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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鬼若o     活人禁地txt下载     活人禁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四章 隐藏的敌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隐藏的敌人

    鲜红的血滴顺着我的手指向下急坠,‘嗒嗒嗒’几声轻响,瞬间就将那干尸的嘴net染成了鲜红的颜色。www.uu234.com书友整_理*提~供

    与此同时,大胡子和王子二人也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两种表情。大胡子眯着眼睛点头微笑,似乎已经猜出了我的真实用意。而王子则依旧木讷地左顾右盼,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干尸,实在是想不通我忍着疼痛放血给一具死尸喝是什么目的。

    我等了片刻,见那干尸并没任何异常反应,不禁心下甚是疑huo,坐在地上一言不地独自纳闷。

    这时王子已经彻底憋不住了,他伸手在我的肩上扒拉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嘛呢你?吃拧啦?问你话你也不言语,没事儿非往死尸嘴里灌血玩儿,你这又nong什么幺蛾子呢?”

    我叹了口气,在那他光秃秃的脑袋上拍了几下,无奈道:“人家都说聪明的脑袋不长mao,你丫这脑袋,mao倒是没几根儿,可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聪明呢?我问你,刚才咱们所见到的血妖,是不是和这种干尸非常相似?”

    王子点了点头:“是啊。”

    我又继续问道:“那你再仔细想想,我以前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见到血妖的时候,是一只饿极了的血妖,身体极其虚弱,一上来就把我养的那只猫给吃了,这件事你还有印象没有?”

    王子又点头说道:“有印象啊,后来野比不是就埋在那儿了嘛。”

    我点头续道:“那就证明,血妖如果长时间不吃不喝,它们也会抵受不住,虽然我不敢确定它们一定会死,但至少也不会像正常血妖那样活蹦1uan跳的。可你想想,这魔鬼之城已经是完全的封闭状态了,通往外界的隧道也被人在很久以前就封死了,那刚才那些血妖是从哪儿来的?不吃不喝的活几千年吗?”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王子,他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闭口不语,两只xiao眼定在一处凝望不动,很明显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答案。

    于是我趁热打铁的继续提示他说:“翻天印进城以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他出现的时候,两只胳膊不见了踪迹,内脏也被人掏走了大半部分,虽然全身上下满是伤口,但他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他身上的血哪儿去了?内脏哪儿去了?胳膊……”

    我还待继续往下说,王子忽然间低呼一声,指着地上的干尸抢先说道:“是用翻天印的血救活了那些血妖,其实那些血妖原本都是这模样的干巴死尸”

    在我和王子的对话中,大胡子也想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接口道:“这么说,刚才你在血妖的胃里找到的就是翻天印身上的衣服?”

    我点了点头说:“的确是翻天印的衣服,那也就是说血妖肚子里的那些rou也是翻天印的,这足以证明那些血妖是吃过翻天印的rou才复活过来的。”说着我皱起眉头顿了顿,盯着眼前的干尸沉yín道:“可为什么这干尸见血之后却没有复活?难道那些血妖和这些干尸完全是两码事?不对啊,我不应该猜错的。”

    王子听我说完呵呵一乐,撇着嘴得意道:“还说我傻呢?我看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你费那么大劲干嘛?直接掰开嘴瞧瞧不就得了?”说完他也不等我回答,伸手就抠住了那干尸的下巴,向下一用力,硬生生地把那干尸的嘴巴给掰开了。

    我和大胡子皆尽大惊,本能地对他大叫一声:“危险快撒手”但却为时已晚,那干尸的嘴巴刚一张开,就见滴在它net上的血液‘咝’的一声被吸了进去,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那干尸猛然睁开双眼,一声极其恐怖的怪叫,脑袋微微扬起,张开大嘴就朝王子的手指上咬了过去。而在其干枯焦黑的大嘴之中,四颗尖利的獠牙也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王子惊得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那干尸说醒就醒,竟连一点前兆都没有。但事太过突然,王子就算反应再快也来不及躲闪,好在那干尸被大胡子捆得非常结实,它的头只是微微向上扬起了一点,而此时王子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指,电光火石之间,王子就此躲过了断手之痛,那锋利的牙齿贴着王子的皮肤将将划过,‘嗒’的一声脆响,血妖的两排牙齿撞在一起,咬了个空。

    大胡子随即一声怒喝,抢上前去掐住血妖的上下两颚,双手一分,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血妖的下巴被大胡子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大张着嘴再也无法到处1uan咬,一条舌头歪在一旁,那样子看起来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王子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惊魂未定,过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举起手来放在眼前看了看,觉自己的手指还在,这才拍拍xiong口叹了口长气。紧接着他双眉一立,扑上去左右开弓chou了那血妖四个大嘴巴,嘴里还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大爷的我让你丫1uan咬,我让你丫1uan咬。”

    我看着他的样子可乐,便取笑他说:“得了得了,别逞能了,真把它大爷给你叫过来,你还不是一样傻眼?别费劲了,它根本就不知道疼。”

    王子想想也对,便停手不打,对着那血妖吐了口吐沫,这才愤愤地坐了回来。忽又一拍大tuǐ,表情变得异常凝重:“**,我刚想明白,这么大个城,城里有那么多间房子,要是每间房子都有几只干尸,那要全复活了得有多少只血妖啊?”

    我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咱们现在仅仅在城市的角落里晃了几圈,整个城市到底有多大根本就没nong清楚,不过照比例来推断,估计这城市绝对xiao不了。而这样大的一个城市,里面的房子又是密密麻麻,就算不是每间房子都存有干尸,那肯定也少不到哪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留在这里可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不用太多,单是刚才那七只血妖的批量再连续来上个三四次,估计咱们谁都无法活着出城,毁灭魘魄石的初衷就更甭提了。

    但你们不妨仔细想想,眼前这两具干尸是刚刚从楼上抬下来的,这具男xìng干尸因吸食到了鲜血而就此复苏,可这具女xìng干尸却始终保持着死亡的状态,半点异常都没生。那也就是说,这种干尸般的血妖只要没有外力介入,没有新鲜血妖的供给,它们是不可能独立苏醒的。可这鬼城在咱们进入之前应该没有其他的外人进入,那翻天印是怎么死的?是谁把翻天印nong成了那幅模样?又是谁在暗地里把那几只血妖用鲜血救活的?

    大胡子在我的引导下也慢慢想通了其中的玄机,他接口答道:“你的意思是说……在咱们进入这城市之前,这里本来就有其他活人的存在?”

    我摇头叹道:“要是人就好了,我最担心的,是一直隐藏着的敌人其实是一只或几只高智商的血妖。它们并不打算和咱们进行正面冲突,而是逐个jī活大批的干尸血妖,准备跟咱们打持久战。照这样下去,咱们累也得被累死在这儿了。”

    说到此处,王子和大胡子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种种迹象表明,这鬼城里的确还有其他的生物存在,而且是人类的几率很低,很有可能是智商极高的血妖。

    回想起我们进城之后的数次突变,完全可以推测到,是这个隐藏的敌人一直在背后暗下手脚。从翻天印的死,到城中道路的诡异消失,再到数只血妖的离奇复活,如果不是有人躲在暗处的话,那这一切就荒唐到无法解释了。

    耳听得脚下的隆隆声依然兀自未停,此时也不难想到,城中道路的无端变化和城门的莫名消失,都应该与这奇怪的声音有着紧密的联系。而这种声音也是在我们进城之后才突然出的,如果我推断的没错,此事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个隐藏的敌人催动了某种幻术,导致我们产生了视觉误差。而另一种,就是这城市里具有一个大型的机关,在这个机关的运作下,城市的道路会产生变化,在变化过程中,城门也会因此而逐渐移位,偏离了我们初入鬼城时的位置。

    王子和大胡子都显得颇为叹服,他们认为我的分析非常合情合理。看来我们的要任务并不是如何除掉眼前的血妖,而是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个隐藏的敌人,如若不然,这城中的血妖一定会层出不穷。就算我们的本事再怎么大,装备再怎么精良,要对付成百上千只血妖,即便我们真是天神下凡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时,刚刚复活的那只血妖又显得有些不安分了,它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我们几乎就快要喷出火来。我心想这也难怪,几千年没吃到东西了,一睁眼就看见三盘大菜摆在眼前,换谁都得yu火难当。于是我对着大胡子指了指那只血妖说:“杀了吧,别让人家看着咱们眼馋了。另外两只也没什么用了,一起吧。”

    大胡子点了点头,俯身将三只血妖一一料理了。

    随后王子问我说:“下一步咱怎么着?上哪儿找那躲着的孙子去?”

    我默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先休息吧,估计今儿晚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了。”然后我又把自己猜测给他们讲了一遍。

    从刚才那几声鬼叫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常理推断,如果有血妖要来的话那早就该来了。可至今都还没有任何异常,那就证明刚才出鬼叫的不是普通的血妖,我估计那几个就是一直藏在暗处的敌人。八成他们手里没有血和rou了,所以没办法再救活其他血妖,因此它们只能继续躲藏,等待最佳的时机进行偷袭。这样正好,只要以后保证我们的人不被对方抓住,就不会再有其他血妖复活。而当它们急需得到人rou的时候,自然会忍不住现身出来,到那时再互相见见真章吧。

    定下大致的方针之后,我也不忍让葫芦头一个人在外面冻饿一宿,便和大胡子出去把葫芦头换了进来,说好了三个xiao时之后由王子和葫芦头出来替班。

    在外面守夜的时候,我问起大胡子丁二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了体能,他不是不吃饭就会越来越虚弱吗?怎么后来也能跟血妖互有攻守了?

    大胡子说亏你的脑子那么灵光,连这点事都想不出来?我之前不是说了么,食阴子只能吃死人rou,他既然恢复了体力,自然是吃了东西的。你刚才检查了半天翻天印的尸体,你就没现他的肠子不见了吗?

    我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把酸水都喷出来。连忙摇手让大胡子别再往下说了,再说我非得恶心死不可。丁二这种行径和血妖也没多大差别了,也就是他这人还不算坏,而且刚才还救过的命,要不然的话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谈谈说说的过了三个xiao时,好在倒也没生什么异常情况。随后王子和葫芦头出来接替我们,我早就累得睁不开眼了,在墙角处随便打了个地铺,倒在地上立即就沉沉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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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青铜人像

    第一百四十五章青铜人像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www.uu234.com阅读网,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说!)

    由于每个人的手表在此前的磁场中均已错1uan,因此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好在这魔鬼之城在正午时分能够见到太阳,那时应该就是下午2点前后,也不至于永久xìng的没有时间概念。

    众人本已累得精疲力竭,经过了这短暂的休息之后,每个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随后我们又胡1uan的吃了口东西,饭罢我把葫芦头叫到了一旁,低声问他:“你师哥的尸体你还打算背着么?”

    葫芦头白眼一翻:“背他干嘛?死都死了,他还想把我也一起活活累死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丁二愿意背就让他背着吧,就算老子赏他一口饭吃。”

    我原本的用意就是要做通葫芦头的思想工作,没想到他对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哥竟然如此的满不在乎,这种人也真是恶到了极处,人xìng泯灭,丧尽天良,真不知道他们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葫芦头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我也就不再转弯抹角了,于是我招呼众人先行离开这间房子,只留下丁二一人呆在屋里。翻天印的尸体就摆在那里,愿意烧着吃还是烤着吃都随他去吧。

    出得房来,和煦的光线照得我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泰无比。由于这魔鬼之城长时间都得不到阳光的直射,因此那些从山壁上折射下来的光线就更加显得弥足珍贵。在一夜的惊魂jī斗之后,此时见到这安逸祥和的景致,也不由得让人感到精神一振,紧张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这房子门前有个不大的xiao院,走到院门口我抬眼一看,现城中的道路再次生了明显的变化。昨天我们进院之前是从城市的边缘向这个方向行进的,这间房子位于道路的尽头,因此如果背对着房门的话,那么原本的那条道路就应该在右手边才对。可此时当我背对着房门的时候,一条从未见过的新路却出现在了我的左边,而右边却离奇地变成了死路。

    我问王子昨晚值夜的时候有没有现什么异常现象,这道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变换了位置,不可能连一点前兆都没有吧?

    王子说他的确没有任何现,周围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又不敢长时间打着手电,生怕血妖由此确定了我们所在的位置。这一夜间风平1ang静的平安无事,没想到门外的道路却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要不是我过来问他,他根本就还没现这件事呢。

    我点了点头,凝目向门前的道路上观望了一会儿。眼前这条新路笔直通向城内更深处的位置,不知最终的尽头将会到达什么地方。但此刻我对这种诡异的变化已不再那么大惊xiao怪了,甚至在我见到这条新路之前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由于此前已经判断到这城市中具有某种神秘的机关,所以会导致整个城市的街道在不停的生变化,因而当这种变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显得格外的镇定坦然,也深知这鬼城的谜团正在慢慢的被我们揭开真相。

    但除了大胡子和王子之外,其余众人并没有参与昨晚的探讨和分析,他们见到这离奇的一幕不免被惊得舌挢不下,惊呼之声再次接连响起。于是我又耐着xìng子把情况给他们大致的讲解了一遍,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觉得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通此事,不然的话,这魔鬼之城的名字也未免太过名符其实了。

    谈话之际,丁二也缓缓地走了出来,我见他的脸色又恢复成了当初的那般青黑之色,知道他这次必定是饱餐了一顿。我不敢继续去联想他‘吃饭’时的样子,便连忙招呼众人出行,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出城的道路,就顺着现有的这条路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线索和现。

    随即众人便肃整行装,朝着城市的更深处迈步出。

    我们脚下的道路是由厚重的青石板拼接而成的,宽度不足五米,也仅够三个人并肩而行。而道路两旁则全是高高的房屋,有的三层有的四层,和我们昨晚居住的那间颇为相似。一间间废墟般的房屋密密麻麻的紧紧挨在一起,压抑得令人有些透不过起来。头上虽是晴空万里,但每间房子却都死寂沉沉地散着阴森的鬼气,使得人们刚刚变好的心情也随之逐渐淡漠,取而代之的,则是高度的紧张和无尽的遐想。

    而街道之中依然密布着那淡薄的雾气,我们的视线也因此受阻。虽然此刻的光线比昨晚那种纯粹的黑暗要强出甚多,但由于雾气的缘故,我们所能看到的也仅是身前十几米的地方,再远一些就是白皑皑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那雾气的后面隐藏着什么。

    一行人紧绷着神经缓缓而行,走了良久都还没有见到道路的尽头。于是我让众人先坐下来休息一下,然后带着大胡子和王子向两旁的房子中走去,打算看看是不是每间房子都有那种干尸的存在。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令我们震惊无比,我们一连进入了四五间房子,现每一间房子里都有数具干尸躺在netg上。这些干尸所保持的姿势都与昨晚我们见到的那两具干尸一模一样,双手jiao叉着放在xiong口,身子笔直平躺,表情安静祥和,似乎是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完全不是那种突然暴毙的样子。

    我们三人都觉大huo不解,接着又随意走进了几间房屋之中,其结果与刚才所见的完全一致,每间房子中或三三两两,或四五成群,或单独一人,全都躺着各色的干尸,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和普通的住户无甚分别,总之是间间有人,这种诡异的干尸无处不在,到处都散着死亡的恐怖气息。

    随后我们三个愁眉不展地走回原地,把大致的情况给季玟慧等人讲了一遍。季玟慧默想了片刻之后,道出了她对此事的看法。

    在她看来,在很久以前这里应该是一个正常的城市,众多血妖聚集于此,过着不为人知的嗜血生活,同时也像正常人那样繁衍后代。从《杞澜遗书》的记载中来判断,当年杞澜和慧灵抵达这里的时候,这城市应该还是非常正常的,还未变成现在这般满城死人的样子。若非如此,那《杞澜遗书》在描述西域取石的过程中应该有所描述或者提及到某些线索。

    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此处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个变化则是这城市中的居民所躲避不掉的,或是天灾,或是**,总之它们在得到信息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后事,最终都选择了这种安逸的死法,或者说,是选择了这种安逸的方法进行永久睡眠,静等着某一天,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再次将它们唤醒过来。

    而它们当时所面对的灾难应该是由人为造成的,从通往这城市的必经隧道被封死的这件事来看,极有可能是外来者起了战争或是破坏了某种它们赖以生存的重要事物。在此之后对方便将通道封死,从而断绝了此处与外界的往来,意在让这个城市永久xìng封存在这个隐蔽的山谷之中,把它们这唯一的复生之路也彻底的切断了。

    我非常赞同季玟慧的观点,但有一件事非常值得我们注意。既然此处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并且城中的全部居民都保持着长眠的状态,那为何翻天印会在城中被杀?又是什么人用翻天印的血救活了更多的血妖?对方为什么始终都没有进入长眠?是我们无意间jī活了某种奇特的机关?还是这种生物已经越了血妖的能力范围,可以在千年之中都能不吃不喝的持续生存?这一系列的疑问都有待我们继续的掘探索。

    此时多想无益,既然身处这谜一样的魔鬼城中,那就一步步的继续往下走吧。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总能现其背后的真相,而到了那时,魘魄石的所在地也就应该距离我们不算远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们继续沿路向前走去。道路两旁的房子依旧不断地映入我们的眼帘,但我们没再进入任何一间查探情况。相信每间屋里都少不了那些可怕的干尸,看了也是徒增烦恼,眼不见反而能让我们的心态放得更加平和一些。

    又向前走了大约有一个xiao时的时间,林立的房屋开始逐渐减少,慢慢的,一个空旷的广场渐渐在mí雾之中显现了出来。这广场的面积少说也有几千平米,从脚下青砖的拼接痕迹以及朝向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圆形广场,只是我们暂时身处广场的边缘,一时还无法看清中央到底存在着什么事物。

    这时王子突然轻轻地捅了捅我,悄声道:“老谢,你觉不觉得那种嗡嗡的响声越来越大了?”

    我早就感觉到那种奇异的隆隆闷响越来越是清晰,想必我们已经逐渐的接近了那个机关,因此那声音也是愈的响亮,而更加让人值得注意的是,那声音明显是来自我们的脚下,似乎是地底深处的某个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机器正在飞的运转着。

    此时每个人都显得紧张了起来,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地方,若是有大批的血妖来袭,我们甚至连个藏身的掩体都找不到。于是我们三个全都将武器掏了出来,而丁一和葫芦头也分别拿出了枪和砍刀,凝神蓄势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就这样,我们在影影绰绰的mí雾间缓慢前行,虽是白天,但这种目不见物的滋味儿的确是不怎么好受,加上身边不时吹来的阵阵阴风,当真是令人不寒而栗,一颗心早就悬到了嗓子眼上。

    向前走了大约有百十来米的样子,忽然间,从薄雾中显现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影子,那影子高约上百米,宽度也足有二十几米长。

    这明显是什么特殊的建筑,随即我便加快脚步,朝着那巨影的脚下踱了过去。走到近处我才看清,这个神秘的巨型建筑,竟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青铜人像。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九隆王

    第一百四十六章九隆王

    怀着无比震惊和茫然的心情,我们一群人慢慢地朝着那座巨大的塑像走了过去。然而每当我们距离那座塑像更近一步,就愈发的感叹这尊巨像的宏伟和神奇,相比之下,我们渺小得真如蝼蚁一般。就连见多识广的季玟慧也显得一脸愕然,呆呆地望着那高耸的雕像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我万万想不到在那个时代竟能有如此惊人的建筑工艺,这样一尊庞大的青铜人像,即便是当今的科学家、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乃至艺术家,他们甚至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这已经超越了人们正常的认知范围,摆在我们眼前的已非一座简单的雕像,而是可以轰动全世界的神奇遗迹。

    那青铜人像全身布满了绿sè铜锈,应该是因常年的风霜洗礼而留下的历史斑痕。但即便如此,仍旧挡不住其威武的气势和精妙的工艺,直看得众人瞠目结舌,一阵阵强烈的震撼感不停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

    这铜像乃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形象,此人相貌精奇,仙风道骨。颌下三缕长髯,更显此人器宇不凡,其中还带有几分威严的气势。他双眼目视前方,表情宁静深邃,隐约带有一股忧郁之意,像是杞人忧天,又像是看破红尘。

    而这铜像身上的服饰更是精妙绝伦,乃是用极其精细的工艺雕刻的一件锦袍,上面绣的是团huā朵朵,那些huā便是有魔huā之称的曼珠沙华。

    万huā丛中,数条巨蟒在期间穿梭游走,尖牙利齿,眦目吐信,其神态极其威猛凶悍,刻画得极尽活灵活现。仅是这件衣服,就不知要穷尽多少工匠的心血,从衣服的样式和排场上看,这俨然就是一件皇帝所穿的龙袍,只是本应绘在袍上的金龙,全部换成了那怪异至极的巨蛇。而这种形象独特的怪蛇,正是我和大胡子曾经在蛇洞中遇到过的红磷蛇怪。

    但这尊铜像奇怪的地方还不止于此,最为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其摆出来的怪异姿势。

    只见此人双臂伸直,平平地立在xiōng前。双手的掌心全部朝外,一手向上直立,一手向下直立,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天空,右手伸出的四根手指则指向地面。不知这个姿势是有何用意,总之是显得奇怪之极,让人如同堕入了五里雾中,一时间根本就参不透这其中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正看得出神,王子突然从背后轻轻地捅了捅我:“我说,丫这儿又往上指又往下指的,是不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意思?”

    我瞪了他一眼,气道:“你看电影看傻了吧?别瞅见什么都往那上面扯。再者说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伸的一根儿手指头,你看看他伸的几根儿?一边儿三个,一边儿四个,那还唯我独尊个屁,你要说武当七侠还靠点儿谱。”

    王子无端的被我数落了一顿,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他白眼一翻,就要跟我理论一翻。这时,忽听季玟慧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是九隆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我也急忙惊奇地问她:“你认识这人?”

    季玟慧摇了摇头:“认识倒不认识,不过从他的衣服上判断,这应该是九隆王。你想想,之前你给我们背过的那句口诀是怎么说来着?‘悠悠九隆王,镇魂谱中藏’,而镇魂谱中的线索又把咱们引向了这里,这就说明,那九隆王本来就与这个地方有关。如果有这个前提,你再看看他的衣服,上面正好有九条蛇,再结合着与他有关的那个九条龙的传说,此人是九隆王的可能性是不是很大?”

    我聚精会神地在那铜像的身上数了一遍,果然盘绕在其锦袍上的正好是九条蛇怪,虽然从外形上来看与传统的神龙还有所区别,但附着的形式以及摆出的造型都与龙形极其相似。况且自古以来龙蛇是不分家的,难不成这凶残的蛇怪正是代表着九条神龙?

    季玟慧非常赞同我的观点,她还补充说,龙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图腾信仰,最早期的龙形图案出现在兴隆洼文化的查海遗址,距今已有8000多年了。古人对许多自然现象都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于是便希望自己民族的图腾具备风雨雷电那样的力量,具有群山那样的雄姿,像鱼一样能在水中游弋,像鸟一样可以在天空飞翔。因此,许多动物的特点都集中在龙的身上,龙便就此渐渐地成了‘九不像’,意味着万兽之首,万能之神。

    龙的形象在众多的古籍记述中各有不一,其中一说为细长,有四足,马首蛇尾。一说为身披鳞甲,头有须角,五爪。《本草纲目》则称‘龙有九似’,为兼备各种动物之所长的异类。

    在后期的文化衍变过程中,龙这种神奇的动物也被人们划分了种类。在古人看来,有鳞者谓蛟龙,有翼者称应龙,有角者名螭龙,无角名虬。小者名蛟,大者称龙。传说多为其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chūn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但这大多都是汉人对龙的记述和认知,在中原之外的众多少数民族以及边疆小国之中,也同样有着对龙崇拜的习俗和信仰,只不过他们所信奉的不一定是我们所熟知的普通神龙。尤其是在巫蛊之术盛行的地区,毒性猛烈的大蛇会取代龙的地位,甚至是超越龙的能力范畴,从而成为这种异族的信仰图腾。由此看来,这位出生于南疆少数民族地区的九隆王,极有可能将这种蛇怪定义成了他们种族的图腾,那么他衣服上出现的蛇形图案,就完全可以假设为他们眼中的神龙了。

    听季玟慧言罢,我默想了片刻,随即问道:“我记着你以前说过,那个九隆王是哀牢古国的国王,他不是在云南那一带吗?怎么他的雕像立在新疆的山里了?这俩地儿,离得也太远了吧?”

    季玟慧若有所思地摇头说:“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或许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吧。还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行,以现在咱们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将整件事情分析清楚。”

    就在这时,忽听葫芦头在不远处大声叫道:“快来看!地上有血!”

    我闻言一惊,连忙朝着葫芦头的方向跑了过去。跑到近处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地面上有斑斑血迹,那些血迹呈滴落时的圆形状,每隔数步就出现几滴,很明显是有人流着血或是拿着什么带血的东西快速奔跑,如若不然,这些血迹的间隔不会分开的如此之远。

    眼看着那些血迹向铜像的底部延伸过去,我隐隐意识到那些暗处的敌人应该就是藏匿与此。这铜像已经大到了这般地步,别说藏几个血妖了,就算在里面搭几间房子也不成问题。

    于是我对众人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抽刀在手,沿着那条血迹蹑足踱步地跟了过去。

    向前走了一段,只见那条血迹画了一条长长的弧线,逐渐地绕到了铜像正面的基座跟前。然而就当我也随之走到了基座近前的时候,我猛然发觉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圆形孔洞,那些孔洞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铜像正面几十平米的地面,间隔非常紧凑,孔洞大小均等,明显是人工刻意开凿出来的,必然有着什么特殊的用处。

    抬眼再看,就见那铜像的石质基座上有一个四方形的轮廓,凹槽清晰,两扇对开,明显是一个通往铜像内部的暗门,并且这暗门似乎是在不久前刚刚被人开启过,本来布满尘土的石门上面印有几个极为清晰的掌印,掌印上血迹斑斑,显然是那条血迹的主人所留下的。

    这石质的基座高约四米,宽度大致有二十几米,那暗门开就在基座墙壁的正中央。而在暗门的四周,同样布满了那种奇异的圆形孔洞,一个个孔洞正对着我,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也不知其中藏有什么事物。

    值得令人注意的是,在那暗门的左右两侧,分别有一个婴臂粗细的棍子立在墙上,那棍子上也满是绿sè的铜锈,明显是青铜所制,与其周围的石质墙壁格格不入。而在那铜棍的上下也分别有一排凹槽,看样子倒像是开启暗门使用的机关。

    此时其余众人也随着我走了过来,一行人站在那些孔洞的边缘不敢再向前走,生怕触发了什么机关,从而导致不必要的损伤。

    王子趴在地上用一只眼睛朝着其中一个孔洞里面看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来对我摇了摇脑袋,示意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于是我让葫芦头故技重施,用他那根筋索在地面上试探一遍,如果有什么伤人的机关,他那筋索应该能将其触发。但葫芦头试了几次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发现,那根粗重的筋索如同灵蛇一般在地面上来回平扫,其结果只是‘沙沙’的摩擦之声,那些孔洞根本就没有丝毫反应。

    我心想,既然这些孔洞不是伤人的机关,那就必定与那暗门有着直接的联系,说不定那铜像奇怪的手势是在暗示着这些孔洞的排列顺序,只要能找对关键的孔洞,或许就能找到藏在其中的暗门机关。其余的孔洞只不过都是mí魂阵罢了,真正的重点应该只有七个。

    想通了这一点,我大着胆子向前走去,想先看看那两根铜棍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估计是要先行触发孔洞内的机关,这两根铜棍应该就是开启暗门的最终机括。

    大胡子见我独自前行,忽然显得不安起来,他在我的身后低声说道:“鸣添,先别过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我断定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便对他摇了摇手,示意绝没问题,他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面。

    然而就当我走到那道暗门跟前的一刹那,意外却发生了。

第一百四十七 上三下四

    第一百四十七上三下四

    由于地面上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那暗门里面,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孔洞之间,也有数滴血迹落在其中,这足以证明此前是有人或者血妖从此处走过,而且其并未触发任何机关,这地面上的孔洞应该是很安全的。

    再加上刚才我也让葫芦头用筋索试探过附近的地面,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更加让我的信心爆棚,轻易的判定这些孔洞乃是开门的机关,并不存在伤人的利器。

    因此我并没有听从大胡子的劝阻,而是过于托大的向前走去,打算探查一下那两根铜棍的用途,看看其是否与地面的孔洞有着某种联系。

    然而就在我走到暗门正面之后,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两根铜棍的一刹那,猛然间我忽觉脚下一沉,就听‘咔嘣’一声闷响,我脚底的青砖忽地松动了一下,紧跟着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因站立不稳而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地面上以及墙面上那一个个孔洞之中,全部发出‘嚓’的一声金属摩擦之响,随即便从那些孔洞之中探出来一根根碧幽幽的箭头,每一根箭头都冒出来大约5厘米的长度,随着我身子的摇晃而上下沉浮,似乎我的双脚只要离开地面,那些飞箭就会jīshè而出。而依照这些箭头所覆盖的面积,估计就连苍蝇也是飞不出去的。

    就在我板正身子的那一瞬间,耳听得身后传来‘呼’的一响,仿佛是衣襟迎风响动的声音。我连忙站稳脚跟回头看去,就见大胡子正腾在半空向后飞跃,同时口中颇显焦急地大声喊道:“千万别luàn动!是机关!”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我前行之际,大胡子始终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我,意在防止我遇到不测之时难以自保。但我们俩却万万没有想到,我最终还是因疏忽大意触发了机关,幸好大胡子反应迅速,千钧一发之际跳出了箭弩的包围圈,不然的话,他的脚底势必要被穿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大胡子刚一落地就冲到了那些箭头的旁边,他趴低身子在上面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用鼻子闻了几下,抬起头来表情凝重地沉声说道:“是毒箭。”

    这一点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从那些箭头上格外扎眼的幽幽绿光,以及不时传来的阵阵腥气就可以大致判定,这些箭头上必定都染有剧毒。尽管不能确定时隔千年之后,这些毒药的药性还是否有效,但这种性命关天的大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又怎敢拿命来试验这些箭头到底有毒没毒?

    众人见我身陷毒箭的包围,谁都没敢再多说什么,就连季玟慧也是紧咬着下嘴chún不敢出声。我知道她是怕我分心之后精神不够集中,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当场丧命,即便那些箭头上没有毒药,光是这数以千计的箭弩就足够把我shè成筛子的了,还何劳什么毒药再来发挥作用。

    此时大胡子正用手轻轻捏动着一根毒箭,想试试能不能将其从孔洞中硬拔出来。可是他的手指稍一用力,就听地面上那些毒箭同时发出‘咔啦啦’的响声,全部箭头不停地拼命颤动,似乎这就要jīshè而出一般。

    我和大胡子都被吓了一跳,季玟慧更是双眼含泪,差一点就哭出了声来。大胡子见状连忙撒手,盯着毒箭愁眉紧锁,一脸严肃的表情更加使我心情沉重。

    过了片刻,我极度紧张的心情逐渐地平和了一些,于是我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仔细地研究着自己的处境。

    眼下我位于那道暗门的正前方,距离那两根铜棍仅半米左右。而我的脚下则是一块圆形石板,面积约有两米上下,此时已被我踩得下沉了寸许。

    看来这些毒箭的机关就是这个石板,只要有超过数十斤的外力介入,它便会立即下沉,那些毒箭也会因此jī活弹出。如果我的双脚离开地面,全部毒箭势必会飞shè而出,如此一来,无论我是躺是卧,是前纵还是后跃,都无法逃出两个方向的上千只毒箭。再加上这些毒箭上沾有剧毒,怕是擦破点皮就会一命呜呼,想要逃离此地恐怕真是要比登天还难了。

    但既然是机关就应该有破解之法,我忽然想起那铜像的怪异手势,隐约觉得这两者间定有关联,如果那手势暗指的就是破解之法,那眼下唯一能触及到的事物,也只有我面前的这两根青铜细棍了。

    我尽量地稳住双脚,将身子向前倾斜了几公分凝目看去,只见那铜棍的下面确实有一排半米来长的凹槽,而那铜棍的根部正好是探进了凹槽的里面,这显然是一个可以上下推拉的推臂,如果不是开启暗门用的,那必然就是撤销这些毒箭的唯一机括。

    这一线索的发现当真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我连忙眯起眼睛,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那个凹槽的每一个细节。随后我便发现,在凹槽的边缘画着一道道距离均等的刻痕,就好像是自动挡汽车的档位一般。如果我估计的没错,那铜棍无论是向上推还是向下推,都应该与那些刻痕暗暗契合,就和升降档位一般无二。

    此时我再次抬起头望向那尊铜像的双手,那个怪异手势的真正含义已经了然于xiōng。上三下四,这不正是说,一边的档位向上推动三格,另一边的档位则向下推动四格嘛!

    然而更加头疼的难题也随之而来,铜像的左手向上竖起三根手指,右手是四根手指指向地面,这就是说,左边的铜棍向上三格,右边的铜棍向下四格,可哪边是左?哪边是右?如今我和铜像相当于对面而立,我们两者间的左右方向完全是相反的,是按他的方向来确定铜棍的左右?还是按照我的方向判定?一时间我急得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要知道,只要方向选错,我便再无生还的可能,势必要以刺猬的形态死在这里了。

    在我独自斟酌的期间,大胡子早已和王子商量了几套对策,但可行者寥寥,全都因那灵敏的机关而徒然作废,只得盯着那些毒箭苦苦思索,但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确实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王子见我半天呆在那里没有说话,还以为我被眼前的困境给吓傻了,于是他提声对我叫道:“老谢,你别着急,我这就想辙把你nòng出来!”话语中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调,生怕我听出他情绪中的起伏。但那颤抖的嗓音却难以掩饰,一种担忧和焦急早已显lù了出来。

    我不愿让他们太过为我担心,于是我指了指头上的那尊雕像,微笑说道:“甭急,我已经想明白了,那手势表达的上三下四,就是关闭这个机关的暗示。等我研究一下,我估计我能把它关掉。”

    话音刚落,季玟慧的身子便猛然一震,似乎她也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她的表情就变得惊慌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但一时又不敢哭出声来。随后她呜咽着颤声说道:“你……你先别luàn动,这左边和右边……是怎么分的?”

    我顿感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虽说我的确是不想让她过于担心,但她此时已然看破了实情,而这也正是令我头疼不已的最大难题,面对着如此的窘境,我哪里还想得出什么良言劝她安心?

    大胡子面sè沉重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从腰间掏出了缠yīn锁端详了起来。沉yín了片刻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就开始拆卸手中的缠yīn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行的办法。

    那缠yīn锁是由一条条极细的丝线组成,每一组有八根之多,而每一根的长度都达到了五米有余。这些丝线都可以单独的拆卸下来,变成一根根独立的丝线。每根丝线的顶端都带有弯钩,有些像钓鱼用的鱼钩,但弯钩的中段却多了一个极小的圆孔,是为了将其他丝线穿过去而特意设置的。

    只见大胡子将十六根丝线分别卸下,随后便将所有的丝线穿在一起,如此一来,一条**十米的细索就算制作完成了。接着他把一个飞爪栓在了细索上面,又用力地扽了扽,确定结实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抬起头来向上仰望。

    我看着他忙活了半天,始终想不通他意yù何为,正要开口问他,却听他高声叫道:“别luàn动,我来接你出去。”言罢便单手持索,把飞爪提在手里抡了起来。

    只听‘呜呜呜’的破空之声越来越响,那飞爪也如同一个乌黑sè的圆球飞速旋转。紧接着就见大胡子向上猛一撒手,那飞爪如同闪电般jīshè而出,直奔半空中那铜像的一只手臂飞了上去。

    那铜像虽然甚高,但**十米的长索也已绰绰有余。那飞爪以极强的冲力飞过铜像的手臂之后,大胡子手腕一抖,飞爪顿时向右急转,围着铜像的手臂转了七八个圈,‘咔啦’一声,紧紧地钩在了其中的一根手指上面。

    随后大胡子使足力气向下拉了几下,见飞爪抓得足够牢固,便带上军用手套,向后退出了数步。紧接着他奋力疾冲,临到毒箭的边缘之时,猛然间腾空跳起,靠着惯性朝我dàng了过来。

    身在半空之时,他双手连倒,身子陡然拔高了几米,随即便轻飘飘地落在我头顶上方,双脚站在了铜像的基座上面。

    大胡子站稳之后,俯下身去仔细查看基座墙壁上的那些毒箭,然后又盯着我的位置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逐渐地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大胡子将我在瞬间提到半空,但这毒箭的覆盖面积太广,不管我们的动作多么迅速,恐怕也避不过这铺天盖地的箭阵。眼下之计唯有关闭机括,如果处理得当的话,保住性命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对大胡子苦笑道:“别研究了,我都看半天了,你动作再快也没用。照这个密度,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我这大活人了。”

    以大胡子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眼前的困境?他不敢让我太过沮丧,便安慰我说:“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有办法救你出去。”

    我摇头叹道:“应该是没办法了,这机关设计的太他妈狠毒,能形成逃脱的因素全都被考虑进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死角。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那上三下四的提示进行破解。”说到这儿,我忽感脑子一热,一股悲怆之感涌上心头。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一直潜藏在内心之中,虽然长时间的强行控制,但面临着苦无对策之时,那种恐惧还是因此而爆发了出来,情绪也变得有些无法控制了。

    于是我稍显jī动地对大胡子悄声说道:“如果我死了,替我带王子和季家兄妹出城,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说罢也不等大胡子回话,突然伸手攥住了那两根铜棍,双眼一闭,心中默念着上三下四的规律,随即便两手用力,一上一下地同时搬动了手中的机关。

第一百四十八章 石碑

    第一百四十八章石碑

    我之所以这样毫无先兆的采取行动,主要是有三个原因。

    一来是因为长时间被困在局中,内心深处早已产生了抑制不住的焦躁。况且我一直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就算我心理素质再好,也难免会情绪暴躁,急于脱离眼前的苦海。

    二来是因为我担心大胡子会涉险救我,一旦触发了这箭阵的机关,我和大胡子势必会同时殒命。我死不死的倒还好说,但只要大胡子一死,众人再无安全的保障,保不齐会在这里全军覆没。所以我只能抢先下手,若迟得一步,大胡子必定会将我阻止下来,再想拉动机关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三来则是因为我没有胆量再去惊动季玟慧,如果让她知道我要铤而走险,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恐怕她会当场疯掉,甚至会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强行阻止我。这疯婆子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倾注自己的一切,这一点我和她接触的越多就体会的越深。若是让她因此送命,那恐怕我也没什么心情活下去了。

    基于这三点因素,再加上我细想了半天也参不透到底哪边是左哪边是右,情急之下头脑一热,竟不计后果地搬动了面前的机关,彻底将自己的性命赌出去了。

    在那一刹那,我大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左右的概念,只知道两只手应该一上一下。耳听得大胡子以及王子和季玟慧齐声大叫,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自己这一死,也不知他们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但此时已毫无退路可言,由于过分的紧张,我两耳之中嗡嗡直响,全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导致我的xiōng口都隐隐有些疼痛的感觉。我的双眼始终紧紧地闭在一起,霎时间只觉口干舌燥,仿佛自己已经死去了一般。

    就在这时,我忽觉双臂有挫力传来,只听‘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那两根铜棍居然被我给搬动得错位了一格。

    我连忙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双手,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惶急的大胡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一时间顿觉百感交集,两行辛酸的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要知道,我此前的行为虽然莽撞草率,但这其中又蕴含了多少情义和苦衷?在这些日子里,我的整个人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蜕变,如果放在以前,天生胆小的我又岂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然而如今却大有不同,在我身上的友谊和爱情经过一系列的升华之后,我对人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谊,也有着更加刻骨的见解。

    因而,我有理由替大胡子接受这万箭之厄,也有理由去保护我心爱的季玟慧。同然,我更加有理由让王子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令人欣喜的,我并没有死。在那百分之五十的死亡概率中,我凭着一腔热血,幸运的生存了下来。但当我真正度过了这一劫时,恐慌、庆幸、惊诧、感慨,等等等等,各种极端的情绪纷至沓来。我再也收敛不住自己的心绪,压抑已久的苦楚终于决堤而出,此情此景,两行热泪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吧。

    大胡子见我并未遇到不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sè也随即沉了下来,他颇显不满地责备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直说让你等等,你却冷不丁的拿命去赌,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连这么会儿工夫都等不下去了吗?你今后如果再这样,我保证这辈子都不再理你了。”

    我心中暗笑,心说大胡子要是着急起来,也有几分女人的意思。这倒跟他的长相颇为合适,本来tǐng俊秀的一个小伙子,总是nòng得横眉冷目的,让人看着就有些不寒而栗。

    但我口中自然不能这样说他,于是我宽慰他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再说我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没看我站这儿半天一直都在思考吗?我也是仔细研究过了才敢下手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胡子明知我在撒谎,但他也清楚我是在替他规避风险,这份儿情义不言而喻,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于是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不再继续接口,可脸上那层不满的寒霜却始终都没有消退下去。

    随后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微微探头朝手中的铜棍看去,只见那两根铜棍确实被我分别向上和向下推动了一格。当时我脑子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只手推向了哪个方向,此时才看得明白,原来这左右的方向的确是依照那铜像的位置来决定的,铜像的左手就是左边,应向上三格,铜像的右手则是右边,应向下四格。

    如今我已打消了全部顾虑,再也不用担心触发机关的问题了。于是我再次将双手紧握住两根铜臂,准备将这个机关彻底关掉。

    我看着大胡子板着脸的样子有些可乐,便调侃他说:“胡大爷,方位已经找准了,我能推了吧?”

    大胡子冷哼一声,含怒喝道:“爱推不推,shè死你我也管不着。”

    我“哈”的一声乐出了声来,觉得此时的大胡子实在是可爱之极。与此同时,我双手加力,又将手中的铜棍分别向上下推了两格。

    ‘咔哒咔哒’两声过后,我连忙停手不敢继续再推。然后我又用左手将那根铜棍向下拉了一把,随即便听到一阵极长的金属摩擦之声,同时我脚下也感到传来微微的震动,似乎有齿轮一类的东西在脚下不停转动。紧接着,视野中的那些箭头‘嚓’的一声缩了回去,一切都恢复成了原始的样子,只剩下一个个孔洞留在原地,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大胡子轻叹了口气,显然是悬着的心至此才放了下来。而我则欢喜得纵声狂笑,这次可真是险到了极处,一直被紧张感所束缚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彻底释放。

    此时其余众人也纷纷发出惊叹之声,随后便朝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季玟慧,她双眼含泪,披头散发,疯狂地朝我飞速奔来。我知道她是因为我甘冒奇险而担忧不已,看着她的样子,一股浓情蜜意顿上心头。于是我乐呵呵地张开双臂,等着她投入我的怀抱,届时要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季玟慧冲到我的身边之后,的确是投入我的怀抱了,但她紧接着就在我的xiōng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一口当真是用了十成了力气,我立时被疼得眼冒金星,“啊”的一声惨叫,róu着自己的xiōng脯又蹦又跳。

    而季玟慧则站在一旁狠狠地瞪视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怨恨,紧闭着双chún一语不发,看样子我刚才的行为的确是把她给吓坏了。

    我xiōng口虽疼,但心中却甜丝丝的极为受用,正要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温言几句,却忽觉头皮一疼,头发竟被人给死死地揪住了。

    就听王子的声音在我耳旁说道:“姓谢的,你丫现在也他妈太会玩儿了,动不动就玩儿hún的,自己不要命还得连带着我们跟着一起担惊受怕,成啊你现在,真拿自个儿当黄继光了吧?”

    我赶忙把他的手推到了一旁,笑嘻嘻地斜睨了他一眼。此时我心情大好,正准备和他来一次久违的chún枪舌战,却不想季三儿也走过来说三道四,指摘我对自己的性命太不负责,让他妹妹担心成这样他都看不下去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上前对我讨伐了起来,一个个全都横眉立目,没一个人给我好脸sè看。我知道他们都是担忧我的安危,虽然尘埃已定,但他们的情绪依旧没有得到平复。况且此时的场面我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过他们,只好低首垂眉地连连点头,心里的那份儿委屈就别提了。

    待所有人都数落得过瘾了以后,我见天sè还早,便打算即刻向暗门里面进发。于是我再次走到了那道暗门的跟前,伸手轻推,只听‘咔咔’几声连响,那暗门竟然应手而开,lù出了里面黑洞洞的空间。原来那个机关设计的极其巧妙,不但能解除箭阵,还能在同一时刻开启暗门。

    此刻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不敢再行托大,便取出了两根冷烟火扔进了门里,稍稍向里探进头去,想先看清情况再定对策。

    在青白sè的光芒映照之下,只见暗门后面是一个四方的暗室,那暗室约有百十平米,房顶甚低,若是大胡子这样的身高站进去,伸手就能触到暗室的顶部。

    在暗室的正中有一座宽大的石碑,石碑上面隐有字迹,但由于距离过远,我一时无法看清上面写了些什么。

    在石碑的后面,还有一条长长的甬道,由于冷烟火的光照度不够,暂时也看不到甬道的尽头通向哪里。

    除此之外,暗室中空无一物,只是冷森森的透着一股yīn寒之气,让人还没进去就感到凉飕飕的máo骨悚然,总觉得里面存在着幽魂之类的恶灵。不算很大的房间之中,却充斥着一种瘆人的死亡气息。

    随后我和胡、王二人商议了几句,觉得进入这间暗室是势在必行,那石碑上或许会有一些非常有价值的线索,无论是出城还是寻找魘魄石的所在地,碑文之中应该会有我们想要的信息。

    于是众人开始打点行装,整理完毕之后,由大胡子当先带队,一行人纷纷进入了暗室内部,围着那座石碑端详了起来。

    那石碑保存的还算比较完整,在历尽千年的洗礼之后,居然只是边缘有些残破,碑身之上全都完好无缺。石碑的两面均刻有文字,一面是与《镇魂谱》近似的古彝文,另一面则是弯弯曲曲的阿拉伯文。

    季玟慧走到阿拉伯文那一面时停住了脚步,一言不发地慢慢研读,随后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念给你们听。”

    但就在这时,季三儿却忽然走了出来,他的脸sè极其难看,如同死人一般惨白,接着他颇为慌张地颤抖着说道:“先……先别念了,高……高琳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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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本月更新不力的缘故,月票也同样不多。月初的时候月票一度每天都有,但到了后期,当真可以说是一票难求了。

    还两天就月末了,我也不奢望什么月票汹涌的美梦,但求和上月的月票持平就好。还差几张,有能力的投上一张,鬼若在此作揖拜谢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王子的疑虑

    第一百四十九章王子的疑虑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四下寻找了起来,但果真如季三儿所说的那样,高琳居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头皮发紧,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百十来米的暗室之中,除了一个石碑就别无他物了,高琳就算藏都没地方可藏。况且刚刚进入暗室的时候我和王子留在后面断后,是眼睁睁看着高琳走进来的,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无影无踪了?

    既然她不在暗室之中,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不声不响的又走出了暗室,另一个……就是她自己偷偷的走进那条甬道里去了。

    我不敢再有迟疑,对大胡子叫了声:“咱们出去看看,她是不是跑外面去了?”说完一拍王子的肩膀,三个人相继跳出了暗门,在门外的那片空场上寻找了起来。

    可寻了半晌,根本就不见高琳的影子,我心下大急,身上的冷汗泉涌而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打草惊蛇了,我和王子连忙朝周围高喊着高琳的名字,而大胡子则以飞快的速度围着广场转了起来,依他的脚程,高琳就算走得再远也应该能被他迅速追上。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大胡子已经绕着广场跑了几圈,就连临近广场的房子也都进去查探了一番,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高琳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悄然消失了。

    我极其紧张地对王子和大胡子说:“别找了,这才多大会儿的工夫,她不可能跑出那么远,赶紧回暗室里去,八成她是走进那条甬道了。”

    随即三人再次冲入暗室中,我指着甬道的入口焦急地对众人问道:“刚才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众人纷纷摇头,均表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动。

    我赶忙走到甬道的入口,把双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的形状,提声大喊着高琳的名字。但除了阵阵瘆人的回音之外,再没了任何其他的响动,根本就无法确定高琳是否置身其中。

    我暗暗咬牙,一股烦躁之感涌上心头。此次西域之行,从头到尾都处处碰壁,还有好几次差点把命给丢了,好不容易刚刚找到点线索,这高琳又不知为何突然失踪了。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那么不顺,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成心要跟我们作对。

    大胡子担心高琳会遇到什么不测,尤其是在这个诡异的密道中,更加是处处都透着死亡的恐怖,凭高琳这样一个弱女子,别说是碰上什么危险了,光是这yīn森的气氛恐怕就能将她吓个半死。于是他连声招呼我们即刻进入密道寻人,事不宜迟,晚进去一刻高琳就更加危险一分。

    然而此时我却隐隐感到事有蹊跷,高琳一个女孩子,就算她好奇心再重也不该有那么大胆子独自走进甬道中去。即使她真是一时兴发走进去了,那也不可能在里面停留那么长时间,早就应该退出来跟我们汇合在一起。可此刻距离她失踪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她不但没有现身,反而连丝毫的声音或者线索都没有留下,这绝对不像是她自愿离去的,而更加像是被什么人给强行掳走了。

    我忽然想起此前在冰川圣殿中王子消失的那段事例,当时王子也是这般无声无息地消失掉的,最终我们发现他是被一种鬼藤所悄悄绑走,如果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恐怕他也会像周怀江那样充当为杞澜干尸的养分了。

    莫非……这甬道里也有鬼藤一类的东西?高琳并非自己走失,而是被某种怪异的妖物所绑走了?

    但无论怎么说,高琳是必须要找到的。不管如今我对她感情如何,至少她也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曾经朝思暮想的女人,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刚刚入城之时,就连听到翻天印的惨叫我们都义无反顾地涉险救人,更何况高琳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想到这里,我低声对大胡子说:“进去之后别走的太快,我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胡子点了点头说:“我明白,我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让丁二跟着你和王子殿后吧,一定要小心些,如果碰上什么东西,千万别动手,我会过来帮你。”

    随后我便让众人全都跟在大胡子的身后进入甬道,并极为严肃地叮嘱众人,这通道里面估计会有危险,大家各自留神,发现什么险情之后,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大胡子和丁二,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切记切记。

    季三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似乎是怕得要命,不愿意继续再走。但他又朝四下看了几眼,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反而会更加危险,也只好咽了口唾沫,哭丧着脸跟随众人缓缓前行。

    别看那暗室虽小,但这条甬道却修得甚是气派,足够三四个人并肩而行。甬道左右的墙壁上均画有大量的壁画,大多为仙人的形态,有的腾云驾雾,有的乘龙而行,有的吞云吐雨,有的则金光护体。其描绘的工艺绝不亚于敦煌壁画,绚丽之中带有几分古朴,唯美之中又带有几分神秘。

    但画中的每位仙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个人的身上都带有一块绿sè的石头。石头有大有小,大的与人头均等,小的则如苹果一般。有些是挂在腰间,有的负在背上,有的则托在手里。

    此时也不用季玟慧分析了,就连我和王子都能猜到那绿sè石头八成就是魘魄石,也不知作画之人是如何理解的,明明是使人癫狂变异的魔石,在他的UU小说却成了神仙必备的法宝,真是一种盲目的崇拜,无知的信仰。

    此间也无暇再去欣赏那些壁画,高琳的事搅得我头疼yù裂,哪里还有那般闲情雅致?

    行走之际,王子用极低的声音对我悄声说道:“老谢,有件事在我心里憋得难受,今儿个我非得跟你说说了。”

    我微感诧异,也不知他又憋着什么屁呢。忽又想起前些天王子总是神神秘秘的要跟我说些什么,但不是时机不对,就是我成心气他不让他说。此时见他再度提及起来,估计他的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于是便点头道:“说呗,跟我说话你还用提前打报告?”

    王子沉yín了一下,随后便悄声说道:“你觉不觉得,高琳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我的意思是……我老觉着她有点儿古怪,身上透着那么一股子别扭劲儿。”

    我不明白他何出此言,便问他说:“她哪儿别扭了?不就是因为我和季玟慧的事儿不乐意了吗?人家是女孩儿,脸皮肯定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拿开水浇都不知道烫的主,脸皮都快赶上城墙了。”

    本以为王子会就此跟我逗贫几句,却不想他一脸严肃的毫无反应,若有所思地对我续道:“你自己想想,你追了她那么多年,她什么时候给过你好脸了?你光跟我这儿发誓把她忘了就发多少回了?她对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可为什么她会突然对你这么好?不但对你的态度是180度大转弯,而且就跟打了jī血似的,整天跟你这儿娇滴滴的磨来磨去,就好像没你不行似的。和以前比起来,她是不是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但你再想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好的?”

    闻听此言,我心中一凉,脑子里渐渐忆起了过往之事。当初我之所以能在蛇洞中遇到大胡子,就是因为跟高琳赌气,她临时推掉了和我的约会,却去参加另一个男同学的生日宴会。那次从山西回来以后,我便再也没和她联系过。

    而自那之后,她便三番五次的主动给我打电话,对我的态度是大反其常,不但言语间总透着一股暧昧,并且还主动要求到我家里来,这可是我从前连想都不敢去想的美事,在我看来,这简直比做梦还要不切实际。

    当时我就曾经有过疑虑,为什么她会转变得如此迅速和反常?但由于我对她始终都视同自己的亲人,便也没再继续深究下去,仅仅是在脑中一过,后来也就不再琢磨这件事了。

    可此时听王子如此一说,我才隐隐的感到事情不对。高琳的转变好像恰好是在我发现第一块魘魄石之后才发生的,并且随着我对魘魄石的深入了解,她对我的态度也是愈发火热,到了最后,她竟主动的投怀送抱,这在以前是绝无可能发生的。

    但我心里却始终不愿把高琳往坏处去想,毕竟世上有‘巧合’一词,如果真的只是巧合而已,那岂不是错怪她了么?

    可王子的话也的确是句句在理,说得我有些无言以对,我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就听王子继续说道:“我再问你,高琳冷不丁突然跑到新疆来,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她说她不认识丁一他们,既然不认识,为什么大老远的跟着他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高琳从来都是聪明机灵,心眼儿多的跟马蜂窝似的,她就不怕那两个人伤害她吗?她是那么缺心眼儿的人吗?后来她说她nǎinǎi被丁一杀了,丁一还威胁她。可就算她是被丁一他们威胁了,你琢磨琢磨,有谁会在杀人之后,把死尸的照片拍下来交到受害者的手里?而且还让受害者自己保存,这不是等于把罪证交给人家了吗?再到后来,我发现她在隧道里偷偷记录墙上的密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记录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她又为什么要背着人偷偷的记?你把这些事儿都加在一起仔细想想,现在还觉得她单纯吗?”

    我被他一言点醒,这才感觉到高琳的身上果然是疑点重重,正要静下心来将此事琢磨清楚,却忽然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大胡子停住了脚步,而他的正前方也变成了一堵倾斜的石墙,似乎是无路可走了。

    我和王子只好先将此事放下不谈,举步走到了大胡子的旁边,这才发现,甬道已经走到了尽头,与甬道链接的是一条螺旋状的宽大楼梯,一路蜿蜒向下,也不知是通往什么地方。

    我们三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继续前行,此时也不宜做过多的停留,于是大胡子便再次当前带路,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刚刚向下走了几步,突然间,大胡子忽地变得紧张了起来,他提着鼻子在空中闻了几下,紧接着便眉头深锁,双眼中散发出隐隐的寒光,低声喝道:“大家小心,有血妖!”

    此时我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气,这种香气亦真亦幻,闻起来沁人心脾,全身都麻酥酥的相当受用。

    我马上意识到这正是大胡子所说的那种血妖独有的香气,正要走上前去问个究竟,却猛然看见王子的脸变得扭曲变形,神sè极其惊惧地指着我的后面,瑟瑟发抖地颤声叫道:“你……你……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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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难以想象

    第一百五十章难以想象

    看着王子那面无人sè的样子,我顿觉脊背发凉,一股透骨的寒气直bī头顶。此时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他的眼神中就能体会到,在我背后一定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事物,不然的话,以王子的胆量是绝无可能吓成这幅样子的。

    随即我猛一转头,壮着胆子朝我的身后定睛看去。但进入我视线中的,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诡异面孔,直惊得我头发根根竖起,心跳骤然加速,全身的皮肤都变得紧巴巴地痉挛了起来,僵在当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连最起码的惊呼都无法做到了。

    只见此人又矮又胖,小眼小嘴,颌下几缕青须,满脸的yīn险jiān猾之相。这……这不是翻天印嘛!

    而此时翻天印也正瞪着双眼紧盯着我,脸sè苍白泛青,紧闭着双chún一脸yīn森之气,而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怨毒和杀气,与以前那种jiān诈狡狯大相径庭,除了长相一样之外,此人全身的气氛都像是另一个人。

    然而翻天印的死是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的,就连尸体也被丁二吃的所剩无几。可为何他此刻还能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而且一言不发地躲在我的身后,就像幽灵一般,浑身都散发着死人的气息。

    我脑海里第一个产生的答案就是‘有鬼’,翻天印的的确确是死了的,此人肯定不是活的翻天印,除了撞鬼之外,我一时也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

    王子毕竟钻研了多年的神鬼怪力,他在初时的震惊过后,马上就意识到我们所面对的必然是鬼。虽然他的脸sè依然显得颇为惊慌,但手里已经有了应对的举措。只见他从腰间抻出一把金钱剑来,张嘴将左手的中指咬破,把鲜血沿着金钱剑的剑柄一直涂到剑尖处,紧接着就朝我大喊一声:“还不快跑!”说完就抢步上前,把剑尖对准了面前的“翻天印”。

    我这时才算回过神来,jī灵灵打了个冷颤,吓得我急忙向前跳了几步。随即便把手枪掏了出来,准备伺机开枪毙敌。虽说这枪里的子弹是对付僵尸用的,但僵尸和恶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前的形式太过凶险,也顾不得再进行具体划分了,反正有法器总比没法器强,有用没用的先给他两枪再说。

    述者话长,但实际上这一系列的事情仅仅发生在顷刻之间。直到王子的那一声大喊发出,其余众人才察觉到我们这边有变故发生。季三儿首先看到了突然复活的翻天印,他立即发出一声惨呼,撒tuǐ就要朝着楼梯下面逃跑。大胡子连忙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强行按在地上,抬头对丁二说:“看好了他,别让他luàn跑。”

    葫芦头也被吓得面如土sè,鉴于他此前对翻天印的尸体极不负责,此时他也惧怕翻天印的冤魂来找他报仇,于是他战战兢兢地向后退了两步,口中结结巴巴地颤抖着说道:“师……师哥,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那厉鬼般的翻天印岂会回答他的问题?怪眼一翻,恶狠狠地盯着王子连眼都不眨,随后他嘴角上扬,竟lù出了一丝jiān邪的微笑,chún缝之间,隐隐lù出来两颗森森的獠牙。

    王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举剑上前,朝着翻天印的眉心就点了过去。翻天印把嘴一咧,似笑非笑地张开大嘴,尖利的獠牙直奔王子的手臂咬去。我见状大惊失sè,边疯狂地大声喊叫:“快回来!是血妖!”边举起手枪,将准星瞄在了翻天印的脑袋上面。

    但说时迟,那时快,仅仅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王子又岂能临时收势得住?只见他的金钱剑向前一tǐng,同时口中大喊一声:“不好!”紧接着就拉肩回臂,想避开翻天印那利刃一般的牙齿攻击。然而当他做出动作的时候毕竟还是慢了半拍,手臂向下倾斜的一瞬间,翻天印的大嘴也凑到了近前,就听‘咯’的一声脆响,那把金钱剑恰巧被翻天印咬在了口中。随即翻天印牙关使力,就见那金钱剑向下一弯,‘啪’的一声,竟然被他咬成了两截,可见其牙齿的力道已经大到了何种程度。

    王子又怎敢再有停顿?他见机急忙连步后撤,同时将手中的半截断剑扔在了翻天印的脸上。

    翻天印将嘴里的断剑吐在地上,一声怪啸,张开双臂就朝王子铺了上来。但我距离翻天印也仅仅几步之遥,手枪的枪口始终都瞄着他的头部,眼见王子已经跳离了误伤的范围,又怎容这绝好的机会从身边溜走?于是我毫不迟疑,踏前一步,对着翻天印的脑袋抬手就是一枪。

    ‘呯’的一响过后,翻天印太阳xùe被准确击中。由于是炸子儿的缘故,近距离的杀伤力要远远超过普通子弹,就见翻天印被炸得脖子一歪,向左侧‘腾腾腾’接连跌出数步,直到肩膀撞在墙壁上面,这才总算停了下来。满脸的血污和墨迹,也无法分辨这一枪产生了多大的伤害。

    我深知血妖的生命力奇强,为保险起见,我丝毫未作停顿,跟上前去,对着翻天印的脑袋又连开了四枪,直把他打得全身luàn颤,手脚在顷刻之间拼命抽搐,紧跟着把头一低,‘扑嗵’一声栽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但我还是不甚放心,知道枪里还剩下一颗子弹,便走到翻天印的身旁,用枪口抵着他的后脑勺,随即便扣动扳机,‘呯’的一声闷响,将最后一颗子弹也shè了出去。由于这一击的距离太近,后坐力也是出奇的大,直震得我手心生疼,肩膀处也隐隐有股酸痛之感。

    这一系列的变故仅发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直至此时我才稍感放心,觉得这六颗炸子儿下去,就是神仙也得被打个半死。况且这六枪每枪都打在他的头部,即使他生命力再强,也不可能马上就自愈复活吧?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种得意之情。忽觉有人站在我的身边,转头一看,原来是大胡子。想必他早就赶到了我的身旁,生怕我失手受袭,因此便形影不离地紧紧跟在我的身畔,万一发生什么突变,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援手施救。

    但他此时的表情却不似我这般轻松,就见他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翻天印的尸体,双眼之中寒光四shè,似乎警报还并未解除,危险之事依然存在。

    我立时又变得不安了起来,低声问他:“还没死?”

    大胡子微微摇头,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应该是没死,你看他的头发。”

    这时王子也凑了过来,他一边低声咒骂着翻天印,一边和我一起顺着大胡子的手指望了过去。

    细看之下,我发现那尸体的头发正在悄悄的发生变化。本来将将垂至眉máo的中短发,此时竟然明显变得长了许多,一根根头发正在慢慢拉长,有的已经长得盖住了脸颊,而有的更是延伸到了脖颈的位置。

    我和王子皆尽大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种诡异的变化我们还是头一次见到,也不知这死尸的头发为何能自己活动,就像是具有生命一般,仿佛是一脑袋极细的虫子正在慢慢爬行。

    大胡子低声沉yín道:“怎么会有两个翻天印?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这个人一定大有问题。你们两个别动,我觉得他肯定没死,我过去瞧瞧。”说完他手持单刀,谨慎小心地向前挪了几步,伸脚在那尸体的身上向上一掀,那尸体随即便软趴趴地翻转了过来,而那张藏在血污下的面孔也随之显lù了出来。

    只见此人柳眉杏眼,双chún饱满,颧骨略高,相貌间带有一股天生的娇媚。这哪里还是那个yīn晦狡诈的翻天印?这不正是我们苦寻不见的高琳吗?

    这一下可把我们三个吓得不轻,任谁都不可能猜想得到,本就透着十足诡异的翻天印竟能在转瞬间变成了高琳的样子,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难以令人相信。

    我的脑子顿时就‘嗡’的一声,一时间觉得两眼发白,就连前面的事物都看不太清了。这离奇的变故另我完全丧失了理智,就算我心理素质再好,也经不起如此的恐怖事件。本已死亡的翻天印诡异出现,并且还神奇异常的变成了血妖,让我们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翻天印。可还没等我们把这件事研究清楚,刚才还在和我们大肆搏斗的翻天印却突然间又变成了高琳,这叫人如何能够理解得了?如果不是做梦,那就真是活见鬼了。

    一想到做梦,我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一直处于幻觉之中?在进城之前我们的确是中过魘魄石的míhuò,除大胡子以外,所有人都神魂颠倒的进入了虚拟的梦境。难不成此时我再次中邪?其实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像所致?

    心念及此,我不敢再有耽搁,连忙将舌头顶在chún边,一口就咬了下去。直把我疼得全身冷汗直冒,一股难言的疼痛感直冲头顶,本来昏昏沉沉的脑子立马就清醒了许多,模糊的视线也随即变得清晰异常。

    本以为自己会就此从幻觉中脱离出来,却不想周围的环境依旧如此,王子还是那般瞠目结舌地站在我的旁边,大胡子则提着单刀,一言不发地盯着地上尸体。而地上的死尸也仍旧在悄然的变化着,此时他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的位置,面部的血污也在慢慢吸收,除了一些墨迹还留在脸上之外,红sè的部分已经基本消失不见,而本来布满面部的伤口也正在慢慢地缓缓愈合着。

    我已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幻觉中,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以我对血妖和其他诡异事物的了解程度来看,此时发生的所有事都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既不像是血妖行凶,又不似是厉鬼作祟,简直就像是一部看不懂的科幻大片,直叫人心惊胆寒,内心中充满了疑huò与不解。

    正愕然失神间,忽听大胡子低吼了一句:“大家小心!”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高琳”嘴角一咧,再次lù出了那yīn森恐怖的微笑,紧接着她两眼一睁,一束yīn冷凄厉的目光,从她的双目之中sh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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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变脸

    第一百五十一章变脸

    见到那头中六枪的死尸忽然睁眼,并且相貌上有了巨大的改变,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站在远处的人还稍好一些,毕竟离得不是太近,也无法将高琳那无比恐怖的表情看得太清。但我们三个却与那死尸近在咫尺,我和王子见状同时低呼一声,一股极凉的寒意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连大胡子也吃惊不小,他连忙后撤两步,拉开架势,只等着这恶鬼般的高琳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王子的秃头上已明显被汗水浸湿,他的声音微颤:“这肯定是鬼,估计打是打不死的,我用天篷尺去试试。”说着就把天篷尺掏了出来,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缓步上前。

    大胡子并未回头,伸手阻住了他上前的去路,沉声说道:“别过去,你对付不了,这应该还是血妖。”

    我也跟上去把王子拉了回来,规劝他说:“听老胡的,我也觉得这东西是只血妖。你看看它的行为举止,哪一点跟血妖不一样?再说,你忘了它刚才是怎么咬你的?那几颗獠牙差点就把你一条子ròu撕下来,这不是血妖又是什么?”

    王子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他不屑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以为所有的鬼都是一个模样的?告诉你,正法念经上一共记载了三十六种鬼,什么食气鬼、食法鬼、食水鬼、食粪鬼、无食鬼等等等等,多着呢!其中有食ròu鬼和食血鬼两种,跟血妖的行为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东西能变换相貌,怎么可能不是鬼?”

    我心下纳罕,没想到鬼还有如此多的种类之分,听王子说得头头是道,不免也多了几分动摇。眼前这魔物虽然也具有血妖一般的尖牙利爪,并且其行动举止也与血妖颇为相似,但就变换相貌这件事来看,的确已经超越了血妖的能力范畴。

    小时候也听过不少的鬼故事,凡是能改变形貌,化身chéng人的,无非都是鬼怪狐仙之类的魔物,与我们比较熟悉的血妖的确是有着很大的区别,难道说真如王子分析的那样,这东西其实是个yīn间幽灵,而并非是具有实际ròu体的普通血妖?

    正犹疑间,猛然就听那半人半鬼的高琳忽地一声戾吼,紧接着便从地上腾空跃起,直奔大胡子就扑了上来。

    这下突袭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但有两个细节还是令我吃惊不小。其一是它的声音低沉嘶哑,完全就是男性的声音,与它所幻化出高琳那妩媚的相貌完全对应不上。其二是它的动作,它起初本是躺在石阶上面,跃起之时,也不见它手脚有何动作,只是xiōng腹之间猛一用力,就如同僵尸一般弹跃起来。其力气之大,身手之灵敏,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大胡子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尽管对方的袭击毫无先兆,但他却依旧沉稳如常。就在那魔物腾空的一瞬间,他对我和王子低吼一声:“退后!”然后便撤步后退,静等着对方落在自己的面前。

    那魔物刚一落地,马上就气势汹汹地直扑而来,其脚步敏捷之极,仅眨眼之间便已抢到大胡子的身前,双手成爪,一上一下地朝大胡子的脑袋同时抓去。

    大胡子见机奇快,也不见他如何躲避,只是把头向后稍稍一扬,就此便躲过了那势如疯虎的致命一击,紧接着他右脚直踢,直奔对方的小腹而去。

    那魔物的身手也是快到了极致,一招落空之后,随即便转为守势,双手变爪为掌,转瞬间就挡在了自己的小腹前面。恰巧赶上大胡子这一脚刚刚踢到,就听‘噗’的一声闷响,硬生生地把大胡子这一tuǐ给接了下来。它不等大胡子的右tuǐ落地,跟着就踏步上前,右手再次握成爪型,朝着大胡子的喉咙疾速抓去。

    这一下变招太快,着实是攻了大胡子一个措手不及,就连我和王子也惊呼一声,简直无法相信这魔物竟然能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回忆以往,大胡子和血妖的ròu搏战我们也是亲眼目睹过许多次了,即便血妖的能力惊人,但面对大胡子这个老怪物的全力攻击,大部分血妖都是承受不住的,论力量论速度,都要比大胡子逊sè不少。

    刚才那魔物硬接了大胡子的一脚,理应双臂麻木,一时半刻无法抬起才对。可它不但不见丝毫痛苦,反而在顷刻间又变招急攻,没有半点懈怠的痕迹,简直就是不把大胡子这一击当回事,其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和绝对速度都不亚于大胡子的水平,的确不像是普通的血妖。

    此时我愈发的相信王子此前的推测,此物或许真的不是什么血妖之流,而是某种yīn间厉鬼,或是一种说不清的怨灵作祟才对。

    大胡子也确实是有些轻敌,他万没想到对方的招数居然变换得如此迅速,眼看五根利刃般的手指就要戳进自己的喉咙,他自知避无可避,如果强行将身子向后仰倒,那势必就会落到无法还手的绝境,对方只要顺势向下一掌,自己就算不死也会受伤极重。

    千钧一发之际,大胡子也不等右脚落地,急忙将整条tuǐ奋力前探,用脚尖在对方的手掌上轻轻一点,借着这点微弱的力道,他借势向后跃起,勉强向后跳出了一米左右。紧接着他舞掌成风,把身前舞出了一片掌影,防止对方趁势追击。直到把那魔物bī出了掌风以外,这才收势站定,满面惊疑地望着对方,一时间也不敢再次冒然前攻。

    这几下兔起鹘落简直是快到了极致,仅眨眼的工夫,两个人已在攻守间变换了数着,但出人意料的是大胡子这次明显吃亏,若不是他反应迅速,说不定已然中招负伤。饶是如此,他也显得甚是狼狈,这在我认识他以来是从未见到过的,可见这魔物的本领颇为了得,决不能再小觑了它。

    但那魔物却是残暴异常,见到自己占了先机,又怎肯再给大胡子喘息的机会。大胡子刚一收势停掌,它便发出一声鬼啸,双足一顿,再次朝着大胡子猛扑过去。

    这次大胡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再被对方攻得措手不及,只见他凝神静气,双目之中再次散发出那固有的隐隐寒光。随后他出招御敌,举手投足间,已恢复了他那沉稳的霸气,和那种属于他的寒冷杀气。

    这一仗才算是真正的交手,一人一妖打得不可开交。大胡子全力御敌,已完全扭转了局面,搏斗中丝毫不落下风。那魔物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出手便是杀招,恨不得尽早将对手毙于爪下才好。

    然而此时二人身处的位置却是一路向下的楼梯之上,虽说行走之际可以容纳数人并排行走,但对于搏斗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颇为狭窄了。此间二人都放弃了腾挪游斗,均以刚硬的招数正面攻击,面对对方的杀招也是硬接硬架,招招都是险到了极处,出手之快更是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

    霎时间通道之内满是呼呼掌风,光影间一人一妖全都变成了八臂哪吒,真是好一场惊天恶战,直看得众人目眩神驰,就连丁二那张死人脸上都显出了错愕之sè,对大胡子的钦服之意显lù无遗。

    我和王子虽然看得暗呼过瘾,但也不免心中惴惴,攥紧的拳头中满是汗水,生怕大胡子有个闪失,若是他也败下阵来,我们其余的人恐怕也就命不久长了。

    正当两人斗得如火如荼之际,猛然间那魔物又是一声怪笑,随即就见它的五官开始渐渐收缩,高琳的相貌严重扭曲,慢慢的变成了一幅恶鬼的样子。圆眼塌鼻,尖耳阔口,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简直丑陋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王子悄声对我说:“你看,这孙子又变样儿了,要不是鬼,谁还能长成这幅德行?要不是鬼,谁还可能没事儿就变脸玩儿?”

    我也觉得此事有些难以解释,若不是有鬼,这诡异的变脸恐怕还真有些说不通了。于是我点了点头,颤声道:“嗯,估计这就是它的本来面目,可是……它不停的变脸是什么目的?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经书里面,有没有叫变脸鬼的?”

    王子正要回答我的问题,忽然间就见那魔物的面孔再次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五官不停的蠕动扭曲,时而扩大,时而变小,时而变得消失不见,直看得我们心惊胆寒,大张着嘴无法做声,内心之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片刻之间,它的面孔逐渐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长眉俊目,鼻高chún薄,清秀之间又暗含着威严之气,这……这不正是大胡子的脸吗?

    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大胡子,这让众人均感难以置信,虽然那魔物的服装和大胡子所穿的截然不同,但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摆在一起,还是让人感到别扭至极,一股瘆人的寒意直透脊背,心中怪怪的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我这才隐约猜到了那魔物的用意,它是要用自己变化多端的相貌来扰luàn大胡子的心神,只要大胡子受到影响,临敌之际就难免出错,届时那魔物再趁虚而入,大胡子必定会因此而落入下风。

    但大胡子却显得极为镇定,面对着那魔物三番五次的变脸,最终还变成了自己的样子,他依然不为所动,稳如泰山般地见招拆招,或掌劈,或拳打,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对那魔物的变化完全是视而不见。

    那魔物见用计不成,随即便显得有些焦躁起来,此时大胡子已渐渐占了上风,若是再斗一会儿,势必会将其彻底击垮。因此那魔物不停的催加力道,想在短时间内扭转局面,只听他鬼嚎连连,十根利指更是舞得密不透风,一时间把大胡子bī得也只能奋力招架,再也腾不出手来攻击对方了。

    猛然之间,那魔物将大胡子bī开一步,紧接着倏地反身倒跃,直奔我和王子的方向跳了过来。

    我和王子皆尽大惊,没想到它此前的全力攻击原是声东击西之法,为的就是将大胡子远远bī开,再反过身来袭击我们。

    此时大胡子距离我们过远,已经来不及赶上来营救我们。我和王子同时大叫一声,知道眼下之势已是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紧靠墙壁,准备迎接那势大力沉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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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验明正身

    第一百五十二章验明正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奇怪的事情却再次发生了。

    那魔物以飞快的速度朝我和王子急速奔来,就当它堪堪冲到我们面前之时,猛然间它身子一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由于它前冲的速度太快,这一下便完全收势不住,紧跟着就身子前倾,一头就栽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我和王子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就见大胡子已然尾随而至,他不等那魔物起身离地,一脚便踏在那魔物的后背上面,冰冷的双目之中杀气陡盛。随即他俯下身去,双手扳住那魔物的脖颈,右tuǐ的膝盖则抵住了对方的脊背。跟着他双臂筋ròu隆起,猛然发力向上一扳,就听‘咔吧’一声脆响,那魔物的身子居然被他反向折成了一个直角,整个脊椎就此断成了两截。那魔物胡luàn抽搐了一阵,随后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但大胡子也深知这东西要比普通的血妖厉害几分,他不敢大意,待其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之后,他还是将那魔物的四肢打断,这才算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和王子惊魂未定,看着地上的魔物一时做不得声。过了半晌之后,我们的心跳速率才慢慢地减缓下来,随后我惊讶地问道:“这东西刚才那么灵敏,怎么会突然摔了个大跟头?是不是它的体能也有极限啊?”

    大胡子微微一笑,指着那魔物的脚踝对我说:“不是,你仔细看看它的脚。”

    我和王子连忙低头看去,一看之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魔物的脚踝上缠满了那纤细如丝的缠yīn锁,也不知大胡子是何时将这些细索绕上去的。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身手矫捷的魔物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最终还是中了大胡子的手段,被细索绊倒,从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王子挑起大拇指称赞道:“老胡,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哥俩还真悬了。不过我还真是没看明白,你到底什么时候把缠yīn锁捆在这孙子脚上的?我和老谢一直瞧着你呢,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

    大胡子淡淡一笑,这才把此前的经过给我们大体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在刚刚交手之时,大胡子便已试出对方的能耐了得,若是硬碰硬的缠斗下去,虽然时间会拖得久一些,但这妖孽也绝不是自己的对手,早晚会被自己毙于掌下。

    可那妖孽也并非傻子,几番急攻之后,见大胡子依然拆解得游刃有余,它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早晚都要被大胡子制服。于是它的眼珠luàn动,似乎在寻找着扭转局势的契机。

    大胡子是何等心细之人?那魔物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察觉到,那魔物的眼神从我和王子的身上掠过数次,随后便隐隐显现出了狡狯的神sè。大胡子心知这魔物必定有什么诡计要施,八成是要用声东击西之法,用突袭我们二人来牵制住自己,到了那时,自己也难免会方寸不luàn。

    想到此处,大胡子决定将计就计。他一边不急不缓地和那魔物缠斗,一边悄悄取出缠yīn锁来,仅数招之间便在地上布下了几个套索,只要那魔物转身向后,就势必会踩进其中一个套索中去,到了那时,那魔物就只有栽倒在地的份儿了。

    而后那魔物便开始连续变脸,旨在扰luàn大胡子的心神。大胡子知道这全是yù盖弥彰的虚招,并不加以理会,反而是招招进袭,bī迫着对方将其诡计使将出来。

    最终,那魔物果然将大胡子bī出一步,然后转身要来偷袭我们。这一招却正中大胡子的下怀,眼见那魔物踩进了套索之中,他连忙拉动缠yīn锁,将对方的脚踝死死勒住,再加上那魔物的前冲之势太过猛烈,足底根基顿失,一个立足不稳,便顺势栽在了我们面前。

    最后大胡子还说,他一直觉得这种暗中下绊的招数是小人所为,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用过了。若不是今日迫于无奈,他也不愿使出这卑劣的手段。不过好在对方是个妖孽,也不用跟它讲什么道德礼数,只要能将其杀了,用什么招数也是不为过的。

    至于我们俩一直没有发现他暗中布套这件事,他说那也是极为正常的,若是连我们俩都能察觉到了,那和他近在咫尺的魔物又岂能发现不了?这缠yīn锁好就好在细如发丝,在这种光线不强的环境下更是难以察觉,不然的话,他也不敢轻易采用这种颇为冒险的计策了。

    听完大胡子的这一席话,我和王子对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如此凶险的恶斗之中,他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考虑全局,将后面的每一步棋都布置得清清楚楚。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艺高人胆大,而是将武技和睿智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完美体现,看来我们要和大胡子学的还有很多,不单单是武功,更多的,应该是他的思维和他的临敌技巧。

    但此事却并非一朝半日之功,待日后闲下来的时候再去揣摩也为时不晚。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确定这魔物的身份,于是我盯着那魔物的尸体默默思索起来。

    按照王子所说,这东西应该是恶鬼所化。从表面上看,它能变换相貌,也确实与普通的血妖差别极大。但为何大胡子将其击毙的方法,却与此前击杀其他血妖的方式是如出一辙的?也是同样的折断椎骨,让其一时动弹不得。莫非这幽灵也需要骨骼来支撑身体?椎骨一断也就无法动弹了?可我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幽灵厉鬼,不都是两脚离地,飘忽忽的如同幻影一般吗?怎么和眼前见到的全不一样?

    于是我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大胡子,这东西到底是鬼还是血妖,你刚才和它交过手了,你怎么看?”

    大胡子并未答话,而是俯身在那魔物的尸体上闻了几下,点了点头,然后又将其翻转过来,盯着它的脸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此时那怪胎还并未断气,xiōng部微微起伏,明显还在呼吸着。而他的面貌也再次发生了变化,从大胡子的样子变成了此前的那种丑陋的形态,虽然面相与恶鬼颇为近似,但确切的说,它还是更加像人一些,只不过它的样貌太丑,让人第一印象就与鬼怪划上了等号。

    然而,与适才有着极大差别的是,它的眼睛已经从黑白分明变成了双眼血红,与血妖的双眼全无二致,而它此时也正用那双通红的怪眼紧盯着我们,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和凶残。

    大胡子依旧沉yín不语,他也不去理会那魔物如何瞪视着自己,而是蹲下身去,用手掐住那魔物的下巴,手腕一抖,立时将其下巴摘了下来。然后他手指着那魔物说道:“看它的牙齿,长而尖利,略带弯曲,和血妖的牙齿一模一样。并且它的眼睛也是通红如血,这也和血妖的特征一致。从刚才的交手中看,它的动作、习惯和力量也和血妖非常接近,这应该是血妖,只不过是一只非常特殊的血妖。”

    王子见大胡子没有支持自己的观点,立马表现得很不服气,他撇着嘴说:“血妖咱也见过不少了,哪儿有能变脸的?要我说,这孙子肯定是鬼上身了,你现在打伤的只是它的ròu体,真东西还在丫体内藏着呢,你瞧我的!”说罢他也不等大胡子答话,将手中的天篷尺在那魔物的脑袋上连敲三下,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似乎在等待那魔物发出什么惨呼或是某种特殊的反应。

    但过了良久,那魔物依旧躺在地上维持原状,除了把一双血目转到了王子身上以外,再没了其他任何异动,就连声音都没发出半点。

    王子满脸尴尬的窘在当地,举起天篷尺来反复端详,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天篷尺是不是出了问题。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颇显沮丧地左瞧右看,一会儿看看手中的天篷尺,一会儿看看地上的魔物,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那样子就别提有多可乐了。

    这次我倒没再借机挖苦他,因为在此之前,我也认为这会变脸的怪物是厉鬼无疑。然而经过大胡子的分析和王子刚才的试验,已经可以基本排除鬼怪作祟的可能,那么……这东西莫非真的是血妖不成?

    在我们说话之际,季玟慧等人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季玟慧距离我们最近,我们对那魔物的分析她也全部都听在耳中。这时她忽然走到近前,若有所思地对我们说道:“你们想没想过,当初在灵澜殿中,那种yù石头颅的石像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含义?”

    她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即如梦初醒,随即高声答道:“对啊!那yù石脑袋所代表的,不就是这种能变脸的血妖嘛!”

    季玟慧点了点头,接口补充说:“嗯,如果说这种血妖没有固定形态,可以随意变化成其他人的模样,那对于科技落后的古代来说,是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在石像中将其诠释出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一块没有五官的yù石来代替它的头部,意在阐述他的多变性和不固定性。百变的面孔,就等于没有面孔,用一块光秃秃的yù石来代替,在当时来说,这也是最好描述的形式了。”

    大胡子听完默想了一会儿,也表示赞同季玟慧的推断,看来那种yù石头颅的石像并非空想出来,而是确有原型的。

    王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失误,听我们分析得有理有据,他也不敢再固持己见,只得颇显失落地站在一旁,连看法也不再轻易发表了。

    看着地上这只异类血妖,我心中更加不安。高琳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她现在的处境如何。按照我此前的推测,这种怪异的血妖至少还应该有两只以上,那也就是说,高琳现在有可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其余的血妖或许就躲在这楼梯尽头的某个地方。

    事态紧急,再容不得有半刻耽搁,于是我对大胡子说:“其余的话路上再说,先把这东西杀了,咱们得赶紧下去找高琳。”

    然而此时大胡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目光深邃,明显心中在思量着什么事情。随后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这只血妖有些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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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葫芦头

    第一百五十三章葫芦头

    我微感吃惊,不知大胡子何出此言,于是便诧异道:“这血妖有什么问题?”

    大胡子解释说:“刚才在这只血妖出现之前,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这里有血妖?”

    我答道:“记得,你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而且我也闻到了一些,这是不是你说的那种血妖的特有香气?”

    大胡子微微一怔,错愕道:“连你也闻到了?嗯,那错不了,绝对错不了,这肯定不是我的错觉。”说完他又俯身下去,在血妖的身上嗅了几下,随后抬头续道:“刚才那股味道很浓,和血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还从来没闻到过那么浓重的香气。但这只血妖身上的香气却很淡,和正常血妖也没有多大分别,比刚才那阵香气差了很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刚才咱们闻到的香气不是这只血妖所发出的。那么……那股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我心中一紧,眉头随即便皱了起来。虽然我口中没有作答,但我心里明白,若是那阵香气不是这只血妖所发,那就证明还有其他血妖就潜伏在我们左近。不知道血妖的这种香气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香气的浓淡和血妖的能力、形态有没有直接关系,若是香气越浓血妖就相对越发厉害的话,那刚才那种浓重的香味,得是一只什么级别的血妖才能散发出来?血妖的鼻祖么?

    正暗暗纳罕着,猛然间,从我们脚下忽地传来一声震耳yù聋的巨响,‘轰’的一声,直震得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眩晕,耳膜生疼,呼吸不畅。片刻之后,一股硫磺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爆炸了。

    从爆破声和震感来判断,这应该是一种非常先进的炸药,爆破力非常猛烈,不像是古代人所能制造出来的。我立即想到自己背包中的炸药,赶忙将背包取了下来,放在地上仔细地翻看起来。细数了一遍之后,发现炸药一个没少。也就是说,下面的爆炸物不是来自我们这里,而是另一种极具威力的炸药。

    那会是谁?高琳?血妖?

    此时也顾不得细加推敲,事态紧急,我急于知道在我们脚下的空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对大胡子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杀了那血妖,赶紧起程向下搜寻。

    大胡子微微点头,横刀在手,挥臂连斩,将那只半死不活的血妖斩成数段。随后便嘱咐我们说:“跟紧一些,有事叫我。”说罢他匆匆上前,带领着众人再次跋足前行,沿着那条写满了恐怖的楼梯,一阶一阶地走了下去。

    这通道因年久失修,早已变得残破不堪,虽然建筑的工艺精湛,但经受了不知多少年的风霜侵蚀,即便是再怎么坚固,也顶不住刚才那次爆炸所产生出的剧烈震dàng。

    此刻,我们两边的石壁已经显现出了清晰的裂痕,头顶上不时有渣土和细小的碎石掉落。就连脚下的石阶也因适才那巨大的冲击力而断裂了数节,踩上去喳喳作响,我们的心也随着那些嘈杂的声音一再收紧,生怕一个失足踩断石阶,这要是摔落下去,即便不死也得被砸成重伤了。

    尽管脚下的道路危险难行,但大胡子还是没有将脚步放得很慢,我知道他也是急yù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高琳也已失踪了很长时间了,时刻都面临着性命之忧,能早找到一刻便好得一刻。

    但葫芦头这种败类却不可能去为他人着想,若不是他担心孤立无援,想必早就和我们这群人分道扬镳,自己找地儿发财去了。走在这命悬一线的石阶上面,他不肯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一再放慢自己的脚步,紧贴着墙壁缓缓而行。并且口中还在不停地暗暗咒骂:“跟你们这帮怂货遇上,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了。看不见这地方快要塌方了吗?还他妈走那么快。谁妈死了这么急着奔丧?”

    王子听完双眉一立,就要赶上去骂他几句。我连忙拉住他让他别惹事端,眼下找到高琳才是重中之重,别跟这种人làng费时间。这孙子愿意骂就让他骂去,等事情平定下来再收拾他也不迟。

    葫芦头看到了王子的举动,反而变得更加放肆起来,他指着王子的鼻子骂道:“看他妈什么看?不服就跟老子单挑,今天倒要分个公母出来,看看到底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王子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他秃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冲上去大打一场。我再次将王子拦了下来,不停地小声劝告他不要鲁莽行事,这孙子肯定是怕到了极致脑子不听使唤了,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在这里耽误了时间,恐怕耽误的就是高琳的小命。

    话虽这么说,可我的心里也是怒不可遏,想不到葫芦头会在此处突然发作,就像疯了一样到处挑衅,仿佛不把我们彻底jī怒誓不罢休似的。若不是急于寻找高琳,估计我就第一个冲上去揍他一顿了。

    但与此同时,我心中也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这葫芦头曾经在大胡子身上吃过几次大亏,从那以后,他基本都不敢再招惹我们,让走就走,让停就停,一路之上向来都听话得紧。那他此时为什么要这样做?看他的举动,好像是要拖住我们,想借此机会搅得我们无法继续前行似的,难道说他还另有其他的目的不成?

    不过此时也没工夫仔细研究这头倔驴的想法,楼梯的尽头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越早赶到越好,千万别因为这个畜生延误了时机。

    王子也不愿因为这种事而拖延了时间,他气得面sè铁青,强忍着怒气咽了几口唾沫,恶狠狠地瞪了葫芦头几眼,然后便咬牙切齿地默不作声了。

    葫芦头骂了一阵,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过瘾,他见我和王子不接他的话茬儿,于是便把一肚子邪火都撒在了季三儿身上。

    就见他瞪着一双牛眼大声骂道:“姓季的,这全是你给老子找的好差事,就连我师哥都被你给害死了。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要是受一点儿伤,我他妈准保加十倍还给你老娘,加一百倍还给你那相好的!”

    季三儿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何况他的亲人还在对方的掌控之下,更加是吃罪不起。如今平白无故被葫芦头臭骂一顿,他也只得默不作声,哭丧着脸连连点头,让人看着不由得有些酸楚之感。

    但季玟慧毕竟和季三儿是亲生骨ròu,她性子刚烈,眼见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辱得如此不堪,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柳眉倒竖,怒视着对方接口道:“你说什么?要不是你们自己见钱眼开,恐怕我哥哥求着你来你也不会来。现在遇到危险了你反倒把责任推到他的头上,你这人到底讲不讲理?”

    葫芦头压抑已久,本就有一肚子怨气无处可发,如今又被季玟慧声sè俱厉的回击一番,他那种火暴的脾气又怎能忍得下去?季玟慧话音刚落,他立即怒吼一声,抬起手来就要朝季玟慧打去。

    我见状大惊,连忙跑过去yù加阻拦,但刚刚跨出一步,就见大胡子人影一晃,已然闪到了葫芦头的身边。随后他单手揪住葫芦头xiōng口的衣服,举臂一挥,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葫芦头就像个沙包一样,被大胡子远远地扔了出去,撞在楼梯转弯处的墙壁上弹落在地,跟着又骨碌碌滚了下去。霎时间通道之中惨叫连连,葫芦头顺着楼梯一路翻滚,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停下。

    季三儿吓得脸都白了,拉着大胡子的衣袖颤声央求道:“我的胡爷,您就别再惹他了,我们家那几口子的命可都在他的手里攥着呢,他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我就等于害死了我们一家子呀!”

    大胡子不喜欢季三儿的为人,便不愿与他过多的交谈,于是他拍了拍季三儿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把季玟慧拉到一旁,又对我和王子招了招手,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我和王子也早已赶了过来,便走到大胡子的身边,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只听大胡子低声说道:“葫芦头刚才的举动像是有意而为,他明知和咱们对立以后会吃大亏,为什么还要故意挑衅?非要把咱们jī怒不可?我总感觉他身上大有问题,刚才我好像听到他身上发出过一个女人的声音,那种声音又细又轻,我一时听不太真,但肯定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我闻言大吃一惊,但马上又横了王子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什么女鬼上身,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大胡子言之凿凿,那就表明他刚才的确是听到过某种奇怪的声音。而葫芦头的行为又不像是中了魘魄石的幻象,举手投足都显得极为清醒,肯定是经过他的大脑才做出的举动。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是因为他的性格暴躁,加上长期被这诡异的气氛压抑到极限才导致的结果吗?

    几分钟之前我一定会这样认为,但现在不是,经过大胡子的描述,加上我此前那种模模糊糊的疑虑,我感觉他身上的确是存在着许多疑点。

    如果这个人并非我们当初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的话,那他刚才的行为或许真的是有意而为的。照这样看,他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我们的脚步,不让我们往更深的地方前进。

    为什么他不想让我们继续向下?莫非他知道什么我们所不了解的秘密?还是他仅仅只为了独吞里面的财宝?

    在我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极大。那也就是说,这个葫芦头……是一个把我们始终都门g在鼓里的高人,他的目的,绝不是找到财宝那么简单,而是极有可能与血妖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只有这样,他刚才那种古怪的举动才能说通。

    然而,大胡子又说他身上发出过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葫芦头的声音我们所有人都是亲耳领教过的,那种瓮声瓮气的粗厚嗓音,就算他捏着嗓子说话都无法发出女人的声音来。

    可大胡子的耳音又岂能小觑?他的本领远超常人,nòng不好就连蚊子的公母都能听得出来,又怎么可能将葫芦头的声音错听成女人之声?这一点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正感头疼之际,猛然听见脚下传来葫芦头的呼叫之声:“救命啊!快……快……快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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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耳机

    第一百五十四章耳机

    葫芦头的叫喊声嘶哑尖厉,听起来不似作伪。顶点小说手打小说['www.uu234.com']免费文字更新!虽然无法确定葫芦头是真的遇到了危险,还是想以此引you我们落入他的圈套,但我还是决定跟下去探探究竟。反正现在我们人数占优,而他却只有孤身一人,就算他能耐再大,估计也奈何不到我们什么。

    于是我让大胡子和王子跟着我当先带路,断后的任务就jiao给了丁一、丁二两人。众人沿着楼梯一路向下,行走之际也多加了几分xiao心,生怕葫芦头暗中捣鬼,万一他设个陷阱之类的埋伏,应付起来也的确是头疼得紧。

    好在一路上再无他事,除了头顶不时洒落的灰尘和石屑,还有一阵阵直入骨髓的阴风,倒也没再生什么异情。一行人凝神瞪目,时刻保持着十分的警惕,每个人心中虽有说不尽的疑huo,却也没再相互jiao谈探讨。葫芦头应该就在我们前方的不远处,见到他之后,一切都会有个定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到时也自然会真相大白。

    下行之际,葫芦头的求救声不断传来,起初还声音洪亮显得颇为有力,到了后来,嚎叫声逐渐减弱,从声嘶力竭到了细若蚊声,如果不是我们越来越接近他的位置,恐怕他的声音已弱不能闻了。

    我感觉他的声音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还真有些担心他遇到了什么意外。倒不是替这人渣的xìng命担忧,而是怕他就此死去,那样的话,我心中的许多疑问都找不到解答之人了。于是我大着胆子加快脚步,此时也顾不得塌方之类的危险了,只想尽快的见到此人。

    就当我们非常接近葫芦头的声音之时,突然间我现台阶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那东西似乎像是塑料或是橡胶材质,绝非古人所能制造出来的,很明显是当代社会的产物。

    我将那东西拾了起来,托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个袖珍的无线耳机。这耳机的整个体积只有指甲盖大xiao,形状类似于一个xiao型耳塞,塞进耳朵里便很难被人察觉,在谍战片里经常可以看到这种耳机。

    我心中惊疑不定,在这样一个具有千年历史的暗道之中,为何会出现如此先进的精密设备?这绝对不是我们的装备,也绝不属于这座古老的魔都,唯一的可能xìng,就是葫芦头在滚下楼梯的时候掉落在这里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佩戴这种极其罕见的无线耳机?除了已经死去的翻天印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守在他的周围,无论和谁jiao谈,都不可能用得上这种无线设备。也就是说,用这个耳机与他取得联系的人,并非我们其中的一员,而是始终潜伏在我们附近的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顿感一阵寒意袭来,不由得jī灵灵打了个冷颤。王子和大胡子见我突然不走,便凑上前来看看我在做些什么。大胡子自然不认识这种高科技的先进设备,但王子却同样看过不少电影,如何不识这特工专用的无线耳机?他看了一眼便惊讶地叫道:“我cao,这不是oo7使的那玩意儿吗?这破砖窑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季三儿和季玟慧一直走在我们的后面,距离我们本就不远,此时他们也走了过来,看到我手中的耳机之后,季三儿却破天荒的接起了话茬:“这耳机不是什么oo7用的,地下市场里多的是,就是一般的国产货,通常都是赌局里出老千用的,我以前见过两次,和这东西的模样差不多。”

    我知道季三儿历来好赌,大xiao牌局参加过无数,其结果也和众多的赌徒大同xiao异,所谓十赌九输,指的就是他这种人。他的生意始终做的半死不活,和他好赌也有很大关系,刚挣点儿钱就给人家奉献了,nong得自己连进货钱都少得可怜。

    他若说在赌局中见过这种耳机,那估计应该不是空口无凭,于是我问他说:“你确定你见过的是这种耳机?那你知不知道,这东西的收距离是多远?”

    季三儿又盯着那个耳机看了一会儿,然后便信誓旦旦地点头说道:“错不了,肯定这种,我记得那次那个老千被逮着以后,人家看场子的不大会儿就把他的同伙给找着了,他那同伙就在屋里,离那个老千不算太远。我记得那个看场子的说,这种耳机的接收距离不过25o米,过这个范围,信号就不怎么清楚了。”

    他话音刚落,我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来,连忙悄声叫道:“全都xiao心,葫芦头应该有个同党,距离咱们很近,可能不过25o米,大家都注意点儿自己的周围。”

    正说着,被我托在掌中的耳机忽然出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似乎是因为信号断续而产生的干扰bo段。跟着,那耳机中依稀有个人声在里面说话,细若蚊鸣,媚声媚气,仿佛是个女人的声音。

    大胡子双目精光一闪,指着那个耳机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刚才他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葫芦头身上的那种女人声音,就是由此而来。

    我赶忙把手指竖在net边,对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将那耳机轻轻捏起,xiao心翼翼地放进了耳朵里面。

    随后,便是一阵极其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

    “打……季玟……没有……如果……还……那就……姓胡的……挑衅……一定……拖着……你听到没……喂……喂……话呀……”随即便沙沙声大作,那女人的声音也就此消失不见了。

    我默默地将耳机摘了下来,一阵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此时,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解释。我的心绪很1uan,1uan到了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我所能意识到的,唯有被愚nong之后的尴尬,和怅然若失的自嘲。

    那声音虽然断断续续的极不清晰,但我却想都不用想就能确定出是自何人之口。那是曾经令我魂牵梦绕的声音,那也曾是我数年之间百听不厌的声音,因为那声音的主人……是高琳。

    此时我早已失去了理智的思维能力,只觉得自己像个跳梁xiao丑,从头到尾,一直被高琳玩nong于股掌之间。我不清楚高琳为何会跟葫芦头这种人有秘密往来,我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我只是木然地看着手中的耳机,回忆着适才高琳那阴气森森的话语,一时间悲从中来,呆立在当地无语凝噎。

    众人见我转瞬间情绪大变,全都感到不明所以。王子轻轻拉了拉我的衣服,xiao声询问道:“嘛呢你?听见什么了这么陶醉?怎么听着听着魂儿都没了?”

    我这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心想此事事关重大,也的确该让众人知晓。如今我受惊过度,万难再做出准确的判断,不如将原委告诉众人,看看他们能不能察觉到什么端倪出来。

    于是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刚才听到的给众人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每个人都显得极为震惊,唯独王子不为所动,似乎是早有预见,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吃惊的神色。

    随后他面带得色地说:“我早跟你说她不对劲儿,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xiao爷我眼力不凡了吧?我就知道她准有猫儿腻,早就看出丫不是什么好鸟儿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回忆起之前王子数次找我要探讨此事,我都没拿他的话当回事,一直都以为他是胡言1uan语。如今证据确凿,虽然还搞不清楚高琳与葫芦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至少能证明他们的确是心怀鬼胎,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在隐瞒着我们。

    但话也不能说的太绝,所谓世事难预料,有许多事情不是仅靠猜测就能知道全部真相的。或许高琳另有苦衷,或许她的秘密并非伤天害理,总之,不到真相大白之时绝不能轻易的将她定罪,起码也要先听听葫芦头的口供再说。

    我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然后便招呼众人,暂且不要去想高琳的事了,葫芦头就在前方的不远处,先找到他问问情况再说。

    大胡子也赞同我的看法,觉得至少也要听听葫芦头的说法再做定论。事不宜迟,我们不敢再继续逗留,即刻便迈步前行,沿着楼梯向下快步走去。

    原来我们距离葫芦头的位置并不很远,片刻之后,便走到了楼梯的尽头。最后一级台阶的前方有一个大dong,从参差不齐的边缘来看,这是被硬生生炸出来的大dong,原本应该是一堵砖墙阻住去路,想必又是需要触什么机关才能开启砖墙。

    我们暂且无暇去分析这砖墙的构造,因为在那大dong的另一侧,出现了一条狭长的石桥,这石桥位于半空之中,一头连接着这道石墙,另一头则深深地探进了黑暗之中,前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是什么所在。而石桥的下方也是空空如也,不知离地面有多高的距离,但从那无尽的黑暗来判断,估计掉下去就会摔成rou饼。

    在石桥的边缘处,有一只人手死死地抓在上面,葫芦头那气若游丝的呼救声正是自人手的位置。看来他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只怕我们再晚到半刻,他就会因手指麻木而摔落到下方那无尽的黑暗中去了。

    大胡子抢上几步,一把抓住了葫芦头的xiao臂。葫芦头如获大释,一边惊魂未定地向下看着,一边疲惫不堪地xiao声求救道:“救我……求求你……救我……”

    但大胡子却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并没有将他拉上来的意思。只听大胡子沉声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我听出半点不对,我会马上放手。下面到底有多深咱俩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命,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葫芦头被吓得差点哭了出来,他体力不支,无法大声说话,但语气却明显是怕到了极处,只听他带着哭腔哆嗦着答道:“求……求你别放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大胡子微微点头,随即问道:“季家兄妹的亲人,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更没有什么同伙在暗中监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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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求了三天月票,但收效甚微,看来应该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好吧……不再要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高琳

    第一百五十五章高琳

    大胡子的这个问题略显怪异,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个关口问出这么一句。但此事也的确是关系重大,听他问完之后,众人全都将耳朵竖了起来,想听听葫芦头到底如何作答。

    葫芦头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面对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摧毁。他一改以往的粗鲁暴躁,满头大汗地颤声答道:“是……是……你说的对……求……求求你先把我拉上去,不管什么问题,我保证绝对……绝对不敢骗你……”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实在是无法想象,此前他一口咬定的事实,竟被他自己如此轻易的就推翻了。

    除了丁一和丁二之外,其余几人全都异口同声地惊声叫道:“你说什么?”

    葫芦头面带尴尬,虽然不愿重新回答一次,却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佳,万万不能再得罪了这一干人等。于是他颇显虚弱地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说道:“对不起各位,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季三儿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只见他气得身子luàn颤,一双小眼极力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把葫芦头活吃了一般。紧接着他便破口大骂:“cào你大爷的,拿你爷爷当他妈猴儿耍!”说着便迈步上前,打算抽葫芦头几巴掌出口恶气。

    我连忙伸手把他拦了下来,此时大胡子所处的位置相当危险,万一季三儿做出什么过jī的举动,若是牵连到大胡子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我让他先忍一忍,有许多问题还没nòng明白,需要葫芦头的亲口讲述才能水落石出。等我把事情搞明白以后,你爱怎么抽他怎么抽他,他要是敢还手,我跟你一块儿抽丫tǐng的。

    话虽如此,但我的心中却愈发的糊涂起来。当初这两个盗墓贼告诉我们控制了季三儿家人一事之时,我和大胡子也曾经对他们分别进行过试探。当时他们坚称自己说的绝非谎言,并且面对着枪口的威胁,他们全都表现得毫无惧sè,反而让我们感觉到这两个人残暴至极,是那种完全无视生死的亡命之徒。

    随着相处的时间渐长,这两个人的真实性格也慢慢地显lù了出来。翻天印虽yīn险狡诈,但却格外的胆小怕事,不管发生什么危险,第一个缩在后面的就是他,与此前他所表现出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截然不同。而葫芦头则显得有些呆头呆脑,除了鲁莽暴躁之外,还时常表现得贪生怕死,和平常盗墓贼本应具有的那种机智干练大相径庭。

    我虽也曾对他们二人的身份有过些许怀疑,但由于这趟行程的进展一直不顺,不是遇到这样的麻烦,就是碰上那样的危险,故而无暇再去仔细研究他们两个,逐渐的,也就对他们所表现出的异常慢慢淡忘了。

    直至此时,当我看到葫芦头那幅懦弱胆小的样子,我才真正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与我最初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像他这种整日hún迹在古墓中的亡命之徒,就算他再怎么害怕,也不该如此轻易的哀叫求饶,而且此前在威bī之下都不曾更改的口供,为何现在却随口便更改掉了?

    仅仅是为了贪生怕死么?那他之前的强硬和凶残又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在我看来,此事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葫芦头在装疯卖傻,他顺口承认自己并未挟持季三儿的家人,为的是让大胡子早早救他脱离苦海,只要能身子上岸,他这种人什么话说不出来?然而,另外一种可能性,则是极为可怕的……

    我边缓缓地走了过去,边摊开手掌,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那个无线耳机。恍惚间,高琳的身影开始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的音容笑貌,她的言谈举止,她近期所做出的种种行为,以及与她有关的一切一切。

    随着点点滴滴的蛛丝马迹被我渐渐地整合在一起,一个难以置信的恐怖真相,也逐渐地在我心中勾勒了出来。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随即我猛一转头,将目光凝聚在了丁一的身上。他也恰好正獐头鼠目地朝我张望,我们两人目光一对,丁一连忙侧目仰头,将视线从我的身上转移开了。

    他这动作虽然做的非常隐蔽,但在那顷刻间的眼神交汇之中,我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对我适才的判断,也就更添了几分自信。

    于是我对王子招了招手,待他走到我的身边之后,我在他耳旁悄声说道:“我去审审那个葫芦脑袋,你一会儿别动声sè,找机会绕到丁一的后面,先用刀把他制住,我估计他是要准备逃跑了。”

    王子显得颇为不解,还待问清详情,我连忙阻住他的话头继续说道:“你先别问我,我暂时也不敢确定我猜得对不对,一会儿先听听葫芦脑袋是怎么说的,到时候自然会有分晓。”

    王子知道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便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假装没事地往丁一的方向溜达过去了。

    随后我走到大胡子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先别让这孙子上来,我有几句话问他。”

    跟着我蹲下身子,朝着葫芦头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睛,然后把手掌摊开,探到他的眼前,用一种略带歹毒的口wěn问他说:“爷们儿,瞅清楚喽,这东西你认识吧?你实话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

    葫芦头双目一怔,似乎刚刚意识到自己遗失了这个物件儿,然后他颓然回道:“是你那相好的……不不不,是那个叫高琳的女人给我的。”

    话一出口,身后众人立即传出了一阵sāo动,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众人对于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还是一时难以接受。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孩,那个刚刚毕业不久的音乐老师,竟然突然从受害者转化成了cào纵者,这样的事实,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不可思议了。

    接着便听到王子大喊一声:“别动!想跑?再动一下就让你丫尝尝这攮子的滋味儿,给小爷我老老实实呆着!”

    我回头一看,见王子正用单刀抵在丁一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对我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他单手一掏,便把丁一腰间的手枪卸了下来。丁一立即显得惊慌失措,再也没了此前的那套油腔滑调,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得出来。

    而丁二却毫无紧张之意,他眼睁睁地看着王子将丁一制服,自己却始终袖手旁观,既不慌luàn,也不阻拦,就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我见王子那边无甚危险,便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看了看葫芦头,心知他刚才的回答所言非虚,并且与我的猜测完全wěn合,于是我对大胡子点了点头,让他先把葫芦头救上来,老这么悬在半空也不是问话的办法。

    葫芦头由于刚才命悬一线,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抓住石桥的边缘上,因此他落地之后也无法动弹,只是躺在地上拼命喘气,双臂一直不停的颤抖,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

    我见他这幅模样已经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索性便坐在他的旁边,用双脚抵住他的腰眼,然后斜睨着他沉声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敢骗我一句,我立马再把你踹下去。”

    葫芦头喘息半晌,知道自己再无周旋的余地,于是他咽了几口唾沫,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他和翻天印是盗墓贼不假,但手艺不精,一直没能正经的做上过一笔买卖。两个人学的都是搬山之术,没人懂得寻龙定xùe,真正能出宝的大xùe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找到。

    所以在这许多年里,他们也只能跟着人家打打下手,他们经常在季三儿那里出的货,都是人家打发他们的次品,真正的好玩意儿他们从没得到过一件。

    一日,季三儿突然找到他们,说是自己有确切的情报,估计是一个千年以上的大xùe,里面随便一件东西就是价值连城,问他们二人有无兴趣?

    两个人心里都快乐开了huā,能大赚一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师兄弟这些年一直都寄人篱下,从来就没有过一次响当当的事迹,不免终日郁郁寡欢。若是此次得手,两个人也就有了卖nòng的资本,倒要看看圈中之人谁还再敢瞧不起他们两个?

    心中虽喜不自胜,但表面的功夫却要做到位。于是他们装出一副大宗师的样子来,应了季三儿的邀请,约定了此后的行程和安排。

    然而随着季三儿到了喀什以后,事情却突然产生了变化。季三儿根本就无法确定那魔鬼之城的具体位置,而他的妹妹也开始有所防范,不肯将魔鬼之城的情况透lù半点,他们即便是想要单独行动,却也无从下手,连基本的路线都不知道。

    几番周折之后,他们与另一拨人结成了盟友,打算以拦路的方式迫使我们带着他们一起同行。

    当晚,就在他们出发之前,突然有一个女人把他们叫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那女人他们认识,就是和另外两人一起的一个普通女孩,名字应该叫高琳。

    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琳却在那天晚上,交给了他们一件匪夷所思的特殊任务。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惊人的真相

    第一百五十六章惊人的真相

    高琳与翻天印和葫芦头单独见面的时间,其实是在季三儿见到丁一之前的一个xiao时左右。顶点小说手打小说['www.uu234.com']免费文字更新!

    二人虽然见过高琳,但从未与她有过半点瓜葛,不明白这样一个妙龄少女,为何会在深更半夜的把他们两个大男人叫道如此偏僻的地方,这事说起来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高琳知道自己的年纪尚轻,无法轻易得到这两个恶徒的信服,是以她在讲话之前,先给了他们每人两根金条。

    这东西可比现金好使,携带方便,并且价值不菲。这两根黄澄澄的金条都是一斤一块的,按当时的金价来算,少说也能卖个十几万,这见面礼也未免太过丰厚了一些。

    二人顿时眉开眼笑,让高琳有事尽管言语,只要他们哥俩能做到的,绝不会说一个“不”字。话虽这么说,但两个人的真是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再多得些好处罢了。

    高琳倒也颇为爽快,随后便直言不讳地给他们两个jiao待了一番。先是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袖珍耳机,嘱咐他们将耳机戴在耳朵里面,时刻保持开通状态,高琳本人会通过耳机与他们取得联系,此后若有什么需要他俩去做的事情,都会在耳机里jiao待清楚。但极为重要的是,他们俩绝不能将此事透1ù给其他人,也绝不可以表1ù出与高琳认识,不到万不得已,就连话都不能跟她多说一句。

    其次是要绝对服从,不管生任何情况,不管遇到什么变化,都要按照她吩咐的去做,不能有丝毫偏差,也不能擅自行动。

    翻天印和葫芦头本是江湖草莽,平常都闲散惯了,被人如此管辖约束的事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二人心想,为了这区区的十几万块钱,要对这个xiao丫头片子俯称臣,并且对方还有些盛气凌人,不免心中有些不忿,也不愿因此丢掉了人格。于是二人互使眼色,打算拒绝这份差事,反正金条已经到手,今天就给她来个黑吃黑,谅她个xiao姑娘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但话还没出口,那高琳似乎已经看破了他们的心思,随即她目1ù凶光,阴声阴气地威胁说,此事既然已经告知了他们,那他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是坚决不允,那她也无法可想,只是两个人的亲属家人就势必要受点委屈了。

    葫芦头的脾气暴躁,怎容得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他jian笑一声,歹心顿起,就想教训教训这xiao丫头片子。杀人他倒不敢,但jian污之类的无耻之事,他做起来还是颇为乐意的。

    可不成想他刚要行动,便现高琳的身后转出一个人来,此人面如黑煞,阴沉的表情就如厉鬼一般,浑身散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就见那人站在高琳的身后一语不,阴冷的双目死死地盯住二人,仿佛他们只有稍有异动,那人就会立即出手似的。

    这对师兄弟尽管手艺不精,但在江湖上hún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力还是有几分的。他们能看得出此人绝非等闲,从其身上散的臭味来看,应该是传说中的食阴子。还未出师之时,他们也曾听师父讲过,这食阴子半人半鬼,体内聚集了大量的尸气,行走如风,力大无穷。若是常人挨得食阴子一拳,即便不死也必筋断骨折,体质再弱一些的,甚至可能染上尸毒,是个极其厉害难缠的角色。

    二人知道自己绝非敌手,因此便放弃了欺负高琳的想法,却也不愿与高琳为伍,觉得这xiao丫头背景极深,绝非善与之辈。能用食阴子当做保镖的人,其道行不知道要比他们两个高出了多少倍。

    于是两个人将金条掏了出来,双手送到高琳的面前,收敛起平日的狂妄自大,和言细语地推脱说他们俩头脑鲁钝,怕误了阁下的大事,还是请她另寻高明吧。所谓无功不受禄,这几根几条他们也是不敢收的。

    高琳却冷笑一声,根本没去理会他们的话。随后她继续说道,翻天印何许人也,老家哪里,家中的亲属姓甚名谁,在哪里居住,在哪里工作,说得丝毫不差,简直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清楚。跟着她又阴声眇目地将葫芦头的情况细数了一遍,同样也是全部正确,并且背诵得滚瓜烂熟。

    二人还在惊疑之间,高琳就威胁他们说,你二人若是不应,我也不加强求,只是你们已经知道了不少秘密,留着你们便是祸害,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彻底的休息了吧。此外,为了怕你们寂寞,回头也让你们的家人下去陪着你们,落个一家团聚的结局,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不过你们如果肯答应我的要求,那咱们便好聚好散,我不但能保证你们家人的安全,并且还有丰厚的奖金。待我大事办成,给你们每人二百万当做酬谢,除此之外,如果在魔鬼之城里找到了什么古物,我一件不要,全都归入你们二人的囊中。

    这套话说完之后,只听得二人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xiao姑娘看似年幼轻浮,但其表现出的毒辣和老练却绝非是他二人所能比拟的。喜的则是如果此事能成,一笔横财就要滚滚而来,下半辈子再也不用做这土堆里的买卖,荣华富贵,逍遥快活,看起来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了。

    于是二人不再犹豫,心想反正自己也要去那魔鬼城中走上一遭,替这丫头办几件xiao事也算不得多大的问题。况且这xiao娘们儿道行极高,两个人硬碰硬肯定是惹不起的,不如大家好好合作,没准儿今后还能有更宽的财路也说不定。

    想通了这一节,二人便点头应允了此事。高琳转怒为喜,将他二人大大的称赞了一番,随后便jiao代给他们一些具体事项。

    先是要给季三儿演一场戏,一会儿有个南方人会去拜访他们,此人会告诉他们自己想要跟他们结伙同行。因为他得到了准确的信息,掌握着魔鬼之城具体路线的那批人,今天深夜便会动身进山,他们都是为了那个魔鬼之城而来的,联合在一起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

    期间若是季三儿不允,那就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势必要让季三儿带着妹妹跟他们一道过去。随后高琳便把季三儿家的亲属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并让两个人背得烂熟于xiong。

    二人都感颇为不解,如果想让季三儿同行,直接对他讲就可以了。他若不答应,那就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这种弱不禁风的普通商人,怕是三拳两脚就会服软,还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的演戏骗他?

    高琳说你们懂得什么?如果没有季氏兄妹的牵制,谢鸣添以及他那两个同伙是绝难屈服的。依他们的xìng子,就算和咱们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答应带着咱们一同前往魔鬼之城。假如不能进入魔鬼之城,那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要那个南方人还有什么用?别看季氏兄妹好像没多大用处似的,但他们却是打开魔鬼之城的关键钥匙,只有利用他们,才能将谢鸣添那一组人制约住。

    高琳这一席话说得一针见血,但两个人也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按高琳话中的意思,似乎那个南方人也是她的手下,而并非是她的老板。

    二人心中疑窦顿生,因为在他们看来,高琳一个黄mao丫头,即便再怎么干练也不可能单独成事,在其背后应该还更深的背景。她身后的食阴子始终不一言,看样子像是个纯粹的保镖,那么给高琳撑腰的应该另有其人,最大的可能xìng,就是高琳刚刚提到过的南方人。

    翻天印和葫芦头曾经见过这个人两次,此人jian诈老练,言语得体,一看就是个走江湖的。季三儿只是个普通商人,自然不会留意一个不相识的人。但这对师兄弟却是见多识广,一直觉得这人来路不明,早早的就对此人加了几分xiao心,生怕对方会对他们两个构成威胁。

    可此时高琳又将那南方人形容成了自己的随从,这不免让两个人难以索解,如果不是那个南方人在她背后撑腰,那这丫头背后之人,却又是何方神圣?

    翻天印jian猾狡诈,他不愿始终被人门g在鼓里,便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起来。高琳倒也甚是爽快,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们说,那个南方人也是自己hua钱雇来的,此人身上另有使命,你们也不必打听得太多了。

    二人知道再说下去也套不到什么实情出来,索xìng不再追问,当即便按照高琳的指示,回到房中与季三儿汇合,然后和丁一一起给季三儿演了出戏。季三儿迫于无奈,只好答应随同他们一起行事。

    出以后,那耳机虽然戴在耳朵上了,但却始终没出一点声音,两个人甚至怀疑这东西是否真的管用,别再是个坏的,那到时候可就抓瞎了。

    在雪地中苦等我们的时候,翻天印和葫芦头曾经与丁一生过口舌之争,那并非出自高琳的教唆,而是二人因心中有气,却又不敢明着朝高琳火,是以指桑骂槐地责怪丁一。反正那丁一也只是个装腔作势的佣兵而已,骂他几句也得罪不了高琳这位xiao姑nainai。

    等到我们出现之后,转瞬之间就生了许多变故。对于大胡子那人般的身手,高琳似乎也有些始料未及。当我们将翻天印和葫芦头制服以后,两个人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加上确实受伤不轻,二人只好躺在地上不再动弹,边等着身上的疼痛减轻,边朝高琳那边不停张望,等着她给出下一步行动的具体指示。

    果不其然,当我和季三儿进行jiao谈的时候,两个人的耳机便同时响起了高琳的声音。她叮嘱他们说,一会儿谢鸣添势必会找你们兴师问罪,你们一定要坚称自己说的绝对属实,若是口风有半点松动,不但会坏了她的大事,就连他们自己的命也很难保住了。

    是以二人当时的表现极其古怪,在大胡子试探翻天印的时候,他本身已经吓得快要niao了kù子,但耳机中高琳却一直在不停地叮嘱:“千万别1uan说,放心,他们肯定不会动真格的。”因此他便一边恐惧地喊叫,一边强壮着胆子哈哈大笑,nong得我们不明所以,还真以为这两个人是嗜血残暴的亡命之徒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鬼脸

    第一百五十七章鬼脸

    翻天印离奇死亡之后,葫芦头早已萌生退意。但这些天里高琳始终都没有和他联系过,葫芦头曾经数度对高琳挤眉nòng眼,但高琳却伪装得极其完美,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对他的行为也是视若无睹。

    葫芦头也曾想过独自逃跑,在这样一座藏满恶鬼的魔城之中,他是多一刻也不想再呆了。但出城的道路神奇消失,唯一能和自己作伴的师哥也遇害惨死,仅靠自己的这点微末道行,别说原路返回了,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死在那种恶鬼的手里。与其那样,还不如跟着我们几个,有大胡子和那个食yīn子这两个异类在,至少安全问题还是具有一定保障的。

    是以自那之后,葫芦头就变得老实许多了,他既不敢招惹我们,又不能触怒了高琳那个小姑nǎinǎi,只能这样默不作声地跟着我们,虽有满肚子苦水,却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找不到。

    然而当我们进入了那间暗室之后,高琳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奇失踪了。我们三个连忙外出寻找,就在我们刚刚离开不久之后,葫芦头耳中的耳机却再次响起了高琳的声音。

    她在耳机中嘱咐葫芦头说,自己已经先行一步,进入了那个密道之中,如果她估计的没错,她所要寻找的东西应该就在前方。葫芦头的任务是拖住众人,不要让他们快速的前进,将他们的脚步拖得越慢越好。

    此外她还安慰葫芦头说,她所要寻觅的东西并非古董,让他不用担心自己会把他甩开而独吞财宝。自己所为之事与钱无关,在这里一句话两句话也是解释不清的。

    最后她说,反正谢鸣添那伙人也肯定会进入密道寻找我的踪迹,你跟着他们,迟早也会见到里面的宝物,到时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除了季玟慧那个贱人,其他人应该是不会阻拦你的。

    葫芦头是只能听不能说,这耳机虽有说话的功能,但需要摘下来举到嘴边才能讲话。此时身边还有季三儿和季玟慧等人,他怎能明目张胆的和高琳交谈?况且高琳又没让自己做什么为难之事,仅仅是拖住这些人的脚步而已,对自己来说应该还不算什么问题。

    想起前面有大量的宝物在等着自己,葫芦头心痒难缠,恨不得chā上翅膀飞过去,就算自己累个半死,也要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儿尽数的搬运出去,此时没有师哥和他分赃,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但高琳的吩咐却也不敢不从,那二百万的酬劳倒是小事,家里的亲人要是因此遇害可就得不偿失了。反正也不用耗费什么力气,就依着高琳计策行事便了。

    于是他拿定了主意,静等着我们三人返回暗室。此后一路前行,我们的脚步本已放得很慢,葫芦头心想若是刚一进入密道他就有所异动,难免不被人瞧出破绽。因此他初时并未发作,耐着性子等着时机的到来。

    此后,我们在途中遇到了血妖的袭击,这一仗打下来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再加上之后的分析和推敲,更是拖延了很长的工夫。葫芦头心中窃喜,心说这人要是走运山都挡不住,自己不用出任何力气,这些人自己就放缓了脚步,这种坐收渔利的事情,他简直是太喜欢了。

    耳听得爆炸声响起,而且高琳也再没交代给他新的指示,估计高琳那边已经事成,剩下的事,就只差自己独揽财宝了。于是他便跟着众人继续前行,期间也没打算再拖延时间,在他心里,其实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加急于到达终点。

    然而刚走不久,事情就再次发生了变化。高琳的声音突然在耳机中响起,她说自己这边遇到了一些难题,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并且她自己已经听到了众人发出的脚步声,这证明众人距离她已经非常接近了。绝不能让这些人再向下走,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众人,自己的大事未成,如果这时候被众人识破,那此前的努力也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葫芦头苦于口不能言,但事发突然,自己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拖延时间。高琳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紧接着她便在耳机中说道:“想办法和那个王秃子发生矛盾,那个人脾气不好,他一定会跟你吵架的。如果能和他动手就再好不过,尽量把时间拖得久一点。”

    葫芦头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他扯开嗓门,没头没脑地大骂了起来。他提高分贝的主要原因并非是这样做容易jī怒王子,而是想让自己的声音传入耳机,这样一来,高琳即便不在身边,也能听到现场所发生的具体情况了。

    但没想到王子在盛怒之际被我拦下,本应打起来的一场架便就此夭折。葫芦头一时还未想出对策,就听见高琳在耳机中指示他将矛头转向季三儿,季三儿的妹妹性子刚硬,肯定会替他哥哥出头的。

    葫芦头依言行事,从而对着季三儿大骂起来。果然如高琳预计的那样,季玟慧不忍心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辱,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便怒气冲冲地和葫芦头理论了起来。

    两个人的对话都从耳机中传到了高琳那里,季玟慧刚刚讲完一句话,就听高琳用恶毒的语气低声叫道:“动手打她!快打她!谢鸣添一定会冲出去跟你动手!”

    葫芦头毕竟还是有些鲁钝,他的身体反应通常都是在大脑反shè之前做出的。耳听得高琳如此指示,他也不加细想,本能地就朝季玟慧打了过去。

    然而高琳却棋差一招,她并没预计到大胡子的反应比我还快,还没等他触碰到季玟慧的身体,大胡子早已闪身上前,将葫芦头像个沙包一样地扔了出去,并且沿着楼梯一路翻滚而下。由于冲力过大,葫芦头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全身奇疼无比,眼前早已摔得金星luàn冒,都不知道自己滚向了什么地方。

    忽然间他觉得身子一沉,整个人就从地面上冲了出去,毫不着力地向下急坠。此人虽然学艺不精,但毕竟也在古墓中mō爬滚打了许多年,身手自比寻常人要强上一些。在身子腾空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双手急抓,在千钧一发之际抓到了石桥的边缘,这才把自己的身子停在了半空。

    当时他目不见物,周围全是无尽的黑暗,也不知自己是身处何地,更不知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的双手一放,那就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因此他只能紧抓着石桥死不放手,同时也拼尽全力大声地呼救起来。

    可连喊了数声,除了阵阵的回声之外,根本就没人答应一下。他早已六神无主,心中恐慌到了极致,只盼着能有人来救他上去,如能活命,今后他再也不敢做什么不切实际的发财梦了。

    正在葫芦头苦不堪言之际,忽然间,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并非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从脚步细碎的程度来判断,至少应该有三四个人同时走来。他以为是我们这群人找到了他准备施救,便长出了一口气,低声呼叫:“我在这里!”

    他发出声音后,那些脚步声微微一顿,但依旧没人回答他一字半句,随即那脚步声再次响起,从声音判断,的确是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葫芦头微感诧异,心想这些人怎么连句话都不说,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并不要好,还没到能互开玩笑的地步,这些人总不会是趁着自己害怕之际,打算要装神nòng鬼的吓自己一跳吧?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那脚步声忽地在他面前讶然止歇,紧跟着就觉得有一阵呼吸之声在向他靠近,仿佛是什么人把自己的脸凑过来了。与此同时,他感到一阵冻人的寒气,又yīn又冷,就好像对方的呼吸是冰冷的寒风一般。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这是撞鬼了,正常人哪里会吐出如此yīn冷的寒气来?于是他连忙大声呼救,所幸暂时看不到对方是个怎生的恐怖模样,如若不然,怕是自己惊吓过度,便要就此坠落下去了。

    然而毕竟他已经挣扎了多时,光是嚎叫就不知发出过多少声了,此时他的体力尽失,已堪堪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尽管他用尽了全身力气高声叫喊,但喊出来的声音却细若蚊鸣,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听清自己的声音,直把他急得满头大汗,心里的那份儿害怕就更甭提了。

    就在这时,他猛地感到有一只冰冷的人手触到了他的手指。他知道那绝非人手,立时吓得魂不附体,正要张口大叫之际,忽然间不知从何处shè过来一股暗淡的光线。那光线微微发白,像是狼眼手电的光芒通过多方折shè传导而来。

    借着那道暗光,他凝眸细看,就见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三张人脸,这三张面孔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连丝毫的差别都没有。三张脸齐刷刷地对着他,和他脑袋的距离仅有一臂之隔,而此时这三人正用一种贪婪的眼神凝望着自己,除了贪婪之外,还有一种令人máo骨悚然的凶残和yīn毒。

    然而令葫芦头感到无比恐惧的还不止这些,因为那三张一模一样的人脸他是认识的,不仅认识,甚至可以说是熟悉无比,因为,那正是翻天印的面孔。

    翻天印当时就死在葫芦头的眼前,他又岂有不知之理?此刻突然见到三张翻天印的大脸同时出现,直把他惊得魂不附体,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xiōng中一阵气血翻涌,眼前也是金星luàn冒,一阵眩晕袭来,差点就死昏死过去。

    他心中暗暗叫苦,这哪里是三张人脸?毫无疑问,摆在自己面前的,必定是三张鬼脸。

第一百五十八章 撕裂

    第一百五十八章撕裂

    眼前的情景差点把葫芦头的苦胆吓破,那三张一模一样的鬼脸对着自己,况且又是已经死去的翻天印,这换成任何人都是接受不了的,没当场晕倒,已经算是他胆量不凡了。wap.www.uu234.com

    但就在他心惊rou跳之际,他感觉到那只冰冷的鬼手正沿着他的手指滑向他的手背,明显是要抓住他的整个手臂。那鬼手冰冷刺骨,比寒冰还要冷上几分,远远过了死人的温度。

    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全身上下猛打冷颤,下意识地将手一抖,甩开了那只鬼手的纠缠。与此同时,他也再也没有力气抓回到石桥的边缘,手臂一软,顺势垂了下去,整个身子的重量仅能靠另一只手臂来支撑维持了。

    然而那三只恶鬼却没有任何放过他的意思,见他那萎顿虚弱的样子,反而又向前凑了一点,同时在三张鬼脸上1ù出了一种恐怖不堪的可怕笑容。

    葫芦头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心中悔恨自己贪得无厌,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今天自己真的是走到这一步了。如果不是为了那几个臭钱,现下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此时此刻,他又岂能与这些冤魂为伍?如今身陷恶鬼的重围,也不知待会儿是个怎生的死法,与其被它们生吞活剥,还不如摔死来得痛快,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痛苦受罪了。于是他把心一横,就要松开另一只手向下跳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那脚步声似是许多人同时出,很明显是我们这帮人正在向下急行。

    葫芦头的极限已至,完全没有力气进行呼救,但心中却千百次的拼命呐喊,祈盼着我们能早一刻现他的存在,赶紧将他从这三只恶鬼的魔掌间拯救出去。

    那三只恶鬼似乎也听到了脚步的声音,三张鬼脸同时抬头看去,紧接着便回转头来对视了一眼,仿佛在用眼神jiao流着什么。随后它们呲牙咧嘴地怪笑了一下,一闪身,同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葫芦头虽然逃脱了恶鬼的魔爪,但此刻他确已精疲力竭,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毫无知觉,就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如此下去,出不了一时半刻,自己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坠入桥下,苦苦支撑了这么长时间,看来还是前功尽弃了。

    但好在大胡子赶去的及时,在千钧一之际将他的手臂抓住,如今他能得脱险境,真是不知该怎么感jī我们才好。

    听他讲完这一席话,我心中惊疑不定。高琳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太过让我参详不透,除了满肚子的莫名其妙之外,更多的却是一种愤怒和疑huo。想不到她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来,不单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玩nong于股掌之间。而她这样处心积虑地来到这里到底有着什么目的?她对血妖又了解多少?

    从葫芦头的叙述中不难看出,高琳是想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也就是说,她甚至比我们还要了解这里的情形,至少她掌握着一种不被我们所知的线索,那种神秘事物的存在,她是预先就已经知晓了的。

    由此可见,她在不久前的突然出现,她态度的突然转变,以及她那飘忽不定的诡异行踪,都说明她在很久前就已经准备利用我了。其目的,无疑是此间的那个什么物件儿,为了这东西,她不惜伤害和利用任何人。

    我对这个女人的恶毒和城府已经到了难以言表的地步,想不到此人竟如此的工于心计,并且其手段毒辣老练,完全和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高琳迥然不同。她到底从何时生的转变?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是否还有同伙或者后台?这些疑点我暂时全都无法得知。我只知道,我被她彻底愚nong了,被她彻底利用了。

    然而我此时最为担忧的并非高琳的种种阴谋伎俩,这些事可以过后再慢慢推敲。但葫芦头却在刚刚讲过,在我们到达之前,曾经有三个翻天印样貌的恶鬼在此出现。从这一点来判断,应该还有三只血妖潜伏在此,它们似乎被我们的脚步声给惊走了。但这种怪物残暴至极,过不多久,它们一定会现身出来袭击我们的。

    于是我和大胡子进行了简短的商议,将下一步计划尽快的确定下来。

    高琳的身份成谜,显然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她既然有胆子自己潜入此地,就证明她的身手也颇不简单,绝非那个只会唱歌跳舞的音乐老师。看情形,这砖石砌成的暗门应该就是她用炸yao给炸穿的,我们此前听到的那阵爆炸之声,必然就是由此而。如此说来,高琳身上的装备也很是犀利,仅从炸yao和那无线耳机来看,至少比我们所购置的装备要精良许多了。

    既然如此,她应该是有备而来的。换句话说,我们的保护和我们的搜救,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她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解救,或许失去了我们的束缚,她的工作会进展的更为顺利吧。

    高琳的安危虽已不用担心,但我们还是要尽快的寻找到她,不为别的,就冲她如此的戏耍我们,也要跟她当面对质的问个清楚。况且她似乎掌握了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若能获取到她的情报,对此次西域之行应该会有莫大的帮助。

    大胡子也认为应该继续深入此地,即便高琳的事情暂且不管,但我们的初衷本就是铲除所有的魘魄石,如今已经行至此处,估计魘魄石的藏匿处已不在远,怎能就此离去,留着这些祸患为害人间?

    商定之后,我拍了拍葫芦头的肩膀以示安慰。此人虽然讨厌,但也是被人利用的炮灰,他既已落得这步田地,我也不好再当真的打骂他了。于是我低声说道:“你拿我们几个当猴儿耍,这件事儿我先记下了。现在我要找你算账那叫欺负你,等你恢复了以后,咱俩再好好说道说道。”然后我转头对大胡子说:“替我看着他,我去找丁一算账。”

    随即我站起身来,准备去教训丁一一番,顺便也要把丁二的身份彻底nong清楚。不知这丁二到底是什么来历,从以往的行为以及葫芦头的叙述来看,此人亦正亦邪,不像是极恶之徒,却又与高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当我刚刚走出几步之时,忽然间就听大胡子低喝一声:“xiao心!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闻言一惊,连忙侧耳凝神聆听。就听见从我脚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我脚下爬行。与此同时,一种活人哈气的声音也伴随而来,那声音阴森诡异,似乎是一个人正把肺中的空气慢慢呼出。此人明显是大张着嘴的,其声音听起来就是“哈”的一声,但这一声却拉得极长极轻,听起来瘆人mao骨,一丝丝凉气接踵袭来。

    我立即意识到有异变生,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猛然间就听一阵风声响起,从我脚下的石桥底部,忽地翻上来一个人影,双脚在地上地点,就以飞快的度朝我扑来,十根利指,直直地戳向了我的面门。

    如是换做以前,这一下必将要了我的xiao命。但毕竟我已今非昔比,即便算不得身经百战,却也历经了不少恶战的磨砺。眼看那双鬼手就要触到我的身体,我顺势向后一躺,背脊着地的躺在了地上。同时我将手中的尖刀朝上猛cha,也不管能否伤到对方的身体,只是拼尽全力挥动匕,力求将对方bī开几步,我好寻得翻身的机会。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匕正戳在对方的腹部,只听‘嚓’的一声,短刀像是刺入了一种极厚的胶皮上面,又坚又硬,还有些许的反弹之力。

    我连忙将手臂极力上扬,拼出全身的力气贯于双臂,直把对方推得划过了我的头顶,那十根利指也擦着我的鼻尖掠了过去。紧接着我双手一松,一翻身站了起来,一边惊疑不定地凝目看去,一边向后退了两步,防止对方乘势追击。

    电光火石之后,我这才算与那袭击者照了面。果然如葫芦头所说那样,一张翻天印的大脸,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除了服装不同,和它身上那股森森鬼气之外,相貌、身高、体型,均与翻天印如出一辙,就连脸上的痦子都丝毫不差。

    大胡子知道我不可能独力对付这种血妖,赶忙闪身站在了我的身旁。另一边王子和季玟慧也出了惊呼之声,紧跟着王子便提刀上前,不远不近地站在了那血妖的背后,谨防对方再次动突袭。

    我低声对大胡子说:“xiao心些,刚才葫芦头说有三只血妖,这才出来一个,nong不好另外两只也藏在咱们的脚底下。”

    大胡子横眉冷目,脸上的杀气越来越盛。他微微点头道:“嗯,这东西不比一般的血妖,你和王子对付不了,而且这里的地势险峻,不适宜多人战斗。等会儿我先纠缠住它,你趁机把葫芦头救过去,你和王子替我保护着他们就行了,其他的事jiao给我了。”说完也不等我的回答,将短刀别在腰间,双掌一错,闪身便扑向了那只血妖。

    我知道这一仗必将打得风生水起,我和王子的动作太慢,参与进去反而会拖累到大胡子。正要转身去背葫芦头,刚一回头,就看见葫芦头的身边正站着两只翻天印样貌的血妖,而其中一只血妖的五指,已经cha进了葫芦头的喉咙中,周围的地上淌满了鲜血,葫芦头却已一动不动,明显是已经断气了。

    我心头一震,头顿时就竖了起来。不知道这两只血妖一直藏在何处,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的身后。不仅如此,它们还将没有抵抗能力的葫芦头残忍杀害,就连大胡子的耳力都没听见,这些血妖的行踪,真是与鬼魅没有多大差别了。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见那两只血妖鬼笑了一下,二妖将身子一低,四只鬼手分别抓住了葫芦头的两条大tuǐ,紧接着左右一分,居然将葫芦头的尸体给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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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的生日。生日当天的凌晨,还在默默的专心写字,不免让我感到有些悲凉。但怎么都好,只要有你们在,只要你们还在阅读着《活人禁地》,再多的苦水,我也甘愿咽进肚子里去。或许在我看来,这反而是一种难得的甜蜜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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