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娶小老婆(求月票)
“破军,你还在担心高句丽人的事情?”
一众陈家庄的老家人齐聚一堂,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家常。毛伯走到陈克复的身边,笑着问道。
“是啊,辽东城里如今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和本钱,如果输了,那么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而且失去了这个机会的话,将来还能不能再有这样的好机会可就难说了。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毛伯沉吟一会道“其实事情并没有到这一步,现在我们有兵马十余万,哪怕就是真的打不过辽人,我们也可以暂时先后退。只要渡过辽水,那么西面就是怀化、通宝、泸河三镇。有辽河之险,又马上面临着冬季到来,高句丽人无法过河攻击我们。”
陈克复摇了摇头,毛伯说的是一个策略,那样一来确实能暂时的保存他们的实力。但是如此一来,辽东、新城也必然丢失,最重要的是,辽东城中所掠夺来了那些粮食器械物资肯定无法全部带走。
战争打的还是钱粮物料,如今大隋眼看就要倒下,这个时候,正是他谋划复国的大好时机。而如果丢掉了辽东,那他这支兵马真的就成了一支没有了根基的军队了。没有了钱粮,他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毛伯,辽东是我们的基业所在,失了辽东复国再也无望。我是不会放弃辽东的,这里有我们的一切,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毛伯,和辽人和谈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虽然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但是只要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尽心辅佐你,复我陈氏江山的。这次陈家庄的这些老弟兄们都跟着我过来了,这里有些是东宫的文官,也有不少是当年东宫的武将。如今行营初建,我们正好把我们这些老臣子都给安排进军中,唯有如此,将整个大军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才是最牢靠的。”
点了点头,陈克复道“这是应当的,如今辽东行营七军,我自领中军,毛翊、老鲁、陈贵他们各领一军,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四军了。另外三军基本上也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到时毛伯你再和毛翊老鲁他们商议一下,将各位叔伯们安排进军中。过去是武将的让他们领兵,是文臣的,留在元帅府参谋司参谋军机。”
又聊了几句后,老鲁走了过来,用眼神指了正带着shì女端茶递水照顾着众人的野丽纱道“这姑娘长的倒是不错,只可惜刚才世深说这是个东瀛女人。哎,我和你说啊,你这都二十三岁了,我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生了一打了。你可不能再等了啊,这可是关系到我们陈氏一族的大事。”
毛伯也点头道“这事,破军你要上点心了。你现在也立志复国了,那更应当早些娶妻生子,好开枝散叶,将来不也好早立储吗?”
陈克复也没有想到这话题突然一下子转到了这里,忙有些尴尬的道“我之前不是写了信给你们嘛,我和唐国公的三女儿订了亲,说是明年完婚。”
“唐国公李渊这人我听说过,他的女儿是嫡女,家世倒也和您勉强相当。不过,你个年纪了,哪有光娶一个妻子的,眼下我们正图谋复国,你的婚姻也应当是能对我们有帮助的。这怎么也得多娶几个才行,最起码也得多娶几个妾才行。
世家大阀搞政治联姻,他当然也早就见多不怪。不过真的弄到自己头上,他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太习惯。本来和李渊的女儿的婚事,就已经是有些yīn差阳错了,要不是那次喝醉了酒,也不可定下这门亲的。
鲁世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插嘴道“毛伯,叔叔,我昨天和那个阿保窟他们几个契丹人,还有mòhé的那个突地一起喝酒,可是打听过的,那阿保窟少族长族里可是有好几个年龄正合适的妹妹呢,就是突地族长也还有好几个女儿呢。依我看,少主不如找阿保窟和突地说下,就说你要纳那两家的女子为妾。”
“你说什么胡话呢,那人我都没见过,再说了,那都是原始部落的女人,你看那阿保窟那头发,左刮掉一块右刮掉一块的,谁知道他的那什么妹妹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再说那个突地,人长的跟块黑炭似的,身上一年到头也难的洗一个澡,还穿野猪皮,你说他的女儿能好到哪去吗?”陈克复不满意的道。
毛伯和老鲁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笑着道“我看行。”
“什么?”
“少主,我知道城中的那些契丹人和mòhé人,都是你带回来的。
我也听小鲁说过了,我也十分赞成你和他们结朋的事情。塞外的部族虽然粗鄙,但也是强悍无比。和他们化敌为友,结为盟友那必然能给我们一大助力。你之前不是还和那个阿保窟少族长结拜为兄弟了吗?不就是为了能更加加深之间的联盟吗?”“对啊。”“这就是啊,这结拜兄弟是为了结盟,你纳他们部族族长的女儿为妾,这也是为了更好的联盟。你想一想,如果你娶了两大部族族长的女儿,你觉得我们和他们以后的关系还不能更进一步吗?你都成了他们的女婿了,那以后自然也是一家人了。别看小鲁平时湖涂,没有想到今天脑子这么聪明。”陈克复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可是这也太过于儿戏了吧,先不说那族长的女儿们长的如何,关健是这从来连人也没有见过啊。那唐国公的女儿虽然也不熟,可好歹我还是见过一面的。现在和那两族长的女儿连面都没见过,就要娶他们,这太过于难以接受了。而且,我就是愿意,他们也不一定同意啊。”
毛伯笑道“这你就错了,我敢肯定,只要我们向他们一提,他们一定相当乐意的马上答应下来。不要说娶一个,你就是娶两个三个,他们也愿意把人给你送来。这样一来,我们之间也能更加加强双方之间的联盟。我们现在不是面对着高句丽人的北上吗?如果两方结亲,那么到时我们还可以拿钱粮财富去和两部族换取援兵,哪怕两部族派一万援兵到来,这也能给我们增加很大的胜算。”
鲁世深一脸坏笑道“除了阿保窟和突地,咱们辽东城中不是还有契丹八部族的少族长也在嘛,依我看,不如少主你干脆向他们八家也求一位族长女儿为妾好了,到时一家出一千兵马,也能凑一万人啊,这胜算,到时可就大了。”看见毛伯和老鲁两人还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提议来,陈克复忙伸出手摇着道“打住,打住,千万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那mòhé还有五六个小部族呢,你们是不是也打算让我去求他们族长的女儿来结亲啊?你们当我是什么了?”毛伯收起笑脸,十分严肃的道“破军,咱们现在虽然有兵马十来万,可是要想真的复国成功,力量还太渺小。不说眼下高句丽人的威胁迫在眉睫,就是击败了辽人,那将来我们要面对的情况,只会比这更艰难。如果能和契丹及mòhé两部族联姻,结成同盟,我觉得这是应当做的。”“可是……”
“少主,谋国者,就不应该有太多的儿女情长。你所要做的不过是和这两个部族结盟,至于娶她们,那不过是一个必经的程序仪式。如果你不喜欢她们,那么娶回来后,你可以不理她们,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娶两个女人就能让我们的复国的可能更进一步,那么你就应当去做。无论如何,这总比用手下弟兄们的xìng命去拼搏强吧?如果我老头子去娶有用的话,我都情愿把这张老脸豁出去了,少主你又还有什么迟疑的?”
连普通世家豪门,为了家族利益,家族中的子弟都能牺牲自己个人的感情,而选择政治联姻。他陈克复是一个有着复国抱负的男人,如果联姻能为他带来盟友,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陈克复沉默不言,看着此时府中的一众陈家庄的亲人,战争是要死人的。
如果这次和高句丽人的战争他输了,那他失去的会有太多。
想想历史上,李渊为了得到突厥人的支持不也向突厥称臣。刘武周、薛举等一大群割据势力,又有哪个没有向突厥称臣借兵。就是强大的汉王朝,不也得和那些番邦和亲。强汉是这样做的,盛唐也是这样做的,后来的宋同样这样做过。更有五代时的皇帝石敬塘为了得到契丹的支持,而向契丹皇帝自称为儿皇帝。这些人哪一个不都是枭雄人杰,可是为了他们的政治目的,还不全都选择这条路。
如今毛伯要求他做的,并不是什么屈辱的事情,而是讨要两部族族长的女儿为妾。这说起来,其实还是他占便宜的事情。一个女婿的名头,就能讨走两部族族长的女儿,结成联盟,甚至还有借来两支强兵,这样的事情,怎么看,怎么都是值的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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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黄金 大炮(一万字)
辽东城内城之中,距离大帅陈克复府第不过百来步远的地方有一座规模比大帅府略小的宅子。
同样的朱门高墙,飞檐琉瓦,占地近二十亩,是内城中最大的几处宅子之一。整个宅子居然有五个院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后huā园,回廊假山,曲径通幽。
这座豪华的宅子就是大帅的家人,元帅府新任命的行军司马毛住着。这次陈家庄来的人众多,除了一些招募过来的壮丁护卫外,其余陈家庄的几十个老家人,全都住在这栋宅子之中。好在宅子有五个院子,几十个房间,倒也是全都安排的下。
对于陈家庄的这些老家人,陈克复也是十分的用心安排,除了从元帅府警卫营调了一队卫队过去警卫外,又从宪兵司调了一队五十人过去加强警卫。
除此外,又从城中的辽人俘虏中挑了几十老实可靠的女子,过去服shì。
此刻最东边的一座院子的书房之中,元帅府行军司马毛喜正招待着一位客人,契丹族遥辇氏部族少族长阿保窟。
“来,快偿下这个茶怎么栏?这可是老夫从涿郡带来的,辽东可是少有。”
阿保窟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小口,却感觉有些不太习惯。草原上的部族,习惯了喝奶茶,煮茶的时候加羊奶。像这般用各种佐料一起煮出来的茶,还真是感觉有些喝不太习惯。只是轻轻的一抿,就放下了。
他知道对面的这位,即是元帅府的正三品行军司马,更加是他那结拜兄弟陈破军的老家人,听说两人关系情同父子。这一路被半强迫的挟着来到了辽东城,阿保窟也一直是有些担忧,搞不清楚陈破军要如何对待他。毕竟,他当日是带兵伏击了陈克复的。
毛喜看到他的样子,忙笑道“你看我,差点忘记了,少族长是草原上的汉子,哪喝的惯这中原的茶。来人,快给少族长上一杯奶茶。”
毛喜越是这样亲热”阿保窟越感觉心里没底,好半天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还不知道今夜毛大人深夜请我至此?是有何吩咐?只要是用的上我的,我定在所不辞。”
“不必这么拘束,我知道你和破军是结拜兄弟,破军呢”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你既然是他的结拜兄弟,那自然也是老夫的晚辈了。
今天请你来,就是喝喝茶,聊聊天。”
越是这样说,阿保窟越感觉紧张,他虽然在契丹人中,算的上是一个喜欢用脑子的人。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契丹草原上长大的汉子。干什么事情还是比较喜欢直来直往,像如今这样,被挟着到了辽东,即不是俘虏”行动却又处处受到限制,走到哪都有一群的隋军跟随,这真让他无比的郁闷。
“少族长头一次来到辽东城吧?感觉这里如何?”
“我确实是头一次离开草原,这辽东城真的很雄伟,隋军更是精锐,别开生面,别开生面。特别是大帅对我和弟兄们安排的很好,给我安排了一个大宅子,我还是头一次没有住在帐蓬之中,弟兄们的营房安排的也很好,有酒有肉的,大家都很感谢大帅的安排呢。”阿保窟谨慎的笑着道。
毛喜笑了笑,跟着话题一转,问道“我听说少族长是阿地那大族长的大儿子?不知道你兄弟姐妹几个啊?”
“我确实是老大,我下面还有五个弟弟,七个妹妹。”
“都是一母同胞的吗?“没有,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是一母同胞的,其实的是我父亲和其它女人生的。”阿保窟一问一答,也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起了这个事情。
毛喜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听说你这同胞妹妹今年芳龄十六,长的十分漂亮,是你们遥辇氏部落的最美丽的huā朵。连我们大帅都是知道后都是十分仰慕啊,不知道婚配没有?”
阿保窟一愣“什么意思?“听到这里,他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大对了,这个妹妹确实长的漂亮,并且这个妹妹也是他父亲最宠爱的一个女儿,精灵古怪,就是他这个大哥,也十分疼爱这个妹妹。此时一听提到妹妹身上,不由得警觉起来。
毛喜端着茶杯品了一口,微微一笑,笑的阿保窟有些毛孔竖立。
“事情是这样的,大帅呢无意中听到你妹妹的传闻,都说阿丽娜如同草原上的最美丽的huā朵,结果呢就心动了,掸慕不已。你也知道,大帅风华正茂,对令妹产生仰慕那也是正常的。我呢,是大帅的长辈,有些事情他不好开口,所以就由我来开口。今天请少族来呢,就是想代表大计向阿地那大族长请求,把阿丽娜嫁给我们大帅。”
“可是,可是,阿丽娜原本是要嫁给摩哥的。”阿保窟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毛喜冷笑道“摩哥?就是那个背弃了你们结拜兄弟情义的摩哥?
那个为了帮助他父亲抢夺契丹王封号,而引yòu你们伏击我大帅的摩哥?
难道你们还打算把阿丽娜嫁给他?还是说,你们遥辇氏部族现在还准备和大贺氏联盟?”越说到后面,毛喜的语气已经越加冰冷。
阿保窟甚至觉得,如果他回答是的话,很有可能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就会摔杯为号,然后一群刀斧手进来,把他砍成肉酱。
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阿保窟一边忙不迭的道“没有,没有。
毛司马误会了,误会了,摩哥背信弃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又怎么可能还和他们联盟。我在数日前,就已经派人向我父亲通知了这边发生的事情,我们九部族已经起兵讨伐大贺氏了,我们早已经是不共戴天了。”
“那难道少族长觉得我们大帅配不上你家阿丽娜?”
阿保窟支支唔唔道“也不是,只是事情有些太突然,刚一听之下有些惊讶。”
“少族长,如果遥辇氏肯将阿地娜嫁给我们大帅,娄家大帅愿意以一万名高句丽奴隶,黄金一万两为娉礼。而且如果我家大帅娶了阿丽娜,那以后。我家大帅既和少族长你是结拜兄弟,又是你们阿地那大族长的女婿,这不是亲上加亲,更加亲近了吗?到时候,我们大帅肯定全力支持阿地那族长成为契丹王。”有些话不用多说”点明了就行。
阿保窟身为契丹草原大部族的少族长,对于联姻自然也是十分清楚。草原上的部族比中原人更加喜欢联姻,强大的部族通常只和同样强大的部族联姻。如他自己的妻子就是大贺氏的女人,而他母亲更是大贺氏族长摩会的妹妹。本来不是出了这次的意外,他的妹妹阿丽娜最后也是要嫁给大贺氏少族长摩哥的。
大贺氏和遥辇氏已经开战,阿丽娜自然也不可能再嫁给摩哥了。
而如果嫁给练破军,那么必然能给契丹族带来更多的好处。陈克复到时也就是他的妹夫了”这关系可就要比如今他们这种半强迫的结拜关系稳固多了。
陈克复拥兵十万,刚刚又升了国公,整个辽东都是他说了算,做为处于辽西的契丹族”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么遥辇氏部族成为契丹的王族,他父亲成为契丹王也就指日可待。
至于嫁给陈克复之后,是做妻还是做妾,这些他们并不是太在意。
毕竟陈克复比他们强势太多,这方面无法要求太多。
一杯茶喝尽,阿保窟已经差不多做出了决定,这样的联姻是能让双方都满意的,更何况陈克复还愿意拿出一万奴隶、一万两黄金做为娉礼。这样的娉礼那是一大笔的财富,特别是如果有了那一万俘虏,那都能让整个遥辇氏部族壮大许多。
“司马大人,这个婚事我是十分赞同的,我回去就给我父亲送信,相信我父亲也十分乐意和大帅联姻的。”阿保窟一松口,事情就好办多了,毛喜也直接就开始和一个商人一样,和阿保窟开始详细的鼻讨起来。最后两个人又商讨了一个多时辰,总算达成了一个协议。
陈克复以一万名高句丽俘虏,外加一万两黄金,外加高句丽西北部的扶余城为娉礼,娶阿地那大族长之女阿丽娜。当然做为附加条件,陈克复还要支持阿地那大族长成为契丹王。而相对应的,阿地那族长在收到娉礼之后,就必须马上将阿丽娜送到辽东城,并且还得五千骑兵南下帮助陈克复与高句丽战争。
对于陈克复来说,眼下除了辽东城、新城,其余所有打下来的山城,都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在取空了城中的钱粮物资人口后,这些带不走的城池就成了无用之物了。现在用这样的一座空城,换来契丹五千精锐骑兵,这是怎么算怎么划的来的。
毛喜很高兴,阿保窟更高兴。扶余城地处高句丽西北部,和mòhé、室韦契丹接壤。不但城高墙厚,是辽西第一要塞,更加是一个贸易之城,各族交汇交易之地。得了扶余城,不但能扩大契丹的领土,还能得到这样一个交易之城,那是多好的事情。甚至阿保窟都在想,等他父亲成了契丹王之后,扶余城到时就是他们的王都。
等到连细节都已经商量好之后,阿保窟再也没有了来之前的紧张猜测,志得意满,高兴的合不拢嘴的起身告辞离开。
毛喜跪坐榻上,揉捏着太阳xué“终于弄妥了一家了。”“大人,mòhé族的大族长突地已经请到了,正在后huā园等候。”
府中的一名卫兵敲门进来禀报道。
“快请进来。…,
太阳初升,红光普照,又是一个好日子。
原本大帅许下的三天休假,却已经在昨日就被全营通知,所有休息取消,所有的士兵都被召回军营。今日天不亮,所有的军士将领,都已经开始按照昨日元帅定下的新编制,重新整编。好在需要变动的部分并不多,一个早上的时间就都已经全都到位了。
八万兵马,再加上八千多解救出来的老兵,又临时从所有的民夫中征召了四万余兵马。不过好在这次征召的大多是辅兵,战兵只挑选了一部份,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太难挑的。
每一个征召入伍的士兵,都有二十贯钱的安家费,对不少的民夫们来说,反正现在也回不了家,留在这里也是留着。进了辽东行营,不但每个月有两贯钱,而且一选上就能有二十贯钱的安家费,这样的好事哪找去,报名的地方,那是人山人海,稍微去晚点,就已经挑满了名额了。
整个辽东行营”辅兵中的后勤医疗营和工兵营一共十四个营放四人,被单独调到了城东的校场,在那里进行集合训练。后勤营大多数就是运输队”和医疗队,他们在战斗时并不需要上战场和敌人拼杀。所有他们的训练和战兵的并不一样,他们有一套单独的训练计划。
而工兵营,这其实是一支特种做战部队,集合了后世的工程兵和炮兵两大兵种为一体。行军之时,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驻营时,他们得负责扎营防守。战斗之时,他们也将投入战斗”不过他们不是直接操着刀枪上,而是负责操作所有的重型武器,什么投石车、非单兵型的所有弩箭,攻城车、冲车、云楼,这些都是工兵部队操作。
他们的训练和战兵部队同样是不一样的,他们训练的也是专门的工兵训练计划…。学习挖沟、挖地道、搭桥、扎营、投石车射击,弩箭射击,这些专业的技术,并且还要学会一些简单的器械维修。
而战兵,七军四十九营,外加元帅府警卫营、通讯营、侦察营三营,一个是五十二营人马,超过十万人马。十万人马中,城北、城南、城西三个军营驻守了陈克复的中军,毛翊的左厢军、鲁世深的右厢军三支最精锐的部队。
胡海的左前军和陈贵的右前军则驻扎在一日路程远的新城,刘铁柱的左后军和张合的右后军一南一北驻扎在辽东城城外十里外大营之中。至于*丹和……mòhé人的四千骑兵也全都被留在了辽东城中。而且两支兵马的所有带兵将领,都被安排在内城之中居住。
辽东城城北大校场,整个辽东城最大的校场,如今这里就是陈克复亲领的中军大营。
中军一万八千战兵,此时分为七个营,正在训练。
头一天训练,军中营总管级将领都跟随在陈克复的身后,观看军队训练。
暖阳之中,所有士兵以队为单位,正分成一小部一小部分开训练。
等陈克复他们到来之时,看到的刚好是那队士兵正拼命的在绕着圈圈跑步,一个个挥汗如雨。
看了好一会,发现,整个城北大校场之上,三百六十个队,全都在进行跑步,一个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和狗一样的吐舌头散热气了。
李节回头笑着对陈克复道“大帅,这就是你最新的训练计划?让军士们跑步?可是光这样跑步又有什么样?我们训练的目的是要打败敌人,而不是和敌人赛跑吧?“在李节看来,陈克复这完全就是乱搞,哪有这样训练士兵的。这操练新兵,那也得是阵列操练,练习箭法,刀法什么的。
“这确实是我要求他们跑的,这也是我的训练计划。不过,跑步并不是训练计划…的全部。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弄了一整套的训练计划。按我的计划…训练,我相信,只要一个月的时间,绝对能让整个部队的战斗力上升一个水平段。”
于钦明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大帅,不知道您又想出了什么好计划?居然能让这群民夫,一个月之后就能脱胎换骨,提升一个阶段的战斗水平?”
打心底里,他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他出身将门世家,家族世代都是带兵的。对兵法战阵那是浸yín长久,深知练兵有时是比带兵打仗还难。打仗更多的是靠着将领们的战术水平,讲究谋略。可是这练兵却是实打实的,来不得半点虚假捷径。没有长时间的训练,根本不可能练出一支强兵来。
陈克复的计戈倒也简单,现在这时代那是冷兵器时代,对于士兵的身体素质要求最高。首先一点,就是体力。每一个隋军步兵,基本的配置就包括一套明光铠甲,一个头盔一把横刀,一把长矛或者是步槊的长武器。另外还要背负一把步弓,一壶箭。而陈克复手下的这些辽东兵,因为器械充足另一方面训练不足。所以他又让所有的战士携带一把三连射单兵弩,另配一壶弩箭。
如此一来,一个步兵所要携带的所有装备最起码也是四十斤左右。这样的重量,哪怕是战士最强壮年青一般也难以支撑的太久。
如果一场战斗打的太久,中间不休息的话,那到了最后,不等敌人杀死累也要累死了。
所以训练的第一条,那就是增强士兵们的体力。这一点,特别是对于冲锋的跳dàng兵和格斗的奇兵来说,最需要。
陈克复的训练计划…,每日清晨开始训练先是进行基础体能训练、
然后是弓、弩兵练射击跳dàng、奇兵练刀法枪法。接着就是单兵对抗训练。到了下午就要进行队列训练,每三天进行队与队团体对抗训练,每七天进行团与团的团体对抗训练阵形演练,每半个月进行营与营的对抗训练及阵形演练,每一个月进行军与军的团体对抗训练及阵形演练。并且每一个士兵第一天还得专门进行骑射训练、侦察训练、晚上还得进行卫生医疗训练、文化课程学习。夜晚休息后将不定时紧急集合训练。
另外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进行营级混合兵种协同训练军级大阵列训练。
可以说整个训练计划…十分详细完整,从士兵的基本体能训练到个人格斗能力训练,到队列训练,团队训练。混合兵种协同作战训练,大阵列训练。
总之,目标十分明确,这样的一支部队,单独拎出来,能单打独斗。成队的拉出来,还得能保持阵列。而根据最新的营一级混合编制,所有的将士还能进行混合协同作战。甚至到了最后,还能完整的配合军队高级将领们进行的阵列作战。
不但如此,晚上不定时的紧急集合做战,也要训练出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这是专门用于应对战争时被伏击、偷袭,夜鼻等特殊情况的训练。
而除了这些训练,还会有少量时间的一些特别训练,如学习战场救护医疗。毕竟冷兵器的时代,大多数的战士其实不是直接死在了敌人的手中,而是受伤了得不到及时的救治。特别是一些诸如失血过多,伤口感染这样的伤势,伤兵中有半数以上的人是死于这些情况。而学习简单的战场救治,就能在配合军中医疗营的情况下,最大的将伤亡数字降低、
另外的骑射训练,也能加强战士们的个人单兵能力,而利用晚上的时间,学习些基本的识字、算术这样的简单文化课程,则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发展。
“怎么样,你们觉得我的这个计划如何?”陈克复费了大半天功夫,才将整个训练计划说完。
一回头,发现几十号高级将领们早已经愣在那里,满脸的不可思议。
好半天后,于钦明才愣愣的道“大帅,您这个计划的目标确实是很好。不过,这个计划…有可能真的完成吗?这些士兵大多数不过是乡下那些老实巴交的农夫,大帅搞这么长这么多的训练项目,他们完的成?而且,不要说这些兵卒了,就是这些带兵的军官们,也不一定能明白将军的意思啊。
陈克复摇了摇头“训练就得是系统的,有计划的进行。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训练一个兵丁都要huā上一两年。我们的时间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重要。所以只能想出更多的办法,来节约时间。而改变训练方法,也是一个提高训练质量的办无论如何,一个月的时间,我只给大家一个月的时间,一月后,
我就要看到一支能随时杀上战场的可战之兵。”“新训练方式,肯定也需要时间来适应。我将这个训练计划详细的解说给大家听,你们这些营总管,就得负责给下面的各团校尉讲解。
各团校尉再向各队队正讲解明白,各队正再让各伙伙长明白。而伙长则必然要让所有的士兵们明白。”“告诉所有的弟兄们,训练的好有奖赏,训练的不好的,只有处罚。每丢日举行一次的队与队之间的对抗,获胜的所有队”每个战士赏肉一斤,失败的那一队,负责接下来三天里的茅房清扫。…,
“每七天一次的团与团对抗,获胜的一方”每人赏钱一百、赏肉一斤。失败的一方,必须给赢的一方洗七天的衣服。”“每半个月进行一次的营级对抗,胜者赏钱一贯,好酒好肉各一斤”败者取消军中每月两天的休息日的一天休息时间,用来训练。”
“每月举行一次的军与军对抗,七军轮流对抗,前三名为胜,所有人赏钱十贯,赏酒肉两斤,并增加下月去军妓营的许可次数。败者取消所有的休息日,并且接下来一月清晨的跑步训练加倍,禁止一个月内去军妓营快活。”众人没有想到,陈克复居然还搞出来这么一套赏罚机制。每次胜了的人有钱赏,还有酒肉吃。如果在一个月的大比之中胜利了,那可是十贯赏钱啊。而输了的就惨了,从扫茅房到洗衣服,再到没有休息日,甚至还不准去军妓营快活。这样的处罚虽然表现上看来,一不打军棍体罚,二来也不罚没粮饷,可是事实上,这样的处罚一样十分严重。
扫茅房、洗衣服,那都是十分丢面子的事情。而高强度的训练之余,输了的还要被取消休息日,和禁止去找女人,这可就让人难受了。
于钦明笑道“大帅果然是有一套啊,完整的训练计划,配备公平公正的赏罚制度。相信一定能jī励起士兵们的训练热情的,说不定一个月后,我们真的就能将这些农夫,训练成一支精锐的强军也大有可能啊。…,
陈克复想了想道“交待下后勤的人,如此强度的训练,将士们的伙食必须得是最高标准的。每人每天最少得配备一斤肉,饭得管够。
另外再让医疗营那边给士兵们教一些简单的肌肉按摩方法。每天结束训练后,让士兵们相互之间帮忙按摩,即减轻些疲劳,也防止出现一些肌肉损伤。并且必须向所有的军官们通报,严禁体罚士兵,军中取消一切体罚,以后打军棍这些都不允许。”
沈光有些不大理解的道“这下面总会有些刺头、兵痞,老兵油子什么的。这不让打军棍,那以后还怎么带兵呢,如何震慑的住这些人?”“那好吧,有人违反了宥规,那么由军官上报宪兵司值勤宪兵。再由宪兵司的值勤军官,根据军规,对他们进行处罚。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错,一律关小黑屋,并他们禁闭。而如果是犯了逃兵,造谣,强jiān等重大违反军纪的事情,由军官将他们暂时扣押,然后再交给宪兵司,由他们进行审判。除了宪兵司,所有的军官无权sī下处决犯罪士兵。”对于不能体罚士兵,和不能处罚犯罪士兵,众将领都有些不大理解。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么他们这些将领,以后带兵的时候肯定就少了许多制衡那些不听话士兵们的有效手段了。不过大帅陈克复如此郑重其事的把这个事情提了出来,那么不管愿不愿意,他们也只能是遵守了。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大帅陈克复有些心急了,辽人就如同一把悬于众人头上的利剑。如果不能拿走那把剑,那只有趁着那把剑还没有掉下来之时,先在头上顶上一个铁桶。
看完了士兵训练,陈克复带着众将来到了城东的工匠营。这次重新整编部队之后,重步兵的数量增加了八百人,重装骑兵的数量也一下子增加了二千八百人。
重步兵增加的人不多,所需要的重步兵甲和陌刀都已经有现成的。
但是一下子增加了近三率重骑兵编制,所需要的甲骑具装却差了一千八百副。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现在军中的所有铠甲工匠都在加班加点的赶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出这一千八百副甲骑具装。
“老王头,这一千八百副铠甲,你要多少时间才能打造出来?”陈克复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匠营,对着匠头老王头问道。
老王头干枯精瘦,长的又黑,咋一看上去就跟一个非洲难民一样。此时老王头看到元帅亲自问自己,一张老黑脸都泛红,那双干巴巴的手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吱吱唔唔的道”“大帅,我们刚好完成了重步兵铠甲的打造任务。现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其它的铠甲打造任务。
所有现在集合了所有的铠甲匠师,日夜赶工,估计一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能完成了。…,
摇了摇头”陈克复不满意的道“一个月时间太长,我等不了。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一千八百副甲骑具装你给我完成。如果按时完成了,每副铠甲我赏你们十贯钱,如果你能提前完成。那么每提前一天,我会另外给你们一千贯钱赏钱,提前多少我就给多少。
但是相反”如果晚于半个月,每晚一天,那一万八千贯的赏,我一天要减掉五百贯,晚一天就减五百。”
这些工匠都是杨广征召而来的,本来他们在这里服役是没有工钱的,只有些微薄补贴。不过自陈克复主掌辽东后”就规定了所有的工匠每月都有固定的粮饷,另外有任务的时候,也将视任务大小,再发给赏钱。眼下一千八百副的铠甲,半个月完全任务的话在”就是一万八千贯的赏钱,铠甲工匠不少”有上一千多人,一万多贯钱,分到头上一人也也有十贯钱了,这不是一笔小数字。
听到这么重的赏赐,不但老王头他们jī动的脸红了。就是旁边的其它类的工匠们也有些眼红了,虽然呆在辽东每月有粮饷,可是如果接不到任务开工打造的话,那就只有固定的粮饷,而没有奖赏了。
同是留在辽东,那些战兵们打仗训练都有厚委赏赐,就连同是工匠的老王头都有这么重的赏赐,这不由得让他们羡慕眼红不已。
“你们也不用羡慕他们,我陈克复一向讲究的是多劳多得,有贡献就有回报。老张,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上次北上的时候,你们打造的这个三连射单兵弩效果不错。这次我要求你们再继续打造,不限数量,你们能打多少就打多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质量一定要牢靠。只要你们任务完成的好,那么赏赐就不会少你们的。”
上次和契丹人对战之时,隋军手持的弩箭给那些凶悍的契丹骑兵十分狠的杀伤,陈克复那是念念不忘。眼五即将面对着高句丽人的大举北上,战士们又大都是新兵。这种射程远,又能连射的弩箭就给了他极大的期望。
而且弩箭不像是弓箭,弓箭对于箭手的要求很高。如力气,以及还得中训练有素的弓手才行。但是弩手的要求却要低的多,弩即能连射,又不用费太多力气。普通弓手射个十几二十箭,那就会有些吃不消,而弩手射上三四十箭都不会有问题。且弩手对射术要求并高,哪怕就是这些工匠和民夫,稍加训练也能操作。
如果到时辽人来攻城,兵力吃紧的时候,陈克复就打算让那些民夫装备上弩箭,上城战斗。想像一下,数以万计的弩手,连射三轮,那就是一片乌云蔽日的弩箭雨啊。再多再强悍的敌人,在这样的打击下,也绝对是讨不了好的。
当初杨广征召了数万的工匠来辽东,基本上是各个行业的工匠都来了。特别是那些武器类的工匠是最多的,足足有几万人。杨广仓惶撤兵,工匠一个也没有带走,全都留在了辽东。
眼下全便宜了陈克复,一路一一看过了每一个工匠营。那些工匠们也大都接到了各种各样的任务。从甲骑具装到手弩,再到羽箭。从投石车,到大型chuáng弩。
守城做战,有着比较大的优势。特别是在城墙之上增加投石车áng弩这些武器后,因为高度的问题,更是能发挥出武器百分之一百二的威力。
战兵营在拼死拼活的训练,陈克复也不打算放过这些工匠们。反正就是没打算让一个工匠闲着。像投石车、弩箭这种玩意,他干脆就没定数量,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多做多赏,反正从各城抢来的那些金银铜钱堆满了许多个仓库。
最大的绞chuáng弩,射程高达七百步,射程逾千米。不过这样的大型弩,得上百人才能操作,太过于复杂。如今军中还有当初隋大部队围攻辽东城时打造出来的近百架,所以陈克复也就没有要求再造这种恐怖的武器。
反倒是伏远弩射程三百步(450米),擎张弩射程二百三十步(345
米),角弓弩射程二百步(300米),单弓弩射程百六十步(240米)。
这四种弩中伏远弩那是大弩,只有最强壮的战士才能操作的了,当然也可以由两到三个人共同操作。三百步的射程,绝对处于这个时代的领先水平。
这四种弩也都是单射弩,但是这些弩的射程那都是远超弓箭的射程的,对于守城做战,有城墙可守的陈克复来说。拉开距离,在高句丽人接近城墙之前,就最大限制的消灭敌人,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弩比弓的弱势在于制造,一来材料太贵,二来弩的制造技术很高,不是人人都会造。最关健的还在于弩的使用寿命不如弓箭,一把弓可以传几百年,一把弩甚至坚持不完一场战争,就得维修。
高昂的造价,高难度的制作技术,高故障率,这就是限制了最高射程最高杀伤力弩使用的短板。
看着这些投石车、弩箭,陈克复突然想起,好像后世méng古人有一种回回炮十分厉害。而回回炮虽然叫炮,却也不过是一种投石车。如果能造出这种回回炮来,那么与高句丽人的战斗肯定能增加上不少的胜算。
可是他站在那里闭目沉思了半天,也没有在脑海中想到一星半点要如何造回回炮的办法。他只知道回回炮是投石车,可是这回回炮和眼前的这些投石车有计么不同,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想了半天,陈克复一拍脑袋,自己好歹也是穿越过来的啊。既然想不出回回炮,不如造个炮。不过炮更不可能,炮的最大要求是炮管,在大隋朝要造出青铜大炮来似乎不太现实。
一想到炮他突然又想起,炮他是造不出来,可是火药貌似很简单的啊。黑火药这玩意好像现在的道士都会炼了,虽然黑火药的威力不大,但是如果捣鼓一点出来,在战斗的时候,搞几个大炸药包什么的,到时哪怕炸不死几个高句丽人,这声势也能吓死高句丽人啊。
一想到等高句丽攻城时,他提着几十斤一个的炸药包,用投石机投到敌人阵中,那巨大如雷一般的响声,这绝对要把那些偏居于朝鲜岛上的高句丽土包子们给吓个半死。想着,想着,陈克复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陈克复突然放声大笑,却一下子让几十个陪同的高级将领们全都愣了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又隐隐觉得,一定是大帅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一定是好事,要不然,不可能这个时候还能笑的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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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震天雷!
“大帅,不知何故发笑!”
陈克复的哈哈大笑,笑的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骑兵校尉罗林忍不住发问道。
对着众人神秘一笑,也没有再解释,心情大好的陈克复直接对众人道“李长史,过去军中的后勤都是由你管理,你可知军中有硫磺、硝石二物?”
黑火药制作简单,所需材料不过三种,硫磺、硝石、木炭。材料简单,关健的还是在于三样东西的配比,只要找到了最佳的配比,那么这三样东西一混合,那就成了杀人越货的必备物品。
三种材料当中,木炭很容易弄,随便砍点树烧木炭就行了。关健的还是硫磺和硝石,这两样东西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普通玩意,主要还是属于那些神神道道的练丹士们经常用到的练丹材料。
眼下居于辽东,陈克复也不敢确定城中就一定会有这两样东西。
李节过去一直是军中的后勤大总管,对于各种物资材料倒也十分熟悉,听到陈克复突然问起这个,仔细的想了想道“硫磺是易燃之物,军中火箭等物就要这个材料,现在军中仓库中就有很多,不过这个硝石我记得药材仓库中也有一些,不过数量不多。”
硫磺这玩意,做火箭,搞火攻的时候,是必备物品,所以此时的辽东城中,有大量的硫磺。不过硝石这玩意却不多,仅有的一点,也是做为一味药材而存在于药材仓库之中。
陈克复听后不由摇了摇义,还真是乱扯蛋啊。这硝石怎么看都是一味化学产品,和治病救人的药材搭不上半点边。可是,不但那些道士们都拿着这些东西来炼制所谓的丹药,就是那些大夫们居然也拿来治病救人,用这样的药方救人,真不知道是救人还是杀人了。
木炭、硫磺二物都有足够数量的,现在硝石也有一小部份这倒也能让陈克复马上进行一下试验了。毕竟这个黑火药的配方他虽然清楚,可是限于材料的纯度等原因,还是只能通过不断的试验调整,才能弄出一个最佳效果的火药配方。
“李长史你一会就马上送硝石全都送到城北我的帅帐来,另外硫磺也弄个百来斤过来,还有,再弄一些草木灰和木炭过来。”
又是硫磺、又是硝石、还要草木灰和木炭这不由得让一众将领们都觉得十分好奇。这些材料怎么听怎么像是那些道士们的炼丹材料,难道大帅居然要炼丹?
“大帅,难道您还懂得炼丹?”沈光好奇的问道。
陈克复神秘一笑“没错,本帅正打算炼制一种丹药,此丹一成天雷震动。
不过这种丹药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攻击辽人的,到时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各总管都解散吧,回去抓紧时间把各自的兵马练好。”
城北军营,最大的那一个能容纳百人的大帐正是陈克复的帅帐。
此时陈克复的帅帐周边一百步外,早已经围上整整两百多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围着整整两队一百人的宪兵司黑衣宪兵。再靠近大帐一点的一百步距离内,又站着整整两队一百人的警卫营元帅卫队。所有人如临大敌手持长矛,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
大帅有令,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的大帐一百步内。
而在大帐之中,却也还有着数十人,其中有工匠、有医疗营的大夫,还有陈克复的近卫,而陈克复此时也正站在大帐之中。
本来威严、整洁的帅帐,此时却是烟雾燎乱,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充满帐中。陈克复一身的铠甲在身,就连脸上也méng上了一大块的白绢,整个人说不出的怪异。
原本铺着毯子的帅帐之中,搭起了一个土灶。土灶上支一口大锅,灶台边上是几口大缸上边担着木棍,木棍上放着一个柳条编的大huā筐,筐底上垫上两三层细篾编的席头。
此时几个士兵正用一旁一个大水缸里的水,将huā筐里的硝土浇huā似地淋透,再慢慢地浇水,huā筐里的硝土被浸透了,水就慢慢地渗漏下来,滴滴答答的硝水渗漏下来,硝水是褐黄sè的,渗漏得差不时,再淋水,硝水又滴滴答答地渗着。这一筐土过滤得差不多了,再装上一筐硝土,再浇透硝水又渗漏下来。
这筐里的都是硝土,并不是硝石,原本陈克复还以为李节说军中有一些硝石是很多。结果送来后才发现,他的不少硝石结果却是只有几小
包,也就是一两斤的样子。那一点的硝石,被陈克复两三次实验就已经折腾光了。不得已,陈克复突然又想了一个招,那就是在城中的那些马圈及茅房的土垒墙上,却刮硝土。
这茅房附近,平日里士兵们爱随处尿尿的尿臊窝子的土地上,太阳一晒,会泛起一片片、白huāhuā的碱,远远地望去,还闪着晶莹的光芒,这些玩意平日里根本没人注意。结果无硝可用的陈克复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上头,他让士兵们将这些硝土刮下,然后带回来熬煮。
就这样一筐一筐地过淋滤。等到大缸里的硝水满了时,陈克复忙招呼着亲兵们生火熬硝了。熬土硝的过程,也就是将硝水中的水通过加热焙干一部分,最后使土硝结晶倒进瓦盆里的过程。为了充分利用火,一般都是砌的连二的双眼灶,熬硝土不能太旺,多数是拢着囊柴禾烧火,通过不断地加热将硝水焙干。
等加热到了五十度左右的样子,结晶全都变成了毛硝,陈克复又忙着叫那些熏的跟灶王爷一样的亲兵们再加火进行熬制,当水分减少后又忙捞出来倒入锅内,最后将熬浓的卤汁倒入缸中进行结晶,这时的是水硝。将水硝再次入锅加热使水分继续蒸发,最后倒入锅中冷置结晶成土硝。
“成了,成了。”陈克复看着忙活了几天后,终于土法熬出来的硝石,笑着道。
大帐之中,几十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费了老大功夫才弄出来的玩意,有些疑huò的道“大帅,这就好了?您不是说丹一练好,就能天雷震动1还能用来杀伤辽人吗?怎么这东西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啊?”
陈克复笑了笑“你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到时一定能把你们震住。快,把那边的硫磺和木炭拿一点过来。”那连的木炭和硫磺早都是已经碾成了粉未,陈克复又从锅中取了一些刚熬好的土硝,将他也碾成了粉末。等三个材料都齐了之后,又拿出一把军中大夫们用的小药秤,按照硝谶、硫磺1O、木炭15的比例配置。
为了追求效累,陈克复直接把刚熬出来的硝土才配了进去,好在这几天来,城中的民夫们紧急出动,刮遍了城中的墙墙角角,着实是弄了不少的硝土。这熬了几天,也熬出了上千斤的硝土。等按比例和硫磺、木炭配好后,他一下子就有了一千多斤的黑火药。
看着那配好后,黑乎乎的黑火药,几个被叫过来参与的大夫也更加确定,大帅这确实是在炼丹了。只是这么黑乎乎的药粉,真的能有他说的那么玄乎,众人却是不信。
“快,把这些黑火药全都浇上水淋湿,记得不要弄太多水,淋湿了就行。等全都淋湿了后,再弄成细小的颗粒状用大锅全部把他们烘干。”几十个士兵忙又开始按着陈克复的步骤操作起来,一个大夫一不小
心,手中等待淋湿的黑火药撤了一点到灶火上。灶火之中顿时一阵辟辟啪啪作想,火星四溅。把帐中的一群人吓了一大跳,连陈克复也都吓了一大跳,那大夫手中装着满满一盒子的黑火药,这要是全倒到火中了,那到时很有可能,整个大帐一下子就烧起来。
帐中还有那么多配好的火药,那他们就真的说不定要为科学事业献身了。
出了一身冷汗的陈克复,忙让众人将那些火药全都搬出帐外,一次拿一点进来烘烤。
等第一批黑火药颗粒终于烧烤干了之后,陈克复连忙迫不及待的拿着去了几百步外的另一个帐蓬。其实黑火药配好了之后不用再淋湿做成颗粒烘干也行,不过弄成了颗粒之后,却比粉末状的黑火药燃烧的更充分和猛烈,因为火会在颗粒状火药表面传开,这会大大加强尖药燃烧速度,通过缩减反应时间获得更大的威力。
小心翼翼的将黑火药装进了一个陶罐之中,黑火药虽然也是火药,但是威力并不是很强。为了弥补这个缺点,陈克复第一个成品就弄了十斤火药。接下来,他又做了五六个,并插上了用麻线包缠黑火药做成的引火线。
“大帅,已经派传令兵通知军中所有总管以上的将领了,另外北门外二十里外也已经清理出了一个场地,并且有我们警卫营的将士们警戒守卫,不用担心被人知道。”
“好,我这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震天雷的威力,到时记得捂好耳朵,可不要被吓傻啊。”陈克复笑了笑,让几个卫兵带上那几个陶罐,往城北十里外的试爆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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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震憾登场
辽东城城北二十里外,有一个小小的山谷,这次黑火药做出的震天雷刚好在这里试爆。
黑火药这玩意绝对是一个秘密武器,虽然说起来用黑火药做出的震天雷实际上比绞chuáng弩的杀伤力,也不一定能高到哪去。
但是这玩意最厉害的还是这个声光效果,对于这千年前的人来说,绝对是让人震憾的。
特别是用做伏击、夜袭等战的话,突然其来的震天之声,绝对是能破敌军心士气,甚至差一点的军队,都有可能直接溃散。
陈克复带着卫队赶到小山谷的时候,一百来号营级将领都已经赶到。每个人来之前,都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
小小的山谷不大,不过却正好适合隐秘试爆,不用担心这个秘密武器会被人提前知道。一进入山谷,元帅卫队和宪兵司的人马,就马上将整个山谷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可能靠近。
在百来号将领的注视下,张锦这个警卫营总管亲自捧了一个陶罐走到离众人一百步远的地方,直接放在了地上,然后将丈余长的导火线插入陶罐之中。
“大帅,准备好了,点火吗?”
陈克复看了看距离,一百步远,应当是绝无问题了,不过安全起见,他还是对众人道“所有人再退后五十步,张锦,一会你点着了火线之后,马上向这边跑回来,听到没有。”张锦漫不经心的随意道“知道了。”一百五十步,这个距离已经离陶罐很远了,那陶罐在众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一个黑点。所有人这个时候也都明白了,这个陶罐里,装的就是大帅所说的震天雷了。众人对于这个东西,都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想要亲眼见识这小小的陶罐,怎么发出震天雷声,并且还能用来杀人。
没等张锦开始点火,陈克复伸出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边对众将道“我建议你们也捂下耳朵,要不,一会绝对能让你们吓一大跳。”除了毛伯等几个陈家庄出来的文士们,纷纷抬手捂耳朵,其余的众将都不以为意。隔的这么远,他们就不相信还能吓到他们。
张锦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导火线,那导火线一着火,冒出一阵烟雾,发出哧哧的响声,以极快的速度燃烧起来。张锦原本还有些不以为意,可是看到这包缠了黑火药的导火线居然烧的这么快,心里也吓了一跳。
忙不迭的开始拨tuǐ就往陈克复他们跑去,好在这次是试爆,为了安全等原因,陈克复弄的这导火线足有丈长。导火索燃烧的很快,每秒燃烧一厘米左右。丈长的导火索,也就是三百秒左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
张锦全力跑过一百五十步回到陈克复等人身边的时候,那导火线还在燃烧着。看着那火线还在燃烧,自己刚才却如此狼狈的跑回来,张锦大感没面子。
对着众人讪讪的笑了几声,刚想再说点什么找回面子,突然平地一声闷雷巨响,只听的“砰”的一声,那一百五十丈处突然一阵火光闪光,冒起一阵烟雾,冲天而起。
虽然隔了一百五十步远,但是众人刚才都被那突然响起的巨响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众将才明白,为什么大帅会让他们捂耳朵了。
陈克复有些jī动的带着跑到那爆炸点观看,之前他也也用已经试爆过了几次,不过每次的配方都不一样,大多数威力并不是很大。眼下的这个配方是其中威力最大的一个,而且他又在最后将黑火药淋湿做成颗粒烘干加工了一下。十斤的最佳配比颗粒黑火药,这威力让陈克复自己都有些吃了一惊。
陶罐早已经四分五裂,那破碎的碎片四处飞散,最远的都飞到了三丈开外。而放置陶罐的空地,平地被刨出了一个足有近两尺深,宽三尺的坑洞。
“大帅,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丹?”副帅李奔雷老将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陶罐,居然能弄出这么大的坑。做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一下子就明白,如果在战场之上,一个这样的陶罐在密集的敌阵中爆炸那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这样的一个陶罐下去,绝对能弄死弄残好几个。特别是这东西爆炸时的那火光,那如雷般的声响,如果是在骑兵中爆炸,那就算是久经训练的战马都会惊乱起来。
这东西太有价值了,比以往守城时的那些火油陶罐、火球什么的,那根本就没法比啊。
“没错,这就是我炼的丹,不是用表吃,而是用来杀敌之物。此物,本帅取名为震天雷,对上高句丽人,绝对要让他们吓一跳,而且用的好,还能取得大效果。“于钦明一双眼睛放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个陶罐。他相信,这绝对是一件杀人利器。
“大帅,这震天雷制作困难吗?我们能做出多少?”一旁的李节也是立马问道,做为军中的后勤大总管,他十分的清楚,眼前的这个震天雷确实是利器。但是如果制作艰难,达不到一定数量的话,那和绞chuáng弩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还不如绞chuáng弩。绞chuáng弩虽然制作艰难,操作的时候还得一次动作一二百人。但是好歹绞chuáng弩那可以使用很长时间,而眼前的这个震天雷,却是个消耗品,连普通羽箭都不如。羽箭射出去了,还能回收一部份,这玩意一响,可就四分五裂了。
陈克复笑笑道“这东西说难不难,说难也难。刚才你们看到的这个是十斤装的震天雷,动静是很大了,不过对付那些有铠甲的敌人,效果还是不会太强。不过,我们可以增加火药量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打算搞二十斤一个的火药包,到时不运送携带方便,且威力更大。并且我们还能做少量的三十斤,四十斤,甚至是五十斤的火药包出来,到时绝对能让高句丽狠狠的吃上一惊。”
黑火药制作简单,而且军中也有大量的硫磺,不过硝石却没有。
虽然通过硝土提练法,也能弄出来不少,不过却要麻烦不少。而且要制作威力大的炸弹包的话,那么以后需要的量也是十分的巨大。
一个火药包二十斤,做一千个火药包,那就最起码得要两万斤黑火药。而眼下的最佳黑火药配方中,硝石所占的比例最大,一个二十斤的火药包,按照15:2:3的质量配比计算。一个火药包中,硝石15斤,
硫磺2斤,木炭3斤。
一千个火药包,那就得”万五千斤的硝石,这绝对是个巨大的数字。而且真的将火药包投入战争中去的话,一千个火药包根本就没有多少,面对一场双方加起了过三十万人的大战,以陈克复的想法,怎么也得有上万个火药包才是最好的啊。
毛喜想了想后道“大帅,硝石这个东西除了药店其它地方很少有,而且药店就算有数量也很少。不过既然大帅有炼硝土的办法,那从今天起,让城中的民夫们都收集熬炼硝土就行。能弄多少就弄多少,哪怕开战后,有几百个火药包,那关健时刻也能发挥很大作用的。”
陈克复点了点头,总来身后特勤司的副司长叶成,特勤司的司长唐胜云去了中原,还没回来,如今特勤司就是由他说了算。上次特勤司从平壤窃出了高句丽人的作战计划,这让军中一众高层,对于特勤司很是满意。
一听到大帅叫自己,叶成连忙走上前来“大帅,有什么吩咐?”
“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们特勤司,让你手下的弟兄们出动,在短期内弄回硝石来。不管是买是抢,高句丽、新罗、百济、东瀛、中原,
我希望你们能完成这个任务。人手经费不够,你可以去找毛司马解决。
叶成郑重敬了一个礼“请大帅放心,特勤司一定不负所望。”
第一个陶罐效果如此的好,众将领也是对这个火药充满期待。
接下来,陈克复又继续试爆了几次,有二十斤一个的,三十斤一个的,最大的四十斤一个的陶罐。爆炸时的效果,那真可以当的上是地动山摇。
一个装填了四十斤黑火药的陶罐,那爆炸破坏直径达到了近四丈,最中心位置那炸出的坑,足有三尺余深。而特意带来的那匹栓在陶罐上的骜马,更是被直接炸的血肉模糊,肠穿肚烂,甚至整个马头都被炸断了,马血马肠流了一地。
对于这样的结果,再也没有人对这种大帅新命名为震天雷的尖药有半点的怀疑了。每个人都无比的期待着,大接下来的时候,能在和辽人的对战之中,见识到这些火药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边让卫兵们处理打扫试爆场地,陈克复等人一边笑着准备回城。
一阵马蹄声响起,数十轻骑到达山谷之外,没一会,张锦带着侦察营的校尉张猛来到众人面前。
“禀报大帅,我是元帅府侦察营校尉张猛,侦察营前出的游骑来报,有一支人马已经渡过了小辽水,正直奔辽东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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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新罗公主(求月票)
突如其来的军情让众将都不由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兵马北上了。
“是哪个人的旗号?是乙支文德还是高建武或者是渊净水的旗号?
有多少兵马?”
陈克复满脸肃穆的问道,按之前的情报分析,辽人最起码也得是一个月以后才会北上的。这个时候,突然一支兵马杀过了小辽河,这不由得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小辽河距离辽东城已经十分的近了,离新城不过半天距离,就算到辽东城也不过是一天半的距离。
当日回到辽东城之后,陈克复在完成了辽东行营的组建之后,就已经将侦察营的两千轻骑兵撤了出去。在金山之战过后,陈克复的兵马基本上已经将大粱水以西给占据了。辽水以西是大隋辽西诸郡的兵马,而辽水以东一直到小辽水、大粱水西岸,都已经是陈克复的占领区。
虽然如今他的兵马都收缩回了辽东城和新城,但是骑兵侦察部队却一直是前出到了大粱水西岸的。高句丽人接连战败之后,他们的的力量主要集结在了鸭绿水一线的乌骨城和国内城,距离辽东城何止千里。
而距离辽东城最近的高句丽军队,就只剩下辽河下游的卑沙山城和建安山城了。这两大山城处于辽东半岛的入海口附近,距离辽东城也有数百里之遥。
这样的一支兵马,居然在过了小辽水才被发现,可以想象一下陈克复等人的惊讶了。
现在辽东行营兵马十三万,可是这才刚整编训练了不过七八天的时间,连个最基本的磨合都还没有完成,更不用说应战了。
张猛看到五众大佬们如此的表情,忙解释道“那支兵马人数不多,只有千人上下。他们都穿着高句丽的铠甲,不过却没有打旗号,
看上去好像是高句丽南方的某个贵族sī军。而且这支兵马全是骑兵,昼伏夜出,行踪诡异,要不然我们侦察营也不可能到现在才发现。看他们的样子,好像目标是辽东城,一日后就能抵达辽东城。”
众将一听都愣了一下,原本大家一听说辽人兵马北上,都下意识的以为是辽人大部队北上了。现在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北上的只是一只小部队。
一千骑兵,对于现在的陈克复和高句丽的局势来看,确实只是一支小部队。
“大帅,这很有可能辽人的侦察部队,估计是想来打探辽东局势的。甚至有可能是北上扶余道和高句丽人联系、”毛喜捋着胡须道。
只要不是大部队现在北上,大家就都不是那么担心了。辽东行营已经派出了一支小和谈队伍去平壤,相信多少是能拖上一些时间的。
一脸大胡子的沈光现在是右厢军的行军司马,说高不高,说低又不低,位置正有些尴尬吧不得能有机会立上一两个战功,好往上提一提,开口道“大帅,管他是来侦察,还是想去联系扶余道的。不过是千把人罢了,请大帅准我带一营人马去把他们歼灭了就是。”
于钦明摇了摇头”大帅,眼下我们关健的是对辽人的缓兵之计。
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让七军兵马战力上一个台阶。而且有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器械也能更加充足,就是大帅刚刚弄出来的震天雷也能弄出更多来。而且有一个月的时间,契丹和鞋鞠两部族的一万骑兵也能南下辽东城了。所有,这千把高句丽倒不是很重要,我看,不如派兵马将他们围了,把他们全俘虏了,到时和渊氏一族的人当成和谈的俘虏交换条件。”
陈克复想想确实如此,一千辽人哪怕全歼灭了,也于眼前的局势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甚至有可能提前引爆辽东的紧张局势。
“传我命令,让行营侦察营、中军罗林总管和李承义总管的两个轻骑兵营一起出动,随本帅前去把这千余骑兵给拿下了。”六千骑兵对战一千高句丽骑兵,而且又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因之内,陈克复看来已经足够了。
月挂中天,崎岖的山道之中,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旗帜不张,战马马蹄都用布包裹着的骑兵正静悄悄的行进着。这千余人身上穿着全是高句丽兵马打扮,不过仔细看时,却会发现,整支兵马的将士都是十分的年轻。基本上清一sè的二十上下,甚至有不少人看上去十分稚nèn,最多十五六的样子。而且不同于高句丽贵族的那些奴隶sī军,这支兵马行进之时,整齐有序,十分的训练有素。
整个兵马虽然是夜中行军,却不张火把,不打旗号,且人衔枚,马裹蹄。一路上走来,保持着完整的行军阵列,队伍没有半点的变形。
千余人马中队,那里一眼就能看的出是这支兵马统领的所在。但更令人意外的是,这越是中间,那些将士的年龄却越低。基本上都是少年郎,而且一个个长的十分俊秀,英武十分。前后数十位少年郎骑着高头大马,簇拥护卫着一员将领。和那些少年郎差不多,那位被簇拥的将领同样也是位年青的过份的小将。
而且更加奇特的是,这员小将年不过十五六,皮肤白暂细腻,身子略微有些单薄。穿着一身黑sè的普通战甲,头上一个黑缨铁头盔。细长的眉毛、tǐng直的鼻粱。咋一看上去,说不出的风流俊秀。只不过此时,这年轻人却眉头微皱,而且双目之间,也略显疲倦之sè,月光之下,看向前方的目光之中,有种淡淡的忧虑。
前军一骑飞奔而至,在这夜sè的山林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那骑兵直纵马来到中阵才停下,翻身下马,沉声道“禀报殿下,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新城了。属下刚刚打探过了,那里如今确实是大隋国的旗号,山城城头旗帜森严,灯火通明,兵马众多。”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那被称做殿下的年青人一开口1却声如鹃鸟,婉转轻柔,说不出的动听倒更似女子的声音。
等那报信的骑士退下后那公子旁边的一位十**岁的少年郎道“殿下,看来我们路上从那高句丽人那得到的消息没错。高句丽和隋国的战争吃了败仗,新城已经落入了隋人之手。这样看来辽东城肯定也是落入了隋人之手了,看来我们这次没有白来。”那被称做殿下的年青人,眉带忧sè的道“可是路上也有抓到的高句丽人说隋国的皇帝已经带着大军回了中原,这里只是一位隋国大将在留守罢了。如果隋国皇帝回了中原,那我们辛苦了一个月从新罗来到这里就有可能毫无意义。”
另一位少年道“公主殿下,我们历尽千辛才到了这里,不到最后关头,娄们又怎么能放弃呢。哪怕到时隋国皇帝真的回了中原但是既然还有大军在辽东,那我们也可以找那留守的大将合作。”这位被称做公主殿下的年青人却正是高句丽南面的新罗国二公主金胜曼。一个多月前,高句丽南方的几大贵族领主联合,与百济国联盟,一起对新罗国发起了攻击,旨在抢夺汉江平原这块肥沃的平原。
新罗国近年来国力渐弱,无法应对两国的联合进攻。只好转而寻求战场之外解决,最后新罗国决定,派大公主德曼公主去和百济国和谈。
又派了二公主金胜曼北上辽东,晋见隋朝皇帝杨广,寻求和正与高句丽作战的大隋合作,一起对付高句丽,以解新罗之围。
金胜曼带着她的六部荷郎千余人马,从高句丽南部的新罗出发,一路上为了躲避高句丽的拦截,他们全都换上了高句丽南方贵族sī兵的盔甲旗号。每日又白天隐藏在山谷之中休息,夜晚之中行军。好在高句丽山多,二来高句丽王国和贵族的兵马,大都已经抽调到了辽东前线。
剩余的也都退入了各个山城坚守。
一路上小心翼翼,经过了一个多月,金胜曼公主带着她的千余人马,终于赶到了辽东。只可惜距离辽东城越近,他们路上从抓获的高句丽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就越多越乱。
有说隋军打了败仗,隋军皇帝已经逃回中原的。有说隋军大胜,已经占领了新城、辽东城的。还有的说,隋朝皇帝带着大军回了辽东,眼下辽东城只剩下了少量的隋军。各种各样的情报都有,让这些满怀希望而来的新罗人一下子有些担忧起来。
辽东多山,大山小山不断,一山挨着一山。
不过辽东的几个大山城,虽然也大都是建在山中,不过却都是在相对要开阔的山隘,开阔地建立。新城山城就是如此,整个新城正好处于几条山脉交汇之处,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皎洁的月sè之中,在距离新城外二十里的一处小山坡之上,埋伏着隋军的六千骑兵。因为打的是俘虏的目的,陈克复带着人马到了新城之后,就选了这处距离新城二十里的一处山道旁的山坡之上。不管这城骑兵是要北上还是直冲着辽东城来的,他们都要经过这个地方。
只要到时这千多兵马一进入埋伏圈,那么隋军旗号一张,借着这险要的地势,辽人要么选择战死,要么投降。而且就算辽人愿意死战,如此陈克复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围着的话,这支兵马用不了几天也一样得落入隋军之手。
“大帅,来了,距离这里只有数里路了。…,
等了没多久,果然一支辽人装扮的兵马开了过来。那支兵马的统领倒也谨慎,不过千人的小部队,居然还有一队骑兵前出数里探路。不过隋军打了这么多的伏击战,早已经成了伏击战专业户了。六千多精锐骑兵,全都在山坡之上埋伏的好好的,没有弄出半点声响。
那前出打探的骑兵,一路侦察而过,根本就没有发现出隋军的埋伏。
侦察的骑兵过后没一会,那千余骑兵就已经全部开了过来。没有旗号,没有火把,只有轻轻的马蹄踩踏之声。如果不是隋军之前早已经侦察到了这支兵马,一时半会的还真的很难发现这样的一支骑兵小部队。
等那千余骑兵终于全部进入了伏击圈后,陈克复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做了个伏击的手势。
八个传令兵一字排开一人执一张弓,四个人搭上了鸣镝,四个人搭上了火箭。
齐齐将弓抬向天字,只听一阵弦响八支箭齐齐时向天空。
四支鸣镝发出异常响亮的声音,在这夜晚的寂静山谷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而另外四支火箭,射上天空之后同样在这夜sè之中异常显眼。
鸣镝、火箭,一瞬间,埋伏在四面山坡之上的六千伏兵就已经全部得到了命令。
一阵震天的呐喊声响起,人哮马嘶一支支的火把在骑士们的手中点燃,燃起一条蜿蜒盘旋的火龙,将整个山道照得异常明亮。
突然的变动让山道上正在行军的千余骑新罗骑兵。一下子惊慌不已,一个个年青的huā郎们全都师师师的拨出了腰间佩剑。六支huā郎的郎徒们在六位huā郎的指挥下,迅速的停下前进的脚步快速的收缩集结整个千余人很快就结成了一个圆形防御阵,所有的人都跳下战马,最外围是盾牌手,紧接着是两列的长矛手。然后是阵中的弓手,将金胜曼和六大huā郎全都紧紧的护卫在里面。
而在最内层的公主金胜曼的旁边是新罗huā郎的总教头源huā飞云郎,和新罗huā郎中除了公主以外最高的统领风月主赤虎郎。在他们之外就是金胜曼统领的十大huā郎中的六大huā郎飞天之徒huā郎于11郎,飞龙之徒huā郎贞信郎,飞虎之徒huā郎立忠郎,飞仙之徒huā郎大11郎,飞鸟之徒huā郎于信郎,飞猫之徒huā郎宝林郎。
源huā飞云郎和风月主赤虎郎都是四十多左右,是huā郎中的老一辈人物。面六大huā郎,却全都是十六七八的少年。这些人虽然年轻,却全都是新罗最大的贵族出身,六大huā郎加上金德晏公主统领的四大huā郎,是新罗国所有huā郎中最强大的十部huā郎。
他们所统率的这些郎徒,就和〖日〗本贵族手下的武士一样。一个个全是对huā郎忠心不二,又都是自小就挑选的为huā郎的郎徒。一旦选中,终于不得变更。
每个huā郎和他们和郎徒从小开始接受整套的训练,琴棋书画、剑法格斗、军事指挥,无所不学。每一位huā郎和他们郎徒所代表的huā郎部,只有经过对战比试之后,胜利者才能获得huā郎旗帜。而京城的徐罗伐十大huā郎,更是整个新罗huā郎中最强大的十支huā郎才能获得的称号。
而且十大huā郎必须随时得接受其它huā郎的挑战,只有胜利才能保持这个称号。一旦输了,那么就不再是十大huā郎。整个huā郎组织,都是由新罗王朝史上最牛的真兴大王所创立。
整个huā郎组织,实际上就是一个少年军事组织,和少年军校倒也差不多。有组织,有教头,从小开始训练。这样训练出来的huā郎,才是新罗最强大的战斗力量。六大huā郎带领的一千余郎徒,实际上战斗力比起陈克复手下这六千夹杂着大量新兵的骑兵部队,还要强大一些。
不过强归强,他们的人数却只有一千,真打起来,绝对是赢不了的。
此次设伏,除了陈克复外,一起来的还有李奔雷、于钦明、罗林、
李承义、张勇、张锦、鲁世深、沈光等数位将领。所谓行e家一出手,
便知有没有。
高句丽人一遇伏后,所快速表现出来的反应。让陈克复等人一下子眼前一亮,这支部队绝对不简单。如此快速的反应,辽东行营之中,眼下只有罗林和郭孝恪两人手下的那支纯由破军营老兵组建的骑兵部队,才能稍微比他们强一些。
“大帅,这支兵马不简单,绝对不会是高句丽人的侦察部队这么简单。”于钦明做为一个沙场老槽,一针见血的道。
陈克复点了点头,要是高句丽人的兵马都是这种质量的,那他陈克复早被赶回中原去了,哪里还能一直呆在辽东越过越潇洒。人数不过千人,兵马却是这么的精锐,而且直奔辽东城而来,一路上还昼伏夜出,偷偷mōmō而来,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支兵马有问题。
“来将何人,报上名号,本帅刀下不死无名之辈!”陈克复骑上青睢,策马来到两军阵前。他现在倒是想知道,统率这样一支精兵的将领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克复一身亮银麒麟明光战甲,跨下雄武高大的西域千里马青睢,手提一把亮银马槊。在火把照耀之下,声若洪钟。
那被围起来的新罗兵马,虽然有些紧张,却并没有半分恐惧,一个个防御的涛水不漏。此时看到那围住他们的兵马中出来一员大将,在那里喊话,众人听后却一个个面带喜sè起来。
新罗虽然是三韩半岛上的一个小国家,但是却十分的仰慕中华文化。上到国王公主,下到大小贵族,基本上都会学习中原礼仪。而且整个新罗国使用的文字就是汉字,只不过是另外标了新罗的音罢了。
但是上层的贵族们,却大都也会学习汉话。此时围在中间的金德曼公主和六大huā郎及源huā和风月主就全都一下子听出了那将领所说之话是中原话。
而且话语说的十分清楚顺畅,那说明这些兵马大有可能就是新城中的隋军。
金德曼公主对着身旁的几人点了点头,然后制止了想要到阵前去的源huā飞云郎,策马亲自来到阵前,对着百余步外的陈克复大声的问道“敢问这位大帅可是隋国将军?还不知道大帅尊姓大名。”陈克复身后的张锦一听有人问自家大帅的名号,马上得意自豪的策马上前,唱歌似的道“我家大帅爵封辽国公,官拜上柱国,左光禄大夫,左屯卫大将军。辽东行军元帅府行军元帅,麾下大将百名,精兵二十万!占鸭绿水以西,坐镇辽东城!以三千败一万,夺下新城。
一千破乙支文德八万,以一万兵马攻下东北第一要塞辽东城。败高于贞、高延年二将,夺下白岩、安市等数十层。金山峡谷一战,击败渊太祛兵马八万,攻占整个扶余道。我家大帅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陛下亲自赐表字破军,陈破军陈大帅!”这番台词那是说了N多遍,但凡有人问陈克复的名号,张锦必定要跳出来,来这么一下,要是有人敢和他抢这个位置,那他绝对要翻脸。
陈克复拿张锦也没办法,这他刚才要是再在后面加上一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截,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那倒更像是拦路打劫的山大王。
金胜曼一身的辽人铠甲,骑在马上听完这么一长串的名号后,也是大吃了一惊。金胜曼虽然年轻,可是对于中原文化礼仪却也是十分的向往。自小就有王宫中的专门教习教她学习中原文化礼仪,所以不但听的懂中原话,会说之外,更对中原的一些官制等情况也十分熟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隋将,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不但是国公,而且还居然是元帅。更加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后面那一长串惊人的战绩。
金胜曼举目注视,远远的打量着这位年青的元帅,身材高大,一套华丽的铠甲将整个人衬托的更加的威武不凡。而且在皎洁的月光和明亮的火把照射之下,能清楚的看到那隋将chún红齿白,剑眉星目,整个人既有一种武将的威武,又有一种儒士的俊雅之意。见过了身边年轻美少年huā郎的她,却一下子感觉自己被这年青的元帅给弄的心神恍惚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她,脸上一下子飞起几片红云。暗自在心里轻轻的啐了自己一下,又庆幸是晚上没有人看见。
“在下新罗国金胜荽公主,不曾想如此有幸,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大帅。本公主不甚荣幸。向大帅问安,见讨犬帅。…,金胜曼在马上对着陈克复行了一个礼后,又开口介绍了自己。
她此次北上,本来就是来找隋军合作的,基本直白点,就是想来找隋军支援的。眼下的情形看来,隋国皇帝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中原,那么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已经位极人臣的年青国公,又手拥二十万兵马的年青元帅,就是她们最后的希望了。
金胜曼的名号一报出来,隋军这边同样是愣了一下。大家都没有想到,这支古怪的兵马居然是新罗国的。而且带兵的居然还是一位年青的公主,虽然她着男装但是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还是一下子让众人相信了这是位女子。
不过新罗国的名号虽然众人都听过,可惜在隋人的眼中,新罗不过是个连高句再都还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偏远小国。不要说众人不知道新罗有没有一个叫金胜曼的公主,就是连新罗国当今的国王是谁都没有人说的出来。
李奔雷和于钦明等将领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局面,感到一阵措手不及。事情到了现大这个情况肯定不能继续按原计划进行了。
陈克复沉思了一下,策马又继续上前了几十步,在距离金胜曼五十步远停了下来。
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后,发现这确实是一位女子开口道”“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新罗距此可不下两千里之遥?”“我代表新罗王国和我父王真平王来辽东晋见隋国皇帝陛下!”“哦?那可真不巧我大隋皇帝陛下已经于一个月前回中原京师了。如今辽东由本帅留守坐镇,公主殿下来晚一步了。不过如果公主殿下要往中原晋见吾皇陛下的话,本帅可以安排兵马一路护送您到中原。”在没有搞不清这些新罗人的〖真〗实意图之前陈克复也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一听到隋国皇帝真的已经回到了中原金胜曼的脸上尽lù失望之情。好一会才强打笑脸道“看来我们真的是来晚了一步,太遗憾了。我新罗王国听说大隋在辽东和高句丽人开战,蔽国上下一致愿意派兵协助上国,共同对战高句丽。只是不曾想一路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来晚了一步。”陈克复向后一挥手,叫来了特勤司的叶成轻声问道“你们特勤司最近可知道新罗国和高句丽之间的情况?”叶成仔细想了一下,附在陈克复耳边轻声道“据司里的弟兄收集回来的情报显示,一个月之前,高句丽南方的六大部族领主合兵三万,又联合了百济国的五万兵马,共同出兵新罗国。开战之初,就连战连胜,不过打了半个多月之后,好像就已经进入了对峙阶段。我们最新的情报也只有半个月前的,至于如今的情报,我们手中还没有最新的情况。”“你回去后,马上派人马再详细打探一下新罗和高句丽之间的战况,我需要在最短时间内知道详细情况。”有了特勤司的关于新罗的情报后,陈克复对于眼前的这位金胜曼公主的出现,也就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了。她说自己是来晋见皇帝杨广,还说的这么好听,要出兵帮助隋朝共同讨伐高句丽。
可是有句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的事情,新罗凭什么出兵帮助大隋攻打高句丽。参考下特勤司的情报,那就能很清楚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高句丽在北方和隋军打的热火朝天,南方的那些贵族们在应付了水军的水师之余,闲的没事,又起兵联合了百济去打新罗,看样子是想找新罗人弥补一下和隋军战争的损失。
新罗连一家都打不赢,现在两家联手打他,受不了的新罗人聪明的想跑来找隋军合作,一起对付高句丽。
搞明白了事情的陈克复,心情大好,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他现在正到处拉赞助、找盟友应对高句丽的时候,这个时候崩中了这么一个新罗公主,这可是一个潜在的盟友,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怠慢了的。
“公主殿下远来是客,虽然陛下已经还朝,不过本帅还在,可不能怠慢了公主殿下。殿下,你看这里也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不如公主殿下现在随我先回新城,明日再回辽东在。对于高句丽,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谈谈怎么讨伐高句丽人。”
看到一个这么好说话且又十分礼貌的隋军年青元帅,金胜曼心里也十分高兴,点了点头,道“请大帅的兵马前面带路。”这一个多月来,昼伏夜出,餐风lù宿,她这样一个jiāonèn的公主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眼下终于到了随军的地盘,能回到城中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脱下这沉重的铠甲,重新换上漂亮舒适的衣裙,这是她心中的一个小小的愿望了。
“全军回城!”陈克复转头对从将下令道,一声令下原本埋伏了半夜准备打个伏击战的骑兵们,也开始纷纷的调转马头,向新城走去。
二十里的路程并不远,隋军六千骑兵带着一千新罗骑兵没多久就全都回到了新城。他们将在这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返回辽东城。
新城之中当初陈克复夺下新城之时曾经住过几天的那栋宅子一直空着,虽然陈克复离了,后来裴仁基又来了。不过新城之中大宅子也多陈克复走后,裴仁基并没有占用这栋宅子。
后来隋军大军还朝,李奔雷等将领又带兵进驻新城对于这栋当初陈克复住过的宅子更是没有人去住。就这样,新城之中,最大最好的一处宅子反而却是一直空着。
如今的新城由胡海的左前军和陈贵的右前军两支矢军驻防两人虽然在军中地位也很高,但是两人自来到新城之后,平日里都住在军营之中,这处宅子更没有人住了。
兵马一进订东城,陈东复就选择了这栋老宇子居住。如果是他一个人,他倒愿意干脆直接住军营好了。不过眼下还有一个新罗的公主,他不可能那么随便的将人家招呼在军帐之中居住。
陈克复在城中选了几栋宅子让新罗的一千兵马居住,却又安排了金胜曼和她的一队亲卫女兵一起入住了当初他住过的宅子。宅子很大,陈克复自己居住前院,金胜曼则居于后huā园。
前院大厅之中,李奔雷、于钦明、胡海等一众隋军众将齐聚一堂。而金胜曼和她部下的八个huā郎也全都出席,跪坐一侧。
陈克复高居主位,一众隋军居于左侧,而新罗众人则居于右侧。
新城如今就是一座大军营,除了几万隋军,就只剩下了几万被安置在这里的高句丽人俘虏。
大厅之中,也没有歌舞助兴,干脆直接送上了一盘盘的烤的金黄的牛羊肉,还有一壶壶的美酒。
金胜曼此时已经换下了那身高句丽人的铠甲,而换上了一身华丽精美的公主衣裙。上身是明黄的广袖长袍,下面则是同样明黄艳丽的明黄修身长裙。腰间还挂有一块紫sè的宫绦,下面挽着一块名贵的玉、
佩。一双修长的手臂间,还挽着一条飘飘扬扬的丈余长桃红sè披帛。
一头乌黑亮发挽着一个漂亮的发吉,脑后长长的秀发披肩而下。
头上不插着数支金玉发饰,那斜插的步摇更是摇曳生姿。
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一个开放的时代,更何况还是新罗国的公主,金胜曼在满厅的男人当中,也并没有什么拘谨,反而十分的落落大方。
在新罗王朝,么主本就协助国王处理政事,权利十分的大,每日也要上朝参政,所以对于这样的场合到时表现的很好。
“偏僻小国新罗公主金胜曼见过上国元帅大人!”陈克复起身伸手虚扶,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不必多礼,快请坐下。”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金胜曼年芳不过十六,正是如huā似玉的年龄,而且金胜曼公主身为huā郎之主,自己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而且不同于中原女子,金胜曼还习的一身好武艺,带兵打仗都不是问题。
穿着一套繁复漂亮衣裙的公主,身上既充满了妙龄少女的天真无邪,又有一种淡雅的huā香之气,更难得的是还有一种十分健康英武的感觉。
陈克复来到大隋之后,身处辽东还真没见过几个漂亮女子。苏我野丽纱那是一个东瀛歌伎,漂亮是漂亮,却总觉得少了点中原女子的感觉。而他那已经定了亲的未婚妻李秀宁,虽然见过一面,可惜见的时候却是身着男装,虽然看上去俊秀漂亮,终归是没见到真面目。
除了这两个,其余的就只剩下那些被俘虏的高句丽人了。不过那些女子,还真是没一个能入的了他眼的。而现在这么一个既漂亮又有气质,而且还十分高贵的年青公主站在他的面前,还真是让他有些微微失神。
“听说高句丽月前出兵三万,又联合了百济的五万兵马,共同进攻新罗,一路攻城占地,烧杀抢掠,所做所为真是让人气愤。有道是朋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新罗向来是臣属于我大隋的藩国。如今高句丽不但抗拒我天朝大军,现在又出兵攻打我属国,这样的事情我大隋是绝对不会坐视的。”
金胜曼忙又起身行了一个礼,感jī的道“高句丽的所做所为天理难容,本宫此次北上,正是为了联合上国,共同讨伐高句丽。”陈克复笑了笑道“吾皇虽以还朝,不过还是让本帅留守辽东。
一个多月以来,本帅接连与高句丽人大战数场,歼灭辽军十斜万,破城一百余座。眼下整个大粱水以西,已经全部都是我大隋的土地。本帅最近正和我军中众将商议,准备在未来不久之后,对接连败于我手,如今躲在鸭绿水以东狗延残喘的高句丽人发起最后的攻击。到时我大军犁庭扫xué,彻底踏平高句丽。当此大好机会,新罗可不要错过了啊。”对于联手新罗,陈克复倒是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毕竟两方之间相差二千余里。不过,反正他也只是需要上嘴皮子和下嘴皮着碰一碰就行,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如果真的联手成功了,那么有新罗在高句丽南面出兵,那必然会吸引牵制不少的高句丽军队留在南方。这样一来,他们面对辽人的时候,压力也将轻点。
金胜曼此来,为的就是希望和隋军联手。当然最理想的结果是,隋朝皇帝调攻打平壤的水师一部份,直接攻击进攻新罗的高句丽军,以解新罗之围。不过眼下隋朝皇帝已经还朝,水师也已经退军。但是如果和眼前的这位留守辽东的隋军元帅谈好了,到时隋军发兵攻打乌骨城、
国内城,也将能大大的缓解新罗的局面。
他之前也没有想到,隋军居然已经占领了辽东、新城等这么大的一块地方,甚至歼灭击败了这么多的高句丽军。在金胜曼看来,高句丽人在北方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将会从新罗撤兵的。
不过早就开始辅助国王处理一政务的她知道,虽然新罗之围已经差不多解了。但是眼下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高句丽遭遇如此大败,如果隋军继续进攻高句丽,那么到时就算不亡国也将再一次的实力大损。
而如果新罗这个时候,出兵高句丽,那么这绝对是一个渔利的大好时机。只要操作的好,那么新罗甚至有可能在继当年真兴大王从高句丽手中夺取汉江平原之后,再一次的从高句丽手中夺得更多肥沃的土地,让新罗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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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英姿飒爽
……如果新罗对高句丽出兵,能出去多少乓力?”
大厅之中,陈克复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牛油大灯灯火明亮,将大厅照的如同白昼。金胜曼跪坐在右侧首位,听到陈克复的问话,微微抬起光洁的下己,用流利的中原话道“如果上国大军南下讨伐高句丽,那蔽国必定发兵全力支持。我新罗国小人少,但对于共同讨伐高句丽绝不含糊,我新罗上下能在一月内起大军五万北上共同讨伐高句丽。”新罗是一个小国家,而且不同于高句丽是一个半农耕半游猎的民族,新罗是一个真正的农耕封建国家。地处三韩半岛的东南部,有着丰富的汉江平原和洛东江两大平原,但是相应的,农耕民族的战斗力也比不上游猎民族。整个新罗国,从王国的正规军,到各贵族城主的sī兵加一起,总动员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万人。现在金胜曼一开口表示能出兵五万,不管是不是精锐部队,这都已经是十分大的诚意了。
如果不是金胜曼估计出兵后能从高句丽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大方的拿出一半的兵力来。
厅中隋军诸将一听金胜曼一张口就是出兵五万,心里都不由得惊喜起来。哪怕是五万头猪,到时只要北上攻打高句丽了,那高句丽也必然要派上不少的兵力应对,自己这边也能相应的减轻很大的压力。
不过位于主位的陈克复却好像根本不在意,脸上古井无bō,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吾皇虽然已经还朝,不过本帅留守辽东,依然有着三十万大军及二十多万的民夫在手,三十万大军之中,就算除去辅兵,本帅也还有近二十万精精兵强将。辽西之契丹,也己经表示愿意出兵共同讨伐高句丽,现在契丹九大部族已经在九位少族长的带领下,正在辽东城中。而海东mòhé部族粟末水部族的突地大族长,同样表示要出兵讨伐高句丽。”
“如今辽东城内,已经有契丹、mòhé九部族四千精锐先头骑兵,接下来将有七千精骑南下辽东城,与我大隋共同讨伐高句丽人。眼下,金胜曼公主也愿意参与到这次的征伐之中,愿意出兵五万,本帅代表我大隋皇帝陛下向你们表示感谢。…,
辽东辽西数个民族生存,契丹、奚族、室韦、mòhé、高句丽、新罗、百济,七个民族之中,基本上实力有强有弱,但多年来,却也还在维持着平衡。大隋和突厥一个是中原之主,一个是草原之主,都想对这些民族控制在手,不过多年来,他们除了名义上的统治外,其实各民族还都是在自过自的。
正是因为这个,高句丽才能越来越强大,到最后去挑战了中原之主大隋国。而眼下陈克复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金胜曼内心震惊不已。
契丹过去臣服的是突厥,mòhé过去臣服的更是高句丽。可是如今在陈克复的话中,这两大部落却都已经臣服了大隋,不但如此,他们还将发上万骑兵一起配合隋军攻打高句丽。
这样的消息让金胜曼心神难以平定,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以后辽东辽西,可就真的要变天了。过去那种微妙的势力平衡将再也无法维持,高句丽很有可能会在大隋、契丹、mòhé等联手攻击下,亡国灭种。
新罗居于三韩半岛之最东南部,眼下无疑就面对着一个巨大的选择。辽东将要变天,他们新罗如何从这场变局中谋取最大利益,就成了当前重中之重了。
接下来的宴会,金胜曼已经心不在焉,满心思都在思虑着即将到来的辽东大变局,以急新罗该如何在这场变局之中谋得更多的利益。
宴会结束之后,金胜曼也是没有半分睡意,她让亲卫女兵召集了六大huā郎和源huā及风月主,一起商讨。
风月主赤虎郎笑道“公主殿下,没有想到一路上虽然艰辛,可是到了辽东后却这么顺利。虽然隋国皇帝回中原了,那年青的隋军元帅却这么好说话。
公主殿下,事情已经约定好了,我们何时动身回新罗?”金胜曼沉默了好一会才忧虑的道“我观那位隋军元帅虽然年青,可是却英武不凡,帐下兵马更是精悍无比。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在隋国皇帝回中原后,单独将高句丽人打的接连大败,夺下大粱水以西的所有辽东之地。”
源huā飞云郎点点头道“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契丹和mòhé不但臣服隋国,而具还派出了一万多的兵马协助隋国攻打高句丽。如此来。高句丽看来是挡不住隋军了。…,
年青的飞天之徒于川郎笑着道“隋军越强不是越好吗?三韩半岛之上,高句丽一向是最强,这些年更是经常派兵劫掠我神国。如果这次我们和大隋联手一起灭了高句丽,那必然能解了我神国一直以来的弱势局面。”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隋国在高句丽西面,契丹在高句丽西北,mòhé在高句丽东北,我神国居于高句丽东南。眼下隋国联军要南下攻打高句丽,如果灭掉了高句丽,以后我们就得直接面对着隋国、
契丹和mòhé。如今契丹和mòhé居然先一步和隋军结盟,这对我们很不利,万一他们打下高句丽之后,契丹和mòhé再继续攻打我神国,那如何应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在金德曼看来,契丹和mòhé与隋国联盟,一起攻打高句丽,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忧患。
几个人坐在那里,面sè沉重,如此一来,打倒了一头虎,结果反而要对面着一虎二狼,这样的局面谁也没有想过。
好半天后,金胜曼道“我想好了,眼下最关健的就是加强和隋国的联盟。契丹和mòhé都得听隋国之话行事,我们唯有加强与隋国关系,才能避免将来他们在拿下了高句丽之后,再向我们动手。赤虎郎,你带上一队人马,马上赶回神国,把和隋国联盟的结果告诉陛下,另外把眼前辽东的局势也全都清楚的告诉陛下,让他们早做应对。”赤虎郎疑huò的道“公主陛下不和我们回去了吗?”
摇了摇头,金胜曼道“人数太多,路上很容易被高句丽人发现。
所以你先把消息带回去,另外我留在辽东,再mō清下隋军的情况,二来也和他们加强关系。此次事关我神国生存,不容有失。”
当夜,赤虎郎便带着二十人连夜出了新城,往新罗而去。
正坐在书房和李奔雷、于钦明等人谈丰的陈克复听到城门守军报告,笑了笑就算知道了。
“新罗人连夜出城,看栏子是回新罗了,可为何却只有这么点人回去,那美丽的新罗公主却不回去?大帅觉得他们真的会发兵攻打高句丽吗?”陈克复微微一笑道“新罗人真的发兵自然最好,如果他们不发兵,也无所谓。如今辽东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朗,咱们和高句丽人之间,只剩下了最后一战了。高句丽人赢了,我们自然是完蛋。但是只要我们守住了,那么完蛋的就是高句丽,我相信,新罗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渔翁得利的机会的。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李奔雷笑道“大帅放心吧,这一战,我们必胜!”
第二天一大早,连续晴好了数天的好天气终于结束,陈克复一出门就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整个天空yīn沉沉的,漫天都是yínyín细雨,地上一片湿漉。
隋军的六千骑兵,带着新罗的一千骑兵,一起浩浩dàngdàng的返回辽东城。陈克复这次带来的骑兵是辜卫营和中军的两个轻骑兵营,这三个营是整个辽东行营中最精锐的三支轻骑兵,其中的破军营老兵是最多的。而且这次扩编,这三个营并没有增加一个新兵,全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
此时陈克复骑着一身雪白的青睢,穿着那套拉风的亮银麒麟明光战甲,一袭银sè大长披风。一马当先,在山道上策马奔驰。跑了一小
会后,陈克复带着卫队登上道旁的一处小山坡,举目四望,山峦叠嶂,晚秋的辽东,遍山都是红sè的秋叶,阵阵秋风吹过,片片落叶飞舞,说不出好的好景致,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一阵马蹄响起,一队骑兵策马来到陈克复的身边。
陈克复回首看去,却是新罗公主金胜曼带着她的一队女兵来了。
今日的金胜曼又是一套装束,她没有再穿裙装。而是穿上了一套金sè的轻盔,大部份的地方都是皮甲,只有几个关健部份,镶嵌上了金黄sè的铜片。整个铠甲做的十分的合身,腰间的玉带一束,整个人更是显得英姿飒爽。
跨下一匹火红的战马,战马精神人更漂亮,大长的金sè披风扣挂在肩上,头发束起,戴上了一个紫金冠的金胜曼,脸带笑容来到陈克复的旁边。一眼看去,夹像是一个翩翩绝世佳公子。@。
第214章 秘密谈判
,听说公主昨天派人连夜回了新罗,怎么公主没打算一起回去吗?”看着一身装扮跟个女精灵战士似的,陈克复不由的多打量了几下,昨天晚上光线不是很好,只看到公主脸蛋很漂亮,眼下才发现,原来公主的身材更好。
看那身材凹凸有致,前凸后翘,蜂腰隆tún的。特别是跨于马上的那双修长大tuǐ,战甲的甲裙之下,一眼就能看到这双yòu人的长tuǐ。
而在欣长细腻的脖颈之下,那xiōng前的一块xiōng甲也制作的十分的yòu人,并不如同普通战甲一样的平平板板,反而是按照公主的身形做出了起伏状。看那xiōng罩的形状,陈克复就已经能猜测出这位明眸善睐的公主,觉得是一个xiōng怀很宽广的人。
手提一支马鞭的公主,微微一笑“元帅如此年青却已经为大隋打下了一大片如此大好的土地,真是让本宫敬佩不已。本宫想留在辽东,一来做为大隋和新罗的联络使者,二来也是仰慕大帅的才华,想留在辽东和大帅学习。”
陈克复哈哈一笑“公主真是过奖了,在本帅看来,公主年芳不过二八。却能不远千里,带着区区千人,跨过整个高句丽敌境,前来辽东,这才是最让本帅佩服的。”
“大帅不要如此多礼,我不过是一小国之公主,如何当的起大帅如此礼遇。如果不嫌弃,大帅称呼我一声小妹即可。”金胜曼对于陈克复也是充满了好感,而且想着今后新罗还要多依靠于这位年青的大帅,不自觉的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说出这话后,金胜曼也不觉得脸飞红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陈克复一听之下大喜道“既然如此那咱也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我以后就称公主为小妹,公主称我为大哥即可。”
公主见陈克复答应的这么快,一时间高兴中又带着些jiāo羞。
“大哥,我们攻打高句丽有几分胜算?”“自然是十成十的胜算高句丽如今大部份兵马都已经被我歼灭。
剩下的也不过十来万人,还多是残弱之兵。再者就连统兵之将乙支文德、高建武等辈也不过皆是我手下败将而已。不出三月,我们就能彻底击败高句丽人。”
金胜曼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敬佩,十几万大军在这位年青的大帅眼中,居然如此风轻云淡,好像十几万人不过是几千人一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轻轻秋风吹过将陈克复的银sè大长披风吹起,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的英武自信。
大军回到辽东城,和契丹鞋蝎人一样新罗人也被安排进了辽东城中军营。而新罗公主金胜曼则被安排在了陈克复的帅府之中,本来陈克复是想安排到旁边的一处大宅之中的。不过毛伯却非要安排进陈克复的元帅府,陈克复也就没有在意。
回了辽东城之后除了偶尔带着金胜曼参观一下军营以及各军的对抗演练,平时陈克复也不怎么去管他们。反正这些人和契丹mòhé人一样,在他的眼中,如今不过是一个帮手。真正最让他在意关注的,还是辽东行营十三百大军的训练以及和高句丽人的和谈。
行军司马毛喜全权主持各谈事宜,半个多月过去他已经成功的和率壤城的渊子游给联系上了。有了渊太祛和渊氏的几万被俘虏兵马这张王牌在手,渊子游不出意料的选择了和隋军接触谈判。
为了表示诚意和麻痹对手,陈克复这边在一联系上后,就主动的先挑出了十来个渊氏一族的旁系子弟送还给了渊子游。大粱水西岸,这里不知何时突然搭起一了一座大帐,此时帐中正坐着隋军辽东行军司马毛喜,在他的旁边是数位隋将。在帐中的另一侧,则是高句丽大对卢渊子游的代表渊太齐。
这次的会面,渊太齐代表的只是渊氏部族,双方之间的会面完全就是避开高句丽王朝的。对此,毛喜也没有半点意见,反正他们已经早已选好了渊子游为突破口。
先把渊子游拉进和谈来,慢慢的再让渊子游出面,把整个高句丽王朝拉进谈判之中。当然,隋军并没有真正的打算和高句丽人和谈,只不过是打算行缓兵之计,顺带再交换回一些俘虏罢了。
大帐之中,毛喜让士兵带上了那十来个被挑选出来的渊氏子弟,笑着对渊太齐道“大隋和高句再本来世代友好,而且高句丽也世代臣服于我华夏。只是如今却兵刀相见,双方血流成河,这都不是我们双方想看的到。眼下,我们大帅有意和高句丽开启和谈,停止这种两败俱伤的惨烈情况,以求和平共处。”
,毛大人,是隋国先来攻打我高句丽的吧,现在又来谈和平。这不是很好笑吗?”渊太齐和渊太祛是一个辈份的,不过他却已经五十多岁,一直都是跟着族长渊子游在平壤做渊子游府中的一个总管。此次他得了渊子游的命令,sī自北上,来和隋军谈判,以求换回被俘虏的数万渊氏子弟和族人。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如今我家大帅提议两家和谈,为的是两家都好,可不是我们怕你。我们整个辽东都打下来了,难道还怕再和你们打上一场?”毛喜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言语中却十分的不客气。
渊太齐一下子被堵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眼下高句丽大败,是个什么情况他自然清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渊氏一族,经过此次大战,实力已经折损了一半以上,不但族长的嫡次子战死,就是嫡长子也被俘虏了。更加关健的是,整个渊氏部族北方的兵马全都丧失,可以说是遭受到了严重打击。
眼下渊子游已经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如果不能通过这次和谈,把渊氏的部族人口和兵马换回来,那么等到有南方支持的高建武一派的人马恢复过来了。那么,在高句丽灭亡之前,首先就是他渊氏要被先灭亡了。
“毛大人,这是我家族长的和谈提议,你看下。”渊太齐直接递上了一张纸。
渊子游的和议条件倒很简单,隋国和高句丽以辽河为界,隋军兵马全部退过辽河。另外隋军释放所有被俘虏的高句丽人,而高句丽则归还他们手中的五万被俘虏的隋军将士。
抖了抖手中的纸张,毛喜都不由的气乐了“渊大人,这就是你们大对卢的和议条件?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好糊弄,还是觉得我们大隋真的怕了你们?你们要明白,刚刚打了大败仗,战死了二十多万兵马的是高句丽。我们大隋如今已经据我大粱河以西所有土地,麻烦你们在提条件前,也先用点脑子,如果你们就这样的诚意,我看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和谈的了。大家这就各自回城,点齐兵马,兵对兵,将对将,
好好的决一死战。”
说完毛喜起身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渊太齐哪肯就这样,忙起身拉住毛喜的袖子,低声道“毛大人,和谈和谈,总得谈了才行。如果大隋对这个条件不满意,可以再重新谈,本人代表大对卢,全权做主。”“既然如此,那好,我家大帅的条件是两家休兵,从此以大粱水为界,互不侵犯。高句丽必须释放所有被俘虏的隋军将士,并且得将平壤城外的隋军将士尸骨垒起的京观拆除,所有尸骨必须好好的收敛,送回我军。并且,高句丽国王高元,必须上表向我大隋天子表示臣服,以后称臣纳贡,世代不绝。做为回报,我大隋愿意释放包括渊氏一族在内的所有被我军俘虏的高句丽将士,并且以后只要高句丽臣服一天,就一天不再起兵攻打高句丽,两家从此世代友好。”
毛喜的条件一说出来,那渊太齐的脸sè一下子完全黑了。比之刚才毛喜的样子更加难看,隋军开出的这个条件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和谈条件,直接称之为他们高句丽的投降条件还差不多。
按照这个条件说的,等于高句丽就要放弃掉整个大粱水以西的广袤领土。基本上就等于一半的高句丽要割让给隋朝,这其中可是包括了辽东城、新城等两百多个大小山城,近百万的子民。不但如此,他们还得释放所有的隋军俘虏,还得上表称臣纳贡,这根本就是一个让高句丽投降的条件。这样的条件,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同意,只要是一个高句丽人,就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和谈条件。
强自克制着要愤而离开的冲动,渊太齐咬牙切齿的道“毛大人,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如果你不是来戏耍我的,那么你们就应当拿出真正的和谈条件来,而不是开这样的玩笑。”毛喜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既然渊大人对这个条件不满,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商议这个和谈条件吧,不过,有件事情要先说在前头,在和谈期间,如果你们高句丽人敢打破现在的局势,对我们用兵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我们会第一时间用数万渊氏族人的鲜血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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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一次娶三
……该死的,只要等我把我们的人马换回来了,我一定要将过东的所有隋军斩尽杀绝,我要在辽东城下再建起一座五十万人的京观。我要让他们明白,我们高句丽人不是好惹的。”
平壤城中的大对卢府中,一头huā白头发的王国东部大人、大对卢渊子游愤怒的将手中的书信扯的粉碎。不但如此,整个书〖房〗中的装饰家具一下子全都遭受了殃及,名贵的文房四宝,紫檀木的书桌,墙上名贵的字画,一样一样珍贵的东西全都在渊子游的怒火之下,支离破碎。
辽东一战,高句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失败。而他渊氏一族同样是遭受了前所未所的损失,他的嫡长子,王国西比军统帅,高句丽年青一代中和高建武比肩的渊太祛兵败被俘。而立足于北方的渊氏一族更是遭遇了灭族之祸,整个渊族辽东数万族人,一万家族sī兵,数万家族奴隶,无数的家族财产全都没了。
消息传回平壤,让渊子游这个高句丽第一权臣,满头乌发一夜之间就白了一半。
正当他在平壤准备为家族的子弟准备发丧之际,那该死的隋军居然又秘密找上门来要和谈。
遭遇了前所未有打击的渊子游,根本没有多加考虑,就派出了自己的心腹管家渊太齐前去和谈。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先稳住隋人,把部族的子弟和族人给交换回来。
只要等人换回来了,那么到时高句丽马上北上攻打隋军,把隋人赶回辽河西岸去。攻打隋人的计划本就是他提出来的,整个高句丽朝中所有贵族大臣们都一致同意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在明年之前不能夺回辽河一线,那么高句丽灭亡就在不远处。
而现在,他渊子游为了能先把族人换回来,一边在暗中拖慢调动兵马,一边却在和隋人秘密和谈。可是半个多月过去了,这些该死的隋人,却无比的麻烦。
谈了一个多月,对每一个条件都要斤斤计较,而他们本身提出的条件却又苛刻无比。以致于双方谈了半个多月,到如今,他们也只换回了三十来个部族旁系子弟,另加百来个老弱fù孺。让他最在意的儿子渊太祛和弟弟渊盖铜这两位领兵大将,隋军却死死的握在手中,不肯换回来。
按这样的速度,再谈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全部达成一致,把儿子换回来。可是如今整个高句丽上下已经疯了一样,各部族领主大臣们,已经全都达成了一致,上下一心叫嚷着要发大兵北上辽河以西的所有领土。
他明白这些人叫的如此响的原因,他们已经搞清楚了辽东的局势。
隋国皇帝杨广早在一个多月前已经带着几十万大军回到了中原,留守辽东的是一位新崛起的隋将陈克复,所统兵马不过只有一万余人,其余的全都是群民夫。
所有的高句丽人现在都急着北上,急着要去赶走那支隋军,然后重新瓜分整个辽东的势力分布。
可是别人能这样做,偏偏他渊子游不能这样做。那些该死的隋军手上有他渊氏一族的大半族人和他的儿子弟弟。如果他们现在北上了,
那么隋军恼羞成怒了,必然要杀了他的族人和儿子。投鼠忌器,他现在只能小着心和隋人慢慢应对,其它的什么要求他都愿意答应,只要能把儿子弟弟及部族的族人和兵马换回来就行。
发泄了一通之后的渊子游,对一直站在那里的渊太齐信使轻声道“不管隋军提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他们,关健是把族人先交换回来。
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先想办法把太祛和盖铜两人交换回来了。我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朝中大臣贵族们都在叫嚣着要早日北上。按现在的情况,早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军队就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隋人纠缠了,为了表示诚意,先把我们手中的剩下的一万隋军俘虏拿去交换太祛和盖铜回来,最低限度,你们也得在一个月之内把太祛给我换回来。”
满地狼籍之中,一头huā白头发的渊子游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了能换回最有本事的嫡长子,渊盖铜已经冷血的表示在关健时刻可以放弃掉所有其它人。
几天之后,一万已经做了一年奴隶的隋军俘虏被分批秘密送到了大粱水边。
不过任渊太齐巧舌如簧,费尽了。舌,隋军最后在考虑了数天之后,结果只同意用渊盖铜和两千渊族fù女孩子交换。毛喜表示,如果高句丽要换回渊太祛和他的兵马,那么就必须将其余剩下的数万隋军俘虏一起交换。
对于隋军来说,这个和谈本来只是一个缓兵之计,根本就没曾想过真的要和谈。
可是谈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居然能意外的换回了一万俘虏,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已经进入了九月中旬的辽东,早已经属于了冬季,除了还没有下雪,整个辽东都是天寒地冻。辽东的十多万隋军和几十万民夫工匠,
此时都已经换上了由高句丽那些fù女俘虏们加工赶制出来的冬衣夹袄。
虽然达个时代棉huā还只是一种huā,还没有棉布棉衣,但是有了充足的布匹后,厚达数层的夹袄罩衣,倒也能足够抵挡这辽东的严寒。
今日一大早,全城都已经得到了元帅陈克复的命令,全军整装,出城列阵迎接一万刚被交换回来的隋军弟兄们。
侦察部队向陈克复汇报“前去接人的警卫营和轻骑兵营的弟兄们,已经护卫着一万多俘虏回来了。”
陈克复一声令下,辽东城中的五军十余万将士,及城中数二十多万民夫在辽东城南一字排开了数百个方阵。阵阵萧瑟的北风之中,远处一条黑线开始出现,随着时间的推进,那条黑线也越来越清楚,渐渐变成了一整片黑sè。
渐行渐近,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道黑sè浪潮的前面,正是行营派奔迎接的警卫营和轻骑兵营的旗号。在他们的后面,正提一眼看去无边无际步行的人马。一个个披头散发,衣着单薄身形削瘦,在寒冷的北风之中,一边行进,一边却在瑟瑟发抖。
“军乐队,奏乐,欢迎同袍们回来!”陈克复大声道。
早已经在候命的草乐队一字排开,敲锣击鼓,长角齐鸣!
李奔雷和于钦明等军中众将也都是心情jī动,当此关健时刻,一万名隋军兵马回归,那对辽东隋军实力的加强是十分明显的。虽然这些人经过了一年的折磨,大都已经不成人样。但是辽东粮食药材丰富,
用不了多久,这些士兵们就能恢复过来,到时又全成了身经百战,生龙活虎的精锐战士。
李节最近表现十分出人意料的好,连一向不待见他的陈克复都找不到什么打压他的理由,所以最后这个后勤的事务也还是交由他在管理。
这个时候,李节正指挥着各兵营营的人马,将一车车的夹袄冬衣摆开,又早安排好了一车车刚做好的热乎饭菜。打算就在城门口1给这些刚解救回来的俘虏们发放衣服、准备饭菜。
等到一万多人都来到了阵前,陈克复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大手一挥“弟兄们,你们回家了。不管之前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事情,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回来。但是现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温暖的冬衣和热乎的饭菜,大家都过去穿暖吃饱吧。…,
万多人从大粱水走了几天才到新城,又在新城休息了一夜后,赶了一天才赶到了辽东城。此时一个个是又饿又冷,众人一看这位年青的大帅居然如此亲切,没有什么长篇大话,反而一来就是暖和的冬衣,热乎的饭菜,一时众人对于这个把他们救出虎口的大帅是感jī不已。
毛喜等大将围在陈克复的旁边,笑着道“大帅,如今我们的兵马也已经训练了快一个月了,前几日契丹和mòhé的七千骑兵又都已经到了。城中又还有着一千新罗人,这眼下又换回来一万老兵,大帅,我们现在已经不用再怕辽人了,完全可以一战。”沈光也笑着道“毛伯说的在理,不过,那契丹和mòhé来的可不光光是七千骑兵哦,那还有两个jiāo滴滴的大美人啊。大帅,人家这好歹也是一族族长的女儿,一个个过去过是族长的掌上明珠。如今这人都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大帅准备什么时候办个酒席,正式纳入〖房〗中啊?这我们也好沾个光,喝上几杯喜酒啊。”
数日之前,契丹遥辇氏部族大族长在答应了陈克复的请婚之后,在五千骑兵护送之下,阿丽娜终于到达了辽东城。而仅仅在一天之后,mòhé粟末水部族突地大族长的女儿玉兰,也在两千mòhé骑兵的护送下到了辽东城。
对于他们的到来,陈克复倒没有什么期待的。干脆给两人一人安排了一个大宅子,这几天,阿保窟陪着阿丽娜,突地陪着玉兰,反而是陈克复这个老公,却还一次都没有去见过。听大嘴巴鲁世深说这两人都长的很漂亮,听了这话后总算是让陈克复心里舒服了一点。
众将之中,唯一不高兴的就是李世民两兄弟了。他们的三姐李秀宁才是陈克复的未婚妻,也是将来陈克复的正妻。眼下他们三姐还没进门呢,结果先弄来了两个外族女子口气得两兄弟在营中喝了一天的闷酒,喝醉了之后,两兄弟居然跑去找郭孝恪打了一架。倒霉的郭孝恪,一人对上了发了酒疯的李世民、李玄霸二人,结果糊里糊涂的被揍了满头包。最后被陈克复得知后,还更加委屈的和李世民两兄弟一起被关了一晚上的小黑屋禁闭。
看到陈克复不说话,毛喜靠近他耳边轻声道“既然你当初答应娶这两个女人,以联姻。那么如今人都来了,你就不能再反悔了。你这几天看都没去看一下,连个准信也没有,我发现阿保窟和突地两人脸sè已经有些不好了。要知道,如果你现在反悔,那么这些野蛮部族出身的人,出就会视为对他们的侮辱。到时候,这联盟的事情不但会有变数,弄不好,还会经我们弄出两个敌人来。,…
“那你说我怎么办?”“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也是一个大男人了,还怕两个女人不成?那两个女人我也看过了,虽然是蛮夷部落出来的,但是一个个长的都还不错,不会委屈你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你只要挑个日子,尽快和他们办一场宴席就行。反正他们也只是妾,不拜堂也可以。只要搞场隆重一点的酒宴,让突地和阿保窟他们过的去就行。至于你把人娶回去后,要怎么对待,这个可就是他们能管的了的了。…,毛伯微微劝道。
陈克复虽然之前答应的很痛快,可是这人真的送来了的时候上,他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最起码的一点,那两个女人连汉话都不会说,两人之间连最起码的沟通都难。那野丽纱虽然是个东瀛人,可好歹还会一口流利的汉话。
不过毛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和契丹及mòhé之间的联盟,陈克复也只好牺牲自己了,谁叫他光棍一个呢就,连个兄弟也没有,要不然,让自己的兄弟去娶也好啊。
沉吟了一会后,陈克复无奈的点点头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今天又是这一万弟兄们回来的日子,就来个全城同庆,我顺便也就把这个亲给成了。具体的事情,我就交给毛伯你来办了。”
“成,虽然仓促了一点,不过阿保窟他们也等的不耐烦了,早一点他们还高兴。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再通知下李节,让后勤准备,今晚就让你进洞房。”九月十九,这一天隋军从高句丽人手中换回了一万名隋军俘虏。
也是这一天,陈克复终于点头同意和契丹族的阿丽娜以及mòhé族的玉兰成亲。
为了省事,陈克复干脆一次xìng直接纳三个,也懒得再分开办酒宴了。苏扬野丽纱跟着也不短了,一直以来都是十分乖巧懂事,眼下反正要纳妾干脆把他也一起纳了,还省点事。在这个时代,一般的世家大族的子弟结婚其实结的很晚。但凡大家族子弟结婚,那都得是挑选一个门当户对,既要有家世,又得漂亮的,还得合八字的妻子。基本上都是得过了二士三四才会结婚,甚至有些得到二十四五六才结婚的。
只有那些寒门子弟,才会很早结婚,那些普通人家的子弟一般都是十多岁,十七八岁就已经成结,为的是早点生孩子。
不过和普通人间不一样的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虽然结婚结的晚,但那只是就他们娶正妻娶的晚。而在娶妻之前,是可以纳妾的,纳妾可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那些名门大家族,在家中子弟年过十二三岁时,就会安排通房丫头,这也就是给子弟通人事用的。通人事,说白点就是破。处。这些丫头命好些的,长大点一般会收为妾。
除此之外,在十六七岁之后,就会开始娶妾,大多数的世家子弟在成亲之前,那都是已经有了数个妾,甚至儿女都一大堆了。
陈克复本身身为前朝皇族,但是从小其实也就是被当成了一个小地主生活着。按理他这号小财主,二十三了,早应当有一打的小妾了。
不过这小子以前就是一个武痴,再加上有点二百五,所以在被穿越前,还只是一个光棍。
如今年纪轻轻,可是却已经是国公、元帅,却依然十分离谱的光棍一条,只有一个shì女。这让陈家庄的这些人,心里都不由得有些着急。
毕竟,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把陈克复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哪个老人不想早点看到陈克复娶妻生子。更何况陈克复的身份还是南朝皇族,现在又要图谋复国,在陈家庄的这些老人看来,这个时候,陈克复更应当抓紧时间,早生多生孩子才对。毕竟皇太子深当初可就他这么一根独苗。
得到了陈克复的同意,陈家庄的一众老人都jī动不已。少主终于要成亲了,虽然纳的是妾,可是等将来一旦成了皇帝,这妾不也成了妃。早日成亲,也能早日生下儿子,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更何况为上位者,他的继承人也是相当重要的,只要越早生,才能越稳定部下的心也才能有更多的时间从小培养起。
整个辽东城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大帅要娶亲啊,这可不是一件小
事。在辽东城呆的久了,最近又是天天高强度的训练备敌。所有人都紧舟着一根弦这个时候陈克复的娶亲,无疑大大的缓解了众人的情绪,让大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全城同庆,放假三天每人赏钱十贯!
全军后勤各营紧急开动,就连民夫工匠营也全都忙了起来。整个辽东城张灯结彩,杀猪宰羊。一头头的牛羊被拉出来宰掉一坛坛的美酒从酒窑之中运出来。
陈克复的元帅府更是打扫一新,到处挂上了红sè的灯笼,窗上全部贴上了红sè的大大喜字和漂亮的窗huā。
等到了夜幕降临整个元帅府更是一片灯火通明大红灯笼,大红蜡烛。一桌桌的宴席已经摆开,全城之中的军民齐欢,而军中的所有队副以上的官员,都要来祝贺。
不过从九品以上的官员太多足有数千人,最后只好安排校尉以下的官员来拜贺一下就离开。校尉级的军官在大宅的外院之中用宴而营总管及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入大厅之中用宴。
陈克复一身的新郎官打扮,就连耳朵上都还被插上了一朵大红绢huā,xiōng前也挂着一朵大大的绸huā。李家三兄弟和罗林四个年轻人担任了伴郎,一起帮忙着招呼客人。
而李奔雷和毛伯等陈家庄的老人,这个时候完全就是自家人的模样,在帮着招呼前来庆祝的一众中高级军官将领。除了隋军将领外,
契丹九部族的少族长和带兵将领,以及mòhé族的族长及部落头人们,还有新罗公主及他部下的六大huā郎们,全都是装扮一新,一起前来祝贺陈克复。
突地是今天所有人中最高兴的,他今天居然换下了mòhé人的传统装束,反而穿起了一套隋人的冠礼袍服。一张黑紫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手捧着一个大酒杯,走到陈克复的面前,用力的拍着陈克复的肩膀道“大帅,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大帅可就是我们mòhé族的女婿了,从今往后,大帅的事情,就是我们粟末水部族的事情。”对于突地来说,之前被半强迫的留在辽东,这是让他十分忧虑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的女儿成了陈克妾的女人,虽然只是一个妾,可他好歹以后就是陈克复的老丈人了,那就是一家人了。对于他来说,这就等于傍上一个超级靠山了,有了陈克复这个靠山,那么以后的mòhé王还不得由他突地来当。
陈克复不自然的看着这位老丈人,干笑道“只要大族长以后和我一条心,那么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你我联盟,绝对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突地咧开嘴大笑着,这个时候他真是无比的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不过最后也没忘记轻轻说了声“还请大帅以后善待玉、
兰,我定会感jī不尽的。”
等突地一走,阿保窟也笑着走了过来,对于把妹妹嫁给陈克复,他心里是有些不大愿意的。毕竟陈克复不是草原上的汉子,而是一个隋人。
不过陈克复权高位重,在辽东可谓是一手摭天,最后考虑到自身的利益后,他还是同意了。果然他的信发回契丹,他父亲对于陈克复的请婚,那是没有半点犹豫。
现在的阿地那已经联合了八部族正跟摩会打的火热,为的也不过是一午契丹王位。他不像是阿保窟那样的年青人,阿地那早已径隐隐知道,大贺氏有很大的可能并没有要陷害他们,不过为了契丹王位,没有也成了有。而和辽东大帅陈克复的联盟,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更何况,陈克复为娶他的女儿,还拿出了一万奴隶,一万两黄金,及辽西第一要塞扶余城来做聘礼。
“以后我该叫你妹夫还是大哥?”阿保窟轻轻一笑。
“那你还是叫我大哥吧,以后咱这也算是亲上加亲了。”陈克复拍了拍这个大舅子道。
等陈克复一走,李世民和李玄霸两兄弟马上走到阿保窟的面前。
李世民对着李玄霸一使眼sè,大块头李玄霸马上往阿保窟面前一站,瞪大了又眼道“姓阿的,别以为把妹妹嫁给了大帅,以后就可以嚣张了。告诉你小子,大帅的夫人是我三姐,你妹妹不过是大帅的小妾罢了。告诉你妹妹,以后明白着点自己的身份,要不然,哼,有你小子好看的。”
契丹人这个时候还没有姓,只有个名字,阿保窟突然被李玄霸叫成了姓阿的,也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眼前这两个年青人的身份。出身关陇李家,父亲是唐国公,他们的三姐就是和大帅定了亲的正牌夫人,以后自己的妹妹就得看她的眼sè生活。忙打起笑脸道“明白,明白,李小姐那是大帅的正室夫人,我妹妹是小,定能明白长序尊卑的,请将军放心。”
外面一片喧嚣,元帅府中的后院,此时却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后宅的北院、西院、南院,三个院子此时都是灯火通明,房门紧闭,这里面就是今天的三个新娘子了,西院是苏扬野丽纱,南院是mòhé的玉兰,北院是契丹的阿丽娜。
西院就是野丽纱的院子,此时房间内红烛高照,大chuáng上铺上了大红的喜被,野丽纱凤冠霞披,正满脸jiāo羞的坐在chuáng上。跟着陈克复这么久了,她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从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这么突然。一直以来,陈克复虽然对她很好,经常嘘寒问暖,就连吃饭也让他同一桌。可是却从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纳她为妾的意思。
她只是一个歌伎,还是一个东瀛人,原本以为这辈子可能只能做一个歌伎,一个shì女。没曾想到,今天居然突然被告知,就在今日,他要和自己成亲,当日那种突然而至的幸福感,让她一阵炫晕,差点昏倒。
此时房间内,在她的旁边,还有几个shì女,这些都是攻下辽东城后,陈克复从俘虏中,挑选出来的年轻老实而又手脚快的女子。而且还全都是些跟她一样出身的东瀛歌伎,时间久了,这些shì女也已经和姐妹一样的贴心了。
“姐姐,以后可就要叫你夫人了,真是恭喜啊,终于梦想成真子。”几个年轻的shì女都忙不迭的贺喜道。
野丽纱此时满脸都是幸福,笑着道“大帅为人最好,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也和大帅说说,只要你们有了看中的,我就让大帅放你们出去许配。要是愿意给shì卫们做妻也行,给校尉们做妾也行,只要你们挑好了,我就和大帅说去。”眼下自己日夜期盼的梦起终于成了真,野丽纱也就开始想着帮这些同样出身的姐妹们。
做为新郎,还是一次娶三个的新郎,陈克复今天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以往他是元帅,军中众人都是他的部下,今天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场合,众将都是一个个拉着陈克复敬酒。你一杯,他一杯,这大厅之中的将领何其多,就是营级以上的官员就有一百多个。这还有契丹、
mòhé、新罗的客人们。
饶是陈克复身边有着罗林、李承义四个年轻将领做伴郎,帮着他挡酒,代喝,可是这么半晚上下来,也是已经感觉喝高了。被逼急的陈克复直接留下罗林四人帮他挡着,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到了厅外的走廊上吹散下酒气。
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当空悬挂,大厅外面的院子中如同渡上了一层银。
陈克复长呼了几口酒气,正打算回厅中,却突然一眼看到,在走廊里离他十来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也正站在那里抬头望月。他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发现却是新罗公主金胜曼。
陈克复摇摇晃晃的走过去,笑道“公主可是在思念家乡了?”
公主好像才看到陈克复,一下子从那种沉静的状态下醒了过来,笑了笑道“只是看到月亮这么明亮,想起了父王和母后,新罗的月亮也是这么明亮。”
陈克复微微一笑,看来这但公主虽然仰慕中原礼仪文化,倒也没有就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自家的圆。
“可惜今天是十九,要是早个几日,那个时候的月亮才是最圆的。”
金胜曼道“还没和大帅贺喜呢,恭喜大帅啊,大计真是好福气,一次纳三房美jiā是不知为何,这话说到后面,却盛觉有种淡淡的酸味。
陈克复淡淡一笑,自嘲道“有什么好贺喜的,这个婚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公主这么的冰雪聪明会不明白?”
金胜曼当然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用一个女人把双方联系起来,各取所需罢了。哪怕她是一个公主,可早晚有一天也要面对这样的一天,找一个能给予新罗王室帮助的贵族,双方以婚姻为纽联结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突然有些烦燥,她还只是一位如huā似玉的公主,在她的这个年纪正是充满着对爱情美好憧憬的时候。可是现实却是这么的残酷,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她不配拥有爱情,只有利益的结合。
看着公主的样子,陈克复突然道“在那后面的huā园之中,有一座阁楼,站在三楼之上,能更好的赏月,要不,我们一起去赏月如何?”
面对着陈克复的突然邀请,公主有些恍惚,她刚才只是在大厅中被那契丹的少族长阿保窟纠缠,有些不满意的来到这走廊,就连贴身的几个女兵此时也都留在外面。
本觉得孤男寡女的在这聊天就有些不大合适了,再要去远处的阁楼更加觉得不大适合。可是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她脱口而出的却是“那好吧,只是宴会少了你这个主人会不太合适吧?”也许来到辽东以后,这年轻的隋国元帅已经不知不沉的在她心中留下了影子。虽然相识没有多久,可是那明亮的眼神,那英武的身影,那自信的笑容,全都印在了她的心底。
陈克复在月光之中咧嘴一笑,lù出洁白的牙齿,轻柔的道“不能回去了,再回去又要被灌酒了。辽东的天气,一到秋季以后,像这样的有着明亮月sè的夜晚可是很难碰到的,我们走吧。”
没一会,陈克复这个婚宴的新郎官就临阵脱逃了,而做为嘉宾的胜曼公主也不见了。不过此时的宴会大厅,数百人共处,喝了大半个晚上的酒,这个时候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
而在大厅的门口,那里有一队陈克复的元帅卫队,早将走廊上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新任命的元帅卫队队正陈雷,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不但如此,他还制止了本来打算跟着陈克复一起去后院的卫士。这位年轻的陈家庄出身的卫队长,坚决的做到了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出现的时候也绝不出现。这是他前段时间刚上任时,毛伯反复交待过他的话。
后huā园的那个阁楼并不远,没有一会,陈克复就带着胜曼公主一起到了三楼。
这个处于huā园之中的小小雅致阁楼,正是当初陈克复拿下新城之时,高齐献给他的。
此时的辽东夜晚已经很冷了,不过两人都是在大厅之中喝了半天的酒,这个时候反而都有些热,站在三层楼的围栏边,被夜风一吹,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爽快感觉。
月挂中天,月sè如水银泄地,槽整个后huā园铺上了一层银纱。
“这月亮真漂亮,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赏过月了,上一次赏月好像还是在我十岁时,和父王母后还有姐姐一起过中秋时赏的月。”胜曼公主站在那里,手扶着紫檀木的栏杆,抬首望月,幽幽的道。
陈克复今晚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此时站在这高高的三层阁楼之上,被夜风一吹,不但没有清醒一些,反而有种昏昏yù睡的感觉。
十九的月亮,已经不再是饱满的圆,反而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此时的月亮也叫张弦月。难得今日喝醉后还有兴致赏月,胜曼公主说她上一次赏月是在六年之前。
可是自己上一次认真赏月是在什么时候?陈克复半倚在栏杆上,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那轮张弦月,一边想着。上一次赏月好像还是在穿越前吧,好像那次自己是和一个漂亮的女明星一起观看月食吧。这可真是转瞬千年了,谁又曾想到,居然一下子到了千年之后。打量着这轮张弦月,陈克复轻轻吹了一口气,从千年后来到这里,世间的一切都变了,也许唯有这轮月亮才是始终不曾变化过的吧。
古人不识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眼前的这轮明月,不但照耀着现在的自己,而且早已经连千年后的自己也照耀过了。
风徐徐吹过,陈克复突然想起后世的家来。自己那里那么的游dàng,虽然年纪轻轻就是世界最年青的亿万富豪,交过的漂亮女朋友无数,可却没有一个有结果的,直到穿越前都还是一个光棍,不知道让一心想抱孙子的父母失望过多少次。自己穿越到了千年前,也不知道父母发现自己消失了,会是如何的伤心。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yù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1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陈克复半醉半醒,想着那世家中的父母,不由得也有些情绪低落,思念起父母,及那些女朋友来。一首苏扬坡的水调歌头,不经意间轻轻的呤诵了出来。
胜曼公主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此时站在这高楼之上,被风吹着,同样有些飘飘yù仙的感觉。在这寂静的后huā园中,突然听到陈克妾轻轻的呤诵着这首词。
不由得惊讶万分,她自小喜爱中原文化,什么四书妾经,那都是认真学习过的。平时有空时,也会偶尔做个小诗小赋什么的,但是也只是些小诗小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元”
胜曼公主一遍遍的呤诵着这首词,突然感觉是那么的应景,运用形象描绘的手法,勾勒出一种皓月当空、美人千里、孤高旷远的环境氛围,更是把那种遗世独立情绪和往昔的神话传说融合一处。简单就有种让人忍不住拍遍眼前栏杆的冲动。
她一遍遍的呤诵着,生怕一会自己就把这首绝妙的词给遗忘了。
念着念着,她不由得回首向陈克复望去,难道这么如此惊世骇俗的词会是他刚刚做出来的?这让她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可是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么这么好的词,她肯定也应当会听说过的。
正想开口求证一下是不是他亲口所做,可是一回头,却发现,陈克复居然已经倚在栏杆上睡着了。一边倚大那里,双目微闭,可是嘴里却还在念着明月几时有……
“元帅,元帅”胜曼公主轻轻的呼唤了他几声,可是换来的却是陈克复彻底的沉默了。再低头仔细一看,却发现陈克复已经发出了沉稳的呼吸声,竟然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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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推倒公主
小楼之上,凉风阵阵。
胜曼公主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才还拉着自己来赏月,到在倒好,没一会功夫他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颇,刚刚在大厅之中喝酒的时候,她已经外面的狐皮披肩给取了下来。此时站在这高楼之上,被风一吹,立马觉得冷了起来。
这小楼雅致清净,是个赏月的好地方,可是现在陈克复醉倒在这,身边却也没有一个人服shì了。金胜曼摇头微微笑了笑,也不放心就这么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三楼之上。
身边没有个人照看,一不小心,搞不好到时就掉楼下去了。而且九月里的辽东夜晚也已经很冷,喝醉了酒再吹多了冷风,只怕他明天就要卧chuáng不起了。
想了想她最后还是迈着又脚轻盈的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扶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扶,把陈克复整个人扶了起了。好在自小习武,陈克复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倒也难不倒她,搭起他的一支胳膊在肩头,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便往屋中行去。
整个小楼的一楼是客厅,二楼是书房,三楼就是一个观景赏huālù台,外带一个卧房。
将陈克复扶到榻上之后,金胜曼转身就要下楼。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本就不妥,而眼下陈克复更是已经醉倒,金胜曼也不好在多留。将他放在榻上,盖上了一件皮裘之后,就打算回到宴会大厅,再通知下他的shì卫,让他们派人来照顾。
“水,水,我要喝标”
刚移步到了门口,躺在榻上的陈克复却突然叫了起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好不难受的样子。
金胜曼脚步停住了,好一会才叹息了声,又转身回去。榻边的紫檀木小几之上,就有一套茶具。她伸手mō了mō茶壶,里面居然还有一壶温热的茶水。
倒好一杯茶后,走到榻前,轻轻的扶起陈克复,柔声道“来,喝了这杯茶,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以后可要少喝点,再高兴的心情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啊。”
陈克复紧闭着眼睛,却是似醉似醒,根本无法喝茶。
金胜曼无法,只好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端着茶杯往他口中送去。
连弄了几好下,却也没有把茶水喂进去,结果一来而去,一杯水反而一下子倒入了陈克复的脖颈之中。温热的茶水顺着陈克复的脖颈一直流到了xiōng口,连身上的衣服也打湿了。
金胜曼哎呀一声,无比懊恼的放下杯子,拿起一块手帕擦拭起来。
刚擦了几下,那只洁白细腻光滑的手,却一下子被一只粗糙却又有力的大手给包围住了。金胜曼感觉xiōng膛中的心脏好像突然听顿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抬起头看去,只见小楼的一对红烛之中,陈克复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那明亮的双目,如同宝石一样明亮,就仿佛那一晚上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一手将他半搂在自己的怀中,一只手还正在放在他的xiōng膛之上。而她的手却又被他那有力而温柔的手给握着,两双明亮的眼睛四目相对,时间好似已经停滞不前。
“真不好意思,刚才我醉过去了吗?”一声充满磁xìng,却又十分低沉温柔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好似刚刚被解除了时间禁锢,金胜曼突然惊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突然就搂着一个男子,而且现在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两人更是距离如此之近的对视着。
虽然新罗人没有中原那么多的礼节,但是男女之间还是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更何况此时的两人,并不是在公众的场合,而是在这么一个sī人的所在,还操持着这么一个暧昧的姿势。
“啊!”的一声轻轻的惊叫出口,金胜曼连忙松开了那只搂着陈克复的手,一边起身就要离开。那只手一松开,一直被搂着的陈克复马上整个上半身往榻上倒了过去。
只是此时陈克复的一只手却还紧紧握着金胜曼的另一只手,粹不及防之下,刚tǐng身的金胜曼直接被一股大力拉扯住,直面往陈克复的身上又扑了过去。
陈克复的背部刚与软榻来了个狠狠的接触,紧接着金胜曼就带着一阵香风,直接给扑到了他的怀里。
公主身上那幽幽的处子香味,一下子直接扑到陈克复的鼻中,让他心神一震。
还没有来的及发应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感觉一道热常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被wěn了一下。那是确切〖真〗实的一个wěn,而且还是一个公主的wěn。
陈克复抬眼往身上人看去,只见公主此时正匆匆的抬起了头,一张脸完全成了一块大红布。眉目如画,眼bō之间似乎还在泛着水雾。吐气如兰,那喘息之间,似忽还带着一阵阵的不安。
两个人的脸靠的这么的近,他能清楚的看清这位美丽的新罗公主那长精致的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看的他hún都快要掉了。而那张脸更是精致无比,仿佛没有半丝的瑕疵,笔直tǐng翘的小小瑶鼻。一张玫红sè的红chún,如同清晨那还带着朝lù的玫瑰一样的yòu人。而那樱桃小
嘴之中,此时正喘着粗气,一道道如兰如馥的香气从那里直喷到他的脸上。一排如钻石一般闪亮的洁白牙齿,整齐精致,他甚至清楚的看到了有在两边有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四目相对,好像过了许久,但也许只是一瞬间。
酒为sè之媒,酒不醉人人自醉,陈克复的眼神之中,已经带起了一种别样的意思。
胜曼公主终于在懈L之中,从那眼sè中发现了一丝不妥,她警觉的想要抽身而退。可惜这个时候已经迟了,陈克复一只大手搂在她那蜂腰之上,轻轻一带,公主整个人一下子再一次的扑到了陈克复的身上。没等公主反应,陈克复搂着公主一个翻滚,公主已经被陈克复如结实强壮的身体压在了榻上。
下一刻,陈克复已经wěn上了她的香chún。
两chún相接的那一刻,公主的脑中突然轰的一下,犹如晴天的一声惊雷,将她整个人给炸懵了。她完全没有想这样,原本不过是参加酒宴,出奔透气,结果和陈克复聊了几句,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赏月。
可是,可是最后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她知道,在见到了陈克复之后,年轻的她已经被他那俊朗的外表,自信的风采,被那种举手投足之间所透lù出的睥睨气质所打动。要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在大厅之外的走廊之中和陈克复说那么多话,最后还跟着来到了这里赏月。
不过哪怕再有好感,那也只是限于一个怀春少女的那点小心思。
但她是一个公主,是新罗国的公主。而对方却是大隋国最年轻的元帅,而且他还早已经有了定下婚约的妻子,而且今天还是他同时娶三房妾shì进门的大好日子。
“唔,唔…嗯,不要…”
公主努力的挣扎着,做为一个公主,她明白他们此刻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应该。她努力的挣扎着,可是陈克复那修长健硕的身体,却如一座山一样的压在她的身上。
特别是当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脖颈上时,她突然感觉一阵无力。接着只感觉一阵sū痒的感觉,陈克复已经wěn上了她那那天鹅一样欣长的脖颈。特别是那高高的衣领口之下细腻的锁骨,被陈克复一路wěn过,就如同一道暖流流过,让她身上的毛孔都纷纷的散开。
她提起最后的一点力量,挣扎着举起又拳在他的xiōng口敲打着,推动着。可是陈克复根本就不为所动,那chún舌好而越wěn越高,直接wěn从锁骨,到了脖颈,再到了光洁的下巴,最后两片chún覆盖住了她的双chún。
陈克复的舌尖伸入了她的口中,抵开她的牙齿,进入了她的chún齿之间。
金胜曼公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下子瞪的大大的,那全身流走的力气仿佛一下半又全部回到了她的身上。急切之下,她抬起了右tuǐ的膝盖,两只手也已经紧紧的抓住了他xiōng前的衣襟。下一刻,她就能将这个半醉中侵犯她的男人喘倒在地。
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一下子犹豫了。
她犹豫了,陈克复却没有半点的犹豫,那抵入chún齿间的舌头,如一条游走的蛇一样,在她的嘴中四下游走,追逐着公主的香舌。并且开始缠绕,搅拌。
陈克复身上那强烈的男人味道直冲入公主的鼻中,一阵天炫地转,公主只觉得一阵恍惚,然后整个人身上的力气再一次的迅速流失。禁不住的嘤咛一声,公主那紧紧抓着陈克复xiōng前衣襟的手也渐渐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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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给个国王
张爱玲曾在《sè戒》里写到!”到女人心里的路要通过yīn……
道”。
恣意火热的**终于结束,就如一条在茫茫海上处于大风暴之中的小帆船,经过一阵阵的狂风暴雨,颠摆起伏之后,终于风平浪静,彩虹显现。
**过后的两人依然保持着最后的那个姿势,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紧紧的和自己揉成一体,从此永不分开。胜曼公主此时紧紧的拥着陈克复,身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洁白细腻的肌肤之上,更是白里透红,一片片玫瑰sè的潮红。此时的她,媚眼mí离,钗斜鬟乱,几缕青丝垂落下来,整个人少了几分庄重,却多了几分狂野和妩媚。
陈克复此时也如同从水中捞起来一般,一番冲刺,晚上宴会喝的那些酒早已经全都化成了动力,随着最后的释放,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从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后会成了这个样子,拥着美人在怀,心里满足之余,也感到有些棘手。不过今日胜曼公主的表现,却也让他大吃一惊。
仅仅因为二首词,特别是因为最后的一首词,公主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抛开了那种羞涩紧张,反而变得异常的开放,大方,十分的火辣狂野。
要不是那榻上的几抹桃红的梅huā印痕,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她的头一次。真难以想象,当时的她居然能承受的起他那狂风暴雨一般的冲击。
此时的陈克复已经完全的清醒了,事前他还是五分清醒五分醉,但现在却半分醉意都没有了。
今日是他纳妾的日子,可最后结果却是他躺在了这里。丢下了满厅的客人,扔下了洞〖房〗中等待的三房美jiāo娘。夜半时鼻,却偏偏拉着一个别国的公主来赏月。赏月就赏月,可最后居然赏到了chuáng上来了。
怀里的美人可不是野丽纱,野丽纱的身份说起来是个歌伎,整个人都是被高齐当做礼物送给他的。而且也不是如同阿丽娜和玉兰这两个女人,虽然他还没见过之两个女人,但那两个女人的部族已经和自己同盟,他们以后都得在自己的眼sè下生活,所以无论他怎么对待她们,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就算哪怕此刻被他搂在怀中的女人是李秀宁,事情也好办的多,因为那是他订过婚的未婚妻。偏偏怀中的美人却是新罗人,还是一个公主。
眼下快活过了,可接下来要怎么办?娶她?似乎不太可能,他已经有了李渊的女儿为未婚妻,不可能再娶一个。而且就算他娶她为平妻,可是她可是一个公主,哪怕是一个小国的公主,那也同样是公主。
看公主刚才的样子,这绝不是逢场做戏。公主是爱上他了,虽然说爱有些突然。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正如张爱玲所说过的一样,到女人心里的路要通过而他也刚刚通过了那条路。
对于一个他和公主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谈情说爱听起来让人有些发笑。因为这个世界,他们是主宰者。而他们需要权利,需要财富,需要名利,甚至需要许许多多的东西,唯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因为他们这些人,永远也没机会也也没资格说爱情。
走上这条路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利益,婚姻的选择也必然是利益的结合,而不是爱情。公主爱上了他,他也喜欢公主,但却不能说就全是爱。
室内的红烛不断的燃烧着,化做了满屋温暖的光束。
在温暖的烛光照耀下,趴在他身上的公主一丝不挂。整个人如同是冰雕玉琢一般,圆润的肩头,光滑的玉背,S形的曲线将整个背部展现的份外mí人。
那高高翘起的隆tún,如同一个漂亮的苹果,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咬一口。
风雨停歇了半天之后,两人的气息也终于平复了不少。不时从外面吹来的风,让jī,情过后的两人也感到有些冷。陈克复轻轻的从榻上抓过一件白sè招皮大裘,温柔的给公主盖上。
陈克复的动静惊醒了金胜曼,她shēn吟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还带着羞涩和笑意。从现在起,她从一个怀春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有了爱人的小女人。对于她来说,将自己珍藏了十六年的珍贵之物,交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还是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开心的。对于一个出身于王室的人来说,真正有机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太难了。要不是昨夜的那些酒,哪怕她再喜欢身下的这个男人,恐怕也是永远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
胜曼公主有些jiāo羞的看着陈克复,好像还有些不太习惯于如比亲密姿态,轻轻一笑道“大帅不但战场之上纵横无敌,没有想到,刚才然也如此的勇猛遇上你,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缘。”
陈克复将手枕在脑后,微微一笑“公主比可我厉害多了,那狂野的样子,跟个小野猫似的,我的腰差点就折了,到现在还不想动弹呢。”“你还说!”公主趴在他的身上,那xiōng前的两大团肉不断的摩擦着他的xiōng前,让他不由的一阵火热。
看着公主那小女人一样的姿态,陈克复的男人自尊心不由的大涨,心情十分舒畅的在她的翘tún上拍了一记,能让一个高贵的公主臣服,这也算的上是男人的一大成就了。
“胜曼,你愿意从此和我在一起吗?如果愿意就留在辽东好吗?”
金胜曼一时有些愣住,是啊,她是找到了一个心爱的人。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她是新罗公主,而他却是辽东元帅,以他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会跟着她回新罗国的。那她怎么办,难道让她从此嫁入隋国。可是,可是新罗怎么办?新罗神国如今王族势微,权利都把持在了美室宫主和众贵族手中,而他的父王又没有子嗣,将士的新罗国国王只有让她们姐妹二人举行国婚,招一个夫婿为未来的国王。
现在在她们姐妹的努力之下,虽然美室等人多步紧逼,可好歹她们手中还握有不秒的权利。她们两姐妹不但掌握了新罗的十大huā郎,而且还利用公主可以帮助国王处理政务的权利,不断的安插自己的人手,和美室他们争夺本就属于王室的权利。
眼下她们两姐妹联手,再加上忠于王室的贵族们,都还处于下风。如果她放弃了新罗国的一切,跟着他留在辽东,留在隋国,那么新罗怎么办?
一时之间,胜曼公主的脸上没有了半分笑容,双目之中充满了忧虑。一边是她的爱情,一边却是新罗国和家人,如何选择,孰轻孰重,一下子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感受到然有些僵硬的身子,陈克复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我们现在都是一体的了,说出来,我帮你解决。我解决不了的,那我们到时一起解决。”
金胜曼双手撑在榻上,整个上半身抬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他。认真的道“如果我要你放弃你在隋国的一切,跟我回新罗你愿意吗?”
陈克复愣了一下,这糕的问题不用想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他陈克复有如今辽东的一切,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努力。这是包含了几万几十万人共同努力的结果,特别是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复国的抱负。
这可以称之为理想,也可以称之为抱负、责任等等,这是关系到数十万人的大事。他陈克复早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人了,他的名字,代表着的是一整个集团的利益。如果这个时候,他为了一个女人,哪怕是他心爱的一个女人而放弃了所有人。那么这就是对其它人的背叛,同时也是对自己一直以来奋斗的理想的背叛。
不过他无法对这个满脸充满了期待的公主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的抚mō着她的青丝。“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了?看你突然这么郑重,你可以跟我说说原因吗?”
金胜曼公主认真的道“我知道你是隋国的国公,还是手握十几万兵马,独镇一方的大帅,让你放下这里的一切,跟我去新罗有些不合情理。可是,我真的想你跟我回新罗,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到时我们就举行国婚,到时你就是新罗国的储君,你就是下一任的新罗国王。虽然新罗比不了大隋的强大和富有,可是一个国王也总比一个国公要强吧?你愿意为我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回新罗吗?”
陈克复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金胜曼居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事情好像是只要他去了新罗子,那么到时他就娶公主,做副君,
甚至只要再等几年,就能登基为国王。
眼下他是大隋的国公,元帅,看起来位高权重,不过怎么说也还只是一个臣子。但是只要去了新罗,却能当国王,整个新罗国的王。这提议确实yòu人,如果陈克复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公、元帅,甚至他不是一个穿越者,不知道大隋的天下马上就要亡了。接下来是一个群雄逐鹿,人人都有机会胜者为帝的时代,说不定他真的会同意也有可能。
不过他是一个穿越者,他清楚的知道隋朝没有几年的天下了。而他也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为了这一天,为了复国大业,他留在辽东,拼搏奋斗。
放弃眼前的一切,去新罗,那才是真正的丢了芝麻捡西瓜。一个百来万人的小国国王,又怎么能和中原数千万人口的王朝皇帝社会相提并论。
“胜曼,我是一个隋朝人,哪怕我同意跟你一起回到新罗,只怕事情也不会如你说的这般简单的吧。难道新罗人都会愿意一个外族人来做他们的王?我看这个事情我们先不要急,眼下你不是还留在辽东嘛,那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不如,你和我说说新罗的情况吧,我对你的国家也很好奇。”
金胜曼叹息一声,重又趴在陈克复的身上,一张脸贴在他那健壮的xiōng膛之上。慢慢的和陈克复讲解着新罗的情况,从新罗的风土民情,讲到新罗的国力,再讲到新罗王室和美室的争斗。
沉浸在加忆当中的她,和此时一心听着故事的陈克复完全忘记了,他们两人在宴会上的失踪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元帅府的大厅之中,此时的酒宴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不少的将领们也都开始准备返回军营,毕竟都是统兵大将,不可能真的就毫无节制的在这里喝酒。
各营主管和司马等将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也纷纷起身告辞。
本来这个时候,做为今天宴会新郎的陈克复是得出面的。怎么着也得出来一下的,可是一个又一个的军官离开,在大厅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没找着人。
毛伯一把拉住厅中还在喝酒的罗林、李承义等一群年轻将领,有些不大高兴的问道“大帅怎么不见了?你们这些伴郎是怎么当的?怎么搞的大帅都不见了?”
陈克复走的时候,正是留下了罗林几个帮他挡粤,结果他是成功的躲开了,却苦了罗林等小将。被沈光、鲁世深、胡海等一众矢将给拉住了就不放。
大帅他们不敢太过份的灌酒,这些小字辈的将领他们可不怕,论年龄,沈光他们都比罗林他们大了一辈了。论军职,鲁世深、胡海他们都是一军行军总管,而罗林、李承义他们不过是一营总管,他们相差的可都不止一级。
难道有今天这样的喝酒的好机会,天天忙着整军训练备战的一众大将,都是直接往死里罐着罗林等人,毛伯找来的时候上,几个人早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不要说问他们陈克复哪去了,就是问他们的爹妈姓什么,他们都不一定知道了。
“毛毛伯?…你来了?我敬敬你一杯。”罗林满脸通红,一嘴的酒气,还端着一杯酒对着毛伯结结巴巴的道。
看着他这个样子,毛伯摇了摇头,直接走到另一边,找到他儿子毛翊问起来。
毛翊今天同样喝子不少,不过人还保持着清醒“我也好一会没看到大帅了,估计可以是喝多了。会不会是已经回到后院入洞房去了,要么是醉倒了,要么就是等不及先入洞房去了。爹你也不用担心大帅了,这么大的一个辽东城,你难道还担心大帅出事不成?我们还是不用管他呢,省得万一到时打扰到大帅的好事就不好了。”
毛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要来找大帅的,而是那边新罗国的飞云郎来找我,就是不见了他们公主,问我呢。我这不想着告诉大帅一声嘛,结果才发现,大帅也不见了,你说这不奇怪嘛。”
毛翊拉着他爹走到一个角落,鬼鬼崇崇的道“爹,公主真的不见了?大帅也不见了?”
“是啊,找了几同了,没一个人看见他们。”
毛翊捋了捋胡子,神秘的笑了几下“爹,你说,这突然两个人都不见了,会不会是他们在一起啊?这公主这么漂亮,大帅又这么英雄了得,你们他们两个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说什么呢你小子,这栏的话也是能乱说的嘛?要是传出去了,不是坏了公主和大帅的名声。我说你小子都一军之主了,怎么还没有半点正形呢?好了,没看到就看到吧,我今晚喝了不少了,我先回府了。”说完毛伯转身就走,看那敏捷的样子,哪有半点喝多的样子。
毛翊愣愣的看着他父亲突然离去的样子,猛的一拍脑袋,心里暗道,说不定他刚才胡扯的一句话还真有可能是真的。估计老爷子正是也有些相信了,要不然不会跑的这么快。他不由得嘿嘿一笑,大帅可真是英雄了得啊,之里面刚娶着三房美jiāo娘等着入洞房呢,这外面居然马上又搭上了一个漂亮的公主。
趁着没人注意,毛翊走到大厅门口,对守在门口的元帅卫队长陈雷招了招手。陈雷同样是出身陈家庄,可以说是年轻一代,对于毛翊这样的少主身边的贴身人,十分敬佩。一看到招手,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毛哥,什么事?”
“我问你,大帅哪去了?快老实说。”陈雷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附耳在毛翊的耳旁轻声的道“大帅和那新罗国的么主去了后huā园的那个阁楼之中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就大帅和那新罗公主吗?去了多久了?”
“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了,就他们两人,我派了几个人在后huā园的门外守着,他们一出来我就能知道。毛哥,你说大帅是不是和那新罗公主…………”毛翊伸出巴掌往陈雷的头上拍了一记“你小子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不该知道的也别知道,不该看到的更不该看过,而且不该乱说的绝对不能乱说,知道吗?”
陈雷有些无精打彩的道“知道,毛哥。对了,毛哥,你啥时调我去你的左厢军吧,我也想带兵。”
毛翊胡乱的应付了他几句,就返回厅中去了。刚一进到大厅,就看到那几个新罗huā郎们已经聚到了一起,正在商量什么,一脸焦急的样子。
他走过去,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道“你们公主正和我家大帅商议要事呢,估计还要一会时间,大帅让我过来和你们说一声,省得你们着急。”几位年青的huā郎面面相觑,这大晚上的,居然还商谈要事。
不过这一晚上,他们终究是没有等到金胜曼公主。
而元帅后院之中三个挂着红灯笼的跨院,这一个洞房huā烛夜,三个新进门的美jiāo娘,同样是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陈克复的身影。阿丽娜和玉兰都是新到的辽东城,身边只有几个族中带来的shì女。虽然等不到陈克复的到来,有心想要派人去打探一下,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到最后也没打听到陈克复的人影。两人还都以为,那大帅必然是在其两位妾shì的〖房〗中过夜。
唯有野丽纱知道,这一晚上陈克复三个新人的房间,一个没进。满心的失落之余,倒也算是自己安慰了自己一把,总算没输给另外两个。
不过她并不知道,陈克复一整晚都在和新罗公主在一起,并不是在处理什么军机事务。要是她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话,估计她会更加的郁闷几分。
这一夜,陈克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温柔乡,英雄冢。
整个晚上他就没有再踏出过小楼,先是听着金胜曼讲了大半夜的新罗的故事。最后两个头一次发生了亲密关系的男女,都控制不住自己,结果到了最后,梅开二度,甚至是梅开三度。
要不是金胜曼是头一次,以陈克复这大隋猛将的体质,不说什么一夜七次郎,做个五次郎是绝对没问题的。特别是一夜来,金胜曼公主不但初次破瓜,还在陈克复这个风流公子的调教下,还知道了什么叫观音坐莲,什么叫老树盘根,什么叫老汉推车……
怪不得有人说为伊销的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这样的美人在怀,又有哪个能控制的住。一直到了快天明的时候,两个人才终于渐渐相拥睡去。
他们这一夜欢娱过后,睡的那是一个踏实,直到天光大亮时都不曾起来。可是辽东城中,这一夜不曾入眠的却有很多。三个陈克复新纳的jiāo妾,却在入门的头一天,就得独守空闺,这样的结果,让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安然入睡,全都是枯坐了一夜,结果也没有等来陈克复的身影。
而城中新罗人居住的大宅之中,六位huā郎和源huā飞云郎,也是整整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回公主的身影。在毛翊的在三暗示之下,他们都已经隐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是除了无奈外,七人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反应。
除了他们,剩下的就是陈雷带着的元帅卫队同样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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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造反称帝
王侯将相宁有种子?
这基本已经是自秦以来,所有造反者的必喊的一个口号。这个口号陈胜吴广喊过,他们失败了。接下来的上千年里,还有很多人喊过,有人成功有人失败。
而现在,大隋朝头一个喊着这个口号的牛人杨玄感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杨玄感造反,李密为谋,大将军李子雄也从高句丽前线逃跑回来参与了反叛。其余从贼者不计其数,有的是心怀野心,想着拥从龙之功,好在新朝谋一富贵。有的是没落贵族,不甘于没落于隋朝,所以反了。
但更多的还是那些无知的升斗小民,乱世当中,这些人不过是一根墙头的革。大风吹往哪边,他们只能无奈的跟着摆往哪边,为的不过是能在刀下多活几日,能有口饭吃。
杨玄感挑的时机不错,正是举国之兵都在外海之时,国内又因修运河,征高丽民怨沸腾之时。只可惜,最后他还是失败了。围东都洛阳一个多月,杨玄感从最初的几百家丁,到最后大将数十员,兵马多达十余万,连大隋诸多贵族也已经投靠了他。
只可惜东都留守樊子盖老头虽然接连败于他手,可这老头凭借着洛阳的城高墙坚,从此高持免战牌。等到了近九月的时候,西京留守,号称huā刀将的大将军卫文升起兵马五万东进,水师大将军来护儿亲统十万水师兵马,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更加要命的是,杨广已经从辽东回来了。
大将军宇文述、杨义臣、屈突通三人统十万精锐铁骑,已经南下。而且东都附近的各个留守的大将,也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兵马四面合围。
最后时刻,杨玄感召集各大将密议。大将军李子雄第一个道“东都援军益至,我军数败,不可久留,不如直入关中,开粮仓以振贫乏,三辅可指麾而定,据有府库,东面而争天下,亦霸王之业也。”
东都眼看着是呆不住了,所有人都已经想着跑路了。
紧接着,李密也道“元弘嗣握强兵在陇右,可声言其反,遣使迎公,因此入关,可以绐众。”意思就是说,咱们散布谣言说这个元弘嗣(就是逃去了高句丽的斛斯政亲戚)要谋反,然后假扮成官军骗开潼关,接着直取长安!
众人一听,都点头同意,可是他们去不知道,杨广这个时候早已经先一步,派了李渊弘化留守,节制关右、陇西一十三郡,这个时候他们去了,也不过是自投罗网。
如果能够严格执行这个战略,天下的归属还真是个未知数,因为它的可操作xìng确实很强!倘若杨玄感顺利拿下潼关、逼近长安,能不能夺取天还下不好说,但至少不会败的那么快、那么彻底。
不过,要想完美的执行这个战略,就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快,而是yīn!快,则可以甩开政府军:yīn,则可以短时间内夺取潼关。
二者缺一不可!
当天,杨玄感等人急匆匆的带着兵马战略西进,说白点就是跑路。
只可惜跑到半路一个叫弦农的地方,也就是杨素的老家。杨玄感听说当地的太守居然将他家给烧了,怒气大发挥兵围攻弘农郡,连攻三天,城还没下,宇文述、杨义臣、屈突通三人统帅的铁骑却已经追上来了。
宇文述、杨义臣、屈突通三人算不上名将,但却也都是带了半辈子兵的老将。
手下的骑兵又全都是杨广的内军禁卫,十万人对上一群由刚洗脚上岸的穷民们组成的造反军,一通砍瓜切菜,和历史上所有的前辈一样,杨玄感的十余万人马一朝而散,被杀的哭爹喊娘,最后混乱中,杨玄感等人只有十余骑逃离了战场。
跑了一天一夜之后,剩下的十来骑也全都开了小差,各自跑路了。
站在一条无名的河畔,这位大隋曾经最富贵的豪门公子,此时满头的散发,一身的泥水。他抬起头来,无声的看着秋日里的白云,还有那一只孤独飞行的大雁,凉风嗖嗖的划过他的脸庞、吹散了他的头发!
此时的他,万念俱灰,转头对身边的最后一人,他的亲弟弟杨玄纵道“事败矣,我不能受人戮辱,汝可杀我!”
压抑的沉寂中,杨玄纵拔出横刀、闭上了眼睛,然后用力砍了下去!一颗大好的头颅滚在了草地上,是如此的悲凉,除了草地中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外,再没有人见证他最后的时刻。隋着头颅的落地,大隋最大的一场叛乱,宣告终结。
杨玄感虽然死了,可杨广却没有打算这事就这么完了。
当日杨广得到东都急报之后率领数十万文军,紧随着宇文述前锋大军的后面tǐng进中原。不过过北平郡,到达涿郡,又一路到了河间郡的时间,
东都已经再次传来消息,杨玄感已经带着兵马往长安而去了。
杨广一看东都之围已解,干脆也懒得再下洛阳了。这一路来搞的是心惊肉跳,一个多月连觉也没好好睡一个。更何况,在他的心里,征辽大功告成之际,却因杨逆叛乱而攻败垂成,这让他如何甘心。最后干脆传令全军,从河间郡转而往西进发,全军进入博凌郡,在那里驻跸。
按他的意思,一旦平定杨逆之后,那他大军就可以立马再次北上,东征踏平高句丽。为此,特旨,改博凌郡为高阳郡,为临时皇帝驻跸。
九月,宇文述传回捷报,逆贼杨玄感叛军覆灭,杨玄感身死,大将军李子雄、蒲山郡公李密、以及杨玄感的几个弟弟全部被俘,正送往皇帝行营。
几个首犯已经抓到,不过杨广连下面的人也并不打算放过。下旨令东都留守樊子盖,御史大夫裴蕴二人负责清算叛之人。裴蕴本就是一个腹黑手辣之人,这个时候为了能洗脱他儿子也曾经参与了叛军的罪责,对于此次清洗,他表现的份外卖力。而东都留守樊子盖,虽看过七十,可这老头却是一个真正的杀人魔王。历史上,在隋朝末期,他带兵往山东江淮一带平定农民起义,这老头完全就是施行三光政策。
抢光、杀光、烧光,他剿匪的任内,赤地千里,渺于人烟。而现在,负责清算的他,一样是凶狠无比“所杀三万飨人,皆籍没其家,枉死者太半,流徙者六千飨人。玄感之围东都也,开仓赈给百姓。凡受米者,皆坑之于都城之南。”一次xìng杀了三万多个,还将所有人的家产抄没,流放六千多人。
就连杨玄感围东都之时,所有得到过叛军开仓牟放之粮食者,也全都坑杀于洛阳城之南。这就是一场赤果果的大屠杀,大清洗。
从于高阳行宫中大殿之中的杨广,在听了裴蕴和樊子盖两人的处理结果后,表情yīn沉,冷冷的道“玄感一呼而从者十万,益知天下人不yù多,多即相聚为盗耳。不尽加诛,无以惩后。…,
杨广的一话一出,整个大殿中的随驾大臣们,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裴蕴二人一次xìng杀了三万多人,皇帝居然还嫌不够。居然要把所有参与过叛乱的十余万人,尽数杀光。还说出了天下人太多,多了容易相聚造反的话来。
政坛不倒翁纳言苏威,只是偷偷的拿眼窥了杨广一眼,就已经在心里看出了皇帝杨广的心思。杨广这个时候是恐惧了,以往的杨广再强势,也不曾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次xìng杀十万人,还要将他们的家眷一起连坐,这可就是数十万人。皇帝这是怕了,这次的造反不同于那些泥tuǐ子们小打小闹,这已经是让杨氏江山震动的造反。对于一向自负和刚愎自用的杨广来说,他终于感到了一种失控感。所以,他现在才要用恐怖血腥的杀戮,来震慑天下人,也同样用这种恐怖和血腥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从辽东回到中原,虽然杨玄感已经剿灭,但是却有更多的叛乱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各地都有叛军起兵响应杨玄感。
余杭人刘元进,在江南起兵,从者数万,就在几日前,这个家伙已经和吴郡朱燮、毗陵管崇二人率领的叛军汇合,兵马达到十余万人。
更加让杨广无法淡定的是,叛军居然共推刘元进为天子,朱燮、管崇为仆射,署置百官。毗陵、东阳、会稽、建安等地乱党多抓捕当地地方官吏,以响应叛乱。
自大业七年山东人王薄第一个造反以来,虽然如同造反的叛贼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的冒出来。但是基本上一个个不是自称什么知世郎,就是称为将军,要么就是头领。连敢称王的人都还没有,而如今,一个泼皮无赖流氓,居然敢于堂而皇之的称帝,并且设置百官,杀官造反,割据地方。
以往的那些杀官造反的穷民,大都还只是躲在深山老林之中,说白了也就是一群土匪强盗。而如今一称帝建百官,那xìng质就已经完全不同了。刘士元的行为,已经完全深深的触动了杨广脑中那根脆弱的弦。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而他杨广一怒,必然将是血流飘橹,九州震动,掀起一片尸山血海,血雨腥风。一道道的命令传下,大隋朝开始进入最黑暗的血腥末时代。@。
第220章 皇帝傻了
大业天子开始了泄愤般的疯狂报复!
征辽前军先锋将军王仁恭,两次征讨高丽都立有军功,就因为侄子王仲伯参与叛乱,被免官除爵:文士王胄、虞绰曾是大业天子为藩王时的旧臣,在杨广当了皇帝后又成为亲信,时时与之吟诗唱和,就因为平时与杨玄感交善,一并被流放徙边,两人逃亡后分别被执处死:司农卿赵元淑在杨玄感起兵之前sī自放毒了自辽东潜逃南归的杨玄感之弟杨玄纵,杨广亲临审讯,将其斩首并籍没其家:秦王杨浩也因为杨玄感曾打算立其为君,坐以诸侯交通内臣罪废黜。
对反叛分子的处理更加血腥!
大将军李子雄、蒲山郡公李密、杨积善、王仲伯、韦福嗣等人被俘后押往高阳,除李密半途逃走外,均被用对付“凶逆之徒”的重法处死。方法是将罪囚人等绑在囚格上,用车轮套于犯人颈上,先让文武九品以上官员持弓引箭而射,万箭穿身后再加以车裂五马分尸,最后则焚尸扬灰令其尸骨无存。至于已经死了的杨玄感,除了所有的兄弟都被株连杀害之外,其死后还被陈尸三日,然后被剁成肉酱焚而扬之。
一边清算杨玄感一党,杨广一边又调派朝中的两员大将,两个姓氏十分好见的大将。一个是姓吐万的吐万绪,和一个姓鱼的鱼俱罗。
两人虽然同栏算不是名槽,却都是一等一的猛将,基本上就是史万岁二代。
特别是鱼俱罗,身长八尺,臂力绝人,声气雄壮,言闻数百步。
经常带领几个人“快马奔袭,瞠目大呼,所当皆披靡:出左入右,往返若飞”!
这两人都是勇猛绝伦型的人物,但是两个人都有一个致使的硬伤,那就是出身不好。吐万绪沉浮数十载,就没有跟对一个好上司,大将军宇文苞、汉王杨谅、楚国公杨素,这一个个上司全都是杨广的死仇。
而鱼俱罗也差不多,因打仗勇猛,一直就是楚国公杨素手下的大将。这次杨玄感起兵叛乱,这两人因在边关,躲过了这一劫。杨广一道圣旨,令两人统率大军,火速前去平定敢于称帝的江淮刘士元等人。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本就因接连的营建东都,修大运河,东征高句丽而开始民不聊生的天下,又因为杨广的凶猛的剿匪,搞的天下皆兵,一路路的大军四处征讨。
除了少数的兵马是府兵精锐,其余大部份都已经是各地征募之兵,更多的时候,这些剿匪的官兵反而成了土匪。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杨广的严酷策略,终于开始拉开了隋末大乱世的序幕。
高阳郡高阳城中,皇帝的临时行宫之内,此时君臣共聚一堂。
“纳言,如今天下盗贼群起,你可良策?”
杨广头戴紫金冠,端坐龙座之上。自辽东回来之后,他已经越见憔悴,才四十多万的人,却已经两鬓霜白,整个脸sè更是苍白yīn暗。
如今天下,他越是杀的狠,可是造反的人却是越多,好像整个天下的人都在和他对着劲的干。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感到一阵精疲力尽,再也不复当初继位之初的雄心〖勃〗发了,剩下的只有说不出的无力感。
纳言苏威,那是大隋朝真正的不倒翁,当年还是高颊为百官之首时,他就已经是他的助手,身为尚书左仆射,为宰相。历任杨广父子两任皇帝,被罢官几次,可是这老小子最后都又重新坐上了宰相之位。
不过在被贬为平民几次之后,这老头也聪明了。从此不敢直言进谏,遇事多承望风旨。在以后,隋末,反贼宇文化及弑炀帝,以苏威为光禄大夫。化及败,苏威降李密:李密败,苏威又归王世充。世充称帝,署苏威为太师。可以说这老头是一个最没节操的人,属于典型的墙头草。
听到杨广指名道姓的点到他,他站在那里吱唔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还是觉得隋朝要是灭亡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他居然头一次的没有再说套话了,而是认真的对着杨广行礼后道“陛下,如今天下盗贼蜂起,此时正需要陛下坐镇京城。不管是南下东都,还是西进长安,只要午陛下还师京城,再用剿抚并用之策,则盗匪指日可平。”
“如今河北、山东两地盗匪最为严重,陛下可下旨免去两地钱粮赋税三年,再下旨各地粮仓开仓振灾,并下旨只要各地盗匪回乡登记耕种,过去的罪责不再追究。那么,这些盗匪必然一朝瓦解。而且…而且?
杨广一双眼睛紧紧的眯着,他刚才不过是随意一问,也不指望从这个只知道奉承望风的老头说出什么办法来。可没有想到,这老头今天居然一反常态,说一说二还说三了。看着他那支支唔唔的样子,他道是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苏威弯着腰,一张脸此时也已经憋红了,心里却是充满了后悔。
怎么他就没有忍住呢,杨广是什么人他是早清楚的,顺他的晶,逆他者就是亡。
虽然他和宇文述、裴蕴、裴世矩、虞世基这四个皇帝最亲近的大臣,被人合称五贵,但是他自己最清楚,五个人当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虽然挂着宰相的名头,可实际上皇帝杨广不过是看他什么事情都不反对,一味的顺从皇帝的意愿。
“怎么,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嘛,怎么说到一半却不说了?”杨广淡淡的话里,却透lù出无尽的威严,特别是最近,朝中一众大臣在见过了杨广处罚叛乱的昔日同僚后,每个人对于杨广都已经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苏威被吓的跪倒在大厅上,颤抖着道“而且,而且只要陛下诏告天下,从此停止大型工程徭役。并且停止征辽,不再征募将士攻打高句丽,那么,天下百姓必定额手称赞。如此休养生息几年,那我大隋必然再次进入如先皇开皇之治的盛世!”
听完苏威的话,杨广的一张脸己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虽然么威的话很在理,他也清楚,如果那样做的话,说不定大隋眼下的纷乱用不了几年就能全部解决。
但是如此一来,就等于他杨广向天下所有人承认,大业以来,他的所做所为都是错的。这样的结果他如果肯接受。自负到了他的这个程度,他已经不再肯相信自己的错误了。哪怕明知是错,他也要一错到底。
看着伏在殿中的苏威杨广瞳孔放大了一下。看来这个他本来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应声虫的宰相,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眯了起来一直在关注着这一切的裴蕴两人嘴角都不由得lù出了笑容。他们知道,每次只要皇帝一眯眼,那就是皇帝大怒的前兆。
苏威是纳言,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职位,裴蕴和裴世矩两人虽然一直娄皇帝亲近可是本身的官职并不高。这个时候,他们都有了想取苏威而代之的想法。毕竟坐上那个位置那他们就是宰相了。
一名内shì走进大殿,在殿中监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听完后殿中监马上对杨广一低首,大声道“陛下,通事舍人黄英已经从辽东回来了,正在殿外候见。”一听到派往辽东传旨的通事舍人黄英正在外面,杨广一下子将苏威的事情扔在了一边,站起身来道“快传进来,快!”和辽东已经失去了两个多月的联系,杨广太想知道辽东的情况了。
对于如星星一般崛起的年轻将军陈克复,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这位自己一手提拨起来的年青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知道这次留守辽东是不是又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通事舍人在辽东宣示了皇帝的旨意后,只待了两天,就又带着陈克复等人送上的几大车奇珍异宝匆匆的赶回了中原。除了他赶回来外,同行而来的还有陈克复帐下的大将陈青。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黄英一路疾行,为的就是能早点将辽东的捷报告诉皇帝。他知道,这样的好消息,说不定到时他也能沾上一点光,捞个封赏什么的。
“快说,辽东如今是什么情况?陈克复他现在在何处?一切可都安好?”“陛下,大捷,天矢的大捷啊!”黄英满脸喜,jī动的对杨广大声道。
上到皇帝,下到百官,都对黄英如此大声的报捷有些惊讶。陈克复不过是带着万人留守辽东,这大捷从何而来?
“捷从何来?可是陈克复拿下了辽东城?”杨广也有些jī动的问道,在他看来,当初他撤兵时,辽东城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城中的守军也都被消耗一空,如果陈克复趁机拿下,也大有可能。
“陛下,不止拿下了辽东城!臣当日得陛下之令,一路马不停蹄赶到辽东之时,已经是八月尾了。一到辽东城,正好辽国公帅兵回辽东城。1小臣才得知,陈大将军不但拿下了辽东城,而且还在一个月之内,和高句丽人接连大战数场,连胜数场!”杨广jī动的已经坐不住了,起身站在那里问道“快将详细情况说与朕知道!”黄英指着他身旁的陈青道“陛下,这位是陈大将军帐下大将陈青,辽国公在辽东的英雄事迹不如交由陈将军来说更为合适。”
杨广高兴的道“好,给这位勇士赐坐垫。”
陈青还是头一次进皇帝的金鉴殿、直接面对皇帝。心里也是充满了紧张,一开口时还有些结巴。不过一说起他们在辽东的战绩,却是越说越流畅,甚至说到后面,已经忍不住的站了起来,指手划脚,连挥带比。陈克复在辽东的所做所为,本就惊险和充满了起伏,这个时候,在陈青的嘴中,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传奇故事一样。
殿中监礼官不时的向陈青打眼sè,示意他殿中失礼。不过这个时候讲的兴起的陈青哪还记得这些,就是满朝的大臣和皇帝杨广都已经完全觉醉在了他的叙述当中,对于失礼与否根本不在意了。
夜夺辽东城、整编民壮、引蛇出洞、关门打狗、主动出击、金山伏击、挟大胜之势,顺利dàng平辽河一线一百余大小辽人山城。击败辽人兵马七万余,俘虏辽人士兵百姓四十余万,粮草器械数以百万计。
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可以说是惊落了所有人一地的下巴,特别是裴蕴和裴世矩两人,就跟大鼻天的看到了鬼一样。
陈克复留在辽东的时候是什么情况?那是只带了一万骑兵,和四十万民夫工匠累鼻的。可是结果呢,他们不但没有等来陈克复兵败身死的消息,也没有等到陈克复被辽人大军围困城中的消息。反而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可是这样的消息他们绝对相信是真的,这不光光是陈克复送回来的消息,这还有刚刚派去辽东城回来的通事舍人黄英。没有人敢说谎,因为那是欺君之罪。
陈青手舞足蹈的讲了半天之后,费了半天的口水,终于将辽东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详细情况都说明了。不过也有很多地方并没说,比如辽东城如今积聚的一千多万石的粮食,各种堆满了辽东城的铠甲器械,近十万匹的战马。这些地方,陈青都是很含糊的一带而过,只说缴获很多,逾百万计。
朝中的大臣和皇帝们要理解成一百多万也行,理解成几百万也行,当然事实上是一千多万。而和契丹族及韩鞠人的战争也没有说,只是简单的提到在攻打扶余的时候,契丹和韩鞠有出兵帮助。
不过就算如此,杨广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这么说,陈破军留守辽东,不但拿下了辽东,守住了新城,还已经将整个辽水一线的辽人兵马都给击败?辽河一线的上百座大小山城都已经攻破拿下?辽河一线四十多万的辽人百姓都已经被俘虏?甚至还夺得了数以百万计的钱粮器械?”@。
第221章 功高震主
……陛下……小臣所言句句是实,不敢有半分欺瞒!”陈青行礼奏答。
“啪,啪,啪!”杨广高兴的以手击掌,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这个捷报来的太是时候了,眼下中原九州大乱,不但那些泥tuǐ子们纷纷揭竿而起,就是那些世家门阙的贵族们也蠢蠢yù动,整个大隋上下已经是暗流潜动。
就连朝中的一众大臣,也已经开始不再对俯首恭耳,刚刚那不过是被他当作木偶的宰相苏威,居然也敢跳出来对他挑三道四。一个乡下的泼皮无赖也居然敢自称天子,连月来,他就没有听到过一个好消息。
而眼下,他一手从小浜之中提拨起来的陈破军,果然不负他所望,以一支孤军留守辽东,却立下如此不世之功。陈破军的功劳,那也就是他这个皇帝的功劳。
陈破军的大胜,那就表示连续征伐了三次,耗费了千万民力,前后在辽东死伤百万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辽人失去了整个辽河防御线,损兵折将,人口钱粮物资丧失众多。
踏平高句丽的时机已经近在眼前,现在还有谁敢说他杨广征伐高句丽劳民伤财,久而无功?只要解决了高句丽,那么百万雄师回师中原,到时那些一个个上跳下窜者还不就是一个跳粱小丑,只要他挥一挥手,就能彻底的dàng平他们。
他甚至已经在想,突厥早已经被他打趴下了,吐谷浑、伊吾也已经灭掉了,其余什么林邑、琉球、更是早已经臣服。现在高句丽也平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要挥兵西减,将汉时代就已经打下的势力范围重新又确立起来。甚至,从彻底的超越秦皇汉武,成为古往今来的第一帝!
越想杨广就越高兴,连月以来那张已经疲乏的脸,也开始泛起一片潮红。
一边拍着巴掌,杨广一边大声的道“好,好,好,陈破军果然不负朕之所望。居然在此时,打了这么大的胜仗,拿下了这么多的城池。真是比之霍揉骑也不逞多让,朕要让画师为其画像,画等身高的画像,以后就立于朕的金鉴大殿之中的皇位一侧。”
众臣齐齐一声惊呼,为陈破军画等身像也不算什么。可是画了像,还有将画像从此立于皇位之侧,这可就让众臣大吃一惊了。这君臣有别,哪怕是宰相三公,那也只能是居于皇帝的下首,坐而论道。
这古往今来,哪听说过臣子居于皇帝一侧的。
“苏相,如今陈破军攻破辽人防线,拿下了整个辽河沿线,你说,朕还要向天下宣诏,宣布从此不再征高句丽吗?”
苏威此时早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刚刚劝皇帝停止征辽,说皇帝征辽劳师无功,徒耗民力。结果这边,马上传来捷报陈破军已经在辽东取得了如此大捷。这个时候,他要是再敢提什么停止征辽,估计他就得享受前些日子杨积善等人的待遇了。
看着苏威一脸窘迫的样子,杨广心情大好,哈哈大笑数声“诸位爱卿,你们说陈破军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朕要如何厚赏才能彰显其不世之功?”只是他问了数遍,大殿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原因无他。陈克复如今年纪不过二十三,可是官职爵位却早已经位极人臣了。
上次杨广在北平之时,是已经在心里将陈破军当作了弃子的,所以当时心有愧疚的杨广来了个大大的超超封。众大臣们也都觉得陈破军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对于这个超封,众人也没有表示异议。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陈破军在辽东不但没死,而且还活的那么滋润,一路攻城掠地,连败高句丽人,立下如此不世的战功。要是单纯的按战功来算,以陈破军此番的功劳,那是什么样的封赏也不为过的。
可是陈克复现在早已经升到了顶,散官是左光禄大夫,上面只剩下了一个光禄大夫。勋官更是已经直接升到了最顶级的上柱国,连爵位都已经是臣子最顶级的国公爵位了。现在大家要拿什么来奖赏陈克复?
杨广有些满的看着满殿的大臣,关健的时候,他们不管用。现在陈破军一人把辽东拿下来了,让他们议个功,他们却也拿不出个方案。
“纳言,你来说说,朕当如何封赏陈破军才合适啊?”苏威感觉今天自己是倒了大霉了,这皇帝居然已经处处找上了自己。可是不回答又不行,好半天后,他才道“可以提升陈破军的散职为从一品的光禄大夫。”杨广等了半天后,就听到这么一句,不由有些恼怒的道“陈破军此功,可称的上是不世之功,难道苏相以为只提升为光禄大夫就算酬谢了如此大功?”御史大夫裴蕴忙站了出来“陛下,陈破军年不过二十三,数月之前不过是一不入流之军中伙长。是陛下于微末之中加恩提拨于他。才有了他如今以二十岁的年纪,在几个月内从一个伙长到如今的从一品左光禄大夫,从一品上柱国,从一品的辽国公爵位。如此的厚赏,真乃谓前所末有之事。更何况,上次陛下在北平郡之时,就已经超封于他,用以封赏他留守辽东之功。所以苏纳言提议加封陈破军为光禄大夫,臣觉得合情合理。”杨广一听,也一下子觉得有理,这陈克复功劳再大,可是自己给的封赏却也已经是最大的了。如今陈克复还这么年轻,将来他再立功,自己拿什么来封赏。
心里这么想,杨广的话锋一转,淡淡道“虽然北平之时,已经厚厚封赏过了。可如今陈克复立下如此大功,朕也不能如此草草封赏一下就行的。诸位看看,能不能在其它的金钱、土地等物之上再给予赏赐?”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察颜观sè的人精,杨广的话一出口,众里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马上有大臣出列道“陈破军如今封爵辽国公,实食封一千户,陛下可以加封至一千五百户,以未皇恩浩dàng。”
杨广一挥手“就加封到三千户吧,虽如此,还是不足以匹配如此功劳。”又一位大臣上前道“可以再荫赏其家人,不过陈克复至今未曾完婚,没有妻小。陛下可以多赏赐钱财土地,以示恩宠。”
“那就赏钱一千万、绢五千匹。另再河北赐田地一千顷!”
众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子陈破军就得了万贯金钱,千顷良田,又一下子增加了二千户食封,可谓是赏赐极厚。不过除了一个光禄大夫,却再也没有人提给陈克复加官晋爵之事了。
黄门shì郎裴世矩上前道“陛下,此番辽东大捷,陈破军身为主帅确当为首功。不过辽东的其余兵将同样是有大功,陛下当厚赏重将。”“依你之见,当如何封赏众有功将士?”“回陛下,臣刚才已经看过由通事舍人带来的有功将士名单。臣觉得,李奔雷和李节二人,为辽东留守之副将,此番辽东大捷,此二人同样功勋着著。所以,臣觉得当重赏此二,李奔雷原为左翊卫虎贲郎将,只因二征辽东时战败降职。如今原左御卫大将军李子雄参与叛乱被处死,正好晋李奔雷将军为左御卫大将军之职。”
“李节原为左备身府折冲郎将,此番又立下如此大功,臣以为当晋升为右武卫大将军。其余如郎将胡海、张合、刘铁柱、毛翊、鲁世深、陈青、陈贵、沈光诸将,此番皆下大功,当晋升为正四品武贲郎将,升调往各卫府。
至于原各校尉军官,也当提升为鹰扬郎将,升调往各鹰扬府中。
并且对各将赏以合适之爵位,赐以金钱土地。”
裴世矩的话一落,裴蕴眼睛一亮,不由得转头对着裴世矩赞赏的看了一眼。
表面上看来,裴世矩向皇帝建议大加提拨赏赐辽东将校。可是实际上,这却是一着厉害的杀招。意在瓦解陈克复的势力。大将军、将军、虎贲郎将、虎牙郎将,这都是高级将领,每个卫府中的数目都是有定数的。升了职,则必须轮调到其它的卫府中就职。陈克复无根无势,虽是南陈皇室出身,可是不过是一亡国皇族。大隋朝,他一点根基也没有,能有今天的一切,还是yīn差阳错下,又得了宇文阙的帮助才有了这一天。陈克复手中鼻大的倚仗,就是他手中的兵权。过去他手中不过一万骑,裴阙并不放在心上。
但是如今,陈克复却已经拥兵十万,而且还是在天高皇帝远的辽东。一不小心,就能拥兵坐大,这是裴阆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而眼下,表面上提议分赏诸将,可实际上却是分折整个辽东兵马。
但凡是辽东军中校尉以上的将领,全都破格超升,然后直接调往其它各个卫府。皇帝奖赏功臣,这是陈克复这个一军主帅也无法干涉的事情。他干涉反对了,那就是阻挡部下的前程,到时还有谁愿意跟他一条心。不阻拦,那么军中各将校全都分调各个卫府之后,陈克复的那点势力也就四分五散,彻底散了。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毒,可这计划却是一个正大光明的阳谋,就是陈克复也无法有半点阻拦的办法。而在裴阀的人看来,只要将那些将校调走,再调一批将校进辽东军中,那么陈克复哪怕就是手握再多兵马,也不过是一个光杆将军罢了,他们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一点点的想办法对付陈克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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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四征辽东
陈青跪坐在殿中,一开始听到杨广又是给陈东复加官,又是赏钱给地的,心里也是十分jī动高兴。
后面裴世矩提出重赏辽东众将时,他听到自己也一下子提拨为正四品的虎贲郎将,心里的高兴就别提了。特别是听到后面,还要给他们封爵位,心里更是充满了jī动。
前不久,皇帝陛下已经撤消了侯爵以下的所有爵位,也就是说,他最少也是一个侯爵。哪怕是一个再小的空头侯爵,那也是从二品啊。
更何况,大隋的爵位可没有什么世袭不世袭的,凡是爵位都可以传给子孙后人。想他陈青不过是陈家庄的一个普通家厅,并不是如毛翊等人一样,是南朝贵族之家。
加封为虎贲郎将,虽然一下子升了数级,可是和爵位比起来,这些却又显得无足轻重了。都说千里觅封侯,还有什么比封侯更让人jī动的。
不过越往下听,他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到头来,他们这些辽东行营的将领基本上全都要被提拨外调。在裴世矩的提议中,辽东行营总管一级的将领,基本上都要升调往大隋各卫府中。
各军级的将领全都升为了虎贲郎将,而连营一级的将领,都升职为虎牙郎将。要知道,大隋每卫不过有四个虎贲郎将,六个虎牙郎将。
这十二卫加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八个虎贲郎将,七十二个虎牙郎将。
再加上四府,也不过是多十六个正四品的折冲郎将。现在倒好,在裴世矩的计划…中,辽东行营居然一下子要升两位十二卫大将军,十三个虎贲郎将,四十九个虎牙郎将,其余的正五品的鹰扬郎将、从五品的鹰击郎将、从五品武勇郎将,从武直郎将,一下子给提拨了一百多个。
就感觉好像大隋的这些高级将领职位成了不值钱的东西一样,要多少就给多少。
所谓事出反常即是妖,陈青虽然年轻却也不笨。用脑子仔细的想了一想,也差不多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么多的将军郎将,辽东行营是无法安置的了的。
那么接下来,这些将领就必须全部调回中原各卫府之中。可是,这样一来,那他们辽东行营怎么办?他们和大帅的陈氏复国怎么办?难道和大帅拼死拼活,到了最后却要一下子化成了云烟?
“陛下,1小臣有话要说。”陈青再也坐不住了,他不能看着大帅的心血和计划就这样化为泡影。
杨广微微一笑“怎么,提拨你为正四品的虎贲郎将觉得太低了?
那朕就再加封你为金山侯?”“臣谢陛下赏赐,不过臣刚才有件重要的军情忘记了禀报陛下!”“哦,还有什么重要军情忘记说了?难道你们还立下了什么大功?
那现在一并说出来,朕一定重赏!”“陛下,这次小臣马不停蹄的赶回中原,其实是来向陛下请求援军!辽东现在十分危急,辽东城等被攻下的城池,随时有可能被辽人夺回。那些抢回来的钱粮器械,也随时有可能再被辽人夺回。就有刚刚组建的辽东行营兵马,也随时有可能会被辽人击败。”杨广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有些疑huò的道“你不是刚刚说陈破军在辽东打了矢胜仗,击败了七万八的辽军。而且攻破辽河一线一百余座城池,俘虏辽人四五十万,夺得粮草器械数百万计吗?为何,现在却又说的辽东如此危急?”“陛下,辽东大捷确实没错,可这大捷却是行险而来。当日我破军营一万人马留守辽东城,辽东城中兵马也有万余,还有十余万百姓。
最后大帅是凭着陛下当初留下的暗道才夜袭得手,一举拿下辽东城。
而在那之后,更是利用了辽东城守将荣留王高建武的兵符印信,才先yòu了安市城的兵马入了辽东城,来了个关门打狗。最后又同样以印信骗了扶余城守将渊太祛出城,在金山峡谷被我军伏击。”“如此之后,辽水一线已经没有了辽人兵马,剩下的全是空虚之城,我家大帅才有机会趁机拿下辽水一线百余城。不过眼下辽东已经在集结重兵,据我们擦马打探到的情报,辽人将在第一场雪之前,集结十五万大军攻打辽东城。我军大帅虽然有陛下命令征召了十万民夫为军,可是这些士兵都是新兵,如何打的了硬仗。”“无奈之下,大帅只好行缓兵之计,以辽人俘虏交换我军战俘,和辽人和谈拖延时间。不过这都不是长久之计,用不了多久辽人大军就会井上,到时正面决战,只怕我军力有不逮。所以大帅,特遣我来晋见陛下,请陛下火速发援兵,以此守住辽东之地。
话一落,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下来,谁也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一个转折。要按这样说,陈克复先前的胜利不过是侥幸。而眼下却是真正的危局,陈破军十万兵马只有一万老兵,可是辽人却有十五万人,虽然陈破军有辽东坚城,可是十五万打一万,谁胜谁败,却是十分明显的。
攻城之战,以常规来说,攻城的一方,兵力只要达到守城方的七倍,那么城必破。
而现在的情况,陈克复的兵马最多只能算个两万人左右,对方却是十五万,七倍有余。
杨广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刚才裴世矩等大臣的奏对当中。已经成功的让最近本来就大受打击,而xìng格更加多疑起来的他,开始有些忌惮起陈克复来。
毕竟陈克复是南朝前皇太子的嫡子,如今却在辽东手握十万兵马,更有无数和粮草器械,并还有坚城可守。辽东之地不比中原,那里大隋的势力根本鞭长莫及。
眼下如杨玄感这样世受国恩的大贵族都起兵反叛了,更何况陈克复这个前朝的皇子。过去他不在乎陈克妾的前朝皇族身份,是因为陈克复不过是一小将,带着三千人马,无足轻重。
可现在不同了,陈克复年纪轻轻已经位极人臣,封无可封。更加关健的是,陈克复打仗的本事更厉害,凭一万人就能把大隋连续三次征伐都没有拿下的辽东给拿下了。
现在他有兵有权有钱有粮有城,他做为皇帝就已经不得不提防起陈破军来了。裴世矩的分封提议,其余也不过是一个架空计划。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他却只字不说,甚至是赞成的。因为陈破军如今已经功高震主,让他心生猜忌。
可哪曾想,事情现在居然又还节外生枝,不管辽东是哪个人打下来的,杨广都绝不会放弃。特别是现在的这个时候,他需要辽东的胜利,来震慑天下。
可哪曾想,辽东居然如此危急,那这个时候,再行分封架空之策却已经是不合时宜了。辽东本就实力不足,如果这时候,调回辽东的一众将校,那辽东必失。
陈破军他可以晚一点再削权架空,可是辽东城却是一点也不能马虎。
“传朕旨意,高阳郡各部兵马准备,朕三日后要率大将即刻北上,再征高句丽。”
杨广的话一落,整个大殿中的大臣们都变了sè。谁也没有想到,杨广这个时候居然要四征高句丽,一个个的脸sè都十分的难看。眼下已经是九月中旬,如果这个时候四征高句丽,那么大军一路北上,等到达北平郡之时,已经要到十月了。那个时候,整个辽东已经进入了冬季,不说一路上的雨雪纷飞,路途泥泞难行,就是这寒冷的辽东北风,都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这大殿之中再坐的大臣们,正月从东都出发,已经随着杨广在外折腾了快一年了。大臣们年纪普通偏大,这个时候再北上辽东,那真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五贵之中的虞世基忙出列道“陛下,万万不可!现在已经快到十月,这个时候行军,后勤根本无法维持。天寒地冻,道路艰难,极不利于行军。等我军到达辽东之时,最起码得两个月的时间,况且这样的气候行军,将士们定将有大部份冻伤,到时就是到达了辽东也无法做战。更何况,如今杨逆初平,但是天下盗贼蜂起,正是需要陛下坐镇中原,这个时候又怎么能再北上辽东呢?要出兵辽东,最起码也得等到冬季过去,明年开春之后才能北上。”
杨广不满的道“辽东之地,我朝先后征伐四次,损兵折将已过百万。如今陈破军已经拿下了了辽河一线,此时怎么能就此放弃。朕当率领大军北上,趁此机会一举东平高句丽。”
“陛下,辽东确实重要,但是还没有重要到需要陛下当此时节北上。我军现在高阳,距离辽东太远。而且如今陈破军已经拿下辽河一线,所以臣以为,陛下可从河北调派一员上将,兵不用太多,有三五万北上足矣。有辽东坚城,再有三五万精兵,而且辽东城中还有充足的粮草器械,不用再从中原输送,那么绝对能守住辽东城。只要坚守一两个月,到时辽东大雪封山之季,辽人只能退兵。如此,等到明年开春过后,陛下就可能派大军北上辽东,以辽东城为前进基地,一举东平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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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叔宝显威
那肥胖的老鸨见这如天仙般的姑娘向她走来心里大喜,以为是要投身青楼的姑娘。一kao近便被怒喝,见状好像不是来投奔的。如果不是来投奔的,那来青楼的女子便是来找寻自己的丈夫的。也不知道是那个老爷竟然这么丧尽天良把这天仙般的美人儿扔在家里,来逛青楼,想她踏遍所有青楼,自认也难找到像她如此的绝sè。家中有如此美人,还来逛青楼,简直就是混帐之极。可身为老鸨,见这天仙美人儿大概是来砸场。顿时脸上没摆什么好脸sè。
雪霜一惊,原来那时远处的姑娘便是这天仙的人儿。可是不知道公子的夫人找她何事,是来算帐的吗?或是来放了她的。
芊芸紧紧抱着他号啕大哭。一会儿阿真就倒在她柔软的怀中沉沉又睡去了。
“阿真好痛,好痛,好痛啊。”阿真边哭抚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模糊地喃喃泣语。
阿真kao在霜儿当日要上吊的大树下,树干着还挂着没被风干的残破被条。背kao着枝腰缓缓坐下,抱起旁边的酒缸猛灌了起来。
“让我喝,就放纵一次,一会儿就好。”阿真哭求道。
旷雪霜幽幽的落泪把一切缓缓的道了出来,从公子在青楼见她,到昨日又把她送到青楼的一切都向芊芸说了,边说泪还不停的落。
芊芸点了点头,又一阵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不知这些你娘亲有否教过你。”
“混帐的东西,怎么敢对总掌夫人如此话说?”莺莺在不远处急急赶来。她也是刚到不久,昨天接到飞鸽说总掌在她们睢县出事了,好像是为一个青楼女子。可是一整日查问下来,也都没见过总掌有来过青楼,直到听到总掌送了一位姑娘关压在青楼,才知道原来是这名叫雪霜的丫头。狠狠的甩了报信的两巴掌,他那柳三刀的事关她什么事,害她惊心了几日,吃不了睡不找。见柳三刀的别馆竟然被总掌一把火烧成灰烬心里直喊不妙。看来这三刀的日子也混到头了。刚转身要离开,走到三刀的客栈掌柜的便赶出来拉着她说:“总掌的夫人向她的青楼去了。”这一惊莺莺就赶紧的回头向青楼奔来,一来就见这老鸨与总掌夫人正起争执着。
老鸨听到怒斥回头一见竟然是掌溥的来了。赶紧哈腰向她走来弱弱的道:“不知掌溥何时来的?”
芊芸见状,泪当场就洒出来,捂着嘴跑到他身边。见心爱的人儿头发乱蓬蓬,满身酒渍。白雪覆盖着他。凌乱的发上夹着无数雪huā。
老鸨这一惊可不小,不知这位天仙姑娘是什么来头,连什么时候送过来的都知道。可来人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见。她也苦恼之极。
“是哪来的姑娘,生的这么标致呀?”那团肥肉又扭了过来。肥手就要mō过来了。
雪霜回过神点了点头。
“我姓向名芊芸。”芊芸缓缓又接道。
旷雪霜苍白着脸喃喃道:“夫人误会了,我与三郎只是两情相悦,并没作出荀且之事。”边说泪还边流。
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就让他一次发泻够。一次痛个够。
“你好好的想想吧。”说完向芊芸便站了起来,走出房门。
一会儿旷雪霜便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可否弹一曲给我听呢?”
“你们退下吧。”芊芸见门旁边站着两壮汉把守,轻轻的说道。老鸨与壮汉便退了下去。她推开房门,就见琴桌上坐着位姑娘。芊芸走过去,仔细的打量着她,也算清丽可人。
旷雪霜不明所以,咬着chún望着她绝美的容颜,等待着。
大小将,柳风扬一干人见他竟痛苦至如此。也忍不住悄然拭泪。
他们接到飞鸽说真哥把睢县别馆给烧了,言语中好像是旷雪霜那丫头给他戴了绿帽。心里一惊不敢惊动庄里的人,自己又苦无办法安慰,只好告知真哥至将入门的妻子芊芸。芊芸一听也脸sè大变。两人连夜向睢县奔来。来了好一会儿了。见别馆被焚烧尽殆。回客栈见到柳三刀,怒斥了一顿。见这两鬓斑白的老掌溥自己也羞愧的老泪纵横,他也心中不忍,问其真哥踪迹竟然不知,气的当场在客栈里砸桌摔椅。还是店掌柜的精明,说是见真哥的随丛来买过几趟酒,问道方向,说是出城了。猛然他就想起旷雪霜当然要上吊的林子。往林子一找果不其然,就见大小将守在旁边。
莺莺见状大惊,她是知道内幕的人,赶紧喝斥:“该死的奴才,还不快带夫人进去。”
陆陆续续他们见教练醒来几次,每次醒来就抱着酒缸猛灌,边哭边喝。有时仰天长笑,有时埋地痛哭。两人见教练如此糟蹋自己,心里难受万分,却也不懂怎么开解。
日近午后,两人见二少和向小姐急急向他奔来,大喜的围过去。
红sū手,黄滕酒,满城春sè宫墙柳。东凤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大将咬了咬牙又向城内飞奔过去,一会儿又抱着两缸酒过来。来时阿真又沉沉的睡去了。大雪从昨晚下到白天,两人清理了他满身的雪huā。缓缓又退开了,双眼通红,分不清是无眠的通红,还是哭泣的通红。
“读过书吗?”芊芸沉默中问道。
“这……”老鸨不知这总掌为何要把雪霜关压在青楼里,现在见总掌夫人来了。怕是这丫头被夫人发现了。总掌才赶紧把这丫头送到青楼里藏着。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怕自己就要被赶出燃柳山庄了。怎么竟遇了如此差事呀。老鸨暗暗叫苦。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huā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真的没有这个人,姑娘不送了,去别家找吧。”老鸨也不打算纠缠,没好气的怒喊道就要转身进门。
旷雪霜不吭一声的幽幽听着。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huā易落。晓风干,泪痕残,yù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一身伺主,终身不改。洁拒yín逸,誓死卫贞。壹与之齐,以天为尊。善动污移,倍死不贞。”芊芸叹了口气轻轻吟道。旷雪霜虽没读过书,可却也知道这些的意思,脸sè苍白,悄然落泪。
大小将见二少问道,眼眶通红的指了指不远处。柳风扬和向芊芸顺着手指一看,就见不远处白雪堆里kao在大树腰边睡着一个人,两旁东倒西歪摆放着空酒缸子。
“会弹琴吗?”芊芸问道。
“混帐,昨天才刚送来,怎么会没有?”芊芸板着脸知道老鸨正和她打哈哈,也不打算与她纠缠。
“带我去见一位名叫旷雪霜的姑娘。”芊芸板着脸说道。
向芊芸见她疑huò,微笑着问道:“你就是旷雪霜吗?”
一曲罢芊芸点了点头道:“琴弹的还不错。”
旷雪霜不明白这天仙人儿来是为了什么事,见她开口问道便点了点头。
“起来吧。”
雪霜见她问了,摇了摇头。
“我是林阿真未过门的妻子。”芊芸定了定缓缓说道。
“何苦为了个青楼女子糟蹋自己,难道忘了婉儿和芸儿了吗?”芊芸绝美的脸庞也痛彻心悱的自喃道。泪顺着那天仙般美丽的脸庞流不停。
“是”两人应了声便退去。
良久芊芸才缓缓站起来,抹了抹泪,抽了抽气。打开房门向外面走出去。大小将见她出来了,赶紧站正。
大小将一应便快速的离去。处远那两人还紧紧拥抱在一起。雪又开始的下着,不停飘dàng的雪huā似是在为阿真奠葬那逝去的感情一样,苍白无力的从天空不停的飘落,把大地粉刷的一片雪白。
人成各,今非昨,病hún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阿真一晃动,缓缓睁开mí茫的眼神。mí糊的脑袋见到芸儿绝美的脸庞。泪又流了下来,紧紧抱住芊芸,把头埋进她怀里。痛哭不止。
上次来别馆虽有见过这个叫雪霜的小丫头,可却隔在太远,没太仔细看清,到底是多么的美丽非凡竟然能他如此痛苦。咬了咬牙紧紧跟着小斯。
芊芸板着脸喝道:“放肆。”
不知过了多久,阿真就醉的沉沉睡去,连夜间大雪来袭也没醒来。大小将怕教练寒冷,不敢惊动的在他旁边燃起堆炬火,为他披上厚厚的绒被,心情万分沉重。
隔日他又缓缓醒来,继续抱着旁边的酒缸又猛灌。他太痛了,一颗心血不停在流着。虽知逃避不是办法,可唯有酒后才能忘了霜儿那张一颦一笑的容颜。又把一整缸酒灌完,阿真双眼mí糊头晕的把酒缸摔破在旁边喊道:“酒呢?快给我酒。”
芊芸见她犹豫不决,一瞬间脸又板起来了。
“他已睡下了,你们也去睡一会儿吧,辛苦你们了。”芊芸道谢的向他们说道。
“我说姑娘,这里可是青楼,你来这里作甚?”老鸨也板起脸不客气的反问。
芊芸跪坐在他旁边,心有不忍,哭着看着他糟蹋自己的捧起酒缸狂灌着。
众人见他又沉沉昏睡过去,静静站在远处情绪万千。芊芸紧紧抱着他跪坐在地上,手轻抚着他的背,泪还止不住的流。林子一片寂静无声。
雪霜不明白她为何要把名字告诉她。站起来福了福身道:“雪霜见过向姑娘”
原本雪霜抚琴到一半停下来冥思着,见突然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天仙般的人儿。见如此天仙般的人儿向她走近凝视着她。雪霜近看更觉这天仙的人儿更美了,连huā儿遇着她怕也要羞愧的折了腰。不知她找她何事,为何她能进来。公子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不是吗?连送饭的都是从门缝里递进来。自她被关进房里后,外面的那把锁就从来没被打开过。这天仙的人儿为何能进来?
芊芸走下楼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你知道那丫头被关压的青楼是哪一间吗?”
雪霜一听一瞬间惊吓的站了起来,原来这天仙般的姑娘就是公子既将过门的妻子。
阿真望着熊熊烈火燃烧着燃柳山庄睢县的别馆,大火也一并把他在这里和霜儿所有欢快的记忆燃烧殆尽。柳三刀趴在地上痛苦不止。从他出生直到现在都呆在这别馆里,对这别馆感情深厚,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别馆,老泪纵横痛哭不止。
向芊芸叹了口气道:“误会的怕是你了,我们女人身子给了谁,除非死外,心也必然交予。若心里想着别人已是不贞了,你却还实践了,守节难,可死节易呀。你的三郎恐怕是在害你。”
掌柜的已知她是什么人,恭敬的命人带她前去。向芊芸向掌柜致谢后跟着小斯就离开。
阿真抱着那缸酒还没喝完又沉沉的昏睡过去,酒缸从他身上跌落在旁边的地上,酒水马上把旁边的白雪融化了。
阿真仰天长笑,泪却也挂满脸。回忆着当时的柔情,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真是情何以堪啊。
“虽然夫君还未娶你过门,可你的身子已给了他,夫君情重早晚迎你过门。你应当洁身自爱,为夫君守身才对。好马不配双鞍,一女不伺二夫。你应该懂得的。”芊芸幽幽的说道。
“酒,给我酒。快给我酒。”阿真大吼。站在远远的大将小将见教练竟然挥泪怒吼。心里也难受万分。教练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大将咬了咬牙,马力全开快速的向城中酒楼飞去。不到二盏杯。一手拿一灌酒向他走近。放在教练旁边又退的远远,大小将隐进林子里让阿真看不见,在暗处保护着。
柳三郎已下狱,霜儿被抓进青楼关着。别馆被焚烧,柳三刀一干家眷阿真命他们住进客栈。一瞬间所有人都退去了,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才把别馆燃成一片灰烬。阿真心里空dàngdàng的,突然之间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泪想从眼里夺出来,强忍住。仰天喘着气。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地走出城外,走进当日霜儿想要自尽的那片林子,走到霜儿要上吊的那颗大树下。见树干上残破不堪的还绑着当日霜儿要上员的chuán单还没被风干,人却有了变迁。
老鸨见掌溥的发话了,战战兢兢领着芊芸走入关压雪霜的房间。
“真哥怎么样了?”柳风扬见大将小将也在,心里一喜抓着他们的手着急的问。
一说完旷雪霜便坐下抚起琴来。纤芸静静的聆听着,琴艺不错,可还有待磨练,音符间接不通顺。偶尔有出现乱音现像。芊芸自己琴艺可是非常的绝顶。她弹的琴无人不称赞。一想到这,便想起第一次和夫君见面的庄内小亭。那时夫君大力吹捧,反被她剑气所伤。回想起。芊芸心里就一阵幸福。
一会儿她就来到一座华丽堂煌的青楼,楼上楼下都站满着姐儿,芊芸脸微微红的咬牙走过去。
“老身没听过旷雪霜这名字。我们楼里雪香、雪桂倒是有,姑娘要吗?”老鸨打哈哈的推拖。
芊芸捂着嘴痛哭,轻柔痛苦为他抚了抚那凌乱的发丝。
阿真把酒缸往旁边一丢,痛苦的仰天长吟。
雪霜见原本美丽非凡的向姑娘突然双颊冒出红晕,更加的yòu人绝美了,一时忍禁不住看呆了。
虽然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前因和后果却不明了。
一会儿阿真抽出脑袋,脸上挂着泪水,捧起旁边的酒缸又开始猛灌。
芊芸冷冷的说道:“带我去见那叫旷雪霜的丫头。”
向芊芸点了点头,也算有礼,温柔可人。难怪能令夫君如此痛心。想到夫君两字,两颊微红,心喜不已。
“去城里叫顶轿来。”柳风扬拭去眼角的泪,缓缓对大小将说道。
“不要喝了,不要喝了。”芊芸哭喊着,要抢下他的酒缸。
老鸨听了心里一惊,这雪霜丫头,半年多前被总掌收进帐内,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命人把她关进她的青楼里,来人说无论是谁都不能见。没想到这天仙般的姑娘一来就指名道姓的要见人。
“快给我酒,听见没有,给我酒。”阿真边哭边喊着。
芊芸紧紧抱着他埋在她怀里的脑袋。也止不住的流泪:“不痛不痛”手不停轻抚着他的脑袋。
不久一群人把阿真抬进客栈的暖chuáng上,众人退去。芊芸抹了抹脸边的泪水,坐在chuáng椽边深情凝视着他的睡脸。轻柔的用她的小手mō着阿真的脸庞喃喃自语:“睡吧,睡醒后要坚强起来,婉儿与我都不能没有你。”喃完泪又掉下来:“别再糟蹋自己了,我与婉儿都好心痛。”
良久芊芸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位可怜人。可做法却不敢荀同,也许是因为还小的因原吧。可她却也没比她小一二岁呀。听完后芊芸叹了一口气,沉默了。
任强硬的大小将也禁不住的流泪,走向他跪下:“教练别再喝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huā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哈哈……”
“我何时来的不重要,你这奴才怎么对总掌夫人如此无礼。”莺莺喝斥那老鸨。老鸨大惊赶紧向芊芸跪下害怕发抖道:“不知总掌夫人驾临,奴才该死。”
向芊芸见她眼里疑huò缓缓道:“别惊讶,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能和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吗?”
“我早知他把你藏在睢县别馆,我们应该还见过,半年前他来别馆时旁边就有我。”向芊芸缓缓又道。
行宫中不算奢华宽敝的犬殿之中,虞世基的话一落,就得到了众多大臣的拥护。现在谁也不愿意跟着再来一次四征高丽了,再征下去,大家老命都要没了。
杨广有心想要不理这些大臣,可是想想如今辽东救急如救火,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呵以等他带着大军从这里赶去。为了他的绝世武功,为了踏平高句丽的目标,杨广只好强忍着道“那依诸位爱卿之见,朕当调派哪位大将领兵前往?”
裴蕴起身道“时间紧急,臣推荐左武卫大将军裴仁基将军领兵增援辽东。裴仁基将军如今就在河间郡,离辽东不远。且裴仁基大将军帐下有五子兵马,其中更有一万精骑。更兼其长子裴行俨有万夫不当之勇,号称万人敌,其次长裴行俭足智多谋。上阵父子兵,打虎还须亲兄弟。由裴氏父子三人领军北上正当合适,可令裴行俨先率一万骑兵北上,裴仁基大将军领两万步兵紧随其后,如此辽东之危可解。”
裴仁基身为左武卫大将军,可是本身却也是裴阀在军中的领军人物。眼下皇帝已经开始对陈破军产生猜忌,那么现在调派裴阀人马北上辽东,等先解了辽东之围。那么接下来,皇帝肯定会分封架空陈破军,如此一来,辽东就将落入他裴阀的掌控之中。
裴蕴打的什么主意,站在殿中的宇文述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他也已经看出皇帝对陈破军产生了猜忌之心,所以这半天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对于宇文述这个老狐狸来说,陈克复过去就是他宇文阙用来对付裴阀的一枚棋子。如今枚棋子如此快速的崛起,已经有了失控的趋势,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适当的时候打压下陈破军,让他无法脱离他宇文阀的掌控,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是现在裴蕴要横插一脚,想把裴阆的势力插进刚刚夺下来的辽东。这却是宇文述所不愿意看到的,敌人要做的,那必然是他所要阻止的,这就是他的斗争法则。
“陛下,当今我大隋最强的兵马,分别是陛下身边的骁果军、陈破军的破军营、张须陀的八风营、王世充的淮南军、涿郡罗艺的铁甲骑兵。此五支兵马才是真正的天下最强兵,御史大夫那是言官,执掌御史台。平时风言奏事,弹劾官吏那是他的职责。但是说到兵马军事,这可就非他强项了。至于御史大夫所说的裴仁基父子。虽然也是军中上将,可是和陈破军等五支兵马来,那就要差远了。”
“你…”裴蕴有心要反驳,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宇文述所说的五支兵马,确实是天下强兵。司马德堪所统率的一万骁果军,那是从整个数十万府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武艺过人,骁果健壮之辈。
他们如今就在高阳,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亲卫。
而陈破军的破军营应当是五支兵马里面成立最短一支,而且现在已经被整编扩军融入辽东行营的十万兵马之中了。但是这支兵马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自组建起,经历数场大战,却无不一败绩,而且取得的战绩更是无比的骄人。因此,宇文述将他列为天下最强兵之一,没有人敢说个不是。
张须陀原是齐郡郡丞,山东之地最近几年来一直就是叛乱盗贼多发之地。张须陀几年来一直在不停的和叛军盗匪做战,可以说他的部下完全就是一支百战之兵。如今张须陀官从河南讨捕大使,手下掌握着三万兵马,而其中有一万最强的兵马,就是八风营。八风营不但是一个营头的名称,而且还是张须陀自创的八营阵的使用者。张须陀就是靠着八风阵和八风营,在山东河南百战百胜,无人能敌。
至于王世充,则是此时五人里面最没有名声的一个。一个胡汉混血,且最初还是一个西域商人的养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他混了一个江都的郡丞。但是为了十分聪明,给皇帝办了几件事情,都十分的不错。最后受命招募淮南民壮为兵,征讨南方的盗匪。他由此组建了淮南军,在江淮连战连捷,打的那些叛军盗匪到处落荒而逃,望风而降。
到于涿郡的罗艺,本身官职不高,只是右武卫大将军李景节度下四虎贲郎将中的一位。罗艺本人任气纵暴,和上司李景不和,还曾经诬蔑李景谋反,不过却都没成功,反而多次受到李景的凌辱。不过但凡那种刺头有xìng格的人,也一般都是那种有本事的人。罗艺也是这么个人,脾气特差,但带兵号令严整,所部十分有战斗力。他的防线就在突厥人的家门口,所以他的兵马正是骑兵,而且还是一支铁甲骑兵。
铁甲骑兵,也就是和陈克复当初在新城大破乙支的那支骑兵一样。
罗艺的铁甲骑兵,正是大隋最正宗的甲骑具装。涿郡在隋初又叫幽州,那地方乃是平原,平原之正是使用甲骑具装的最佳战场。多年来,在与突厥的数次交锋之中,他的这支铁甲骑兵将突厥人打的没有半点脾气。在突厥人那边,他的这支兵马称之为幽州铁骑!不过他的兵马不多,只有五千骑兵,其实铁甲骑兵三千,骑轻兵两千。
一听到宇文述提到这几支最强兵,杨广不由的高兴起来。捋着胡须笑道“朕富有四海,拥最强甲兵。那些跳粱小丑之辈,朕何须放在眼中。宇文爱卿,依你之见,却是要调派哪支甲兵增援辽东?”
“陛下,五支早强兵马,破军营已经在辽东。骁果军为陛下禁卫,片刻不能离开。淮南军远在江淮,却是水解不子近渴。剩下的就只有幽州铁骑和八风营了。幽州铁骑就在涿郡,离辽东最近,不过罗艺所部兵马不过五千,人数太少,而且他们一向在北方防范突厥人。
如果调他们增援辽东,却又耽误了对突厥的防守。”
“所以臣觉得唯一适合的只有八风营,眼下据我所知,张须陀将军正率军在涿郡和河北盗匪做战。依照张大将军的威名,相信用不了几天,必然击破那处之盗匪。陛下只需给张大人发一道圣旨。让他接旨后不必南转,直接东进辽东增援辽东城,如此,正好解辽东之围。”
大殿之上,杨广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最后,杨广还是面带着微笑道“拟旨!”
“传朕旨意。加封陈破军为光禄大夫,统领辽东行军元帅府兵马,其所奏请的辽东行营所有大小军官将领全都批复通过。另,李奔雷、李节、毛喜三人著升为从二品右光禄大夫,并加封勋官从二品上大将军,李奔雷晋爵扶余侯、李节晋侯盖牟侯、毛喜晋新城侯。辽东行营七军行军总管俱提升为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正三品勋官大将军,另由尚书省拟赐侯爵位。七军行军副总管、行军司马、行军长史著升为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上开府仪同三司。”
杨广念一句,下面就有专人赶紧格一句,这是正式的圣旨,不他们不但没有到这辽东,反而已经距辽东越来越远了。
张须陀帐下一员黄脸年青将军道“大人,我军粮草已经不多,再对峙下去恐怕对我军不利。”
端坐于上首的年过五旬,满脸大胡子的张须陀沉着道“诸位放心。破贼就在明日,明日一早,我军拨营退兵。贼见兵却,必轻来追我。
其众既出,营内即虚,若以千人袭营,可有大利。此诚危险,谁能去者。”
以小部兵马袭取敌军大营,这样的任务太过于危险,好半天帐中也没有一个人应声。
那员黄脸年青将领和旁边一位身材不过五尺的小将对视一眼,齐齐而出道“秦琼、罗士信愿往!“张须陀一听,看着这两位年青的小将抚须大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将令,步兵队正秦琼、罗士信,本将令你二人各统一千步兵,明日预先埋伏于芦苇丛中,待敌军出营追击我部后。你等领兵攻入敌军大营。火烧敌营!”
通事舍人黄英和纳言苏威,一看张须陀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了两上年纪轻轻的小队正,不由得有些脸sè难看起来。不过他虽然是宰相,可是在军营之中,却也不好出言干涉。只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天刚拂晓,整个大地一片寂静。大地上铺满了一层银霜。
就在这寂静的拂晓,突然大片大片的脚步声开始打破了这份寂静。
一队队的步兵挟枪带刀,踏着整齐的步伐行走在这荒野的大地之上。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位满脸胡子的将领,带着一队队的骑兵策马而过,直到冲上一个小山坡才停了下来。他眉头紧皱,双目远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没有多久,后面终于传来一阵嘈乱的声音,那马上的大胡子将领紧皱的眉头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卢明月果然没有放弃这个击败他的机会,带着兵马倾巢出营追击来了。
马上的将领一挥手,整齐行走的步骑开始慢慢加速奔跑起来,好似在仓惶逃窜。
那兵马一跑,后面追击的卢明月却再没有了半点顾虑,率着大军直冲而去。
只是他没有发现的是,当他大军滚滚而过之时,在他们刚离过的路两旁的芦苇丛中,两位年轻的小将带着两千人马直奔他们的老巢而去。
两千步兵一路拼命狂奔,没一会就已经到了卢明月的大营之外。
等到了才发现,卢明月虽然带着大军出营追击,却还派了数千人留守。
此时大营紧闭,那高高的栅栏,如同一座城墙一样,将他们牢牢的挡在了营门之外。
秦叔宝和罗士信两人相对一视,都有些傻眼。来之前,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不过是两千步兵,为了隐藏方便,除了手中的横刀之外,已经没有了其它的武器。眼下面对这栅栏,可要如何进去?
叔宝那张黄黄的脸上满是失望之sè,他甚至有些恼怒起来。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的差?每次都会出这样的意外。他本是大将军来护儿的帐下,后来一心想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博取功名富贵,离开了来护儿的部队参加了骁果,跟着杨广奔赴辽东三征高句丽。
凭着作战勇敢他当上了伙长,可是同是伙长的沈光却在一次攻城之时表现出众,被皇帝直接提拨为了从五品的武勇郎将。这大大的刺jī到了他,结果在后面的一次攻城战中,他拼死杀上城头,连杀十余人,甚至还杀了一个辽人小军官。原本以为总要封赏升官了,可谁曾想,皇帝居然紧急收兵,当夜就带着大军撤退了。
至于他的战功,上头提拨他为队副,又给了他二十贯的赏钱。可是一个小小的从九品的队副,和一个从五的郎将,这相差也太大了。从高句丽退回到了中原后,他跟着大军到了博凌郡。
山东河南叛乱迭起,皇帝从骁果中抽调了不少的军官调往两地军中,加强剿匪力量。结果他又跟着回到了老家山东,进了张须陀的军队,张须陀看他骁果出身,一身本领又强,就又提拨他为队正。从始自终,他都憋着一口气,要立功建业。
这次的任务虽然凶险,可是他没有半分的犹豫就来了,哪曾想,现在居然被挡在了这么一道栅栏之前。
“他娘的,别想了,秦兄弟,咱直接跟他娘的来硬的。”
一旁矮小精悍的罗士信道,罗士信身长不过五尺,而且此时才十四岁。可是在张须陀的部将之中,他却绝对是张须陀的心腹,是一员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秦叔宝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当下二人冒着矢石,左躲右避,如猿猴一般爬过栅栏,然后登上门楼,接连干掉十几个射箭的家伙:紧接着,砍开营门,一声大吼,门外的两千步兵潮水一般的席卷而入。
两人率领着两千余如同饿虎扑食一样的精锐步兵们,一阵乱砍乱杀,击溃守营的叛军,然后一把大火将营寨烧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叛军矢营烈火浓烟,直冲云天。
这场大火就是一个信号,卢明月看到了,张须陀也看到了。卢明月是既惊且怒,叛军不是朝廷兵马,他们的所有物资后勤都在营中,他们没有根据地,走到哪抢到哪。如今这一把火烧起,他所有的粮草物资也就没有了。
无粮草不聚兵,这个损失他承受不起。卢明月指挥着大军停止追击,调头返回大营救火。追击之中,突然调头,这样的要求对于这些大部份都是农民的叛军来说,有些太过于突然,整个叛军一下子混乱起来。你前我后,队形不整,彻底丧去了阵形。
狡猾的张须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马槊一挥,一万多步骑齐齐调头,表现出了大隋正规军的良好素质。
没有混乱,没有惊慌,一万多兵马快速的完成了攻防转换,向着混乱的叛军扑了过去。
一切再没有悬念,失去了阵形的叛军,就跟一群农民没有什么区别。在这群身经百战的八风营精锐面前,完全就是一面倒,到了最后,甚至未自先溃散。如同一股浪潮,很快的就席卷了整个叛军队伍。
十万人马,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彻底溃败。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号称无上王的卢明月只来的及大叹一声,带着几百最精锐的老兄弟,夺开一条生落,落荒而逃。
击败了卢明月之后,张须陀都来及再仔细的搜寻那些溃败的叛军。
留下三千老弱伤兵负责将俘虏押送回山东,他带着一万八千步兵,全部一人双骑,带着滚滚的烟尘,挥师东进,直奔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