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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刑警     至尊妖孽警官txt下载     至尊妖孽警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1章 私生女

    阎涛更觉得奇怪了,冯菁是他老同学黄苗的表妹,黄苗是有意撮合他俩,当时他对冯菁也颇有好感。

    可是,人家冯菁早就心有所属了。

    为堵住家人的口,两个人曾私下约定,假装在互相了解,可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很少啊,冯菁也不是那种四处张扬的人啊,这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看见阎涛沉吟不语,段天成的神sè变得有些凝重了,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重视。

    轻轻咳了一声,段天成盯着阎涛的眼睛问:“和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菁菁那丫头和我说你和她正在处着,她对你很满意,所以我才对你比较留意。

    “是她在欺骗我这个老头子,还是你又移情别恋了?”

    阎涛彻底无语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看起来我得和您解释清楚了,虽然我不知道冯菁和您有什么特殊关系,可是,您现在已经怀疑到我的人品了,这足以会造成您对我的误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沟通。”

    段天成舒了口气:“好吧,年轻人,说说怎么回事,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我会考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尽管这种关系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非常时期,我原本还是打算向你和盘托出的。”

    阎涛苦笑着把他和冯菁之间的秘密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笑着说:“段老,和您说这些也是不得已,我已经失信于冯菁了,所以希望您能为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段天成摇了摇头:“看起来你只能是失信于她了,因为她主要骗的人就是我,是我不同意她和那个男孩子交往,和出身无关,和职业也无关,是我不看好那小子的为人,xìng格太偏激,不是菁菁的良配,我认为他们最终不会走到一起。”

    阎涛更加疑惑,听段天成的口气俨然就是冯菁家中长辈,可是,他从来没有听黄苗说过他有这样一门亲戚啊?

    黄苗是他的铁哥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曾经一度让黄苗的丈夫高原都嫉妒,可以说无话不谈。

    好在高原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妻子和阎涛也仅仅是哥们而已,不可能涉及到男女之情,对这两个人他太了解了。

    看着阎涛疑惑的表情,段天成叹了口气,说:“其实,菁菁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阎涛是真的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冯菁和对面这位老人是这样一种关系。

    虽然他也知道,段天成年轻时候也是风流成xìng,可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冯菁会是他的“私生女”,对,是“私生女”,否则,以他和黄苗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

    只有冯菁是段天成的“私生女”,黄苗的姑姑是段老头的小三儿,黄苗才对这件事三缄其口,羞于启齿。

    这样的话,这一切就很好理解了。

    段天成没有看阎涛,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菁菁的妈妈黄敏曾经是我的文字秘书,刚结婚不久,小两口就闹矛盾,那时候我对她挺关心的,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后来他们两人离婚了,黄敏也怀了我的孩子,为了菁菁和我,黄敏一直没有再婚,她是个好女人。”

    段天成用手背拭了一下眼角,摇了摇头说:“老了,总是爱回忆过去,不过,和你说这些算是和你交交心吧,我今晚来的目的并不是谈这些,而是要说说另外的几个孩子。”

    阎涛起身为他续了些水,又重新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段天成屈指在茶几上轻叩了两下,以示感谢,然后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盒万宝路香烟,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吸烟,我可以吸一支吧?”

    阎涛把烟灰缸挪到段天成的面前,笑着说:“你老客气了,我们队里都是大烟鬼,原则上只要没有女生在,我是不反对大家吸烟的,都是多年的习惯了,哪里那么容易戒掉啊。”

    段天成点燃了香烟,点点头说:“你是个通情理的年轻人,不能成为我的女婿真是很遗憾,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会如此的不堪!”

    段天成的整个脸都被一层淡淡的烟雾所笼罩,说不出的落寞。

    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将近三十年前,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叱咤风云的省建筑公司的党委书记了。

    后来经过几次企业改制,他带领一批人马逐渐建立了一建筑安装为主的自己的商业帝国,人生的沉浮,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地烙印。

    可是,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却让他经历了一生中最大的变故,一个儿子死了,两个儿子成了嫌犯,让他如何不感觉到悲凉呢?

    阎涛再次拿起水壶想为老人添茶,却发现茶杯里还基本是满的。

    他叹了口气,由衷的说:“段老,节哀,晚辈对不起你,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他相信,一段天成的能力和关系,他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应该不会比自己少很多,他只是不知道老人家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目的何在,难道真是为他两个害了他一个儿子的儿子说情?

    不像,以他对段天成为人的了解,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不会放过害死段文彪的人才对,无论他是谁。

    难道他认为自己的侦查方向出现了偏差,冤枉了他的另外两个儿子,所以来兴师问罪?

    也不像,他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这一点从他的谈吐上就能感受得到,而且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客气。

    阎涛默默的猜测着段天成的来意,可是,他并没有开口问,他知道,老爷子马上就回给出答案了。

    点燃了第二支香烟,段天成似乎才从回忆中醒过来,看了一眼阎涛,点点头说:“孩子,都说你是个不错的jǐng察,可是,你的心太软了,你开始同情老头子了。”

    阎涛摇了摇头:“老人家,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我表达的是敬意,并不是同情。”

62章 农夫和蛇

    段天成深深看了阎涛一眼,说:“年轻人,你很会说话,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我这种比较顽固自负的人是很难接受别人的怜悯的,可是,你看出来了,我现在真的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段天成望向了窗外的万家灯火,悠悠的才吐出了一股烟雾,说:“没想到,四十年,我养了一个仇敌,我对待他和亲儿子没什么区别。”

    段天成看到了阎涛狐疑的表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感觉我的话奇怪么,今天晚上可能会颠覆你原来的很多判断,也能解开你很多疑惑。

    “是的,你猜的没错,段文虎不是我亲生的,这件事原本只有我和我过世的妻子知道,就连他的亲生父亲和他本人都不知情。

    “本来,我和妻子约定,这件事到死也都不说的,没想到,她偷偷的留了一手,在临死前做了个亲子鉴定,把它藏在一个银行的保险箱里了,然后在临死的时候偷偷告诉了她的儿子,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竟然为我种下了这个祸根,这个无耻的女人!”

    阎涛渐渐的明白了,听段天成的意思,段文虎不是他的儿子,可是是他妻子的亲生儿子,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他妻子曾经不忠于他,在婚姻期间曾经和别的男人生下了段文虎。

    因为段天虎在中间,在婚生子中,前有段文龙、后又段文彪,又没有听说过段天成曾经离婚又复合,所以只能有这个结论。

    能把这件保持了几十年的秘辛说出来,看来段老爷子是要破釜沉舟了。

    老爷子说的是家事,而且是丑事,所以他也不好搭腔。

    段天成连抽了两支烟,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缓缓的接着说道:“那时候正是我的事业的上升时期,经常带着队伍在外面施工,我妻子就和我邻居家一个比她小七岁的男人好上了。

    “我连续在外面施工了将近半年,回家以后,却意外的发现妻子竟然怀孕了,我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

    “可是,那时候我们已经有了文龙,看着可怜巴巴看着我的儿子,我心软了,原谅了她。

    “男人啊,有时候心肠硬起来比铁还硬,可是软起来又像棉花,我不但原谅了她,还允许她把孩子生了下来,那毕竟是一条生命啊!

    “而那个她曾经倾心过的男人,在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以后,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直到多年以后,才听说他去韩国劳务了。”

    看着阎涛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段天成有些不解:“怎么了,年轻人?是不是笑话我老头子不够男人啊?”

    阎涛摇了摇头:“老人家,我很佩服您,您做的比我还男人,你应该听说过,我也是一个离婚的男人,只不过我的前妻没有生孩子,可是她的心里有了别人,所以才离开了我。

    “不过,她还算对得起我,在婚姻期间她没有出轨,而是直接了当地向我提出了离婚。”

    “哦?原来你也有这样的经历?我确实调查过你,不过你的同事们口风都很严,不肯说出你离婚的确切原因,看起来你的人缘不错啊!”段天成舒了口气像是找到了知音。

    话已经说开了,阎涛也就不再顾忌,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无所谓了,也三年了,既然人家看不上我,强求也没意思。

    “段老,你能说说是怎么发现,什么时候发现段文虎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么?”

    段天成叹了口气:“唉!太晚了,直到文彪出事以后,我才觉得不大对劲,要说还是你的侦查方向选对了,对我是个指引。

    “案发以后,你很快就把老二,文昌还有老二的司机都监视起来了,这些是瞒不过我的,我也很快就知道郁兰怀孕了,像你一样,我就排出了她的嫌疑。

    “在你的引导下,我也发现了那个畜生的异常情况,就那种调查他最近一个阶段的行踪,我的调查比你方便,他身边毕竟有些是我的老人儿,都听我的。

    “很快我就查出来他前一段连续去了一家银行,找过一个保险箱,通过内部人,我做了一些违规的事,毕竟我还是他的父亲,有人还是肯帮忙的,我打开了他的保险箱。

    “你知道我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我发现了那个女人留给他的我和他不是父子关系的DNA鉴定,还有一封长信,详细说明了他的身世,竟然还有他亲生父亲的地址。

    “里面还有一封那个男人写给他的信,字里行间安慰他,说如果我真的对他不好,可以去韩国投奔他,还鼓励他最好能多争取一些权益。

    “小阎,这下你应该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了吧?这个畜生,我对他哪里不好了?是的,我没让他做董事长,可是他自己没想想,他和文龙能比么?

    “文龙稳重、忠厚,有大局观念,这些都是他所不具备的,他这个人华而不实,没有真本事,更没有创新jīng神,所以我才不敢把房地产那一块交给他。

    “可是,他们四个的股份是一样的,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如果他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就应该知道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没想到他恩将仇报,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让我老年丧子……”

    说到这里,老人已经泣不成声,老泪纵横了。

    阎涛起身轻轻的拍着老人的后背,他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安慰这个伤心yù绝、气愤至极的老人家了。

    过了一会儿,段天成才从悲愤中缓解出来,叹了口气,接过阎涛递给他的纸巾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小阎,老头子失态了。”

    阎涛摇了摇头,说:“老爷子,说哪里话,你老至情至xìng,反而更让我敬重了,我怎么会笑话呢?

    “不过,你也不要过分伤感,气愤和伤心都无计于事,我们必须要把犯罪的人绳之依法,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63章 密切配合

    段天明似乎又恢复了往rì那种叱咤风云的气派,重重的一拍茶几:“好,小阎jǐng官,就听你的,你说吧,该怎么做,我全力配合你,就算是倾尽天泰的所有力量,我也要让那个畜生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阎涛点了点头,坐回自己的座位,神情严肃的说:“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段老,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一方面,我需要查明段文虎的那个司机范大力和段文虎到底是什么关系,范大力为什么死心塌地的为他扛下这件事。

    “原本,我打算明天派专人去查的,如果您了解内情,可以给我提供一些线索,能让我节省一些时间。

    “段老,我可以把我的一些初步设想和您简单说说,便于您配合我的工作,现在,您是完全的被害人家属,所以,请您配合办案,我这也不算出格。”

    段天成点点头:“小阎,我们都是堂堂正正的人,所说的话除了涉及个人**部分,完全可以拿到桌面上,不必忌讳什么,如果有人乱说什么,我老头子在省市领导那里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

    “还是那句话,我听你的,你让我咋干就咋干。”

    阎涛喝了一口茶,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段老,我们的意图是主要从范大力身上打开突破口。

    “因为无论是拆迁杀人案还是段文彪被害案,直接在前台策划的都是这个范大力,可是经过我们多范大力的简单讯问,他不具备杀人动机。

    “他本人和段文彪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所以极可能是受人指使,听了您刚才的介绍,我也更加坚定了对段文虎是幕后策划的判断。

    “然而,范大力是个一直比较坚定的人,所以,第一步,我们必须在他身上下足够的功夫,查清他和段文虎的渊源,就极为必要。

    “其次,我们还要摸清孙晓薇的情况,争取拿住范大力的这个软肋,逼其就范。

    “第二步,基于段文虎存在作案动机,直接策划者又是他的司机,所以,他已经存在了重大嫌疑,我们会对他采取必要的措施,冻结他的部分存款,在一定范围内,限制他的人身zì yóu,逼他狗急跳墙。

    “至于这第二步,我们希望段老能给我们以配合,从天泰内部施加一些影响,逼他一下。”

    段天成仔细的聆听着阎涛说的每一句话,还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戴上老花镜准备记录。

    阎涛摆摆手说:“段老,就这么多了,出于安全考虑,您就不要记录了。”

    段天成自负的笑了:“小阎,你是怕我这个小本子不小心被别人看了吧?你放心,除了你们这些执法人员通过强制措施,这么多年,我这些本子还没有人能看得到,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没机会。”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合上了本子,点点头说:“我就先说说那个姓范的司机和那畜生之间的关系吧。

    “范大力和我妻子的娘家是同乡,安/平县人,两家的关系处得也不错,那畜生和文龙小的时候经常住在姥姥家,那畜生比范大力大三岁,小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关系就不错。

    “后来范大力当兵转业以后没有正式工作,整天喝酒打架,有一次把人打成了重伤,就跑到了城里找到了他。

    “那畜生不知为什么突发善心,拿出大笔私房钱帮范大力摆平了这件事,还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给他开车,就这样,姓范那小子就死心塌地的跟他混了。

    “不过,据我所知,那时候那畜生也经常和社会人有来往,尤其是和安平的社会流氓勾勾搭搭,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把这件事摆平。

    “那时候我比较忙,都是小孩子的事情,我也没有怎么过问,所以详细情况我也不甚了解,不过,那畜生从小就有些小聪明,那个范大力是个讲义气的人,身手也不错,还会开车,当初是不是他故意布的局都很难说。”

    听到这里,阎涛的眼睛一亮,如果真的像段老爷子所说,当初是段文虎故意布的局引范大力上钩,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大打折扣,看起来,这件事还真有必要查一下。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段天成也是聪明人,他这也是在有意说给阎涛听,阎涛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段天成也不再提这件事,接下来,又说了一下具体的行动和配合,两个人一直聊到将近凌晨两点,段天成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才有些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小阎,耽误了你这么多休息时间,明天你还要上班呢,你这可是既需要体力又需要脑力的工作。”

    阎涛笑了:“老爷子,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做刑jǐng的没有上班下班,只要是为了工作,什么都得让步,就算是正在洗澡都得马上擦干了穿上衣服。”

    段天成叹了口气,又摇摇头说:“你这种敬业jīng神和你的才气真的让老头子关目相看,不能成为我的女婿太遗憾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子这么有福气啊?”

    阎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你老说的那么优秀?果真那样,前妻也就不会不要我了,毕竟我是离过婚的,冯菁是个优秀的女孩,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

    “我和女朋友刚刚明确的关系,还没得到家长的认可,她是电视台的,叫云飏。”

    “哦?是云尚明的丫头啊!那孩子不错,有修养,也挺贤惠,不过,我家菁菁应该也不比她差。

    “而且,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是一名好刑jǐng,可是,做刑jǐng的发展毕竟有限,如果你能加入段家,凭你的能力,取代文龙都不是不可能,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

    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段老,谢谢你的厚爱,刑jǐng是我的选择,暂时还不准备放弃,另外,关于继承人,我说句不该说的,文龙董事长不错,最好别换了,即使有更好的人选,不利于稳定啊!”

64章 出国

    段天成站起身来,拍了拍阎涛的肩膀,动情的说:“孩子,难得作为一个执法者,你能有这样的仁慈的胸怀,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谁家女孩选择了你,都是她的福分。

    “区区家务事怎么能让你这样的大好男儿埋没了呢?你的前妻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阎涛叹了口气:“段老,不说这些了,晚辈没有太远大的志向,就想做一名好刑jǐng,默默无闻也好,名扬天下也罢,毕竟都是身外之物,多破一起案子,少一个冤魂,就可以告慰被害人,告慰他们的亲人,也就多一份社会稳定,这就是我的心愿。”

    第二天一早,阎涛就接到了云飏的电话,云飏的声音慵懒中透出一种娇媚:“哥,飏飏想你了!”

    第一句话就让阎涛浑身一震,倦意全消,他笑着说:“飏飏,你简直就是我的兴奋剂,听到你的声音,我现在感觉jīng神状态特别好。”

    云飏立刻jǐng觉起来,她从阎涛的话里听出了玄机,马上说:“哥,你告诉我,昨晚几点睡的?十二点之间你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既然需要兴奋剂,你一定是感觉疲倦了。”

    阎涛笑了:“你这个鬼丫头,反应这么灵敏?告诉你实话,不过你别担心,我是凌晨四点睡的,段老爷子来找我了,我们聊了两个小时。

    “他走了以后,我又睡不着了,起来把案子又重新理了一遍,不知不觉天就有点亮了,这才眯了一会儿。

    “不过你放心,我有安排,今天可能要出去,找人开车,车上睡一会儿就好了。”

    云飏心疼的说:“哥,我真想明天就嫁给你,那样的话,我就能多照顾照顾你了。”

    阎涛很感动,他知道,飏飏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柔声说:“傻丫头,我也巴不得明天就能娶你,可是,首先,我们要完全取得你家人的认可,再说我们还要准备准备啊。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总不能让你太寒酸了不是。”

    两个人聊了几局,阎涛出去吃了点东西就直接来到了支队。

    今天的工作安排比较简单,在阎涛的建议下,局里同意由胡万河和外事处的人一同前往韩国,尽最大努力争取把范大力的妻子孙晓薇带回国内。

    省厅事先和韩国jǐng方打了招呼,对方答应全力配合。

    对现有嫌疑人的布控暂时交给了一中队探长郭强,由他统一指挥一中队和二中队以及分局刑jǐng对所有嫌疑人和关系人实行监控。

    阎涛决定亲自带赵四海去安平/县,调查范大力当年的那起伤害案。

    胡万河接受完任务,特意跑到阎涛的办公室,坐在阎涛的对面,笑着说:“涛子,去韩国为啥不自己去?好歹也是出趟国么?我们这些穷jǐng察出国可是不容易。”

    阎涛气得乐了:“我说万河,你以为是让你游山玩水啊?你是要把人带回来的,任务很艰巨。

    “再说,怎么说这次也是一我为主导,我一个人跑国外去了,有突发情况怎么办?我也得走得了啊?”

    胡万河嘻嘻笑了:“虽然不是游山玩水,顺便带点免税的私活总可以吧?你嫂子一直惦记人家的化妆品、面膜什么的。”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诡秘的笑容,悄悄说:“涛子,听说你把那位电视台的大美女云飏追到手了?你小子牛,要不要老哥帮你带点什么化妆品?你好讨好人家?”

    阎涛擂了胡万河一拳:“你以为我是你啊,就知道讨好女人?”

    说完,眼珠转了转说:“不过你的心意我也的领,等下我和云飏联系一下,看她想要什么。”

    胡万河嘿嘿一下说:“这就对了么,人家在省电视台工作,肯定少不了这些。可这毕竟表达的是你的心意。

    “老弟啊,女人是要哄的,尤其我们这些刑jǐng,整天忙得脚朝天,把家都交给了人家,更要表现才对。”

    阎涛笑了:“没想到胡哥还有这一手,看你五大三粗的,心还挺细,不错,做我们的家属确实不易,这样吧,老胡,辛苦辛苦你,只要是我们两个队的人,只要有老婆,有对象的,还有我们那位小小,你都问一下,看大家是不是需要。

    “不管多少,总是个心意,你觉得呢?”

    胡万河一拍桌子:“好,就按你说的办反正外事办的人经常出国,也不稀罕这些,干脆把他们的配额也要过来,大家有苦同吃,有好处也都有一份。”

    说完转了转眼珠说:“涛子,我看这个教导员你干也挺合适,呵呵,那小子哪有你这样处处能为弟兄们着想过!”

    阎涛白了他一眼,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大哥,麻烦你管住自己的嘴好不好,弄不好几天以后就会有传言说我们搞小团体,对大家有啥好处?”

    胡万河大笑着站了起来:“哈哈,好,不说就不说。”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趴在阎涛的桌子上,诡秘的小声说:“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我老胡昨天说的马上要得到验证了。

    “据可靠消息,局里有意在你和林海鹏之间挑选一人,代理大队长,主持重案大队的工作,没说的,老胡坚决挺你。”

    说完快步而去。

    阎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个老胡,似乎比自己都关心这件事。

    阎涛对是否主持工作确实不大在乎,反正做什么都是尽自己的本分,在这个重案大队,他工作得很顺心,上上下下都很支持他的工作,有这些就足够了,他不愿意为了那所谓的虚名弄的自己紧张兮兮的。

    他更信奉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相对于他更醉心的破案,他对官场的升迁历来兴趣都不是很大,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他越是不在乎,却也一步没落下,和别的部门相比,刑jǐng队这里更注重的是工作能力。

    胡万河刚走,阎涛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房门一开,一个束着马尾辨、面目清秀的女孩子出现在了门口。;

65章 暗恋

    是庄小小,两天不见,小姑娘似乎有些变样。

    没等阎涛开口,小小“啪”的一个立正敬礼:“报告,副大队长同志,侦查员庄小小完成任务,特来向您报到!”

    阎涛“扑哧”一声笑了,小小也忍不住嘻嘻笑了:“师父,给我分派什么任务啊,这两天把小小都憋坏了,那个姗姗整天教我化妆,我都成了她的模特了。”

    阎涛仔细端详了小小一会儿,笑了:“我说哪里不对劲么,脸白了,眉毛淡了、细了,嗯,还画了眼影,确实漂亮一些了。

    “不过,千万别让督查室那些糟老头子看见,说不定马上让你回去把妆卸了。”

    没人的时候,小小在师傅面前还是比较随便的,她趴在阎涛的桌子上说,眨了眨眼说:“师父,问您个私人问题可以么?”

    阎涛笑了:“问吧,除了关于你飏飏姐的问题啥都可以问。”

    小小立刻跳了起来:“不么,人家要问的就是飏飏姐的问题,师父不许耍赖,不对,小小不应该叫飏飏姐,应该叫师母,对吧?嘻嘻!”

    阎涛敲了敲桌子说:“别胡闹了,你敢当面叫,看飏飏怎么收拾你这小丫头。”

    “哎呦!飏飏,叫得多亲热啊,师父,人家好嫉妒啊,你知不知道,小小暗恋你有多久了?怎么她一出现您就不要小小了?”小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小脸微红,可是目光却勇敢地直视着阎涛。

    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小丫头对自己确实有些好感,他是过来人,哪里会那么麻木,不过,他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退一万步他都不会接受小小这样女孩的好感,他们考虑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

    他不得不再次敲了敲桌子说:“小小,真的别闹了,找你回来是另有任务,该控制的嫌疑人都控制了,即使没有抓起来,也都在我们侦查员的视线之内,所以丛姗姗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准备一下,跟我去一趟安平/县,我怕万一遇到女当事人什么的,你去更方便,我们这里的女侦查员有些不够用了。”

    “遵命,师父,小小这就去准备,这下不用躲着那些督查老爷们了,嘻嘻!”小小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到底是年轻孩子,刚才还在纠缠着师父暧昧,一转脸就都忘了。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真的挺喜欢小小这种xìng格的。

    安平/县是个小县,也是chūn城市过去下辖的外五县中唯一没有变成县级市的,人口只有七十多万,只有松北市一百三十多万人口的差不多一半。

    路程不远,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还不到十点。

    安平刑jǐng队坐落在县公安局的后院,一座二层小楼。

    事先已经打了招呼,安平刑jǐng大队大队长牛剑锋亲自在家里等候。

    牛剑锋是一个敦实的汉子,四十二、三岁的年纪,为人极豪爽,看见市局刑jǐng队的切诺基到了,亲自下楼相迎。

    阎涛和赵四海都是老熟人了,阎涛也不用介绍,只有小小没见过面,简单寒暄了几句,大家来到了二楼小会议室就坐。

    女内勤上了茶之后,阎涛刚要说明来意,牛剑锋摆了摆手说:“涛子,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安平了,安平的规矩你懂,都十点了,我略备了一桌薄酒,咱们酒桌上边喝边谈。”

    阎涛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随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牛大,安平大曲的厉害何安平人的热情我很多年前就领教过了,你看看我带来的这几个人。

    “我早就戒酒了,四海什么酒量你还不知道么?有半斤安平大曲我估计今天连chūn城都回不去,直接送医院了。

    “至于小小,去年刚毕业,刚满二十二岁,还是个女孩子,更不行,勉强对付一下你也不能尽兴不是,等哪天你过去,我做东,让胡万河好好陪你,咋样?”

    牛剑锋哈哈大笑:“老胡那小子还能对付一阵,我们俩是半斤八两,涛子你真的就把酒给戒了?一次都没破过戒?我可听说你高升了,就算老哥给你的夸官酒,给个面子!”

    阎涛笑着点了点头:“要是信不过我和四海、小小,你可以给老胡打个电话,他得明天才能走,你们俩是从一个部队出来的,你还信不着他么?三年多了滴酒未沾。”

    牛剑锋摆了摆手说:“算了,谁不知道你涛子一个唾沫一个坑,还找老胡干嘛?损失啊,涛子,不能和你拼酒让老哥感觉人生都少了些乐趣。”

    小小偷偷捅了捅旁边坐着的赵四海,悄声问:“师父过去真的特别能喝么?”

    四海白了她一眼,没搭茬,那意思很明显:那还用问?

    牛剑锋不愧是刑jǐng大队长,耳聪目明,这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了笑说:“看来涛子果然没说谎,连小庄这个女徒弟都不知道你的底细。

    “这么说吧,在这安平/县城,论起喝酒我老牛也没服过谁,可是遇到你师父,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不过,和他喝酒过瘾啊,虽败犹荣,那才叫豪气。”

    小小崇拜的看着师傅,喃喃地说:“真遗憾,我确实没见过师父喝酒,年初的时候,退休的老队长过生rì,为了让师父喝酒,老人家差点把杯子摔了,师父还是没喝,连喝了两大碗白水说是自罚。”

    牛剑锋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有种,我相信这丫头不会说谎,那今天就放你一马,不过这帐可得记上,等哪天我过去,你请客,老胡作陪。

    “那这样吧,涛子,中午饭就简单点,你先说说啥事儿吧。”

    阎涛直了直身子,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我那里有个案子涉及到当年安平镇安平村一个叫范大力的人,他在十五年前曾经将一个叫王二愣的人打成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当事人了。”

    牛剑锋沉吟了一下:“十五年前?是太久远了些,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来刑jǐng队了,让我想想。”;

66章 杜爷爷

    牛剑锋捂着脑袋想着,过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抬头看着坐在会议桌横头的女内勤说:“去把老杜给我找来,那家伙是老刑jǐng了,记xìng还好,他应该能想起来,没有印象,档案都不好找。”

    不一会儿,女内勤领着一位五十多岁干瘪的小老头进来了,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径直走到牛剑锋跟前,也不叫队长,嘀咕着问道:“打个盹儿都不消停,找我啥事,剑锋?”

    庄小小差点笑出来,这哪里像jǐng察啊,分明就是个老农民。

    阎涛看了小小一眼,小小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他从师父的目光中看出了威严。

    牛剑锋一指旁边的座位,说:“你先坐,老杜,那几位是省城来的,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的,这位是阎大队长。”

    老杜的眼皮挑了挑,算是看了阎涛一眼“嗯。”了一声说:“我认识,阎涛,涛子么。”

    阎涛笑着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说:“哈哈,杜大哥,是你啊,有几年没见了,您的记xìng真好。”

    老杜瞪了阎涛一眼:“怎么?当了大队长辈儿也长了?你应该叫我叔叔才对,我都五十四了,叫我叔叔不冤吧?我老人家干刑jǐng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庄小小再也忍不住了刚要张嘴斥责,她不许任何人对师父不敬。

    多亏旁边的赵四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阎涛却不以为忤,仍旧笑着说:“好吧,就叫你杜叔叔,涛子这不是怕把你叫老了么,您是前辈,我可是知道,市局现在的韩局当年都和您是师兄弟,提起您杜老来谁不服气啊?年初老崔队长生rì,他老人家还提到您呢。”

    直到这时候,老杜的嘴角才算是翘了翘,算是笑了:“你这小子不错,还知道给老爷子过生rì,现在恐怕没多少人记得这些老家伙了,想当年……”

    老杜本想继续说下去,牛剑锋敲了敲桌子说:“行了,老杜,别提你那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了,涛子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人家虽然年轻,你也知道,做刑jǐng那可是响当当的,你平rì里不是也说那小子还行吗?

    “今天他是找你求援来了,说正经事儿吧,说完了他有时间再陪你聊。”

    一物降一物,被牛剑锋损了两句,老杜也没了脾气,虽然瞪了牛大队一眼,还是和阎涛握了一下手,说:“你小子还行,破过几个说得过去的案子,比那些酒囊饭带强。

    “现在那些小子,除了开好车,住空调房,啥案子都破不了,唉!”

    两个人都回到自己位置坐了下来,阎涛把刚才和牛剑锋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老杜抱着脑袋一言不发,庄小小气得很不能站起来踹那个“老农民”两脚,可是看着师父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水,也只好强行忍住心里的不满。

    过了足有两三分钟,老杜才抬起头来说:“王二愣现在应该在安北监狱服刑。

    “这件事我知道一些,当年不是我办案,是老钟办案,老钟去年退休以后去了海南,和孩子团聚去了。

    “当时,那个王二愣是常二麻子手下,大概情形是双方在一个酒店都喝了点酒,言语不合发生了冲突,应该是王二愣子先动的手,不过很奇怪,王二愣子其实很胆小,据说那天他又没喝酒,不知道怎么胆子就大了。

    “因为镇上的人差不多都认识范大力,知道他是侦察兵专业,有一身功夫,虽然只是单身一人,却很少有人敢挑战他,包括常二麻子都不敢。

    “因为事情很奇怪,所以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后来虽然有人举报,老钟去查了查,王二愣子腿断了,很严重,应该构成重伤的,可是他死活不做伤害鉴定,结果后来一个刑事案子就私了了。

    “再后来听说是有人帮了范大力的忙,出头找了常二麻子,把事情摆平了。

    “还有人猜测,是有人要常二麻子故意挑起事端,制造机会,然后收服范大力,不过,听说从那以后范大力就进了城,给天泰集团的段天成的儿子开车了。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恐怕只有王二愣子、常二麻子能说得清楚了。”

    听着老杜像是在说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娓娓说起十五年前的案子,庄小小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了,到现在为止,她才明白师父为什么对那个“老农民”礼敬有加了。

    看不出,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竟然有如此的本事,小小内心有些许惭愧,怪自己以貌取人了。

    似乎看出了小小的心思,阎涛微微一笑,说:“杜老爷子是老刑jǐng了,全市乃至全省刑jǐng系统的老人儿都知道他,脾气不大好,为人耿直,从来也不会顺请说好话。

    “不过业务那是一流的,经他手的案子就算十几、二十几年也能如数家珍,如果不是因为他xìng格过于耿直,恐怕早是我们的领导了。

    “你不了解,所以不能怪你,不过四海还是知道的,所以这小子今天很老实。”

    赵四海嘿嘿一笑,说:“大名鼎鼎的杜老倔,谁不知道啊,我可不敢得罪他,惹急了还不骂我个狗血喷头?”

    老杜瞪了一眼赵四海,说:“杜老倔也是你叫的,混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今天要不是看涛子对我老人家还算恭敬,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欺负我老了么?”

    小小赶紧站起来给老杜鞠了一躬,红着脸说:“杜爷爷,都是我不好,有眼无珠,错怪了你老人家,不关师兄的事。”小丫头很乖巧,知道老杜对官职不感冒,所以直接叫四海师兄了。

    老杜却被小小这声“杜爷爷”叫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才似没听明白的问:“小姑娘,你叫我什么?”

    “杜爷爷啊!”小小认真的回答。

    “我有那么老么?我孙女才上幼儿园。”老头有些郁闷。

    “可是辈分在那里啊,我师父叫您叔叔,师徒如父子,我当然叫叫您老一声爷爷了,有什么不对么?杜爷爷?”小小一脸天真的说。;

67章 前往安北

    看着小小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再看看老杜那一脑门子的黑线,牛剑锋一口茶水都捧了出去,笑得前仰后合。

    阎涛强忍住笑,瞪了小小一眼,说:“别胡闹了,杜老爷子虽然看起来沧桑,才五十出头,哪有你这么大的孙女,说正经事儿。

    “老爷子,您说王二愣子在安北监狱服刑,那常二麻子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么?”

    老杜冷冷一笑:“常二麻子恐怕不好找了。”

    阎涛一愣:“他去了哪里?”

    牛剑锋笑了:“你这死老头子,还卖关子,我也想起来了,常海平外号长常二麻子前几年涉黑,被枪毙了,王二愣子后来腿基本好了,也成了常海平手下得力打手,和他同时被抓,判了十五年。”

    阎涛叹了口气,说:“看起来要想弄清楚十五年前的这段公案,只能去安北找那个王二愣子了。”

    牛剑锋点了点头,说:“老杜说的是不会错的,看来只有这一条路了。”

    阎涛当机立断,大手一挥,说:“走,去安北,事不宜迟,马上出发,三百多公里路程呢,争取下班之前赶到。”

    牛剑锋伸手一拦,说:“涛子,再急也要吃饭吧?快十一点了,都定好了简单吃一口再上路,磨刀不误砍柴工么?”

    阎涛摇摇头说:“不急不行啊,老哥,两起命案,死了三个人,都和这个范大力有关,能否从王二楞子身上查到有用的东西,对打开他的口特别关键。

    “尤其是拆迁案,都惊动了zhōng yāng领导,市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案,晚一天都可能有变数,所以必须争分夺秒。”

    牛剑锋仍然没有放下拦着的手,疑惑的说:“那你们中午饭怎么办?饿着肚子司机也受不了啊?”

    “路上吃,一会儿路过超市买几个面包几瓶水,讲不了了,非常时期。”阎涛毫不犹豫的说,“对了,你们这里有王二愣子的照片么?他大名叫什么?”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杜开口了:“剑锋,我陪他们走一趟吧,王二楞子我熟悉,而且安北的监狱长是我过去老战友,办事方便一些。”

    牛剑锋回头看着阎涛,意思是请他拿主意。

    阎涛眼睛一亮,随即说道:“我们当然求之不得,可是,三百多公里的路啊,有一段还不是高速公路,老爷子能受得了么?而且……”

    “而且啥?怕我吃你们几个面包么?还是看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涛子,要不是看你真是个干事儿的人,别人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我还不去呢。

    “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结实着呢,就算是扔在半路上我老伴儿也不会找你们算账。走吧,看啥呢?这里有我没我都一样。”

    阎涛无奈的牛剑锋。

    牛剑锋点了点头说:“就依他吧,老家伙就这脾气,他要是不高兴,别说我了,就是我们局长都叫不动他,难得他今天这么积极。”

    切诺基刚一驶出安平公安局大院,老杜就从兜里掏出一部老旧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喂!老伙计吗?我是老杜,今天我去跟你喝酒,等我啊!

    “哈哈!当然有事,我们可能晚一点到,要去你那里见一个人,对,今天务必要见到,就算是半夜你也得让我见,你看着办。”

    说完挂断了电话,回头对着在旁边的阎涛说:“别着急了,我那老伙计等着咱们呢,我可不想和你们啃那硬面包,我带你们去了地方,把方向盘给我吧?”

    阎涛笑了:“好,涛子今天听你老指挥,你说咋办就咋办,不过你开一会可以,啥时候累了说话,大家可都是有证的驾驶员。”

    老杜开车七拐八拐,在城边停在了一处小牛肉馆门前。

    是一家砂锅牛肉馆,很有特sè,肉质鲜美,很烂,大家吃饱喝足了才再次上路。

    老杜jīng神头很足,把着方向盘不撒手,一气儿开到下高速公路。

    四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时刻准备接替老爷子,可是,老杜像是好久没开车了,要过车瘾,说啥也不让。

    阎涛也懒得管,坐在司机后的位置,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在车上睡觉已经是他很重要的休息方式,大家也都知道。

    小小看着师父一脸的疲惫,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没说啥。

    老杜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这一切,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一见的微笑,摇了摇头说:“小姑娘,你这师父不赖,这才是合格的刑jǐng,抓紧一起时间休息,只要是有任务,我保证又是生龙火虎。”

    小小点点头,说:“师父是太累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既要指挥,又要亲力亲为,家里家外都忙他一个人,唉!”

    老杜点点头,说:“好像听说涛子离婚几年了,还没找么?这小子不错,我帮他介绍一个。”

    小小和四海同时笑了,小小抿着嘴儿说:“还是算了吧,就您老,嘻嘻!”

    老杜哼了一声说:“小姑娘,你觉得我又老又干巴的小老头就不会认识漂亮姑娘么?告诉你吧,我外甥女不比你长得丑,大学毕业,今年二十六了,就是心太高,一直也没遇到合适的,也在你们省城工作,在银行,咋样?

    “我看出来你那点小心思了,你喜欢你师父,对吧?不过我老人家告诉你,你没戏,你太小了,涛子不是那没正事儿的人。”

    小小气得一跺脚:“杜爷爷,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我师父有对象了,是我们省电视台的大美女——云飏姐姐,你知道么?”

    老杜撇了撇嘴:“电视台的怎么了?我就看不上那些妖jīng似的,涛子怎么这么不靠谱?”

    四海接过了话茬:“老爷子,你是不是不看电视啊,没见过云飏吧?她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像妖jīng是的,稳重着呢?不然能看上我们刑jǐng么?整天没rì没夜的工作?

    “而且云飏出身书香门第,本人也是大学毕业,和那些靠脸蛋上去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你老是刑jǐng,可不能用有sè眼镜看人,一切都要有证据不是?”;

68章 保时捷女郎

    下了高速,老杜把车停在了路边,主动让出了方向盘,赵四海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由于过收费站停车,阎涛也醒了过来。

    安北监狱坐落在安北市的郊外,安北市是吉北省的另一个地级市,从高速公路出口到安北市还有将近一百公里的路程,是属于省道,路面不大好,有些颠簸,所以老杜才让出来驾驶位置。

    切诺基刚刚开出收费站大约有四十几公里的样子,后面一台红sè的保时捷跑车像箭一样飞驰着赶了上来。

    切诺基保持在时速八十公里左右的样子,原本行驶在路中偏右的位置,赵四海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飞速而来的保时捷,立刻向右一打方向盘,紧贴着路边行驶,他可不愿意和这些不要命的人计较。

    他不是交jǐng,再说,这已经是安北市管辖范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他不计较不等于别人也不计较,保时捷飞速的从左面超了过去,然后极速打舵,在四海驾驶的切诺基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

    四海感觉到不好,已经开始收油,踩刹车,可是,切诺基还是冲出了一段,紧贴着保时捷停了下来。

    四海向前方看了一眼,舒了口气,还好,自己的车和保时捷距离还有半米左右的距离。

    尽管,没有发生撞车事故,四海还是下了车,虽然感觉有些郁闷,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刚想劝对方两句,不料,保时捷上也立刻跳下一个一身红裙的少女。

    女孩儿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态度却极其恶劣,柳眉倒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阎涛,厉声质问:“**会不会开车?公路是你家的啊?开一台破jǐng车,了不起吗?在路中间晃悠啥?”

    四海愣住了,有这么不讲理的么?

    自己明明已经靠边了,是她超速在先,又故意把车停在自己前面,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得快,就撞上去了。

    没等四海说话,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庄小小也下了车,对方和她年纪差不多,都是女孩子,她可不管哪个,抬手指着对方说:“咋呼啥?明明是你不对,超速行驶还做危险动作,怎么还倒打一耙呢?讲不讲理?”

    红衣少女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立刻转向了庄小小,手指着她说:“小sāo货,你敢说老娘不讲理?这路就是老娘家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们等着,别动,我马上找人跟你讲理。”

    说着回身从车上拿起一部手机就就打起了电话。

    阎涛摇下车窗玻璃对四海和小小说:“别理她了,又没啥事儿,我们还要急着赶路,上车,我们走。”

    四海和小小虽然有些生气,可是,公务在身,也懒得和一个不讲理的女孩计较,匆匆回到车上,四海发动了车子,向左打方向盘,准备绕过保时捷开走。

    不料,红衣少女反应也挺快,立刻也发动车子向左打方向盘,把车子横在了切诺基的前面。

    四海害怕碰到对方的保时捷引起更大的麻烦,赶紧停了车子。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老杜说话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女孩子是安北市公安局局长罗焕文的女儿,据说罗焕文的丫头就开一台保时捷跑车,刁蛮任xìng,非常嚣张,要真的是她,今天还真麻烦了。”

    阎涛摇了摇头,说:“别管他,四海,我们有行车记录仪,刚才的事情我们占理,想办法甩开她,我们走我们的。”

    四海苦笑了一下,说:“老大,那小妮子车技不错,人家又是保时捷跑车,甩掉她恐怕不容易啊。”

    果然如四海所说,保时捷不断的纠缠着,十多分钟过去了,连两公里都没走出去。

    阎涛皱了皱眉说:“这样不行,我打个电话吧?不然天黑也到不了安北监狱,耽误事儿啊。”

    阎涛拿出电话还没等拨号,对面飞快的开来了两辆交jǐng的捷达车,“吱嘎”一声保时捷和切诺基的前面,一位三十出头佩戴的一级jǐng司标志的交jǐng跳下车来,径直走到保时捷女郎面前一个立正,说:“罗小姐吧,我是特勤中队的中队长,姓刘,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候您的指示。”

    “罗小姐”一指对面的切诺基说:“这台jǐng车违章了,差点撞上我,把他们扣起来。”

    姓刘的中队长看了一眼对面的jǐng用切诺基,脸上有些为难,怯怯的说:“罗小姐,您看也没什么损失,要不……”

    “罗小姐”小脸一绷,冷冷的说:“刘队长,是吧?李叔叔没告诉你来做什么吗?要不要我当面再给他打个电话啊?”

    “刘队长”吓了一跳,赶紧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李支队告诉我了要我们听您的。”

    说完,姓刘的中队长转身快步跑到切诺基前面,向身着便装的赵四海敬了个礼,说:“请出示你的驾驶证!”

    赵四海又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状态,笑嘻嘻的拿出驾驶证和jǐng官证一起递给了刘姓中队长,说:“老哥,不必这么一本正经吧,都是自己人。

    “我们是chūn城市局刑jǐng支队重案大队的,车上坐的是我们副大队长阎涛,我们有急事要赶去安北监狱,要是耽误了事儿你恐怕也不好交代吧?那丫头就是无理取闹,你应该看得出来。”

    刘姓中队长苦笑着挠了挠头,说:“兄弟,啥也比说了,就算帮老哥一个忙,跟我走一趟吧,反正你们也要去安北,也顺路,到了队里你们再走。

    “不好交代啊,这个主我们谁都没办法,她是我们罗局的千金,罗局的老婆是出名的护短,别让老哥为难了吧?”

    赵四海看了车里的阎涛一眼,阎涛点点头说:“好吧,也别让人家为难了,就走一段吧。”

    刘姓中队长回去和那位罗小姐耳语了几句,罗小姐似乎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抬头看了这面一眼,说了几句话。

    刘姓中队长一愣,看了这面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家又都上了车。;

69章 妨碍执法

    四海发动了车子,跟在了一辆交jǐng车的后面,他们后面是另一辆交jǐng的车,“罗小姐”的保时捷跑车在最前面。

    四海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jǐng用捷达车,笑嘻嘻的说:“老大,恐怕事情还没完啊,那位罗小姐开得不快,似乎要押着我们一起去交jǐng队啊,到了那里,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脱得了身。”

    阎涛笑了笑,说:“我们是吃干饭的吗?我们也不是干私活,我们在执行任务,如果有人强行干扰我们执行公务,我们也可以排除干扰么!”

    说完拿出电话拨了个号:“对不起,秦局,我是重案对的阎涛,您方便吗?我有紧急情况汇报。”

    秦学理只说了两个字:“说吧!”

    阎涛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关于段文彪被害案和拆迁杀人案,我们要去安北监狱会见一个关键证人,这个人关押在安北监狱。

    “我们行驶到下高速公路四十余公里处,遇到了安北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罗焕文的女儿,她开着一辆保时捷跑车,超速行驶,从后面强行超车然后别在我们车的前面。

    “我们的车没有碰到她的车,也没有任何违章,可是她却打电话叫来了两辆安北市交jǐng队的车,强说我们违章,要把我们带到交jǐng队处理。

    “我们已经解释了我们有重要任务,而且并没有违章,对方不听,所以我希望领导能和对方沟通一下,如果他们强行带我们去交jǐng队,很可能延误我们的办案进程,出现新的意外,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会采取措施,排除妨碍。

    “另外,我准备和省厅督察处联系,请他们出面干预,请秦局指示。”

    秦学理在那面沉吟了一会儿,说:“涛子,我相信你会把握分寸的,向上级反映问题,要求解决,排除对执法行为的干扰,这都是你的权利。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据可靠消息,那位罗局长最近可能调到咱们局工作,为了个人前途,你一定要把握分寸。”

    阎涛沉默了两三秒,说:“谢谢秦局的好意提醒,不过您了解涛子,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干涉我办案,哪怕是顶头上司,就算是不让我做jǐng察我也不会纵容他们胡作非为。”

    挂断了秦学理的电话,阎涛立刻又拨了个号码,这次,他称对方为夏主任,把刚才说给秦学理的话大概又重复了一遍。

    夏主任很干脆:“阎队长,这个案子我知道,省市领导都很重视,zhōng yāng领导都有明确指示,你放心办案吧,我马上联系罗局长,如果有必要我会请自跑一趟的,太恶劣了,执法部门啥时候成了某些人看家护院的?”

    阎涛挂断电话,笑了:“四海,前面是岔路口了吧?打开jǐng报,我们超过去,往北拐,上北郊监狱。”

    “好嘞,您瞧好吧!”赵四海高兴的打了个口哨,按响了jǐng报器,一脚油门就超过了前面的交jǐng的jǐng车,对付不了保时捷,对付捷达还是绰绰有余。

    这时,两辆jǐng车才发觉情况有变,立刻开足马力追了上来,保时捷也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对,猛然向左打方向盘,意图拦截切诺基。

    阎涛抄起车上的话筒,大声说:“前面的保时捷听着,我们是chūn城市公安局的公安人员,有紧急公务,请你马上让开,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的措施。”

    阎涛连续呼叫了三遍,这是一种jǐng告。

    此刻不但保时捷没有让开,由于它的阻挠,后面的捷达也跟了上来。

    阎涛又对捷达车发出了三遍jǐng告。

    捷达车也用话筒向他们喊话,要求他们停车。

    阎涛沉稳的再次喊道:“你们三辆车听着,立刻停止阻挠我们的执法,这是最后的jǐng告,如果不听规劝,我将采取措施。

    “我可以jǐng告你们,我已经把这件事向省厅督查室作了汇报,如果你们一意孤行,后果将由你们自己承担。”

    两辆捷达车犹豫了一下,又紧紧跟了上来。

    阎涛取出随身携带的九二式左轮手枪,瞄准一辆车的车胎“砰、砰”两枪,一辆捷达车载到了一边。

    后面的车刹车不住,仍然向前冲了过来,阎涛一不做二不休,瞄准后面的车又开了两枪,它也瘫痪了。

    前面的保时捷终于看到了危险,企图加速逃离现场,阎涛哪能给她那个机会,又是“砰、砰”两枪,保时捷在路上拖了一溜黑线,停住了。

    那位罗小姐的脸sè发白,吓得坐在车里不敢动。

    老杜竖起了大拇指:“涛子,我老家伙佩服你,敢作敢为,不谦虚的说,我也不是怕事儿的人,可是,做不到你这么圆满,事先和局领导、省厅督察室都打了招呼,有理有利有节,佩服。

    “不过,我好像听秦学理说,那个姓罗的要调到你们市局,那最小也是常务副局长,你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啊?”

    阎涛笑了:“老爷子,我是堂堂正正的国家的jǐng官,不是某些人私有的家奴,我阎涛虽然位卑,可是从来不看别人的脸sè行事,我做的堂堂正正,不想升官发财,他能奈我何?

    “如果他真的敢为非作歹,我倒是可以舍得一身剐,说不定可以把他拉下马?”

    赵四海看着阎涛说:“师父,要不要把他们的手机收了,省得他们叫人来阻碍我们?”

    阎涛摇了摇头说:“从我们局里,到省厅都会给姓罗的施加压力的,我想他总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吧?再说,我们也没有理由没收人家的通讯工具。

    “这种情况下,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经得起推敲,否则就会很被动,刚才我做的那些,执法记录仪都已经录下了,到时候就是证据,就是我们的底气。

    “而且还有老杜呢,有他老人家在,我们速战速决,做完了我们的事,我们迅速离开这里,老的要和他老朋友聚聚就把他留下,您看行吗?老爷子?

70章 包围监狱

    老杜点点头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我来一次也不容易,匆匆的走了对老战友也没法交代,再说这么赶路,我这把老骨头也确实吃不消。

    “所以,你们走你们的,不用管我,我那老战友明天会派车把我送回去,这点权他还是有的,也不算过分。”

    会见王二愣比较顺利,有监狱长的话,人早就提出来了一位狱政科的副科长亲自作陪。

    副科长原来准备回避的,阎涛把他留下了,说关键时候请他说句话。

    王二愣三十九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这几年的监狱生活他过得不怎么好。

    阎涛亲自向他说明了来意,开始他还有些犹豫,不大的眼珠滴溜溜乱转。

    阎涛早就揣摩透了这些人的心理,沉默意味着他是在讨价还价,有些人会直接跟你要好处,这个王二愣比较胆小,不敢公开说出来。

    阎涛笑了笑说:“王宝,我向你交个底,这是一个大案,如果你的证言最后起了作用,我们会为你申请立功,狱政科的王科长也在,到时候可以为你申请减刑的。”

    那个王宝jīng神一振,笑了笑说:“这件事现在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说来话长,一切都是一个局,是城里的那位段家的二公子布的一个局。

    “段老二合常二哥关系非常好,段老二看上了范大力的那身功夫,想把他收为己用,可是,那小子非常倔,谁的帐都不买。

    “所以段老二后来就想出了这么一条苦肉计,让我故意找茬和他打起来,最好是被他打伤,然后我们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逼得他走投无路,自然他就会投奔段老二。”

    阎涛点了点头,这些他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即使王宝不说,他也可以帮范大力分析,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阎涛递给王宝一支香烟,然后问道:“王宝,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知道,可是,怎么才能让范大力相信呢?这才是关键。”

    王宝点着了香烟,用力的吸了两口说:“要范大力相信也不难,当天晚上是常二哥让人请他吃饭的,那个人叫斌子,姓宋,也是二哥的朋友,不过平时不怎么和二哥在一起,和范大力关系也不错。

    “当时约定的是,斌子请范大力吃饭,中途斌子接到一个电话开溜,我们再找姓范的麻烦。

    “斌子请范大力吃饭的借口是请斌子教他武术,他要报复一个叫牛二的人,这件事按理说只有斌子和范大力知道,你只要说出这件事,范大力就该相信了。

    “另外,在那件事之前,段老二曾经分别通过三个人约过范大力,要范大力跟他干,范大力都没答应,那小子是个孝子,不想离开他老妈,所以,就算是段老二原来和他关系也不错,也碰了三次钉子。

    “最后,是被逼无奈,才投奔了段老二,也就死心塌地跟了段老二了。”

    阎涛满意的关上了录音笔,回头对狱政科副科长说:“麻烦你把视频资料给我们备份一下,我们要带回去。”

    狱政科副科长爽快的答应了,马上布置手下去做。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事情圆满解决。

    老杜和老战友聚会了,不用管他了,阎涛对两名手下说:“为了避免是非,我们马上撤走,路上到高速服务区吃饭。”

    四海和小小答应一声就要起身,可是似乎已经晚了一步,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嚷,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不好了,安北市局交jǐng队和特jǐng队联合出动,把我们监狱办公楼围住了,要我们交出chūn城来的人。”

    这时,监狱长和老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刚才已经见过面了,大家也不再客套,监狱长拍了拍阎涛的肩膀说:“小伙子,别着急,刚才老杜说了你的一些事,难得他对你这个年轻人极其推崇,这老家伙我是知道的,不轻易服气一个人。

    “既然是他认可的人,我老隋也不例外,太他妈的嚣张了,我这里不归他安倍市局管,我和他们局长平级,敢到这里闹事?

    “这是什么地方,关押犯人的重地,私闯军事禁区,我看他们怎么下台?我已经调了一个武jǐng中队过来,他们别想从我这里把我的客人带走。”

    阎涛握了一下隋监狱长的手说:“谢谢您,隋监,我马上向我们局里和省厅汇报,我相信领导不会不管的。”

    隋监狱长点点头说:“那就更好了,你们就放心在这里呆着,别出去,我让人给你们把饭送来,这个时候就不能喝酒了,包涵,呵呵!”

    阎涛再次表示了感谢:“还是隋监想的周到,您忙着,别耽误了你们战友聚会,有您的安排,我这里就高枕无忧了。”

    隋监狱长和老杜还没等出去,阎涛的电话就响了。

    按下了接听键,对方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阎涛吗,我是夏中城。你能接电话我就放心了。我们一直和罗局长联系不上,据说他到邻省去考察工作了。

    “我们了解到安北市局有动作,为了避免事态扩大,不让一线的同志们受委屈,省厅领导指示我亲自赶过去,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了,差不多再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会赶到。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人身危险?”

    阎涛立刻站直了身体,说:“多谢厅领导和夏主任对我们一线侦查员的关心,我们现在已经被安北市局的特jǐng和交jǐng包围在安北监狱办公楼内,隋监狱长已经调集了一个中队的武jǐng负责监狱办公楼的保卫,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夏中城满意的说:“好,老隋在关键时候还是有立场的,他人在哪里?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要亲自和他通话,安北市局我就不指望了。”

    夏主任的声音很大,旁边的人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阎涛望向隋监狱长,监狱长点了点头,随手接过了阎涛的电话。

    “喂!你好,夏主任,我是老隋啊,有什么指示?”

71章 谈判

    “隋监,你做的很好,我会向厅领导汇报的,怎么样,有没有困难,能控制住局面么?”夏主任的声音有些急,明显看出他的担心。

    隋监狱长看了阎涛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刑jǐng副大队长会受到向来以冷面、冷心著称的夏主任的如此爱护。

    他从窗口向下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微笑:“夏主任,请您放心,安北jǐng方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们只是包围了我的办公区域,我的干jǐng把楼门守住了,现在,武jǐng已经进了办公楼,正在包围他们。

    “我现在就在楼上,我看见那位罗局的夫人和女儿正在强迫安北jǐng察强行进入楼内,可是,他们没有机会了。”

    局面陷入了僵持,面对荷枪实弹威风凛凛的武jǐng战士,安北jǐng方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汹汹和不可一世,唯一气焰还是那么嚣张的是那位一身名牌的中年妇女。

    罗夫人指着那位交jǐng支队副支队长的鼻子声嘶力竭的说:“怎么?老罗不在你们连几个人都抓不了么?你这副支队长是不是要干到头了?”

    副支队长一脸苦笑的不住点头哈腰说:“大姐,这里是监狱啊,万一我们做得过火会给领导添麻烦的,刚才有人传言,说省厅督察已经出面了。

    “万一事情闹大了,我们就不好收场了,我个人是小事,副市长的前途事大啊,嫂子,请你三思。”

    女人柳眉倒竖,大声呵斥道:“胆小鬼,成不了大事,难不成俏俏就这样被人欺负了?”

    副支队长也无言以对,他听了特勤中队的回报,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面对这位偏激、护短的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夫人,他怎么敢说罗俏俏这是无理取闹呢?

    他悄悄叹了口气,说:“这样吧,嫂子,我进去和他们谈谈,现在武jǐng都过来了,如果真的冲突了,影响就太大了,谁也担待不起。

    “我争取要他们把chūn城市局的人交给我们处理,实在不行,请他们公开道个歉,赔偿我们的损失,你看行不?”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周围荷枪实弹的武jǐng,心里也暗自打鼓,毕竟老公没在,万一吃了眼前亏可就不上算了。

    她只好点了点头说:“谈谈可以,不能那么轻松就便宜了他们,要调武jǐng,我们老罗比他们调的还多,有什么了不起。”

    见女人发了话,副支队长如蒙大赦,和特jǐng大队长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匆匆上了楼。

    阎涛几个人在狱政科副科长的陪同下正在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他们一点也看不出紧张。

    楼下的干jǐng通报说交jǐng支队陈副支队长要上来谈谈,狱政科副科长征询的看向了阎涛。

    阎涛微微一笑:“好啊,谈就谈吧,我和他谈,如果他识时务还有机会免除这个处分,否则就凭他带人围攻监狱重地这一条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处分,哈哈!”

    佩戴二级jǐng督jǐng衔的交jǐng支队副支队长陈涛被监狱干jǐng带到了狱政科副科长的办公事,副科长主动出去了,他不想参与这件事,毕竟监狱坐落在安北这块土地上,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不想趟这趟浑水,颜涛表示理解。

    阎涛礼节十足,虽然没着jǐng服他还是双腿并拢向副支队长敬了个礼,论职务,人家是副支队长,副科级,他只是副大队长,chūn城是副省级市,所有干部比别的地级市高半级,他也不过是股级,比人家低半级。

    论jǐng衔,人家是二级jǐng督,自己是一级jǐng司,比人家低了两级,就算是本人不值得他尊重,职务和jǐng衔是要尊重的。

    陈副支队长也没敢拿大,连忙举手回礼。

    阎涛拿出自己的jǐng官证递给了陈副支队长,并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同时也把自己的两名属下介绍了。

    双方落了座,半天,陈副支队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实话,说上来谈判,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躲开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他也四十出头了,官职虽然不高,平rì里也大多是对别人指手画脚,没想到今天要在这个女人面前装孙子,没办法,人家是副市长的老婆啊,别说副市长的头衔了,就单单一个公安局长,就决定着自己的命运啊。

    陈副支队长喝了一口小小奉上的茶,暗暗叹了口气说:“阎大队,你们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都是干这一行的,有什么过不去的?至于开枪么?都是国家财产啊!”

    阎涛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陈支,您这话我不能认同。首先,我要向你表明,枪是我开的,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但是,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想你们支队特勤大队的那几位同志应该是向你做过汇报的,我们没有任何过错,反而是那位罗小姐在驾驶车辆在公路上行驶的过程中,使用危险动作,强行超车到我们车辆的前面,险些酿成两车相撞的事故。

    “事后,她不但不道歉,还指责和辱骂我们的公安人员,我们年级她年轻气盛,并没有和她计较,向她表明身份并言明我们有紧急公务之后,准备自行离开。

    “可是她却三番五次地用车辆阻挠我们行进,延误我们的行程,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后来,她又打电话叫来了你们支队的特勤人员,要求他们强行把我们带回你们支队,我们在三严明,公务在身,并且我们本身没有任何违章,不能随你们去支队。

    “你们特勤支队的同志也同意假意让我们和他们走,敷衍一下那位有着深厚背景的女孩子,然后寻找机会再让我们离开。

    “为了顾全大局,我们也同意了你们特勤中队同志的无理要求,没想到,那位罗小姐仍然不依不饶,一路开车在前面监视我们的行动。

    “当车辆行驶到通往北郊安北监狱的岔路的时候,为了不影响我们的工作,我不得下令强行超车自行开上去安北监狱方向。”

72章 设身处地

    阎涛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为了避免误会,我命令将我们的jǐng用切诺基打开了jǐng报,同时我用车载话筒亲子分别向两辆jǐng车和保时捷发出了jǐng告。

    “可是三辆车仍然不停劝阻,对我们执行紧急任务的jǐng车百般阻挠,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采取断然措施,开枪制止三辆车的不法行为。

    “陈支,所有这些,我们的执法记录仪已经完全记载下来,请问,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么?”

    陈副支队长被问得哑口无言,客观的说,从他这个角度考虑,如果对方痛痛快快到支队里来,自己这方面也不会过分为难人家,不过是安抚一下那位罗俏俏小姐,开枪有些小题大做。

    可是,人家做得滴水不漏,一点毛病都没有,站在人家立场上,没义务陪一个小孩子玩过家家啊。

    他叹了口气,说:“总不至于开枪啊,有什么事不好商量,现在弄的我们也骑虎难下,没有个说法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阎涛笑了:“那么请问陈支队,要怎样你们才能交代呢?”

    “怎么交代?”陈副支队长一时被问得张口结舌,是啊怎么交代?自己上来之前和局长夫人所说的那两条不过是敷衍。

    现在看来,就算是最低要求当众赔礼道歉、赔偿损失这一条都说不出口啊。

    别说赔偿损失了,就算是赔礼道歉都很难做到,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是自己,在完全占理的情况下,能违心的道歉么?人家可不归你安北市领导。

    陈副支队长一筹莫展。

    阎涛笑又了:“陈支队长,是不是感觉很为难?设身处地的想想,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过,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不知道陈支队长愿意听么?”

    “什么办法?老弟请说。”陈副支队长立刻来了jīng神,目光中充満了恳切。

    阎涛点了点头说:“不瞒陈支队,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了,我已经上报了我们市局和省厅督查室,督查室的夏主任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陈副支队长一惊:“原来传言是真的,督查室真的过来了!”

    阎涛也是一愣,随即释然,刚才自己给夏主任打电话的时候,门口有几名监狱的干jǐng,他的声音不小,也没想保密。

    而监狱就坐落在安北的地盘上,难免有的干jǐng和安北的jǐng察熟悉,偷偷的传递消息在所难免,传到这位副支队长耳朵里也很正常。

    阎涛喝了口茶水,点点头说:“是真的,我不会等在这里任人宰割的,怎么也得留个后手不是?所以,我觉得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置身事外。”

    陈副支队长苦笑了:“老弟,哪个不想置身事外啊?可是,事已至此,怎么可能啊?我们做副职的只能听老大的,出事了还得做替罪羊,唉!”

    阎涛点了点头,深有同感的说:“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尽量补救,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就算是最后把我们带回了交jǐng支队,你想想,如果罗局长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会表扬你们吗?何况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最后肯定要抓两个替罪羊的,我相信,这一切肯定不是你们罗局自己的意思。”

    陈副支队长点点头,向门口张望了一下,才低声说:“你算说对了,老弟,要是罗市长就这水平,怎么可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

    “我看你老弟也是个实在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这一方面是他这个老婆是有名的难缠,非常护短,整个安北市差不多都知道。

    “另一方面是我们老大,也就是现任安北市公安局副局长兼交jǐng支队支队长李chūn福,这个人业务一塌糊涂,就是会看领导眼sè行事,尤其对我们这位罗夫人是言听计从。

    “今天这件事就是他的命令,他下外县检查工作了,没在家,要是在家我也就不用cāo这份心了,他就亲自出马了。

    “事情明摆着,闹这么大动静,最后肯定有受处分的,我是现场带队的在劫难逃,唉!命苦啊。”

    陈副支队长连胜的摇头叹气,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阎涛摇了摇头,起身亲自给他续了杯茶,说:“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你也是听命于人,带人过来也是不得已,怎么就能说不清楚呢?”

    陈副支队的脸变得像吃了苦瓜,叹着气说:“你是有所不知啊,老弟,不管怎么说,罗夫人不是我们局里的人,虽然也在体制内,对我们来说她也是普通群众,按道理我们不能听从她的指挥。

    “所以,我不可能用她做挡箭牌。再说我们那个老大,他虽然业务不怎么样,做官可是老油条了,滴水不漏。

    “给我下命令的时候用的都不是自己的电话,而是身边人的电话,又没有电话记录,到时候可定推得一干二净,罗家母女就更不会替我说好话了,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是他指派我来的。

    “所以,我这次是死定了,除非老弟你肯同情老哥,陪我走一趟,假装赔礼道歉。

    “至于赔偿损失,你也一并替老哥答应下来,然后我找保险公司修车,多余的部分我个人承担,我可以给你立下字句,算老哥求你了,怎么样?”

    阎涛没想到陈副支队长打起了悲情牌,堂堂的交jǐng支队副支队长,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都要哭了,让他也感觉哭笑不得。

    不过,他还是缓缓摇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么真的上来抓我我也不会像这种错误低头,大不了我开枪自卫,你们的人应该领教过我的枪法,到时候,恐怕你们局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阎涛的声音不高,可是自然透出了一种威严,让那位陈副支队长不寒而栗,竟然感觉面前这位年轻的刑jǐng队副大队长凛凛生威。

    他有一种自惭形悔的感觉,竟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连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一时间有些冷场。

73章 老奸巨猾

    四海和小小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啊。

    还是阎涛首先打破了沉默,起身踱了两步,走到陈副支队长对面说:“其实陈支不用这么担心,我这里倒是可以为你提供一份对你有利的证据。”

    陈副支队长一愣,就连四海和小小也都感到很诧异。

    阎涛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抬头看了看四海和小小,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个罗小姐当时对特勤中队那个刘队长提的那个人是谁?”

    还是小小反应快,稍一皱眉立刻说:“她说的是李叔叔,我记得原话好像是:‘难道李叔叔没告诉你们来做什么吗?’”

    阎涛微笑着点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句话,她说的就是李叔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李叔叔’应该指的就是你们那位副局长兼交jǐng支队长,陈支,是不是?”

    陈副支队长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叹了口气,说:“是又怎么样,你们说的也是一面之词,那个小刘也是他的人,不可能为我作证的。”

    阎涛摇了摇头,启发道:“陈支队长,你仔细想想,她为什么会直接提到‘李叔叔’,那位姓李的中队长又怎么会知道李叔叔是谁?而且你也说了,小刘就是李支队长的人,难道你想不清楚这里面的联系么?”

    陈副支队长沉吟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阎队,您的意思是说,那个罗俏俏是直接给李局打的电话,李局又给小刘打的电话?这样一来,他们的电话记录就不能查到了,综合其他证据,这就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条啊!

    四海在后面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陈副支队长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阎涛面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阎队,不愧是做刑侦的,重案大队的大队长,果然厉害,老哥我服了。

    “你这是救了我啊,如果不嫌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阎涛也握住了陈副支队长的手,笑了笑说:“陈大哥,事实就是事实,做刑jǐng的就是要还原事情真相,看不得那种无耻之徒。”

    陈副支队长拉着阎涛的手连声道谢:“兄弟,老哥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阎涛拉着陈副支队长一同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笑着说:“陈大哥,你也别急,先在这里坐着喝茶水,现在督查室的夏主任他们出发快两个小时了。

    “他们从省城出发到安北基本都是高速公路,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三个小时也就到了,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

    “我知道,下面的那位罗夫人母女一定很难缠,不然,你堂堂一位副支队长也犯不上上来和我谈,所以,你也不用急着下去,这里有武jǐng把守,也不会出大问题。

    “等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下去,安排好你自己的弟兄们,统一口径,或者,如果有靠得住的,现在你也可以打电话交代一下,楼里有很多房间,等一下请狱政科的那位副科长安排一下,给你单独找个房间打电话。”

    陈副支队长笑了:“老弟,你这是把我当外人啊,你对我那么信任,等于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还有什么要背着你们说的呢?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一下。”

    阎涛摇了摇头,假装看了看四海和小小,才说:“有些事情,即使是亲兄弟也不一定要知道,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该知道的一定要知道,不该知道的,坚决不问。”

    陈副支队长也看了看大家,似有所悟,点点头说:“好各位先坐,我茶喝多了,先去方便一下,稍后就来。”

    陈副支队长出去了,小小和四海迫不及待的围到了阎涛身边,四海xìng急,眨了眨眼低声问:“师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为什么帮他?他能算得上好人么?没骨气。”

    阎涛摇了摇头,说:“对人不能要求太苛刻了,这位陈副支队长本质不坏,只是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哪能都像你这样的愣头青?

    “一面是副局长兼支队长,顶头上司,一位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老婆,都是能决定他命运的人,有几个敢得罪的?”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说:“今天这件事,严格地说,我们也是做的有些急躁,虽然有执法记录仪记录,可是有些细节毕竟还要有人证实。

    “现在,这位陈副支队长就算是完全和我们站到了一条船上,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才更有说服力。

    “而且,和那位副局长兼交jǐng支队长比起来,你们觉得谁更靠谱?”

    小小立刻说:“什么副局长,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他推波助澜根本发展不到现在这个程度,那小丫头不懂事,他也不懂事么?

    “这是遇到了我们,要是普通老百姓说不定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子呢。师父,你做得对,小小支持你。”

    四海笑了:“还说人家小丫头呢,你似乎不比她大多少吧?”

    小小白了四海一眼,说:“师兄,赵探,有这么说你师妹的么?我能和她比么?我有那么不懂事么?让师傅评评理。”

    四海平rì里没个正经,又不是小小的直接领导,所以小小和他说话也比较随便。

    阎涛笑了笑说:“好了,你们俩就别闹了,四海你不对,怎么能拿小小和那样的女孩子比呢?没有可比xìng么,虽然那个罗俏俏年纪和小小差不多,那智商恐怕连十岁的孩子都不如,也不知道那位副市长大人是怎么教育的。

    阎涛今天对这对母女实在也真是没有丝毫好感,否则,以他的脾气是不会背后论别人短长的。

    四海受到批评连连点头认错,忽然眼珠一转说:“师父,没想到您也有老jiān巨猾的时候,嘿嘿!四海又学到一招!”

    阎涛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即“扑哧”笑了:“什么人什么对待法,他对我不仁,我对他不义,而且这种人简直就是害群之马,留着就是祸害。”

74章 心机的运用

    小小一吐舌头:“没想到师父有时候会这么可怕!”

    阎涛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四海却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着小小说:“你觉得师父可怕么?他什么时候对好人使用过心计,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火?

    “小小,你还不明白,没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他们那些人触及了师父的底线,所以才会不以余力的对付他们。

    “慢慢的你就会明白,师父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以势压人的所谓贵族的们,有些特权阶层利用手中的权力压榨普通百姓,这也是我忍无可忍的事情,有时候他们比那些犯罪分子都可恶。”

    阎涛叹了口气说:“四海,别扯远了,让小小摸不找边际,她是个女孩子,和我们不一样,女孩子还是保持一些单纯好,不是万不得已真不该在小小面前做这些事情。”

    小小嘟起了小嘴儿说:“师父偏心,歧视小小。”

    阎涛摇了摇头说:“不一样的,男人没有心机不行,尤其是做我们这一行的,那会让人牵着鼻子走,女孩心机太深会让人觉得可怕,会把男孩子吓跑的。

    “不过,无论男女都要有自保的智慧,只是我们要善于运用,对普通人、对亲人和朋友我们要心存善念,那样就不会伤害到他们。

    “对待恶人,就要不惜采用一切手段打击他们,直到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这就是我为人的准则,和业务无关,所以我不强求你们和我一样。”

    一时间四海和小小都陷入了深思。

    忽然,楼下一阵sāo乱,陈副支队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说:“下面发生了冲突,可能是我在上面时间太长了,他们有些不耐烦了,好像是特jǐng王大队长要强行闯上来,要不你们先躲躲吧?”

    阎涛笑了:“躲什么?我还怕了他们不成,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刚落,狱政科副科长也匆匆走了进来,向大家点了点头说:“阎队,还是让陈支下去吧,下面的冲突很激烈,都掏枪了,剑拔弩张的。”

    阎涛点了点头说:“不然,陈支也打算下去了,陈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罗副市长联系不上,他的秘书据说也没带,你能联系上他秘书吧?最好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向他汇报一下。

    “另外,管好你自己的人,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陈副支队长拱了拱手,当着狱政科张副科长的面说:“多谢老弟提醒,我陈志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老弟的大恩,告辞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老弟,小心,来者不善!”

    张副科长诧异的看着陈志的背影,摇了摇头,回头对阎涛竖起了大拇指:“阎队,佩服啊!”

    阎涛摇摇头说:“其实没什么,对朋友只要以诚相待。

    “对了,张科,也不能让你们太为难了,都在这块土上,最好别搞僵了,我估计夏主任也快到了,就让他们那个什么王大队长上来吧,不过,最好不要上来太多人,否则,事情会闹得更大。”

    张副科长脸上充满了感激,说实话,他真不希望和地方的人搞僵了,他不像监狱长,人家是领导,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自己这个小罗卜头,真怕吃罪不起。

    事后,省城这几个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却还要生活在这里,老婆孩子,亲朋好友,难免有求到人家安北市局的时候,自己把人家得罪苦了,实在是自讨苦吃。

    可是,监狱长已经把这件事交给自己了,人家领导不可能事事亲自过问,这几位客人也不能有闪失,那样的话,自己就更没法交代了。

    现在,这位阎大队长同意把人放进来,那就好办了,自己两头不得罪,他暗暗舒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问:“能行吗,万一他们动粗怎么办?”

    阎涛笑了笑,说:“如果他们只上来两三个人,我们可以对付,要是人太多了,恐怕就不好办了。

    “我们也是依法办案,如果他们动武,我们肯定不会束手待毙。”

    张副科长的眼皮一跳,明白了,这家伙是在威胁自己,那意思就是如果对方仗着人多胡来,人家不怕开枪自卫。

    这可是在自己地头上,他又是主要负责这件事的,要是真开了枪,伤了人,那自己别说科长啊,这身jǐng服都穿到头了。

    他早就打听明白了,这位阎副大队长可不是善茬,在公路上六枪打爆了六只车胎,可是说开枪就开枪,眼皮都不眨一下。

    算了,还是听他的吧。

    张副科长点了点头说:“好,就按阎大队的意见办,让他们上来两个人。”

    阎涛也点头说:“谢谢张科,给您添麻烦了,可能还要麻烦您一下,他们来了以后,你在这里给做个见证,万一有什么冲突,您也好从中斡旋一下,您看可以吗?”

    张副科长权衡了一下,点点头,苦笑着说:“好,就这么办吧,谁让我们是东道主呢?”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门口,刚想起两声敲门声,门就被一脚踢开了,两名全副武转的jǐng察率先闯了进来,张副科长跟在后面,神情有些尴尬。

    阎涛端坐在上发上,手里端着茶水,有些的吹着茶杯上面漂浮的茶叶,眼皮都没有挑一下。

    两名特jǐng双双看向了阎涛,充满杀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其中一名佩戴一级jǐng司标志年价大约三十出头的jǐng察率先开口了:“你就是私自开枪袭jǐng的阎涛?”

    阎涛这才慢悠悠的抬起眼来,看着对方,目光中充满了嘲讽,不疾不徐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jǐng察?哪个部门的?你们没学过要是先表明身份吗?”

    旁边的那位年纪稍轻佩戴二级jǐng司标志的jǐng察一瞪眼刚想发火,被他的上司伸手一拦,“一级jǐng司”大声说:“我们是安北市公安局特jǐng支队一大队的jǐng官,我是大队长王怀恩,旁边这位是副大队长潘军。”

75章 警察抓警察

    说完,两人分别拿出了自己的jǐng官证。

    站起身来,接过对方的jǐng官证看了一下,阎涛并没有立刻还回去,而是把自己的jǐng官证也递给了对方,同时递上去的还有一封介绍信。

    然后,自我介绍说:“chūn城市公安局刑jǐng支队重案大队副大队长阎涛,一级jǐng司,到安北监狱会见在押犯王宝,正在办理一起公安部督办紧急案件,介绍信上写的很清楚,这两位是我们队里的侦查员。”

    王怀恩瞥了一眼阎涛的jǐng官证和介绍信,本想直接扣留,看到自己两个人的jǐng官证还在对方手里,只好还给了阎涛,阎涛也把对方的证件还了回去。

    王怀恩看着阎涛说:“我们奉命将你们带回安北市公安局,就你们袭击正在执行任务的公安人员一案接受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阎涛摇了摇头:“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们也是办案公安人员,而且正在办理的是公安部督办的大案要案,是贵局交jǐng人员无理取闹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在先,我么多次jǐng告无果的情况下,才不得已采取的排除妨碍措施,属于正当执法范畴,不能认定袭击公安人员。

    “这一点,我们有执法记录仪记录了当时发生的全部情况。

    “其次,事情的起因是由于贵局罗焕文局长的女儿罗俏俏无理取闹,而且直至目前,罗局长的夫人还在楼下督办,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规矩不能公正处理此次事件,所以我们已经上报省厅jǐng务督察处,督察处夏处长已经在来安北的路上。

    “我们只能等候省厅相关领导的裁处,而不能接受你们的调查。

    “最后,你们口口声声奉命带我们去安北市局,你们奉谁的命?有传唤手续、拘传手续或拘留手续吗?什么都没有。

    “所以,基于以上三点,我们不能接受你们的要求。”

    王怀恩冷冷一笑:“呵呵,恐怕由不得你们吧?你们以为这还是在你们省城啊?这里是安北的地盘,识相点赶紧跟我们走,别让我们费事,拿省厅和公安部就能吓唬住我们?笑话!”

    阎涛笑了:“王大队长太激动了,怎么口不择言了,那里都是中华人名共和国的地盘,我们都是执法者,更应该尊重和遵守国家的法律。”

    “你们挡着不愿意配合?”

    “恕难从命!”

    两个人越说越僵,王怀恩向同伴一使眼sè,说了生动手,伸手就去摸枪,可是,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阎涛和刚才还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的赵四海同时跃起。

    没等王怀恩和潘军的手枪出套,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二人的头上,同时,阎涛和赵四海麻利的收缴了二人的手枪,扔在了沙发上。

    赵四海挥手从腰间摘下一副手铐,不由分说把两个同行拷在了一起。

    一系列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看的在旁边的张副科长眼花缭乱,等他明白过来,脸都吓白了。

    阎涛笑着坐回到沙发上,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两名jǐng官,然后转向张副科长,笑着说:“别紧张,张副科长,我们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是等到省厅的人一到,自然就会把他们交出去。

    “而且也不会让你们为难,你看看,我们那位庄小小jǐng官,她已经把刚才的经过都录下来了,她手里拿着的那个女用包包,里面隐藏着一台秘录设备,就是一台小型摄像机,就算是现在,它也在运转着,里面的电池足以支持它运转到省厅的领导到来。”

    王怀恩和潘军都低下了头,人家准备太充分了,自己两个人上来等于是进了人家事先设好的陷阱。

    可是,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自己是特jǐng,无论是各方面的能力都是经过选拔的,怎么会栽在两名一般的刑jǐng手里呢?

    似乎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赵四海嘿嘿一笑:“两位,是不是有些不服气啊?实话告诉你们,阎大队在刑jǐng大学的时候就是综合考核的第一名,无论是出枪速度、shè击jīng度还是散打,无人能比。

    “在下么,差了那么一点,比他晚了几届,不过各项比赛也都名列前茅,所以你们输得并不冤枉。”

    阎涛瞪了他一眼:“别那么多废话了,不吹牛你能死啊?请两位jǐng官坐下吧。”

    四海翻了个白眼,拉着两位拷在一起的jǐng官坐在了长条沙发上。

    阎涛脸上堆上了笑容,看着王怀恩和潘军两人说:“对不住了,按理说,我们都是同行,不该这么做,可是如果我们真的跟你们去了安北市局,恐怕你们会犯更大的错误,所以,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还请见谅。”

    潘军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王怀恩叹了口气,说:“技不如人我们也无话可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也是对公安人员实施非法拘禁啊?”

    阎涛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还是那句话,我这是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而不得已采取的措施。

    “如果王大队长能保证回去以后不让事态扩大,我可以立即把你们两位放回去,你们能保证吗?”

    王怀恩踌躇了一下说:“我可以保证,下面的人都是我们大队的,如果我能回去,我会尽量动员大家回去,就这样把我们交给省厅的人,真是太丢人了。”

    犹豫了一下,王怀恩恳求说:“说实话,今天的事,我们做的是有些冒失,不过,可能你也了解一些,我们也是情非得以,所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看能不能……”

    没等他说完,阎涛摆了摆手说:“如果你想要回我们刚才摄录的资料,那就请免开尊口吧,在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这些都是我们自保的证据,否则有些话我们会说不清楚,希望你能理解。”

    潘军恨恨的咬了咬牙说:“王大,别求他们,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看他们能拿咱们怎么样?不是还有罗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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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妖孽警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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