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四章 各自斗法
张赫道:“这件事的所有要害问题就在于,郡主想把一笔巨额的款项运出关。”
他不等钟舒曼发问,继续道:“我若猜得不错,这笔钱一定是运往某个国家的朝廷王室,可是采取实物运输,几千万两黄金实在是太扎眼了,而且路途遥远,谁也不能保证沿途会出事,万一有强盗山贼打劫呢?”
钟舒曼道:“朝廷之物肯定有军队护送,普通强盗敢劫呀?”
张赫冷笑道:“这么多黄金倘若真用军队护送,因为物件太重要,那军力肯定弱不了,大军一出自然就会惊动江湖中人,这样一来就难免走lù风声。”
钟舒曼默然,张赫每次都叫她无话可说。
张赫一字字道:“所以就不能采用实物,而用银票就很保险了,那么,最稳妥的方法就是镖局保镖,想一想,中原大陆哪家镖局名气最大?”
钟舒曼眼睛一亮:“自然是百里镖局。”
张赫笑了:“所以你就不难想象,为什么独舞这么重量级的人物、这种身冇份的人物会出现在夕岚马场了?因为她担任着这个任务非常重要的一环,那就是运输,何况银票在她身上,她就算挂了也未必会爆出来,因为我若是郡主,我就采取表面交易、暗中保镖的方式来运银两,谁还信不过系统呢?对不对?”
钟舒曼叹服:“好精密的计划呀,打破我的头都猜不出来。”
张赫道:“当然它也有可能不是银票,也许是某个承诺,是白条,是亲笔花押的密函,但不管是什么,它是官方的东西,没有人会去怀疑它的,总之而言,这笔巨款始终还是运了出来。”
“有个问题!”钟舒曼举手,“就照你说的,不管是什么,但它也始终不是货真价实的钱,要知道中原大陆的银票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到了外国并不能通用。”
“没错!”张赫点头,“所以他们就要找一个中转站,把这笔巨款兑换成真正的钱再运走,这个中转站要具备好几个特征,一要安全,二要没太多人关注,三要不容易到达,而最关键一点,就是它要有能力兑换得出这么多钱来,你说,这个地方应该在哪呢?”
钟舒曼叹了口气:“除了这里,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地方更具备这些特征了。”
张赫笑道:“而且谁也怀疑不到这个赌场来,这才是最高明的一着棋。”
“我听你这么一说,郡主谋反这件事好象越来越像是真的了。”钟舒曼皱眉道,“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懂,她直接谋反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送钱到其他国家去。”
张赫终于站起身,望着跳动的烛火,许久才道:“也许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中原大陆人口众多,历朝历代都是富足之地,所以引来了列强的觊觎,可是邻近的大辽、méng古、高丽、扶桑却不是这样,他们任何一个国「百度贴吧启航冇文字」家都没有我们天朝这么富裕,高丽和扶桑我就不说了,弹丸之地,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但méng古和大辽却不一样,这两个国家地域广阔,位于草原极地,幅员虽大,但经济却十分贫瘠,不过他们一旦接收到了这笔巨款,迅疾的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很容易就可以突破这道极寒地带形成的天堑,届时和郡主会师东三省,挥军南下直取京师易如反掌,想一想吧,我们平时PK都讲究有把握,倘若几十万几百万大军挥戈南下,那更是要小心进谨慎,郡主的东三省军力可能还不足以对付朝廷,所以采取合纵连横之手法,聚所有军力往南致命一击,既可保证手到擒来、又可保证万无一失……”
钟舒曼被深深的震撼了,就像被人重重的敲了一钉锤,直接被敲晕在原地。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能开口说话:“我还是不能理解,郡主她已经显赫之极,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你确实无法理解。”张赫望着烛火叹息,“就像男人无法了解女人一样,野心和权力这两样东西,本来就容易让人mí失自己,人生真正的困难不是作出选择,而是坚持选择,假若我是郡主,也许我也会像她这么做的……”
钟舒曼望着他出神的表情道:“为什么?”
张赫不再说话,只是望着烛火出神,烛火在跳动,他的脸sè也在跳动,他的内心是不是也在跟随着跳动?
钟舒曼道:“可是,纵然联军铁蹄闯入中原,就算情况再怎么乐观,郡主她又能得到什么?很有可能是几国瓜分了中原,而她什么也得不到呀?”
张赫叹息道:“你太错了,乱世才能出英雄,倘若联军闯入南朝,郡主进则自立为王,退则可辗转中原多处地方,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可并不少啊,你想一想吧,清朝的吴三桂不就搞的是这招吗?三国的刘备、曹cāo、孙坚等人,可说是深谙此道啊。”
钟舒曼再度哑火,又过了很久她才道:“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极有道理,可是很多事情我还是不能明白,比如说今晚的赌局,你是怎么看出这么多事来的?”
张赫笑道:“其实这些都很简单,先说那屠夫般的庄家,既然他是这里的老板,那么一间睹场的老板再怎么不济事,赌术是不可能弱得了的,所以他就满口脏话的掩饰自己。”
钟舒曼点了点头:“没错,我都险些看走眼了。”
张赫忽然问道:“可是为什么一开始他老是在输?”
钟舒曼怔住。
“原因只得一个!”张赫振声道,“他要把自己台面上的钱全部输完,才有借口拿出那支假金钗。”
钟舒曼反应过来:“谁知他一拿出来,蓝道长他们就拿出了真货,这就直接揭示出高乘风一伙是假冒的,而我们两人,他们也弄不清楚我们的真冇实目的对不对?”
张赫点头道:“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来,年轻人跟老板可能是一伙的,否则他绝无可能平白无故去花几千万两黄金买下一根金钗,而又把金钗平白无故的借给老板。”
钟舒曼讶然道:“正是如此,他还要求最后一把豪赌,说不定就是想让蓝道长故意把钱输给老板。”
张赫道:“没错,他一摇骰子,我就听出来里面的点数是21点。”
钟舒曼道:“可是大家的押点都不一样,你是63点,花花公子是18点,蓝道长是1点,高乘风是21点,那年轻公子选的是没点,老板摇21点岂不是便宜高乘风吗?”
张赫道:“你不精通赌术,自然就不明白这里面的勾当,老板那个21点是他故意摇出来的,因为他算准了开盅之前,高乘风是必会出手的。”
钟舒曼不解道:“可是先出手的是蓝道长呀?”
张赫笑道:“这不能怪蓝道长,因为老板在摇的时候,我已经听出来骰盅有点问题。”
钟舒曼好奇道:“什么问题,盅上被做了手脚吗?”
张赫道:“不是,骰子的声音有点不正常,我若猜得不错,这老板精明得很,他暗中附了一层很绵柔的内功在上面,可惜蓝道长听不出来,所以就有点心急,他怕高乘风赢,所以就抢先了。”
钟舒曼道:“其实他并不知道骰子是21点,对不对?”
“嗯!”张赫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但是高乘风知道,高乘风是个大行家,我当时一直在看他的表情,他一听就知道这骰子是21点,可说只「百度贴吧冇启航文字」要蓝道长不出手,老板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结果蓝道长的《松下指》一用,骰盅里面的点数就改变了,高乘风就必须出手,所以当时你也看见了,高乘风的出手速度相当的快。”
钟舒曼道:“嗯,确实是这样的。”
张赫道:“高乘风也相当的狡猾,他知道盅上附着内劲,即使他把杯子推出去撞击,点数回到21点,但以老板的手法和实力,只要一开盅,瞬间就可以让三颗骰子改变点数,所以他那一杯子推得看似粗鲁、手法拙劣,实际上却是高招,因为他让骰盅改变了方向滑向那个年轻人,他不但也看出来年轻人跟老板是一伙的,而且也算准了年轻人必将出手。”
钟舒曼道:“为什么?”
张赫道:“因为那个时候骰盅里的点数又变回了21点。”
钟舒曼再度叹服,忍不住苦笑道:“我真没想到那一局虽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里面的名堂却有这么多。”
张赫也在回忆当时的那一幕:“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清楚,这高乘风不是一般的厉害,他推出去的那个杯子,同样附了一层很强劲的内力在骰盅上,那股内功跟老板的完全相反,老板让骰子的剖面断裂,骰子是附在盅壁上的,所以我可以断定老板的内功属于柔中带刚的类型,但主要还是以绵柔为主,不过高乘风的却完全不同,他的内功至刚至烈,所以杯子一撞上去就几乎碎成了粉末,这个时候杯子上已经附了两层内功。”
钟舒曼道:“我又明白了,年轻公子若是没有动作,骰盅一开就是21点,就算有动作,也未必能解开这两层内功,我还真是没看出来,这高乘风简直是一等一的老yīn客。”(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五章 为什么示弱
张赫叹息:“可惜的是我们谁也没看出?来,真正厉害的却是那个年轻人,他居然一出手就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拈huā指。”
钟舒曼道:“是少林俗家弟子么?”
“是不是那都不重要了。”张赫道“因为那年轻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高乘风得逞,而要破解这两层内功,他就必须拿出绝活来,只是可惜他这拈huā指还并不纯熟。”
钟舒曼不解道:“怎么这么说?”
张赫叹道:“这两层内劲一刚一柔,你要破解它们,除非你的内功修为极高,也能使出一刚一柔的两层劲力,但是放眼全天下,这样的人可能最多不会超过旧个,那年轻人显然就不是这旧个人,那么他就只能用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武林绝技了。”
钟舒曼望着他:“所以他就直接用出了《拈huā指》?”
张赫道:“少林的武功讲究的是修为,是一种自我豁达的境界,纵然是七十二绝技,也不能呼啸而出,作得那么凌厉狠辣,因为它已经背离了这个门派的武学宗旨,纵然能够神形形象,但永远难以发挥出精粹,故而我才断定他的拈huā指可能等级不够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与他之前使用出来的那一指水平实在是差别太大,假如他的拈huā指是宗师级的水平,那么当时两层境界的内功就会立马全部消失,里面的骰子也会按他的意志重新转动。”
钟舒百度贴吧启航水印曼也叹道:“可惜他没有做到是不是?”
张赫道:“他确实没有做到,因为我一直在听,而且听得很清楚,骰子没有转动,证明骰盅上面的劲力并没有被完全化去,至少留有一层在上面,但是三颗骰子却是全碎了,这就足够证明他是纯以至刚的手法隔山打牛,本来这样子就够了,高乘风到最后还是输,可惜的是他的手法火候还不够,所以骰盅就朝那洋人面前滑过去了。”
钟舒曼道:“但那huāhuā公子为什么要开枪呢?”
张赫苦笑道:“这huāhuā公子我估计是跟高乘风一伙的,因为他也知道骰子碎了,他和高乘风无论怎样也别想赢了,他宁可自己输,也不能让对方诡计得逞,所以他开了一枪目的就是阻止那年轻人的计谋,你记不记得拈huā指一出,整个骰盅和盘子都在转?”
钟舒曼点点头。
张赫道:“如果让盘子继续那样子转下去,里面的骰子就会彻底碎成粉末,那时候就真是年轻人赢了,反正他赢跟老板赢都一样,钱始终掌握在他们手上的,但是开了一枪之后就不同了,转动停止,里面的点数恰好是臼点,到时候就会变成我赢。”
钟舒曼道:“于是老板怕你再出手,所以抢先抓走盘子揭盅?”
张赫道:“确实是这样的,其实到了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想赢了。”
钟舒曼惊评道:“为什么?”
张赫的嘴角百度贴吧启航水印边lù出了一丝极富哲理的苦笑:“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这淌浑水实在是太深了,我们玩不起的,我只想把钱输光了就走人,离开这里回到中原大陆去,永远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钟舒曼沉默着:“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这不是怕,而是有自知之明。”张赫长长的叹息着“我也终于知道梦大侠为什么对你绝口不提这件事情了?因为你无法了解他的苦心,他这是在保护你。”
钟舒曼愕然:“怎么说?”
张赫道:“因为他早知道这件事牵涉得太可怕了,很多东西真的见不得光,像我们这一层次的玩家,根本就玩不起这种任务,也玩不过他们这群人的,你仔细想一想,我就说刚才的那个赌局,蓝道长和独舞代表了三清观和百里镖局,高乘风他们那一伙背后得是多少家势力?这些都还是小虾米,与他们背后的庞然大物根本不值一提,连冰山一角都不算。”
钟舒曼听得毛骨悚然:“真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张赫面sè严肃道:“难道你没发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几个地方说不清楚吗?”
钟舒曼道:“哪几个?”
张赫道:“首先就是裴召,他明明就是和高乘风他们一伙的,可是他为什么对暗号和信物知道得那么清楚,居然还敢去冒充?”
“这…”钟舒曼愣住。
张赫道:“按你说的,诸葛先生百度贴吧启航水印召了你们两路人马进京,你们这一路到现在只有你活着到了这里,但是另外那一路呢?云中客他们呢?他们哪去了?我不相信他们现在还在马场那一片玩躲猫猫。”
钟舒曼道:“是呀,我也觉得奇怪,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但他头像却一直都是亮着的。”
张赫道:“你再看看蓝道长和高乘风这两伙人,尤其是高乘风,他们代表着哪些门派,天山剑派、万福园、河西势力、夕岚马场,这在东三省都是跺跺脚四城都要抖一抖的势力,这些势力和那些解释不通的事情,中间一定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假如我们找到了这种联系,所有看起来不合理的东西就全合理了。,、
钟舒曼道:“那种联系是什么呢?”
张赫又望着烛火,表情仿佛是在犹豫:“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我还是可以说,这里面毕竟是《王朝》的江湖,所有的东西都要遵循规则,但也有些东西是利用规则然后凌驾在规则之上的,比如说工作室,比如说家族工会,比如说打宝小团队,还比如说宝淘网上的黑户黄户,这些就在规则之上,不过这些也是小儿科小打小闹,而大打大闹的就骇人了,他们动则一挥手就会改变无数玩家的命运,这样的势力你也不是没有见过。”
钟舒曼道:“你指的是生死判吗?”张赫不屑道:“生死判太小百度贴吧启航水印了,凭他们还参合不了这种可怕的yīn谋,他们也玩不起,但是比他们还大的隐藏势力就玩得起了,比如说青衣楼。”
钟舒曼怔住,似有所悟:“没错,如果加入了青衣楼,所有不通的地方全都解释得通了,难道这个组织真能控制这么多的名门高手?”
张赫叹道:“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仅是这么多门派就已经够吓人的了,还有你们人多势大的侠道、名震江湖的京师四大名捕、位高权重的东平郡王府、深不见底的朝廷、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君若见也在这件事上都有份,这么多势力有哪一个是我们惹得起的?”
钟舒曼彻底呆住。
张赫道:“这还没完,看看今天出手的那赌场老板,他的内家底子非常深hòu,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那个年轻人,居然能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拈huā指》,还有那一指仿佛是《一阳指》之类的武功,显然和少林派渊源极深;那个huāhuā公子也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的人物,他最后开的那一枪,那枪绝不是普通的枪,可见他背后代表的势力也不简单,而且还是外国势力,想一想吧,抛开这些,还有大辽和méng古这些国家,你说,这淌水深不深?我们玩得起吗?我们赢了这些烫手的钱,他们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也许将来我们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处藏身,只好删号重来了…”百度贴吧启航水印,钟舒曼早就听得震撼了:“你比我考虑得太深远了,可是最后你还是赢了。”
“你以为我想赢吗?我早给你说了这些赌来的钱不靠谱的。”张赫苦笑道“那洋鬼子开了那一枪后,里面的骰子是臼点没错,可是老板开盅的时候,瞬间催动了内功上去,把骰子碎片吸在盅壁上……”
钟舒曼道:“但你最终还是出手……”
张赫立即打断她:“我在那一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其实你的身份和动机早就被这群人知道了,我又是陪你一起来的,我如果不出手,让那年轻人把钱赢走,我们两个和高乘风的结果是一样的,很快就会被他们干掉,送我们免费回老家,因为我们这些人已经是多余的了,成为了累赘,他们为了不出意外,一定要杀了我们让我们离开这里,可是我把钱赢了过来就不一样了,这样子可以拖延一点时间,让他们投鼠忌器,所以我才给你说我们现在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等,等到他们来找我们把钱要回去,我没别的要求了,我们只要能够安全脱身就够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去想了,也不要去参合了……”
钟舒曼默默的看着张赫,她很了解张赫,他知道以张赫的xìng格,这件事进行到了现在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张赫表面上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但这一次张赫示弱了,是对方太过于强大了吗?
这显然不是的!
她知道张赫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她,因为张赫若不管她的死活,何必来这里受这些罪?早就拍拍屁股闪人了。
她在《王朝》中一直等待的,也许就是这么样的一个男人。
他聪明、坚定、睿智,有时候虽然带着一点点的市脍和狡猾,可是对身边人总是热情而诚挚,而这种感情他不会轻易表lù出来,因为他早就懂得一个道理,一个聪明的男人要是爱极了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流于表象的。
天天哄着,嘴里含着,手心捧着,百依百顺,成熟体贴……那不叫爱情,那是畸形的恋父恋兄情结。
真正成熟、睿智而长久的爱情,情侣间是很懂得“陪伴”这个词的,一种最简单的行为,却又是最为浪漫的高贵,那才是恒久长远的东西。
可是,男女之情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看透看破的么?
钟舒曼终于语出惊人了,她沉吟着道:“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哦?”张赫吃惊的望着她!。
第两百四十六章 假中还有假
烛火还在跳,跳动的频率就像心跳一样,为奢华亮丽的房间反而染上了一层诡异的颜sè。
张赫望着钟舒曼,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了解她:“你真想继续查下去?”
钟舒曼放下茶杯,缓缓的站起身,默默的注视着窗户,她的目光好象也落到了很远的地方:“我不是想查,我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而已。”
张赫忽然苦笑道:“你怎么利用?现在局势复杂,情况凶险,你能加入哪一方?”
这话她能懂,所有在明在暗的势力你目前都还不能确定谁正谁邪,谁黑谁白?江湖上的东西,一向都是黑白难分、是非难辩。
《王朝》的宣传语就是“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王朝霸图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这的确是快意恩仇的豪言壮语,可是人们往往却看不到这首诗的下半段:“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是的,像这件京机要案,有多少人陷在这淌浑水里能全身而退的?尘世如潮人如水,玩家个体在江湖中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多么的渺小,但玩家却是偏偏想和命运抗争的伟大个体。
钟舒曼道:“我哪一方都不加入,我就是我,我想出人头地,想扬名立万。”
张赫道:“我懂,名有了,钱也跟着来了,名利这个词从来都不会分家的。”
钟舒曼道:“不是!”
张赫盯着她:“那你是为了什么?”
钟舒曼望着远方,许久才吐出四个字:“为了理想!”
“理想?”张赫的瞳孔忽然收缩。
钟舒曼叹了口气:“这种话要是在别人面前说,那人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幼稚的傻子。”
张赫苦笑道:“难道你以为我听到这种话,就不会这样认为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不做赔本的买卖……”
钟舒曼迅速打断他:“你不同,因为你不但懂,而且……”
张赫盯着她:“而且怎样?”
钟舒曼叹道:“而且你也有你的《王朝》理想?我从认识你开始,就从来没觉得你是一个市井玩家,只闹,你也一定有你的追求,而且你所图的东西极大,绝不是普通玩家可以想象的,虽然你的所图几乎不太可能实现,但假如说真有人能够实现的话,那这个人就一定是你自己。”
张赫变得面无表情:“你们女人就是爱想这些一点也不实际的东西。”
“我凭什么不实际了?”钟舒曼冷冷的反驳,“我跟你有什么区别吗?从摩天道开始,你黑吃黑,抢官银,分花红,智取血鹦花,震退鬼魅宫,灭杀大长老,大闹牡丹楼,闯dàng金佛山,智破藏剑山庄名剑山庄,又抢了百里镖局的三件红货……这些事冇件每一次你好象都是吃了大亏,实际上你却是里面捞了最大便宜的人。”
张赫盯着她:“这又证明什么了?我还不是要吃要喝,总不能让自己活活的饿si吧?”
钟舒曼叹了口气:“这些都是量?”
“量?”张赫好奇道。
钟舒曼道:“当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一定会发生量变,量变就会改变成质变。”
张赫道:“你的意思就是现在到了这种变化的时候?”
“这句话你不该问的,因为你比我清楚得多。”钟舒曼冷冷的回答。
张赫的确没有问了,也不再说话了,他扭过头去,既不再看钟舒曼也不喝茶了。
钟舒曼也环抱着双手,背对着张赫,目光落向窗户,仿佛凝视着远方。
烛火仍在跳动,在他们两人各自的眼中跳动,如果你能看得仔细一些,就会发生他们的眼神十分特别,那既是一串辉煌的火花,又像是在回忆往事。
“铮”的一声轻响,钟舒曼拔出了她的银光剑,低头轻抚着冰冷的剑锋,就像是在碰触她的回忆,她的心已到了远方。
她想起了第一次用剑的时候,想起了鲜血从剑身滴落的情形,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人si在她的剑下,那些可恶的人、虚伪的人、不要脸的人、恶毒的人,各式各样的人……
她的拳头已握紧,她的热血已沸腾。
那段日子虽然充满了太多的不幸、灾难和痛苦,但却是辉煌的、精彩的、永恒的。
她走最抖的路、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剑、杀最狠的人……“快意恩仇”这四个字是多么的豪情壮志,多么的jī动人心。
但毕竟这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昨天仿佛就在眼前,而明天仿佛又要重现昨日之辉煌,她已经握紧了手中剑随时准备好战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张赫的距离明明就很近,却一下子又拉得很遥远了。
也许,他们本就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毕竟她不是那一位从一开始就陪着他奋战的人,也许是欠缺了时间、也许是欠缺了阅历,但不管缺了什么,距离始终就是距离,鸿沟永远就是鸿沟,机缘巧合下命运就是要在冥冥之中安排这两个人相见。
钟舒曼叹了口气道:“你……”
张赫也恰好转过头:“你……”
“算了,你先说!”两人竟异口同声的说道。
但两个人都不用说了,因为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脸sè都变了,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虽轻微,但以他二人的实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赫叹息着,已准备去开门了。
敲门声果然在片刻之后就响起,门打开后两人都傻眼了,因为推门走进来的人居然是——梦无常!
“梦大哥!”钟舒曼惊喜交加,“你终于赶来了?”
梦无常点点头:“小钟,幸好你还没挂回去。”
钟舒曼好奇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梦无常道:“要进这个地方其实也不难,一种方法就足够了。”
这话一说完,钟舒曼和张赫脸上都有了笑容,赌场永远都只欢迎一种人,那当然就是客人!
有钱的就是客人,没钱的就不是客人,而欠钱的那就是敌人了。
钟舒曼立即道:“我们已经杀了裴召,为你报了仇。”
梦无常立即摇头道:“我那天还是大意了些,被人暗算了,不过并不是裴召杀的我。”
“啊?”钟舒曼惊讶道,“那是谁呢?”
梦无常摇头苦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这次连张赫也怔住了:“这怎么可能?”
梦无常苦笑道:“那天晚上松白苍和段小七到我房间找我谈事情,我们刚一坐下,外面就有人喊抓贼,我当时一起身,就被人偷袭了。”
钟舒曼道:“怎么被偷袭的?”
张赫忽然道:“一定是有黑衣人破窗而入,趁机偷袭。”
“这人武功极高,剑法之厉害我前所未见,后来到了幽灵模式里面,可惜我始终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他的脸sè有些惶恐,显然都还不太相信自己那天就被一剑偷袭得手。
张赫望着他,忽然道:“梦大侠,诸葛先生召你们入京,是不是要你们阻止这批黄金运送出境?”
梦无常有些惊诧的看着他:“看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钟舒曼叹了口气:“这么说来,郡主谋反一事只怕是真的。”
梦无常道:“只可惜我们知道得晚了些,独舞带着郡主的密函,密函就藏在那支金钗里面,现在金钗已经到了这里,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钟舒曼道:“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机会,因为小武已经赢了2000万两黄金的银票在手中,这笔钱他们还暂时运不走的。”
“没有机会了。”张赫沉着脸道。
钟舒曼惊讶:“为什么?”
张赫道:“我现在才搞清楚,这里的老板和郡主肯定早已认识,郡主让他把钱运送到指定地点,任务完成后带着独舞的密函返回中原大陆,到指定的钱庄去兑换银两或银票,至于我们手上的这叠银票,弄不好就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钟舒曼惊呼起来。
张赫叹道:“我也不想啊,他们能弄出假金钗,就一定可以弄出假银票,幸好梦大侠来了,不信可以让他辨一辨这银票的真伪。”
“系统的东西怎么可能作假?”钟舒曼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张赫已经把那叠银票交到了梦无常的手上。
梦无常随便抽冇出一张,然后又从包袱里mō出一小块闪闪发光的石头,在银票上晃来晃去的。
“怎么样?”钟舒曼关切的问道。
梦无常道:“银票倒是真的,天金钱庄的票子。”
钟舒曼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梦无常喃喃道,“这银票好象已经过期了。”
“什么?”钟舒曼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我也在《王朝》里呆这么久了,从来没听说过银票会过期。”
张赫笑了:“你当然不知道了,钱庄的东西有时候也未必可靠,梦大侠手上的那块石头叫做金萤石,我简单点给你形容一下,那玩意儿就是一个验钞机。”
钟舒曼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已经看清楚了,那金萤石靠上银票,就像紫外线一样在银票上印出一行小字,钟舒曼纵然是个瞎子也能看清楚,银票上显出了蓝sè的小字体:“王朝03年5月1日止,作废!”(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七章 拿命来买单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不明白!”钟舒曼叫了起来。
张赫叹道:“很多钱庄都有这种废票的,因为银票使用得久了,上面的钱庄大印就会变得模糊,不容易辨认,所以钱庄就会定期收回并作废一些银票,故面就会有这种暗印在上面。”
他知道钟舒曼要问什么,抢着解释道:“但钱庄对这种事执行得很严格,都是收回来后再加暗印,然后集中起来销毁,一般情况是不会流入市场的,就是怕一些不法玩家用来骗人,但这叠银票还是到了这里……”
他没把话说完,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已经可以大致猜想这是为什么了。
这一定是天金钱庄还没来得及把这些废票销毁,就已经被人悄悄的偷了出来,然后带到了这里,这里是三无地带,官方的很多规则约束不到这里。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一点,可怕的是钟舒曼现在终于体会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变态的势力了,这势力变态到连这种道具都能搞到手。
她还在发呆,张赫面无表情道:“你现在应该想想,这银票是从谁手上流传出来的?”
钟舒曼想了想,道:“是那个东轻公子?啊?他也有问题,难道……”张赫点了点头:“看来他也不是跟老板一伙的。”钟舒曼骇然道:“这么说来,化也是冒充的?他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了。”张赫面无表情的说道“重要的是蓝道长和老板接头完成,这笔巨款他们肯定是有法子运出去的。”钟舒曼一阵冷笑:“别忘了我们还在这赌场中,只要我还没挂回去,他们就休想得逞……”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房间一阵摇晃,桌上的茶壶茶杯“稀哩哗啦”的摔碎了一地,chuáng铺柜子全都在剧烈的摇晃,三个人脚步不稳,几乎全摔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梦无常抓住了门板“不应该是地震啊,这可是极寒地带。”张赫像个醉汉似的摇晃着出门,东倒西歪的就朝一楼大厅冲。
一楼大厅仍然金碧辉煌,每张桌子每种设施依旧豪华奢侈,吊灯地毯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唯一不同就是赌场大厅空dàngdàng的,一个人也没有,那些赌客哪去了?
而且赌场的大门已经关闭了,现在大厅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豪华坟墓。
晃动还在持续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大厅的东南角传来一个粗旷的笑声:“大佬你不在房间里和你的美女好好的玩一玩,你跑出来干什么?**一刻值千金,你MB的太不解风情了。”
张赫一扭头就看见了屠夫、蓝道长、独舞三个人正着在一张玩牌九的石桌边,不过桌上却没有牌九,而是摆着酒菜。
这三个家伙好象正在吃消夜张赫忍不住笑了:“道长和总镖头吃东西也不喊我们一声,这太不够意思了。”蓝道长冷冷道:“我不是不喊你,而是这里的酒菜太贵,称吃不起。”钟舒曼和梦无常都暗暗的运功戒备,这场面太古怪太诡异,只怕随时都有各种危险。
当然,最危险的还是人。
“什么样的酒菜我没吃过?赌场的东西贵是贵了点,大不了我买单嘛。”张赫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有气魄,愣是摇晃着往石桌走去。
这一刻就连梦无常都觉得很佩服,他终于也能理解张赫二人为什么能够活着从马场来到了这里就因为张赫有这种胆识和气魄。
蓝道长冷笑道:“这里的单不能用钱买的。”
张赫笑道:“那要用什么买?”
“用命!”蓝道长眼睛一瞪“用你的命来买。”他话音一落,突然一弹手指,手上的筷子冲着张赫疾射而来。
现在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蓝道长《松下指》指力惊人,但同样是指法,那就跟《灵犀一指》没有可比xìng。
张赫反手一扬食指和中指就把那根银筷子夹在手上了。
蓝道长和独舞都面有惊sè,这小子竟连《松下指》都接得住,这未免夸张了点吧?
梦无常冷冷道:“蓝天楼,独舞你们sī通外敌,赶紧把钱交出来跟我运回去,或许我还可以在诸葛先生面前为你们求情,免得侠义值受损。”蓝道长冷笑:“梦无常,你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你那点可怜的侠义值,别满口仁义〖道〗德的装大侠,我告诉你,你从京师一路追到这里,如果不是我的人为你一路放行,你怎么可能怎么顺利赶到?你自命大侠,不但不懂得感恩图报,反而教训起我来了。,
梦无常顿时怔偻。
“胡说!”钟舒曼拔出了银光剑“你们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蓝道长道:“怎么?你也想当朝廷鹰犬?是为了侠义值吗?你为了的侠义值,难道我完成我的任务就有错吗?”这蓝道长巧舌如簧,驳得钟舒曼无言以对。
张赫冷冷道:“你们都没错,但是我们也不想稀哩糊涂的被人利用,你尽管谋你的反好了,但为什么刚才要对我出手呢?”
蓝道长也怔住。
独舞却冷笑起来:“姓武的,你倒是当你自己是个人物是吗?我们百里镖局上次在陈州风陵渡保的红货,那是被谁抢走的?今天你还敢送上门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看似就要动手,谁知被那屠夫老板给阻止了,他大笑道:“来了都客,别TM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你以为修这个场地不huā钱啊,那位武兄弟,我有话说。”
张赫沉住气:“好,你说。”
屠夫道:“这样吧,你们就在我这场子里安心的住一晚上,我们大家互不相干,等今晚一过,我保证送你真金白银以表示感谢,如何?”张赫道:“你能送我多少?”
屠夫道:“5000两黄金,不少了。”张赫冷笑道:“你还真是打发叫huā子,你运走几千万两黄金,只送我区区5000两,这有意思吗?”
屠夫道:“那你想要多少?开个价!”“我不开价!”张赫冷冷道。
屠夫眯起了眼睛,这话的意思他不懂。
张赫吐了口气:“一个人要是有了价钱,那这个人就不值钱了。”屠夫的脸sè变了:“看来你小子也是个人小鬼大的玩意,胃口倒不小。”梦无常忽然道:“不要跟他废话了,动手!”他的话根本就没来得及说完,因为独舞凌空一个翻身,已经朝张赫翻过来了。
半空中一道紫sè的光芒闪起,她用的武器居然还是一条长鞭子。
张赫的金蛇剑刚一拔出来,长鞭子就在剑身卷了好几圈,剑既刺不出去,也抽不回来,这独舞的功力显然就比当初的长天帆厉害多了。
她一动手,梦无常的长剑就流星赶月般朝蓝道长猛刺,钟舒曼两把银光剑直袭屠夫。
原本纸醉金mí的赌场变成了战场,而且这次战斗很考验在场六个高手,因为整个赌场一直在轻微的摇晃,张赫三人都用的剑,剑这种武器是十分讲究精确度的,摇来晃去的招式自然是大打折扣。
尤其是张赫,他面对独舞非常吃力,且不说独舞功力高深,单说这条鞭子看似左缠右绕的,实际上根本没有进攻,不是卷上张赫的剑,就是绕住张赫身子,然后她整个人利用赌场大厅的地形施展轻功到处喜。
这种打法其实非常yīn险,因为张赫必须利用轻功化解各种危机,否则长鞭子随便一找到着力点就会把他整个人拉起来变成吊死鬼,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xìng,但不管怎么说这独舞是很聪明的,她就是不让你张赫先发制人的出绝招。
她拖住了张赫,蓝道长的拂尘跟梦无常的长剑绞在一起,所过之处桌椅乱飞,各种设施人仰马翻,看情形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来。
然而钟舒曼对阵屠夫就明显处于下风了,这屠夫练的是掌法,身躯看起来笨重如猪,但轻功和内功一施展开来,步履非常轻盈,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屡屡拍开剑身,钟舒曼的银光剑纵然险招叠出,居然也占不了任何便宜。
屠夫大笑:“美女,力量是有了,可惜准确度差了点。”
钟舒曼大怒:“闭嘴!、,屠夫的身法施展开来像是在跳舞:“美女,你身材很可以啊,我估计在chuáng上应该扭得比较带劲吧?有没有兴趣,咱们两人不打了,上楼去试试,我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混蛋东西!”钟舒曼彻底大怒,心中杀机大动。
其实这也是女玩家在江湖上吃亏的地方,因为大多数女人都忍受不了这种yín言秽语,这一冒火就难免心服气躁的。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屠夫用的都是老江湖们的惯用把戏jī你生气,可她偏偏忍不下这口气。
所以杀机一动,银光剑虚晃了一招后右手就扬起,袖子抖了抖,一道白sè寒芒直飙屠夫的面门,这是她惯常使用的绝技“女子袖中箭!”!。
第两百四十八章 还记得我吗
其实张赫并不知道,钟舒曼的“女子袖中箭”也是一门绝技,因为她用的袖箭也是自己打造的可升级武器。
这根类似发簪的袖箭就胜在一个“险”字上,一般情况都不会发出,可是一旦发出都是非常情况。
白光闪起之时,屠夫也是很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钟舒曼不过是个花瓶,谁知这花瓶居然还可以发出这么凌厉的招式,只可惜他此刻双掌即出,无暇回收。
眼看着袖箭就要洞穿他的咽喉,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屠夫突然鼓起了肚子。
看似鼓起肚子准备等死,实际上有经验的高手却可以看出,屠夫这是在瞬间吸气,他全身的内功和力量都运集在吸气上,然后他大嘴一张,猛的一吸就把那支精致的袖箭吸进了自己的嘴中。
“叮”的一声,他居然用两排洁白的牙齿把袖箭给咬住了。
这种武功钟舒曼也是想都想不出来,幸亏张赫的声音已经响起:“小心,他这是气功。”
也幸亏张赫喊了这么一声,钟舒曼这才清醒,一个鹞子翻身往后翻腾,此时屠夫才猛的往外一吐,袖箭居然被气功催动反打了回来,从钟舒曼的背脊处掠过,她的铠甲都被掠出了一道白sè的痕迹,足见屠夫的功力也是十分惊人的。
然而这致命一击虽然侥幸躲了过去,但是钟舒曼人还没落地,屠夫一双肉掌却跟着拍到了。
这一掌确实躲无可躲,“啪啪”两声脆响,钟舒曼惨叫一声后从空中跌落,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红伤数值:“—278!”
“—301!”
这两掌拍在她的肩膀和额头,鼻血都被震了出来,而且掌上还带有“短暂昏厥”的附加效果,她爬得起来才怪。
但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屠夫还准备追击,但他眼睛猛的一睁,好象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猛一仰头,那支已经被吐走的袖箭竟然再度反弹,从窗户上的破洞打进来,擦着他的鼻梁骨飞过。
难道隔壁的房间还有人么?
隔壁的房间还真是有人,一条黑影“哗啦”一声破窗而入,伴随着一道近乎于青sè的剑光飘了进来,本是了不起眼的青光,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化为一道飞虹,飞虹直刺屠夫仰起头来时lù出了的咽喉破绽。
“扑——”
完美一击:“—1456!”
屠夫并不觉得痛苦,他只觉得喉咙里面好象有千万只小虫在爬,奇痒无比。
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知道其难受的,所以他竟双掌抓剑,试图拔剑。
剑在这个时候自然很容易拔出来,可是一拔出来,尽管难受感瞬间消失,那口气也能出来了,但鲜血也随之狂飙出来。
“好毒的剑……”屠夫狂吼一声,跟着重重的倒下了。
这一刻别说钟舒曼,就连张赫都为之动容,来者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并不是说这个人做到了一剑秒杀,而是因为这个人的判断、出手和丰富的经验结合得非常完美。
气功并不是什么神妙的武学,屠夫反击钟舒曼全凭那口气将袖箭jī出,jī出后他并没有破绽lù出来,但他不应该继续追击钟舒曼,试图置钟舒曼于死地,因为他双掌一出,那口气就弱了,加之要闪避再度反弹回来袖箭,唯一的破绽就在他的咽喉上,来者果断的一剑插入,做到了完美一击。
其实他本是一个很强的高手,他就给了敌人这么一次机会。
但一次就够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属于那种丁点机会都可以把握住的人。
来者是个méng头méng面的黑衣人,他一剑得手后迅速转身,这时张赫和梦无常都还在苦斗中。
又是逆天一幕出现,黑衣人回转、下蹲、挥剑,一记标准的“平沙落雁”凌空击出,一道细如针线的雪白剑光出现,剑光就像一串扇型光bō朝前扩散而去,这一瞬间其势犹如飞虹裂空、惊涛拍岸,hòu重的大理石桌断成两截,桌上牌九骰子各种赌具暴雨般的朝独舞和蓝道长头上洒落。
两人挡得住这些杂物,却挡不住这道剑光的扩散。
拂尘和长鞭当即脱手落地,两人的手腕均被鲜血染红,其实以他们的武功也可以抵挡这种上乘的剑法,可惜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从袖箭反弹到剑光扩散,也就在眨眼四次间完成。
“扑哧”一声,蓝道长被梦无常的长剑liáo中了左tuǐ,产生了一个“—280”的红伤数值,这一剑虽然损伤不大,可是蓝道长再也爬不起来了,估计梦无常这一剑带有额外的附加伤害,导致他的身法等属xìng大受损伤。
张赫却并没有追击独舞,而是收剑远远的站在一旁。
面对提剑走上来的梦无常,蓝道长脸上lù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表情,但这恐惧很快就化为了惨笑。
谁也不懂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笑?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我认栽,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蓝某人会栽在你们这些自命侠义的英雄大侠手上。”
梦无常面无表情:“蓝天楼,你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你这是何必呢?好歹也是一派宗师的身份。”
钟舒曼终于爬了起来,喘息着道:“是啊,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蓝道长大笑起来:“谁是兵,谁是贼只怕你根本没有弄清楚?”
那黑衣人也提剑上前,冷冷道:“勾结外敌你还有理了?”
蓝道长lù出了不屑的表情,然后他就做了一件谁也无法想象的事,他猛的抽出一把雪亮的小刀,然后闪电般插入了自己的心脏,这一击直接造成了“—883”的黄伤数值。
钟舒曼怔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以蓝道长这样的实力和身份居然会自杀。
她还想不到是还在后面,旁边的独舞也长叹了一声,跟着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同样是“—563”的黄伤数值,接着人就像烂泥一样软绵绵的倒下了。
大家都知道,自杀不但要掉等级、掉装备、而且还大有可能要掉武功的,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极端了一些?
这一变化实在是太惊人,太意外。
钟舒曼、梦无常、黑衣人三人也似乎也被震住了。
这个时候黑衣人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姜桂之xìng,老而弥辣呀,没想到他两个是硬茬子,居然自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掉了脸上的面巾,这个人更是出乎钟舒曼的意外,她忍不住失声道:“云大侠!”
这个人赫然就是云中客。
云中客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不过迟到总比不到的好。”
梦无常收剑拱手:“多亏云兄及时赶到,否则我们也是凶多吉少。”
云中客笑道:“小钟,这一趟任务,多亏有了你深入虎xué,我们才将这些元凶尽数诛灭。”
钟舒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中客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在刚才,高乘风一伙已经被我们收拾了,可是……越州大侠孙天青,新州大侠逍遥子已经不幸罹难,差不多跟他们一伙人同归于尽了。”
钟舒曼呆住,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孙天青和逍遥子对阵高乘风一伙人那是以寡敌众,战死那也十分正常。
“但这并不能解释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自杀?”敢提出这种质疑的人自然只有张赫,张赫正蹲在蓝道长二人的尸体上,仔细的观看他二人的表情。
钟舒曼又呆住,张赫的口气似乎并不怎么友善。
云中客望向张赫,皱眉道:“还没有请教这位兄台的高姓大名?”
“你不记得我了吗?”张赫转头笑了笑,“但你却是我不会忘记的一位人物。”
他当然不会忘记当初在幽明山上云中客失手把他打死,正是因为这件事,他才下定决心拼命的苦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话同样豪迈,同样催人奋进。
云中客道:“恕在下眼拙,请问兄台是?”
张赫苦笑道:“你当然不会记得我了,因为我这种小人物,像云大侠这样杀人如草芥的英雄豪侠怎么可能会有印象?”
当初那件事钟舒曼是参与有份,她当然清楚张赫一直惦记着这个云中客,眼看张赫口气不对,她忍不住走过去道:“小武……”
她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张赫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而钟舒曼也没有挣脱的意思,任由他拉着,只是表情有些诧异。
云中客的脸sè果然沉了下来,张赫的目光刀锋一般盯着他,他脸上表情任何一丝变化都休想逃过他的观察。
“这位兄台,在下好象并没有什么地方开罪你吧?”云中客的声音已有些冷了。
张赫笑了:“我只是奇怪一件事。”
云中客道:“哪件事?”
张赫望向蓝道长的尸体:“他二人这么好的武功,为什么要自杀呢?”
他这个问题确实问得很怪,要是换别人的话,肯定就会回答:“那你自己去问他们呀?”
但云中客显然不是一般人,他冷声道:“为什么?”
张赫握紧了钟舒曼的手:“因为他们脸上的表情给了我答案。”(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九章 一石二鸟之计
钟舒曼被张赫这一下握得不轻,心里顿时一惊,莫非这件事还有古怪不成?
她也转过头去观望蓝道长和独舞的si亡表情。
蓝道长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轻蔑而又不屑的表情,独舞的脸上和他有些不同,她躺在地上,脸上尽是一种不甘、无奈和深邃的悲哀。
虽然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平静。
他们没有任何的惊慌和恐惧,他们好象算准了这件事一定会发生,所以他们从容的自杀,si得也很平静。
云中客忍不住道:“这能说明什么〖答〗案?”
张赫道:“我、钟姐、梦大侠很可能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尤其是那老板,我要是没看错,他的气功一定有了不俗的造诣。”
在场任何人都不能否认他的说法,气功有多厉害大家不一定全知道,但是照刚才那形势打下去,如果钟舒曼被打si的话,蓝道长三人联手,张赫和梦无常确实是凶多吉少,大家都是行家,这些道理根本就用不着争辩的。
云中客有些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最好明说?”
张赫道:“那我就明说,你错就错在不该用出你那一招震落对方兵刃的上乘剑法。”
钟舒曼和梦无常都骇然的望着张赫,这小子竟然敢质疑侠道上大名鼎鼎的云中客。
张赫道:“你那一手不光是我见过,而且他们两人也一定见过,所以你还没取下你的面巾,他们就通过剑法认出了你,如果我是你,就一定先表明了身份再使用绝招。”
钟舒曼和梦无常怔住了。
张赫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以他二人的实力,就算再差,就算最终也要挂,就算敌不过我们四个人联手,也不至于说要自杀,而他们认出你后不作任何反抗就自杀了,好象这件事他们早就料到了,你应该明白自杀的后遗症是非常可怕的。”
云中客冷冷道:“说下去!”
张赫道:“这唯一的解释就是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你这个人,知道你肯定也参与了这件事,更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他们并不仅仅是害怕打不过你,更多的是知道大势已去,索xìng自杀了事,因为si在你的绝学上,损失恐怕更大。”
云中客道:“还有没有?”
张赫道:“当然有,还有最关键一点,你和梦大侠受到诸葛先生的召见,要你们前来调查并阻止这场谋反yīn谋,梦大侠已经挂了一次了,可是你却一直没有现身,你去哪儿了?”
云中客冷笑道:“你管得未免太宽了一点?侠道中人行事自有侠道中人的主张,用得着你来指指点点?”
“你的回答简直就是废话。”张赫冷笑道“夕岚马场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却没有半点消息,你和另外两位大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松开钟舒曼的手,朝天拱手道:“侠道中人行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绝不是躲起来鬼鬼祟祟,当然,你可以编理由说你是在暗中调查,那既然你能够追到这里来,是谁给你透lù的消息?你不要给我说你是自己调查出来的?因为钟姐的飞鸽传书一直联系不上你,证明你跟我们不在同一区域,你的消息是怎么来的?还有,诸葛先生让你们调查这件案子肯定是给出了金钗线索的,你为什么不直接走夕岚马场去调查金钗?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是不是太蹊跷了点?”
这些问题相当致命,云中客还真就回答不出来。
张赫冷笑道:“我就知道你答不上来,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接头地点在这家赌场,所以你从最开始直接就奔赴这里,来这里等着,守株待兔。”
钟舒曼手脚冰冷,听得全身都凉了,她颤声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云大侠要来这里等?”
她说话都结巴,但张赫却冷笑更厉害:“因为他就是要让密函到了这里,老板动身开始押送钱财,他才好动手。”
钟舒曼根本无法相信他这种话:“小武,他可是……”
张赫立即打断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可是堂堂的扬州三剑之一,云中客云大侠,但正是因为他是大侠,他才好干这种事情。”
钟舒曼骇然道:“哪种事情?”
张赫一字字道:“他要等到人赃并获,并把这笔巨款押回朝廷,按朝廷规定,破大案者分huā红两成,4000多万两的黄金,两成已经足够吓人了,那可是800万两黄金,这样一来,他既可保持侠名,又可黑吃黑捞一大笔,简直就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我都不得不佩服这种一石二鸟之计。”
钟舒曼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江湖上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张赫确实懂得比任何人都多。
张赫继续道:“其实这本来就是你们侠道中人该做的事情,只是我在想,在这么巨额的黄金面前,云大侠也难免不动心,800万两黄金比什么大侠的威名实际多了。”
云中客忍不住一阵大笑:“你真是想象力丰富会编故事啊,我也不得不佩服你。”
“你就尽管笑吧!”张赫一阵不屑“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
云中客厉声道:“那你就给我拿出来。”
张赫忽然大喝一声:“都别躲着了,出来吧,刚才那支袖箭把窗户打了个洞,我的根骨已经感知得到了。”
一个声音果然从窗户外面传进来:“武兄,厉害呀,我只不过是稍微出了一口气,就被你听到了。”
张赫冷声道:“因为你们看见蓝道长和独镖头si了,以为大功告成,所以欣喜之下得意,就难免lù出马脚来。”
钟舒曼这才真正傻眼了,窗户里跳进来一群人,而且原本是应该si回去了的人——高乘风、段小七、松白苍、海天阔。
钟舒曼霍然转身,冷冷的盯着云中客,愤怒的说道:“你不是说孙大侠和逍遥大侠跟他们同归于尽了吗?原来你在说谎,这是怎么回事?”
张赫笑道:“这种问题你根本就不该问的,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他们就是一伙的吗?我若猜得不错,孙大侠和逍遥大侠早就被他们暗杀了,有云大侠这样的英雄大侠暗中放消息,他们就能像偷袭梦大侠那样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叹了口气:“蓝道长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而且也早就见惯了他们这帮英雄大侠的真面目,他宁可自杀,也不愿意被这帮小人乱刀分尸,而独总镖头看到蓝道长一si,自知自己也难逃厄运,索xìng自杀了事,我从他们的表情上明白了这些……”
他叹息着,忽然走到他们两人的尸体前深深的弯腰一揖:“蓝道长,独总镖头,这一路走来,虽然我也在调查你们,虽然我们也是你们的敌人,可是我尊重你们,你们至少不是卑鄙小人,如果这一路上你们要暗中对付我,其实我早挂回去了,特别是独镖头,我以前也对付过你们镖局,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我武某人一向恩怨分明,我这才明白我欠了你们的情,我给你们道歉,请受我一拜……”
话音一落,两具尸体就化光而去。
钟舒曼忽然觉得全身的热血都在往脑袋上涌,她了解张赫这种人,虽然张赫这种做法很可笑,可是她却感到了久违的江湖热血和英雄豪情,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真正的江湖人,这不是云中客这样的人能懂的。
钟舒曼愤怒的转过身,面对云中客:“原来小武没有乱说,你们果然是青衣楼的人。”
云中客变得面无表情,他拒绝回答。
“云中客,我真是错看了你,当初你杀了小武,我当你是失手,可是今天的事你怎么解释?原来你是这种yīn险货舒曼这话是有深意的,这种深意云「百度贴吧启航文字」中客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中客沉默了许久才道:“小钟,我对别人也许不怎么样,但是我对你,你应该知道我是认真的,听我一句,你过来,这件事成功了对我们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不会害你的,这次你至少可以拿到20万两以上的黄金,你不是希望能发家致富吗?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钟舒曼已经愤怒得忍不住笑了:“是,我是穷怕了,我没有哪天不想发财的,可是这种钱我不会要的,因为我不会要你这种人的钱,尤其是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男人,你居然还想要我过来跟你站在一起?我只有最后一句话想对你说,你这种男人只会让我感到恶心,离我远点。”
最后这句话实在是比什么恶毒诡诈的yīn谋都还要有杀伤力,因为它的杀伤效果是粉碎xìng的,直接让云中客的脸sè变得像si人一样难看,完全就扭曲了。
这场各路人马斗智斗勇的yīn谋,就算云中客笑到了最后又能怎样?他赢得了名利,却输掉了佳人。
这个任务究竟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云中客的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情爱的苦恼?
钟舒曼忽然拉起了张赫的手:“我们走!”
张赫没有动,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的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笼罩,钟舒曼拉他的这个动作已让云中客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冰霜,杀气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高乘风一伙人已经亮出了兵刃:“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
第两百五十章 我让你三招
钟舒曼瞪着高乘风:“高老大,我一直觉得你tǐng仗义的,真没想到你居然跟云中客是一样的货sè。”
高乘风笑了:“我是哪种货sè不要紧,只要钱在我手上我就无所谓,你尽管骂好了。”
张赫lù出了沉思之sè:“夕岚马场地处关外,规模又那么大,要培养那么多的良驹宝马确实不易,而聚集研究饲养的马夫更是难上加难,每年倘若只靠赏花大会确实难以长期经营,但有了这笔巨款就不同了。”
高乘风的脸sè也沉了下来,盯着张赫道:“其实我早就建议该杀了你,没想到养虎终于酿成了大患。”
张赫点点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钟舒曼似有所悟,冷冷道:“段长老、松庄主想必也是开销巨大,所以这件yīn谋也参与了进来?”
段小七和松白苍都沉着脸没有说话。
张赫道:“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但是以他们的胆魄和见识,还布不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钟舒曼冷笑道:“难道姓云的那种男人就布得了?”
听到这句话,云中客现在的脸sè已经不是难看那么简单了,一直以来,他在钟舒曼的面前始终就是一个高大的前辈形象,现在他在钟舒曼的眼中已经不是高富帅了,连**丝都算不上,纯粹就是一根草。
他对钟舒曼倒是真心的,早在大半年前的扬州城烟花大会上,差不多就是那种人潮中惊鸿一瞥,他偶遇了这位独立特行的冷艳小女侠,从那个时候开始,钟舒曼的身影就一直在云中客的心头挥之不去。
云中客倒也不像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公子哥,他对钟舒曼倒是礼待有加,有求必应。
国人有句话形容当今的男女关系很到位“人势大不过情势”,这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原理很是异曲同工,大概意思就是多数女人还是经不起软磨硬泡的。
当时的钟舒曼对云中客虽说谈不上有好感。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厌恶,一切都很顺理成章的时候,偏偏半路杀出来张赫这个程咬金,以后的事情就不多叙述了,一切都进入了“张赫节奏”。
作为一个6转大侠中的顶尖高手,云中客本来是一个很善于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但是看见张赫两次毫无顾忌的抓着钟舒曼的纤纤玉手。他的怒火终于突破了忍耐极限。
人人都是有怒火的,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呢。脾气好的人和易冲动的人,区别只是在于痛处有没有被人给戳中。
云中客显然就被张赫给戳中了,所以听到钟舒曼的冷嘲热讽,他忍不住道:“不管这个局是谁布的,你们的确走不了。”
谁知张赫又笑了:“你错了。事情到了现在,我们走得了走不了,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我们活着回去了,我告诉别人你们的所作所为,一来我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二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我的,因为你们是高高在上的英雄大侠和宗师长老,而我这种通缉犯说出来的话,别人会认为我是疯子。”
他脸上又lù出了那种讥诮不屑的尖锐笑容:“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杀了我的。这原因还不是因为我揭破了你。”
梦无常忍不住道:“那他是为了什么?”
“因为……”张赫拉紧了钟舒曼的手:“我抢了他的心上人!”
这小子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云中客盯着张赫的目光就像两把刀,比刀都还锋利,简直要把张赫生吞了似的。
张赫继续笑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表情,你当真以为你是英雄大侠呀?当初你在幽明山杀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好鸟。现在事实证明你不过是个心xiōng狭窄、自sī自利的俗汉罢了,钟姐真要是跟了你这种人。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的……”
钟舒曼又只得佩服,她倒不是佩服张赫聪明。而是觉得张赫这小子跟胖子一样,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气人,幸亏小胖不在这里啊,要是在的话云中客说不定真会被气得呕出二两血来。
不过张赫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食指却悄悄在她手心写字,她已经心领神会了。
云中客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在压抑心中的愤怒,他淡淡道:“我当初既然能在幽明山上杀你第一次,今天我就能够杀你第二次。”
张赫也淡淡道:“今非昔比,我既非当初吴下之阿méng,你今天就可得小心别败走麦城。”
云中客眼中的冷光更盛:“我今天也同样让你三招,你若能击败我,我就让你走,绝不食言。”
张赫笑了:“我现在只有最后两句话想说了。”
云中客冷冷道:“哪两句?”
张赫道:“你太自大了。”
云中客道:“另外一句呢?”
“我让你三招!”张赫终于语出惊人了。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高乘风等人看着张赫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个人突然发了疯。
云中客号称扬州三剑之一,6转的大侠,纵然是武当太极堂、峨眉星月坛、少林罗汉堂的高手,都不敢说让云中客三招的。
除了发疯,实在是没有其他原因能够解释得出张赫这种不要命的行为。
最关键一点,大家都知道,云中客这样的高手是身怀绝技的,如果被上乘武学搞死的话,掉武学的几率很大。
“炒作,***这一定是炒作。”高乘风脑海里不知怎的就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钟舒曼似要说话,但却被张赫拽住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债,我今天亲自来收回去。”
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自发退后了一段距离,大家都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更何况,这种级别的较量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结果是明摆着的,张赫必死无疑。
云中客缓缓的拔出了他的长剑,右手扬剑平xiōng、左手食指中指捏了个剑诀,然后冷冷的观察着张赫。
他确实是一位使剑的行家,之前的怒火足够把水烧开,现在真到了战斗的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不过他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冷静,也无法平复内心的怀疑和不安。
张赫的确不是当初吴下的阿méng了,他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站在对面,赤手空拳也就算了,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感。
就凭这一点,云中客就不知道该怎么出手。
这并不是他担心张赫用出的这种“空门禅宗”原理,诚实的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huò敌之计都是渣,他真正觉得张赫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两手空空。
当初他在幽明山震退一群牛鬼蛇神和他今天制住蓝道长与独舞的这一招叫做《七耀神剑》,这不但是一门上乘武学,也是云中客的绝技,这种剑法的原理就是以强大的内功和力量境界催生出远程剑光,然后用境界差与数据差震脱对方的兵刃,说简单点这就叫做生吃对手。
问题就是现在张赫的手上没有兵刃,你怎么个震法?
你真用出了《七耀神剑》其实是无用功啊,你最多只是把对方打伤,却拱手把主动权让了出去。
很明显,张赫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yīn人,而根据高乘风等人的描述,张赫这小子很可能会使用《灵犀一指》的武林绝技,如果一剑飞出去被他用手指夹住,那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因为海口已经夸了,在钟舒曼面前丢了脸那才是最要命的,他可以死,但绝不可以输。
“你真让我三招?”云中客似乎有些不相信。
张赫叹了口气:“你搞快点,我肚子痛我想下线去拉屎。”
“你!”听到这种话云中客那真是气打不从一处来,一时间恶向胆边伸。
这一刻,他高高跃起,手中长剑直指下方,标准一招“鹰击长空”。
他确实有资本使用这种以强击弱的凌空招数,因为这一剑下指,远在二十米开外的众人不禁都变了颜sè。
剑还没到,但内功催动的剑气已经jī起,以张赫为中心,四周的大理石桌桌面居然产生了条条裂缝,昂贵的bō斯地毯被jī得绒屑乱飞,张赫整个人都被剑气所笼罩,想跑想躲闪都是很难的。
退一万步说,你就算闪开了对方接下来的一击又该如何?保证你绝对一直处于被动。
可是飞到半空中的云中客还是不知道这一剑怎么弄死张赫,因为张赫还是那么随便的站着,还是那么漫不经心,还在笑。
“这其中一定有诈!”云中客脑海中冒出了这个念头,“对了,他是想jī我使出实招,然后好使用《灵犀一指》夹我的兵刃,呵呵,好小子,难怪你敢口出狂言敢让我三招,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通了这一点,云中客终于不再犹豫,纵身落下,长剑前刺,剑尖直指张赫的脑袋。
钟舒曼看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是知道云中客厉害的,也是了解张赫的,她实在是想不到张赫拿什么来招架这一剑。
其他人看到这一剑俱是耸然动容,高手就是高手,换自己上去,要使出这样一剑来只怕也是很难。!。
第两百五十一章 原本奉还
云中客凌空下刺这一剑极有水平,因为他并没有使用绝学,而是用出了多种下等武学剑法。
行家们都清楚,实力到了一定程度,反过来用出最简单的武功,同样具有开山辟石的威力。
云中客这一剑同时催动了共计至少有10层境界的力量、内功和身法,同时也催动了至少5门以上的下等武学。
首先就是他的身子在空中急速盘旋,这铁定需要身法境界的,这样一击不中可以马上改变运动轨迹;
其次是剑尖颤抖幅度极大,这是力量境界和招式的结合,目的就是虚实难分,你张赫想夹也很难夹住;
再度就是剑身“嗡嗡”作响,显然有很强的内功附在上面,剑都有些承受不了,必然有伤害加成攻击翻倍的技能在运用;
最后是落到一半,人剑相互旋转着搅下来,就像一个螺旋桨似的,这就不要说张赫难以分辨了,在场用剑的好手梦无常和段小七都难以判断其剑势来路。
简简单单的一击,其中蕴涵着的武学原理实在是至深至奥的,普普通通的一剑,就足够很多玩家在《王朝》修炼mō索很久了,这才是真正的剑中高手。
可是,张赫还是没有动,更没有出手的意思。
只是那团剑影快要落到他脑袋上时,他的笑容猛的消失,目中精光暴射,抬头瞪向云中客。
其实云中客也是一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张赫的表情,张赫一直漫不经心此刻却表情大变,云中客心中的那种不祥预感灵验,他瞬间改变了剑势,原本刺张赫鼻梁骨的想法变成一剑直刺张赫xiōng口。
谁知张赫只是抬头,仍然没有动作。
云中客放心了,他知道纵然神仙也绝难躲开自己这一剑。
“扑”的一声轻响,剑尖终于刺入血肉之中。
等到这一剑刺进去后云中客才发现不对,因为凭经验他知道这一剑并没有洞穿对方的xiōng膛,但他却看见了张赫脑袋上冒出来的巨大伤害数值。
黄伤暴击:“—1418!”
他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他更想不到张赫是血库体质。这已经超出了他对体质的认知。
在高乘风等人看来,他们已经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收拾钟舒曼了?
但是下一刻,张赫才扬起了左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看似轻轻的一夹,云中客只觉得一股极为坚韧的力量通过剑身传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灵犀一指》的防御公式为接受攻击=(力量+内功+身法+根骨+心法+胆识+侠义+邪恶)*(1-5区间)的系数。
以目前张赫身上的数据属xìng来说,这一指发得并不惊险。所以只发挥了2的系数,但接受的攻击伤害却高达1603点。
不过关键点在于先扛了对方一击再夹的这柄剑。根本无法抵消攻击伤害,而产生的1606点的数据能量总和却是云中客撼动不了,这就是《灵犀一指》这门绝学的防守奇妙之处。
云中客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张赫天大的当,因为无论他怎么出击,张赫都不可能看清楚并抵挡他的第一击。张赫本就打算硬扛的,2300多点的体质可是杠杠的。
所以无论云中客的前奏多么的眼花缭乱、多么的蕴涵真理,除非他不刺张赫,只要他刺中张赫,那只要是个人都能夹住他的剑。
而张赫的目的就在于要夹住他的兵刃,此刻云中客第一击力竭。剑却纹丝不动,他大骇之下松手,身影一闪整个人就往后滑出去五米之远。
他这一闪也确实漂亮,速度真的快得让人自愧不如。高乘风等人都情不自禁的想喝彩。
可惜他们喝不出来,因为张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云中客刚一站定,张赫扬起夹剑的手指往前面一掷:“还给你!”
《灵犀一指》瞬间转守为攻,长剑呼啸着朝云中客飞去。
钟舒曼忽然叹了口气,小张始终是小张啊,这一手玩得虽漂亮,但是太过追求反击速度了。因为剑柄在前啊,这样子以云中客的实力是接得住的。
也许不仅仅是接得住。他就巴不得张赫把剑还回来。
现在张赫还就真犯了这个错误,把剑还给他了。
“啪”的一声。云中客潇洒的接剑再手,原地转了半个圈再度面对张赫。
然而他这时面对的张赫却不是他刚才面对的那个漫不经心、任你攻击的张赫了。
“铮”的一声劲响。
金蛇剑已经在手,金黄sè的强光分外耀眼。
上一刻张赫明明还在拽剑,下一刻却一闪就到了云中客的面前。
他这一闪就比云中客的后退一闪不知快了多少倍,在场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觉得眼前有金光闪现,然后就是“哧”的一声急响。
钟舒曼认为的“错误”,在这一秒钟之后就变成了“绝杀”!
这一次的《天外流星》主打因素是身法,速度绝对快如疾光电影。
红伤数值:“—2366!”
金蛇剑的剑尖从云中客的xiōng口刺了进去,从后背穿了出来,剑尖还在滴血。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xiōng口,然后又抬头惊骇的望向张赫,他好象还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但这就是真的,容不得他不信。
他到现在终于懂了,张赫这一剑根本就没有把握,因为以他的实力是可以反应过来的,只是张赫故意挨剑、夹剑、掷剑,目的是让他集中精力去接自己的剑,从而给张赫施展《天外流星》必杀的机会,只是张赫为什么能扛住他的一击?对他来说永远都是个谜了。
武学一道,真的是斗智斗勇,张赫的综合实力本来差他太远,但最终却杀了他,运用的就是智慧和谋略。
“你……不是……”云中客艰难的问道,他只觉得xiōng中有块巨石压着,连呼吸都很困难,就更不要说话了。
张赫似知道他要问什么,忍不住笑了:“没错。我是说要让你三招,但我却并没有说我就不反击了,实在抱歉,刚才没控制得住内劲,我的错,唉……”
这就跟当初他和张赫在幽明山上那一战完全一样,明明说了让你三招。但并不意味着我就不出手了。
而且最后那句话就是云中客曾经杀死张赫后说出来的,张赫今天终于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还给了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只得短短的八个字,却道不尽多少的快意恩仇,说不出无尽的王者霸气。
“嗤”的一声,剑被抽出、鲜血狂飙。扬起了漫天血花。
云中客跪了,终于跪在了张赫的脚下,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葬送在了张赫的手上。
安静!
绝对的安静!
整个大厅安静得简直是让人窒息。
没有人相信,就算亲眼看见了也不敢相信——云中客被张赫杀了。
这个震撼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的,就连钟舒曼脸上的颜sè,都是那种张赫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大家还在发愣。张赫早就运起了《碎石脚》往地上猛的一踩,云中客的尸体被震起,张赫飞起一脚踢出。
尸体朝高乘风等人掠去,这群人这时候才清醒过来。
只不过清醒过来的时候。张赫和钟舒曼早就飞掠而起,张赫的金蛇剑切在大门口的把手上。
大门一开,外面“呼啦”一下刮进来一阵汹涌的暴风雪,刮得人几乎站不稳,大厅里的地毯、赌具、椅子以及各种设施到处乱飞,高乘风等人纷纷挥舞着兵刃抵挡。
“你快走!”张赫推了钟舒曼一把。
这话刚一说完,他的鼻间就有鲜血淌下,脑袋上不断有“—25”的蓝sè伤害数值冒出。
“怎么回事?”钟舒曼惊呼着拉住他。
张赫喘息道:“我太想报仇也太大意了。云中客的剑上有毒,直到现在才发作。这毒药很厉害,主减根骨和身法的。”
钟舒曼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真没想到他堂堂大侠。居然也会偷偷在剑上染毒。”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趁这个机会赶快走,这伙人太聪明不容易对付,你不要往东去,往反方向逃,我来拖他们一会。”张赫喘息着道,“我顶得住的。”
其实这个时候张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两次尽全力使用《灵犀一指》极大的消耗了他的各大属xìng,而此刻身法降到了50点以下,看那趋势还在以每秒1.5点的速度往下降,状态栏上的身法图标已经在变sè了。
高乘风等人一会围了上来,他顶得住才怪。
这当然也不能怪他,无论谁面对云中客这样的高手,不出全力是难以取胜的。
但他把这笔帐算得很清楚,等会拼着属xìng不断下降的危险强行使用《灵犀一指》和《天外流星》,干掉一个算一个,只要消灭一两个人,自己最多掉3级,爆了装备也不怕,因为自己身上全是便宜货,大不了复活在上海城,所以他也不是十分的担心。
但钟舒曼却不由分说的拉起他:“一起走!”
谁知刚一走出赌场的接待厅,两人都愣住了,外面根本就不是北冰镇,而是一片刮着暴风雪的黑暗夜空,冷风像妖魔一样在嘶叫,天地之间完全变成一片暗黑混沌。
北冰镇呢?
北冰镇哪去了?
明明就身在赌场中,北冰镇却不见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蔓延了两人的全身,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张赫也万万不敢相信这等离奇可怕的事。!。
第两百五十二章 为了理想
寒风在天地间肆虐,就冒着这难以睁眼的风雪,钟舒曼拉着张赫沿赌场边缘行走,直至走到了赌场的前庭〖广〗场,他们两个人终于有些头绪了。
赌场本是一座巨大的冰宫,现在这座冰宫正在往前移动。
原本在风暴岛的所见所闻,张赫就觉得已经够离奇的了,但现在看到这移动的冰宫,他才知道世事之奇,远不是人智可以想象的。
但人智之高,也足以改变世事的发展。
冰宫的确是在移动,而且是在冰河上移动,现在冰宫就像一艘巨型战舰,舰端前甲板就是庭院,赌场大厅以及楼层就是船舱,后huā园就是后甲板。
张赫喘息着,道:“我明白了。”
钟舒曼忍不住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赫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交易地点是在这北冰镇的赌场了,因为这赌场本就是按照舰船的构造来设计浇铸的,外面看去就是冰宫,其实它的身子是埋在冰河下的,一旦云中客他们完成任务,这艘巨舰就会载着钱财朝目的地开动……”
他的声音被暴风雪打断,但主要还是内伤开始发作了,剧烈的咳嗽让他忍不住弯腰。
钟舒曼扶着张赫,孤零零的两个人就站在这风雪肆虐下的夜sè中,她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无助的感觉,她也终于才明白张赫的话是对的,这淌水太深了,他们真的不该来。
可是现在已经陷得太深,她也不回不了头。
夜sè昏暗,昏暗中好象有两团诡异的黑影飘来,钟舒曼猛的拔出银光剑:“谁?”
“是我!”两个黑衣黑kù的méng面人背负着双手从黑暗深处走出来,简直就如同两个幽灵一般叫人毛骨悚然。
张赫定睛一看,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刚才就一直在想,凭里面的那伙人还布不下这么大的一局,但是……”
他忍不住苦笑道:“我真的没想到是你!”
为首这个气度轩昂的黑衣人的确叫人意想不到,因为他就是——大牛!
大牛望着张赫。目光中带着一种复杂的神sè,似乎是佩服,似乎也有怜悯:“五筒,我一直都觉得,你应该是我的朋友,而不应该是我的敌人,说真的。我不希望有你这么一个敌人,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之一。我真没想到你能活着追查到这个地方来。”
张赫喘息着笑了:“我也不想当你的敌人,可是我更不喜欢被人méng在鼓里,稀哩糊涂的被人利用过去利用过来。”
这时候高乘风一伙人追了出来,梦无常也飞掠到钟舒曼的身边,张赫三人彻底被围住了。
不过一看高乘风只是围住并不动手。张赫才忍不住道:“大牛,你是青衣楼的人对不对?而且在青衣楼的地位还并不低?”
大牛沉默了许久,道:“如果是别的人这样问我,我拒绝回答,可是你要除外,你有什么疑问。只要我知道,我都会老实回答你的。”
张赫望着大牛,目光中lù出了丝丝敬佩的神sè。
那一次在唐家堡智取血鹦huā,大牛就崭lù头脚。虽然他对付唐门的计策稍显稚nèn,但却展现出领袖的气质;但是大牛和张赫一样也在不断的成长,这一次的大牛不但给张赫布下了一个巨大的mí局,而且成长得更为可怕的是——他这种领袖的xiōng襟。
所有错综复杂的yīn谋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但他却并顾忌张赫知道,他甚至还可以告诉张赫真相。
这样的yīn谋家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远比云中客可怕十倍百倍。
武功再高也只是武功的境界,xiōng襟和谋略上的出众却是可以杀人无形。翻云覆雨。
“不错,我是青衣楼的人。”大牛扫视了一眼高乘风等人:“不光我是。这里所有的人都是。”
张赫沉思着,道:“其实青衣楼并不能算是个门派。而是一种组织,你们分散在全国各地,平时都有各自显赫的身份,但是遇上什么任务了,你们就会暗中聚在一起,因为你们有身份作掩护,自然就事半功倍,是不是这样的?”
大牛道:“你这形容并不好,不过意思已经很贴近了。”
钟舒曼只听得全身更加发寒,青衣楼果真就是凌驾在规则之上的神秘组织,但这个组织未免也太可怕了,连云中客这样的高手都能驾驭。
驾驭应该是说不过去的,而是笼络,毕竟不贪钱财的玩家还是很少。
张赫道:“这冰宫其实就是一条船,老板本来就试图用这船把钱运走,结果却被你们截糊了?”
大牛道:“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们只要在这下面的动力机舱动点手脚就够了。”
钟舒曼忍不住道:“这冰宫是凝在冰河上的,那么hòu的坚冰只怕不是动点手脚就可以破冰的吧?”
大牛道:“这船本身就有破冰的装置,它的下面有五把特铸的巨型利刃,机器转动,利刃就会把冰块撕裂,加上这条船本来就是在北冰河上,顺流而下即可。”
钟舒曼往外一看,果然如大牛所说,四周都是旷野,船低下隐隐有机器响动,她终于明白自己和张赫在客房的时候为什么会遭遇那种“地震”了,因为那时正是这船破冰启动开出北冰镇的时候。
张赫望着大牛旁边那个黑衣人道:“建造这样一个冰宫,非宗师级的生活玩家必不能做到,而要半路截糊,不精通此道的玩家也做不到,我是觉得你有些眼熟,如果我没看错,这位想必就是三炮了,造船本来就是你的拿手好戏,破解船上机关你更是不在话下。”
三炮拱手大笑:“五筒好眼力,难怪大牛一直都对你赞不绝口,你真的是有两下子的人,我们那次合作也全靠你,我一直都记得你的好处,我只希望你今天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的大龙头对你很有兴趣。”
张赫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大牛拱手道:“请讲!”
张赫道:“这笔钱究竟是要送往什么地方?”
大牛平静的答道:“本来沿北冰河顺流直下,沿途分支往上行,通向méng古国边境。不过现在它应该返回下游,最后进入东北关,返回我们中原大陆的朝廷。”
张赫终于不说话了。
钟舒曼忍不住道:“但是你们这件yīn谋做得实在是太无耻,像梦大侠狂大侠这样的人本来是不该死的,但你们却暗算了他们。”
大牛望着她,没有答话,也许是不屑答话。
风雪仍在飘摇。但气氛却骤然沉寂下来。
张赫低着头,脸上lù出一种沉思的表情:“这也许就是无法解开的恩怨。”
钟舒曼疑huò道:“什么无法解开的恩怨?”
张赫抬起头:“狂大侠惨死。你肯定想为他报仇,可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少,不说远了,云中客刚才也被我杀了,也许大牛他也要杀了我为其报仇。”
钟舒曼不屑的冷哼道:“他为了云中客这种男人报仇。我真的看不起他。”
“他并不是真为了云中客这种人报仇。”张赫纠正道。
钟舒曼道:“那他是为了什么?”
张赫道:“他是为了青衣楼,青衣楼这么厉害的组织,要别人为他效力,就肯定有它的规矩,云中客死了而大牛不为他复仇的话,那么这个规矩就被破坏了。规矩一坏,威信就dàng然无存,将来你要想让高乘风这些人再为青衣楼做任务就难了,也许他也不愿意杀我。可我却非死不可。”
钟舒曼立即就懂了,正如她想为梦无常和狂砍一条街复仇一样,杀了这些人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好处,可这些人却非死不可,因为他们太可恶,正如青衣楼眼中的张赫一样,眼中钉肉中刺非拔不可。
江湖中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用“好处”可以衡量的,正邪双方黑白两道都一样。
大牛默默的望着张赫。许久才道:“五筒,这件事情本来与你无关。你听我一句,站在一边不要插手。只要你不插手我可以给你保证,云中客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所有事情我可以担当。”
他确实是欣赏张赫的,甚至可说是一种知己般的欣赏,只可惜造化弄人,像他们如此才华的高手偏偏就要成为敌人。
张赫也沉默着,风雪吹打在他脸,他的表情本来有些犹豫,但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大牛,三炮,你们的这份心意,我永远都会记得的。”
大牛和三炮似乎都松了口气。
但张赫的话锋还是转了:“不过就算我曾经不认识你们,也没和你们共事过,但是今天……我还是会宰了云中客,因为对我来说他非死不可。”
大牛的脸sè变了:“五筒,你这是为了什么?”
张赫抬起头面对夜空漫天的大雪,缓缓的说道:“为了理想!”
这四个字说出,大牛瞳孔在收缩,三炮的脸仿佛在扭曲,其他人的眼中尽是嘲讽,尤其是高乘风,他现在确信张赫是个患上了神经弱智症的白痴儿童。
但钟舒曼的热血却一瞬间就沸腾了,她凝视着张赫,目光中充满了爱慕,她觉得张赫的确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大牛全身似乎一软,无奈的叹了口气:“何必?你这是何必呢?”
谁知他这口气还没叹完,头顶上空就传来了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你们谈完了吗?谈完了可不可以让我说一句,你们这群人一个个自以为自己是高手,其实全是蠢货一群,请看一看这船现在开往什么地方?”
所有人均是一惊,忍不住都转头往上望去。!。
第两百五十三章 仍能反击
张赫一扭头就看见了之前在赌桌上的那个花花公子,他正站在冰宫三层的露天阳台上微笑。
他的旁边摆着茶几和椅子,那个年轻的富豪公子就坐在椅子上,似乎饶有兴致的在欣赏夜色。
当然,有兴致欣赏这种鬼天气的暴风雪,只怕那才是真的疯子。
而听到花花公子的话,大牛先是怔住,迅速拿出罗盘针看了看,然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只顾着和张赫说话,却完全没发现这条巨船不知不觉中早就过了支流河道,非但没有朝南边的东北关方向行驶,反而朝着北方的大蒙边境在移动。
他来不及质问对方,而是朝三炮点了点头。
三炮心领神会,掉头就走,显然是要下到下面的机舱中去改变航向。
花花公子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了三楼,他是不是要去阻止三炮?
大牛朝上拱手道:“请问阁下可是蒙古国人?”
年轻人笑了笑:“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我只不过是过路发现你们在争吵,而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看热闹,所以就过来凑凑热闹。”
大牛沉声道:“但这热闹并不好凑的,弄不好就会把自己的命给凑进去。”
“我知道!”年轻人微微笑着,“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出手,你们想怎样,全都与我无关。”
大牛拱手道:“多谢!”
“勿须客气。”年轻人道,“但我还要好心提醒你们一句。”
大牛拱手道:“恭听兄台高见。”
年轻人的笑容消失:“蒙古大军有一支两万人的部队正朝此船赶来,应该不足这里五十里地了,那是前来接应的军队,你们的动作若是再不快些,只怕今夜全都要葬身于蒙古大军的铁蹄之下。”
这话说完,所有人这才耸然动容,真要碰到蒙古大军了,在场所有人全部玩完,谁也跑不掉,包括满船的黄金。
大牛沉声道:“全部下底层去。”
“休想!”钟舒曼早就准备好了,两把银光剑飙出两道弧线直袭大牛面门。
高乘风的长剑“当啷”一声就将其架住:“钟大侠,你的斤两我们很清楚,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呆着。”
“废话!”钟舒曼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转向攻他的长剑。
高乘风确实没有乱说,以钟舒曼的实力,休想伤着在场这么高手,他高乘风一人就足够应付。
“朝廷之物,岂能流入他国?”梦无常也动了,手中的剑刺向段小七。
段小七自然也早就防备,挥剑冷笑道:“你死了第一次不够,还想死第二次?”
这个天山长老练的是寒冰剑气,此刻地理环境对他最为有利,只见他的剑卷着梦无常的长剑缠绕,阵阵白色的剑气轻烟一般冒出,加之风雪极大,梦无常半条膀子都染上了一层白霜。
“当啷”一声,梦无常的长剑坠地。
段小七的剑并没有停,而是继续旋转过来。
剑未至,寒冰剑气已经弥漫四周,白雾中还有一道飞虹般的红色剑光袭来,那是海天阔的长剑。
“当”的一声劲响。
张赫这一剑挡得并不吃力,但是身法和根骨却被云中客的毒药折腾得厉害,身法到现在才恢复到飞点,根本无法动用催动身法境界,那么游斗就变得很困难。
海天阔被挡住,段小七一剑震得张赫的手臂发麻,到底3转底蕴还是弱了,无法正面抗衡4转5转的高手。
如果说段小七这一剑招架得仓促,那么跟上来的松白苍发出来一掌就让张赫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同样是掌未到,但掌风宽大纵深,风雪都像是被拧成一股螺旋气流直袭张赫胸口。
张赫不退反进,硬扛着伸剑前击,他的体质有把握硬扛这一掌,但松白苍就未必敢硬吃他这一剑。
张赫这一剑前击也很有章法,身子朝右斜倾,以防段小七和海天阔合击。
这一着不得不让人钦佩张赫的对敌经验之丰富,因为它不但妙,而且险。
但也正是因为它太险了,属于死里求活的法子,所以倘若再受到攻击是绝难避开的。
不幸的事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金蛇剑本是带着一股暴戾之气刺向松白苍手腕,但刺到一半剑尖就垂落了。
松白苍的手腕没有中剑,他自己的手腕却瞬间**上了三根细如毛发的飞针,腕子变得晶蓝剔透,然后这片蓝色就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右臂。
“当啷”一声,金蛇剑坠地,张赫跌坐在地,脑袋上‘-40的数值狂冒不止。
他骇然的转过头,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暗中放出飞针的真凶是谁一梦无常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右手捏成拳头,每两根手指之间都夹着一根蓝光闪闪的飞针。
他简直做梦都想不出梦无常居然也是对方的人,这一瞬间他脑海里涌现出很多线索片段,为什么梦无常那么容易就进入了赌场?为什么云中客对张赫他们的动向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高乘风一伙能做掉孙天青和逍遥子?为什么蓝道长和独舞看见云中客要自杀?为什么自己能在大厅感知敌人梦无常却变成了瞎子聋子……。
张赫现在知道这些“为什么”是为什么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自己刚才全力出击,根本没有提防他。
梦无常又一扬手,一蓬染了“见功散”的飞针再袭张赫。
半空中两团银光降下,“叮叮叮”的击飞了这些要命的暗器,钟舒曼扶起了张赫,张赫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她因为恐惧而手腕在颤抖。
也许不仅仅是手腕在发抖,心也在跟着颤抖。
“想不到吧?”高乘风阴恻恻的笑道。
张赫根本没有答话,他现在也无法回答,因为他感觉两种毒药在体冇内交替,不但在降低他的属性,而且在吞噬他的体质,可惜的是中了见功散还不能用内功。
钟舒曼再也无法抑制她的悲愤,她知道张赫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她愤怒的看着梦无常,声音变得凄厉而可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大风卷起她的长发,她披头散发的活象一个女鬼在质问,梦无常都不禁退后了两步。
高乘风笑道:“还是我来回答你吧钟大侠,你不觉得你这种问题问得太幼稚了吗?梦大侠也是人,也有动心的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你总该明白。”
钟舒曼悲愤的望着梦无常:“钱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
梦无常似也觉得有些遗憾:“他如果不死的话,我们大家分到的钱会少三成。”
钟舒曼说不出话来了,她所有的信仰在这一刻几乎都被颠覆了,这个世上的道理本就不是用来辩的,而是用时间来证明的。
当药丸送到张赫嘴边的时候,张赫痛苦的推开了她的手。
这个动作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中了两次重手,他恐怕这次真的要挂回去了。
“你的药……,来得不容易……,我知道的……,我懂……”张赫的声音断断续续。
钟舒曼的牙关几乎咬出了血,她只能拼命的咬着,因为她若不咬,只怕眼泪马上就要绝堤,张赫是多么的了解她,知道她的这些珍贵道具也是血汗钱换来的。
来之不易就不要浪费了,何况现在这药已经解不了他的毒了。
高乘风大笑出声:“好一对亡命鸳鸯,还是我来送你们去鬼门关……”
他刚说到那个“鬼”的时候就像真的见了鬼,声音突然凝结,眼珠子突然凸起,因为一声金属破风声更急更响,地上的张赫突然抄剑、弹起、一闪,《天外流星》已经掠过了高乘风的咽喉。
红伤数值:“一“36!”
高乘风的咽喉被切开,鲜血箭一般的飙出来,人直接就倒下了。
虽然他被张赫突然秒杀了,其实这一剑的威力已经大不如之前了,张赫的伤已经很重。
秒了高乘风后他自己也支持不住,踉跄着跌倒在地上拼命翻滚了几圈,不过段小七等人还是没敢出手,他们还是怕。
《天外流星》和《灵犀一指》非同小可,连云中客都死于他手,谁敢贸然上前的?
既然不敢上前自然就只有暗器制敌,梦无常第三把飞针再度洒出,这个时候地上躺着的张赫绝无任何可能闪避。
事实上他也没打算闪了,有三根打在他腿上和下腹,红伤数值:
“239”
“230”
体质已不足五百,毒性却更加猛烈。
钟舒曼人工解毒更加不可能,而且对方剩下四人也不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
中针的同时,张赫伸出两根手指朝天一夹,接住了其中一根飞针,尽了自己全身最后一份力量往外掷出。
段小七根本就想不到张赫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反击,而且《灵犀一指》纵然在几乎没有属性支撑的境地下也打出了高分。
红伤数值:“-992!”
这个数值虽然较之《灵犀一指》的真冇实威力已经大打折扣,但同样是段小七无法承受的,
他不是没看清楚飞针来路,而且根本就没这种心理准备,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倒下飞针插在他的额心处,纵然不**死也要被毒死。
“扑通”一声,段小七趴在了雪堆中。
梦无常也不敢再发暗器了,他和松白苍、海天阔齐刷刷的倒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这一夜亲眼所见,他们谁都不会相信,云中客、高乘风、段小七这些5转6转的高手会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上。(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四章 钟舒曼惊变
贝吹过冰宫的庭院,大地像是在呜咽,黑暗的夜空中卷下一片又一片的风雪,像被子一样把张赫裹住,钟舒曼跪在他的旁边,把他搂在怀中。
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如果不是她坚持要查下去,张赫怎么可能会倒在这里?
张赫的脑袋上虽然还在冒伤宇数值,可他的头还是抬得很高,他纵然要挂,也要挂得轰轰烈到,也要誓不低头。
此刻的张赫已无法开口说话,可是他望着钟舒曼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我已经尽力了,你快走吧,我想大牛应该不会为难你的”远处大牛目睹了这一幕,他不忍心再看,只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早说了,你这是何必?何必……”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细不可闻,而一串串晶莹的珠子却从钟舒曼的脸上滑下,她本来也是绝不肯低头流泪的那种人,可是为什么有一滴滴的眼泪落在张赫苍白的脸上?
又一阵猛烈的暴风雪刮来,把他二人的身影彻底给淹没见到张赫彻底闭眼,松白苍才彻底的松了口气:“我真想不到。”梦无常道:“你什么地方想不到。”
松白苍叹道:“我估计他的内功也就是个妙化境的境界,但却秒了云中客、段小七和高乘风,一个3转的人灭了两个5转和一个6转的剑法高手,你能想到么?”
梦无车也在叹息:“的确想不到。、,
海天阔冷笑道:“想不到又怎样?现在还不是挂了跟我们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话一完,只听得“当啷当啷”两声脆响,钟舒曼缓缓的站起了身,手中的银光剑跌落在地。
她背对着海天阔众人,独自面对着漫天风雪。
梦无常也有些不忍:“小钟,我也不想对付他的,但是他太厉害了,他今天不死,我们大家就全部要遭殃这种可能xìng很大”他说的什么,钟舒曼好象什么也听不见,失hún落魄的站在风雪中一动不动。
此刻幽灵模式中的张赫也看不见她的脸,如果能看见钟舒曼此刻动作的话,只怕他也要吃惊得无以复加的。
海天阔冷冷道:“。萝,破坏我们的好事她也有份,她不挂,钱也会打折的。”
梦无常忽然道:“我就算了。”这意思就是对付钟舒曼他下不了那个手,但海天阔冷冷道:“你当然算了因为我一个人就够了。”
大牛走了过来:“算了。”
松白苍眯起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牛道:“让她走吧,她威胁不到我们的她现在活着,也无法改变大局了。”
这话的意思鲜有人能懂,因为她的心死了,一个死了心的人这会儿自然威胁不到他们的计划,更何况钟舒曼也没有那种实力。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今天在场的一个也别想走!”钟舒曼终于出声了声音不但冷得出奇,而且还透着一股冷冷的严酷之意,犹如这漫天卷起的如刀风雪。
她终于慢慢的转过了身。
这一刻,不要说大牛四人惊骇得一起退了几步,就连三楼的年轻人也面有异sè,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
幽灵模式中的张赫也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钟舒曼的脸上不知何时被méng上了一层黑巾,只lù出一双充满了杀机的眼睛。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méng面人大家都见得多,何况大牛一直都是méng着面的,然而不同的就是钟舒曼的黑sè面巾上绣着一朵大大的粉红sè桃huā标志她手上不知道何时也多了一把武器。
一根短小精悍的黑sè棍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梦无常怔住:“称……”海天阔道:“这……”大牛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只有松白苍的脚步在不停的后退。
大牛转过头盯着他:“怎么回事?”
“她、她、何、何”松白苍的声音在颤抖“这这是何日君再来当年行走行走江湖的独独门印记”
他只是看到印记,就已经感到了恐惧,足见何日君再来曾经叱咤风云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无敌。
大牛心头大震,呆了半晌后拱手,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钟大侠与何大侠是什么关系?”
钟舒曼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冷冷望着他们这反而让他们四个人全身都在发凉,这正是当年何日君再来的标准风格。
她只发问从不回答:她只杀人,从不说话。
她要杀人不需要理由,她要杀你也不需要你解释。
“哼!装神弄鬼!”海天阔当真是无知者无畏,抖了个剑huā后第一个冲了上去。
他很快就知道对方不在再装神弄鬼了,因为他这一抖、一冲、一刺,钟舒曼根本连动都没动。
剑尖几乎到了她面巾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一脚踹出,海天阔只觉得膝盖一阵剧烈的疼痛,情不自禁的就跪在地上了。
大牛等人脸上全都变了颜sè。
钟舒曼又是一脚反踢在海天阔的肚子上,他就像条死狗一般被踢得全身蜷缩,整个人往后滑行着倒退到了刚才站着的位置,和刚才不同的是他就站不起来。
两次攻击废了他400点的体舟,伤害虽不强,但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就忍不住想吐。
钟舒曼还是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他们。
每个人俱都手足冰冷,大家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个杀人如麻的何日君再来。
幽灵模式中的张赫也被这一异变给惊呆了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舒曼忽然面朝他们举棍平xiōng:“你们三个一起上!”
松白苍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昔年是见识过何日君再来的厉害的,纵然是昔日的何日君再来今夜复生,他能伤得了对方就可以去烧高香了。
大牛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也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眼前这个谜一般的女人超出了他的想象。
梦无常到底是6转的高手,定了定神道:“小钟,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对你不可能以多欺少的。”
钟舒曼冷冷道:“你不想以多欺少?”梦无常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点头都点得很无力因为他完全被钟舒曼的杀气所震慑。
“你不想,但是我想!、,钟舒曼“想”字出口人就动了,与此同时梦无常的飞针也打了出去,这次他没敢大意,飞针上还贯注了他的独家真气,几乎不可能有人挡得开。
谁知飞针一出,钟舒曼的人就不见了。
飞针就像泥入大海,完全没入风雪中。
冷汗从梦无常的额头上渗出,因为下一刻他就感觉到钟舒曼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手中的那根黑棍正搭在他肩膀上。
这是多么恐怖的身法,他的根骨好歹也是2转的润物境竟然半点感知都没有。
这个人到底是小钟还是何日君再来?
好象都不是,而是幽灵!
不过梦无常的反应还是很快,左手上的长剑从自己的右肋下往回反刺,刺得又快又诡。
可惜这一剑没能刺得出去,因为那根黑棍子闪电般点了他背上5处大xué他的身法直接跌成了个位数。
棍子再轻巧的一拨,他手上的剑就跌落到五米开外了。
梦无常面如死灰,他不是惊讶于钟舒曼在短短一瞬间实力至少翻了五六倍上去,而是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实力。
这种绝对压倒xìng的实力让他感到了真正的恐惧,他终于明白松白苍为什么看到何日君再来的印记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而这时候的松白苍哪里还有战的勇气,他忽然一个“凤凰展翅”就朝冰宫二层上掠去,他对自己的内功和轻功有自信,这次暗杀孙天青和逍遥子,他的轻功牵制就是主要功劳。
但是他刚一掠上光滑的冰壁,那根黑sè短棍“嗖嗖嗖”的转着圈朝他背后飞来了。
他上掠、急停、转身、变线试图再度掠回庭院〖中〗央,那棍子打在冰壁上跟着他的轨迹弃迹般的反弹。
“铮铮”两声怪响,他终于看清楚这件武器的真身了,棍子的两头忽然延伸出两把利刃,就像桃huā的huā瓣一样柔美。
可惜这柔美的玩意却是要人命的,huā瓣切在他的后颈处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回头望这一眼,因为这一眼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完美一击:“—3003!”
庭院上空这次下的不是风雪,而是血雨,松白苍的血。
桃huā刃又在空中转了个范围极大的圈“嗖嗖嗖”的转回钟舒曼手中去了。
“啪”的一声,钟舒曼仍旧保持着弯腰投掷的姿势直到她tǐng直腰板,松白苍的人头才骨溜溜的滚到她脚下,被她的荆棘靴踩住。
钟舒曼冷冷的望着他的人头:“你这种傲慢的垃圾,杀你真是玷污了我的名剑。”
这时海天阔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一看这种血雨腥风的场面,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跑得过和尚跑不过庙。
“婊子,不管你姓何还是姓钟,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他狂吼一声,举剑猛扑过来。
“你还不配。”钟舒曼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的一扬右手,桃huā刃带起一道粉光飞出。
海天阔只扑到了一半,连人家的身都没近到。
“咔嚓”一声。
完美一击:“—3402!”这个伤害数值已经不用多作叙述,它只能证明海天阔的防御比松白苍还远远不如,但结果都是一样,他的人头也被钟舒曼残忍的割下、无情的践踏。
“就凭你这种实力也想找我拼命?等《王朝》二代出来练两年再说!”钟舒曼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望向大牛:“你倒是沉得住气。”她没有再看梦无常一眼,因为此刻在她眼中,梦无常已经是个死人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梦无常最厉害的武功其实就是飞针,他修炼的独门真气是以力量为主的,贯注在飞针之上纵然是高手也绝难用武器磕飞。
眼看着钟舒曼缓缓走向自己,梦无常运集了全身境界属xìng又发出去一把飞针。
飞针明明就打中了钟舒曼,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但就是不见伤害数值。
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飞针一撒出去,钟舒曼突然一闪,人就到了旁边,仍然保持着提棍前走的姿势,只是她这种“一闪”绝技跟张赫完全不同,张赫的“一闪”闪得你根本看不见,但钟舒曼的“一闪”却拉住了一道幻影,你看得见也打不着。
有经验的高手都知道,梦无常和钟舒曼根本就不再一个档次上,至少身法速度不是同一级的。
梦无常的飞针左一把飞针右一把的撒出,钟舒曼也是左一闪右一闪的避开,飞针根本奈何不了她。
梦无常慌了,钟舒曼仍然不紧不慢的朝着自己提棍走来,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来,她走得也并不快,但你偏偏就是无法阻止她。
再一伸手,腰带上的针囊已经空了,飞针全部扔光。
梦无常一挥手,看似就准备再武器迎击。
但对方这次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了,钟舒曼“一闪”就到了他的面前。
“啪”的一声,梦无常的呼吸急促了,因为他的脖子被对方瞬间扼住。
钟舒曼的纤纤玉手换在平时,那是多数男人都会觉得很好看的,但现在梦无常却一点也不这么认为,这双手既是美人手又是魔鬼手,铁钳一般夹住了他的脖子,缓缓的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梦无常伸出手试图扳开,但那把桃花刃长了眼睛似的左liáo右拨,他的手不是被弹开就是被震歪,他又试图用tuǐ踢对方下盘,可惜这无济于事。
因为他脑袋上的红伤数值一直在递增:“一2”“58,“7”“89”“-101……。
玩家被这种手法制住,体质不但在降低,而且全身的属xìng也在逐渐的跟着降,更何况他之前还被点了后背5处大xué,此刻梦无常只觉得全身所有的生命力都在一点点的流失殆尽。
钟舒曼竟存心想把他活生生的捏死。
对方如此残忍,但他也只有垂死挣扎的份。
梦无常脸sè憋得发红发紫,整个人就像一条被倒提起来的虾子一样在空中乱动乱蹬。
片刻之后,他全身不再痉挛,双脚一松头一歪,彻底没了气。
钟舒曼当真就活生生的把他给捏死了,之前的云中客被张赫一剑穿心已经足够让人意外的了,但是谁也想不到堂堂的梦大侠却是这么样一个痛苦的死法。
这种死亡方式是最卑微的,也是死得最没有价值的。
钟舒曼不但扼死了他,而且还扼碎了他的尊严,直到她松手,梦无常的尸体才“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钟舒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让我看到你,就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了,我保证!”
这句话才是最叫人恐惧的,就连幽灵模式中的张赫也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时钟舒曼才转身面向大牛,大牛居然还是很镇定,他一直冷冷的站着,冷冷的看着钟舒曼把这些人一个个的杀光,就凭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大牛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此刻任何话语都是多余,今晚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大牛后退两步,双手挥舞才圆,表面一看好象是武当的太极拳,实际上幻影重重,双臂柔若无骨。
钟舒曼冷冷道:“原来你是逍遥派的人。”
大牛拒绝回答,继续凝聚大招。
钟舒曼冷哼道:“就凭这样的小无相神功功力也想杀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大牛仍然闭嘴,但脚步已动,整个人已出击。
小无相功讲究的是内功根基深hòu,主要特点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仗着强大的威力,可以模仿他门他派的武功绝学,外行是很难看出来的。
钟舒曼不但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还看出他的内功火候尚未纯熟。
也的确是这样的,因为当初智取血鹦花时,大牛和张赫的实力相差无几,张赫的进展已足够神速,所以大牛的底蕴现在最高估计也就4转,4转最多也是逍遥境的内功,以这样的根基运使小无相功,想杀得了变了身的钟舒曼,别说杀了,能伤着人家你就可以去买彩票。
不过大牛这一袭也可说是这一级别的佼佼者,只见他身影模糊,好象是双拳击出,但又仿佛肉掌翻飞,半空中好象有无数双手同时出招,当真是鬼影重重、难分真假。
小无相功确实有它的惊人之处,那就是看你怎么接招?
“你会的还当真不少,居然是《千手观音》!”说这话时,钟舒曼一闪就往后退出去十米,《千手观音》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打旧米远。
大牛手腕翻飞,《千手观音》居然转换为六扇门的擒拿手再度出击,钟舒曼这次没闪了,而是黑棍前插,往大牛的肩井xué上打去。
红伤数值:“一348!”
谁知大牛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左肩中招但是右手照抓不误,而且右爪在靠近的时候突然张开、手腕上扬,一道寒光从他的手腕处飞出。
钟舒曼这才吃了一惊,这小子居然也有“袖中箭”的功夫,虽然大牛的袖中箭想伤着钟舒曼很难,可是这一箭却把她脸上的黑巾削落了。
这时候大牛的动作停止,三楼上年轻人,包括幽灵模式中的张赫全都惊呆了。
这并不是钟舒曼的脸,严格的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张人的脸,扭曲得就像是宗教画册中那些魔鬼的脸,好象被某种厉害的毒药浸噬成了绿sè的树皮。
丑陋、邪恶、诡异,就不要说害怕了,大牛都有一种忍不住想吐的感觉。
可这个人偏偏就是钟舒曼,刚才张赫死亡的一瞬间,在钟舒曼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是传说中的怨hún附体么?
大牛不敢相信,但却不能不信。
至少他现在相信了一件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钟舒曼的对手。
因为钟舒曼面巾一掉,整个人又是一闪就到了自己眼前,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钟舒曼的靴子已经踢在了他的脸上,他在空中转了两圈后重重的跌在地上。
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对手。
他这才明白,变身后的钟舒曼身法至少暴涨了几百点,有速度就够了,谁也奈何她不得。
然而钟舒曼并没有追击他,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把他望着:“你可以走了。”
大牛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怀疑道:“你叫我走?”
钟舒曼道:“难道你真想我杀了你?”
大牛伏在地上,瞳孔在收缩,他并不是害怕挂,而是事态到了这个地步,他想让这艘船开回中原边境实在是很难了,除了挂回去外他别无第二条路可走。
但钟舒曼却让他走,是不是让他也去死?
大牛冷冷道:“请动手,能死在你这样的高手手上,我没有怨言。”
钟舒曼道:“我不杀你!”
大牛的脸sè沉了下来。
钟舒曼道:“我要让你活着回去,永远记得今天的事。”
大牛的脸扭曲了,他终于懂得钟舒曼的意思了,钟舒曼要他永远记得今天的耻辱,这比直接杀了他还叫他难受。
“你迟早要为这个决定后悔的。”大牛咬牙道。
钟舒曼傲然道:“我不杀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能把我的面巾打掉。”
大牛冷哼道:“那只能怪你轻敌大意,我本来没有那种实力的。”
钟舒曼冷冷道:“你既然能够打掉,那就是你的本事。”
大牛不再多说,慢慢的爬起来,纵身往庭院外掠去,但就在这时,密不睁眼的风雪中突然一阵尖锐的啸声响起,那就像是风笛的声音。
这一声响得实在太急,光听声音就知道这道暗器非同小可。
大牛听到了声音但却避不开这道暗器,因为他已经跳到了半空中,等他回过身的时候,这道暗器直接击中他的手腕,瞬间放了他“一104的血,他惊骇的发现这道暗器竟是一小片茶叶子。
再一抬头,他就看见了三楼上的那个年轻人,他还不知道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拈花指》,可惜的是他已经被打下船。
钟舒曼冷冷的望向三楼。
年轻人的脸sè也很平静:“你若以为我对他偷袭那你就错了。”
钟舒曼冷笑道:“你难道不是?”
年轻人的目光望着远方:“我若要他的命,他早就死了,我这是救了他。”
钟舒曼冷笑着指向远处的张赫尸体:“那为什么你之前不救他?”
幽灵模式中的张赫此刻十分焦急,因为旧分钟的幽灵时间就快过去,他马上就要化光飘走,他实在对钟舒曼的变身和年轻人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但接下来的谜团只怕是无缘看到了。
年轻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打的什么主意,别人的确很难猜到。”
钟舒曼道:“我若猜得不错,你也在打这些钱的主意。
年轻人微微一笑:“那你呢?你难道不是?现在你是最后的赢家,那么,这船钱应该送往何方呢?”
这个问题把钟舒曼问住了,是呀,这船应该开往何方?让它开往méng古国?这显然不行。
但若开回中原,似乎也有点不太合适。
年轻人笑了:“你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我帮你作决定吧,这么多的钱财,就让它流入méng古国又有何妨?”
“休想!”钟舒曼扬起了桃花刃,“无论如何,就算我没有任何好处,也不能让这么大一笔财富流入敌国境内,你拿命来吧。”
说完,她一个纵身朝三楼掠去。
也就在这时,张赫的视野一黑,幽灵模式时间结束,他只能回城复活去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六章 职业玩家?
摘下游戏头盔,张赫只觉得身心疲惫。
这个任务他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他说不出来。
他很茫然,主要是因为太多的疑团没有解开。
钟舒曼最后的变身实在是令人费解,那当然是某种特殊原因造成的,问题是连他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变身后的钟舒曼身法起码暴涨了四五倍,力量也是大得惊人,不过其他的方面倒是变化不大。
上玩家论坛胡乱翻了一阵帖子,好象都没有提到过这种变化的,张赫无奈只得作罢。
正巧肚子也饿了,所以小张同学就mō啊mō的来到了二楼,胖子正在弄消夜。
这情形本来是张赫惯常见到的,但作为观察力惊人的小张同学来看,他还是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房间里好象少了很多摆设,那些女xìng用品和各种花花小巧的玩意全都不见了。
胖子虽然在切菜,但脸sè却显得有些苍白,神态也漫不经心的。
张赫凑过去瞧了瞧,忍不住笑道:“靠,你越来越滋润了,有酒有肉的,嗯?这是可乐鸡翅么?”
胖子仍然面无表情,两眼红红的,好象刚刚才哭过。
“小胖,你这是……”张赫终于发现了不对。
这时马君梅的爪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搭上张赫的肩头:“喂,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张赫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任何时候都像个鬼似的?”
马君梅大大咧咧的往塑料板凳上一坐:“作为房东,我有权利来租客这里混吃混喝。”
“你真梗直。”张赫也大咧咧的往chuáng上一坐,“啥时候来的?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错啦,应该是两男一女……”
他虽在开着玩笑,但却悄悄的在朝马君梅眨眼睛:“胖子这家伙怎么了?玲玲呢?”
马君梅拉过他小声道:“你是瞎子啊?你没看见玲玲把东西都搬走了么?”
张赫怀疑道:“吵架了?”
“真是吵架就好了。”马君梅叹了口气,“小胖和玲玲好象分手了。”
“好象分手?分手就是分手,为什么分手?”张赫历来都属于要穷追到底的那批人。
马君梅怒道:“问人家隐sī你这算什么?”
张赫哑然失笑:“那人家隐s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马君梅道:“你没看见我好酒好肉的提着来安慰你们啊?”
张赫笑道:“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
他二人都看出此刻气氛不是很好,所以故意斗嘴争吵,目的也是想让胖子开心点。
但问题是胖子此刻已经把菜弄好,面无表情的把几盘菜弄到小桌上摆着,还摆了三瓶酒在上面。
张赫眉开眼笑:“我说,今晚怎么吃得这么好呢?瞧瞧,有卤牛肉、猪耳朵、鸡翅膀、花生米,呀哈,居然还喝二锅头……”
“吃饭!”胖子冷冷的说道。
张赫和马君梅两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多说话,拿起筷子就夹。
“喝酒!”胖子把那三瓶二锅头都开了,自己率先拿起一瓶就往嘴里灌。
张赫二人感觉就像是在监牢里吃最后的一顿晚餐,胖子现在就是牢头,他喊吃饭大家就吃饭,他喊喝酒大家就喝酒,丝毫不敢怠慢。
酒一下去,肚子里立即就仿佛有把火烧了起来。
胖子的眼睛更红了:“哥子,我今天辞职了。”
张赫正没心没肺的嚼着猪耳朵:“好啊,恭喜你恢复自由之身,从此逍遥快活,是该干一杯的时候了……”
马君梅也跟着打哈哈:“是啊是啊,值得庆贺,值得庆贺,来,我们今晚要喝个痛快……”
胖子又道:“我想通了,哥子,马总!”
“你想通什么了?”张赫和马君梅都感到很好奇。
胖子又喝了一口酒,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把工作辞了,以后专心做个职业玩家。”
“啪嗒”一声,张赫的筷子掉地上了,“我说你这不是吧?职业玩家……”
胖子忽然打断他:“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他的眼睛更红,好象随时都会流出泪来:“我要做个职业玩家,去挣钱,去买房子买车子,我他妈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
张赫没笑了,望着他道:“你不是在厂里呆得好好的……”
胖子又一次打断他:“那鸟工作我也不想干了,一个月也才1000多,靠那点钱想养活女人太难了。”
他冷笑着道:“靠那点钱,凭什么给人家幸福?”
马君梅板着脸道:“幸福是争取和创造的,不是钱都买得来的。”
胖子喷着酒气道:“没钱你创造个J8,争取个锤子。”
马君梅头一次无奈的耸肩:“你这也是个理。”
胖子的声音此刻悲愤得出奇:“我TM又没什么文化,打工也赚不了几个钱,我想了几晚上了,只有去当职业玩家,靠《王朝》发财……”
张赫暗叫惭愧,这段时间他沉溺在京师任务中,也没怎么关心胖子,而听胖子的口气,居然想了几晚上,看来和肖玲玲分手有几天了,难怪他这么想不开。
他没有问胖子是怎么和肖玲玲分手的,他不必问。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悲剧难道还少了么?年轻的时候和恋人一起憧憬美好的未来,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那么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就是典型的空想+YY,多少年轻的恋人们最后各走各的路,也是美好的爱情敌不过残酷的现实。
胖子和肖玲玲这种事屡见不鲜,其实张赫早在前段时间有了预感,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对这种事他也有他的看法,首先就不能去怪胖子这种男人无能,因为多数男人的无能并不是真的无能,而是现实世界各种中因素造成的“无能”;其次也不能怪女人太现实,毕竟肖玲玲把一个女人生命中最好的年华给了胖子,这已经足够。
凡事都不要太强求了,强求的结果往往都是自己给自己增加烦恼。
张赫忽然道:“好,我支持你!”
胖子红着眼睛用力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好哥子!”
马君梅忍不住惊呼道:“小张你疯了咩?做《王朝》职业玩家哪是那么容易的?”
她这话也是极有道理的,《王朝》经过三年的运营,职业玩家早就形成了套路,比如说像龙二哥那样的黑户,人家不但专业,而且有着自己庞大的渠道和关系网,这样都是经过《王朝》三年无数经验累积并经营起来的。
绝不是菜鸟想当然的那种,嗯,我们随便组个队,去打套极品装备拿来卖了换RMB,于是我们就是职业高手了,从此发家致富,最终富甲天下……
抱着这种想法的《王朝》玩家占了绝大多数人,当然,你若是运气好这样子混点烟水钱,那是绝对行得通的,但你若指望靠这个生活,并当成事业做大做强,绝大多数的结果都是头破血流、凄凉惨淡,最后黯然退出江湖,删号从头再来,职业玩家真这么容易那岂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发了财?
一句话,《王朝》和现实一样,任何一种职业想做到专精的程度,不但需要努力,还需要智慧、天赋、勤奋、胆识、谋略、运气等等复杂的元素。
所以马君梅一听胖子的口气,就知道胖子还没从失恋的阵痛中解脱出来,胖子还没醒。
谁知张赫却悄悄的挤眼睛,马君梅很快恍然大悟,张赫哪里是支持胖子做什么职业玩家呀?根本是想让他上线去走走逛逛,慢慢的冲淡失恋yīn影。
张赫要是有那种支持胖子成为职业玩家的能力,他自己早就发财了,还用得着“支持”?
当然,胖子却当了真,一个劲的喝酒,不是倒谢就是骂脏话,张赫和马君梅也只有耐心陪着。
“不过话说回来,我跟师姐都出师了,可以过来找你们玩。”马君梅一聊到《王朝》就兴奋。
“出师?这个词蛮新鲜的呀?”张赫好奇。
“哈,你不知道吧?”马君梅又得意了,“你们这种在野的人哪里知道门派的好处呢?我们蜀山是可以满师出师的。”
《王朝》中的满师倒也简单,大抵是高级弟子学艺一段时间,可以向自己的师长提出满师,满师就意味着师长不会再指点你本派武功奥秘了,以后就凭着你自己mō索修炼,当然,你所学的武艺还是本派的。
满师之后自然就是出师,说简单点,你可以离开本派总坛去外面闯dàng江湖,你的理由是更好的磨练武功、以壮大本派武学,实际上多数人的真实目的是出去打装备捞钱,大家都懂的,像蜀山这样的门派什么都好,但就是缺钱,而且成天在总坛呆着枯燥无聊。
所以出师对于一个玩家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出师也是有利有弊的,利在于你仍然能够获得门派的庇护和修炼加成,弊在于你若是在外面惹了大祸,门派也会受牵连,而且门派自己也会处罚你,那个时候你还不能叛逃,必须接受惩罚。
这种修炼方式多存在于《王朝》中一些中流派系或是道教佛学门派,例如蜀山剑派,慈航静斋,血刀门,密宗门等等,另外有些门派虽然清规也比较多,但不存在满师出师的方式,比如说丐帮和峨眉,尤其是丐帮,有那么多分舵随时可以闯dàng江湖。
张赫咂了咂嘴:“女人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你说啥?”马君梅竖起了眉毛。
张赫讪笑着:“呵呵,我是说我最近有赚钱路子。”
马君梅的笑容也变成了“男人笑”:“嘿嘿,张总,你那缺人不?”
“缺!”张赫坚定的说道,“很缺!”
马君梅笑道:“呵呵,那你觉得我如何?”
张赫看了她一眼:“这个就不用我多讲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形象气质较佳,女xìng身高要求1米7以上,能够熟练cāo作办公室系统,有三年行政机关工作经验的优先,酒量好的优先,你要是能把这三个二锅头都喝了,我就相信你酒量好……”
马君梅:“……”(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七章 东平郡王府
接连好几天,张赫也没有上线,白天除了上班外,晚上儿在胖子的房间里窝着。
他属于那种不太懂得安慰人的男人,面且又是要安慰男人,所以小
张同学就难得的下班后去超市买几个菜,亲自下厨弄给小胖同学尝尝。
诚然,论起《王朝》来,张赫那确实是一把好手,但若论起厨艺………小张那水平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表面上一看,小张正在灶台上专心的工作,你看他的表情,感觉他像是在做满汉全席,等你凑过去一看,你完全有资格说:“菜鸟爬!”干饭他给你弄成了稀饭,青椒肉丝做出来像烧烤,番茄蛋汤看上去像芝麻糊,至于什么水煮肉片这样的菜倒是sè香味俱全了,只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是这厮做出来的,而是他从超市里买回来加热而已。
连续几天胖子都喝得酪舟大醉,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胖子仍在呼呼大睡,张赫终于能够舒舒服服的上线了。
这次上线他满以为自己复活在繁华似锦的上海城,可惜他错了,
他是复活在城镇三生石边,可惜城门上的三个字却不是上海城,而是大青城!
“大青城?辽州大青城?”张赫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这里确实是辽州大青。
辽州,中原大陆北方的东三省之首,这个地区不是没有历史底蕴,但论知名度,辽州在《王朝》乃至是〖中〗国的历史上,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王朝》的历史上这里倒还没发生过战争,但自京机任务之后,也许发生战乱也说不清楚。
作为像张赫这样拥有独特理念的玩家,从心底上讲也是不愿意发生战争的。
倒不是说他害怕打仗,而是战火一燃、刀兵四起,各种任务统统中断,也许绝大多数玩家都会被卷入战争的旋涡中去,倘若中原朝廷最终胜出那还好说,但若外来的敌人占据了这里,那么可以负责任的说,系统关于中原大陆的各种规定,至少有60%以上的规定都要变更了。
这道理很简单,《王朝》中的西亚地区就发生过了很大规模的战争,东突厥和西突厥就打过一场,被占领的地区规定反复变更,很多玩家难以适应,再具体些,原本有钱的可能会变成穷光蛋,原本是高手的,现在被人群殴总之复杂的形势会充满各种各样的变数,没多少玩家热衷于冒这种险。
但问题在于,自己为什么会复活在这里?张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先看了看状态栏,自己果然掉了3级,从PS级倒退回了乃级,身上的损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首先就是大大小小的药水爆了个精光,你说张赫不心疼那是假的,20多瓶“糖高中”没了,这些药对他来说不但huā了很多心血,而且有着特殊意义,因为就算是在风暴岛上情况最恶劣的时候,他都没舍得用。
然后93个铜板也是爆得渣渣都没给他留一个,《金钱镖》暂时别想用了。
另外这次损失最大的就是那根风雷棍被爆出去了,关于这一点,真的不是张赫运气不好,而是完全怪他自己。
因为有了《王朝之剑》后,张赫把这几把武器都装在箱笼中,这样也是便于多种武器可以选择,但这样的副作用就是武器爆率也跟着变高,所以此刻看到风雷棍不见了,张赫心头一阵乱鼻。
他毕竟不是主宰《王朝》的神,他有威风的时候,也有倒霉的时候,任何一个高手的成长历程,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有**也有低谷,有顺畅也有挫折,有jī情也会有失落,但正是因为这些起起伏伏、跌跌撞撞,江湖之路才显得精彩纷呈。
总体说来,张赫也不见亏损很大,因为他现在毕竟到了城镇,兜里的40万两黄金现在终于可以变成真金实银了。
在北冰镇上他虽然杀了三个人只造成了黄名,但他杀的是大侠宗主,所以现在邪恶值已经升到了极为夸张的163点,跟24点侠义值极不成比例。
城门还没进得去,就被守城的卫兵给拦住了:“必须等到白名方可进城。”张赫还待争辩几句,这时城门外的青石路却是一阵马蹄疾驰声传来,一行快马已在城门口稳稳停住,张赫还没来得及看人,就发现卫兵们全都半跪躬身。
等他再一回头,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马背上的郡主,郡主还是那一派江湖女侠打扮,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后面的马背上均是陪行的丫鬟姑娘。
“郡主殿下,这个人他”卫兵还没说完,郡主就摆了摆手,走到张赫面前:“武公子可愿到我府上作客?我有事求教。”东平郡主邀请他去王府作客,张赫就算想不答应都难,这就跟捕快要你协助调查一个道理。
这还是张赫第一次在《王朝》中见识到真正意义上的王府。
联系之前郡主在夕岚马场的气派,张赫觉得东平郡王府肯定也是荣华富贵、气派极大的。
可惜他又错了,错得厉害。
只见城中僻静地处,一道青砖院墙把一片绿荫翠红围住,但却围不住满园的春sè,有几枝竹木长得很高,已经伸出了院墙。
院墙的最〖中〗央就贴着“东平郡王府,…这五个大字,如果不是这醒目的匾额,如果不是匾额上的字是黄金所铸,张赫怀疑这根本就不能算是王府,琴音仙子的牡丹楼都比这东平郡王府像个王府。
郡主跳下马:“请!”张赫看得暗暗叹息,匾额上的金字己有些破损了那也还能解释,可是堂堂的东平郡王府,居然连一个管家都没有,他又开始怀疑起郡主谋反这件事了。
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疑点真的太多,很多连他都无法解释。
既然来到了这里,不如客随主便吧,参观参观也是好的。
见化表情疑huò,郡主解释道:“此乃太上皇昔年亲笔所题,以示家父往昔平定大辽之功,只不过那也是三十年前的往事了。”
张赫心生敬畏,拱手道:“敢问王爷贵体安好?”
郡主抬起头,望着匾额长长的叹了口气:“家父十一年前便已过逝了。”张赫黯然道:“抱歉。”郡主叹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家父一生戎马生涯,战死沙场乃是最好的归宿,不过安享晚年倒也无甚不妥。”她虽在叹息,但也仅仅是叹息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伤感,人又何必要对过去的事情伤感呢?
东平郡王府显然是那个历经了沧桑的东平郡王府,东北关似乎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但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的郡主和那天在马场的郡主有了很大的不同,今天的郡主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从大门往里走,张赫简直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东平郡王府乃是戎马军侯,这王府中非但看不到练武沙场、而且也不见刀剑枪戟,反倒是四周鸟语huā响,几个小巧的huā园围成一处碧bō清澈的池子,池子中有鱼儿〖自〗由自在的游动。
张赫试探着道:“殿下也喜爱养鱼?”郡主点点头:“家父在时就喜爱养鱼,到了我手上也难免奔所偏爱。”张赫暗自叹息,他当然知道养鱼的人,往往都是很寂寞的。
这里的确不太像是一个王府,各种设施不但古老,而且都有些破败,不客气的说,东平郡王府甚至连齐公子的藏剑山庄都还略有不如。
走到大堂坐下,丫鬟们才端来香茗,张赫心中有了准备,所以主动开口道:“草民斗胆一句,不知郡主所问的是不是蓝道长他们?”郡主今天虽然安静,但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傻子,只听得她道:“不错,东北关近日并无消息传来。”
张赫道:“实不相瞒,蓝道长和独镖头已在北冰镇自杀身亡,想必早就回城,但还未来得及和郡主会面。,…
他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情况最好说实话为妙,而且也不要yù加之词直指郡主谋反,但最重要的是他并非东三省人士,所以郡主如果真的恼怒了也不可能拿他怎样?
郡主还是显得很平静,只是脸上微微lù出了失望的神sè,这一刻看起来,原本风华正茂的她好象苍老了几十岁。
张赫也有些不忍心看她,其实说一千道一万,郡主谋不谋反关他张赫鸟事,只不过,无论谁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后功败垂成,那种无力感和痛惜感都是在所难免的,正是因为张赫了解这种情感,所以他才会觉得不忍。
好半天郡主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张赫也无法看出来,于是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过他看得出来这件事郡主并不怪他,倘若郡主真的迁怒于他,那他小张今天也别想走出这王府一步。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刚才奉茶的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殿下,殿下,有钦差大臣来到大青城,指明咱们东平郡王府迎旨,此刻钦差大臣已经入城。”郡主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即就站起身:“随我入内梳理更衣,速速恭迎圣旨,武公子,失陪。”张赫也在惊疑中,道:“殿下请便。”!。
第两百五十八章 南下京师
郡主再度出现时已经换上凤冠朝服,而这时大院中的水池小桥上也出现了大队军士,整齐的位列两旁。
只见一个黄衣太监怀抱龙绢玉鉴,大步朝大堂走来,那神态你说要有多飞扬跋扈,就有多飞扬跋扈。
由于郡主是军侯,张赫是草民,故而见到圣旨也只是半跪在地。
郡主半跪是朝廷对于戎马军侯的尊重,而小张同学却是没有资格半跪,不过圣旨犹如天子亲临,《王朝》规矩还是坏不得的,所以他就半跪装装样子。
黄衣太监倒也不废话,走到大堂中央,面对满堂半跪的郡主丫鬟一干人等展开圣旨,缓缓宣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宣辽东大青东平郡主王朝三年五月十二日进宫议政,不得延误,钦此。”
郡主只得弯腰:“臣领旨,谢皇上天恩。”
张赫暗忖这大青城到京师其实也tǐng近了,轻骑简从快马加鞭的话也就一天时间,因为官家人可以走官道,无关人等都得让路的。
不过现在已经是王朝时间五月十日了,这道圣旨来得又抖又急,就不得不让人揣摩其中的意味。
莫不是朝廷已经判断出郡主要谋反的意图?还是这只是巧合?
等到满屋子人站起来,郡主这才道:“李公公舟车劳顿,不妨在此稍微歇息……”
那李公公的声音很是yīn阳怪气:“不必了,还请郡主殿下即刻动身,勿要耽搁时日,不过本座也确实有些累意……”
这话本身没有问题,可问题在于这李公公说这话时,似笑非笑的挤眉弄眼,那表情怪异得不得了,幸亏张赫是见过这种表情的,马总和胖子每次谈到钱就是这种暧昧的眨眼表情。
张赫又好气又好笑,他从来没想到在NPC的世界里,居然也跟现实世界一样,仗着官职也不忘捞点好处,看来有些法则在任何世界都是可以通用的。
郡主还是很平静:“府中自是有佳肴美食款待公公,还望公公略为告之圣意一二……”
她的话又没说完,李公公的脸sè就变了,冷哼着一摔袖子和拂尘:“不识抬举,请郡主殿下赶快动身罢。”
说完他就转身扬长而去,留下郡主一人弯腰躬身的苦笑着。
张赫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诚实的说,他对云中客、蓝道长、林若离、长天帆、回光镜等各路搞yīn谋诡计的人马倒还能理解,因为就算你要yīn谋害人,你自己也得费心出力呀,那毕竟要努力争取才能得到。
可是李公公这种人他就不能理解了,你奶奶的传个圣旨居然也要索要好处,这种蛀虫是怎么在朝为官的?
“他也不是什么官,不过是国舅爷家中的老奴,十岁就进宫伺奉当朝国舅,资格很老。”郡主苦笑着解释。
张赫忍不住道:“这跟江湖上的探马一个原理啊,传个好消息给事主,事主高兴就给赏钱,实在没钱就请碗酒,可他倒好,王府的美食佳肴款待他,他好象还很不满意,那他要什么?金银珠宝么?”
郡主叹道:“本宫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呢?只是,这王府确实无多余之金银赠于,更何况……”
张赫道:“更何况什么?”
郡主叹道:“我虽掌管东三省,要知这三省乃是军事要地,于我朝边防战略有不容有失之职责,我在这里若赠他几百几千两倒是小事,可是边关战士的大好儿郎却要因此挨冻受饿……”
她没把话说下去,但意思张赫已完全明白,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军晌真有这么困难?”
就算他在心中把郡主翻来覆去的怀疑了一百次,但此刻郡主的神态却绝不像是在说谎:“家父一生跟随太祖南征北战,打下这大大的江山,现在江山已固,先祖也化羽仙去,皇位由先祖之子所继,可是当今圣上重文轻武,不太重视我朝军队建设,故而各地边关军晌也十分吃惊。”
张赫不说话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你说郡主谋反吧,各种迹象都表明这是真的,结果等自己真到了东平郡王府,又发现这好象有些解释不通。
于是他就改变话题:“正好我也想去京师见识见识,郡主若是不嫌弃,载我一程不知妥否?”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去京师见识见识,而是这几天早就和龙二哥联系好了,大家相约京师见面。
见面干什么?
当然是处理那张40万两黄金的银票。
张赫已经在龙二哥那里咨询好具体行情了,中原钱庄40万两黄金的银票在京师通过龙二哥这样的黑户兑换出去的话,可以兑成整整280万RMB。
但这只是理论上的数据,真要换成这么多现钱打到张赫的帐户,小张同学那就安心等着,运气好的话几天搞定,运气不好的话等个一年两年也不稀奇。
龙二哥对此的解释是大宗的买卖官方盯得很紧,倘若查到确实没有实物交易的话,很容易被查出来,最好是有什么好装备绝世秘籍可以象征xìng的交易交易装装样子,要不就分批次兑换;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最近行情普遍不太好,如果张赫愿意等的话,可以过段时间再交易,那样可以保证利益最大化。
龙二哥不愧是专业吃这碗饭的人,根据张赫的实际情况,他还作出了非常合理的建议。
首先就是兑现对丽莎夫人的承诺,分10万黄金给对方也没什么,这样子你至少在海外有一条路子可走,这条路子将来早晚用得着,这道理根本不用他多解释,张赫自己都懂,只有人多了渠道宽了,路子才好走。
其次是张赫的装备真的该换一换了,作为修炼了绝世武学的人,而且也已经3转了,还穿着那一身破铜烂铁行走江湖实在是丢人啊,但这绝对是耗钱的行当,真正3转4转的好装备,黄金你完全可以当流水来用;
第三就是准备收购4转的极品丹药,这绝对是有价无市的东西,龙二哥可以友情帮忙去找卖家,但前提是张赫自己得有心理准备,这玩意同样耗钱。
转职的底蕴永远都是运行高级武功上乘武学的必备基础,换个角度想一想,张赫这次如果是10转超级猛男,那就不要提什么云中客梦无常之流的人了,哪怕是君若见到来,也同样一剑秒之。
第四就是准备收购暗器、毒药、解药等辅助道具,这是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与此同时还准备花大钱收集《天外神铁》升级《王朝之剑》,这一趟下来几千几万的黄金都不一定够看。
而最后一点是张赫自己想出来的,那是自己的两个辅助职业有必要练一练了。
首先就是铸造师这一职业,别的不提,就说《王朝之剑》,假设材料顺利找齐,但你总不可能每次都往藏剑山庄跑吧,这并不是说白家人的技术就不行了,而是……这完全就是一种不计较时间成本的浪费。
时间成本,这是一个被绝大多数王朝玩家忽略的词,但这也是很好理解的一个词,一句话,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你抢得半分先机,那就会遥遥领先于他人。
另外,炼药师的副职真的有必要好好练一练,这次在北冰镇被挂其实就是一次非常宝贵的经验。
2300多点的体质也被挂?外行一定会耻笑张赫的轻敌大意,其实不然,客观的说,中了云中客和梦无常的剧毒并不能怪张赫大意,而是那句老话,千防万防人心是最难防的。
武功再高又怎样?无数个人集中起来算计你,只要你不是鸡阿母,总有yīn沟里翻船的时候,这种例子在《王朝》真的不少,最经典的莫过于摩天道那一次,鬼雨枫以为自己对付一群菜鸟不在话下,可是最终结果是他被一群新手小鸟给打趴下了;何日君再来曾经那么牛逼,也还不是有被人暗算的时候。
再换个角度想,张赫这次哪怕是上万点的逆天体质,也跟2300点的体质一样,但有了高效的解毒药就不同了,尽管“见功散”这一类的毒药属于独门剧毒,但你若是高级大师级的炼药师,随便炼一些增加身法根骨的解毒药,在关键时候就能够缓冲一下,等到时间拖过去,一切危机就随之而过了,剩下的,那自然就是你砍瓜切菜的表演了。
诚然,这些就是张赫的过人之处,一个高手想往上爬,想不断精进,太多的时候就不会找客观因素,而是反复的审视自己,评估自己。
《王朝》这门江湖学问说白了就是求生存,在刀尖上舐血、在冰火中挣扎,不但需要努力,更需要智慧。
这样子的确比一般玩家要累些,要付出得更多,可谁让你想当高手呢?高手通常都是寂寞的,背后都是巨大的艰辛和努力,当然,这也是为了那灿烂一刻的到来。
耕耘的时节已经过去,那么收获的季节是不是该到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