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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蓝色     隋末txt下载     隋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2章 居庸要塞

    此次他的父亲去临渝关,带去了三千重骑和两千轻骑。’留下被朝廷赐为鹰扬郎将的他与鹰击郎将罗武一同留守军都关,关内此时只有两千轻骑和三千步兵防守关塞。

    他这几年一直听说着那位从他们涿郡出去的那人的传说,比自己大不到十岁,可却让所有天下人侧目。听过那人那么多的事情,他对此人只有一个感觉,不可以以常理度之。

    如今他父亲正在临渝关防守那人的辽东叛军,之前父亲还有家书回来,说是中了叛军的诡计,他率三万人出关袭叛军大营,反中了叛军的伏击,三万人最后只跑出了他们的三千幽州铁骑。连那一千轻骑都全失陷在了叛军之手。前几天,父亲又寄来书信,说是他很可能很快就要回涿郡。因为朝廷招安了辽东叛军,给那人封赏了高官厚禄,还加封了郡王,娶了公主。所以如今辽东军和河北军在临渝关已无战事,辽东军也不再围在关下,都退回了辽西。

    原本罗成还十分的高兴,父兄们终于又要回来了。可是现在,他的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地。那陈破军既然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封赏,又娶了公主,得了封王,还在辽西退了兵。可为何现在却出现在了这远在千里外的涿郡塞外?

    想到这里,罗成的脸sè变的异常难看。他们罗家镇守的军都关,

    是为河北的第二大要塞。河北第一要塞是临渝关,处于燕山山脉与东面的大海之间,紧紧扼守住了河北通往辽西的要道。如今辽西被叛军所据,这里也成了朝廷防范叛军西进的最险固的一道关口。

    而除了临渝关,整个河北就属于他们罗家驻守的军都关最是险要。

    甚至在辽东叛乱之前,军都关才是河北的第一要塞。因为军都关居于太行山脉的最东端余脉军都山脉之中。形势险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自战国时起,这里就已经是关隘要塞。军都关一边是相断整个河北与河东的太行山脉,右边是燕山山脉。草原人如果想入中原,要么从河东的雁门入关,要么从河北的军都关入关,要么从辽西边界的临渝关入关。除了这三条通道,再想入关,则必须从万里之遥的河西进入中原。

    陈克复的辽东叛军西面是隔着与草原的大兴安岭山脉,东面是辽东的长白山脉,北面是小兴安岭山脉,就连南面,也是由西南的燕山山脉和东面面的大海所隔。

    辽东之地虽然因为四面的这四大山脉包围,而处于一个易守难攻之势。但是他们想要进入中原却也是难上加难。没有强大的水师出海,辽东叛军则只能走临渝关这唯一的咽喉要道。可是如今临渝关有父亲与薛世雄、李景等名将坐镇,陈克复想出临渝关,那好比登天。

    可是现在叛军大队斥候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塞外的军都关外,这却已经让他隐隐猜测到,叛军可以是已经放弃了从临渝关入关。反而从西面穿过了人烟稀少的草原大兴安岭山脉,绕了一个大圈,跑到了千里之外的河北另一条大通道,军都关来了。辽东叛军出现在此,一切已经相当明显。

    叛军并没有被朝廷招安,他们不过是借此机会,麻弊住了朝廷的兵马。然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出一支兵马来攻此时并没有多少守备的军都要塞。只要军都关一下,那么河北的门户就将洞开。到时临渝险关,只能成为一座没有半点作用的关隘。想到此,罗成的冷汗都已经流了下来。

    “驾,驾,驾!”眼下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细想接下来的这一切,他知道,只有先回到关内才有可能还有一丝的机会。

    那些辽东斥候的马还远远的留在很远的地方,此时也只能看着罗成等人拼命逃回。满脸是一道道泥的斥候首领张猛收回目光,看了一下身后,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首。既有那些隋军的,也有自己的斥候兄弟。这一场突然遭遇,双方都损失惨重。

    “马上回营地!”张猛说完,已经带头返回。出了这个意外,已经没有时间去收拢那些阵亡兄弟们的尸首了,一切只能等随后再说。张猛是王仁恭那支人马的斥候,两天前他们的一万八千人马就已经到达了预定汇合地点。不过大帅陈破军的兵马却还末到达成,为了防止这山林中的那些奚人发现大军行踪,王仁恭下令,派出数百斥候,清理军都关外的那些山林。

    遭遇战活下来的几十个弟兄们留下了伤兵在这收拢尸体,其余人快速的顺着原路返回。

    取了战马后,立即一刻也不停留的赶到了大军隐藏的营地。

    “报,副帅,属下今日执行清理奚人任务时,意外遭遇到了军都关内出来的打探情况的三百守军。末将虽然拼死厮杀,但是还是让他们大半逃回去了。末将失职,请副帅责罚。”王猛单膝跪在帅账之中大声道。

    帅帐之中,王仁恭正与诸将汇拢斥候们这两天得来的情报,正在研究着如何进攻军都要塞,此时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脸有沉sè。按之前的计划,他们是要在此等到大帅的兵马到来后,一起雷霆出击,一举拿下军都关。但是现在,虽然守军只发现了斥候,但是他们肯定也能猜到一些情况。他们的行踪已经泄lù,再按原计划怕是已经不行了。

    刘铁柱出声道“副帅,此次进攻军都关,我们最大的倚仗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万一让关内的守军有了准备,到时只怕一时难下。万一成了胶着战,那再想入河北,只怕是一时难得实现。末将以为,我们应当立即发兵,马上进攻军都关。”

    “末将也同意刘将军的意见”张合上次与突厥人的大战中,以三千袭击突厥七万人大营,最后仅以三百多的损径,不但烧毁了突厥大营,还歼灭了过万突厥人。这样的英雄般的战例,如今早已经让军中上下,对这位年轻的将军刮目相看。再也没有人敢说,他当年居辽东七军之一的主将是运气了。而经此战过后,原本有些落寞沉寂的张合,也再次焕发了荣光。

    清了清嗓子,张合继续道“之前我们已经探明,军都关此时的守军只有区区五千人马。而且军都关属于边塞,并非城池。并内没有什么百姓居住,就算战事一起,他们想要征召壮丁参加防守,也不可能。

    如今我们有兵马一万八千,皆是百战精兵,连草原突厥人的强兵都被我们歼灭俘虏,这五千河北边军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现在马上发兵,就算那些人逃回了关内,也来不及做多少部署,如此衔尾攻击,此城必破。”此时帐中诸将,刚刚歼灭了突厥人的七万大军,而且还将突厥始毕可汗等一众大小贵族首领全都俘虏,每个人都不免有些得意。对于眼前这个只有五千人的要塞,并没有多少应有的慎重。

    王仁恭为将多年,一看诸将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如今军中的心态。手下的将士此般心态,有利有弊。利者士气更加昂扬,战斗力将会更高。弊者,那些统兵将领容易骄傲轻敌。

    士兵将军们能如此,他这个主帅却不能如此。

    王仁恭坐在那里,俯首一遍遍的看着地图。

    好一会才道“联络官,大帅的兵马还有多久能到?”辽东军军制,每一支兵马之中,都会有特勤司的一名联络军官,专现特勤司的情报及军情往来,他们的飞鸽与飞鹰,还有那些秘密的通信渠道,都是机密,只能由他们掌握。而除了他们外,每支军队行军作战之时,还会配有负责监察军事的宪兵司军官,讲武堂的见习军官。

    这些军官名义是归行军主将统领,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独立的,只对辽东军最高元帅陈克复与参谋本部负责。特别是每次行军之时,军中还会有调查司的秘密监察人员,不过这些人却是人人知道有,但谁也不知道是谁,这些人的身份都是绝密,只对陈克复负责。

    联络官所穿的是绿sè的军服,那联络官三十许年纪,出列行了一礼,一丝不芶的快速道“两个时辰前,大帅军平还有信发到,他们距离我们还有一天的距离。按预计,最快明日午后可到。”

    为了行动隐秘,这次陈克复所带的兵马同样都是秘密行军。而且为了不让河北军的探子发现,陈克复没敢从辽西带兵走。而是将刚从草原赶回来没多久的四万联军骑兵带上,又从扶余调动了三万步兵,配备战马,组成七万兵马。一路偷偷行军,昼伏夜出,拼命向沽水赶来。

    王仁恭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还要一天的时间。那就是说他此时进攻的话,所能动用的兵力只有一万八千人。一万八千人去进攻军都关要塞,王仁恭有些难以下决心。

    军都关,是太行山的余脉军都山脉中的一条长达四十里的峡谷通道。又称关沟,这是河北唯一的一条直通塞外的大通道。军都关同时也是太行八陲中的最北部一陲。这里也是长城的一段,地势险要无比,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如果光说军都关,很多人都不熟悉,但是在后世,他有一个很多人都熟悉的名字。居庸关,秦时相传秦始皇修筑长城时,将囚犯、士卒和强征来的民夫徙居于此,取“徙居庸徒“之意。汉代沿称居庸关,三国时代名西关,北齐时改纳款关,隋时改称军都陲、军都关。

    在这条长达四十里的峡谷大通道中,隋朝在此筑了三道关口,以防范日益强大的草原部族。这三道关口,峡谷通道的最北面出口,筑一关,为北口。而在后世,这北口就是八达岭。到北京,这是必去之处。过了北口,在峡谷的最中心地段,则是连接长城的居庸关关城,也就是隋时称的军都关要塞。城垣东达翠屏山脊,西驶金柜山巅,周长口7余米,南北月城及城楼、敌楼等配套设施齐备。关城内外还有衙署、庙宇、儒学等各种相关建筑设施。

    其地层峦叠嶂,形势雄伟,悬崖夹峙,巨涧中流,奇险天开,古称要隘。军都关的这条巨涧,更是增添了雄关无限的险要。军都关地形险要两侧高山,中间一水,水道,南北方向贯穿关城,长城与河道交叉之处,建有双孔圆拱水门,水门上有闹楼,内设水闹,借此控制门内外水量,洪水季节打开闹口,泻洪,枯水季节,储备河水供关城使用。

    这样的关隘实在是太险固,完全是充分的发挥了那险要的地形,利用到了极其。一万八千人攻军都关,王仁恭没有多少把握。以他的稳守估计,他们就算要拿下第一道关城北口,也最少得付出近半伤亡。

    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拼着死伤一半将士,夺下北口,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守军马上就能退守更加险要的军都要塞,到时这座建在峡谷中间,中间还有巨涧的雄关,会让他们望关兴叹。

    面对这中间的军都要塞,他估计他们就是拼光了,也不一定能拿的下来。而且就算拿下了,在峡谷的最南面,还有一个南口要塞,他们到时依然束手无册。

    想了一会后,王仁恭道“以我们的如今的实力,想拿下军都关太难,难于上青天。如果我们的兵马能多一倍,又有尖药和攻关器械的话,本帅还有几分把握。但如今我们不但火药器械皆以用尽,就是军中将士们的弩箭也都已经快用尽。光凭着我们手中的长枪横刀,想拿下军都关是不实际的,这只会让我们付出无畏的损失。”“副帅,那就此坐以待援?只怕到时守军已经从军都关附近的城池调来了兵马,到时只怕更难以攻下。”张合担忧的道。

    “不,当然不能坐以待援,就算攻不下,我们也不能让那些守军轻松了。传本帅帅令,全军马上启程,直奔北口,从现在起,到明日大帅兵马到来之前,本帅要求每隔半个时辰,将士们发起一次佯攻,就算拿不下北口,累也要把他们累死!”“诺!”帐中诸将齐齐起身接令!!。

第453章 致命打击

    第453章致命打击

    天空下着细雨,罗成站在关头感受着那丝丝飘dàng的雨丝落在脸上,清凉无比。~~他站在那里,看着士卒们正拼命的转动绞盘,将吊桥给拉起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中,北口的包铁城mén也被紧闭了起来。他竭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是一颗心却在跳个不停。

    “准备好了吗?”他转头对一般的罗武问道。

    罗武点了点头,面sè无比的凝重。一想到最有可能的结果,他的一颗心就不由的沉到了谷地。想到将军jiāo给他的任务,他不由的脸sè苍白。

    “少将军,末将已经派了传令兵,将军都关和南口的兵马都调来此处。另外又派了几路传令兵,分别去通知涿郡、安乐郡、渔阳郡,上谷郡等各郡的大人们,让他们马上调动府兵与乡兵过来增援。又派了八百里加急信使向临渝关将军传信,将军最快三日内就能赶回。”

    “那就好。”罗成轻声道。但他心里也明白,这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如今河北军都关附近的涿郡、安乐、渔阳、上谷等诸郡哪里还有兵马。就算是那些乡兵,最快也得两三日后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真的是陈破军的辽东大军来到,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们来了”

    一名骑兵喘着粗气,奔上关城,有些惊慌的向罗成大声道。

    罗成面sè一变,暗道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

    “来了多少人,看到是什么旗号了吗?”一旁的罗武却是仔细的问了起来。”远远的就看到有许多人马,都是骑兵。看到的帅旗是王字旗,后面还是张、刘等将旗,好像还有些契丹人的旗帜。人马据估计有两万人之众。”斥候咽了口口水道。

    听到这消息罗成和罗武的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来都不是陈破军亲至,兵马也只有两万。凭着这要塞,他们还有是信心可以守的住的。

    沙沙的脚步声不断传来,随后关外远处的那片林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但越是这样的安静,越让罗成有种心惊的感觉,仿佛那林中隐藏着千军万马,隐藏着狰狞巨兽。书mí群2

    “咚”

    “咚,咚,咚”

    接二连三的战鼓被擂了起来,呜呜的牛角也被吹想。站在关上只见远处的树林中影影绰绰,渐渐的,一面黑sè的大旗率先出林,紧接着是一面接一面的旗帜,后面还跟着一队又一队的兵马,正缓步前进。一万八千人马说来并不多,可是这样一支一支的兵马慢慢走出林中,却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一般,让城上的守军们心惊不已。

    王仁恭等诸将是随在中军来到关下的,抬头看着这座雄伟的北口关隘,王仁恭等人也是不由的叹息。这样的一座险关,要想拿下,是无法来的半分做假的。

    “传本帅令,第一队立即攻城其余人马,马上赶制投石车、云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一声令下,早已经准备好的第一队人马,开始弃马持盾,向着城下冲去。不过来时早已经有过议定,现在的攻城只是佯攻,用来消耗守军的jīng力与守城器械。第一队的三千人马并不密集,而是排着散兵线,拿着大盾把自己摭的好好的,向城下冲。只有少数人马扛着云梯,大部份的士兵都是用手中的弓箭在与城头上的守军对shè。

    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攻击,半个时辰之后,辽东军又会马上换上另一队人马。就这样,夜幕很快降临,但是辽东军却丝毫没有停止进攻的意思。仍然是每半个时辰后,就轮换一次。漆黑的夜给了攻城部队更多的掩护,到了晚上,第一批的投石车也造了出来,虽然不多,但是却已经能对城头上的守军造成不少伤害。

    第一次参加战争的罗成此时心中充满着一种莫以名状的兴奋与jī动,他手持着自己的那张弓,不记得已经是第几次shè箭了。一边shè箭,一边还兴奋的大喊,“放箭,放前”城上的守军一轮轮的放着箭,绝不让城下的那些隋军上城头来。在辽东军进攻持续了几个时辰之后,罗成也从兴奋中醒来,剩下的只是觉得无聊。他没有想到,他往日向往的战争,既然是如此的无味。好几个时辰了,双方你来我往的在那对shè,却也没有看到一个人攻上城头来,这让他隐隐又有些失望。

    城下辽东军的阵地之前,王仁恭看着城头上星火密布的城头,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收集到多少箭支了?”

    刘铁柱站在一旁笑道,“我们的佯攻还是有效的,这城上的守军表现的有些不够沉稳。自傍晚起,这箭雨就没停过。我估计他们都已经shè了快百万支箭了,估计现在不但消耗了他们大多数的箭支,而且那些弓弩手们差不多体力也到了极限了。”

    开弓shè箭是一项十分耗费体力的事情,一个普通的弓手,也无法一直连续shè击。可是按战场的情况看,城中的弓手每人却都已经开弓了几十上百次,基本上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王仁恭也笑着点头,他已经知道,关内的守将是幽州又煞将之一的罗艺的小儿子。那是一个从没上过战场,却靠着父亲而得以封为鹰扬郎将的将mén之子。这样的公子哥虽然武艺出众,也懂不少的兵法谋略,但更多的是没有战场经验。一点简单的失误,就能让他们尝到失败的滋味。

    “阿保窟和摩哥两位将军的部下准备的如何了?”

    阿保窟和摩哥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对昔日草原上的好兄弟,此时目光中都是仇视的光芒。两人上前一步,大声道,“王副帅,我们的儿郎们早已经养jīng蓄锐,只待奋力厮杀了。”

    天黑之前,阿保窟和摩哥两部的契丹兵也在佯攻的队伍之中。不过天一黑,王仁恭就把他们从佯攻队伍中撤下来,在一旁休整。两部此时整整一万人马,正整装待发。

    王仁恭又转头对刘铁柱道,“现在收集了多少箭支?赶制出了多少投石车和云梯?”

    军中本来箭支已经快用光,不过这数个时辰里,城上shè下了太多的箭支。足有近百万支,除去那些损坏的,辽东军早已经在守军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大部份的箭支都收回来了。而且经过大半天的准备,此时也许已经赶制出了一大批的粗糙的投石车武器,虽然这些东西粗糙无比,甚至有可能只是一次xìng的东西。但是对于眼下来说,却是最适合的。

    “箭支已经收集了数十万支,完全够我们进行两个时辰左右的压制shè击。而且投石车也已经准备了一百来部,还有几架破mén槌。另外,士兵们还在努力制造。”

    王仁恭笑着点头,“有这些够了。今夜,我们就来给罗家小子好好的做回师傅,教教他什么才是战争。传本帅命令,佯攻部队撤回,所有辽东军将士以弓弩向城头进行密集shè击,同时发有投石机对城上的大型器械进行重点摧毁,必需对其进行最大压制。阿保窟,摩哥二位将军,各率本族人马,挟云梯抢关,只要攻下关城,本帅定向奏明大帅,给两家部族以厚重奖赏。”

    “末将得令”

    随着一阵阵有力的鼓点节奏声,一直不痛不痒攻击了差不多六个时辰的辽东军,再次发起了进攻。

    城头上的罗成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半分兴奋,他怀中抱着自己的宝剑,背靠着城垛就那样坐在那里。在漫天的号角声中,却在打着哈欠。城上其它的守军也差不多,折腾了这么久,每个人都已经是jīng疲力尽,就连手中的弓箭,也已经是shè的有气无力,好久才会shè出一箭。

    罗武顶盔贯甲,依然全神贯注的站在城头之上,有神的双目努力的注视着城下。只可惜,城下的叛军并没有打多少火把,到处都是昏暗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虽然此时关城防守情况不错,可他的心中却总有不好的感觉。

    突然之间,天空传来一阵急促的啸声。

    罗武神sè巨变,他听出来了,这种如蝗群过境一般的声音,却正是密集的箭雨shè击时的声音。而且听这声音,这是一阵可怕的箭雨。跟着罗艺征战多年的他一下子听出,这绝对不数千人同时shè击的效果。

    “举盾、举盾”

    罗武只来的及出声喊了两句,将近七千弩手的连shè弩箭雨就已经到了。七千弩手,每人连shè三箭,这就是两万一千支箭组成的箭雨。如此密集的箭雨,完全是集中向着北口外的这一段并不太密集的关城守军而来。那些打了一夜,既疲惫无比,又有些轻心的守军一下子遭到了致命打击。

    一轮箭雨过去,比辽东军之前六个小时的攻城效果还要好。至少成百上千的人中箭,一时间,城头哀嚎一片。紧接着没等隋军反击,又是一轮呼啸声传来,这回来的却是一块块巨石从城下抛shè了上来。

    城下一阵阵喧天吼声响起,一万契丹勇士趁着这空当,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向着北口城墙猛冲而至。一架架云梯纷纷架上城墙,一个个的契丹勇士,口中衔刀如蚁般攀梯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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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大军入关

    黑夜之中,一个又一个的契丹勇士跃上城头,一把把突厥弯刀、战斧、獠牙棒舞的虎虎生风。

    早已经休养了一夜的契丹人一个个都是〖兴〗奋无比,他们早已经得了命令,攻上城头,每人赏一头羊,砍下一名守军头颅,每人赏一头牛。如果是队正级的军官,则两头牛。如果是校尉,赏三头牛。如果连守军的鹰击郎将和鹰扬郎将也能杀死,那么赏十头牛。

    这次他们从草原出来,先前已经是大赚了一笔了。不过有谁会嫌自家的牛羊多呢,牛羊鼻然是越多越好。此时跃上城头的这些契丹人,在他们的眼中,城上的这些守军,已经不再是一个个的人,而是一头又一头的牛。每砍一个,自家就多了一头牛。

    一个个全都眼冒红光,大喊大叫着悍勇的冲了上去。

    城头之上,罗成提着自己的宝剑,左突右杀,已经连杀数名契丹勇士。那些契丹人虽然并不知道罗成就是那个值十头牛的鹰扬郎将,但是他身上的那套铠甲太耀眼了。就算是在黑夜之中,那套和陈克复所穿一样的亮银麒麟明光宝甲,也让那些契丹人一个个心动不已。他们可都是见过陈克复的那套铠甲的,陈克复那是什么人,辽东之王。就算他们契丹的王,也得听陈克复的。眼前这隋人居然穿着和陈克复一要的铠甲,那无论怎么说,也一定是价格不菲啊。说不定,把这套铠甲抢下来,再卖出去,至少也能值上百头牛呢。

    只是这些眼里中有牛的契丹人,没人料到罗成虽然长的像个女人一样的俊秀,但是一手剑法却无比犀利。没一会功夫,已经有三四个想抢铠甲的人死在了他的剑下。只是罗成杀的快,但扑上来的人却越多。

    城上的那些守军在辽东军弩箭雨与投石车的压制下,已经无法阻止那些不断涌上城头的契丹人。越来越多的契丹士兵涌上了城头,凶径强悍的契丹人,对上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关上守军,双方一对战,隋军就已经渐渐不支,为断后退。

    契丹王世子阿保窟扛着契丹人的狼骑跃上城头,一刀砍死一名隋军,三两步就将城头上的那面罗字将旗给砍倒,用力的插上了自已的契丹罗旗。漫天火光中,罗字将旗跌落城下,契丹的白狼骑飘扬在了北口关城之此幕,契丹人更是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吼叫声,如同喝了烈酒一般,如潮水一般的向着城上的守军不断挤压过去。

    罗武带着身边的数十名士兵,一轮猛冲,将被渐围在契丹人包围之中的罗成救了出来。

    “少将军,北口已经守不住了,我们得退往军都关,请少将军快下令后撤!”罗武大声道。

    罗成浑身浴血,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个人了。此时他的眼睛都红了,他没有想到,刚刚还觉得战争不过如此,守城如此轻易,怎么一转眼,敌军就已经攻上了城头。他的心中满是不甘心,想着的全是父兄们曾经讲起的一场场战斗。

    瞪着那双发红的眼睛,罗成如一头猛虎一般“不,我们还没有败,契丹人攻上城头又如何,我们还可以马上再将他们赶下城去。传我命令,跟本将军将这些辽东叛军们的走狗杀下城去。”

    罗武一把拉住罗成,劝诫道“少将军,我们的将士们早已经疲惫不堪。眼下辽东军已经攻上城来,他们的兵马数量远胜于我们,再拼下去,不过是无畏的伤亡。我们还有军都关与南口关,只要后撤,就能无恙。只要我们坚持到将军与援兵的到来,我们到时一样能收拾这些人。但是现在硬拼,就算我们现在打退了这bō些契鼻人又能如何?

    没有了人,到时我们就是想撤后都不行了。”罗家镇守的军都关就是有这么一个特sè,四十里的峡谷中有三道险关,一道守不住,退后二十里,还有一关。只要还有一关在手,敌人就无法通过峡谷。这优势是十分巨大的,不像一般的城池,四面城墙,一面有失,那么就退无可退。军都关峡谷中的三道关,都是南北两面城墙,左右两成峭壁,乃是绝境险要之地。也正因此,朝廷才会放心的让罗艺以一万兵马镇守此关。

    罗成万分不甘的看着城上越来越多的契丹人,只好愤恨的点头同意。

    “撤!”传令兵们在城头上奔走,传达着罗成的将令。此时关城上的五千名守军,已经死伤了一千多人。守军一撤,后面的契丹人更是拼命的追击,无奈之下,罗武只得又留下数百人断后。

    等一路撤回到了二十里后的军都关时,罗成清点兵马,只余了不到三千人马。半日不到,他父亲留给他的五千人马,已经让他折损了四成,而且还丢了险要的北口。

    站在军都关上,罗武声音低沉的安慰道“少将军不必忧虑,军都关比北口关要坚险十倍有余。今夜叛军鼻然攻下北口,但也都精疲力尽,必然无法马上强攻军都关。只要我们再等上一日,附近的四郡乡兵必然会赶到。军都关一失,首当其次面临叛军的就是他们,他们一定会马上赶来相助的。”

    罗成眼睛血红,神情落寞,心中充满自责任。

    “我如何对的起父亲的信任?父亲大人将军都关交予我留守,可我却损兵折将,还将北口也丢了。现在我们人不满三千之数,北口的叛军却有万余,他们若是再来攻打,我们将凭何而守?”在军都关上所有人忧虑之中,攻下北口的辽东军并没有马上进攻军都关。他们心惊肉跳的等到天亮,也并没有见到叛军前来。提心吊胆了一夜的守军们,又惊又累,这些也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放下心来,一个个都是抱着刀兵就在城头上睡着了。

    “铛铛铛!”一阵又一阵的急促的警钟声响起,那些刚刚不过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守军们纷纷被惊醒。一个个慌忙爬起来,站在城垛边往北面峡谷中看去。

    一看之下,一个个全都大惊失sè,只见远远的就有看见,那峡谷中烟尘摭天蔽日,旌旗如海,长矛如林。距离他们从北口撤回军都关,此时不过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可就是这么一点时间,那支原本不过两万人左右的辽东叛军,此时居然变成了这么一支大军。一眼望去,这支军队人数最少也有将近十万之数。

    城头上的罗武和罗成两人全都面如土sè,昨夜不过两万人,就已经攻下了他们五千人防守的北口。眼下对方居然一下子拥有了十万人,而他们所据的军都险关虽然险要,可是却只有三千人马。这可是相差了三十倍,这如何打?罗成转头看着城上的守军们,一个个全都是面如土sè,目瞪口呆,这仗不用打,他们就已经未战先怯了。

    大军不急不缓的从峡谷中赶来,但越是这种不急不缓,却越加的让守军感到压迫和无力。不多久,辽东军就已经到了关下一箭之地。

    近十万人的大军,在这峡谷中根本无法完全展开,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辽东军的人马。

    陈克复骑着他那紫sè的爱马飒紫lù,满脸微笑的打量着这座天下九塞之一的雄关。实际上,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军都关,事实上,陈克复虽然是南方人。可他自小就随着旧臣们一起隐居在这涿郡,后来他长大后,也与家丁们数次从这军都关出往塞外,去草原上买马。来来往往的,他经过此关数次。

    自从军之后,化虽然回过一次中原,可却从没再回过河北。此次再次踏入这条长达四十里的大峡谷之中,而且是带着近十万兵马,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无限的感慨。

    昨日他接到王仁恭的传信,知道他们的行踪暴lù后,准备提前进攻时,也是有些意外。陈克复本就是涿郡人,他早就明白军都关的险要。哪怕对方只有五千人守关,只要守关者是一员老将,他们想攻下此关也是难上加难。对方只要依靠关城险要,在守不住时步步后撤,三道关城,就能将他们死死的拦在关外。

    原本他也没有想过要强攻,按他的计划,他是打算忽悠着薛家的几叔侄,利用他们来帮他偷下这雄关的。虽然可能机会不大,但他也想先试试。

    没想到,王仁恭在行踪暴lù之后,却率先行动了。陈克复也只好改变计划,他加快了行军,全速行军,终于在王仁恭刚拿下北口时,他就带着兵马赶到。

    一到北口,却发现北面险要的北口关已经让他们攻下了,这让陈克复万分高兴。这北口是最北面的一道关,也是最要紧的一道关,因为这道关口还起着预警的作用。只要将敌人挡在关外两三天,他们就有时间从涿郡附近征召大量的乡兵,及调来援兵协助守关。到时就算他们攻下北口,可后面的再道关却是更加难攻了。而眼下王仁恭,居然在一夜内就拿下了北口,在听完了北口的攻城战时,陈克复也不得不佩服,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第455章 诈取军都

    军都关两面峭壁,中间夹一巨涧。而且两边的山上,还都修有长城,要想过关,就想过关就算翻山都不行。

    薛定国叔侄五人,本来是因陈克复说要带兵入草原,攻击突厥人的老巢,围魏以救赵,所以他们才会跟着他的大军,准备做过向导。哪料到,一路上虽然是马上行军,但是他们却也知道是上了陈克复的当了。这哪是去室韦了,去突厥,明明就是从辽西窜入了奚国,虽然一路向西,但却又紧邻着隋国边境。

    当他们踏上了关沟峡谷之时,他们终于明白了一切。薛世雄为左御卫大将军,却又兼任涿郡太守。这军都关的守将虽然是右武卫大将军李景的部下罗艺镇守,但说来却也是他们涿郡境内。他们叔侄五人对于这涿郡通往塞外的大通道军都关,又岂会有陌生之感。

    当看到那北口关此时已经换上了陈字大旗时,叔侄五人已经感到一阵阵的出离愤怒。他们明白,他们完全被陈克复耍了,就连薛世雄和当日那十五万河北军将士也被耍了。陈克复根本就没有接受朝廷的招抚,他的目标依然是中原。

    薛定国五叔侄此时虽然恨不得扒了陈克复的皮,但是他们只是五个光杆将军,就连身边也一直站着数十名卫兵,根本没有半分机会。

    “陈克复,你既然已经身为朝廷的北陈郡王,为何却要袭击朝廷兵马,抢夺朝廷关城?”薛定国吹胡子瞪眼,怒喝道。

    陈克复一脸微笑,回头道。“薛将军不明白个中曲直事实。就信口胡说,这可不对。本帅当日既然接受了朝廷的招抚,那既然就已经是朝廷的将领。而且你也看到了,接到圣旨后,本帅可是一日未停留,立即率领了七万辽东大军西进,打算真抄始毕后路。”

    薛万彻冷眼看着陈克复“本将军可记得之前你和我父帅说的可是从室韦入突厥。直袭突厥老巢,迫使突厥人北返的?可为何我们却是自奚国西进,且现在居然在军都关前?”

    陈克复哈哈大笑几声“薛小将军,从辽西到室韦,再入突厥,那是条远路。而从辽西入奚国,再入草原,那却是条近路。既然是要去解救皇帝陛下,那有舍近而求远的道理。至于本帅为何现在会在这。这其实很简单。你们问下王副帅就明白了。”

    王仁薛抖着白胡须微微一笑,捋着胡须“事情其实很简单,本副帅数日前接到大帅飞鹰帅令。言辽东已经接爱朝廷招抚。大帅命我率兵马攻击始毕可汗的突厥大军,为朝廷解围。本副帅接到命令后,立即遵照大帅的命令,三军奋勇向前,拼死与始毕大军做战,前后大战数次。终于全歼突厥大军,俘虏了始毕大可汗、颉利可汗、突利可汗、处罗可汗等大小贵族”

    “哈哈哈!”那边的薛定国却忍不住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等笑了好一会后才停下来道“王将军,本将没有听错吧?你说你接到了陈破军的命令,然后你攻打了始毕可汗,然后你还将突厥骑兵全都歼灭了?甚至你还俘虏了所有南下的突厥兵马中的贵族?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在把我们当小孩子子耍?”

    王仁恭不以为意,大度的一笑,正sè道“薛将军,你可以不相信本将,但你不能抹杀我数万将士们以血建立的功劳。”

    薛定国看着王仁恭认真的样子,也收起笑容“那好,本将就问你,你说你数日前收到陈破军的将令,然后立即进攻了突厥人。那么我问你,当时你率兵马在哪?为何能马上进攻到突厥人?”

    “告诉你也无妨,当时本帅正与契丹的阿保窟王世子,大贺氏的摩哥少族长一起带了三万兵马,护卫着我们辽东的商队,在奚国和草原人做交易。接到命令时,我们距离河东边境并不太远,所以本将立即率部南下。”

    薛万彻等人对于王仁恭所说的带着三万兵马,护卫商队去草原做生意一事,根本不相信。出口道“就算你在草原边境,可是突厥人可是在雁门,距离河东与草原边境都有十余天的距离,更不用说距离遥远的奚国边境,你要编也得编的让人像一些。”

    “谁说突厥人在雁门?”王仁恭轻笑一声“早先,朝廷的勤王大军就已经赶到,突厥人损兵折将,只余七万余人撤退北返。本将截杀他们时,他们已经在河东与草原边境。本将就是在碛口将始毕的七万兵马大败,并俘虏了他们。”

    薛家叔侄虽然根本不信王仁恭所说的,但是一听到雁门之围以解,还是惊讶的道“你说什么,雁门之围以解了?那陛下现在可好?”

    “好,一切安好。陛下正在准备率大军杀入草原,可惜始毕却被本将俘虏了。”

    心思最密的恭万彻道“你有什么可证明的?”

    王仁恭手一挥,后面亲卫队正王儒年已经走了过来。

    “王校尉,你去将始毕可汗带过来。”

    “是!”王儒年行礼告退,没一会,带着数名兵丁,将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突利可汗等四个可汗都带了过来。薛家叔侄五人久镇边关,却是也曾经去过一次突厥牙帐。眼前的这五个蓬头散发,目光无神的突厥男子,却正是他们昔日见过的始毕可汗等人。

    掩饰不住心中的惊讶,薛定国走上前去“你真是始毕可汗?”

    始毕可汗抬起头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名隋将,随即又转过头“隋狗,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始毕从不害怕什么,但哪怕是如今身为俘虏,本可汗也是草原上最高贵的狼的后人。又岂能如此容你们这般侮辱!”

    始毕一说话,薛定国心中就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人果然就是始毕可汗。那当然熟悉的模样。那熟悉的声音,和那桀骜的神情,一丝不错。只是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带着三十万大军南下的突厥始毕大可汗,居然会成了辽东军的俘虏。

    看着他们惊讶莫名的样子,陈克复心中也隐隐有些得意。他原先留下王仁恭,也只是打着试图暗杀始毕的想法,而且心中也并没有多少把握。他的目的。也只是担心突厥回草原后,以后会来报复辽东。所以想让突厥群龙无首,自相乱起。但他实在没想到,王仁恭居然会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不但全灭了突厥人南下兵败归来的兵马,而且就连南下大军中的那些贵族们也是一锅端。可以想像我,没有了突厥的那些各部族贵族,再加上眼前突厥周边各部族对草原的袭扰侵略。往昔那个强大的草原突厥已经再也不复返了,最少二十年内,东突厥都无法东山再起。

    挥挥手。一队士卒又将始毕可汗等都带了下去。始毕这些人名头太大,陈克复早已经想好了。这些人,注定将在辽东的大牢中坐穿牢底。只要他们不死,这些人就是突厥名义上的最高首领。一群活着的大小可汗贵族们。怎么也比一群死了的贵族强。不过眼下可不能让他们再呆在这,再呆下去,搞不好薛家几兄弟又得问雁门及朝廷和皇帝的事情,那些情况,他可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陈克复让士兵们带着了始毕等人后,假装十分生气的道。“当日我辽东将士为朝廷和陛下拼死奋战,战死两万多兵马,才将突厥人彻底的歼灭,并俘虏了始毕等人。当日接到王将军的信后,本帅为了以防万一,担心突厥人会来抢走始毕可汗等俘虏。所以才让他们东返奚国境内,并且本帅亲自派兵接应。”

    “原先本帅是打算在接到了王副帅后。立即带上始毕可汗等突厥俘虏,从军都关入关,再从飞狐陉入河北。前往雁门,一来将始毕等俘虏交与陛下,二来也是响应陛下的旨意,率兵汇合朝廷大军,准备杀入草原,报当日雁门突厥围困吾皇之辱。哪料到,王副帅在此等待本帅之时,这军都关内的守军居然出关袭击了我辽东兵马。王将军怀疑,这关内的守军已经与突厥人勾结,yù图谋救走始毕可汗等突厥贵族。”

    薛定国等人听了半天,也有些头大。一时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了,要说辽东军想攻打军都关,可是他们之前却又派兵入草原,劫杀了始毕可汗的突厥大军,并俘虏了众多突厥贵族。辽东军和突厥如今并不交界,如果辽东军仍然是心怀反意,那么按常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朝廷的敌人是突厥人,那突厥人就应当是辽东军的朋友才对。可现在,他们却不远千里,把围攻了皇帝的突厥人给歼灭了。

    这混乱的情况,让薛定国有些搞不明白了。

    “郡王,末将看,这肯定都是误会。这军都关的守将末将知道,那一直是罗艺镇守。眼下罗艺正在临渝关,留守此关的是罗家的小儿子罗成和罗艺的老部下罗武。他们可能一时没有认出大帅的兵马,所以才会一时发生了误会,还请大帅谅解。”

    陈克复得理不饶人,冷笑道“本帅如今贵为三公,尚书令,百官之首。更是陛下的女婿,而且还是一方大臣,手握三十万兵的郡王。如果一个小小的鹰扬郎将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那他日是不是一个步兵校尉也敢来本郡王头上拉屎了?有理走遍天下,今〖日〗本帅就看在几位薛将军的面上,给这罗家小子一个机会。眼下本帅还赶着带始毕等突厥俘虏去河东,只要这罗家小子亲自出关来迎接本帅,并且磕头赔罪认错,之前的事情本郡王就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他不识相,别怪本郡王不客气,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毛没长齐的罗家小崽子,就是他老子罗艺,本郡王也会在陛下那里将他调到我辽东军,到时本帅也不难为他们,只要给本郡王倒一年的马桶就行。”

    听到陈克复如此嚣张的话语,薛家叔侄几人汗都下来了。但是想想,陈克复嚣张是嚣张,但却有这样的资格。如今的陈破军可是大隋实力最强的大臣,手中握有辽东之地,更有几十万兵马,那可是皇帝一人之下,天下万万人之上。就算是亲王太子,也没有他这么嚣张的本钱啊。

    薛家与罗家本就是河北同乡,加上又久镇涿郡,两家早是世交。此时看见罗家小子不懂事,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忙上前道“郡王,那罗成不过是一十八岁的不懂事年轻人,大帅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这般小子一般见识了,如果大帅肯给我们薛家一点点面子,我老薛愿意亲自去关上把那罗家小子给您拎出来,让他给郡王磕头陪礼,敬酒致歉。”

    薛万彻在帮罗成救情,也忙出声道“是啊,是啊。郡王,赶去河东面君最为重要,切不可因为区区小事就耽误了大事。”

    这时王仁薛等辽东军将领也一个个假装劝解,陈克复拿捏了一会,觉得表演的也差不多了。才收起了黑脸,点点头道“既然各位将军都为他罗家求情,那本郡王也不能表现的太不尽人情。好,就依各位将军的意思,本将再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马上找开城门,奉上酒肉犒赏三军,并给本郡王磕头敬酒赔礼,本郡王就不再追究此事。如果他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本帅只需要一声令下,到时小小的军都关一破,他罗家上上下下,就算是哪个求情也不管用。就算到时到皇帝陛下的金銮大殿上去告御状,本郡王也不怕他。”

    一边装模做样的在那里说着,陈克复一边心里却在得意的笑。这个时代,信息的传递太不发达了。辽东军在各地有专门的特勤司的通信渠道,通过飞鹰和飞鸽传信,而大隋,除了皇帝的黑衣铁卫有少量的信鸽线路外,基本上都都是通过驿站传信,就算是紧急军情,也只能是通过不断换马的八百里加急。四条tuǐ的跑的再快,可又哪有两只翅膀的飞的快。这种信息不对称的战争,让陈克复有种米国人当初打傻大木一样的感觉。

    要不是有这种优势,陈克复也不会想着用这种偷取军都关的方法。一想到如此军都险关,一会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陈克复的心中却是越发的高兴起来。!。

第456章 以势夺人

    军都关上区区三千兵马,实在是让陈克复没什么压力。虽然军都关雄关险要,但是这次他来时,可是带上了不少的火药。有了这种利器,要攻城还是很有把握的。如果军都关有个三五万人,陈克复是得头痛,但三千人马,就是用人命填,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军都关给堆下来。

    眼下他打算给罗家一个机会,也不是怕伤亡,主要他一来是想留条路,不想和罗家彻底的弄死了。毕竟罗艺在河北威望还是不错的,这样的人,如果能弄来,那么涿郡一带就容易拿下了。更何况,眼下他所谋者可不只是一个区区军都关。拿下军都关,不过是打开了通往河北的通道。辽东军此行的重中之重,还是在短时间内抢占河北,切断河北河东的通道。

    那边薛定国看到陈克复点头同意了,忙撑了一面白旗,亲往关下奔去。陈克复倒也不提心他一去不返,反正薛家还有四兄弟在手上。城头之上那早已经惊慌不已的守军,看到关下突然跑来一骑打着白旗,也是十分奇怪。

    “莫不成还想要招降不成?我罗家个个都是铁血狰狰的好汉,又岂会临战惧死?罗威,拿本将军的弓来。”罗成大战了一夜,此时面sè也是更加的白了几分,但是眼神中却更多的是不屈。

    一旁的老家将罗武仔细的打量着这城下奔来的人,越距越近,他脸sè疑huò的伸手挡住了罗威递过来的弓。“不对劲,少将军,你看城下来的那人,是不是觉得眼熟!”

    罗武跟着罗艺这么多年,又哪会不认识和罗家同是河北将门,更是世家相交的薛家子弟。更何况,眼前来的这位可是太熟悉了,这可是薛家家主的亲弟弟,和自家将军号称幽州双煞将的薛定国。两家不但世交,且又同在河北边关为将,自然是十分熟悉的。他站在那里看了半天,越看越清楚,来人正是薛家的薛定国将军。

    罗成此时也终于认出了薛定国,满脸全是疑huò。他知道,上次父亲去袭击辽西大营之时,一起跟着去的四位薛家哥哥都陷入了辽东军之手,成了辽东军的俘虏。而这位薛定国薛世叔,那可是跟着薛世雄世伯身边的,前不久他们才从涿郡赶回临渝增援。前些日子父亲寄来的家书,其中曾提过薛世雄世伯曾率军出关与叛军对峙,但后来又撤回来了,并没有说两军有过大战。可为何,如今本该与父亲同在临渝的薛定国世叔,却突然和辽东叛军出现在了这里?

    带着心中的万千疑huò,罗成还是听从了罗武的建议。让士卒从关城上吊下去了一个大匡,将这位突然出现的世叔给吊上了关来。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敢开门。

    薛定国一上城头,就已经有数十名罗家的亲卫拿着长矛横刀将他围了起来,如临大敌。薛定国一看这阵仗也是苦笑不已,忙举起手来,示意没有带兵器。

    “罗世侄,我是你薛世叔啊。”

    罗成站在一圈shì卫之后,平静的道,“我知道你是薛世叔,我只是奇怪,眼下你不是应当在临渝关防守叛军,为何却反而和叛军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说往日威镇边塞的幽州双煞将之一的薛世叔居然已经降了叛军?”

    “看你这孩子,说哪去了。你看你薛世叔是这样的人吗?亏得以往世叔还对你这么好,真是让人寒心。”薛定国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着,缓和着此时紧张的局势。

    “薛世叔既然未降叛军,那为何出现在此处?”罗成并没有半点大意,依然追问道。

    “误会,都是误会。和你这么说吧,辽东军现在已经被陛下招降了,陈克复现在不但官复原职,而且已经加官晋爵,贵为郡王了。”

    “这个我已经从家父寄来的书信中知道了,不过就算陈破军官复为职,那他也只是辽西、辽东、室韦诸郡的统帅,为何带兵来到此处,还袭我军都关?”

    薛定国只好又将之前陈克复告诉他的那一套说辞说了出来,什么陛下为诏,让他帅兵攻打突厥草原。什么辽东军击败了始毕大军,俘虏了始毕等突厥贵族,什么陈克复眼下要从河北借道入河东,赶去见皇帝等等一切。

    听完这一切后,罗成和罗武等城头上的诸将都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那将皇帝围在雁门无比屈辱的突厥大军居然被辽东军歼灭了,更不敢相信那草原之雄的始毕可汗居然已经成了辽东军的俘虏。不是他们不相信,实在是这一切太过于耸人听闻,根本无法让人相信,有如天荒夜潭一般,想相信都不能。

    看着罗成等人的表情,薛定国也不以心意,当初他们最初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不是如此一般。如果不是大辽西见到了裴世矩与出云公主,和皇帝的诏书。又在之前亲眼见到了始毕可汗等突厥贵族,他们同样是不会相信的。可耳听为虚,眼见终为实。那明明白白亲眼所见的东西,却是让他不得不信。

    “世侄,我知道这事情有些让人一时难以接爱,不过这些都是事实。先前陛下招抚了辽东叛军,又加封了陈克复官职,甚至是将公主嫁与他为妻,异姓封王,这其中又有哪个是正常的。可是你父亲不也是来信告诉你了吗?这都是真的。而眼下他们歼灭了突厥大军,伏击了始毕可汗,要赶去面君也是真在。如若你不信,一会你可以派几个信的过的人随世叔去那关下一见。”

    “现在那陈破军与始毕可汗都在关下,可没有半分虚假的。”

    罗成站在那里,紧抿着嘴chún一言不发,但是心中已经有几分相信了薛定国的话语。要说薛定国降了辽东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薛家和罗家世代相交,那可都是知根知底的世交。不过饶是如此,他依然是心中无法平静。

    罗武上前道,“少将军,那陈破军和始毕可汗我都曾经见过,不如就让我下关一趟,去亲眼瞧瞧,再听听那陈破军怎么说。等我回来,再做定夺不迟。”

    势不如人之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罗武也明白,屈屈三千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辽东军的十万人马的。眼下已经派了传令兵往南边去报信了,也只能拖的一时是一时。

    当下罗成点头同意,那边城头上又将罗武吊在匡中,放下城去。罗武跑到辽东军阵前,提了自己的要求,陈克复倒也没有不允的。不但让他亲眼见了始毕可汗,还让他问了不少的话。对于这位如今军都关上的实际守将,陈克复倒也没有拿多少架子,反而好言好语的对罗武许下不少的条件。目的,也不过是借道过关而已。但是罗武在陈克复那表面的笑容之下,还是深深的感受到了陈克复那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

    如今的军都关就犹如架在一堆干柴上,只要陈克复愿意,随时他们就将被烈火吞噬,然后被烧的连一丝灰烬也没有。

    “陈大帅,在下一定将大帅的言语全部转告给我家少将军,一切全听少将军决定。”罗武表情那那肃然道。

    陈克复微微一笑,“好,本帅就在这里等罗小将军的答复。不过事先不妨告诉你一句话,本帅急着赶去河东,所以时间有限。本帅最多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之后,不管同意与否,本帅和本帅的兵马都会在军都关内。”

    罗武一愣,“陈大帅,你可不要忘记了,如今你我可都是朝廷的兵马,强行袭取朝廷关隘,那可是谋反之罪。”

    陈克复不以为意的笑笑,“谋反?你当真以为本帅会在意吗?军都关上不过三千人马,本帅就算抢关,把你们全杀了,又会如何?此次本帅可是刚刚歼灭了突厥人的数万大军,将始毕可汗等俘虏急着要送往河东面君。你真的以为,陛下会因为你们这区区三千小鱼小虾,就会拿我这个刚刚御口封下的郡王如何?如果你真这么想,未免也太天真了。”

    听着眼前这个年青的郡王,如此嚣张的说出这样的lù骨的话,罗武的一张脸都胀的紫了。但是张着嘴,好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能无奈的放下了手。他知道陈克复说的其实是事实,皇帝既然能将辽东军招抚,还给陈克复封王,那么又岂会因为眼前的这事,而去找陈克复的麻烦?这个陈克复手上可是有着数十万兵马,这可是一个真正的拥兵自重的大人物。

    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罗武拱了拱手,“末将告退,不管事情结果如何,半个时辰之内,一定会给大帅一个答复。”说完转身返回关城,只是那离去的脚步说不出的沉重,背影说不出的落寞。他明白,罗家镇压军都关十余年,往日威名再盛,可是在此时陈破军这样的权臣眼中,也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吧。

    xxx:十分抱歉,昨日有事出去很晚才归未能更新。今日木子会认真的努力更新,尽量补上昨日之数,谢谢!RO!。

第457章 雌雄难辨

    天sè渐已大亮,惨烈的一夜终于过去。六月的骄阳已经升起,虽然还只是朝阳,却已经能让人感觉到炙热难挡。

    不过此时,军都关上,比这骄阳更让人觉得炙热难挡的却是关下的十万人马。

    罗武已经从关下回来了好一会了,距离辽东军的半个时辰之数,只剩下了不到一刻钟。城上所有人都明白,半个时辰一到,辽东军绝对不会念什么朝廷袍泽之谊的,到时战事一起,不用打,光是下面已经在一字排开的那些弩chuáng、投石车就已经让城上的所有守军口干舌燥。

    关城上的城楼之中,这里已经被罗威带着数十名shì卫远远的隔起来了,没有少将军罗成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谁也不能偷听到两将将军的商讨议论。

    罗武满脸忧sè,紧皱着眉头“少将军,末将观察良久,城下确实是辽东陈破军亲率大军。军中也确实有着上千名突厥俘虏,其中始毕可汗等人末将也一一见过,还简略的盘问过几句,皆没有错。”

    “武叔的意思是陈破军确实只是借道?”“只怕未必!”罗武摇了摇头,虽然薛定国将军先前传达的陈破军的那番话确实没什么破绽,但是实际上,有一件事情是不能忽略的。

    罗成平静的道“武”

    “我们是先被辽东军攻击的。”罗武面sè坚定的道“昨日我们在北口外,可是足足有三百人马,而且身上的盔甲可都是有标志的。

    那些辽东军的斥候根本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是他们一见到我们就主动的攻击。我们前脚逃回关内,后tuǐ王仁恭就率着两万人马就杀到。一言不合,就猛攻我北口。少将军,这一切都是事实,不言而喻啊。”罗成抿着chún,1心中繁乱无比。他当然记得,北口一下,陈克复又带着数万大军赶到。如果真如陈破军在关下所言,他只为借道过关,那么直接这明身份,拿出皇帝的诏书,他们又怎么会可能不让他们过去。

    “少将军,以我的猜测,陈破军要去河东可能是真的,也可以是真的。”“他们先前突袭北口,肯定是想突袭抢下北口,甚至直接抢下军都关,然后进入河北。这样做,肯定是担心他们在关外亮明身份,拿出诏书,我们也不肯让他借道过关。所以才会先攻,攻不下,才会说要借道,就算是借道,也不过是假途灭虢之计罢了。那陈破军早已经反了朝廷,拥辽东之地,手握数十万兵马。这样的人又怎么肯接受朝廷的招抚,先前陛下招抚他们,也不过是看到临渝关吃紧。打算行个缓兵之计,暂时拿出许多条件来让辽东军暂缓进攻河北。”

    “而那陈克复是何等的狡诈之辈,这么简单的缓兵之计又岂会看不出?当朝廷一旦解了雁门之围,平了突厥,肯定会马上去平定辽东的叛乱。

    所以,那陈破军不过也是在将计就计罢了。临渝关有大军驻守,难以拿下,所以才会悄悄的出现在此处。所图,不过是趁此时军都关兵力薄弱,打算从此处杀入河北,甚至是背后攻击临渝关。”

    罗武一条条的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罗成对于罗武的这些判断深感为然。可是知道这些又如何,就如陈破军所说,半个时辰之后,不管他们同意与否,辽东军都会入鼻。就凭这三千人,根本挡无可挡。

    “武叔,如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那陈破军狡计如狐,根本不可能骗的过他。无法拖延一二日时间,我们就根本无法守住军都关。”沉吟一会,罗武突然道“我们就按陈破军说的办,开城让他们过关。”罗成惊讶无比,一张白脸也起了几抹怒sè“武叔,你不会是糊涂了吧?那陈破军一入关,那可就是一马平11的河北。十万辽东叛军进入河北,不但我罗家驻守的军都关不保,就是父亲大人与诸位将军们防守的临渝关也将不守,河北数十郡将皆落于匪手,我等岂不成朝廷罪臣?我就算战死军都关,也不会降叛军的。”“少将军,此言差矣。眼下情形,再守着军都关也是于事无补。

    不如暂且降贼,然后再做谋划。最好是马上将此处情形通知临渝关的家主与其它各位将军,让他们早做防备。另外再通知河北各郡,让他们尽量的集中兵马,在涿郡城集结。如此就算叛军入了河北,一时之间,他们也不可能夺下河北。到时等家主与各位将军返身回来,定能一举dàng平叛军。”

    罗成虽然觉得多武的话有道理,但是一张脸还是想的通红“可是那陈破军洋贼,不但要我们开关门,还要本将军出城犒赏叛军,且还要向他磕头认错,敬酒赔礼,这般侮辱,如何能接受?”

    “大丈夫可屈可升,昔日韩信先有跨下之辱,后来才会有封王之日。一点小小的挫折,算不得什么。相比于河北之局势,这点点侮辱你应当能承受。听武叔一劝,凡事须三思而后行,切不可由着xìng子来。记住,家主还在临渝,主母还在涿郡?此时强行对抗那陈破军,又哪会有半分好处?忍让一时,才为上策。”

    罗成站在那里面sè一会青一会红,迟迟无法答应下来。

    眼看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要到了,那关上一直关注着城下情形的罗威,看到那关下一排排的投石车已经在装石,惊得连忙跑过过来大声道“少将军,那城下的投石车已经在装石弹了,他们要进攻了!”

    面对着那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感受着其中那等待、期盼,罗成口中长叹一声,狠狠的跺了一脚。急怒中,嗓音也变得有些尖细道“好吧,本将军答应武叔即是。传本将军命令,开城门!”

    罗武有些欣慰的看了一眼罗成,心道这位一向任xìng的光将军终于是同意了。高兴之余,又忙拉过罗威,让他派了手下数十名最可靠的亲卫,让他们去往临渝与河北诸郡传信,将之前与罗成商议的结果告诉他们,让他们早做准备。

    半个时辰一到,关下的辽东军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一架架投石车全都装填好,一台台弩chuáng也都上弦,还有那一排排的弓手,也都列阵在前,一张张弓举起。

    只要陈克复一挥手,一声令下,坡头上那区区三千守军,将遭遇灭顶之灾。

    每个人都静静的看着那关城,薛家叔侄五人也都是心中紧张不已。

    这罗家小子他们也一向很喜欢,都不希望今日看到他如此年轻就命殒此地。

    陈破军的手在一双双目光中慢慢投起,身后一字排开的传令兵,纷纷挥舞手中旗帜,打起了准备的旗语。阵前无声的传令声响起“准备!”

    “准备”

    “准备”

    “准备”

    在这无数的准备声中,那万众瞩目的军都关城门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声,那包铁的巨大城门终于缓缓的打开。此时吊起的吊桥,也终于在绞索的卷动中,缓缓的下阵。

    “砰!”

    宽大的吊桥砸在了地上,将被深深的护池濠隔开的关内关外连通起来。此时那巨大的铁门也终于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完全打开。

    陈克复那本来举起的手,也笑着收子回去。

    就在他的关注之中,城中出来一队人马,当先一骑一身是白,白甲白马白sè大氅。那将一骑当先,带着身后百来骑快速的来到阵前。

    在陈雷及元帅卫队的示意下,城中的这队人马都将手中的兵器交给了那些shì卫们,翻身下马。

    当那一身白的小将渐走渐近时,身旁的薛定国笑着道“大帅,这位就是罗家最小的那个儿子,玉面郎君罗成。怎么样,长有俊俏吧?”

    陈克复自知道这军都关的守将是罗艺之子罗成之时,心中就对这位曾经在野史之中十分喜欢的罗成十分向往。虽然不明白,为何那野史之中名声响亮,正史之中却又查无此人的罗成怎么在这个世界之中堂而皇之的出现了,但是陈克复依然还是十分的期待第一次相见。

    看着走到近前的罗成,陈克复忽然觉得好似在看着年轻时的自己。

    只是略略在心中比较过后,却又觉得,比起心中那个年轻的自己,眼前的这翩翩浊世美少年,虽然是一般的俊俏。但是细看起来,罗成似乎更加的秀成一些,甚至说过份一些,这罗成似乎更有些像是一个女人。

    那修长苗条的身体,那白皙的面孔,甚至是那明亮的双瞳,还有那充满英气的眉毛,无一不透lù着美少年的感觉。特别是此时的罗成才刚刚十八岁,面白且无须,如果给他换上一鼻女人装束,再弄点胭脂,陈克复相信这绝对是雌雄难辨。看着看着,陈克复都有些陷入其中,等到感觉对面的这位美少年那明亮目光中一解阵的杀气涌来,陈克复才突然觉得有些失态起来。心中大叹,自己虽然不说阅女无数,但是如今也是有着数个妻妾的男子,怎么会突然对着一个男人失态。!。

第458章 竟是女人

    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陈克复将自已的尴尬掩饰了过去。不过他还是感觉到,对面的罗成正玉面含威,目光税利的死死瞪视着他。一时心中大叹,不过是多看了两眼,至于如此嘛。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虽然你长的像娘们,可也不是真的娘们啊,用的着看两眼就跟有仇一样嘛。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陈克复崩着脸,故意装腔拿调的道。

    罗成站在那里,一双手早已经捏成了拳头,连指甲都已经陷入了手心肉中。看着那个本来十分让他尊崇的名将,此时却如此的装腔作势,罗成心中突然觉得十分的后悔。再看看此时自己身上的这身亮银麒麟明光甲,这是当初自己特意仿照陈破军的那套铠甲而定做的。此时和陈破军面对着面,两人身上都穿着一样样式的铠甲,但是这铠甲此时穿在身上,却让他有如蚁咬针扎,万分的不自在。

    站在他身后半步的罗武看着罗娄眼睛冒火的瞪着陈破军,忙伸手轻轻的扯了扯罗成的甲裙。

    带着万般的不情愿,罗成单膝跪地“末将军都关守将,鹰扬郎将罗成拜见北陈郡王殿下!”

    一边的罗威已经按吩咐拿来了一坛酒,和两个酒杯。将两个酒杯倒满,端到了罗成的面前。罗成手微微抖动着端起一杯酒,双手举过眉头,敬给陈克复。

    看着刚刚还恨不得一口吞掉他的罗成,此时满带着不甘的向自己敬酒,陈克复心中万分高兴。但却并没有去接过那酒杯,只是笑着道“不如由你代饮吧,连饮十杯,本帅就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

    罗成端着酒杯在手,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的打量着陈克复。

    一旁的罗威出声道“郡王,我家少将军不善饮酒,请许末将代饮!”

    “不,你代饮算是怎么回事?要想本帅既往不咎,那么就一口气将眼前的这十杯酒喝了。如若不然”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此时谁都看的出后面会是什么结果,那一排排的投石车、弩机,弓手队可都还在那里蓄势待发。

    罗成一口气将手中的那杯酒饮尽,一张脸冷若冰霜“希望陈大帅说话算话,末将饮完十杯后,既往不咎。”

    “本帅说到做到。”陈克复依然是面带着微笑看着眼前这个翩翩佳公子。

    “倒酒!倒满九杯!”罗成转头对身后的罗威道。

    九杯酒倒酒,并排摆在拖盘之中。罗成一杯接一杯的端起1皱着眉头,如喝药一般的仰头一杯一杯的灌入喉中。陈克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罗成,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着罗成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奇怪。罗家可是河北人,而罗成更是自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河北。说来陈克复在数年前也是一直居住在涿郡,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和罗成还算是同乡。

    做为一个河北长大的人,他当然知道河北人因靠近塞外,天气比南方要寒冷的多。而北方的男人粗旷豪放,尤其善饮酒。不同于南方人爱喝一些水酒,河北汉子最喜烈酒。越烈的酒越喜欢,从某些方面来看,河北人倒是和塞外的人有些相似。就连陈克复的这副身体,虽然长的跟江南人似的,但是在河北长大的他,也是十分喜欢饮酒的。

    寻常的酒一两斤是不在话下的,只不过后来他接管了这个身体,因常年行军,比较克制,酒也喝的少了。像罗成这般出身将门世家的少将军,居然喝酒跟喝毒药一般,这还真是让他惊奇。而且更让陈克复惊奇的是,在他喝酒的时候,每每一仰脖之时,陈克复总发现,总感觉哪不对,可是又想不起来。

    连续十杯酒喝完,罗成已经面上如染红的布一般,红的吓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陈克复倒还真相信了他不善饮酒的事实。实际上,陈克复倒也不是故意要为难罗成。

    对于陈克复来说,身处于河北的罗家,手中不但握着一支强军,而且他们在河北和朝廷的名声也不小。这些人如今已经隐隐的在他的招降名单之内。只要进入河北,那么到时四面一围,不但罗成他想招降,就是薛世雄、李景等大将他也想招降。河北可是有十几万兵马,都是边关强军,如果能不战而招降这些兵马,整个辽东军的实力也能再上一个台阶。

    眼下他让罗成在两军阵前,如此这般,却也是故意为之。一来是让那些河北守军看到,罗家也是向辽东军低头的。二来,他也是想要看看,罗成和薛家叔侄们的态他们对于辽东军是如何态度。

    这关系到他下一步的打算,只有明确了他们心中的底线,他才好继续下一步行动。不过看到罗成这般表现后,陈克复心中倒也放松了不少。

    “好”陈克复轻拍着巴掌“果然够爽快,真不愧燕地男儿。本帅说到做到,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陈雷,传本帅命令,全军入关!”

    辽东军进入军都关内,但并没有马上离开。王仁恭所部攻了一夜城,陈克复的人马也是紧急行军了一天一夜,此时都是人困马乏。

    一入关城,陈克复立即传令,生火做饭。八万多辽东军此时完全将军都关当成了自己的地盘,甚至连关防都懒的去接管。只派了五千人马将南面的城门给接管了,至于其它的地方,则看都懒的去看一眼。

    城中不过三千人马,让他们闹也闹不出什么。

    陈克复带着诸将进入了往日罗艺的将军府,他也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主座之上。此时已经有些头重脚轻,半醉半醒的罗成等人反而敬陪末座。

    坐在那本属于罗艺的座位上,陈克复一开口就道“罗成将军,本将需要借你的关防印信一用。”

    关防印信,那是一城主将用兵的凭证,又岂能出借。罗成和罗武等人都面sèyīn沉的看着陈克复,沉默不语。

    陈克复轻笑道“看你们紧张的样子,难道还怕本郡王鸠占鸠巢,赖了你们的军都关不成?本郡王早有言在先,不过是借道去河东而已。

    不过我们一路来人困马乏今日要在关内休整一日。眼下我们要派一支人马先行出关。带上始毕可汗赶去河东。所以暂借你的关防一用。”

    罗成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大帅要派人先行一步末将可以让人为你们引路,又何须将末将的关防印信借去?”

    没想到,陈克复听后居然同意了“既然你如此不放心也罢。

    那就有劳罗将军派人在前引路,送他们出关。不过为了避免一路上麻烦,还望罗将军干脆派几个人一路陪着去河东才好。到时一路之上,也省得盘查麻烦。”

    罗成与罗武对视一眼,最后也只得答应下来。从军中调了一伙十人去做辽东军那支送俘队伍的向导。

    看着陈破军只派了三千人马押送了始毕可汗等十来个重要的突厥俘虏离开罗成心中也是无比的复杂。

    深夜,军都关内。

    军都关内本来只有驻军一万,此时一下子涌入了八万多人马。一时之间,到处都是辽东军兵马。军营之中,城中的庙宇以及那些店铺之中到处都睡满了辽东军士兵。就连街道之上,也都睡着人。

    陈克复身为一军主将倒不用去睡大街。陈雷带着近卫营的人马直接将原来罗艺的将军府给占了,至于原本的主人罗成反而被赶出去不许接近。

    军都关的将军府中有一条地道,这是一个秘密。只有罗家人知道的秘密,不过这条秘道并不是通往关外,出口依然是在关城内。这不过是一向狡诈的罗艺为了以防万一所弄的一条暗道。边关要塞之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有的时候,多一条通道,就多一条生路。

    只能容纳一人行走的秘道之中,此时正有十余人皆身着紧身夜行衣,手提着横刀悄悄的行走在其中。为首一人,正是白天曾被陈克妾给灌了十杯烈酒的罗成。在他的身后,则是他的亲卫队正罗威,以及十来名最亲信的shì卫。

    傍晚酒醉醒来的罗成,一人枯坐在那里想了许久。他的心中已经百分百的确定,陈克复就是来图谋河北的,但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守,守不住。打,打不过。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之前派出去的人已经将这边的情况传达给了各方。特别是他派去的shì卫,希望此时已经将涿郡城中的母亲和嫂子侄女侄子们都接走,送去临渝关了。他当初选择留下来,而不是逃去临渝关。就是想拖点时间,

    不让陈克复马上发现这事。

    不过想来想去,觉得光是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正好今夜陈克复占了将军府,这让罗成心中突然又有了一个算计。如果他带一队人,从秘道中偷偷潜入将军府,杀了陈破军,那说不定辽东叛军大乱,能拖得更多时间。左想右想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秘道太小,而且此时关内中兵马也大都被那些辽东军监视,他不可能带太多人去刺杀陈破军。

    想来想去后,他只带上了自己的十来个shì卫,就偷偷的潜入了秘道。

    走在秘道之中,罗成等人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秘道的尽头。罗成望着那上面的顶盖,心中也充满了紧张。这秘道的口子正是在他父亲的卧房之中,就在一个大衣柜之中。他知道陈克复此时就睡在将军府,但是并不知道有没有住他父亲的那间卧房。如果他们一上去,陈克复正在那里,那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罗成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知道,只要今晚他干掉陈克复。那么辽东军必乱。说不定,不用等到临渝的大军回援,他们自己就会撤回辽东。只要陈破军一死,河北之危局必解。

    虽然如今关内有八万多辽东军,但是有了这条秘道,杀陈破军又何必需要多少人?对于自己的身手罗成很自信,他自认为如果和陈破军单打独斗,他并不会差他多少。更何况,他的身边还带着十几亲卫好手。

    侧耳聆听了一会,没有发觉什么动静。罗成和身后的人一起相视一眼,目光中充满决然。不成功,便成仁。

    轻轻推开了顶盖,罗成小心翼翼的从秘道中钻了出来。出了秘道,罗成迅速打量了起四周,这个熟悉的房间是自己父亲的,依然是那么的熟悉。

    打量几眼发现屋中没人,罗成对着下面打了个手势,又往前了几步。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如电光一闪,急切间罗成一个铁板桥,一把闪着寒光的横刀堪堪从腰上划过。

    “什么人!”陈克复一声怒喝,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极其机警。虽然罗成他们的行动很小心,但是当罗成推开那个顶盖的时候,他还是听出了动静,百忙间提着剑隐藏在了一旁。

    陈克复一出声,守在门外的陈雷就已经撞开了门,数名精锐卫士已经持刀冲入。陈克复一边挥刀与罗成战在一起,一边指了下那具衣柜“那里有古怪,好像有秘道,你们把里面人的格杀勿论!这个家伙就不用你们插手,本帅亲自来会会他。“陈克复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人身手不错,不过比起自己还是差了些。

    一枚烟雾手雷扔入了秘道之中,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shì卫杀入秘道之中。而其它赶来的shì卫则将正打斗的陈克复两人围在当中,准备随时出手。

    陈克复手中一把横刀左劈右砍,舞舞生风。而罗成此时却还得分出一分心神来防备周边的辽东shì卫,本就不敌陈克复的他更是左挪右闪,险像环生。

    “撕拉!”

    陈克复看准一个破绽,连续数万挥过,已经伤到了那名刺客。趁势飞身扑去,一刀挑飞对方手中剑,陈克复抢入对方怀中,一半狠狠击中在对方的xiōng口,猿臂轻舒,已经扼住了刺客的脖子。只是将那刺客拿下的陈克复却是面sè古怪,刚刚击中对方xiōng口的那一拳感觉太奇怪了,对方居然是一名女子。!。

第459章 霸王上弓

    刚才打斗之中,卧房内也没有灯光,交手之间陈东复也并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但是此时已经将对方扼在怀中,靠的如此近之下,却是分明闻到了一股幽香。

    这种味道不用猜,陈克复也知道,这是女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并非什么香料一类的味道。那女人被自已扼住脖颈,却并不老实。整个人在怀中,不断的扭动挣扎,两人所距离的接触之中,陈克复明显能感觉到怀中的这女人身体的柔软。柔软中还带着一种健壮和有力。

    陈克复有些奇怪,怎么这关内居然还有女刺客。

    那衣柜下传来一道喊声“大帅,这里有条暗道,直通数百步外的一个墙角根。里面有十三名刺客,都已经被我们就地斩杀。”说着一阵大响传来,那衣柜中,一个又一个的shì卫跳了出来。

    怀中的那名女子一听到暗道之中的十三人都已经死去,突然停止了挣扎,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微微抖动。有shì卫将房间中的蜡烛点燃,屋中渐渐明亮。

    这个时候,陈克复才有空打量起怀中的这个俘虏。

    一身的黑sè紧身衣,头上méng着同样黑sè的头巾,身材比自己要稍稍矮一点点。入目所见,只看到那雪白的颈部,还有白皙的面庞。此时那女刺客的脖颈被陈克复紧紧的扼着,早已经是片片红潮。甚至有些地方,都因太用力,导致有些紫青。

    看样子这是一个年青的女刺客,陈克复心中想到。手不由的松了一点点,哪料到,他一放松,怀中的女人却猛烈的扭动挣扎起来竟然想着逃跑。陈克复不由的重新扼紧,一边又伸手去按住了那女子的腰。手触到那感觉不到半丝赘肉的紧致细腰,怀中的女人明显的震动了一下。甚至就在眼皮下的雪白脖颈也突然的红了起来,没想到还是一个害羞的女刺客。

    等怀中女人平静下来后陈克复将那女人的脸扭转过来。

    四目相对。

    无言以对。

    当陈克复看到那张脸时,他是惊讶,震惊,然后就是尴尬再然后就是愤怒,最后则是眉头紧皱,甚至有些mí芒。

    之前他和那人交手之时,击中他的xiōng时明明感觉那应当是一个女人的xiōng。因为那里是那么的绵软,和有弹xìng。哪怕xiōng肌再发达的男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绵软的xiōng部。而且之后他抓着那人明明闻到身上那种女人的体香味。

    可是当他看到这人的脸上,却让他混乱了。这明明就是那军都关的留守将军,罗艺的第三子罗家少将军罗成。那个曾经在无数的传说演义中风流倜傥,俊俏无比的玉面罗成。

    这前后的错乱,让陈克复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之中。可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刚刚闻着那女人身上的体香,感受着两人身体的亲密接触在那种挣扎扭动中,他的小兄弟都有了反应。就是现在都还紧紧的抵在那人柔软的tún上。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正顶着一个男人。陈克复差点反胃想吐。自己可是一个爱好美女的男人,哪怕当初为了辽东的利益,娶了两个都无法相互说话沟通的外族女子为妾,可人家好歹也是女人不是。虽然两人各说各,鸡鸭同讲,可好歹那还是带着民族风情的年青女子啊。

    要是刚才的事情传了出去,说他堂堂辽东之王,天下无数人侧目的大元帅陈破军居然对一个男人硬了。那他这辈子的脸面不得全丢光了?他还如何在大隋活下去?难道就因为在军中呆的时间太长,真的就连老母猪也成了赛招蝉?

    陈克复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烧的,甚至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虽然听说这个时代,有不少的男人也会好男风,专门弄一些俊俏的年青男子为书僮,专采菊huā,可是自己可没这龙阳之好啊。

    心中尴尬不已的陈克复忙道“你们出去吧,这个人本帅要亲自审问。

    记得离房间二十步,没有本帅的允许,任何告诉房间二十步以内者,杀无赦!”

    将那些shì卫们都赶出去了以后,陈克复才感觉要好受一些。

    左右看看,确实只剩下子他们两个。陈克复心中不禁感觉莫名奇怪,这罗成明明是男人,怎么又和女人一般。难道他是那什么传说中的双xìng人不成?

    还扼着罗成在怀的陈克复伸出一只手,在罗成那黑衣夜行衣下的xiōng冲就抓了过去。

    入手很平坦,并没有山峰两座。陈克复感觉万分奇怪,明明之前感觉那里绵软无比的,怎么可能。

    他再次伸手变抓为按。

    “无耻!”

    被扼在怀中的罗成突然大叫道,只是尖叫之中,那声音却带着些尖利。更让陈克复有些愣住的是,这已经不是白天听到的那种绵绵软软的低沉男音了。虽然不是什么悦耳之音,刚才这声音却明显是带着女人声音的感觉的。

    惊讶中的陈克复那只手还在动,使劲的按了几下,果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传来了。好绵好软!

    “无耻,禽兽!”怀中的罗成继续骂道,那张口的嘴中,一道道气息涌出,那是一种如兰的香气。

    陈克复心中大叹真是见了鬼了,这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右手抓住罗成夜行衣的衣襟口,狠狠的一撕。撕拉一声,xiōng襟大开。

    在怀中罗成的猛烈挣扎之下,陈克复继续连扯带拉几下,终于将他外面的两层衣袍前襟扯开。眼下正是夏季,穿的衣裳并不多。两层衣襟扯下,罗成的上半身已经大半luǒlù了出来。

    “啊!”罗成惊声尖叫。

    “啊!”陈克复同样震惊叫出了声。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矢帅,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进来,本帅正在审讯刺客,退后,全部退后三十步!”陈克复连忙大喊对门外喊道。

    等脚步声再次传远,陈克复才再次目瞪口呆的打量起怀中的罗成。

    此时的罗成上半衣基本半luǒ,说基本半luǒ,是因为那上半身除了大部份luǒlù外,居然xiōng前还缠了一圈圈的白布。

    看到这玩意,陈克复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难道罗成xiōng口受伤了,所以挣扎的这么厚实?怪不得自己一碰他xiōng口,又是叫又是骂的。可是一转念,又感觉不对。

    这情形分明在哪看过,脑中想了半天后,他终于记起,后世好多电视电影之中,那些什么女扮男装的女人,不是都这样做吗?为了掩饰他们与众不同的xiōng,所以大xiōng前缠布,一圈又一圈,把一个好好的xiōng部给死死的缠起来,让他无法看出他们的女儿身。

    陈克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罗成那有些苦苦哀求的眼光中,三两下将那些白布条给除了下来。

    哇!

    看到的第一反应,陈克复觉得就算没xiōng罩,也千万不能用布条缠。看那对粉nèn粉nèn的两团肉,雪白如玉,可惜。可能因为缠的太长时间,这么好的东西,如果不缠着也许他们将是两个哈密瓜,可现在,却成了两个小橙子。

    怀中的罗成身体如筛子一般的抖动着,不过这个时候陈克复已经有些处于震惊的世界之中了。看着那雪白,不由的伸出手去抚mō,揉捏。

    冰凉,细腻,nèn滑。

    僵直了。

    罗成一下子整个身体僵直了,眼中两行泪水流下。

    可惜此时的陈克复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他还处于自己的奇特发现之中。一双手如同在摆弄着新玩具一般,在那里千百般的感觉体会着那万般形状带来的百般感觉。

    不知不觉中,陈克复的手不由的顺着那xiōng前滑到了腰肢。那腰真不愧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紧致经腰。在那腰间抚mō一阵,他的手突然贴着腰肢向下一滑。

    “不要!”

    罗成一声颤抖的哀求,这道不要中,再听不到那往日刻意练出来的低沉,这是一道楚楚可怜的女子之声。只可惜,这声不要没什么约束力,陈克复的手还是滑下去了。

    芳草萋萋!

    手刚滑入密林,就已经被一双笔直修长的大tuǐ紧紧的夹住了。

    陈克复低头轻笑着对这假郎君道“真没有想到,原本你居然是女子。真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mí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罗成此时已经不再是那个玉面郎君,罗家小将军。只成了一个充满着哀羞,无限惊恐的女人。可惜,越是如此,却反而越是jī发了陈克复心中的那抹邪意。抱着罗成三两步到了一旁的榻上,陈克复将她上半身俯压在榻上。一身蛮力死死的压着他,三两下就已经将本来就已经半luǒ的她彻底的解除了武装。

    罗成还在挣扎之中,突然只感觉身体如同被撑开了一般,一声痛苦惨叫,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流失。身后的男人却仿佛如同一座山一般的压着她,头巾滑落,满头青丝滑落,摭住了她那布满泪痕的脸。

    ??一把……不喜勿喷,呵呵!!。

第460章 梅开二度

    翻狂风暴雨过后,云收雨歇,陈东复终于喘着粗气扑在了那光滑细腻的玉背之上。

    深夜的房间一时安静了下,满室只闻得陈克复的微微喘气,还有罗成那一直微微的抽泣之声。

    jī情退去,陈克复心中的那抹冲动也跟着如潮水般的落下。随着呼吸渐缓,他也终于回复了不少的清明。感受着身下那细腻的背,那有那湿润湿热的包围。陈克复不由的嘴角泛起一丝自嘲,他没有想到,一向总觉得自己还算克制,为何今日居然会如此的冲动。

    从没有做过这类事情,一向总讲你情我愿的他,居然也有朝一日会做出这样的强迫之事。

    对于身下的她,陈克复心中也是隐隐十分佩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刚才的那半日,总是她们最痛苦的时刻,特别是对于一个头一次的女人来说。可是刚刚,从头到尾,她的表现都让此时的陈克复感觉有些震惊。除了最初时的挣扎外,当一切真正发生时,她却只是咬着牙在忍受。就算忍受不住时,也只能听到那无比压抑的哼声。

    想到那仿佛从喉咙深处压抑而出的哼声,不知为何,陈克复却忽然又有了反应。他一动,本来就还连在一起的她也感觉到了。

    昏暗的烛火之中,罗成咬着牙,皱着眉头。

    “无耻、禽兽,如果你还想发泄就快点。如果不想,就拿开!”对于这个彪悍的有些不像话的女人,陈克复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至今也没有明白,为何罗艺的三儿子会成了一个女人?罗艺可不是什么恶疾缠身的老府兵,也不需要儿子顶替出征。

    罗家将门世家,虽然不是大贵,但身份也是不低。罗艺也是堂堂正四品实职大将,手握上万精兵,镇守天下九塞之一。

    而且罗艺也不是没有儿子,据他所知,罗艺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为何他们的三女儿,却要做儿子来养,而且居然还养成了一名正五品的实职将军。难道罗家人都是武疯子?陈克复的脑中,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罗成看着陈克复毫无动静,不由的挣扎了一下。这一动,却又是天雷勾动了地火。

    感受着那紧窄,陈克复一时忍不住又轻轻的动作了几下。

    “嗯!”罗成紧紧的咬着chún,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之前的那翻狂风暴雨,她没有在自己的第一次中感受到半分的温柔与甜mì,只感觉到了那撕裂般的痛楚。

    而过了这么一会,就刚刚那么几下动作,却让她有咱酸酸麻麻的感觉传来,让她那站立的两条tuǐ也站不稳了。一时间压抑不住1忍不住哼出了声。

    听到那声音,陈克复如同得到了最好的奖赏一般。嘴角泛起微笑,不由的双手握着她那细腻的腰,轻轻的动作起来。不同于刚才的天雷地火,狂风暴雨。这次却是极尽之温柔,让罗成的身子不安的扭动起来,喉咙中更是不时的发出压抑的哼哼声。从玉颈到粉面,此时已经是含春带lù,就连那双眼睛,也暂时的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地位纷争,眼中只剩下了媚眼如丝。

    中间几次,陈克复想要发挥一下自己的博学,可惜罗成虽然不再有什么剧烈反抗,但却也并不配合。她只要双tuǐ站着,上半向大趴在榻上,把榛首埋在自己那散乱的满头青丝之中。几次试探无果后,陈克复也只得保持着这么一个老汉推车的姿势,与这位深藏不lù的女将军大战了几百回合后,才各自收兵。

    罗成躺在榻上,神sè复杂。

    她用榻上的锦被,将自己整个玉颈以下摭的严严实实。但是那双目光,却又带着丝好奇,偷偷的打量着正luǒlù着一身健壮的肌肉,与那上面一道道伤疤的陈破军。

    就是这个男人,她曾经将他视为自己的英雄。甚至在那深夜人静的梦中,也有过他的身影。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成了敌人。甚至有一天,他带着大军,攻破了她的半城,以势欺压她。甚至他还是除了家人外的第一个知道了自己女儿身份的男人,而且就在她们相识见面的第一天,甚至在还是敌对的情况之下,他就这么霸道强迫的要了她。

    罗成是家中的第三个孩子,出身之后,身为将门世家出身的父亲就一直将自己当成男孩子来养。哪怕曾经母亲大人反对过也没用,自童年起,她的记忆中就一直记得自己就是一个男孩子。她和哥哥们一起练武,一起骑马,一起读书。渐渐的,她大了。母亲打算让她穿了裙子,开始安静的去学习女红,学习大家闺秀礼仪。

    可是每当她拿起那绣huā针,她都会觉得那比宝剑长枪还要拿难。

    她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刀枪剑阵,喜欢的是战马奔驰。她喜欢那些沉重的铠甲,讨厌那些红红绿绿,huā样繁多的裙子。对于她的选择,虽然家人担心,但渐渐的也只好随她去。总觉得,再过几年,再改也不迟。

    结果哪知道,一拖就是好多年。年纪越来越大,但这个女儿也似乎越来越习惯男儿装束。除了几个家人,整个罗府,甚至整个涿郡都知道,罗家三公子英俊潇洒,弓马娴熟,武艺出众。甚至到了后来,连皇帝都给了这个三公子一个荫职,如此一来,这女儿的身份反而无法公开,一时成了一个麻烦事情。如果突然让皇帝知道,这位三公子居然是个女孩,这可是欺君之罪。拖吧,一拖就已经拖到了十八岁。

    那个小丫头都成了一名鹰扬郎将,她越来越出众,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女儿身。只当她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哪个让他有一个江南出身的母亲呢。结果到了如今,她居然有了一个外号,人称玉面郎君。却又有谁知道,实际上她是一个美丽佳人?

    陈克复擦拭了一下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戴起来。刚刚他还有些觉得事情做的荒唐,但是现在,却已经没有了这种想法。对他来说,做了便做了,没什么。

    而且此时静下心来一想,本来他就在打算设法招降罗艺。如今yīn差阳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实际上,这反而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能以此为突破口,拉近之间的距离。

    陈克复穿好衣服,微笑着望向chuáng上的罗成,她的那衣服已经被自己撕毁了,根本无法穿戴,此时只能以被摭身。看到陈克复向她看来,本来正看着陈克复身体有些发愣的罗成,一下子脸变的通红。

    “你先前接受朝廷的招抚是假,这次名为借道,实际上是想借此谋图河北是真吧?”为了掩饰尴尬,罗成问道。

    对于罗成的质问,他并不否认。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机密,不过是打了一个时间差而已。特别是此时,既然他想要招降罗家,此时反而是个机会,还不如直言相告。

    “你先前已经知道我辽东军击败了北返突厥大军,还俘虏了始毕可汗。可你知道如今河东是怎么一回事吗?你知道如今朝廷和陛下怎么样了吗?”

    罗成居于军都要塞,乃是北方边陲。如今天下的长江、黄河、运河都已经被截断。天下的信息早已经不通畅,就算是通畅,他一时半会也接不到最新的情报。摇了摇头,罗成表示不清楚。实际上,她也十分疑huò,为何有着三十万大军南下,一度将皇帝逼的无路可走的突厥人,会全军尽没在辽东军的手中。

    陈克复走áng榻边坐下,长叹一声,看着多成道“难道你父亲没有和你说过,如今的大隋已经倾覆,具无法再挽救了吗?”

    “不可能!”罗成摇头道。大隋是自晋后几百年以来,第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大隋的实力也是天下共瞩,早些年不但天下富足,且兵马强壮。周边的部族国家一个个的被打服打趴下,没有一个能威胁到大隋的。虽然近些年来,因辽东之战的几次失败,与连年修建的大工程,让大隋的国力下降不少,但大隋依然是周边各国所无法比拟的。

    这样的强大王朝,才历经两世,又怎么可能会倾倒。

    看着罗成那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陈克复叹息了一声“强大的王朝就和那坚固的要塞堡垒一般,很多时候,他们并不是被从外面攻破,而是自要塞内部先被攻破的。如今的大隋周边,确实是没有人能打的过大隋。哪怕是休养了十几年才重新强大起来的东突厥,他们一样不是大隋的对手。可是你看看如今的大隋,你看看本帅,你就明白了。

    大隋不会亡于外族之手,大隋将亡于中原人之手。而现在,离大隋亡国已经没有几天了,以本帅推测,皇帝杨广活不过今年,大隋的天下也熬不到明年。”

    罗成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克复,惊讶的手中抓着的锦被都滑落了下去,锦被滑落,半片的脯都lù了出来,可是罗成却已经惊讶的忘记了这一切,只是满脑子都被陈克复所说的话震住了。!。

第461章 兵发涿郡

    第461章兵发涿郡

    “你说皇帝活不过今年?大隋也撑不到明年?不可能?大隋上将千员,jīng兵百万,广有天下,怎么可能会撑不到明年。首发陛下如今不到五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又怎么可能活不过今年?”

    罗成实在是无法接受陈克复的这个观点,当年大隋三征高丽,死伤何其多,中原各地造反的农民何其多,可结果呢,大隋还不是一样,甚至没过多久,还开疆拓土,平了高句丽、室韦,增加了十几郡土地。眼下虽然被突厥人围了一次,可如今突厥人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全灭,大隋的天下更加永固。就算陈破军的辽东军一向强悍,可那又如何?难道辽东军还真的打的过整个中原大隋不成?

    看着罗成那满脸不可置信的想法,陈克复只得耐心的解释起来。为了将罗成与他老爹一起拉过来,陈克复也只好费些口水了。

    “告诉你个最新的消息吧。”陈克复笑着道,“之前皇帝陛下与突厥人大战雁mén近月,皇帝陛下的十五万禁卫军死伤殆尽。就连皇后和太子殿下也都失踪不见,后来天下兵马近六十万云集雁mén,结果皇帝陛下中风瘫痪,昏mí不醒。朝廷大臣们与各军将领们护卫着皇帝陛下一路南下到了太原,朝廷的诸大臣和各军统帅将军们,现在都在太原争权夺势,各自结党为朋,一心盯着皇帝大行后的宝座。”

    “而就在太原之内争斗无休之时,本帅的父亲,原南陈皇太子已经在江南复陈氏故国,现如今已经拥兵二十余万,据有江南五十一郡地盘。”

    “河南的瓦岗军,已经连续攻破河南多座粮仓,开仓放粮,天下震动,从者如云。如今拥兵十五万,兵锋距离洛阳不足一日之遥,连之前的左武候大将军屈突通的兵马也早已经兵败退往山东。”

    “河北南部的渤海、平原、河间三郡如今也皆失陷农民军之手。黄河、运河、长河皆已经被反军所截断,朝廷的几大运输动脉再不复存在。”

    “而本帅,如今已经被陈朝皇帝陛下册封为皇太子,天下兵马大元帅,尚书令,辽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如今临渝关外,尚有我辽东军十五万人马。而河北的天险要塞通道军都关,此刻已经为本帅所掌握,明日本帅即进军河北。不需要数日,河北皆可为我辽东军所有,就算是临渝的十五万河北军,也将成为孤军也。”

    “你说的是真的?”罗成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中原天下的局势居然已经变成了如此形势。

    陈克复伸过手去,帮罗成拢了拢散luàn的青丝,“我又何须拿这样的事情骗你,这些事情等你随后一打听,既可皆知。而且本帅可以再告诉你的是,你现在所知道的这一切,并不是我辽东军的所有底牌。e^看就在本帅亲率大军绕道草原,夺军都关南下之时,我辽东水量十万大军已经浮海西进,进攻山东之地也。本帅夺下河北之时,就是山东归入我辽东之日。”

    “我皇陛下据有江南,本帅身为皇太子,据辽东、夺河北,占山东。东北东南尽归我陈氏所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杨氏隋朝二十六年前灭我陈朝,如今终于又到了我陈氏灭亡他隋朝之日。”

    那纷luàn复杂的信息听的罗成心中发抖,她从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你将这些机密告诉我为何?”

    “告诉你又如何?你已经是我陈克复的nv人了,既然做了我的nv人,就得有跟着我的觉悟。虽然我不一定能给的了所有你想要的,但是跟着我,我能给你们罗家富贵荣华。”

    “你想让我做你的小妾?”罗成粉面含威,直视陈克复。

    “不是想,而是事实上你现在就是我的小妾。等到他日功成之时,也许四妃中会有你的一个位置。不过如果你还想着当将军,倒也不一定就是问题。”陈克复伸手挑起她那光洁细腻的下巴道。

    “不用想了,如今的大隋早已经成了一盘散沙。虽然暂时还拥有半壁江山,但用不了多久,那些世家贵族,统兵大将元帅们,就会忍不住一个个跳出来的。到时你占一块,我占一块,用不了多久就要完蛋。我知道你父亲一向是个聪明之人,你一会给你父亲手书一封,将我说的这些事情如实相告,我相信你父亲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明臣择主面shì。当今天下,大隋已经无望,唯有早早选择跟随我大陈,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罗成轻声道,“为何你不自己写这封信?”

    陈克复轻声一笑,“这是我特意给你们罗家的一个机会。虽然你父亲身为虎贲郎将,部下还有一支幽州铁骑,可在我的眼里,还真不怎么样。如果本帅亲自写,这信也只会写给薛世雄与李景两位元帅。现在本帅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你先写,先给你父亲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们不珍惜,过了这村可就不一定还那那店了。机会难得,好好想想吧”

    说完,陈克复在罗成的额头上亲wěn了一下,转身离开。

    “你去哪?”罗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陈克复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去给你nòng件衣服,你总不希望光着身子出去吧?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等陈克复拿了罗成的衣服回来时,罗成已经将那些给罗艺的信写好了。隋朝之时,才刚刚经历了长达数百年之长的luàn世。无数的王朝,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特别是北方长时间处于和外族的hún合之中,几百年的纷luàn之世过去,天下百姓官员们最重的不是国,而是家。

    家第一,国第二。至于忠君爱国,则更是与后世宋明之时的观念是不同的。有道是哪个强跟哪个,真正死忠某朝某皇帝的,还真不多。特别是北方的王朝,更是如此。如今天下的形势,河北已经成了陈破军的囊中物。夺了军都关的辽东军,从后面包抄,那处于最东北位置的临渝关河北军,就等于完全被辽东军包了饺子。就算到时隋朝想救他们,都没有救。离的太远,根本救不了。除非罗家真想为杨氏隋朝殉国,否则只有投降辽东军一条路。

    将那封信拿起看了一遍,陈克复点子点头,“你应当再加了一段,就说你如今已经成了我陈破军的nv人。这个可是很重要的一条,会影响到你父亲的判断,需要加上。再告诉你父亲,只要他投入我辽东军,本帅升他为辽东军八卫的十六位将军之一。到时会专mén组建五千幽州铁骑,归其统领。并且等他日拿下河北之后,封侯封公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一切只看他今后表现。”

    对于这几条,罗成想了想后,还是都加上了。既然已经选择了投入辽东军,那就已经没有什么可再犹豫再三的了。

    “穿好衣服,我们还要去把你的那三千兵马整编了。”本来陈克复原本是有其它计划的,但也没有想到罗成居然是个nv人,而且还成了他的nv人。既然罗成都成了他的nv人了,那陈克复也没有什么可好再犹豫的了。这一下反而正好了,有了罗成这个将军的归降,不但军都关立时可以改旗换帜。更加关健的是,涿郡等郡只要cào作的好,也是可以好好谋划的。

    罗成让陈克复转过身去,有些娇羞的换上了男装。陈克复偷偷回头时看到她又在束xiōng,不由皱着眉头道,“xiōng束的太久可不是好事,现在你已经是我的nv人了,没什么可担心了。你要是还想带兵打仗,我可以同意你。穿上nv装,一样还是可以带兵的,何必折腾自己。”罗成上上下下哪都不错,身体健美,长相漂亮。唯一可惜的就是这xiōng,束的太久,影响了发育,跟这绝好的身材完全不相配,太可惜了。

    罗成拿着那束xiōng的布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束上去。一连套着外套,她一边道,“那军都着的这三千人可不可以都归我来带。”

    陈克复毫不在意的道,“没问题,既然你想带兵,那我再给你七千人,凑个一万整数。本帅封你为骁骑卫二骁骑卫将军之一,并加封为河北行营元帅府行军总管一职。”

    看着罗成再一次惊讶住的样子,陈克复心中却是得意万分。罗成想要统兵,陈克复倒也不以为意。不过那三千兵马都是河北兵,陈克复是不可能让他们独立成一军的。既然她要带兵,自己干脆给她一万人马。三千河北老兵掺入七千辽东新军,再加上那些军官,这三千人马虽然仍然是罗成的手下,可实际上,有双倍的辽东军掺入,却是可以死死的防止出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

    罗成一惊过后马上就明白了陈克复的那点潜意思,不过她也并没有反对。反正既然归了辽东军,那又何必再三心二意。不过既然陈克复这么信任她,一下子给她统兵一万,她还是有些jī动的。往日她父亲也不过是才统兵一万,她的几个哥哥们,更是只能分统个千把个人。这次要不是她留守,更是一个兵都没她的份。

    等一切nòng好之后,这漫长的一夜也已经过去。虽然天还没大亮,但是各队人马已经开始吃过早饭在集结。罗武此时也才得知了昨夜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罗家三公子居然是一位nv公子。在仔细的听过了如今的形势之后,他也点头赞同了罗成的选择。

    点齐子三千军都关守军,罗成也直接宣布,军都关已经正式归降了辽东军,自今日起他们就是辽东军了。随后,陈克复划拨过来的七千兵马也都到来,一万人马全都打散重新编伍。一万人编了五个两千人的大营,罗成担任行军总管,罗武与另外一名辽东军将领任副总管,还有两名辽东军将领分别任行军长史与行军司马。下面的五个营营级小总管也都是由辽东军的校尉们担任。这一万人马,虽然罗成职位最高,但实际上,仍然是控制在辽东军的掌握之下。

    吃过早饭之后,天刚刚亮,五更之时全军已经开拨,陈克复留下了副帅王仁薛统一万五千人马,亲自坐镇这个至关生要的通道。原先的人马则全部一起带走。

    赶了二十里路,大军到达南口之时,这里早已经是辽东军控制的关口了。昨日陈克复派三千人马,带着始毕等人说是要先行一步去河东,实际上,不过是陈克复派他们先一步来接管此时只余区区几百人的南口关而已。罗成对此到早有预计,所以一到关下,看到上面虽然还打着罗家旗号,但是守军全变成了辽东军时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不过刚一进南口关,当她看到突然出现大南口中的自己母亲,与两位嫂子还有侄子侄nv,以及熟悉的世jiāo薛家的那些亲眷时,终于感觉到后心一阵阵发凉了。昨日虽然一发现陈破军到了,她就派人回涿郡通报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是慢了一步,辽东军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将人都给劫持到了这里。

    陈克复看到南关中大量的临渝关河北军的将领们的家眷时,也是脸含微笑。将薛世雄等将领的家眷给劫持了,这也是辽东军出兵前就已经议定好的策略之一,关健时候,这些人说不定可以当的上一支强兵。不过现在,罗家的这些家眷倒是用不上了。

    那边薛家五叔侄此时个个都是咬牙切齿,他们踏入军都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不过先前帮着劝说罗成,让辽东军借道,也不过是看出眼前的无奈形势,怕这位世jiāo的罗将小子一时头脑发热,让辽东军给灭了。可如今哪想到,才过了一夜,罗家小子就带人归降了辽东军,反而是他们成了辽东军的俘虏了。

    “将薛家五位将军一起留在关内,其它兵马一刻不停,全军兵发涿郡”

第462章 百万围兵

    第462章百万围兵

    拿下了军都关,打通了通往河北的通道,辽东军的河北战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河北兵强马壮,不过此时十万兵马由裴仁基统帅,正在太原。十万由薛世雄统帅,如今正在涿州郡,折损了五千。而最开始的李景统率十五万大军驻守临渝关,先是与李靖对战两场,损兵两万多。结果罗艺夜袭李靖大营,反中了李靖的伏兵计,又折了近三万人马。现如今只剩下十二万人马。

    可以说整个河北北部,所有的兵马都已经集中在了临渝,光临渝就已经集中了薛世雄、李景、罗艺等名将,兵马达到二十一万五千人。

    临渝关的重兵集结,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河北北部空虚,在裴仁基又带走了十万兵马后,就连军都关这样的通道要塞都只剩下了五千人马。至于涿郡这样的城郡,更是兵马chōu调一空,大都只剩下了一些乡兵。就是这些不顶用的乡兵,河北北部也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之前陈克复派三千人马夺南口,他们轻易的拿下南口后,又分兵一千五百人去涿郡接应特勤司的劫持河北军家眷行动,结果明明是一次偷偷mōmō的行动,最后带兵赶去涿郡城的大老粗尉迟敬德兄弟,却直接来了个假戏真做,一不小心把人家堂堂河北的重要城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拿下了。

    涿郡可不是一个小地方,这里是河北北部的中心聚集点。自古就是河北北部的中心,加上后来修建运河,又把运河直接通到了涿郡。再加上北方边境上的奚国前些年隐隐有独立突厥之势,所以边境也十分安定。再加上这两年辽东未反之前,因辽东的极速商业发展所不断的带动之下,涿郡早就成了一个商业十分发达的城市。

    不但城池高大,且四周还直接引入了桑干水入护城河。城中房屋密集,人口众多,各种商业街道店铺更是众多。在城中发达的商业中,城中的各行各市早就有了专mén的高行,每行每业都有专mén的行市。富户大族更是多在城中置产,涿郡地价之贵,仅次洛阳。在东北方向,更是与辽东辽阳城并列的两大城市。~~

    有着高墙坚城,只要有个万把军队,再加上那城中数十万的人口。只要是十万以下的常规军队,绝对是能坚守半月有余。可就是这样的一座河北名城,居然被一千五百人攻击,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拿下了。说出去,完全没有人相信。

    可事实上,当陈克复率着七万多大军赶到之时,涿郡城虽然四mén紧闭,城中家家闭户,街道之上没有半个行人。可是城头上那飘扬的旗帜,却依然是辽东军的黑sè鹰旗。

    看到大军赶到,尉迟兄弟俩赶紧让人打开城mén迎接。

    一进入,陈克复用力拍打了下尉迟,“好小子,平时倒是不声不响,没想到一不注意,就能办下这么件大功啊。本帅万分欣慰,做的好。书记官,马上记下两位尉迟将军大功一件”

    大老粗尉迟敬德嘿嘿笑了几声,倒没多少话说。一旁的独眼尉迟仁忙道,“这次我兄弟俩也不过是微末之功,真正有功的是涿郡城中的特勤司涿郡分部的各位大人们。是他们的策划之下,在我们到达时,里应外合,打开了城mén,才让我们有机会入城的。要不么,就凭我们兄弟这一千来人,根本不可能进的了涿郡这样的大城。”

    特勤司在中原有数个分部,其中处于河北的特勤司就归涿郡分部统属。作为分部之地,特勤司自然也是经营了数年,其中也是有无数的眼线暗桩,这次正是他们全力出动,全能在最短时间内配合尉迟兄弟们拿下了这座河北名城。

    “好,好,好”陈克复连说三个好字。一边还不忘记捋了几下颌下那短短的胡须。“立即叫特勤司涿郡分部的各位统领与局长前来,本帅要好好嘉奖他们。”

    没一会,涿郡特勤司的各个高级官员就赶到了城中陈克复的临时大帐之中。特勤司属于情报部们,大部份的人员身份都是保密的。不过做到了高级别后,反而不再没保密的。特别是如今涿郡已下,他们这统领级别的也从暗处走到明处了。

    不过当陈克复看到特勤司涿郡分部的统领时还是吓了一跳,这不是以前特勤司中仅次于总部正副司长的第三号人物,洛阳分部的统领赵越,怎么他成了涿郡分部统领自己居然不知道。

    “回大帅,赵越是家兄,卑职是赵起,家中排行第二,现为特勤司涿郡分统领。”

    听到这个回答,陈克复也是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当初赵越前途无限,身为特勤司第三号人物,可是最终为了救自己还是死了。拍了拍赵起的肩膀,陈克复道,“当初在洛阳,是你大哥救了我,我欠他的。你既然是他的弟弟,那好好做。以后有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

    “卑职不敢打扰大帅,一定不会丢了兄长的脸面。”

    “好,好。”

    陈克复又问了一些城中的其它情况,涿郡是河北第一大城,城中有数十万人口。光算人口,甚至比辽东的辽阳城还要多一些。而且涿郡乃是古城,名城底蕴很深。且城中富户大族众多,真正的河北经济、文化、政治的中心之地。

    如今陈克复既然拿下了这么一座名城,自然不会再放过。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解决了临渝关的河北军后,就将辽阳城中的辽东行政中心迁到河北来。居于辽东,虽然安全。但终究是邻居一隅,格局太小。既然已经挥兵中原,那么就得进入中原。

    不过既然他有心要将这涿郡打造成辽东的政治中心,那么就必须得有安全、稳定。

    见过特勤司的官员后,陈克复在帅帐升帐点将。

    “诸位,昨日我们拿下了军都要塞,成功进入河北。河北燕云之地,向来多是豪杰义士。现在我们来了,那么本帅也不打算再离开了。涿郡乃是古之名城,也是如今河北最繁荣的大城。本帅有意他日要将辽阳城中的大元帅府迁来涿郡,所以当下首要任务就是立即肃清全城。”

    点明了涿郡对辽东军的重要xìng后,陈克复下令,城中所有的人都必须按照以前辽东各地的管理办法重新梳理。涿郡城马上会任命新的太守,所有的城中之民,不论出身贫穷富贵,皆须到太守府办理身份证。就是外来人口,只要出入城mén都要登记,在城中逗留三日以上者,必须办理暂住证。并且在城中实行保甲制度,进行联保。但凡有一家做luàn,其余各家未及时举报者,一律连坐。

    而对于那些富户大族,陈克复更是早有防范。所有的大家族,一律不许sī自拥有刀兵器械铠甲,sī自拥有者,流放辽东。所有富户大族,每户不允许拥有超过十名护卫。

    而且为了进一步控制他们,省的这些人家luàn来。陈克复下令,所有的大户人家的中男子弟,也就是十二岁以上,二十一岁成丁以下者,皆须到城中的书院接受教育。名为教育,实际上就是将这些年轻子弟做为质子。在如今河北局势未平的情况下,这是辽东军掌握那些世家大户们最有效果的办法之一。

    继续又商议了一会之后,关于民事一方面的情况也算是暂时讨论完了。辽东军有钱有粮,并不打算对河北新占领之地立刻进行收税。而且为了保持河北的经济繁荣,陈克复对于现在的大多数政策也没有干涉。具体的情况都得留到辽东大行台省的那些文官们到来后决定。眼下辽东军最争近的任务还是军事,只要拿下了河北,击败了河北军,才算是真正的河北在握。

    数名行军参谋快速的在大帐之中摆了了一个河北沙盘,立时河北的山川河流城池一览无余。陈克复手持一支木杆,指着沙盘道,“诸位将军,我等如今自河北的正北军都关入燕。眼下军都关在手,在我们的东面是临渝关二十一万河北军。在我们的西面,则是河东之地,如今那里聚集着六十万大军。在我们的南面,那里如今是渤海等地的十几万农民军,和河南瓦岗的十五万大军。遍观我们的三面,所聚集兵马有近百万之数。”

    这个数字不是陈克复luàn说的,而是事实。百万大军,这不是虚数,而是实数。所以虽然眼下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步,进入河北。但是如此一步走错,那么有可能就将堕落深渊。

    于钦明看着沙盘沉思了一会道,“大帅,如此三面皆是强敌,我们该如何行事?东面临渝关河北军,西面的朝廷大军,东南面的河北农民军,西南面的河南瓦岗军。这四方没有一个是软柿子,属下敢打赌,任何一家要是得知我们辽东军已经杀入河北,必然不会坐视,到时一定会做出反应的。”

第463章 抢夺三关

    第463章抢夺三关

    一入河北,辽东军也马上从超然游走于中原的局势之外,变成了一个局内人。

    眼下的河北,完全成了一块大『『féi』』『『ròu』』。之前由于河北军的战略决策在于一心防范辽西关口,所以大军尽在东北角的临渝。涿郡等大部份地方,则原是有各鹰扬府的近十万府兵负责防守。但是如今这些人都被裴仁基带去了河东。

    而河北南部靠近黄河一线,原本是有宗氏大将杨义臣大将军镇压河北南部和山东大部。可如今杨义臣也将所有兵马带去了河东,就连其它的山东淮南的兵马也都被来护儿和王世充两人一前一后带光了。

    这就造成了河北虽然还有大军,但大军全都集结在一处,全都屯卫临渝关。整个河北已经无比空虚,谁先入河北,谁就能抢到这块『『féi』』『『ròu』』。不过河东的朝廷各方势力还没有决出大势,而瓦岗军一心向西,目的在于东都洛阳和河南山南两地各郡。江南会虽然有心北上,但是如今还有一个江都如梗在喉,数万大军卡住了他们北上的通道。

    河北的农民军虽然同样有心北上抢占地盘,但是对于三个地盘紧紧挨在一起的农民军来说,当务之急不是打地盘,而是稳固地盘。谁都提心万一他们出去打地盘,附近的两家会趁机吞并他们的地盘。所以如今三家紧紧的挨在一起,反而一时间陷入了僵局,都在拼命的消化着上一轮的成果,准备着一场决定三家未来命运的决战。

    在这样的时刻,谁也没有想到,原本还被死死的拦在辽东关外的辽东军,居然能够绕一大圈,从草原杀入河北。这就是一个契机。但这也是一个危险的举动,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行动。

    最多只有三五天的时间,三五天之后,辽东军杀入河北的消息将传到各地。到时候辽东军必然打破河北周边目前各势力间的这种平衡。可以预见,谁也不会愿意看到辽东军一口吞下河北这块大蛋糕。

    陈克复木『『bāng』』往东面一指,那里正是临渝关。

    “各位,按距离,临渝关的河北军距离我们最近。~~多三天,他们就将知道我们从军都关进入了河北。而他们发兵到达涿郡,还须三天左右。也就是说,东面的敌人我们有五天的时间准备应付。”

    诸将都是闭目沉思,东面的这些人可不简单。他们大都是河北的府兵,那可都是河北子弟兵。如今辽东军是进攻方,不具备主场作战优势。那些为了保卫家乡的河北将士,到时战斗力肯定会十分的高昂。再加上统兵的将领又都是隋朝的名将,拥有二十一万大军的临渝关河北军,是当前辽东军的第一个敌手。

    副帅罗忠出声道,“大帅,临渝关虽有二十一万河北军,但我觉得并不是我们如今的最主要对手。临渝关虽然兵多,但我们在关外同样有十五万大军。就算薛世雄与李景知道了河北的局势,他们也不敢从临渝调太多兵马来攻。只要他们从临渝关调走的兵马超过一定量,那么临渝关的兵力就是我们占据优势。”

    “眼下我们关外有十五万兵马,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我们的全力。按我们如今辽东军的兵力,除了临渝关外的十五万兵马,以及河北的九万联军。实际上,我们辽东最少还可以『『chōu』』调出十六万兵马,而契丹、靺鞨、大贺氏、新罗诸部也能再『『chōu』』调出五万联军参战。所以我们的兵员储备最少有二十万人,这还是没有算上我们的十万水量部队。所以说,如果临渝关的兵马在十万以下,我们就能集结优势兵力强攻临渝关,到时一旦攻破临渝关,那么河北辽西、辽东一线彻底打通,河北军更是将陷入两面做战,腹背受敌的状态之中,其败亡易不会久远。所以我以为,临渝关就算『『chōu』』调兵马来战,也不会超过十万之数。”

    陈克复对于罗老头的分析十分认同,如果只是十万河北军来战,他并没有太多忧虑。他来时已经有令,辽东正在集结兵马。如今他已经攻下军都关,按之前的计划,辽东已经有一支五万人的兵马正在穿越奚国赶来河北。到时他有十几万兵马在手,又有着城池可守,再加上辽东军的犀利武器,真打起来,并不惧河北军。

    罗忠老爷子从陈克复的手中接过木杖,反指起了西面的太行山。

    “大帅,末将以为,我们真正的敌人应当来自太行山以西,那里的六十万朝廷大军才真正的是我们的敌手。”

    罗老爷子的话让不少的将领都惊讶出声,此时他们的周围,临渝关的河北军距离最近。其次才是河北三郡农民军,接着是河南瓦岗军。距离辽东军最远的反而就是这河东兵马,他们远在数千里之遥的河东太原,鞭长莫急。

    不对老爷子可是一员老将军,早年就是大隋朝的高级将领。不过是退休的早,领了一个侯爵已经在家呆了许多年。早数年前,老爷子的儿子在征高句丽时,可就已经是十二卫中左翊卫的一名从三品翊卫将军了。如今他的孙子罗林也已经是辽东军的一名高级从三品的将领,所以老爷子的话还是能引起重视的。

    “请老将军仔细解说”

    老爷子拿着木『『bāng』』在那沙盘上的太行山脉上连点了数下,“太行山,河北与河东自古以来的天然屏障,山高无比。大军要起从河北进入河东,唯有三条通道。即太行八陉之中的飞狐陉、蒲『『yīn』』陉、井陉三条通道。此三关乃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夺此三关,则扼住了由燕入晋之咽喉。”

    被老爷子这么一说,陈克复却是马上脑中清楚了起来。说起来太行山八陉之中,河北之地就有四陉。他们刚刚拿下的军都关,就是太行山最东面的一陉。这八条通道每条都重要无比,就好比军都陉一样,据有这样的重要关口,那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眼下朝廷六十万大军在太原,虽然如今太原还没有决出胜负。但是陈克复明白,天下形势越来越急迫,太原的这些大臣们也不可能一直迟迟不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决出真正的赢家。到时不管谁赢了,也不可能对河北的形势视而不见。而按老爷子所说,河东与河北虽然相邻,但是中间却有一道天然的墙壁,这墙壁上如今有三道『『mén』』是可以通往河北的。那么眼下,趁着各方还没有发现他们之时,他们的最紧要目的,不是去抢夺河北的各个郡县,也不是去和临渝河北军『『jiāo』』战。他们最重要的目的应当是去抢夺那三道隔绝河东六十万大军的铁『『mén』』。

    只有将这三道『『mén』』控制在手,他们才能将最势大的朝廷六十万大军关在河北之外。然后才有机会调头来和临渝河北军,渤海农民军三家争夺河北。而只要绝了河东的朝廷大军,那么朝廷军队就只能从河东南下,再穿过河南瓦岗军的地般,再经过渤海农民军的地盘,才能北上来与他们辽东军『『jiāo』』战。按眼前的形势,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爷子指点兵马,真是高屋建翎,一下子就将河北的大势给看的明明白白。原先陈克复还觉得老爷子虽然资历多,但看不出什么本事。经过今天这事,他才终于明白,老爷子早已经脱离了将的境界,达到了帅的层次。大家一起看沙盘,大多数将领看到的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老爷子看沙盘,看到的却是战略层次。

    陈克复高兴的以拳击掌,连叫三声好。

    “老爷子所说不错,河北与河东的这三道『『mén』』,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只要握有这三道『『mén』』,我们就将对河东占有战略高度。拥有战略决定权。进,可攻河东,南下太原、关陇。退,我们可坚守河北边境,御敌于国『『mén』』之外。如今这三道『『mén』』,其中飞狐陉和蒲『『yīn』』陉,就在涿郡之西面的上谷郡。这两道『『mén』』往西就是雁『『mén』』,南下既是太原,地势至关重要。本帅令,由罗副帅领兵三万立即西进,以雷霆之势拿下尉县之飞狐口,以及易县蒲『『yīn』』陉之子庄关。”

    蒲『『yīn』』陉和飞狐陉可连接在一起,不过飞狐主要是通往雁『『mén』』。而蒲『『yīn』』陉却可以直接塞外草原,从塞外草原沿着蒲『『yīn』』陉可以直达到涿郡城不远之处。后世历史之上,塞外草原就曾经多次通过这条原本是上古河道的峡谷攻入河北平原。如今陈克复既然打算将辽东军的政治中心移到涿郡,又怎么可能让人有捷径直接杀到城下。

    让老成称重的老将罗忠去守这两道关口,陈克复也是心中想了许久,暂时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而且三万兵马,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守两道险要关口,还是能守的住的。而且就算有敌来袭击,只要他坚守一时,陈克复的援兵也能很快赶到。

    最的一道『『mén』』户井陉,却是已经在上谷郡的南下的恒山郡的最南端,距离涿州郡已经十分遥远,起码有近十里路途。过了井陉,正是河东的中心太原。这可是一个重要的『『mén』』户,想了许久之后,陈克复最后决定,派副帅于钦明率一万五千人马,再带上张合、刘铁柱二将共同驻守井陉土『『mén』』关。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木子蓝『sè』写的《隋末》

第464章 准备登基

    第464章准备登基

    三道关口陈克复派出了两位老帅出马,并调了四万五千人马镇守三关。15这个兵力已经是十分豪华版,此时就连陈克复自己也只剩下了刚刚三万人马。

    面对着随时都有可能从临渝关开来的十万河北军,陈克复的这三万人马,还真有点太少。还好后面还有整整五万人马就要从军都关入河北,只要这五万人马到来,拥有八万兵马,且兼有坚城涿州郡在手的陈克复倒没有多少可惧的。更何况,此时薛世雄的弟弟儿子,还有一家妻儿老小都落在辽东军手中,他们就是想硬气,估计也是难。

    那边的罗成头一次参加辽东军的军议,从头到尾她也是很低调的一言未发。不过听了这么久,心中对于辽东军的实力却是有了几分更深的认识。特别是对于陈破军,他身为一军之主,却十分的谦卑,始终站在那里十分认真的听着各将的意见。哪怕是如程咬金、罗士信这两个魔王一样纯扯蛋捣『『luàn』』的话,他也并不以为意。

    会议结束后,罗成却留了下来。

    “今晚就留在本帅营中了吗?”陈克复笑道。

    罗成微微有些脸红,『『yù』』面变成了粉面。

    “大帅,我想派武叔亲自去一趟临渝关,我怕书信中无法说清楚。武叔跟着我父亲二十多年,有他亲自去,效果应当更好。眼下大帅虽然还有五万援兵即将赶到。但是如果让临渝关发兵,却会打『『luàn』』我们眼前的节奏。如果能说动我父亲,再由他联络临渝关的诸位统兵将领,也许我们能更轻松的解决掉临渝关的这些兵马。”

    陈克复沉默了一会,虽然对于罗成表现的这么的顺从,甚至有些主动,感觉有些不太安心。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如今河北的大势基本上已经定了,哪怕是他们再想翻天也难。也许聪明的罗成正是看明白了这点,所以才会如此积极主动的想要促成罗艺的归降。

    而且陈克复也不怕罗成让罗武出卖他,哪怕罗武去临渝真的只是去给河北军报信,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临渝关在东不在西,处于陈克复与辽西大营的两面包夹之中,他们进退无路。

    用一点点风险,去换一笔可能获得数十倍利润的买卖,陈克复怎么想怎么值得。

    “好,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我的态度早已经告诉你了,你既然已经愿意做我的『『nv』』人,那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如果他们能早日归降我们,那自然是万分好事。你可以让罗武告诉你父亲,如果事有可为,就让他帮忙联络河北义士。但是如果事不可为,切不可强求,让他只管带着自己人先入辽西也好,先来河北也行。切不可强用力,万一出现什么损伤就不好了。以本帅看来,临渝关中的河北军,早晚还是得归入我陈破军帐下的。”

    罗成点了点头,“那我去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看着罗成远去的身影,陈克复心中也是有些复杂。他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和这位罗家三小姐给办成了事。转头又想到,这马上赶到的五万援兵中,可是由大儿子他**,新罗公主金胜曼统帅,瓦岗山大当家的『『nv』』公子,凤凰『『nv』』军统领虎贲郎将翟无双『『nv』』将军亲率五千兵马助威,连红拂『『nv』』张出尘都要来的。本来长孙无垢也是要来的,不过陈克复可不敢让这位如今辽东内定的一号夫人来战场。

    就是这马上赶到的金胜曼、张出尘、翟无双三人的到来,都让他有些觉得麻烦了。特别是这个翟无双,陈克复现在是有些怕了她了。当初就不怎么应该答应带她去辽东,这姑『『nǎi』』『『nǎi』』走到哪都改不了『『xìng』』子。就是在辽东,也是『『nòng』』得『『jī』』飞狗跳。特别是看到他的那三个小妾快要生产时,更是直言她也要给陈克复生孩子。这让陈克复觉得心有戚戚,为姑『『nǎi』』『『nǎi』』平时折腾他的『『nv』』军去,陈克复倒也没意见,可是这世上哪有像她这样的,又不是自己的妻又不是妾,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宣称要给他生孩子。好在他现大名义上只有三个妾,哪怕是在辽东的长孙无垢和杨吉儿两人都还没有结婚,不然那还得了。

    三个『『nv』』人一台戏,这一来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不知道到时她们带的这五万人马是来帮他,还是来打他。

    叹了一口气,转眼又想到江南的事情。心中更是烦燥,他当初怎么也没有算到这个江南会会这样杀出来。历史上可没有这么个组织,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如果光是个江南会他倒不怕,可现在自己的便宜老爹也在他们手上。

    更关健的是,明知老爹当的这个皇帝是被人『『cào』』纵的傀儡,他还不能去把老爹抢回来。也许对他爹来说,虽然这个结果有些曲折,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复了陈朝,当了皇帝。他做儿子的,总不能派一群高手跑建康皇帝的龙椅上,将他的老子抢回来吧?这也师出无名啊。哪有当儿子的把老子从皇位上抢回来,这算什么?难道要让天下人说是他陈克复想坐那个位子?

    而且更让他郁闷的是,现在就是把他爹抢回来也晚了。人家已经利用他爹把南陈复国的招牌给用掉了,现在再抢回来,也不过是一个白发老头。一步错,步步错。

    失了一招先手,如今江南会已经处处在先。原本江南这块大地盘是陈克复准备利用水师从辽东渡海去抢的,可是现在倒好,名义上还是他陈家的,人家主动帮他复了国,还帮他老子帮了皇帝。就是他,什么也没做,人家还让他当了太子。可越是这样,陈克复越是不爽。

    江南五十一郡啊,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了别人的地盘。

    更加让他忧心的是,他那个自他娘难产死后就再没娶过的老爹,居然又娶了一个沈家的『『nv』』子,按辈份还是他的小姨。而特勤司还传回信息说,据建康宫内外传言,据说这个刚嫁给陈深就被封为皇后的沈氏,居然已经怀孕了。

    这一切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陈深是沈法兴捧起来的,就连南陈国都建康都是直接在沈法兴的兵马控制下。沈法兴想让他娶沈家『『nv』』不成,立马转头让他爹又娶了一个。甚至还怀上了,不管真的假的,至少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了。人家打算只要他老子,不打算要这个太子了。

    接到这消息时,陈克复好几次打算直接派张仲坚带上他的水师,直扑江南,攻入建康。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一来就凭这支刚成军的水师,能不能攻入长江都还是个问题。就算真攻过去了,也很难抢到人。再想想,眼下江南会在南,他在北,暂时互相无视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知节,你根我说说,这江南会立我父亲为天子,复了我陈氏皇朝,可朝中掌权者却皆是江南各世家大族。你说我该怎么办?”陈克复对着一旁的程咬金道。虽然程咬金这『『hún』』世魔王没几句话是正经的,但有时『『hún』』人的『『hún』』时也有一定的道理。

    程咬金和罗士信哥俩一人正啃着一支烧『『jī』』,满嘴是油,吱唔着道“这事了,要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哦,你说说看。”

    “当初老爷子复国称帝的消息传回辽东之时,『『máo』』老爷子等人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呢,甚至连『『máo』』翊、老鲁他们也都差不多。甚至『『máo』』老爷子一伙都大收拾东西,准备去建康随驾了。还好,后来又有消息传来,大家才知道老爷子不过是让那些江南会的人利用了。”

    这事陈克复倒也清楚,『『máo』』喜等人虽然之前尽心辅佐他,但怎么说他们最初还是陈深太子*的官员。陈深才是他们真正的君,陈克复不过是小主子罢了。

    “大帅,依我看,这事倒也好办。按大帅所说的,如今大隋天子也没有几日可活的了,大隋朝眼看着也要灭亡了。新朝取代旧朝,这如今天下,有实力者,不过是我们辽东,河南瓦岗,江南会,还有那河东、关陇的那一群『『mén』』阀大族。而江南会和我们虽然名义上那是同一家,但实际上,自家事自家知道。江南会才是真正的抢大帅东西的无耻之辈。他们不是自称复陈朝吗?大帅干脆派弟兄们去建康把老爷子抢了回来。我们在辽东河北也可以复陈朝啊,到时不管是让老爷子先当皇帝,还是大帅您直接当不都是一句话。这陈朝才是陈氏的皇朝”

    『『hún』』世魔王话刚落,一旁的杀人魔王罗士信也将刚啃干净的『『jī』』骨头扔到一旁。接嘴道,“老程说的有道理,咱们和这江南会早晚得有一战,而且不同于和其它家。和其它人,咱们有可能纳降他们,但是和江南会绝对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眼下江南会窃取了陈家复国大义名份,时间拖的越久,就越有可能让那江南会狗贼们得意。等再过几年,到时哪个还记得陈朝是哪个的?后下手遭殃,先下手为强,大帅,要不我和老程带点弟兄直接去趟建康?当初杨广狗皇帝的洛阳紫微皇宫我们都敢闯,难道还怕一个建康皇宫不成?”

    那边程咬金也终于吃完了手上的烧『『jī』』,一边抹着满嘴油一边大咧咧道,“大帅,我看,干脆我们直接建国,大帅你登基称帝算了。贼厮鸟,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情,晚办不如早办。到时大帅你想叫陈朝就叫陈朝,想叫辽朝就叫辽朝,就是叫燕朝也没有人管的了你啊。至于那些江南会的鸟人,早晚我们和他们一决高下既可,管他让哪个当皇帝,我们又不稀罕他们那江南水乡。”

    陈克复一听,眼前还真是一亮。过去他对于江南,其实还是有很多期望的。他可记得,历史之上梁国的皇族萧铣可就是在江南一呼百应,短短时间就占据了大半南方之地。当初他也就存了这心,希望能利用江南陈朝皇族的身份,在起兵后能多拉一些人才,为自己所用。甚至等到天下『『luàn』』起时,马上出水师往江南发展。到时北边有辽东这个的坚固的根据地,南面有江南这个人口繁密,钱粮丰厚的地盘来发展。

    但事情到了如今,一切发展根本不由自己所能决定。江南确实是一夜变幻,但实际上却是由江南的世家们在背后『『cào』』纵着。这样呼的一夜变幻的玩意,有朝一日,很有可能呼的一下也变没了。就仿佛萧铣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想来想去,还是如自己这般稳固发展才是对的。十鸟在林,怎么也不如一鸟在手。

    江南会据有五十一郡,可是却派系林立,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现在不过是为了共同利益能结合到一起,等不了多久,朝廷大军回过头来时,只怕就会又生变数。反倒是自己的辽东军有稳固的根据之地,再有如今河北山东的一片大好形势,这才是自己应当走的路。江南虽好,却是江南世家们的。自己的部下,可大都是山东河北豪杰,一心惦记着江南,只怕是会水土不服。

    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之后,陈克复笑着拍了拍两位魔王的肩膀,“好,说的好,就按你们说的,过些日子我们也『『nòng』』个登基大典,我们也大封文武。”

    两大魔王一时都懵了,没想到一时嘴快胡咧咧,大帅居然真的相信了?这个时候都不由的有些胆战心惊的,“大帅,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我们俩就是两憨货,从来都是比别人脑子慢一拍的。刚才也就那么随意一说,大帅你可千万别当真啊。万一信我们的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是赔不起啊。”

    陈克复却只是微微笑着,“本帅已经想好了,这几日就开始准备,将涿郡改为北京城,另立辽阳城为东京陪都。马上准备黄道吉日,尽快举行登基大典。要争天下,咱们就得师出有名,让天下人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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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利益之婚

    河东,太原城。

    “气势壮观啊!”

    第一次有资格进入晋阳宫参加朝会的李道宗、李道玄几人觉得惊叹不已,晋阳宫本是北魏权臣高欢所建,后来其子高洋建北齐后,更是大兴土木,将太原建设成北齐的陪都,晋阳宫更是多次扩建。

    当今隋朝天子杨广在继位之前,被封晋王。也一直视太原为发祥之地。称帝后在太原大兴土木。先在北齐晋阳宫外筑起高13米里的新城,后又在新城西边筑起高13米、周4公里的仓城,接着又建造了第二座晋阳宫。太原名城,自古就是战略要冲之地,后来又派了李渊来此经营。

    李渊到太原后,更是将这太原经营的繁华无比,一时太原城成为能和洛阳、长安相比的繁华大城。特别是这第二座晋阳宫,更是耗费了大量的钱财民力所修建,宫殿之中金砖铺地,琉璃飞檐,说不出的富丽堂皇。

    一旁刚晋升为虎贲郎将不久的柴绍笑道“晋阳宫确实很漂亮,不过比起洛阳的紫微宫还是要差了些的。”柴绍曾经是东都洛阳的贵族子弟,担任着太子千牛备身,虽说是个陪太子读书的闲职,但是对于皇宫倒也不陌生。眼下看到李道玄几人对这晋阳宫震惊不已,不由笑道。

    走在前头的李世民也微微笑了一笑,转过头来“今天的朝会将由我们左屯卫的兵马担任护卫警戒之职,此事责任重大,切不可玩忽职守,大家都各自回队伍吧,切不可出了差错!”

    同样晋升为虎贲郎将的李孝恭道“大将军请放心末将等绝不敢有半点松懈!”

    李孝恭、李道宗、李神通、李道玄、柴绍等李世民左屯卫部下的将领都纷纷离开,回下面去巡守卫队。那边李渊和李建成父子两也走了过来,李渊和李世民父子俩交换了个眼神,李世民眼神示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父子三人其中两人服紫,一人服绯,这权势富贵也是引来不少侧目。

    “父亲大人,今天朝会为何是二郎的左屯卫兵马护卫警戒按理不是应当由左翊卫或者右翊卫的宫中禁卫负责警卫吗?”李建成看着此时晋阳宫中到处可见的左屯卫兵马,不由的疑huò的道。

    李渊笑笑“现如今,他们对左翊卫和右翊卫都不放心。”轻轻一句点到即止,但是心中却又充满得意。

    如今的太原城,真是形势诡谪无比。辽王的洛阳一党已经和卫文升、王世充等人的长安关陇一派冲突越来越加剧明显。今日的朝会也已经是一个关健之时。长安派和洛阳党都打算在今日的朝会上,来一次最后的争夺,双方都是抱定了出全力的打算。在这个时候晋阳宫的安全当然也是十分重要的。

    左翊卫大将军是宇文化及虽然宇文化及在很多人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纨绔,但是他的老爹宇文化及当年在左翊卫大将军的位置上可是占据了多年。左翊卫之中,如今更是留有众多的心腹部下。在如今这样的形势之下,辽王杨睐他们又如何肯放心宇文化及。

    而右翊卫大将军司马德堪则出身微末这些年也全靠着皇帝的提拔才爬到这一步。他的出身让他注定和洛阳城中的那些新贵们是一派的,如今杨睐身为皇帝唯一还在的皇子这个时候他自然也是选择了站在洛阳党一边。所以长安派对于司马德堪的右翊卫兵马一样的信不过。

    最后双方找上了李世民,李家父子到现在依然还游走在两方势力的边缘。李渊乃是太原城的地主,李世民又是左屯卫大将军,父子二人手中拥有十多万河东军,一直就是两方拉拢的对像。只是他们态度一直暧昧,至今还没有决定归属。两边都觉得李渊老jiān巨滑,是在待价而沽,打算形势更加明朗之时,才会选择站队。

    虽然不耻李家父子做派,但是只要他们一日还没有倒向对头的一边,两方就只能对李家更看重。这次的护卫之责本来还可以交给同样在争斗中还保持着中立的淮南军王世充来做,不过想来想去,最后双方还是选择了身为太原地主的李渊父子。

    前行了数步,远处两人正停在那里等待着李渊父子。

    “唐公,大郎、二郎,数日不见,一切安好。”

    站在那里的却正是皇族的杨武和他儿子杨立,杨武如今是宫中禁卫骁果军和黑衣铁卫的统领,明面上骁果军是左备身府的兵马,不过近些年来,骁果军早已经和宫中内卫四府相提并论,没有了统属关系。骁果军以往有两万人马,黑衣铁卫更是近年来最得杨广所信任的禁卫。

    不过上次雁门之围,随驾的禁卫也是死伤殆尽,骁果军和黑衣铁卫也是如此。撤回太原后,皇帝一直是昏mí不醒,责日有权有势的骁果军和黑衣铁卫也一时难继,虽然杨武不断的在补充骁果军和黑衣铁卫的兵马,不过到如今,骁果军也不过是招了五千之数,黑衣铁卫也不过一千人,而且实力也难以达到昔日水平。

    李渊也点头说了几句,李世民站在那里打量了杨武父子几眼,杨武也和他曾经在雁门并并肩作战,他们之间还是有些情谊的。此时也是笑道“自雁门回来后,倒是头一次和杨大人见面,等今日朝会散后,本官yù在府中设宴,希望到时杨大人赏光。”

    杨武虽说是皇族,不过隋朝的皇族既不能分封,也无法坐上三省六部的主官位置,富贵是有,但权势却并不多。以往皇帝还好着的时候,他也还算是小有权势,可皇帝一倒,他的兵马一失,却是一下子门前冷落车马稀。眼看如今太原城中炙手可热的李家父子居然还愿意看的起他,也是心中一叹“承méng唐公与大将军厚爱,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到时一定前去拜访,这位是犬子杨立,原本是折冲府下勇武郎将,今后还希望大将军能多加照顾。”

    李世民看了一眼杨立,年纪比自己大一些,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人还不错,这个年纪能做到勇武郎将,估计也是出身皇族的原因。

    点了点头“如果杨小将军愿意,倒是可以来我左屯卫,如今左屯卫也是极需杨小将军这样的人才。我愿意请小将军担任我左屯卫鹰扬郎将一职,只是不知道杨大人和杨小将军意下如何?”

    杨武心中一动,虽然鹰扬郎将比儿子如今的职位高那么一点,但是他并不是很在意。真正让他动心的是,李世民提出这话,估计是真正想和他们家结交,加深关系了。对于如今朝中最有权力的李家抛来的善意,杨武当然不会错过,忙拉着杨立在那里道谢。

    “我听说杨大人家中有女初长成,极其温柔敦厚娴淑,只是不知道许人家否?”李渊站在一旁突然出声道。

    杨武闻弦歌而知雅意,拿眼又打量了李世民一眼,心中一突。难道李渊打算和自己联姻,想让李世民娶自己的女儿?算下年纪,女儿和李世民倒是差不多相配,而且李世民虽然断了一臂,脸上也还有一道疤痕,但是抛去这些不说,李家还是十分的有权势的。

    李渊在朝为左相,兼之又是一地封疆大吏,河东大佬,李阀掌门人。而李世民同样年青有为,如今虚岁二十不到,却已经是位列郡公,为一郡太守,更兼身为十二卫大将军之一,手中握有重兵。听说原本皇帝也是要将出云公主嫁与他的,可惜最后却嫁给了辽东那个人。

    杨武在皇族算不上什么,连个郡王爵位都没有,靠的只有手中的这点官职。如今骁果军和黑衣铁卫早已经不复昔日荣耀,这个时候如果李家愿意联姻,那么还真是他们杨家的天大的福份了。

    “小女尚未许人家,唐公此话是何意,是要帮小女找一个好人家否?”压制着心中的jī动,杨武试探着问道。

    李渊抚了抚xiōng前长须,笑着道“杨大人也知道,我家世民一心报效朝廷,这几年来也忘记了身边事。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所以我也打算给他寻一个好人家,替他打量下家中事务。听闻杨大人家中爱女娴良淑德,所以才有此一问,只是不知杨大人皇族出身,看的起我李家乎。”

    杨武一听果然是给李世民娶亲,心中jī动不已。能抱上李渊这棵大树,他还有什么犹豫的。当下道“小女虽在闺阁之中,却也常常听的大将军之风采,早是倾慕不已。如今唐公yù结此百年之好,在下又哪有什么不同意,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好,等明日老夫就找大媒上门下娉,此事老夫也是希望能越早越好。”李渊看到杨武答应,连忙把事情定了下来。杨武出身皇族,兼之手上又还掌握着独立于左右翊卫的骁果军数千禁卫,这支目前还在东西两党之外的力量,早已经被李家父子看在眼中。!。

第466章 坐上龙椅

    太原城中的文武官员陆续入宫,不一会,太原城中从五品以上官员悉数到达,朝会开始。

    大殿之中,光那文武百官的站立就已经可以看出苗头。此时的殿中,文武也不再是按照官职品级站立,而是直接长安关陇一党居于左,洛阳辽王一系居于右。两边泾渭分明,互不两立。

    剩下了如李渊和王世充这两位手握重兵的大臣,则是带着他们部下臣属,居于两派之间,犹如墙头草一般,此时两边都不向。

    东面长安一派,长安留守,huā刀大帅卫文升,左翊卫大将军宇文化及为首,后面还跟着如驸马宇文士,礼部尚书樊子盖及等关陇贵族。而在右面,则是辽王杨暕打头,后面跟着他的亲舅舅银青光禄大夫萧瑀,内史令虞世基,民部大夫裴蕴、左武卫大将军裴仁基,右骁卫大将军杨义臣、虎贲郎将董纯、鱼俱罗我、吐万绪等。

    站在中间的则是太原留守李渊、左屯卫大将军李世民、尚书左仆射苏威,江都留守王世充等少数大臣。

    一眼看去,此时殿中辽王杨暕势力最强,不但文武众多,而且手中还有杨暕自己的三万人马,裴仁基的十万河北军,杨义臣手中的数万人马。他们手中握有近二十万人马。

    而长安一派,此时却要比辽王一系人马要少。关陇集团近年接连被打压,大多都缩在关陇一带。而且关陇集团除了那些倒下的世家大族,也有不少重新站队。如董纯、鱼俱罗、吐万绪、李渊这些本来都是关陇出身,可如今却都没有站在一起。不过他们手中人马同样不少,宇文化及与卫文升两人手中扬握兵马,同样超过十万之数。

    而此时殿中的第三大势力,看上去人数最少的中间派,领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真正算起来,他们才是此时太原城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李渊身为太原留守。太原城中文武大皆是其心腹,更兼与儿子李世民共同掌握着超过十万的河东军。而从江淮赶来的王世充同样不容小觑,一人统十万江淮军。两家合力,足以压倒这殿中的东西两派,不过两家自入太原以来,却一直没有往来。光是分开来算,这中间派却又是最小的一支势力,所以东西两派都是极尽拉拢,却并没有打压他们。

    殿中各大臣都已经到达,但是最上首皇帝的宝座上却是空着。皇帝已经昏mí太久。久到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没有皇帝的日子。苏威刚刚走出列,转身面南而立,准备主持今日的议事。他召集是尚书左仆射,身为右相,他是此时名义上的百官之首。此时皇帝不能理事,皇后太子失踪,也只有他主持会议,才是名正言顺。

    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站在右侧之首的辽王杨暕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带一丝得意的走出列,一步一步的踏上墀台,最后泰然自若的坐在了那龙椅之上。坐在那里,他满面春风,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殿中响起一阵阵的sāo乱之声,除了东都那一派系。其余两边的诸臣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那个刚到而立之年的辽王。看着那微笑。此时众人惊讶无比“这是疯了吗?”

    就连杨暕一派的许多大臣都是满脸不可思议,虽然他们都知道辽王早就想坐上这个宝座。可是这个位置岂是能这么轻易坐上去的?当今皇帝虽然不醒,但无论怎么说,那都还在。皇帝还在,太子虽然失踪,可太子之位并没有夺去。辽王不过是一个亲王,在众臣还没有商议出结果的时候,他自己就坐了上去?这将让天下人怎么看。满殿大臣中,又将有多少人无法信服。

    就算是皇帝真的未死之前要传位于辽王,他也不能如此心急,最起码也得三辞之后才能接受。可眼下这算什么?

    李世民站在父亲李渊身后,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杨暕,小声的道“父亲。他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的想坐上那个位置了吗?”

    李渊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辽王不过是个浪dàng皇子,他怎么可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别看他这行为看似荒唐不可思议。其实却是大有深意。”李渊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

    “深意?还能有什么深意?只怕是辽王最就等不及,所以才会有自作主张的坐上去吧。”李世民盯着那个位置。语气低沉,眉头紧皱的道。

    李渊将儿子的目光尽收眼底,心中还是觉得他还缺些阅历。

    “为父敢肯定,这一定是萧瑀或者裴蕴那个老匹夫教他这般做的。虽然看似不可思议,其实他这是在试探。试探所有人的反应和底线,他在为自己继承皇位造势,同时也想看看此时殿中,这些反对他的大臣的底线。”

    乐声响起,殿中一侧门打开,一队shì卫太监宫女们抬着龙辇,将依然还在昏mí中的皇帝抬了过来。虽然皇帝昏mí,但是往日每次议事,都会将皇帝抬来殿中,这也算是一种仪式,有皇帝在,这议论也就更加合法。

    带着护卫拱卫着皇帝进来的骁果军统领杨武,看着已经将皇帝宝座给占了的辽王杨暕,不由的停住了脚步。辽王杨暕已经将位置占了,此时他再将皇帝抬过去,放哪?

    堂堂天子,总不可能置于亲王之侧吧?

    殿中一阵难言的尴尬,看到没有大臣出头,杨武脸sè铁青,面沉如水。一转手“护送陛下回宫!”

    长安一派的卫文升脸sè铁青无比,两只手早已经捏成了拳头。而杨暕那一边,右骁卫大将军杨义臣同样十分愤怒。刚刚看到杨暕看到皇帝到来,居然安然自若的坐在皇位之上,丝毫没有起来让座的意思,这让他心中无比的愤怒。

    杨义臣自小养在宫中,算起来也是杨广的大哥。看着皇帝被辽王这个儿子如此对shì,心中不禁无限失望。要不是看在天子如今就剩下了这一个儿子,而杨义臣也不想让其它人来当皇帝,他又怎么可能会选这样的一个人来扶持。可今日杨暕的行为,还是让他太失望了。

    杨暕刚才的行为,和篡位没什么区别。

    不过还有大部份的大臣却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刚刚没有因此引发什么冲突。如今太原城内城内可是有着六十万大军集结。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冲突起来,到时那些兵马一乱,谁又还能控制的住。到时一打起来,谁又还管他们是几品官,只怕都要糊里糊涂的做了那乱兵的刀下鬼。

    对于他们来说,谁来当皇帝,他们并不是那么的在意。他们不过是一群无足轻重之人,谁当皇帝他们跟谁。只有那些最顶级的权势大人物,才能在这场游戏中玩的起。

    李世民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满愤怒。这是出离的愤怒,想他李世民出生入死,一次次的血与火的拼杀,甚至为此断臂毁容,到如今也不过只换来了一个左屯卫大将军。可那龙椅之上的那杨暕,他有何德何能?他不过是一个浪dàng皇子,在雁门之围时他在哪?他不过是躲在崞县城里,守着三万兵马,却连一万突厥人都不去打。可就是这样他瞧不起的人,如今却坐上了那个位置,甚至不久后他也要向他朝拜。

    李渊伸手轻轻扯了一下儿子的手臂,他能感觉到儿子的情绪b郎,你我只管坐山观虎斗!”

    李世民在袖中捏着拳头,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我不想那人当皇帝。”

    “他当不了皇帝。”李渊微微一笑,神秘的轻声道。

    杨暕坐在龙椅之上,扫视殿中群臣,将所有人的反应都记在了心中。今日的这个突然举动,是裴蕴策划的。刚才上来时,他心中也打着鼓,但是此时看到效果果然和裴蕴所言语一般,心中又顿生得意。

    “诸位,陛下中风瘫痪,至今未醒,更是不能理事。而朝中年幼之太子,更是不幸,雁门之围时被那突厥人掳去,前几日有传言自草原专回,听说太子也遇合不幸。闻此噩耗,本王悲恸不已。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虽然不才,但是当此之时,也知不是推让作做之时。故此本王今日坐在这里,就是要告诉诸位,纷争许久,却都是争议难下。诸君?你们可知如今天下成了什么样子?清淡误国,再如此争论下去,只怕我大隋朝也将亡了。”

    对于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不合规矩,杨暕并不多言。反而一开口,他却打的是大义旗号,这番话也是裴蕴所教,此时说出来,倒也颇有番气势。

    “辽王殿下,请恕下官失礼,但是您今日逾越了,这个位置不是殿下现在能坐的,还请陛下起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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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介绍:
陈克复是南陈皇太子深的唯一儿子,可是他出生的当日,南陈被隋朝大军灭亡。
被太子托付给大臣带着隐居在外的陈克复,自小向往着成为一名英雄好汉,在他二十二岁时,他偷偷的带着自己的几个家丁参加了隋第三次征高丽战争。
在陈克复的第一次处女战中,他在百万军中,以一身拉风的白马白袍形像,引得了皇帝的注意,实现了成为英雄好汉的梦想,却也在漫天的雷电交加中,被一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灵魂穿越附身。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战马、长枪、骠悍勇武的男人、鲜血染红的沙场。
穿越而来的陈克复知道隋朝即将灭亡,天下将再次陷入乱世当中。乱世之中,却又身为前朝皇族,他将何去何从?是早早的投靠李唐?还是天下布武,完成复国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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