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拼命
一声尖锐的惨叫。
柳生刚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柳生直也仅剩的那只手掌猛地捂住脖颈，从房梁上直坠而下。虽然烛火极其昏暗，柳生刚夫还是隐隐看到，有一道血箭从柳生直也的脖颈处飞溅而起。
这是致命伤！
萧凡明明离柳生直也还有一段距离，好像柳生刚夫也未曾听到暗器破空之声，怎么柳生直也忽然就受了致命重伤？
不过这当口，柳生刚夫哪里还能冷静下来去进行细致的分析？
“直也，怎么回事？”
柳生刚夫一边挥刀猛攻，一边焦虑地叫喊道。
“猫，猫……”
柳生直也紧紧捂住脖颈，断断续续地叫道，声音之中充满着恐惧和绝望之意。他自己受的伤有多重，他自己最清楚。只是柳生直也再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丧命在猫爪之下。
“纳尼？”
柳生刚夫完全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惊诧万分。
什么猫啊狗的？
高手相争，哪里能够如此分神？
尤其面对的是萧凡！
“老祖宗，小心……”
不远处，传来柳生雄一的惊呼。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如水的刀光忽然一滞，另一道更加明亮耀眼的寒光骤然大盛，如同匹练般破开“九鬼妖刀”扬起的重重叠叠的刀芒，直取中宫。
当此之时，柳生刚夫的武士刀已经被萧凡的短剑逼在了外围。想要回援，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了。不过眨眨眼功夫。锋锐无匹的短剑就已刺到了柳生刚夫的胸前。
柳生刚夫一声大叫，双手一松。丢掉了武士刀，右掌“呼”的一声。猛力向着短剑拍去。
鲜血四溅！
血光之中，柳生刚夫一只手掌齐腕而断，手掌飞上了半空。
柳生刚夫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鬼子，反应够快，心肠也够狠，眼见下一刻就是开膛破腹之灾，想都不想，拼着丟掉一只手掌，也要避开这必杀的一剑。
壮士断腕！
这么缓得一缓。柳生刚夫已经飞身而退，一闪就到了柳生直也身边。
柳生直也软软地靠在一根廊柱上，鲜血不绝地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透过他的指缝，汨汨流淌，短短一息之间，柳生直也就仿佛躺在了血泊之中，生命的精华，正在飞速自他身上流逝。
颈动脉破裂。无论何等绝世的高手，亦无力回天，都会在短时间内失血而亡。
“直也！”
柳生刚夫顾不得自己断腕处血流如注，急急叫道。
柳生直也只是向他艰难地咧嘴一笑。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老祖宗，你怎么样？”
柳生雄一也摆脱了谭轩的纠缠，飞速赶到了柳生直也身边。满脸焦虑不安之色。
不过转眼之间，局势就变得如此糟糕了。柳生雄一视作最大倚仗的两位老祖宗。双战萧凡，孰料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双双重伤，其中一人，马上就要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八嘎！”
柳生刚夫仰起脖子，狂嚎了一声，完全一匹垂死的恶狼，被击断了脊梁，死不甘心。
萧凡和谭轩缓缓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摆出了合围之势。
“柳生雄一，胜负已经分明，马上把我女儿放了。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谭轩望着柳生雄一，冷然说道。
“唾！”
柳生雄一忽然对着谭轩吐了一口口水，无赖嘴脸显露无疑。
谭轩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去，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明显，她已经被柳生雄一这个无赖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况且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自家闺女，耐心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
“萧凡，杀了他们，我们去找陈阳！”
不愧是王牌特工，性格坚毅无比，极有决断。
“八嘎牙鲁！”
柳生雄一也是仰天一声狂嚎。
“大家一起死！”
柳生刚夫狂叫起来，猛地抢前两步，挡在了柳生雄一身前，双眼大瞪，如同被困在绝境之中的猛兽，凶光四射，全是拼命之心。
“不好！师姐，快退！”
萧凡顿时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立即招呼谭轩一声，毫不犹豫地向后退去。谭轩的第六感也不比他差，几乎是同时和他一起往后飞退。
饶是如此，依旧还是略迟了些。
“轰”地一声巨响！
一大团黄色的烟雾猛地在柳生刚夫面前爆裂开来，带着一股难以言表的秽臭气味，无数细小的飞针状利刺，向着萧凡和谭轩激射而来，疾若闪电。
这种烟雾弹是忍者常用的道具，但柳生刚夫使出来的这个烟雾弹，却明显经过现代科技的改进，威力之大，已经堪比军用子母弹。那些钢针般的利刺，速度之快，远不是人工发射的飞针暗器可堪比拟的。
萧凡往后疾退，手中短剑早已舞成一团光幕，将自己全身都遮掩其中，密不透风。
第一颗“子母弹”的威力尚未完全消散，“呜”地一声，第二颗“子母弹”又从黄色的烟雾之中激射而出，在宅院正中“轰”然爆开，又是无数细小的飞针状暗器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萧凡一声低“哼”，身子已经飞速退出了宅院之外，反手将一颗药丸送进了嘴里。
谭轩则闪身躲在了一根粗大的廊柱之后，只听得身后如同雨打芭蕉一般，一阵密集的骤响，数十枚飞针悉数盯在了廊柱上。
再没有第三颗“子母弹”发出。
以这种“子母弹”的威力而论，普通的高手，不管人再多。一颗就足以搞定了，一连动用两颗。纵算强如萧凡谭轩，想要悉数避开。也实在不容易。再发第三颗“子母弹”，纯属多余。而且这“子母弹”的杀伤范围是覆盖性的，没有死角，如果发射者本人离得太近，自己也在一样在“子母弹”的杀伤覆盖之下，无可遁匿。
所以柳生刚夫才狂喊“一起死”！
局势极度不利，眼见得就要全军覆没，这老鬼子自然而然起了拼命之心。
宅院里不多的几根蜡烛，几乎全部熄灭。只有一支还在摇曳着死死支撑。相对于整个宅院来说，这么一支蜡烛的昏暗烛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宅院里忽然又变得极其安静，安静得落针可闻。
门外的萧凡，又缓步踏进了宅院之中。如果是在白天，或者是在灯火通明之所，就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肩头，大腿等处。都有点点的血迹渗透而出。
萧凡受伤了！
尽管无极门当代掌教真人武艺高强，但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毕竟也难保自己毫发无伤。
谭轩比他伤得更重，只不过夜行衣是黑色的。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很难看得真切。然而从谭轩的呼吸之中就能听得出来，受伤不轻。整个人都靠在廊柱上。
“师姐。你怎么样？”
萧凡的双眉蹙了起来，低声问道。
“死不了！”
谭轩苦笑一声。答道。
“快过去看看，把素素救出来。”
“嗯……”
萧凡点了点头。手握短剑，慢慢向着宅院内部走去。
两团模糊的人影蜷缩在一根廊柱之下，尽管宅院里灯光极暗，萧凡也能看得出来，这两团黑影是柳生刚夫和柳生直也，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飞针。
“都死了？”
谭轩也挣扎着来到萧凡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蹙眉说道。
“都死了。”
萧凡微微颔首。
这不用近前去确认，萧凡以神念之力一扫，就明明白白了。这两个老鬼子，柳生家族最年长的族老，已经是两个死人，死得不能再死！
谭轩的双眉蹙得更紧。
这里只有柳生刚夫和柳生直也的尸体，没有看到柳生雄一。
柳生刚夫在丢“子母弹”之前，已经抢先挡在了柳生雄一身前。柳生雄一是柳生刚夫的亲孙子，老鬼子不惜一切地拼命，自然是为了要给他争取到一条生路。这两个支那人看上去斯文有礼，但柳生刚夫心里头明镜似的，无论萧凡还是谭轩，在救出陈阳之后，都会毫不犹豫杀了柳生雄一。
不管是谁，都不会容许这样一个对手继续活在世上的，不然今后这一辈子，连睡觉都不安稳。
“跑了？”
谭轩“哼”道。
就在刚才，谭轩已经以神念之力在宅院内匆匆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柳生雄一的踪影。单纯就神念之力的强大而言，谭轩不如萧凡。在这个方面，萧凡有着极其惊人的天赋。不过只是在这样不大的封闭式环境之中搜寻一个人，还是拦不住谭轩。
但柳生雄一是个忍者，谭轩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此之前，她就一直未曾察觉到柳生直也的存在，以至被那个老鬼子在背后偷袭了一把，受伤不轻。
“跑了！”
萧凡又轻轻点了点头，给了十分肯定的答复。
谭轩脸色一变。
跑了柳生雄一，又去哪里搭救陈阳？
闺女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相对而言，柳生家族这些混蛋杀不杀，倒在其次了。
便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汽车轰鸣声在不远处响起。
“往那边跑了！”
屋顶传来辛琳的声音。
“追！”
萧凡叫道。
一个箭步，身影一闪，就到了宅院之外。
又是人影一闪，辛琳轻飘飘从屋顶落下，站在了他的身边。(未完待续。。)
第387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两台车一前一后驶出了柳生庄园的后门。
四道雪亮的光柱刺破夜空。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车辆很少，两台车的速度都非常之快。后边这台车，是辛琳亲自驾驶的，萧凡在副驾驶座。辛琳的驾车技术毋庸置疑，然而柳生雄一明显也是个高手，好几次辛琳想要强行超车，都未能得手。
柳生庄园位于北田市东北角，驶出庄园不久，就已经到了城外。
这是通往静川公园的道路。
路况依然很好，不过较之市内那些宽敞的大街，通往静川公园的道路就要狭窄得多了，单向只有两车道。在这样狭窄的车道上，想要超车，难度更大。
辛琳死死咬住了前车的尾巴。
二十几公里的山路很快就被甩在了后边。明明知道女儿就在前边车上，睁眼可见，却就是超不过去，拦截不下来，谭轩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是焦虑。
不过谭轩没有说什么。
辛琳的车技已经足够高明，纵算身为王牌特工的她，也自认没把握一定要胜过辛琳。况且，她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借助着微弱灯光的反射，可以看到，谭轩身上不少地方渗出了血痕。
柳生刚夫临死拼命，终究给她和萧凡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谭轩已经服下了解毒的药物，但是否能够完全压制住这飞针上的毒药，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只是为了搭救女儿，这一切都不足道。
山势渐高，尽管是坡道。两台车的速度还是非常之快，甚至有两次。辛琳已经从左边插入半个车身，几乎就与柳生雄一的车并驾齐驱。每次柳生雄一都是猛打方向盘。将辛琳往护栏上逼。
远远的，看到了静川公园的入口。
道路也逐渐宽阔起来。
辛琳死死盯住前边的丰田车，双手紧握方向盘，薄薄的红唇紧紧抿住，脚下踩住油门，渐渐往下压，只等柳生雄一有所疏忽，便立即抢机会超过去拦住他。
“小心！”
谭轩忽然一声惊呼。
只见前车的副驾驶座车门忽然打开来，还没等谭轩再说第二句话。一道人影就从飞驰的丰田车上摔了下来。
“嘎吱——”
辛琳猛踩刹车，小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因为车速太快，刹车太急，轮胎在道路上急骤摩擦，腾起一股黑烟，燃烧的橡胶味刺鼻而来。
从副驾驶座上摔下来的人影在路上翻滚了几下，撞上护栏才终于停了下来。
萧凡谭轩何等眼神，尽管天色黑沉沉的。借助着车灯惊鸿一瞥，也立即就认出来，这是陈阳。关键时刻，柳生雄一终于将陈阳推下了车。以迟滞追兵的速度。
两车跟得太紧，饶是辛琳的车技足够强悍，也差点撞上在路上不住翻滚的陈阳。一边猛踩刹车。一边急打方向盘，车轮险而又险地从陈阳身边擦身而过。又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才终于在路上停了下来。
“素素……”
还没等车子完全停稳。谭轩已经一把推开车门，一跃而下，急速向陈阳跑去。
没跑出几步，忽然脚下一软，向前摔去。
“师姐！”
斜刺里一只有力的手掌伸了过来，及时扶住了谭轩的胳膊。
萧凡比她晚一点下车，动作却更加敏捷。
清冷的月色之下，谭轩额头大汗滚滚而下，紧紧咬住了嘴唇，似乎在拼命忍受着某种痛苦。萧凡也已看到，谭轩身上好多地方渗出来的血痕。
那子母弹爆炸之时，尽管柳生刚夫主要是冲着萧凡去的，爆炸点离萧凡更近，但萧凡手中有短剑，及时挡住了大部分的飞针，谭轩离得远，却是赤手空拳，伤势远比萧凡要严重得多。
“师姐，要不要紧？”
萧凡连忙问道，满是关切之意。
“不要紧，快去救素素……”
谭轩咬着牙，从嘴里迸出几个字，身子一挺，就站直了，又大步向前走去。
陈阳撞在护栏上之后，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素素，素素……”
谭轩疾步来到陈阳身边，连声叫道。
陈阳双手被反绑，身上衣服倒还齐整，不过被柳生雄一从飞驰的车上推下，在路上翻滚了好几个圈子，又撞中护栏，却是受伤不轻，头上血迹殷然，昏迷了过去。所幸胸口还在不住起伏。
谭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女儿搂在了怀里，泪水潸然而下。
萧凡在陈阳身边蹲了下来，手中寒光一闪，柳叶飞刀亮出，割断了绑住陈阳手腕的塑胶“手铐”。谭轩伸手扣住女儿的脉腕，内力透过陈阳的内关穴，向她体内输入。
猛地，谭轩一声闷“哼”，几乎一跤坐倒。
“师姐？”
萧凡双眉蹙了起来。
谭轩瞥他一眼，轻哼道：“你传她的‘浩然正气’？”
却原来谭轩救女心切，却忘了陈阳已经修炼“浩然正气”小有成就，一有异种真气“入侵”，浩然正气立即自动护主。原本谭轩的内力远远比陈阳深厚，尽管“浩然正气”是无极门第一护体神功，陈阳修炼时日尚浅，自然不可能是谭轩的对手。只是谭轩受伤在先，体内真元大为亏损，又毫无防备，这才吃了个小亏。
萧凡赧然一笑，说道：“对。素素是很合适的人选！”
“合不合适，你比我还清楚？”
谭轩又蹙起了眉头。这么多年来，谭轩并未传授陈阳无极门的内功心法，只传过她一些家传武功，一来，谭轩只是止水祖师的记名弟子，不是正式弟子。记名弟子和正式弟子，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不列入无极门的宗谱。也就是说，止水祖师认可她是自己的弟子，其他师兄弟就未必认可她是同门师姐师妹。就算同门师兄弟认可她，再往后，无极门的其他门人就不会再认可她了。而萧凡文天等人却是完全不同。萧凡不用说了，无极门第六十四代掌教真人，是要被后辈弟子永远尊奉的。多年之后，“一行祖师”将和其他祖师一道，享受门中弟子香火朝拜。文天也会在无极门宗谱上列名。
记名弟子没有得到师父的许可，不得随便将师门绝技传授给其他人。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原因是，谭轩仔细查探过陈阳的体质和身体上的某些特征，认为陈阳并不适合修炼无极门的内功，故此没有传授。
萧凡笑了笑，说道：“师姐，你修炼的不是‘浩然正气’……”
你没有练过“浩然正气”，你自然不会知道，陈阳是不是合适的人选。
不过眼下这情形，无疑不是讨论类似问题的最佳时机，萧凡只是简单解释了半句，便立即伸出手去，扣住了陈阳的脉腕，浑厚无匹的“浩然正气”源源不绝地输入陈阳体内。
这一回再无丝毫窒滞。
稍顷，陈阳呻吟一声，醒转了过来。
人还迷糊着，就本能地挣扎不已。
“素素，素素，是我，是妈妈……”
谭轩又惊又喜，连忙一迭声地叫喊起来，伸手去抚摸陈阳的脸庞，安抚她的情绪。
“妈……妈？真是你么？妈……”
陈阳大喜过望，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叫道。
“是我是我……”
谭轩喜极而泣，紧紧搂住了女儿。
“素素，你没事吧？”
再是王牌特工，在自己亲闺女面前，也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而已。
“我没事，妈，我没事，你别哭啊……”
陈阳最受不了这个，一迭声叫道，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师姐，素素没有内伤。”
萧凡在一旁说道，刚才以“浩然正气”度入陈阳体内之时，早已顺便查探过一番。不过从飞驰的车上被推下来，一些擦伤和扭伤，这是不可避免的了。是不是有脑震荡，现在也不好说。
萧真人毕竟不是医院的检查仪器。
陈阳这才注意到萧凡就在身边，不由“啊”地叫了一声，就挣扎着要往起站。当着萧凡的面，这样躺在“别人”的怀里，算怎么回事？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亲生老娘，也不行啊。
羞死人了！
幸好月色太清冷，最多也只是勉强看清人影罢了，看不到陈阳此刻早已满脸通红，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萧凡径直向谭轩说道：“师姐，我看这样吧，你先带素素回市区，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我和迦儿去追柳生雄一。”
“喂，你，你叫我妈什么？什么师姐？”
这一下，却将陈阳彻底搞糊涂了，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问道。语气又是紧张又是诧异。
萧凡摆了摆手，说道：“素素，现在别纠缠这个。你妈受伤了，得赶紧治疗。”
从谭轩刚才的种种情形来看，受伤非轻。
谭轩打量了萧凡几眼，说道：“你也受伤了，要不别追了，先回去再说吧。”
萧凡身上那几处血痕，可也瞒不过谭轩的眼睛。柳生刚夫那飞针暗器上淬的毒到底有多厉害，现在还不好说，但肯定是最早治疗越好。
“柳生雄一已经穷途末路，现在是消灭他的最佳时机。不能让他缓过气来，斩草必须除根。”
萧凡轻轻摇头，说道，语气坚定无比。
否则，萧凡纵然不惧，身边的亲人朋友却始终处于危险之中。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未完待续。。)
第388章 悬崖绝壁
深夜的静川公园广场，显得安静而神秘。
巨大的公园广场在清冷的月色之下，反射出冷森森白惨惨的光芒，让人不自禁的从心底里涌上来一股寒意。
萧凡和辛琳是步行赶到这里的。
谭轩是极有决断的性格，见萧凡下定决心要彻底消灭柳生雄一，谭轩也就不阻拦。这个柳生雄一是绑架陈阳的罪魁祸首，谭轩比萧凡更加痛恨这个东洋鬼子。趁此机会将柳生雄一抹杀，陈阳今后也就安全了，不用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当下按照萧凡的建议，谭轩和陈阳驾车返回市区，萧凡和辛琳顺着公路追下去。
陈阳满腹疑窦，满心不希望萧凡就此离开，但眼下这个情形，明显不是叙说儿女私情之时。
不过上车的时候，陈阳还是嘟着嘴表示了质疑：“哎，柳生雄一开着车呢，你们怎么追啊？”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有这光景，足够柳生雄一开出一二十公里了。这么一段距离，开车自然是几分钟就到，步行的话，却得三四个小时。况且怎么追踪定位也是个大问题。
陈阳的意思，自然是想要和萧凡辛琳一起去追柳生雄一。
对如影附形跟在萧凡身边的辛琳，陈阳总是想要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这姑娘不但长相漂亮，身材傲人，而且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就算不将萧凡牵扯在内，也足够引起陈阳的兴趣了。
不过萧凡却毫不客气就将她的想法给否决了。
谭轩受伤很重。陈阳看上去似乎还行，但从飞驰的车上这么被推下来。不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如何能够放心？
最终还是依着萧凡安排。陈阳不情不愿地跟着老妈驾车原路返回。
当然，这也是因为陈阳不了解谭轩受伤不轻。谭轩身上的血痕，并不十分明显，看上去就是些皮外伤罢了。
陈阳坠车的地方，离静川公园很近，不过片刻之间，萧凡和辛琳就双双追到了公园广场。
毛色黑白相间的黑麟紧紧跟在他们脚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将养，黑麟身上的毛发正在逐渐转黑。等到全身上下再转成乌黑发亮的时候，黑麟的伤势基本上也就彻底痊愈了。
公园广场的一侧，停着柳生雄一驾驶的那台丰田车。
“不在车里。”
辛琳轻声说道。
萧凡点了点头。他的第六感。只有比辛琳更加敏锐。事实上，柳生雄一已经离开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两人渐渐接近那台丰田车，在数米之外站定了脚步，没有靠得太近。
虽然萧凡辛琳对自己都十分自信，但“九鬼流”忍术自有独到之秘，万一柳生雄一在车上动了什么手脚，他们察觉不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离得远一点，更保险。
萧凡手腕一翻，莹白的“玄武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手中。
“东北方向……”
稍顷。萧凡低声说道。
就在丰田车停靠之处不远，有一条林间小径，通往原始森林深处，正是东北方向。柳生雄一顺着这条林间小径。逃入了原始森林。
辛琳冷笑一声，说道：“他这是自己找死！”
如果柳生雄一逃回了城市，反倒比较棘手。不管怎么样。这是在东岛国，是有法律所管的文明世界。柳生雄一若果托庇于警署的保护之下。萧凡辛琳再强悍，也绝不可能公然进攻东岛国的警察署。而且就目前而言。萧凡还是北田市警方的“通缉犯”。
现在，柳生雄一却向原始森林深处逃跑。在原始森林深处，比拼的完全是交手双方的个人实力。纵算东岛警察大批出动，前来营救柳生雄一，在这茫茫的原始森林之中，再多的警察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压根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走吧！”
萧凡不再犹豫，径直向着那林间小径飘然而去。
“喵——”
黑麟叫了一声，身子一窜，抢到萧凡前边，晃了几晃，就不见了踪影。
萧凡和辛琳相视一笑。
这大肥猫平日里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一旦进入“战斗状态”，立即就变得兴奋无比，斗志昂扬。
静川公园广场有七八条通往不同方向的林间小径，这些林间小径的终点，不是深山古刹就是一些名胜景点。青石板铺成的路面只能容一人通过，如果要交汇的话，必须侧着身子才能让路。萧凡他们脚下的这条小径，青石板上布满青苔，潮湿润滑，很明显很久没有什么人走过这条路了。
大多数华夏国和其他国家的游客，到北田市来旅游，主要是看雪景和城市的，静川公园的许多景点之中，只有两座知名古刹对游客比较有吸引力。多数游客前往山中古刹，还不是因为礼佛，主要是体会一下佛教在东岛国与众不同的独特意味。
事实上，佛教在不同的国家甚至不同的地区，传承都是千差万别。
除此之外，去游览其他景点的游客就要少得多了。
这条林间小径，却不知是通往何处。
刚刚进入林中不久，四周便完全暗了下来，高大的树冠，将淡淡的清冷月光，完全遮掩在外。就算是在大白天，林间小径也阴暗得可以。更不要说这清淡的月夜了。
辛琳亮起了手电。
不是手机，而是专用的小手电筒，电能储备远比手机电池强大，辛琳又调整到了节能模式，能坚持更长的时间。以她和萧凡的目力，有这么一点灯光照明已经足够了。
两人一猫在树林之中不徐不疾地往前走着，转眼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夜色更深，头顶和周围都黑沉沉的，像一口铁锅倒盖了下来，将天地万物都牢牢禁锢在其中。朝露已起，树林之中，到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雾气。纵然有手电照射，也很难看到三四米以外的情形。森林深处，夜枭不时鸣叫，偶尔还夹杂着其他动物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萧凡和辛琳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向前。
就这么一条青石板路，一路走来，没有任何分岔。“玄武甲”始终指引着萧凡向前，倒是不怕追丢了目标。
又走了半个小时，眼前忽然开朗。
却原来已经走出了原始森林。
当然，严格来说，应该只是暂时走出了那一片比较茂密的森林。根据地图显示，静川公园以北的原始公园十分广袤，步行的话，就算一直走直线，不走半分歪路，也不受到任何困扰阻碍，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才有可能穿过整片森林。
雾气依旧非常浓稠，能见度并不比身处森林之中好多少。
青石板铺成的路面，蜿蜒向上，路旁都再没有茂密的森林，参天的大树，而是光秃秃的。
两边已经是绝壁悬崖！
因为雾气缭绕，看不清楚两边的绝壁悬崖到底有多深，但坡度的陡峭，却近乎垂直。单单看面前这么一小段路面，倒是有点西岳华山绝壁“苍龙岭”的奇险气势。
辛琳停住脚步，秀美的双眉轻轻蹙了起来。
“不对！”
萧凡将抬起的右脚收了回来，望向辛琳，神色之中带着征询之意。
“柳生雄一不是要逃跑。”
辛琳随即解释道。
如果要逃命，慌不择路之时，往原始森林里跑，倒是可以理解。人有个时候是会出昏招的。当时那种情况，柳生雄一倚靠的两位族老双双毙命，死亡的威胁近在眼前，柳生雄一失去正常的判断能力，情有可原。但看眼前这条路，分明就是通往悬崖绝壁的。
就算柳生雄一再昏头转向，从柳生庄园逃出到现在，过去了四个小时，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理顺自己的思路，怎会蒙头蒙脑跑上这么一条绝路？
萧凡轻轻点头，对辛琳的分析表示认可。
事实上，一踏上这条绝壁小径，萧凡心中就有了一种十分奇特的感应——此地拥有着某种神奇力量，可以干扰他的神念之力。术师的所谓神念之力，其实就是经过不断强化的第六感，和术法紧紧关联。此地能够干扰他的神念之力，自然也有可能会影响到其他术法的施展。
连他这样的强大的术师都会受到这样的明显的影响，普通术师到了这里，受压制就会更加明显。
“一味逃跑，也不合柳生雄一的性格。这个人非常骄傲，今天的失败，对于他而言，是个根本性的打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是要逃跑。这里，或许就是他早就选好的决战之所。”
萧凡缓缓说道。
“决战？就凭他？他还有什么仗恃？”
辛琳冷“哼”一声，说道。
柳生刚夫和柳生直也这两个闭关苦修了数十年的老鬼子，都已殒命，柳生雄一还有什么帮手比这两个族老更加了不得？
“我估计，他仗恃的就是这个地方了。这里可以压制我的力量。”
萧凡缓缓说道。
“嗯？”
辛琳的双眉猛地扬了起来。
她不是术师，倒是没有萧凡这样奇特的感应，不过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地方，明明已经走出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但给人压抑的感觉，只有比在森林之中更甚。
“走吧。不管这里有什么古怪，这个人，我们都必须要消灭他。”
萧凡淡然说道，迈步上了台阶。(未完待续。。)
第389章 恶鬼道
一点淡淡的手电光，顺着“摩天岭”蜿蜒而上。
这悬崖峭壁上的小径，更加湿滑，青苔上足印宛然。很明显，这是柳生雄一踩出来的。不久前，他刚刚经过这条绝壁上的小路。
也就是萧凡辛琳等人艺高人胆大，换作普通人来到这里，绝对不敢往上走。在这种天绝之地，只要脚下稍稍一滑，便是灭顶之灾，万劫不复。
此地能压抑术师的第六感，强如萧凡，也特别小心谨慎起来，脚下放得很慢。
既然柳生雄一的目的不是逃命，而是要引诱他们入彀，决一死战，倒是不用担心他跑得不见人影了。再说根据此地的情形来看，根本就是一处绝地，柳生雄一无路可逃。
大约一个小时候，一道破败的石门出现在萧凡和辛琳眼前。
这道石门相当简单，就是一个拱形的框架，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座山门。山门正中有两个浮雕的东岛文字。
九鬼！
萧凡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辛琳低声说道：“难道这里是‘九鬼流’的山门？”
“有可能。”
萧凡轻轻点头。
柳生家族是“九鬼流”最大的分支，就处于北田市。此处离北田市不过数十公里远近，又深入原始森林，说是“九鬼流”昔日的山门，根本重地，不算离谱。不过从这道山门的破败程度以及山道的荒芜程度而论，纵算这里曾经是“九鬼流”的总坛所在地，如今也早已废弃多时了。
萧凡的神情却益发谨慎起来。
难怪此地能够压抑他的神念之力。原来是“九鬼流”的昔日总坛。看来虽然已经废弃，但“九鬼流”先辈高手们留下来的一些法阵。依旧在起着作用。或者正因为此地天生有着这种压抑术师第六感的能力，“九鬼流”的先辈高手才会将此处选为总坛所在地。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萧凡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走。”
萧凡抬腿上前，迈步过了石门。
无论这里有多少古怪，反正只有柳生雄一一个人。现代社会，不可能再有什么人居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有人住这，这绝壁小径上也决不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天边忽然闪现出丝丝缕缕的亮光。
天亮了。
山中大雾依旧，能见度还是不到五六米。山道益发陡峭，脚下也更加湿滑。两边的悬崖峭壁都深不见底。“九鬼流”的先辈们将此地选为总坛。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此地如此险峻，冷兵器时代，只要山道上竖起一道屏障，派几个人驻守，不管敌人来多少兵马，都几乎完全不可攻克。
随着朝阳渐渐升起，大雾开始消散。
当然，在这种原始森林环抱的大山深处，大雾要彻底消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太阳升起来之后，能见度比以前要稍好一些。
远远的，又一道山门显出了模糊的身影。
这道山门较之山腰的那一座，气势要雄伟得多。也更加高大。矗立在高山之巅，迎着初升的朝阳，显得说不出的沧桑霸气。
萧凡和辛琳同时停住了脚步。
一道人影。慢慢自山顶的浓雾之中走了出来，浑身披着闪闪的金光。加上雾气翻滚缭绕，当真宛若“神仙中人”。
不过萧凡和辛琳都看得清楚。这位“神仙”正是柳生雄一。
“萧先生，你终于追到这里了……咳咳……”
柳生雄一缓缓在山门处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这边，说道，轻轻咳嗽了两声。
萧凡何等耳力，从他这咳嗽声中，就能听得出来，柳生雄一的内伤十分沉重。被谭轩当胸击中一掌，五脏六腑俱皆受损，当时强行压制，几个小时过去，终于压不住了。
“两位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杀，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将我置于死地了……咳咳……萧先生，不得不说，这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因为我也想要你的命。如果你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我杀掉，我发誓，今后会和你斗到底。你自己，你的家人朋友，乃至一切和你有关系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会把他们一个个杀掉！”
柳生雄一徐徐说道，语气平淡，似乎在叙说着一件再也简单不过的事情。
萧凡就笑了，双眼望着雾气之中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淡淡说道：“柳生，你不用使激将法了，我既然追到了这里，就是想来杀你的。不管这里有什么古怪，也不管你在这里布置了何种后手，我都不会退缩。我们之间，只有一方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哟——西！”
柳生雄一深深点头，拖着长音说道，语气之中，竟然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人影一闪，柳生雄一就失去了踪影。
“萧凡，有本事就来杀我！你这个低劣的支那人——”
柳生雄一狂笑起来，笑声久久在山巅之上回荡，充满着疯狂之意。
“一定要杀了他！”
辛琳冷“哼”一声，编贝般的皓齿情不自禁地咬得紧紧的。
柳生雄一彻底将辛琳激怒了。
“嗯。”
萧凡点了点头，脚下一点，颀长的身躯飘然而起，飞跃了五六级台阶，又再轻轻一点，白衣飘飘，闪身进了山门。
辛琳淡然一笑，随即跟了上去。
身边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一闪而过，黑麟抢在了前边。黑麟还是那么顽皮，总是不肯相让辛琳。
“大懒猫！”
辛琳忍不住轻轻嘀咕了一句。
“喵——”
大肥猫猛地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停住了脚步，悠忽回过头来，朝着辛琳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似乎对辛琳“骂猫”甚为不满。
辛琳抿嘴一笑。
大肥猫又是“喵”的一声，一闪闯过山门，消失在浓雾之中。
辛琳紧随其后也穿过了那道山门，顿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山门之后，竟然另有天地。
一大片开阔的平整地，出现在萧凡和辛琳的眼前。这悬崖绝巅之上，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广场四周，成半圆形建有一栋栋的平房。时代久远，所有平房都已经荒废，长满了青苔和其他不知名的矮小植物，门窗洞开。这些平房俱皆是青石垒成，显得十分厚实，带着说不出的岁月沧桑之感，纵然已经废弃，也还是透出阵阵的诡异和威压之气。
正对山门的，则是一座宫殿式的建筑，也是以大块的青石垒成，论规模，这座宫殿式的建筑，远比周边的平房要宽大得多，气势明显和那些平房不一样。真不知道当年，如此大块的沉重青石，是怎么运上这悬崖绝巅的？在没有任何现代化机械的情形之下，要在山顶建造这样的青石建筑群，所要耗费的人力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辛琳双眉扬了起来，显得有些吃惊，低声喃喃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由此可见，当年的“九鬼流”，在北方岛是何等强大的势力。甚至有可能凌驾于地方官府之上。
萧凡的注意力，却似乎并不在这些平房之上，甚至也不在宫殿本身之上。宫殿大门两侧，甚至还立着两座石雕。石雕面貌狰狞，呲牙咧嘴，如同从地狱之中扑出来的恶鬼一般。
萧凡的双眼，就盯在这两座石雕之上，脸上浮现出吃惊的神色。
“怎么啦？”
辛琳忍不住问道。
要在萧凡脸上看到惊讶之色，可实在是不容易。这两座石雕，有什么古怪么？
“恶鬼道……”
萧凡低声说道，语气有点迟疑，似乎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什么？”
辛琳大吃一惊。
她虽然没有修炼过无极门的术法，和萧凡朝夕相处将近四年，对“轮回相”的情形却基本清楚。所谓“恶鬼道”，乃是“轮回相”第四道。
“恶鬼道”六个修炼法相和六道修炼口诀，也是残缺不全的。缺了一道口诀和一个修炼法相。
但是，辛琳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这处所在，和“轮回相恶鬼道”有什么关联。
萧凡轻声说道：“这两座雕像，和恶鬼道的修炼法相很相似……”
“嗯？有这种事？”辛琳更加惊讶，双眼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兴奋的光芒：“你是说，东瀛的九鬼流，和你修炼的轮回相有关系？”
这可真有点意外。
“可是，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有点历史了，应该好几百年吧？”
辛琳又四下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带着点疑惑说道。
“轮回相篇章散失，距今一千多年了。而且这其中的辗转曲折，一时半会又哪里区分得清楚？当然，单单凭着这两座雕像，也只能说是有些相似罢了。”
萧凡脸上讶异的神情已经基本平复，淡淡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里要好好搜寻一下。”
辛琳断然说道。
“嗯。”
萧凡点了点头。
尽管这念头看上去是有点荒唐，但哪怕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决不能放过。
“走吧。”
萧凡抬腿向着对面的宫殿走去。
辛琳一言不发，紧紧跟上。
天际的朝阳冉冉升起，一道道金色的霞光自宫殿顶部照射而下，尽管有浓雾阻隔，也还是耀眼炫目，令人不敢仰视。(未完待续。。)
第390章 宫殿
宫殿不是太大。
整个山顶这块平地，面积都不大，只是几个小时一直走在逼仄的山路之上，骤然见到这么一处平整的广场，感觉上十分广大而已。这处宫殿之所以能够给人广大的感觉，也是因为有周围的平房对对比。
严格来说，这是一群保存得相对完好的古建筑，或者说是一个出废墟。其实，如果稍加修葺，这里应该是一处非常有品味的景点。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得到旅游开发。
或许，和“九鬼流”有关。
柳生家族不愿意这处地方进行旅游开发，以柳生家族在北田市的势力，要达成这样的目的，那是轻而易举。
途径那两座雕像的时候，萧凡停下脚步，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东方各国的传说之中，有关“恶鬼”的神态，千奇百怪。但无一例外都是凶恶狰狞，面目可憎。然而这两座雕像，和“轮回相恶鬼道”的修炼法相非常相似，画风基本一致。萧凡相信，应该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无极九相篇》各相术的修炼口诀和法相，肯定不是武术传承，但也不能说和武术没有丝毫关联。尤其是修炼高明的内功心法，成就高低，就和修炼者的心态密切相关。
术法修为上境界的跌落，其实已经影响到了萧凡武术的发挥。
比如昨晚对柳生家族两大族老一战，如果萧凡是在全盛时期，其实是不用拖延这么长时间的。更用不着黑麟帮忙。因为心境不稳，故此“浩然正气”的最高境界。也难以发挥出来。
与一般的高手交战，这种差别无关紧要。萧凡压根就无须出全力。然而和真正的高手对决，关键时刻失之毫厘，结果就谬以千里了。
据止水祖师说，“浩然正气”的修炼法诀在不断的修正过程中，也参考了《无极九相篇》的修炼法诀。既然是无极门的无上神功，和《无极九相篇》紧密结合，很是应该。
大道之极，万法皆通！
辛琳只是有些好奇地在两座雕像上扫了一眼，就不在意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宫殿之中。
柳生雄一既然将他们引到这里来决战。总是有原因的。
辛琳嘴中对柳生雄一毫不在意，心里可不敢那么轻敌。至少打从出道以来，柳生家族这几个鬼子，是她所见过最厉害的东岛人了。
一走进大殿内部，刚刚升起的朝阳，顿时就被屏蔽在外，一下子又变成乌黑一片。
辛琳想都没想，手中软剑“唰”地舞成一团剑花，将自己完全笼罩住。这种时候。无论是谁，双目都会出现瞬间的“睁眼瞎”状况，正是最容易遭受袭击的关口。
“辛小姐，不必如此！对于袭击你们。我没兴趣！”
辛琳耳边随即响起柳生雄一淡淡的声音，带着十分明显的不屑之意。
辛琳毫不理睬，闪身到了一边。等双目渐渐适应了宫殿内的昏暗，手中动作才逐渐缓了下来。
萧凡缓缓走进了殿中。
这是一座带着明显古代风味的大殿。和许多武侠电视剧里某些帮派总坛总舵的议事大厅非常相似。十余根高大的石柱，将大殿的顶部支撑起来。
大殿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在大殿的尽头。有一个石头台阶，矗立着一张高大的石质座椅，式样有点像华夏国古代皇帝的御座，御座正中，端坐着一个男子，正是柳生雄一。
柳生雄一的背后，则是一面石墙，石墙上雕刻着一个狰狞恐怖的鬼头，双目怒瞪，鬼嘴大张，正对着端坐在御座中央的柳生雄一。而在这个鬼头周围，则簇拥着八名恶鬼，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异常狰狞。
毫无疑问，这里应该就是“九鬼流”以前的总坛。
毕竟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些古老的传承要么没落，要么融入了现代社会。比如柳生家族，就很好地将古老传承和现代社会联接在一起，并且一直保持着在主流社会之中的强大影响力。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柳生家族永远是北田市最有底蕴也最有势力的大家族。
事实上，今天的“九鬼流”相对过去的“九鬼流”，也不能说就是没落了。只是时代进步到今天，一个那么大的流派，门人弟子众多，不大可能集中居住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就好像无极门，也已没有了自己的“山门”，止水观只是止水祖师私人的住所，算不得是无极门真正的总坛。如果真的在某处名山大川建一座大大的道观，广收门人弟子，搞得声势浩大，只怕不但不能将无极传承发扬光大，反倒会变成一个笑柄。
比如某个著名的武术流派和某座著名的寺庙，就是现成的例子。
“柳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是要有个了结。就不必装神弄鬼浪费时间了。”
望着高高“御座”上的柳生雄一，萧凡双眉微蹙，说道。
柳生雄一就笑，冷冷说道：“萧凡，我承认你很厉害。我也承认，一对一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不包括这里。这里是我们‘九鬼流’昔日的总坛，也是‘九鬼流’的圣地。只要在这里，‘九鬼流’弟子就是无敌的。”
“胡说八道！”
不待萧凡开口，辛琳便冷笑了一声，满脸不屑。
“辛小姐，我小看了你。那个西域胡人阿巴斯，曾经向我提供过有关你的消息，说你是萧凡的贴身保镖，但是没有引起我足够的重视……山口，秋子他们，都是你杀的吧？还有我弟弟柳生雄二，也是你杀的？”
柳生雄一扭过头，望向辛琳，缓缓问道。
“西域胡人阿巴斯？是谁？”
辛琳双眉一扬，对柳生雄一的疑问毫不理会，径直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她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断定，在阳西镇被她杀掉的那个岛国菜鸟忍者，应该就是柳生雄一的弟弟柳生雄二。然而将这个情况转告给柳生雄一的，肯定就是躲在暗处的那批人。
西域胡人阿巴斯，这是辛琳第一次听到此人的名字。
柳生雄一脸上又露出一丝讥讽之色，说道：“萧先生，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大，被人追杀暗算，连对手的名字都不知道。反倒是我这个东岛国人先知道了。”
“那是因为，人家想要你给他当炮灰。”
依旧还是辛琳在应接这个话题。
她知道萧凡是绝不会有兴趣向柳生雄一解释的。有关逆天改命，有关红尘大劫这样的情况，萧凡又怎会向柳生雄一提起。
柳生雄一嘴角抽搐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阴厉起来，眼里也射出饿狼一样的凶光。辛琳这句话，真的刺激到他了。
柳生雄一是个极端自负乃至自大的人，打从执掌柳生家族开始，就不曾吃过亏。如今却被阿巴斯利用了一把，以至于落到如今的下场，他心中对阿巴斯的痛恨，恐怕丝毫也不在对萧凡辛琳的痛恨之下。若果不是阿巴斯将柳生雄二“诱拐”去华夏参与刺杀萧凡的任务，又怎会发生今天这一切。
整个柳生家族，旦夕之间，几乎完全毁灭。
既然如此，柳生雄一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将阿巴斯的情况通报给萧凡和辛琳知晓。阿巴斯知道借刀杀人，柳生雄一何尝不会？
但这不表示，柳生雄一就能接受辛琳对他的嘲讽。
这个支那女人，竟然敢看不起他！
简直岂有此理！
“对了，萧先生，阿巴斯是个术法大师，我曾经亲眼见他施展过法术，很了不起。你不是他的对手，被人一直追杀暗算，也就很正常了。”
柳生雄一强压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萧凡说道。
萧凡不接他的话，他偏偏就要跟萧凡说，不和辛琳说，以此来表达他对辛琳的藐视。
萧凡淡淡说道：“柳生先生，术法之道，你不懂的。而且你也不必再激将我，阿巴斯和他的那些朋友，我终究是要对付他们的。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么？”
没有的话，我就送你上路了！
柳生雄一冷笑一声，说道：“萧先生，照你这么说，你是吃定我了？既然到了这里，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少废话！”
辛琳早已忍耐不得，手中软剑一振，脚下轻轻一点，飞身而起，在一根石柱上再一借力，剑光如霜，直奔“御座”上的柳生雄一杀去。
尽管这里地处深山老林之中，终究还是在东岛国内，辛琳担心夜长梦多，还是抓紧时间将柳生雄一解决掉为好。到目前为止，萧凡都还被北田市的警察通缉，要离开北田，恐怕还得另行设法。
柳生雄一冷冷地望着腾空杀来的辛琳，既没有起身，更没有挥舞兵刃迎战，只是轻轻一掌，击在“御座”的扶手之上。
顿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在大殿之中传扬开来。
辛琳吃了一惊，手中软剑立即挽了一个剑花，身子在半空中一顿，慢慢飘落下地。这里既然是“九鬼流”的总坛所在地，虽然已经荒废，总是有些古怪，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轰隆隆的巨响之声，越来越大，“御座”下边的石台阶忽然裂开一条通道，整个御座连着柳生雄一本人，悠忽沉入通道之中，再也看不到了。(未完待续。。)
第391章 山腹乾坤
“果然有古怪……”
辛琳双眉猛地蹙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机关设计，倒还不至于让七妙宫少主十分吃惊。七妙宫总坛，那才是真正的机关重重，不但有多少年前遗留下来的前辈布置的机关，也有现代化的机关设计。
柳生雄一费尽心机将他们引到这里来，肯定是有所仗恃。仅仅只是因为此地对萧凡的第六感有压制之力，那是远远不够的。这样的压制，完全不可能抹平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更何况，柳生雄一要面对的对手还不止萧凡一个人。
眼睁睁看着柳生雄一和他的“御座”一起沉入地下，石台阶上口子大开，萧凡和辛琳都没有急着靠近，反倒退到了宫殿门口。
片刻之后，“轰隆隆”的声音终于静止下来，再没有其他异样。
萧凡和辛琳对视一眼，这才缓步向前，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确保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相互支援相互掩护。
“喵——”
大殿顶部石梁上影子一闪，黑麟飘然而下，蹲在了裂开的口子旁边，双眼微眯，向口子里面望去。
口子下边，显露出一条甬道，以青砖和青石板铺成，斜斜向下，大约有三四米深，那个石质的“御座”，静静待在甬道底部，其上的柳生雄一，却是不见了踪影。
辛琳软剑挥舞，挽出一团剑花，徐徐向着甬道底部飘落。
萧凡随即跟着下去。
甬道底部，一条新的甬道呈现在两人面前。还是青砖砌成，青石板铺设的地面。异常齐整，也非常干燥。不带丝毫的潮湿雾气。
寒光一闪，萧凡手中多了一柄小巧的柳叶飞刀。轻轻插入墙壁的缝隙之中，取下来一点黏合剂，在手心碾碎，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放在嘴里尝了一下。
尝土辨味定年代。
这是很多资深盗墓者都具备的本领，没想到萧凡好像也会。
辛琳眼里流露出征询之意。
“应该有五六百年了……”
萧凡低声说道。
五六百年前的地下建筑，在没有人养护的情况下，能保持得如此完好，尤其是干燥整洁异常。确实非常难得，可见当初建造这地宫之时，确实是出自大匠之手。
“走！”
萧凡迈步向前。
这甬道建筑得十分宽敞，差不多有两米高矮，可以并行两人。既然是“九鬼流”的总坛所在地，地宫修筑得广大一些，倒也可以理解。从地表建筑的规模来看，这里最多能够住一百人上下，再加上这地下宫殿。自然就大不一样了。
“九鬼流”的先辈因何要花大力气建造这样的地宫，已不可考。不过从建造的年代来判断，应该正处于东岛国的战国时代，一百多年间。各大名割据，征战不休。北方岛虽然十分偏僻，却也被卷入其中。只是那时候的北方岛大名相对而言比较弱小。但征战一样激烈。
“九鬼流”这个总坛，严格来说。就是一个战斗堡垒。虽然不能储备太多的战士，但却占据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不动用数千上万大军，是绝对攻不下来的。而在东岛战国时代，整个北方岛都没有拥有一万军队的“豪华”大名。
或许，这就是当初“九鬼流”的先辈们建造这座地下宫殿的原因吧。
萧凡和辛琳都不是考古学家，没有兴趣去追究这个原因。
辛琳身子一晃，就抢在了萧凡前边。刚刚没走几步，就觉得肩头一紧，顿时便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望向萧凡。
萧凡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迦儿，我在前边。”
“我在前边。”
辛琳毫不犹豫地说道。
萧凡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摸了摸她娇艳的脸颊，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去，挡在了她的身前。望着萧凡挺拔的背影，辛琳轻轻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手中的软剑，紧紧跟了上去。
通道斜斜向下。没走多远，就完全看不见周围的情形了，辛琳亮起了手电。
大约小半刻光景，来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玄武甲”出现在萧凡手中，简单卜算一下，萧凡便向右边走去。尽管这地宫对玄武甲也有压制之力，但玄甲还是给出了模糊的信息，这就足够萧凡做出判断了。
渐行渐下，不多久就看到了一处大厅，很大，差不多有山顶那座宫殿一半大的面积。地下室内建这样巨大的大厅，非常罕见。大厅四周，还有几间小房子。估计是某个议事之所。
无论是大厅还是周边的小房子，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石凳石几，雕工相当精致。萧凡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小房子是按照五行方位排列的。
建造这处地宫的“九鬼流”先辈，果然懂得布阵之道。虽然现在还没能找到法阵，估计肯定是有的。
萧凡和辛琳转悠了一圈，又遇到了难题。
大厅之后，竟然有三条岔道。
这一回，萧凡久久不曾做出决断。
“怎么啦？”
辛琳在一旁低声问道。
萧凡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压制之力越来越强，连玄武甲都不能有效定位了。向右或者向中，都有可能……”
辛琳的眉头蹙了起来。
“要不，分头追？”
稍顷，辛琳说道，语气不是十分确定。
萧凡断然摇头。
尽管他很信得过辛琳的本事，但在这诡异的地宫之中，连萧凡自己都有点心惊肉跳之感，自然决不会同意此刻分开追击。
柳生雄一固然已经受伤，在这里，却占着地利。而且此处第六感大受压制，被人偷袭得手的可能性一下子大增不少。
便在此时，黑麟却径直向中间的通道追了下去。
萧凡也不犹豫，随即跟上。
关键时刻，他当然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本命灵宠。猫咪和狗狗这些动物，原本就拥有着某些人类难以企及的天赋能力。狗狗尤其是追踪高手，猫咪却也不差。
萧凡相信黑麟的选择肯定是正确的。
刚刚进入中间的通道不久，忽然“哒”地一声轻响，黑麟“喵呜”一声，纵身而起，四爪箕张，抓住了墙壁上的缝隙。而在它的脚下，一大块看上去像是青石板的地板，却猛地向下坠落而去，随即发出轰隆隆的重物坠地之声。在逼仄的通道中听起来尤其惊心动魄。
片刻之后，等这声音终于平息下来，萧凡和辛琳这才打开手电向下照射，发现是一个陷阱，大约两米多深，陷阱四壁，光滑无比。陷阱底部，则插着几柄锋利的竹刺。
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陷阱，但在这黑暗逼仄的地下通道之中，却绝对有效。所幸黑麟大反应极其敏捷，否则一旦掉落这陷坑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萧凡和辛琳对视一眼。
开始出现陷阱了，无疑，已经快要接近地宫的中心位置。这个简陋的陷阱只是“开胃菜”，接下来的路，肯定会更加难走，更加危机重重。
“黑麟。”
萧凡轻声叫道。
黑麟又是“喵呜”一声，纵身向前。
这条甬道不算太长，几分钟之后就走了出来，但就在这短短的一段甬道之内，竟然一口气跨过了三个陷阱。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剩下来的两个陷阱并未给他们造成任何麻烦，连吓一跳都没有。
这条甬道之后，又是一个新的大厅，和前一个大厅一样，这个大厅四周也有几间小房子，不过却是按照四象阵的方位排列的，井然有序。
“有点意思了……”
萧凡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辛琳望了他一眼。尽管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辛琳手里的手电发出微光，萧凡还是能够感受到辛琳的征询之意。
“从刚才那个大厅走到这里，我简单推算了一下方位，我们现在走的这个方向，好像是大**阵的一个阵脚。也许很有可能，整个地下建筑，都是按照大**阵来排列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法阵够庞大的了。”
萧凡便解释了几句。
“那会怎样？”
“除了可以压制我的第六感和玄武甲的感应之力外，暂时我还没发现其他的异常。但是我想，越接近中心位置，情况会越复杂。而且整个地下室，应该不止区区几个陷阱，也许还有更加厉害得多的机关布置……难怪柳生雄一会选择跑到这里来。”
这里的机关布置越多，就等于柳生雄一的帮手越多。只要萧凡和辛琳一着不慎，陷入其中一个机关，麻烦就大了。
辛琳冷冷说道：“越是这样，越要把这家伙揪出来。否则，今后他总会纠缠不休，是个大麻烦。”
“是这么回事。”
萧凡点头称是。
和前一个大厅不同，这一回，大厅之后只有两条路。玄武甲给出的指引益发模糊不清。黑麟在两条通道之间犹豫了片刻，纵身进了右边的通道。
萧凡和辛琳跟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起。
只听得一阵“扎扎”之声传来，黑麟“喵呜”一声，忽然就向着来路激射而去，等萧凡和辛琳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一堵厚重的石门猛地沉了下来，黑麟个子小动作快，在石门合拢之前，堪堪射了出去。
“轰！”
石门重重砸下，刹那间将甬道封死了。(未完待续。。)
第392章 六法相
“很厚……”
萧凡检查过石门之后，对辛琳说道。
这石门冷冰冰的，敲上去犹如敲到了山壁，扎扎实实，没有半点空洞的回音。可见厚度极大。
“黑麟怎么办？”
辛琳第一时间担心的倒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黑麟。
只要是和萧凡在一起，辛琳就没什么好怕的。
萧凡摇摇头，说道：“不要紧，黑麟比我们还机灵。再说，柳生雄一也关在里面了，外边反倒安全。”
既然黑麟选择了这条通道，那么柳生雄一肯定也在里边。至于继续往里去，还有没有其他通道，现在不好说。但现在是有进无退的格局了。
两人继续往前。
忽然，一阵“扎扎”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嗖嗖”两声，两支竹枪从甬道两边斜斜射了出来。自然，这样两支竹枪不可能对萧凡和辛琳造成任何伤害。尽管甬道很逼仄，能够转圜腾挪的空间非常小，但这两支竹枪射出之前的响动实在太大了，萧凡和辛琳早就做好了准备，齐齐往后退一步，两支竹枪便撞在对面甬道壁上，歪歪斜斜地掉落在地。
萧凡双眉微蹙，摇了摇头。
这些古老的机括之力，经过了数百年之后，还能有效，倒也非常了不得。用来对付普通入侵者，那是足够了。只是当初设计这些机括陷阱的东岛人，肯定不曾想到。这些陷阱竹枪之类的，要用来对付萧凡辛琳这样的超级高手。
但机括之力显然也不像萧凡和辛琳相信的那么简单。
两支竹枪射出来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无数的竹枪。羽箭和大约五六寸长短的飞刀，不住从甬道两边射出来。机括之力一旦发动起来，不将所有武器全部射光是不会罢休的。空间如此逼仄，暗器却如此众多密集，纵算是超级高手，却也难以抵挡。
萧凡和辛琳都没有抵挡，脚下轻轻一点。两人便腾空而起，身子贴在了甬道顶上。绝大多数暗器都是平行射出，偶尔有几件暗器撞击在墙壁之上改变了方向。向着两人射来，自然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手中兵刃轻轻一格，便击飞了开去。
约莫一盏茶功夫过去，“扎扎”的机括卷动之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甬道也再次陷入安静之中。再也听不到竹枪羽箭飞刀“嗖嗖”的破空之声。
机括之力已经用尽。
假使真有敌军大队攻入此地，那么现在整条甬道里边恐怕都堆满了尸体。一般的盔甲绝对挡不住这么强劲的机括之力。
越往前走，甬道越宽。
可见已经越来越接近中心地带了。
忽然，前边出现了一点光亮。
萧凡和辛琳对视一眼，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在这乌黑一片的地下通道中猛可里看到亮光，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已经出了地下室，见到了阳光，那么这些光亮就肯定是人为的。
柳生雄一给他们点灯。意欲何为？
一间不大的殿堂，圆形的。在六个方向立着六具石像，眼若铜铃，有点头上生角，俱皆做恶鬼状，面貌狰狞可怖。每个恶鬼石像的手中，都撑着一个石质的灯盏，灯芯上燃起了明亮的灯光，地下殿堂的空中弥漫着一种灯油燃烧的香气。
一见到这些恶鬼石像，萧凡心头再次一震，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
恶鬼道六法相！
这一次绝不会错。
无极门遗留的典籍之上，“恶鬼道”六法相只剩下五个，修炼口诀也只剩下五段。最后一个修炼法相和与之般配的修炼口诀遗失。其他五个法相，和这里的五具石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正对面那个头生双脚，面相最为狰狞猛恶的石像，《轮回篇》里没有。
从画风看，无疑这六个石像都是一致的。
这确是恶鬼道六法相无疑。
只是，无极门遗失的明明只是最后一个法相和口诀，怎么会在这千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地底世界，见到完整的恶鬼道六法相？
这情形浑不可解。
下一刻，萧凡又注意到，每具石像的胸口位置，似乎都刻着字。隔得比较远，灯光又不是很明亮，纵算以萧真人的眼力，也不能看得十分的清楚明白。或许只是一些像字体的花纹。
一般这种恶鬼雕像，都和古代神话有关，神啊鬼啊什么的，身上雕刻一些花纹，为的也是能够更加烘托出效果来。
“迦儿，为我护法……”
萧凡低低吩咐了一声，举步就向着最近的一座石像走去。
恶鬼道六法相骤然出现在眼前，哪怕前边就是刀山火海，萧凡也肯定要过去看个究竟。将《无极九相篇》散佚的篇章全都找回来，是每一代无极门掌教真人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嗯。”
辛琳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软剑。
萧凡的注意力基本放在六具石像之上，辛琳却早就将整个圆形大殿的情形都收入眼底，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但辛琳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关键她没有发现柳生雄一的踪迹。
这里的灯盏，肯定是柳生雄一点起来的。所谓的长明灯，也不可能点好几百年不熄灭。就算灯油足够，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内，氧气也早就没有了。如果是在过去，这里还是“九鬼流”总坛的时候，相信肯定有通风透气的地方，总归有很多人在这里生活，通风透气是最基本的生存条件。但是荒废之后，那些透气的通道还有多少是畅通无阻的，那就很难说了。
毕竟有人维护和没人维护的地下建筑，是完全不一样的。
柳生雄一绝不会特意将这里的灯盏点起来，肯定没安着什么好心。只是辛琳一时之间还没想到柳生雄一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越是如此，越要提高警惕。
恶鬼道修炼口诀。
萧凡来到那具石像跟前，仔细看清楚了石像胸口刻着的字体，确定无疑，是“恶鬼道”第二式的修炼口诀。这些口诀，萧凡熟悉得很，早已经烂熟于心，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
而且是汉字，不是东岛文字。
却不知道当年是谁将这些石像立在此处，更不知道恶鬼道六法相和修炼口诀，是怎么流落到东岛来的，这中间，不知发生了何等跌拓起伏的故事。
萧凡如今没功夫去考虑这些，脚下一点，就要向着第六个也是最猛恶的那个法相射去。
那是他不曾修炼过的一个法相。萧凡相信，这肯定是“恶鬼道”完整的修炼法相与修炼口诀。尽管还没有阅读第六个法相胸口刻着的文字，不过从如此一致的画风来判断，应该不会有错了。
便在这个时候，萧凡只觉得脚下忽然一虚，点在了空处。
他刚刚站在这里的时候，明明是实地，怎么现在一发力，却变成了空的？
还没等萧凡想得明白，身子自然而然一歪，向旁边倒去，“嗖”地一声，一支长长的竹枪从地底直射而出，正正向萧凡的咽喉射来。这支竹枪枪尖寒光闪烁，竟然装着铁制枪头，并且光洁如新，可见其锋锐程度。
变起俄顷，跟在萧凡身边不远处的辛琳一声轻叱，身子飘然而起，软剑笔直向竹枪杀来。
只可惜辛琳动作虽快，相比竹枪和萧凡之间的距离而论，终究隔得远了些，她人还在数米开外，装着铁枪头的竹枪已经刺到了萧凡咽喉不足三寸处。
不过此时，萧凡的手指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脖颈之下。
弹指神通。
竹枪一颤，枪头一歪，便即挨着萧凡的脸颊射了过去。
一指弹飞了竹枪，萧凡毫不停留，手臂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向着第六具石像飞射而去。甚至都来不及去瞅一眼脚下为什么忽然出了玄虚。
“嗖嗖嗖……”
猛地里破空之声大作，数不清的飞刀羽箭从大殿圆形的顶部射了下来，径直向人在半空的萧凡射去。这大殿不过十余丈宽广，大约不到三丈高矮，在这样逼仄的空间之内，上百的飞刀羽箭密密麻麻射下来，委实难以抵挡。
“嗨……”
辛琳一声娇呼，飞身而起，软剑舞成一团剑花，直直射向萧凡所在的方向。
从大殿圆顶上射下来的飞刀羽箭实在太多，太过密切，饶是辛琳武艺超凡，这么短促的时间之内，也绝无可能一一格挡在外，只能将自己化成一面盾牌，硬生生为萧凡挡箭。
与此同时，萧凡手中的短剑也已挥舞起来。
“噌噌”之声不绝于耳，飞刀羽箭在两人的格挡之下，纷纷向四周飞射。只是这些羽箭飞刀俱皆是机括之力发出，劲力大得异乎寻常，若非萧凡辛琳的内功俱皆极其高强，普通人就算有这样密不透风的剑法，也万难在如此密集的飞刀箭雨之下施展出来。
根本挡不住。
饶是如此，萧凡和辛琳的身子，也被飞刀羽箭上附着的巨大劲力撞得斜斜飞了出去，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脚步。
但这根本就不是结束。
两人刚刚一站稳身子，“呜呜”之声大作，又是无数的飞刀羽箭从大殿圆顶射了下来，脚下也从不同的方向射出了五六杆锋锐的竹枪。
刹那间这些机括暗器形成了一张天罗地网，紧紧将萧凡和辛琳包裹其中。(未完待续。。)
第393章 最后的疯狂
“萧凡，情形不对。”
辛琳一边格挡着自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机括暗器，一边低声叫道。
“嗯。”
萧凡应答了一声。
这个大殿里的机括暗器，和刚才甬道之中的机括暗器不同。甬道之中的机括暗器，是盲目的，实行无差别攻击。但大殿里的机括暗器，却是目标明确，他俩躲到哪就跟到哪。很明显有人暗中操控的。
如果地下宫殿中没有第四个人在的话，那么这个操控机括发射暗器的家伙，应该就是柳生雄一了。难怪这家伙要点燃油灯，为的是能够为自己照明目标。
“把油灯灭掉吧，不然太被动了。”
辛琳手中软剑飞舞如轮，将无数机括暗器一一格挡开去，说道，在挡开一柄竹枪的时候，被巨大的惯性带得身子往旁边一偏，差点被一枚激射而来的飞刀击中，所幸萧凡在一侧及时出手，格开了这枚飞刀，辛琳才免受伤。
“恐怕不容易，你看那些灯芯的位置。”
辛琳察觉的不对，萧凡早就察觉到了，并且已经观察过油灯灯芯的位置。
辛琳循声望去，果然看不到灯芯，石像手中端着的油灯，灯芯设计得比较特别，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中，由下往上，只能看到灯火，却看不到灯芯。在这种情形下，使用暗器是很难直接将灯火灭掉的。
再一看油灯，完全镶嵌在石像的手掌之中，就好像与石像手掌已经连为一体。想要将油灯掀掉。除非是将石像整个推倒或者斩断石像的手臂。
从石像的高大粗壮程度来看，这个主意更加不靠谱。
设计这一切的“九鬼流”先辈。当年早就将这些情形考虑在内了。
“那怎么办？”
辛琳有点焦虑起来。
“也不难办。从下边打不成主意，那就从空中走。我掩护。你主攻！”
萧凡断然说道，手一伸，就抓住了一杆飞射而来的竹枪。将手中短剑一收，双手挥舞竹枪，虎虎生风，顿时将他和辛琳两人都罩住了。
这竹枪的长度远在短剑之上，双手挥舞，力大招沉，射过来的竹枪羽箭飞刀纷纷被击得四处乱飞。
辛琳足下一点。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此刻辛琳的身子已经高过了石像，居高临下，石像手中油灯的灯芯再也无处遁形。“嗤”地一声，一道寒光飞出。
大殿内光线骤然一暗，这具石像的油灯已经被打灭了。
“做得好。”
萧凡赞叹了一声。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面对着四面八方的飞刀暗箭，辛琳的暗器出手依旧如此精准，当真神乎其技。就算萧凡自己。恐怕都难以达到这样的精准程度。
辛琳抿嘴一笑，足下毫不停留，在地上一点，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弧线。手一扬，又已灭掉了第二盏油灯。
等到辛琳一口气灭掉三盏油灯之后，大殿中的光线顿时暗了一半。不过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柳生雄一也已经回过神来，顿时数不清的飞刀暗器。竹枪羽箭，纷纷向着辛琳射来。
完全将萧真人撇过了一边。
辛琳顾不得灭灯。手中软剑急速舞动，将自己护在其中。
萧凡却没有马上赶过去救援，而是飞速在圆形大殿的上半部搜寻。柳生雄一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无疑是处在一个较高的位置，能够纵观全局。萧凡可不相信在这地下宫殿之中，装了现代化的监控设施，躲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将大殿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波攻向辛琳的竹枪羽箭数量极多。
“呀……”
辛琳忽然一声惊叫，手中软剑脱手飞去。却是被一柄竹枪无巧不巧的正正击中软剑，竹枪上附着的机括之力实在太大，辛琳拿捏不住手里的软剑了。
没有了兵刃的辛琳一下子变得危殆万分，想都不想，立即向后飞退。但她脚下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机括发射的飞刀暗器。
便在此时，萧凡飞身赶到，手中竹枪舞成一团黑光，“叮叮当当”一阵密响，将无数暗器羽箭都击飞了出去。
“嗤嗤嗤”三声轻响，在这四散飞射的羽箭暗器之中，夹杂着三道寒光。局面实在太过混乱，纵算是神仙下凡，也很难察觉到这细微的异样。
三枚柳叶飞刀直射第三具石像的右上方大殿顶端。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孔洞，非常隐秘，一般情况下，万难发现。
可惜，萧凡不是一般人。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传出，在圆形大殿中久久回荡，如影附形般不住射来的羽箭暗器戛然而止，大殿之中一下子就恢复了安静。
萧凡一手搂住了辛琳柔软的纤腰，右手竹枪在地下轻轻一点，两个人悠忽飞起，闪身到了第三具石像之后，隐藏在石像的阴影之中。
辛琳站稳了脚跟，轻轻舒了口气，俏脸微红，却并未挣开萧凡的环抱，只压低声音问道：“在这里么？”
“是在这上方，通道是不是在这个位置，还要查探一下才知道。”
萧凡答道，轻轻松开了搂住辛琳的左臂。
“那我先把其他几盏灯灭了？”
“不必。”
萧凡微微摇头，语气笃定。
柳生雄一固然了得，在猝不及防之下，很难躲得开他的三枚飞刀。现在就算不死，眼睛只怕也不是那么方便了。短时间内再次操作机括向他们攻击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趁此机会查探一下进入机括操作室的通道，想办法进入这个操作室，彻底消灭柳生雄一才是正经。
说着，萧凡五指轮转，指风“嗤嗤”不绝，先后撞击在身前的青砖墙壁之上。
都是十分沉稳厚实的声音。
不在这里。
萧凡和辛琳移动了一下位置，又开始查探。这圆形大殿并不十分宽广，在没有外部力量干涉的情况下，就算沿着墙壁全部查探一遍，也化不了多少时间。
关键是动作要快。
万一柳生雄一受伤不重，恢复过来，又不知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毕竟这地儿，是柳生雄一的“主场”。
很快，萧凡就查探到了第六具石像附近。萧凡忽然停下了查探的动作，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无声无息地飘了过去，来到第六具石像的跟前。
辛琳随手在地上捡起一直散落的竹枪，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她知道，这几具石像上雕刻的文字对萧凡很重要。
“……是故，不历鬼道，不炼地狱，不经轮回……”
萧凡定定地望着石像上雕刻的这段口诀，脸上闪过一抹大喜的神色。
毫无疑问，这是“恶鬼道”第六式的修炼法相和口诀。遗失了一千多年的“轮回相恶鬼道”，居然在东岛国北方岛的地下宫殿之中找到了！
正当萧凡完全沉浸在石像上的口诀之中，一阵“扎扎”的沉闷声音传了出来，猛地将萧凡惊醒，顿时身影一闪，伸手拉住辛琳的手腕，紧紧贴墙而立。
“扎扎”的声音越来越响，就在他俩身边不远处，一道厚实的石门缓缓打了开来。看上去，这石门的外表和青砖一模一样，环境昏暗，想要辨别确实有一定的难度。关键是，这石门够厚，就算查探到了，没有机械设备想要打开，难度更不是一般的巨大。
可是现在，石门自己打开了。
萧凡和辛琳又向旁边移动了几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忽然出现，还是小心为妙。
“扎扎”之声轰然而止，石门终于停了下来，地下宫殿之中，又恢复了寂静，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萧凡和辛琳一动不动。
“萧先生……”
蓦地，石门内传来柳生雄一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疲惫，只不过说了这么三个字，柳生雄一便剧烈咳嗽起来。
一听柳生雄一咳嗽的声音，萧凡就能断定，柳生雄一伤势极其沉重，基本上不具备任何攻击能力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柳生雄一又呼呼喘息起来，如同拉风箱一般。
“萧先生，你真让我失望！”
终于，柳生雄一强压住喘息，再一次开口了，语气之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讽与不屑。
辛琳便撇了撇嘴。
这小鬼子，已经穷途末路，死之将至，依旧这么傲气，对击败他的对手，丝毫也不敬畏，倒是和鬼子一贯的传统有点背离。
一般来说，鬼子都是贱的，你揍他越狠，他越是服气。
柳生雄一算是小鬼子中的异类了。
“你明明是胜利者，但是你到现在都还害怕我。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你再小心谨慎，你也出不去了。你和你的侍女，只能在这黑暗的地底世界，陪着我一起死。这里是我们‘九鬼流’的总坛所在地，我是‘九鬼流’的传人，死在这里，我的灵魂会得到安歇。但是你呢？你不能！”
“你是支那人！”
“这里是异国他乡。你和你的女人，注定要在这离家千万里的地方，做一对孤魂野鬼！你的灵魂得不到安歇，只能永远在这里飘荡，无所归依。”
“你们回不去了！”
“永远都回不去了！”
“哈哈，哈哈哈……”
柳生雄一狂笑起来，声音非常癫狂，声嘶力竭。疯狂的笑声久久在地下宫殿里回荡。(未完待续。。)
第394章 自毁
“疯了！”
辛琳咬着牙，从嘴里迸出这么两个字。
萧凡忽然大步向着石门走去。
辛琳略略愣怔了一下，随即紧随其后，走进了门内。
石门之内，是一个并不太大的空间，还摆放着一些家具，一眼看上去，像是一间休息室。柳生雄一就坐在正对石门的一张椅子里。
这张椅子乌黑油亮，不大像是石质的，一时之间，难以判断材质。
柳生雄一的右眼已经瞎了，眼睛正中插着一枚柳叶飞刀，鲜血顺着脸颊直淌下来，另一枚飞刀，则正正插在他的天庭位置，一行鲜血顺着鼻尖往下滴。不住张嘴狂笑，原本算得上英俊儒雅的面相早已被破坏殆尽，显得十足的狰狞可怖。
从两枚柳叶飞刀露在外边的部分来判断，两枚飞刀都已经深入柳生雄一的颅脑之内，这是致命重伤，基本上无可挽救了。柳生雄一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也许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柳生雄一才自己打开石门，放萧凡和辛琳进来。
萧凡缓缓来到柳生雄一的对面站定，辛琳则站在石门一侧，警惕地打量着室内的一切，防止柳生雄一临死反扑，再出什么幺蛾子。一架楼梯架在一侧的墙壁之上，抬头往上，可以看到那上边还有一个空间，估计是用来操控机括之力的“操作间”。
“柳生，都结束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你安心去吧。”
萧凡望着柳生雄一，淡然说道，语气平静。
柳生雄一疯狂的笑声渐渐止歇下来。深吸一口气，猛地在椅子里坐直了身子，瞪大一只完好的左眼，死死盯住萧凡，独眼之中，凶光闪烁，满是恶毒的憎恨和不甘之意。
尽管柳生雄一嘴里不肯承认。但内心深处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萧凡说得没错，一切都结束了。他和萧凡之间的这场对决。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不但他自己完了，整个柳生家族经此一役，精英几乎全灭，基本上也已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永世难得翻身。
败得十分彻底！
“我愿赌服输？我为什么要服输？萧凡。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我告诉你，这里是绝地。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所有通道都切断了。留在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出去。”
柳生雄一冷冷说道，语气说不出的恶毒。
辛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萧凡的表情也很类似。
无疑，柳生雄一在撒谎。他当初将萧凡辛琳引诱到这里来，绝不会是为了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只是想要利用此处的机括陷阱。将萧凡和辛琳置于死地。只是没想到萧凡辛琳强悍得离谱，纵算有机括陷阱可以使用。也依旧奈何不得这两个“变态”的家伙。而且，这里是“九鬼流”曾经的总坛所在地，怎么可能设计成只进不出的绝地？
“哈哈，你们想得没错。这里本来不是绝地，所有的通道石门，都能够控制。但是，有一点你们是不会知道的，那就是控制的枢纽在这里，就在我们现在待的这间密室之中。你们觉得，我会将这间密室完整的留给你们么？”
柳生雄一脸上也一样流露出讥讽的冷笑。
“萧凡，辛琳，虽然我赢不了你们，但是你们也别想赢得了我。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死局，我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回支那去！”
“现在，陪我一起死吧，哈哈，哈哈哈……”
柳生雄一又仰天狂笑起来，笑声益发癫狂。
就在这癫狂的笑声之中，整个密室都开始晃动起来，四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而头顶的青石圆顶，更是绽开道道的裂纹，像蜘蛛网似的，迅速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小块的石头已经开始往下掉落。
“走！”
萧凡大喝一声，身子往后疾退。
纵算面对这样的危险境况，萧凡也是面对着柳生雄一撤退，绝不将自己的脊背毫无防备地亮给敌人。
柳生雄一依旧在仰天狂笑，对此毫不在意。
“哗啦啦……”
萧凡和辛琳刚刚退到密室门口，大块大块的青石板就狠狠砸了下来。在石门打开之前，柳生雄一就已经启动了这里的自毁装置。
这是柳生雄一最后的杀招。
下定决心，不顾一切，要与萧凡辛琳同归于尽。
对于柳生雄一这样骄傲的武士而言，失败和死亡是同一个名词，没有任何区别。失败了的武士，压根就没有资格再活在世上。
柳生雄一唯一要做的就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能拉两个那就更好了！
“轰！”
一大块青石板从天而降，正正砸中柳生雄一，狂笑声戛然而止。
柳生雄一，这个骄傲自负甚至是自大的东岛人，“九鬼流”正宗传人，柳生家族当代家主，就这样死了。和他坐着的那张椅子一起，被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块直接砸成了肉酱。
萧凡和辛琳没时间去在乎柳生雄一的生死，尽管他们的速度够快，顷刻之间就退到了室外，来到外边的圆形地下宫殿，但这里也一样不安全。整个地下宫殿的圆形穹顶，都裂开成一块一块大小不一的石板，纷纷往下砸来。
“去那边通道！”
辛琳耳边响起萧凡毋庸置疑的呼喝声。
或许来的通道也不见得安全，但整个圆形地宫都处于“自毁”的威力笼罩之下，站在这里不动，那是必死无疑。尽快躲到通道里边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辛琳半分都不犹豫，脚下轻点，长发飘飘，直接横过整个地下宫殿，向来时通道射去。
“小心……”
就在她即将要抵达通道之时，萧凡又是一声大喝。
与此同时，辛琳只听得头顶呼呼风响，百忙中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正向着她的头顶砸了下来，还没有砸到，就已经压得人仿佛连气都喘不过来。
再想躲避，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辛琳禁不住花容失色。
与此同时，一块较小的青石板也砸向萧凡。
说时迟那时快，萧凡吐气开声，舌绽春雷，“呼”地一掌向上拍出，迎向那块重逾千钧的巨石，同时左掌向着辛琳一掌推出。辛琳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汹涌而至，她娇小的身躯就如同狂风巨浪之中的一片落叶，毫无抗拒之力，身不由己地向着通道那边激射而去，快逾闪电。
对于砸向自己的青石板，萧凡完全视而不见。
“轰”地一声巨响。
萧凡一掌击中了急坠而下的巨石，那巨石竟然被硬生生地击得向旁飞了几尺，轰然落地。
萧凡脚下一点，就要向着通道那边射去。只不过这么一耽搁，那块小一些的青石板却再也难以避开，重重砸在了萧凡的背上。
萧凡一声闷哼，一个趔趄向前摔出。
“萧凡……”
辛琳大惊失色，急忙一伸手，将摔过来的萧凡一把拉进了通道。
两个人撞在一起，滚倒在地。
“哇”地一声，萧凡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萧凡，你怎么样？”
一贯镇定甚至是冷淡的辛琳大急，一迭声地叫道，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萧凡内功有多深厚，辛琳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如今萧凡居然吐血，可见伤势何等沉重。那么巨大的青石板直接砸中脊背，纵算是一头牛，只怕也当场毙命了，更何况是一个人。
“不要紧……”
萧凡低声答道，明显中气不足。
此时此刻，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巨响之声，整个地下宫殿都在颤抖不已。饶是辛琳平日里胆气甚豪，当此之时也紧紧搂住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萧凡，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这天地之威，实在夺人心魄。
好在他们所处的这条通道，相对比较低矮，空间也比较逼仄，倒是暂时没有发生坍塌现象。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轰然巨响终于沉寂下来，地下宫殿也不再颤抖。
萧凡轻轻咳嗽一声，双手支撑，离开了辛琳的怀抱。辛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搂着萧凡的，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所幸四周一片黑暗，萧凡看不到她的满脸羞涩。
“迦儿，咱们查探一下吧……”
稍顷，萧凡低声说道。
“嗯。”
辛琳低低答应一声，掏出小型手电来，向着前方照去，只见通道的出口，已经被重重叠叠的青石板堵得严严实实了，只留下几条细细的缝隙。透风过来倒是可以，人想要通过，那就是白日做梦了。
辛琳尝试着推了一下那些堵住通道口的石块，自然是如同蜻蜓撼石柱一般，不能摇动分毫。
“完全堵死了……”
萧凡说道：“再往来路看看。”
当下两人又顺着通道往外走，不久便来到了石门之前。
触手冰冷。
这扇石门，萧凡老早就检查过了，非常厚实，差不多和一堵山壁没什么区别。再仔细查探地面，是坚硬无比的青石地板，想要往下挖掘一条通道出去，除非是拥有着大型的现代化机械设备，或者一堆炸药，不然基本没可能。
更何况堵在这里面，不要说食物，连口水都没有。
竟然陷入了绝境之中。(未完待续。。)
第395章 压不住的隐患
“萧凡，怎么办？”
辛琳低声问道。
萧凡轻轻咳嗽一声，没有答话。听到这声咳嗽，辛琳顿时心中一紧，连忙打开手电照了过去，却只见一缕血迹，从萧凡嘴角溢了出来。
辛琳顿时俏脸大变。
刚才那一下重击，给萧凡造成的伤害之重，超出了她的意料。
“咱们先疗伤……你坐下。”
辛琳顾不得别的，赶紧扶着萧凡在甬道中靠着墙壁坐下，将领口系着的红线往外一拉，红线尽头，连着一个羊脂玉雕成的小小葫芦，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这个葫芦，辛琳贴胸而藏，里面东西的贵重，可想而知。
辛琳打开葫芦的塞子，浓郁的药香立马扑鼻而来。辛琳从葫芦中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鲜红丹药，捧到萧凡嘴边，喂他服了下去。
萧凡盘膝而坐，双手叠在小腹处，开始吐纳运息，炼化药力。
辛琳刚才喂他服下的药丸，是“七妙宫”秘制的疗伤圣药，对跌打损伤尤其见效。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从地宫顶部坠落而下的那块巨石砸中背部，五脏六腑俱皆受到重击，强大如萧凡，也大感吃不消。要是换作其他人，甚至如同辛琳这种“级数”的高手，只怕都已经扛不住了。
辛琳将手电调成照明模式，将这甬道一侧映照得朦朦胧胧的，一双妙目，目不转睛地望着萧凡，关注着萧凡脸上哪怕是最细微的神态变化。也许因为远在异国他乡，又深入原始森林悬崖峭壁的山腹深处。令得辛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可能会出什么事。
萧凡的安危。当然是最重要的。
“浩然正气”运转起来，很快就化开药力。一刻钟过去，萧凡头顶开始雾气蒸腾，一团团白色雾气在萧凡头顶凝结起来，久久不散。这种在普通人眼里奇特无比的情形，辛琳倒是见怪不怪了。自从萧凡“浩然正气”修炼大成之后，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每每练功到精深时候，都会出现这种现象。
不过辛琳也是到止水观和萧凡生活在一起之后才经常见到，以前在七妙宫总坛之时。只偶尔见过师父练功会出现这种情形，其他同门，功力远逊，那便不会有这般异象。
又是两刻钟过去，萧凡额头开始见汗，一股淡淡的药香从萧凡体内透出。
辛琳却轻轻舒了口气。
这是药力已经完全化开，并且游走四肢百脉的表现。
“七妙宫”的疗伤圣药固然了不得，但不到半个时辰药力便在四肢百脉之中散发开来，却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眼见萧凡原本苍白的双颊渐渐透出一丝丝的红晕。辛琳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不管局势多么糟糕，只要萧凡无恙，辛琳心里便不会焦虑。
可是这一回，情况似乎有点不大对……
萧凡双颊上的红晕渐渐加深。不住向着脸上其他部位蔓延，一盏茶功夫，竟然变得满面通红。原本只是微微见汗的额角，此刻却是大滴大滴的汗珠滚滚而下。甚至于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萧凡，萧凡……”
辛琳俏脸变色。急匆匆地叫道。
难道药不对症？
照理说绝对不可能，萧凡被石块砸中，是典型的震伤，以“七妙宫”的疗伤圣药治疗，完全正确，再对症也没有了。
可是萧凡这个样子，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迦儿……制穴……帮，我，制，穴……”
萧凡的身躯益发抖动得厉害，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额头汗如雨下。
“制穴，制哪个穴位……”
辛琳也慌了手脚，十分无措起来。
“你知道的……”
萧凡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辛琳的俏脸瞬间殷红似血。
这种情形，似曾相识。
在止水观，萧凡修炼“合欢式”，就出现过类似的情形。当时的萧凡，也是浑身气血翻涌，难以自制，让辛琳帮忙制住丹田气海二穴。
“可是，你现在在疗伤啊……”
这一回，辛琳没有对萧凡“奉命惟谨”，而是提出了疑问。秀美的双眉紧紧蹙了起来。
制住萧凡的丹田和气海穴，固然可以将翻涌的气血压制下去，但是阻碍真气在四肢百脉之中运行，萧凡的伤势将得不到及时的治疗。
“来不及解释，快……我要压不住了……”
萧凡叫道，语气变得十分急躁焦虑。
辛琳一惊，当下不再犹豫，并指如戟，飞快地点中了萧凡的丹田和气海穴。
萧凡浑身一震，长长舒了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不过双颊依旧通红，额头汗水并未完全消失。
“迦儿，离我远点。”
稍顷，萧凡低声说道，声音还是有点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
辛琳没有听他的，只是关注地问道。
修炼“合欢式”会让萧凡抑制不住男人最原始的**，但眼下，萧凡分明是在疗伤，怎么也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也难怪辛琳有些不理解。
萧凡苦笑一声，轻声说道：“隐患……以前用本命真元强行压住的……”
话没有说完，辛琳却立马就明白了，顿时俏脸通红。
萧凡前段时间修炼“合欢式”，始终无法突破，强行压抑自己的**，不免在体内造成一定的隐患。仗着内功深厚，萧凡以本命真元将这种隐患硬生生压住，不令发作。可是昨晚到现在，连番激战，内力消耗过巨，加上刚才受伤，调动真元化开药力疗伤。“合欢式”造成的隐患便再也压抑不住，立时爆发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你的伤……”
萧凡说道：“药力已经化开。伤势不要紧。”
“不对。”
辛琳断然说道。
“半个时辰都不到，药力不可能全部化开的。”
这药是他们七妙宫的疗伤圣药。辛琳很清楚药力是何等的强劲。纵算萧凡内功再高，也不可能区区半个时辰就全部化开吸收干净。真那么简单，又哪里能称得上是圣药？
“没关系，药力已经吸收了一部分，剩下的，慢慢吸收，问题不大……”
萧凡轻声说道。
这话就有点言不由衷了，这疗伤圣药，自然是吸收越快越全面越好。疗伤就好像打仗，讲究的是个一鼓作气。这么治一半留一半，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只是眼下，萧真人也苦无善法，只能这么说了，且先宽慰一下辛琳再说。
“迦儿，你，你离我再远一点……”
稍顷，萧凡又轻咬牙关。低声说道，语气略略有些焦虑，甚至略略有些惊惶。
无所不能的萧真人，竟然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辛琳轻轻咬着嘴唇。一动不动。
“迦儿……”
萧凡的语气益发慌乱了。实在内力消耗过巨，又被辛琳制住丹田气海二穴，经脉不畅。那股最原始的**却渐渐抬头，开始在体内到处乱窜。
“嗒”地一声轻响。
辛琳关掉了手电。
甬道之中。顿时变得漆黑一团。
萧凡一惊，正要开口说话。一个柔软的身子已经依偎过来，两条娇柔的胳膊如同玉带一般，紧紧缠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幽香扑鼻，辛琳的嘴已经凑了过来。
“迦儿……”
萧凡又叫道。
不过这一回，萧真人只叫了半声便戛然而止。
无论是谁，嘴巴被另一张嘴堵住了，想要说话都会变得十分困难，无所不能的萧真人亦不例外。
“迦儿，你听我说，这事吉凶难测，我们……”
萧凡奋力将嘴移开，喘息着说道，结果却和刚才一模一样，顷刻又被辛琳娇嫩的双唇和柔滑的香舌将后边的话语全都堵了回去。
原本就十分难耐，如此一来，萧凡体内的原始**就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腾”地燃烧起来，火焰呼呼直窜而上。
萧凡额头汗如雨下，脑袋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的萧真人，比一些早慧的十几岁中学生还不如。
辛琳的纤纤小手，慢慢往下探去，并指如戟，内力到处，刚刚制住的丹田和气海两穴一冲而开。
“轰”的一声。
勉强被压制的真元内气猛地爆发出来，疯狂在浑身经脉急速流转。
萧凡情不自禁地双手翻转，紧紧搂住了辛琳，原本被动应对辛琳的唇舌，也一下子变得十分灵活，反客为主，猛地含住了辛琳嫩滑的香舌，使劲吮吸起来。
辛琳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要虚脱了一般，双臂奋力勾住萧凡的脖颈，仿佛整个人都要钻进萧凡的体内去，再也不肯松开。两行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过辛琳娇艳的脸颊。
四周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萧凡只能感觉到两片晶莹的肌肤再无任何阻碍，紧紧黏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无可比拟的美妙。辛琳的身躯是如此的娇美，纵算目不能视，单纯凭感觉，萧凡也知道，这是绝对完美无缺的**。每一寸肌肤都富有弹性，娇嫩如幼儿一般。
怀中的少女，娇喘细细，每一声呻吟，都能引发男人最原始的渴盼和最暴虐的征服**。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萧真人，就像是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不管不顾，勇往直前。
而平日里的冰山美人，对任何别的男人甚至女人都不稍假词色的辛琳，此时此刻，却似乎变成了逆来顺受的“小羊羔”，娇美光洁的身子一会儿紧绷似铁，一会儿又柔软如棉，贝齿紧咬，一声不吭，只在唇齿之间，偶尔迸出一下细细的，短促的呻吟。很多时候，只有半句呻吟，往往是刚刚出口，就忽然打住，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打断了。
万里重洋之外的异国他乡，地下宫殿之内，这逼仄黑暗的甬道之中，忽然变成了最春光缱绻的极乐之境……(未完待续。。)
第396章 龟息大法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切都归于平静。
辛琳蜷缩在萧凡的怀里，仿佛浑身脱力似的，一动不动。只有右手纤长的食指，偶尔会在萧凡光洁的胸口轻轻滑动，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黑暗的甬道之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馨之意无处不在。
“迦儿……”
萧凡轻轻叫了一声。
“对不起。”
“傻瓜……”
辛琳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轻声说道，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娇慵。她知道萧凡是在为这样的环境道歉。他俩都不曾想到，彼此的第一次，竟然是在这样乌黑逼仄的地下甬道之中完成。萧凡觉得心中歉疚，辛琳却说不出的平安喜乐。
只要是和萧凡在一起，将自己完整无缺地交给他，在哪里一点都不重要。
她的男人是萧凡，这就足够了，所有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萧凡又俯身下来，吻了吻她娇柔的双唇。
辛琳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又过了不知多久，辛琳猛地一挺身子，坐了起来，低声说道：“你继续疗伤，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原本能不能出去，辛琳也不是那么在意，她的性子本来就比较淡。但现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起了变化。辛琳心中忽然冒出一股强烈无比的意愿。她很想出去，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不是说这个地方让她讨厌，关键是这里缺少生存的必备条件。
她还想和萧凡呆在一起。很久很久。
辛琳打开了手电。
这么长时间过去，手电的电量也开始不够了，灯光益发昏暗。在这昏暗的灯光照射之下。辛琳的身躯展现出完美的比例。双腿修长，腰身盈盈，背对着萧凡，自颈部到双腿，勾勒出一道优美无比的弧线，任何男人见了都会立即为之疯狂。
辛琳慢慢将衣服穿了起来，结束齐整。
男人收拾起来。总比女人方便些，等她穿好衣服之时，萧凡早已穿得整整齐齐。自背后轻轻搂住了她，在她的脖颈上轻吻了一下。
辛琳嫣然一笑，反手摸了摸萧凡的脸颊，便打着手电向前走去。
萧凡就在原地盘膝坐下。开始继续炼化药丸。
这一次顺利无比。
萧凡体内淤积的那股狂暴的原始**。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无需再动用本命真元去进行压抑。强大的“浩然正气”全速运转，药力渐渐化开，开始滋润着萧凡受伤的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
一个时辰之后，萧凡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层淡淡的白雾之中，药香益发的浓郁，弥漫在整个甬道之中。
越是内功深厚的高手，越是能够将七妙宫疗伤圣药的功效发挥到极致。
辛琳早已返回。就在他身边坐下，也慢慢运功调息。这一场激战下来。辛琳虽然没有受伤，内力消耗也十分巨大，需要好好调息一下。
又过去一个时辰，萧凡慢慢收功，原本隐隐作痛的五脏六腑，感觉比以前舒服多了。当然，如此重伤，七妙宫的疗伤圣药疗效再佳，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痊愈如初。不过只要伤势不再继续恶化，那么问题就不会太大。
“还是出不去，那些石块堆得太紧了。”
感觉到萧凡已经收功，辛琳便低声说道，语气略略有些焦躁起来。
甬道这边的石门，她也用软剑尝试过，尽管她的软剑打造得极其锋锐，是难得一见的宝剑利刃，但那石门实在太过厚实，绝不是软剑所能对付得了的。既然这些石门是当年地宫的建造者用来隔绝外敌所用，自然设计得非常管用，绝非人力能及。
她和萧凡，被堵在这小小的甬道之中了。所幸从大殿废墟那边，还有点空气过来，不然真的会有大麻烦。但这样也不保险，谁知道大殿那边到底有没有和外界相通的透气通道。就算以前有这样的通道，自毁之后这些通道还存不存在都很难说。
现在呼吸是够了，再过些时候，又会如何？
“迦儿，别急，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萧凡在黑暗中伸出手来，准确无误地搁在辛琳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微笑说道。
“我知道，陈阳和她妈妈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关键是，她们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就算找到这个地宫，这山腹之中，岔路那么多，想要找到正确的方向，单单靠她们两个，难度就太大了。等她们找到这里，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这里没吃没喝，虽然两人都武功高强，萧凡甚至又已进入半辟谷状态，却也并不表示，可以长时间不进任何饮食。那是绝对顶不住的。
救援不及时的话，他俩还是麻烦很大。
萧凡低声说道：“你别忘了，黑麟在外边呢。”
辛琳一听，顿时就精神一振。
是啊，怎么把黑麟给忘了呢？只要有黑麟带路，谭轩陈阳就不会走歪路，可以直接找到这里。至于要找到这处悬崖绝壁，辛琳倒是不担心。柳生雄一的车子就停靠在静川公园广场，从他车子后边进山，只有一条路。一直顺着这条路走，就一定能找到“九鬼流”这处总坛。
一般人或许没那样精准的判断力和强悍的行动力，谭轩陈阳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母女俩都是精英特工出身，这样的事情难不住她们。
“可是，还是有问题……”
辛琳的兴奋一闪即逝，随即又蹙起眉头，说道。
“这道石门，无论在里边还是在外边，都很难打开。”
这道石门是由机括控制的，而机括的“总控室”，已经被柳生雄一破坏殆尽。如果谭轩和陈阳没有其他帮手，那也一样打不开这扇门。当然，他们人在外边，要寻找帮手并不难。关键是光有人手不够，还得有机械设备。
这样的悬崖绝壁之上，远离城市，只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绝壁小径与外界相通，现代化的机械设备，又哪里开得上来？
此番在东岛国行动，并没有得到东岛国政府的许可，更谈不上合作支援了。甚至萧凡现在都还被北田市警方通缉，想要借助北田市官方的力量，动用直升机将机械设备运到这悬崖绝壁上来，难度太大，几乎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算这些困难，谭轩陈阳她们都能想办法解决，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来了——萧凡和辛琳，是不是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迦儿，别说话，尽可能节省体力。”
显然，辛琳想得到的问题，萧凡也想到了。
“来，我传授一套口诀给你，你按照这套口诀运息……”
“什么口诀？”
“龟息**！”
辛琳顿时眼前一亮。
龟息**的大名，她当然是听说过的，也知道这套功法效果非常奇特，可以让人体所有器官的活动和新陈代谢都变得缓慢起来，从而进入一种类似冬眠的状态，最大限度地节省所需要的消耗物质。
没想到萧凡连这样的功法都懂得。
无极门博大精深，名不虚传。
当下萧凡言传身教，辛琳按照他的指点开始修炼龟息**。不久之后，两人便双双盘膝而坐，宛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了，若不是胸口还有极其轻微的起伏，还真的难以分辨他们到底处于何种状态。
又不知过去多少时候，正在入定的萧凡忽然睁开眼来。
他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机。
辛琳还在入定。
因为萧凡感应到的是无极传承的气机，尽管因为此地对第六感的压制，这种感应若有若无，很不清晰，萧凡还是基本上能够肯定，应该是谭轩找到了这里。
打开手机来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几个小时。
在这山间绝壁之内，手机自然不可能还有信号，但用来看时间，还是可以的。不打电话，电池待机时间也很不短。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那股熟悉的气机渐渐远去。
看来谭轩面对这道厚重的石门，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下手。
萧凡又缓缓吸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入定，气息变得极其悠长，一呼一吸的时间极长，甚至呼吸之间都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
时间渐渐流逝，五天五夜过去，手机已经耗尽了电源，自行关机。
萧凡和辛琳还在入定。
不过，辛琳从入定状态中清醒过来的间隔越来越短，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无论如何，辛琳是刚刚练习龟息**，效果自然远远赶不上萧凡。这个龟息**尽管在极限环境之中，能够有效延长人体的生存时间，但这种延长绝对不是无限的。
就算是真正的乌龟，也不可能永远冬眠，不吃一点东西，不补充一点能量。
辛琳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地流逝，生命在一点点地枯萎，意识也不如先前那么清醒了。所有这一切，都是身体将要崩溃的先兆。
当然，离真正的崩溃，那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坚持。
就在辛琳第六次从入定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从旁边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耳边响起萧凡柔和的声音。
“迦儿，沉住气，有人来救我们了。”(未完待续。。)
第397章 胭脂社
“哗啦啦……”
甬道顶上的一大片青石板轰隆隆地掉了下来，将一直在耐心等候的萧凡和辛琳吓了一跳。
从萧凡再次听到声响，到外边的救援人员终于从甬道顶部打通一条通道过来，又已经过去了三天。辛琳依偎着萧凡，望向通道里闪烁不定的微弱灯光，闭上眼睛，嘴角终于浮起一丝笑意。
一条和辛琳一样苗条窈窕的娇媚身影，第一个从通道里跳了下来，帽子上的电筒一扬，就揪住了不远处的萧凡和辛琳，顿时便欢呼起来。
“耶……”
声音清脆，正是苑芊芊。
“萧凡，辛姐姐，你们不要紧吧？喂喂，说句话啊，别吓我……”
苑芊芊一跃而前，伸出双手，似乎想要将萧凡和辛琳都扶了起来，眼见两人都不说话，苑大当家登时便有些急眼。
按照时间推算，这已经是萧凡和辛琳困在此处的第九天。
苑芊芊还真的很担心很担心。
这当口的苑大当家，一身井下作业服，头戴矿工帽，浑身泥土，粘不拉叽的，哪里有一点绝色丽人的娇媚风采？猛可里见到，一准要被人当成井下作业者了。
萧凡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说道：“芊芊，你先把头上的灯光关掉，不然我们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来。”
倒还口齿清楚，中气虽然谈不上充沛，却也并不十分衰弱。
很早以前，萧凡就已经进入了半辟谷的境界，龟息**修炼有成。在这种情形下，他坚持的时间远比辛琳要长得多。不过。除了体力之外，被困在地下的人。通常最容易出问题的还是心理。因为焦虑和绝望，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甚至发疯。
但这样的问题，对于无极门萧掌教而言，发生的几率相对要小得多。
只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任何一点光亮都会对眼睛产生十分强烈的刺激。当那束灯光照射进来是，萧凡和辛琳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以防强光对眼睛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哎呀，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哎，后面的，别急着进，我已经找到人了……”
苑芊芊手忙脚乱地将头顶的矿灯关掉，又朝后边吆喝了一声。
苑大当家这吆喝，能拦住别人，却拦不住黑麟。
“喵呜”一声，大肥猫从通道中飞身而入，闪身就到了萧凡跟前。伸出舌头，不住**萧凡的手背，又用毛茸茸的脑袋，到萧凡跟前挨挨擦擦。亲热异常。
“黑麟。”
萧凡伸出手，抚摸着黑麟柔软的脑袋，脸上浮起笑容。
辛琳微笑着问道：“芊芊。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来救，这一点辛琳倒是不太惊奇。关键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居然是苑芊芊，辛琳一时半会就有点猜不透原因。苑芊芊不还在病中么？萧凡来东岛国之前。专程给苑芊芊开了个方子，让她按方服药，又不惜耗费法力，专门制作了几张镇压阴煞之气的符箓，一并交给了苑芊芊。就是担心自己在东岛国待的时间如果太长的话，无人为苑芊芊施法祛除体内的阴煞之气，不免耽搁了苑芊芊的病情。
所幸苑芊芊跟在萧凡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体内甚至还残留着萧凡的本命真元，照单服用药物，倒也能够坚持一段时间，万一出问题，还有符箓可以用。就算这样，萧凡还担心不保险，临行之前，专门拜托文二太爷，一旦苑芊芊有事，请二师兄施以援手。
所以辛琳绝对想不到，破壁而入的急先锋，竟然是苑芊芊。
苑芊芊嘻嘻一笑，说道：“辛姐姐，别忘了我们胭脂社是干嘛的。换一个人，三天之内，你让他打开这样一条通道，可没那么容易。”
辛琳顿时恍然大悟。
这一回，还真是找对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苑芊芊的长处。苑芊芊虽然有伤在身，体内那股吞噬之力消失之后，萧凡倒也并不在禁锢她自身的内力，这段时间内，与高手过招或许还有不便，在地底下掘条通道，却是完全可以的。
“芊芊，谢谢你啊……”
辛琳由衷地说道。
一直以来，辛琳对于苑芊芊就不是那么“感冒”，只是不愿意违背萧凡的意思。苑芊芊的性格，和辛琳正好是两个极端。不过眼下，辛琳的感谢，确实言出由衷。
她的坚持，真的到了极限，如果再晚两天，是否会发生什么不测，还真的不好说。
“嘻嘻，迦儿，你要在这么说，我就生气了……咱们可是好姐妹，一家人……你说是不是？”苑芊芊嘻嘻哈哈地说道：“好了，先别说话，来，喝点牛奶，恢复一下体力，咱们准备出去了。”
萧凡和辛琳被困九天，这当口自然只能喝点牛奶，还不能多，几小口，稍稍补充一点体力，保持最低限度的生命需要，等到了医院再慢慢恢复。
当下苑芊芊细心地给萧凡和辛琳都戴上了厚厚的黑色眼罩，从临时开凿的通道之中撤了出去。
胭脂社这次来的人手不少，二当家唐萱，三当家宋纨俱皆到了，还有七八名兄弟，一个个都做矿工打扮，手中拿着钢钎，工兵铲等趁手的家伙。不消说得，这批人纵算在胭脂社中也是负责掘进的高手。
胭脂社是北方数省最大的盗墓团伙，代表着同行业最高的水准。也就是说，不用大型机械设备，徒手掘进，在地下挖洞，这几位是“最专业”的人士，基本上整个华夏国都找不出比他们水平更高的人来。若非如此，换上其他人，三天三夜就要开辟出这么一条救命通道，还真是不容易。
唐萱在外边接应，眼见萧凡无恙，也禁不住喜形于色，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宋纨等人在一旁看得有点“胆战心惊”。
芊芊为萧凡流眼泪，倒也罢了，胭脂社现在上上下下的兄弟们都知道，大当家喜欢上一位“大衙内”了，据说这小白脸公子哥，非常了不得，救过大当家的命。而且苑芊芊性格外向，该爱敢恨，她为萧凡流泪，一点不奇怪。
倒是唐萱，一贯沉稳安静的性子，居然也会真情流露。
这小白脸公子哥，还真是厉害得很啊。
一只手轻轻搭上了萧凡的脉门，尽管现在戴着眼罩，凭直觉，萧凡就知道是谭轩。这场营救行动，肯定是由谭轩在组织的。居然能够将苑芊芊和胭脂社的人手紧急调到东岛国来，这位师姐对自己的了解，可远远比自己对她的了解要充足得多。
谭轩驱动内息，在萧凡体内运转一周，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看上去，萧凡除了虚弱一些，并无大碍。而且算不得十分虚弱。被困九天，还能保持这样的状况，已经非常不错了。
“师姐，素素没什么大碍吧？”
萧凡低声问道。
“没什么大碍，她已经提前回国了。”
谭轩答道，语气还是淡淡的。
陈阳潜伏特工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继续留在东岛国就没有了任何意义。而且，北田市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案件，柳生家族死伤枕籍，甚至连警察都有不少受伤的，可谓震动东岛全国了，引起了东岛警方的高度重视，情治机关也暗中出动。此事因陈阳而起，她也必须要马上回国，以避开这些风头。万一被东岛国警方扣住，不免又要平添无数风波。
陈阳自己，倒是非得要留下来，萧凡没平安离开东岛，她就不走。结果小丫头的抗争遭到谭轩毫不客气的“镇压”，二话不说，就将闺女送上了回国的飞机。
这丫头，当真不知轻重缓急。
“走吧，待会到了公园广场之后，按照原定计划，分头行动。不要都挤在一起，免得引起北田警方的关注。”
和萧凡对答了一句，谭轩便吩咐其他人，一言未毕，又轻轻咳嗽了几声。
萧凡的双眉微微蹙了起来。从这咳嗽的声音就能听得出来，谭轩的内伤还远远没好利索。估摸着这些天，她也压根就没心思来认真疗伤。
虽然自始至终，谭轩对萧凡的态度都谈不上多么亲热，但在她内心深处，也绝不可能对萧凡的安危不闻不问，且不说萧凡是为了救陈阳而来，单单无极门当代掌教这个身份，就已非同小可。作为止水祖师的记名弟子，谭轩也必须要尽力而为。
将苑芊芊唐萱这帮胭脂社的人搞到东岛来掘进，也亏她想得出来。
但从效果来看，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当下胭脂社的人换了衣服，再次扮成普通游客的样子，将萧凡和辛琳安置在简易担架之上，开始从这悬崖绝壁上撤离。这条青石板铺成的绝壁小径，依旧布满青苔，潮湿滑腻，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胭脂社的弟兄们抬着担架，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到了特别危险的路段，担架都不方便抬着的时候，唐萱便亲自背着萧凡，苑芊芊背着辛琳，一步一步往下走。
所幸这是隐藏在原始森林深处，终日大雾，人迹罕至，不然要是给人看到这么一支奇特的队伍，只怕立马就会向警察署报案了。
三天之后，萧凡和辛琳在医院里恢复如常，辛琳给两人都做了易容改扮，换上其他东南亚国家的身份证和护照，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北田市，离开了东岛国。(未完待续。。)
第398章 老爷子又住院了
首都火车站外边的停车坪里，一台乌黑锃亮的大奔特别惹人注目。不但大奔本身招人眼球，驾驶座上的那位靓女，更加引人瞩目。
辛琳的衣着虽然依旧简单朴素，但蛾眉淡扫，朱唇轻点，肤若凝脂，脸颊白里透红，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那种由里而外的健康美丽，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从东岛国回来不久，感觉上，辛琳较之从前，略略丰润了一分。当然，这种变化极其轻微，一般人无论如何都是察觉不出来的。
除了萧凡。
萧凡坐在副驾驶座上，纵算是在这里等人，两人也拉着手。
威震东岛，大杀四方的萧真人，现在也和其他小年轻一样，在这里秀恩爱！
不过这甜蜜的二人世界，很快就被“破坏”掉了。
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拉着一个拉杆旅行包，大步向着奔驰车走过来，正是萧天。萧天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三四十岁做干部模样打扮的人，一男一女，也拉着旅行包。
萧凡微笑着放下了车窗玻璃。
“哥，辛琳！”
萧天弯着腰，笑着叫道。
“上车吧，先去医院瞧瞧老爷子，别的事，押后再说。”
萧凡也不废话，径直说道。
“好，我和两位领导说一下。”
萧天连忙应答一声，就回过头去，和两位同行的干部解释起来。原本萧天是跟着县里的两位同志回首都来跑项目的。目前萧天的职务还是红山镇副书记兼红山村支部书记，通常来说，这样的职务。压根就不存在到首都跑项目的工作。但红山村的支书绝对是个例外，萧家二小子的身份更加是个例外。
不过这回要跑的项目。还真跟红山村乃至跟红山镇都没关系。这是县里的项目。和萧天一起过来的，就是罗州县的常务副县长。和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位负责干部。之所以请萧天一起过来来首都，自然是看中了“老萧家”这个金字招牌。别的不说，最起码有些国家部委司局办公室的门，你能进得去。
要是没有萧天引路，别人要理你才怪了。
不要说县里的干部，就算是市里乃至省里的干部，到了国家部委，都是一样的。
萧天原本也不愿意揽这种麻烦事在身上。这人情面子，可是用一回少一回。这次给县里的事情跑了，下回再给红山跑项目的时候，再要人家给面子，难度就要大一些了。再说萧二哥是什么性格？没事跑去求人可不是萧二哥的习惯。
只不过这回前来首都跑项目的常务副县长，平日里和萧天关系非常不错，是哥们，萧天不好拒绝。说起来，这位常务副县长，还是萧凡的“老熟人”。就是罗州县以前分管旅游的副县长陈晓明。只不过，陈晓明在罗州县见到的是“邢大师”和“林秘书”，却不是眼前这位风流倜傥，脸色略显苍白的萧家一少。陈晓明是江汉省省委杨副书记的公子杨石亲自引荐给“邢大师”的。可见比较得杨石的欢心，由普通副县长进步为常务副县长，级别没变。身份地位却是大不相同了。
既然萧家二少到了罗州县工作，陈副县长自然要下大力气和萧天搞好关系。
萧天是个讲义气的。当下将陈晓明再次引荐给了萧凡。
陈晓明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萧一少就是自己见过的邢大师，听说是萧天的亲哥哥。顿时就大喜过望，双手和萧凡相握，毕恭毕敬地说了许多仰慕的客气话。
“陈县长，抱歉啊，有点私事，必须让萧天马上跟我走一趟。”
对这个陈晓明，萧凡的观感倒是不错，此人尽管圆滑世故了些，总归是个会办事的人。上次将祖坟风水改回去，此人出了大力气。
陈晓明又是一迭声的说“没问题”。见萧凡没说找萧天什么事，陈晓明也就不问。这些豪门世家的事情，除非他们愿意主动说给你听，否则千万不要胡乱打听，这样的秘密，探听得多了，绝非好事。
萧凡也不是要故作神秘，老爷子忽然生病住院，原本就不应该随便对外泄露的。像萧老爷子这种一等一的元老，身体健康与否，本身就算是机密。
当下萧天又和陈晓明说了抱歉，这才和萧凡一起，坐进了大奔。陈晓明和县政府办的那位女干部，自己先找地儿住下再说。
萧天一上车，大奔就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奔，陈晓明暗暗摇头叹气。这京师一等世家就是了不得，一台两百多万的大奔倒不算什么，关键人家那司机，叫人看了心跳加速几十倍啊……
“哥，怎么老爷子又生病了，前段时间不都好好的吗？”
萧天急急问道。
萧凡的脸色凝重起来，说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小毛病，也很正常。”
其实萧凡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张护士给他打了电话，说老爷子今儿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张护士不敢怠慢，马上就叫车将老爷子送往三零一医院检查，目前已经办了住院手续。
张护士抽空给萧凡打了个电话。
目前而言，张护士对萧凡也已经有点“迷信”了，萧凡的医术，在张护士眼里，远远比一般的所谓专家教授厉害得多。老爷子上回，还真多亏了这个长孙。
如今老爷子忽然不适入院，张护士马上通知萧凡，算得是“条件反射”了。
正好萧天在此时回京，萧凡就到火车站接了他，一起去医院看望老爷子。这老人的病，很多时候都和心情有关，两个孙子一起赶到，老爷子自然心情愉快。
大奔很快就开到三零一医院，在萧老爷子常住的那个小院子不远处停了下来，辛琳还是老规矩，坐在车里不下去。
萧天望了辛琳一眼，迟疑着对萧凡说道：“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辛琳在家里正是亮个相啊？”
在萧天想来，既然爱着，那就公开好了。
萧凡笑了笑，说道：“这些事你甭操心。工作怎么样了？”
“嗨，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一个村，能有多少大事啊。”
一谈到工作，萧天便大大咧咧地一挥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别看萧二哥从未有过基层行政的经验，但架不住人萧二哥聪明啊，这有什么好难学的？再说了，小小一个红山村，只要能够从外边搞到资金，还有什么工作做不好？
“别骄傲。姬氏集团那个旅游公司，搞起来了吧？”
“合同已经签了，地方也已经选好，马上就要破土动工了。这基建工程，估计还得几个月。这工程是包给村里的基建队搞的，等办公大楼建好，村里又能有一笔客观的收入。”
萧天笑着说道，心情比较愉快。当基层干部，关键就是手里有钱。只要有了这么个先决条件，很多问题都会变的特别简单，迎刃而解。
“那就好。”
萧凡点了点头，眼前又浮现出姬轻纱精致的面容和优雅的气度。
一次性在红山村投资两千万，姬氏集团要算是大手笔了。事实上，姬轻纱就没指望这个所谓的旅游公司近期能够回本，纯粹就是冲着萧一少的面子去的。只是要找个名目，资助一下萧二少罢了。
两千万，在红山村能办不少大事了，在姬总眼里，也就是个小数目，不值一笑。
哥俩聊了几句，就已经进了小院子，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盛夏的高干病房十分安静，也比较清凉，与外边的艳阳高照，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兄弟两个，径直推开病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相对而言，病房里反倒比外边要“吵闹”一些，病床前聚集了一大堆医生，其中一位个子高高的，萧凡认识，是总医院的宁副院长，和他老子萧湛的私人关系非常不错。每次老爷子生病住院，宁副院长都是医疗专家组的组长，这一回亦不例外。
老爷子刚刚入院，好几位医生围在病床前，问这问那，也无人在意萧凡和萧天两人。
反正小院子门口有卫士守着，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能走进这间病房的人，不是医生护士就是萧家的晚辈子侄，其他人，就算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哪怕是和老爷子一样的开国元勋，想进这间病房，也得提前预约。
倒是张护士一眼就看到了萧凡，立马迎了上来。
“来了？”
“嗯。张阿姨，是个什么情况？”
萧凡蹙眉问道。
自从逆天改命之后，老爷子的命相就被天机之力完全遮蔽，纵算强如萧凡，也无法窥探到一丝一毫。而且，老爷子服下的，是差了最后一步没有大成的“乾坤大还丹”，效果到底如何，萧凡心中也没底。这会听说老爷子病了，就连萧真人也只能像个普通医生一样，从最基本的方面入手来了解老爷子的病情。
“有点咳嗽，头晕，乏力，站不起来……”
张护士压低声音说道。
单听她介绍的这些情况，似乎也不算多么严重，只是普通的感冒症状。
不过萧凡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纵算只是真的感冒，对于老爷子这种年龄的耄耋老人而言，一不小心也有可能酿成大祸。(未完待续。。)
第399章 无能为力
尽管萧一少和萧二哥在外边威风显赫，整个四九城圈子里，这两位都算得是大名鼎鼎的一等“衙内”，但以往在这种环境里，他俩依旧是透明的，没人会将他们当回事。
在这里，他们就是小字辈，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年。
萧老爷子，萧湛他们的战友同志，无一不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他们眼里，家族的年轻人，除了特别出类拔萃的比如汪述都之流，其他的都可以无视。
甚至宁副院长和总医院其他骨干医师，也谁都不会当真将萧家的小年轻放在心上。
然而今天，情况发生了变化。
宁副院长回过头来，主动向萧凡打招呼，脸带微笑，点了点头，说道：“萧处长，来了？”
紧跟在萧凡身后的萧天，不由瞪大了眼珠。
萧二哥实在有点被这个事实惊到了。
总医院这种单门独户的小院落，萧二少平日里不是没来过，老爷子只要住院，一般都是住在这样的小院子里，宁副院长这位医疗专家组组长，萧二少也见过好几回。基本上，宁副院长每次见到他，都只是匆匆点头而已，从来没有停下来和他说过一半句一个字。
一来，宁副院长是真忙，压根没什么时间和他来寒暄。总医院的副院长，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工作等着他去完成。二来，宁副院长是真的有这个资格在萧二少面前“摆谱”，且不说宁副院长是萧湛的密友，两人数十年的交情。单单宁副院长自己，就已经很了不得。那是正儿八经的将军，授予了军衔的。而且宁副院长也是出身豪门。宁家在京师纵算不是最顶级的世家，也能跻身一流豪门之列。
但就是这位了不起的将军医师，今天居然主动和萧凡打招呼，并且还不是出门的时候，和萧凡说的客气话，而是在给老爷子看病会诊之时，“抽空”向萧凡点头为礼。
说这是一种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也不为过。
实际上，现在的萧凡。在宁副院长心目中，确实非同小可。去年老爷子奇迹般地康复出院，作为医疗专家组的组长，宁副院长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他多年的临床经验，以及各种最顶尖仪器的检测，萧老爷子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以宁副院长和萧湛的交情，他也不得不下达病危通知书。
实在无法可想了！
最终给他解开这个谜底的。居然是萧湛。
其实，萧湛是向他请教。
萧湛自己，也被儿子创造的这个奇迹惊呆了。尽管老爷子已经康复出院，萧湛却并未因此而完全冰释心中的疑窦。无奈之下，只好私下里向宁副院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宁副院长一听之下，更是目瞪口呆。
当然。萧湛并未提及到所谓的“五行接引阵”，更不曾提及“逆天改命”。这些东西。萧湛至今都如堕五里雾中，和宁副院长交情再深。又怎可能随意透露？只是说老爷子服下了萧凡亲手调制的某种中药，然后病体便豁然痊愈。
宁副院长虽然知道了老爷子为什么痊愈的原因，心中的疑惑却只有更深。他是西医，但对中医也不是一无所知。传统中医，是有很多神奇的功效，这一点，宁副院长绝不反对。然而以老爷子当时的情形而论，不要说一般的中医，就算是大罗金仙的救命仙丹，只怕也无能为力吧？
萧凡到底给老爷子服的什么药？
不懂！
这个谜团只能深深埋在宁副院长的心底。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宁副院长又听林夕凡的父亲聊起有关萧凡给他儿媳妇，也就是叶器云的女儿叶玲治病的事，不住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高天望那样的中医教授，医术上还不如一个年纪轻轻的世家子，宗教局赋闲的副处级干部。
宁副院长是真的对萧凡起了强烈的好奇之心。只可惜自那之后，萧凡就再也没有在总医院出现过，宁副院长那么繁忙，自也不可能专程去找萧凡来问个究竟。而且，萧凡如果真的医术通玄，只怕也不会随意给自己透露什么。
这一回，老爷子住院，果真又见到萧凡了。
“宁院长，您好。”
萧凡微笑点头答礼。
以宁副院长和萧湛的私交，萧凡尊称他一声“伯父”，完全应该。只是当着这许多其他医生的面，还是恪守规矩的好。宁副院长的身份，不仅仅是总医院的副院长这么简单。在风波诡异的政治大博弈之中，宁家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恪守规矩的萧家晚辈子弟，在世家长辈眼里，会得到不少的加分。
萧凡一边和宁副院长应答，一边缓步来到床前。
老爷子半躺半靠在洁白的病床之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脸色不是那么好，不过见到萧凡和萧天一起过来，老爷子不由得精神一振。
萧湛前两天刚好离开京城去外省调研考察了，得知老爷子生病住院的消息，正在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一时半会还来不及赶到医院。
按照原定计划，这应该是萧湛在部长任上最后一次带队外出调研考察了。这次考察完毕，萧湛就要交卸部长职务，前往外省上任。
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老爷子却又生病入院了。
老萧家还真的很是不顺啊。
“小天怎么也来了？”
老爷子目光停留在小孙子的脸上，略略有些诧异。老爷子讲话还不是很费力，精力尚称勉强。
萧凡安全从东岛国归来，就住在京师，得知他入院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毫不奇怪，萧天自从去江汉省工作之后，老爷子就不是经常见到这个孙子了。
萧天连忙说道：“爷爷，我是回来跑个项目，听说……所以就先赶到医院来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要以工作为重，我的病不要紧，就是受了点凉，感冒了，住几天院就没事啦。”
虽是酷暑节气，老年人起居不注意的话，却十分容易得感冒。
“哎，我知道了。爷爷，我现在工作很认真的。”
老爷子脸上便浮现出一缕笑容，说道：“嗯，这个话，我信得过。”
别看老爷子表面上不是很在意小字辈的事，但自从萧天去红山村担任村支书之后，有关萧天在红山村的诸般表现，隔一段时间就有专人向老爷子汇报。这个情况，甚至连萧湛都不是那么清楚。
老爷子心里头明镜似的，随着时间迁移，萧凡固然会成为萧家的千里驹和顶梁柱，但站在台前，撑起整个萧家门面的，还得是萧天。这哥俩一个台前一个幕后，缺一不可。缺了谁，萧家的新生代力量就是不完整的。
萧天一改以往的“纨绔”，在红山村真正沉了下去，认真工作，让老爷子特别欣慰。只要老萧家的子弟自己争气，任何人想要从外边打垮萧家，难度都不小。
萧凡却微笑着，伸手搭在了老爷子的脉腕之上。
宁副院长脸上立即便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双目盯住萧凡手上的动作，一眨不眨的。倒是其他几位医师，有些不以为意。这毛头小子打哪冒出来的，居然在总医院的医疗专家组面前大摇大摆给萧老爷子号脉，牛逼得很啊。
就算你是萧家的子弟，医学这种事，可不取决于你的出身门第。
只是宁副院长都不吭声，其他人自然更加不会胡乱开口得罪人了。
萧凡的双眉轻轻蹙了起来。
老爷子的脉象，在普通中医眼里，并不复杂，就是寻常感冒的症状。但在萧凡手下，自然不同，萧凡在老爷子体内，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戾气。这种戾气，和没有逆天改命之前老爷子体内的凶煞之气一脉相承。后来功亏一篑的“乾坤大还丹”强行将这股凶煞之气压制下去，如今将近一年时间过去，似乎药力已经渐渐消散，那股戾气又开始冒头了。
按照萧凡以前的推演，如果逆天改命成功，“乾坤大还丹”完全成型，老爷子的生命轨迹依旧回到原先的运行轨道之内，那么至少应该还有三五年的阳寿。然而“乾坤大还丹”的炼制，最后关头被容天破坏，导致没有完全成型。这还不到一年时间，情况又开始发生变化了。
虽然这种变化还不是很明显，老爷子体内的戾气只是略略冒头，却丝毫都不能被压制下去。萧凡暗暗催动“浩然正气”注入老爷子体内，一路畅通，没有任何阻碍。但却对那些戾气毫无影响，“浩然正气”对戾气“视而不见”，直接就从戾气身边一掠而过，压根就不去理睬它们。不管萧凡如何加以引导，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种戾气，对无极门萧掌教的手段“免疫”。
天机之力如此神奇，直接就将萧凡撇过了一边，让他再有逆天手段，也施展不到自家爷爷身上。
原也知道，自己给爷爷逆天改命之后，就再也难以窥探到天机，但这种“明知戾气存在却无可奈何”的诡异情形，还是让萧凡意想不到。
这种无力感实在让人太不舒服了。(未完待续。。)
第400章 药方
不过因为“浩然正气”的输入，老爷子立马就变得精神起来。这种神奇的变化看在周围医生们的眼里，已经让人目瞪口呆了。
老爷子很欣慰地望着萧凡，点了点头。
只要萧凡一到身边，自己的病情立马就能得到缓解。
“萧处长，怎么样？”
等萧凡的手指终于离开了老爷子的手腕，宁副院长便很关注地问了一句。
萧凡微笑说道：“宁院长，您是专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这话说得十分谦逊，其实萧凡心中是觉得此事相当棘手，天机遮蔽之力太重，对老爷子的病情，他基本是没办法插手。勉强行事，只怕效果适得其反。既然使不上劲，那就还是交给宁副院长这些医疗专家来处置好了。
见萧凡神情诚恳，宁副院长也没有再客气，点了点头，便开始向身边的医生护士门口述医嘱，先进行一般的观察治疗，检查化验，看看结果再说。
随后萧凡的姑妈姑父们也赶到了医院，大家七嘴八舌的向宁副院长询问情况。宁副院长只是淡淡的应答，有关要紧事务，都是和萧凡通气。
萧湛尚未赶到医院，萧凡俨然成了萧家此刻的主事之人。
萧凡的姑父姑母们对此自然比较诧异，也有些不满，只是当着宁副院长的面，这些情绪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萧处长，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吧？”
宁副院长带着征询的语气说道。他对萧凡的客气。更是让萧凡的姑父姑母们吃惊。什么时候，萧凡在宁副院长面前那么有面子了？
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宁院长，请！”
宁副院长是享受副大军区级待遇的资深专家。全军为数不多的几位在役将军医师，在总医院的待遇自不必说，拥有着十分宽敞明亮的现代化办公室。
“来来，萧处长，请坐请坐。”
亲自将萧凡引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宁副院长又亲自给萧凡端茶倒水，态度亲切之中不失庄重。让跟进来服务的秘书看得有点发呆。实话说。宁副院长打过交道的大人物太多了，如同萧湛这样位高权重的领导干部，也是车载斗量。秘书还从未见过宁副院长对哪一位大人物如此客气。甚至面对萧老爷子那样的开国元勋。宁副院长也是恭敬谦虚，却不是客气。
这中间的区别，十分明显。
给秘书的感觉，宁副院长似乎“有求”于萧凡。这还真是奇怪了。以宁副院长的身份。就算要求人，那也是去求萧湛这种真正的大人物，和一个小年轻“腻歪”个什么劲？
不过宁副院长对秘书人员的狐疑毫不在乎，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萧凡身上，与萧凡在待客区分宾主坐下，宁副院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萧处长，其实我很早就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了……”
萧凡笑了笑。说道：“宁院长，是因为我爷爷去年快速痊愈那个事么？”
“对。就是这个事。你爸爸萧部长对我说，老爷子是因为吃了你调配的中药，才痊愈得那么快。实话说，这个事真的让我难以置信……我不是个不相信事实的人，但我也一样相信科学……”
科学就是：所有仪器检查的结果，都无一例外地指向死亡！
结果，只用七天时间，老爷子就自己神采奕奕地走出了总医院的大门。
事实和“科学”，发生了本质上的背离。
宁副院长绝不相信中医和西医的区别会如此之大，甚至会导致这样明显的“误诊”。
萧凡微笑着反问道：“宁院长，在您眼里，天地之力算是神学范畴还是科学范畴？”
“天地之力？神佛菩萨？”
宁副院长不由愣怔了一下，神情变得十分凝重起来，也带着明显的迷惑不解。宁副院长虽然不是十分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也绝不是有神论者。而且在总医院副院长办公室谈神佛菩萨，实在太过怪异。
萧凡淡然说道：“宁院长，天地之力可不仅仅单指神佛菩萨。比如电波，磁力，宇宙射线等等，都可算是天地之力。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充斥着各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能量。这些能量虽然神秘，却也并非完全不可捉摸的。只要能够利用其中的一点，就能对现存的科学体系造成巨大的冲击，早就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奇迹。”
宁副院长想了想，依旧有些困惑地说道：“请原谅，萧处长，对你说的这些东西，我还是缺少直观的概念……嗯，你有药方吗？药方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既然萧凡给老爷子服了某种中药，那么总归是有个药方的。只要有药方，宁副院长就有把握将这个事研究个透彻。他倒不是对萧凡心存疑虑，只是单纯的从学术角度上思考问题。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种神奇的药方真要是存在的话，研究透彻了，对于治病救人，实在有着莫大的功效。
那是无量功德！
“可以。”
萧凡毫不犹豫，马上就点头应诺。
宁副院长更是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紧着起身到办公桌那边拿过纸笔，双手递到萧凡的手中，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之色。
萧凡拿起笔来，将“乾坤大还丹”的配方写了出来。
“乾坤大还丹”的配方，不是保密的，记载在《无极术藏岐黄篇》之中，但凡是无极门弟子，俱皆能够翻阅，也不禁止弟子们向外传播这个配方。
因为，仅仅拥有配方是完全不够的，绝对炼制不出“乾坤大还丹”。
除了配方，还得知道炼制之法。
然而，单单是这个药方，就已经看得宁副院长晕头转向，嗔目结舌。这配方上洋洋洒洒上百味药物，以宁副院长学识之富，腹笥之广，竟然大部分药物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粗粗一数，这些连名字都没听过的药物，至少也有六七十味之多。
比如玉蛟脑，比如乌阳木，简直是闻所未闻。
在宁副院长的职业生涯之中，这种情形绝对是头一回碰到。但宁副院长丝毫不怀疑这个药方的真实性，因为萧凡在书写方子的时候，没有丝毫迟滞。就算是杜撰，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杜撰出一百多味药物来。
甚至于，有些字都不认识。
这一百多味药物，是分组写的。一共分为七组，其中六组，多的是三十多味药，少的只有十几味药。摆在最后的一组，只有三味药，是为药引。
分组开药方，以宁副院长的理解，是要分开熬制。一百多味药，放在一起熬，需要一口很大的铁锅才够用。分开熬制好的药液再兑在一起熬，最后才是成药。
宁副院长这个理解，基本靠谱。
毕竟他不可能想到“炼丹”这个层面上去，他是西医，专家中的专家，不是道士。
“这……这个配方，是哪里来的？”
看着天书般的药方，宁副院长眼前金星乱冒，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消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萧凡微笑说道：“宁院长，光有这个配方是不够的。‘乾坤大还丹’的炼制过程非常复杂，必须是经验非常丰富的炼丹师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不过这个药方的六组配方，宁院长倒是可以研究一下。每一组配方略加改动，都是良方。”
萧凡之所以将“乾坤大还丹”的配方很慷慨地抄写给宁副院长，绝不是为了在他面前炫耀。“乾坤大还丹”一般人是肯定炼制不出来的，就算是无极门的师兄弟，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炼制这种逆天丹药的能力。
不过宁副院长原本对中医有一定的涉猎，又是总医院的副院长，这个药方誊写一份给他，让他研究一下，却也能起到济世救人的作用。“乾坤大还丹”六组配方，每一组都是治病救命的良方。因为职业的缘故，萧凡自己不方便将这些良方推广，那么将这个工作交给宁副院长去负责，正是合适人选。
这也算是广积阴功的一种了。
宁副院长摇摇头，双眉紧蹙，说道：“这个方子太偏了，老实说，有一多半的药，我是闻所未闻。这些我能看得明白的药物，基本上都珍贵无比。要推广，难度太大。”
萧凡笑了笑，说道：“宁院长，这个方子是可以改动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药物，可以用寻常的中药来替代。这样吧，我改一改……”
说着，萧凡就提起笔来，从新写了个新方子。
只要不是炼制正品“乾坤大还丹”，自然就用不上那么多珍贵无比的药物。
看到新方子之后，宁副院长就哈哈一笑，说道：“原来还有这种替代之法，这样就有可能推广了……”
这个新方子，看起来就要“顺眼”多了，至少没有生僻字。就刚才，宁副院长还真的有点为自己的“学识浅薄”而倍感羞愧，却不曾往术业有专攻这个方面去考虑问题。
这边正研究着药方，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化验单。
无疑，这都是萧老爷子的化验单，只是，秘书的神情似乎有点古怪，难道这些化验单有什么不妥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