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科幻灵异活人禁地TXT下载活人禁地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活人禁地全文阅读

作者:o鬼若o     活人禁地txt下载     活人禁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四章 甲藻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九十四章甲藻

    ------------

    第二百九十四章甲藻

    在正文之前,首先要感谢长久以来始终支持着我的读者们,更要感谢等待更新一直等到今天的朋友们。书mí群4∴⑧0㈥5

    这一次断更,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比我之前承诺的两周要晚了10天。在此,我对每一位还在关注着《活人禁地》的朋友表示由衷的歉意,同时也表示十万分的敬意。

    突然间修改大批量的原稿,是我始料未及的。因此我错误的估计了工作量的程度,最终导致拖延了时间。其实时至今日,出版稿件仍旧没有修改完毕,我没有足够的经验,没有想到工作量竟能达到如此之大。

    与此同时,不但我的一位亲人突然逝世,并且年过三旬的我也在此期间生出了智齿。心中的悲痛和牙齿带给我的巨痛让我每天都在忍受着煎熬,真的是一段很难熬的日子,真的是一段记忆深刻的经历。

    但不管怎么说,文字还要继续去写。故事,还要进行下去。这是我的作品,是我毕生付出的最大心血,我不会让它就这样夭折,反而会更加认真,更加尽心地将它书写完成。

    网络版更新依然会延续两天一更的节奏,希望各位读者不要心急,因为真正jīng彩的故事,马上就要展开了。

    ◇◇◇◇◇◇◇◇◇◇◇◇◇◇◇◇◇◇◇◇◇◇◇◇◇◇◇◇◇◇◇◇◇◇◇◇◇◇◇◇◇◇◇◇◇◇◇◇◇◇◇◇◇◇◇◇◇◇◇◇◇◇◇◇

    见此情景,我和王子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盯着前方那人全神戒备。

    黑暗中,只见那人趴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脸上及身体上满是血迹,面无表情地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们。

    从其眼睛的颜sè就可以得出结论,这必然是一只血妖。但它微张的口中却没有獠牙出现,想必是刚刚变成血妖不久,还没有完全转化成终极形态。

    然而令人感到无比惊奇的是,此人的双tuǐ居然不知所踪,胯部以下竟是两个圆盘形的伤口。虽然血已经止住,但从其胯部凝结的大量血迹也可以判断出,它这两条tuǐ明显是被人给硬生生地砍了下去。

    直至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血妖是靠着两只手爬行过来的。因为天sè较暗,光线不足,再加上我们的视线始终没有在地面上搜索,因此适才没能及时发现对方的存在。

    这血妖到底是从何而来?从前方的那座山峰中吗?还是附近有着某种藏身之所?它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只是悄无声息地躲着又是什么目的?

    双方就这样一声不响地遥遥对峙着,尽管单单一只血妖并不能让我们感到如何恐惧,但这只血妖的形态却是让我心中泛起一丝不安的隐忧。总觉得整件事情已经变得愈发复杂,完全不受我们的掌握和控制了。

    我在此前曾经作出过推论,此地应该就是血妖的老巢,如今能看到血妖出现,这也不算出乎意料。可这只血妖的样子却让我着实有些mō不着头脑,既然已经身处血妖的巢xùe,为何它的双tuǐ还被人给砍掉了?莫非是陆大枭一伙与血妖之间发生了jī斗?

    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不久前我刚刚对陆大枭一伙进行过分析,他们十有**已经受到了魇魄石的míhuò,从而变成了血妖一族。如若不然,他们完全没道理如此顺畅地通过隧道。

    既然不是陆大枭一伙打伤了血妖,那此事就变得更加令人难以索解了。难不成除我们之外还有其他能人志士也来到了此地,进而将魔窟中的血妖一一铲除?

    正思量间,忽听王子悄声说道:“你们俩觉不觉得,那孙子跟陆大枭的一个手下长得很像呀?”

    经王子这样一说,我立时觉得此人和陆大枭的一名手下的确颇为相似。只是由于大量的血迹密布在其身上和脸上,再加上我们和那人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因此一时没能认得出来。

    如此说来,陆大枭一伙确实已经变成了血妖,只不过由于时间太短,又没有足够的人血可以摄入,因此形态还没能彻底转变完成。问题是此人既然已经转化为血妖,又为何会受到如此的重伤?莫非因为食物短缺的缘故,血妖之间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还没等我把思路理顺,就听大胡子沉声说道:“不管这畜生是谁,先抓住再说。”说罢他抬脚向前跨了一步,准备接近对方实施攻击。

    可就在大胡子迈步的同一时间,那血妖也立即作出了相应的反应。只见它双手在地上连抓了数下,瞬间就将身子调转了过去。大tuǐ根部那两个血淋淋的伤口,此时恰好正对着我们。紧接着,就见那血妖放开双臂猛力扒地,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方山峰的位置爬了过去,就像一只成了jīng的蜘蛛一般。

    望着那血妖逃离的背影,刹那间,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刚刚那湖水发生的离奇现象,以及当时心中若隐若现的一个想法。如今再结合那血妖的诡异举动,问题的答案,猛然之间就浮现了出来。

    随即我手指那血妖大声喊道:“快截住它,这是哨兵!”

    大胡子的反应是何等灵敏?我一句话刚喊到一半,就见大胡子早已飞一般地冲了出去,仅数步之间便堪堪追到了血妖的身后。跟着,他借着前冲之势纵身跳起,越过血妖的头顶,恰好落在了那血妖的面前。

    那血妖因没有双tuǐ,行动的速率便大打折扣。再加上它转变的过程还尚未完成,因此能力方面都比正常血妖要逊sè许多。但能力上的短缺,并不代表血妖那种凶残的xìng格会有所减少,眼见敌人从正面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那血妖立即发出一声yīn森的吼叫,接着便迎着大胡子迅速爬去,张开大嘴作势要咬。

    然而以这只血妖所体现出的能力,对状态正佳的大胡子完全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胁。这一仗还未开打之前就已判定了胜负,无论那血妖使出怎样的手段,都必将被大胡子轻松制服。

    果不其然,那血妖刚一向前方冲去,大胡子便向旁边踏出一步让开了位置。随即他举起重锏向下砸去,速度虽不算甚快,但从锏身发出的沉重风声就可以判断,这一击的力道已大到了极致。

    那血妖自知避无可避,只得扬起胳膊接档来招。就听‘咔嚓’一响,那血妖的右臂竟被硬生生地砸飞了出去,仅有一小截上臂还留在肩上。

    剧痛之下,那血妖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声嚎叫,一边舞动着半只胳膊拼命luàn挥。与此同时,它仅剩的唯一一只胳膊也绕过头顶朝大胡子的小tuǐ抓来,呲牙咧嘴,凶相毕lù。

    大胡子岂会让它碰到半片衣角?重锏起处,血妖的另一只手臂也被生生砸断。如今它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四肢的废人,除了一颗满是血迹的脑袋还能活动,就连让身子前进半寸也是势比登天了。

    见那血妖再无半点还手之力,大胡子伸足踩在血妖的头上,伸手在地上抓了一大把泥土塞进血妖的口中,让其无法发出叫喊,这才俯下身去定睛细看。

    此时我和王子也已走了过来,对着那血妖的面部看了一会儿,发觉这的确就是陆大枭手下的其中一人。

    大胡子望着那血妖打量了一番,随后指着其tuǐ部的伤口对我们说道:“你们看这伤口,整条大tuǐ都被卸了下去,就连tuǐ骨根部和胯骨连接的骨轴都被完整的摘下去了。但如果真是打斗中被砍断或是扯断了大tuǐ,要么tuǐ骨就被从中斩断,要么伤口就会呈锯齿的形状。可是这个伤口却是被利器切开,整条tuǐ骨又被完整的卸下,这怎么好像……”说到这里,大胡子一时语滞,盯着那伤口呆呆出神。

    王子接口道:“你那意思是说,这孙子就跟被做了外科手术似的,是在自愿的情况下,被人用高明的手法卸掉了大tuǐ?”

    大胡子默然不语,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眉头一皱,心底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既然此人已经变成了血妖,就等于成了血妖的同类。按理说没有特殊的原因,血妖应该不会自相残杀,况且按大胡子的说法,这人的两条tuǐ好像是出于自愿被人摘掉的,摘掉大tuǐ是为了什么?暂时解决腹中的饥饿么?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正想着,王子忽然手指着身后的湖水问我说:“老谢,你说这事儿会不会跟那湖水有关?这湖水能变成血sè,估计里头肯定有什么秘密。”

    我摇头答道:“应该没什么关系,这湖水变sè的秘密,应该是一种叫甲藻的微生物造成的。”随后我把我知道的一件事情给胡、王二人讲了一遍。

    据说在四川茂县的某个地方,有一个被当地人成为“海子”的美丽湖泊。两年前,那里的湖水突然开始产生奇怪的变化,先是水底泛出一缕缕血丝,随后血丝开始逐步增多,最终形成大面积的湖水变sè,将整个湖泊都变成了鲜红的血sè。

    到了特定的时间,湖水又会逐渐变回原本的颜sè。而每隔几日,湖水又会突然发生这种诡异的变化。

    大批的科学家前去勘察,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最终发现湖水变sè是由于一种叫甲藻的微生物在暗中作怪。

    这种藻类生物非常特殊,其身体呈细长型,且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鞭máo,就像是一条尾巴一样。甲藻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刺jī,并且可以游动,虽说需要借助显微镜才能看到甲藻的实体,但很多学者也把甲藻视为一种特殊的动物。

    大批量的甲藻在湖水中生存,由于其身体能够变sè,当足够数量的甲藻在水中变sè时,湖水就好像真的改变了颜sè一般。由于人眼无法直接看到甲藻的存在,因此第一直观感觉就会认定是湖水变sè。

    在我看来,慧灵王如此工于心计的人,绝不会仅仅为了好玩而设置了这个甲藻湖泊。当我们接近湖水的时候,湖中的甲藻开始游动变sè,这说明人类的味道或是血的味道刺jī到了水中的甲藻。

    这些甲藻应该也在魇魄石的魔力下产生了变异,或是借助魇魄石的力量给予了湖中甲藻以某种暗示。它们只对外来侵入者产生反应,也就是说,这些甲藻是用来发出警报信号的,是一盏颇为庞大的预警信号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湖水的底部应该与魔窟的内部相通,血妖老巢中可能也有一个小型湖泊或是一个水池。当外界的湖水发生变sè的同时,魔窟内也会得到同样的反应,以此来通知内部的血妖。

    而这只失去了双tuǐ的血妖,应该就是在得到讯号之后被派遣来的探子。它只是躲在暗处对我们进行观察,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其目的只是为了刺探信息。

    听我说完,王子望着那池湖水啧啧称奇。他小声咒骂着慧灵的可恶,也在猜测着发出命令的会不会就是那只许久未见的透明血妖。

    正在三人低语之际,突然间,就见河对岸忽有一团亮光闪过。紧接着,那团光亮变得愈发清晰,明亮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提升。而那亮光的出处,则正是我们不久前刚刚经过的那条隧道。

    ……

第二百九十五章 神秘的来客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九十五章神秘的来客

    ------------

    第二百九十五章神秘的来客

    隧道中的光亮清晰无比,在漆黑的夜sè中逐渐增强。「域名请大家熟知」望着那不断闪动的光芒,我们三人均是无比的费解,谁也说不出那本已空无一人的穿山隧道,因何会突然闪出这等强光。

    从光芒的颜sè和不停晃动的xìng质来看,这很像是有人在举着强光手电向dòng外行走。并且,来者绝对不止一人。

    按照我们对于石碑上那三幅图画的理解,隧道虽然分为三条岔路,但只有唯一的一条能通向出口,其余两条均是要人xìng命的死路。假如隧道之中还有其他人或生物,我们一路行至此地,理应发现对方的存在,没道理在我们走出隧道以后反而把对方落在了后面。

    如此说来,这些人应该是在我们走出隧道以后才跟上来的。在我们杀光了毒蛙,并在行路之际留下痕迹的前提下,对方自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走到此处,全然没有半点危险可言。

    倘若此前没有发现陆大枭等人留下的武器和装备,估计我第一时间就会判定走来之人正是他们。可根据种种线索的表现,陆大枭一伙已先我们一步走出了隧道,并且其中一名成员也变成了血妖并被大胡子制服。这便足以证明此时身处隧道中的绝非陆大枭等人,而是我们从未打过照面的另一批人。

    果然,正在我们三人愕然之际,隧道出口内侧的墙壁上忽地闪现出了几个人影。随着光线的不断晃动,人影的面积也在不断扩大,眼看就到走到外面来了。

    毕竟我们三人都久经战阵,尤其是我和王子,面对这样的突变,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手足无措了。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当然不能主动现身,至少也要确定对方是友是敌之后再作打算。

    在发现对方即将走出隧道的第一时间,我们三个根本无需语言上的沟通,仅一个眼神就定下了应对策略。随即三人把身子压低,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身体,一路小跑,直跑到西侧一片长草后面,匍匐在地上躲了起来。

    至于那只半死不活的血妖,我们则留在了原地没有管它。在对方身份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留一只血妖在那里正好是引起对方讨论或行动的一个契机。倘若来者当真是我们不识之人,我们也可以由此来判断对方的身份。

    刚一稳住身形,就见隧道中陆续有人走了出来。这些人全都是黑衣黑kù的彪形大汉,寸头短发,目光炯炯,并且脸上毫无半点表情。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的手中全都拿着机枪、散弹枪等重型武器,其武器之jīng良又比陆大枭一伙要高出一筹了。

    我细数了一下,这些黑衣壮汉竟有十人之多,而且他们自从出dòng以后就从未有过半句jiāo谈,甚至没有一次眼神的jiāo流。众人极有秩序地分成两批,在隧道外两侧的区域巡视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返回dòng口附近,分别在隧道两旁肃然而立。

    从其略显古怪的行为来看,这些大汉与保镖或打手之流颇为相似,绝不是寻常的盗墓贼或是探险者。看起来这些人只是出来探路的喽啰而已,留在后面的,才是最为重要的关键人物。

    正与我猜测的一致,在那些黑衣壮汉肃立了约莫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隧道中再次有人走了出来。

    当先出dòng的是一名高挑冷yàn的美丽nv人,此人留着一头短发,身上的穿着也非常干练。从气质来看,倒很像是一名年轻有为的职场jīng英。只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那nv人居然还戴着一副茶sè镜片的黑框眼镜,让人感觉甚是古怪。

    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只见那人个子不高,体态中等,皮肤白净,小鼻子小眼。他走路的步伐慢中带稳,双手背在身后,颇有领袖般的风范和气质,绝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斯文人。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脑海之中忽一闪念,随即便压低声音对胡、王二人说道:“这可能就是老跟咱后头使坏的那个姓孙的。”

    王子回道:“听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孙子跟丁二形容的还真tǐng像的,nòng不好真是丫tǐng的。那咱还等什么呀?直接过去chōu丫一顿得了!”

    我急忙摇头说:“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他们能找到这里,就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秘密,先看看他们到底干嘛再说。再说了,回回都是他在咱们背后捣鬼,这次咱们也躲在他的后面,让他也给咱当当铺路石。”

    正说着,紧跟着又从隧道中出来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新疆一别后就踪迹全无的,我曾经苦恋数年的nv人——高琳。

    在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本就有一种隐约的预感,猜想着高琳会不会也一起出现。然而当高琳的身影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之时,我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一时间心底如同炸开了锅一样,气愤、怨恨、惊讶、不解,各种情绪jiāo织在一起。其中最多的,则是对这个nv人沦落至此而感到的无奈和惋惜。毕竟是同学一场,毕竟……这是我一生中真正爱过的第一个nv人。

    王子看到高琳后的反应显得比我还要jī动,他低声咒骂着高琳不是东西,也在分析着高琳是不是和那姓孙的已经有一tuǐ了。

    跟在高琳身后的,又是十名黑衣壮汉。与此前见到的十人如出一辙,衣着统一,体型近似,真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二十个大汉刚好把姓孙的以及他身边的两个nv人紧紧围住,当真是保护得密不透风,看来这应该是很早之前就演练好的,为的就是保护圈中的几个重要人物。

    本以为这伙人已经尽数从隧道之中走了出来,没想到随着那十名大汉的后面,还络绎不停地有人走出。我心想这姓孙的排场可真是不小,光保镖就带了二十人之多,后面竟还有其他人没有跟上,难不成他把厨子老妈也一起带来了?

    正想着,忽见从隧道之中并排走出一男一nv两个人来。当我看清对方长相的时候,我的顿时如同触电了一般,全身jī灵灵地猛打冷颤,一声叫喊卡在喉边,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来。

    王子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就听他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老……老谢,这不是季三儿跟……跟纹慧嘛!”

    我自然识得那二人是谁,他们两个对我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我又岂有不识之理?在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我立即想到了这肯定是胁迫。季家兄妹本已被我留在了北京,如果不是姓孙的在暗中捣鬼,那兄妹二人又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就在这时,忽听王子“咦”的一声,望着隧道的出口呆呆出神。我抬眼看去,只见跟在季氏兄妹身后还有两人,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另一个则是相貌如死人一般的黑脸怪人。

    一见那二人出现,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低声叫道:“是丁二!”若不是河水流淌的声音非常震耳,恐怕这不由自主地一声低呼早就被对岸的几人听在耳中了。

    走在丁二身旁的那位老者我们虽不相识,但不用多想便能猜到,那定然是我们耳闻已久的玄素老道,也就是亲手把丁二调教成食yīn子的师父。他们师徒本已失去了联系,如今再次相聚在一起,很有可能是玄素始终都没有离开那个xìng孙的,直到一行人来到董亥村,这才顺道找到了丁二。

    丁二的出现让我感到非常不安,毕竟他师父曾经和那姓孙之人是一丘之貉,倘若这一次他仍旧对自己的师父言听计从,那么我们的许多秘密也就顺理成章的被那姓孙的所得知了。

    大胡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伸手在我肩上轻拍了几下,语气坚定地对我说道:“放心,丁二不会对不起咱们。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那姓孙的身上吃苦头了。”

    话音未落,就见丁二的身后忽地伸出一只脚来,一脚就踹在了丁二的屁股上面。丁二的身体似乎非常虚弱,被踢中一脚之后,立时便软绵绵地跪倒在地,一时之间站不起来。

    走在前面的季纹慧一见之下急忙停住了脚步,立起双眉回头怒道:“你干什么?欺负老实人也不怕遭报应!”说着便蹲下身去搀扶丁二。

    这时,从隧道之中又走出几个人来。那几人的穿着打扮与陆大枭一伙颇为近似,身材高矮不等,气质也各自有别,有横眉立目的,有满脸猥亵的。这八成也是一只临时组建的杂牌部队,与那二十名黑衣壮汉有着天壤之别。

    等这几人走出来之后,隧道里面再也没了半点光亮,显然全部人员都已走了出来,这应该就是那姓孙的此行所带领的全部成员。

    一个三角眼的尖脸汉子见季纹慧去搀扶丁二,上前两步举手就扇了季纹慧一个耳光。同时尖声尖气地大声骂道:“小婊子,说他妈谁遭报应!”

    季纹慧是何等柔弱,岂能受得住他这一掌之力?立时被打得倒在了地上,捂着脸颊半晌不动。那尖脸男人还要跟上再打,却听那姓孙的头也不回地咳了一声。那汉子似乎对这声咳嗽颇为畏惧,手举到一半,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

    眼见季纹慧受辱,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双目圆睁,牙根咬得咯咯直响。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如此欺负,就算我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静观其变。

    刹那间,我脑子里面‘嗡’的一声,顿时空dàngdàng的一片空白。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救季纹慧出来,说什么也要替她出了这口恶气。

    于是我双手撑住地面用力一按,准备站起身来冲过和对方拼了。可还没等我发上力气,就觉后背被一股大力死死按住。转头一看,原来是大胡子正在对我连连摇头。

    ……

第二百九十六章 隐藏的妖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隐藏的妖人

    大胡子将我死死地按在地上,随后便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别冲动,他们应该不会真的伤害玟慧。这帮人特意把她带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不可能轻易下毒手。”

    这个道理我虽然明白,但适才季玟慧的遭遇还是让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看着那尖脸男人可恶的样子,我真恨不得立即将他千刀万剐,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就在这时,忽见河对岸那姓孙的伸出手来对身边的短发女人说了句什么,随即那女人便回身走到那群雇佣军的面前,从一个汉子手里接过一个打火机大小的金属方盒,和一个天线极粗的大号手机。

    那两样东西我全都认得,当初在购置装备的时候,那个老板曾极力推荐我们购买此物。一个是用于卫星定位的定位器,另一个则是无论在多么偏僻的地方都能进行通话的卫星电话。

    当时我和王子都觉得这种东西对我们用处不大,毕竟旅途中只有我们三人而已,并且三人始终都走在一起不会分离,因此就没有花很高的价钱购买这类设备。

    姓孙的拿起那金属方盒看了看,又拿起电话摆弄了几下,拨了个号码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随即他微微摇头对那短发女人说道:“拨不出去,这地方好像有强烈的干扰,这种无线电设备全都失灵了。”

    短发女人点头答道:“应该是这样,陆大枭的定位信号在洞外就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设备坏了,就是信号被强烈的干扰阻断了。”

    看着对方手中的那两件高科技设备,再加上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立时想通了事情的原委。正如我此前猜测的那样,这一切果然是那姓孙的在幕后主使。

    陆大枭一伙均是被姓孙的雇佣而来,进入到森林之中寻找所谓的宝物。姓孙的以及他的一众手下应该就守在离此不远的某个地方,一方面用定位系统随时监测陆大枭的位置,同时也利用卫星电话与之进行必要的沟通。

    只是他没有想到陆大枭等人行至此处,一切信号全部中断,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奈下,他只得亲自率人进林来寻找,毕竟这是他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如果再次被我们抢先得手,他的整盘计划必将再次化为泡影。

    如此说来,他八成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情况,很清楚我们三人也同样在这森林里面。看来眼下还真是不能轻易现身,隐藏,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唯一的筹码。

    那姓孙的摆弄了一会儿手中的器材,随后便将那两样东西交给短发女人,倒背着双手默然不语。他的目光在河对岸的每一寸土地上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座形状古怪的塔状山峰上面。

    微弱的星光下,那座山峰的轮廓并不甚清晰,其原本引人注目的幽幽绿sè也在无尽的黑暗中有所减弱,并不像我们此前注视之时那般醒目。我不禁暗暗佩服那姓孙的洞察力果然过人,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那座山峰的特殊与反常,可见此人的阅历和心智均不容小觑。

    片刻,那姓孙的微微仰头,用下巴指了指河对岸的山峰说道:“过河。”

    这两个字一出口,围在他身边的二十名壮汉立即聚拢在一堆忙活了起来。众人纷纷从背包中取出各种各样不同的装备,有绳索、有浮力游泳衣、有水下呼吸器,以及一只足以乘坐三人的小型充气皮筏。

    随后,一名水xìng最好的黑衣壮汉潜入水中,拽着岸上同伴紧拉的绳索,由河底一直潜到了对面的河岸。跟着,又有一人也用同样的方式游了过来。两人汇合以后,便在地上钉入铁桩,绑紧绳索,并坐在铁桩的前方紧紧拽住绳索以减轻铁桩所承受的力度。

    一切就绪,皮艇入水。一名黑衣壮汉跃入艇中,双手抓住皮艇两侧的绳索前后交替着逐步前移,以这种方式运送众人一个个地渡过河流。

    尽管这样的渡河方式非常耗费时间,但安全系数却是相对最高的。这也难怪,那姓孙的出门一趟能有如此的排场,自然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所做出的考虑。不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责,又怎能对得起他的这份良苦用心呢?

    见此情形,我和王子对望了一眼。心中都在想,刚才用**炸死河中的食人鲳真是多余,如果那些怪鱼还在,至少也能让这帮歹人吃点苦头。

    好在那姓孙的并没有为难季玟慧等人的意思,别人怎么渡河,季玟慧丁二等人也是同样的待遇。自从方才那尖脸汉子要欺负季玟慧被姓孙的阻止之后,那些杂牌军也不敢再对这四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推推搡搡和骂骂咧咧却是少不了的,导致我心中的怒气越积越盛。

    众人渡河期间,王子等得颇不耐烦。他望着那姓孙的男人小声嘟囔道:“你们说那孙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手底下这帮跟班儿的全都跟特种兵似的,别他妈是什么政fu方面的领导吧?”

    我白了他一眼,正要数落他两句来发发心中的邪火,却见大胡子忽地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他用极低的声音警觉地说道:“别说话了,那群人里面有血妖的味道,很重,再说话恐怕会被听到。”

    闻听此言,我本已ún边的一句话立即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除季玟慧等被俘的四人之外,其余众人均未显出血妖的特征,为何大胡子会指出那群人里散发出了非常浓重的血妖气息?

    是那个戴着茶sè眼镜短发女人吗?还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姓孙的怪人?又或者……是从始至终都一言未发的高琳高大小姐?

    我沉吟片刻,然后指了指那个戴着墨镜的短发女人,又将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形在两眼前方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那女人始终不肯将自己的眼睛示人,恐怕是因为其眼球的颜sè大有问题,这才用有sè墨镜进行掩盖。如果那群人里真隐藏着血妖的话,八成就是那个女人。

    大胡子的眉头紧紧锁住,盯着那女人凝视了许久。随后他略显迟疑地摇了摇头,用手指在草地上缓缓地写了一个“高”字。

    这一下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大胡子会认为高琳才是可疑之人。早在新疆之行的旅途中,大胡子曾与高琳近距离地相处过多日。那段时间里大胡子从未对高琳表示出过半点怀疑,为何今天却突然把矛头指向她了?

    苦于此时无法开口说话,而我的问题又非常复杂,没办法用简单的手势表达出来,只得闷在心里暗暗思索。

    正疑huò间,对岸的众人已全部渡河完毕。而后众人便再次集结,二十名壮汉又将三位重要人物围在了中央,那群雇佣军依然看守着季纹慧等四个俘虏。

    众人抵达对岸之后,与我们三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此时我才彻底看清季玟慧等人的样子,只见四人的身上脸上皆是泥污,就连老迈的玄素也不例外,可见这一路之上没少受苦。

    此时就见玄素颤颤巍巍地勉力前行,由于身体过度虚弱,口中的唾液和鼻涕已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顺着花白的胡子滴滴淌下,让人看在眼中甚是不忍。

    想不到玄素竟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与那姓孙的本是合作关系,却没想到最终变成了阶下的囚犯。事到如今,估计他心中必然在后悔当初吧。

    季三儿和季玟慧的状态要相对好些,季三儿似乎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每走出一步便哆哆嗦嗦地颤抖个不停。他脸颊上的污迹被一道道泪痕冲刷出了一条条白道,这一路上,本就胆小怕事的他肯定没少流眼泪。

    季玟慧虽然依旧保持着倔强不屈的高傲神态,但毕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面对精神上的恐惧和身体上的高度疲劳,她的脸sè也是苍白似雪,小脸上的泪痕亦是清晰可见。

    而丁二的状态则最是糟糕,他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全身上下大大小小遍布着数十处伤痕。污泥和血迹使我们几乎无法看清他的本来面貌,显然在不久之前他曾经与对方进行过一番jī烈的搏斗。但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的。

    我不忍看到几人那凄惨可怜的样子,盛怒之下,我双手紧紧地扒住地面,手指都插进了泥土里面。与此同时,王子的喘息也在逐渐加重,本就容易冲动的他能坚持到此刻已实属不易了。

    大胡子生怕我们因情绪失控而误了大事,一再在二人的肩上轻拍,提醒我们不要冲动。若不是他在,恐怕我们早就不顾一切地冲杀过去了。

    一干人等拥簇着中间的三人缓步前行,刚走出十余米,高琳忽然加快步伐走到了那姓孙的身旁,轻轻在他的胳膊上面碰了一下。

    那姓孙的立即停住了脚步,低声问道:“是什么?”

    高琳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答道:“人和血妖,两种气味都有。”

    这句话顿时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没想到高琳居然能有如此超长的嗅觉。血妖的味道本就很难被人察觉,即便是和血妖有过多次接触的我和王子也无法闻到,高琳为何会有这种能力?而更加让人难以索解的是,她居然连人类的气息都能闻的出来。莫非真像大胡子猜测的那样,高琳其实就是那隐藏的血妖?

    那姓孙的听到附近有血妖存在,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紧张,只是泰然自若地点了点头。随即他朝着前方努了努嘴,指挥高琳道:“去看看。”

    高琳应声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身形一晃,迈开双tuǐ飞奔而出,瞬间就向前移动了二十余米。还没等我明白过味儿来,她已经在那只受伤的血妖跟前停住了脚步……Q!。

第二百九十七章 奇袭

    第二百九十七章奇袭

    眼看着高琳那灵动的身形和惊人的速度,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整个大脑顿时空白一片。

    别看她只是向前行进了二十来米,但这几步飞奔完全展示出了她那超乎于常人的运动能力。仅眨眼的工夫,她便如移形换影般地变换了位置,这绝非是普通人类能够做得到的。

    她双脚的每一次落地就如同重锤一样,一下下地打在我的神经上面,导致我的身体都随着她的步幅而颤动了起来。我心里非常清楚,这种速度唯有血妖才能具备,在这世上,除了血妖之外,也只有大胡子能够达到这种水平了。

    很明显,眼前这个高琳,已经变化成了一只吃人的魔物。她再也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漂亮的女孩,甚至可以说……她再也不是我们的同类了。

    尽管对高琳的那份热情与执着早已消失不见,但当我亲眼看到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变成了血妖之时,我还是觉得心中阵阵酸痛,对这个女人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和惋惜。

    这一切都改归结在那姓孙的身上,高琳的巨大转变,无论是xìng格上还是身体上,都应与之有着莫大的关系。一年多以前她还是一个只知道搔首弄姿的小姑娘而已,虽然有些势利,但其本xìng却绝非这般冷酷和狡诈。如今的她,就如同那姓孙的养的一条狗一样,看似风光,实则卑微。她本应美丽的人生已彻底结束,留给她的,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杀戮和被那姓孙之人呼来喝去的驱使和利用。

    发觉高琳是血妖之后,我的脑子反而变得更加糊涂了。刹那间,此前发生的一幕一幕,以及诸多解释不清的疑点和谜团,纷纷从我的思绪当中涌现了出来。

    记得当初我们在九隆的王城中,刚一进入铜像下方的地宫高琳就立刻消失不见了。我们在沿着唯一的道路寻找途中,遇到了第一只变脸血妖,并与之进行过jī烈的拼斗。当时在我心中总有一个难解的谜题,高琳明明是先我们一步进入的地宫,在没有任何岔路可走的情况下,她是如何躲过那只血妖的?为什么她能毫发无损地从血妖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去呢?

    如今看来,问题已变得非常简单了,原来高琳竟也是血妖。或许是同类之间可以闻出互相的味道,亦或能够感觉到对方发出的特殊磁场,总之当高琳与那只血妖碰面之时,对方认为高琳便是自己的族人,因此才没有对她实施攻击。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时在血池大厅中,我们所有人都被一群血妖围在了当中,高琳却能大摇大摆地从血妖面前径直走过的缘故。只不过高琳似乎与正常血妖还存在着某种差别,因此当她从众血妖面前路过之时,那些血妖全都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她,眼神中满是疑huò之意,仿佛无法准确判断出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类似的。

    血妖对于高琳的质疑也不无道理,最为明显的,就是她的眼睛始终都不具备血妖所拥有的血红之sè。这本是血妖一族的最大特征,可高琳明明具备了血妖的能力和气味,眼睛却始终保持着原样没有变化,这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此外,还有一个细节令我百思不解。在新疆一行中,大胡子与高琳相处过多日,那段期间内大胡子从未表示出在我们这群人中闻到过血妖的味道。高琳离奇失踪后我们便一直在寻找她,在血池大厅中,起初我们并没有发现高琳就躲藏在角落里,直至我和季纹慧走到壁刻之文的近前,这才发现了藏匿yīn影中的高琳。而在那之前的几分钟,大胡子曾经说他清晰的闻到了一股血妖的味道,那个味道,应该就是高琳的身体所发出的。

    她到底从何时开始具备了那种味道?时有时无又是什么道理?

    如今大胡子再次指出高琳的身上散发出了血妖的异香,并且从高琳那惊人的运动能力上面也证实了她是血妖的这一事实。可问题是……为什么在新疆之行的前半阶段,我们谁也没有发现她居然是一只血妖呢?

    正感茫然和费解之际,忽然间,就见高琳俯下身去,一把掐住地上那只血妖的后颈,随手一提,居然将那血妖如同玩偶一般提到了半空。随即她盯着那血妖的脸上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提着血妖走回了人群之中。

    姓孙的显然知道高琳具有超人般的能力,他似乎对此并不畏惧,反而是把高琳当成了贴身保镖来使用。待高琳走回自己的身边,那姓孙的眯起眼睛凝视血妖,片刻,他单眉一挑,好像已经认出了对方是谁。

    虽然季纹慧等人与高琳的中间还隔着数名黑衣壮汉作为屏障,但毕竟不是铜墙铁壁,自然可以从人缝当中看清前方的情况。尽管季三儿曾经和我们有过一次惊险的旅程,期间也没少看到各种各样恐怖的尸体和血妖,可他天生胆小的xìng子却是难以改变的。再加上那血妖的样子确实瘆人,季三儿在看到之后不由得jī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同时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我的妈呀!”

    姓孙的闻声回过头去,看着季三儿瑟瑟发抖了样子撇嘴冷冷一笑,随后颇为不屑地yīn声说道:“这八成是你那几个好兄弟的杰作,你应该为他们高兴才对呀。”

    季三儿似乎对此人甚是畏惧,他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讪讪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对方的眼神对视。

    而季纹慧的xìng格却要比自己的哥哥刚烈得多,听那姓孙的话中颇有嘲讽的意味,她也皱起秀眉瞪着对方,语气冰冷地说道:“像你们这种败类,就应该得到这种下场,风凉话也是你们能说的?”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一个高个汉子立时怒道:“臭婊子!你说什么?”说着就要举手打人。

    那姓孙的抬起手来摆了两摆,皮笑肉不笑地斜眼说道:“算了,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她可是谢鸣添没过门的新媳fù,小心到时候人家找你拼命。”

    若是横眉立目地恶语相向,季纹慧也未必就怕了谁了。可当着众人的面被说成是没过门的新媳fù,一向脸皮极薄的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僵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姓孙的也无心跟她作口舌之争,一句话说罢,便转头看向那始终一言不发的短发女人,神sè郑重地低声问道:“你怎么看?”

    那短发女人沉吟不语,看看那断肢的血妖,又望着远处的山峰呆呆出神。半晌过后,才缓缓摇头开口答道:“看不懂,不知道是变成血妖以前受伤的,还是之后才被那几个人弄成了这样。不过他的四肢绝对不是一次xìng弄断的,tuǐ上的伤口要更早一些,两条胳膊才是新伤。”跟着她指着那血妖半截手臂续道:“这应该是被砸断的,估计是那个姓胡的男人用重手打的。”

    听那女人说完,我们三个不由得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均是吃惊不浅。想不到这看似斯斯文文的女人也是个非同寻常之辈,只是简单看了看就能猜出事情的真相,看来这姓孙的还真是搜罗了不少能人异士。

    姓孙的听罢点了点头,又指着那半死不活的血妖说:“伤的这么重,就算让他变回普通人也活不过来了,处理掉吧。”

    高琳闻言“嗯”了一声,手臂一振,将那血妖远远地扔了出去。跟着便有一名黑衣壮汉走上前去,用机枪在血妖的后脑上面一阵扫射,直把一梭子子弹全都打完这才停手。在重武器的巨大火力下,那血妖的头部被打得血肉模糊,让人看着甚是反胃。

    枪声过后,那姓孙的忽对高琳使了个眼sè,似是在对其下达着某种命令或指示。高琳自然能领会主人的意思,她走出人群,在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语不发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她回过头去,开口对姓孙的说道:“人的气味,还在附近。”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料定我们的踪迹已然败lù,再继续躲藏下去也是枉然。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见那姓孙的伸手指了指季纹慧,立即有一名黑衣壮汉向她走去。手臂起处,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紧紧地抵住季纹慧的面颊,只要稍有不慎,她那细nèn的小脸上就势必会多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姓孙的冷笑数声,一脸轻蔑地朗声说道:“几位朋友,还不出来见个面么?”

    事到如今,我哪里还敢继续试探他的耐心和手段?他们这种人,杀死一个同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为达目的,季纹慧的容貌他们又岂会在乎?

    我正要告诉身边二人这就现身与之相见,可还没等我做出任何表示,猛然间就觉耳旁风声一响,大胡子已然如猎豹一般闪身蹿出,直奔单独一人的高琳就冲了过去。

    高琳虽然略显惊慌,但以她如今的能力,也不至于手足无措。眼见大胡子势如疯虎地冲向自己,她边急速向后连退数步,边将双手弯成爪型,速度飞快地凌空乱抓,以防止大胡子趁势攻入自己的防御范围。

    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大胡子这一下猛扑只是虚招,高琳刚一开始后退,就见大胡子猛然在前方的地面上用力一蹬,身子顿时向斜后方弹了出去,恰好撞在一名黑衣壮汉的身上,直把对方撞得倒飞而出。

    这几下兔起鹘落当真是快到了极致,即便对方手中有先进的武器,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那黑衣大汉就已经闷哼一声飞出了圈子。

    我本以为大胡子接下来就要对那姓孙的歹人痛下杀手,可没想到他攻击的对象竟不是此人。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挥臂,手中的重锏划出一道乌黑的弧线,直奔一人的头顶就砸了下去。

    沉重的劲风中,那戴着墨镜的短发女人登时吓得花容失sè,仰视着砸向自己脑门的钢锏,绝望无助地低声惊呼着……Q!。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箭三雕

    第二百九十八章一箭三雕

    曾记得此前我与那隐形血妖正面交锋之际,我用尽全力砍出的一刀,却只是造成那血妖的皮肉之伤,其坚硬无比的筋骨,完全能够抵御得住利刃的攻击。然而当大胡子用毫无锋利可言的量天尺对其进行猛击的时候,居然能将之打成多处骨折,可见大胡子的力量已经大到了何等地步。

    如今他使足全力用重锏砸向那女人的头部,别说那女人只是血肉之躯,恐怕就是钢筋铁骨,也绝对不会还有命在。

    由于大胡子已经闯进了众人的圈子,并且在他身旁不远处便是那姓孙之人,导致周围站成一圈的黑衣壮汉谁都不敢随便开枪,生怕误伤了对面的同伴,更怕不小心打到自己的主人。再加上大胡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已快至颠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手中的重锏早已打了下去。因此直至那女人发出惊呼,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出相应的举措,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钢锏疾速下落。

    见此情景,在场的众人均是大惊失sè。尽管我和王子与那女人并不相识,况且她与姓孙的为伍,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鸟。但饶是如此,我还是觉得大胡子此举有些欠妥,毕竟还未发现那女人做过什么极恶之事,若是就这样要了她的xìng命,这和陆大枭那种人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了。

    可大胡子的动作是何等之快?眼见砸下的钢锏已经距离那女人的头顶不到半米,纵然立刻出声阻止也是为时已晚了。

    我不忍看到那女人脑浆迸裂的残忍场面,正要闭起眼睛扭头不看,却见那迅速下落的重锏猛然停在了半空之中,在距离那女人脑门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地定在了那里。

    紧接着,大胡子忽地将左手向身后一挥,只见银光闪动,一根缠yīn锁已如同电光一般飞射出去,‘咝’的一声,刚好缠在了那姓孙的脖子上面。

    那姓孙的猝不及防,一方面是他确实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调转方向来攻击自己,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他的反应能力也着实太慢,就连我和王子也要比他强出百倍。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根又细又韧的细丝已然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就听他本能地发出“哎呦”一声,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可那缠yīn锁的柔韧度却是一般金属所无法比拟的,只要被细锁缠住,不动还好,越动缠得越紧,若是用力拉拽,势必会把皮肤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姓孙的只向后倒退了一步,就感觉脖子上面有割伤的剧痛,急忙停住脚步,双目紧紧地盯着大胡子的左手不敢再动。

    此时此刻,这个始终保持着气定神闲、儒雅有度的中年男人,终于lù出了一丝恐慌的神sè。这一幕,着实是让人暗呼过瘾。

    跟着,大胡子将手臂轻轻回拉了一下,让丝线缠得更紧一些。随即他面沉似水地缓缓说道:“让你的手下放开玟慧。”

    姓孙的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便若无其事地微笑着说道:“原来是英雄救美,不过既然想要把我当成人质,为什么刚才又去难为人家小姑娘?拿着铁棍吓唬人家,这不是有些太失风度了么?”

    大胡子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一边放下仍旧举在那女人头顶的重锏,一边低沉着嗓音冷声答道:“你既然喜欢把血妖当做自己的随从,所以我要看看她是不是也是只血妖。”

    直至这一刻我和王子才恍然大悟,原来大胡子这是一箭三雕之计。先用声东击西的办法逼开高琳,再用重锏砸向那女人的头顶,以此来试探对方的第一反应,从而判断她是人是妖。待众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女人的身上时,他趁机反向打出缠yīn锁,一举将最为重要的人物牢牢控制住,逼迫其立即释放人质。如今双方均有人质被对方俘获,至少不用再害怕那姓孙的拿季玟慧等四人的安危来要挟我们了。

    想不到在这样一个看似无路可走的危急关头,大胡子仅用几秒就想到了最为奏效的应敌对策,瞬间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真不知道此人的强大到底还有没有止境,如果换成古代,他可能就是那个流芳千古的伟大战神吧。

    正感慨间,就听那姓孙的慢悠悠地说道:“嗯,好计策,一箭三雕,难怪人家全都把你形容得那么强大。不过我听说这季玟慧应该是谢鸣添的相好吧,怎么就你一个人替她出头啊?姓谢的自己不敢出来?”

    我知道他这是jī将之法,想以此来逼我立即现身,生怕我躲在暗处对他形成未知的威胁。虽明知如此,但我还是难以抑制心头的怒火,况且我也的确没有后续的计策可施,继续藏着也是毫无意义。于是我朝王子使了个颜sè,两个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迈过草丛,径直向众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由于高琳站在圈子外面,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我们。当年的三个同学互相对视,谁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人还是那三个人,然而如今的身份和关系,却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巨大转变。

    高琳的表情略显尴尬,与此同时,她的眼神中还包含着一丝无助和绝望,令人能隐隐感到一种悲切之意。我不明白已经变化为血妖的她为何会流lù出这样的情绪,是有意作伪,还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此时我的心思全然没在她的身上,只关心大胡子和季玟慧等人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姓孙的远远见我过来,竟满脸jiān笑地拍起了巴掌:“幕后英雄终于现身了,欢迎,欢迎!按理说咱们也不止一次打过交道了,今天能见到本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极为厌恶他那份小人的嘴脸,把手一摆,不屑地回道:“装孙子就免了吧,有那闲工夫回家跟你亲爷爷装去,我可不敢高攀你这号亲戚。再说要论起幕后的英雄,天底下谁敢跟你老相提并论?在别人背后耍手段,使伎俩,都是你老的拿手绝活,我哪配得上幕后英雄这几个字!”

    要说起嘴吐毒蛇的能力,我丝毫不逊于王子的水平。天津人本来就是能说会道,俗话说“京油子,卫嘴子”,后半句指的就是天津卫的人嘴上功夫相当了得。那姓孙的被我一阵奚落,本来还挂着笑容的脸上立即就变得难看了许多。

    听见二人斗起嘴来,王子岂肯充当看客?他急忙上前一步,操着一嘴浓郁的京片子斜眼问道:“哎呦,您就是那位姓孙的大爷吧?久仰啊!久仰啊!啧啧啧,您可真是大人物啊,一直跟旮旯里猫着,想见您一面可真是比见皇上还难啊。咱们几个可一直都在暗地里掰手腕儿呢,还一直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怎么茬儿,今儿个给咱爷们儿赏个字号吧?”

    那姓孙的哼了一声,铁青着脸,并不回答王子的问话。

    王子嘿嘿一笑,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哎呦喂,您还害臊是怎么着?那得,您要不愿意说我们也不为难您,您不是姓孙吗?我们就随便跟后头加个字,咱叫着也能方便点儿不是。忘了跟您说了,我们这哥儿几个都叫我王子,其实我也tǐng喜欢这名儿的,要不您也跟我同名得了,我倒是不嫌您恶心。”

    我心说王子这张嘴可真是损透了,这不是明摆着管人家叫孙子嘛,他这样的骂人方式要比满嘴脏字的污言秽语还犀利百倍。有的人就是这样,往往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时候,总能装出一幅清高的姿态,好像不屑与之斗口一样。而当其被人抓住短处奚落讥讽一番,就再难抑制心中的怒气,那层道貌岸然的虚伪外皮也就由此被脱了下去。

    果不其然,听王子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那姓孙的双目立时凶光陡盛,若不是大胡子手中的细锁还缠在他的脖子上面,恐怕立马就要下令开火了。他知道继续与我们这样做口舌之争也讨不到什么好去,只得朝挟持着季玟慧的那名黑衣汉子摆了摆手,迫于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贴在脸上的匕首刚一放下,自始至终都在强行控制着情绪的季玟慧终于在此时显lù了真情。她双眼中的泪水急速积聚,夺眶而出的那一刻,她突然间不顾一切地向我跑来,一头就钻进了我的怀里,抽抽噎噎地不停哭泣。

    长时间的压抑和恐惧使这个女人变得脆弱不堪,如果我仍然没有现身出来,她或许还能继续坚持。然而当她最为挂念也最为依赖的人出现在她眼前之时,她心底的唯一防线也被彻底击垮,无论如何也坚强不起来了。

    见到她平安无恙地脱离了虎口,我也终松了口气。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尽折磨,我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一边轻抚着她的头发,一边亲wěn着她的额头以示安慰。

    高琳恰巧在此时走了回来,站在距离姓孙之人的不远处,一语不发地凝望着我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幽怨,其中却又包含着一种若隐若现的悲伤和失落。我不知道她这又是在刻意表演,还是在她那颗已经被妖化了的内心之中,真的对我存有一丝微弱的好感。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属于我们过往的一切,都已经幻化成烟雾随风而去了。

    眼下的局势颇为微妙,尽管姓孙的已被我们牢牢控制,但我们也无法真的置其于死地。倘若姓孙的被我们杀死,他手下那几十人的机枪必会同时开火。而姓孙的那边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适才大胡子的一番猛攻已经给出了明确的信号,只要对方仍以武力要挟,我们也绝对不会任其摆布,届时势必会有一场豁出xìng命的疯狂拼杀,双方谁也讨不到好去。

    想通了此节,我将抽泣中的季玟慧交给王子,随后稳定住心神,一步一步朝人群中走去。

    最终我在那姓孙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双手背后,学着他的样子,似笑非笑地温声问道:“是这就开打?还是咱们谈谈……Q!。

第二百九十九章 往事

    第二百九十九章往事

    那姓孙的是个老江湖了,眼前的局势自然能够看得明白。我和王子手里都拿着陆大枭等人留下的机枪,若真是对射起来,说不定就能误伤到他。况且他始终在我们背后偷偷捣鬼,显然是对我们有什么目的或企图,也不可能不由分说全无顾忌地说杀便杀,从而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此时听我主动要跟他谈谈,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一来能缓解眼前的局势,不让自己再受那扼颈之苦。二来也是可以找到转机,或许能从我的口中套出什么重要的消息。

    于是他立即将yīn沉的脸又转为了微笑:“好呀!这也正是我想说的。”只是由于他脖子上依然被细锁缠绕,一时不敢做出点头的动作。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跟他大兜圈子,伸手指了指季三儿、丁二等三个被俘之人,又朝着他脖子上的缠yīn锁努了努嘴。

    姓孙的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若要谈判,就需双方均释放各自的人质,互无戒备地坦诚交谈。

    他低头不语没有回应,似是在心中权衡利弊。的确,如果将那三人就此释放,他手中便再无可以要挟我们的筹码。虽说凭他此时的人多势众,若当真开打必会以我们几人的失败而告终,但这对他来说还是一笔赔本的买卖。不仅要折损自己的许多随从,并且我们几个若是丧命,许多重要的信息他也就彻底无从得知了。

    过了一会儿,他眉头一皱,牙根一咬,终于朝着那群雇佣兵摆了摆手,颇不情愿地叹息着说道:“放人吧。”

    一句话说罢,他手下的众人均把本已举起的枪口放了下去,横眉立目地朝着三人瞪视了几眼。怎奈这是主人的吩咐,他们也不敢违背其意。

    三人相互搀扶着缓缓走来,除了季三儿的tuǐ脚还算灵便,玄素师徒全都显得虚弱不堪。经过我身边时,丁二对我苦苦一笑,季三儿则jī动得淌下了两行热泪。

    见三人大抵还算平安无恙,我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一些。随后我和大胡子对视了一眼,示意他可以放开此人了。

    大胡子的战斗经验要比我和王子丰富百倍,又怎会看不懂眼前的形势?对方既已妥协释放了人质,我们若是依然还不放人,对方势必会不择手段地抢回人质。与其越闹越僵,还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们,也可以给接下来的谈判增加几分诚信度。

    在眼神交流过后,大胡子立即把手腕一抖,顿时松开了对方脖子上的细锁。

    姓孙的一边揉搓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史无前例地做着深呼吸,仿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吸到氧气似的。看来这细细的丝线的确在他心中埋下了yīn影,或许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大的亏吧。

    我没有足够的耐心等他喘息均匀,吴真燕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们的?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此刻,那姓孙的终于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他长出了口气,jiān笑着说道:“先别直奔主题,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鄙人姓孙,孙悟,感悟的悟。”

    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叫什么?孙悟?你爹看《西游记》看多了吧?直接叫孙悟空不就得了?”

    我听到这个名字也有些想笑,没想到这个神神秘秘的人居然会叫这样古怪的一个名字,岂不是每报出一次名讳都会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不过从另一个层面来看,他这名字应该不是假的,若是假名,完全可以避免这个颇显尴尬的字。

    孙悟被王子笑得面生怒sè,他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王子一眼,随后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血湖说:“借一步说话,咱们到那边去谈。”

    我知道他是不愿被王子不时的嘲讽打断谈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

    二人来到湖边,孙悟掏出一盒中华烟来递给我一根。我摆了摆手,掏出自己的烟来点了一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又不知道他在烟里放了些什么。

    孙悟当然明白我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边把香烟点着,边望着远处感慨地说道:“别想太多,要害你我早就害了,你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

    闻听此言,我微微一惊,心说此人也就三十六七岁,相貌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如果我小时候见过他,应该有些印象才对,可我怎么就完全记不起我在何时见过他呢?转念又一想,此人历来都是谎话连篇,诡计百出,他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可能都是骗人的,没必要绞尽脑汁地苦苦思索。

    他见我没有追问的意思,便主动继续说道:“怎么?不相信?十几年前,你父亲曾经带着你到处寻访鉴宝的名家,为的就是你脖子上的那个吊坠,这件事你不会不记得吧?”

    我心头一紧,立时甚为惊讶地凝望着他,想认真地看清此人的相貌。他口中所言之事确曾有过,那还是我父亲刚刚捡到魙齿之后不久的事情。只不过由于无人识得此为何物,父亲觉得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小物件劳师动众,因此也就将此事搁置不理了。如今这个叫孙悟的人突然提及那段往事,这说明他确确实实是见过我的。可是这件事情已时隔多年,他为什么会记得那样清楚?莫非这么多年他始终都在暗中监视着我么?

    还未等我发问,孙悟便主动说出了其中的隐情。他首先告诉我,他也并非什么大jiān大恶之辈,之所以近一段时间搞出这么多事来,其实也是受人所托,为了赚到一份酬金才这样做的。这一切,还要从十几年前的某一天说起。

    孙悟的故乡在浙江嘉兴,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做古董生意的,原本也是一个富甲一方的豪门大户。六十年代末,席卷全国的红sè运动终于把矛头指向了他的家族,抄家、批斗、劳动改造,除了年纪还小的他,全家老少无一幸免。好好的一个大家庭,就这样被搞得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就连住了上百年的老宅也被一把大火夷为了平地。

    孙悟被一个远房的姨妈带到了江苏,过着寄人篱下的艰苦日子。离开浙江的那一年,他才刚刚年满4岁。

    在那个时代,人们的生活水平很差,只能靠着有限的粮食凑合过活。他在姨妈家中住到10岁,在这六年时间里,姨妈相继生了三个子女。夫妻俩要同时养活四个孩子,本就拮据的生活不免显得更加艰难。逐渐的,夫妻俩开始对四个孩子有偏有向,属于自己的三个孩子总能吃得更好更饱,而孙悟却时常要紧咬着牙关去忍受饥饿。

    这样的生活使他变得越来越是偏jī和孤僻,对这一家人也渐渐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他14岁那年,因为和弟弟的一次打架,姨夫把他一顿好打,疼得他一连几天都无法下chuáng走路。在chuáng上养病期间,还要忍受着三个弟弟妹妹的言语排挤和白眼。

    几天后,他趁大人不在家的时候,亲手挖下了弟弟的一个眼珠,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里,开始过上了居无定所的漂流生活。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

    1984年,他辗转来到了天津。这个在改革开放下刚刚开始复苏的海港城市中,他第一次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xìng和必须xìng。然而出身贫寒的他不但没有太多的文化,也没有学到过一技之长用以傍身,想要找个正经的工作来养活自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虚无缥缈的天方夜谭。

    平日里,他白天就躲在没人的地方睡觉,晚上出来或偷或抢,或劫或骗,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口腹之需。

    两年的光景下来,市里的公安部门开始对这个作案多起的惯犯愈发重视,夜间巡逻的警察逐渐增多,白天对可疑人员的排查也是加大了力度。无奈下,孙悟只得装成乞丐来掩人耳目,等待着巡查的力度有所减小。

    好在人们均以为他是真的乞丐,时常会施舍他一些零钱或食物,到不至于没有饭吃。

    那年冬天的一个上午,一个斯文的老者给他扔下了2毛钱后转身离去,可没过一会儿,那老者又倒背着双手转了回来。他盯着孙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他说:“小伙子,你多大了?家在哪里?”

    孙悟支支吾吾地回答说自己已经21了,家在南方。老者说我看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脑子也不笨,为什么偏偏要当个乞丐来虚度年华呢?

    这句话算是问到了孙悟的心坎里面,他又何曾不想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正常人,像别人那样娶妻生子,安享晚年。可自己没有一项特长可言,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有谁肯雇佣像他这样的废人呢?

    老者听罢哈哈大笑,说你这孩子简直是不同世务,这年月真正识字的又有几个?真正有一技之长的又有几个?你年轻力壮,至少还有膀子力气,哪怕干点粗活也比当个乞丐要强得多呀!这样吧,我看你为人老实,在这儿挨冻受饿的也tǐng可怜,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就在我的店里当个小伙计吧。

    孙悟很是好奇,说老人家你开的是个什么店?餐馆么?我的胃口可是很大,不怕把你店里吃穷么?

    老者笑道:“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店里的小伙计刚刚辞了工作回老家结婚,正好缺个人手。以后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保证你不挨饿就行了。”

    孙悟的祖辈本就是做古董生意,对这一行难免会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情节。听那老人也是做这个行当,他心里顿时就增添了几分亲切和好感。再加上人家诚意邀请,正好自己也是无路可走,便欣喜万分地答应了下来,随着老人回家去了。

    那老人名叫廖三斋,在天津一带的古玩圈里很有威望,为人和善,人缘也好。此人膝下没有子女,唯一的儿子在上山下乡时意外死了,只有老两口子相依为命。

    孙悟原本就相当聪明,学什么东西都非常之快,一说就通,一点便透,故而廖三斋对这个小徒弟是相当的满意。再加上二老拿他不当外人,他对这两个老人也是敬爱有加,亲若父母,因此三个人相处得甚是融洽,真就好似亲人一般。

    要知道孙悟在还未懂事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在姨妈家住了那些年不是遭白眼就是受排挤,整个童年完全就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如今能有两个善良的老人将他视如亲子,这是他人生中从未感受过的美好与幸福。

    两年时间,在廖三斋的调教下,孙悟学习文字,熟读历史,对古玩行的专业知识也是愈发的精通。往往廖三斋不在的时候,他自己亦能独当一面。

    日子过得正是风平浪静的时候,1988年夏天,一对父子,拿着一件奇怪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古董店中……Q!。

第三百章 塌天大祸

    第三百章塌天大祸

    说到这里,孙悟抬头仰望,看着天空中稀疏黯淡的星光,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他的目光中,隐约带着一丝惆怅与感伤,似是想起了一段伤心的经历。

    沉默了半晌,他才调整情绪,继续讲起他自己的故事。

    当时进入店中的那对父子不是别人,正是我父亲领着年仅十岁的我。那天我们拜访的时候刚好是午饭过后,廖三斋因为年事已高,习惯在这个时间到后堂去睡一会儿午觉,只有孙悟一人在店面里盯着。

    听我父亲说有个特殊的物件儿要让廖老掌眼,孙悟本yù不去打搅老师,让他老人家多休息一会儿,自己先替他看看是什么玩意儿。若真是个宝贝,再让老师出来不迟。

    可我父亲见他年纪轻轻,料定他是个小徒弟或是小伙计,即便再有学识,也必然是相当有限的。我父亲告诉孙悟说,天津卫的文玩圈子里,大部分的名家全都差不多见过此物了,却没有一个能说得出来历,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你这么小的年纪,岂会比那些名家的阅历还深?现在大家全都建议我找廖老来掌眼看看,倘若连廖老也不认得,那天津卫恐怕就不会再有人知晓了。

    孙悟见对方的表情不似作伪,也就不敢再托大自讨没趣。他知道这个东西必定非同小可,若是破烂儿或是赝品,那些名家也不敢推荐到这里来。于是他让我们父子稍安勿躁,自己则匆忙回至后堂,把方才的情况给老师讲述了一遍。廖三斋听罢也颇为好奇,当下便肃整衣衫,从睡房一路走到前厅。

    几句寒暄罢,我父亲将魙齿掏出来递给了老人。廖三斋拿着此物端详半晌,时而对着阳光眯眼细看,时而举起放大镜凝目观瞧。可就这样折腾了很长的工夫,他却始终是紧锁着眉头,许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又鼓捣了一阵,廖三斋长叹一声,将魙齿还给了我父亲。一脸愧sè地说道:“恕我才疏学浅,这件宝贝,老小子我确实是不认得的。”

    随后他又补充道,这件东西虽说没人认得,但至少他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千年以上的古物。这牙齿大而锋利,应该是个猛兽的利齿,只不过这牙齿的形貌、质地,与虎狼之流又有较大的差别,他一时也说不准此乃何物之齿。

    此外,这牙齿上的奇怪符号属于古代蛮夷的一种文字。尽管他无法解释这些文字的具体内容,但他推测这些符号很有可能与某种巫术仪式或是祭祀仪式有关,应该不是普普通通的常用文字。

    这个奇特的小东西好是虽好,但现而今的古玩市场才刚刚复苏,很少会有买家能看上这种别门另类的古怪玩意儿,还是以收藏各类主流的古董为主。正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金’,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刚刚有了盛世之象,古董也由此开始逐渐升温。如果估计不错的话,这小物件在未来的十年后一定会卖个很高的价钱,但眼下也只是具备考古研究的价值而已,不值什么大钱的。

    我父亲先是对老人家的认真分析逊谢了一番,然后也解释说这个东西并不是想卖,而是他总感觉这枚牙齿有着一种特殊的力量。我们家孩子这条小命就是靠这东西才得以保住,您说邪门儿不邪门儿?

    两个人又就着这枚牙齿攀谈了一会儿,随后廖三斋提议说,据说年深日久的古物皆有灵xìng,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信不信全凭自己。既然你觉得这枚牙齿能护佑你儿子平安,不如就在根部打个小孔,让你儿子挂着当个护身符吧。即便你日后想要出手卖掉,这东西也需要一番修饰和整理,根部八成是要削平包金的,在根部打个小孔也无伤大雅。

    我父亲听罢说如此甚好,如果方便的话,就请您老代劳一下吧。

    廖三斋推辞了几句,见我父亲诚意甚浓,便呵呵笑着应承了下来。他为人本就和善,也喜欢和质朴的老实人打交道,帮我们打个小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忙活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的工夫,在牙齿根部的位置对穿出了一个极细的小孔。随后老人又亲自找了根红绳对穿过去,把我叫到身边,笑眯眯地给我戴在了脖子上面,最后还不忘和蔼可亲地mō了mō我的头顶。

    这段事情我虽有印象,但说实话,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当时父亲在和老人对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门口玩耍,根本就不关心两个人在谈些什么。直到护身符被挂在脖子上面,我才总算认真地看了那位老爷爷几眼。若不是今天孙悟讲述,这些细节我确实一概不知。也正因如此,我才对孙悟这个人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虽说孙悟这一番讲述使我勾起了一段童年的回忆,回想起年轻时的父亲,心里面也是温暖异常。不过眼下可不是‘忆童年,思甘苦’的茶话会时间,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要办,他如此详细地讲述这段往事,未免显得有些太过可疑了。我心想,难道这姓孙的是在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莫非他还有什么其他的yīn谋?

    于是我点了点头,插口说道:“这段事情是我亲身经历,自然是记得很清楚的。你把我叫过来说单独谈谈,难道就是要替我回忆这些我本就知道的事情吗?”

    孙悟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着回答说:“你知道?恐怕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你以为你们爷俩走了以后事情就结束了吗?错了,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你们爷俩的出现,不但招来了一场塌天大祸,就连我的一生也被你们彻底改变了。”

    说着话,孙悟忽然目lù凶光,牙齿也随之紧紧地咬在了一起。接着,他用急促的语气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不过与刚才有所不同的是,他的情绪已从留恋和幸福之中,转变为了愤怒和凄苦。

    在我和我父亲离开之后,廖三斋和孙悟爷儿俩也没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借着那枚牙齿的话题聊了一会儿,然后就照常在店面之中擦拭古玩,接待客人。

    当晚,师娘架起火炉,三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涮羊肉。席间廖三斋依然不忘白天的事情,还把那枚牙齿之事给自己的老伴讲述了一遍。并感叹说,若不是现在生意惨淡,手头正紧,真想把那枚古物收藏起来。即便是卖不上价钱,留着自己研究参考也是好的。

    饭罢,二老便回房休息去了。孙悟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自然没有老年人睡得那样早,就坐在院中喝茶看报,消暑纳凉。

    约莫到了十点钟左右,孙悟觉得困意已浓,打算这就进屋睡觉。可还没等他合上报纸,忽听南屋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厉叫声,伴随着那声喊叫,一股犹如野兽般的恐怖吼声,也随之一同传了出来。

    南屋正是廖三斋老两口所居住的房间,尽管孙悟一时想不通那两声叫喊意味着什么,但至少他也能确定,老师和师娘必定遇到了某种不测。

    他急忙站起身来,抄起窗台上的一把柴刀就冲进了屋内。昏暗的光线中,只见自己的老师正气喘吁吁着站在地上,双脚没有穿鞋,身上脸上满是血迹。而师娘则被老师提在手中,全身颤抖地哆嗦成一团,双手捂着自己的面部,大量的鲜血从指缝之中流淌而出。

    见到眼前竟是这般情景,孙悟立时就傻了眼。他能够猜到那声惨叫是师娘所发,那种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则八成出自老师之口。他大脑之中思绪急转,猜测着这种局面是如何形成的。他起先认为是老两口子吵架拌嘴,因失去理智才动起手来。可从廖三斋双目中那种杀气四射的眼神来看,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夫妻间的吵架动手,而是一种打算置对方于死地的暴戾行为。

    一时间,孙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哆嗦着向后退了半步,同时尽量温和地对老师说道:“老……老师,您快把师娘放下,她留了好多血,我先带师娘瞧病去,有什么话咱明天再说。”

    可廖三斋却并没回答孙悟,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孙悟看了一会儿,忽又全身一颤,一脸无辜地对孙悟说道:“儿啊,我饿,我饿。我……我饿得难受呀。”说着,他猛地张开大口低头咬去,一口咬在了自己老伴的脖子上面,牙齿用力,竟生生地咬下了一块肉来。

    老太太本就已经虚弱不堪,几乎快要昏厥过去。这一下被连皮带肉咬掉了一块,血如泉涌,疼彻心肺。剧烈的疼痛使她‘嗷’的一声惨叫了出来,一声喊罢,紧跟着便猛烈地痉挛抽搐,随即脖子一低,就此不省人事了。

    廖三斋把口中的鲜肉吞进腹中,似是依然不觉过瘾,张开满是鲜血的嘴来,继续在老太太的身上一阵啃噬。

    此时孙悟才看得清楚,原来师娘的左脸早就被咬了一大块下去,想必是熟睡之间被突然袭击,如若不然也不应该会被咬到那个地方。

    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夜叉般的嗜血恶魔,孙悟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看来,老师必定是被恶灵附体,这一切可怕的行为全都是由恶灵驱使。可眼下若用柴刀砍向老师,老师势必会因此而受到重创。若是不砍,眼看师娘就要彻底断气,再不施救,这条xìng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两难间,孙悟倍感无助地淌下了泪水。出于恐惧,出于惊慌,出于悲伤,同时,也出于他所能预见到的悲惨结局。

    他只能一声声地喊着老师的名字,伸手用力拉拽老师的臂膀。可无论他如何用力,老师都如同疯兽一般,只管死死扒住老伴的身体,丝毫都没有挪动地方。

    正感无助之际,猛然间廖三斋忽地停止了啃噬,错愕茫然地望着满身是血的老伴,颤动着嘴chún半晌不语。

    随后,就听他悲痛万分地失声哭道:“老婆子,你怎么了?老婆子,你快醒醒!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Q!。

第三百零一章 斩首

    第三百零一章斩首

    看着老师突然间又恢复了神智,孙悟只觉好似做梦一般,完全无法理解事情因何会变成这样。适才老师还如同恶灵附体一般,几近疯狂地撕咬着师娘的身体。片刻过后,他又莫名其妙地清醒了过来,认出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老伴儿。可是,这期间并没有任何异常之事影响到老师,自己除了拉扯过老师几下,也没对他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为何老师会毫无先兆地忽然清醒了?

    还没等他理清思路,就在这时,忽见廖三斋猛地抬起头来,双目极尽愤怒地望着孙悟,语声颤抖地垂泪问道:“悟儿!是你……是你把你师娘害成这样的?”

    闻听此言,孙悟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险些一跤坐倒在地。他万万没有想到,恢复神智的老师居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不仅如此,他还错把自己认成了施暴的凶手。

    要知道,这宅子里面只有他们三人居住,如今师娘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老师又对此前发生之事一概不知,如此一来,唯一的可疑之人就只剩下孙悟自己了。这当真才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今就算自己身上长着一百张嘴,恐怕也难以将自己的嫌疑洗脱干净。

    望着老师那悲痛绝望的眼神,孙悟只觉心头如同刀绞一般。既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老师,让他老人家不要再继续误会自己。却又怕他在悲痛万分之际听到此等噩耗,因无法承受而有个三长两短。闻听老师的问话,他木讷讷地呆立了很长时间,才结结巴巴地哆嗦着答道:“老……老师,您听我说,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对天发誓!事……事情的真相我回头再跟您细说,咱们先把师娘送医院去吧,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廖三斋哪里有心情听他辩解,眼看自己的老伴儿呼吸渐弱,他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苍老的脸上涕泪,一边不停喊着老伴儿的名字,一边咒骂着孙悟恩将仇报,居然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禽兽之事。

    孙悟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再加上他早在事发之时就已慌了手脚,因此面对老师的误会,他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只得错愕茫然地站在原地。耳中听着老人的指责和诅咒,心中也满是委屈和悲伤。

    廖三斋声泪俱下地骂了一阵,忽然间,他脸sè一阵发白,手捂着胃部不再出声,似是胃中甚是难受。紧跟着,他趴在地上一阵狂呕,将此前吞入肚中的皮肉整块整块地吐了出来。

    望着地上一块块血红的鲜肉,廖三斋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呼吸也渐渐地急促了起来。片刻,他甚显mí茫地抬起头来,颤声问道:“是……是……是我?”

    孙悟也不知应该如何隐瞒,只得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廖三斋见状立时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时不时在自己的头发胡子上面猛力拉扯,哭得就像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一般。

    孙悟不忍看着老师这样折磨自己,正要上前劝阻安慰,却见廖三斋忽地紧紧盯住地上的柴刀,一声悲呼过后,猛地向前爬出数米,一把将柴刀抄在手里,举起来就往自己的脸上连砍了三刀。

    孙悟哪里想到老师竟会有这种举动,急忙冲上前去抱住老师,一边奋力夺过老师手中的柴刀,一边对着他的耳边哭喊着:“您别这样!我求您了!您别这样!”

    可正在这时,他猛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一阵彻骨的剧痛,直把他疼得连声大叫,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差点就此昏厥过去。转头一看,原来是怀中的廖三斋用牙齿在他左肩上咬了一块肉下去,入肉很深,血涌不住。

    此时再看廖三斋,只见他目lù凶光,表情扭曲,双目之中布满血丝,牙齿上面满是鲜血。这哪里还是那个平日里为人和善的慈祥老人,简直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噬hún厉鬼。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孙悟的脑子里面早已空dàngdàng的没有了任何想法,甚至可以说,他已经丧失了基本的思维能力。到底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他完全没有半点头绪。面对如同恶魔一般的廖三斋,孙悟本能地乱蹬着双tuǐ,极力向后移动着身体,力求与眼前这个恶鬼拉开距离。

    廖三斋用一双鬼目盯着孙悟半晌未动,他嘴边lù出一丝恐怖的yīn笑,似是看着已经手到擒来的猎物惶恐挣扎,能够从中找到极大的乐趣。

    尽管对方没有立即发动袭击,可越是这样,惊吓过度的孙悟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早已被吓软的手脚很难按照他自身的意愿使上力气。他连蹬带踹地在地上折腾了老半天,却仅仅与廖三斋拉开了三四米远的距离,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缰绳一般,牢牢地锁着他的身体,令他无论如何努力都逃不出那恶灵的手掌。

    极度恐惧的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仅眼泪鼻涕一并流出,就连大小便也在同一时间被解放了出来。惊恐万分的他一边奋力地挪动着自己的屁股,一边颤抖着双手,举起手中的柴刀以当做自己和对方之间的一道屏障。口中还不停地连声喊着:“别……别过来!求你别过来!别过来!”

    眼看就要退到前厅的门口,廖三斋忽地仰天一声怪啸,张开双臂,晃晃悠悠地朝着孙悟扑了过来。他脚下的步伐虽不是很稳,但扑过来的速度却是极快,就如同电影里演得丧尸一般,还未接近孙悟的身体,便已张开血盆大口凭空乱咬。

    早在这一刻之前孙悟就已被吓得hún不附体,眼见那可怕的厉鬼当真要扑向自己,孙悟的身体居然因过度紧张而僵住不动了,心里面急得快要炸开了锅,可手脚身体却就是不听自己的使唤。

    绝境下,孙悟放开喉咙大声哀呼,知道此番自己难再活命,必将被那恶灵撕咬致死。

    刚叫了一声,霎时间,廖三斋那张布满血迹的老脸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紧跟着,他拉起孙悟的左臂用两手死死攥住,同时张口往孙悟左侧的脖颈处咬去。

    不久前孙悟刚刚亲眼目睹老师咬住师娘脖颈的恐怖情景,这早已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层浓重的yīn影。此刻见老师又要如法炮制地咬向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控能力的孙悟登时如同疯了一般,脑子里面‘嗡’的一声,使出毕生的全部力气,疯狂地将自己的身体向一旁拉扯。

    尽管廖三斋将孙悟的手臂抓得很牢,但人类在即将死亡之时所爆发出的能量也是非常惊人的。这一下拉扯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身体顿时向右偏离了几分,廖三斋落下的牙齿,恰恰咬在了刚才已经被咬伤过的肩膀上面。

    伤口的剧痛本就尚未消散,却在这个当口又被咬中。难以形容的疼痛感让孙悟变得更加疯狂,他完全不受控制地挥出右拳向对方的头部打去,他不知道这一拳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更没想过这一击对于老师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只听‘嚓’的一声奇异声响,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孙悟忽觉抓在自己左臂上的双手微微一松,肩膀上的疼痛感也有所减缓。mímí糊糊地侧头一看,就见老师的身体已趴在地上,而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却还挂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他茫然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中还抓着那把锋利的柴刀。刚刚凭着本能挥出的一拳,其实是将钢刀砍在了老师的脖子上面。极度的恐惧和身体的剧痛令他手上的力气暴增数倍,再加上那柴刀原本就甚是锋利,因此一刀就将老师的脑袋砍了下来。

    恍惚中,孙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但他对于此前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如梦如幻般地不明所以,至今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伸手将老师的头颅从自己的肩膀上面摘了下来,举在眼前定睛观瞧,发现老师临死都保持着那张狰狞的面孔,口中还含着自己肩上的一片鲜肉。

    但不管怎么说,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师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这一点,孙悟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他在绝望中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带血的柴刀,心想无论这是南柯一梦还是事实发生,自己都该随着二老一同死去。若是梦境,可借着此举从梦中醒来,若是现实,也该为自己的罪责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他举起刀来瞄准自己的脖子,准备用力砍断颈上的血脉。可就在这时,耳中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明显是在拍打前厅的大门。

    孙悟颓然一声苦笑,心想既然有人敲门,就必定是被人听到了院中的响动。看来这果真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梦境之说已难再成立。

    如今二老皆已身亡,最终势必会惊动警方。届时,自己若将事情经过原样讲出,恐怕不会有任何人能相信自己。况且自己的身上还背着多起抢劫盗窃的案件,在警察的眼里定然是个罪大恶极之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都必将被认定是杀人凶犯,纵然有千张利口,也无法辩解自己的冤屈。

    事已至此,还是一死了之来得痛快,想不到白天还好端端的三口人,如今却都已做了黄泉路上的冤hún。倘若白天的那对父子晚来一天,想必见到的就是我们这三具死尸吧。

    想罢,他长叹一声,提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砍去。

    刀至半途,孙悟的脑中猛一闪念,隐隐约约地想到了某件事情,钢刀也随着他的思绪停止了下来。

    虽然他不敢确定自己想到了什么,但他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依稀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随即他扫视了一遍血泊当中的两具死尸,又把白天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再结合今晚发生的灭门惨案,一个无比离奇的惊人想法,渐渐地在他的脑中浮现了出来……Q!。

第三百零二章 潜逃

    1,第306章潜逃

    当孙悟想到白天那对父子的时候,也自然会想起那枚诡异神秘的古老牙齿己与廖三斋相识以来,从未见过老师有过任何过激的行为,更加不要说变成魔鬼一般地撕咬活人了。如果说这一切的突变发生都应该有一个特殊原因的话,那么今天与平时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那对父子的登门拜访,以及老师曾经亲手触碰过那枚与众不同的奇怪牙齿。

    可若是仅仅用手触碰就会引起人类的突变,这样的解释也很难说通。因为那牙齿本是那对父子的东西,他们必然用手触碰过此物多次,而且白天也是那个父亲将牙齿拿在手中,亲手递给廖三斋的。为什么那对父子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甚至连一点异常都没有体现出来?

    并且,就连孙悟自己也曾拿着那枚牙齿端详了一会儿,时至此时,他也始终都没有察觉到牙齿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了任何的不适或者变化。

    孙悟忽然想到,在接触牙齿的过程中,廖三斋曾经做过一件特殊的事情。而这件事,则是在场的另外三人谁都没有做过的。那就打孔。

    牙齿本来是非常完整的,为了给那孩子做成一个护身符戴在脖子,廖三斋曾独自在打磨机前对牙齿的根部进行打磨,并用细钻一点点地钻出孔来。在这个期间,打磨掉的部分会变成极细的粉末漂浮在空中,而本已老眼昏花的廖三斋为了做到尽善尽美,更是将眼睛近距离地贴近牙齿,以方便自己看得更加清楚。这样一来,刚刚飞起的牙粉便会随着老人的呼吸进入其体内。

    还有一个细节不得不提,就是在打孔过后,廖三斋还特意找了一根红绳,将绳子穿在面紧紧系牢,最后亲手戴在了那孩子的脖子面。然而,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一根不算很粗的红绳以及一个牙齿的小孔,将绳子穿过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和纫针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中国人在纫针的时候都有一个特殊的习惯,就是用唾液沾湿线的一端,再把线头往针眼儿里穿。廖三斋也不外如是,他在穿绳的时候,曾多次把手指以及线头送入自己的口中,用舌头湿润着红绳的一端。可自从他给牙齿打孔过后,中途并没有洗手或擦手,沾在其手指的粉末也被一同送进了嘴里,最终随着唾液进入胃中。.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粉末从鼻腔和口腔进入体内,才使得老人突然发狂。也许这并不是什么恶灵附体,而是那枚诡异牙齿的粉末,令人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异。要知道,廖三斋在分析那枚牙齿的时候曾一再提及,此物很有可能与古代巫术或是祭祀有关。如果当真牵扯到远古巫术,那么是否就能说明今晚的离奇之事就与那枚牙齿有着直接的关系呢?

    正这样想着,门外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并不时夹杂着人们的议论声和叫嚷声。与此同时,远处还隐隐传来一阵警笛的声音。

    孙悟非常清楚,在院子里接连发出惨叫声之后,已经引起了周围邻居的好奇和不安。在敲门许久都未得到回答后,必定已有好事之人通知了警方,恐怕过不了一时三刻,就会有警察破门而入了。

    本想就此了结自己性命的他突然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倒不是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是在猜到了事情的起因后,他有一种迫切的意愿,想要彻底搞清整件事情的全部真相。从那对父子的真实身份,到那枚牙齿的具体来历,他都急不可待地想要知道。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二老死得不明不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蒙受巨大冤屈的自己出一口恶气。

    想通了此节,孙悟立即从了起来,匆匆回房拿出了自己攒的全部积蓄,随后便飞身翻了后院的墙头。

    在准备翻出墙外的时候,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二老的尸体。眼望着血肉模糊、狼藉一片的庭院,他忍不住淌下了两行热泪。被自己视为父母般的老师和师娘惨死于此,不仅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这两位亲人,就连这个装着无数美好回忆的庭院,今生也是不可能再有福气住在里面了。

    泣罢,孙悟深吸一口气,从墙头面翻了下去。可还没等他双脚着地,就见四下里猛然射来数道手电光芒,同时有人在敲打脸盆铁器,大声叫嚷着快来抓人。

    孙悟见状立时倒抽一口凉气,原来早就有人猜到院中发生了大事,见敲门之后久无人应,担心歹人翻墙逃走,这才找地方藏好,只等有人出来便前围捕。

    若是换做刚才,孙悟或许也就束手就擒了。但如今的他心中却有着一股极为强烈的求生,他要留着一条性命,替枉死的二老查明死因。并且他也要找到持有那枚牙齿的父子两个,让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因此当他面对那些准备将他困住的人们时,他丝毫没有半点犹豫,举起手中的柴刀大喝一声,朝着最靠近他的一人迎头劈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岂肯拿自己的性命与之相搏?眼见孙悟已经势如疯虎般地舍命拼杀,众人顿时一哄而散,虽然仍旧围在四周不肯离开,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敢轻易地接近孙悟了。

    孙悟这一刀也只是为了震慑众人而已,见周围的几人均胆颤心惊地不敢前,也就不再穷追不舍,找到一个空隙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耳听得身后众人兀自喊叫个不停,有喊人帮忙的,有大叫着孙悟名字的,只是没有任何一人敢追前来。声势虽大,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悟远遁而去。

    孙悟在漆黑的夜幕中狂奔不止,一刻都不敢放松脚步。他尽拣些偏僻隐蔽的小路逃跑,以免被更多的人发现自己逃跑的方向。直至天光微明,他才进入到一个距离市中心稍远的居民区里。

    凭着多年盗窃的经验,他很快便找到了一家无人居住的老式宅院。翻进院中之后,他悄没声息地撬开了门锁,轻手轻脚地掩进了屋内。转了一圈确定屋中没有别人,他这才坐在凳子面猛喘粗气,只觉全身下如同快要散架一般。这一路奔逃,着实是把他累得够呛。

    气息稍定,他不敢再在此地继续停留。如今他身背的可是杀人大案,警方必定会出动警犬进行追捕。要知道警犬的嗅觉是相当恐怖的,即便他跑得再远,警犬也能寻着他的味道找寻过来。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院子里面冲了个澡,从而洗掉自己身的血腥气味。然后他又在房中胡乱找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穿在身,另一套则紧紧包裹在几层塑料袋里随身带着。趁着天色还尚未大亮,人们仍在睡梦之中,他匆忙从房子的正门走了出去,看准去往市郊的方向,一路小跑地快步奔去。

    在抵达第306章省脚力,这一次他不再沿着小路逃跑,而是顺着大路骑了下去。

    堪堪骑到了一条运河旁边,他将自行车随手扔在了草丛里面,一跃跳进了河水之中。游到对岸后,他脱下身的湿衣扔在地,并没有顺着前方继续前行,而是再次跃入河水里面,沿着河水往北面游去。

    游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岸。然而他岸的位置并非是曾经脱下衣服的那一侧河岸,而是他一开始扔下自行车的起始一端。

    从种种迹象来看,孙悟的逃跑路线都是一路向西,尽管途中一再做着各种掩饰,但从他遗留在路的衣服以及一辆自行车来看,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渡河之后继续前行,慌不择路地往西面逃跑。但这正是孙悟的精明之处,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另一套衣服,做好一切假象之后,他又游回到了东侧的岸边,再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

    走回大道以后,孙悟来到一个最近的汽车站,搭乘当天的早班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了市区。随后他又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弄烂身的衣服,头脸都抹满污泥,居然拿着一只破碗在闹市之中冒充乞丐,再次隐遁在了人群里面。

    这一系列的伪装果然起到了极大的功效,尽管警方紧锣密鼓地追捕了数日,但却没人能想到这个杀人大案的凶手实际依然留在城内没有离去。

    数日间,孙悟一直在盯着路的每一个行人,想从中找到那对拥有牙齿的父子两个。但偌大的天津市人口多达千万之众,想靠这种手段找到两个人,这绝非仅靠毅力就能办到的事情。

    过了一段时间,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开始张贴通缉孙悟的布告,并且把他最近照的免冠照片也贴了出来。

    孙悟知道照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人认出,不躲过这阵风头恐怕无法再继续留在天津境内。尽管离开天津就意味着即将中断线索,但与其被警察抓住之后押刑场,还不如暂且隐忍一时,待风声一过便回来寻仇。

    无奈之下,他在通缉令公布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天津,在全国的各大城市中四处游走。可就连他自己也没能想到,这一次离开天津,居然长达十年之久。

    而在这十年之间,他的人生也在不停地向着另一个方向发生着转变。

    ……

第三百零三章 生意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三百零三章生意

    第三百零三章生意

    孙悟离开天津后的两年时间里,基本都在过着流亡的日子。往往一个地方停留不到几天,便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带有怀疑的味道,因此也不敢再继续逗留下去,漫无目的的仓惶离开。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他却以这种方式走遍了全国的大江南北。

    两年后,心中的惶恐与恐惧逐渐消退,孙悟的胆子也渐渐地大了起来。当时的刑侦手段并没有当今这样先进,历时数百天都没有一个警察注意过他,这足以说明他所背负的命案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自此,他开始有选择性地做些工作,而工作的类别,则都是与古玩一行息息相关的。凭着他在廖三斋那里学到的知识,他在几座比较发达的城市做过古董店伙计,也在一些容易出土文物的地方当过贩子。此外,他还曾经混进几家考古研究所中充当勤杂人员,甚至是和一些专门盗挖明器的盗墓团伙打成一片。

    他之所以频繁更换自己的工作,并非是出于兴趣多样。一方面他是担心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警方会慢慢地注意到他。另一方面,他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更多线索,最大程度地了解到那枚牙齿的全部信息。毕竟每个人或者机构的信息来源都各自不同,那枚牙齿属于极其罕见的稀有物品,并不是任何一个与文物打交道的人都能掌握有关的信息。即便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此物,其信息的完整性也各有参差。多方打探,逐步整合,这就是孙悟给自己规划的重要方针。

    简单来说,在这些年里,孙悟到底更换过多少个工作,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总之通过多年来的信息收集,他渐渐地了解到,那枚样貌古怪的神秘牙齿,是一个名叫‘魙齿’的奇物。据说此物与一本远古奇有着极深的渊源,虽然各类文献对于那本奇只有零星的记载,但都提到过重要的一点,就是此具有让人长生不老,甚至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悟博览群,对于魙齿以及与其有关的事物也愈发了解。虽说无法做到了如指掌,但相比起此前的两眼一摸黑,已是有了较大的进展。他知道那本的名字叫做《镇魂谱》,也大致推算出了其产生的年代。同时,他还得知有一种叫魇魄石的绿色石头与述二物有着极大的关联,并且这石头能够致人发狂,与当年廖三斋所表现出来的症状非常相似。

    既然《镇魂谱》能够使人长生,而与其息息相关的魙齿和魇魄石却又会致人死地,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玄机?这一点孙悟当真是百思不解。怎奈何线索就此戛然而止,想要参透其中的奥秘也是空作纸谈。

    数年后,已流亡十年的他决心回到天津去寻找那对父子。然而此时的他,心中早已没了当年切齿的那股怒火,对于那对父子的怨恨,也随着时间的洗礼而慢慢消散了。他心里非常清楚,尽管老师的死与那对父子有着间接关系,但人家并非有意而为,若不是老师自愿给魙齿打孔,其后的惨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日渐成熟的他愈发认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与必要性。如今的孙悟,早已在众多奸商的言传身教下以及金钱的诱惑下改变了性格,他垂涎于大款们夜夜笙歌的潇洒人生,更加羡慕那些依靠金钱便能权势熏天的商界巨贾。在他的眼里,替老师报仇固然重要,但相比于用魙齿来寻找到那本价值连城的远古奇,报仇之事无疑会显得渺小了许多。

    凭着模糊的记忆,他依稀记得当时那对父子曾经提过,那枚魙齿是在子牙河畔偶然捡到的。是以他回到天津后就直接奔赴子牙河一带,在沿途的每一个居住区都小住一阵,一面寻找那对父子的下落,一面打听着十年前那起廖宅灭门惨案的有关消息。

    好在当地的老百姓对于那件血案早已印象不清,有些出生较晚的年轻人,甚至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不幸的是,他要寻找的那户人家早在许多年前就搬到别处去了,由于不是拆迁类的统一安置,所以知其下落的人少之又少。

    孙悟仅从一个老人那里打听到了对方姓谢,和他们搬家后的大致地址。然而当他寻访到准确位置后,又得知人家在几年之前再次迁走,至于具体的地址和大致区域,在这个邻里逐渐生疏的年代,已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得那样详细了。

    历时半年的寻访计划全部汤,使得孙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落寞之感。他又在天津境内居住了半年,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以后,他终于肯定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找到那家人的下落了。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天津市已经变得极为陌生和令人厌恶。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之久,但他在这里依然觉得心神不宁,就算喘气都不那么顺畅。他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真实的名字,更加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停留太久。无奈下,他最终选择了再次离开,在老师的故居门前凝立良久,这才心灰意懒地踏了旅程。

    这一次,他没再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而是选择浙江杭州作为自己人生旅途的最终一站。那里是他居住时间最长的一个城市,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家乡本就在浙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里是他获得认可最多的地方。杭州是一座古代名城,无论是出土的、流传下来的还是被人购买过来的文物,数量之多远非一般城市所能比拟。在杭州的几家古玩店工作期间,他在这方面的才华以及经商的头脑全部得到了良好的体现,无论是业界还是收藏者,均对他有着颇高的评价。

    就这样,在杭州住了一年多的时间,孙悟的事业以及生活全都慢慢地步入了正轨。靠着他与生俱来的干练与精明,他很快赚到了一小笔资金,从而开设了一家属于他自己的小古董店。

    然而这样的生活却无法使他感到满足,这与他的理想还相差太远。他总是在默默地催促自己,要尽早过真正有钱人的生活。

    就在他叹息自己没有机遇的时候,这一天,忽然有一个香港客人找门来,告诉他自己有一笔很大的生意要跟他谈谈。

    当时香港人在大陆地区的名声甚好,都知道香港人有钱,而且做起生意来也非常务实,不像大陆这边总是弄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出来。孙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那香港人却并不急于告诉他生意的具体内容,而是如同面试一般,让他先说说这世存不存在某种古物,可以直接左右人的生死。

    孙悟不解地望着那人的双眼,隐约感到此人前来的目的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在多年来浸淫于研究魙齿的孙悟眼中,唯有那部与之有关的远古奇是这种东西,一个香港商人刻意找到他这间小店,这其中是否另有原因呢?

    可既然对方没有明说,他自然不能把这种天方夜谭般的事情讲述出来。于是他便搪塞地回道,中国古代乃是冷兵器时代,各类兵刃数之不尽,流传下来的也有不少,这些东西若被人使用,全都可以左右人的生死。

    香港商人笑称不然,你明明知道我问你的是什么东西,何必大兜圈子来开我的玩笑?

    孙悟说开玩笑的恐怕是您,您口口声声说来谈生意,生意还没谈,反倒当起考官考我来了。我打开门做的是生意,不是考试题。您要真有心做生意,那咱们就正经谈谈,要是拿我开心,那您还是另找别家。

    香港人呵呵一笑,从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白纸,面工工写着三个篆体大字《镇魂谱》。

    孙悟只看了一眼,便立时倒吸一口凉气。从事了多年古玩行业的他自然认识这三个篆体大字,只是在遍寻无果过后,他早已认为此乃是古人虚构的一个幻想,没想到今日突然有人会因为这件东西来特意找他。

    尽管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虚无缥缈,但在孙悟的心底,却始终都把《镇魂谱》以及魙齿等物看得极重。要知道,十年间他从未放弃过对这些离奇古物的线索查找,越研究好奇心就愈发浓重,了解的越多就越是想要知道全部真相。时至今日,这件事情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并且,几乎可以说在这世没有别人比他还要了解这几样东西。

    见到那三个字后,孙悟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请那香港人到里屋详谈。

    经过一番长时间的对话,孙悟了解到,此人是一名香港富豪的代理人,这次到大陆来,为的就是找到这部古代奇。

    实际情况说来倒也不甚复杂,之所以花费极大的心思来寻找此,是因为那富豪的年事已经很高,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撒手人寰。对于人类来说,即便生活条件再怎么优越,自身体质再如何硬朗,只要是人,就注定难以躲过死亡。回忆起自己这一辈子的辛酸经历,那富豪不禁感慨良多。自己一生的精力全都用在了赚钱面,还没有真正开始享受生活,寿命就即将要耗之殆尽了。

    出于这种心理,富豪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延长自己的寿命,只要能找到切实的办法,纵然花掉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与其他痴迷于延年益寿者截然不同的是,那富豪并非凭空幻想,或是凭着自己一时的意愿去强人所难。他知道一条非常重要且隐秘的信息,有一种名叫魙齿的事物,可以使人长生不老。

    这则信息绝非空穴来风,也不是从什么文献面查找出来的。准确的说,那富豪的一位祖先,就是魙齿的受益者之一。

    据他的父辈们讲述,许多年前,他的家族中曾经出现过一位年过百岁且童颜不老的旷世奇人。据说此人之所以能够长生不老,与那种神秘的魙齿有着直接关系。

    ……

第三百零四章 始末原由

    第30章始末原由

    凭着这条信息,那富豪在近些年也下过极大的工夫查找线索,雇佣大批的专业人员查阅文献,并多次拜访各类专家进行分析。终的结论是,依靠魙齿能够寻找到一本古代奇,名曰《镇魂谱》,那才是使人长生的真正途径。

    然而事情到这里便进入了瓶颈,线索中断,相关信息也少得可怜。眼看自己的年岁越来越大,富豪深知自己时日无多,若不尽快找到正确的途径,恐怕还没见到那本奇,自己的生命便已走到尽头了。

    怎奈这种极尽虚无的事情本就不被世人所相信,纵然自己的财力物力再怎么丰实,也无法扭转眼前这尴尬的局面。失望之余,富豪时常长吁短叹,叹息自己的生命太过短暂,叹息没有早些年开始着手进行这项工作。

    他的表现全都被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看在眼中,于是那助手建议,如果从翻寻历史线索中找不到有价值的信息,不如深入民间去进行探访。从古到今,许多荒诞离奇的事情都没有被正史记载,但潜藏于民间的知情者却是多如牛毛。经过长时间的考证与研究后,事实的真相往往与正史记述大相径庭,反而流传在民间的那些野史才是真正的实情。

    基于这个观点,那助手提议派遣大量人员在古玩界和考古界进行走访,只要人数足够多,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缩短所需时间,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线索出来。

    事已至此,也只能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原则来行事了。富豪认同了助手的观点,拿出一大笔资金,开始正式运作此事。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派往大陆的人员离开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立即有消息传了回来。据说在杭州有一个名叫孙悟的人深谙此道,并且直至今日都在独自做着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从其表现出的迹象来看,此人极有可能知道魙齿的下落,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无法将魙齿据为己有。

    得到这一消息后,那位富豪立时变得情绪高涨,他当即派遣自己的这名得力助手亲自北寻访孙悟,要跟他就魙齿一事详谈一番。

    知道对方的来意后,孙悟不禁百感交集。因为多年前的一件冤案,自己从此便潜心钻研魙齿的由来,也从中窥得了不少隐秘,更是有了要凭借此物发一笔横财的想法。如今真有买主慕名而来,可魙齿的主人却不知所踪,当真是天意弄人,让一大块肥肉就此从自己的嘴边滑走了。

    无奈下孙悟只得实话实说,他告诉那位富豪的助手,自己确实对魙齿一事有些研究,而且曾经亲眼见过此物。怎奈天不遂人愿,自己多次寻访都无功而返,想要再次找到此物,恐怕比彩票头奖还要难中。

    那香港人微微一笑说,凭你现在的能力,要在短时间内找到魙齿当然是无稽之谈。但如果结合我给你提供的财力、物力、以及人力,再加你在此前获得的线索,要找到魙齿想必就会容易很多了。

    孙悟微微一惊,随即问道:“这么说……你是要跟我合作了?”

    香港人笑道:“当然,难道还要我亲自带人去找不成?我出钱,你出力,无论找到与否,都不会亏待你的。”

    这正是孙悟想要的答案,他心中窃喜,但表面还是假作不情愿地推搪了一会儿。最后在香港人开出的巨额佣金下,孙悟终于答应了下来。双方约定了一些具体细节,并于三日后一同登了去往香港的飞机。

    抵达香港后,孙悟与那位香港富豪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会面。从孙悟的描述中,富豪确信孙悟能给自己带来奇迹。他对于整件事情的了解要比自己多了不少,并且也确实有着准确的线索。

    这一次的协商是非常细致也非常隐秘的,就连富豪的助手也毫不知情。会面后,富豪嘱咐助手将权力下放到孙悟手中,那助手只起到辅助的作用就可以了。

    这样的做法,从表面看似乎是对孙悟有着极高的信任,但孙悟的心里却非常清楚,这正是那富豪老奸巨猾的精明之举。他让自己和自己的下属全都与此事脱离关系,即便日后真因此事触犯了法律,也可以将责任全都推到孙悟的头。香港的法律比较客观,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们指使孙悟,就算孙悟说出大天来也对人家没有影响。说白了,就是拿孙悟当枪使,但孙悟也是心甘情愿,双方基本是周瑜和黄盖的关系。

    孙悟如何接收了整只团队可以按下不表,总之在他接手了两个星期以后,便返回内地,开始着手进行实质性的工作了。

    此次他没有多走任何的弯路,而是直接来到天津市区,用重金买通了当地一些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查找该市人口中登记在册的谢姓居民。

    这样的方法果然奏效,很快,准确的信息已经被他掌握在手中。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打草惊蛇,而是派人躲在暗中默默观察和侧面打听。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仅仅得到魙齿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魙齿的作用只是寻找《镇魂谱》的一条线索,他需要耐心地观察,看看这家人是否已经将《镇魂谱》也收入了囊中。

    一段时间的观察过后,他得知这家人只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而已。在搬离子牙河畔之后,夫妻二人便做起了文玩核桃生意,孩子也在几年前去北京读了。

    得知魙齿被这家人的独子带去了北京,孙悟也立即赶往北京,并多方打探对方的学校情况以及居住地址。可当时恰巧赶此人大学毕业,已经离开学校宿舍有一段时间了。在人口数量超过天津几乎一倍的北京城里,要寻找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简直是堪比登天的巨大难题。

    不过如今的孙悟已不比当初,不仅人力财力极其殷实,而且也从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当中找到了一些经验和窍门。于是他再次遣人返回天津,一方面询问谢家父母是否愿意将魙齿出售,另一方面则设法得到二老所用的各种电话号码。从电话清单中可以查找到北京地区打来的电话,再从中逐一排查,继而通过电话号码找到其子在北京的居住地址。

    简段截说,历时一月有余,孙悟终于找到了对方的准确位置。同时他也得知,那枚被视为谢家独子护身符的魙齿,是无论多高的价钱也不可能出售的命根子。

    如此一来,就只能用其他手段来获取魙齿了。若非明抢,便是豪夺,再者就是偷盗或是诱骗,总之一定要设法得到此物才行,不然后续之事也无法进行。

    不过对于天性多疑的孙悟来说,谢家人对于魙齿的重视程度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假如这家人并不知道此为何物,为何在重金之下都不肯低头?难道说仅凭着护身符这一定义就将如此丰厚的一笔财富视若尘土么?

    基于这样的观点,孙悟始终都觉得这家人只是用朴实的外表来伪装着自己,从其对于魙齿的珍视程度来看,他们必定知道魙齿的用途和使用方法。想要找到《镇魂谱》的下落,势必要从拥有魙齿的谢鸣添身开始着手。

    自此,长时间的监视行动便正式开始了。数月间,孙悟对于此人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从生活起居到社会交往,只要觉得有必要,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了解透彻,生怕不小心遗漏了重要的线索。

    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孙悟发现这个叫谢鸣添的年轻人,对于一个叫高琳的女同学爱慕已久,并且已经达到了无法自拔的痴迷程度。孙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于是他设法接近高琳,利用金钱攻势,很快就得到了高琳的芳心。同时,他设立了一家颇有气派的皮包公司,把高琳拉进公司班,从而近距离地对其进行蛊惑和洗脑。

    孙悟谎称自己搞的是考古科研项目,需要谢鸣添脖子的护身符作为钥匙,从而开启一扇历史的大门。但这个谢鸣添相当狡猾,为了用这个护身符赚取更多的钱财,他拒绝一切收购和访问,只想着私吞这笔本应属于国家的宝贵财产。

    当时的高琳涉世未深,加她对这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又痴心一片,因此很快就答应孙悟帮忙套取谢鸣添的口风,让他乖乖的把一切事情都交待出来。

    然而就在她下定决心的前一天晚,她刚刚拒绝了谢鸣添一起出游的邀请。后悔之余,她急忙在孙悟的指使下拨通了谢鸣添家中的电话,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再也无人接听了。而且这一走,便一连数日都没有回来。

    孙悟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谢鸣添的突然出走,很有可能与《镇魂谱》有关。

    焦急地等待了数日之后,谢鸣添终于再次回到了家中。不过这一次他却不止是自己回来,还带着一个满脸胡须的奇怪男人。这让孙悟心中的疑虑更增数倍,他叮嘱手下要更加密切地监视对方,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详细汇报。

    果然,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谢鸣添的动向都极其反常。他一方面似乎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什么,另一方面又像是确实掌握着什么重要的线索。与此同时,谢鸣添最要好的朋也适时地加入了这个组织。

    一头雾水的孙悟终于无法按捺心中的不安,他立即决定派高琳出马,尽快了解清楚对方最近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可让他倍感惊诧的是,高琳拨通电话的那一刻,谢鸣添已经带着另外两个人,走在去往天津的路了……

    ……

第三百零五章 策划者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三百零五章策划者

    ------------

    第三百零五章策划者

    苦等数rì,谢鸣添一伙人先后分两批回到了běi jīng。由网友上传==孙悟虽然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但这三人的动向诡秘异常,着实让人有些寝食难安。

    于是孙悟命令高琳立即与谢鸣添取得联系,想从其口中套取出近些天来三人的去向。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谢鸣添对于高琳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不但对于高琳的来电没有任何的兴奋之意,就连高琳主动提出的登mén拜访也支吾不定,显然已经对这个nv人产生了一种芥蒂或是排斥的心理。

    为了不再làng费更多的时间,孙悟当即决定,不能再继续这样简单地监视下去,需要增加一些必要的手段,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的情报。

    随后他便派人以高价租下了谢鸣添家楼下的那套房子,在天huā板上安装收音效果极佳的窃听器,窃取三人全部的对话内容。

    在窃听谢鸣添等人的对话过程中,孙悟获得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们已经获得了《镇魂谱》的一半残卷。

    这则消息立即让孙悟如同打了强心针一般,长时间的奔bō劳碌,终于取得了长足的进展,这也不枉自己huā费了如此大的心血和jīng力。

    不过,事情并不像他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除了《镇魂谱》以外,他还从几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些足以震惊世界的特殊信息。

    首先是山西一带的群山中隐藏着一个奇怪的dòngxùe,在那里不仅有体型巨大的变异巨蛇,并且还有一块神奇诡异的绿sè石头。此外,在那里谢鸣添曾经碰到过一个嗜血如命的人形恶魔,那怪人不仅食ròu饮血,并且力气奇大,纵跃如飞,他们将那种生物称之为‘血妖’。

    而那个叫做大胡子的奇人,就是专mén猎杀血妖的世外高人。不难看出,如果此人能够轻易杀掉血妖这种力大无穷的怪物,那么这个人的身手自然是要强于前者的。如此说来,在对付谢鸣添这伙人时,绝对不能小觑了大胡子这个异类。

    由于他多年来一直研究魙齿以及与其有关的一切事物,因此他在听到那块绿sè石头的时候他就立刻想到,那必定是传说中的奇石——魘魄石。

    说起魘魄石来,当时的孙悟已经不算陌生,准确的说,此时他已基本掌握了这种魔石的特xìng,并且早在半年以前就对其加以了试验和利用。

    在他刚刚接手整支团队之时,散布在全国各地的眼线们曾经给出准确的消息,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有两拨互不相识的民间异士也在寻找着《镇魂谱》一书。在这其中,有一个名叫夏侯锦的老者带着自己的徒弟,正在奔赴xīn jiāng的途中。据说那里出现了数十人集体梦游的诡异事件,这二人便是去那里解决此事的。

    这则消息中的两个重点全都深深地吸引着孙悟,其一,是这两个人也知道《镇魂谱》这本极少被人知道的旷世奇书,说明他们的手中也一定掌握着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或是信息。其二,是当地发生的集体梦游事件,这件事说简单又不简单,在常人的眼里或许与妖魔邪祟有关,但在孙悟的眼中,却是极有可能与魙齿或是魘魄石有着直接的关联。

    多年以前,他曾在一本明代的游历散记中偶然看到一段记述,大意是:“西域有异灵,可至人在睡梦中游走,唤之不醒,几同幽魂。传闻古时曾有妖灵出没,生饮人血,食之体肤。言此乃妖灵再世,隐于峰下之湖底,致四方百姓皆不敢进居于百里之内也。”

    这段话看似是一段荒诞离奇的民间传说,但仔细想想,却与当年廖三斋癫狂时的状态非常相似。闻言那个夏侯锦的异人正是赶往一座叫做慕士塔格峰的地方,而那座山峰的脚下恰恰有一个名叫喀拉库勒湖的神秘湖泊。孙悟由此猜测,那地方或许真的隐藏着魙齿或是魘魄石之类的神奇事物,必须要实地勘察一番才能安心。

    考虑到当地人所产生的离奇病症,孙悟断言,无论那地方隐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必然能够影响人类的思维或是意识,从而让人类不受控制地发癫发狂。假如此次前去的人员被幻觉影响,乃至于变成了当年廖三斋那种疯狂残暴的恐怖状态,反倒是一件偷jī不成蚀把米的赔本买卖。

    于是他利用庞大的人脉网购买了几件防辐shè及磁场的特制服装。在他看来,能够对人大脑产生影响的,无非就是某种shè线或是磁场而已,只要防护措施得当,就不怕那些特殊事物的干扰电bō。

    随后,孙悟亲自带队火速奔赴xīn jiāng,扎营在事发地十公里以外的地方。随后的几天中,身着特制服装的人员被分为两批,一批在周围的地面或是石缝之中仔细寻找,另一批则潜入深邃乌黑的喀拉库勒湖中认真查探。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周以后,在喀拉库勒湖的侧底部,果然发现了一小块闪光的绿石。尽管体积只有乒乓球大小,但其自身散发出的光芒确是穿透力极强,与普通石块具有明显的差别。

    分析人员称,这石块原本应该埋在湖底的淤泥中,可能是因为发生过轻微的地震,淤泥松散,所以将这块石头lù了出来。由于这块石头的密度与湖水近似,因此会随着浮力缓缓上升。但随着水中扬起的杂质慢慢下落,附着在石头上面的杂质便会稍稍增加其自身的重量,因此石头也会随着重量的不断增大而下沉回湖底,再次于岁月的流逝中藏入泥中。简单来说,每发生一次震dàng,石块便会上浮一次,过一段时间,石块又会沉入湖底。

    在那块石头被带回至营帐的第一时间,所有没穿特制服装的人全都产生了晕眩和幻觉,根据各人的体质不同,所产生出的反应也有轻有重。孙悟急忙命人将石头封存在一个由太空金属打造的密封盒内,果然,在石块被密封起来以后,众人的不适反应也就相继消失了。

    之所以众人没有在魘魄石的影响下变成血妖,这一点孙悟在rì后也想到了相应的结论。一来是因为石块的体积较小,产生出的磁场效应没那么强烈。二来是人们与魘魄石的接触时间非常短暂,还不足以让身体产生变化或者变异。

    在获得魔石之后,孙悟第一个就想到了同在xīn jiāng的那对师徒,据说这两个人也一直在寻找《镇魂谱》一书,想必应该会知晓一些关键信息。

    于是他即刻装扮成一名跛脚的游客,主动与那对师徒结jiāo攀谈,想从其口中套取实情。然而这二人对于《镇魂谱》的事情确实知之甚少,仅是凭着一些飘渺的线索在盲目寻找,完全就算不上是什么内行之人。

    孙悟大失所望,本yù不再搭理眼前的两个饭桶,却无意间注意到刘钱壶身上的‘缠yīn锁’。他曾在一些记载中看到过此物,知道这是一种黑巫术的必备工具,此术叫做‘尸偶术’。他觉得这也不能算是无用之人,倒不如对他们加以利用。再加上如今正愁没人实验魘魄石的魔力,这两个人正好可以充当第一只白鼠。

    想通了此节,孙悟先是放出假消息,谎称离此不远便是《镇魂谱》的埋藏之地,让师徒二人进山去找。随后他迅速回到自己的营地,命人将魘魄石放在师徒二人的必经之地,只等二人主动走进魔石的磁场范围。

    事情正如孙悟计划的那样发展着,夏侯锦和刘钱壶二人相继中邪,只不过由于魘魄石体积太小的缘故,二人的变异速度非常缓慢,没有当年廖三斋一夜之间便成为嗜血恶魔那样的迅猛速度。

    当时孙悟急着赶赴天津去寻找魙齿的下落,因此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二人完全变异。他命手下紧紧盯住那师徒二人,待变异到一定程度以后,再想方设法利用一番。

    至于那颗小号的魘魄石,他派人送回了香港的雇主手中,让对方聘请有能力的专家来进行研究和试验,其结果可能直接关乎到事情的成败。

    如今偷听到谢鸣添等人的对话,孙悟不由得想起了那段往事。同时,他也得知血妖这种生物必须依赖血液生存的这一特征,摄入的血液越多,自身的能力也就愈发强大。此外,《镇魂谱》中记还载了对于魘魄石的破解之法,据称桉树的汁液可抵消幻觉,正是魘魄石魔力的最大克星。

    在随后的几天中,谢鸣添等人动作频繁,明显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只是这几个人均是涉世未深的穷毕业生,因囊中羞涩,没有足够的资金作为旅途经费。

    得知谢鸣添有意出售一个古怪的铃铛,孙悟觉得此乃一箭双雕的最好时机。一方面可以对那铃铛做一番研究,另一方面也可以替这几个人解决资金的问题。

    于是他派人收买了一个古玩行家,只等谢鸣添的铃铛出手之际,便以高价收购过来。

    与此同时,监视夏侯锦师徒的手下也传回消息,此二人的变异程度已接近极致,每当朔月之时便会加剧一次,如今四月有余,二人已经变得痛苦不堪了。

    闻听这个消息,孙悟急忙赶往师徒二人的老家,再次与之进行了会面。他用师徒二人身中奇毒的谎言欺骗对方,并用稀释过的兽血冒充解yào,用这种方式来彻底控制师徒二人。

    果然,在饮用过血液以后,二人的病痛立即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对于孙悟的种种谎言及恐吓,二人更加是深信不疑且不敢违背。

    随后,谢鸣添等人出发前往内méng一带。孙悟命师徒两个跟踪前往,并叮嘱务必要等对方找到《镇魂谱》以后再设法夺取。如果遇阻,可以利用一切手段将其除去。即便是付出人命的代价,也务必将此书争取过来。

    另一方面,他命人前去山西一带进行寻找。那块遗落在山dòng中的大号魘魄石,决不能让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沉睡下去。

    Y

第三百零六章 真假《镇魂谱》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三百零六章真假《镇魂谱》

    ------------

    第三百零六章真假《镇魂谱》

    在耐心等待佳音的期间,香港方面传来消息,从喀拉库勒湖底打捞上来的一小块魘魄石,已经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e^看此物可对人类或是动物产生强烈的辐shè,导致基因产生变异,xìng格和思维也会变得凶暴异常。

    若把石块的粉末注入白鼠体内,则全身的骨骼和肌ròu组织均会突变,并在一定程度的爆发后会暴毙而亡,其死因是细胞无法承受体内不断迸发的巨大能量。

    但是,如在粉末中添加一些带有另几种辐shèxìng质的化学yào剂,则可以退化石粉的强烈效果。以中和后的石粉注入白鼠的体内,则具有明显增强身体机能的功效,并且可以保持身体原有的结构不产生大的突变。

    只不过,无论用何种化学yào剂进行中和,全都无法改变被实验体所产生的一种明显变异,那就是被注shè过的白鼠必须以鲜血和生ròu为食。

    由于石粉所产生出的辐shè异常强烈,且永远流淌在血液中无法消散,因此白鼠体内的细胞始终都在不停的膨胀着。鲜血可以抑制细胞的膨胀,甚至具有促使细胞二次变化的神奇功效,故而鲜血摄入的越多,细胞变化的速度也就越快。反之,假如在一定的时间内没有摄入足量的鲜血,则细胞开始迅速老化,最终导致实验体的彻底死亡。

    现在,初期的实验过程已基本结束,如果需要进行更深一步的研究,就必须涉及到人体实验。可是这项研究本来就是sī自进行的,没有任何官方的许可,要进行人体实验,无疑会触犯多项法律。

    如此一来,**的选择就变得尤为关键了,既要保证对方的自愿xìng,又必须确保其不会lù出半点口风,以确保整件事情不会败lù。不过在孙悟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最佳的人选,就是那个始终都馋涎着财富和地位的物质nv生——高琳。

    于是他亲自带着高琳去往香港,在将其推入深渊之前,先让她疯狂的享受了一番。期间,孙悟huā言巧语百般哄骗,让高琳以为自己将是一个基因工程的重要合作对象。并且这个实验既对身体没有害处,更能因此而成为名人。本来就极度爱慕虚荣的高琳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很快就答应了孙悟的邀请。

    其后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魘魄石的粉末进入到了高琳体内,就此将其转化成了嗜血的怪物。只不过因为她与正常血妖的变化方式有着很大的差异,再加上她体内的石粉也被现代科学做了改变,所以从外表上来看,高琳和正常人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仅凭ròu眼根本就无法识别。

    尽管已经有了数十只白鼠的铺垫xìng实验,但当石粉真的注入人类体内时,其产生出的反应与白鼠还是有着较大的区别。起初阶段,高琳的食物仅是稀释过的兽血,当血液进入体内以后,高琳立即表现出了极其强烈嗜血xìng,而且具有难以控制的攻击xìng。

    研究员们多次变换了血液的浓度和野兽的物种,但效果依然不甚乐观,高琳所表现出的状态越来越差,不仅无法与正常人jiāo流,反而会愈发接近野兽的习xìng,凶残暴戾,将一切接近自己的人类都视为猎物。

    如今的孙悟已经越来越是胆大妄为,权利和金钱早已令他mí失了自我。他只知道,假如在自己搞清整件事情之前那富豪便已死去,那么如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将被对方收回,自己又会变回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古董商。

    随着时间的不停流逝,心急如焚的他也逐渐变得狠毒起来。高琳表现出来的状态令他感到大失所望,面对这个失败的实验品,他曾一度决定进行“销毁”。

    但就在这个当口,他猛然想起谢鸣添曾经提到过的桉油一事,既然此物与魘魄石有着抵消的作用,不如大胆尝试,在血液中hún入适量的桉油看看效果。

    这个方法立即收到了奇效,在血液浓度和桉油剂量调配到某种程度时,这样的液体便成为了高琳的最佳饮品。高琳慢慢恢复了正常人应有的思维和xìng格,身体机能也由此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可以说,这个实验基本算是功成圆满了。

    高琳方面,此人虽然有些轻浮和虚荣,但并不代表她智商不高。时至此刻,她当然知道自己中了孙悟的圈套,心中那份委屈和愤怒自然是不用说的。只是如今她已经彻底被孙悟所掌控,孙悟提供给她的那种特殊“yào剂”,的确能带来无比的快感和舒适感。假如在一定时间内没有服用那种“yào剂”,则全身如同万蚁噬骨一般,苦不堪言,痛不yù生。假如吸毒者在戒毒期间的痛苦程度为“1”的话,那么高琳所禁受的痛苦程度至少是“10”。

    悲痛万分的高琳开始乞求孙悟,让他放自己一马,她不想再帮他继续实验了。

    孙悟的谎言还在继续,他告诉高琳,解除她体内的“毒素”不是难事,但在此之前,先要配合他nòng到谢鸣添手中的东西,无论是抢是骗,总之如果他需要的东西没有得到,高琳体内的“毒素”就永不解除。

    如今完全受制于人的高琳已彻底没有了谈判的筹码,她心里清楚,想要摆脱自身难以言表的这种痛苦,就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换取解yào。

    随后,二人再次回到běi jīng。刚一回到自己的住所,孙悟便立即收到三个消息。

    第一个,夏侯锦、刘钱壶师徒空手而归,没有得到那本古卷。谢鸣添等人也已在rì前回到了běi jīng,看样子,他们似乎收获不小。

    第二个,隐藏在山西群山中的那个dòngxùe已经找到,并从dòng中带出了一块较大的魘魄石,还有一些奇怪遗迹的照片和录像。山西一行,死伤甚众。

    第三个,谢鸣添等人去往天津的目的已经查到,从盗取谢鸣添电脑上的聊天记录,结合天津地区当rì发生的新闻来看,这三个人极有可能在一所破旧的别墅中杀死了上百人,并且放火将整栋房子都付之一炬。在火灾现场清理出来的物品中发现,位于二楼房间中的一个隐蔽处,有一个金属盒子,内里装有一张千年以上的古老卷轴。现在,那个盒子已被孙悟的手下以高价贿赂的方式购买过来了。

    闻听此讯,孙悟顿感兴奋无比。他此前曾经做出过判断,谢鸣添等人所得到的《镇魂谱》,极有可能是在天津的某地nòng到的。只是不知那古卷为何只有半卷而已,这让孙悟感到甚是费解。如今看来,那三个年轻人必然是由于经验不足,搜寻工作不够细致,因此才会遗漏了此物。眼下另外半卷《镇魂谱》终于到了自己的手中,事情已经变得明朗许多了。只需将谢鸣添等人的半卷搞到手,《镇魂谱》的全本就可以凑齐了。

    想到这里,孙悟忽又感到为难起来。虽说谢鸣添一伙人的行动诡异,但除了那个叫大胡子的比较特殊之外,其余二人根本就是两个极普通的人而已。这样的三个人,居然敢在天津一举杀死一百余人,这样的事情恐怕世界上都从未发生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有这样大的胆子?为了一本《镇魂谱》,自己虽说也曾起过杀戮之心,但相比起这三个人的残忍凶暴,自己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如此一来,要怎样对付这三个凶神恶煞,反而成了孙悟所面临的最大难题。

    正当孙悟感到棘手之际,对谢鸣添住所进行监听的一组人再次给他带来了奇怪的消息。从几人的对话内容中分析,他们极有可能从东北的深山中找到了《镇魂谱》的另外半卷,如今他们手中的《镇魂谱》已经凑成了整套,正在对其进行更深一步的细致研究。

    孙悟本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半卷《镇魂谱》,现在却突然得知谢鸣添一伙也同样找到了另外半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谢鸣添等人已经察觉了被人监视,因此特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镇魂谱》又该如何解释?怎么会有三部《镇魂谱》的残卷出现?难道其中的一个乃是赝品?

    可眼下自己的手里并没有能够翻译古彝文的特殊人才,若想找到事情真相,恐怕还要从谢鸣添等人的jiāo谈中着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端倪出来。

    茫然不解的孙悟亲开始自进行监听工作,在其后的几天里,他偶然得知,这几个人从东北带回了一块奇怪的红宝石,他们不知此物作何用途,正打算将其卖掉以换取现金。

    孙悟猛然想起,自己曾在一本残破的文献中看到过一句话:“悠悠九隆王,镇魂谱中藏,孰得窥其秘,四血红中详。”因为话中提到了《镇魂谱》,所以他记忆尤为深刻。

    谢鸣添等人带回来的是红宝石,而红宝石中正有‘鸽血红’这一品类,莫非这块宝石就是那句话中提到过的‘四血红’?

    孙悟立即想到,如果能得到那块宝石,或许就能辨别他手中的半卷《镇魂谱》是真是假。基于对这三个人的忌惮,孙悟不敢强行去抢,于是他设下假局,让此前办事不利的夏侯锦师徒出面购买。并将那句口诀也教给了夏侯锦,让他在谢鸣添的面前刻意念诵出来,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其后的事情自是不用细加言表,当事的双方全都心知肚明。夏侯锦、刘钱壶师徒被大胡子生擒,而且从此音信全无。那块红宝石虽然倒手,但对于孙悟手上的古卷却没有产生任何效用,也不知是因为宝石不足四块的缘故,还是他手里的那本古卷原本就与《镇魂谱》没有任何关系。

    无奈之下,孙悟也曾再次派高琳前往谢鸣添的住所,想以美人计的方式来窃得宝物。可谢鸣添尽管没有对高琳横眉立目,但其表现出的态度却是颇显冷淡,居然没等高琳多说一句,就当着她的面追赶那个叫季玟慧的nv人去了。

    数rì后,一个重磅消息又再次传来,谢鸣添居然在《镇魂谱》的背面找到了一张神秘的地图。并且,这几人正要着手准备前往该处。

    此刻,孙悟感到无比的茫然和恐慌,他觉得自己的信息已经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进展了,正与事情的真相渐行渐远。

    祸不单行,正当他命令手下对谢鸣添等三人实施24小时监控的时候,那三个人却在一夜之间就突然搬走了。

    Y

第三百零七章 棋子

    谢鸣添一伙人的突然离去,让孙悟意识到对方一定是有所察觉,因此才会不声不响地搬离了此地。传更新这也难怪,长达数月之久的密切监视,就算反应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一些反常和古怪。更何况这三人均非泛泛之辈,能够在一夜之间残杀一百余人,岂能按正常人的水准来衡量他们?

    虽说凭借着手里的资源,要想找到这几人的住处也并非难事,但孙悟还是不愿采取这样激进的做法。正所谓打草不能惊蛇,如果让对方发现仍然有人在监视他们,或许会导致他们中止一切行动,破解《镇魂谱》之谜的事也就要因此而一拖再拖了。与其被动地监视,不如从其他渠道另想办法。眼下自己的手中已经掌握了谢鸣添等人即将去往的准确地点,何不先他们一步到达该处,再设法与之合并成一路,彻底打入到他们的内部之中呢?

    想通了这一节,孙悟立即开始着手准备。一方面他亲自赶往河南南阳,用自己惯用的伎俩骗取了丁二师徒的信任。实际,早在认识夏侯锦、刘钱壶师徒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丁二师徒的存在,只是一直都没来得及会面而已。再加这二人一直都在寻找着《镇魂谱》一,他也不想过早地惊动他们,想默默地观察对方是否能够有所收获。

    前一段时间这师徒俩在贵州的一片森林之中突然失踪,孙悟本还在扼腕叹息没能早点拉他们入伙。可随后又有手下传来消息,这二人已在河南南阳的郊区隐居了起来。如今到了用人之际,孙悟觉得有必要把这师徒二人也招致麾下,那个年迈的玄素老道还是次要。主要是他那个如同僵尸一般的古怪徒弟,此人身有异术,正是对抗大胡子的最佳人选。

    另一方面,他命人找到季纹慧的直属领导白教授,以重金买通了此人,让其帮忙翻译孙悟手里那本古卷的具体内容。

    然而当时白教授对于古彝文这门稀有学科也是一知半解,并没有足够的能力翻译完全。要知道,当初白教授曾经接触过《镇魂谱》的前半卷。在季玟慧等人的帮助下,才勉勉强强翻译出了一些简单的词汇和句子。如今孙悟这本神秘的古卷同样是用这种文字撰写而成,想要通篇翻译,绝非一朝一夕能办得到的。

    由于孙悟给出的时限非常短暂。因此白教授穷尽全身的本事,才将就着翻译了一些零散的单词和短句。传更新孙悟将这些短语整理在一起,发现文字中似乎多次着重提及了一种东西,那是一个非常神奇的绿sè面具,真正能够使人长生的正是此物。无论是魙齿也好。《镇魂谱》也罢,都是围绕着这张面具的附属之物而已。

    参透了这一点,孙悟立时想通了《镇魂谱》之中为何会藏有一张奇怪的地图,谢鸣添等人为什么在凑齐了《镇魂谱》之后依然要前往喀什一带。原来他们早已弄懂了其中的奥秘。此去xīn jiāng,必然是为了寻找那张面具。

    于是。他即刻亲自率队奔赴xīn jiāng,计划着设法从对方的手里夺取面具。

    抵达xīn jiāng的首府乌鲁木齐后。他准备留在此地休整两天,然后再继续前往喀什方向。非常巧合的是,他在这里偶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此人乃是一个职业骗子,多年以前,他曾冒充台湾商人,以非常巧妙的伎俩从孙悟的手里骗走了两块清代玉佩。对于孙悟来说,这是难以抹去的一大耻辱。话又说回来,能从jīng明干练的孙悟手中骗走东西,可见此人的骗术是何等高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悟本yù好好教训此人一番,出出积压在胸中多年的一口恶气。但转念又一想,此人的出现正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个礼物,自己本就不愿与谢鸣添等人亲自照面,让他来代替自己办理此事,正是再好不过的一个办法。

    于是他交代给高琳一些具体事项,并派遣她和丁二先行一步去往喀什。随后他又命人将这个本名叫朱田良丁一的骗子抓了起来,一番威逼利诱后,将其牢牢地控制在了掌心里面。

    丁一与高琳和丁二汇合以后,只等谢鸣添一伙人的到来。此时他们忽然发现,在此等待谢鸣添的还不止他们,另外三个鬼鬼祟祟的怪人,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经过调查,高琳一组得知这三人的其中之一是谢鸣添的朋,名叫季三儿。而另外两个,则是被季三儿带来的帮手,三人专门为寻宝而来。

    高琳将此事通过电话汇报给孙悟,孙悟不愿让外来的三人搅了好局,便示意高琳尽量将那两个盗墓贼拉拢过来。毕竟盗墓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本领,届时在寻找那张面具的过程中,也可以弥补高琳等人不谙此道的弊端。再者,倘若当真因事情败露与谢鸣添等人破脸为敌,这二人也可为己方增加一些实力。

    本着这个原则,高琳顺利地将翻天印和葫芦头收买了过来。如今的高琳已不比从前,自从经过了人体实验以后,她的xìng格便就此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从以前的轻佻浮夸,爱说爱笑,到现在的狠毒老辣,心思极重。在孙悟看来,这种变化并非源于魘魄石粉所产生的效力,而是在经受了太多磨难以后,在多种负面的情绪之中蜕变而成。心中的愤恨,以及对于那种“解药”的强烈渴求,使她的变化逐渐加剧。正如现在的孙悟自己一样,对于金钱和权利的追求,令他的办事风格越来越是不择手段,甚至连人命都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这样的一个高琳,想摆平那两个盗墓贼自然不会有多困难。因此,以季三儿为首的三人团伙。很快就落入了孙悟与高琳合谋的圈套之中。

    只是高琳永远也不会想到,所谓的“解药”完全就是不存在的。在孙悟的眼中,她本来只是一个没有太大利用价值的废人而已,充其量只能勉强算是一个还算成功的实验品。存在于不存在都无关痛痒。

    然而当孙悟对谢鸣添等人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监视以后,他多多少少对这几个人的xìng格和内心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孙悟察觉到,虽然谢鸣添对于高琳的感情已经终结,但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有些优柔寡断,再加他心中对高琳这个人还留有一丝残存的情义,因此他始终都无法拿高琳当做陌生人来看待。虽说这种情义与实际意义的爱情有本质的差别,可这一点却恰恰是可以利用的一个重点。只要高琳能厚着脸皮死缠不放,即便谢鸣添不再对高琳有丝毫的动心。也不可能狠下心来将其骂走,最终高琳必定能够渗透到谢鸣添的队伍之中。

    正是因为这一点,孙悟才没有放弃高琳。从某种层面来说,高琳甚至是他整盘棋局中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事情的成败完全取决于她的办事能力。

    就这样,高琳等人顺利地加入到了谢鸣添的队伍里面。此后的事情自是不用细说,翻天印、葫芦头相继丧命,丁一和丁二也是一死一伤。高琳的诡计很快就被对方识破,并且直到古城崩塌的那一刻。也没能如愿找到那张重要的面具。

    高琳颇为狼狈地逃了回去,孙悟见又一次以失败告终,真想扔下高琳不再理她。但事情毕竟还得继续下去,眼下还无法确定谢鸣添等人是否已经得到了面具。甚至无法确定他们是生是死。无论是与否,总的来说。高琳还是有着一些利用的价值,不能过早放弃这颗重要的棋子。

    无奈之下。孙悟只得率队打道回府。他一方面遣人将山西的那颗魘魄石送往香港继续研究,另一方面开始着手分析从蛇洞中带回的一些图像资料。

    苦等月余,散落在各处的手下终于回报,季三儿已经回到潘家园市场,并且开始出售各类稀有的古物。而谢鸣添等人则音信皆无,似乎再次搬去了其他地方,只等季三儿或季纹慧登门拜访之rì,便可尾随其后找到位置。

    此前孙悟已经听过高琳对于xīn jiāng之行的具体描述,更加能确定那个叫大胡子的怪人极其危险,恐怕自己手下这些虾兵蟹将全都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再加谢鸣添和王子这两个小子也是身经百战,谢鸣添足智多谋,王子火暴刚硬,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sè,倘若真的打草惊蛇,难免会对自己更加不利。

    因此他没让手下近距离地监视对方,只是查明了具体位置,找到了安装在其家中的座机电话,开始通过电话线远距离地实时监听。同时,他派人紧紧盯住季三儿和季纹慧兄妹二人,想尽一切办法窃取情报。毕竟他们两个只是普通人而已,不会那么轻易地察觉到异常。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缜密调查,孙悟大致得知,这几个人即将前往茂兰森林中去寻找那张神奇的面具。如此说来,那面具并不在这几人的手中,一切还都能找到转机。并且,玄素老道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曾经进入过那片神秘的森林,相当是一张活地图。可以先对方一步前去寻找,不用再费尽心思地设圈下套了。

    确定了方案后,他花钱雇来了江湖赫赫有名的一支地下军队,带头的是兄弟两个,哥哥叫陆大枭,弟弟叫陆大雄,是取枭雄之意。他派这批人先一步赶赴茂兰森林,并按照玄素老道画出的地图,从两个方向仔细寻找。

    陆大枭一伙离去不久,谢鸣添等人也出发前往贵州方向。在谢鸣添出发的同一天,孙悟立即将季氏兄妹绑架了起来。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站或许是整件事情结束的地方,难免会与谢鸣添一伙正面交锋。有这两个人质在手,无疑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保障。

    此外,他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就是他手中的那部古老卷轴,以及蛇洞中遗留下的大量遗迹,都急需凭借季玟慧的能力来给出答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始作俑者

    之所以孙悟会那样重视季玟慧,其一,是因为季玟慧在古彝文的破译能力上已经显示出了非常惊人的超凡能力,这绝非是其他研究员所能比拟的,甚至连白教授也相差甚远。器:无广告、全文字、更牛bb()所以,要想翻译孙悟手中的那本古卷,季玟慧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其二,当今世上恐怕只有季玟慧一个人翻译过《镇魂谱》的真迹全本,她就相当于是一个储存了大量重要信息的磁盘一样,孙悟渴望的一切线索都在其中。

    季氏兄妹被五huā大绑地囚禁在车里,一路随着孙悟行抵贵州。行进途中,孙悟曾用多种方法威bī利yòu,但季玟慧却始终都没有丝毫的顺从和妥协。别看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斯文nvxìng,有时也会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娇柔的一面。但其内心却是刚毅倔强,越是用强硬手段恐吓威胁,她就越是不肯低头屈服。

    不过这一点对于老辣的孙悟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为难之事,他见无法撬动季玟慧的嘴,就索xìng把矛头指向了懦弱的季三儿。他早就得知,谢鸣添一伙人中,季三儿乃是最大的软肋。此人不但jiān猾贪财,并且天生胆小如鼠,半点都没有男子汉身上本应具备的阳刚之气。从季三儿的身上下手,必能给事情带来转机。

    果然,孙悟的手下仅仅是吓唬了季三儿几下,季三儿便撕心裂肺地鬼哭狼嚎,爸爸爷爷的连声luàn叫,只求别在自己身上施加任何皮ròu之苦。

    孙悟见季玟慧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当真给季三儿用了些刑罚。这一下可着实让季大少爷吃到了苦头,不仅嚎哭的方式更加离谱,并且歇斯底里地大声咒骂季玟慧没有良心,看着自己的哥哥这样受罪都没有表示。

    毕竟是骨ròu相连的亲生兄妹。眼见自己的哥哥这般痛苦,季玟慧自然也是心如刀绞。无奈之下,她只得强忍着怒气答应了孙悟提出的条件。

    首先,她把孙悟对于《镇魂谱》的诸多不解都给予了详细解答。而后,她又将孙悟手中的那本古卷做了细致的翻译,并将内容都完整地写了下来。

    季玟慧所给出的翻译内容,孙悟在自己阅读之后,还会jiāo给随行的玄素老道审阅一番。以确保季玟慧没有在文字上面耍什么把戏。但从玄素的表现来看,他对此道知之甚浅,完全就看不懂书中的内容是何含义,可每次还要装模作样地评论一番。孙悟早就将此事看在眼中。考虑到进入森林后兴许还有可用之处,因此只是一时隐忍没有发作而已。牛bb(_牛bb)

    一行人走走停停地赶往贵州,最终来到了董亥村中。

    由于丁二被我们留在了吴家,在这个丁点儿大的小村子里,两拨人很快就在偶然之间走到了一起。玄素、丁二师徒多rì不见。自然会有一番离别的情愁。

    然而当孙悟让丁二把我们的具体情况都进行汇报时,丁二却断然拒绝了孙悟的要求,并称不愿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孙悟大怒,当即就要给丁二点颜sè看看。玄素急忙劝阻了下来。一再责备徒弟不识时务。如果放在以前,对师父惟命是从的丁二即便心中不愿。也必定不敢违背玄素的意思。可如今的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没有听从玄素的指示。反而劝诫师父说,孙悟这伙人做的全是伤天害理之事,诡计迭出,yīn谋算尽。在他们设下的圈套之中,有多少人都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又有多少人彻底变成了吸血的恶魔。而他们所要做的,恐怕是要比这还要可怕百倍的事情,难道真要等其制造出一批杀人的魔鬼才知道悔改吗?倘若再与这种人同流合污,那可要比助纣为虐还可恶万分。

    和孙悟接触了多rì,玄素必然也能感觉到孙悟做事的乖张和偏jī。如今被自己的徒弟当头bāng喝,难免一时语塞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这时,丁二看见季氏兄妹也站在孙悟等人的队伍之中,从其失魂落魄的状态来看,丁二已然猜到了十之**。不等玄素回话,丁二立时不由分说地上前搭救。可此时的他早已没了以前的威力,更何况孙悟此次带来的尽是一些jīng兵猛将。转瞬之际,丁二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一同被孙悟收为了俘虏。

    孙悟本就对玄素老道隐忍已久,现在终于与丁二翻脸成仇,索xìng也将玄素归纳进了俘虏的队列。玄素也曾煞费苦心地寻求过转机,但孙悟早已不再信任此人,玄素每一次表明忠心,总能招来一顿臭骂和毒打。

    考虑到自己所率领的队伍人数太多,并且其中还有数名人质,因此孙悟不敢在董亥村中落脚,生怕惊动了当地的jǐng方。他带着众人在进入森林约莫2公里的地方扎下了营盘,只等着事情进展到一定程度以后再作具体的安排。

    期间,孙悟始终都用卫星电话与陆大枭兄弟二人保持着联系。一方面可以随时进行指挥和调度,另一方面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谢鸣添几人的最新消息。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兵分两路的陆大枭一伙竟会在那样一个凶险的情形下遇到了我们,并且在与山魈的厮杀过程中伤亡惨重。

    而潘老汉的出现,实际上也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原本潘老汉只是陆大枭偶然碰上的一个信息提供者,由于此人曾经亲自进入过魔鬼森林,所以陆大枭一伙需要从他的口中了解一些具体情况,也算是进入森林之前的必修功课。

    在潘老汉家中逗留期间,陆大枭曾经拿出我们几人的照片询问过老汉,问他这几个人是否曾经到过此地。但当时我们还没有到达董亥村,因此老汉自然是告知从未见过。可就在陆大枭一伙离去不久之后。我们四人进入了村子,这也让看过照片的老人心中产生了变化。

    或许他认为陆大枭一伙不远千里来到此地,其目的就是要活捉我们几个,如果能将这几人jiāo给对方。必然能换来一笔丰厚的酬金。然而如今的他年事已高,想硬生生地将我们擒住已是万万不能。更何况我们也曾在董亥村中显lù过身手,老汉的心中自然会做出相应的判断。

    于是,他另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先是尾随着我们进入森林,只要发现陆大枭一伙的踪迹,便赶上前去通风报信。只要我们几人被对方抓住,他当然可以算是出了一份力,酬劳自是不会少了他的。

    之所以他会带上吴真燕一同前来。也许是为了当我们发现他在跟踪之后以便hún淆视听,以吴真燕急着寻找哥哥作为托辞,从而打消我们几人心中的猜忌。

    可叹的是,这个一心想着报酬的老人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秘密不仅很快就被大胡子在暗中窥破,并且在刚刚遇到陆大枭等人的同时,自己也因身负重伤而不省人事了。

    随后,陆大枭一伙带着潘、吴二人远遁而去。陆大枭本以为潘老汉不惜涉险进入森林,定是给自己带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可没想到在潘老汉苏醒之后。得知其真实的来意只是为了索要酬劳,还害得自己和手下兄弟一路上累死累活地抬着他走。盛怒之下,陆大枭一刀要了老人的xìng命,最终导致老人在临死之时扯走了照片。他这样做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当时我在他的面前谎称姓张,而陆大枭也将计就计地没有拆穿我。为了防止潘老汉会突然道破他们的身份。所以将老人偷偷杀害,其中也有封口之意。

    对于陆大枭这种人来说。伤人xìng命不过就是家常便饭,而孙悟也根本就不关心一个本该入土的老头儿是死是活。在他的眼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寻宝一事,他始终都在不停地催促着陆大枭,让其务必抢在对方之前找到位置。

    可是恰恰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当口,陆大枭等人的讯息突然消失,就此蒸发在了森林之中。孙悟身在局外,没有了陆大枭这只眼睛,完全就像瞎子一样,根本就猜想不到事情到底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

    此时的孙悟可以清晰地意识到,如果再不采取相应的措施,恐怕最终的结果又会让自己大失所望。而且,这个森林极有可能就是最后一站,倘若让谢鸣添一伙在此地得手,估计这一回自己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迫于无奈,他只得迅速联系同样身处森林之中的陆大雄一伙,并且率队与之进行了汇合。他们按照陆大枭等人最终留下的定位地点一路寻找,最终有惊无险地寻至此处。

    听完孙悟的陈述,我眼望着湖水良久不语。想不到孙悟这个人的经历竟如此曲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就是命运使然吧。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我,这一切,竟然全都是由这一枚小小的牙齿牵出来的。如果那一晚我没有从家中偷跑出去,没有坐在河边听鬼故事,我就不会跑到那个坟地里面,也就不会有我父亲在坟地中偶然捡到魙齿的一幕。倘若这枚魙齿没有出现,而是再次于时间的长河中被埋进土里,我父亲又怎么会拿着魙齿去找廖三斋老人呢?那样的话,孙悟的人生,我的人生,以及在场每一个人的人生,都将向着另一个不同的走向去发展。

    是我……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廖三斋老两口的xìng命是被我害死的,甚至可以说,就连眼前这个无恶不作的孙悟,也是被我一手制造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鼻子发酸,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心中感到无比自责。

    悲痛过后,我重新振作jīng神梳理着情绪。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怨自艾是无济于事的,总要按照现在的路径去走完全程。将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进行到底,这才是对于我自身罪孽的最好救赎。让血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才是老天安排给我的最终宿命。事情因我而起,就让我亲手去结束它吧。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如果说从前的我只是被大胡子的jīng神所感染才跟随他的话,那么如今,我是在为自己而战斗。我身上所担负的,是无法推卸的,也本就该属于我的责任和使命。

    我伸手蘸了蘸湿润的眼眶,将涣散的目光收拢了回来,再次凝聚在了身旁那个一脸jiān相的男人身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819/ 第一时间欣赏活人禁地最新章节! 作者:o鬼若o所写的《活人禁地》为转载作品,活人禁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活人禁地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活人禁地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活人禁地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活人禁地介绍:
活人禁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活人禁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活人禁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