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章、合作愉快
罗星汉的临时反水,顿时把胡友德的亲信连长,惊得三魂出窍,目瞪口呆地任由脑袋旁的****,死死顶在自己的头上。
喊了一嗓子的罗星汉,见自己的作势,罗二根本没反应,只是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只好牙关一咬,就要扣动扳机。
“咳,慢着,”好不容易,罗二止住了罗星汉的动作,“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底下的人也是身不由己嘛。”扫了眼眼前的替死鬼,罗二无聊地摆摆手。
既然罗二发了话,罗星汉也就坡下了台阶,把****收了回去,“德尼尔森少尉,既然是误会,那就请到镇子里休息一下,我给您摆宴请罪。”
罗二哈哈一笑,“好啊,这里的野味我还没怎么吃过呢。”迈步随着罗星汉,向镇子里走去。
经过那个惊魂未定的连长身旁,罗二只听见一声低低的“谢谢”,微微摇头,径直离去。
张卓文也收好枪,背起电台,跟在了罗二后面;装甲车隆隆开动,慢慢驶进了镇子。
中午,美斯乐镇的新主人罗星汉,在一家大院里,摆起了两桌丰盛的酒宴,宴请刚刚到达的美军少尉。
身负重伤的营长胡友德,被安置在了一旁的院子里,他的连长紧巴巴地干了过来;现在他们还不敢溜走,得等罗二发话才行。
好在罗星汉也是圆滑的任务,给胡友德的那一众大兵们,也供应了吃食。算是弥补了双方之间的裂痕;能弥补多少,大家心里自然清楚。
至于倒霉的伊万,自然和伤员胡友德,住进了一噶院子。
坐在酒席的主位上。罗二来回一看,喝,野兔山鸡,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大碗肉菜,林林总总摆上了十几个,热腾腾看着口水直流。
“德尼尔森少尉,酒菜简单,您尝尝。”罗星汉给罗二倒上一碗酒,黑罗二介绍着,“这是鳄鱼肉,大补的。这是蟒蛇汤,新鲜的很。”
环坐在这张桌子上的,除了张卓文,就全是罗星汉的心腹手下;对罗星汉满怀恨意的那个连长,直接跑到另一张桌子旁。陪王炳钱、萧子同去了。
对于罗星汉的热情,罗二也是笑脸相迎,两人频频举碗,喝下火辣辣的白酒。现场气氛很是热闹,哪里还有上午打生打死的势头。
罗二那边笑语殷殷。王炳钱这桌也是吃的酣畅淋漓,把陪同的几个人甩到了一边。他俩可没有变脸的爱好,先吃饱肚子再说。
“兄弟,来,老哥我敬你一碗,”吃的正欢,王炳钱旁边的那个连长,拿起了酒碗,“不打不相识,先干为敬。”王炳钱也不含糊,浅浅地喝了一口。
一碗酒下肚,话头就有了,“我叫王麻子,这次跟着长官载了个大跟头,兄弟你别介意啊。”变相的道歉,王炳钱也能听出来,眼里的淡漠褪去了不少。
“王炳钱。那是我老板和你们营长的事,咱们也是身不由己,”摆明了立场,王炳钱又抓过半只烤鸡,大口地啃了起来。
“是,这次胡营长跑偏了,差点让你们少尉给踹死了,老美就是厉害,”心有余悸的王麻子,飞快地瞟了一眼罗二那边,目光落在罗星汉身上,一点嫉恨闪过不见。
毕竟今天是交过手,罗二和罗星汉这两个本家年纪也不大,嘴上再怎么客气,那惨烈的屠杀还是让宴席热烈不起来;吃饱喝足,罗二去看伊万了,酒宴也随即结束。
当罗二和罗星汉再次坐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脚下,是两个沉甸甸的背包,里面装满了一块块包裹严实的海洛因;给罗二的赔礼,早早送了过来。
两百斤的海洛因,让站在罗二身后的王炳钱和萧子同,心里激动了好一会,价值一百万美金的毒品,就这么到手了。
只有站在一边的王麻子,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没换成钱的毒品,他见的太多了。
“罗队长太客气了,”罗二绕口地客气着,“今天的误会,就算过去了。”
“那胡营长那边?”罗星汉小心地问道,他已经得罪了王麻子,胡营长那里要是安稳了,今后回旋的余地不是没有。
“他的处理,是9师的事情,我不好插手。”罗二淡淡地应了一声,脸sè很平静。
听了罗二的话,不但罗星汉,就连王麻子也暗暗吁了口气;这次冲突,应该就这么算了。
虽然罗星汉损失了一批毒品,但能搭上一个美军军官,他还是舍得的。
双方皆大欢喜,罗二趁机皱着眉说道,“不过,我的装甲车磨损太厉害,现在要去果敢,这路上?”
闻言,罗星汉心里扑通一跳,他可是听说过,老美不把装备当回事,一星半点的损伤,就随便处理掉了,眼下,这不机会来了。
“那,少尉的意思是?”饱含希望的方脸上,罗星汉眼里的贪婪毫无遮拦。有了一辆装甲车,那美斯乐的掌控权,嘿嘿,zhèng fǔ军他也能扛上一仗了。
“战损物资,转移不走的话,我还是有权处理的,”罗二悠悠地点上一根雪茄,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星汉一眼。
“少尉,兄弟,你就说个价,”心急的罗星汉,恨不得和罗二真的沾上丁点的亲戚关系,他的眼光可不止这小小的美斯乐。
“嗯,”罗二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并不言语。
“五袋?好,”罗星汉高兴地点点头,正要答应,却被罗二及时叫停了,“干嘛,那不是破烂,是装甲车,”;土包子,罗二不悦地摇摇头。
那个支愣着耳朵的王麻子,也是禁不住一笑。他现在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五十袋,不是五袋,”罗二的回答,让罗星汉的心里。刷地一凉,果然,那大铁家伙就不是自己能玩得起的。
挪到窗口戒备的王炳钱,被罗二狮子大张口的要价,也唬了一跳,我的妈呀,跟这个老板算是跟对了,赚钱给捡钱一样。
“嘿嘿。德尼尔森少尉,那装甲车是要烧油的,我这里可没有油,我也用不起呀。”狡猾如狐的罗星汉,眯着眼开始了还价。
“有油,那我还不卖了,”罗二已然不动,“装甲车的火力。想必罗队长也见识了,实力就是金钱嘛。”论起讲价钱,罗二最擅于空口将白话,骗的就是这帮子家伙。
“二十袋。多了我也没有,收割的季节还没到。”
“四十袋,装甲车状态良好。到手就能用。”
一番讨价还价,罗二让步了,罗星汉掏出三十袋海洛因,还有一千斤鸦片膏,换来了装甲车的所有权。
这次的大笔交易,让罗星汉没想到,直接促成了罗二向军火交易的转变,他开出的价钱,实在是太有诱惑了;其他什么买卖,通过这次交易,已经落不进罗二的法眼。
也是,只有毒品生意,会堪比军火生意,尤其是落后、混乱地区,其他生意的利润只能遥望其背。
在镇子里一间地下仓库里,罗二把罗星汉从附近村庄搜刮来的家底,扫了个干净;王麻子带来的大兵们,除了八个抬着胡营长、伊万的兵,其他的人肩上都扛着一个袋子,成了罗二的搬运工。
太阳落山之际,王麻子指挥着队伍,开始返回果敢,他是一点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太没有安全感了。
“罗队长,合作愉快,今后有机会请你喝酒,”罗二伸出二指,给罗星汉来了个美式军礼,带着自己的手下,紧随在队伍后面,开上北面的小山。
持枪在后的王炳钱,冲着罗星汉点点头也走了,他心里明白的很,二哥把装甲车里,打扫地干干净净,机炮的炮打打光了,那挺重机枪也就剩下一千多发子弹,要想武装齐备它,罗星汉怕是还要掏上一大笔。
笑容满面的罗星汉,眼巴巴看着大队人马拐上了小路,立马急切返回镇子,那辆几乎的吐血换来的装甲车,今天起就是他的座驾了。
刚走两步,罗星汉停住了脚步,招来一个小头目,嘀咕几声,这才满意地大步离去。
果敢在缅甸边境,距离美斯乐直线距离二百多里,加上一路翻山越岭的,夜里露营是肯定的了。
王麻子对罗二的连夜行动,颇为不解,但传话的王炳钱,也不知道罗二的意思,只能好语相劝;自感无趣的王麻子,刚好见不得罗星汉的骄横,遂同意。
“少尉,那装甲车真滴是给了他?”路上,王麻子不忿地问罗二,他对罗星汉的****,依旧念念不忘,怨恨深的很。
“给他?我炸了也不会给他,只不过让他开开眼,领略一下时代的味道,”罗二悠闲地来回看着风景,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刚才的交易是假的?”王麻子有点发蒙,他是个多年的军官,脑筋转的是快,却也绕不过这个圈。
“刚才他给我,是今天冲突的赔礼,小小的两袋货就打发了,真当我是小孩,呸。”罗二脸上浮现的杀气,王麻子可是见多了。
这个少尉是睚眦必报的主,笑脸一转就递刀子,还是不要招惹了,王麻子摸摸腰间的****,决定不再多嘴。
他不说话,罗二的话来了,“王连长,后面八百米,有人跟上来了,大概八十几个人,”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后,罗二早就发现了尾巴。
“靠,那姓罗的就不是给玩意,”王麻子爆骂一声,却被罗二一脚差点踢倒;“说什么呢,老子也姓罗,”没声好气的,罗二黑着脸。
“呦,对不住了少尉,我这不给忘了,”王麻子见身边的士兵偷笑,红着脸讪讪地解释。
“行了,不要管身后,继续前进,”无奈地罗二,开始接手部队的指挥权,这个腹黑的王麻子,行军打仗还不是一般的外行。第一反应竟是骂人。
9师在国内时就有美军顾问,曾经一直配备到了营级,队伍里的老兵,看见一身戎装的美军少尉。得意地给后来的兵们,讲起以前的风光。
翻过两个山头,寻了一处平坦的林地,罗二展开了队伍,把这里的小路,封锁了个严实。那些士兵们背着的袋子,被指令放在了一个洼地里,王炳钱亲自看守。
“少尉。这里的地形不适合伏击,”王麻子跟在后面,不安地问罗二,他可就这些老兵了。再折了本钱,这连长的职务就到头了。
“一百多人打八十几个土著,王连长你没信心?”罗二拍拍王麻子的肩膀,“等等我,”抬步。罗二向远处的王炳钱走去。
不一会,罗二转了回来,“王连长,你派人到老王那去。他那里有好东西。”一指王炳钱的位置,罗二继续观察来路上的动静。
什么好东西?王麻子嘀咕一句。派出自己的大兵。
不一会,兴奋的大兵匆匆来报。王炳钱那里有两挺重机枪,还有一门迫击炮十几发炮弹。王麻子的队伍里,有的是机枪手、炮手,现在都成了步枪手。
“他们早有准备?”这下,王麻子对罗二的怀疑,算是彻底消散无疑,也加深了对美军的恐惧;也不知道,罗二这么做是对是错,反正他想不了太远。
有了重机枪迫击炮,王麻子和他的士兵们,个个信心满棚,要是不干掉这些尾巴,谁知道今晚是祸是福。
再说罗星汉派来的一队炮手,在小头目的带领下,仗着地形熟悉,不紧不慢地吊在罗二他们后面,5米远的距离,只要能跟上就行。
一旦得手,那装甲车算是白得了;要是失手,来个死活不认,谁也那他罗星汉没办法,他的炮手们放下枪就是山民。如此狠辣的手法,罗星汉已经使得炉火纯青。
今夜,趁罗二他们宿营的机会,等到凌晨慢慢围上去,一把突然袭击,绝对能对方个落花流水;这些炮手,可是罗星汉的嫡系小队,手里拿的全部是一水的冲锋枪,腰间还挎着手榴弹。
上午进攻罗二的时候,罗星汉也没舍得拿出来,后来去增援第一波枪手时,却被装甲车吓回了镇子,也算是侥幸。
当然,罗星汉承诺的两成奖励,才是他们尾随的真正动力。
天黑的很快,站在高处的罗二,看见远处一个个淡淡的红光,跑进了三百米的范围。
掏出****,罗二静静地看着自投罗网的土著们,直等他们跑到了十几米远的小路上,这才呯地打出了信号。
随着他的枪声,“通通”,几发照明弹,眨眼间爆亮了大片的天空,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炮手们,赫然发现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正正就在眼前。
“呯呯呯,”“突突突,”步枪机枪,就在刺眼的亮光下,同时发威,把呆立在面前的炮手们,打倒了一片,嘶喊一声散开。
这些彪悍的炮手们,也是几番生死打滚混过来的,眼看偷袭计划破灭,也嚎叫着开始反击,“哒哒哒”,一排排子弹扫shè过来,把王麻子的兵们,也搁倒了好几个。
面对面的shè击,很快进入了白热化,双方机灵一点的,都掏出了手榴弹,互相啪啪地扔了过去。不断亮起的探照弹,照亮了一股股爆炸的烟雾。
轰隆隆的爆炸声中,两挺交叉shè击的重机枪,发挥出了强大的威力,27子弹,疯狂地摆动扫shè,把八十个前来打劫的土著炮手,全数留在了小路两旁的密林里。
枪声渐渐停了,王麻子高喊一声,“给我上,缴获归自己,”哄然相应的兵们,在各自班排长的催促下,亮起手电弯着腰冲了上去。
罗二身边的王炳钱、萧子同,蠢蠢yù动之下,却发现罗二冰冷如水的黑脸,也压根不敢再提捞便宜的事。
密林里,枪声凌乱地响着,那些负伤倒地的炮手,被麻利地解决,他们手里、身上的财物,也落进了大兵们的口袋。
不好意思捡便宜的王麻子,跑到罗二面前,连腰也低了几分,“少尉,偷袭我们的敌人,全部被歼灭,现正在打扫战场。”
“王连长,小打小闹地,你也好意思说,”吐了口闷气,罗二决定不理会那些蜕变了的兵们,转而讥讽起王麻子。
“长官的意思是?”一个连的兵力,只伤了七八个人,就干掉了八十几个武器jīng良的土著,王麻子心里不服,也不敢随意表现出来,只能谦虚地问道。
“胡营长在这次袭击中,不幸中枪不治,为了给他报仇,我决定,和你们一起,打回美斯乐,消灭罗星汉这个凶手。”罗二呲牙一乐,低声说道,他那白森森的牙齿,在王麻子看来,已经是噬人多时了。
“这,长官,”王麻子腿肚子开始转筋,身子晃悠着摇摇yù坠,刚才胜利的喜悦,已经不翼而飞。
“战利品归你,我一样也不要,就要罗星汉的人头,”咬牙切齿的罗二,点明了各自利益;“事情成功后,十万美金谢程,王连长,你的意见呢?”
罗二yīn森森的逼视,还有那两个随时爆发的伙伴,王麻子后悔了,后悔给胡营长出了这个两吃的损主意;现在好了,人家这是要自己的投名状呐。
要想活下去,活得滋润,也只能抱紧了少尉的大腿,王麻子牙关紧咬,“成,少尉,就按你说的办。”
“好,兄弟够义气,占领美斯乐,那地头就靠你维持了,”罗二爽快地抛出了大礼,可把王麻子喜坏了,天上掉馅饼啊。
他也不想想,自己没有金身贵气紫云护身的,掉这么大个馅饼,也不怕中毒了。
王麻子利索地带着几个心腹,去找胡友德的担架去了;在他的身后,罗二笑吟吟地点上了雪茄,多一个暗线,就是多一份买卖,哪怕这个暗线损伤了,大不了换一个。
山间,密林小道,一队士气高昂的战士,迅速向美斯了扑去;罗二送的两挺机枪,被稳稳地抬在队伍里。
二百七十四章、五足鼎立才稳当
凌晨,干冷的寒风拂面,去而复返的罗二,和满眼血丝的王麻子,站在了美斯乐东北面的高地上,正是在这里,胡友德擒获了情报员张卓文,但时间不过十来个时,已经是人去事非。
胡友德死了,死在了担架上,他的亲信连长王麻子,悲愤地举全连之兵,要给自己的营长报仇。
只有躺在担架上的伊万,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只能蜷缩在角落里暗抚伤口;能和罗二平起平坐的rì子,悄然褪去。
罗二反复无常的手段,狠辣的笑脸,伊万算是彻底领教了,领教得毛骨悚然;只要他还想着毒品的买卖,那得罪罗二的事,是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命只有一条,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再,罗二还是救了自己的xìng命,那战斗的“友情”,就是一条厚厚的人脉,他哪里舍得放手。
看来,必须得拿出自己的底牌了,被合作伙伴瞧了,那今后的生意也没了底气;暗暗打定主意,伊万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趴在担架上闭眼休息。
鉴于队伍行军疲惫,王麻子强打jīng神,要求让弟兄们再休息两个时,“少尉,这来回跑了将近一百里的山路,谁也受不了了,”
罗二抬头看看天sè,现在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刻,也是偷袭的最佳时间,不抓紧这一个时的空隙,等到天亮了,那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增加。
罗星汉手里的炮手。那可不是泥捏的,人家也是拼打杀出来的悍兵,轻视不得。
要打,就得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失了先手还不如不打。
“王连长,你带着你的人,就在这高地上展开,我先进去,看能不能把他们引出来,”罗二看看王麻子,“今天这一仗。是你欠我的,”
“是,是,要是我们营进驻这里。少尉你放心,供货只给您留着,其他人想都别想,”王麻子媚笑着应承道。
到了这会,还想着地盘。难怪你们会被赶出云南,罗二心里冷笑,也不多,挥手带着三个手下。快速下了高地。
在罗二的眼里,他只要不是遇到顶尖的狙击手。三百米范围内的黑夜,完全能躲避敌人的探查。
“你们三个。找好地形,给我守好退路,”低声吩咐一句,罗二潜身摸进了镇子。
抬眼细细看去,镇子里,岗哨林立,一明一暗的守卫,身上淡淡的红光,就多达十几处,要是罗星汉有了机枪,肯定会安排重火力哨位;不愧是军事学校出身的,罗二赞叹一声,闪在了角落里。
凌晨时分,正是人体最松懈的时候,慢抬腿高落脚的罗二,犹如一只滑溜的鱼,左手反扣刺刀,右手前伸,滑向了草屋旁;那里,有两个守卫在低声地聊着。
当一个守卫点起一根土烟,正要吐出烟圈的时候,脑后寒风扫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悄然被收进了护腕,化作一点光芒挂在了空间四壁上。
那个趴在草垫上的暗哨,发觉不妙,正要扣动扳机,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手掌闪动,连人带枪收进了护腕;“呼”,罗二蹲在地上,缓缓吐了口气。
通往镇中心高脚楼的路上,还有四个哨位,至于其他的,罗二并不在意;擒贼先擒王,喽啰还是能收编的,得给王麻子留点人气不是。
不紧不慢地收拾了四个哨位,罗二摸到了高脚楼外,双眼扫动间,也忍不住暗骂一声,“你个该死的本家,也太怕死了。”
高脚楼没有外墙,一楼是八根砖砌的支撑柱子,无遮无拦的,除了那个木制的楼梯,站在地面上通透无疑;何况,jǐng戒的炮手们,还配备着大号手电筒,不时来回查看。【
|我||】
十几个炮手,分成四组,把守着一楼的四角,根本不给罗二上楼的机会。
看看二楼上的窗户,罗二默记好方位,戴上了墨镜。取出了三颗大号眩光弹,摆在手边。
“啪”,挑出保险销,松开握柄,感觉着弹开的拉簧,罗二投出了眩光弹。
“啪啪”,连串投出的三枚眩光弹,准确地落在了守卫脚下,沉闷的爆炸声中,三道刺眼的亮光,猛然间照亮了高脚楼下,让这些jǐng惕的炮手们,眼前突然一黑,哇哇地叫喊起来。
趁着混乱的空挡,罗二绕过支柱,几步窜上了楼梯,刚来到二楼走道,面前蹬蹬的跑动声,一个黑影不吭不哈地冲了过来。
什么东西?罗二侧身,挥腿直踹了过去,巨大的力量,把紧贴地面的黑影,嗷嗷地踹飞了出去,啪嗒掉在了楼下。
好家伙,够yīn险的,也不知道罗星汉什么时候养了狼狗,白天连面也没露;罗二不再迟疑,上前一脚踏开了紧闭的房门。
他知道,高脚楼就一间大屋,三楼是一个瞭望台,上面或许还有守卫,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了;四周漆黑一片,要是那些守卫胡乱开枪的话,他能不能躲过去还两。
“咔”,木制的大门,被一脚踢得碎裂开来,木屑碎块四散的同时,“哒哒哒”,大屋里一串子弹飞shè,止住了罗二的脚步。
“什么人,胆敢袭击土司杨家自卫队?”屋里传来的怒喝声,分明就是罗星汉的声音,冲锋枪扫shè完毕,立马又是不断地点shè。
赤着脚的罗星汉,站在大屋的角落里,手里两把,啪啪地不断shè击,他要用子弹给自己换来时间,楼下的守卫马上就能赶上来。
侧耳听听楼下轰乱的脚步声,噼啪的枪声也在身后响起,头顶上的三楼,传来了高声叫骂。罗无奈地取出手榴弹,飞快地扔进了大屋。
“蓬”,在罗星汉绝望的大喊声中,一枚眩光弹再次爆亮。把屋里照的一片惨白;在罗星汉的叫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更是引得楼下大乱。
几个罗星汉的亲信炮手,举枪就往楼上冲,却听见脚下传来当当一阵滚落声,没拉的及细看,“轰、轰”连串的爆炸,把结实的楼梯。当即炸塌了。
此时的罗二,已经滚身扑进了大屋,把留着眼泪的罗星汉,砍倒在地。轻松绑了起来;那个光着身子的女子,也被不客气地一掌打昏。
罗二突袭的暴露,惊动了罗星汉散布四周的手下,附近草屋里,借宿在村民家里的jīng壮汉子们。纷纷丢下怀里的各sè女人,怪叫着举枪向高脚楼围了上来。就连站岗的守卫,也纷纷起身,放弃了位置。和大股的人流一起,向高脚楼跑来。
那辆守卫森严的装甲车。却一直没有动静,大概是还没找到能开动的炮手。
经过两次损失。罗星汉现在手里的兵力,也就不到二百人,躺在床上静待佳音的他,如今死狗一样翻滚在地,yīn狠地盯着罗二。
“德尼尔森少尉,是你?”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罗星汉,不甘地高叫着,无奈身上的绳子,困得太紧,抬头都困难。
“没错,是我,罗队长,”罗笑呵呵地蹲了下来,啪啪地拍打着罗星汉的方脸,“你十里相送,我也是依依不舍嘛。”
罗二的话,震得罗星汉浑身一颤,完啦,自己派出去的弟兄们,估计是凶多吉少。
“我那些人手?”罗星汉颤巍巍地求证道,眼里已是死灰一片。
“死了,一个没剩,”简短地答道,罗二抓起了他的衣领,“让你楼下的那些人,都放下武器,不然的话,”抬手,一道寒风闪过,扎向身后宽大的传呼。
“哎呀,”一声惨叫,窗外传来普通的跌落声,罗星汉的一名炮手,被罗二的刺刀,砸下了二楼。
“你想干什么?”罗星汉无力地问道。
“我的事和你无关,你只要放下武器,我还是很大度的,或许会留你一条生路,刀枪不加身。”拉着罗星汉,罗二把他按在了门口,用脚踩着,“喊,让你的人赶紧放下武器。”
罗二的话,虽不可信,罗星汉也只有使劲扬起头,“留下的弟兄们,不要开枪,我的罗星汉。”
听着罗星汉哇哇的泰语,罗二也不在意,掏出雪茄,啪地慢慢点着,眼里的寒光丝毫没有减少。
楼上出来罗星汉的喊话,让围上来的炮手们,渐渐稳住了急切的冲击,但他们手里的枪,抓的死死的。
“蹬蹬蹬“,三楼上,冲下来两个炮手,两把冲锋枪瞄准了罗二的侧身;刷刷,两道亮光一闪,炮手的咽喉处,4牢牢地穿透了喉骨,滴血的刀尖从脖后穿出。
“没眼sè,”罗二拍拍身上的浮土,“老子最恨背后打黑枪。”
最后的依仗没了,楼梯也被炸塌了,罗星汉苦笑一声,正要张嘴。
还没等罗星汉命令手下弃械,那些围作一团的炮手身后,连串震耳的枪声,呼啦啦打倒了几十个炮手。
“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随着一声高喝,上百名端着枪械的大兵,把慌乱地炮手们,连带高脚楼,呼啦包围。
身后的突袭,打得一众炮手,急忙调转枪口,和围上来的大兵们,近距离对峙起来,两方的人马都在大声地叫喊着,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
随时就能爆发的对shè,让两边的人们心里突突乱颤,就连跟过来的王炳钱三人,也不敢轻易乱动。
大喊一声的王麻子,见这些土著炮手,竟然想火拼到底,脑门上轰地一热,怒吼道,“机枪,机枪准备,”人群一分,两挺挂着亮晃晃弹带的重机枪,顿在了炮手们的面前。
不到十米的距离,盅口粗大的枪管,让骄横的炮手们,士气急转,声音也了一成。
站在过道上,罗二轻轻点头,王麻子的见机,没有浪费他的努力,要是这家伙还带人原地休息,那美斯乐的新主家。就该换人了。
一把攥住罗星汉的衣领,罗二单手把他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拔出,对着天空啪啪啪就是一阵枪响;楼上的枪声。让楼下混乱的双方,渐渐安静下来。此刻的天际已经微亮,大家都能看见,被捆成粽子的罗星汉,狼狈地被高高举着。
“罗队长,罗星汉,”罗二歪着脸,淡淡地道。“让你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发烫的枪口,死死抵在了他的肋骨侧面。正正对准了心脏。
“我的枪里有八发子弹,打了七发,这最后的一发,就看你了,”罗二的声音虽轻。但罗星汉已经听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要是自己不配合的话,那今天的太阳,是见不到了;罗星汉长叹口气,留的青山在。报仇在今后,自己一个当地人。哪还没机会反口。
“好,算你赢了。”罗星汉抬起脏兮兮的脸,平静地看着楼下,“各位弟兄,我是罗星汉,现在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
罗星汉的话,声音不高,却也能让楼下听得清楚,但这些横行惯了的炮手们,迟疑一下,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枪。
“我的话你们听见了吗,我放下武器!”最后的几个字,罗星汉简直是在嘶吼,自己打不过人家,连手下的崽子们也不听话了,还不把他给气死。
“咣当,”一个炮手顺从地扔掉了手里的冲锋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有了带头的,其他的人也先后放下了武器,抱着头蹲满了一地。
抱头蹲地,是当地火拼不支后投降的方式,和战场上也没两样。
四周的大兵们,迅速上前,五人一组,用绳子绑在了一起,要是有人逃跑,那这五个人都活不成。
归拢武器弹药,收押俘虏,拉出jǐng戒线,这些都有人去干,王麻子和王炳钱三人,急忙跑到了高脚楼下。
现在,楼梯塌了,他们也上不去,只有仰着脖子,“少尉,罗星汉一众土匪,全数落。”王麻子严肃地敬礼报告,根本不理会气急的罗星汉。
朋友归朋友,但你挡了我的好处,那酒桌下面,刀子可是锋利的很;王麻子早把罗星汉看成了绊脚石,恨不得替罗二一枪毙了这个曾经的酒肉朋友。
拉虎皮做大旗的罗二,冲着王麻子点点头,“那些炮手,能不能补充给你,就看你的本事了,我还有事,你先忙去。”
抬头看看悲惨的罗星汉,王麻子嘴角一动,却也不敢吭声,敬礼离去,他今天的事情还有太多,关键是要在最短时间内立稳脚跟,不得还要求到罗二的门上。
提溜着罗星汉,罗二回到了大屋,楼下只有王炳钱三人,持枪戒备。
进屋,啪,罗二把罗星汉丢在了他的女人身边,玩味地看着他,许久不再话。
“德尼尔森少尉,你可不能话不算,这里我不要了,只要你放我回果敢,什么条件都行,”见势不妙地落星汉,放下了一贯的傲慢,苦苦哀求着,就差跪地上磕头了;不过,他身上的绳子,让他没法起身下跪。
“我过,不会刀枪加身的,”罗二叹口气,眼里jīng芒一闪,“其实,咱俩是本家,我也姓罗,我叫罗本初,原先是志愿军战士,”罗二认真地解释道。
“不不不,我不听,我什么也不知道,”慌乱的罗星汉,把脑袋砰砰地磕在地板上,试图打断罗二的讲述。
“我恨美国人,可我有一个美国老婆,还有了孩子,我还有一个朝鲜老婆,我很喜欢她们。但是,我回不了大陆,只能在海边的荒地上混生活。”嘴里淡淡地絮叨着,罗二冰凉的大手,慢慢按在了罗星汉的脖子上。
“不,不要啊,”哀求声中,罗星汉身形倏忽不见,化为点点光芒,作为一点医疗能量,挂在了护腕空间里。
随手,罗二把罗星汉的女人,也收进了护腕,万事心为上,他吃的亏太多了。
如今,在金三角,罗二有了阿卡族的支持,还有这美斯乐王麻子,加上果敢那边的9师,对上当地的坤沙、彭家声,这三打二的局面,已经慢慢形成;只要自己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军火物资,那三家手里的毒货,基本是跑不掉了。
“五足鼎立更稳当啊,”随手整理身上的军装,罗二站在窗口前,清晨第一缕阳光,温和地照在了他的脸上。
计划没有变化快,但他要的结局已经初露峥嵘。
这个单薄英俊的年轻军官,把自己的大手,已经安插在了这片重山密林中,他要的,就是金三角的争斗不息,渔翁的面前,鹤蚌还在养成。
二百七十五章、伊万,我要武器
护腕里有了医疗能量,罗二立马取出医治自己的伤口,直接让伤口结疤,他对眼前紧张的局面,不是很看好;要是王麻子过了这道坎,那才算是真正的交易伙伴。
王麻子的动作很快,不但安排巡逻兵力开始巡视镇子,安抚惊慌的当地居民,更是迅速地瓦解了罗星汉留下来的队伍。
在金钱的诱惑下,跟谁不是跟的炮手们,大部分被收编进了王麻子的军队,剩下的二十几个罗星汉的铁杆骨干,王麻子也不敢轻易收留。
一溜倒绑着双手的jīng壮汉子,被押到了罗二跟前,等着他的处置。
按张卓文的建议,一劳永逸地除掉,省得以后还要提防,这金三角地区,什么都缺,就是劳力不缺。
“押到一边,走的时候带上,到了阿卡族的寨子卖掉,”罗二淡淡地摆摆手,身上没有丁点煞气,微笑的嘴角,让这些绝望的炮手们,心里浮起一些希望,拼死反抗的念头也褪去了。
尤其是俘虏里有两个稍懂汉语的家伙,更是低声说着什么,让不安的俘虏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如今罗二的目的基本达到了,护腕里大堆的海洛因、鸦片,他看着很是满意,今后面向西方的紧俏商品,算是有了来路,大把的钞票指rì可待。
不过,在给王麻子兑付报酬的时候,这个家伙婉拒了罗二的美金,甚至是黄金;他现在急缺的。是大批的武器弹药,还有昂贵的西药针剂,粮食钞票什么的,倒是不急于一时。
“少尉。今后咱们的交易,主要用武器药品换毒货行不,我可以让一成利润。”王麻子现在也急啊,冷不丁拿下了一块地盘,人手也可以马上招募,但手里的家伙可不是说买就有的,周围三个国家的军队,盘查的可不是一般的严格。
只要有了武器弹药。那什么都好说,要是就凭他现在不足以打一场小型遭遇战的弹药储备,不用十天,师部那些一肚子黑水的家伙们。肯定会派来自己的嫡系,把这里大方地拿下。
到时候,那可哭都没地方,或者,为了安慰果敢杨家土司。灭了自己也有可能。
老胡这次被派出配合美军少尉的行动,说是一笔私下买卖,但谁能说这不是清除异己的好机会,王麻子他心里亮清的很。
甚至。罗星汉收到的情报里,就有93师的通报。鸦片大家都在种,哪能让外人搅和了活路。
王麻子的要求。倒是让罗二有些为难,他现在护腕里的枪械弹药,也就是一个战斗班的正常储备,也是他的保命底钱,万万不能全甩了,更何况也不够啊。
“当然了,德尼尔森少尉,要是你能拿出重武器,那以后这片地面上的交易商,我王麻子就认你一个了,”媚笑的王麻子,见罗二沉吟不语,干脆也抛出了自己的底牌;要想发财,那就得手里有货不是。
“给我一星期时间,我得联系一下卖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的罗二,决定赌上一把。
“不行啊,最多五天,五天以后果敢那边可定会派人过来,我这百十号人马,人家根本看不在眼里。”王麻子愁眉苦脸地恳求着,他不想放弃难得的机会,更不想稀里糊涂地被灭了口。
“好,我尽力,武器弹药能搞来一部分,药品我就没办法啦,”罗二挥挥手,带着张卓文三人,急匆匆向伊万那里赶去。
现在,他也只有靠伊万这个jiān商了,只要他能搞来军火,那自己的棋就盘活了。
伊万已经被抬进了镇子,安置在一间镇子边缘的茅草屋里,一名卫生兵守候在一旁;要不是看他是洋人,估计王麻子早把他扔在路上了,哪能累巴巴地又抬回来。
太阳出来了,伊万正趴在门口的硬板床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罗二的到来,他并不惊讶,但还是有些担心。
歪着头,瞅见罗二身上那笔挺的制服,伊万大嘴一裂,“少尉先生,恭喜你啊。”
“哦,为什么?”罗二微微一愣,来这得人都鬼的很,干脆叉腰站在伊万面前,等着他说话。
“啊,我想问问,少尉,我的货在哪里?”伊万问道,他可不想再损失一大笔钱,那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呵呵,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在海上了。”睁着眼说瞎话的罗二,脸不变心不跳,到了台湾给他拿出货,也就结了。
“厉害啊,都说美国人做生意厉害,打仗都忘不了,现在我是领教了,”放下心的伊万,夸张地调侃着,当然也有拍马屁的嫌疑。
“伊万,我现在有事和你说,”罗二皱着眉头,眼角一扫那个卫生兵;会意的张卓文,上前拉着卫生兵聊天去了。
王炳钱两人,则拉开了距离,守在一边jǐng戒。
“我的朋友,你似乎遇上了困难,”见罗二脸sè紧绷,伊万开心了,他要的就是自己能发挥的时候。
“我需要武器弹药,苏式美式都行,你能搞到多少?”开门见山,罗二讲明了自己的目的。
“那太容易了,”伊万笑眯眯地画着大饼,“我们苏联的制式武器,那再世界上都是一流的,火力强大,易于养护,……”这个变身为推销员的家伙,一时间唾沫横飞。
“嘿,嘿,伊万,你跑题了,”黑着脸的罗二,不得不打断了伊万的说辞,“咱们聊的时间有的是,现在我要那些火力强大的武器,价钱好说。”
“额,抱歉,德尼尔森,”伊万歉意地笑笑,擦了擦口水。
“伊万,你可以叫我罗。我是中国人,”罗二摇摇头,递上一根雪茄,给伊万仔细地点上。
“谢谢。”伊万会意地眨眨眼,飞快地接过雪茄;当舒爽地吐出浓郁的烟气后,他这才脸sè郑重。
“罗少尉,我在台湾的时候,基本打听了你的消息,也知道你和美海军情报局玛丽中尉,关系那个,关系是不一般。还有其他的一些情报,”伊万摸摸自己的脑袋,他对罗二突然出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其他的事情。不关我的事,但商人是要追逐利润的,而利润也有很多种。”本想和罗二详细交流一下的伊万,却被罗二粗暴地打断。
“伊万,我要武器。”强压着恼火,罗二使劲拍拍他厚实的脊背,肌肉颤动着在伤口四周拉扯,疼的伊万一阵怪叫。
“好。住手,你个混蛋。虽然你就了我的命,但不能拍打我的自尊。”伊万高举双手。对罗二的强势不得不低头。
“有电台嘛?”伊万看看罗二。
“有,可调频的,”罗二点点头,他的护腕里有一部大功率电台。
“那好,我马上联系,不出一个月,一千支新式步枪,你根本没见过的那种,还有,”自信满满的伊万,却发现罗二已经转身离去。
“嗨,我还没说完呢,你等等,”趴在硬板床上,伊万倔强地喊道,根本引不起罗二半点的回头。
玛德,费了半天口水,你来个送货一个月,那时王麻子连尸首都看不见了,自己也被打跑了。愤愤的罗二,急匆匆赶回高脚楼,和在那里的王麻子告别。
“我去搞武器弹药,今天就走,”罗二扫了一眼高脚楼,王麻子正在派人修复楼梯;但愿,你能用上这座楼。
“这么快,那个苏联人呢?”王麻子对罗二的上心,很是感激,也就是一时的感激而已。
“放你这里,我回不来了,你就把他一枪毙了,”罗二恶狠狠地说道,“万一,时间上来不及,你带人撤到阿卡族人的寨子,去找他们的头领蔓布,报上我的名字,会有人收留你。”
临走时,罗二再次嘱咐王麻子,“遇事要冷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食吃。”他可不想费了老鼻子劲,让果敢的那些家伙摘了桃子。
“您就放心,我王麻子也不是混人,”看着胸脯拍得砰砰响的王麻子,罗二带着自己的三个手下,押着二十几个罗星汉的铁杆骨干,踏上了归程。
转过一个山脚,在密林里,罗二从队伍的最后开始,飞快地把这些土著炮手们,收进了护腕空间,化作二十几个医疗点能量,也增加了他一些底气。
在这满眼山头的密林中,要是不小心挨上一枪,找医生是不可能的,抬到曼谷怕是血都流干了。
罗二的魔术手段,王炳钱、萧子同也看麻木了,和王炳钱一起,萧子同也改口叫起了二哥,只有张卓文,震惊之下,来回寻找着。
“老板,他们人呢?”
罗二没有言语,只是指指头顶;看着蔚蓝的天空,张卓文心脏狂跳。
一名军官带着全副武装的三名手下,快速行进在山间的小路上,碰上零星的路人,亮亮枪口,也没人敢斗胆劫道;关键是,罗二他们身上,没有背着沉重的背包,轻身上路,也打消了一些人的主意。
“老王你俩过来,”休息时,罗二叫来了王炳钱、萧子同,张卓文拎着枪守在了一边,耳朵也支楞起来。
“你们也看见了,美斯了换了主家,这个王麻子今后就是一个暗线,我只要他的货,”罗二的意思,你们可以和他有其他的来往,但王麻子手里的货,谁也不许打坏主意。
“现在,王麻子缺军火,他的队伍人手太少,最起码还要一个营的装备,要不然,七八天后美斯了又该换主人了。”给三个弟兄各扔上一只雪茄,罗二愁眉苦脸地靠在石头上。
“这里买卖军火的事,老王你知道多少?”
“金三角的军火,以前走私的很多,**那里也流出了不少,”王炳钱以前根本没有深入金三角,只是对这里大致了解一些;现在就连混在当地的王麻子也一筹莫展,他哪有什么办法。
当然,现在泰国、缅甸、老挝三个国家,对金三角周边的卡控越来越严密,也是这里军火交易减少的原因。
中国大陆那边,想都别想,去那里和找死差不多,人家还等着练兵呢。
眼前的三个手下,让他们打探情报还算jīng明,一旦挨上交易的事情,还不如自己,罗二无奈地取出几包熟肉,先垫垫肚子再说。
一直没有做声的萧子同,几口吞下了肉块,“二哥,有个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说看,”对这三个人,罗二用得还算满意,就连被俘虏了一次的张卓文,他也一视同仁。
“曼谷北郊,有zhèng fǔ军一个步兵团,美国刚刚援助了一些军火,”偷偷瞧了一眼罗二,“我认识一个后勤军官,听他说是要组建机械化步兵团,以后专门对付金三角的。”萧子同的话,让王炳钱和张卓文,一时无语,你丫的胆子也太大了,面前这位怎么说也是美军少尉来着。
“援助?”罗二的眼睛突地一亮,嘴里喃喃道,“既然是援助吗,那军火就是泰**队的了,和美军没什么关系。”
“快,起来走了,”罗二一跃而起,一扫刚才的困顿,“子同啊,来来,你给我讲讲那个军官的事。”
金三角到曼谷,一路上马不停蹄也得要来回四天,也就是说,他有两个晚上的准备;兴奋的罗二,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武器的种类。
王炳钱和张卓文,起身对视一眼,靠,监视罗本初的任务,不会加上偷窃军火库的差事。
没错,他俩已经知道了罗二的全名,罗家山一行,张卓文的收获不小。要是他俩知道罗二在朝鲜的光荣经历,这监视的活计,打死也不敢再干了。
不幸的是,他俩,不,所有聚焦在罗二身上的人物,都没有查出罗二的早先身份。脚踩钢丝的罗二,马不停蹄连夜向曼谷赶去。
二百七十六章、南上的商人
虽然知道黑吃zhèng fǔ军的事情,是极其危险的歧路,但现在罗二也顾不上了;如果有时间富裕量的话,他宁愿化大价钱让伊万去搞军火,而不是费心巴力地冒险。
无本买卖蕴含的风险,已经大于买卖的本钱了。
转道披猜镇赶往曼谷的路上,罗二已经察觉到了此行的不确定xìng;连续三道关卡,大批的武装jǐng察,配合着泰国安全人员,严密监视着从北部南返的行人。
好在,罗二四人除了身上简单的背包,身上其他的危险物品,全部被他藏在了护腕里,也让那些安全人员无可奈何。
乘坐小艇回到曼谷北港,这里是内河与大海的分界处,也是繁忙的民用港口。
有了王炳钱、萧子同的带路,罗二带着张卓文,很快住进了一间普通旅店;匆匆吃过午饭,王炳钱、张卓文、萧子同离开了旅店。
只有罗二一个人,慢悠悠坐在房间里,拿着一本,不紧不慢地看着。距离旅社五百米外的一栋三层楼上,两个肤sè黝黑的大汉,举着望远镜,紧紧盯着罗二的一举一动。
直到晚饭的当口,一身酒气的萧子同,回到了旅店里;一走进罗二的房间,脚步踉跄的萧子同,眼睛清明起来,人也恢复了正常。
“二哥,我回来了,”接过罗二递来的毛巾,萧子同随意地擦擦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嗯,先喝口水。”先把窗帘拉上,罗二站在窗前,顺着窗帘的缝隙,扫了一眼外面;在不远处的街口。一辆军绿sè的吉普车,已经停了三个小时了。
“情况不是太好,”萧子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飞快地描画起来,一个简易地形图渐渐露出了轮廓,“那个后勤军官,只是负责兵营里食采购,对军营里的具体情况。不很关心,就知道那回扣。”
“那他今天采购东西了没?”罗二用心地问道。
“他今天在集市上买了五百人两天的蔬菜,正好让我给碰上了,”萧子同的话。令罗二心里一动。
五百人,这说明步兵团缺编一个营又两个连,如此大规模的空缺,只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步兵团加快了换装的速度。在另一个地方熟悉新装备。
“还有,军营里的军火库那里,多了一个加强连,就连伙食也是单独供给。那个后勤军官牢sāo大得很。”
听了这句话,罗二明白了。肯定是泰方的宪兵连到了,不过也证实了那批援助的军火。就在这座军营里。
“咚、咚咚,”规律的敲门声响起,王炳钱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张单子,身上也满是调料的味道;他是被罗二派出去,到市场上购买了大量的酱油醋盐等调料用品,用以遮蔽有心人的调查。
“明天上午取货,定金已经交了,”对自己的任务,王炳钱还是手到擒来的。
“拿着,”罗二甩过一叠美金,“你俩晚上去买些酒菜,咱们在房间里吃。”
晚上,张卓文也回来了,隐隐向罗二点点头,不再多话。
旅店是在一条街道的路口,晚上楼下人来熙往,很是热闹;罗二的房间在二楼,一行四人坐在明亮的房间里,桌上摆满了买来的各式酒菜,加上几瓶当地的白酒,开始了胡吃海喝。
饭局吃了一个多小时,罗二也把明后天的具体安排,和大家仔细商量了几个方案,直道确认不再疏漏,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凌晨两点,收拾利索的罗二,从对门张卓文的房间,沿着背街的窗口,蹭蹭溜下了楼,消失在狭窄的小巷里。
萧子同给出的地形图,他已经记在了脑海里,今天他的行动,是要熟悉路线,尽量找出简洁的路径,包括要翻越的院墙。
泰国皇家步兵团的营地,在北郊一处山坳里,这里的地形,是明显的易守难攻,只要把手住进山的路口,那遍布四周山头的铁丝网,很难轻易接近山下。
一个多小时后,罗二远远地绕过关卡,登上了附近的小山;当他站在山顶上时,脚下陡峭的山坡,山下密麻交叉的铁丝网,还有鼻间隐隐的**味、铁锈味,让他第一次有了退回去的犹豫。
不消说,山下的铁丝网之间,肯定埋有地雷,现在自己没有了散手,要想轻易越过雷区,那是妄想了,除非打着侥幸的心思去硬闯。
但王麻子的重要xìng,还不值得罗二用命去保他,关键时刻,罗二会毫不犹豫地抛掉他,何论去闯这陈旧的雷区。
蹲在山顶上,罗二遥看远处的入口,高大结实的碉堡,巡逻士兵脚下的狼狗,根本不是他能闯进去的。
大肥肉就在眼前,但闹不好把牙就崩掉了,这次的活不好干呐;也不多留,再次环视一下地形,罗二潜身下了山。
回到旅社,窗外的吉普车还在那里,罗二看看手表,自己来回用去了将近三个小时,要是再跑一趟的话,路上时间就能掌握在两个小时。
早晨,吃过丰盛的早饭,一身笔挺西装的罗二,在餐厅食客们羡慕的眼神中,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到了粮食交易市场,在这里,他们订购的货物,今天就要装船,预定明天一早出发。
目的地,就是披猜镇以南的村落。
怎么看来,罗二他们就是贩卖rì常物资的商人,那他们早先南上的考察意图,也就可以解释了。
就在罗二一副大老板摸样,指挥着手下验货装车的时候,他们居住的旅店里,几个彪悍的便衣,取出证件,让服务员打开了罗二几人的房间,灵巧又不落痕迹地翻看起来。
前后脚的。一个头戴滕帽,拎着箱子的客人,入住进了旅店一楼,没人在意他的到来;但是。那些监视罗二的泰国安全人员,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人的相貌身材,和罗二十分相似。
为了这次行动,罗二一直不敢动用电台,也暂时断了和罗家山的联系,当然玛丽那里。自有她的监视渠道。
上千斤各种浓郁的调料,打包装箱,被港口的苦力,安全地装上了租赁的货船。罗二这才带领自己的手下,大摇大摆地回到市区,先是在饭店吃喝一顿,然后会旅店休息。
一切,都很正常。明天他们就会沿河而上,去往披猜镇一带,就像那些稍微冒险的商人,去挣些辛苦的跑路钱。
回到旅店的时候。罗二没有上楼,而是直接进了一楼的房间。而那个早先入住的客人,穿着和罗二一摸一样的西服。与他擦肩而过,在张卓文他们的护送下,住进了二楼罗二的房间。
这个“罗二”的口袋里,装着德尼尔森少尉的证件,灰蒙蒙的脸上,清洗得jīng神十足。
“罗二”回到房间,和张卓文三人照例坐在一起,抽烟喝茶聊天,直到天sè黑沉才分头各自休息。远处,通过明亮的窗户,默默监视的两个大汉,一脸疲惫,没发现任何异常。
凌晨,漆黑静怡的旅店,一楼背街的一个窗户,无声地被推开,身着泰军制服的罗二,悄然跃出房间,回手关上窗户,消失在小巷里。
房间里他已经打扫干净,没人会关心一个普通旅客的失踪,曼谷今年失踪的人数,可以以百位来计算。
又是一个小时的急速奔波,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山坳的入口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盲目通过那个积年的雷区。
在路边的密林里,罗二拿出一大包粉碎好的调料,倒上一瓶清水,把调料搅拌成稀泥状,在身上不停地涂抹着,数种混杂的调料,把一股股难闻的味道,顿时弥散开来。
强忍着翻腾的呕吐**,罗二静静蹲在了公路边。
“呜,”公路上,远远驶来一辆加长卡车,高高的车帮上,一个醒目的白sè“j”字,表明这是一辆垃圾车,按照常规要在天亮前把军营里的垃圾载走。
卡车驶过罗二的身边后,路边草丛里的那个黑影,忽然失去了踪影,而卡车里那脏腻的大块帆布下面,微微动了几下。
垃圾车停在了关卡处,在几挺机枪的枪口下,士兵们检查了司机的证件,又拿起手里的相片,仔细核对了司机的身份,这才开始盘查车厢。
两只敏捷的狼狗,从卡车下钻了过去,要是罗二打车底的主意,那落在狗嘴里的概率,是十成十的完败;好在,车厢里散发的腐臭味,加上轰起的苍蝇,没人会在大晚上撩起厚重的帆布。
拒马搬开,“滴滴,”卡车启动,稳稳使进了军营。
垃圾车停在大堆垃圾桶旁,两个司机还未下车,罗二已经下了车厢,一头扎进了yīn影里,身上的制服也麻利地脱掉,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制服。
避开一队巡逻士兵,穿过几排宿舍,宽大的cāo场尽头,就是一排高大的军火仓库;仓库外,黑沉沉一排轮式装甲车,让罗二惊喜万分。
在仓库大门口,明亮的灯光下,两个士兵打着哈切,急切地盼望着换班的到来,罗二隐在他们不远处的角落,耐心地等着。
直到两个背着枪的士兵,和巡逻而来的士兵,高声打着招呼时,罗二看看表,“最少半个小时换岗,按惯例,也得三个小时,时间足够了。”
两个士兵交接完毕,急匆匆回宿舍睡觉去了,接班的两个士兵,刚点上一根香烟,一个黑影忽地扑了过来,把叼着香烟的士兵,眨眼间收进了护腕。
外紧内松的防御,罗二可是笑不可言,太和他的胃口了。
眼前粗大的铁锁,被罗二裹上厚厚一层棉布,攥在手里,暗暗较劲,“咔”,生生绞成了两截。
推开厚重的大门,亮起手电,找到墙壁上的开关,罗二打开了军火库里的电灯;头顶上,铁笼里的防爆灯,昏暗的灯光下,当先入眼的,竟然是两架轻型直升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旁边还有几桶满当当的汽油,被罗二挥手拿下,当然直升机可没落下,他眼馋了好久,一直没机会搞到手。
再往里走,一排排铮亮的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迫击炮,让罗二幸福地看花了眼,大堆摆放整齐的各式弹药,还有大堆的钢盔军靴等备品,行走间,一扫而光。
直到把护腕空间装满,罗二遗憾地发现,那些紧俏的急救药品,他是一样也没看见。
“该走了,”本着留有余地的想法,罗二没有炸掉这座军火库,拎着一把冲锋枪,刚走进满口,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啪啪”,枪声在军火库外猛然响起。
“娘的,巡逻队也太小心了,”拍拍脑袋上的钢盔,罗二一脚踹开了大铁门;外面,十几个武装士兵,已经叫嚣着围了过来。
“哒哒哒”,罗二的枪响了,头顶上两盏大瓦数的灯,碰碰,被一梭子子弹打得粉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十几个淡红的人影。
二百七十七章、摇身一变
隔着一排装甲车,那些发现异常的士兵,刚刚看见罗二的影子,几个黑乎乎的铁家伙,咚咚地砸在了他们的脚下;罗二枪法不行,但扔手榴弹的准头,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四十几米远的距离,灯光尚不能顾及,凭着士兵们手里的手电,一挨看清脚下的硬家伙时,就剩下尖叫的时间了。
“啊,”嚎叫声中,轰轰的爆炸声,不但基本炸飞了这一小队的士兵,也震动了寂静的军营。只有一名机灵的士兵,腿脚跑的太快,竟然冲过了罗二的攻击范围,直直扑向紧贴在装甲车旁的罗二。
按这名士兵的本意,他是想逃离手榴弹的爆炸,谁成想,他跑的快了点,被罗二一个冲刺,一把拉到了装甲车的后面,躲过了噼啪子弹的shè击。
“呜!”刺耳的jǐng报声,随即拉响,一排排安静的营房里,瞬时忙乱起来,慌乱的士兵们,抓着枪急忙冲出了房间;营地四周,也即可亮起了十几盏大灯,把军营里照成了一片白昼。
营地是照亮了,但刺眼的灯光,也让冲出营房的士兵们,遮着眼睛大声咒骂起来;人群里,十几个基层军官,挥舞着****不住地怒吼着,试图恢复秩序。
在着当口,罗二已经钻进了一辆装甲车,那个昏了头的士兵,也被他拉近了装甲车里;“碰”地锁死了车门,罗二一脚把这个惊恐的士兵,踢倒了驾驶座上。
“开车”。坐在机枪手的座位上,罗二拔出****,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不会说泰语。更可悲的是,他也不会开这种轮式装甲车。
现在,他只有碰一碰运气,要是这家伙也不会开车,那只有弃车逃窜,先向南边的雷区跑,再试试自己的运气了。
托美国人殖民泰国多年的副,双手上举的士兵。似乎听懂了罗二的英语,正要说话,面前车窗上的钢板风挡上,传来当当的撞击声。这是外面士兵发起了攻击。
“啊,”大叫一声,士兵本能地伸手,在车窗一侧扭动一个把手,将风挡合上。只露出窄窄的视线,这样,外面的步枪、冲锋枪的打击,不会威胁到车里面的安全。
“不错。”罗二赞许地把枪拿远了些,这家伙的步枪已经丢在了外面。没有多大的威胁;“开车,冲出去。”罗二的声音,再次严厉起来。
罗二猜对了,他抓获的正是一个装甲兵。
开车或许会活下去,不开车的话,就算罗二不开枪,外面的人抬来机枪,那装甲车铝合金的装甲,根本承受不住大口径子弹的打击。
稍一犹豫,士兵眼角瞥见罗二又抬起的枪口,遂手脚麻利地打火启动,挂上档位踩油门,“轰”,装甲车猛地一冲,斜斜向前撞了上去,顿时把一个围过来的士兵,碾压在车轮下,高声惨叫不止。
“突突突、突突突突”,装甲车里的重机枪,在罗二的cāo纵下,左右晃动着枪口,开始了肆虐地扫shè,不要钱的子弹,成扇形在车前打出了一片空地,留下几个垂死挣扎的伤员。
突然开火的装甲车,使得原本冲劲十足的泰国士兵,纷纷趴在地上,躲避黑暗中看不见的子弹,那喷shè着橙sè火焰的枪口,犹如死神的利爪,飞快地收割着倒霉蛋的生命。不时有士兵毫无声息地倒在地上,身体已经断成了两截。
“呯、呯”、“哒哒哒”,装甲车四周,密麻的枪声响起,打得车身上就像下了一场大雨,罗二听着叮叮泼水般的凿击声,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要不是侥幸抓了个装甲兵,他现在估计就是一个马蜂窝了,护腕也医治不了。
急驰的装甲车在弹雨中咆哮着,与原本是沿着公路行驶,但两侧交错的子弹,打得装甲兵手脚慌乱,开起车来一直是在斜向行驶,在宽阔的cāo场上拉出了一道斜线。
“吐吐吐,”一道曳光弹突然从营房的角落里,乒乓打了过来,直接在罗二身后,打出了几个拇指粗的弹洞,弹头绞进车里,当当作响。
不用回头看,身后呼呼的风声,就能知道,他们碰到了克星—高shè机枪,浑身汗毛倒竖的罗二,禁不住大喝一声,“加快速度,快,”
罗二急了眼,把着方向盘的装甲兵也毛了,这不分敌我的攻击,说不定下一轮子弹,就正正打在他身上;用不着罗**迫,他的脚已经狠狠地踩了下去,把油门踏板踩到了底。
“轰”,一股浓烟从车后喷出,装甲车象受惊的野兽,嘶吼着向军营大门扑去;“咔嚓、哗啦”,急不择路的装甲车,鲁莽地把砖混的营房,撞踏了一角,不打磕绊地蹦跳着冲了出去,差点一头侧载在地上。
抓着身前的副手,罗二单手cāo枪,哈哈大笑,“好,就这样,”随着他的话音,机枪再次咆哮,““突突突,”一路横扫。
当装甲车不惜磨损地冲过营门的时候,两挺高shè机枪交叉扫过,把高大结实的车身,打成了四处透风的渔网。
装甲车冲出营房,没有沿着公路狂奔,反而在颠簸的密林里,劈开一条新路,左右摇晃着一头砸进了低矮的林地里。
军营里,乱哄哄的士兵,很快也冲了出来,坠在后面梆梆地打着枪,死死紧追不舍。
“行啊,有想法,”罗二笑着夸了一句,扭头看这个机灵的家伙,这才发现,年轻的装甲兵,歪着头倒在了方向盘上,身上喷出的鲜血,溅满了面前的玻璃窗。
默默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士兵,罗二低叹口气,“走好士兵。哪天我一不小心,就去见伱了。”打开车门,拧身跳了下去。
装甲车开了过去,罗二低下身子。飞快地布了一颗扼雷,调头直直向南面的山地奔去;那里,翻过两座山头,有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
还没上山,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轰隆的爆炸声,追兵踩上了扼雷,加上那辆还在移动的装甲车。他们暂时被引向了别处。
清晨,曼谷北港,一艘被水jǐng几番检查的货船,突突驶出了港口。缓缓转过船头,沿着淡水河,向披猜镇方向驶去;和其他的货船一样,这也是一艘运输杂货的商船。
船上,张卓文一身短装打扮。和一名雇来的水手,站在船头上收拾着缆绳,眼睛却不断瞟向远处,jǐng惕地注视着河面上的动静;作为货物老板的“罗二”。躲在产舱里,和王炳钱、萧子同呆在一起。
这条河上大小船只不少。来来往往很是热闹,期间。也夹杂着几艘zhèng fǔ的船只,不带任何标示地巡视河面。
在河道的一个拐弯处,张卓文飞快地四下扫视,手里一翻,一直小巧的手电,亮起了灯光,对着东岸不断地晃动。
早已躲在岸边的罗二,看见如约而至的信号,悄悄滑进冰凉的水中,奋力向货船游去;不到二百米宽的河面,罗二轻松地游到船下,抓住一根低垂的缆绳,湿漉漉地爬了上去。
接过张卓文递来的毛巾,罗二擦着脸上的水渍,就听见货船的前方,突突突,一艘喷着黑烟的巡逻艇,急吼吼杀了过来。
脚步不停,罗二进了船舱,来到了“罗二”歇息的舱室,王炳钱、萧子同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紧不慢地换上干净的便装,罗二笑吟吟地打量着面前的“自己”,也别说,他还是蛮像自己的。
这时,甲板上的张卓文,低声喊道,“老板,泰国水jǐng要求停船检查。”
“行,服从检查,”罗二应了一声,这短短四五米的距离,俩人说话听得很清楚。
换好衣服,挥手把浸湿的衣鞋收进护腕,一边擦着短硬的头发,罗二闻到,“报酬拿到了吗?”明显的,他在问自己的替身,两个手下会意地没有吭声。
“拿到了,谢谢老板,”恭敬地双手奉上这么轻松的工作,大把的酬金,让年轻的替身,很是兴奋,却丝毫没有替身应有的觉悟,而是觉得自己的工作该做完了,他也要回曼谷了。
“那好,去,”接过自己的证件,罗二满是老茧的大手,轻轻怕在他的肩头,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眨眼间弥散,连人的味道也没有。
眼前的变故,或者是不带遮掩的一个jǐng告,让近在咫尺的王炳钱、萧子同,脑子里嗡地一声,低头悄悄站在一旁。
传闻也好,小道消息也好,以前没见过罗二的手段,现在亲眼看见了,那心脏承受的震撼,是不一般的惊恐。
看着罗二嘴巴张合几下,他俩根本没听见罗二的话,就看见罗二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椅子上,那里,刚才还是那个替身的位置。
摇身一变,罗二从胆大妄为的大盗,变成了一个规矩的杂货商人。
很快,货船下锚停止了前进,七八个手持步枪的水jǐng,在一名黑脸大胡子的带领下,jǐng惕地登上了货船。他们都是经年混在这条河上的jǐng察,对这里船只的结构,那是闭着眼睛也能摸个通透。
十几米长的普通内河货船,结构简单,连水密舱也没有,船头两人,加上船尾cāo持发动机的两个水手,这是很平常的出租货船。
罗二带着有些发木的两个手下,也上了甲板,证件一亮,那个气势汹汹的大胡子,马上态度放软,和善地建议和罗二一起查看船上的货物。
“伱有公干,我就不舔麻烦了,希望伱们快一些,”拎着熟练的英语,罗二不耐烦地摆摆手,尽显主人的派头。
不出意外的,这些家伙上蹿下跳,折腾了二十几分钟,就差趴到船底去看看了;最终,挤着笑脸的水jǐng们,灰溜溜地下了船。
顺着河流的方向,货船再度北上,在张卓文的示意下,罗二看见船后面,一艘机帆船紧紧跟在不远处,只是冷冷地一笑。
晚上,货船开进了披猜镇不远处的码头上,那艘紧随的机帆船,也慢慢靠了上来,和货船间隔不到五米远。
上岸,罗二留下水手看船,自己带着三个手下,走进饭馆,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酒饭,顺便买了些熟肉带上。
在泰方严密的监视下,镇上最好的一间旅店里,罗二他们安然入住。这里,是泰国安全人员能进驻的最北端,过了披猜镇往北,已经不是zhèng fǔ军能掌控的地带,除非大批军jǐng武力开进。(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八章、空中支援
清晨,暖rì高悬,神清气爽的罗二,带着三个手下,转出了披猜镇,沿着镇西北的一条小路,施施然北上;在他们的身后,几双疑惑的眼睛,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转过山脚。
昨夜里,罗二让王炳钱、萧子同,以低于市价一成的便宜价格,把货船上的大批杂货,连夜出让给了当地的批发商,那些货物的掩护价值没了,也没必要耽搁时间。
翻过一座小山,罗二摆摆手,身旁的萧子同接过扔来的冲锋枪,哗啦子弹上膛,低身靠在了路边,开始jǐng戒。
继续领着张卓文、王炳钱,快速下了山头,寻了一处平坦的草甸,罗二大手一挥,一架轻盈的直升机,无声地亮相在大家面前。
这是一架美军早期的YR4型直升机改进型,换装了弧形挡风玻璃和机身下的雪橇状支架,其他的没有太多变化,应该是剩余装备,被拿来援助泰**队了。这会,飞机尾部的白sè五角星标志,还好好地保留着。
要不是眼看着直升机的滑杆支架,压倒了一片绿草,张卓文、王炳钱还真不信看到的一切;心里对罗二的“魔术”或者“法术”是有准备,但真真看见时,还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伱俩谁会开这玩意?”罗二上前拍拍机身,他对这家伙还是很感兴趣的。
王炳钱急忙摇摇头,让罗二的心里一凉,再去看张卓文。要是没人会开,那就只好走路了。
在罗二饱含希望的眼神下,张卓文硬着头皮点点头,“我以前培训过一个月。”眼前看似简陋的机器,他实在是没勇气上前。
“一个月?时间不短,来,上去试试,”在罗二的印象中,学开车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学飞机竟然要一个月,太难了。
罗二和张卓文开爬直升机侧门。唯有王炳钱为难地原地不动,他不会开直升机,却也知道,这昂贵的飞机。不是一月两月能学会的,也带不了几个人。
果然,张卓文忙着检查飞机的状态,罗二站在一旁傻了眼;机门打开,他才发现。里面竟然只有两个座位。
爬上座位往后看看,还好,有点空地,“老王。过来,”赶紧把傻站在原地的王炳钱。招手叫了过来。
张卓文坐在左边的座位上,罗二一指右边的座位。“老王,伱把这个座位给拆了。”
“拆了?”王炳钱不明白二哥的意思,人有点发蒙。
“废话,不拆了伱俩坐哪?”罗二不满地瞪了王炳钱一眼,“赶紧的,王麻子说不定现在被压着打呢。”
在罗二的强势下,王炳钱接过张卓文递来的起子扳手,把座位给拆了下来,还好,四个大螺丝,不是太难。
“老板,飞机满油,电瓶良好,可以起飞,”不得不说,张卓文骨子里的冒险劲头,不比罗二少几分,坐在驾驶座位上,他准备起飞了。
叫下山上的萧子同,罗二把他和王炳钱赶进了里面,自己最后也塞了进去;也不管身后两个呲牙咧嘴的家伙,他身子往后一靠,“小张,走。”
“OK,”张卓文嘴里答道,啪啪拨动开关,给直升机通电,最后发动了机器,“嗡”,飞机顶部的螺旋桨慢慢转动起来,尾部的桨叶也飞快地转动着。
要是按YR4基本型飞机的185马力的功率,那打死也带不动四个人,就算是带两个人升空,也的找体重偏轻的那种,何况现在是四个体壮膘厚的大汉。
改进型的直升机,已经换装了400马力的发动机,这架明显是二手机的旧货,在原地吼叫了好一会,在张卓文咬牙切齿地咒骂声中,颤巍巍往前猛地一跳,窜上了空中。
“我就说嘛,这家伙怎么地也得能离地,掉下来也摔不坏,”得意洋洋的张卓文,讨好地对罗二说。
此时的罗二,脸sè苍白,他身后的两个货,也是悄无声息,但罗二能感觉到身后的一个家伙,抖得不比自己慢。
原来坐直升机不是这样啊,罗二看看面前简易的几个仪表,这才大悟,不是自己感觉不对,是这身下的机器,太寒酸了,哪里能对得起自己的身家。
货比货得扔呐,罗二暗骂一句,“小张,能飞不?”实在不行,还是老实走路。
“没问题,您瞧好喽,”张卓文顶上油门,把发动机输出功率加到最大,“嗡”,直升机缓缓升高,离地二十米一个转弯,在罗二的怪叫声中,摇晃着向美斯了飞去。
也许是罗二的乌鸦嘴太灵,此刻的美斯乐,王麻子已是满嘴的火,正嘶吼着排兵布阵,身旁,一队队武装士兵,火速赶向镇子边缘地带。
占据了美斯乐后,王麻子不敢大意,一面整顿部队,配置武器,一面派人去联系师部,毕竟那是自己的娘家,以后还得要仰仗。
自己的原班人马,加上新近手边的罗星汉旧部,被他彻底打乱,混编成了五个步兵排,算是一支加强连了。
但是,他最缺的还是武器弹药,手里的储备根本不够支持一场大的战斗;好死不死的,罗星汉逃散的几个炮手,还是窜回了果敢。
现在好了,得知罗星汉惨败的杨家土司二小姐,也是个彪悍的人物,大怒之下,点起二百人的炮手,带着两挺重机枪,加上一门小炮,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要不是心虚的王麻子,往北面的各个小路上,派出了几组暗哨,他还不知道复仇的队伍,即将逼近这里。
大敌当前,是吃肉还是吃土,就看今天这一把了。已经被罗二点燃野心之火的王麻子,自不甘去当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打手,抛出了高额赏金,要和来抢食的二小姐。正面厮杀一番。
就连罗二留下的那辆装甲车,他也用上了,哪怕是当成钢铁堡垒也不错。虽然装甲车已经破损,但着这里,稍一修补,也是不容小窥的武力单元。
拉开两道阻击线,王麻子坐镇在后面的装甲车上,远远地一枪放倒了前来示威的炮手。把争夺美斯乐的战斗,直接拉响。
“呯、呯”、“哒哒哒”,镇子外两道浅浅的战壕里,各种枪声。打得哗哗的,把对面冲锋的炮手们,顿时打得抬不起头来。
“该死的臭娘们,还想给伱的狗报仇,来啊。”叫嚣的王麻子,趴在车顶上,举起步枪,啪啪几枪干倒了一个枪手。“长脖,给老子开上几枪。”
长脖是他的亲信。在车里把持着重机枪,闻声。立马转动枪口,“吐吐吐”,低沉的吼叫声,断续响起,粗大的子弹横扫而出。
重机枪的威力,那是可怕的,五百米外的密林里,噼啪一阵烟尘,断枝碎叶乱飞;几个隐蔽在土堆后的彪悍炮手,被穿透土堆的子弹击中,直直扑倒在地,背部大股的血洞炸开,眼看是不活了。
有了重机枪的参与,远道而来的炮手们,飞快地趴在地上,徒劳地高举着枪,盲目地向前shè击,人确实不敢再动。
“呯、呯、呯”、“哒哒哒、哒哒”,镇外的矮树林两边,相隔二三百米的两方人马,把枪打得震天响。但是,对峙的局面,似乎出现了,谁也奈何不了谁。
见此情景,人数占优的王麻子,更加猖狂,让他唯一遗憾的,是车里重机枪的子弹,剩下的不多了,也不能随意开火,只能当压轴的武力。
一千米外的高处,身穿军装腰挎****的二小姐,愤愤地放下望远镜,白净的脸上,几个雀斑在微微跳跃个不停,“机枪上,炮组准备。”
罗星汉的失踪,让她痛失了一员大将,更让她恼怒的是,整整一队自卫队炮手,五百人呐,只跑回去不到二十个人,大笔的抚恤金虽然还没发放,但这已经是在打杨家的脸了。
于是,报仇心切的二小姐,火速赶来,把罗二和王麻子的计划,生生打乱了。
就在王麻子这边枪声大作,打得生龙活虎的时候,对面密林里,“突突突,突突突,”两串炙热的子弹突然打出,咆哮着打在了战壕边缘,几个大意的士兵,鲜血长撒,即刻毙命,更多的士兵,隔着薄薄一层土堆,被子弹打死在战壕里。
两挺重机枪的加入,缓解了进攻炮手的窘况,也让密切注意战局的王麻子,心里一突,“不会,他玛德还真有重家伙,”
就在他脸sè凝重的时候,嗖,一发炮弹划破空气,轰地一声炸在了不远处,把王麻子的信心,一下给炸得没了踪影。
“狗咬的娘们,伱还来了劲了,有种来拼刀子,”嘴里大声地咒骂着,王麻子飞快地翻下了装甲车,躲在了一旁的树下;他不敢让装甲车后退,这大目标的家伙一旦撤退,自己辛苦布防的两道阵线,立马就垮了。
好在,他能看出来,这炮应该是手持榴炮,口径不大,要是碰上50以上的迫击炮,那只有赶紧撤退的份。
重机枪和小炮的进入,喧闹的战局,马上开始了扭转,密林里跃动的炮手们,闪躲着交替掩护,渐渐逼了上来。
“顶住,弟兄们给我顶住,咱们的援军马上就要来啦,”声嘶力竭的王麻子,不住地大声督促着手下,眼睛却不停地转着,寻思起后路来。身边那辆颇为倚重的装甲车,他也忍痛放弃了。
至于那个洋鬼子伊万,对不住了,伱还是躺在高脚楼里,等着别人搭救。
“突突突”,重机枪把纷飞的子弹,不要钱地泼洒过来,不时有士兵瘫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把红sè的土壤,抹上一层腥红。
轰、轰,又是两发炮弹,终于把战壕里的士兵,炸得惶恐不安,虽然炮弹的威力不大,却动摇了守军的信心。
一名新进加入队伍的炮手,拿着枪向后退去。正要转身逃跑,“呯”,王麻子铁青着脸,呼啦。给冒着硝烟的步枪推上了子弹,“谁要想逃跑,老子的枪会送他一程。”
这句话,王麻子是用泰语说的,他身旁的几名心腹,也虎视眈眈地四下巡视着。
但是,再怎么强硬,王麻子也感觉到。他实在是顶不住了,要不想把自己的人马全消耗在这里,那只有逃窜出去再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麻子咬咬牙,给心腹递上一个眼sè,正准备带人撤退,就听见头顶上,传来嗡嗡的声音。
对面。攻势愈发强硬的炮手们,也忽然发现,对面的低空中,一架飞机左右摇摆着直直冲了过来。
重心不稳的直升机。被强悍无畏的张卓文,硬是沿着来路。飞到了美斯乐的上空。
“老板,下面有战斗。”大汗淋漓的张卓文,强撑着稳定飞机,还不忘观察地面的情况。但是,在他看来,马上就要冲进镇子的一群黑衣的土著,不是开始崩溃的绿sè士兵们能抵挡的。
“冲过去,”脸sè刷白的罗二,咽下嗓子眼里的翻涌,拿出一把把AK47,连带几个沉甸甸的弹夹,递给身后的两人,“老王,伱俩也别闲着。”
啪、啪,窗户打开,一股冷风传进了机舱,罗二几人身上一个激灵,玛德,早知道就开窗了,冷点也比头晕好受。
三把突击步枪的枪管,斜斜伸出窗口,“小张,拐过去,”罗二大吼一声,哗啦,子弹上膛。
“好嘞,”张卓文嘴角一撬,扳动驾驶杆,“呼”,直升机斜着一个左拐弯,把右侧对向了地面。
“当当,当当当,”罗二的枪响了,他身后的两把枪也紧随着爆响,密集的子弹从天而降,把地面上冲锋的一个个黑点,顿时钉死在草地上。
AK47连发的子弹,泼雨般打溃了杨家二小姐手下的攻势,一个个骄横的炮手,抱着枪滚进树下、坑里,躲避天上的攻击。
罗二的扫shè,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在造势,他的枪法,让他根本没信心击中地面上的黑点,只能不断地换弹夹,把子弹尽快击发出去。
倒是身后的王炳钱、萧子同,一改萎靡的不适,枪打得越来越准,把逃窜躲避的黑点,一个个轻松放翻。
突如其来的空中支援,让已经拔腿逃窜的王麻子,凝神一看,那飞机上熟悉的标志,让他脸上一喜;他知道,救命的德尼尔森少尉来了,也就是说,他期盼多时的军火,也来了。
有了军火,那些征召的村民们,用不着躲进深山里,自己也不必逃离此地了,“弟兄们,咱们的援军来了,都给我打回去。”
啪啪两枪,干倒了两个逃兵,王麻子狰狞地挥动着****,“杀一个炮手,奖赏二十美元,逃兵枪毙!”
在王麻子的威逼下,还有头顶不断shè击的直升机,已经失去战力的士兵们,再次鼓起勇气,嗷嗷嚎叫着返身猛扑回去,和冲过来的炮手们绞杀在一处。
直升机再空中再次转弯,这次张卓文没把握好,转的弯大了些,飞机上,罗二一眼看见了那个开炮的阵地,“快,飞过去,打他们的炮兵。”
“当当当”,子弹横扫,三人一组的榴炮阵地上,一时血肉飞溅,让罗二看的哇哇乱叫,兴奋异常;也难怪,一直以来,他可是被飞机追着打,现在终于开了头荤。
只有身后的王炳钱、萧子同,同时发现了炮兵不远处的那几个人,甚至,他俩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惊慌的女子;连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晃动枪口,““当当当”,子弹扫shè,却放过了那些四散的溃兵。
“嘿,伱俩打准点,枪法也不是很好嘛,”喜悦的罗二,也浑不在意,只以为是飞机摇晃使然。
空地夹击,子弹纷飞间,杨家二小姐悲愤地看看空中的飞机,记住了那白sè的五角星,在亲信的簇拥下,仓皇向果敢逃去。
她这一跑,手下的炮手们,也见势不妙,四处溃散,各式枪械丢弃一地,那两挺发威的重机枪,也被丢在山腰。
敌人的溃败,换来的是王麻子一众的勇敢,士兵们不用再督促威逼,一个个狂喊着开始了追击,要把刚才灰败的凄惨,用子弹全数打散,用敌人的鲜血换来上司的赏金。
草地上、密林中,黑sè的炮手们,很快被军绿sè的人群淹没。
“不的了啊,老美就是厉害,连飞机都用上了,”小眼睛里冒着羡慕的星星,王麻子再次站在装甲车旁,他对少尉是心服口服了。
那些开始打扫战场的士兵们,也是眼含敬佩,心里的底气暴涨。
“呜,”,就在大家士气高昂的时候,局面突变,经不住剧烈cāo纵的直升机,拉出一股黑烟,打着转跌落下来,“咔嚓”,一头栽倒在密林中,飞旋的桨叶迸裂,机身也摔成了破烂。
“快,快救人,”王麻子一声惨叫,他觉得,今天自己实在是撞了霉运了,连援军也掉下来了。(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九章、信任与友谊
灰头土脸的罗二,被几个粗壮的大兵,连拖带拽地抢出了机舱,张卓文三人也及时救了出来;好在,直升机携带的汽油也所剩无几,没有发生起火爆炸的事故。
但凭罗二和王麻子的现状,这架飞机是没法修复了,只能放弃。
王麻子的卫生兵上前,仔细检查后,四个人身上都是头部、肩膀擦伤,没有大碍,包扎好伤口歇息几rì,很快就会恢复。
“好我的老哥啊,要不是你来得及时,老弟我现在已经跑进山里去了。”拉着罗二的手,王麻子也不顾自己年纪比罗二大,一口一个老哥,浑然忘了罗二现在还是晕乎乎地没缓过劲来。
四个伤员被安置在了镇子里,差点被王麻子抛弃的伊万,也给抬了过来,和罗二汇合了,俩人并排躺在了一间草屋里。
“德尼尔森少尉,你也躺下了?”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伊万,此时的心情大好,加上背部的伤口开始发痒,大嘴巴就闲不住了,调侃起新伤员来。
罗二摸摸头上的纱布,郁闷地笑了笑,“伊万,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货了,”安慰我不想要,可你也不能落井下石,还合作伙伴呢,明显是眼红的急了。
“嘿嘿,我的朋友,我是开玩笑,你看我都爬了好几天了,”伊万苦着脸趴在脏兮兮的褥子上,把身下的厚草压得索索作响,他这几天算是品尝了冒险的滋味,钱不好挣啊。
闭着眼,罗二暗暗把护腕里的医疗点,一点一点送进了伤口,明显感觉到沉闷咣当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这才稍稍舒了口气;自己的小命可不能丢在这里,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时候了。
休息了一会,罗二起身。在伊万啧啧的赞叹声中,查看了张卓文三人的伤势,也把医疗点输给了他们每人十个;也就是说。现在张卓文他们的伤口,各有十个人的能量在医治,太奢侈了。
镇中心的高脚楼,木制台阶已经修好。这里也成了王麻子的指挥中心,站得高看得远嘛,是打是逃都方便。
对于罗二jīng神恢复的速度,王麻子也不在意,他没坐过坠机。不理解撞击对人体的伤害,还以为是轻伤,无关大碍。
“王连长,现在这里的情况不太好啊,”罗二故作忧虑,在王麻子羡慕的注视下,点上了一雪茄;没办法,他的雪茄也不多了。送人是不可能的。
“少尉。你也甭客气,叫我王麻子就行,”王麻子低眉顺眼地接过罗二递来的雪茄,小心地揣进口袋,“前几天,我也招了些当地的青壮。只要给军饷,哪里还找不到人。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就是那个枪械的事?”王麻子期颐地看着罗二。他不认为罗二是专门跑来救自己的,这年月,热心好人已经绝迹了,或者先走一步死光了。
“你这次的缴获应该不少,还缺枪械?”罗二拧着眉头,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些玩意还叫枪械,单打一的破烂,就是两挺机枪还能凑活,”王麻子愤愤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的,净是三八大盖,还有一个掷弹筒。”
“嗯?这里还有小rì本的事?”罗二眯着眼睛,仰头看着窗外的山头,原本简单的火拼,有了丝丝的yīn影,他也一时琢磨不透。
想了一会,罗二无奈地摇摇头,不去管了,只要rì本人露头,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见招拆招。
“军火明天就到,给你一个营的美械装备,轻重火力齐备,弹药三个基数,”罗二慢悠悠的话,刺激的王麻子浑身一个激灵,腾地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瞅着罗二。
“都是要算钱的,我可不是慈善家,”罗二冷冷地一笑,笑的王麻子脸上一僵,这才想起来,面前的年轻人,还是美军的少尉军官。
不等王麻子拍胸脯立誓保证什么的,罗二森冷的强调,在空荡荡的二楼响起,“价钱我不会让你吃亏,但我希望你的生意,越来越大,我的买卖也会水涨船高。”
不带感情的眼睛,死死盯着王麻子的眼珠子,“老王,你要记住,我能保你,也能干掉你,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不带掩饰的威胁,不但没有让王麻子难受,反而踏实了下来,他就怕罗二一时兴起,把自己抛到脑后给忘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少尉您尽管放心,以后我王麻子的地盘,就是您老人家的地盘,我不过是在面上代管,毒货就单给您留着,其他人甭想。”一连三个您字,活脱脱衬出一幅狗腿子的嘴脸。
也是,王麻子从军以来,对美军那是仰望积年了,也习惯了被踩着说话,要是和他客气了,那还不适应。虽然罗二一副中国人的摸样,连说话也带着京味,就凭他开来了美军直升机,王麻子也不敢炸刺。
“好,不枉我救你一回,”罗二笑呵呵地拍拍王麻子的肩膀,“我给你留一部电台,今后联系能用上,消息也能及时互通。”
有了罗二的保证,王麻子的野心,彻底开始膨胀,一个满装营的装备,在金三角这一片,那可是独门一绝了,拉起人马练上一个月,果敢那边,哼,不给个dú lì团的编制,那就得好好说说了。
在镇里转了一圈,罗二点出了十几个相连的草屋,至于里面居住的山民,就得王麻子去转移安置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麻子就赶了过来,一问看守这片草屋的士兵,夜里根本没人来过;“不会,难道是路上耽搁了?”王麻子心虚地摸摸口袋里的雪茄,那就再等一会。
打发士兵去找罗二,被告知罗二他们还在睡觉,王麻子暗暗啐了一口,也不多话,带着jǐng卫坐到了一边,等着运输军火的队伍。
左等右等,等到太阳高照,士兵来报,罗二四人。和伤势刚愈的苏联人,已经吃过午饭,正在散步的时候。王麻子心里的邪火,腾地冒了出来。
罗二说过的话,说他不介意,那是假的。但形势逼人,不找个靠山,在这里根本混不下去,你看师部那里,有台湾再后面顶着。其他的大小毒枭,那个没有各自的zhèng fǔ关系,最起码有当地的山寨土司做后盾。
自己呢,被一番忽悠,眼看着联手的罗星汉给让人灭了,还兴冲冲地做了割据的美梦,仇家也立下了。
想来想去,多疑的王麻子。脑子里嗡嗡乱响。浑身大汗淋漓,眼睛瞪的老大,鼻孔喷着粗气,就差要跳起来赶紧开溜,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好在,身边走动的士兵。让他压抑内心的躁动,眼勾勾看了看面前的草屋。蹭地站了起来;娘的,想让老子当替死鬼。门都没有。
大步上前,王麻子走到草屋门前,抬脚“咔”地踹开了单薄的房门,他决定了,要是今天没见到军火,那什么都被说了,赶紧进山躲躲,果敢杨家可不是要拿捏的,下次再来就是大打特打了。
房门被踹的散了架,歪斜倒在地上,王麻子凝目往里看,眼睛的通红的血丝,倏忽间没了踪影,转而化成了一股狂喜;“哇咔,这他妈是什么,老子发财啦。”
王麻子的嚎叫,惊动了身后的大兵们,一个个伸出脖子往里看,不看还好,这一看连大兵们也心脏咚咚乱跳。
稀疏的阳光,从屋顶草缝中洒下,灰蒙蒙的房子里,一排锃亮的60迫击炮,整齐排列,大致一数,竟然有二十几门,齐齐一个迫击炮排的武备;旁边,高高的弹药箱,几乎占满了半间房屋。
颤抖着双手,王麻子搬出一个绿sè弹药箱,手上较劲,“咔嚓”,九枚裹得严严实实的炮弹,出现在眼前。
“是真的,是真的,”王麻子忽地站直了身子,大吼一声,“长脖,让一排赶紧过来,把这里给老子包围了,谁也不许靠近。”门口,惊喜的心腹大声应道,“是,长官,”人已经撒腿跑了。
急切的王麻子,冲出草屋,窜到旁边的一间草屋,伸手推开了房门,成堆的长条形木箱,还有整堆的铝制弹药箱,让他根本插不进脚去。
熟悉美械的王麻子,拍拍箱子,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步枪,连带弹药也放在了一旁。
转身,王麻子沉稳地走向一旁的草屋,他已经不用惊慌了,脚下的步子踩得很稳;在他的身后,每一间看过的草屋,两名手持武器的大兵,死死看住了房门。
就在王麻子大悲转大喜的时候,罗二和伊万,已经散步到了镇子的外缘,在这里,能看见远处山上的岗哨。
张卓文三人伤势恢复的很快,毕竟是轻伤,现在已经可以活动了,见罗二和伊万低声交谈,三人拉开距离,远远地围成了三角形。
“伊万,明天我准备回台湾了,”罗二感慨一句,如非必要,今后他也不会再来这里了,罗家山在贫瘠,也是自己的家,得回去了。
“太好了,我也想回台湾了,这里连个酒也没有,太荒凉了,”伊万挺直了腰杆,他现在背上的伤口,让他不得不直着身子走路。
“那个,伊万,你觉得你能吃下多少货?”罗二笑眯眯地看着伊万,就象是在看一个摇钱树,满眼的金光。
“你有多少?”大嗓门的伊万,罕见地压低了声音,快速进入了状态,大脑袋也凑了过来。
“嗨,远点,老子有老婆呢,”推开金毛狮子头,罗二正经地摆明立场。
“是是,我也喜欢金发女郎,不喜欢男人,”伊万嬉笑道,为了买卖,他可是和谁做朋友都行。
“海洛因八百公斤,”罗二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不待伊万惊叫,“鸦片两千斤,”说完,手掌已经捂住了伊万的大嘴巴,“不许喊。”
使劲挣脱罗二的大手,伊万欢喜地伸出长臂,一把抱住了罗二,“喔,上帝,我亲爱的朋友,你太可爱了,”厚大的嘴巴即将挨上罗二的脸,却被伸手敏捷的罗二,一脚踹倒在地。
“哎呦,我的背,你个刽子手,价钱减一成,”痛苦的伊万,趴在地上还在算计自己的收获。
“不好意思,是我的错,”罗二赶忙把自己的财神爷,慢慢扶起,“你也太着急了,伊万,我说过,给的货,要比市价少两成,现在我决定,以后你从我这里拿货,价钱减三成。”
没办法,罗二基本是空手套白狼,除了费些力气,本钱没化多少,地盘都打下了,今后的货还会少嘛。
他现在打得注意,是伊万身后的苏军装备,那可是一条肥的流油的买卖。而幸福的伊万,已经被满天飞舞的钞票,迷花了眼。
各怀心思两人,站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半天,不是发出爽朗的大笑,让远处的张卓文他们,莫名其妙。
当晚,心神大定的王麻子,摆开了酒宴,他对罗二的信任,已经提升到了极致;十几道山里的野味,可把罗二和伊万,吃的满嘴流油,就连不苟言笑的张卓文,也吃个不亦乐乎。
为了自家的生意,深夜里,罗二悄悄起身,给伊万背部的伤口处,输进了十几个医疗点,转身入睡;他睡了,满嘴吐着酒气的伊万,却微微睁开了眼睛。
白天里的厮摩,那是为了利润,相互之间的感情,没人会当真,但罗二此时不经意的动作,却换来了伊万长久的友谊。(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章、罗家山的旗帜
清晨,在王麻子殷勤的相送下,罗二和伊万,带着张卓文三人,踏上了回归曼谷的路程;有了罗二暗地里医治,伊万可以起身走路了,只要不是剧烈活动就行。
因张卓文粗糙的架势技术,还有座位的问题,罗二没选择坐直升机,而是接受了王麻子的好意。
临行,罗二握着王麻子的手,“老王啊,今后就看你的了,有需要就发报。”心里面,却对再次援助王麻子,没了丁点兴趣。
你丫的现在武器人员都有了,再让人给灭了,那就是运数使然,别怪老子不理你。
“那是,那是,少尉尽管放心,果敢那边的上级,我还是要联系上报的,一定会把美斯乐掌握好。”对于如何应付今后的麻烦,王麻子也有了心思,大不了找一个当地人露头,自己坐镇幕后得了。
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卡车,全身吱呀地在颠簸的公路上,来回晃悠着赶路,坐在后车厢里,罗二回首看着美斯乐镇子,渐渐消失在眼前,这才靠在睡袋上合眼小憩。
几经辗转,路上换了两辆卡车,他们在晚上开进了曼谷郊区;一路上,大大小小十几道zhèng fǔ军关卡,把罗二他们乘坐的卡车,上下翻腾了十几遍,就是没找到丁点违禁的物资。
罗二亮出证件,伊万也不含糊地拿出了一张证件,让狐疑的泰方安全人员,放弃了扣押卡车的念头。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休息一夜,这次,罗二和伊万,老老实实地躺在酒店里。美美睡了了懒觉;反而是张卓文、王炳钱、萧子同,早早溜出了酒店,一直忙活到凌晨,才一个个疲惫地回到酒店。
早晨,艳阳高照,一行人乘车到了港口,在隐蔽的监视下,施施然登上了去台湾的邮轮;王炳钱的手段还是有的。这次搞到了三间头等舱,当然花销是罗二支付的。
坐在明亮的舱室里,张卓文cāo持着给大家上茶,罗二给大伙每人一只雪茄。“再想抽的话,就得自己去买了,我这里也快没了,”
烟雾升腾的舱室里,罗二给大伙定下了基调。“以后泰国方面的进货,老王你和子同跟进,没有大事,我就不参与了。进出帐走公司的账面。”
“至于伊万,我还是那句话。毒货不得上大陆,其他的任何国家我不管。你卖的越多越好,”罗二笑呵呵地伸出四个手指头,“这次的货,给你一半,现金交易,转账也行,”
四人对这次的收获,也是心知肚明,但罗二怎么分配,那就看老板的心情了,一个个笑脸以对。
“小张你们三个,每人十万美金津贴,伊万你不是我的部下,这钱你没有,”罗二接下来的话,让苦着脸的伊万,顿时眉开眼笑,“但你是我的朋友,就补偿给你100把chūn田步枪,子弹一万发。”
罗二给伊万武器,其实是在试探这个苏联商人,看他有没有销售的渠道;果然,伊万眼里的笑意,坐实了罗二的猜测。
慢悠悠吐出浓浓的烟雾,罗二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煞意渐渐凝聚,把一团和气的舱室里,温度降低到了冰点,也把四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收敛了脸上的喜气。
“至于我的事,不管是台湾保密局也好,西比利亚情报机关也罢,希望大家不该说的不说,要是哪方找到我这里,那咱们朋友就没法处了。”冷冷地说完,罗二起身开门,去甲板上看海去了。
说实话,刚才罗二几乎是瞬间起意,想把自己的秘密,留在这间舱室里,但想到玛丽那里也大致清楚自己的事,遂放弃了灭口的念头。
但他身上的杀气,根本避不开四个人的敏感,这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哪能不清楚罗二的意思,正暗地里浑身直冒凉气。
“呵呵,”老成的王炳钱干笑一声,“哥几个,伊万先生,大家都是出来混生活的,只要钱到手就行,其他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好,”
王炳钱的话,赢得了大家的赞同,也是,现在不是战场拼杀,何况老板一向大方,对自己也不离不弃,只要不去触碰他的底线就好。
万一不小心,漏了口风,谁知道哪天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那才冤死了,大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好在,大家都知道,罗二除了同样爱国外,心底里很是厌恶政治,也少了以后硬xìng碰撞的尴尬。
能随同罗二厮混的人,没一个是直肠子,出乎意料地却同样坚守了保密的底线,这也是罗二想不到的;他那杀伐果断的xìng格,保住了自己的秘密。
一路上,风平浪静。
第二天,台湾商德公司仓库,凯利看着仓库里大堆的毒品,一时哑口无言,罗二这趟外出,确实是收获颇丰,但怎么看也见不得光。
“给伊万一半的货,绝不赊欠,”罗二指指地上的海洛因和鸦片,“他买的货越多越好,实在没钱,那机器什么的换也行,实在不行,军火也能凑活。”他的指示,让凯利紧紧闭上了嘴巴,这简直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多说也无益。
“我这里有二百万美金,先给你一百万,算是今年的工资,剩下的入公司帐”罗二接下来的话,把凯利刺激的心脏忽地蹦上蹦下,简直要窒息过去;跟着老板不到三个月,我就成了百万富翁,不是做梦。
对于金钱,罗二是没多大概念,但罗家山那里的贫瘠,他记得很清楚,“其他的钱,你安排采购物资,送回罗家山。”
“是,老板,”故作沉稳的凯利,嘴角抽搐着,开始盘算是不是彻底脱离情报局算了。他现在好歹也是百万富翁了。
“今后,商德公司的业务,要以机器的进出口为主,军火毒品还是缓缓的来。别让人给逮住了。”看看护腕里仅剩的三十万美金,罗二长叹口气,罗家山啊,就他玛德是个无底洞,老子是不是让朴正勇给套住了。
走出仓库,罗二懒散地坐进轿车里,“走,会公司。”
司机张卓文一愣。“那凯利先生?”他从后视镜里,没看见凯利的人影。今天,就他随身跟着罗二,伊万联系资金去了。王炳钱、萧子同在公司里忙碌着。
“他在做美梦呢,”冷哼一声,罗二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看看人家。转转身成了百万财主,比自己还有钱。
当满眼金光的凯利,小心翼翼地锁上大门时,才发现罗二和轿车。早没了影子;毫不在意的凯利,叫来看守。仔细交代着。
轿车稳稳地停在商德公司门口,罗二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动弹;现在的商德公司,不经意间,已经面目全非了。
新建的围墙,宽大的铁栏杆大门,还有楼后隐隐绰绰几根长长的天线,无不昭示着公司已经今非昔比了。娘地,凯利这老小子,还真的要把公司变成特务窝点了,罗二不忿地暗骂一句。
正要下车,罗二发现坐在前面的张卓文,脸sè僵硬,眼角余光一扫,禁不住腰间一酸;街对面,一辆普通的黑sè轿车,车窗摇下,玛丽白皙的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正静静地等在那里。
“哦,老天爷,这娘们咋来了,”小声嘀咕一句,罗二整整身上的西服,“小张啊,今晚我有公事,你自便。”
跳下车,罗二几步跨过大街,低头钻进了那辆轿车;在张卓文羡慕的注视下,轿车轻盈地离开了原地。
小别胜新婚,市中心万利大酒店三楼的客房里,罗二和老婆玛丽,又是一番亲热大战,直杀得罗二浑身乏力,这才摆平了贪婪的玛丽。
洗浴过后,罗二抱着柔软的娇躯,昏昏yù睡间,玛丽冷不丁问了一句,把他一下问清醒了;“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老子挣来的的土地,谁也抢不走。”恶狠狠的罗二,十足一个吝啬的地主。
“那你也不用贩卖毒品嘛,把金三角搞得大乱,”玛丽翻个白眼,她可是接到了台湾的投诉,大批美械装备出现在金三角,任何插手金三角的势力,都受不了刺激,更何况还有装甲车直升机什么的,那上面美军标志可是清清楚楚的。
加上泰**方军火库被盗窃,哦,不,是被抢劫,都上了各国情报机关的案头了。相互一关联,不是罗二搞得鬼,打死她也不相信。
“我这不没办法嘛,你不知道,那该死的朴正勇,玛德划给我一片荒地,连种粮食都吃不饱。”态度软了下来的罗二,忍不住开始叫屈了,也信手把朴正勇给卖了。
果然,玛丽脸上一怔,火热的娇躯又紧紧贴了过来,“那罗家山是朴正勇给把你的?”朴正勇的大名,乃至是详细资料,她可是熟悉的很啦。
“呀喝,美人计,老子还就吃这套,”火起的罗二,哪还顾得上回答此般严肃的问题,嘿嘿一笑,直接一个翻身,又开始了耕耘大业。
他不回答,玛丽也不多问,自顾享受起人伦之乐。
一直折腾到天黑,心满意足的罗二,带着玛丽,下楼在餐厅吃了一顿西式大餐,结果,他决定了,还是用中餐为好,省的自己冒火。
客房里,罗二拥着玛丽,讲述了自己金三角之行,虽然自己收获巨大,但那里麻木的贫民,还是让他唏嘘不已。
“亲爱的,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生活方式,你也别太认真了,”宽慰着罗二,玛丽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从皮包里拿出了几张白纸。
白纸上面,画着不同的图案,有花有刀剑,甚至有老鹰狮子,一副副图案,看的罗二稀里糊涂,“这都是什么,你想当裁缝?”
“不是裁缝,我是在给你罗家山设计旗帜,”兴致盎然的玛丽,开始给罗二灌输欧洲贵族世家的徽记,那可是不同的阶级意识。
玛丽的用心,罗二不清楚,但他也知道,要是自己高调了,那朴正勇绝对会发狠,把自己赶出朝鲜;十个百个士兵他不怕,百个千个士兵的攻击,那就难受了,更何况,大炮一上,自己不跑也得跑了。
但玛丽兴奋的脸上,他看不出哪里有古怪,拉大旗的念头,也悬在脑海里赶也赶不去;我的地盘,为什么不立我的大旗?
想起京城里的茶馆,罗二也兴奋起来,一把拿过白纸,在背面草草画了几笔,“得,就这样,”
玛丽凑过来一看,一个大大的“罗”,周围是一圈弯曲的花纹,似字非字;她哪里知道,那些花纹,正是罗二护腕上的纹饰,被罗二给借用了。
这面犹如古代大旗的图案,玛丽看着很不满意,但见罗二一脸得意的样子,她理智地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我罗家山的旗帜,我倒要看看,那个不怕死的敢来虎嘴拔牙,”杀气腾腾的罗二,根本不知道,他的一时兴起,再次搅动了那荒凉的十里之地。
开疆拓土般的宣言,让玛丽也是娇艳yù滴,“我亲爱的丈夫,我会帮你的。”是夜,盘肠大战的硝烟,久久弥散在客房里。(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一章、认栽
在酒店里和玛丽厮磨了整整一天,罗二就要离开了,自己的商德公司,让凯利倒腾成了特务窝了,想想就晦气。
“亲爱的,我下午也要回仁川,不过,你要注意身边的人,”含笑看向罗二的玛丽,轻柔地整理着罗二的西服,在她看来,还是穿着制服好看。
“张卓文,王炳钱、萧子同,还有你公司里的那些业务员,已经被台湾保密局征召,他们的焦点,大概就是你,”柔嫩的嘴唇,轻触在罗二的耳廓上,却再也唤不起他的冲动。
眼见罗二的脸sè发青,玛丽笑着挤进了他的怀里,“没关系,有我在,台湾方面也不敢轻易动你。”自己的这个地下丈夫,那可是一个地雷,哄不好就爆了。
在玛丽看来,罗二现在占据的优势,是在朝鲜海岸有了一个立脚点,还是那种封地xìng质的方圆十里;虽热她没去过,却也能想来,肯定是那种荒凉至极的的地方,朴正勇的情况她尽管没掌握多少,但罗二的怨气已经说明了很多。
有着央格鲁血统的玛丽,对封地还是很敏感的,这也是罗二进入她家族的基础,她能不大力支持嘛。
而且,自己安排的人,不会伤及罗二的利益,只要盯着朝鲜北部的军队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关海军情报局的事。
更何况,走近罗二的伊万,调查下来的结果,让玛丽已经是惊喜万分了。哪能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罗,不管是谁,想打你的主意,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玛丽的轻语,让罗二暗暗感动;甭管玛丽身兼何职,最起码会护着丈夫的安全。闻言,罗二仰面轻笑,想动自己的人肯定有,但输赢还不得而知。
“你真是我的宝贝,”罗二抱紧了玛丽,顺着杆子往上爬。“为了我的安全,我需要一架直升机,能载四五个人的那种。”
虽然有了凄惨的经历,但成功的事例也有。最关键的是速度,他对两条腿赶路很是无奈,早期盼着能有飞机在手。
“行,不给你,也不知道你会去打谁的主意。让别人大晚上追着打。”玛丽的唠叨,让罗二尴尬地一乐,泰国那里的糗事,她也知道了。
玛丽随后的话。把想敲竹杠的罗二,说的一阵心痛。“直升机是二手的,按全新现金交易。”你看人家伊万多好。新装备都要按废铁处理,真真是主义不同,脑筋各异。
午饭后,舒爽的罗二,坐着轿车,被玛丽送回了公司;临下车前,玛丽递给他一个小包,拎着沉甸甸的。
“回去了,把它挂起来,在英国,那就是爵士也比不上你了,”玛丽神秘的一笑,驱车走了。
什么东西,搞的这么伟大,还爵士,罗二反手揉着后腰,抬步上了二楼;烟气腾腾的办公室里,凯利叼着粗大的雪茄,正在老神叨叨地电话指挥生意。
公司原先的生意,那肯定是不能抛下,不过今后的重点,会慢慢转变成机电进出口生意,罗二心里的小九九,他是摸得通透。
朝鲜有什么,除了一点煤矿铁矿,其他的还真没发现,铀矿?想都别想,沾边就死。
那事情就明显了,罗二肯定是要做转口生意,说不好听点,是准备走私设备进大陆,这点意图,站立的几个老油条早看清了。
只要不是什么敏感的设备,那尽管去搞好喽,也得让人家有立脚的资源,还能赚些辛苦费,何乐而不为。要是出了情况,玛丽专员还在上面顶着,他这个小虾米不用着急。
况且,苏联人的出现,也绷紧了情报站,或者说是办事处的神经,没人去和罗二的生意过不去,要是打进西伯利亚就更美妙了。
有了上面的指示,凯利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公司事物中,把青黄不接的生意,拉上了起sè的轨道,不管白的黑的,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那就放手去做,不把毒品运进美国就行。
也别说,凯利还真有做生意的头脑,比起罗二那是强了太多,罗二坐在沙发上,眼看着凯利电话不断,和自己打招呼也只是一个手势。
无聊的罗二,抖开手边的小包,一面金黄sè绸缎的大旗,上面血红的一个楷体“罗”字,看的他瞠目结舌,“这娘们,啥时候做的。”
摸着上面淡红sè的纹饰,还有蓬软的一个个旗穗,罗二暗打个冷战,心中一阵阵的发毛,这玩意挂哪啊,要是挂上了旗杆,朴正勇估计会气疯了。
唉,还是挂在卧室里,自个欣赏也蛮好看的,理智的罗二,卷好大旗,扔进了护腕。
“呵,我刚才看见了什么,董事长先生?”凯利微笑着递给罗二一杯咖啡,“速融的,比不上手磨的咖啡,”
“那是玛丽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最好别看,会眼红的,”罗二嘴里跑着火车,“伊万那家伙呢,还没来?”
“来了,已经说好了,后天晚上交易,主要是数额太大,你还不让他赊欠,现在正满世界跑资金呢。不过,”看了眼罗二,凯利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事?”罗二皱皱眉,扬手点上了雪茄,他不喜欢听一半话。
“公司以后的军火、毒品生意,绕道南美、非洲的话,利润也很大,”凯利悠悠地看了罗二一眼,他还在腹稿着自己的话,不知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不想祸害北美,那里有美国对不对?”罗二吐出一个烟圈,淡然一笑。
凯利轻轻点头,默认了罗二的话。
“你呀,头脑僵硬,不过我还是原谅了你。你们国家的历史太短,光想着硬碰硬,根本没有计谋,”拍拍凯利的肩膀。“我们是什么,以后的批发商,把货批发出去就行了,那些零售商的死活,和你一毛钱关系月没有,当然,你想卖点情报也能补贴一下公司。”
罗二的语重心长,让凯利有所醒悟。忍不住哈哈一笑,手里夹着的雪茄也在挥舞着,“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吃了卖家吃买家。不过我喜欢,很喜欢。”
打开心结的凯利,拿出一叠公司账目表,给罗二汇报生意的情况,这里几条枪。那里几斤毒品,听了半天,罗二还真没听出一条正经买卖,随即挥手打断了凯利的发言。
“凯利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吶,挂羊头卖狗肉的事。也得做做,装个样子好不好。你这样下去,以后还有谁敢上门,”一指窗外的几个高挑的天线,罗二简直是哭笑不得,“那玩意你不会掩饰一下?你上过战场没有?”
对于罗二的意见,凯利很快记录下来,他也在慢慢转变身份,见惯了的事情,在地方上还真是要遮掩面目。
下午,玛丽走了,没有去送行的罗二,他也不知道去哪里送行;待在公司里,罗二和远在罗家山的朴姬善几番电台联系,然后跑到后院,把美海军驻台湾情报站的各个房间,逐个溜达了一边。
有了玛丽做后盾,情报站副站长松姚明,这个非裔美籍的少尉军官,对罗二很有些自来熟,大方地敞开了所有的工作场地,让罗二细细看了一遍。松姚明对自己起得中国名字很骄傲,也对罗二很坦诚。
“这里是监听接受终端,天线在五里外的山上,”
“这是译电计算器,今年刚刚换装的,”
“这是大功率自动转发电台,做中继用的,可以供军队临时调用,”等等等等。
一件件,一台台,说的罗二直打哈切,松姚明黝黑的脸上,眼睛却愈发明亮。
玛丽和罗二在一起过夜的事情,还有罗二也算是美军军官,松姚明是一清二楚。
为了卖玛丽专员面子,松姚明少尉可是笑容可掬地一路陪同;见罗二对着一排排的电子仪器,视而不见不感兴趣的样子,他更是踏实了不少。
暗地里,罗二参观情报站的相片,也会即刻落进绝密档案;这一切,也是遵照玛丽专员的指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把罗二绑在身边,玛丽是想尽了办法。
“玛德,这好的东西,有机会给大力他们也搞上一套,”面不改sè的罗二,对房间里的jīng密仪器,肚子里已经是口水横流,要不是为了玛丽,还有今后的罗家山,他几乎忍不住要出手,最后还是摇摇脑袋强按下心里的激动。
“德尼尔森少尉,你看,这是侦听电波的仪器,刚才前面的办公楼里,有人使用了十瓦的短波电台,电文正在破译中。”殷勤的松姚明,露着雪白的牙齿,仔细讲解着。
“靠,”闻言,罗二吓了一条,刚才他给朴姬善发报,可是有点亲热的意思,要是玛丽知道了,那还不翻了天。
“嘿嘿,松少尉,”罗二脸上堆着笑容,递上一根雪茄,“哥们,刚才我在前面玩电台,你也别破译了,玛丽知道了不好。”
笑眯眯接过雪茄,小心揣进口袋,松姚明黝黑的脸sè一正,“那可不行,这电报明显是用以前战场上的电码,等级很危险。”
“你丫的黑大个,我给老婆发个电报你也管,手伸长乐了,”见这个黑人吃了小费,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罗二怒了,“你也别破译了,老子告诉她的,要飞着回去,让她举着手电欢迎。”
“哦,是这样,”恍然的松姚明,拉长了语气,那种保密级别的电文,用计算器破译,简直是浪费了人力物力,他早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他的手指在来回摩挲着,还是冲着罗二暗暗比划。
“加一根雪茄?”松姚明点钱的样子,在罗二看来,要不是穿着制服,根本就是一个非洲小贩,尽管他没见过。又是一根雪茄,被他塞进了松姚明的大手里。
罗二试探的口气,让松姚明很不满意,“罗少尉,”这回,他用了真名称呼,“你刚从金三角回来,拿点纪念品给大伙分分,一根雪茄,没每人抽一口也不够,站里的经费太紧张。”
“我擦,我还没收你房租呢,”罗二愤怒地一伸大手,“今年的房租也不多,先一万两万的,美金啊,台币的不要。”
“那个老婆是事,我觉得还是要上报玛丽专员,她指示要把你的近况随时汇报,”松姚明摸出一根长长的防水火柴,划着了慢慢烘烤着雪茄,他也是抽雪茄的老行家了。
“行了,老松,明人不说暗话,你拍照的事我也不追究,”罗二把嘴巴凑到松姚明的耳边,“一袋海洛因,今后我的电报,里面的老婆字眼不许外传,特别是玛丽上尉。”至于其他的,他也挡不住。
熟悉金三角内幕的松姚明,被罗二豪爽的报价,也给唬了一跳,一袋就是一百斤,在台湾能卖出多少钱啊,嗯,让我算算。
不等他算,罗二拉着他的胳膊,两人进了松姚明的办公室,“叫你的摄影师过来,”罗二往那面美国国旗旁一站,摄影师三个字咬的很重,也让松姚明的脑门上虚汗直冒,看来,自己安排的暗中照相,人家早发现了。
左右看看,不过瘾的罗二,拉过了松姚明,和这个一身美军制服的黑大个,站在旗子旁露齿照了相。
“想和我照相,你早说啊,我不是扣扣索索的人,”鄙视地看着松姚明,罗二心里一阵发酸,娘的今天算是亏大了。
“罗少尉真大方,”松姚明伸大拇指夸奖道,“那个朴姬善,玛丽专员不问,我不会提及,”嘴里说着,心里接了一句,不说才怪。
狐疑地看看松姚明,罗二算是认栽了,杀人灭口的事,在自己的公司里是玩不成的,人家也拿住了这点。
还是算了,早点和玛丽坦白,或许她能接受,不行,说了那就坏事了,一脑子浆糊的罗二,砸给松姚明一个袋子,转身出了办公室。
回到公司,罗二和凯利,驱车到了商德公司仓库,把仓库里采购回来的大批物资,收进了护腕;抢劫来的军火,他留下一个步兵班的储备,全数留在了仓库,让凯利按渠道处理。
第二天一早,张卓文开车接了罗二,一路狂奔冲进了一间军营,履行了一系列手续后,在后勤仓库里,一架锃亮的直升机,停在罗二的面前。(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二章、把手举高点
站在直升机前,罗二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这架乘员为六人的直升机,明显是改装后的,这种改装让罗二很是不满,里面一些拆卸的痕迹太显眼了,虽然他不清楚是把什么东西给拆了,但这玩意可是他要花钱买的。
接待罗二和张卓文的,是一名台湾军队的空军上士,一个胖乎乎的机械师,他对罗二身上的美军制服那简直是冷眼以对。
“少尉,这是我们长官交代的飞机,你们接收好了,”拿出一份文件,上士就让罗二签字,看架势,罗二签了字他就可以走了。
“嘿,伙计,来一根,”雪茄开道的罗二,肉疼地递上一根,还亲自给点上了火,他决定了,回去就让凯利给买上几大盒,这玩意消耗太大。
“长官太客气了,”罗二一口的京片子,还有低低的姿态,让上士简直受宠若惊,慌忙接过来,婉拒了罗二的点火,把雪茄收好了,态度也立马转了个大弯,前后恍若两人。
“听口音,长官是běi jīng人氏?”上士小心地打听道,他还没见过亚裔美军军官。
“那是,正宗京城人,兄弟是哪里的?”罗二对不远处严禁烟火的标志,视而不见,熟练地点上雪茄,开始喷吐烟雾。
上士也对罗二的犯禁不加理会,规矩是给自己人定的,对上边无效;“小弟老家是西合营的,”上士对见了一个省的老乡,很是感慨。
“吆喝。越说越近了,咱们俩是老乡啊,”罗二惊讶地看着胖乎乎的上士,“看这样子。你混的还好嘛,这肚子长得。”拍拍上士的大肚子,一翻手,罗二取出一个扁平的银质酒壶,随手递了过去。
“高度伏特嘎,老烈啦,回去尝尝,”不待上士拒绝。罗二手快,已经塞进了他的兜里,“都是老乡,客气就见外了。”
你看看。还是老乡好啊,哪怕是入了美籍,那也是老乡,激动的上士,对罗二那是个热情。“上尉贵姓?”
“我姓罗,”罗二对玛丽给自己起的洋名字,很不待见,能不用就不用。
“小弟姓李。李旺福,罗大哥叫我李胖就行。我是这里战机的后勤维修班长,嘿嘿。简单维修。”李旺福本来还想唠叨,见张卓文已经上了飞机,就领着罗二上前,仔细地介绍起来。
“这是今年刚刚军援来的,还没飞过一百个小时,十足的新家伙,”说起飞机来,嘴巴有点木讷的上士,那可是滔滔不绝,把介绍转化成了个人表演,就连二把刀张卓文,也是虚心地听着。
一连串的数据,从上士嘴里蹦了出来,把罗二听得稀里糊涂,赶忙摇手制止,“停,李胖,你先说说,你们把什么东西给我拆了?“
一指飞机外面的几个明显的螺丝,罗二不悦地问道,他可不想花钱买的东西,半道被刮层油。
“那是一些探测仪器,用来监视海面的,哦对了,飞机里面的无线电定位仪,保留着呢,”李旺福指着张卓文身边的一个小屏幕,给罗二讲解起来,也不外赫兹扫描之类;他的话,张卓文是听懂了,罗二听了个一知半解。
不过罗二算是明白了,玛丽还算有先见,怕自己找不到罗家山,把这仪器给留下了。
他哪里知道,玛丽为了把定位仪留下来,可是和局里的高层来回交涉了十几封电报,好容易才把事情搞定。
“小张,怎么样,看明白了吗?”对于临时驾驶员张卓文,罗二可是太不放心了,摔了那么一下,有点后怕了。
“就这**个仪表,应该没问题,”张卓文谨慎地回答道。
“那行,拉出去溜溜,”一闪身,罗二站在了一边;见状,李旺福叫来八个大头兵,把直升机推出了仓库,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通电,检查仪表,点火,加油门,张卓文有条不紊地开动了直升机,远处的李旺福也看不出问题来;只有罗二,手心里暗暗捏把汗。
果然,升空后张卓文的表现,连他也不满意。
“呜”,发动机嘶吼着,螺旋桨掀起大片的灰尘,机身颤抖着慢慢离开了地面,到了七八米高,开始左右晃动,机头也把不稳了。
“罗老哥,你这驾驶员不咋地呀,”凑近罗二耳边,李旺福不解地喊道,这里噪音太大,不喊根本听不见。
“他就开过一会两座的直升机,还玛德把老子给摔了,”罗二幸灾乐祸地吸了口烟,但他的话让李旺福差点载个跟头。自己辛苦保养了大半年的飞机,交给一个菜鸟折腾,谁看了都不会开心。
不理会天上狼狈的飞机,罗二问李旺福,“它最大的航程是多少?”
“三百公里,半径只有150公里,已经算是远的了,”李旺福心疼地看着上下折腾的飞机,他的那几个兵也跑得远远的,生怕直升机一头扎下来。
“有副油箱没?”罗二挠挠头,这还是不行,航程太短了。
“后座那里可以加一个软式油箱,也不过增加50公里,应急用的,”头顶上摇摆不定的飞机,让李旺福没了聊天的兴头,开始期盼罗二赶紧把飞机开走,省的自己看着闹心。
“行,加上副油箱,明天你得给我加满油,”罗二攥着一把钞票,放在了李旺福的手里,“今明两天就让我的手下在这里练练,告诉他,开不好今天不许吃饭。”
厚厚一叠的钞票,那绿油油的颜sè,逃不过李旺福jīng明的小眼睛,不动声sè地一按,眯着眼嘿嘿一笑,“老乡你放心,上司本来就让我全力配合。等会我亲自上机,给你的手下指点几下。绝对是速成。”
“那就拜托了,”罗二扫了眼远处的营房,房顶上闪亮的天线,看起来很眼熟。心里微微一动,扬着下巴冲那里问道,“那里是什么仓库?”
“那不是仓库,是保密局的一个侦听点,”李旺福压低了声音,匆匆解释一句,要不是罗二身上的制服,他根本不会多嘴。
闻言。罗二嘴角一挑,哈哈,黑大个,你敢偷听我的电台。老子现在不能动你,不过你们支援台湾的物资,可不是你们的了,丢了就丢了,大不了本地zhèng fǔ再哭上一场。换套新的。
虽然买了二手货,但买一送一的活动,罗二还是很乐见的,对着李旺福一摆手。跳上轿车,飞快地开走了;如今他的汽车驾驶技术。也算是入门了,张卓文的功劳大大的。也受了太大的惊吓。
回到公司,果然,凯利头一句话,就是后面的松姚明少尉,拿着一张票据,要了他三十万美金的支票。
“罗,你买了什么,花这么多钱?”票据上开具的是金属废料,凯利根本不相信,什么时候情报站成了回收公司,或者说是废品收购站。
“是这样的,我买了架二手直升机,小张还在练习,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我就要回朝鲜去了,”罗二站起来,用手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比划了几下,嘴里连番苦笑。
“我就知道,老板你有了新想法,”已经耳闻罗二在金三角被摔,凯利还是对他的锲而不舍赞叹不已;按他看来,出过一次事故后,怎么地也得缓上一阵,不成想罗二回来就买了直升机。
“草,将近一千二百海里,哪能飞的过去,”看着地图,罗二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头吩咐道,“凯利,还得麻烦你买两张去长崎的船票,我们只有在半路上动用飞机了。”
“好的,如您所愿,我的老板,”凯利彬彬有礼地回答,拿起了手头的电话。
晚上,张卓文没有回来,看来他是留在军营了,不甘寂寞的罗二,拉着凯利跑到了后院,找到黑人少尉松姚明。
三个人两盘熟肉,一碟油炸花生,刀叉筷子齐上,兴致勃勃地喝起了酒;这种金门特产的高粱酒,在这个两岸局势紧张的时候,更是价格飙升,一般人根本喝不起。
也别说,一杯酒下肚,三个人都聊起了各自的经历,你讲我说,气氛显得很是和谐,唯有罗二对朝鲜的事情,坚决不吐口;怎么说,说我杀了多少多少美国大兵,还有什么少校之类的军官,估计讲了这勾肩搭背的两个洋鬼子,立马就要翻脸。
一番rì本、金三角加上本地的豪爽夸口,罗二足足说了一大圈,把貌似憨厚实则jīng明的松姚明,气的够呛,凯利也傻笑着摇头。
现如今,罗二的英语对话,就连俚语也能用的溜熟,生活就是一个高明的老师,不学都不成。
两瓶高度白酒下肚,三个人都已经是酒劲上头,尤其是喝了半斤的罗二,脸红的就象猴屁股,手里的筷子早扔到了一边,还在气势汹汹地叫嚣上酒继续。
无奈,凯利叫来帮手,把罗二搀扶着抬回了二楼卧室,自己也和头痛不已的松姚明,各自回去睡觉。
深夜,浑身酒气的罗二,猛地睁开了双眼,忽地坐了起来,哪里还有五小时前的狼狈;“玛德想套老子的底,你俩还是太嫩了,”使劲晃晃脑袋,罗二起身,站在了窗户侧面,歪头扫视楼下。
他今天喝酒,正是要找两个证人,尤其是两个情报探员作证人,那可信度太强大了;他不信,喝了一瓶半高度酒的两个鬼子,现在还能清醒地睡觉。
摸摸门锁,嗯,是锁好了;换上一身干净的便装,一个轻巧的身影,溜出了二楼的窗户,顺手还把窗户虚掩上。这座办公楼,他早已经上下爬得不爱爬了,熟练至极。
扒着墙壁上的缝隙,悄无声息地下到一楼,脚尖点动,低身避过值班室里的灯光,翻墙出了商德公司大院。
拐过一条胡同,在另一条街上,罗二招来了出租车,随即消失在灯火昏暗的街道,深夜的台北街头。虽然行人不多,但流莺之类的底层人们,还在忙活着各自的生计。
没到郊区,罗二看看一脸横肉的司机。“停车,”他准备下车了;“谢谢惠顾,三百元,”司机耸耸肥大的鼻头,报上了车费,也把罗二吓了一跳,将近三十美金的价格,也太夸张了。
“你确定没说错?”罗二疑惑地看看车外。这里距离台北市中心也不是很远,就十公里的样子,烧油也烧不了多少。
“少废话,赶紧给钱。再说就是六百了,”不耐烦的司机,粗暴地等着和气的年轻人,大晚上的,不宰上个把人。哪能对得住全市里仅有的几辆出租车。
罗二也不多话,一拍司机的肩膀,把这个梦想发财的家伙,直接收进了护腕。化为一点医疗能量,挂在了空间里。
把座位上掉落的衣服。随手也收了,罗二坐在了司机座位上。刚才还想着司机是个暴漏的疑点,现在好了,全活。
开着老式福特轿车,罗二驶近了白天的那座军营;把轿车藏在路边的树林里,他慢慢靠近了军营的围墙。
没有铁丝网,没有地雷伺候,诧异的罗二,搭手翻过两米的高强,落进黑暗中;等了不下十分钟,连一支巡逻队也没碰见,他这才放下心来,能被打到海岛上的军队,也犯不着小心谨慎了,人家都不在意,自己干嘛一惊一乍的。
起身,罗二晃悠着走向那个看好了的院子,经过门口的时候,两个站岗的哨兵,竟然连问都没问,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在他们看来,既然能走进这里,那勘定不会是外人。
他俩不问,罗二人却是不能客气,今晚见过特面貌的人,都不能留下;也不说话,罗二点上一根雪茄,经过哨位的时候,大手一扫,把哨兵收了,地上的衣物枪械,也尽数扫荡干净。
宽大的院子,三面环绕着高大结实的房间,十几扇灯火明亮的窗户,虽然有窗帘挡着,罗二也能听出来,里面紧张工作的一干人员,很是认真负责。
先从黑着灯的左首房间开始,身子紧贴房门,攥着门把手暗暗较劲,“咔”地一声,门闩被硬生生挤断,罗二也在同时冲了进去。
黑暗中,两张单人床上,已经坐起了一个人,扭头看向门口的罗二;在罗二的眼里,浑身冒着淡淡红晕的大活人,正好补充自己不多的医疗点。
不等床上的人发问,罗二一步上前,大手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一个医疗点到手;另一张床上的人,在沉睡中也迅疾消失。
摸过了五间宿舍,罗二站在了一间大屋的门口,里面人的谈话声,他听得一清二楚;让他为难的是,旁边还有一间同样的大屋,里面的动静也不小,滴滴声就没断过。
在黑大个松姚明那里,罗二看到了一堆堆的仪器,在国内他从来就没见过,今晚的行动,也是托了李旺福多嘴的福,要不然他哪能找到这里。
左手握着刺刀,罗二伸手一推门,好家伙,竟然没锁,罗二暗笑一声,推门而入。明晃晃的灯光下,一张桌面透着光亮的大桌子旁,正围着两男一女,看着桌子上的照片正在说着什么。
随手,罗二“嗒”一声,把伸手的门锁上了。
关门的声音,让里面的人们一愣,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zhèng fǔ军少校,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眼里寒光一闪,厉声喝道,“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说话间,手已经摸向腰间。
罗二呲牙一笑,抬起右手,一把yīn森的冲锋枪,突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枪口在三个人脑袋前来回摆动,“不想死的话,把手举高点,让我能看见。”
这把安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让眼镜少校嘴角抽搐几下,慢慢举起了双手,房间是隔音的,枪声再小一点,外面根本听不见屋里的动静;也只有罗二惊悚的耳力,才能在外面听见屋里的声音。
走进三个俘虏,罗二挥手间,把三人收进护腕,那个漂亮的女少尉,他也留不得;信手捡起少校的上衣,罗二捏到了一个盒子,鼻间也闻到了一股雪茄的味道。
点上一根雪茄,罗二美滋滋地开始转圈,把房间里的几部带着小屏幕的仪器,小心地拔去电源,全数收了;就连房间正zhōng yāng的桌子,他也没放过,明显这桌子就不普通,肯定是个稀罕货。
尤其是标着绝密字样的一个大保险柜,和一排厚重的档案柜,才是罗二看重的物件。
转眼间,情报分析室里,已经成了空荡荡的空屋,只有两盏白炽灯明亮的晃眼;心沉的罗二,连一片纸也没留下来,战场打扫得太干净了。
出门,罗二来到隔壁,出手推门,却发现,这次手边的门,不但是钢铁特制的,竟然还锁的死死的。
“不让人进?肯定有好东西,”眼里jīng光一闪,罗二抬起大脚,咣地就是一脚。厚重的铁门,颤抖了几下,却是纹丝未动,里面,已经有人开始惊叫。(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三章、熟悉的烟味
就在罗二再次起脚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尖利的jǐng报声,“呜,呜!”一声声急促刺耳的声音,把罗二吓了一跳。
“特麻德,想坏老子的事,”罗二嘟囔一句,飞快出脚,“咣”,这一脚,他可是使出了实打实的劲,简直要把腿给踹麻了。
“咯吱,蓬”,随着酸涩的吱咛声,沉重的大门,扭曲了身体,向里面凹进了一大块,屋里明亮的灯光,和着里面的叫骂声,泄露在他的面前。
眼见成事就在此门,罗二奋力再次起脚,“咣、咣”,两脚下去后,“哐当”,大门终于承受不住暴力踹击,斜斜栽倒在一边。
大门倒下的瞬间,“呯、呯”,两颗子弹打了出来,里面的人开始反击了,不过,鉴于罗二进门的方式太粗暴了,屋里的人不再浪费嗓子,静悄悄地等着他的到来。
当然,还有里面的,也在等着他。
斜靠在门侧,罗二飞速地一摆头,扫了里面一眼,头刚刚收回来,又是呯呯的shè击声;抿了抿嘴唇,罗二微微半蹲,右手猛地一挥,刷,三把冰冷的刺刀,沿着腰部的位置,悄无声息地砸进了屋里。
刚才那一眼,他已经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五个战斗经验为个位数的文职人员,三男两女,正擒着,躲在里面的椅子背后。
刺刀出手,罗二就现出了身影,他对自己的飞刀。那是把握十足。
“啊”,三把尖利的刺刀,从椅子靠背下的空挡里,狠狠攮进了三个男兵的胸口。高地不一的惨叫声,把一旁的两个女兵,刺激的手里的枪也丢下了,大呼小叫地,抱着脑袋钻进了工作台下,屁股撅的老高。
院子外,已经能听见噼啪的跑步声,军营里的大兵们。被这里的jǐng报声惊动了,正在快速围了上来。
抬脚进屋,没理会三具抽搐的男兵,罗二来到女兵身后。拍拍那两个弹xìng紧绷的屁股,直接把她俩收进了护腕空间,这才趁着男兵未断气前,把他们也收了。
不能浪费一点机会,医疗点可是要用人命换的。能拿一点是一点。
宽大的屋子里,三面靠墙的长桌上,摆满了闪烁着红绿黄小灯的仪器,这些专业级别的jīng密仪器。罗二看也看不懂,只能随手拔下仪器的电源线。非快地打扫干净。
走了一圈,把桌子上满满的一长溜机器。全数收好,地上的几把也没拉下,他这才满意地出了大门;这时,罗二的手里,正握着两颗拔了保险的手雷。
院门处,急促忙乱的脚步声,靠了上来,迎接那些反应迅速的大兵们的,是蹦蹦跳动的手雷;“轰、轰”,两声巨响,炸飞了几个猝不及防的大兵,也让后面跟上的大兵们,吼叫着趴在地上,噼啪开始shè击。
子弹雨点般打进院子里,而这时,罗二也翻过了高高的围墙,寻了处yīn影地,换上了一身**大兵的制服。
噗地一声,吐掉雪茄烟屁,倒提着一杆步枪,一脸慌乱的罗二,手扶着头上歪斜的钢盔,遮挡了大半个脸,沿着墙根匆匆跑了出去。
“干嘛呢你,赶紧上去,”一名躲在队伍最后的军官,手里拿着一把柯尔特,一回头,发现罗二还在他身后,不禁大怒,一脚踢向了罗二;在他看来,自己才是压阵的任务,你一个小兵哪能躲在他的身后,这岂不乱了套路。
军官的斥骂声,前面的大兵们没一个回头的,这习以为常的骂声,他们只是暗暗幸灾乐祸罢了。
“是,是”,嘴里应着,罗二一把捞住了踢过来的脚,手一抖,面前的军官悄然消失,也给护腕里加了一个医疗点;敢踢他的人还真不多,这家伙算上一个了。
抬眼一看,前面大片的空地上,爬了密麻一片的人,大概有三十几人,刚才的爆炸,让这些兵们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现在没了军官的督促,大家更是慢腾腾的磨洋工。
蹲在地上,罗二又掏出了三枚手雷,蹭蹭扔进了前面的人群里,低着脑袋就听见前面几声惊叫后,轰轰的爆炸声响起,一股股烟雾夹杂着碎石泥土四溅,更多的,是残臂断肢跃起落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罗二大叫一声,拖着枪就往后跑,摇摇对着军营门口的位置,闷头就跑了过去。
他这一跑,还真带动了队伍,离他不远的几个大兵,叫嚣地最厉害,动作也是最缓慢的,扭头看看军官没了踪影,加上前面不断的爆炸声,早被吓破了胆子。
现在有人开始往后跑,那跟随保命的人是紧追而上,通通通,沉重的脚步声,把有意识慢下步子的罗二,很快超越了。
迎面,又是一队赶来的士兵,昏暗的灯光下,乱哄哄退下来的大兵们,让这些士兵疑惑地停下了脚步,开始迟疑不决。
“你们是哪个排的?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对面的队伍里,一名军官高声问道,他早就停下了步子。
“有人偷袭侦听站,”不待罗二回话,身边的大兵抢着回答,“他们有重武器,”乱糟糟的队伍里,有人开始散布谣言,这话,当然是罗二胡扯的。
火上浇油的回答,把增援而来的士兵们,立马吓停了脚步,眼看着十几个败退下来的大兵们,从身边跑过;瞅瞅身边的军官,士兵们等着长官的决断。
从刚才爆炸的动静来看,偷袭的人数量不少,家伙也厉害,带队的军官为难地看看部下手里的家伙,想了想,决定还是搬来重家伙再说,“先撤,一班监视前方,其他的人后退。”
按军官的想法。只要围住了侦听站,那里面的人是跑不了的,要想翻越围墙,那更好。数不清的地雷在恭候着,自己还省了事。
他的话音一落,哗啦,队伍马上乱了,八个倒霉的家伙,在班长的带领下,赶忙趴在地上,监视前面的动静;剩余的二十几个士兵。也撒开了腿向后跑去。
从侦听站到军营门口,还要经过几排楼房,一条宽阔的大道两边,是整齐的柏树;乱糟糟的人群。退到楼房边缘的时候,大家逐渐安稳心神,脚下也不再仓促。
这哪是哪,停了就坏了,隐蔽在人堆里的罗二。悄悄又是一颗手雷甩出,扔在了身后七八米远的侧后,“轰”,一道亮光闪过。剧烈的爆炸声,扫到了最后不再狂奔的大兵。
“快跑啊。”罗二大喊一声,把手里的步枪一扔。摆动双臂加速逃窜;爆炸声加上凄惨的呼救声,还有罗二的喊声,十几个吓蒙了的大兵,争先恐后地直奔军营大门,在他们看来,不知道人数的偷袭者,把这个军营变成了一处危险的地带。
身边的楼上,蹬蹬跑下十几个衣衫不整慌乱的军士,也加入到了逃散的队伍,看此情景,罗二禁不住暗暗后悔,早知道这座军营里,只有两个排的兵力,他才懒得费这么大力气,直从进来不更好。
乱中添乱的罗二,唯恐天下不乱,接连暗暗抛出了几颗手雷,在不断的爆炸声中,窜向了军营大门。
仓皇的大兵们,接近大门的时候,军营门口,早已是戒备森严,两挺重机枪也掉转了枪口,五名心神不安的士兵,在一个班长的指挥下,把探照灯也照向了军营里。
惨白的灯光下,三十几名慌张的大兵,急急逃了过来,很多人手里的武器也丢了,一看就知道他们后面有更大的威胁在逼近。
“站住,谁也不许动,”一脸厉sè的班长,举枪啪啪冲着天空就是两枪,身旁,两挺机枪也哗啦上了膛,黑洞洞的枪口微微晃动。
“自己人,别开枪,”大兵们纷纷呼喊着,脚下不停地挤了上去,在他们看来,你个小小的班长,有胆冲这多人开枪?那你也不会是个班长了。
果然,看清了人群里有熟识的面孔,班长一个短短的犹豫,大兵们已经一哄而上,冲出了军营,在距离军营门口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接连不断的,又是二十几个士兵跑了出来,里面还有一名少尉排长,看守军营大门的班长,这才放下心来,安慰地拍拍两个机枪手。
出了军营,似乎逃脱了追击,大群的兵们乱哄哄地相互打听,几个基层军官也凑在一处,几番询问下来,大家伙竟然没人知道后面有几个追击的敌人。
查找了一下,一名排长没很上来,看来凶多吉少,剩下的那个排长,也尽量忘却自己的狼狈,指挥着有枪的大兵们,在两挺重机枪的掩护下,亮起十几支手电,小心翼翼地向侦听站摸去。
要不是军营里救剩下留守的两个步兵排,还轮不到他一个排长指挥反偷袭,更何况,侦听站太重要了,还有附近的机库,容不得排长等到天亮。
就在敌人再次返回军营,咋咋忽忽地靠近侦听站时,罗二已经换上便衣,脱离了队伍;闪身隐入军营外的黑暗中,他在路旁的荒草地里,迈开大步,向市区狂奔。
那辆老式福特轿车,是他留给敌人一个线索,毕竟拿了人家不少好东西,怎么滴也得给人家一个借口不是。
半个小时的急行军,来到大路拐角处,罗二取出一辆吉普车,这可是他特意交代凯利买的,“呜”,顺利点火,挂档踩油门,吉普车带着一股烟尘,向西门町而去。
商德公司不远处的一个集市上,罗二找了个小摊,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鱼丸紫菜汤,又买了一碗拎上,晃悠悠翻过围墙,回到了公司。
侦听站遇袭,外面轰响的爆炸声,把机库旁宿舍里的张卓文,即可惊醒了,有着自知之明的他,拉住同宿舍的李旺福,躲在了宿舍里,大晚上的,不留神一颗流弹,就能夺取活下去的机会,他才不会冒失出去。
果然,外面很快又没了动静,爆炸声又在远处响起,把宿舍里的两人,惊得一脑门大汗,更加不敢乱动。这时间,真是度时如年呐。
直到李旺福的手下过来敲门,两个人才小心地开门,抬头一看,远处的侦听站四周,已是灯火通明,大兵也围上了一圈。
“小张,咱们去看看稀罕?”踮着脚尖,好奇心大盛的李旺福,把刚才的哆嗦忘在了脑后,开始怂恿张卓文。
“这不太好吧?”张卓文心里一动,嘴上却答应的不痛快,他不愿多事,但也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好,那么多人,看看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去转转,咱们还是援军呢”李旺福拉着张卓文的胳膊,带着一干手下,老神道道地跑向灯火处。
由于他们身上的制服,加上李旺福标志xìng的大脸,看守外围的士兵,没有为难本就高人一头的机械士,把他们放了进去,只是关照着不能进那个院门。
军官们带人进了站立,李旺福、张卓文他们就在外面看热闹,顺便打听一下刚才惊险的场面。
灯光下,地面上一滩滩的血迹,还有来不及收拾的碎屑血肉,把见过世面的李旺福,恶心地胃里一个劲翻涌,急忙和手下退到了一侧,看热闹的心思也淡了。
面不改sè的张卓文,也随着李旺福走到了一边,他对面前的惨状,似乎不觉意外;不过,忽然间,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让他鼻子煽动几下,眉头也凝成了一疙瘩。
一丝熟悉的味道,把张卓文按在了原地,这是?脑中亮光闪现,没错,是雪茄的味道。
低下身子,他在地上仔细地搜寻着,扒拉了好一会,一个温热的雪茄烟屁,捏在了手指间;但是,雪茄上一圈细细的金黄sè带,把张卓文提起的心脏,稳稳地放了回去。
这不是他抽的雪茄,他的雪茄上有一圈红sè,张卓文笑眯眯地捏碎了雪茄,也把这唯一的证据捏碎了;给同仁找点麻烦,他乐意干,自己以前被军官骂过不止一次,现在有机会了。
“小张,走了走了,这里太血腥了,明天还让不让人吃肉俩人,”捂着鼻子的李旺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了。
“嗯,是该走了,”自言自语的张卓文,起身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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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章、技术就是金钱
潜回公司的罗二,把手里的吃食,丢在桌子上,既然没人发现自己离开,那掩饰的话也不用说了,洗洗睡觉。
他哪里知道,自己爱好雪茄的习惯,差点暴漏了今晚的抢劫计划,好在他没有自大到叼着一贯喜好的手工雪茄,才堪堪避开了疑虑的张卓文。
就这样,郊区军营里侦听站的遇袭,还是第一时间,让岛上的保密局,把怀疑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有了“前科”在身,不怀疑他可就是脑袋被门夹了。
第二天一早,蒙着脑袋大睡的罗二,昏沉沉间,听见外间办公室里,凯利和张卓文低低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沉闷的人,在谨慎地解释着什么。
起床,洗漱完毕,穿上笔挺的尉官制服,用湿毛巾擦擦一头短硬的头发后,罗二施施然出了里间;对这个配备了整套卫生设备的卧室,他还是很满意的,用不着大冷的天上个厕所也得往外跑。
“嗨,凯利,早上好,”说着流利的英语,罗二习惯地夹着雪茄,来到了办公室里;对面的沙发上,张卓文和一个中年男子,拘谨地坐在那里。
办公室里茶几上,罗二带回来的吃食,被凯利消灭了;不过,他看向罗二的眼神,很是古怪,罗二没有发现罢了。
原本一脸不耐烦的凯利,仰靠在老板桌后的皮椅上,见罗二出来了,不着痕迹地坐直了身子,脸上也堆起了笑容。眼里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德尼尔森少尉,你有麻烦了,有人点名要见你。”
“额。麻烦?这词我还真听多了,什么麻烦让你这么高兴?”罗二眉头一挑,当地晃着了打火机,慢腾腾地烤着雪茄,高傲的眼神,压根没去看沙发上的两个人。
来人是干什么的,看张卓文神sè就知道了。
对于国民党的打手,他没任何兴趣。除非加几个医疗点还是不错的,自己父母哥哥的惨遇,他没有当场动手已经是很克制的了。
“老板,”见罗二出来了。张卓文赶忙站起来,嘴里低声地叫道,他觉得今天自己简直是窝囊死了,在泰国给老板添麻烦不说,今天还不得不把保密局的同仁带来。夹心面包的活计,实在是两头不是人。
在张卓文的心里,罗二对自己人一向大方,哪怕你能力不够也不会说什么。该给的奖励一分不少;但对于敌视的人,罗二也根本不讲什么道理。先灭了再说,那手段夜里每每想起来就毛骨悚然。
现在好了。前一阵还信誓旦旦地喊着入伙,今天就领着人来找麻烦,他哭死的心都有了。
一脸可怜巴巴的张卓文,瞧在罗二眼里,已经是无奈了,要不是需要他驾驶直升机,加上确实缺少人手,他还真的想干脆增加一个医疗点算了,省的身边放这么个炸弹。
炸弹也得拔了捻子,想到这里,罗二恶狠狠地瞪了张卓文一眼,暂且把他放过,“这位是?”歪着脑袋,罗二傲慢地看着西服中年人。
罗二的怒气,看在张卓文眼里,顿时让他松了口气,不拍老板凶恶,甚至是打骂,就怕老板无视,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老板,这位是保密局探长冯澈,来问您点事情?”不得不开口的张卓文,苦着脸介绍道,“冯探长,这是我的老板德尼尔森少尉,”
一脸沉稳的西服男冯澈,友好地伸出右手,却遭遇了罗二的冷遇,人家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大咧咧翘起二郎腿。
“冯探长,”拉长了语气,一口京片子的罗二,微微抬起头,吐出一个规则的烟圈,“这里不是你们台湾人能来的地方,你走错门了吧,”毫不掩饰一股子鄙视的味道,罗二翘起了嘴角,“敢进这个门,得要做好消失的准备。”
赤果果的鄙夷,冰冷的威胁,就连见惯血腥场面的冯澈,身上也是一寒,刚才对罗二不礼貌的愤怒,倏忽间丢在了大海里,笔挺的脊梁也微微弯了下去,脸上强装笑颜。
“罗少尉是我们的友军,我代表保密局毛局长,向您问好,”话里带刺的冯澈,暗示他可是知道罗二的底细,再抬出自己的大老板,你要动手就得想想后果,这里毕竟还是台湾,不是美利坚。
“废话少说,有事说没事滚蛋,”不打诳语的罗二,露出了不耐烦的狰狞,似乎你丫的再摆谱,今天就得滚下二楼了。
荤素不近的态度,在冯澈的眼里,简直和凯利刚才的表情一摸一样,但人家洋人还给一个面子,你一冒牌二鬼子,比洋鬼子还牛?
“呵呵”干笑两声,冯澈斟酌了下语句,“昨晚上少尉听见什么动静没有?”说实话,他现在对罗二已经不抱希望了,今天来这里真真失策的很。
“动静?外面马路上汽车声,叫卖声算不算?”戏稽地看着冯澈,罗二有些同情这些个特务,还不如去金三角拼杀一番,在小岛上捣腾个什么劲,都快成rì本人了,站都站不直。
“当然不是,”冯澈汗颜,脸上也浮起一丝红晕,被调笑了还得一本正经的,搁平时早甩出手铐抓走了,只是外国人不在内。
就在这时,楼道里咚咚的脚步声传来。
“嘿,凯利,罗,好消息,”大嗓门的黑人少尉松姚明,人还在楼道里,就开始练嗓子了,厚重的声音拐着弯就跑进了办公室,“听说郊区的军营让人给端了,损失惨重呐,一帮子窝囊废,”
闲的蛋疼的情报站主官,声音里的兴奋,那是谁都听得出来,屋里的四个人。英语那是个熟溜,就是脸上的表情不一而足。
罗二和凯利强忍着笑,抬眼看向门口;张卓文和冯澈尴尬地站在原地,羞愤地差点钻茶几下面去了。
大高个松姚明少尉。穿着美军作训服,站在了门口;房门没关,他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旁的张卓文和冯澈,“诶,你们有客人,真是不好意思,”说着话,松姚明作势要退回去。就是动作却慢的像大象。
“得了,老松,想进来就进来,装腔作势等着我请啊。”罗二哧地一笑,一顿酒这黑大个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报喜也压着点,浪费军饷是可耻的。
“原来不是外人啊,我说呢。”顺杆猛爬的松姚明,直接转身,几步走到罗二一旁,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把单薄的沙发压得咯咯作响。
至于张卓文和冯澈,不出意外的。他也是瞬间忽视,那脑袋上的黑头发。在这里他除了罗二,还真没看上几个。
“告诉你一个机密消息,”神神秘秘的松姚明,一边引起罗二的注意,大手却伸向了罗二的上衣口袋,一把按在了雪茄盒子上。
“停,说话不许动手,老子不喜欢男人,”罗二啪地打掉松姚明的手,肉疼地拿出雪茄盒,给黑大个取了一支,又想了想,抛给凯利一支;至于对面的两个人,无视。
“真香,二十美元一根,少尉你太奢侈了,腐朽的资本主义,”闻着雪茄上的清香,松姚明掏出打火机,当地打着,来回慢慢烤着雪茄。
这雪茄可是玛丽给买的,罗二有钱也买不到。
“这回,台湾军队是亏大了,整整一套先进的侦听器材,一个不拉地丢了个干净,桌椅板凳连带人员,都被扫荡了个三光。那些器材可是租赁给他们的,”眼里含着笑,少尉不停地叨叨,“你说,这次台湾得赔多少钱?”
不过,罗二和凯利,根本不插嘴,等着他自己说。
美美地吸了口雪茄,松姚明伸出了一只大手,把五个粗大的手指头来回在罗二面前比划着。
罗二没搭话,凯利却忍不住了,“五十万美金?”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惋惜,要是他去开价,能要更多。
“小家子气,五百万,五百万美金!”骄傲地收回大手,松姚明瞥了一眼那两个“罚站”的中国人,不再多说,他的眼力见还是有的,这场面他多说了不好。
“哎,”罗二和凯利同时叹口气,五百万呐,听得见看不见,凯利算是眼冒金光了,罗二却是心里在滴血,好东西卖不了,守着金山找钱,黑洗白太难了。
杵在原地的张卓文和冯澈,一脸黑线,简直是听不下去了,匆忙和罗二打了个招呼,狼狈地出了办公室。
还没出房门,罗二的声音飘了过来,“小张,去楼下做一千个俯卧撑回军营去,”声音落下,冯澈没多大感觉,张卓文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楼上隐隐的说笑声,楼下张卓文趴在冰冷的地上,一上一下做起了俯卧撑,自感丢人的冯澈,早跑没了影子。
楼上,凯利和松姚明轻松地说笑着,眼角地余光却紧盯着罗二,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昨晚军营里的动静,是谁干的,他俩已经心知肚明,如此“法术”或“巫术”般的手段,已经隐隐出现了几次,倒推到朝鲜战场上的几次事件,幕后的那个人,简直是呼之yù出了。
凯利知道的早些,松姚明却是暗自激动,国防部里机密悬赏,还没有撤销,就看长官的态度了。
庆幸的是,这个人不但是玛丽上尉的情人,还有了孩子,现在连身份都有了美军军官证,那揭开谜底的时间,就是上司的事情了。
捧着咖啡的罗二,小口喝着,也开始对昨晚的行动,暗暗后悔;人为财死,古人说的一点不差,自己真是穷疯了,抢东西也不看地方。
罗二的jǐng觉,果然没错,下楼去吃早餐,或者说是早点的午饭时,他一眼看见楼下的黑sè轿车,玛丽略显疲惫的面庞,也出现在眼前。
有了主事的,本想和罗二一起吃饭的凯利、松姚明,乖巧地忽然想起了急事。各自忙去了。
上了轿车,罗二跟着玛丽,来到了酒店,家境富裕的玛丽。有了罗二上次的支援,对住酒店,那可是只看舒适不看价钱,更何况还能报销。
洗过热水澡,连夜赶来的玛丽,把罗二拉上了大床,一番长时间的折腾,总算是缓解了内心的焦躁。趴在罗二结实的胸口默默流泪。
“玛丽,怎么了,有谁欺负你?”把玛丽看成宝贝的罗二,立马着了急。目光闪烁地问道,要是玛丽出了事,哪怕是美国总统,他也敢取他的医疗点。
“还不是你,”使劲拍打着罗二的胸口。玛丽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把罗二咬的“惨叫”连连,这才放过了他。
“军营的事,你干的?”玛丽盯着罗二的眼睛。要是罗二骗她,她会立马起身离去。
“我想你了。”所问非答的罗二,算是默认了玛丽的疑问。他骗谁都行,但玛丽和朴姬善,他不会刻意欺骗,否则活着还真没意思了。
“哎,你呀,胆子大的敢跳大洋了,”紧张的玛丽,一脸红晕地紧贴在罗二的身上,设备什么的再先进,丈夫可就只有一个,有这么一个事事不愿欺骗自己的人,婚礼什么的也看淡了。
“给我戒指,我想结婚了,”嘴里喃喃着,玛丽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始纠缠起罗二来,这几天罗二就回朝鲜了,那就得把货交全了,馋死那个人。
天sè见黑,悲苦的罗二,劳力劳神了一天,连午饭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玛丽的强悍程度,他是在是摸不清了,脑海里不断地闪现jīng尽人亡四个字。
躺在松软的床上,罗二摸出两颗晶莹的钻石,眯眼的蓝光,就连更加疲惫的玛丽,也是为之一振;“喀嚓”一把捏碎了钻石,罗二再次伸开手掌,一堆细小的颗粒把玛丽恼的暗叹可惜。
拿出一根金条,捏下一角,揉巴揉巴碾成片状,罗二把细碎的颗粒,硬是压进了金片里。把金片揉成细条状,弯曲成环,一个粗糙的戒指,慢慢呈现在玛丽眼中。
“来,大老婆,我给你戴上,”举起玛丽的右手,罗二把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这是我送出的第一个戒指,你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玛丽的疯狂,让强悍如斯的罗二,也是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就不止是腰疼这么简单了,女吃男的势头要赶紧压住。
玛丽伸着手指头,来回不住地看着,眼里的chūn情让罗二更觉得腰疼的厉害,只能紧紧抱住炙热的娇躯,让她不至于翻身而上。
“我答应你的求婚了,不过你要和我回美国注册结婚,”玛丽给了罗二一个热吻,她也是不堪劳累,实在是有些痛了,“其他国家也行,找个教堂就好。”
“行,有时间我会去的,”罗二干脆地应道,要是稍加迟疑,玛丽的肉刑可是很**的,腰肯定会断的。
喜气洋洋的玛丽,开始盘算着去哪个教堂,“那你给她的戒指,不许比我的大,”
“好,”罗二苦笑着,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这德行,国内还真是容不下,哪个放下自己都不能忍受。重婚罪在罗二的思维里,现在还不存在,就算知道了也晚了。
只要注册了,自己就是合法的妻子,到哪里说的过去,罗家山的那位,情人而已,想到这里,玛丽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一半。
她的情报还是太肤浅,罗二和朴姬善的结婚证,朴姬善可是当成了命根子,藏得严实着呢。
又是一番热吻,“亲爱的,我怀孕了,”玛丽抱着罗二,死活不愿松手,看架势要把自己融进罗二的身体里算了。
“啪,”向来不打女人的罗二,在玛丽白嫩的臂部,生生拍了一巴掌,“胡闹,有了身子还疯,出了问题你就哭吧。”
“好啦,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娇腻的味道,罗二实在是硬不下脸来,抱着老婆小心地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那些设备你怎么办?”终于,玛丽想起了正事,不到中午就找到罗二,说正事的时候,已经要吃晚饭了。
“我想交给大使馆,”罗二实话实说,他可不想把罗家山建成侦听站,那朴正勇还不得找他拼命。
玛丽沉吟不语,好半天,罗二昏昏yù睡间,“也行,但PTWE频率扫描仪,我们情报局要买回来。”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那是什么玩意?”罗二不解,他更关心的是,能从情报局刮下多少油水。
“我们美国刚刚研发的设备,连欧洲都没有装备,你拿回大陆去,里面的配件,电路材料原理,他们搞出来了,也得五年以后。”玛丽也不瞒着罗二,讲出了内里的实情,“五年后,或许频率扫描仪我们已经用上第三代了。”
见罗二犹豫不决,玛丽给他出了招数,“那个苏联人伊万,可不是简单的商人,苏联军队里的频率扫描仪,效果不比我们的差,也和大陆设备更配套。”
玛丽笑着吻着罗二的鼻子,“他们的仪器,也是偷窃美国的资料研发的,此情报免费。”
“你这是变着法子让我挖苏军的墙角,太危险,”罗二摇头拒绝,虽然对北极熊没好感,但他不见得非要去搞已经到手的东西。
“一百万美金,海军情报局的花红,你要不要?”玛丽学着罗二以前的样子,不屑地咂咂嘴,一股子荡漾的冲动,让罗二快要忍不住了。
暴利啊,白得的仪器,卖上个好价钱,也算是大功一件,罗二翻身压住了火热的爱人,“好吧,我投降。”罗二隐隐意识到,发财的路子,不止军火毒品这么窄。
“你轻点,注意孩子,”玛丽小声地叮嘱,让罗二减缓了动作,更加温柔了。对啊,技术就是金钱,忙碌的罗二,心里乐开了花,更加卖力地鼓捣起来。
晚饭后,强打jīng神的罗二,噼里啪啦,把客房地面上,堆满了仪器,让玛丽在里面翻腾,捡出了两台带着灰sè屏幕的方形机器,其他的照旧收好。
他心里也清楚,要不是玛丽,他现在已经被美军士兵,还有岛上的军jǐng,追着打进了山里,哪能恣意在酒店里放纵妄为;当然,罗家山的份量,也是一个原因。
自己不会成了双面,更甚是三面间谍了吧,瞧着满面幸福的玛丽,罗二冷汗直流;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穿着锦缎睡衣的老婆,人家可是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四面间谍,朝鲜,大陆,苏联,金三角,罗二的脚步,在玛丽一路陪同注视下,渐渐迈出了硝烟散去的半岛。
自信的玛丽,哪能想到,罗二五面间谍的道路,从他交上频率扫描仪一刻起,逐渐展开。
但是,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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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章、投名状
翌rì,一举而下的玛丽,带着助手,还有那个珍贵的仪器,心满意足地坐上了回仁川的飞机;她回去保养了,罗二人可是一直睡到中午,这才按着酸痛的老腰,回到了公司。
接过凯利递上的船票,罗二一看,是后天晚上的邮轮,目的地是rì本长崎。
“今明两天,仁川会转来一笔款子,你收进公司账上。”罗二细心地嘱咐道,这卖身钱可不是好挣的,以后再台湾动手,还得好好琢磨一下,净给别人干活了。
“其实,频率扫描仪租借给台湾,国内还是有争议的,最好是我们自己掌握。”玛丽软软的细语,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玛丽走了,留下了一大盒雪茄,还有罗二身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她还是对罗二的朝鲜“情人”,怨念太深。
驱车来到郊区军营,进了那个熟悉的营门口,一排紧张戒备的大兵,让罗二看的是实在无语。
军营里,地面上早已经打扫干净,空气中也没了半点血腥的味道,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是,一队队交错的巡逻队,就连机库那里也加强了岗哨。
拿出大袋的熟食,还有一瓶洋酒,罗二扔给了一脸媚笑的李旺福,满口子的感谢;也是,不把张卓文培训好,他也不敢再做直升机了,摔一次就够了。
“老弟我办事,您尽管放心,现在小张的技术算是过关了,他原来就有基础。不过是加强熟悉几次。”领着罗二,李旺福打开了一个单独的小库房,那架直升机已经擦洗干净,保养完毕了。
看看飞机里面。李旺福这家伙办事还算利索,那个软式油箱安装好了,鼓囊囊的加满了油料。“飞机一切准备完毕,就等着您来领了。”李旺福对自己伺候飞机的手段,那是相当的自信。
伸手要过大门的钥匙,“老李,麻烦你去吧小张叫来,我有事要交代。”罗二的支使。李旺福也乐得去做,颠颠地跑了出去。
李旺福走了,罗二看看四周无人,挥手把飞机收进护腕空间;这下。护腕里算是挤得满当当的,没了丁点空隙。
转身出去,把机库的大门,直接锁死,“嘎吧”。钥匙也折在了锁芯里;把断了一半的钥匙,装进口袋,罗二站在机库外,点上雪茄。等着张卓文的到来。
看见跑来的张卓文,罗二连撇一眼的劲头也没有。和热情的老乡李旺福握手告别;当然,他在李旺福肥厚的手心里。留下了一卷绿票子。
坐进轿车后座,罗二眯眼不语;颇有眼sè的张卓文,乖巧地上车,点火启动,轿车轻盈地驶出了军营。
汽车行驶途中,张卓文几次想张口说话,但后视镜里的罗二,根本不搭理他,也就一直沉闷着不敢言语;很快,轿车开到了商德公司,转进了院子。
刹车熄火,张卓文利索地跳下车,给罗二开了车门,军装笔挺的罗二,慢条斯理地下车,蹬蹬上了二楼。还是没有说话,张卓文的脸上,一片煞白。
已经把公司当成半个事业的凯利,桌子上又加了一部电话,转手贸易的起sè,不论是白是黑,他都有兴趣,嘴里不断地发出指示,把电话那头的业务员,使唤地团团转。
见罗二进来了,凯利放下手里的电话,领着他到了旁边的办公室,这里刚刚装修好,正式成为股东兼董事长罗二的办公地点。
“怎么样,装修的满意吗?”得意的凯利,指点着办公室里的大办公桌,还有沙发地毯,最让罗二满意的是,茶几上一个炮弹壳做的巨大烟灰缸,金黄闪闪的犹如工艺品。
“行啊,凯利,这是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推开墙边的侧门,看了看里面的卧室,罗二满意地点点头,他对玛丽花大钱住酒店,还是很心疼的,今后就住这里,一晚收费一百美元就行。
“谢谢夸奖,”没领会罗二话中含义的凯利,自得地仰着脑袋,本想炫耀几句,但见灰败着脸的张卓文,萎缩地站在门外,只好借口公事去了隔壁。
把自己深深埋在宽大的沙发里,“进来吧,”罗二淡淡地说了句;张卓文闻声,赶紧小步挪了进来,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坐下说话,”自打看见张卓文,罗二的眉头就没松快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望着低头不语的小张,没由来心里一软,他也是个没了亲人的孤狼。
慢慢吸着雪茄,罗二眼里的冰霜,渐渐化去,脸sè也缓和了很多;要是张卓文不对自己抱有希望,他早就躲回保密局了。
给他一个希望吧,自己能做的也就这点了,今后就看他的造化。
想到这里,罗二把雪茄按灭在工艺品烟灰缸里,“你的档案还在保密局?”
“是,”张卓文认命地点头,没有丁点辩解的意思。
“我会通过美军情报站,把你调进商德公司,”罗二苦笑着,玛德,公司眼看着成了特务窝了,自己还是一个大股东。
“最好,你的国籍也换成美籍,你有意见没有?”为了让张卓文脱离台湾保密局,罗二只有厚着脸皮求玛丽了。
“真的?”张卓文惊喜地抬起头,一身颓废转眼消失的干干净净,脸上也开始有了jīng神。
丫的,我不会是被这小子给忽悠了吧,罗二腹诽一句,默默地点点头,转换国籍的事,别人他不管,自己是绝对不会干的。
呼,张卓文笔直地站了起来,给罗二深深鞠了个躬,“老板,今后就看我的行动吧。”有了米国人的庇护,他脱离那个黑sè的漩涡。才算是有了盼头。
“嗯,”罗二微眯着眼睛,把一沓美金丢在茶几上,“跟我干最起码不缺钱。给你半天时间处理私事。今晚回公司报道。”摆摆手,不在理会感激涕零的张卓文。
办公室里,就剩下罗二一人了,屋子里很安静,隔音做的不错,他也只能从窗外,隐隐听叫隔壁的凯利,在不断地说着什么。
哎。长长吐口浊气,不知何时,罗二会经常叹气,今天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太孤单了。
战场上,哪怕再有危险,也有战友在身边,心里是满足的;但现在,罗二环顾四周。身边的每个人,都在盯着自己。
是该组建自己的队伍了,哪怕一个战斗班,他也有信心把队伍带好带强。侦查连连长可不是白干的;王猛那几个老兵,算了吧。热血的冲动已经熬光了,能把家看好就不错了。
至于联系国内的老部下。他的电台总是按时开机,换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点点耐心也快等没了。
有点想朴姬善了,算算时间,她的肚子也该鼓起来了。
不过,要他在这里发报,那后院里的一帮子人,正等着他呢,他发出一个字,估计十几分钟后,玛丽就会看见,还是算了吧。
再想想玛丽的肚子,肩负罗家开枝散叶重任的罗二,禁不住眉开眼笑;打开手旁的酒柜,喝,凯利还算有心,林林总总十几种白酒,他不会是假公济私吧?
捡出一瓶长脖洋酒,揣进怀里,罗二起身出门,去后院找黑人少尉松姚明,这个面憨心悍的家伙,罗二一直琢磨着从他那里刮点东西。
一个小时后,满嘴酒气的罗二,失败地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拉关系不是他的强项,以后再试试吧。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一点点收获。
吃过从外面订回来的晚饭,凯利西服革履地出门鬼混去了,罗二小睡了一会;直到天sè浓黑,这才起床,亮起办公桌上的台灯,拿出一块软布,细细地擦拭着手里的刺刀。
“咚咚、咚咚咚”,门敲了几下,“进来,”罗二头也不抬地应道。
“老板,我来了,”身穿便装的张卓文,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站在了门口。
不用罗二开口,手脚麻利地张卓文,给罗二倒上了热茶,自己则规矩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罗二发话。
“恩,今后,你不用回保密局了,你的手续自有松姚明少尉派人去办,”罗二把一把把冰冷的刺刀,在桌子上摆了一排,足足有十把,看的郑卓文坐立不安,额头上的汗刷地冒了出来。
拿起一把刺刀,手指在刀脊上的血槽轻轻拂过,“你在保密局哪个单位?”
“外勤二组,专门监视北面的,也就是东海黄海沿岸。”这次,张卓文也是豁出去了,要想再次获得罗二的信任,不拿出底货,能不能除了这间办公室还两说。
“你们是怎么注意上我的?”反手间,刺刀收进了护腕,罗二又捏起一把,细细地摩挲着刀刃,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一艘苏联走私船,还有你搭乘的美军间谍船,上面才注意上你,”张卓文笑笑,“你出现的太突然,上面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是派出我这个小兵,先靠上摸摸情况。”
一挥手,哗啦啦,九把刺刀在手指尖一闪即逝,罗二抛给张卓文一根雪茄,自己也点上了一支,他对国民党的特务机构,还是有兴趣的。
“那你跟着我的情况,你们保密局知道多少?”
“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我没敢说,分寸我还是有的,”张卓文斟酌一下,默认了以前的谎话。
“你加入美军情报站,入美籍,要是死不了的话,五年后,一个百万富翁不成问题,”罗二开出的条件,对于张卓文来说,是在是太优厚了。
“下午我把房产贱卖了,家当就是那些,”张卓文一指脚旁的背包,他也是个干脆的人。
“好,”罗二点点头,加上玛丽派来的凯利,他也算是有了一个半的手下,道路还是漫长的。
屋里的气氛,在罗二一个好字出口后,总算是缓和了许多。这时,张卓文才发现,后背的衬衣,已经湿透了。凉飕飕的。
“你的直接上司是谁?”拿起茶杯,罗二漫不经心地问道。
“组长庞彪,副组长欧阳彩旺,”有了罗二的认可,张卓文很利索地把上司给卖了。
“那就去拜访一下这二位,”罗二笑嘻嘻地起身,雪白的牙齿,闪着yīn森地笑意。
“您的意思是?”张卓文不解地看着罗二。但罗二身上崭新的西服,让他明智地闭上了嘴巴,要是他还看不清状况,那可就在保密局白混了。
轻松地走出公司大院。罗二和张卓文搭上了一辆绿sè出租车,开进一段没有路灯的短街时,出租车停下了;后排的车门一开,张卓文下车,坐进了司机的位置上。
屁股下。还残存着司机体温的衣服,让张卓文彻底死了心,老板灭口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简直是随心所yù为之。伴之如虎啊。
后座上,罗二摸摸手腕上的纹饰。发了话,“你那两个组长谁在家?”
“副组长欧阳彩旺值班。组长庞彪应该在姘头家里,”机械地回答道,张卓文开动了汽车,他现在知道该起哪里了。
汽车在市区转了几个大圈,开近了一栋二层木楼,楼下一层是一个小饭店,昏暗的灯光下,熙攘的食客还是不断,仅看衣饰就知道这里是苦力们常来的地方。
坐在车里,张卓文一点楼上的一个窗户,“庞彪刚搞了个心新姘头,热乎劲还没过去,几乎天天睡在这里。”
“寡妇?”罗二对姘头还是很稀奇的。
“一个中学生,把父母抓进局子,几句话就搞上了,”张卓文撇撇嘴,这里面的道道,他是看不上眼的。
“你有相好没?”罗二瞅着车外,随意地问道。
“我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的,找个鸡解决一下就好,省的害了别人,”张卓文嗤笑一声,自嘲道。
拍拍张卓文的肩膀,罗二开门下车,从一旁的楼梯慢步上楼;张卓文盯了一眼楼上,牙关一咬,随后跟上。
楼梯上、楼道间,杂乱的物件,根本挡不住罗二顺畅的脚步,倒是身后的张卓文,一不留神,碰的叮当乱响。
罗二拧着眉头,缓下了步幅,等张卓文靠近了,才抬步上前。
长长的走廊里,除了满是尘土的废旧家具、煤炉,各家已经早早睡下,罗二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门前。
借着楼下吝啬的光亮,张卓文冲着罗二比划一下,示意到了地头;罗二耸耸肩,伸手按在门闩处,暗暗用劲一推,“咔吧”,轻微一声脆响,门被强行冲开了。
推开门,罗二手上一个强光手电迅疾打开,雪亮的灯光,牢牢罩在靠墙的一张床上;灯光下,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光着膀子坐起,已经拔出了枕头下的。
“刷”,M4飞出,噗地扎进了粗壮的手腕,又一头扎透了枕头褥子,把大汉的手腕固定在了木床上。
大汉闷哼一声,翻着白眼强忍疼痛,倒是床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随即被张卓文的给逼住了。
“庞彪,二组组长庞彪,很有情调嘛,”罗二拍拍手,举着手电坐在了床边,地上扔着的一个白sè避孕套,他看的很感兴趣,有时间一定买来试试。
侧眼一看床里面,罗二忍不住脸sè一冷,“哼”,一脚把庞彪踹下了床。“半大点的学生,你玛德也搞,牙口好得很嘛,”要不是庞彪有用处,他简直一脚就踩死这家伙了。
“呦”,伤口撕裂的庞彪,赤身斜靠在地上,右胳膊伸得老长,谁让他的手腕还钉在床上呢。
手电的光晕下,罗二看见了一个稚嫩的脸庞,虽然身子裹在被子里,但琼鼻小嘴,两道细眉,明显是个美人胚子,看来这庞彪的眼光不错。
“你看他是谁?”罗二一摆手,站在黑暗中的张卓文,上前一布,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天里的上司,“组长好,我来看看你床上的功夫如何,但太失望了,这么早就睡大觉了。”
欺负自己多年的组长,终于落在老板的手里,张卓文还是蛮痛快的。最起码罗二不会随便侮辱手下的人格,赏金又大方,加上换了绿卡,他实在是太满意了。
“是你。张卓文,你这个混蛋,”看清了来人,桀骜的庞彪,双眼圆瞪,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墙头草;你等着,老子过了今晚这关,明天就让你尝尝十八般大刑的滋味。
“庞组长。这是我的老板,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张卓文无视庞彪眼里的怒火,礼貌地介绍道。手中的枪口,却紧紧指着床上的女子。
“不知道你有何贵干?”瞅了一眼手腕的伤口,庞彪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右腕算是毁了。你个该死的张卓文。
“我?我没事,就是来看热闹的,”罗二无辜地瞟了眼张卓文,“杀了他。”言语里,不带任何感情。
罗二的话。让张卓文猛咽一口唾沫,现在他才彻底清楚了。老板不打算出手,着是要自己的投名状呐。
要是他不干掉组长庞彪,今晚自己的尸首,也会留在这里,或许好点会消失不见。
“是,”低声答道,张卓文上前一布,左手上一把森寒的匕首,滑向庞彪粗壮的脖颈。
“不,求求你,不要杀他,”床里面,一直颤抖的女子,哭喊着恳求道,试图打动心硬的罗二。
“刘曼灵,你的父母,早几天就被庞彪给杀了,你还给她求情?”张卓文不满地停下动作,“庞彪,你小子玩的好啊,红萝卜两头切,哪个都没拉下,钱财美女两得,真是不错。”
也别说,野心颇大的张卓文,可是把自己的上司,查了个底掉,就等着一个机会了。
“你胡说,他答应我过一阵就找人放了我的爸妈,”刘曼灵顾不得chūn光暴漏,爬到床边,“庞哥,他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呵呵,”庞彪惨笑一声,“曼灵,哥我对不起你,”人至将死,言之嘁嘁,庞彪作恶积年,终于看到了因果报应,遂不挣扎,挣扎了也没用。
“他已经联系好了买家,西街上的大红楼,连定金都给了庞彪,”张卓文絮叨的揭底,断绝了刘曼灵心底里的期盼。
“你给该杀的流氓,你说的只要我跟了你,你就会救我的爸妈,原来都是你干的,我打死你,”疯狂地抓起身边的枕头,刘曼灵砸向了庞彪,却被罗二给拦住了。
“杀了他,求求你,只要杀了他,我跟你一辈子,”嘴唇咬得出血的刘曼灵,知道自己奈何不得这个特务头子,眼睛紧紧盯着床边的罗二,她的机会就这一次,放过了死都不会瞑目。
“诶,”罗二看着她眼里的决绝,暗叹口气,“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张卓文的匕首已经滑下,“噗呲,”刀锋过,庞彪结实的咽喉处,血线喷shè而出。
好在罗二经验丰富,一脚踩在了庞彪的脖子上,静静地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不停地冲刷着自己的鞋底;此时,张卓文已经退出了房间。
庞彪死了,死在了他多年欺压的手下手里,刘曼灵流着眼泪,在罗二身后索索地穿上了衣服,从床尾下了地。
“你还有亲戚吗?”罗二对这个女子,虽说长得是很漂亮,但他根本没丁点心思。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罗二能看见,此时的刘曼灵,眼睛里一片灰暗,麻木地看着地上的尸首。
付出了最大的资本,换来的却是被卖的消息,父母也因自己而亡,什么希望都破灭了,想想邻居们的指点,她一个十六岁的学生,哪能承受的起。
见此情景,本想拍屁股走人的罗二,迟疑片刻,脱下身上的呢制大衣,披在她单薄的冬衣上,“想活得像个人样,就跟我走。”
哀心已死的刘曼灵,昏昏然跟在了罗二的身后,下楼上车,连看一眼身后的意思也没有,这里,她不会有丝毫留恋。
汽车疾驰而去,左拐右转,停在了一间公司的门口,“这里,是副组长欧阳彩旺的家,这家公司也有他的股份。”
“还有一个小时,”张卓文看看手表,“欧阳彩旺会回家睡觉,他是个恋家的人,不该来保密局的。”
“他的事,我们管不着,”罗二打开窗户,让车里的烟气散去一些,身边沉默的刘曼灵,一直在暗暗流泪,他也没办法。
两个大男人,哪里会晓得哄人,现在也不是哄的时候,何况张卓文压根不敢往后看,只有尴尬地吸烟瞪眼。
终于,折磨人的一个小时跺了过去,很准时,街对面,两道灯光闪现,一辆军用吉普轰鸣着,在路灯下驶了过来。
“动手,”罗二默算了下距离,低喝一声,张卓文随即一踩油门,汽车猛地窜了过去;斜向驶来的汽车,在公司门口,把拐弯的吉普车,逼停了下来。
吉普车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子,正要张口大骂,两支拧上了消音器的,从对面的轿车里伸出,“朴、朴、朴。”雨点般的子弹,把瘦子顿时打倒在驾驶座上。
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张卓文一转方向盘,轿车沿着大街,稳稳地消失在街口。
罗二和张卓文的开枪,让一旁的刘曼灵,瞪大了眼睛,她的视力很好,那辆吉普车里的人,她见过一次,是庞彪破了她的身子后,吃饭时见过的。
凡是和庞彪熟识的人,现在她的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却被罗二他们生生打死在车里;人原来可以这样活,刘曼灵硬结干枯的心灵,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而专心开车的张卓文,在罗二的威逼下,已经没了退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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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六章、行政秘书
在偏僻的街道一角,罗二三人下车,换上了那辆黑sè的福特轿车,至于这辆出租车,被抠门的他试图挤挤收进护腕空间;结果,站在汽车旁傻了一会,出租车毫无动静,遂放弃。
回到商德公司,门卫看见熟悉的车牌,赶忙来开了大铁门,一脸堆笑地看着汽车驶近了大院,这才回身锁好大门;当然,他要去给谁汇报罗二的回归时间,不是罗二能cāo心的。
张卓文暧昧地扫了一眼汽车,识相地闷头去一楼宿舍了;罗二带着受害人刘曼灵,蹬蹬上了二楼。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罗二这才发现情况不对,楼下的几间宿舍,都是大男人,自己的卧室里也只有一张床。
还在,楼里的暖气还是很充足的,“你睡沙发,明天再安排住宿,”丝毫没有礼让意识的罗二,丢给她一个毛毯,自顾自进了卧室,洗洗睡了。
抱着毛毯,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没有梳洗念头的刘曼灵,瞪着黑沉沉的天花板,久久才睡去。
第二天,刷洗一新的罗二,开门进了办公室,看见叠得方正的毛毯,还有脸红耳赤的刘曼灵,这才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件蠢事,把一个学生给带回来了。
站立不安的刘曼灵,把罗二吓了一跳,不等她说话,一指自己的卧室,“里面有洗漱间,你先去收拾干净了,洗个热水澡。”
话音刚落,刘曼灵犹如一只惊吓的小鹿。蹦跳着窜了进去,那速度,罗二看着也暗暗赞叹。
谁憋了一晚上,早上也会着急。
不过。她这一窜,算是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幡然悔悟”的张卓文,不管是为了美金也好,为了前程也好,现在算是罗二的随从了,不等罗二点上第一根雪茄,他已经拎着早餐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您的早餐。”张卓文的恭敬,罗二一时没有适应,眯着眼在他的脸上瞧了好一会,这才“嗯”了一声。
翻看着桌上的早餐。罗二眼角余光,却瞅见张卓文在偷偷瞟着卧室,顿时心里大怒,你丫的把我当什么人了;“吭”,他的一声咳嗽。张卓文立马正经万分,态度恭敬。
“今天不行,太敏感,”自语着摇摇头。罗二看着张卓文,“明天。你带着那个刘曼灵,去市里最好的私人诊所。检查一下身体,她暂时先当我的行政秘书。”
虽然不歧视这个受害者,罗二还是觉得不美气;但想想昨晚她眼里的死灰,罗二还是硬不下心让她自生自灭。
“是,我认识一个德国医生,他的诊所在台北算是一流的,不会让她有任何负担,”瞄了眼沙发上的毛毯,张卓文意味深长地答道。
“体检费找公司报销,我一个董事长也该配个秘书了,伊万在苏联的合作社,还有两个助理呢,”罗二的自言自语,让张卓文明白了,老板是在羡慕那个老毛子,挂羊头卖狗肉的事,他见多不怪了。
张卓文退出去了,罗二拿起小笼包子,喝着烫嘴的豆浆,吃的很是舒畅。
“哗啦”,卧室的门一开,一个身影出现在罗二面前,打眼一看,他差点把嘴里的粮食给吐了;穿着罗二军便装的刘曼灵,不安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罗二现在身高有一米八,一米七的刘曼灵,上身的衣服还勉强,但宽大的军裤,还有脚上罗二的拖鞋,怎么看都是离家出走私奔的架势。
“我的衣服太脏,我不愿穿,”刘曼灵低着脑袋,嘴里嘟囔着,要不是罗二的耳力强悍,还真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罗二明白她的那个脏字的意思,点点头,一指桌上的早餐,“来,吃点饭,今天你的事还多着呐。”
“你不会是送我走吧,”刘曼灵细长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我不走,我要跟着你,去杀那些大骗子。”
好嘛,这句话一出,罗二直接眼冒金星,差点昏倒在皮椅上,你说谁呢,你跟前就坐着一个大骗子,披着米**装骗吃骗喝的,好歹也是你的恩人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得,先停,我说完你再哭成不?”罗二一摆手,刘曼灵立马眼泪收了回去,白净jīng致的脸上,平静如常。
厉害,眼泪收发自如,不是个普通人,看在眼里的罗二,禁不住心里一动,好好培养一下,一个干将说不得就有了。
“从今天起,你叫罗灵,美籍华人,”改名换姓的事,这个姑娘眼都不眨地应了,“行”。
“你做我的私人助理,也就是行政秘书,打理我的公务活动,”她又是干脆地应了。
“有时间的话,打枪、开车、收发电文等等,这些我会教给你,当然你得学会喽,废物我不要。”刘曼灵,不,现在叫罗灵,还是痛快地答应了,倒是把罗二看的倒吸口凉气,愣了半天的神。
“我一般时间很紧张,洗衣做饭家务什么的你也要学会,”无耻的罗二,干脆又加上了一条,把秘书兼丫鬟的工作,一股脑甩给了罗灵。
于是,吃过早餐,看着罗灵穿着拖鞋,哒哒地跑来跑去,收拾好办公室,又给自己泡上一杯热茶,罗二忽然觉得,当老板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辛苦点也是有回报的。
“老板,我昨晚没睡好,你看,”跟着张卓文的叫法,罗灵也随行就市地喊起了老板;青着眼角的她,一看就知道jīng神很是不好,这第一天工作就要请假休息。
“幸好,没谈工资的事,现在算试用期吧,”罗二点点头,“那你去睡吧。午饭时再叫你。”
罗灵回卧室补觉去了,罗二眼看无事,出门到了隔壁;一进屋,凯利正和黑人少尉松姚明。手里端着一杯洋酒,坐在沙发上聊天。
咦?凯利不是很忙吗,今个看起来悠闲的很,罗二耷拉着脸,“凯利先生,你在偷懒,小心我扣你的奖金。”
不得不说,凯利不是个好特工。但起码是个好商人,公司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哇,亲爱的罗,你身体真棒。又一个金屋才塞娇娘,”不等凯利回话,松姚明夸张地裂开大嘴,对着罗二大加赞赏,哦。是大加眼红。
到了现在,打死凯利正和松姚明,也不会相信罗二的大陆的人了,凭他这样。回去了也是打靶的主,太花心了。还明目张胆地带回来夜宿。
“是金屋藏娇,你个洋鬼子。”罗二笑骂一声,他早就不抱回去的希望了,能爽一天是一天,问心无愧而已。
“昨晚,保密局死了两个干员,”浅浅地喝下一口酒水,凯利淡淡地说道,至于是谁干的,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应该脱不了嫌疑。
“我干的,”罗二的干脆,倒是让两个鬼子同时眼仁一缩,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脖子。
“杀人父母,骗卖学生,灭了他俩也是功德一件,”大义凛然的罗二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酒,仰头一口灌下,长长吐口酒气,舌头都吐出来了,太他妈烈,象火一样。
“大清早的,你俩喝烈酒,佩服,”扎起大拇指,罗二狠狠比划了一下,满世界找水喝,一脸的狼狈,顿时让鬼子俩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这玩意清醒头脑是一绝,你要适应,”凯利笑眯眯地递给罗二毛巾,事出有因,那就好了,该杀;本就有牛仔风格的松姚明,对死了两个中国人,还是败类的那种,也就不去多想了。
接下来的时间,抽烟喝酒,聊天打屁,罗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大使馆工作了几天,也有那么点交际天赋。
好景不长,问明白昨晚惨案的事由,两个鬼子各自干活去了,丢下罗二无奈地下楼,去后院美海军情报站里闲转。
办公室不去,侦听室没人理会,电讯室太乱,资料分析室不让进,罗二晃悠悠来到了实验室,这里是美军实验新式仪器的据点,再好的东西也得在实战中验证,也好打开盟友的市场。
罗二的“白脸”身份,一帮子鬼子二鬼子都心里清楚,除了资料档案,没有松姚明的签字,不敢给他看外,其他地方的已经无视他的出现。
上百坪的实验室里,几个白大褂鬼子,正忙碌着cāo持电子仪器,罗二也不好打扰,远远地围观一下。
这停下一围观,罗二心里就是猛然一跳,噗通蹦跳的心脏,差点从胸腔跃了出来,“怎么回事?”左腕上的护腕纹饰,也同时发烫,像是套上了一个火圈。
骇然的罗二,紧张地四下扫描,直到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凹槽形机器,这才确认,是这玩意让他浑身血液都在蠢蠢yù动。
这种强烈的扑上去的冲动,只有在朝鲜的那个机场上,遇到了拉铀矿石的卡车,才有的那种感觉。瞬间,罗二的眼睛红了,压不住的贪婪暴露无疑。
这台仪器,是美国即将援助台湾冷轧钢厂的同位素测厚仪,在整个亚洲,除了rì本也有两台外,就是台湾的这台了。
对于先进技术的定义,美国人认为,只要是你没有的,哪怕我们再落后的设备,也是技术先进的,那要价,嘿嘿,高着呐。
这台设备的核心,就是里面的放shè源镅241,一小块银白sè金属,被严密封闭在一个厚重的圆形铅罐内。
抬眼看看那几个忙碌的技术员,罗二干涩地咽了口唾沫,就这么退出去,他不甘心,要不是脑海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简直就要冲将过去;“镇定,一定要镇定,”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罗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十几步远的设备,现在他的脚根本不听使唤了。
“杀了这些人,抢了它,”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着,罗二脑后发间的脸庞,再次清晰地蠕动。
就在他昏昏然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犹如天籁般惊醒的罗二,“罗,你在干什么,看见情人了吗?”黑人少尉松姚明。急匆匆走了进来。
“呃,这里都是男人,你个混蛋,”脸sè平静的罗二,不满地反驳着,“你又清闲了?”
“不是,我是有事业的男人,”松姚明嘎嘎一乐。按动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嗡,”一阵响动,半个墙壁大的伸缩门。在罗二的眼前缓缓升起;大门开了,外面站立的十几个军装大汉,把罗二吓了一跳。
“幸亏没动手,要不然只有满世界流窜了,”罗二看着外面的军人。这些没有配备武器的工程兵,让他又是一乐。
开着叉车的工兵,很快把罗二眼热的设备,装上了大院门口的一辆载重卡车。轰隆隆开了出去。
“好了,热闹看完了。我也该走了,”和松姚明打了声招呼。罗二匆匆离去。
直到两个小时后,罗二才兴冲冲地返了回来。
午饭后,罗二和罗灵深入交换了意见,得知她已经中学毕业,也无心继续求学,遂给张卓文指派了一个任务,先教会她电台的使用,慢慢熟练吧。
颇有眼力介的张卓文,来的时候,竟然按着身高,给罗灵带来了两身女式军便装,也算是解了罗二的尴尬。
办公室里,教习罗灵的张卓文发现,老板就坐在皮椅上,叼着雪茄,眼睛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好像是在想问题,是了,他肯定是在想自己的老婆了,不知道是哪个。
罗二是在想问题,无关风月,他在回忆着自己的经历,铀矿石的危险xìng,玛丽已经告诉了他,他却是趋之若鹜,第二次就没了吸引力;现在又一次被诱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答案,他也找不到倾诉的人,自己最大的秘密,还是压在心底里算了,死也不能说,说了就是死。
晚饭,是张卓文打回来的,临走时,罗二眼角特意的跳动,让张卓文又是一颤,不会吧,晚上还有活,这百万富翁的含金量也太高了。
或许是罗二的沉默的呆坐,让身为秘书的罗灵,有些不知所措,晚饭后,罗二站在洗漱间的喷头下,用热水浇灌发昏的脑袋时,一双柔嫩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靠,昏头了,”赤身的罗二,猛然醒悟,一个反手,锁住肩上的手腕,侧身斜靠,把身后的人按到在地上;本能的反应,换来的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啊”
穿着绿衬衣的罗灵,被扬撒的热水,浇湿了身上的制服,俏眉细目的脸庞,惹的罗二心头火气;不过,当庞彪狰狞的油脸在脑海一闪而过后,他也恢复了淡定。
“没事吧,”扶起罗灵,罗二随手关掉淋浴,返身出了洗漱间,站在卧室地毯上,大模大样擦干身子,换上丝绸睡衣;这一些,罗灵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冷。
罗二无声的举动,在告诉罗灵,秘书就是秘书,看见了没关系,别高攀老板就行,是的,高攀,不行。
是夜,罗灵照例躺在了外间的沙发上,盖着那个毛毯,罗二睡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凌晨两点,罗二准时睁开眼睛,揭开身上的被子,露出整齐的打扮,一身台湾士兵军便装。
轻轻拉开小门,来到外间,沙发上,罗灵象一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毛毯下,无声地沉睡着;上前,罗二给她拉了拉毯子,“哎,”轻叹一声,开窗跃出。
手指扣在窗户边缘,罗二把窗户再次关上,这才跃身而下,一个翻滚,轻飘落地。
院墙角落里,那辆黑sè的福特轿车里,张卓文已经睡了个小觉,他早早就等在车里了。
当办公室里的窗户,轻轻关闭时,熟睡的罗灵,睁开了充满血丝的眼睛,一番变故,白天里她强做镇定,但耳边罗二一声轻叹,让她害怕到了极点。
这个救了自己的老板,不是一个好sè的人,也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但谁让她遇见的太晚了,晚到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大概,他只是一时心软罢了。
如果他实在厌恶自己,那该怎么办呢,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自己家里死的那个人,自己几条命也换不来。
木然起身,罗灵来到了洗漱间,褪去身上的单衣,在喷头下,使劲地搓洗身体,眼泪顺着水流,住不住地流淌。
一个小时候,台北市东郊新建的扎钢厂里,一台最新进口的同位素测厚仪,核心部位的十毫米钢板,被暴力破坏,那个包裹着放shè源镅241的铅罐不翼而飞;顺带着,两名看守机器的工人,也同时失踪,怀疑是大陆特工破坏。
当罗二满心欢喜地溜回二楼,站在卧室里的时候,听见洗漱间里哗哗的流水声,这才强行压住了心头的**,还是晚点把铅罐收进护腕,这里不太安全。
推开洗漱间的玻璃门,一股闷热的水汽铺面而来,喷头下,罗灵浑身炙红的皮肤,让罗二怒从心起;“你想死啊,待这么长时间,”
拦腰抱起已经气息奄奄的罗灵,一步跨出洗漱间,环顾四周,他一时竟没有办法;“不要碰我,我太脏了,”哽咽着,罗灵奋力地挣扎。
“谁他妈的说你脏,老子灭了他,”罗二轻喝一句,转身,把罗灵放在了床上,扯下床头的睡衣,胡乱擦去她身上的水渍,盖上毛毯。
“我不喜欢他,可我的爸妈在牢里,……”罗灵嘀嘀咕咕,声音低沉了下去,有了罗二守在身边,她疲惫地很快睡去。
“反了反了,老板照顾起秘书来了,工资谁发?”不满的罗二,踢掉军靴,躺在了一旁,开心地合上双眼。
床下,一个粗粗的杯装铅罐,静静地矗在地板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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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七章、猜想
第二天一早,当罗灵醒来的时候,罗二已经跑到隔壁的办公室,给凯利安排工作去了,cāo持公司的事,还是专业人事来的好。
洗漱完毕的罗灵,被张卓文带着去了市中心,那里有一家联系好的诊所,给她进行了全面的体检;拿到那张满是德文的体检报告,张卓文从大胡子医生那里,得到了好小溪。
还好,她没被染上那些怪病,要不然,想到这里,张卓文浑身一个冷颤,老板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经过一天的修整,罗灵现在的情绪也稳定了,但是张卓文也没有探听到她父母的遗骸,让这个灵动的女孩,一直沉默不语。
吃过晚饭,西装革履的罗二,带着同样衣衫光鲜的罗灵、张卓文,蹬上了港口的邮轮,他们踏上了回归朝鲜的路途。
头等舱里,罗二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装样子,心思却早早落在了脚下的皮包上,那里面,装着一个让他心里发痒至极的罐子。
当邮轮一声汽笛,碰地微微晃动一下,大家知道,海上的航程开始来了;通过早已查明的航线距离,他们还要在船上等待七个小时,在最佳距离上离开邮轮。
七个小时,罗二眼睛转了转,时间上应该是是够了吧,强按捺在心头的冲动,让他有了决断;“小张,你去外面守着,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包括你。”
恭敬字站立在一旁的张卓文。也不适应房间里的气氛,罗二的话让他心里一动,偷偷扫了眼一旁呆坐的罗灵,“是。老板。”
裹着厚厚的大衣,张卓文揣着,站在了舱门外,还是美女待遇好啊,自己也是个受累的命;不过,再想想老板出手就是一万美金的花查,还有五年后的百万奖金,嘿嘿。想起来浑身就是一股热流。
有了张卓文在外面守着,罗二也不怕外人打扰,“你守在这里,”一指距床三米远的凳子。罗二啪地关了灯,抬脚上了软床。
他想干什么?罗灵眼前一黑,正诧异间,床上罗二悠悠的话低到了她的耳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不离开床,你做那里就好,”
捏着沉重的铅罐,罗二狠狠心。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贪婪地不择手段,现在就要见分晓了;“咯吱”。双手发力,结实的铅罐。被他一把捏变了形。
“咔吧,”铅罐上焊死的后盖,在罗二粗暴地撕扯下,终于打开了;伸出手指小心地探进去,一个银白sè的圆环架在了两指间,咳地一声扽了出来。
顷刻间,一阵莫名的胀痛,从手指间涌向周身,浑身难受的罗二不敢懈怠,咬破舌尖,噗地吐出一口血水,把沾满了鲜血的圆环,死死按在了左腕纹饰上。
“收,”心思暗动间,这个本是剧毒的合成元素,转眼消失不见,思维已经模糊不清的罗二,也很快恢复了清醒。
“靠,这玩意太厉害了,”饶是意志坚强的罗二,也被那种强烈的胀痛感,吓的不轻,满头大汗地瘫在床上,要不是有先见之明,那就出洋相了。
坐在凳子上的罗灵,见老板老实地躺在床上,没有丝毫sāo扰自己的意思,也放松了神经,大概,行政秘书就是这样的吧,守着老板睡觉,需要了递口水毛巾傻的而已。
正在沾沾自喜的罗二,猛地身子一紧,随即抱着脑袋惨叫一声,“啊”,一阵阵的灼痛,沿着手臂窜出一道细线,轰进了他的脑袋。
“啊,”罗二的叫声,惊得罗灵也是一声尖叫,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要不是罗二事先交代,她的尖叫也就成了一连串了。
被收进护腕的金属镅241,化成一点青sè光芒,不同于以前罗二收进来的生命,那些可是几乎透明的无sè光点,还有十几个缀在空间的四壁上。
暗地里,罗二也曾用鸡狗羊猪等等动物,做过实验,除了活人,其他的生命确实无论无何也收不进护腕,看来,人体的生命还是很奇妙的。
这一点青sè光芒,沿着肩膀、颈椎,直直进了罗二的大脑,经过的路线上轰隆隆犹如火车碾过,特别是在他的脑袋里,就象是被上百把大锤一点点砸了过去,最后碰地一声砸进了左眼里。
撕扯得几乎碎裂的眼球,让罗二这个受伤成了家常便饭的家伙,也忍受不了疼痛,颤抖的双手根本不敢去触碰眼皮,只好苦苦地煎熬着。
叫了几声后,意识到身边还有女人在看着,罗二干脆咬紧了牙关,在床上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被一波又一波炸裂的神经疼痛,榨干了身体里的水分。
汗如雨浆的罗二,哪里知道,这点点的青sè光芒,在改变着他的体质,尤其是他的体内器官,几乎是有着一个整齐的备份,要不然这痛苦会减少一半。
一直在黑暗里折腾了半个小时,苦挨的罗二,差点就要放弃的时候,汹涌而来的痛苦,退cháo般哗哗逝去,左眼的疼痛变成了毫无感觉的麻木。
“哼,”罗二软泥般松软在床上,“水,来点水,”令他欣慰的是,罗灵没有跳起来逃出去,他的狼狈自然没落进张卓文的眼里。
借着舷窗外的光亮,罗二惨叫后的挣扎,丁点不差地被罗灵看了个全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板,竟然还有如此虚弱的一面,让抱有强烈愿望的她,暗暗惊奇。
听见罗二低声呼唤,几乎吓呆了的罗灵,赶忙抄起水杯,坐在床边,但是,罗二已经没力气伸手去接;无奈,罗灵这个私人秘书,抱起罗二的脑袋给他喂水,省的灌他一脖子找骂。
入手间。罗二脸上、脖子上粘稠的汗浆,发出一股呕人的臭味,罗灵强忍胃里的不适,小心地把水喂了下去。
有点jīng神的罗二。示意罗灵扶起他,毫不顾忌地扒掉身上昂贵的西服、内衣,踉跄地进了卫生间;哗哗渗人的凉水下,罗二紧闭着眼睛,任由清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直到浑身的力气渐渐复苏,他这才缓缓拧动身体,骨间啪啪的脆爆声,把门口的罗灵惊得瞪大了眼睛。
老板不在乎她的存在。罗灵似乎也习惯了罗二在她面前的无所顾忌,但那匀称的身体,强壮粗犷的小罗二,还是让她脸上红晕一片。
只不过。对她毫无感觉的小罗二,还是让罗灵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卷起袖子,给呆立在水中的老板,笨拙地按摩着背部的肌肉。浑然不觉冰凉的淋浴。
罗灵的按摩似乎起了作用,罗二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随手关掉开关,任由她擦干身体。这才出了卫生间。
一把撤掉脏兮兮的床单,罗二躺在了床上。这个有些自来熟的女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是先放放看吧。
打开床头灯,罗灵靠在窗前,开始用心地给罗二按摩起肌肉来,这个自己唯一能依靠的老板,她还是要紧巴巴地跟上。
享受着**的按摩,“罗灵,你学过化学吧?”罗二开口问道。
“是学过,不过只是中学的课程。”罗灵轻声答道,手里还在忙活着。
“那些金属什么的,有多少种?嗯,元素周期表你知道不?”罗二沉吟着,他在学校里学的东西,早已经还给了老师,记不清楚了。
“知道,我能背下来,”罗灵的话,证实了她原先是个好学生,结局有点惨。
“是嘛,你给我背背看,”罗二感兴趣地摆摆手,让她坐好了。
“(一)N氮O氧S硫,C碳P磷金Au;K钾I碘Al铝,钨的符号W。(二)HHeLiBeB(氢氦锂铍硼)CNOFNe(碳氮氧氟氖)NaMgAlSiP……”濡软松脆的声音,在灯光昏暗的舱室里,不紧不慢地响起,不得不说,罗灵的学习还是有底子的。
而站在门外的张卓文,已经把老板看成了一个爱心泛滥至床的伪君子,哪里知道房间里罗灵正在背诵门捷列夫的元素表。
“……87Fr钫(223)88Ra镭226.0389103AcLr锕系89Ac锕(227)90Th钍232.091Pa镤231.092U铀238.093Np……”换了一种背法的罗灵,当她背诵到铀的时候,罗二的眼角蹭蹭就是一跳。
“镎(237)94Pu钚(239,244)95Am镅(243)96Cm锔(247)97Bk锫(247)98Cf锎(251)99Es锿(252)100Fm镄”背到这里,罗二挥手止住了她的朗诵,好学生啊,和你一比,我以前根本就是混的。
乖巧地罗灵,给罗二盖上了一床毛毯,舱室里暖气很足,但这么露着也不雅观。
轧钢厂丢的是什么,白天里凯利已经告诉他了,jǐng告他那玩意的危害xìng,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一个铀,一个镅,都是放shèxìng的极危品,而自己挚爱的,正是这些玩意,想到这里,罗二苦不堪言,那里是挚爱,简直是贪婪,不由自主的贪婪。
睁开眼睛,看看床边的罗灵,这丫头要是身家清白的话,留下也好,懂眼sè不是,至于那什么,一个丫鬟,要求也不能太高了。
还没说话,罗二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他的右眼里,罗灵身上发出淡淡的红光,这是已经熟悉了的情景,但,右眼里的罗灵,身上竟然有一组数据闪过,50,50是什么?
“小张,你进来,”不解其意的罗二,把门外的张卓文叫了进来;已经让海风吹的鼻头通红的张卓文,麻利地跑了进来。
“老板,你找我?”暧昧地看着罗二,张卓文现在是太佩服老板了。杀人抢美,要不知道先搞搞情调,就这么硬吃,刚才的叫声估计是碰了钉子。嘿嘿。
不过,看罗灵靠的老板这么近,难倒老板是快枪手,不会吧,连澡都洗完了,飞速地瞥了眼卫生间,张卓文不再偷窥盖着毛毯的罗二。
至于地上的床单,那湿漉漉的。太开放了。
不知道张卓文一脑门想法的罗二,再次看向这个爱叛变的随从,95的数据一闪而过,这家伙。比起罗灵来,强了不少。
大概,这个是显示人体强壮度的数据,罗二偷偷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一道青sè的800数字。闪现即逝。
嘴角一挑,罗二得意洋洋地一挥手,“小张你先回去休息,提前半小时过来就成。”
“是。老板,”张卓文退出关门。去隔壁的舱室休息去了,他也不想做电灯泡。还是眼不见为净。
起身,在罗灵的服侍下,罗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军装,捏起床尾的铅罐,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残留着放shèxìng的铅罐,罗二拿在手里还是阵阵的颤栗,内心深处的贪婪再次翻涌而出。
以前铀矿的大量回收后,再次碰到也没了任何念头,那可能是吸收够量了,而这次,显然是不够。
铀矿让自己体格变得强壮异常,这次的镅让自己眼睛有了变化,加上罗灵背诵的元素周期表,那么,罗二的眼里,jīng光烁烁。
肯定有问题,普通金属他的护腕里早已经存在,说明它们对自己没用,但那些稀少的,或者说是序列排后的,是不是可以吸收呢。
有了这个猜想,罗二禁不住想起老婆玛丽来,要是有她的帮助,那些古怪的金属,或许能搞到些。
点上一跟雪茄,罗二盘算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让玛丽先搞来些镅,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的眼睛能有什么变化。
“罗灵,你父母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小心翼翼的罗灵,听到罗二的承诺,只是苦涩地笑了笑;乱世里,人的成长几天就会蜕变。
按照惯例,罗灵自觉地蜷在沙发上,罗二躺在了软床上,他的jīng神还没全部恢复。
午夜两点,舱门被轻轻的敲响,一直闭目养神的罗二,悄然起身,叫醒了罗灵。
裹着厚实的冬装,三个人来到了三层甲板上,呼呼的海风中,这里空荡荡沉寂一片。
此刻的游轮上,除了值班的水手在岗,其他的人都躲进舱室里去休息了,没人傻乎乎地跑到甲板上闲逛。
“碰”,罗二挥手间,一架直升机静静地出现在甲板上,早已跃跃yù试的张卓文,来开舱门,跳上了驾驶座,低头一看,挂着红丝带的钥匙,正正插在点火按钮上。
飞机的电源早已经检查过,油料也加满了,张卓文冲着外面的罗二一伸大拇指,开始准备起飞。
“走吧,咱们该回家了,”拉着僵硬的罗灵,罗二也上了飞机,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护腕空间,已经由三百立方,莫名减少了十立方的体积。
“回家,”坐在罗二身边的罗灵,嘴里轻声念叨着;“嗡”,螺旋桨渐渐加速,当速度加到8000的时候,张卓文一推驾驶杆,直升机轻盈地离开甲板,斜斜驶离了邮轮。
看看手表,罗二打开了无线电定位仪,张卓文面前的一个指针表上,纤细的红sè指针,开始向左偏转;张卓文按照指针指示的方向,调整好飞机姿态,加大了油门。
舒坦地坐在后座上,罗二脚踩着颤悠悠的软式副油箱,搂着不安的罗灵,“还有五个小时,你就看见我的朝鲜老婆了,美国老婆以后你会见到的。”
唉,今晚上,朴姬善一个孕妇,还要守着电台,罗二不满地摇摇头,看来还得要王猛他们尽快出人,先把电台兵给整好喽。
朝鲜老婆?美国老婆?罗灵偎在罗二的怀里,那台湾老婆呢,算了,自己身子不干净,还是老实当个丫鬟吧,省的把老板惹怒了;jīng干彪悍的张卓文,老板面前乖的象小猫一样,不正说明了问题嘛。
月夜里,平静的海面上,一架闪着红灯的直升机,轰鸣着向北方飞去;也只有茫然无畏的罗二,敢坐这个没有夜航设备的飞机,当然,胆大包天的张卓文,也是个疯狂的主。
“我也想学”,一指前面的张卓文,罗灵给罗二出了难题;“行,爱学习是好事情,我支持。”笑眯眯的罗二,一口应了丫鬟的提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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