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手榴弹
第二百零九章 手榴弹
“小陈！”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个位置后，我就朝不远处的小陈大声命令：“打火箭筒射手，把冲锋枪放几个上来……”
“是！”虽然小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知道这战场没时间提出疑问，于是很干脆的应了声。
我知道小陈在疑惑着什么，一来这越鬼子火箭筒射手对我们完全不构成威胁，那打他们干嘛？二来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足够将这些越鬼子挡在防线之外……干嘛要放他们上来？
我这做当然有我的用意，不过这时却来不急多做解释，探出头去又是“砰砰”两枪，打掉了两名火射筒射手。
话说这越鬼子的火力虽猛，但我们的狙击阵地也不少，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个合适的阵地……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些阵地间不断的变换，或是观察越军机枪射向的规律，适时探出脑袋去打上几枪就是了。
在山顶阵地的棱线部位作战就是这好处，探出头就能打到敌人，缩回头就能隐藏。而敌人呢？却因为一直掌握不到我们的位置，而且我们探出头开枪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对我们进行有效的射击和压制。
于是我们两个人在这山顶是打得顺风顺水不亦乐乎，而越鬼子的火力却像是耍猴似的被我们调来调去，一会儿集中在这边一会儿又转向那边，白白浪费了大片的子弹却是什么也打不着。
“排长，越鬼子就要上来了！”小陈看着越军已经逼进阵地百米线内就有点紧张。要知道在这段时间被我们打倒的都是火箭筒正副射手。所以剩下的这八、九个大多都是装备ak的越军。只有两名是正副机枪射手，这机枪是用于近距离火力掩护的……所以要是让这些越军进入五十米线甩上一排手榴弹再端着ak冲上来，那还真有些不好应付。
但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战场上不冒点险又怎么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所以我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令道：“你先退回二线，让同志们每人准备一枚手榴弹等待命令！”
小陈眼里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担忧……不甘心的是不想就这样把一线阵地给丢掉，担忧则是担心越军就这样冲破我们的防御，将我们一个个串在刺刀上。
但他在看到我不容置疑的眼神后。最终还是应了声“是！”就撤了下去。
“砰！”的一枪，我探出身子又打掉了一名越军。
这名越军应该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员，或者也可以说是现在的指挥员……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接连打掉了几个发号施令的越军。但越军部队就是这样，排长倒下了就班长上，班长倒下了就副班长指挥……所以整场战斗越军这个排可以说是在我们的狙击下伤亡惨重，但一直都没有失去指挥。
只不过，现在的我却相信他们的指挥系统已经快要崩溃了，或者说剩下这些越鬼子已经杀红了眼收也收不回去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在这时候……如果越军还有一个头脑清醒的指挥官的话，或者说他们跟身后的主力部队还有联系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发现我是故意放他们上来的。
但是……他们现在什么也没有，指挥官一个一个的倒在了我的枪下。背着步话机的通讯员也一早就躺在了半路上。再加上他们眼看就要冲进五十米的距离……这么好的一个为战友报仇的机会他们又哪里肯放过，于是嚎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就往前猛冲。
“砰！”又是一枪，这回打掉的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越军。
我这么做一是担心越军人数太多无法控制，二是因为尽自己所能让这队越军更加紧凑……最好就是排成一排同时冲上我们的山顶阵地，所以跑得最快的那个当然就是一个必须铲除的异类。
换了个狙击位探出头去看了看：越军已经冲进了五十米范围，果然就像我预想的那样趴下身子掏手榴弹……于是我不敢多想，抓着枪就往后跑……
才刚等我跑进后排的小屋，就见一枚枚带着青烟的手榴弹打着滚掷了上来。
“手榴弹准备！”我才刚来得及叫出声，就听到“轰轰”的一阵爆响，那排手榴弹就在山顶阵地上炸开了一道烟幕。
不过很明显，这些手榴弹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而且我们都躲在第二道防线的掩体里，所以这排手榴弹根本就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杀！”我听到山顶阵地另一头的越鬼子大喊，对他们来说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了，于是想当然的就贸足了劲往我们阵地上冲……只旧他们却没想到在上面等着他们的不是胜利而是陷阱！
“手榴弹！”我不等那些越鬼子冒头，就大叫了一声拉燃了手榴弹往一线的烟雾中投去。
小陈和女兵们也有样学样的拉燃了手榴弹往前投……话说这一线二线不过就是十几、二十米的距离，所以就算那些没有练过投弹的女兵也能很轻松的将其投到目标位置。
下一秒……就看见一个个越军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因为第一道防线到处都是手榴弹炸出的烟雾和灰尘，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发现脚下正有八枚手榴弹正在“滋滋”的冒着白烟……之所以会有八枚是因为我抓紧时间投了两枚，而且两枚都是透过小屋打开的门窗投进了小屋前的死角。因为我知道，那里是我们的掩体同时也会成为越军的掩体，越军作战经验丰富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位置。
于是，越军冲上来后一个个都忙着打枪组织火力，却不料“轰轰”的一阵接连的爆响……那些越鬼子就没有一个还能站着了。
“上！”我一挥手又带着战士们冲了上去，这一回是连着女兵也一起上前，因为我需要她们缴获越军手里的武器和弹药。
“哦！”看到一线阵地上满地都是全副武装的越鬼子，小陈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排长放越鬼子上来……就是为了他们的武器啊！”
“那不然为了什么？”我没好气的应了声：“你以为是为了好玩啊？”
“嘿嘿！”小陈尴尬的笑了两声，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干嘛不放火箭筒上来呢？”
“火箭筒能顶什么用？”我瞪了小陈一眼：“射程不过三百米，而且背上来的也没几发炮弹，还不如甩几个手榴弹呢……还不用暴露目标探出身去打！”
“哦！也是……”小陈这才完全明白了我的用意。
“这会儿啊……”徐丽一边忙着解越鬼子身上的武装带一边笑道：“还真是叫敌人把枪炮给我们送上门了！”
女兵们中很快就传来了一片笑声，但很快就我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得止住了笑声……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就是为步枪装上了刺刀，然后朝那些被炸得半死还在地上爬的越军身上捅了几刀而已！
“杨学锋！”这是张帆再也忍不住了，脸色苍白的在一旁劝着我道：“我们的纪律是不是有一条叫优待俘虏？”
我轻轻一笑，冲着一名被炸断了手还剩下一口气的越军叫道：“举起手来！”
稍等片刻后就一刀捅进了他的脖子，朝张帆扬了扬头道：“瞧……他宁死都不举手投降，我有什么办法！”
张帆不由气结，周围的女兵也是……一副又是想笑又是不忍的样子，表情十分古怪。
我看得出张帆眼里有些怪我的意思……但是，我又何尝想这样莫视生命？她不知道，留着这些越鬼子的性命，他们随时都会拉响手榴弹跟我们同归于尽。
我永远也不可能让自己或是战友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敌人，特别现在还是非常时期，我不可能在这里留下一点点危险。
“排长！”这时小陈朝我叫了声：“越鬼子上来了！”
我探出脑袋一看，还真上来了，而且还是排着密集队形往我们这冲……我想，他们也许是看到自己人已经成功的冲上了敌人的阵地，这才敢放心大胆的跟上来的吧！这时的他们也许还没意识到那些冲上来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好机会啊！想到这里我当即朝身后的女兵命令道：“各人拿一把枪，做好战斗准备！”
“是！”女兵们也不是傻瓜，三下五除二的就从越军尸体上解下了ak并装上了弹匣。
我一把抓过地上的轻机枪丢给了小陈，问道：“会打吗 ？”
“会！”小陈很有信心的点了点头。
我心里暗道还好你会打，否则这下女兵们就要发现我不会打了。
徐丽也给我递上了一把ak……她当过民兵，知道这时候ak比狙击枪更有用。我当然也不会拒绝，接过枪来就拉上了枪机……
然而这时那些越军却迟疑了。
很快我就知道问题出在哪：这山顶阵地的枪声已经停了，那也就意味着战斗已经结束了。越鬼子的迟疑，是因为他们不确定哪一方获得了胜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演戏
第二百一十章演戏
看着越鬼子迟疑而且越来越谨慎，我心里就开始不爽了……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连根毛都没咬上呢！
虽然也许能咬上几根毛……毕竟这队越鬼子这么密集的冲上来，而且距离也只有三、四百米，那么我们这一阵机枪、冲锋枪下去也能打倒不少，但这跟整支鸭子比起来那还是逊sè不少的。
想到这里我当即提高了声音用越南话朝越军的方向叫道：“同志们！我们胜利了……还抓到几个中国女兵……”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越鬼子一听说抓到了女兵脸上马上就轻松下来并露出了兴奋之sè。不过站在丛林边缘指挥的越军军官却似乎还是有疑心，并没有让越军继续往上冲。
好吧！那就再加点料……
我对身旁的几个女兵使了个眼sè，说道：“演一场戏，装作被越鬼子俘虏了！”
那几名女兵不由一愣，接着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稍作准备就开演了：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杀了我们吧！我们是不会投降的！”
接着就是“啪！”的一个巴掌，伴随着巴掌声还有女兵的惨叫和咒骂声……
这演得跟真的似的，特别是那个巴掌……那其实不是真打，而是徐丽拍手掌的声音，只不过她们之间配合得很好，手掌声音刚起惨叫也就跟着上来了……只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这默契只怕比我和小陈之间的配合还要好啊！
随后我很快就想到……她们不是文工团的吗？文工团是干什么的？她们可不仅仅只是打打快板，还时常要演一些话剧什么的来表现中**人的英勇无畏，所以这演戏我还算是找对人了！
这么一来越鬼子果然就上当了，他们的戒心很快就放了下来，欢呼一声后就争先恐后的沿着斜面往上爬，一边爬还一边发出令人恶心的yín笑或是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他妈的！”看着越鬼子这副样子小陈不由yīn沉着脸骂了声：“王八蛋！没人xìng……”
听着小陈的骂声我不由张大了个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看来这小陈平时不怎么说脏话，所以脑袋里就这么几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词……这时候应该骂畜牲、狗rì的、龟儿子才痛快嘛！
不过想了想，我又在一旁劝道：“算了，咱们跟死人计较个什么？手榴弹准备！”
“是！”战士们应了声，很快就把刚刚缴获的手榴弹旋开了保险盖一个一个的垒在了旁边。
一百米！
越鬼子见高地上完全没有抵抗，于是走得也就越来越放心，脚下也走得越来越快，好像生怕落后似的……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这会儿都是赶着上来送死的。
五十米！
这已经是敌人投掷手榴弹的距离，小陈不由紧张的看了看我，但我还是没有动……因为我知道，越鬼子没有戒心不会朝我们投掷手榴弹，那么在这开阔地上就是越近越好！
果然，越鬼子没有半点疑心，继续端着枪往我军高地上涌，有些为了行动方便甚至都把枪倒背在背上！
三十米……
到了这个距离我就不能再等了，因为我也担心越鬼子一个发狠就冲上阵地，那时我们就变成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我大喊一声“打！”
首先投下去的是一排手榴弹……几乎是在手榴弹投下去的同时我们就打响了手中的各式武器。
这就是在山顶阵地棱线处作战的好处之一……我们可以不用躲避手榴弹的爆炸。当然，手榴的弹片也有可能会飞到我们的阵地上，但在我们面前有一袋袋垒起的化肥掩护，只要我们没有暴露太大的面积手榴弹能波及到我们的机率很少。
于是一阵乱枪下去只打得越军东倒西歪的一阵惨叫……要知道这会儿我们手里是六把AK另加一挺机枪……这些武器的理论shè速那都是每分钟六、七百发的，所以这子弹打过去就像下雨似的只打得那些越鬼子血肉横飞，尤其是小陈手里那挺机枪……机枪不只是shè速快而且穿透力强，穿透力强就意味着一发子弹很有可能打倒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目标，于是那越军就像被割倒的麦子似的在机枪口下成片成片的倒下。
原本我还以为女兵们会手软，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也许是因为越鬼子那些yín笑或是不怀好意的表情惹恼了她们，这时的女兵个个就像是母老虎似的满脸恨意朝越军打去成排成排的子弹。
越鬼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乱了起来，这其中有些还想端枪还击……但这时我们投下的手榴弹才爆了开来。随着“轰轰”的一阵爆响，跑得最快的那队越军立马就被炸得血肉模糊，惨叫连天。
排着密集队形前进就是这样……一被敌人火力瞄准了打那就是死伤惨重，而且更无奈的是其后的越军想要组织火力还击都没办法，因为在他们的面前到处都是自己人的身影，要么就被打飞起来残肢断臂……
于是越军很快就崩溃了，整支队伍就像cháo水似的往回跑……由于我们的子弹一直都在后头追，慌乱之下不少越军被自己人推倒、踩踏、绊倒……总之就是乱作一团狼狈不堪。
最终还是有一部份越军逃了回去，这主要是因为AK47的shè程只有三百米，对于稍远一些的目标就没有多少准头，而且我们这六挺AK说实话还没法形成弹雨似的压制……其实如果真要不停地打的话，也许还能打倒不少敌人，只是我却认为那不划算。主要原因是我军弹药还是不足……
有些人也许会说，刚才我们不是还从越鬼子身上缴获许多弹药的吗？这弹药怎么会不足呢？
首先是这越鬼子也是从丛林里来的，他们本身带的弹药也不多，每人身上大约就带四个弹匣，他们在冲锋的时候就打掉了一、两个弹匣，所以到我们手里也就那么一、两个……而这玩意shè速又很夸张，每分钟600发，也就是一秒钟十发……像女兵那样扣着扳机不放一个弹匣也就是三秒钟的时间就没了。
所以……在敌人撤退时其实是我下的命令让女兵们停止shè击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们有了点弹药剩余准备下一场战斗。
这敌人一退下去马上就有几个女兵“哇”的一声吐了起来，这其中还包括张帆，想必她们在打仗的时候虽说因为对那些越军恨极了所以也能打，这打完了就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杰作”了。
徐丽一边照顾着那几名女兵，一边疑惑的抬头问着我：“这敌人怎么会这么多？”
我知道徐丽这话问的意思，这越鬼子一会儿一个排，一会儿又一个连的……总兵力也许都有两个连之多……越鬼子这是吃饱没事干了，有必要用这么多的人来追我们七个人吗？
想了想，我就苦笑了一声回答道：“这些越鬼子不是来追我们的！”
“不是来追我们的？”小陈和徐丽不由向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其它几个女兵则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我点了点头：“还记得罗连长和郭团长吗？也就是咱们的主力……这些越鬼子就是去追他们的！”
“哦！”我这么一说徐丽和小陈就明白了。
要知道二连和文工团的兵力加起来也有一个加强连的兵力了，那越军派出两个连队来追击那不是太正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越鬼子追着追着就会追到我们头上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完全是因为我们的主力部队中有一个陈依依，她走在部队的后头掩盖了部队行走的痕迹，甚至还故布疑阵让越军追错了方向……而我们呢？我们中哪里会有这样的高手，能顺利找到方向走出来就不错了，于是越军就认定我们才是主力部队，于是不辞辛苦的派出两个连队追击。
我想，我们只有七个人这个结果只怕也是出乎越军意料之外的，更让他们意外的……应该是我们这七个人还能让他们付出这么惨重的伤亡。
小陈探出头去朝阵地下方的开阔地看了看，咂舌道：“这仗打得过瘾……这一下只怕就打掉越鬼子两个排了吧！再加上之前打掉的那个排，都差不多干掉越鬼子一个连了！”
“这要是没有杨排长的指挥，你能打出这成绩？”徐丽在旁摇头说道：“这充分说明了一支部队最重要的是指挥员哪！咱们这以前都没打过仗……这会儿也能打得有模有样的，也能消灭那么多鬼子！”
“徐姐！你就别再说了！”张帆在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抗议道：“能少说点打仗的事少说点死人……”
说到这死人张帆又说不下了，一弯腰又吐了起来……只看得我和徐丽几个人一阵好笑。
“各单位清点弹药！”我很快就下了命令。
我必须得做好准备，越军之前会在我们面前栽了个大跟头，很大的因素是因为情况不明或是轻敌，但接下来……我相信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远程炮火
第二百一十一章远程炮火
弹药数很快就清点了上来：子弹方面AK47的弹匣9个，机枪弹鼓一个半，另加小陈身上的几个56半弹匣和我背包里的几十发狙击枪子弹。炸药方面就还剩下十三枚手榴弹和两个炸药包……这些大多数都是越鬼子带上来的，感情这越鬼子对我们发起第一次冲锋的时候，轻敌到连身上背着的炸药包都懒得放下来。
这时候我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先把56半和狙击枪的子弹补充到100发左右再说，毕竟在弹药不足的情况下能jīng准shè击的56半和狙击枪才是王道。
也好在子弹互相间通用……56半的子弹就是AK47的子弹，而狙击枪的子弹就是轻机枪的子弹。于是，要做到这一点只需要分配给小陈两个AK弹匣，而我则拿着打了一半的弹鼓慢慢退子弹……这一个机枪弹鼓可是可以装100发子弹的，这半个弹鼓就差不多有五、六十发的子弹了。
“杨排长！”负责jǐng戒放哨的徐丽缩回了脑袋，对身后正在退子弹的我问了声：“你说……这越鬼子接下来会怎么进攻？”
我不由一愣，接着就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现在被徐丽这么一问，觉得这还真是个问题。
最好用的当然是迫击炮……但很明显越鬼子现在已经没有迫击炮可用了，否则早就在冲锋的时候用上了。
接下来吧……消耗我们的子弹？这也许是一个办法，就像老头说的，对付弹药不足的敌人，最好用的方法就是分散开来从几面围上去，对方不开枪就前进，开枪就找掩护……这样迫使敌人不断的消耗弹药。越鬼子在237高地那就是这么做的……
不过……如果对手是狙击手的话，这方法就会适得其反了。
原因是狙击手的优点就是枪法jīng准，缺点是shè速低……所以，如果还用这种方法来进攻，那无疑是用士兵的生命去考验敌人的枪法，无疑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长。
咱们就算是按三发子弹消灭一名敌人的慨率来算……也完全有办法用剩余的这些弹药把敌人消灭个干净。
强攻吗？那似乎也不妥，之前的几场仗都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现在守的这个地方易守难攻，越军的强攻基本就是将自己的兵力暴露在我们的枪口之下，更何况现在我们手中不但有狙击枪还有AK47和轻机枪。
这些武器装备就是很完美的shè程远近、shè速快慢、及jīng度高低的配合，再加上这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越军就算人多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时候……我几乎都有些怀疑这几间小屋就是按照军事设施来建筑的了，否则哪有那么巧的，正好就建得跟暗堡或是据点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还真猜对了。
话说当初这越鬼子是先后遭受到法国、rì本以及美国的入侵，这其中法国还很奇葩的入侵了两次……
二战前越南本是法国的殖民地，之后rì本发动了战争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了法国……这时候法国的战斗力可以说是一地鸡毛啊，也不知道法国人是生活太好了太过“浪漫”了还是怎么的，在越南基本没怎么抵抗就被rì本缴了械，国内呢……辛辛苦苦的构建了一条马奇诺防线根本就没发挥作用就举国投降了，在二战中能说得上的贡献就是把自己的军舰给炸了没落入德国人手中。
然而……就这样一个在二战中没出几分力的国家，却在战后要求：“战前越南是法国的殖民地，那战后法国做为了一个战胜国，理所当然的就有理由重新殖民越南……”
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在这里没做抵抗就把越南给丢掉的，又是谁付出了鲜血和生命把rì本人给赶走的……
好吧！战争一结束就以一个战胜国的姿态要求重新殖民越南！如果真有那实力别人也没话说……但更丢脸的还在后头，这些武装到牙齿的法军重新进入越南几年后，却愣是被拿着锄头柴刀的越南人给打败了！奠边府战役不仅被歼灭了１.６万俘虏１.５万，连守军司令都被活捉……
题外话少说，这时我们所不知道的是，我所在的这地方原本是越军构筑起来对付法军、美军的工事，只是因为后来法军被打跑了，美军也灰溜溜的走了，所以面向南方的工事似乎没什么用了……荒废之后越南百姓就在这坚实的工事地基上建起了几间房子。
于是乎……这反倒成了我们用来跟越鬼子作战的好地方。
但是，越鬼子会因为很难打下我们这个高地就不打吗？当然不会，这不是越鬼子的风格，咱们中**队的作战风格就是不怕牺牲能打硬仗，越鬼子做为我们的徒弟，同时也是受尽了西方列强的欺压，自然也继承了我们这种作战风格。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等着，等着越鬼子出招，然后我再见招拆招了！
就在这时……突然间天空中就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啸声……
我脸sè不由一变，然后很快就知道越鬼子这出的是什么招了。
“撤出屋外！”我朝战士们大叫了一声，跳过坐在后门口休息的张帆一把拉上她就往外跑。
这时的张帆根本就来不急站起身，几乎就是被我一路拖着出去……我这么拖她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了救她的命，另一个也是为了救其它人的命。
要知道当时时间紧迫，听到炮声到炮弹落下仅仅只有几秒的时间，而张帆却坐在门口……坐在我们唯一适合逃生的后门口（前门被化肥袋构筑的掩体给挡着），而且还是背靠着门槛曲着脚，整个人都挡在门拦上……这里头的战士几乎都可以说是被她给封在里头了。
后来听张帆说起，她那时脑袋都懵了……脑袋里只想着我怎么会那么狠心，会这样把她放在地上拖……
真不知这丫头都在想什么，这是战场她以为是什么地方！
我才刚把张帆拖到屋外由几袋化肥垒起的工事里，一排炮弹就“轰轰”的砸在了山顶阵地上……当然不会直接命中小屋，一来小屋只有半截露出棱线，炮弹能砸中的机率很小，二来炮弹的命中率也不高。也还好是这样，徐丽、小陈等几个人才来得急从屋里跑出来……
也许有人会问……这越鬼子的都迫击炮都让我给打坏了不是？那越鬼子还哪来的炮弹……
这并不是越军的迫击炮，而是越军的远程炮火。
远程炮火不是因为角度问题只能打在高地的正斜面上吗？我们的工事大多建在反斜面，那越鬼子打远程炮能有什么用？
当然是有用的……否则越鬼子也不会那么傻浪费炮弹！
关键之处就在于远程炮火虽说无法命中这些建在反斜面上的小屋，却能掀起很大震荡……话说这远程火炮大多是大口径的，就像越军在垭口处用的榴弹炮就是152MM口径的，还有155MM甚至203MM的……口径越大就意味着炮弹越大，炮弹越大就意味着质量越大……
可以想像，这么大质量的炮弹，高速飞行个十几公里……然后重重地打在我们这高地上炸开，那会造成多大的震荡。
老头就曾经说过……这炮弹震得厉害起来，把耳朵震聋了那还算轻的，在战场上还常常会出现人的五脏六腑都被震伤甚至活活震死的。
就像现在这样，一排排的炮弹接二连三的砸上了山顶阵地，那弹片和飞起的碎石什么的还不至于对我们造成多大的伤害，毕竟我们还躲藏在工事里。更要命的还是那一阵阵有如地震般的震荡……就像一个巨人在打鼓似的，一锤接着一锤的敲在山顶阵地附近。
当然，越军的意图并不是想就这样把我们给震死……虽说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我想越军的炮火还没有这样的火力，这需要大量的火炮同时向我们所在的阵地发shè炮弹。或者也可以说……越军有这个能力但不会为我们这七个人来这样大规模的调动炮火。
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那些民房。
民房是用土墙垒起来的，而且上面还架着相对比较重的木梁和瓦片……于是很快，随着一阵阵炮弹的震荡，那些土墙就“漱漱”的不停往下掉着土块……没过一会儿只听“轰”的一声，整间小屋就塌成一片废墟。
最先倒塌的是距离山顶最近的那间小屋……这很容易理解，离山顶阵地越近就代表离震中越近，所以倒塌的速度也就越快。
接着就是后排的一间小屋……不过让我感到幸运的是，也不知道是第三间小屋比较坚固还是越军以为所有的小屋都塌了而停止炮击，那间存储着化肥的小屋竟然撑到了最后也没有倒塌。
于是，这也给了我们能够抵抗越军的机会。
我想，越军要是知道这一点只怕会后悔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狙击位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狙击位
“杨排长……越鬼子上来了！”这是小陈的叫声，炮声一停他就跑到棱线阵地去观察。
不过这其实根本就不用他说，用脚趾头也会想得到越鬼子肯定是会乘着这时候对我们发起进攻的。
“上！”我一挥手就带着女兵们也上去了。
这一会儿我可不敢再说让女兵们守着二线什么的，一来是因为战情紧急，这会儿冲上来的越鬼子很有可能不是我和小陈两个人所能阻挡得了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小屋也不见得会安全……这小屋已经被震得摇摇欲坠了不是？这如果还躲在里头，说不准几枚手枚弹爆炸产生的震动就能让它倒塌了呢！
有句话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这会儿就算是我想保护女兵也是有心无力了。
几个人端着枪跑上了山顶阵地一看，那个叫一片狼籍……工事基本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这就是用化肥袋垒工事不好的地方，这么做虽然是方便，但是让大炮一打……这又是弹片又是冲击波的，没两下就打得稀里哗啦，一袋袋的化肥全都被炸得开了肚，散得山顶阵地到处都是。
再透过硝烟往山下的开阔地一看，乖乖……越鬼子剩下那个连队只怕除了火力掩护的人全都上来了。百来个人呈散兵队形端着枪铺天盖地往山顶上冲，把整个开阔地都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就像蚂蚁一样。
看来越鬼子指挥官在付出了上百人的代价后，终于摸清了这一仗该怎么打了……先是用远程火炮击毁我军的工事和掩体。然后再派上尽可能多的兵力朝我们发起冲击。
也许有人说……这人海战术早就落后被人所不耻了不是？怎么还会是一个成功有效的战术呢？
但战术这东西……并不是说落后了就是个失败的战术。有些看似陈旧、呆板的战术在某些特定的战场却往往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就比如说现在……越鬼子要对付的我们有两个占有地利的狙击手。如果还像往常一样以小部队分散推进的话，只怕最终也难逃被我们一枪一枪的从容击毙。
但是这人海战术一上来……要头疼的就是我们了。
看着那一群群由远及近的朝我们压来的越军，我也不敢怠慢，当即下令道：“女兵等待命令，男兵用56半……打！”
随着我一声令下，我手中的狙击枪和小陈手里的56半就开打了。
我之所以这么命令，为的也就节省子弹或者也可以说是提高子弹的杀伤率。越鬼子不是排着散兵队形吗？再加上女兵的枪法也不是很准，子弹又不多。那一排子弹过去只怕子弹都打完了还没打死几个。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越鬼子密集一些。
怎么才能让越鬼子密集呢？自然是用手中的步枪……
“砰！”的一声枪响。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第一枪打的当然是跑在最前头的一名越军……就正如之前我说的那样，在战场上击伤一名越军往往比击毙一名越军更能震摄得住越军，原因就是那惨叫和鲜血。所以我这一枪并没有瞄准目标的要害，而是打他的右肩。
为什么是打他的右肩呢？因为我了解越鬼子，他们在战场上跟中国军人一样是硬骨头。所以只要可以，就算受了重伤也会坚持战斗下去。
于是我这一枪取的就是他的右手，对一名战士来说，失去了右手也就失去了战斗能力。他能做的就只有发出惨叫并等待战友前来救援了。
接下来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很快就有几名挎着包的卫生员跑了上来……
越军也并非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没人性。他们的部队与我们一样也有卫生员……事实上卫生员对于任何一支部队都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如果没有一些卫生员做为基本的保障的话，士兵们心里肯定就会想……那在战场上随便受个伤不都会因为无人救治而必死无疑了？于是很有可能就会发展成为人人都怕受伤，人人都明哲保身的怯战现像。
“砰砰……”
毫无疑问的，接下来的几枪全都是留给那几名卫生员的，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被击中右肩半死不活的躺倒在地，于是本来是上来救人的卫生员反而需要别人来救了。
另一边，小陈步枪里射出的一发发子弹也十分有效的将冲在前头的越军拦在了百米之外……
被我们两个人这一阵精准的点射，而且卫生员还躺倒了好几个，冲在前头的越军自然而然的就心虚了。一心虚脚下就慢，前面的脚步一慢后头的又往上挤……于是很快越军的队形不知不觉的又密集了起来。
这时越军的掩护火力也在越军指挥官的指挥下开了火……
幸运的是这一回越军火力看起来弱了许多，不管是轻机枪也好重机枪也罢，打的更多的是点射。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越军的子弹也出现了后继不力的现像。毕竟越军是在丛林中行军，带的子弹不可能会太多，再加上机枪又是吃子弹的玩意，于是没有后勤补给现在子弹不够也正常。
不幸的是……越军这次的火力掩护似乎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所谓的有目的有计划，指的就是越军的火力掩护似乎各有分配……之前越军火力掩护没有发挥作用不是？我想那时越军是在观察，观察我们的狙击位并将这些位置记下，然后再将这些位置分配给机枪手。
这显然是很有效果的，原因是机枪手不再会被我们频繁的转移狙击阵地而牵得团团转，现在的他们，每挺机枪手只需要专注的观察一个狙击位，甚至还因为狙击位在之前的炮轰下减少了许多而使越军可以以两挺机枪控制一个狙击位……于是这就容易多了，机枪手不需要再转移射向，只等我们一探出头来就扣动扳机……
这直接就使得我们从狙击位探出头去时只有时间打出一枪，甚至连一枪都来不及打就被子弹给压了回来。毕竟我们还需要时间瞄准，而越军机枪手完全就是瞄准了我们位置在等着。
他娘的！见此我不由暗骂了一声：越鬼子这次进攻还打得有点样子了！
可想而知，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越军很快就会在机枪手的掩护下冲进投掷手榴弹的距离，那时我们只怕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就在这时，却见徐丽带领着女兵两两抬着化肥袋跑了上来，接着往山顶阵地上一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存储化肥的那间屋子没被炸塌不是？那修复工事的最好方法就是化肥袋，我这紧张起来竟然都把这给忘了。
于是我也不敢怠慢，在女兵们刚堆出的掩体处一伸脑袋，“砰”的一枪就干掉了一名机枪手。
毫无疑问，这时候那些越军机枪手才更危险，只有打乱他们的这种部署我们才会有活路。
很快，在我打掉了几名机枪手后，越军的火力掩护很快就乱了起来。他们这种把狙击位盯死的方法虽然好，但问题就是过于死板，新增几个狙击位很快就会打乱他们的计划。于是随着女兵抬上来的化肥袋越来越多，越军机枪的射向再次变得杂乱无章。
这也使得我们可以再次把注意力转到越军冲锋的部队。
而这时……越军冲锋部队已经乘着这间隙一路猛冲压进我军百米线……
“手榴弹！”我朝战士们大叫一声。
女兵们虽说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但在这时候反应也颇快……这也许就是人在生死关头发挥出来的潜力吧，她们一听到我的叫声就纷纷丢下手中的活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榴弹拉燃了就朝棱线的另一个方向投去。
这也是我在战前交待过她们的，只要我喊一声手榴弹，那么她们就不用探头去观察敌情，只管拉燃手榴弹使尽全力往棱线外投……虽说这女兵的手劲不大，但我们的好处就是居高临下，所以随便一投也能有六、七十米，总是会比越鬼子要远的。
乘着的手榴弹还没爆炸的时间，女兵们端着ak47就靠了上来，小陈又把手中的56半换成了轻机枪……这自然也是事先就说好的，否则我们不可能会做到这么完美的协同。
“轰轰……”随着一阵爆响之后，战士们就乘着手榴弹炸起的烟雾冒出头，操着各式武器对着就要冲上来的越军一阵扫射……
越军虽是被我们打得一片东倒西歪的，但却还是挣扎着想要继续往上冲，但在我们再次抛出一排手榴弹另加一个炸药包后，越军这才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我们在棱线后投弹，就是一种我们能打到越军而越军打不到我们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要我们有足够多的手榴弹和炸药包，越军就没法冲上来，所以越军也不敢用血肉之躯硬冲。
不过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如果越鬼子再坚持这么一会儿，只怕我们就连手榴弹和炸药包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屋顶
第二百一十三章 屋顶
“手榴弹五枚，炸药包一个，子弹五十五发！”
听到徐丽报上来的统计结果，我们就知道了一点：虽然这一轮再次把越军给打了下去，但以剩余的这些弹药，我们已经无法阻止越军的下一次冲锋了。
越鬼子会停止对我们的进攻吗？那只会是个奢望，所以我们似乎就只有在这里等死，而这时……
晚霞西垂，天空像火焰似的闪烁了下，随即昏暗了下来。
我所期待的黑夜终于来了，但这对我们来说似乎太迟了点，因为按我的计划……我们至少还应该再打退越军的一次冲锋，然后才可以乘着黑夜撤退。
然而，谁都知道我们的弹药不足以再支撑起一次反击。
小陈把枪一放猫着腰就要往开阔地上爬，却被我给一把拉住。
“你想干嘛？”我说。
“排长！”小陈回答道：“我去摸些弹药来！”
“你不要命啦！”我骂道：“越鬼子明知道我们缺少弹药，还会让你爬过去摸弹药？”
“排长，你放心，现在天黑……”
小陈话还没说完，开阔地的另一端就射来一道道手电筒的光线，于是的小陈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杨排长！”徐丽从手榴弹堆里捡了两枚出来，说道：“这两枚手榴弹……就留给我们姐妹几个吧！”
我不由一阵愕然，心里明白徐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两枚手榴弹就是留给她们五个女兵在最后关头使用的。
徐丽这么一说很快就有女兵掉下眼泪来。
“来吧！”徐丽随手就从地上捡了一张牛皮纸递了过来：“大家都把名字部队写上，免得自己部队找着我们了都不知道是谁……”
这一下女兵们就更是忍不住了。立马就有好几个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其实怪不了她们。不说她们是娇生惯养没上过战场的女兵。就算是我们这些男兵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无法从容淡定。而这其中张帆却显得很坚强，她只是眼光朝我这边望了望，就一脸的坦然什么话也没说。
“还有一个办法！”我说：“我和小陈在这里守着，你们撤退！”
“我反对！”张帆想也不想就说道：“要死大家就一块死，我可不做逃兵！”
“你们走吧！”小陈明显是同意我的说法：“把子弹留给我们就好了，我们会拖着越鬼子的！”
“杨排长……”徐丽说：“不是我不想走，如果这办法真的能行……那为了手下的这几个姐妹，我也会厚着老脸带她们走的！但是你想……你们两个只有这么点弹药能挡得住越鬼子多少时间？越鬼子冲上来发现女兵都逃了。他们能不追？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战斗到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能跑得过他们？”
我不由一阵愕然，心知徐丽说得其实有道理，就算我们愿意牺牲，就算徐丽愿意这么做……但她们逃出去的可能却是很小很小。如果她们有时间自杀的话那还好，否则……
不行！想到这里不由咬了咬牙：一定不能让她们落到越鬼子手里！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要让老天显灵？
这时我的目光恰好停留在被第一间被震塌的小屋上……这小屋因为是泥墙，而且是被震塌的，又因为屋顶是呈三角形的木梁结构比较坚实，所以屋顶竟然比较完整的保存下来。
三角形结构就意味着里头会有许多空间，有许多空间就意味着可以藏人。而且那屋顶外还到处都被碎石碎瓦覆盖着一片狼籍……
想到这里我当即取出工兵锹照着那屋顶就一阵乱挖。
“杨排长！”徐丽等人见到我这个怪异的举动不由都愣了，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杨学锋！”张帆甚至对我大叫：“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质疑。一边挖一边下着命令：“不是有几个越鬼子冲上阵地让我们打死的么？马上把他们的尸体集中起来！”
“尸体？”众人不由更是疑惑了。
“快去！”我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叫道：“马上执行命令！”
“是！”几个人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最终还是按照我的命令去收集尸体。
很快五具越鬼子的尸体就被拖了过来，因为这些尸体在附近经过一阵炮轰，所以大多数都烂得不成样子，其它的就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都拼不到一块了……
不过这也是我所希望的，看了看就对战士们下了另一道命令：“给他们换上我们的军装！”
“什么？”一听这命令女兵们不由就愣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了一点：我们随身没有带多余的军装，那也就意味着……我脱衣服。
于是我没有多想，站起身来就开始宽衣解带……同时也让小陈跟着做，这时的我可顾不上在女生面前脱衣会害羞了，总之就是保命要紧。
可我们两人也只够给两具尸体装上衣服，于是徐丽、张帆和另一名女兵又很自觉的脱下了军装……这对我来说似乎很正常，因为这时代女兵的军装里都有一件小背心，所以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这时代的观念十分保守，所以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这时的我也没顾上这么许多，匆匆为那五具尸体穿上了军装扣上武装带甚至还挎上了一把56半和两把ak47，反正这也是缺子弹不是？多几把枪也是烧火棍。
完了后就指挥着战士们把乔装好的尸体拖进那仅存的小屋里，堆成一堆后用最后一个炸药包在他们中固定好，接着再用背包带绑着炸药包的拉火绳牵到了另一边……
这时小陈就“哦”了一声，似乎明白我要做什么了，于是不等我命令就在另一头挥着工兵锹照着废墟就挖。
很快就“绷”的一声，挖到屋顶的木板了……我和小陈两人二话不说，左一下右一下的用工兵锹在这木质屋顶砸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我伸进头去用手电筒对着里面照了照，挤一点的话足够躲七个人了……于是就对身后的女兵命令道：“进去！”
“什么？”徐丽等女兵闻言不由愣住了。
我知道她们为什么发愣，因为她们觉得这太危险了……就藏在越鬼子的眼皮底下，越鬼子能不发现吗？
见她们还在迟疑，我随手就给她们递上了两枚手榴弹，说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什么？”
迟疑了下，徐丽点了点头接过手榴弹，说道：“同志们，杨排长说得对，反正都没有活路，不如相信杨排长……”
说着第一个带头钻进了废墟，女兵也陆陆续续的钻了进去。张帆刚要钻进去又回过头来看着我问道：“那你呢？”
“放心，我很快就来！”我说。
这倒是实情，我可没想过要死在这里。
等所有的女兵都钻进去的时候，我就不由为难了：一方面是炸药包的点火，另一方面就是这洞口该怎么堵上……若是越鬼子冲上来时，一看那废墟中有这样一个洞……那还不让他们给笑掉大牙了。
我的想法是……最好能在其后那间房靠近洞口的方向再绑上几枚手榴弹，这样土房就会朝洞口的方向倒塌然后把洞口也给埋上了。
然而在这时，小陈却朝我大叫了一声：“排长……越鬼子上来了！”
我心里不由一阵叫苦，这越鬼子终究还是没给我充足的时间。
来不急多想，我抓起步枪就冲上了阵地……往下一看，越鬼子早就乘着夜色摸到了我们阵地跟前了。
这一回越鬼子甚至还别出心裁的用数十把手电筒照亮了我们的狙击位……开始我还以为越鬼子敢那么大胆在这黑夜里抓着手电筒朝我们方向照射，那不是明显的在告诉我他们的目标嘛。
但一看那手电筒的高度似乎不对……原来那些手电筒全都是绑死在树枝上的。
真是好方法啊！我不由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这么做不仅可以让我们处在明处，而且还会在某种程度上刺激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无法有效的瞄准。另一方面，我们却对这几十把手电筒毫无办法……有本事你就一枪一个把这几十把手电筒全都打掉啊！
于是毫无疑问，我们一伸脑袋就招来越鬼子的一顿机枪，而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机枪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
我在明敌在暗嘛……还好我也有所准备，否则的话我们这一回可以说是彻底玩完了。
越鬼子很快就在黑暗中冲了上来，我们甚至只来得及打出两枪……就突然发现已经有几个越鬼子已经冲进五十米的距离朝我们投掷手榴弹了。
“撤退！”我朝小陈大叫一声，随手拉燃了两枚手榴弹往下丢……这目的是为了暂时压住越鬼子让我们有撤退并钻进废墟的时间。
现在，就看我设下的这个骗局能不能骗得过越鬼子，或者说越鬼子会不会高明至能识破我的计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战功”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战功”
在沿着小洞钻进废墟之前，小陈迟疑了下，然后抓起手中的冲锋枪又朝黑暗中打了一棱子弹。
我得承认，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后来想起来……这会儿越鬼子正忙着朝我军阵地上投掷手榴弹呢，所以根本就没来得急冲上来，小陈当然也就没必要打枪……
小陈这么一停，我就不假思索的一头钻了进去，在里头拉着连在炸药包拉火绳上的背包带对小陈叫道：“快进来，别磨蹭了！”
“杨排长！”却没想到小陈却从外头抢走了我手中的背包带，说道：“这洞口是要人封的的，万一被越鬼子发现……那我们就什么都完了！”
我很快就意识到小陈要做什么，赶忙大叫道：“你傻了你……那边的房子一倒就会把这边的洞口堵上的！”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小慨率事件，而一旦这事不会发生，那还真像小陈说的那样……咱们所有人都完蛋了。
小陈摇了摇头，乘着最后的一点时间朝我敬了个礼道：“排长，很高兴能跟你一起打鬼子，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兵！”
说着也不管我再怎么叫，他“噼呖啪啦”的就在外头用碎土、碎木把洞口给堵上了，完了还用工兵锹铲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去做掩饰，这使得洞内很快就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小陈，小陈……”
“排长！”徐丽在一旁小声劝道：“就让小陈去吧，鬼子就要上来了……否则小陈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越鬼子这时正一队一队的往我们这里冲。我这样叫会让废墟里所有人都暴露了。于是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张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并靠在了我的肩上……虽然这里头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我还是能确定她就是张帆，因为这种感觉很熟悉。
只是我知道，她这时候的这个举动并不是有什么想法……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慰我或是寻求我的安慰，为的就是我们即将失去一个共同的战友——小陈。
一片手榴弹的爆炸声后，枪声很快就停了下来。
越鬼子要冲上山顶阵地了，那么他们的火力掩护自然就要停止射击……
但是没过一会儿枪声很快又响了起来，接着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是小陈在对面房屋内朝敌人打出了最后的一梭子弹。他这是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同时也是在用另一种方法告诉敌人他没子弹了。
然后就听小陈大声叫道：“同志们！我们宁死也不投降，共产党万岁！”
接着就是“轰”的一声……藏身在废墟里的我们也明显感觉到一阵晃动。偎在我身旁的张帆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浑身一震，接着就是咬着牙任豆大的泪珠直往我肩膀上流淌。
这时的我也不知道是一番什么滋味，就在不久前，小陈还可以说是以我为榜样的部下，甚至说他是我徒弟也不为过，但是……现在我却发现需要学习的恰恰是我自己。小陈可以说是在这最后的关头，用他的生命和勇气来替我的计划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现在……我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只能看天意了。
在这爆炸声后，越鬼子气急败坏的冲了上来大喊大叫。躲藏在里头的我们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咒骂声……这时的我们不由再次紧张起来，躲在里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发出了什么声露了马脚。霎时这黑暗里就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给我挖！”这里我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外头叫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倒想看看这打死我们一百多人的中国军人是副什么模样！”
“是！”随着一声回应，接着就是工兵锹挖土的声音，这其中也有一些越鬼子随手把一些炸破的盆罐之类的往我们这边丢，一阵“铿铿咣咣”的声音后震得屋顶上的沙土直往我们头上掉，只吓得张帆打了一个寒颤。
一向显得淡定的张帆都吓得这样，那可想而知其它女兵会怎么样了。所以这时我还真有点担心女兵们会按捺不住叫出声来，就像之前那碰到蛇而暴露目标的女兵一样。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张帆很快也稳定了心神，悄悄的抓着个什么东西碰了碰我……我一摸原来是枚手榴弹。
张帆握住我的手压在了手榴弹上，另一只手就做好了准备拉弦的准备，于是我就知道了……她这意思就是要死也要跟我死在一块。
见此我心下不由一阵感动，同时又是一阵苦笑……为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上碰到的每个女人，在真情流露的时候往往都是要面临着生离死别的一刻。以前陈依依是这样，张帆也是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了，人往往也只有在要死的时候才会真情流露不是？活着的时候，往往会因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而不敢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特别是张帆知道我心里还有个陈依依……所以现在的她只怕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心里对我的感觉了。
说实话这时的我也有同样的感受，之前我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帆的感情，明知道她心里对我有一把火，我对她也有意，甚至陈依依还不介意……但是，如果张帆介意怎么办？张帆觉得委屈怎么办？张帆逼我在她跟陈依依中选一个怎么办？
陈依依是在越南长大的可以不在乎这个，但张帆却是在中国长大的不是？她的观念就一夫一妻，甚至几乎就可以肯定是出身一个传统的家庭。
所以之前我对张帆的出现是又高兴又为难，高兴的是我一直朝思暮想的她还活着，为难的是……这该怎么办啊？
但是这一会儿……当死亡就在眼前的时候，我很容易就把所有的顾忌就抛开了，甚至都不管身旁的徐丽等女兵是否会感觉得到，一把就将张帆搂进了怀里，任由她的秀发在我的脸庞和胸前缭动。
这时的我心里只想着：这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跟她说出我一直想跟她说的话，或者说……如果这下被越鬼子发现了，那么我在拉响手榴弹的最后一刻，我也一定要把心里的那句话喊出来。
不过我最后还是没能如愿，也好在我没有如愿……
挖了好一会儿，就听外头一名越军报告道：“报告裴营长，挖到的尸体分辩不清！只能搜集到一些碎块……”
闻言我不禁靠了一声，没想到一直在跟我斗法的还是个越军营长，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有两个连队的兵力嘛，那不是营长指挥还会是什么？
“嗯！”那个被称作裴营长的越军咬牙问道：“能数得出是几个人吗？”
“这个……”越军士兵迟疑了下，回答：“也许……有十个人吧！”
“胡说！”紧接着外头就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响，裴营长一边打一边骂：“十个中国军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两个连的进攻，而且还打死打伤我们一百多人！谎报军情是要受处分的知不知道！”
被打的越军当然不敢应声，只得连声称是。
“再说！有多少人？”
“报告营长，我军遭遇中国军队一个连……不，是一个营！”越军士兵大声回答道：“我军不惧敌我兵力悬殊，在地形不利的情况下与敌人顽强战斗，最终击退中国军队，但我军也付出了较大的伤亡！”
“嗯！”这时那个裴营长才收住了“攻势”，大声对着周围叫道：“其它人听到没有？”
“听到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靠”了一声，这样也行？越鬼子谎报战功的本领还真有一套啊！只是这裴营长只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嘴中所说的“一个营”的兵力，就在他旁边的废墟里躲着，而且把他这番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吧！
我打定主意这要是能成功的回国，那就把这事往宣传部那一说……好吧！宣传部很快就会把这当作一个教材来宣传，甚至还会为了打击越军的士气把这事登到报纸上或是用传单直接空投到越军阵地上……那时我还真想看看这裴营长看到这则报道时会是个什么样的脸色。
不过这时的我当然不敢吭声……否则毫无疑问的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要被“杀人灭口”了。
裴营长似乎在一阵发泄之后心情好了些，休息了一会儿后就大喊一声：“打扫战场回营！”
“是！”
这时我不禁松了一口气……之前我一直担心这支越军部队是前来追击我军的部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算是隐藏在这里也没用，因为我军会一路撤退而越军会一路追击，那我们毫无疑问的就要被留在越南了。
但现在听这裴营长说的“回营”两个字我就放心了……他们是从据点跟踪我们到这里的，现在完成任务自然就要打道回府了，也就是说我们有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老乡
第二百一十五章 老乡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口令声和脚步声，接着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等了十几分钟，张帆刚想要有什么动作却被我给拦住了……黑暗中我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嘘”声，示意女兵们不要轻举妄动。
女兵们倒也沉着，在我的示意下很快就一声不吭的安定了下来……不过话说回来了，反正躲在这里头是安全的，而且女兵也需要休息不是？所以她们也宁愿在这里头多呆上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外面除了山风吹得树木“哗哗”直响外什么声音也没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得承认我并没有什么根据，这仅仅只是一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有点不安定，有点怪怪的不舒服，再加上现在也不急着行军，所以我干脆就选择在这里头多呆一会儿，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事实也证明我的想法也是对的……
话说这废墟里头空间虽是狭窄，但我们却是一整天都在行军、作战，这体力消耗几乎已经到达极限，特别是那些女兵，她们大多是头一回上战场而且一上来就是这么烈度这么强的战斗，这对她们来说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无疑都是一种折磨，之前也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强撑着，这下一轻松下来很快就感到又困又累，很快就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就是一句生硬的中国话：“出来！我们发现你们了！再不出来我们就不客气啦……”
身旁的女兵这一下被吓得不轻。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我赶忙再次发出一阵嘘声让女兵们冷静！
很明显，这是越鬼子在打草惊蛇，原因很简单，如果越鬼子真发现我们的话，那根本就没必要用中文喊，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能听得懂。为什么要让我们能听得懂呢？为的就是要让我们害怕而自乱阵脚！
不过说实话这一招的确很有用，特别是对身边这些心理素质差的女兵……刚才要是没我压着。只怕她们还真以为被发现而出去投降或是拉响手榴弹了呢！
“还不出来？我们已经发现你们啦！”
“举起手出来投降，要不我们就开枪啦！”
……
外面的越鬼子越是这么叫，我就越是确定越军没有发现我们，因为他们的叫声是朝着四面八方的，而且叫来叫去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在我们外面有什么动作。
于是女兵们很快也意识到了这时越鬼子的诡计，这才稍稍放心缓过气来。
张帆偷偷的捏了捏我的手……我知道她这是在夸我，于是心里就不由有点陶醉起来。
越鬼子在外面叫了好一会儿，见根本就没动静，最后只好咒骂了一阵自讨没趣的选择了离开……这一次，我相信他们是真的离开了。
再等了十几分钟。我在里头仔细听了一阵确信外面没人之后，这才一脚将洞口的杂物踢开钻了出去……我端着枪在外面观察了一阵。确认安全后才向女兵们发出了信号。
女兵们一个跟着一个的爬了出来，众人首先是在被炸毁的小屋前站了一会儿希望能找到一点小陈的蛛丝马迹，但这很明显是徒劳……越鬼子早就在这里翻过了，这里除了跟碎泥碎瓦混在一起的鲜血和尸块以外什么也没有。
“杨排长！”沉默了一会儿后，徐丽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张帆和徐丽，说道：“先找一套衣服穿上，然后沿着山路走吧……”
“衣服？”闻言张帆和徐丽不由一愣，在这荒郊野岭的到哪里去找衣服的。
我也不说话，几步走到附近找到几具越军的尸体就剥去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接着往徐丽和张帆面前一丢……
“你让我们……穿死人的衣服？”张帆不由瞪大了眼睛。
“不行吗？”我一边穿一边回答：“除非你们想就这样回去……”
其实对我来说徐丽和张帆的样子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裤衩和背心吗？现代的女人穿得比她们少的那还不是多了去了。可是这对徐丽和张帆来说好像的确是挺为难的，特别是还要穿成这样行军……
过了半晌徐丽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咱们这人都杀了，还会怕死人的衣服？”
说着捡起衣服硬着头皮就往身上穿。张帆没法也只得不情愿的捡起了衣服……可是才穿了一半就因为看到衣服上的弹洞和血迹大吐不已。
“怎么？”我在一旁打趣道：“衣服穿不来？我帮你穿好吧……”
“你……”张帆脸色煞白的狠狠瞪了我一眼，要强的性格让她愣是咬着牙把衣服给穿到了身上。只看得其它女兵暗自偷笑不已。
当然，在这之后我还很小心的把军装上所有能代表越军身份的标志比如军衔什么的都摘除了，我可不想让自己人给误会我们是越军特工或是其它什么的。
“小杨啊！”在走在山路的行军路上，徐丽就偷偷的跟上在前头开路的我，说道：“今天这一仗真是打得很好！要不是你，我们这几个人只怕都没命回来了，这一回真是多亏了你了！”
“徐姐，说这客气话干嘛？”我说：“咱们都是自己人，而且我这也是救我自己不是？”
我这说的倒不是什么谦虚话，这部队里特别是在战场上的部队里，战友之间救来救去那还不是太平常了，而且还有个成语叫“同舟共济”，战场上很多时候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所以救战友还真就是在救自己。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啦！”徐丽朝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大的恩情。咱们也不是说句感谢就能报得了的……只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徐姐一件事，成不？”
“徐姐你说，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做！”我心下不由一阵奇怪，刚才还说要报恩呢，怎么这会儿话锋一转又跟我提起要求了。
“是这样的……”徐丽顿了下，就压低声音说道：“小帆是个好姑娘，我也看得出来她一颗心早就在你身上了，我希望你别辜负了她……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这时我不由沉默了。回头望了望身后正跟几个女兵一块赶路的张帆，很快就回忆起刚才在废墟里的冲动和想法……那时只想着自己要是能活着就一定要告诉她自己对她的真实感觉，但是现在……有了生的希望后所有的顾虑又再次涌上了心头。
“怎么？你不喜欢张帆？”很明显徐丽并不知道我跟陈依依之间的事，所以她这是在想帮我做媒来的。
“不是……这个……”我也不知道这该怎么跟徐丽解释，转念一想就找了个借口：“你说我这三天两头打仗的，指不准哪天就没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问题呢！”徐丽打断我的话说道：“如果只是为了这事，那就包在你徐姐身上了，你放心……咱们小帆思想可先进着呢！”
我这是让徐丽搞得有点头大了，好在这时前头传来了一个声音：“什么人？不许动……”
这声音不由让我们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躲在路边的草丛里端起了枪。接着一想觉得有点不对，这叫声好像是标准的中国话。越鬼子中的确是有些会说中国话的，可是却没有这么娴熟。
想到这里我就朝黑暗中叫了声：“是自己同志吗？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这就是我高明的地方……我这话没有表明自己是解放军还是越军，而是说“自己同志”。这要是对面的是越军特工呢？那么下一步我就该用越南话装模作样了。
“我们是117团的！”黑暗中的声音回答：“你们是哪个部份的？”
这时我不禁迟疑了下，毕竟军越军特工太过厉害了，他们常常对我军的编制十分熟悉，所以仅仅是报番号并不能让我确定对面的是不是自己人。
然而这时徐丽却开口了：“是吴连长吗？我是徐丽……”
“哦！是徐姐，真的是你们？”
于是很快就没有疑问了，黑暗很快就迎上来了一队解放军热情地与我们握着手，那些女兵在这时候见到自己人，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庆幸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不由个个都是热泪盈眶。
“杨排长！”徐丽向我介绍道：“这是117团的吴连长，是我的老乡呢！没想到这么巧，在这碰上了！”
“同志你好！”吴连长礼貌性的与我握了握手。
“这位是118团的杨学锋同志！”徐丽在一旁介绍。
“哦！你就是战斗英雄杨学锋？”吴连长不由一愣：“可是……我们都听说你牺牲了……”
“哪能呢？”徐丽笑道：“他如果牺牲了，那我们怎么还能从两百多名越鬼子手中逃出来的？”
“什么？”吴连长听着就有些不信了：“从两百多名越鬼子手中逃出来？”
“而且还打死了一百多名越鬼子呢！”徐丽接下来的话就更是让吴连长张大了个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
谨以以上章节，向41军121师361团七勇士致敬！
七勇士在峡谷的小屋中利用化肥构筑工事与越军作战，七个人三把枪，击毙数十名敌人，打退了越南人几百人十多次进攻，坚守了一天一夜。以上章节由七勇士的真实事迹改编，特注：七勇士都男兵，本书由于情节需要有所不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离开
今天因为停电早上没更，这章补早上的，十一点后还有一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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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离开
“杨排长！”吴连长把情况跟上级汇报完后，就握着我的手说道：“上级听说你们活着回来的消息都很高兴，并且命令我们全程保护你们前往边境！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们今晚已经很累了，而且夜里赶路也不安全，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杨排长和徐姐的意思……”
“就按吴连长的方案吧！”我说：“不过我们刚刚才跟越军两个连队激战过，这附近只怕也不安全！”
“我明白！”吴连长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前面几公里就是我们连的驻地，到那就安全了！”
“没问题！”我和徐丽点了点头。
走在行军的路上，徐丽随口问了声：“你们怎么会往这个方向走的？”
“还不是因为听到这面的枪炮声？”吴连长笑了笑回答道：“其实我们老早就听到这边打得热闹了，我和指导员正纳闷呢……这方面没有自己的部队驻守啊，这越鬼子怎么又是枪又是炮的。我早就想来看看了，只是上级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小心中了越鬼子的调虎离山计，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没想到却是你们在跟越鬼子打！”
“哦！”听到这我和徐丽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对了……”吴连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们……真的打掉了一百多名越鬼子？”
“假不了！”徐丽笑着点了点头：“越鬼子的尸体都躺在那峡谷上呢，满地都是……多得越鬼子想搬都搬不走，不过我们也牺牲了一名同志……”
说到这里大家不由一阵沉默。徐丽的话又让我们想起了永远留在阵地上的小陈……
“吴连长！”随后我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疑惑的问道：“你们为什么会以为我牺牲了？难道是……”
“二连和文工团已经脱险了。他们现在在边境休息！”吴连长点了点头：“因为走失了几名文工团的女兵，所以上级把你们脱险的经过向全军通报，并要求各部队在撤退前尽最后的努力搜索。我想……这会儿在丛林里还有许多部队在找你们的下落吧，只是没想到却让我们给碰上了！”
闻言我不由松了口气，至少我们的主力部队是脱险了。我本来想问问陈依依是否安全，但却知道问了也没用，吴连长的情况哪里会详细到一个女兵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赶到了吴连长的驻地。
吴连长这个连队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保证我军后撤路线的安全……这是由于之前出现过越军特工为了延缓我军撤退而有意破坏公路的现像，话说这或许并不是越军特工，很有可能是越南百姓干的，不过其实越南百姓跟越军特工也没多大区别就是了。
所以，为了保证我军能顺利的撤退，就在沿路的高地上一路驻军防范于未然。
这也证明了我之前没有急着撤退的决定是对的，据吴连长说……这时候越南全国上上下下都已经收到我军要撤退的风声了，于是特工活动再次猖厥起来，他们传找我落单的小部队下手……许多战士就在撤退的途中莫名奇妙的就失踪了，所以部队一般都要排以上才能出动。
所以可想而知。那会儿我们守在高地的时候，如果让徐丽、张帆等几个女兵独自回来会是什么结果了。
现在想想。也好在吴连长去接应我们，否则我手里也没几发子弹了，就算有陪着也不一定能保护这些女兵的周全。
我们一到吴连长驻地很快就引起了吴连长部队的哄动，他们也不顾这是夜晚，一个个从高地上抢了下来热情的欢迎我们……当然，我相信这很大的一部份是因为女兵的面子。
要说有人是来专程迎接我的……还是算了吧！正所谓同性相斥，如果是我手下的兵或跟我同生入死过的战友还差不多，吴连长手下的这些兵跟我素不相识半点交情都谈不上，这会儿又看我手里拿的是狙击枪，而且还英勇无比的从几百个越鬼子手中成功的“英雄救美”把女兵们都带了回来，那眼里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甚至还听说我们这几个人就能击毙一百多名越军，脸上个个都带着不相信的表情。
不过我却不怪他们，我自己也是个男人，所以很能理解他们的这种心情。以前的我也许还会跟他们计较一番，但现在的我却是理都懒得理，反正我杀那些越鬼子的目的也是为了保命，而不是在他们面前夸耀的。于是向吴连长要了一链机枪弹后就自顾自的坐在一边拆子弹了。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在几次经历了弹药不足的痛苦之后，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子弹会不会够。就算现在明知道上级已经安排了吴连长护送我们一行人到边境，这一路上基本没有再用枪的机会，可没有子弹那心里就是不坦实。
反反复复的拆了一个弹链在背包里装了一百发子弹后，心里这才觉得有了底气。看着徐丽、张帆等几个女兵正被一群男兵问这问那的脱不开身，我不由觉得一阵好笑，暗道有时太受欢迎了似乎也不是件好事，还好女兵们比我这个所谓的战斗英雄更引人注目。
因为已经累得够呛了，所以我也没工夫再去理会她们，胡乱的咬了几口压缩饼干再灌了几口水，找了一堆干草埋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我盖上了被子，但因为实在太累了只是在意识中恍惚了一下就继续睡。可过了一会儿却又让人给推醒了，睁开生涩的眼睛一看……站在面前的竟然是陈依依！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认真一看：不是她还会有谁？这时的她正在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惊动别人呢。
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单人帐篷里，而且身上还盖着个行军被。
“跟我来！”陈依依说了这三个字转身就走。
我不假思索的就跟着陈依依的背影走了出去……很明显从陈依依的猫着腰的动作来看，她甚至都不想让哨兵发现。
这时我满脸子都是疑惑：陈依依不是已经在边境的吗？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她干嘛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她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想着想着，结果一个不留神前面就失去了陈依依的身影了，我不由急得加快了脚步一阵猛赶，一边跑一边小声地喊着她的名字……还没喊几声就听到后边几声异常的水响，不由心下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敌人，于是一猫腰抓着枪就朝水声潜了过去。
走近了茅草一看，不由呆住了：陈依依正一丝不挂的站在半腰深的河水里洗澡，朦胧的月光倒映在水里再照在她胴体上雪白的一片，让我感觉就像是看到了这世上最美丽、最动人的风景。
陈依依显然也察觉到了我，但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有所躲闪，而是十分镇静的转过身慢慢朝我走来……于是渐渐的……那山山水水很快就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自己在现代虽是阅女无数，但却从没有见过像陈依依这么完美的胴体：坚挺的双峰，古铜色的肌肤，不带一丝赘肉的蛮腰……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颤动都能激起我内心深处原始的欲望。
虽然之前我与陈依依就有过亲密接触，但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完整的欣赏她的全部。在那一刻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或者说在我心里有一丝担心，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把陈依依吓跑。或者也可以说不敢相信幸福就在自己的眼前……
于是我任由陈依依褪去我身上的衣物，再在她的引导之下走进了微凉的溪水。
陈依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用打湿的毛巾在我身上擦拭着血迹和污渍，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就像是温柔的妻子在服侍着远行归来的丈夫。
“怎么了？”我很快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而且直觉也告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陈依依什么也没说，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地靠向我，接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后，就带着命令的语气了两个字：“吻我！”
那一刻我终于暴发了，我就像是一只野兽似的发出一声低吼将陈依依压倒在河水里，嘴唇沿着她的脖子往下到双峰再一路往下移……她诱人的体香和欢愉的呻呤进一步点燃了我心中的欲火，使我的血液为之沸腾，呼吸跟着急促，之前的疲惫早已一扫而空，最终一把将陈依依抱进草丛中长驱直入……
一阵巫山云雨之后，我与陈依依相拥在一起久久也不愿离开。
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憋了太久还是因为陈依依体力过人，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从来就没有过酣畅和彻底，我几乎就想着现在就算让我死在这个世界也值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依依却叹了一口气，在我怀里幽幽的说着：“杨学锋，我要离开你了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边境
第二百一十七章 边境
“什么？”我一惊，撑起身来望着陈依依问道：“为什么？”
“为了我妹妹！”陈依依回答。
“不是说了我今后会帮你留意的吗？”我说。
陈依依静静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会，可是你是一个兵，是兵就要服从命令，而你们部队很快就要撤回国了……”
这时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陈依依说的没错，我们部队很快就要回国了……虽然我知道这场战争并不会就这样结束，但之后的战斗是各军区轮战，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上战场，而且就算上了战场也是在边境进行拉锯战……可以说能碰到陈巧巧并且还要把她“救”出来的机率几乎为零。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再上战场的！”我还是不死心：“而且你也答应过我，你会跟我回到和平世界里生活的……”
陈依依再次摇了摇头：“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除了打仗之外还能干什么？这句话同样也是我的心里话，战场就是我的生活，丛林就是我的世界。”
“可是你并不喜欢这个世界！”
我这么一说陈依依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在了我裸露的肩膀上：“你是了解我……我的确是厌倦了这个世界，也讨厌这种生活……但是，我不能丢下自己的亲人不管，永远也不能，就像我不会丢下你一样，你明白吗？”
我不由沉默了。因为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在陈依依心里有一个小世界。一个只属于她认为是亲人的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小到只能容下两个人，但对陈依依来说却是她的所有。
后来我才知道，陈依依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跟着二连和文工团撤回边境。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和张帆已经被越军给打死而选择撤退的时候，只有陈依依一个人不顾违抗军令脱离了部队，随后一直都在丛林里跟越军兜圈子……她之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我，只是因为她也以为我牺牲了。她想混进越军部队把尸体抢出来！
最后我只能长叹了一声，无奈的问了声：“我们还能见面吗……”
陈依依用带着泪水的双唇封住了我的话，含糊不清的回应道：“我会去找你的，会的……”
可是我心里却清楚，这时空一没有手机二没有邮箱，再加上我又没有固定的地址……这陈依依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那是谈何容易。
在陈依依的挑逗之下，我很快就再次开始了对陈依依征阀。这一次，我是带着怨恨的。我恨她不愿意回去生活在和平的世界里，恨她刚刚给了我美好就残忍的离去。更恨她不为我留下……但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尽情的用动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把所有的失落和不快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后来想想，我觉得那一刻自己太自私了些。
应该说承受了更大压力、更多痛苦的恰恰是陈依依。因为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抉择的是她。要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一种折磨，特别还是做自己不愿意做的决定，而我只是简单的接受而已。
我们的分别没有惊天动地，就像所有俗气的小说里写的一样，我闭上了眼睛装睡，陈依依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在我脸上留下了一滴泪珠，然后就悄无声息消失在了黑暗中。
良久，我才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多么希望刚才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多么希望陈依依还在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可这一切都不是梦，我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萧瑟的寒风！
恍恍惚惚的装上了衣服，带着失落和空虚回到了军营……找到自己的帐篷的时候却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张帆。
“你……怎么还没睡？”我说。
张帆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声：“陈姐姐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由吃了一惊。
“陈姐姐早就跟我说过了！”张帆说：“她让我代她照顾你，刚才她来的时候我也知道……因为刚刚我才帮你盖过被子！”
闻言我脑袋不由“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陈依依这是什么意思……她其实是知道跟我重逢的可能性不大，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很可能连命也没有了，所以才会一早就跟张帆这么交代！
我……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会这样就放她走！
想到这里我抓着枪就朝陈依依离开的方向追，但才刚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颓唐的坐在了地上。
我心里很清楚：以陈依依的本领，她如果不想我找到她，那么就算派出一个连队的兵去找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以她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我找到她也没办法让她回头。
※※※※※※※※※※※※※※※※※※※※※※※※※※※※※※※
“二排长！”
“排长！”
“排长回来啦！”
……
第二天，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团部竟然专门派了两辆汽车开到吴连长驻地把我和徐丽等几个女兵拉了回去。
要知道这是在撤退的最后阶段，这汽车逆向行驶可是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交通阻塞或是引起混乱的，由此可见上级有多重视我们这几个人了。
只是我想……我或许是沾了身边这几个女兵的光了，否则不管我立上什么功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啊。
不过这一回我却是想错了。
汽车才刚驶入那个位于中越边境叫米垄的小村……据陪同保护我们的警卫员说，这个村子就在边境上靠近越南的一方，距离我国只有一步之遥。我军在那里集结是为了什么回国仪式。
我们才刚进村口。二连的战士、文工团的战士。以及所有汇聚在这里认识不认识的兵都围了上来，他们在车前车后不断的地朝着我挥手，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我的名字，等我下车后就更是个个都争相前来与我握手……这时我才意识到了今天我是主角。
说实话这真是让我意外得不行，应该说在这战场上打仗立功应该是件很平常的事，哪个部队里会没有这么几个战斗英雄啊？致于这样把我向明星一样的捧着吗？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文工团郭团长搞的鬼……他昨晚就从上级那得知我和文工团的几个女兵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于是连夜赶稿为我写了一个段子。据说还有个话剧……然后今天一早就开演了，于是我的故事很快就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开来，而且越传越神，以至于后来再传回到我自己耳朵里时我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了。
比如……面对上百名冲上来的越鬼子，没有子弹的杨学锋同志挺起胸膛来大喊一声：“现志们，我们跟敌人拼了！”说完就带头端着刺刀朝敌人扑去，敌人被杨学锋这种英雄气慨给吓得接连后退，杨学锋同志乘机左劈右砍……
我的那个神哪！我有那么英勇吗？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这时代有种风气叫“浮夸风”，不是有句话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吗？这风一刮起来，那随便一亩地里产出的粮食都供一个村吃上一年。
当然。这都是十年动乱时的事了，现在不兴这一套。但这坏习惯吧……也不是说禁就能禁得了的，到了现在就表现成了与事实有些不符的夸张和夸大。
对于这现像我就有些哭笑不得了，也不知道是该感谢郭团长好呢，还是怪他的好。
“好小子！”刀疤一把抱着我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这命还真是又臭又硬啊，连阎王都不敢咬！”
“二排长！”罗连长也激动的握着我的手说道：“他娘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接着又有几个战士兴奋的跟我抱成一团，嘴里乱七八糟的叫着：“排长，我们胜利了！”
“我们还活着！”
“我们回家了！”
……
可是在这时候，谁还会在乎他们喊的是什么呢？我们只需要知道这是战友重逢的时刻，是我们胜利的时刻！
这时村子电线杆上头的广播就说开了：“中越边境前线边防部队全体指战员、民兵和参加支前的同志们：为了保卫我国神圣领土不受侵犯，保卫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伟大事业，你们肩负着祖国人民的重托，对越南侵略者进行了坚决的自卫还击，圆满的达到了预期的目标，为祖国建立了卓越功勋，特予通令嘉奖！”
“好！”战士们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接着很快又一声接着一声的口号：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打倒越南修正主义！”
……
我身旁的战士们纷纷加入到欢呼的人群中，而我……则是远远的望着南方，暗道这前后不过只有一个月，又有多少同志在那边永远都回不来啊！
※※※※※※※※※※※※※※※※※※※※※※※※※※※※※※※
谨以本章，向牺牲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战场上的烈士致敬！
该役总共动用了9个军29个步兵师、2个炮兵师（炮1师、炮4师）、两个高炮师（高炮65师、高炮70师），以及铁道兵、工程兵、通信兵等兵种部队近56万兵力的解放军部队，在约500公里的战线上对越南发动了突袭。在两个星期的战斗中，向越南一方推进了40公里，攻克越北各重镇，至越军无险可守时按计划全面撤军。
英勇牺牲的烈士永垂不朽！(未完待续。。)
第一章 家
第一章 家
当天下午我们就在上级的命令下举行了回国仪式。
上级对我们的要求是要体现出中国军人的精神气，要表现出我军战斗的顽强和胜利回师的喜悦！
于是我们一个个都雄纠纠气昂昂的背着枪列着队朝边境开去……我甚至都看到几个伤员从担架里爬了起来加入了队伍。
对于这一点我是持保留意见的，一些干部也许是为了体现部队的英勇或是中国军人的不怕死不怕伤，所以才让那些断手断脚的伤员也绑上树枝绑着绷带勉强着走下担架步行。
虽说这没几步路但对于伤员来说却是十分困难。而且这要是因为勉强行走伤口又重新破裂了怎么办？更严重了怎么办？我认为真正的英勇是体现在战场上的，而不是在这种场合的不怕伤不怕痛。
只是因为我是个排长，还管不了其它部队的事，所以就算看着大皱眉头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了。
队伍走了十几分钟在公路上拐了个弯就开进了一片开阔地，接着锣声、鼓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放眼一看，边境那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迎接我们的老百姓。
虽说我明知道这些前来迎接我们的百姓是事先接到通知的……要知道这是中越边境，而且还是在打仗的边境，虽说这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在这边境很难得会出现越南人的身影，但百姓对战争有着天生的恐惧，所以平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可能会大批量的集结在这里的。
但是。我们在看到自己的百姓在国境那头迎接我们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水来。不为什么，为的就是看着他们就想起了战斗的原因，想起了流血牺牲的意义，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特别是越过边界线那一刻……虽说仅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界碑，虽说只是一条并不存在的线，虽说两方的景物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双脚结结实实的踏上了自己国土时还真是百感交集，甜的、酸的苦的辣的在那一刻会全都涌上心头。
没有切身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到那种感受。那就像是给这场战争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就像是给全国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待，给自己的父老乡亲一个满意的答卷……
我得承认这都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原本我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形式，不过就是在走过场……可真实走进这个场景时，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被这景像打动。
尤其是在跨进国门百姓们欢呼着争相为自己递上种种食物各种鲜花时，隐藏在内心的痛处就会被结结实实的击中，自然而然的就会掉下泪水。
接着广播很快就响起了标准的女声：“解放军同志们！请容许我代表全国人民向你们——中国人民英雄的子弟兵表示最热烈的祝贺！祝贺自卫还击战斗的重大胜利，并向你们致以崇高的敬礼和亲切的慰问！”
……
“我们为这样一支久经考验的英雄部队而自豪！值此班师回防之际，我们满怀激情。热烈欢迎凯旋归来的英雄们！
我们一定要学习你们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学习你们不怕牺牲。为祖国献身的精神……让我们在自卫还击战斗胜利的鼓舞下，为保卫祖国，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
广播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将现场的气氛带向高潮，无论是百姓也好，军人也好，都用一声声口号热烈地回应着……我得承认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像，因为在现代时能把气氛带上高潮往往是开奖或是其它什么好消息什么的，而这时代能让百姓和战士们兴奋激动的仅仅只是广播里的那几句话。
仪式在十几分钟后就结束了，毕竟在我们之后还有许多战士要一批接着一批的回来，于是我们部队很快就解散了自由活动。
我背着枪随便在这村子里走了走，远远的看到一幢砖房前排着一条长队，而且全都是背着枪的兵，不由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原来那是邮局，这些兵都急着给家人发上一封电报呢！
“杨学锋！”我正感无趣要走开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扭头一看，却是满面欣喜的张帆，她满头大汗的一把邀着我的手臂说道：“总算是找到你了，我就说你肯定会来邮局的！所以就在这里等，果然没错……”
我不由一阵苦笑，如果不是因为好奇心，我还真不会来这。
“怎么？是因为人太多没法发电报么？”张帆往四周望了望，接着就压低声音说道：“把地址和要说的话给我，我帮你发！”
“什么？”我有些不解。
“那个……”张帆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这邮局干部是我爸的老部下，所以……”
“哦！”听着这话我就明白了，这就是这时代所谓的“走后门”吧。
“不要了！”我说：“我没有电报要发！”
“你……你生气啦？”张帆赶忙涨红着脸跟了上来低头说道：“我……我也不想的，只是因为害怕家里担心，所以才……要不我跟你一块排队……”
闻言我不由哑然失笑，暗道这张帆还真是单纯，走后门这一套对我这个现代来说早就是见怪不怪了，更何况这还只是靠关系插插队而已，我哪里还会为这事怪她。
“真不用！”我笑着回答：“我就算要发电报也不知道往哪发呢！”
“哦……”张帆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你是个孤儿……”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由一阵意外，虽然这只是我的借口，但知道的人却不多。
“我……”张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低声坦白道：“我是听罗连长说的……”
于是我很快就明白了，张帆这是在有意无意的打听我的情况呢。
突然间我发觉张帆对我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她总是有所保留，就算对我有好感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种，现在好像更直接了些。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陈依依选择离开了不是？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我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位置留给陈依依，就算明知道这希望很小。
“杨学锋……”这时张帆神色一松，站在我面前整了整我的衣领后就满脸的不舍说道：“我要走了呢！我会联系你的好吗？等你的部队回国稳定下来的时候……你放心，没地方去的话……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就像蚊子的“嗡嗡”声一样几不可察，但我还是听见了，也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同时也明白这对这时代的传统女性来说有多不容易。
当然我对张帆也是有感觉的，于是也没有多想，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帆又惊又喜的抱了我一下，接着很快就发现周围正有许多的战士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于是羞得就像做错的逃也似的走了，只是临走之前还不忘告诉我一声：“我会联系你的！”
看着张帆狼狈得像个逃兵似的背影我不由觉得好笑：如果这时代都是这么拘谨的话，那我这回国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等张帆走远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点，我这又没有地址又没电话的，那张帆要联系我是怎么个联系法？
随后我很快就想到……对哦，我人不是在部队里吗？在部队里就会有档案，就算调动复员什么的在档案里也都会有纪录，这对于张帆这种身份的人来说那还不是太容易了。由此我又想着……有一天陈依依若是想找我，那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嘛！
想到这里心情就豁然开朗，之前因为陈依依的离开而压抑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了。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的不是？对陈依依在战场上的本领我还是有信心的，而且我也相信自己不久之后还会再次走上战场，那时能见到陈依依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不过这似乎又会出现一个取舍问题了：上了战场见陈依依，那就意味着要离开国内的张帆，回到国内见张帆就意味着要离开陈依依……唉！这还真是头大，还真应了那句话老话“熊掌鱼翅不可兼得”。
“排长，排长……”这时小石头连蹦带跳的跑到我面前，一把扯着我就往另一个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快，我们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呢，跟着小石头跑到他说的地方一看……不过就是一个砖窖，就像是碉堡似的口小里头大，而且还到处都是碎砖和灰尘。
我手下的那队兵都在里头等着呢，一见我来就赶忙把我迎了进去，兴奋的叫道：“排长，咱们晚上就在这宿营吧！”
“哦！”走进了砖窖看了看……还真是宿营的好地方，首先这地方除了没有射孔外其它地方都跟碉堡没两样，这无疑会给战士们一种安全感……虽说我们现在已经回国了，已经不在战场了，但战士们在心理上还没有适应这种和平的环境，所以还是很需要这种安全感。
更重要的是这里因为是烧砖烧瓦的所以十分干燥，这对于长期在越南潮湿的环境下生活的战士们来说是个难得的享受。
于是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
战士们一声欢呼后马上就动手布置了起来，这时我才意识到：战士们似乎都把这砖窖当成一个家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未完待续。。)
第二章 新任务
第二章 新任务
小石头和王柯昌几个岁数较小的战士还真把这砖窖给布置得有模有样的，他们用树枝和藤条、树叶编成一个方形的东西做门，用砖块平铺在里头做桌子、凳子（叠得大的高的是桌子，旁边小的矮的就是凳子，甚至那“桌”上还摆着个水壶，小石头再把百姓送的鲜花往壶里一插……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花瓶了。
完了后，小石头看了看周围就摇头晃脑的说道：“唉！如果咱们打仗能住得上这样的地方，那就是战死也不冤了！”
打仗人有相当一部份是很迷信的，所以在战场上战士们尽量少提那些不吉利的词语，比如战死就说光荣了，受伤就说是挂彩了。所以小石头这么一说立时就遭来其它战士的一片骂声。
而小石头却无所谓的把手一摊：“咱们这都回国了不是？说说又不会怎么样！”
战士们其实也不是真在意这一套，当然也不会真拿小石头怎么样。只是小石头那话还真让人有些辛酸……只不过是一个砖窖而已，就可以让战士们产生“战死也不冤”这样的感想。
很快，上级给我们的补给品就下来了，每人发了一套崭新的军装，两盒罐头分别是一荤一素的，再来就是几包压缩饼干。
食物发下来倒是没什么好稀奇的，这些玩意我们在战场上早就吃腻了。倒是这军装惹来了战士们一阵欢呼……咱们身上的军装早就因为越南的丛林或是在战斗中刮得乱七八糟的了，说是身上挂满了破布那也一点不为过。
于是现在看到了一套全新的军装……那个个都像过年似的，吆喝一声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就往村子边的小河跑。
冲到小河一看。那场景可真是壮观啊……整条河水都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赤身裸体的兵在洗着闹着。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裸泳过。
虽说这河里已经很挤了，但这时的战士们哪里还会管得了那么多，大叫一声就汇入了这祼泳的行列中。
话说我是有点不想下河的，一是因为我昨晚已经洗过了，二是因为这河里的兵个个身上都是黑的，这么密集的在这里河里一冲那河水整条都变了颜色，整个臭气熏天就像一条臭水沟似的。只是手下兵不断的在水里叫着……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异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咦……”我只是那么迟了点走下河。就被细心的读书人给发现了异样，他互相看了看，不由打趣道：“同志们有没有发现，就咱排长最干净，大家说说是啥原因？”
“那还用问……”
战士们也就跟着一块起哄，我只是笑而不答随他们怎么想去，像这样的事总是愈描愈黑，有时什么都不解释反而会更好。
洗完澡回到砖窖，食物也不想吃了，换上了干净的军装倒地就睡。
这段时间在战场上。咱们的神经可以说是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就算是睡觉甚至是回国都无法让我们放松下来。但是这个澡一洗完，军装一换……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模样似的解脱出来，于是整个人一下就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个排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这砖窖里就睡死了过去。
话说这砖窖还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干燥就不用说了，而且还挡风挡雨，窖口用门和树叶挡着蚊虫又进不来……也许也是因为石灰什么的作用，再加上这里头的空间相对密闭能够保温，所以这是我们这么多天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一次觉，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日晒三竿，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通讯员小刘在我面前：“二排长，连长让你到连部接受新的任务！”
“唔！”好半天我混饨中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手下兵都还睡得香呢，鼾声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却只有我一个人被吵醒。
我暗骂了一声倒霉，揉了揉睡眼打了两个哈欠，这才抓起枪往外走。
一路跟着通讯员往村里走，心里就在想着……这才刚回国还没休息两天呢，怎么又有新任务了。
会是什么任务呢？会不会是帮忙运送伤员什么的，据说这段时间从前线下来的伤员多，以至于汽车严重不足，都需要人力抬送呢！想想我还真为我们的部队不值，这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回来了还要受这个累。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任务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
很快就来到临时连部，那是战士们用竹子和树枝临时搭建的一个篷子……不要说连部为什么不在民房里，咱们现在是回国了，现在站的地方是咱们自己的土地，百姓也是咱们自己的百姓……咱们一是因为这里的房子大多都是有人住的，二是因为回撤的部队实在太多，住百姓房不现实。所以为了不扰民，上级命令我们一律在村外野营。
一走进连部我就感觉到有种异样的气氛，刀疤和粱连兵两人先到一步，此时正一句话也不说的埋头抽烟，罗连长也低着头不言不语，只有指导员一个人精神抖擞在的连部内走来走去。
一看到这样子我就感觉到不妙，看来这任务绝不会只是我猜想的后送伤员那么简单。
果然，指导员一见我来就开口说话了：“你怎么搞的，脱离队伍躲到砖窖里睡觉，也不跟上级报告一声，找了半天才找到！如果有紧急任务怎么办？”
我一时无语，这不是才刚打完仗回来吗？让人放松一、两天会死啊？
罗连长对我倒是没有什么批评，只是抬起头来朝我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坐！”
我有些战战兢兢的在刀疤旁坐下，偷偷的用手肘碰了碰他……他会意随手给我递上了一封电报，我接过一看……上头写着：“令：二连前出到中越边境102号界碑阵地，抢占581高地，并设立防御阵地和观察所！”
“什么？刚回来又要打仗？”看到这个电报我不由像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说道：“连长，怎么又是我们？”
“我说你这个同志！”不等连长回答指导员就接嘴说道：“什么叫又轮到我们？这一回是我们全师都有防御任务，再说了……咱们这一撤总要有人守边境的吧，总要有人做第一批的吧，这你也不守我也不守……咱们难道还敞开大门等着越鬼子进来不成？”
听到这我就明白了，其实轮战是从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的那一天就开始了，我们只不过很不幸运的成为了第一批。
“指导员！”想了想我就为难的说道：“战士们这才刚回来……都想回家去看看呢！”
“谁不想回家去看看啊？”指导员把眼睛一瞪，挺起胸膛说道：“我说杨学锋同志，这战场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咱们有父母有家人，别的同志也一样有。别人都能毫无怨言的接受任务，我们当然一样也可以！”
其实我就不信别的部队在接到这任务的时候会没有怨言，但我心里虽是这样想，嘴里却不方便说，因为我知道指导员嘴皮子厉害，讲这些大道理是怎么也讲不过他的。
“我提个意见！”刀疤闷声闷气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上级制定计划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有点远见，如果一早就安排好一批部队不参战驻守边境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问题，就算部队兵力不足无法做到这一点，也可以事先通知我们一声。现在我们刚刚回国，所有人都以为仗打完了可以放松放松，或者可以回家去看看……不说光宗耀祖吧，至少也可以让家人少些担心。所以完全没有了继续打仗的士气和心理准备……那这场仗还怎么打下去？”
“这就要看你们给同志们做思想工作了不是？”指导员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同志们，现在正是上级考验我们的时候了，咱们越是在困难的时候就越是要坚定自己的立场，越是在逆境中就越要保持旺盛的斗志，这就是党和中央对一支合格军队的要求。身为军人，我们不能被享受腐蚀了意志，而应该学习和发扬革命先辈那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精神。身为军人，我们应该时刻准备着为祖国为人民上战场，党和人民什么时候需要我们，我们就什么时候抓起枪……”
好吧！我得承认指导员再一次赢了这场交锋。
咱们这些人吧，在战场上那是打得生龙活虎的谁都不怕，一面对指导员的大道理就谁都没辙了，而指导员就恰恰相反。
更何况，我们也很清楚反对也没用。这命令都下来了，难道我们在这抱怨下就能让上级更改了命令派其它部队上去？
而且客观的说，指导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派我们去……那还不是一样也要派另一支部队去，另一支部队要面对的也是跟我们同样的情况。
只是我却不知道，这下要怎么跟手下的那些兵交待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界碑
第三章 界碑
砖窖内一片沉闷，我本来以为战士们会有很多怨言，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们在听到我传达下来的命令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脸上的表情来表达着不满。
我其实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他们对这个命令当然也是有意见的，但同时他们也知道……我这个排长也是个接受命令的人，我也是无能为力，他们更知道这命令无法改变，而且也不能怪罪于我。
然而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难受，有时候宁愿他们骂出声来我心里反而会更舒服些。
过了良久，刺刀才打破了沉默说道：“习惯了，谁让咱们能打仗呢？这不派咱们去还能派谁去？”
“就是啊！”徐国春打趣道：“都怪咱们排长……带着咱们打了那么多场胜仗，都说这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想不上战场都不行了！”
战士们被徐国春这话逗得发出了一片笑声，这气氛立时就缓和了许多。
“感谢同志们的支持！”看到手下的这些兵这么快就接受了新任务，我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唉！说什么谢啊！”李佐龙把手一挥，带着不在意的口气说道：“都是自己兄弟，没什么谢不谢的，我们也知道这怪不得排长！”
“就是！”小石头也点着头：“这么多天下来，哪一场仗不是排长带着我们走向胜利的，这要没有排长……咱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
“就你我乌鸦嘴！”刺刀骂道：“我说小石头……你这两天怎么个嘴里尽是些死啊活不了的，昨天没洗干净吧！”
“小石头昨天洗的是裤裆。嘴可没洗！”徐国春在一旁插话。
哄的一声。战士们再次笑成一片。
这笑话其实并不好笑。但我却在这其中看到了战士们的另一种精神，那就是苦中作乐……这或许就是老头常说的那句话：“如果改变不了，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笑着接受。”。
是啊，其实当兵的很需要这种精神。因为在战场上有太多我们无法改变必须接受的东西了，抱怨有用吗？自叹倒霉有用吗？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我们必须去面对这些任务还有敌人。
也许，这其中会有些人因为心中有所怨恨而消极怠工，但这样做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这个战场淘汰。
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战士们之所以会坦然接受新任务，也并不完全是因为我，更因为他们已经在战斗中成长了、成熟了。
军情紧急，当天下午我们部队在补充了些粮食和弹药后就再次跨过了边境往南运动。
在我们往南运动的时候，上方还不断有解放军撤下来，初时他们见我们个个都是穿着崭新的军装还以为是刚从国内进来参战的新兵，于是个个都冲着我们笑：
“你们这是干嘛呢？仗都打完了才知道上来啊？”
“你们这是上来的时间倒正好啊！连当逃兵都省了！”
……
后来一打听知道我们就是在反击战战场上做为主力部队而且还是战功显赫的118团，那一下就没声音了。个个眼里都带着敬畏和佩服。
他们敬畏的是我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佩服的是我们刚刚才走下战场。却还能以这样的精神面貌再次走上战场。
其实我们这心里是有苦自知，就比如说王柯昌……我就看到他躲在墙角偷偷抹着眼泪，他是我手下年龄最小的一个兵，同时也是最想回家、最需要回家的一个兵……
说原因吧……这时我在后来才知道的。
王柯昌父母死得早，说到家的话其实只有叔婶和一个年迈的爷爷……只是他从小就被小偷给带上了邪路，后来甚至都被关进了少管所……这时代的人是特别憎恨、鄙视小偷的，甚至有时比强盗更恨，是什么原因了说不清，也许强盗还带有点粱山好汉的味道普通百姓无法鄙视吧！
总之这王柯昌就是家人眼中的耻辱，是污点，因为王柯昌也使得他们全家人都被村子瞧不起，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他们家是做小偷的还出了个少年犯。
所以王柯昌这下会这么想回去那也是情理中的事……他回去不仅仅只是见见家人，更是急着为家人争口气，为家人洗刷之前的耻辱呢！
然而就算是这样，这家伙还是表面强颜欢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很难想像现在的他，就是那个半个多月前还在战场上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少管所，我不戴罪立功了……”的那个新兵蛋子。
“停止前进！”
我们才刚走了十几分钟就被连长给叫住了，战士们看着团里的其它战士还在继续前进就我们一个连队脱离部队停了下来，不由有些奇怪的问着：
“连长，我们这就到目的地了？”
“咱们就在这驻防？那感情好了！”
……
“美你的吧！”罗连长没好气的回应道：“我们又有新任务了！”
“啥？又有新任务了？”刀疤不满的回道：“这任务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把咱们全都累死了拉倒！”
“一排长！”罗连长神秘的笑了笑，说道：“这个任务你可以选择不做！”
罗连长这么一说就引起了战士们的好奇心，纷纷上前来问道：“连长，说说……是啥任务啊？”
“对啊！听起来像是好事……难得有好事轮到咱们连啊！”
“诺！”罗连长朝不远处的界碑努了努嘴，说道：“这越军特工那个猖狂啊……不只是偷袭我军部队破坏公路投施，还偷偷把界碑往北移……所以上级命令我们把界碑抬回去，让我们带着界碑上阵地！”
战士们听着这话不由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接着很快就发出一阵欢呼……个个争相着要执行这个任务。而之前抱怨了几声的刀疤就苦着脸看着手下的那些兵不说话。
“这样吧！”罗连长最后下了命令：“我们连就属二排最能打，立的功也最多，就让二排先动手……二排抬不动了其它单位接力！”
“好！”我手下的那些兵欢呼了一声，不等我命令抽出了工兵锹跑上去动手就挖，只看得我苦笑不已。不就是抬个界碑吗？谁抬还不都是一样，用得着这么兴奋？
可战士们却不是这么想的，看他们干起这活的劲头，可以说是几头牛的都拉不住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埋在地下的界碑给挖了出来。
读书人倒也灵活，很快就向正在撤退的工兵部队借来了一根木棍几捆绳子，几个兵一齐动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界碑五花大绑了抬着就走。
这界碑大慨有一米长，三十厘米宽，十厘米厚，重量少说也有五十公斤。这如果是在平路上还好说，在越南这难走山路上抬着就很困难了，可是战士们这一路抬着却没人叫累，直到旁边有人抗议得不行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轮班。
更羡慕的还是那些沿路撤退的战士……他们原本还不知道我们抬的是什么，还道怎么一群人都抢得跟什么似的，认真一看却是界碑，不由眼睛都直了。有些兵甚至还在旁边大叫：“同志，需要帮忙吗？”
“得了吧你！”刀疤气得冲着那些兵大骂：“咱们自己人都还轮不上呢！”
开始我还很难理解战士们的这种心理，后来才意识到战士们这抬的不仅仅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要知道这中越边境的界碑互相间的间距少则数百米，多则几公里，也就是说我们抬着这石头每跨出一步就代表着祖国有可能多上几百平米的面积，这种殊荣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得到的。
所以就算这界碑严重延缓了我军的行军速度，最后甚至还带着它爬上了581高地……可把我们这个排给累得半死，但却是谁也没有抱怨一声。
于是这界碑就这样像是根定海神针一样的在我们高地落户了，只不过它定的不是海，而是我们驻守的这座高地，这个边界。
在战士们忙着埋界碑的时候，我就按照习惯随意观察了下这581高地……就像越南大多数高地一样，这581高地周围到处都是连绵的群山，高地是一个连着一个，甚至就连581高地也是分成几个大小不等的山头。
能够区分南北的，就是山脚下丛林中的一条小溪，而溪上的那座石桥则是中越之间重装备通过的唯一要道，此时正有一辆辆汽车和一队队解放军战士从那个方向撤下来。
所以可想而知，上级为什么会要让我们驻守这个高地。
后来我才知道，以我们斜对面与我们对峙的其实就是在国内口耳相传的老山，高地北面是麻栗坡县城，南面则是清水县。当年，我军大批援外物质就是从这条公路像流水般的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境外，现在581高地就像是立在这条河谷左侧的一利刃，拦腰封锁住了这条交通要道。(未完待续。。)
第四章 持久战
第四章 持久战
说实话，刚到这581高地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因为我们得到命令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原地驻防并设立观察所。
但是筑的什么防，设的是什么所，防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要防多久……这所有的信息都一慨不知。
以往打仗吧，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大慨的目标，知道自己干的是穿插、防御或是进攻，或者说至少也会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但是现在我们却是两眼一摸黑连个基本的慨念都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这时候上级对此也没有慨念。原因是……咱们都宣布撤军了不是？不再打仗了不是？那现在是战是和其实就是要看越鬼子的反应了。
不过我却相信越鬼子肯定是会打的，这其中的原因……不用多说所有人心里也是透亮的，我甚至还知道不只是会打这一打还要打个十年。
当然这就不是战士们能预料得到的了，所以我们一上来后什么也不考虑，先挖上战壕和猫耳洞再说……
“连长！”跟战士们挖了一会儿的战壕后，我就对经过我身旁的罗连长说道：“咱们这人……是不是有点少了？”
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咱们这581高地虽说只有一个高地，但刚才我认真数了下……包括我们所在的这个主峰在内一共有四个山头，咱们连队因为在反击战中伤亡惨重，现在上来的人才只有四十几个呢！也就是说平均一个高地只有十几个人驻守……我都怀疑上级是不是又犯糊涂了把我们当作是满员的连队了。
连长蹲下来看了看四周。随手给我递上了根烟。皱着眉头说道：“少是少了点。但也没办法……上级的意思，就是要少点兵力免得过份刺激敌人的神经！”
“哦！”听着罗连长这话我就明白了，这也许就是上级的政治手腕吧，在边境布上不多的一些兵力，以显示我们有停战的诚意，而越鬼子就变成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这打吧……就变成是越鬼子先在边境闹事，而且还是以多欺少。
不打吧，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在这里扎了根。
而且说实话。越鬼子对此似乎也只有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们不是已经向国内宣传打败中国军队了吗？不是说他们已经进入反攻并接连取得胜利了吗？那为什么中国军队是想在哪停就在哪停的？
如果他们把这事一宣传一反对……好吧！越南政府在自己国民那该怎么交待啊！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连长指着周围的几个山头说道：“周围的几个小山头就各放一个班，剩余的两个排就放在主峰，一旦哪个高地遭到进攻……主峰立刻派出援军，只有这样才有办法不被越鬼子穿空子！”
“嗯！”我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过……
我有些担心的说：“这小山头虽说放一个班，但咱们一个班也不过三、五个人，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也想过这问题！”罗连长点了点头：“现在咱们连兵员还算充足的就属三排了，看来只有三排适合担任这个任务！”
对于罗连长这个想法我当然不会有异议，要知道我们排只剩下十几个人。再这么分守三个山头那还打个屁，只怕晚上被越军特工偷偷摸掉了都不知道。
“唉！”这时罗连长一屁股坐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后说道：“希望这一仗过后咱们很快就能回家吧……看看战士们那样子，一颗心早都飞到国内去了！”
闻言我不由一愣，接着就迟疑着说道：“连长，怎么……你觉得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吗？”
“为什么不呢？”罗连长反问：“这仗都打完了不是？我看这会儿咱们也就是掩护部队撤退吧……等部队撤完了也就差不多轮到我们了！”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罗连长在这个问题的想法上跟我完全不一样，不过这也不奇怪……我是个现代人，知道历史上的轮战那是没几个月都下不来的。而罗连长呢？却因为一心想着回家，所以考虑问题总是偏向完成任务就撤退回国这样的观念，如果罗连长都带着这样的观念，那可想而知战士们会怎么想了。
这如果是在其它时候，那也许不说明也许还会更好，但是现在……我很清楚如果不点破的话，战士们会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严重影响士气。
于是我就叹了口气说道：“连长……我是觉得……我们只怕要在这里守上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罗连长不由瞪大了双眼睛朝我望来，接着很快就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话要是让战士们知道……只怕马上就会有几个人丢下工兵锹死活不干了。
于是他一把拉着我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二排长，这话可不能乱说……而且上级的命令都还没下来，你凭什么说我们要在这里守几个月？这会在部队里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连长你别急……”我说：“你听我慢慢跟你分析！”
于是两个人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再次点燃了一根烟，这话匣子就拉开了。
“首先吧！”我说：“你看咱们今天是抬着什么上来的……”
我指了指阵地上刚刚竖起的界碑说道：“界碑……代表着两国的边界。虽说这越军特工动过咱们界碑吧……但咱们把这玩意抬到这来，那越鬼子能甘心？”
罗连长不由一愣，很快就意识到这次任务只怕绝不仅仅只是掩护我军撤退部队那么简单。
“所以吧！”我继续说道：“既然这界碑在这里了，咱们一走越鬼子又会把它挖了往北抬，到时越鬼子就守着咱们就再也抬不回来了，那咋办？咱们就只有在这守着、看着，不让越鬼子把这玩意挖回去！这是一天、两天能办得到的？”
罗连长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我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咱们要在这跟越鬼子耗着了。
“另一方面……”我狠狠的把抽到头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摔，习惯性的用脚碾灭了，继续往下说：“我猜我们这第一批上来的……其实就是为我军大部队做准备和整编提供一个过渡时间……”
罗连长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我，点头说道：“上级的确有整编的意思……好像……是说什么要组建边防军！”
“就是啊！”我说：“你看看咱们部队……这次反击战虽说是打赢了，但同时也暴露出许多问题，比如训练不足，指挥不灵，火力配置差等等……部队这回去肯定得好好反省反省，总结下经验整改一番啊，否则这仗还不是白打了？那以咱们部队这样子，整编后还要集训磨合，能有那么快就完成的吗？少说也要有几个月吧！这几个月的时间不是我们在这守着还会有谁守？”
听着我的话罗连长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激动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摸出火柴划了几次都没有划着，最后气得把烟和火柴统统摔到地上，说道：“守几个月……你看看这鬼地方，一块干的地方都没有……这叫我们怎么守嘛！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让我怎么跟手下的这些兵交待！”
我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罗连长这话不应该冲着我说的吧，他这是气得糊涂了。
“连长！其实吧……我们守第一批也有好处……”
“还有啥好处的？”罗连长没好气的应道：“到时只怕能回去的人都剩不下几个了，还好处？”
“好处就是我们刚刚才打过仗！”我说：“刚打过仗也就意味着咱们更容易进入战斗状态，而且我相信……这下的边境拉锯战烈度不会很大，咱们反击战那么凶险都熬过来了，还会怕现在这样？”
其实我说话是在安慰罗连长，虽然我说的这些的确是实话，但在现代时老头就告诉过我：边境的轮战让人难熬的其实并不是战斗，而是这上面非人的生存条件，有时你都会被这上面的雨水、潮湿、疾病等逼得发狂了恨不得打上一仗死了拉倒。
“另一个好处吧！就是我们这第一批驻守的时间也许是最短的！”我说：“因为我们只是为其它部队提供一个过渡期，只要部队做好了整编工作马上就会来与我们换防，那时就是我们回家的时候了！”
罗连长焦燥的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最后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得对，我们是该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就算上级的命令不是这样也可以做到有备无患！”
接着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怎么都跟亲眼见着似的，敌我形势分析得这么清楚，还有条有理有根有据的！”
我不由尴尬的笑了笑，罗连长不知道的是……我还真是见着了，只不过不是在这个时代见着的而已。(未完待续。。)
第五章 炸桥
第五章 炸桥
关于持久战这个问题，连长那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暂时还是不敢就这么草率的通知到部队里去。
要知道战士们来这到执行任务就已经是够委屈的了，别的部队都在一批一批的回国回家，我们还得在这风餐露宿冒着生命的危险掩护部队撤退……就像小石头发的牢骚：我们这是比别人少打仗了还是少立功了？
要真说起打过的仗立过的功，我们连队可以跟所有部队都比上一比，咱们还真敢亮这个家底。但是……就算是这样还偏偏就得走在最后。
所以，战士们心里有这样的抵触心理，连长和指导员这么一商量，也就不敢再把“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公布出去，而打算等战士们在这过上一段时间后，有些习惯、适应这里的环境之后，再一点一点的透露。
我当然是同意连长和指导员这个想法的，事实上我之所以会告诉连长这些，主要还是为了让连长这些干部有些心理准备。
至于手下的那些兵嘛……有句话叫“温水煮青蛙”，把青蛙放在锅里慢慢的加热……这火不能太旺也不能太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青蛙不知不觉的就被煮死了。
这一回，连长和指导员要对付的却是我们自己手下的这些兵，把消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战士们透露，今天一点风声，明天一点据说……好吧，时间一久战士们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这听起来的确是有点残忍，不过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连长也是个被动接受命令的人。他同样也不愿意再呆在这战场上。但仗总是要打的。他能做的就只有接受现实并让想办法让战士们接受。否则，我们很快就要面临对外有越鬼子，对内有军心不稳的问题。
第二天581高地就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一大早就有五名炮兵观察员背着两部电台到我们阵地报到，于是我们就知道了设立观察所是怎么回事了。
据说他们这几个兵是炮三师的，阵地就在我们后面几公里处。这几个兵倒也有意思，上来的时候个个都兴高采烈的，一看就知道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应该说他们也有上过战场，可是炮兵部队要比我们步兵舒服得多。一个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是在后方提供远程火力，没有直接进入一线，而且我军炮兵是一直压着越鬼子炮兵打，所以毫无疑问会比步兵安全得多。另一个……则是因为炮兵部队有许多汽车，所以生活条件要比步兵好得多。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一线步兵的苦，据说这其中还有三个是自愿报名要来跟我们配合的，一开始还兴冲冲的……说是久闻我们二连大名，听过我们连队许多的英雄事迹，听说是要与二连配合都抢着来……
结果连队一带他们到睡觉的猫耳洞一看，几个人就欲哭无泪了……这就是一个土洞嘛。而且还湿湿的、粘乎乎的，要躲进去都觉得恶心还能睡人？
第二件事就是我们看到高地下方有支工兵部队在布雷。
这地雷是从桥那边一路布到桥这边。草地、水田，甚至是小溪里到处都埋上雷，只留着公路中央一条道，两边一路插上红色的小旗子……
于是我和罗连长就知道，这撤退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了。
让我无奈的是……咱们这支部队是驻守在581高地的，工兵部队布雷也不给我们留张雷区地图……这万一咱们要进攻或是下山作战怎么办？鬼才知道哪有地雷啊！
不过这似乎也并不奇怪，这时代我们部队各兵种之间的协调和信息共享几乎就可以用各自为阵这个词来形容，比如刚才来的那几个炮兵观察员……事前我们就没有接到上级的通知，而是等人来了之后罗连长打电话到团部求证，才得到回应：“哦，是有这事，忘了通知你们一声了！”
这两件事后，罗连长眉头也就越皱越深了。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罗连长是从军事学院出来的，当然知道这炮兵观察员上来与步兵配合，而且一派就派五个……为啥要派五名观察员两部电台呢？备用嘛，牺牲了两个还有两个，还有一个是电台兵……两部电台也是为了备用，电台质量差，坏了一台或是被打坏了一台还有一台。
这同时也就意味着我昨天的说法都是对的，我们很有可能就要在这边境上跟越鬼子长期耗着了。
“嘀嘀嘀……”就在我们还在挖着战壕的时候，罗连长就从连部走了出来冲我们大声吹响了哨子，接着下了命令：“全体集合！”
“同志们！”等我们整好队后，罗连长挺身朝我们大声说道：“刚刚接到上级的通知，工兵部队要在下午两点准时炸桥，上级命令我们配合工兵部队的炸桥工作，接收最后一批撤退的友军！现在我命令，三排原地驻防，一排、二排下山执行任务！”
“是！”战士们应了声马上就按照命令开始整理装备。
配合工兵部队炸桥，这已经是我们的老任务了……这有打过类似的仗就是有这好处，比如我们现在就很清楚在执行这任务时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我们该怎么驻防，越鬼子有可能会怎么进攻等等。
于是下了山与工兵部队一联系，马上就动手开始挖散兵坑了。
但很快我们就知道问题并不是这么简单……
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工兵连的伍连长看着桥上络绎不绝的撤退部队就悠心忡忡的对罗连长说道：“看起来……部队不可能会在两点撤完嘛，这桥怎么炸？”
“跟上级联系过了吗？”罗连长问了声。
“刚刚联系过了！”伍连长点了点头：“上级的意思是……撤退部队保证会在两点之前完成撤退任务！”
“保证，保证有个屁用！”罗连长不由骂了一声：“有些干部只顾着说空话、说套话，根本不管实际情况！”
这时我才意识到一点……原来有时候也并不是上级指挥错误，而是我军部队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风气，比如明明知道两点之前无法完成撤退任务，却又要嘴硬撑着说可以……这种现像似乎很普遍，为的就是让上级知道自己有种提前完成任务的决心。
只是……这却会给上级提供一个错误的信息，然后上级再按照这个错误的信息进行指挥，再加上各部队之间的协调不是很通畅，于是这下就变成大问题了。
按上级的命令炸桥么？那无疑会把许多友军部队留在桥的那一边。
不炸桥吗？一旦因此贻误了战机甚至让越鬼子借着这机会过桥对我们发起进攻，那这个责任谁来负……别说这是一件小事，临阵违抗军令这可是要枪毙的。
眼看手表的指针就快到两点了，可是桥面上还是不断有一辆辆汽车从桥南方向撤退过来，车上的军人大部份都是没法徒步行走的伤员和烈士的遗体，汽车经过石桥时一路在后头留下了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接着在桥南担任掩护任务的另一支步兵也撤了回来，因为就要到了炸桥的时间，他们怕我们炸了桥，他们就回不来了。
很快指针就指到了两点……伍连长看了看桥上还在撤退的部队，咬了咬牙后，说道：“不管了，再等十分钟，步兵兄弟在前线流血牺牲，我们不能再让他们有什么损失！”
我和罗连长不由点了点头，对伍连长的话表示了赞同。
“连长……”这时就见工兵部队的通讯员冲着伍连长大叫：“上级来的命令，问为什么还没炸桥！”
伍连长脸上没有一点血丝，想也不想就冲着通讯员下了命令：“把电话挂上不许接，有什么责任我一个人担！”
“是！”通讯员应了声，就迟疑着把电话挂上了不再动了。
十分钟过去了，撤退部队还是没撤完，对岸的枪声却已经响了起来，我们不由马上紧张了起来……要知道我们这是违抗军令的擅自行动，如果还让越鬼子给冲过桥的话那罪名可就大了。
于是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工兵部队马上就有几个人冲到石桥附近准备引爆，而我们就在桥的这边架起了机枪、冲锋枪，做好阻击越军的准备。
这时突然有一辆吉普车从桥南开了过来，从上面慌慌张张的走下一名干部冲着我们大叫：“谁在指挥炸桥？这里谁负责？”
“是我！”伍连长当即迎了上去。
“我是168师副师长王启星！”那名干部叫道：“我们还有很多部队没有过桥，请你们不要这么早炸桥！”
听着这话我们不由愣了：还有很多部队……那是多少部队？这些部队过桥需要多少时间？等这些部队过桥的时候，越鬼子是不是也就跟着上来了？或者说越鬼子会不会比这些部队先到一步？
我们再次陷入一个两难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六章 桥南高地
第六章 桥南高地
“副师长！”伍连长有些为难的说道：“你看……上级的命令是让我们两点准时炸桥的，现在我们都延迟将近二十分钟了……”
“同志！”副师长着急的握着伍连长的手，带着哭腔说道：“我求求你了工兵老大哥，我们的弟兄已经牺牲很多了，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弟兄在桥那头回不来呀！”
“这……”伍连长看了看我们，说道：“这我也不敢应承下来，你听这枪声……越鬼子眼看就要到了……”
副师长也是个明白了，一听这话很快就明白了伍连长的言外之意，于是很快就握着罗连长的手说道：“同志……咱们都是步兵，都在战场上打过仗，都知道跟鬼子拼命的苦，帮帮我们吧！你们放心，上头要怪罪下来有我顶着，要枪毙老哥我陪着你们一块上刑场！”
罗连长看了看我，很快就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感谢你们了！”副师长忙迭的握着我们的手表示感谢。
“先别谢我们！”我插嘴说：“如果越鬼子先一步赶到桥头，指不准你的部队都过不来呢！到时我们不得以也得炸桥……”
“如果是这样也怪不得你们，我们也认了！”副师长说道。
“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没过来？”我又问了声。
“大约有一个团的部队！三十几辆汽车！”
副师长的话不由让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团的部队……另外还有三十几辆汽车……
看着我们脸上怪异的表情，副师长不由问了声：“怎么了？”
“副师长！”我回答道：“一个团的部队。另加三十几辆汽车……过桥的时候如果遭到越鬼子远程炮火的轰炸会出现什么状况你知道吗？”
闻言副师长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带着惊异的眼神看着我们说道：“同志……我都没想到这一点。你们……”
“他们就是英雄二连！”身旁的伍连长解释道：“代乃山和垭口的阻击战就是他们打的！”
“原来你们就是英雄二连！”副师长再次握着我们的手说道：“难怪……难怪会这么快就把握住战场的关键……那现在……”
“现在没什么好想的！”罗连长指了指桥南的一座高地说道：“万一越军占领了那座高地用火力封锁住桥头，甚至只要两名炮兵观察员在那上面引导远程炮火对桥头进行轰炸……你们的部队只怕都过不来！”
“只有抢先占领那个高地了！”我说。
“同志！”伍连长闻言不由在旁劝道：“这太危险了吧……”
我知道伍连长这话的意思，这的确很危险，首先我们这是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其次我们没有时间构筑工事，再次我们还很有可能会被越军给粘住脱不开身，到时工兵部队还是不得不炸桥把我们丢在桥的那边……
换句话说……现在的我们就像是在自讨苦吃。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拒绝这么做，副师长也没有理由要求我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换他手下的兵。甚至我们还可以说……只要我们刚才什么话都不说，那么就在桥的这一头等着就好了，大不了等越鬼子上来的时候不管友军过没过来就把桥一炸……什么危险都没有！
罗连长把眼光朝身后的战士们扫了一遍，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打吧！”首先回答的就是刀疤：“一个团的部队呢……都是咱们的同志！”
“是啊，连长！”读书人也在一旁要求道：“没什么好说的，就算咱们全都牺牲了，用几十个换一个团也值！”
“打吧！”
“打！”
……
战士们纷纷举起了手表示赞成，这场面只感动得副师长嘴唇直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的给我们敬了个礼。
“好！”有了战士们的支持罗连长的声音一下就响亮了起来，他把胸膛一挺沉着有力的叫道：“这才是我们二连的战士！咱们这就教训越鬼子去！”
“对！教训越鬼子去！”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
在这一刻。我很难想像一支连续作战几十天的部队，一支补充了两次却又几次伤亡过半的部队。一支刚刚回国却又马上被赶上战场的部队……怎么还能保持这么旺盛的士气。
当时我真有些想不通战士们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后来跟战士们接触多了才明白，其实战士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爱憎分明。他们的确是想家，也的确不愿意再上战场，但在打击敌人营救自己的战友面前，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还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这才是真正的勇士所应有的表现啊！他们在一线做着最危险、最英勇的事，但在二线却从不夸耀也不讲什么大道。
“罗连长！”伍连长似乎也被我们的豪气所感动了，当即上前握着我们的手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弹药！”罗连长也不跟伍连长客气，说道：“我们需要更多的弹药！”
“没问题！”伍连长一挥手就朝工兵部队叫道：“把所有弹药都留给二连的同志……不！帮二连的同志运上高地！”
“是！”工兵部队的战士很干脆的应了声。
“还有一个忙！”罗连长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来不及撤回来……记着炸桥，绝不能让越鬼子过来！”
伍连长不由无语了，重重地握了握罗连长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罗连长大手一挥，朝战士们叫道：“目标桥南高地，急行军！”
“是！”战士们用整齐而哄亮的声音回应着，接着就排着整齐的队形一路朝桥南高地跑去。
我不经意地回了下头，发现副师长带着警卫员跟在后头，甚至是吉普车司机也被拉了出来。
“首长！”我说：“你们就不要上来了吧，上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这话说的倒也是实情，副师长上来能干什么？只不过给越鬼子多一个目标而已，司机和警卫员上来能干什么？司机是开车的，会不会打枪都是个问题。至于警卫员嘛……或许的确有过训练有点素质，就像小陈一样，但有副师长在他们就忙着保护师长吧……
“同志！你们就别管我了！”副师长脸上的表情不容我半点讨价还价：“你们是为了我们部队上去的……我如果还在后头看着那我还能算是个人吗？同志！要死咱们死一块，否则我这后半辈子都过意不去啊！”
我想想觉得副师长的话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要是我的话……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在呆在后方让别人替自己拼命，于是也就不再劝了。
这个高地并不高，不过百来米标高的样子……说实话，这样的高地正适合我们现在的作战，打击敌人的时候可以居高临下，撤退的时候又不需要多少时间，再加上公路还是在高地脚下绕了一个大圈……越鬼子要追上我们得花上一点时间，所以我们就计划着在这高地上阻击一阵后马上就沿着高地的反斜面撤退。
为了这，罗连长还特地观察了下反斜面的地形，设定了几条合适的撤退路线。
而我们呢，一上来就派了几个人去搜搜山……之所以这么做是担心有越军特工潜伏在这高地上。要知道越军特工可是无孔不入的，这高地万一有越军特工潜伏等战斗进行到白热化时从我们背后来一刀……或者是等168师的部队过桥时引导远程炮兵对着桥头一阵乱轰，那一切都完了。
其它人毫无疑问的就是构筑工事。步兵嘛……无论到哪里都是需要工事的，否则的话只需要一顿炮火就能把我们给解决了，那除了上来送死外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当然，这时的我们只能是构筑简易的单兵工事，这单兵工事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坑……能够一个人藏身其中的坑。
其实我们就连单兵工事都来不及挖，到这高地上还没多久就听到王柯昌冲着我们大叫：“有情况……可能是168师的部队！”
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在战场上碰到太多次越军伪装成我军的情况了，所以现在的我们也不敢看到解放军就说是自己人。
副师长举起望远镜朝山脚下的另一头看了看，接着就很肯定的说道：“没错，是我们的部队，谢天谢地……总算是赶在越鬼子的前头了！”
然而副师长话音刚落马上就变了脸色，匆匆忙忙的朝我们叫道：“有敌情……越鬼子上来了！”
我举起望远镜往那入口处一瞧，还真是……十几名越鬼子正飞快的从168师的侧翼包抄了上来，应该是抄近路抢在168师前头的，正打算躲在草丛里居高临下的封锁168师的退路呢！
“准备战斗！”罗连长大叫了一声。
高地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战士们纷纷放下才构筑了一半的工事抓起了步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