啊袁方,没想到,我曹操竟然会被你逼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当应了袁绍所请,全力扼杀了你,对付袁绍,可比对付你容易多了。”
曹操摇着头,暗自叹息不已,一副后悔懊恼,垂头丧气的样子。
身边的荀彧看不下去,便劝道:“江陵虽失,但我们还有水军尚在,还有武陵和零陵二郡在手,还没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况且,袁贼逆夺大汉社稷,已失尽人心,荆襄士民必不会心服,早晚必生内乱,到时候,就是我们反攻收复失地的时候。”
荀彧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乐观,还总把恢复汉室,挂在嘴边。
仿佛,恢复汉室,就是他赖以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
曹操却沉吟不语,意志依旧消沉。
“文若,你就不必再做这无谓的幻想,黄承彦已派黄家人,带领着襄阳的士绅,前往江陵为袁方劳军,荆襄的许多豪强,都已和黄家一样,倒向了袁方,根本不会存在你所说的,人心不服,必生内乱。”
庞统却用残酷的事实,打碎了荀彧的自我安慰。
荀彧眉头一凝,瞪向庞统的目光中,分明涌现出不满。
正欲反驳时,庞统却又道:“汉室早就气数已尽,这样一个覆没的王朝,早该埋葬在土堆里,搀救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是在为主公而战,不是为了复辟所谓的汉朝而战,荀文若,面对现实吧”
“庞士元,你——”荀彧被无情的戳中痛处,一时气得面红耳赤。
二人正争口水之时,一艘快船从水道方向而来,穿越舰队,直抵曹操所在旗舰而来。
一员败卒飞奔下船,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叫道:“禀主公,张任将军和大公子来不及逃走,被袁贼抢上了战船,张任将军已被袁贼所杀,大公子力战不敌,也被袁方所生擒。”
轰隆隆!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狠狠的轰向了曹操的头顶。
一记惊雷,当头轰落。
曹操身形剧烈一震,脚下一软,跌跌撞撞的连着后退数步,一张焦黄的脸,刹那间已是扭曲变形。
“昂儿他……他竟被袁方小贼所擒?”
曹操咬牙欲碎,几乎是从牙缝当中,生生的挤出了恨恨之词。
无尽的愤怒,无尽的仇恨,如喷涌的火山一般,从曹操的心底喷发而出。
顷刻间,几乎将曹操身心烧化。
先有曹洪和曹纯被杀,再有曹休被害,新野一役曹仁又被袁方一箭射死,剑门一役,连儿子曹彰也被袁方亲手所杀。
如今,就连自己的最心爱的长子,竟然也为袁方所擒。
以袁方手段之狠,曹昂落在他手中,不被诛杀才怪!
这就意味着,曹昂也必死无疑!
“袁方,你杀我两个儿子,我曹操此生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曹操惊怒难当。破口大骂,一口钢牙几乎都要破碎。
左右文武士卒,皆默不作声,生恐惹恼了恨怒中的曹操。
怒极之下,曹操大叫道:“速去给元让传令,叫他带夷陵兵马前来会合,我要跟那小贼决一死战,为我昂儿报仇雪恨!”
袁方攻占了益州,从上游对荆州形成了威胁,曹操被逼无奈。生恐侧后有失。只得派夏侯惇率一万余兵,镇守上游夷陵,以防范诸葛亮。
今江陵已失,夏侯惇再不弃守夷陵。就要变成一支孤军。而曹操为子报仇心切。自是要调夏侯惇那一万兵马,会合两万水军,跟袁方决战。
此言一出。在场文武,无不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知道,在如今形势下,曹操这么做,分明是意气用事,非再遭大败不可。
只是,曹操正处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劝说,生恐被曹操牵怒。
“主公,我军今遭大败,损兵折将,士气已跌落谷底。且江陵已失,袁方二十万大军兵临长江,我军只凭三万兵马,焉能与之再战,请主公冷静三思才是啊,万不可因怒而战。”
众人无人进言,庞统忍耐不住,只得站出来劝说。
“住口,昂儿之仇,焉能不报!”
庞统话才出口,曹操一声怒喝,以一种万般埋怨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他。
今曹操被怒火所蒙蔽,要为儿子报仇,庞统不支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反对,如何能不激怒曹操。
曹操那怨恨的眼神,却如针一般,深深的扎在了庞统心头,令他身形一震,暗生一种委屈的心思。
无奈之下,庞统只能退下一边,默默的低头不语。
而曹操跟庞统发了脾气后,气也消了几分,怒火一减,头脑便冷静清醒了许多。
“主公,大公子之仇,当然是要报的,但士元所言,也不无道理,今敌强我弱,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再决战。不如先退往南岸油江口,先整顿败军,安定人心,再做打算。”
荀彧不愧是最了解曹操的人,他看出曹操怒气已消,已萌生退意,方才抓住时机出言相劝。
果然,荀彧一席话,很快将就将曹操肃厉的情绪,给打消了下去。
曹操瞪过庞统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甘道:“文若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叫元让率军直接往油江口会合吧。”
荀彧等人,无不暗松了口气。
“昂儿,你的仇,为父必报不可,早晚有一天,为父必会斩下袁贼的狗头,祭奠于你!”
曹操却咬牙切齿,拳头打击着船壁,恨恨的发着重誓。
曹操发誓要给儿子报仇,左右的文臣武将们,却又都陷入了黯然神伤之中。
江陵城,这座荆州最后的重镇已失,袁方的铁蹄已直抵北岸,饮马长江,整个荆州的精华部分,都已被袁方所据。
而他们,只余下武陵和零陵两个贫瘠之郡,还有三万余残兵败将,以这样的实力,自保都难说,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一片黯然沉寂中,荀彧眼眸一转,忽然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袁方害了两位公子,又是篡夺大汉的逆贼,天下人的公敌,此人非诛不可,主公放心,彧这里已有一计,可为公子报仇雪恨。”
“文若有何妙计?”曹操悲愤的脸上,骤现几分振奋。
荀彧抬手遥指东面,冷笑道:“袁贼兵马虽众,却不习水战,为今之计,我们只要联合孙策,合荆扬二州的水军,将袁贼诱往赤壁,与之进行决战,必可一战回天,扭转乾坤。”
蓦然之间,曹操身形剧震,仿佛黑暗之中,陡然看到了一丝希望,黯淡的前途,突然间明亮了起来。
“联合孙策,决战赤壁……”
曹操喃喃自语,权衡着利弊,思绪飞转如潮,计算着形势。
沉吟许久,曹操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杀机凛烈的冷笑。
“好,我们就联合孙策,跟袁贼决战赤壁!”(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水上霸王又如何
北岸,江陵城。
这一役从夜中杀到天明,四起的烽烟和喊杀声方收渐渐收敛。
东方发白之时,齐军已控制了包括水门在内江陵各门,斩杀敌卒五千之众,余者逃的逃,降的降,所俘之卒近有四千之众。
袁方率军直抵江陵州府时,整个州府已空无一人,也不见曹操踪迹。
各处诸将回报,也未见曹操的尸体,袁方便料想,曹操果然是见势不妙,乘船由水门逃离江陵,逃往了长江与其水军会合。
于是袁方一面坐镇州府,安抚新取的江陵城,一面派兵继续四面出击,以尽可能的擒杀曹操,以绝后患。
只是袁方虽攻陷了江陵,但他的水军,尚处于连接汉水和长江的夏水水道中,来不及深入长江,无法对曹操水军发动进攻。
很快,追至江边诸军就发来回报,言是曹操会合了夏侯惇所部,乘船向下游逃去。
州府。
“江陵一失,曹操不退往武陵,却往下游退去?”
袁方听到这个消息后,遗憾之余,鹰目中又浮现几分疑色。。
郭嘉却道:“曹操失了江陵,大势已去,他这是自知凭武陵二郡,难与我军抗衡,所以想退往下游,跟孙策联手。”
荆南四郡乃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郡,此四郡位于长江以南,地广千里,纯论面积的话,足抵荆州一半。
只是此四郡地广人稀。大部分地域尚未开发,经济较为落后,四郡中只长沙郡实力稍强,其余三郡加起来经济实力都没有江陵所在的南郡强。
况且,当年曹操和孙策第一次联手,共灭刘表,瓜分荆州时,荆南四郡中,他只分得了最贫瘠的武陵和零陵二郡。
战争拼的不光是智谋与武力,更拼的是武力。如果曹操能够凭着贫瘠的荆南二郡翻盘。那他简直就是神武雄略当世无双,又何至于被袁方夺了江陵。
“曹操,你果然要跟孙策联手,上演历史上那一幕么……”
袁方思绪飞转。很快就想起了。历史上。那何曾相似的一幕。
曾经历史中,曹操大军南下,横扫荆襄。刘备也是在无路可走之下,选择跟孙权联合,才发生了著名的赤壁之战。
如今,曹操的处境,与刘备何其之相似,选择跟刘备相同的策略,也就不足为奇。
不同的却是,曹操尚握有荆南二郡,还有三万兵马和几百艘战船,实力比当年的刘备要强得多。
而如今的孙策,实力也要远胜于原本历史中,孙权的实力。
此二人联手,要合力跟袁方一战,还真不可小视。
“陛下,我军今已攻破了江陵,就没必要对曹操再穷追猛打,不如就此息兵,安抚荆襄,收取人心,训练水军,待把荆州稳底消化后,再举兵东进不迟。”
法正向袁方提出了息兵休整的建议。
袁方不得不承认,法正的提议,其实是相当有道理的。
历史中的曹操,就是挟着扫灭荆州之势,狂傲到目空一切,不等休整将士,坐稳荆襄,就大举东进。
结果,却因准备不足,在赤壁一役,为孙刘联军所败。
袁方熟知历史,他当然知道,法正提议,其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只是,袁方却没有时间休整,他必须要尽可能快的平定南方,以抽出身来,全力应对来自北面的威胁。
他隐隐有种预感,那个威胁,甚至超出了曹孙二人。
“朕等不了那么久,朕意已决,大军于江陵休整半月,就顺江东进,直攻赤壁。”
袁方以皇帝的威严,有点“一意孤行”的强行做出用兵的决策。
法正等谋臣们,见袁方如此决然,知圣意不可逆转,遂也不再多劝,只全身心的为袁方思索东进之策。
当下,袁方便叫大军,尽屯于江陵一线暂作休整,尽取江陵库府之资,以犒劳有劳将士。
同一时间,袁方又发急诏于益州,命诸葛亮速发益州营造的战船,顺流而下前来江陵会合。
荆州最富庶一郡,无过于南郡,而荆州的政治中心襄阳,和经济中心江陵,又正位于南郡一北一南两端,坐控汉水与长江两条水系,北南呼应。
刘表和曹操先后经营荆州十余载,江陵作为他们屯集军资之地,内中所积的粮草和军械不计其数,曹操这么一败,江陵城中的物资便统统落入袁方之手。
而这些堆积如山的物资,现如今,却成了袁方犒赏将士们的赏赐,正好以战养战。
几天之后,下游处传来消息,曹操果然是集结最后的兵力,退于赤壁一线,与溯江西进的孙策结盟,并放出风声,要逆流而上,前来争夺江陵。
曹孙的结盟,本就在袁方的意料之下,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一晃眼半月已过,诸葛亮从益州发来的,近三百余艘大小战舰,也运抵江陵。
有了这几百战舰,再加上从曹操襄阳水军缴获来的战舰,袁方正好武装起了一支三万余众的水军。
时年秋末,袁方便以吕蒙统帅三万水军,战舰六百余艘,于长江开路。
袁方自统二十余万步骑,沿北岸陆地而行,水陆大军顺流东下,浩浩荡荡的杀奔赤壁而去。
大军顺流而下,一路畅通无阻,在兵不血刃夺取重镇巴丘后,袁方的兵锋,进抵了赤壁一线。
此时,六万曹孙联军,已在南岸赤壁一线,构建起了连绵数里的坚固水营,一副以逸待劳之势。
袁方并没有轻视这支曹孙联军,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大军于赤壁对岸的乌林一线,修筑起水旱大营,与南岸的曹孙联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
乌林,齐军大营,御营。
“赤壁赤壁,曹操和孙策,为何会把跟朕决战的地方,选择在赤壁?”
袁方盯着地图,思索飞转,凝思着其中利害关系。
荆州之重,在于襄阳、江陵和夏口,今前两城已为袁方所得,按理来说,曹孙联军当退至夏口,背靠夏口城进行决战,却为何要逆流而上,选在赤壁决战?
而且,历史上的曹操,也是跟周瑜在赤壁决战。
历史虽已被袁方改得天翻地覆,但赤壁这决战的地点,却惊人的一致,这让袁方觉得,赤壁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其实,孙策之所以把决战地点选在赤壁,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要保住陆口这个地方啊。”身后的水军都督,吕蒙忽然道。
陆口?
袁方的目光,向着赤壁以东一移,移至了另外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吕蒙便上前比划道:“陆口一地,有陆水汇入长江,沿水陆河往上游,即可穿过南岸幕阜山,再走一段陆路,便可直抵柴桑,若以骑兵急行,仅数日时间而已,所以,孙策才不得不选在赤壁阻击我军。”
吕蒙一席话,在袁方心中掀起了一丝波澜,目光一凝,陡然间恍然。
“原来还有这么一条道路,可以由陆路抄袭柴桑,若是孙策退守柴桑的话,朕的步骑就可以不走长江,而经陆路直取柴桑,威胁他的后方,嗯,怪不得。”
赤壁一地,位于陆口以西,长江南岸,因赤壁山而得名。
而那赤壁山又十分险峻,正好可阻挡袁方大军,沿着南岸进兵,可充作敌军天然的屏障。
这样一来,孙策他们就迫使袁方,只能选择在江上跟他们决战,打通长江通道,方才能继续东进。
“子明,看来朕当年没有白白栽培你,朕选择你做水军都督,真是选择了。”
袁方将吕蒙大赞一番,却又欣然问道:“那朕倒要问问,子明你有几分胜算,可以为朕击败孙曹的水军。”
吕蒙沉默了下来。
沉吟半晌,吕蒙方拱手道:“臣不敢欺瞒陛下,孙策周瑜之流,皆乃水战绝顶好手,他们麾下将领,几乎是清一色善水战之士,至于曹操麾下,也有文聘这样的水战良才。况且,曹孙联军以水军为主,其数量胜于我方水军一倍,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臣只能说,臣会竭尽全力,为陛下死战。”
吕蒙虽未明言,但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有拼死一战的决心,却无必胜的把握。
的确,江东的水军实在太强,在陆上,袁方可以任意蹂躏他们,但一到水里,谁虐谁就不一定了。
沉吟片刻,袁方眼眸一动,拂手道:“去把那曹昂,给朕带上来吧。”
片刻后,帐帘掀起,伤势未愈的曹昂,被押解了上来。
御帐内,袁方高坐于上,左右白马义从的武士,肃烈而立。
曹昂挺胸抬头入内,昂首正视着袁方,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意。
“曹昂,今你已做了朕的俘虏,见了朕还不下跪,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吗?”袁方鹰目盯着他喝问道。
曹昂依旧未流露出丁点惧意,毅然道:“成王败寇,我被你俘虏,早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袁方,你不用多说,动手吧。”
这曹昂倒也是个不怕死的汉子,不像那些被袁方所杀的俘虏,要么是拜地求饶,要么就是大义凛然,对袁方多有不屑。
曹昂只那么一句“成王败寇”,倒也算是慷慨。
袁方冷笑一声:“曹操不愧是枭雄,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放心吧,朕不会杀你,朕要放你回去,带一封朕的亲笔信,给你父曹操。”(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谁才是长江的主人
南岸,赤壁。
曹孙联军大营。
宽阔的岸滩之上,孙策、曹操、周瑜三人,驻马并肩而立,远望着水营,望着那千余艘战舰,三人的眉宇间,尽是志在必得之色。
“伯符,孟德,你们看,袁方的兵马已龟缩在北岸乌林,不敢出战,他纵有几十万大军,到了长江之上也无用武之地,早晚被我们击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把他赶出荆州。”
周瑜马鞭指点着前方,意气风发的构勒着不久之后的局面。
孙策微微点头,笑道:“我以为袁贼会有多少水军,原来不过区区三万人,还是吕蒙这等无名小卒统领,他不失败才怪。”
孙策和周瑜二人,纵横长江,所向无敌,连曹操都忌惮三分。
而袁方所提拔的吕蒙,却是默默无闻之辈,直到汉水一战时,才因率藤甲军偷袭蔡瑁水军得手,方才声名渐起。
以孙策和周瑜二人的实力,当然有资格,对吕蒙,对袁方的用人不屑。
周瑜更是一笑:“收复荆州后,北方的门户洞开,伯符你便能趁势北上,经略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孙策禁不住也哈哈大笑,豪情尽现。
他二人语气甚是傲慢,口口声声要收复荆州,好似荆州本就是他们的,跟曹操无关一般。
“袁贼的实力不可小视,那吕蒙也是员将才,我以为。我们还是不可太过乐观才是。”
二人身边,曹操终于忍耐不住,出言提醒。
周瑜瞟了曹操一眼,冷笑道:“孟德将军莫非是被袁贼打怕了,才会如此忌惮他?别忘了,这里可是长江,他袁贼就算再厉害,陆上逞凶便罢,难道还想来长江上撒野不成。”
周瑜的话不但傲气,言语之中。还有几分对曹操的讽刺。
“可……”曹操眉头立时一凝。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却又不知说什么。
孙策却已道:“孟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这长江之上。我荆扬二州水军联手。谁还是我们的对手。你就拿出信心来,准备狠狠的大败那袁贼,报仇雪恨吧。”
“伯符言之甚是。”曹操只得勉强一笑。点头附合。
没办法,谁让他曹操损兵失地,如今又逃到了孙策的地盘上,要依靠孙策的水军来挽回败局。
寄人篱下,当然要忍气吞声。
话音方落,一骑斥候飞奔而来,直抵曹操跟前。
“禀主公,大公子,大公子他活着回来啦。”
惊人的情报,当头轰落。
曹操瞬间骇然变色,先是震愣半晌,紧接着,焦黄的脸上,迸发出无尽的惊喜。
“昂儿竟然还活着?他竟然没死?”曹操声音沙哑,激动惊喜溢于言表。
而这时,曹昂已策马飞奔而来,滚鞍下马,拜倒在曹操脚下。
曹操眼见心爱的长子,竟然活着回到自己眼前,眼然是狂喜万分,忙也一跃下马,父子相见,相拥而泣。
身后处,孙策和周瑜二人,看着这一幕,却彼此相望一眼,二人脸上皆露疑色。
“我说曹公子,我可听说你被那袁方生擒,此贼生性残暴,不知你是怎么回来的?”周瑜不禁疑问道,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曹家父子相见的激动情绪,这才被周瑜番疑问打断。
“对呀,昂儿,你是怎么逃回来的?”曹操抹干净了泪容,也甚是狐疑,只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自己逃出来的。
曹昂的脸上,闪过一丝惭色,却深吸一口气,叹道:“儿不敢欺瞒父亲,实不相瞒,儿是被那袁方主动放走的。”
袁方主动放走?
不仅是孙策和周瑜,就连曹操本人,也是一脸惊奇色。
要知道,此前袁方已连杀曹洪、曹休、曹纯、曹仁、曹彰,杀了他曹操五名亲人,几乎是要把他曹家赶尽杀绝。
如今,袁方生擒了他曹操的长子,如此重要的曹家人物,不杀也就罢了,怎么还可能活着放回来?
曹彰遂将袁方如何诛杀张任,又如何一招败他,将他生擒,关押解于军中,再到昨天,如何将他放归之事,如实的道了出来。
“那袁方说了,他之所以放归儿,是为了让儿给父亲带一封他的亲笔信?”
亲笔信?
曹昂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奉于了曹操。
曹操想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就接过来,面带带着狐疑,展将开来看去。
一目数行,看不多久,曹操眉头已暗暗凝起。
“不知这袁贼,都给孟德你写了点什么,让咱们也瞧一瞧。”周瑜心怀猜忌,伸手就顺势将曹操手中信夺过。
“你——”曹操欲待夺时已来不及,信已落在周瑜手中。
周瑜看了几眼,嘴角挤出一丝冷笑:“怪不得袁贼会放过令公子,原来是向孟德你展示诚意,想要招降孟德你呢。”
周瑜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顺势又把那书信,递给了孙策。
孙策接过来一看,剑眉不由也是皱起,眉宇之间,悄然浮现丝丝愠色。
袁方的那封亲笔信,的确是对曹操的一封亲笔信。
不过,袁方却在信中,表达了对曹操的欣赏,希望曹操能以天下大计为重,归顺于他,助他成就大业。
除了对曹操的欣赏,袁方顺道还在信中,表明了对孙策的不屑,明确的指出,孙策是他们曹孙联军的软肋,曹操与其联手,必败无疑。
而那一句“天下英雄,唯朕与孟德,孙策周瑜之流,皆跳梁小丑”,尤为显眼。
“好个袁方。竟然敢把我孙策,视为跳梁小丑,可恨!”
孙策的脾气,本就暴躁,被袁方那一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自尊心,几下将那一封信,撕成了粉碎。
周瑜也瞟视着曹操,冷笑道:“只可惜啊,我江东虽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好歹支撑到了现在。孟德你可是那袁贼眼中的英雄,却反落魄到这般地步。”
同样心高气傲的周瑜,显然也被袁方的信所刺激,竟然公然讽刺起了曹操。
曹操的心中。一股怒火。骤然而起。眼看着就要发作。
但在最后一刻,曹操还是压下了火,厉声道:“伯符。你们还没看明白吗,这是那袁方的离间之计,尔等皆是智谋之士,焉能中了那袁贼的诡计!”
一语,将孙策和周瑜喝醒。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皆露尴尬之色,似是惭愧于自己,竟然中了袁方的离间之计。
虽被曹操喝醒,他二人又岂愿承认。
周瑜当即一声狂笑,傲然道:“袁贼在陆上逞凶便罢,还敢瞧不起你我二人,伯符,不如就向那袁贼发下战书,明天跟他大战一场,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好,袁贼视我为土鸡瓦狗,我孙策就让他尝一尝,轻视我会是什么代价。”
孙策也是傲气狂生,当即回帐,写下战书一封,派人当天过江,去向袁方发出挑战。
……
北岸乌林,齐军大营。
当天傍晚,孙策的那道狂傲的挑战书,就送到了大营,送到了袁方的手中。
中军大帐之中,肃杀的气氛在疯狂的流转。
袁方端坐在那里,双目深凝,脸色冷绝如冰,以一种讽刺的目光,盯着手中的战书。
“看来朕的离间之计是奏效了,孙策和周瑜二人,为了向曹操展现实力,果然向朕主动发起了挑战。”
袁方冷笑着,将那道战书,示于了帐中众臣。
那是一道简单干脆的战书,一笔一画都仿佛透射着一股子狂傲之气,袁方仿佛看到了孙策那张充满了挑衅的脸。
“陛下,孙策既然是自己找死,想跟咱们决战,那还等什么,打他个狗娘养的!”
猛将太史慈一腔愤怒,大吼着叫战。
“陛下,我军水军只有三万,且没有经过水上实战,而曹孙联军水军,却至少有五万,都是精锐之士,臣以为,孙策的这挑战,是想故意激怒陛下,陛下不可中了他的计。”
法正却保持着冷静,清楚的认识到敌多双方,水军实力上的差距。
袁方却将手中战书,缓缓的撕成了粉碎,冷冷道:“孙策他们如此猖狂,无非是自恃朕的水军,不如他们,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无论是水上还是陆上,谁也别想阻挡朕一统天下。”
要战,便战!
……
次日,天明,乌林水营。。
身着重甲,腰悬长剑,背披赤色披风,巍巍如战神一般的袁方,手提着长戟,坐胯着赤兔,徐徐的走向岸边栈桥。
三万水军将士,皆已全副武装,森森如林的刀戟,几欲将苍天映寒,浩荡凛烈的军势,令天地变色。
那一张张钢铁身躯,坚如磐石般列阵,当袁方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时,无数双眼睛,霎时间迸射出了激动万分的神情。
百战百胜,神一般的大齐天子,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叫这些年轻的战士,心为激荡。
吕蒙、太中慈、徐盛、蒋钦等水将,见得袁方策马而过,纷纷低头致意,毫不掩饰他们对袁方的敬意。
驻马岸边,袁方环视着林列的将士,心中,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深吸一口气,他高声道:“大齐的将士们,那些猖狂的敌人,瞧不起我们,以为我们不敢跟他们水战,今天,是时候狠狠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大齐之军,在长江之上,也是无敌的存在!”
洪钟般的声响,遍传全营,盖过了那滚滚江水声,回荡在众将士的耳边。
鸦雀无声的他们,血脉中的战意,正在迅速的被点燃。
“今日,朕命你们将心底的怒火尽情释放,追随朕,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我们要让自以为是的敌人知道,谁才是这滚滚长江真正的主人——“
金属般的厉呼,冲天而起。
全军将士的热血,霎时间达到了沸腾的顶峰。
三万将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狂声怒吼,心底的闸门已然被打开,积聚已久的怒气,正汹涌如洪流一般倾泄而出。
袁方如刃的目光向着东南面望去,方天画戟一扬,厉喝一声:“全军出发——”(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水军第一战!
号令传下,三万大齐将士怀着激荡的心情,井然有序的开始登上各自所在的战舰。
太史慈策马而去,奔往了停泊在水营最内侧,那一支特殊的斗舰舰队。
而那些登上普通战船的将士,则对那一艘艘看起来,有点怪异的斗舰,产生了浓厚的不解。
“子明,你看太史子义的战船,前甲板上好像安放着什么东西,都以黑布覆盖,会藏着什么?”徐盛满脸狐疑问道。
这一百余艘斗舰,乃是诸葛亮在益州所造,连士卒都是益州兵,自从送往江陵会合以来,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吕蒙摇了摇头,同样狐疑道:“陛下只是说过,这五千水军和一百艘特殊的斗舰,乃是留着破敌之用,就连我,也不知这些益州造的船,有什么特异之处。”
吕蒙同满腔狐疑,尽管他热血澎湃,对此战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对那一艘艘的新型战舰,究竟有何强大之处,却尚未能想明白。
令旗摇动,嘹亮悠长的号角声吹响。
吕蒙和徐盛所率的前部舰队,率先驶离水寨,四百余艘斗舰和艨冲为主力的普通舰队,迅速的在江面上结成了攻击的阵势,接着,太史慈所率的神秘斗 舰队,也开出了水营。
此时的袁方,也登上了一艘巨大的斗舰,随行于后军之中。
尽管袁方不习水战,但此战关系重大。就算不会亲自驱船上阵,袁方也必须身在水军将士们中间。
只有他的存在,才能给这些将要浴血的将士,以最大的鼓舞,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天子,正在和他们并肩而战。
击水声此起彼伏,五百余艘大小战舰,三万名水军战士,袁方所拥有的全部水军家当。倾巢而出。向着斜对岸的赤壁方向而去。
今日天高云淡,风势不紧不缓,正是水上用兵,大战的绝佳时节。
如今虽已深秋时节。江上天气已寒。但将士们却浑然不觉寒意。那涌动的热血,足以让他们感受到灼烈。
“齐”字的皇旗,在江风的吹抚下。猎猎作响。
袁方扶戟而立,远望瞳开启,一双冷峻的鹰目直射前方,法正作为随船谋士,亦是神情肃然的立于旁边。
法正的眼眸中,不时还闪烁着几分担忧,哪怕已进入到开战状态,法正仍是认为,这一战有些操之过急。
舰队徐行未久,前方天水的尽头,茫茫的云影开始映入眼帘。
那平铺于江面的云影,渐飘渐近,很快,视野中,那影像终于清晰了起来,曹孙联军的舰队,终于现出了它们狰狞的面容。
近八百余艘大小战舰,横亘宽阔的江面,如一条白色的巨龙,咆哮而来。
当先开路的,乃是五艘巨大的楼船,数十艘斗舰环伺左右,其中穿插的艨冲,更是不计其数。
尚未开战,敌人已亮出了他们巨舰的优势,仿佛试图以此来打击齐军的士气。
尽管袁方位于后军处,但远望瞳穿越片片帆影,袁方依稀能看得见敌军那巨大的舰影。
那声势,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种心理威慑的感觉。
己舰之上,数万齐军将士,握紧了兵器,神经尽皆紧绷起来。
前军斗舰上的吕蒙,目光冷肃,冷冷的注视着迎面而来的曹孙联军舰队,拳头渐渐握紧。
对面那一艘艘战舰,那一面面旗帜,吕蒙看得是清清楚楚,他知道,指挥这支庞大舰队之人是谁。
那可是周瑜,名满天下,纵横长江,几乎如水军之神存在的周瑜。
而他吕蒙,却是个默默无名之辈,和周瑜的名声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江东美周郎,今天,就让你成为我吕蒙,扬名天下的垫脚石吧!”
心中,壮志雄心在狂燃,吕蒙握紧了手中的战刀。
舰队越行越快,两支庞大的舰队,相距已不足里许之远。
对于水军来说,这个距离已经进行到了交战的范围。
后军处,令旗摇动,战鼓声冲天而起,轰轰的响声盖过了那滚滚的江水之声。
袁方进攻的信号已然发出,决战就在眼前。
斗舰上的吕蒙,等的就是这一刻,遂是愤然扬刀,向着前方的敌人一指,厉声道:“全军进攻,杀尽敌贼——”
数百艘的战舰,陡然间加快了速度,如水上的狂鲨一般,向着敌军舰队扑了上去。
“吕”字的大旗,傲然无惧,疾冲在前。
巨型楼船上的周瑜,披风摇曳,如轻松而立,尽管面容已毁,但从远处看,依旧是潇洒不减。
不屑的目光,向前轻轻一瞟,很快就看到了那面巨型的“吕”字大旗。
那面将旗几乎是寻常旗帜的数倍,似乎齐军生怕他看不到似的,故意做的如此巨大,以他周瑜示威。
“吕蒙么……”
周瑜冷笑一声,不屑道:“无名鼠辈,也配跟我周瑜交手么,传令给凌统,命他即刻出击,给本都督一举冲垮敌阵。”
令旗摇动,前军处的凌统得到命令,迅速的率一万水军出动,向着疾冲而来的齐军舰队迎击而上。
两支舰队,相对扑至,相距两百余步时,强弓硬弩率先发动。
嗖嗖嗖!
破空嗡响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在天空中交织成一面天罗地网,呼啸着倾泄向对方舰船。
惨叫声,坠水声,叫喊声,转眼就响成一片。
箭矢挡不住疾冲的战舰,两军箭矢互相的扫射当中。很快就撞击在了一起。
斗舰凭借着其高度和防护力,居于其中的弓弩手布列四周,无休止的向着敌舰放箭。
艨冲舰则仗着速度的优势,穿插于乱军之中,肆机接近敌方斗舰,进行登舰肉搏。
双方水军,三四百艘的斗舰,纠缠在大江中央,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混战当中。
尽管曹孙联军,拥有数艘楼船。在战舰性能上占据着优势。但吕蒙又岂是泛泛之辈,这些年的苦心钻研,他已对敌人的水战战术了如指掌,这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战舰性能的不足。
况且。扬名心切的吕蒙。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般不惜命的拼杀起来,激励着他的士卒,奋不顾身的作战。竟是与敌军战了个平分秋色。
中军观战的周瑜,脸上的阴怒之色越来越重。
江上混战已持续了半个时辰,漂浮于江上的尸体不计其数,己军死伤的战士,竟与齐军不相上下,这让周瑜很是恼火。
他原还指望着凌统,能够迅速的击败吕蒙前军,斩下那无名鼠辈的人头献给自己,但照目前这种情况来报,他的美好愿望只怕是难以实现。
“传令下去,命黄公覆将他的舰船,也给本都督尽数上阵,一定要把吕蒙的人头给我斩下。”
再跟吕蒙僵持一刻钟,对周瑜的声名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他已再难忍受,愤怒的再下号令。
“公瑾,袁方的前军,尚未全部投入战斗,此时就全黄老将军全军出击,会不会有些早了。”这是,旁边的鲁肃,忍不住提醒道。
周瑜却冷哼一声,傲然道:“那又如何,本都督就是要将袁方的战船全军引出交战,免得他待会见形势不妙,胆怯之下撤逃而去。”
周瑜的用意也不无道理,倘若袁方见形势不妙,率余军撤去,那此番决战,周瑜就不能歼灭袁方的水军主力。
而不能实现这个战略目标,这场战争就还要僵持下去,袁方家大业大,实力雄厚,打持久战当然不怕,他们江东却拖不起。
鲁肃自能领会周瑜用意,遂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在一旁观战。
令旗摇头,周瑜的将领,转眼就传达下去。
肃命已久的黄盖见状,急率着一万余军,擂鼓而进,一举杀入了战团。
里许之外,袁方却神情淡若,很是轻松的欣赏着前方的混战。
“陛下,敌军又有战船投入战斗了。”法正手指前方,提醒道。
周瑜,果然狂傲,才战片刻就投入了近半数的舰队。
袁方嘴角斜扬,掠过了一丝冷笑。
眼见周瑜已放下了第二枚棋子,袁方便冷笑道:“周瑜落了子,咱们也不能坐视,传令下去,命徐盛军也出击。”
斗舰上的徐盛,很快就看到了袁方发出的进攻命令,那紧皱的眉头,不禁凝得更深了一些。
吕蒙所率的一万水军,尚配备了不少的斗舰,而他所率的水军,斗舰则少得可怜,只能以艨冲舰为主。
这样一支舰队,即使投入到战斗,对于改变战局能有多大的帮助,徐盛实没有多少把握。
何况,倘若两军一接战,若交战不利,想要再抽身撤退便是万难。
徐盛知道,今日这一战,若是不胜,他的性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尽管心存着忌惮,但徐盛却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拔剑叫道:“全军进攻,为大齐血战死底——”
令旗摇动,悲壮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徐盛率领着几百艘以艨冲为主的战舰,放开了速度,呼啸着向着战团杀去。
两军各倾全军,四万人的水军,在这宽阔的大江之上,激烈的混战成了一团。
如果说先前吕蒙与凌统的交手,尚能打成平手的话,那眼下两方前军的交手,齐军这边很快就开始处于下风。
敌军的斗舰数量,足足是齐军的两倍,更何况还有更庞大的楼船,而且敌军士卒的水上战斗力,又要稍强行齐军,诸般种种之下,齐军不处下风才怪。
“陛下,我军怕是要顶不住。”法正焦虑的大声提醒。(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 轰碎周瑜的傲慢
法正神色开始焦虑起来,他那眼外之意,似乎是在暗示袁方,是不是该把太史慈的一万后军也派出去。
“等等再说,周瑜不动,朕也不动。”袁方却是一点都不急,依然淡然从容。
当袁方淡定自若时,里许外的楼船上,周瑜却根本无法再坐住了。
周瑜并非是焦虑,而是兴奋。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黄盖的加入战斗,迅速的夺据了上风,即使是袁方派出徐盛,那另外一无名之辈随后加入,也依旧改变不了战局。
胜利的天秤,在一点点的向着己军方面倾斜。
“袁贼,你以为用两个无名之辈为你卖命,就能挡得住我的无敌水军吗,哼,当真是笑话,我江东水军,才是这长江唯一的主宰。”
兴奋中的周瑜,自信心达到了顶点,眼眸之中已开始涌动出狂傲之色。
尽管吕蒙和徐盛,两名无名之辈已处于下风,但他们却依旧顽强的战斗,周瑜想取得胜利,还要颇费周折。
周瑜等不住了,当即下令,命曹军水将文聘率一万曹军水军出击,自己也率中军的一万五千水军,也即刻加入战斗,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荡平敌军。
此时的周瑜,已决定把他所有的兵力投入战斗。
鲁肃见状,忙欲要劝,便却又欲言又止。
鲁肃忽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似乎是有点多余。
尽管他对袁方很忌惮,但眼前所见。己军的优势明摆在那里,即使袁方随后将一万余军投入战斗,也依旧改变不了不利的局势。
周瑜把后军投入战斗,以迫使袁方不得不投入全部的家当,以期歼灭袁方所有水军,如此用意,似乎也无不可。
但不知为何,鲁肃的心中,隐隐约约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存在,但他却又说不出因何而不安。
鲁肃犹豫时。周瑜的号令已然下达。
文聘统帅的一万五千荆州水军。汹汹的杀出,周瑜驱使着本队一万多水军也汹汹杀出。
四万吴军,数之不尽的战舰,对两万处于劣势的齐军。形成了狂击之势。
亲军高举着大盾。抵挡着四面八方如雨而落的箭矢。吕蒙只能在这种不利的形势之下,艰难的指挥着战斗。
徐盛的情况更好不到哪里去,他所在的旗舰。外围船壁已钉满了箭矢,远远望去,犹如一头刺猬一般。
而因左翼受箭太多,船身已经开始倾斜,徐盛不得不抓住船垛,方才能勉强站稳。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一名名齐军的将士倒在身边,那坠落水中的尸体,将整个江面都染上了一层腥红。
曹孙联军的艨冲队,在强大的箭矢掩护下,轻松的得已贴近齐军斗舰,勇猛的董袭,率领着他的死士杀上船去,肆意的收割着齐军的人头。
董袭率领的艨冲队,已攻夺下了不下七艘齐军斗舰,眼看着一艘艘的战舰改换旗帜,齐军将士身心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这一场江上的大战,似乎将以齐军的惨败而收场。
后军处观战的袁方,却依然一脸平静,他的那份沉静如水,却与左右的将士焦虑的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观战良久,袁方看得出来,吕蒙等水将的死战,已经达了临界点。
时机已到。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鸣金,前军统统后撤,速速传令给子义出击,该是他上场结束战斗的时候了。”
铛铛铛~~
大江之上,金声骤起,正陷入苦战的吕蒙等众将士,虽有万般不甘,但也不敢不遵皇令,只得含恨撤退。
“敌军败了,给本都督杀啊,给我全歼袁贼水军!”
周瑜见齐军撤退,亢奋激动到极点,挥舞着长剑,催动穷追。
而齐军后阵中,观战已久的太史慈,早就按捺不住战意,眼见那出击的旗语发出,太史慈的杀气瞬间燃至极点。
“全军出击,杀光敌贼——”
暴喝声中,将士们迅速动作起来,近百艘的斗舰,借着顺流之势,再加上浆的推进,倾巢而出,向着混战之处杀奔而去。
袁方神秘的克制利器,终于投入到了实战当中。
战舰逆着己军败溃之势,飞驰而进。
旗号挥动,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太史慈,大手一挥,猛然间将覆盖的一面黑色帐布,狠狠的扯了下来。
霹雳车!
宽达数达的前甲板上,赫然现出了一辆霹雳车。
其余诸船,也纷纷揭开了神秘面纱,一百艘斗船,五百余门霹雳车,瞄准了汹汹追来的敌舰。
吕蒙变色、徐盛变色、旗舰之上,法正也神色惊变。
下一秒钟时,所有惊愕的表情,都转变成了狂喜。
“原来,陛下竟然……”身边的法正,惊喜万分的望向袁方,已不知说什么才好。
袁方却只微微一笑,英武的脸上,浮现诡绝的冷笑。
把霹雳车这种投石机,直接安装在斗舰上,把斗舰变成炮舰,这就是诸葛亮的杰作。
今日,就是袁方把他这徒儿的杰作,用来克敌制胜的时候。
“周瑜,孙策,给朕颤抖吧。”
对面敌舰群中,当周瑜看清楚了齐军那一艘艘,亮出狰狞面容的战舰时,那张狂傲的脸庞,瞬间为惊诧所袭据。
为时,已晚。
太史慈已大喝一声:“弟兄们,是咱们大展神威的时候了,给我瞄准了敌军大舰,往死里给我轰!”
十秒钟后,一枚红色的石弹从太史慈的旗舰上腾空而起。
这颗石弹,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落入了最前方那艘江东军楼船的左侧江中,并没有命中。
不过,这并不重要,那颗红色的石弹,只是一发指挥弹而已。
在它落水的瞬间,五百余门霹雳车几乎同时发动,朝着那个方向先后发射,人头大小的石弹,挟着猎猎的风声狂倾向敌舰。
轰轰轰!
咔咔咔!
只听一片轰裂之声后,当先的那一艘敌军楼船,瞬间眼被五发石弹击中,而其周围的三四艘斗舰也一并中弹。
巨大的石弹轻易将木制的甲板击穿,轰入下层桨舱之中,将那些猝不及防的桨手一并辗成了肉泥。
而其中一艘斗舰,更是被一下子击穿了船底,汹涌的江水灌入船中,很快船身便开始倾斜下沉。
当敌人还在为这从天而降的巨石攻击惊骇之时,第二波的石弹又至,伴随着一片哀嚎与破裂之声,又有四艘大舰中弹。
而一艘倒霉的艨冲被击中之后,竟是直接的从中断为了两截。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旗舰上,周瑜已是大惊失色,他所有的自信,都在那石弹飞来的瞬间烟销云散。
“袁贼……袁贼,竟然把霹雳车……”
而当周瑜的目光,发现了齐军战船前侧安装的霹雳车,恍然大悟时,一切已经来不及。
短短的一刻钟之内,齐军以平均二十秒一发的速度,不间断的向敌军发射了将近大约一万多枚石弹,其中大约有一千多枚命中。
虽然命中率不到十分之一,但其破坏力却是无可比拟的。
十分钟之内,江东军引以为傲的巨舰,便有一半在石弹的打击下遭受重创,或是进水下沉,或是丧失动力,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眼看着周围陷入混乱的战舰,看着那些弃舰落水的士卒,周瑜只觉心胆欲碎。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一场在自己看来握操胜券的战斗,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分出了胜负,而残酷的事实却是,失败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公瑾,形势于我军不利,该是退却的时候了?”身边鲁肃,从震惊中清醒,急是劝说道。
这个时候,周瑜的心中,陡然间生起一股倍受羞辱的怒火,持剑奋然喝道:“我周瑜纵横长江,所向无敌,岂能败给袁贼,不许退,谁敢言退,我就一一”
话音未落,一枚石弹从天而落,正中周瑜左侧,不光将一名亲军砸碎,强劲的冲击力,轰隆声便将甲板洞穿。
周瑜脚下不稳,身子一倾,跟着就从那破口处坠下了下去,好在他反应机敏,在身体坠下去的一瞬间,本能的双手死死扳住了甲板的边缘。
惊恐的周瑜,本能的向下望了一眼,不禁又倒抽一口凉气。
破损的甲板下方,已是一片惨嚎之声,低头看去,却见那石弹竟然将五层楼船中的四层砸穿,数十名士卒被这突出其来的一击杀伤,除了直接被命中的当场毙命以外,受伤的那些士卒无不是残肢断骸。
周瑜心中大骇,方才涌起的必死决心,被近在咫迟的惨状给轻易击碎。
“子敬,救我~~”
周瑜大叫着,不敢再向下看去,只能用尽全力,在上面鲁肃的拖拽之下,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
当他好容易爬上来,摇摇晃晃的站稳,尚自惊魂未定之时,却发现,袁方的舰队已经鼓足了帆,借着反败为胜之势,浩浩荡荡反杀而来。
“公瑾,再不撤退,我们就要全军覆没啦!”
一场惊魂,周瑜耳听着鲁肃的劝说,望着狂冲而来的齐军,勇气瓦解的周瑜,已是一脸惊魂落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神话破灭
齐军反杀回来,兵锋锐不可挡。
那一面“吕”字的大旗,耀武扬威的从西杀出,以迅雷之势,将曹孙联军的舰队从中撕为两半。
舰队被轰到残破不堪,数万联军士卒,统统也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即使经验最丰富的战士,在此恐怖的打击之下,也失去了斗志。
而吕蒙和徐盛等水将,却是惊喜万分,士气高昂。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见识到了天子的手段,方才恍然大悟,为何他们的皇帝,能够有着绝对的自信击败敌人,原来,竟是有此利器。
“杀贼,杀啊——”
原本处于劣势的齐军将士,他们斗志重新被点燃,一艘艘斗舰,一艘艘的艨冲,如蛟龙一般四面八方的扑向敌舰。
在此重击之下,曹孙联军很快就全面崩溃,指挥体系完全失灵的各舰,在齐军强大的攻势之下,无不望风而逃。
而那些失去动力的斗舰和楼船,上面的敌军只能弃却大船,改换走舸向着南岸赤壁逃去。
一众杀红眼的齐军将士,岂能容许敌人轻易的逃跑,密如飞蝗的箭矢,穷追不舍的射向惊恐的敌人。
而漫空的石弹,则整船整船的将敌军轰翻,那些落水的敌卒,被江水吞噬者,更是不计其数。
大江之上,曹孙联军的惨嚎之声凄厉震天,漂泊的尸体,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江面。
此刻的周瑜,已是面色惨然。满脸的冷汗,整个身体竟也在战栗抖动。
此时的这位江东水军都督,已是被己军的败溃给吓呆了。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复仇之焰,所有的自尊,都在这一刻烟销云烟,化为了无限的惊怖。
“怎么可能,那袁贼,怎么可能造出如此战船,怎么可能……”
周瑜的脑海一片空白。只余下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他当然想不明白。被他视为旱鸭子的袁方北军,不但有了水军,而且一宿之间,竟然造出了装配有霹雳车的斗舰。
残破的战旗在凋落。数不清自家士卒的尸体。正密密麻麻的从眼前的江面漂浮过来。而他的四万水军,如今已是溃不成军,一艘艘残破的战船。正如惊恐的羔羊一般,疯狂逃向南岸。
周瑜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更觉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的一击,胸口疼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形也摇摇晃晃的向旁跌去。
“公瑾——”随侍的陆逊惊叫一声,忙是上前扶住。
周瑜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万般惭愧的自责道:“子敬啊,我应该早听你的建议,不该轻易出击才是,没想到,那袁方竟然如此……”
诡诈、神奇、可怕。
此刻周瑜已不知如何来评价他的对手袁方,他甚至连怒骂的勇气都没有。
鲁肃又何尝不是惊骇,尽管他猜想到袁方可能会留有后手,但他却没想到,袁方的后手竟是如此致命,致命到让他们的联军根本没任何反抗的余地。
“公瑾,此役败局已定,赶快撤退吧,若是给齐军追上来,一切就都完了。”鲁肃尚保持着一线冷静。
己军的败军已逃近,齐军紧追不舍,不消多时就能迫近。
这时的周瑜,哪里还有再战之意,长叹了一声,有气无力道:“撤退,速速撤退吧,再发信号,请伯符发水营余军接应我们。”
船行掉头,周瑜残破的楼船旗舰,在二十余艘战舰的保护下,抢在齐军杀近前,急急匆匆的向南岸赤壁逃去。
此刻,观战的袁方,此时终于能长吐一口气。
他这个纵横北方的雄主,终于也在长江之上,取得了一场大胜。
这一场胜仗意味着,自恃无敌于长江的江东水军,其无敌的神话,终于被袁方亲手击破。
左右法正等将士,亦是兴奋到顶点,欢呼之声,如有春雷一般响彻大江。
那一双双望向袁方的眼睛,更是充满了惊叹与敬佩,惊服于他们的天子,竟然能有如此的破敌奇策,率领着他们这班“旱鸭子”,竟然能够在大江上,堂堂正正的击败宿敌荆扬水军。
豪烈大作的袁方,画戟一指,高声道:“全军继续追击,给我杀向赤壁——”
百舸争流,杀声震天,大齐的皇旗,尾随着敌军败兵,直逼南岸。
……
南岸,赤壁水营。
孙策正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俯视着岸边诸军。
水营处,从岸边到栈桥,两万的曹孙联军将士列队完毕。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如黑云压地,数不清招展的旗帜,在江风吹动下,似怒涛般一浪接一浪的翻滚。
森森的铁甲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锋利的兵刃,几乎将苍穹映寒。
看着麾下气势浩荡的士卒,望着大江之上,正在向北岸推进的己方舰队,孙策的脸上已洋溢出强烈的自信。
今日,正是他全歼袁方水军的好日子。
孙策对周瑜的实力,深信不疑,他坚信,有周瑜统帅主力舰队,绝对可以扫灭袁方的水军。
只等周瑜得胜的消息传来,孙策便可定尽起余军,率领这样一支生力军,随后跟进,直接杀上乌林去,一举击败袁方二十五万大军。
然后,他就可以溯江西进,直取江陵,再取襄阳,将他“孙”氏的旗号,插遍每一座荆州城池。
“众将士听着,我孙策今日在此立下誓言,第一个攻上乌林敌营者,赏百金,第一个杀敌者,赏千金,得袁贼人头者,赏万金!”
面对着蠢蠢欲动的诸军将士,孙策狂傲之极,用高亢的声音,许下了重赏的承诺。
本就热血激荡的士卒们,耳听得这天文数字般的重赏,无不是兴奋到热血沸腾,眼眸充血。
麾前的周泰,第一个大声吼道:“杀袁方——”
“杀袁方——”
“杀袁方——”
数万南军兵士,如炸开了锅一般,激怒的放声大吼,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仿佛震得身后的大江也为之沸腾。
扫视着斗志最昂扬的众将士,孙策脸上的自信与冷绝更是浓烈,心中暗想:“袁方啊袁方,前仇旧恨,这一次,我孙策跟你一并洗雪!”
曹操的表情,看起来,却没有孙策那么兴奋乐观。
他倒不是在担心,周瑜能否成功的击败袁方,而是开始琢磨着,赶走袁方后,怎么从孙策这只狮子口中,收回他失去的荆州。
就在曹操心中暗自琢磨时,孙策已扬起马鞭,打算用一声豪迈的腔调,下令全军出击。
就在他马鞭刚刚扬起时,原本豪烈自信的表情,却蓦然一变。
大江之上,战局的形势,似乎就在他得意的片刻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处于上风的周瑜水军,竟不知为何,突然间倒转头来,向着赤壁方向退来。
不,不是在退,而是被齐军追杀,仓皇逃回。
周瑜,兵败!
孙策的表情,瞬间扭曲变形,惊怒万分,心情从天堂跌到地狱。
而看到战局变化的曹操,也如被大晴天里的一道霹雳,狠狠的轰在了头顶,惊得是目瞪口呆。
岸上,两万多曹孙联军,也无不骇然变色。
孙策和曹操,他们所有的自信,所有的报仇誓言,都被眼前这惊人的剧变所击碎。
“袁……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击败公瑾?”孙策惊呼一声,震骇之下,声音都有点颤抖。
众人尽皆茫然惊恐,不知所以,而惊恐之中的庞统,却第一个反应过来。
“主公,孙将军快看,齐军的舰船上,竟然有石弹飞起,那袁贼定是把霹雳车,安装在了船上,才会把周将军杀个措手不及。”
庞统的一席话,揭开了迷团,孙策和曹操,此时才恍然大悟。
孙策又恨又惊,恨到几乎咬牙欲碎。
“我军已然失利,再强攻无益,孙将军,速发兵接应败军,退还赤壁吧。”
庞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重性,当即向孙策进言。
孙策很痛苦,他的马鞭紧紧的攥在手里,指骨“咯咯”的作响,满脸的阴沉与无奈。
那数万列阵已待的联军将士,原本还斗志昂扬,等着自家主公下令,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杀奔敌营而去。
但热血涌动的他们,却迟迟等不到孙策豪迈的下令声。
而长江之上,败归的己军,却令他们愈加心慌不安,一种恐惧与躁动的情绪,开始在吴军士卒之间弥漫。
“孙将军,我早说过,那袁方不可小视,你们就是不听。眼下败局已定,现在接应败军回来,还来得及,至少我们的水军数量,仍占有优势。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整军再战就是。”
曹操语重心长的劝说孙策,那般口气,仿佛今日一败,早有所料一般,语气中,暗含着几分讽意。
孙策剑眉又是一皱,心中虽明知曹操的话,藏在讽意在内,却又不好出声。
望着败归的己军,无可奈何之下,孙策只好自吞口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恨恨道:“也罢,就让那袁方狗贼先得意一阵,传我之命,速速接应公瑾他回营,下一次,我孙策发誓,必会击败那袁贼。”(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弃暗投明
赤壁,曹孙联军水营。
中军大帐内,气氛死一般的沉寂,一种失败主义的气息,在帐中疯狂的流转。
前日一场大败,周瑜折损了近半数的兵马,现在,曹孙联军的总兵力,只余下四万之众,可谓是一场大败。
兵败失利的周瑜,是又羞恼又气氛,自觉惭愧,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
而孙策,也不敢再主动进攻,只能下令全军,龟缩在赤壁之中,闭门不战。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是一场失利么,我军虽然受损,但水军实力,仍稍胜袁方一筹,操这里有一条计策,乃是士元军师与我谋划出来的,不如就让士元说来,与伯符你们参详参详吧。”
曹操最先打起了精神,还称已有破敌之计,这番话,不禁叫孙策和周瑜二人,精神为之一振。
“但不知士元先生,有何妙计?”孙策忙问道。
庞统便不紧不慢道:“若想速战齐军,必当先破其水营,然袁方的几员水将,颇为了得,我们就算攻下敌军水营,也必是死伤惨重。何况到时候尚有袁方居于旱寨的北军精锐,以惨胜之师再去战此精锐之士,胜负如何,想也不用想。所以,要想速胜袁方,正攻是断无胜算的,必须巧施奇策!”
奇策?
庞统遂是干咳几声,道出了自己所谓的奇策
计策一出,立时令孙策和周瑜二人。眼前为之一亮,仿佛蓦然间,看到了希望。
周瑜一时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道:“好一条妙计,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妙啊,此计确是一条速胜的妙计!”
庞统看了一眼曹操,二人会心而笑。
孙策也兴奋不已,不由得站起身来,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忽然间眉色又是一沉。道:“此计虽然威力极大,但就怕实施起来,没那么容易,袁方那小子。可不会束手待毙。”
“所以。此计还需要用另外一计。来配合才能实施。”周瑜抢在庞统开口前,抢先道。
另外一计配合?
就在孙策想要问明时,帐外亲兵又来报。言先锋都尉黄盖求见。
“这个黄公覆,真是来得正好。”周瑜的那张刀疤脸上,掠起了一抹阴冷的诡笑。
……
乌林,齐军大营。
夜色已深,袁方秉烛观书,一派的平静淡泊。
脚步声响起,帐帘掀起,一股夜风穿入,吹皱了烛火。
袁方抬起头来,却见进来者正是郭嘉,依旧是拎着他的酒葫芦,依旧是一脸散漫,不过,袁方却能看出,他看似闲然的眼神中,还藏着几分焦虑。
“这么晚了,奉孝还没有睡吗?”袁方放下了书。
郭嘉灌了一口气,笑叹道:“心中有事,辗转难眠,故特来见陛下。”
“孝直有何心事?”袁方放下了书,淡淡问道。
郭嘉便道:“前日我军虽胜了一役,歼灭万余曹孙联军,但我军也颇有损失,眼下,孙策曹操他们吃了亏,龟缩于赤壁水营,再不出战。而以我军现在的战斗力,想要直接攻破敌营,又不太现实,这场仗再这么拖下去,只怕不是长久之计呀。”
袁方却只微微一笑,“朕也想尽快击破敌军,其实不瞒奉孝,朕这按兵不动,就是在等一个击破敌人的机会。”
“机会?”郭嘉面露茫然。
袁方也不想再故弄玄虚,当下便打算告诉他自己的意图。
正欲开口时,义从却来报,言是外面有南岸来人,自称是江东将领黄盖的部下,有要紧之事要面见袁方。
袁方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却很快为诡秘的笑容所代替,那表情,仿佛对此早有所料一般。
“朕等的机会来了。”
“黄盖,此人不是江东三大老将之一,早在孙坚之时,就为孙家效力么,这个人,他怎么会深夜派人前来见陛下?”
郭嘉心生狐疑,但见袁方那般异样的表情,似是早有所料时,不禁心中生奇。
“叫那信使进来吧。”袁方却已摆手道。
片刻后,帐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义从的喝斥声,显然是在搜那信使的身,以防他是来行刺袁方。
须臾,那风尘仆仆的信使趋步入内,望见袁方便是拜伏于地。
“小的乃是黄老将军贴身亲兵,特奉我家老将军之命,前来拜见陛下。”
袁方也不正眼看他,只态度冷淡的问道:“黄盖不是孙家心腹部下么,这两军交战之际,他派人来拜见朕又意欲何为?”
那信使看了一眼郭嘉,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这帐中都是朕的心腹,你有什么话快说!”袁方拂手不耐烦的喝道。
那信使吓得一哆嗦,犹豫了片刻,只得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压低声音道:“我家黄老将军想要顺从天命,归顺于陛下,特命小的前来献上降书,请陛下过目。”
黄盖,欲降?
郭嘉神色一动,双目中,顿时闪现一丝惊讶。
“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方那一双锐利的眼眸之中,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冷笑。
他便故作惊色,“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把将那信使手中,关于黄盖的那一封“降书”夺过。
怀着激动的心情,袁方将那书信,急是展开一看。
信中无非是说在他黄盖,身为孙家老臣,却不受孙策信任,反被周瑜这个年轻人,压在了自己头上,心中甚是不服。
而且,黄盖非但不得重用,日前还蒙受了周瑜的羞辱,更被孙策处以杖责,受尽了屈辱。
所以,他黄盖心中愤恨难平,方才要决意归顺袁方。
字字句句,看起来倒也真切,没什么破绽。
袁方手捧着那降书,惊喜道:“你家黄公覆老将军,当真愿意归顺朕不成?”
跪伏于地的信使暗吐了口气,忙道:“前日孙策为陛下所败,明知不敌,却意气用事,非要与陛下继续交战,我家黄将军指责周瑜用兵不利,又劝孙策撤兵还吴,惹恼了他二人,孙策被周瑜挑拨,便当众打了我家老将军军棍。我家将军羞愤难当,因此才下决心投奔陛下,一片赤诚,日月可证。”
那信使的嘴巴倒也利索,“情真意切”的把黄盖所受的苦楚,诿诿道了出来。
袁方听罢,不禁唏嘘感慨,忙是俯身将那信使亲手扶起来。
“没想到周瑜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孙策又这般刚愎自用,黄公覆弃暗投明,归顺于朕,当真乃明智之举,朕岂能不接受。”
袁方表现出了极大的热诚。
那信使大喜过望,忙又道:“多谢陛下器重。我家老将军还说了,他将利用职务之便,暗中窃了曹孙两军的粮草,率本部兵马前来归顺,作为对陛下的进献之礼,万望陛下笑纳。”
袁方一听,更是大喜过望,欣然道:“粮草乃军之重物,曹孙联军若是闻知失了粮草,其军必军心瓦解,朕便可趁势将之击溃。”
兴奋之下,袁方更是哈哈大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旁边的郭嘉虽有几分惊喜,但神色之中,却有暗藏着几分隐忧。
狂笑罢,袁方欣然道:“你就速回南岸,回去转告黄公覆,若他能劫了敌军粮草来归,他便是朕平定江南,一统天下的首功之臣,朕必会重重封赏于他。”
“小的代老将军谢过陛下大恩。”那信使感激万分,当即对袁方又是一番感激。
于是袁方当即厚赏那使者,对他道:“你传递消息有功,朕本该留你在营中好好款待,不过此事事关机密,只怕营中有耳目泄露,故是不便让你久留。你就速回南岸,把朕的意思转达给公覆,等联络好归降时间后,朕就在此静候他来归。”
“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信使拱手一拜,怀揣着袁方的赏赐喜滋滋的离去。
打发走了黄盖的使者,御帐之中,重新重归平静。
袁方脸上的兴奋,还是那狂烈的笑意,顷刻间,也随之烟销云散。
“这个黄盖说要归降于朕,奉孝你怎么看?”袁方坐了下来,目光转向郭嘉,眼神另有意味。
郭嘉吸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片刻,方道:“诚若如那信使所说,这黄盖来归降也不是没有不可,不过臣以为还是不可轻视,应当联络敌营中的细作,探听一下那黄盖是否当真受过杖刑,方才能知他是不是诈降。”
听郭嘉这番话,袁方算是明白什么叫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曾经历史中,黄盖就是挨了几十军棍,演了一出苦肉计,曹操周边的那些谋士都没看出来,唯独“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却看穿这是苦肉计加诈降计。
而眼前的郭嘉,虽为天下绝顶的谋士,却因身为当局者,便以为如果黄盖果然受了杖刑,那这归降便是真的。
想到这里,袁方不禁大笑起来。
郭嘉被袁方这一笑就茫然了,目光中闪烁着狐疑,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袁方在笑什么。
笑声骤止,袁方沉声问道:“奉孝,朕问你,即使黄盖真的受了杖刑,你又焉知,他不是故意在和孙策演一出苦肉计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计接一计袭来
苦肉计!?
郭嘉神色一震,眉头陡然间凝起,思绪飞转如潮。
狐疑半晌,郭嘉道:“陛下的担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真如此,那黄盖受此苦楚便当是为了诈降,以混入我军中,然后再和孙曹里应外合。但他若当真是这般目的,他完全可以率部前来归降就是,又何必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非要偷了粮草前来归降,这岂非是多此一举?”
郭嘉不愧是郭嘉,虽然身为局中人,但经袁方这一提醒,很快就觉察到了其中疑点。
“关键就是这粮草!”
袁方冷笑道:“奉孝你想想看,介时若是黄盖以归降为名,带着那几十艘粮船,在我们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全速的向着我方水营驶来,如果那船中装的不是粮草,而是柴草等易燃之物,会是何等后果?”
袁方也不再故弄玄虚,其实已是点破了其中奥秘。
郭嘉眉头紧锁,思绪翻滚,沉思片刻,陡然间神色大变。
“陛下,你莫非是怀疑,那黄盖诈降为假,实则竟是想借着诈降为名,让我们放松警惕,才好让他借机用火攻之计!”
郭嘉一激动下,竟是腾的跳了起来,连葫芦中的酒,都酒了出来。
袁方一笑:“奉孝先别激动,你想想看,以曹操和孙策现在的实力,除了用火攻之计外,他们还有别的办法,能击破朕的大军吗?”
一番话。令郭嘉沉默。
“而且,你要知道,孙策和曹操,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身边,还有庞统和周瑜这样的智谋之士,以他们的才智,难道会想不出,欲破朕的大军,只有用火攻之计吗?”
听得这番话后。郭嘉彻底被说服。点着头道:“陛下言之有理,曹操和孙策那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看来。这黄盖诈降十有**是真的了。”
郭嘉。终于认同了袁方的判断。
眼下两军的交战的所发生的战场。正是与曾经历史中的赤壁之战,一般无二。
双方隔岸对峙,谁也没有上游之势。袁方自不怕周瑜借着上游之势放火。
这般情况下,孙策他们想要使用火攻之计,就必须要让火船能够顺利的接近袁方的水营,而不在半途中被巡逻船所堵劫。
想要做到这一点,周瑜就得和原本历史上一样,必须要用到诈降之计,以骗取袁方的信任。
只可惜,袁方有“历史记忆”这个外挂,周瑜庞统的诸般谋略,又岂能逃过他的洞察。
历史虽已发生了改变,但在这赤壁,同样的条件,同样的形势下,历史却再度重演。
正如袁方所料,周瑜当真如历史上那些,又是苦肉计,又是诈降计,而且,挨棍子的那个人,依然是黄盖。
命运,还真是妙不可言。
郭嘉乃聪明绝顶之士,须臾间就想明白了一切,恍然大悟之下,神情更是惊叹之极。
“没想到陛下谋略如此深远,连臣都没看出来,惭愧,真是惭愧。”敬叹之下,郭嘉不禁自嘲起来。
袁方嘴角掠起一丝得意,却是冷笑道:“眼下孙策和曹操已然中计,咱们就把刀子磨锋利了,坐等那黄盖前来自寻死路吧。”
御帐之中,主臣二人会心而笑。
次日,敌营中的细作发回消息,那黄盖确实因劝冒犯了孙策,被孙策下令施以杖刑。
几十军杖下来,把黄盖这苍老之躯,打得皮开肉绽,卧床不起。
单纯从细作的情报上来看,受到羞辱的黄盖,绝对有背叛孙策,归降袁方的理由。
袁方却由始至终都深信,黄盖的挨打绝对是苦肉计,他的归降必是诈降,而周瑜辛辛苦苦导演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最终的火攻之计。
只可惜,聪明如周瑜和曹操之辈,却万万没有想到,拥有历史先觉的袁方,他们一切的举动,早就掉进了袁方精心为他们打造,致命的陷阱之中。
你黄盖喜欢演,那我袁方就陪你演个够。
在探明了黄盖被打的事实之后,袁方便又派人潜入南岸,秘密的会见了黄盖,向其表明了自己信任,并许以厚赏,要黄盖尽快偷劫了曹孙联军粮草,前来北岸归顺。
黄盖也三番两次的派人来北岸联络,一次次的表明归降的诚心,却总是借口时机未到为由,将归顺的日期一拖再拖。
黄盖的这般拖延,反而更加佐证了袁方的推测。
毫无疑问,万事俱备,黄盖之所以迟迟不来归降,却是因为他在等最至关重要的一样外力。
风。
东南风。
火借风势,风助火力,方今入冬之际,如果没有东南风相助的话,纵使袁方任由黄盖放火,他的那引起火船也只会反烧向自己。
而且,除了东风之外,袁方还知道,他们还有另外一波计策,正向自己袭来。
……
南岸,赤壁敌营。
夜已深,那一座军帐中,却依然烛火通明。
摇曳的灯火下,黄盖趴在竹床上,屁股上已是垫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脚步声响起,帐帘掀起,孙策、曹操、周瑜和庞统鱼贯而入。
见得两位联军首脑入内,黄盖慌忙想要起来,稍稍一动,却牵扯得伤口,痛更他是直咧嘴。
“公覆老将军,你有伤在身,趴着别动就是。”孙策忙上前一步,将黄盖按下。
孙策查看了一下黄盖的伤势,向周瑜抱怨道:“公瑾啊,你的部下下手也太重了些,这戏也演得太过了点。”
旁边周瑜面露愧然,歉然笑道:“我那些部下。不知内情,见我那般生怒,自然违背我的意思,这下手嘛,难免是狠了点。”
“没事,公瑾这军棍打得好,这打得越重,那袁贼才会越相信我的归降是真,咱们的计策,成功的机会才越大。”趴在床上的黄盖。倒是很大度。
“难得黄老将军肯做如此大的牺牲。愿意实施这诈降苦肉计,这一把火若是能将烧了袁贼的水营,咱们的大军,就能趁势攻上岸去。一举击溃袁贼的二十万大军。此战首功。非公覆你莫属。”
孙策的言语是充满了自信,充满了猎猎的豪情,仿佛那伟大的蓝图。已经近在眼前。
站着的周瑜,趴着的黄盖,甚至是曹操,仿佛也为孙策的豪情所感染,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得意的笑声这军帐中钻出,飘荡在这沉寂的夜色中。
当他们几人,正在兴头上时,庞统却蓦然间身形一震,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急是重重咳了一声,沉声道:“黄将军诈降之计虽妙,不过,统以为还有一道至关重要的难题,若是无法解决,这火攻之计必败无疑。”
庞统给那几人泼了一头的冷水,就连曹操未料到,庞统会忽然出此言,不由也是一脸吃惊之状
黄盖可不是吓大的,周瑜等人,对庞统尚有了解,知其智谋不凡,这火之之计,也是庞统最先提出。
而黄盖与其却根本没打过交道,自己正在兴头上,却被庞统突然冒出来的这一番话,在他看来多半是危言耸听而已。
当下黄盖便冷哼了一声,道:“我这诈降之计,不知能有什么疏漏,你可不要跟我说袁方不接受,那只能另当别论。”
庞统面对黄盖的冷眼,仍是一副从容之态,淡淡道:“江东文武中,不乏归降之声,这一点袁方想必也早有耳闻,况且黄老将军甘愿受苦肉计,所以老将军前去诈降,他袁方必然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连着派人来跟老将军联络。”
黄盖摸了一把胡子,不以为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操却知庞统不可小觑,忙道:“士元你到底有何担心,不妨直言。”
庞统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火攻与诈降之计并用,虽然可使火船顺利接近敌营,但袁方水军各船却并非是死的,到时见状必是四下逃散,那咱们这一把火,虽然可将水寨和一部分不及逃出来的敌船烧了,但袁方贼的大部分战船却未必会被烧掉。”
“那时,袁方再配合岸上步军顽抗,我军就无法趁势杀上北岸,到最后的结果,齐军最多也就是损了水寨和一些水军而已,筋骨未伤,自然也就不会败归北方,咱们这一场火攻之计的最终目的,岂不就此泡汤了么。”
一语,惊醒众人。
孙策,曹操,乃至于周瑜,无不变色。
“庞先生言之有理啊,是盖疏忽了,没想到这一点,多亏先生提醒,要不然误了大事。”
黄盖也猛然惊悟,对庞统立时刮目相看。
“所以,我们就必须想方设法,用一招连环计,让袁方将其大船连接起来,那咱们施以火攻之时,敌方各船挤拥相连,一时难以躲避,必然被尽数燃着,一传十,十传百,到时船寨尽皆起火,袁方才会大势休矣。”
庞统也不拐弯抹角,道明了他的解决之策。
黄盖这时终于明白了,虽不明言,但那副表情还是透露着内心的赞叹之心,但很快,他的面色又沉了下来,道:“这个连环计的想法倒是很好,只是盖还有一个问题,咱们怎么让袁贼自己乖乖的把船连起来呢?”
曹操和孙策,还有周瑜,都望向了庞统,他们皆想不通,用什么手段,能让袁方自己把战船连接。
“这个……”
沉吟片刻,庞统深吸一口气,默默道:“为了大局,别无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五章 自己送上门来
时近傍晚,细雨绵绵。
北岸乌林,齐军大营。
袁方百无聊赖,围着火炉,欣赏着帐外风雨江景,一面跟郭嘉对饮着小酒。
一杯酒方未下肚,外面义从来报,言是大营之外,一名由南岸而来的文士,想要求见袁方。
“文士?什么文士?”袁方问道。
义从摇头道:“那文士甚是傲慢,自称只有见到陛下,方才会透露姓名。”
奇人异士,多有几分自恃,有些傲慢性子也是自然。
袁方忽然间有种预感,忽然对这位所谓的文士,产生了兴趣,便叫将那文士请入。
义从离去,过不多时,帐帘掀起,一人步入了帐中。
袁方抬头看去,但见那文士一身的青衫,身形不高,其貌不扬,皮肤又黑又糙,光从外表上来看,似乎跟文士的儒雅潇洒,完全不沾什么边。
不过,这一眼看去,眼前这文士却有一种含而不露的沉静。
袁方观察这文士时,那文士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袁方,那般锐利的眼神,仿佛有一种洞察人心的能力。
“拜下大齐皇帝陛下?”那文士微微拱手,气度淡然自若。
袁方微微点头,拂手道:“平身吧,未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襄阳庞统。”那文士淡淡的回答了六个字。
庞统!
眼前这其貌不扬的男人,就是历史上。与诸葛亮齐名的凤雏?
而且,这个凤雏,一直都在为曹操出谋划策,今日,竟然会主动从南岸前来军中,来求见自己这个死敌。
霎时间,袁方的心中,涌起一丝兴奋,甚至,他还隐隐有一种暗喜。
郭嘉也吃了一惊。到喉里的一口酒。硬是给惊得呛了出来。
“朕倒久仰你庞士元的才学,不过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曹操身边出谋划策,跟朕作对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真是让朕感到意外呀。”
袁方审视着庞统。英武的脸上,尽是狐疑好奇之色。
“唉~~”
那庞统一声叹息,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好似迫不得已,才前来投奔袁方。
慨叹了半晌,庞统却才道:“统原本以为曹操乃是当世雄主,可以辅佐其成就大业,谁知他也不过尔尔,屡屡不听统之劝告。统知他已无药可救,只有弃明投明,前来投奔陛下这个真正的天命之主,还请陛下恕统前番之罪,能容统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果然如此。
就在庞统说话之际,袁方已悄然开启了读心瞳,侵入到庞统的思想之中,装庞统的记忆,看得是清清楚楚。
“真乃天助我也,终于让我给等到了……”
袁方心中狂喜,嘴角悄然闪过一丝冷笑,表面上,却对庞统的所谓“弃明投明”,大加赞赏,表现出了强烈的欢迎。
大帐之中,气氛很快轻松融洽起来。
“士元智谋不凡,今既来归,想必必有所教。”袁方欣然问道。
庞统便道:“陛下威震天下,赐教是万不敢当,只是统对陛下眼下举动,却是有些好奇。”
他这是在为后话铺路。
“不知士元所疑何事?”袁方顺着他的话引子问道。
“陛下二十多万水陆大军云集于此,却久无作为,长此下去,只恐北方形势有变,介时陛下进退不得,两头不能相顾,岂非自陷于泥潭无法自拔。”
果然说到了两军交战之上。
“士元所说,正也是朕所虑,朕正苦于没有破敌之策,请士元授我以破敌之策。”
庞统微微一笑,轻捋着短须,眉宇间掠过些许诡秘。
“赤壁敌营就在眼前,陛下为何不强攻拿下?”庞统道。
袁方叹道:“朕当然想攻下赤壁,但前番朕虽胜了一场,水军实力仍逊于曹孙联军,倘若不能击败他们的水军,朕又谈何攻下赤壁敌营。”
庞统呵呵一笑,嘴角掠起几分诡色,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袁方遂是站了起来,兴奋的问道:“士元有何妙计,不妨明言。”
“呵呵,妙计倒不敢说,雕虫小技倒是有这么几条,或许能帮得上陛下。”
说着,庞统站起身来,走到一名义从跟前,向他伸出手来:“这位兄弟,可否借你宝剑一用。”
在场之人,均是脸色微变。
虽说庞统已前来归降袁方,但到底还是新降之人,未取得信任,此时庞统却当着袁方的面,向他的亲卫索要佩剑,这如何能不叫人生疑。
郭嘉忙道:“庞士元,陛下面前,你想要做什么。”
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庞统,袁方纵使对庞统的举动有疑,以他练脏后期的武道,又焉会有惧。
当下袁方手一摆,很淡定的笑道:“就把剑给他吧。”
天子发话,亲卫只得不情愿的将剑解下给庞统,却又不离其半步左右,精神高度戒备,以防他有所异动。
“果然好剑!”
庞统刷刷舞了个剑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袁方与郭嘉跟前,然后,在颇有点紧张的气氛下,将那长剑横在了他二人的两张案几之间。
郭嘉这时就更加奇怪了,不禁奇:“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庞统笑而不语,一副故弄玄虚。
突然间,袁方放声大笑起来。
庞统知道,凭袁方的智慧,都提示到这种程度了,应该不难猜出他是何用意,便是不忘恭维道:“陛下不愧是智通双全,一猜即中啊。”
左右郭嘉等人,却依旧一脸茫然,看不出庞统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庞统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我军数量虽然数倍于敌,只可惜大多是旱鸭子,受不得大江上的风浪颠簸,上不得船,派不上用场,故才受敌人压制。”
袁方微微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顿了一顿,庞统接着又道:“统以为,我们何不将各艘战舰,或三艘一队,或五艘一队,用铁锁连成整体,再在上面覆以木板,到时铁锁连舟,再无惧风浪的颠簸,即使是不熟水性的旱卒,同样也能在上面如履平地,那个时候,陛下兵多的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荡平赤壁敌营,岂不是举手之间的事。”
果然,庞统果然献的是这条计策。
这不就是曾经历史中,赤壁之战时,庞统坑曹操的时候,献的那道连环计么。
“我说庞士元,你让陛下把战舰一连,将士们倒是可以在上面如履平地了,可介时若是敌方使火攻之计,我军战舰彼此被铁链锁住,不及散开,只消一艘被点燃,整个水军岂不就会跟着化为乌有。”
郭嘉只一眼,便看出这连环计的致命弱点。
这时,庞统双目中,瞬间闪过一丝异色。
下一秒钟,他却又不以为然的笑道:“这就是真的多虑了,欲使火攻,必要借风势,方今已入冬,哪里来的东南风让敌军用火攻,他们要烧更好,正好直接反烧他自己。”
郭嘉却又摇头道:“凡事不能如此绝对,这个时节虽鲜有东南风,但天时忽变,偶有风向转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士元的这条计策甚妙,好一个铁锁连舟,很好,就这么决定了。”
袁方却不顾郭嘉顾忌,毫无犹豫的就下了决定。
听得袁方接受了自己建议,庞统面露几分得意,拱手道了一声“陛下英明”。
“可是陛……”
郭嘉欲待再劝时,袁方趁着庞统不注意,暗向郭嘉使了个眼色。
郭嘉绝顶聪明,一点就通,想想前番黄盖诈降,再到今日庞统来归,献上连环之计,诸般疑点一综合,蓦的是恍然大悟。
嘴角微微斜扬,郭嘉露出一抹会意之笑,微微点头,遂不再劝。
袁方却已目露恨色,眉宇之间,暗流般的杀气在涌动。
“朕就用这铁锁连舟之计,早晚荡平江南,曹操,孙策,你们就等着吧。”
计议已定,当天袁方便将这铁锁连舟之计交待了下去,于是乎,全军上下,立时便因这一道命令忙乎了起来。
数万将士,砍伐树木的砍伐树木,打造铁链的打造铁链,热火潮天,星夜的赶工。
不数日内,铁锁连舟之计大功告成,几百艘的大型战舰相连起来,组合成了体积庞大的“航空母舰”,不但是士卒走在上面如履平地,甚至纵马驰骋都不成问题。
连舟战舰打造成功后,袁方便调集了数万余步军上船,稍加操练之后就开出水寨,在长江中耀武扬威的巡游了一番。
水寨之中,南军士卒一片惊哗,将领们往来奔走,喝斥士卒不得惊慌,勒令弓弩手奔赴岸边严阵以待,以防齐军连舟巨舰强攻水寨。
“不想袁方狗贼,竟然想出这铁锁连舟之策,实在是可恨。”
年轻的将领凌统,语言愤恨,但却难掩惊讶。
一众联军诸将也不表情凝重,显然对于袁方这一招颇为忌惮。
鲁肃亦叹道:“袁方身边果然不乏能人智士,竟为他献上如此妙计,如今他舟船一连,士卒在上面如履平地,即使不习水性也能在大江上作战,我军的优势便大大的被减弱了呀。”
水岸上,曹操、孙策和周瑜,驻马远望,看着江上那一艘艘耀武扬威的巨舰,三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忌惮,相反,还浮现出丝丝得意的阴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万事俱备,决战!
长江。
巨舰上的袁方,负手立于巨舰之首,俯视着不足百丈之外曹孙联营。
各舰上的将士们皆是精神抖擞,士气大作,克服了江上颠簸的他们,如今战意浓浓,巴不得能一鼓作气杀上对岸去。
“陛下,我军锐气正盛,何不一鼓作气攻上南岸,杀溃这班江东狗贼。”
马超眼眸中迸射着滚滚杀意,兴奋的向袁方慨然请战。
左右庞德等众将,无不慷慨叫战,似乎因这铁锁连舟之计,他们这班旱鸭子一下子底气也足了,根本不把曹孙联军放在眼里。
袁方却只一笑,并没有头脑发热,下令全军进攻,他的头脑可是一直清醒的。
这连舟巨舰,固然可以让他的步军上船作战,但赤壁敌营坚固,曹孙的士卒皆乃精锐之士,想要凭着巨舰就攻破敌营,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袁方采纳庞统的连环计,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今天在这江上耀武扬威,也是演给孙策他们看的,又岂会真的进攻
袁方便拂手道:“大江之上,永远不要小看南人,曹操和孙策的荆扬水军,可不是吃素的。”
袁方强行压下了冲动的众将,马超等也虽热血激荡,却也不得不冷静下来,不敢再大肆叫战。
目光转向身边的庞统,袁方赞赏道:“士元啊,你这铁锁连舟之计,当真是妙极,如今朕的大军纵横江上。如履平地,扫平曹孙,指日可待了。”
“这是陛下英明,才有用臣之计的魄力。”庞统笑呵呵的拱手恭维,嘴角却悄然掠过一丝阴冷。
袁方看似目向敌岸,但却一直暗中注意庞统的表情,他那一闪即逝的变化,又岂能逃得过袁方的眼睛。
一声狂笑,袁方摆手喝道:“差不多也够震慑曹孙了,传令下去。全军还营吧。”
这般耀武扬威的兜了一圈。齐军一箭不发就退还营去,各舰依令井然有序的退还了北岸大营。
南岸,赤壁。
水营处,曹孙联军的士卒。乃至于不知内情的众将们。见得齐军炫耀了一回武力。又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皆是怒不可遏。
凌统愈加恼怒,忍不住再请战道:“袁贼欺人太甚。主公,末将请率一军出战,定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凌统这么一请战,其余董袭等诸将,也皆纷纷叫战。
“敌人这般耀武扬威而来,就是想诱使我军出战,本将又岂会让他的当。”
面对着众将的激动请将,孙策却同样保持着冷静。
诸将的请战被压下,皆是面有不服,凌统沉声道:“就算袁方是想诱敌,我军又岂能一直避而不战,那岂不是拱手将这大江之利,让给了袁方那狗贼。”
凌统此言一出,诸将尽皆附合。
孙策暗暗的握紧了拳头,目视着渐渐远去的袁方军舰船,眉宇中闪烁着隐隐的恨色。
江风抚面,吹抚着俊美的脸庞。
忽然间,孙策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般的冷笑,口中冷哼道:“放心吧,袁贼嚣张不了多久,有他哭的时候,嘿嘿。”
曹操和周瑜,二人皆也随着发出一声冷笑。
……
一连七日,皆是北风。
这日黄昏过后,北风渐息,忽然转为东南风向。
这风向一变,袁方隐约就有一种预感。
果然,傍晚时分,黄盖的信使就到了。
中军帐内,袁方独自一人召见了那信使。
“陛下,今夜终于给我家老将军瞅得空隙,老将军他已决定今晚劫了粮草前来归降,到时船首会树以黄旗为号,特命小的前来禀明陛下。”
果然不出所料。
一连七天没有动静,如今偏偏这东南风一起,就来归降,不是想借风放火,还能是什么。
袁方心中一声冷笑,表面上却做一副欣喜若狂之色,兴奋得是拍案而起。
“朕等了多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一番狂笑之后,袁方豪然道:“你就速去转告黄公覆,令他只管来降便是,朕介时定当营门大开,摆下好酒,亲自等着他来归顺。”
那信使也是欣喜万分,忙是拜谢了一番,便匆忙告辞。
信使一走,袁方脸上的笑意立收,肃然骤起,厉声道:“速召集诸将前来议事,朕有重要之事要向他们宣布。”
号令传下,不多时,马超、庞德、吕蒙、太史慈、徐盛等文武诸将尽皆前来。
袁方环视了一眼众人,高声道:“诸位,朕已得到情报,曹孙二贼,今夜要来攻营,朕命尔等各率所部严阵以待,准备给朕好好收拾敌人,这赤壁之战,也该是收尾的时候了。”
众将听得要开战,无不是热血沸腾起来,无不摩拳擦掌,杀意猎猎而起。
兴奋之余,马超却又疑道:“敌军避战不出多日,却为何选择今晚来攻,陛下,细作这情报不知准确不准确?”
除了郭嘉之外,袁方并没有将他的布局和图谋,告知第二人,故是马超等人自不知其中玄机。
身边的郭嘉,眼见东南风起,徐早已了然袁方用意,便替袁方笑道:“这情报准确无误,孟起你就把刀子磨好,准备今晚大杀一场吧。”
谋主郭嘉,都如此确实,马超更有何疑,便拱手慨然道:“今夜敌贼若敢来进犯,臣必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众将热血沸荡,无不为马超气魄感染,皆是慷慨叫嚣,昂扬的斗志如烈火般狂燃。
望着着热血沸腾的诸位爱将。袁方心中也是豪情大作。
奋然起身,大手一挥,袁方傲然道:“今夜咱们就大杀一场,扫平曹孙二贼的水军,一举给朕攻下赤壁敌营,轰开通往江东的大门!”
……
夜暮降临。
入夜后,风势愈强,直刮得军中高坐的大旗,哗哗作响。
南岸,赤壁。
水营中。四万曹孙联军士卒。已齐齐登舰
栈桥之上,热气腾腾的烈酒,已然备好,孙策亲斟一杯。奉于了老将黄盖。
“公覆老将军。我荆扬二州的存亡。天下的气运,皆在今日一战,公覆。这一杯酒孙策敬你。”
豪然一语后,孙策先将自己杯中之举,一饮而尽。
黄盖苍老的脸上,已是热血澎湃,豪然道:“主公放心,我那皮肉之苦,岂能白吃了,今晚若不成功,我黄盖以死谢罪!”
黄盖这等于是立下了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
接着他也将酒一饮而尽,奋力将酒杯掷于地上。
酒饮尽,黄盖转身大步而上,一跃跳上走舸,大喝一声:“出发!”
号令在夜空中回荡,三十余艘走舸,载着黄盖和他的数百名部卒,缓缓的离开了水寨,徐徐驶向北岸齐军水营。
目送着黄盖的诈降船远去,孙策将目光,转身了身边的曹操。
此刻的曹操,已是全副武装,身边,夏侯惇、典韦、李典、黄忠、文聘,曹家残存的几员大将,皆已肃列在场,一个个都杀气腾腾。
“孟德,公覆的诈降船已经出发,我们也该动身了。”孙策沉声道。
“嗯。”
曹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麾下诸将,恨恨道:“袁贼跟我们的血海深仇,今晚是让他一并偿还的时候了,诸军出发,随我杀上乌林去。”
根据事先的谋划,袁方水营一烧,必全军溃败,从陆路向江陵方向退败。
曹操和孙策,就要率部分兵马,前往乌林地面,去截杀袁方的败军,即使无法杀了袁方,也要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公瑾,水军方面就交给你了,你我水陆合力,今晚就大破那袁贼。”孙策豪烈道。
周瑜重重点头,自信道:“伯符你就尽管放心去吧,你就在乌林地面上,看我如何火烧袁贼。”
孙策信心如火,再无犹豫,遂也率军而出。
周瑜和岸上一万多吴军,目送着曹操和孙策的舰队,消失在夜色之中,众人的眼眸中,无不涌动着猎猎的热血。
当所有的船只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后,周瑜当即下令,全军出动,各队人马依计行事。
一艘艘的斗舰与艨冲,井然有序的从各条水道中驶出,借着微弱星月之光,悄无声息的结成了阵形,尾随于黄盖船之后,向着北岸而去。
……
船行渐急,灯火通明的齐军水营已越来越近。
船头的黄盖回头看了一眼南岸,深深的夜色锁住了视线,他已看不清水寨那里有任何的动。
但在长江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练就了一种本能,能够本能的让他感觉觉到,他的身后正有无数的舰船在紧紧追随。
江风渐紧,船行愈急。
黄盖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战刀,刀鞘之上,已隐隐现出锈迹。
当年,他正是带着这把刀,投入了孙坚的麾下,再跟随孙策,为孙家立下汗马功劳。
然而,在如今年轻一代诸将群起的势头下,他这员老将,却已默默无名已久。
“这一战,我黄盖的名字,要再度扬名天下,我定要向世人证明,我黄盖还没有老!”
夜色中,黄盖暗暗咬牙,脸上涌动着激荡与决毅。
前方,齐军水营已近。
黄盖精神旋即从神思中抽离,他直起身来,举目凝视着敌营方向,那里依旧看起来是没有任何提防的迹象。
黄盖嘴角掠起一丝冷笑,深吸过一口气,高声道:“敌营已近,各船准备点火。”(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七章 好戏上演
北岸,乌林。
齐军水营,灯火通明。
此刻,身处在铁锁连舟之上的袁方,正自品饮着杯中的温酒。
远望瞳和夜视瞳,已是尽皆开启,袁方已将江面对岸,曹孙联军的一系列举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风越来越大,左将诸将皆在风中战栗,各人的脸上均闪烁着几分狐疑。
“陛下不是说,今晚敌军要来进攻么,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半个敌人的影子,难道说情报有误不成?”
众将心中,皆是暗自狐疑。
风中战栗不知多久,突然间,哨塔传来急报,言是江南岸一队小船正顺风而来,各船皆插着黄色牙旗。
终于来了。
袁方鹰目之中,闪过一丝冷绝的杀意,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厉声道:“太史子义何在?”
“臣在。”等了已久的太史慈,慨然应声。
袁方向南一指,厉声道:“朕命你率两千水军,一百战舰出动,无论来了多少敌船,统统给本将歼灭。”
“臣遵命。”太史慈慨然应命,拨马就走。
“且慢。”袁方却一摆手,又道:“来敌之中,必有人自称是黄盖,如果有机会,最好给朕生擒此人。”
黄盖精通水战,乃不可多的一员水将人才,而且单凭他献苦肉计这一出,就足以证明这员老将,乃是智勇双全。
如此一员良将,若只轻易杀了的话。未免太过可惜,眼下袁方正缺统帅水军的好手,倘若能将黄盖收伏的话,实乃雪中送炭。
况且,黄盖乃孙氏三朝老臣,若能收降黄盖,对孙策集团的人心打击,必将是沉重的。
太史慈虽不太明白,天子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叫黄盖的老将。但袁方的命令又岂敢违背。当即便应命而去。
得到将领的太史慈,当即策马奔至岸边,此时两千水军皆已登上战舰,早就准备就绪。
太史慈跃马上船。一声令下。便率领百余战舰。两千多水军,如风一般冲出了水寨,直奔那迎面而来的南军船队而去。
江上。
黄盖正率领着他装载了干柴硝石。这些易燃之物的火船,借着顺风之势向着北岸而来。
眼看着越是离齐营越近,黄盖心中就越是兴奋。
“袁方看起来果然丝毫没有防备,再接近一些,我就能顺利的放火,今晚,必将是我黄盖,证明我未老的时候……”
“不好,敌军的艨冲队杀出来了。”
就在黄盖激动兴奋时,突然之间,船头有哨兵,惊声大叫。
“什么?”
黄盖吃了一惊,急是收敛心神,举目远望,果然是百余艘齐舰蜂拥而出,正飞快的向着他的船队这边飞驰而来,明显是要阻截他们接近齐营。
黄盖本是志在必得的脸色,陡然间涌上了无限的惊骇。
“难道说,袁贼竟然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不成?不可能,我们的计策天衣无缝,袁贼怎么可能察觉!”
惊骇之下,黄盖再放眼望去,只见数不清的齐军艨冲舰从水营中冲出,虽处逆风之势,却依然飞速围逼上前。
前路,已尽被敌舰所封。
面对着这十倍之多的齐军,黄盖已是震惊到,老脸扭曲变形。
依照黄盖的设想,袁方对他的来降将深信无疑,最多只会派出几艘巡逻船来盘问,而区区几艘巡逻船,又岂能封得住他的去路。
但是现在,眼见形势的发展,竟已完全出超出了他的掌握,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派出这么多的舰船来“迎接”自己。
眼见着那汹汹而至的敌舰,黄盖心里陡然间凉到了底,他意识到,自己诈降计,确实已被识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盘布局,难道就此功亏一篑……”
黄盖暗暗咬牙,惊恐错愕,心里涌动着是不甘和惊恼。
在这种不甘心的驱使下,黄盖并没有下令各船撤退,而是抱着残存的一丝希望,继续让船队前行。
百艘艨冲,很快就四八面方围裹而来,前路被封,黄盖不得不下令放慢速度。
当先一艘艨冲直逼而来,相距十余步时,太史慈立于船头,大声喝问:“来者是何人,报上姓名。”
船首处的太史慈一听对面问话,心中顿时掠过一丝窃喜。
“敌舰没有直接冲上来攻杀,而是询问我来头,莫非袁方并没有看破我的诈降计,只是出于谨慎,派人前来盘查不成?”
念及于此,黄盖凉了半截的心,马上又沸腾起来。
他便按定心神,立于船头,高声道:“我乃南将黄盖,已与大齐天子约好,特劫了曹孙联军的粮草,前来归降,还望放行。”
听得“黄盖”之时,太史慈嘴角掠起一丝冷笑,便低声喝道:“把弓箭拿来。”
左右匆忙将弓箭递上,太史慈弯弓搭箭,大声喝道:“黄公覆,你既前来,为何不以真面止相示。”
黄盖一听,心中的希望更盛,忙是叫士卒将火把拿来。
“黄盖在此,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黄盖则亲自来到船头,手执着火把晃了几晃。
太史慈的目光一扫,迅速的定格在了那摇动的火把处。
火光映照下,黄盖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太史慈脸上,狰狞的杀气陡然而起。
“黄盖,你的诈降计早被陛下识破,我太史慈今正是奉了天子之命,来剿灭你这老匹夫!”
一声暴喝,指间一松,那一道利箭离弦而出,撕破夜的黑暗,向着黄盖呼啸而去。
黄盖身形猛然一震,希望瞬间破灭,方知袁方真的识破了他们的计策,惊恐之下,急欲下令船队望南回撤。
可惜,为时已晚。
那离弦的破风之箭,借着黑暗和风声的掩护,如电而至,“噗”的一声,正中黄盖的肩头。
黄盖不想对方会突施冷箭,根本不及提防,正欲转身之际,猛间肩膀便是一阵钻心般的剧痛。
剧痛之下,黄盖眼前一黑,脚下站立不稳,向前一栽,“扑嗵”跌入了水中。
一箭命中,太史慈将那弓箭一丢,挥动一双大铁铁戟,厉喝一声:“全军进攻,杀尽诈降的敌贼——”
号令下,百余艘艨冲疾驰而上,呐喊之声如涛滚滚,数不清的箭矢穿破夜的暗黑,如飞蝗般袭向那些的江东水卒。
主将黄盖中箭落水,原就惶惶不安敌卒们,在失去了指挥的情况下,面对着汹汹而至的十倍齐军,顷刻间,便是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大多数的敌卒都是急转船向,试图掉头逃走,少部分极端者,竟还试图放火点燃火船,想要继续进行火攻的计划。
头顶之上,箭矢如雨而至,却很快扑灭了他们的垂死挣扎。
鲜血四面飞溅,一个又一个的敌卒中箭,栽入江水之中,惨叫之声响彻了夜空。
百艘艨冲直撞而来,将二十多艘敌船撕得四分五裂,箭袭过后,各舰上的齐军水卒,抄刀直接跳上敌船,肆意的收割起了人头。
落水的黄盖,此时才刚刚从冰冷的长江中,吃力的游浮起来。
黄盖好歹也是水将,肩上虽受了箭伤,所幸并不致命,仗着精熟的水性,落水的他生生的浮游了上来。
但当他神智勉强清醒,忍着剧痛环顾四周时,却绝望着的看到,自己的部曲被杀得七零八落。
正自惊恐痛苦时,斜首处,一艘艨冲向着自己直奔而来,黄盖不及多想,急是向旁划去,生恐被撞到。
那一艘艘的艨冲,从他的身边尺许贴着划过,就在他来不及庆幸时,突然间从船上探下一只双手,奋然一喝,便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轻松的拖上了船。
跌落甲板上的黄盖,正待挣扎着起身,抬头之际,却发现十几柄锋刃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双双冷绝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一瞬间,黄盖万念俱灰,他知道,自己已沦为了齐军的俘虏。
将他提上船的太史慈,甩了甩胳膊上的水迹,扫了一眼落汤鸡似的黄盖,嘴角掠起几分不屑。
“今天算你走运,若非陛下事先有效待,我早一箭射死你这诈降之徒。”
黄盖悲愤万分,绝望的他,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之计策既被识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还有点血性……”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要杀你,我刚才一箭就直接射你面门了,你的命现下可是我大齐天子的,是死还是活由不得你做主。”
言罢,太史慈便喝令将黄盖拖入船舱中去,稍后再交给天子袁方处置。
生擒了黄盖之后,太史慈斗志更是大作,便指挥着他的部下,继续围杀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吴军。
水营中,袁方借着通明的火光,欣赏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杯中之酒温暖,诈降之敌却已被收拾干净。
旁边的郭嘉亦是看得兴致勃勃,抿着小酒,笑叹道:“孙策和曹操二人,想必早已是志在必得,却不想他们自以为精妙的布局,早就被陛下窥破,真不知孙策一众,现在会是何等表情。”
袁方一笑,一杯酒饮尽。
“朕猜想,恼羞成怒的周瑜,稍后必至,去把庞士元请来,让他陪朕一起,欣赏这场好戏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八章 破灭,计谋统统破灭!
旱营。
风起了,吹得大帐摇曳作响。
那一座军帐中,庞统伏于书案,秉烛夜读书。
夜风穿过帐帘,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帐中,搅得火烛明灭不定。
“今夜东风起,天也助我庞统,袁方啊袁方,纵使是足智多谋,麾下谋臣如云,你依然还是要败在我庞统的手下……”
庞统放下了书简,轻捋着胡须,嘴角间,已悄然掠起一丝诡绝的冷笑。
大帐之外,很快又响起了嘈杂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军们叫咱们速往水营集结,快走啊。”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陛下叫咱们集结?”
“听说是南岸有人前来归降。”
“是吗,怎么突然间有南人归降,怎的事先丁点风声也没听到。”
“我怎么知道,总之有人来降,对咱们有利就是了。”
庞统听着大帐外,齐军士卒们的议论声,暗松了一口气,嘴角的冷笑,愈加浓烈。
“看这情形,黄公覆的诈降船,八成是已经到了,到时候火船一放,火借风势,很快就会把齐营燃遍,时间差不多了,我得抢在火起之前,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庞统决意已定,遂是深吸一口气,步入了军帐之外。
“庞先生这是要到哪里去?”帐门侍奉的士卒,忙是询问道。
庞统淡淡道:“夜里睡不着,我到水营那边随便走走。”
袁方对他十分信任。并没有派士卒随行监视,庞统很轻易的找了个借口,离开军帐,就打算不动声色的逃离此间。
就在他刚要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庞士元,这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觉,这是要到哪里去,不会是想趁机逃走吧。”
庞统身形一震,回头看去。却见齐国大将高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正冷笑着盯着他。
高顺身后,一众齐军士卒,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高将军真会说笑。我乃陛下之臣。何来逃走之说。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庞统故作镇定,笑呵呵道。
高顺冷哼一声:“庞士元,你的戏也应该演够了。走吧,乖乖的跟我去见陛下吧。”
演戏?
庞统脸色微微一变,背上,陡然间打了个冷战。
……
岸边,水营。
诈降之敌已被诛尽,袁方号令传下,百余艘艨冲旋即回往水营。
与此同时,弓弩手已皆至岸边,几千支利箭瞄准了汉水,准备应对曹孙联军随后的进攻。
过不得片刻,太史慈大步而来,一脸的兴奋,身边的士卒还押着一名浑身皆湿,一身是血的年老敌将在身后。
太史慈大步上前,拱手道:“陛下,二十多船敌人大部已被歼灭,陛下要的这个黄盖,臣也给陛下生擒了回来。”
这血战沙场,刀剑无影,又何况是水战,袁方虽有生擒黄盖之心,但也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袁方却没想到,太史慈竟是真的把那黄盖,给生擒了回来。
“子义这一役打得漂亮,朕给你记下这一功了。”
袁方大为兴奋,当即把太史慈赞许了一番,并亲斟酒一杯温酒,以彰显对他的器重。
赞过太史慈,袁方将目光投向了黄盖。
江东三大老将之一,孙氏两朝元老,如今却神色黯然,被五花大绑的站在袁方面前。
袁方摆了摆手,示意给黄盖解除束缚。
被降了绳索的太史慈,捂着肩上的伤口,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那表情之中,似乎还有些不服。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黄公覆,你应该作梦也没想到,朕竟然会识破你的诈降计吧?”
“哼,可恨我军中有细作,泄露的风声给你,可恨啊,让你躲过了这一劫。”吕蒙冷哼了一声,似是很不心甘。
看来到了这个时候,黄盖仍不知其中真相。
而这时,庞统也被带上前来。
当庞统认出那落魄的黄盖时,原本淡定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骇,甚至是难以置信之色。
“庞士元,见到你的同谋黄盖被俘,你应该很惊讶吧,你是不是以为,他这个时候应该正在放火船,烧朕的水营呢。”
袁方鹰目直射庞统,冷笑着揭穿了庞统的心思。
庞统,心中瞬间大骇,却极力掩饰内心的震惊,讪讪道:“臣愚鲁,实不知陛下在说些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庞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糊涂。
这时,旁边的郭嘉,冷笑道:“庞士元,你的图谋,天子早就已经悉,你就不用再装了。你们先是让黄盖演一出苦肉计,前来诈降陛下,今又紧跟着来归降,借机献上连环计,叫陛下连锁连舟,你们煞费心机,不就是想让黄盖在今天,借着东风前来放火,想火烧我连营么。”
郭嘉这一番话,道明了真相。
左右法正众谋臣,马超等诸将,这时才明白袁方的用意,不禁大为惊叹,对袁方布局之深远,更是肃然起敬,敬叹难抑。
而黄盖听罢这一席话,却是惊呆在了那里,苍老的脸上,涌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如此精妙之计,竟然被他识破?我庞统竟……竟是自投罗网!”
庞统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自诩智谋非同常人的他,还有东吴第一智谋周瑜,诸般设计,自以为计谋精妙,却不想一早就落入了袁方的圈套。
一瞬之间。庞统猛然间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个大齐皇帝不是人,而是洞察人心的魔鬼一般。
袁方能够感受到庞统的那种震惊,而这种震惊,自令他有种难以名状的畅快。
“庞统,你的智谋的确是非同凡响,换作旁人,可能已经中了你的计,只可惜,你面对的敌人是朕。对曹操。你已经尽了全力。现在,你可以心服口服的真正归降于朕了吧。”
袁方开始招降。
庞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大齐皇帝,战无不胜的袁方。对他能有如此高的评价。在识破他计谋后。依然要招降于他,如何能不让庞统心头为之一动。
只是,心灰意冷的庞统。却无法下定决心,只默默的立在那里,低头不作声。
袁方也就不急于一时,便摆手道:“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朕有的是时间,来人啊,先将庞士元请下去吧。”
失魂落魄的庞统,心怀着震惊与错愕,被亲兵押解下去。
而同样惊到目瞪口呆的黄盖,也被押了下去。
然后,袁方的目光重新投向南面大江,眼眸中的杀意在涌动。
生擒活捉黄盖,当众揭穿庞统的图谋,现在,也该该是教训周瑜的时候了。
……
长江中,两万的曹孙联军水军,几百艘战舰,尚在夜中暗泊,但见火起,便准备一涌而上,杀上北岸。
那巨大的楼船旗舰上,周瑜身着银甲,悬宝佩剑,目色沉静的遥望着北岸的敌营。
他那刀疤的脸庞上,始终是流露着自信,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那份自信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为狐疑却取代。
从黄盖的火船队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按照估算,此时黄盖早该施放火船,更甚至,这个时候对岸的齐军大营,更早该大火冲天而起。
但过了这许久,齐营却始终不见火起。
为了防止袁方起疑,周瑜虽尽起大军,但却不敢跟黄盖的火船队离得太近,彼此间尚拉开有相当的距离。
正是这段距离,再加上黑夜的阻隔,还有那滚滚水流之声的干扰,使周瑜无法判断前方正在发生着什么。
这个时候,尽管他疑心越来越重,却只能继续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憧憬已久的大火,依然没有半点迹象,全军将士渐已开始焦躁起来。
这时,鲁肃不禁忧道:“公瑾,迟迟不见黄老将军放火,莫非他的诈降被袁方识破了不成?”
周瑜冷哼了一声,自信道:“我们的布局如此精妙,黄公覆用苦肉计,庞士元更亲自往齐营诈降,诱骗袁方用了连环计,那袁方如果这也能识破,他岂不是神了。”
尽管周瑜心下对黄盖迟迟不放火怀有狐疑,但他却对自己的计策深信不疑。
“袁方虽不是神,但此人不可以常理来看待,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鲁肃依旧是谨慎。
周瑜这时就流露出几分不悦,脸色微微一沉。
“子敬,这些天来你不停的说那袁方有多了不起,你这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话,不知还要说多少遍。”
周瑜终于忍耐不住,对鲁肃发泄了不满。
鲁肃脸色一变,似是不想周瑜竟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应,只尴尬在了那里。
周瑜也不睬他,只目光如灼,继续远望着齐营方向。
便在这时,齐营方向,隐约传来了喊杀之声,似乎一场激战骤然而起。
周瑜的眼眸中,迅速的闪过一丝疑色。
前方的激战起得快,结束的也快,很快喊杀声便沉寂下去,只余下滚滚的江涛之声。
正当周瑜狐疑时,却见几艘钉满了箭矢的走舸,在几艘哨船的护送下,匆匆忙忙的驶回了船阵之中。
周瑜凝目看去,竟然惊骇的发现,被射成刺猬的走舸,竟然是黄盖的火船队其中一艘。(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天罗地网破敌寇
周瑜那刀疤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色。
“速去盘问来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公覆为何还不放火?”周瑜急是喝喝道。
数艘哨船,疾驰而至。
过不得多时,几名身上负伤的士卒便被带上旗舰,几人失魂落魄的跪伏在周瑜面前,其中一个嘴巴还算利索的士卒,战战兢兢的把火船队如何被齐军围杀的过程,结结巴巴的道了一遍。
这个时候,周瑜的脸庞已是变得铁青,眼眸中涌动着惊愕与愤恨,仿佛不敢,也不愿相信耳中所听。
而左右诸将,闻知诈降失利,也皆是震惊难定。
旁边的鲁肃神情同样是惊诧,尽管他劝周瑜不可轻视袁方,但当周瑜的计策当真被袁方识破时,他自也难抑那份惊异。
鲁肃想要宽慰周瑜,但想起先前周瑜的那态度,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自叹气。
而他那叹息之声,在周瑜听来,却似在讽刺自己,不听他的劝告一般。
周瑜的眼眸,愤恨与杀气在熊熊而生。
“袁方小贼,焉能识破我的计谋,是谁,是谁走漏了风声?我军中定有叛徒!”
众人皆被周瑜这一声吼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忙是故作坦然,生恐被误认为心中有鬼。
这时,鲁肃实在忍耐不住,便道:“公瑾啊,究竟袁方如何识破我们的计谋,此时尚难下定论。但眼下事实如此,突袭显然已没有可能,我们还是撤回大营,再做从长计议吧。”
计策被破,袁方早有准备,眼下撤兵还营也算是明智之举。
周瑜陡然拔剑,厉声道:“纵然火攻失利,本都督尚有强大的水军在,岂会容那匹夫猖狂,传本都督之命。全军猛攻敌营。今夜一定要攻上北岸,斩下袁方奸贼的人头——”
周瑜怒意已极,竟似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那张本就丑陋的刀疤面庞。变得更加的狰狞可怖。极是赫人。
鲁肃明知周瑜这是意气用事。但慑于他的威怒,却不敢再作声,鲁肃尚不敢吱声。更何况是其他人。
旗舰中的号令陆续传下,很快,隆隆的战鼓声便冲天而起,几百艘战舰,数万吴军,便是呐喊着,向着北岸齐军水营鼓噪攻去。
……
岸边处,袁方和他的将士们已等候多时。
风中凌乱了许久的这班虎狼之士,终于等到了敌人全面进攻的时刻。
耳听着隆隆的战鼓声,眼看着一艘艘的敌舰,撕破夜的掩护,向着水营冲杀而来,所有人的热血都迅速的沸腾起来。
袁方却坐在那里,依旧闲品着佳酿,一脸闲然逍遥,仿佛将敌军声势浩大的进攻,完全视而不见一般。
战鼓声如雷而起,敌舰已越逼越近,纵然是郭嘉,脸色间也掠过几分不安。
“陛下,敌军将至,该是作出反应的时候了。”郭嘉忍不住进言道。
袁方一杯酒饮尽,抬头扫了一眼水面,点头道:“好吧,就让曹孙之流们,先尝尝我们床弩的厉害吧。”
传令官飞奔而去,水营之中喝令之声响成一片。
须臾间,五百余张床弩,已瞄准了水中的敌船,五百支中型铁箭,寒光掠动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般狰狞。
战鼓起,那是开箭的号令。
千鸟振翅之声骤起,五百支铁箭离弦而出,撕破逆风之势,向着敌军舰队呼啸而去。
这五百张床弩,乃是袁方星夜从后方运至,专门安设在岸边,专为迎接“周瑜”而设。
这床弩虽然移动不甚方便,但超远的射程和巨大的杀伤力,却是当今所有弩机无可比拟。
五百箭袭出,如天罗地网一般,划出一道道青色流光,径直倾向了六百步外的敌军舰队。
战舰中的敌卒,闻知破风之声响起,知是箭矢袭来,有的忙是举盾相挡,有的则避入船壁之下。
但让他们惊怖的是,那袭来的箭矢,穿透力竟是超乎寻常,不但能穿透普通的木盾,连坚厚的船壁竟也能射杀。
惨叫之声一时骤起,当先舰船上的敌军士卒,瞬间便有三四十人被铁箭洞穿。
周瑜见得自己士卒被射中,不禁大吃一惊。
六百步外,还是逆风之势,竟然还能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如此强弩,实在是闻所未闻!
旁边鲁肃急道:“公瑾,这必就是传闻中,袁方军中的床弩,射程可达千步,威力巨大,袁方备有如此奇弩,我军若再强攻,只怕会极为被动呀。”
周瑜本还有一丝惧意,但鲁肃这么一劝,反倒是激得他愈加愤怒。
“区区几张强弩就想挡住我的千军万马,未免也太小看我军的勇气,传令全军,不许退后,给我继续前进。”
周瑜决心死攻,各舰士卒也别无选择,只是缩着头催动战舰继续前进。
岸边处,袁方眼瞧着敌舰还在向水营逼来,不禁冷笑一声。
“这个周瑜,计策被朕看穿,恼羞成怒了么,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很好,朕就成全你,传令下去,其余弓弩手也一齐放箭,好好的迎接江东美周郎。”
除了五百余张弩车之外,袁方还在岸边部署了近四千的先登弩士,先登弩士的威力,虽不及床弩强劲,但也是当世第一等的弩兵。
随着号令传下,无数的箭矢如飞蝗离弦而出,挟着他们猎猎的战意,漫天盖地般向敌舰扑袭而去。
此时,敌方舰队也逼近了岸边,船上的弓弩手也开始开弓放箭,还以颜色。
岸上,水上。双方的弓弩手便成了这场攻守之战的主角,互相以远程箭矢对射起来。
凡射射,最易的就是平地开弓,最难的就是骑射,而船行水上,风浪颠簸,在船上开弓放箭的难度,比骑射也容易不了多少。
别的不论,光是这准确度,平地就远高于船上。
所以。敌军的弓弩手虽然不弱。但因其都处于船上,准确性大打了个折扣,几轮过后,敌军很快便被岸上的齐军弓弩手压制了下去。
如雨而落的箭矢打击下。船上的敌卒成片成片的倒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对射到后来。敌方被压制得不行,个个只能俯躲箭,弓弩手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瞅得空隙,方才敢匆匆忙忙的直起身来乱射出一箭。
曹孙联合舰船队,就此止步于两百步外的水面上,再无法前进一分。
“公瑾,敌箭太猛,再强攻下去只会徒损士卒,公瑾,当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面对着如此不利形势,鲁肃也顾不得许多,厉声的劝说周瑜。
周瑜则是脸色铁青,恨得暗暗咬牙,明知再战无益,理当撤退,却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巨舰之上,袁方已杀机如火。
“把六石弓给我。”袁方猛的站了起来,手掌伸出。
左右义从急将袁方的六石御弓,奉于了天子。。
袁方虎步站开,双臂一展,抽出一支利箭,摆出了要拉弓开箭之势。
“难道,陛下竟要用这硬弓,逆着东南风,隔着这夜色,射杀周瑜不成?”
身边的马超惊诧不已,其余诸将,也无不大惊。
甚至是那些士卒们,也无不惊奇。
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袁方手指,已是搭住了紧如钢丝的弓弦。
“倍化能力,给我开启吧!”
心头强烈的念头催动之下,袁方衣袖下的双臂,开始迅速的发生异变。
骨骼咔咔作响,筋脉急剧的爆涨,双臂的肌肉,乃至于皮膜,都在飞速的倍化变粗。
宽松的衣袖,还有震天的喊杀之声,掩去了袁方倍化造成的异变,在所有人看起来,袁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然而,就在几个呼吸间,袁方的双臂,竟已变粗了一倍有余。
倍化完成!
再一声低啸,袁方右臂用力,那根六石弓弦,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松松的就被给袁方拉开,甚至连气息也没有一丝波澜。
“夜视瞳,给我开!”
意念催动之下,夜视瞳立时开启,瞬息间,他的目光便穿透层层夜色,将敌舰上的一切影像,都看得清清楚楚。
“远望瞳,也给我开启吧。”
瞬息间,右眼远望瞳也开启,敌舰的影像,再度被急剧的放大。
一颗颗人头中,袁方飞快的搜寻着周瑜的所在。
鹰目如电扫过,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搜寻到了那周瑜那张傲然的脸。
又惊又怒,歇厮底里的周瑜浑然不觉,死神的眼神,已经锁定了他。
“去吧!”一声轻喝,袁方毫不犹豫的松了手指。
嘣~~
一声闷响,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两百余步,向着周瑜呼啸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穿破夜色,逆着狂风,如流光一般扑至周瑜面前。
正进退两难的周瑜,作梦也想不到,袁方会在这种情况下,向他射出这诡异的一箭。
他更无法想到,袁方拥有着夜视之能,能看破漆黑的夜色,准确无误的看清他的所在。
噗!
鲜血飞溅。
“啊~~”
周瑜惨叫一声,捂着肩膀便倒了下来。
东南风救了他一命,正是那狂风,扯偏了袁方这支箭的去向,帮周瑜避开了心脏要害。
鲁肃见状,大吃一惊,急是扑上去将周瑜扶住。
借着火光一看,一支利箭竟已射穿周瑜的肩膀,创口处鲜血狂涌,所幸的是,这一支箭并未射中要害。
眼下连周瑜也中了箭,这仗还怎么能再打下去,鲁肃凝眉叫道:“公瑾,事到如今,不可再死撑了,撤兵还营吧。”
中箭的周瑜,一腔的怒火也被击碎,疼痛难当,虚弱无力的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颤抖着道了一声“撤兵”。
鲁肃大喜,急是厉声喝道:“周都督有令,全军撤兵还营。”
鸣金收兵之声旋即响起,数万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的联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赶紧掉头往南岸退去。
“可惜,若不是这东南风,朕就已经要了你的命。”
北岸处,袁方颇是遗憾,欲待再搭箭时,敌军的舰队终于开始撤退了。
马超见状,兴奋的叫道:“陛下,敌贼已撤了,咱们趁机追杀出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袁方冷笑一声:“先收拾了另外一波敌人,再去辗平赤壁敌营不迟,我们走。”
袁方把弓扔还义从,提起方天画戟,翻身上马,直奔陆上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