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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矢全文阅读

作者:斜月胤     命运矢txt下载     命运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天怒地煞

    劈在空中五芒星阵上的拿到霹雳并没有对星阵造成波动,但某个存在似乎意识到了霹雳能量的不足。又连续的劈了几道霹雳之后,五芒星阵总算有了些波动。可即使如此,依旧对星阵造成不了任何威胁。而后,陆续又出现几道霹雳之后,便消失了。可是天空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天边飞来滚滚浓云,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看着那翻滚的浓云,不论人,或是神都会感到一种极度的心悸,因为那浓云里面蕴含着能够毁灭一切的能量,如果爆发,就算是神无法抵挡。站在六芒星阵一个角上的纬磊感受到了天边那股毁灭xìng的气息,猛然回头,不觉脸sè大变,说道:“天怒已来,地煞亦将到来,各位小心应对。”浓云自天边飞快而来,无穷无尽,终于到达了众人的上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停在了小孩的正上空。“真的就不愿意给这个世界一点机会吗?天怒之罚居然如此强烈。”神主一边引导着空间裂缝中的命运神力,一边看着天空中的变化。浓云到达上空后,并没有什么表现,似乎在等待。只见越来越多的浓云向此处汇聚,天空越来越暗,仿佛黑夜提前到来。见此情景,神主对着古拉斯基尔说道:“古拉斯基尔,等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将生命神力输入到这个孩子的身体之中,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停止你要做的事情。除非生命神力全部输送结束。”说完,神主分出一缕神识关注于对命运神力的引导外,全部jīng力都放在了天空中的浓云上。浓云越来越厚,翻滚的越来越厉害,仿佛要撑破这片苍穹一般。接着,浓云中开始不断冒出雷电之力,游走于浓云之中,发出令人心颤的“嗤嗤”声音。神主感受着这游走的雷电之力,发觉其比刚才的霹雳起码要强大千倍,万倍。希维尔海的四座巨大岛屿的正zhōng yāng,四座宫殿突然倒塌,而且岛屿还在不断的震动当中。“咔嚓……”岛屿发出了一声声破裂之声。接着,每座岛上都冒出了股股黑烟,并在倒塌的宫殿处聚集,而后,形成了浓云,只是这浓云并未飞向空中,而仅仅是在不断的汇聚,直至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云。似乎在表明这座岛上经历了某种重大的灾难。“轰!”只是一声响,蘑菇云突然向下压,然后开始进入大地之中。可是随着浓云进入大地,这四座巨大的岛屿的震动却越发的强烈了。幸好这三万年中,岛屿的中心地带被几大神王制造成了绝对,如果此时,有人类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们将无一例外会被这股浓云下压进入大地所造成的余**及,结果毫无疑问,肯定是死亡。就算是神级强者在的话,依然无法避免死亡的命运。在这四座岛上的浓云差不多消失的时候,希维尔海正zhōng yāng的那座大岛上的宫殿也突然倒塌,而后地面开始裂开,裂开的缝隙向外延伸,然而奇怪的是,不论刚开始缝隙面向何方,最后总是突然转弯,向着那个小孩所在的方向奔去。但这些裂缝最后都被大地上的六芒星阵阻挡住了。裂缝停止了,可是紧接着,宫殿倒塌之处又突然冒出了无穷无尽的奇形怪状的黑影,顺着裂缝,向六芒星阵冲去。厉泊感应到宫殿的倒塌,在输入能量的同时,也看了一眼他曾经的居所,那座倒塌的宫殿。正好看见无穷无尽的奇形怪状的黑影从那个地方冒出来,脸sè瞬间大变,只听他吼道:“快,加大力量输入,地煞化形了,地煞化形了。”其他几人闻言,脸sè皆大变。正在空中注视着天空浓云的神主闻言,脸sè也是一变,然后看向地煞涌出之地,看了那些奇形怪状的黑影之后,却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些比较低级的黑影,以他们六个人的实力,在加上这座六芒星阵,应该可以应付的了。”神主心想。一声轰响,化形的地煞终于接触到了六芒星阵,星阵在跳动了一下之后,在六位神王的全力压制下,终于又平复了下来。那拿到冲击星阵的黑影则瞬间消散与天地之间。可是,这仅仅是一道黑影,在此之后却是无穷无尽的形状各异的黑影。“轰隆!”又是一声响,星阵在此抖动起来,可是这次并没有等六位神王将星阵平复下来,星阵又再次抖动起来,接着却是不停的抖动,而不论六位神王如何努力,星阵却总是难以平复,因为大量的黑影已经和星阵接触了。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地面上的动静神主看在眼里,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帮助六位神王平复星阵,而古拉斯基尔也谨遵神主的吩咐,不停的向着那个孩子的身体内输入生命神力。终于,空中的浓云不在增多了,翻滚的浓云之中到底蕴含了多少灭世之力,就算是神主也推测不出来。当然神主也没有打算对其进行推测,在神主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抗下来,将这些力量与那个小孩隔绝开。一道游走的雷电突然脱离浓云,化成龙形,狠狠的冲向了空中的五芒星阵。随着一声轰鸣,五芒星阵激烈的颤动起来。神主见到这种情景,心中推算了一下,觉得五芒星阵应该能够承担百次这种程度的轰鸣。接着,神主有望了一眼那座蕴含了命运神力的空间裂缝,“希望时间足够。”神主虽贵为神明之主,但他也不在不觉中祈祷起来。又一道闪电脱离浓云,这次却是龙形,而是状若凤凰的闪电。这道闪电脱离浓云不久,直接劈在了五芒星阵上。随着一声巨响,五芒星阵却并没有颤抖,而是光芒变暗了许多。然而自这道凤形闪电脱离浓云不久,浓云中却开始不断有闪电脱离,形状虽然各异,但是神主看到这些形状,内心却如惊涛骇浪般。这些闪电的形状虽然各异,但是神主知道这些闪电所化的形状全部是是世界上比较恐怖的存在。“天怒所化之形竟然都是一些如此恐怖的物种,不行,这样的话五芒星阵肯定撑不了多久。”想到此处,神主咬了咬牙,看着自己那正在引导命运神力的左手,分出一股神念进入左手,之后,挥起右手,斩断了自己的左手。断手之后的神主看着自己流着的金sè血液,立刻挥手在虚空中拉扯出一股空间之力,然后将这股空间之力封入到了自己的左手创口处。接着看了一眼还在引导着命运神力的左手,神主直接来到了五芒星阵的正下方,开始向星阵中导入神力。五芒星阵在连续不断的雷霆冲击中,已经变得很暗淡了,但是在接受到了神主导入的神力之后,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实际上,对于命运神力的引导,并不需要太多的神力,只是这种引导需要一股契合的力量,而在这个世界,能够同命运神力契合的,也仅有神主一人,故此这次解封过程中,对命运神力的引导才由神主进行。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次解封竟然会引导天道如此大的反应。断臂的神主在五芒星阵下不断的输入着神力,古拉斯基尔也在加紧着对那个孩子输入生命神力。纬磊、厉泊等人也在努力稳定六芒星阵,不断的向星阵中输入力量。天空中的浓云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在不断的分出化成各种形状的恐怖闪电。而地面上的那些黑影,依旧不断的冲向那座六芒星阵,无穷无尽。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3个时辰之后,整个天地也真正进入了黑夜。天空中的某个看不见的yīn影也在渐渐消失。然而就在此时,天怒地煞又发生了新的变故。只见浓云开始收缩,云看似越来越少,可是云并没有减少,而是被压缩了。闪电游走的范围也开始越来越小,最后竟然使得某些游走的闪电不得不融合起来。当浓云压缩到一定程度后,浓云之中也仅仅剩下了九道粗大无比的闪电。“什么!”神主看着这一幕惊叫出声。“为什么?”紧接着地面上传来了纬磊的惊叫声。神主循声看去,在此惊叫出声,而后神主仰天怒吼道:“为什么?”原来发生剧烈变化的不仅仅天怒,地煞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刚开始出现的各式各样的黑sè影子突然不再冲击六芒星阵。正当奇怪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纬磊看了一眼地煞涌出之地,只见黑sè的影子不断向着九道影子汇聚,那九道影子越来越凝实,而后竟仿佛有了生命般。而再观那九道身影,竟然都是人型,给人的感觉仿佛九个泰坦巨人般。然而天怒地煞并没有给他们惊讶的时间,惊吼声才落下,天空中的一道粗大的闪电脱离了那被压缩的浓云,化chéng rén型,像个巨大无比的巨人,狠狠的砸向了那已经摇摇yù坠的五芒星阵。而地上的那九道黑sè的泰坦身影同样分出一道冲向了地面上那座已经暗淡无比的六芒星阵。

17.久违的哭声

    神主以及众神王眼见人型的天怒及地煞快速冲向星阵,皆都压榨身体中的潜能,将更多的力量输入到星阵之中。“轰隆……轰隆……”两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天地,纬磊、厉泊、离治微、坤示儿、邶蒙、癸赫这六位神王在人型地煞撞击在六芒星阵上的同时,皆都向后飞起,口中更是都吐出了金sè的血液,而那六芒星阵则变得愈加暗淡,甚至都有一些虚化了。而神主,由于dú lì支撑空中的五芒星阵,而且本就自断一臂,他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只见神主正停于空中,不停的大口咳血,金sè的血液已经染遍了他身上的衣服。以前,众神见到神主,总感人有些超凡脱俗的感觉,虽然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特别奇怪,但他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一尘不染,更遑论见血了。然而今天,他因为独自对抗天怒,已经浑身浴血了。神主的身形很狼狈,可神主对此却全然不顾,只见他双眸死死的盯着刚刚被冲击之后的五芒星阵,五芒星阵此时同样暗淡无比,但是星阵的虚化情况明显比地面上的六芒星阵要严重的多。星阵虚化之后,通过输入神力同样还能够恢复到初始之时,但神力的输入却是需要时间的。然而天怒地煞的化形并没有给神主他们时间,天怒地煞在第一道化形消失之后,紧接着出来的却是两道化形冲了过来。见到这一幕,神主和神王们都疯狂了,他们都大喝一声,硬提一口气,强行冲到星阵之中。纬磊、厉泊等神王们也来不及站到他们刚开始站立的位置,在接触到星阵之后,立刻将体内的神力疯狂的输入星阵之中。神主在吐出了一大口血之后,则狠狠的撞向了极度虚化的五芒星阵,在碰撞到星阵的刹那,立即将断臂的创口对着星阵。碰撞将封在创口上的空间之力挤碎了,金sè的血液立即喷涌而出,全部融入到了五芒星阵之中。五芒星阵在接触到这些鲜血之后,也立刻凝实了不少。但未过多久,却是四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接着又是两声犹如玻璃的碎裂声传来。终于,不论大地之上的六芒星阵还是天空中的五芒星阵都碎裂了,而神主和神王们则不再是向后倒退,而是狠狠的砸落在地面,血也已不再是从口中溢出,而是浑身都开始出血,每个人都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血人。世界仿佛暂时寂静了下来,神主的断臂依旧在引导这命运神力,可是神主已经倒在了地上,虽然还有着模糊的意识,可已经快昏迷了。而其他六位神王,却稍微好些,但同样难以站立起来。这片天地中,现在唯一还站着的也就只剩下了冰霜神王古拉斯基尔。他知道现在其他神王和神主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他更明白此刻的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古拉斯基尔看着他们浑身浴血的身影,咬了咬牙,加快了对生命神力的输送,可他的眼睛里,早已经含满了泪水。意识有些模糊的神主缓缓的睁开眼,当看到天空中那剩下的六道巨大的人型闪电时,意识竟再次复归清明。右手拍地,借着这股力量,身体再次飞向高空。可以说,这是他三万多年来第一次需要借力飞行。空中的六道人型闪电这次却有些奇怪,并没有像上次那两道人型闪电一样立刻冲下来。而是停在了浓云之中。而地上的那六道巨大的黑sè人型暗影也同样没有像上两道人型暗影一样快速冲过来,同样立在了倒塌的宫殿之处。世界仿佛突然静止了般,而唯一在提醒人们这个世界并未停止的则是神主那不有自主的向上飞去的身体。可是当神主的身体快飞到开始五芒星阵所在之地时,天空中的六道天怒化形和地面上的六道地煞化形又再次出现了异变。只见空中六道人型闪电开始相融,竟然又变成了一道更加巨大无比的人型闪电。而地上的六道人型暗影也开始相融,也变成了一道更加巨大无比的人型暗影。看着这样的一幕,天空中的神主以及依旧躺在地上难以动弹的神王们都绝望的喊了一声“不!”,随着这声音落下,闪电再次向下冲来,暗影也快速的冲了过来。“呼!”闪电越过了神主,暗影越过了在其旁边的几位神王。原来这天怒地煞的目标始终都是那个孩子。时间回溯到三万年前命运神还在世的时候。当时在谈论命运计划时,命运神曾说过三万年后封印接触,天道必然会感到一种欺骗,那时,天道将会降下惩罚,让这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当这个孩子消失后,天道将会再次降临一个人,代行灭世之威。而那样的话,世界将毫无希望,就算明明知道下一个选择的人是谁也没有用,世界拥有未来的可能xìng将是一个绝对的零概率事件。所以,当时命运神就开始同众神准备多种手段,当时众神集合所有的力量,制作了两个小雕塑,也就是那两个星阵。目的就是想利用这星阵保护这个孩子不被天道毁灭。而现在,两座星阵都已经碎裂了,而且那巨大的人型闪电越过了神主,巨大的人型暗影也越过了在那孩子身前的几位神王。命运计划的失败仿佛已经注定,除非这个世界存在奇迹之中的奇迹,但奇迹本就难寻,何况是奇迹之中的奇迹。神主和六位神王看着这一幕,目yù眦裂,都发出了一声源自灵魂的怒吼,可也正由于这一声吼,他们的灵魂竟然不由自主的燃烧起来,力量再次回归到了众人身上。在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的刹那,他们皆都立刻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突然出现在了各自的目标之前。神主单手向着那道人型闪电轰去,但那道人型闪电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了,就算是神主燃烧了灵魂也难于抵挡住。唯一有所变化的也就是那道巨大的人型闪电变小了许多。而六位神王,则不约而同的挥拳轰向那道巨大的人型暗影。紧接着却是相继传来身体落在地上的声音,六位神王被反弹坠地,而后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有些变小了的暗影冲过他们的身边。“不……”纬磊神王双目圆瞪,他想起了为了这个命运计划而自愿原则寂灭的众神,心中彷如万蚁噬咬,而后再次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就此昏死过去。而其他几位神王则在挣扎,他们希望再次出现刚才的那种力量,可是这是不可能的,灵魂燃烧之后,带来的后果就是极度的虚弱,他们现在能够睁开眼就已经非常不错了,遑论站起来。至于神主,虽然被那道人型闪电轰的向下掉落,可是他却努力使自己睁开双眼,但此时他的双眼已经被一片金sè的血液覆盖,然而他却依然死死的盯着那道人型闪电。“嘭……”神主再次掉落在了地面,然而这次神主对此却没有丝毫感觉,满是金sè的双眼就那样看着那道人型闪电距离那个孩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是立刻,他的眼中又多了一个影子,一道巨大的人型暗影。“难道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看着那渐渐逼近那个孩子的天怒地煞,神主心中充满了绝望。“轰……轰……”两声巨大的轰鸣声仿佛像两道末rì的钟声,不断的在神主和五位醒着的神王耳边回响。神主和五位神王在这不可接受的轰响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混杂了许多金sè的血液流了出来。声音渐渐消去,天空中的浓云也开始消散,倒塌的宫殿处也不再有黑影出现。月亮出来了,淡淡的月光驱散了这片天地的黑暗,但黑暗易驱,大地之上的狼藉之态却依旧。“哇……”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响彻在了这片大地上。仿佛是圣音一般,神主还有六位神王在模糊之中听到了这婴儿的啼哭之声后,意识渐渐恢复过来。哭声在继续,可是他们听着这哭声却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然而当他们刚刚露出这笑容时,都惊愕的坐了起来,循声望向声音发出之地,只见那个孩子依旧在那个特殊的襁褓之中,而那把命运匕首被他拿在手中不断的晃着。“哈哈,这不是梦,这不是梦……”众人醒来后,发现那个孩子依旧活着,不觉间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又是哭又是笑,嘴里一直念念不停。“多少年了,终于再次听到了你的哭声,真是久违了,久违了啊!”极度虚弱的神主难以自抑的感叹着。一阵风吹过,漂浮在空中的一支笛子突然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这声音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仿佛能够令人将无穷的烦恼都抛弃。神主而神王们在感受这声音带来的美妙之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们不住的到处张望,可是依旧找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而厉泊更是喊出了声:“古拉斯基尔……”。伴着那婴儿的哭声,一道充满悲伤的呼喊充斥着这座巨大的岛屿上。随着这道声音的扩散,这座岛上的空气仿佛也开始弥漫了一种悲伤的气息。

18.一切才刚刚开始

    人们经常会感叹生命的脆弱,但同时也会赞叹生命的顽强。然而生命总在某些时候上演逝去与新生的统一,就像一幕悲喜剧,或在悲伤时上演新生的惊喜,或在新生的惊喜时上演生命逝去的悲剧,但不论如何上演,悲与喜总是相伴而生。当神主以及六位神王还在为这个孩子终于解封,并获得了真正的新生而惊喜时,却发现古拉斯基尔不见了,那个总是寒气弥漫的总是喜欢吹笛子的古拉斯基尔不见了。随着厉泊的一声呼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一个问题,这个小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存活下来,既然古拉斯基尔不见了,那么必然是古拉斯基尔采用了某种手段救下了这个孩子。可是对于那两道天怒地煞的化形,其所蕴含的力量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了,今天一天他们都在和这些天怒地煞抗争着,阻止这些力量伤害这个小孩。当最后那两道恐怖的天怒地煞的人型化形越过他们身边时,他们就已经绝望了,因为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一切。昏迷之后的他们被希望的哭声唤醒,绝望之后重燃的希望,惊喜自是无以复加。可是就当他们沉浸于这种惊喜之时,笛子的坠地之声却令他们回到了现实,回到了那个最根本的问题:这个孩子到底是被怎样救下来的?时间后退到神主最后的那个画面,人型闪电与人型暗影几乎同时冲到那个孩子的身前,就在要接触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古拉斯基尔输送生命神力结束的时刻。虽然古拉斯基尔一直专注于将生命神力输入到这个孩子的身体之中,但他同样时刻关注于身边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当他看到神主浑身浴血,使出最后的力量冲向那道人型闪电时,他差点忍不住放弃了对生命神力的输送,转而为神主抵挡那道巨大的人型闪电。只是神主的那声嘱托却又令他不得不停止下来,因为他明白,如果他停止输入生命神力,一定会造成这个孩子生命之力不足,从而导致死亡,最终使得解封失败。而相信神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然而当神主被那道人型闪电轰落地面,生死不知时,心中却是莫名一痛。特别是在听到几位神王绝望的吼声时,心更是陷入了无底深渊。事情的转机就出现在这个时候,古拉斯基尔以为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两道毁灭希望的恐怖身影将要冲到那个孩子身前时,生命能量终于输入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古拉斯基尔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出现在了小孩的身前,在千钧一发之际,化作了一条庞大无比的巨龙。庞大的龙躯直接与那两道特殊的身影相碰撞,而后就是两道惊天的轰鸣之声,古拉斯基尔的龙躯被那两道身影直接轰成了虚无,可那两道身影也在碰撞之后,直接虚化,接着消散与天地之间。而碰撞之地,除了那个被古拉斯基尔用身躯保护了的孩子之外,还有一支笛子,那支传自当年音乐之神的音神笛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之中,直到有一阵风吹来,那支笛子才掉落于地,发出了一声震透灵魂的叮铃之声。神主由于受伤太重,依旧处于极度虚弱状态。第一个恢复一丝气力的人是纬磊神王,但他只是坐了起来,对着那支笛子和那个孩子发呆。嘴里一直念念不停,像是在说着什么,但旁人就是听不见。第二恢复了一点力气的人是厉泊,他在获得了这难得的一丝力气之后,直接化成了千万雷光,快速的弥漫于整座岛屿,很快,他又恢复了人身,却是再度虚弱倒地。只听他不住的说道:“没有,没有,为什么在岛上找不到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其他四位神王也相继恢复了一丝气力,他们渐渐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了那个小孩。而邶蒙则有些颤抖的捡起了音神笛,有些悲痛的说了声:“你就这么走了?”纬磊神王依旧坐在那里,看着邶蒙手中的那支笛子,而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之后慢慢站了起来,向依旧虚弱的神主走去。当走到神主身边之后,他并没有去扶神主坐起来,而是他自己盘坐在了神主身前,将掉落在神主旁边的那只断臂接续在了神主的左臂上,然后开始向神主的身体中输入他自己仅有的微弱力量,之后便昏迷了过去。感受到纬磊输送过来的力量,以及断臂处出现的麻痒感觉,神主终于有了丝清明的意识。而当断臂处的麻痒感觉终于消失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神力突然涌向他的身体,神主知道,断臂终于接上了,因为断臂开始向他输送他最需要的力量了。本来神主的左臂一直在引导命运神力,因此,这只断了左臂并没有神力损耗,而此时神主身体内的神力几乎耗尽,所以相对于那左臂而言,神主的神力几乎都在那条左臂上了。左臂上涌来的神力,使得神主恢复了许多,最起码对rì常行为已经造不成妨碍了。恢复了rì常行动的神主飞到了那个孩子身边,此时孩子已经被癸赫抱了起来,只是那把匕首依旧握着那个小孩的手中,癸赫并没有将其拿下来。而邶蒙依旧拿着那支笛子发呆。“神主,命运之匕是否应该拿下来了?”癸赫向神主询问道。“等一下吧,我的力量还很弱,此时拿下来的话,效果不会太好。这个孩子已经被解封了,而且躲过了天道那毁灭xìng的打击,因此他今后的每一步都需要依靠庞大的命运神力对他今后的命运作出改变。由于这次天道没能将他毁灭,那么这个孩子依旧需要承担灭世之责,今后我们能不能为这个世界赢得未来,就需要依靠我们对这个孩子命运改变的程度了。拿掉这把匕首是比较关键的一步,需要消耗大量的命运神力,我们不能马虎。大家先休息吧!”神主在回答了癸赫的话之后,又对着众人说道。目前,除了纬磊昏迷不醒,厉泊无法行动之外,其他极为神王以及神主都具有了一定的行动能力。闻听了神主的话,癸赫将孩子抱在怀里,盘坐于地,调息了起来。而邶蒙则直接来到厉泊身边,将那只音神笛放在了厉泊的手上,而后摇了摇头,又来到神主身边盘坐了下去,此时恰听到后面厉泊传来的一声“谢谢”,邶蒙却依旧摇了摇头,后便开始调息起来。而坤示儿和离治微则分别来到纬磊和厉泊身边,坤示儿将厉泊扶了起来,令其盘坐在自己的身前,一同调息起来。而离治微则是将纬磊平放,并坐在纬磊身边,在一边调息的情况下,一边向纬磊输送一定的神力。而神主则是站在原地,看着癸赫怀中的孩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调息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孩子再次哭了起来。而伴着这哭声,神主睁开了眼睛,而众位神王也都站了起来。纬磊神王在离治微的帮助下,同样恢复了不少。对于这个孩子的哭声,实际上,在癸赫将那个孩子抱起的刹那,孩子就已经停止了哭泣。不过自解封之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孩子又再次哭泣起来。夜是安静的,是沉默的,特别是在这座刚刚经历了天怒地煞轰击的岛屿,夜更是死寂的。但这孩子的哭声却使得这个夜充满了别样的生气。除了厉泊对着那支笛子发呆之外,其他所有的人站在了癸赫怀中的那个孩子身边。“厉泊,过来吧,我们都能够理解你对古拉斯基尔的情感,毕竟你们同在一座岛屿上朝夕相处了整整三万年,你们之间肯定有了深厚的朋友之情,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癸赫有些伤感的对着厉泊说道。听了这话,厉泊将那只笛子收了起来,并不是放在身前几许的虚空之中,而是贴身而藏。放好之后,拍了拍放笛子的地方,便来到了那个孩子身边。见厉泊已经站到身边之后,神主对着众人说道:“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于将匕首拿出来,所以我需要你们将力量传入我体内,我将其转化成命运神力,以有有效的将这把命运之匕拿走。”神主参透的命运神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可以说属于命运神力了,但是距离当年命运神所参透的命运神力相比较起来却是相差太远了。“是!”听到神主如此吩咐,众神王都调整了以下jīng神状态,毕竟事情还没有结束。集既然还没有结束,那就表明一切还没有到开始之时,或者说,一切才刚刚开始。在调整了一会儿之后,众神王开始充分调动身体内的神力,缓缓的向神主体内输送。而神主在接收到了这几股力量之后,则闭上了眼睛,双手开始结起了一些神秘的手印。当然此时孩子已经被一股神力包裹,静静的漂浮在空中,那把命运之匕在他手中不断的划弄着,而他额头上的创口处的那几滴血液则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19.一声龙吟

    神主看着小孩额头上那几滴血,在将体内接收到的能量酝酿了一会儿后,猛然伸手抓向那小孩手中的匕首。一直在小孩手上虚划着的匕首在脱离手的刹那,小孩额头上的几滴血液也突然飞了出来,撞向了此时正握于神主手上的那把匕首上。见此情景,神主立刻输入命运神力,匕首在感受到一股比较纯正的命运神力后,立刻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而那几滴鲜血也在匕首发光的同时,慢慢的融入了匕首中。而后光芒开始将孩子裹住,孩子额头上的那道已经存在了三万年的伤口则突然变得极为幽深,仿佛这道伤口里面蕴含了一个世界。与此同时,伤口也开始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吸力,所有的光竟都被吸入进去。当这一幕结束之后,神主手中的匕首暗淡了下去,除了多出一道诡异的纹络外,还多出了三个奇怪的凹槽。神主看了这三个凹槽,心中一紧,嘴里不断说着:“变数,变数啊!”其他六位神王听神主如此说,皆是一震,当看到那把匕首上的三个凹槽更是心惊无比。只听纬磊神王说道:“命运有缺口,而且还是三个,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就在大家都对匕首上的那三个凹槽心惊之时,天空居然又再次突兀的出现许多浓云,依稀中,还可以看到几道闪电在其中游走。希维尔海四方的四座岛上,同样也开始冒出股股黑sè气流,并和上次一样,在集合成巨大的蘑菇云后,同样迅速涌入大地之中。紧接着神主等人所处的那座岛上,也开始慢慢冒出了大量的形状各异的黑sè暗影。见到这种情境,众人惊怒非常,厉泊更是由于刚刚因为这种情况,失去了朝夕相处三万年的朋友,直接对着天空怒吼道:“贼老天,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就不能给这个世界一丝机会?”神主看着天空中的变化,对于这浓云中蕴含的能量,他比谁都清楚,而对于地面上的那些形状各异的黑影,六位神王也同样十分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们知道,以现在他们的状态,抵挡这次的天怒地煞,他们没有一丝成功的机会。事情已经陷入了绝境。“神主,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纬磊神王看着这令人绝望的变化,焦急的问神主道。“我不知道,这三万年来,我们一直都是按照当年众神安排的一步步来,实际上我们一直处在一个既定计划的执行者。可能我们太过依靠慈悲的众神了,现在众神的安排到刚刚的天怒地煞时,就已经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依靠我们自己。可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神主神sè憔悴,无奈的道。“难道就没有一丝办法?”邶蒙有些不甘心的道。“不知道,我想办法一定有,不然我们就实在愧对众神。大家想想,众神为我们做了许多安排,虽然现在诸多安排看似都被我们使用过了,但我想一定还有遗漏,大家想想,我们是否遗漏了什么,事情不应该到这一步的。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神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肯定有什么被他遗漏了,说完之后,他便皱眉思索起来。而其他六位神王同样皱眉思索起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之中,不安的气息却越来越浓,绝望的情绪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神主……”纬磊神王思索良久,却是毫无所得,可是天怒地煞却即将来临了,止不住再次询问神主,然而看到神主皱眉思索的样子,又忍住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随便打扰众人。“或许我们还有机会。”星象神王离治微说出了一句具有无穷魔力的话语。听到这句话,神主以及其他五位神王都停止了思考,望向离治微。他们知道,离治微说可能有机会,一定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有所依据。而此刻大家的关键问题是,不仅时间紧迫,而他们现在连一丝头绪都想不不来。离治微没有浪费时间,立即说道:“我们所在的这座岛是当年希维尔草原的一部分,当年神界降下那座大阵后,我们更是将大阵的中心安置在了这个地方。当年空间之神贝鲁斯曾经说过,这座大阵具有传输的功能外,还具有一定的屏蔽天机的功能。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一座可以进行一定分解的大阵。我们所处的这座岛上,可以说是大阵中功能最强的一部分,我们或许可以利用大阵屏蔽天机,如果这部分大阵能够做到暂时屏蔽天机,那我们就立刻利用大阵离开。”“嗯,这或许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厉泊,你对这里最为熟悉,大阵效果最好的地方在哪里?”神主闻听了离治微的话语之后,觉得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因此立即询问厉泊大阵效果最佳之地。“在……”厉泊yù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于说出口。“嗯,不会就在那座倒塌的宫殿处吧?”秩序神王癸赫见厉泊的表情,猜测道。“是的,就在那里。”厉泊无奈的道。“这?”神主以及诸位神王看向那座已经倒塌的宫殿,只见那个地方已经被各种奇形怪状的黑sè暗影占据。“这怎么办?”众人都知道,那每道暗影都代表了一道恐怖的地煞能量,如果没有受伤,或许有机会闯过去,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虚弱无比,这完全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呜呜……”厉泊胸口处突然发出一阵低吟声。听到这种声音,厉泊也是一愣,而后手伸向胸口,发现竟然是那支音神笛在发出声音,厉泊将那支对他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笛子拿了出来,发现笛子竟然颤抖起来,接着,笛子竟是自主飞向了空中。在向神主以及诸位神王做了一个非常人xìng化的作揖动作后,直接飞向了那处已经被暗影占据了的已经倒塌的宫殿。“这……这是怎么回事?音神笛中从来就不曾容纳灵魂,怎么感觉有灵魂般?”厉泊看着这一幕,不禁疑惑道。音神笛乃是当年的音乐之神缪岛参悟世界本源的本命之器,后来传给了圣庭,用于那场大追杀中。可是作为参悟世界本源之力的音神笛,其本身只会容纳极为纯净的事物,比如世界本源之力等。而对于灵魂,不论多么纯净的人,灵魂总会存在一定的不净之处,因此像音神笛这种具有特殊xìng的神器是绝对不可能容纳灵魂的。同样,音神笛也不会自我诞生出灵魂,虽然以后传说的神器拥有灵魂,但那种所谓神器与音神笛这类曾经众神参悟世界本源之力的本命之物比较起来,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如果真要比较的话,那种拥有灵魂的神器不过是凡间的人类,而音神笛之类的神器则是神界的神明。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世界的本源是不具有灵魂的,如果音神笛这类神器具有灵魂,还怎么贴近世界本源之力,还怎么可能辅助众神参悟世界本源之力?音神笛在冲入暗影所在地之后,突然发出一声龙吟,而后则是一场巨大的爆炸,瞬间,宫殿上出现了一块较为空荡的地区。“古拉斯基尔!”厉泊听着这声龙吟,还以为古拉斯基尔突然回来了,可是当发现是音神笛发出那声龙吟后,厉泊则是楞在了当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好机会!”邶蒙突然说道。“嗯,我们冲过去。”神主看那处空白地区,接过癸赫怀中的孩子,向那片空白地区冲了过去。而其他几位神王也紧随其后,在此过程中,邶蒙见厉泊依旧呆立当地,用手拉了他一下之后,迅速的朝那处空白之地冲去。厉泊受这一拉,回到了现实,同样跟邶蒙身后,向着那处空白地区冲去。而就在此时,空中的浓云终于酝酿完成,一道龙形闪电冲向了神主怀中的那个孩子。而地面上同样也有一道暗影冲向了神主怀中的那个孩子。神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由于这个孩子目前根本不能能够承受瞬移,因此,他们只能飞奔。感觉到那两道天怒地煞越来越近,神主突然一咬牙,用手狠狠的拍向自己的胸口,接着一大口金sè的鲜血直接吐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见到金sè的血液差不多浸染了这个孩子之后,神主突然消失,直接出现在了那处空白之地。而其他六位神王见神主突然吐血,也是心中一惊,当看到神主突然消失,直接出现在了那处空白之地后,他们也不约而同进行瞬移,直接出现在了神主旁边。“厉泊,打开阵,我们进阵。”神主对厉泊急促的说道。进阵的最佳地方,可以说此处只有厉泊最清楚了。如果古拉斯基尔还在的话,当然也要算上他,可惜他不在这里。“是!”说着,用手对这地面上的某处用力一指,尽力输入了一丝神力之后,凭空出现了一道时空裂缝,虽然狭小,但可勉强令人通过。厉泊对着众人道:“就是这里。”而神主见到时空裂隙时,则是直接冲进了这个时空裂隙,而其他几位神王也是紧随其后,消失在了时空裂隙处。现在就剩下了厉泊一人在时空裂隙之外,他向地上张望了一会,在见到了那支笛子后,迅速来到那支笛子处并将其捡了起起来,接着立刻冲进了那时空裂隙之中。当厉泊最终消失在那时空裂隙时,裂隙也迅速关闭,紧接着那道龙形闪电劈了下来,结果劈在了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的那道暗影上。

20.龙族的灵魂缠绕术

    天怒地煞的互相撞击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而恰好进入大阵的神主等人则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晃动。在这声碰撞之后,天怒地煞也在刹那间失去了针对的目标。然而天怒地煞并未因为目标的消失而消失,天空中的浓云随着目标的消失,开始不断的扩散,已经化形并在浓云中游走的闪电则也开始分化,分化成一道道较为普通的闪电。而地面上化形的地煞暗影则慢慢的消散,成为一股股煞气浓重的黑雾。这种情状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整座岛屿的天空都被浓云遮盖。或许有人认为如此浓厚的云层一定会有降雨,否则太浪费这般厚的云了。可惜的是天道的怒火总要有个去处,降雨似乎太不够层次了。而且稍微来个风sāo劲十足的人,估计还要将之形容为上天为他落泪。因此,天道的决定竟然是降下无穷的闪电,雨是没有,但闪电却是不停的降落而下。地面则是不断的被浓浓的黑雾布满,而地面上的植物在碰触到这种黑雾时,竟渐渐的转成黑sè,并有一股浓烈的臭味散发出来。这种看似有些像异常气候的天怒地煞,会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唯一能够知晓的就是刚刚短暂出现在这座岛上的斜月其散发的月光或许将是这座岛所能接收到的最后的月光了。而在其他四座岛屿,一股股黑气居然再次漫延出来,只不过这次并不是聚拢形成之前的蘑菇云,而是向外扩散,直至将整座岛屿的中心地带覆盖,之后便像受到了某种阻隔般,不再像外扩散。依旧处在大阵中的神主等人在剧烈的晃动过后,便都坐了下来,坐在了大阵之中。“神主,我们现在要出去吗?”纬磊看着神主抱在手上的那个孩子,见那个孩子浑身布满了金sè的血液,不免担忧其神主的身体来。“不行,现在还不行,我们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有没有脱离那些天怒地煞的锁定,万一我们出去,天怒地煞直接轰击过来,我们根本没有抵挡的力量。”神主说道。“那我们就只能这样等着吗?”纬磊再看了看神主的胸口,见神主胸口竟然有些凹陷下去了,心中更是焦急,不觉追问道。“对,等!我们大家都坐下调息吧,等我们拥有了可以抵挡的力量在出去。看来这座大阵在隔绝天机方面的确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真不愧是空间神王贝鲁斯的杰作。现在我们所处的这座大阵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抖动,我想天怒地煞应该没有轰击这部分大阵了。”神主感觉大阵现在比较平稳,便对着众人说道。纬磊神王见神主似乎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势,又见神主如此安排,便直接说道:“可是,神主你身上的伤势在这大阵中能有起sè吗?我们调息是可以,因为我们身体内毕竟还有可以调动的力量,之前只不过是我们的身体太虚弱了而已,可神主您之前独自抗衡天怒,已经受了极重的伤,而刚才,您更是轰击自己的胸口,强行催血,更是伤上加伤。而今您又要在这大阵中等待,这不行,您的身体等不起。大阵能够隔绝天机,说明它是能够隔绝世界本源的,可您现在的身体不立即获得世界本源之力,以此温养,那么您的身体将……”纬磊神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神主直接打断了。“现在是这个世界的未来重要还是我的身体重要?”神主仅仅一句话,就让纬磊有些难以言语了。“可……”纬磊yù言又止,最后无奈摇了摇头,后便闭上了眼睛,盘坐下去,开始调息起来。神主见众人都已经开始调息,缓缓的将孩子放在了阵中的地面上。而后又看了下手中的匕首,对着那三个凹槽发呆良久。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神主其实知道,这个孩子一旦不天道感应到,每次命运的改变都会引发天怒地煞。刚解封时,天道就感应到了这个孩子,但是被感应到的这个孩子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而且这种改变发生在三万年前,因此,便立刻引发了天怒地煞。这次天怒地煞,其强度实在有些超过他们的想象。最后如果不是古拉斯基尔舍命救下这个孩子,那么这个世界将不再有任何机会,再之后将发生什么事情,神主都不敢想象。而当拿掉孩子手中的匕首之时,这个孩子的命运开始了正式的改变,那把命运之匕之所以一直被这个孩子握在手中,为的就是利用这把匕首压制这个孩子的命运,直到开始对这个孩子的命运进行改变的时rì起,才可以将其拿掉,而且必须是立刻拿掉,不然将本希望这个孩子走的命运之路压制的话,那么将会导致这个孩子的命运走回到某个既定的轨迹,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同样承受不起。所以,才会出现神主及众神王在极为虚弱的情况下,还要坚持拿掉匕首。只是,这次同样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拿到匕首,竟然会引来那般强烈的天怒地煞。至于那个孩子额头存在了三万年的几滴血,当年厉泊将这把匕首刺入巾帼夫人黎木兰的腹部后时,便割伤了那个孩子的额头,而在他降生时,便出现了这几滴血。不过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正是这几滴血,却使得命运之匕出现了三个凹槽,使得这个孩子的命运出现了缺口。对于这三个缺口,要如何弥补,神主心中一点底都没有,首先是他不知道这三个缺口是什么,其次就算知道这三个缺口是什么,要弥补的话,必然需要依靠庞大的命运神力,极为纯粹的那种命运神力。然而到现在,神主对命运神力的感悟,或许他可以将他感悟的力量称之为神力,但是要达到但年命运神那种纯粹的情况,却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想到这,神主发出了一声叹息,心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神主将目光从匕首转移到那个孩子身上,看着孩子的额头,此时他的额头上的那处伤口早已消失无踪。但神主依旧端详了许久,只听神主自语道:“你那处到底蕴含了什么?之前见你那处吞噬了许多的命运之力,难道你还会吞噬自己的命运吗?”“唉!”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神主循声望去,发现是厉泊再次拿着那支笛子,眼睛不眨的看着那支笛子。见此,神主同样叹息一声,慢慢走到厉泊身边,并坐在了厉泊的身边。由于厉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那支笛子上,并没有发现神主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我不会说些什么古拉斯基尔是我们当中的英雄之类的话语,但我想说的是,他做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有他的付出,这个世界便没有了未来。他虽然这般离开了,但是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仅是为了这个世界,同样,还是为了对的起他的付出。”神主看着那支笛子,有些出神道。当年古拉斯基尔被癸赫用领域之力,将其捆缚到自己的身前,那时神主为解决古拉斯基尔身上的那股戾气,便将这支音神笛送给了他,没想到三万年后,笛子依旧在,而他就这样理他们而去了。厉泊看着那支笛子,当听到神主的声音后,立刻站了起来,对着神主躬身道:“神主,我……”厉泊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能有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但我依旧有些无法相信他就这样离我而去。”说到这,厉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神主,为什么我感觉他还活着一样,特别是当时这支笛子对我们作揖的时候,我感觉他就在我们面前。直到那声龙吟之后,我便再也感受不到他了。”“我也有这种感觉。到了我们这种层次,感觉应该都不会出错的。”说着,神主也站了起来。“音神笛是当年音乐之神的本命物,这种层次的器物是不会容纳灵魂的,但是那个时候,音神笛的的确确向我们行礼了。这使我想起了龙族的一种秘法,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神主向厉泊问道。“龙族内有许多秘法,有时候,古拉斯基尔也曾向我透露过一些,不过我感觉那些秘法对某些层次的龙族或许有用,而对于我和他这种层次的人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厉泊对神主的询问有些疑惑。“看来你并不是很清楚,从那声龙吟,我可以确定,古拉斯基尔在此之前,灵魂一直在我们身边,而且就在那支笛子上。不过不是在笛子内部,而是缠绕在了笛子外面。对于这种极为贴近世界本源的器物而言,虽然不能容纳灵魂,但是确实灵魂缠绕的极佳器物。”神主对着厉泊说道。“灵魂缠绕?”以前只听说过容纳灵魂的厉泊依旧有些疑惑。“世界上可以盛放灵魂的东西有很多,这类东西,有很多被人称之为所谓的神器,但是你我都非常明白这种盛放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从来不会去做这类事情。然而灵魂缠绕则与此不同。在龙族有一种高等的秘法,被称之为灵魂大缠绕术。这种秘对现在的龙族而言,其实已经失传了。灵魂大缠绕术是当年的秩序之神奎魁,也就是当年的龙神所创造的,这种灵魂大缠绕术是让自己的灵魂缠绕在一种极为纯粹的器物之上,音神笛当然属于这种器物,然后,他可以此为依托,继续存续下来,直至他决定离去。我想古拉斯基尔是想看我们最终完成解封吧!”神主有些感伤的说道。

21.出阵

    听神主如此说,厉泊声音颤抖着问道:“那最后的那声龙吟是不是说他利用自己的灵魂,为我们炸出了希望?”对于这个极有可能的情况,厉泊有些不愿意相信,因为太过残酷了。“除了这种可能我想不出其他可能了。他已经走了,永远的走了。但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改变这个孩子与生俱来的某种命运。不然我们不仅愧对古拉斯基尔,对于当年众神的牺牲,我们更是难以承担。”神主说着,突然咳嗽了起来,嘴角溢出了一些血液。厉泊见神主流血了,吃惊的说道:“神主,您……”“没事,天怒果然恐怖,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我看你刚从调息状态中醒来,想来你也是有什么心事,知道你还在想古拉斯基尔的事。但我们现在最终要的是尽量让自己多恢复一些,以应对出阵时,可能出现的天怒地煞。”神主知道厉泊要说什么,因此打断他的话语道。“是,令神主分心了。我一定会争取早点出去的。”厉泊应和之后,立刻坐下调息起来。他知道神主这是在用他的生命力等他们,毕竟大阵之中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世界本源之力。看着所有人都已经进入调息状态,神主再次走到孩子身边,缓缓做了下来,而后闭目休息起来。虽然他此时的状态,调息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但却总能有所助益,最起码能够令紧张的心情平复一些。而大阵这处地域,也因为神主的休息,而变的安静起来。或许是因为神主血液拥有某种奇特的作用,这个孩子在被神主血液浸染后,便再也没有哭过,而是安稳的睡着了。或许这种安静之中唯一声响,可能就是这个孩子的呼吸声了,毕竟神主等人在调息的时候,是完全的入定状态,是没有呼吸的。这种安静仿佛持续了很久,又仿佛很短,直到被连续的婴儿啼哭声打破。第一个醒来的是神主,虽然调息了一段时间,但脸sè却更加的苍白了。接着众人陆续醒来。所有人都围着这个孩子,最后,纬磊抢在了神主之前将孩子抱起,并说道:“神主,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需要命运神力的引导,而且您现在太虚弱了。万一天怒地煞涌来,您也没有保护这个孩子的能力。所以还是我来吧。”神主闻言,点了点头,知道纬磊说的是事实,便没有多做他言。反而转身问厉泊道:“这处大阵,连接了几座岛屿?”“启禀神主,由于这处大阵是但年大阵的中心位置,而且也是诸多大阵碎片中最大的一块,因此他可以通向许多个岛屿。”对于这处碎片,厉泊和古拉斯基尔都已经研究了多年,虽然依旧制造不出这种大阵,但是对于这处大阵拥有的功能以及和那些岛屿联通却是非常的清除。神主听了之后,略微沉吟了以下,接着说道:“选一个最靠近大陆的岛,最好是靠近南方熙智大陆的,北方有他在,我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是。”说完,厉泊直接来到阵内部南边的一个偏僻角落,运神力与手掌上,而后迎着那处虚空一切,接着一个空间裂缝凭空出现,而后对着神主说道:“这处空间裂缝可以通向预言岛,那处岛屿受预言之神神力的影响最强烈,因此那处有很多人可以对未来进行预测。而且这座岛距离熙智大陆也比较近。不过神主,这个岛屿很有可能是接下来所有人入海的第一座岛,我们让这个孩子现在就踏上这座岛,会不会有影响?”“嗯,这的确是个问题,还有其他选择吗?”神主知道命运计划随着这个孩子的解封就已经开始了,所以他们现在每走一步都要高度小心,不能出现偏差,特别是在这个孩子的命运有三个缺口的情况下。“其他的岛屿就有些不太理想,距离熙智大陆有些远。当年预言之神曾经jǐng告过我们,这个孩子解封之后,天道在感到被欺之后,会对希维尔海进行压制。而按照我们现在的状态,飞行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厉泊将可能出现的问题指了出来。这下神主有些犯难了,难道真的要去北方?神主心想。“这件事情完全没必要如此伤神,回禀神主,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传到预言岛。”星象神王离治微突然说道。“离治微,你有什么办法?”神主看向离治微。“神主,既然这大阵能够隔绝天机,那么我们去预言岛完全可以,关键只要我们不出预言岛的阵就可以了,然后我们再从那处大阵碎片传输到其他临近的岛。只要我们不出现在命运的起始之岛,就不会影响到这个孩子的命运了。”离治微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闻听之后,皆点了点头,同时纬磊更是说道:“我们这都是被这天怒地煞给吓着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而神主更是直接说道:“就按照离治微的办法来。”说着神主第一个就跨进了那道空间裂缝,而众人也紧随其后。当所有人从那空间裂缝出来,便直接出现在了一个十分狭小的天地中。如果是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地方,或许还好,然而七个人同时出现,而且纬磊怀中还抱着个孩子,因此当所有人都出现在这后,便显得十分拥挤。这种情况倒是众人没有想到的,幸好厉泊手中上的神力还在,因此,厉泊直接对着虚空一划,再次出现一道空间裂隙,而后对着神主等人道:“我们从这出去吧,看这阵内空间大小,附近的岛屿应该不会离熙智大陆太远。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让我们先出去,神主和纬磊神王抱着孩子在阵中稍微呆一会儿,我们出去先布置一下,以防不测。”说着,厉泊再次看了一眼神主,见神主脸sè愈发的苍白了,咬了咬牙,立刻跨了出去。而离治微、邶蒙、坤示儿、癸赫也紧随其后。距离熙智大陆比较近的一座小岛上,岛zhōng yāng是一片森林。森林里有许多形态各异的动物,而这些动物,相对于一般人类而言,它们都是属于那种强大的不可思议的物种。突然,在这森林某个湖畔的岸边,传来一阵空间波动,而后陆续出现了五道身影。其中一人对着其中一人说道:“厉泊,你连续划开空间对神力的消耗也甚大,对于这防御还是我们几个来主导吧。”这个人说完,就听那个人回答道:“好,我看这个岛上似乎没有天怒地煞,动静应该不会太大,但还是小心为上。”之后,他们五人就结了一个防御阵型,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站在阵zhōng yāng的不再是厉泊,而是离治微。过了不久,又两道身影从那道缝隙中走出,而其中的一人还抱着一个孩子。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神主,您赶紧利用世界本源之力调息身体吧,您已经不能再耽搁了。”抱着孩子的那个人说道。“纬磊,你赶紧进他们的防御阵中去吧,你看天空。”神主用手指了指天空,而后便在一旁调息起来。纬磊顺着神主所指方向,看了看天空,脸sè抽了抽,立刻走进了防御阵中。就在纬磊进入阵中不久,就听见轰的一声,一道无形的闪电混合着无形的黑气直接劈了下来。坐在一旁调息的神主见此情景,心中说道:“幸好距离命运改变之地较远,天怒地煞并不那般浓重,这次应该能够挺过去。”这样想之后,感觉心中的一颗大石总算暂时落地,接着便真正闭目调息起来。而在阵中的纬磊,感觉天怒地煞并没有那般浓重,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当他看向离治微、厉泊等人时,却发现他们还是非常吃力。“轰……”又是一道无形的混在一起的天怒地煞轰击了下来,这一次,就连纬磊也感觉到了威力加强了许多。而才入定进入调息状态的神主也立刻发觉问题,立刻站了起来,因为他发现情势根本不是所想的那般乐观。再观离治微等人,他们的嘴角已然开始溢出血液。而这座岛上的动物们,则突然惊恐的四处逃窜。在他们旁边的那个湖泊中,则是直接冲出了一只奇怪的巨兽,连看都没看神主等人一眼,径直向外逃去。“不对,一定什么地方不对,再这般发展下去,最终还是会演变成之前所遭遇的那种级别的天怒地煞。”神主觉得距离那座岛已经很远了,应当不会再出现那种级别的天怒地煞才对,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在向那种层级的天怒地煞演变,是以他不得不思考问题所在。“天道!天道!不可欺?还是不甘心?对,应当是不甘心,灭世之子的命运被渐渐的改变,天道应道是不甘心。既然是不甘心,那么此时更多的应当是天道对我们的jǐng告。jǐng告?对是jǐng告!”神主想到这,突然对着六位神王喊道:“让天怒地煞直接劈在孩子身上,所以人集中力量维护这个孩子的生命。天道不甘心,这些天怒地煞既然没有之前的强度,那么肯定是一种jǐng告,而jǐng告,必然要击中这个孩子天道才算甘心,既然如此那就让它实现jǐng告的目的。”听到神主要他们如此做,纬磊等惊讶的望着神主,都觉得此举太过不可思议。所有人都一脸怀疑的看着神主,仿佛再说:“这个孩子能够承受住吗?”

22.气息微弱,以神血喂养

    然而就算他们觉得这种做法不可思议,但出于对神主的绝对信任,离治微等五人直接撤去了防御阵。而纬磊则是将孩子放在了地上,自己也立刻离开。之所以将孩子放下,则是担心天怒地煞在感受到这个孩子身边有强大存在时,很有可能使得天怒地煞的轰击程度加强,那种强度,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无论如何都是承受不了的。就在纬磊将孩子放下不久,一道混合的天怒地煞便直冲孩子而来。而神主等人,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孩子,心中忐忑不已。实际上,神主心中也是完全没底,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可是不这样做又不行,因为,事情如果坚持之前的做法,最终还是会走入绝境。而且这个岛的大阵空间更加狭小,对于如此小的空间,到底能不能实现隔绝天机,都是一个未知数,万一因为这处大阵碎片太小,不具有隔绝天机的功能,那么连这处大阵碎片也很有可能因为天怒地煞而一起消失。眼看着那道混合的天怒地煞距离这个孩子越来越近,终于,传来一声“咔嚓”声,之后,神主等人再次观察了一下天空,见天空开始明朗起来。而岛上的一些动物也开始渐渐安静下来,有的更是往他们的巢穴走去。“就这样结束了?”纬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同时也隐隐吐露出一种兴奋。就在他想要过去看那个孩子时,神主却阻止了他,并对他说道:“先不要过去,等天怒地煞完全消退之后才过去,不然会再次引发变数。”纬磊以及众神王闻言,都停下了脚步。刚刚要冲过去观看那个孩子的其实并不仅仅只有纬磊一人,其他几位神王也是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接着所有人都继续观察着天空,直至感觉不到任何天怒地煞气息时,众神王才随着神主来到了这个孩子身边。然而当他们走进之后,仔细观察了孩子之后,却发现一个令他们难以置信的现实,这个孩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仿佛刚刚那混合的天怒地煞对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般。“不对,生命气息有问题。”神主见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伤口,在仔细探查了这个孩子之后,突然对着众人说道。众人在听闻了神主的话后,也立刻对孩子的生命气息进行了探查,发现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竟然极其微弱,按道理说,这般微弱的生命气息,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因为其微弱程度根本不足以支撑生命的存续。在发现这一点后,众人好似跌入了冰窖般,一股源自灵魂的寒冷不断袭来。“完了,完了,这么会这样……”邶蒙楞于当地,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语。“不对,应该还有救。”坤示儿发现既然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根本不足于支撑其生命,但此时这个孩子依旧存活着,这说明应该还有机会,因此直接说道。坤示儿是个比较奇特的神王,他的神王封号很少有人知道,而神主等人也不愿意以他的神王封号来指称他,因为那个称号实有些特殊。而邶蒙,虽然也是一个神王,不过由于他坚持不要封号,因此,邶蒙始终是邶蒙。坤示儿的神王封号,据邶蒙某次的嘲笑言语透露,坤示儿的神王封号为断决神王。此意所指乃是坤示儿在决断、评判事情方面具有特殊的感悟,并因此跨入神王层次。然而此“断决”总给人一种“断绝”之意,某次邶蒙更是直接戏称:“不若称之为‘断背’,也不枉费你这一身皮囊。”这次游戏之言,直接导致坤示儿和邶蒙进行了一次斗法,而坤示儿更是放言:“当你入神王,必为你择一‘动听’称号。”众人听坤示儿如此说,都望向他,因为坤示儿所说的话,直接表明了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希望,他的话将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决断。毕竟在决断、评判方面,天下间,还没有人能够超出其右的。只听坤示儿说道:“这个孩子生命气息既然弱如斯,按道理,这个孩子应当已经死亡了,毕竟这般虚弱的生命气息根本不可能支撑一个人的生命。可是这个孩子现在还活着,那就表明还有希望。”坤示儿的话语看似矛盾,实际上则隐含了一个真正的希望:找到这个孩子生命气息如此虚弱情况下还能够存活的原因,找到了这个孩子就有可能被救活。神主和其他几位神王也是存活了三万多年的存在,虽然坤示儿没有将意思完全的表达出来,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话。因此,在坤示儿说完之后,有的则绕着这个孩子不断端详着,而有的则是直接陷入了沉思之中。纬磊绕着这个孩子不断的端详着他,可是不论他怎么观察,都找不到这个孩子的异常之处。当然,对于异常,这个孩子的存在本身就是异常。可是要在这个孩子的生命方面发现异常,实在太难了。纬磊看着这个孩子,除了满身的金sè的血液,实在找不出其他什么特别地方。毕竟不论怎么说,这个孩子始终也是一个生命。“嗯,血液?神主的血液!对了,是血液。是金sè的血液。”突然,纬磊兴奋了喊了起来。其他的人在听到纬磊的喊声之后,也回过神了,都看着这个孩子身上金sè的血液。而后也都兴奋的笑了起来。原来,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在如此微弱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存活的原因,竟然是得益于神主吐在他身上的金sè血液。当他们知道关键之后,同样也就找到了救活这个孩子的方法。只听神主说道:“纬磊说的没错,我们的血液实际上含有非常强烈的生命力,我们的生命力完全可以救活他。不知大家做好以血抚养这个孩子的准备?”神主的话刚落下,就听邶蒙说道:“我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太多,但血液,我想我这身体里还是有很多的。”在邶蒙如此说后,其他几人也相继站出来表达了他们为救这个孩子,在所不惜的态度。或许很多人还不明白用他们的血液抚养这个孩子的真正意义。神主在吐出大口血后,脸sè便苍白了许多,而且在空间之神制造的大阵中,连调息恢复都做不到,其原因就是,这血液中所隐含的乃是他们对本源世界的感悟,这种血液的流失,对他们感悟世界本源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影响。更遑论不断用这种血液来抚养这个孩子了。当然,这种本源感悟,只要能够不断感受到世界本源,这种金sè血液还是能够弥补回来,只是这个过程却有些漫长。“既然你们都愿意,那么就由我开始吧。”神主说着,从虚空中拿出那把命运匕首。可刚要在直接的手上划过时,却被厉泊突然阻止了。只听厉泊说道:“神主,现在您也不必急于一时,您现在已经损失了太多的血液,再有损失的话,恐对您的身体造成更加严重的损害,我们这些人并未损失太多血液,身体还能够撑的住,所以,神主,您还是赶紧感悟本源之力,恢复身体要紧。”听厉泊如此说,神主还待说什么,却被其他几人阻止了,皆声称希望他能够休息。见众人如此说,神主也不再坚持,而是将命运之匕给了厉泊,说道:“这个孩子算是熬过了解封,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正式开始了他的命运。既然我们要尽全力改变这个孩子的命运,那么我想,我们在以血喂养他的时候,最好能够带上一丝命运之力,这样既不至于导致天道感应到命运的改变,引发天怒地煞,又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这个孩子的既定命运。所以,你们还是用这把匕首割出伤口为好。”“是,明白了。”厉泊回应之后,接过了神主手中的命运之匕。这把匕首再次被厉泊握在手中,不觉令厉泊想起了三万年前追杀天逊公夫妇的经历。摇了摇头,接着走在孩子身边,用匕首在手腕处一划,接着金sè的血液不断涌出,滴落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接着,厉泊把匕首给了身边的癸赫,癸赫接过匕首,依照厉泊的动作,同样在手腕上一划,金sè血液也滴落在了这个孩子身上。而后癸赫将匕首给了身边邶蒙,之后,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一个动作。最后,六股金sè的血液不断的滴落在这个孩子身上。金sè的血液滴落在这个孩子身上之后,便迅速将这个孩子包裹起来,而后更是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金sè的茧,而这个孩子就在这个金sè的茧中。看着这个由他们血液组成的茧,纬磊突然说了一声:“又是一个茧!”这个血茧令纬磊想起了这个孩子出世时的情景,那时也是一个茧,而今又是一个茧。这不得不令纬磊感叹。也许这就是命运,不同的茧,不同的新生。

23.箭矢难上弦

    金sè的血液依旧在滴落,这个金sè的茧仿佛像个无底洞般,贪婪的吸收着六位神王的金sè血液。而一旁的神主,却早已经坐在一边,一边感悟世界本源之力,一边调息着自己的身体状态。但每个人的血液总是有限的,就算贵为神王,血液同样是有限的。这种以血液喂养的过程持续了许久,六位神王的血液也渐近枯竭。尽管神王一级的存在,没有血液可以存活,可是这种损害却是不可估量的。也不知这个血液滴落的过程持续了多久,当神主认为调息的差不多,睁开眼时,发现这个过程还在持续着,而六位神王的脸sè则是苍白无比。见此情景,神主立刻站起身,而后拿起在纬磊手中的命运匕首,在割开手腕后,立即控制血液朝着那个金sè大茧落去。同时发出一股神力,将六位神王震荡开去。紧接着对这他们说道:“赶紧调息,你们这种损耗太严重了。”众神王闻言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盘坐调息起来,因为他们现在的确需要立即调息。神主看着手腕处的血液滴落向这个孩子时,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他实在没有想到,为增强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在耗费了六位神王大部门血液之后,竟然还不够。可是神主的血液虽然渐渐滴落在金sè的血茧上,但神主本就失血严重,虽经过一定时间的调息,也终究补足不了太多,而且血液的回复也不仅是依靠短暂的调息就可以做到的,特别是他们这种存在,对于血液的回复更是需要消耗比较长久的时间。因此,神主在坚持了一会儿之后,脸sè又开始变的苍白起来。幸好,这个金sè的血茧此时终于有了变化。只见血茧的金sè在慢慢的变淡,而后开始变成红s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红,最终血茧破裂,化作一滩鲜红的血液淋在了孩子身上。而神主见到这种情况,也立刻止住了血,而后静静的看着这个全身血红的孩子。有些血腥,似乎这个孩子是来自血狱的恶魔般。“神主,这个孩子还是有问题。”这时,六位神王也调息的差不多了,都看着这个血泊中的孩子,尽管这血液是他们的,他们看着这一幕,依旧觉得惊悚,或许是他们很久以来都没有见过红sè的血液的缘故吧。不过在他们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孩子后,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所以离治微才禁不住向神主说道。“是啊,这命运的箭矢依旧难上弦。看来还不到开始的时候。”神主有些呢喃的道。像是在回答离治微的话语,又像是在感叹。“神主,那现在怎么办,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虽然平稳了,但是,他实在是太弱小了,就像一个世俗中的普通孩子一样。可以说,就算是这片海域随便某个岛上的普通小孩身体强度都比他强多了。”纬磊脸sè有些难看,本来他们都以为这个孩子只要被解封之后,就可以立刻开始命运计划了,要知道,命运这种力量,时间拖延的越久,不确定xìng就越加的严重。可如此重要的计划,这种不确定xìng的增加,却会不断的为这个世界添加不同程度的危险。关乎世界未来的冒险,他们实在有些不愿意。“没有其他方法了,我们先把这个孩子放到世俗中去,让他在世俗中锻炼一番,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引导他进希维尔海。当年选定的命运之地,现在的他却没有那种能力进入。没想到,才刚刚解封,就问题不断,问题不断啊!”神主想着这解封后所碰到的事情,心中不免忧心忡忡。“可是这样的话,神主,那这个孩子将来要进入这片海域,必须要达到半圣级啊,世俗中,两边大陆的人要进入这片海域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他们的实力达到半圣级,可这个孩子的身体强度,要达到那种程度,似乎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这时间,我们消耗不起,神主,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纬磊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有好的选择,我也不会选择这条路。纬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真的别无选择,不过要让他达到半圣,或许选为他选一个好的老师,能够缩短这时间。”神主知道纬磊担心什么,因此安慰他道。听到通过选择老师,来缩短这个孩子达到半圣级的时间,众神王都向前站了站,似乎在说:世间没有我们更符合的了。神主见他们都向前站,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了声:“不行,我们都不行。”“为什么?”邶蒙直接问道。“我们除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早就踏入感悟世界本源的层次,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正确的教导他,要知道,半圣层次的人距离我们都太过遥远,我们随意的一道力量波动,他们都理解不了,更遑论教力量认知为零的他了。”神主用手指了指这个孩子。众神王在听了神主的解释之后,皆都静默不语,对世界本源力量参悟深刻的他们,不见得就适合这个孩子,强行如此的话,不啻于对他讲述天书,没有任何效果,只会白白浪费时间。“那应当选谁?谁更适合当他的老师呢?”厉泊有些焦急的问道。“我不知道,我很少进入世俗世界,世俗世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孩子目前还小,根据俗世生命规则,孩子一般到六岁就稍稍明白一些事理了,既然如此,我们等这个孩子到了五岁的时候再说吧。提前一年为这个孩子请老师应该是比较合适的。不过,接下来的五年中,我们除了探查谁更适合做他的老师之外,我们也需要开始命运计划做铺垫,特别是推动大海时代,如果这个孩子万一没有进入这片大海的心,那就十分糟糕了。”神主在回答了厉泊的问题后,又向其他人说道。“不好,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好像又有些不平稳了。”癸赫其实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孩子,就是刚刚有关于老师问题的时候,他也将大部分心思放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体上。因为从一开始,就发觉这个孩子的生命秩序出了点问题。作为秩序神王,对于秩序问题必然是十分敏感的,特别是以血喂养这个孩子结束之后,癸赫明显感觉到一种特殊的生命秩序,这种生命秩序和正常的生命秩序不同,正常的生命秩序应当是平缓、持续的,而这个孩子的却是急促、断断续续的。出于这个孩子生命的重要xìng,是以癸赫始终关注着这个孩子的生命秩序。而就在刚才,癸赫明显感觉到这个孩子的生命秩序突然断裂,生命气息也开始出现微微减弱的迹象,便惊呼出声。众人听到癸赫的惊呼,都转而看向血泊中的孩子,在探查之后,都发现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在慢慢减弱。“看来,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还是不平稳,今后我们可能要一直用我们的鲜血喂养这个孩子了。”神主在发觉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出现问题之后,略思考后,便对众人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不知道五年的够不够!”纬磊想了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说出了心中的忧虑。“够,应该够!”癸赫却肯定的回应了纬磊的担忧。只听癸赫继续说道:“在生命气息变弱之前,这个孩子的生命秩序虽然急促、断断续续,但其中已经暗含了平缓、连续的秩序,不然,这个孩子的生命气息在之前就应当变弱。根据这种情况,这个孩子的生命秩序最多只要四年就可以修复,而五年的时间则完全足够稳定他的生命气息。”秩序神王对事件秩序有着特殊的感应力,这方面,癸赫有着绝对的发言权,既然癸赫如此认定,那便仈jiǔ不离十了。癸赫的话说完之后,却听见邶蒙问癸赫道:“现在我们能不能抱起这个孩子,之前就是出于对这个孩子生命气息的担忧,我们都没有将这个孩子抱离这血泊,现在他又开始生命气息渐渐变弱,那么说明这些血液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我想应该把这个孩子抱起来,然后帮他清理一下了。毕竟红sè的血液会对他的襁褓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癸赫针对邶蒙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此时,神主却吩咐道:“厉泊,将这个孩子抱起来吧,血液中已经没有能量了。赶紧把襁褓包起来吧,浸染了这么多鲜血,襁褓的神力也受到了压制,必须要尽快清理掉襁褓上的血液。”包裹这个孩子的襁褓,实际上在神主猛拍胸口的时候,襁褓就已经被神主快速的解开了,不然,那一大口鲜血如何浸染这个孩子的全身。虽然他们也在阵中待了一段时间,但由于害怕这但年神界送来的襁褓被鲜血压制,所以也没有包好,维持了原样。而到了现在,襁褓已经被血液浸染,现在不仅需要将这个孩子包裹好,还需要将襁褓上的鲜血清理干净。

24.一个新的时代

    厉泊按照神主的吩咐,将襁褓重新包好,而后,对着襁褓输入一股神力,使所有的血液脱离襁褓。至于孩子身上的血液,则并没有清理,毕竟那血液还存有较为强烈的生命气息。当做完这一切后,神主和六位神王则带着这个孩子利用这个岛上的大阵碎片回到了熙智大陆。而后,便直接飞向了神主所在的宫殿。这件事情过去大约两个月之后,神主突然诏告天下,称其在推演和感悟世界本源之力时,发现希维尔海之中暗藏有成为世界之王的秘密,谁如果找到了那个秘密,就必定可以成就一番不世功业。这种话,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那么人们一定会认为这个人是疯子,但是说这句话的人整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神主,是以这话没有人怀疑。随着这种信任,使得无数的强者都涌入了希维尔海。在这过程中,也有许多人被“世界之王”这个字眼给迷蒙了眼,居然不考虑自身的实力情况,在进入希维尔海不久,要么直接沦为了海洋中某些生物的食物,要么就是被某些冒险者一巴掌拍死。世界之王的梦想还没有开始,却直接变成了地狱鬼魂。鉴于这些无知者死伤太多,几大神王心存不忍,便直接对俗世中的几个帝国发出诏会,要求在各个出海港口设置实力检测机构,要求凡是没有达到半圣级的冒险者,一律不允许进入希维尔海。自此之后,人们才隐约开始明白一个道理,希维尔海是强者的世界,如果不是强者,最好不要进入希维尔海,因为“世界之王”的起步标准就是实力要达到半圣级。虽然因为神主的一句话,熙智大陆和被叫做奇迹之海的北方大陆也开始相继进入大航海时代,但令人奇怪的是,神主和几位神王竟然都没有进入那片海洋,而更加诡异的是,这片海洋的每个岛上居然都突然出现了一位神级强者坐镇。只不过这些奇怪之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已。“世界之王”就像一股旋风,携带着无穷的魔力席卷了整个世界,整个世界也因此而沸腾起来,有的人说这是一个航海的时代,但也有的人说这是一个冒险者的时代。但不论何种说法,这个时代是属于希维尔海的,属于希维尔海中的每个岛屿,属于在海洋中闯荡的每一位强者。有一座城,算不上恢弘,既没有其他大城市中的豪宅,也没有迫人的气势。但是这里却比其他城市都要繁华,一种朴素的繁华。有人说繁华总伴随着纸醉金迷,浮夸的豪宅,衣着放浪的女郎等,然而令所有人想不到的却是这里竟然全然没有这些情况,或许正因为如此,这座城市才被人们称作是朴素的繁华。可就是这样一座算不上恢弘,却透露着一种别样繁华的城市,却有着一个特别伟大的名字:熙智。一座以大陆的名字命名的城市。这座城市之所以被称作熙智,原因其实非常简单,这座城市就是当年熙智帝国的dì dū。在二万八千年前,熙智帝国皇室出现一位奇才,凭借一己之力,不仅在短时间内改变了帝国积弱的局面,而且更是花费短短二十年的时间,一举统一了整个南方大陆,后来这片大陆更是直接以熙智命名。不过,却不知为什么,就在他统一整片大陆五年后,神主突然到访,一位是南方大陆之王,一位是神级之主,双方在交谈了两天一夜后,神主便离去了。而此后一个月,这位明主突然失踪。人说国不可一rì无君,可虎父岂有犬子,这位明主的五个儿子为争夺大陆之主,展开了无休止的征战,可是征战了近十年,结果竟是各方势力相持不下。为了结束这种混乱局面,纬磊神王在邀请了大量的神级强者的情况下,一一造访了这几位王子,最后才达成一致协议,各方停战,各自组成了一个帝国。然而,事情到此并未结束,这五位刚刚由王子成为一国帝王的人物,都想要以当年的dì dū作为自己的dì dū。个中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都想利用这dì dū向世人表明各自的正统地位,或者说,他才是真的大陆之主。这五个帝王都看透了这一层,结果为了这个城市,各方几乎又要大打出手。眼看世界即将再次陷入战火之时,纬磊神王和某些神级强者在次找到他们,在举行了一次六方会谈后,最后五位帝国皇帝达成一致意见,决定此处作为一处中立之地,任何一方不能将此处定为dì dū,同时,出于对他们父王的纪念,决定将该城市命名为熙智。另外,各方同时制定了一个硬xìng规矩:任何帝国不能将战火波及熙智城,否则其他各方将一同讨伐。这条规定,有效的保障了这座城市能够在今后长久的历史之中得于完整的保留下来。因为历史,所以这座城市得于长久保持着繁华。然而,这座城市的朴素xìng格,却是来自于五位帝国达成的另外一个奇怪协议,协议中规定,熙智城除了普通百姓外,凡豪族必须搬离该城市,不离开者,将面临灭族命运,外来者,必须是一方有名的学者、艺术家、武道家或者由各帝国颁发的求学证明的学子才可进入该城市,其他不请自来者,将被定为非法入境,不仅在熙智城面临通缉命运,就算他最后离开了熙智城,其他几方帝国亦将继续通缉,直至其承受了应有的惩罚,但就算这类非法入境人员接受了应有的惩罚,他们今后也将永远不得踏足熙智城。不过也正由于这样一个奇怪的协议,这座城市也有了另外一个称呼:学术之城。对于这样具有特殊地位的城市,选择管理者必然是一件十分慎重的事情,更是牵扯到帝国各方的利益分配。而每次城市管理者的选择,当然也就成为了几个帝国各自展现实力的一个最佳舞台。实际上帝国间的竞争,无处不在,战争军事是国家竞争的直接体现,展现的是一个国家的硬实力,而这种层面的,则是展现一个国家的软实力。毕竟,这座城市的管理者的选择,是从各个领域中选择杰出人才进行管理。比如在学术层面的杰出者,在武道方面的杰出者等,而这些在很大程度上都属于国家的软实力方面。城市管理模式选择方面,并不是选择一般的城主管理的形式,而是议会形式。议会的议员的选择则就是这个城市中比较杰出的人员。不过由于这个城市只颁发一定年限的居住证,当然原住居民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所以每个外来的居民都拥有他们各自的国籍,因此,这国籍也就成为了他们国家在此处体现实力的一个直接标准了。本来熙智城就暗含有熙智大陆之主的意义,所以,如果某个国家的人员在这个城市的管理层中占据了多数席位,那么这个国家的君主总能享受到一种特殊的荣耀,仿佛在表明他是潜在的大陆之主般。对于国君,平常的财富对他们而言,不具有任何意义,而这种荣耀却是具有特殊的诱惑力。是以,各帝国的皇帝总是不予余力的鼓励和支持各领域杰出的人员进入熙智城,以期赢得那份独特的荣耀。但不论那里,都有一些特殊的存在。在熙智城的管理者中,就有一个特殊存在,这个特殊存在是一个家族,但是这个家族所在并不在此城内,而是每次议会议员换届时,这个家族总是会派遣两个人来这个城市担任重要职位,根本不用经过层层选拨。对于这个特殊存在,虽然有的人对此觉得特别怪异,但当这些人了解了这个家族的特殊xìng后,则都不再言语了。这样的一座城,由于汇聚了各个国家最顶级的jīng英人员,因此,这个城市中的各类学院也就成为了整个大陆中的顶级学院。虽然几个帝国都有帝国皇家学院,但那些学院则大多为帝国中的贵族设立的。曾经有一个比较无知的贵族,以为只要拥有金钱,就可以将他的孩子送进熙智城的某个学院中,结果,财富是花费了不少,当最终接触到这个学院的某个老师时,对方仅冷冷的丢给他一句话:“你们帝国的皇太子品行等方面不过关,我们照样不接受,就你这纨绔儿子,想都不要想。”这个贵族的儿子是有些纨绔,但却也算小有才华,然而就因为熙智城中某个学院老师的一句话,他这个儿子从此就与纨绔、不学无术划上了等号,不仅沦为各贵族的笑柄,更成了其他贵族教训自家子弟的反面材料。最后,这位贵族为了自己的儿子,以及对自己愚蠢行为的弥补,不得不举家前往他地,以回避贵族上层无休止的嘲弄。不过,经此一事,各国家的贵族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自家的孩子不够优秀,就不要依靠其他手段进入熙智城中的某些学院中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帝国皇家学院,安安分分的度层金的好。当然,如果自认自家孩子够优秀,那么就按照那些学院制定的规矩,接受层层考核。可惜的是,就算具有如此特殊地位的熙智城,在这个新时代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这些冲击主要集中在这座城市的武道方面,毕竟进入希维尔海个人实力的基本要求就是要求其达到半圣级。而熙智城的武道家,几乎都是半圣级以上的,结果使得这座城市中多数的武道家都进入了那片海域。不过这些武道家中的许多人都是接受国家的召唤而去,也有些人是为了追求武道境界而踏上那片海,毕竟那片海将因为“世界之王”的诱惑,将会涌现无数的强者。当然也有些人并没有离开熙智城,因为他们或认为“世界之王”距离他们实在太遥远,或认为“世界之王”与他们没有关系。可不论如何,新时代对整个世界都带来了深远影响。

1.打秋风

    熙智历二七九八六年,距离大航海时代已经开始有六年了。随着大陆上的强者不断汇聚于希维尔海海,整个大陆却越发动乱了。海洋如果是五大帝国的巅峰交锋场所的话,那么大陆战争则成了他们保证海洋争锋顺利进行的最佳场所。对于“世界之王”的秘密,如果有某个帝国不动心,那简直就是笑话,是于为了争霸,海洋上的争锋是残酷的。然而在大陆上的争霸战争亦惨烈无比。虽然曾经达成过某种协议,可是“世界之王”的诱惑却完全可以使得各个帝国打破那最后的坚持。这六年来,初时,这世界还算安静,可就在两年前,东胜帝国和北疆帝国突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战。而其他三国根据以往签订的协助盟约,亦相继加入到这场战争之中。由此,整个大陆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时代。战争的残酷折磨着熙智大陆上所有的人,流离失所者亦是不计其数。对于这场爆发已经有两年的大陆战争而言,处于帝国边疆的小城市则更是受到了直接的冲击。

    乌石城处在南尘帝国西部边疆,在向西推进二十公里便进入了西延帝国境内。根据南尘帝国与东胜帝国签订的协助盟约,南尘帝国也在战争开始六个月后卷入了战争。而西延帝国,同样依据与东胜帝国签订的协助盟约,在南尘加入战争不久之后,亦加入了这场战争。至于占据大陆中部区域的中晟帝国,则于战争爆发一年之后,各国国力消耗巨大之时,以第三方势力的身份突然宣布加入战争。尽管许多战略分析家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中晟帝国用意,然不可否定的是,这场搅动了整个大陆的战争却在中晟帝国加入之后,进入了奇妙的平衡境地。可惜,虽然进入了某种平衡,大的战事得于暂时停止,然而微小的局部战争却是时不时的发生,至于边疆驻守的军队更是经常派出所谓的秋风队,以强盗的名义,进入在敌国进行劫掠。乌石城作为这样一座边疆城市,自然时常受到这种袭扰。不过,即使是一座小城,但毕竟是南尘的边疆城市,在城市军防方面,也算戒备森严。可周围的那些小村庄,则不得不面对悲惨的境遇。

    清晨,炊烟袅袅升起,偶尔传来几声鸭子的嘎嘎声。有几个女人此时正在池塘边洗衣服,偶尔也聊着属于她们圈子的闺中秘事。村尾的一户人家,男主人已经早早起床,去地里干活了。女主人则怀抱着一个小女婴,边哼着歌,边喂着nǎi。而男主人的母亲,此时正在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饭。

    “咯咯……咯咯……”响亮的鸡鸣声突然从鸡埘中传来,听到这声音,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则兴奋的跑到鸡埘边,在捣弄一会后,拿出一个新鲜的鸡蛋,跑到正在喂nǎi的女主人身边,兴奋的喊道:“妈妈,妈妈,鸡蛋,鸡蛋!”

    女主人微笑着看着小男孩,腾出一只摸了摸小孩的头发,说道:“孩子,把这个交给你nǎinǎi,让nǎinǎi煮给你吃。”

    小男孩听到母亲这话,却有些不高兴的说:“不,给妈妈,然后妹妹吃。”

    男孩的母亲听着这很稚嫩的声音,有些发愣,而后笑道:“嗯,我的小月斜真乖。”在这样一个边疆小村,家庭饲养的一些家禽他们都不舍得食用,一般会在节rì的时候,由男主人挑着,卖给城里人。而这些家禽下的蛋,同样,要么卖掉,以贴补一些家用,要么就是有家庭成员生病等急需营养时,为其补充营养。

    小男孩的母亲本xìng李,不过嫁过来之后,便改称卢氏了。卢氏前不久为这个家庭添了一个成员,此时正处在月子时期。坐月子是女人一生比较关键的几个时期,身体机能都很脆弱,同时又要哺rǔ,所以对营养具有比较大的要求。可是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他们能够拿出的也多是家禽下的那些蛋了。特别是他们家,营养来源更是依靠这唯一的母鸡。卢月斜在母亲生下小妹妹后,得知母鸡下的蛋能够为母亲不足营养,便经常能够看见他盯着那个鸡埘看,而当听到了响亮的“咯咯……”声时,则会第一时间将那鸡蛋拿出来,似乎生怕那鸡蛋会跑掉一般。

    听到鸡鸣声,卢月斜的nǎinǎi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对卢月斜道:“乖孙子,给nǎinǎi,现在灶火正旺,正好用鸡蛋煮汤,然后你妈妈和你就都可以吃了。”nǎinǎi虽面露微笑,可是看着卢月斜瘦弱的身体,脸sè却有些黯然。

    距离小村两公里处,一小队西延帝国的边防军正隐蔽在路旁的小树林中。突然大道上出现一个身影,到处张望之后,鬼祟的闪进了森林之中。接着只听到一个人问道:“小林,探查结果怎么样?”

    “队长,这个村子没有士兵,全部是普通的农民。另外,据我目测,我们此次的收成应该不错。”那道身影躬身对着那个被他称作队长的人说道。

    “好,好,我们这次出来打秋风,走了这么久,总算发现一个好的目标了。都打起jīng神来,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先秘密潜到他们的农地里,把那些男丁……”说着,这位队长用手做了一个虚划动作。

    “明白!”那被点到名的几个人接到命令后,便向一旁的农地里潜去,而那里正有十多位正在做农活的农民。虽然是清晨,却隐隐可见到他们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似乎感觉有些累了,有几个人已经停了下来,坐在一旁休息。接着只听一个中年人对一个依旧在忙活着的青年人说道:“我说小卢啊,你干嘛这么拼命,来,坐过来休息一下,你看你,上身衣服已经全都被浸湿了。”那个在忙活的人闻言,并未停止手上的伙计,只听他说道:“王叔,家里多了一张嘴,不多干点不行啊。”说完,又狠力锄了几下地。那个被称作王叔的人听这话后,却微笑着说道:“他们老李家好福气啊,有你这么好的女婿。对了,最近月斜那小子怎么没来我家串门子,几天没见他,怪想那小子的。”卢姓青年见他的王叔问月斜的事情,则暂时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只听他说道:“这小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他有了小妹妹后,每天就盯着那鸡埘看,说什么等鸡下蛋,为妈妈补营养。”说着说着,这卢姓青年竟笑了起来,接着又再次接过锄头,继续他的农活。“呵!没想到这小月斜还这么懂……”声音嘎然而止,卢姓青年正yù抬头,又听到几声闷哼,接着便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刀朝他砍来,“噗……”刀砍在他的脖子上,但不知为何,那个人竟然没有平削,却是控制着军刀向下砍,而后军刀被锁骨卡住,使得他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几个穿着西延帝**服的军人快速消失,向着其他正在做农活的人潜去。鲜血顺着他的手,那因为辛苦劳作满是大茧的手,以及混杂着一些汗液流向了那把锄头,亦或者滴向他劳作了一辈子的土地。“月斜……母亲……老婆……女儿……”思绪渐渐模糊,直至定格在那个他还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女儿上,最终整个视野最终暗了下去。那个军人抽出军刀,用脚踢了踢目标,确定最终死亡后,又立刻缩身,朝着新的目标潜去。无声的杀戮在这片平静的农田中继续着,几分钟之后,所有忙碌的身影都已经消失了。

    树林中,所有人已经骑在了马上,为首的那个人见农田中的几个人发出完成任务的消息后,则立刻拔出军刀,转身对着身后所有人说道:“杀光你们见到的所有人,冲!”说完,这个人身后所有人都向那个村子冲去。

    村口几个在池塘洗衣服的女人并没有发现田间出现的意外,因此,她们根本不知道她们的男人们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笃……笃……”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女人们好奇的向村口望去,当发现是西延帝国的军队时,立即尖叫起来。可不久,她们的声音就已经被寒光闪闪的军刀湮灭了。

    村口的异动很快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人们听到尖叫声,出门观看,当他们看到那恐怖的一幕后,女人们除了尖叫之外,带着孩子们直接向村尾跑去。而男人们则拿起他们能够找到的武器,做无谓的抵抗。此时的他们并不期望能够将这些军人赶走,也不期望能够活下去,他们只是希望能够为妻子儿女们赢得一点逃生的时间。

    村尾,卢月斜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刚刚吃完nǎi的妹妹,这时,听到他nǎinǎi说道:“鸡蛋汤煮好了,乖孙子,去,到门口喊你爸爸回来吃饭。”卢月斜“嗯”了一声,来到门口,正要扯开他那稚嫩的嗓子喊他父亲时,却看到村头那恐怖的一幕。许多骑在马上的人不住的用着他们那被鲜血浸染的奇怪弯刀砍杀着他平时叫惯了叔叔、伯伯、爷爷们。同时也传来了许多尖叫声。这时,卢月斜的母亲听到尖叫声,来到门口,当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后。脸sè惨变,立刻回屋抱起已经睡着的女儿。并喊道:“婆婆,月斜,快,快,向后山跑,西延帝国的军队,是西延帝国的军队。”

2.妹妹又睡着了

    卢氏抱着女儿,牵着卢月斜与她的婆婆一起向后山跑去,她们偶尔转身看向她们家的那片田地,可是却看不到任何人在那里。卢氏心中一沉,可是眼看那些西延帝国的士兵即将来到村尾,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儿,只能在心中不住的为她的男人祈祷着。而后快速的向后山奔去。

    “那里有人,走!不能留活口。”西延帝国的一个士兵发现了卢氏,而后领着两个人快速朝卢氏所在追去。

    卢氏发现有三个士兵朝她们本来,心中满是绝望,她知道,以她们的速度根本逃不脱骑在马背上的这些侩子手的毒手。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她的婆婆突然停了下来,说道:“你带着孩子快跑,上山之后躲起来,我会想办法尽力阻止他们。我这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快,向后上跑。”接着卢氏就看到她的婆婆拿出火折子,由于她婆婆平常就辗转于厨房,特别是卢氏生了女儿之后,更是长时间待在厨房,所以她身上穿的围裙以及外套都沾上了许多油污。只见她吹着火折子后,直接往自己身上一放,霎那间便将自己点燃,不久则成了一个火人,并朝着那三个士兵迎去。

    那三个士兵见一个老太婆突然**,都觉得特别好笑,其中一人更是嗤笑道:“这个老太婆被我们吓疯了,竟然吓得要将自己烧死。”很快他们就来到这火人身边,然而很快,他们恐惧了,因为就在他们要冲过这个老太婆的时候,这个已经满身是火的老太婆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将冲过他身边的一个士兵拉下马,于此同时这个士兵也被点燃。见一个士兵被拉下马,这个火人又迎向另外一位冲过来的士兵,同样一把将其拉了下来,他也步了前一个士兵的后尘。剩下的那个士兵被这一幕吓傻了,赶紧勒住马,可他发现那个火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又再次冲向他。或许是被吓傻了的缘故,他条件反shè般的用刀向那个火人刺去,企图阻止那个火人靠近。“扑哧……”军刀刺进了火人的心口,然而这个火人却全然不顾,用手握住刀,使劲的朝自己刺去,依旧努力迎向那个士兵,接着用那双火手死死的抓着那个士兵的握着军刀的右手。这个士兵被那双火手烧的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不断用左手狠狠捶打那双火手。此时,之前两个被拉下马且被点燃的士兵在地上翻滚许久后,终于将身上的火扑灭了,而看到那个火人死死的抓着那个士兵的手,以及想到他们自身刚刚所遭遇的事情,怒火腾的升起,捡起身边的军刀,冲向那个火人,狠狠朝那双手砍了下去。双手分离,而她也早已没了任何气息,只剩下那些火不住的燃烧着,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

    这三个士兵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个燃烧着的火人,心中惊恐莫名,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事情。这时,那个刚刚将那双火手摆脱的士兵突然喊道:“这个死老太婆肯定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和那两个孩子,不能放过她们。死老太婆害我们这么惨,一定不能让她得逞。追!”感受右手因烧伤带来的痛苦,这个士兵面sè极为狰狞。其他两个人同样也是深恨,立刻赞同,朝着后山而去。

    ……

    卢氏见婆婆突然将自己点燃,并朝三个西延帝国的士兵跑去,只得咬碎银牙,带着两个孩子快速朝后山奔去,很快,她们就消失在了后山的灌木林中。在选好一个隐蔽的藏身洞穴后,卢氏则流泪的看着那一幕。而卢月斜则双目通红,嘴唇更是因为愤恨,被他咬破,流出了许多鲜血。当他看到他的nǎinǎi那双手被另外两个士兵砍断后,更是几yù昏迷。那是一双那么慈爱的双手,就在刚刚永远离开了他。

    回忆成了一幕幕的伤痕,“乖孙子,来,把鸡蛋给nǎinǎi”接着他就会感觉到一只满是老茧的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来,乖孙子,给nǎinǎi拿把凳子来,今天nǎinǎi给你讲讲故事”之后又是那双满是老茧的粗糙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忆着那双手给他带来的温馨,心仿佛万蚁在撕咬般,痛苦难明。

    卢氏眼看着自己那位慈善的婆婆死去,虽然偶有口角,但并不妨碍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卢氏想起她坐月子来,婆婆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两行血泪流淌在她的脸颊上。

    “妈妈。我们赶紧躲进去,他们朝这边来了。”卢月斜发现那些人居然又朝后山而来,赶紧催促母亲道。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村子里的人普遍都比较穷困,所以这个村子里的孩子多比较早熟,像卢月斜这样五岁就很懂事的孩子并不在少数。

    卢氏闻言,发现那三个天杀的士兵朝她们这边赶来,赶紧牵着卢月斜,怀抱着女儿往山洞深处走去。这处山洞对于村里人而言,并不是秘密,但村外的人想要发现这个山洞却极为不易。洞口灌木密闭,洞口又十分狭小,如果身体稍微粗大一点,根本就进不来,不过洞内倒是比较空旷,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山洞内部十分空旷。

    “我们仔细搜,一定要将她们找出来,此仇不报,怎么对的起我们受的伤。”那个士兵一直用左手捂着他的右手,以期希望缓解一些疼痛。

    “绝对不能放过她们,居然让我们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另外一个士兵也愤恨的说道。

    “这山上满是灌木,我们骑马上不去,拿好战刀,我们下马找,不把她们找出来,我此恨难消。”剩下的那个士兵下马后,用手抚了抚那被灼伤的脸部,面露疯狂的说道。

    那几个士兵说的是大陆通行语,实际上,自这片大陆被当年那位传奇帝皇统一后,便规定了统一的大陆通行语,尽管他后来失踪了,但这样的政策毕竟在他手上也实施了那么多年,是以五大帝国的官方语言都是一样的,统称为熙智语。

    卢氏隐隐听到这三个西延帝国士兵说的话,尽管极度仇恨他们,可是而今处境堪忧,便领着卢月斜躲在山洞内的一个隐蔽处,死死的盯着洞口处不断闪烁着的几道身影。

    “他妈的,这山就这么大,怎么突然不见了。”一个士兵有些愤恨的说道。

    “那边我全找过了,也没她们的身影,见鬼了不成。”另一个士兵沉闷的道。

    “我那边也找过了,也没有,真会躲,等老子发现她们,一定狠狠的折磨她们,决不让她们好过。”第三个士兵有些焦躁的说道。

    “嗯,头儿发信号,让我们回去,怎么办?”第一个士兵听到村子里开始传出此起彼伏的哨声,问身边两位道。

    “哼,算她们好运,走!”只听有一个士兵极为不满的说道。

    就在他们要离开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卢氏听到这哭声,大惊失sè,赶紧用手捂住自己怀中女儿的嘴。心中则不断祈祷着老天爷能开开眼,让他们早点离开。

    听到这婴儿声后,一个士兵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接着另一个士兵回答道:“有,好像是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找,继续找,肯定是她们,她们肯定就在附近。”剩下的那个士兵有些兴奋的说道。

    十多分钟后,那些命令撤退的哨声越来越急促,可是这三个士兵依旧没有找到他们的目标。感受到那哨声中传来的不耐烦之意,三个人手一挥,说道:“走,反正我们会将整个村子烧了,他妈的,找不到她们,我活活饿死她们。”打秋风的时候,他们会将能够找到的食物和财富都带走,对于人,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一般会直接杀掉,比如碰到一个美女,打秋风的队长动心了,则会留她活口。至于带不走的财富,他们会一把火烧掉。对这些秋风队而言,这也是战争,多毁掉一份敌国的财富,己方就会增强一分。

    三个士兵离去了,紧接着小村子里开始弥漫起漫天大火,燃烧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看着这个小村子在大火中慢慢消失,骑兵队的队长不满的对最晚的三个人说道:“你们几个混蛋,怎么这么晚回来,还让老子等这么久,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不知道我的军规。”说着,隐隐冒出一股煞气。听到这话,那三个人赶紧下马跪地,说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在搜寻有没有漏网之鱼。我们始终记得队长您的要求。打秋风必须完美。”这三个人其实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他们可不希望因为逃掉的那三个人挨罚,是以便有了这样的说辞。

    “嗯?是这样吗?”骑兵队长冷漠的问道。

    “绝不敢期满大人。”这三个士兵异口同声大道。

    “很好,那你们有没有发现漏网之鱼?”骑兵队长的声音依旧有些冷漠。

    “回禀大人,我们的确发现了一个,不过那人在见到我们之后,则已点火**。不过那人却又一定的武道底子,我等由于躲避不及,被火波及,也被灼烧,请大人明察”说着这三人将他们被火烧伤的地方展示给他们的队长看。而那个队长仅淡淡的看了一眼后,说道:“很好,现在所有人都上马,立刻归国。”骑兵队长命令道。

    “是!”整齐划一的上马动作可以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只是不明白这样的军队为何要出来打秋风。

    山洞内,卢月斜见那几道身影渐渐离去,便悄悄潜到洞口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便又回到母亲所在。这时,卢氏才缓缓将手从女儿嘴巴旁拿掉。卢月斜于卢氏出了洞,卢月斜望向母亲怀中的妹妹,发现妹妹双眼紧闭,便问母亲道:“妈妈,妹妹刚刚还哭呢,怎么妹妹又睡着了?”

3.孤身一人

    卢氏正全神贯注于那些屠杀者,并没有意识到卢月斜的文化。见洞外没人,便抱着女儿悄悄的潜出洞,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后,看着那些西延的屠杀者在村子中集结,直至离去。

    “妈妈,妈妈,他们烧了我们的村子,爸爸呢?爸爸怎么样了?”不论如何,卢月斜也仅仅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虽然早熟,但并不代表心智就真有那么成熟。在nǎinǎi刚刚离去,此时就剩下他和母亲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妹妹,是以他此时特别希望爸爸能在身边。只是村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明白父亲肯定知道,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父亲,隐约中不觉产生了一丝焦虑。

    卢氏听卢月斜如此问,心却是颤抖着,她知道她男人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这个村子差不多命运,只是她不愿意相信,亦或者她还在祈祷。祈祷着那个老实的男人身上能够出现奇迹,不然,她不知该如何生存下去,此时还处在月子中的她,要如何带着两个孩子在这种乱世中活下去。想到她的两个孩子,卢氏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见女儿此时已经睡着了,便又看着一旁满脸焦炉的卢月斜。忽然,卢氏发觉好像某个地方不对劲,再次看了眼卢月斜,肯定不对劲的地方不是出在儿子身上。于是又转而看向怀中的女儿,脸sè霎时惨白,手颤抖着慢慢探着女儿鼻息,而后又迅速的将耳朵贴在女儿的胸口,做完这一切后,卢氏突然大喊道:“不!”接着便大声嚎哭起来。卢月斜见母亲大声哭泣,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颤抖着说:“妈妈,怎么了,妈妈,你别吓我……”而后也跟着母亲哭泣起来。

    “女儿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卢氏的凄厉的嚎哭声响彻整个村子,伴着村中漫天大火,仿佛像无穷的怨气要燃烧整片苍穹。西延帝国的秋风队早已离去,这个之前还炊烟袅袅,偶尔传出几声家禽鸣叫声以及村中女人、小孩嬉闹声的小村,此刻却仅仅只剩下卢氏凄厉、无助的哀嚎。

    此时的卢氏已经濒临崩溃边缘,这种事情任谁也难以承受。自己敬爱的婆婆为救她们,在不久前以生命的代价为她们赢得了一线生机。而刚刚,为了不让女儿的哭声使得那三个西延士兵发现她们,她竟然就那样将自己的女儿活活憋死。看着怀中已经没有呼吸的女儿,卢氏的心被伤痛撕裂着,撕裂着。由于受不了这种苦痛,她抱紧怀中的女儿,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恸哭、哀嚎声渐落,卢氏边走边低语着,而卢月斜则紧跟在母亲身边。到的这时,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那个早上还对她微笑过的妹妹,他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可是现实却又以残酷的姿态表明它那不容拒绝的特xìng,卢月斜也抽泣着跟随在卢氏身边,看着那个不久前睁开眼睛,还未真正看过这个世界就已离去的在母亲怀中的那个可怜妹妹。

    这个小村子其实并不算小,以前卢月斜可是需要用近一个个小时才可以从村头走到村尾。可是看着此时被大火弥漫的村子,卢月斜突然发现这个村子真的很小很小,因为这个村子竟然容不下那些逝去的叔伯阿姨们,甚至连他那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妹妹都没能容下。

    卢氏走在村中的那条主道上,不知走了多久,出了村子后,又走进了过往无比繁忙而此时寂静无比的农田之中。跟在身后的卢月斜依旧跟在母亲身后,卢月斜在之前进村子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母亲眼眸中流出的不再是清泪,而是一行行的血泪。而滴落在妹妹那冰冷小脸上的也早已不是清泪,而是那满含绝望的血泪。行在这农田中,卢月斜偶尔能够发现一些无头的尸体,那些尸体他认识,就如之前的那具无头尸体,便是时常给他讲一些吓人的恐怖故事的小王叔叔,这个小王叔叔每次把小月斜吓哭之后,总要花费大量jīng力来安慰卢月斜,可是这个小王叔叔却总是乐此不疲。

    卢氏在农田里似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久后走进了那片她经常来的农地里。在这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直至被什么东西绊倒。由于绊倒,女儿从她怀中脱离,见女儿脱离自己的怀抱,卢氏迅速站了起来,赶紧将女儿抱起来,甚至神经质的用衣服将襁褓绑在一起。做完这一切后,则立刻怒视后面将她绊倒的东西,只听她凄厉的大声吼道:“你们别想夺走我的女儿,别想,女儿是我的,是我的。”可是当她看到农地里那具熟悉的无头尸体后,则神经质的笑道:“当家的,你怎么睡在这里,你看你,还是这么粗心大意,睡个觉,竟然都忘了把头带来,真笨。”卢氏站起身,来到那具无头尸体边,用手拍了拍那尸体,说道:“当家的,起来了,我们回家,这里不能睡,这里睡觉不舒服。”可是她却发现不论她怎么拍,怎么叫他丈夫,他就是不起来。无奈之下,卢氏便努力将那具尸体背到身上,而后颤巍巍的朝着她那个早已成火海的家走去。路途之中也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可每次摔倒之后,她总是又再次爬起来,背着丈夫继续朝前走去。至于卢月斜,并没有跟在卢氏身后,当在自家农地里看到自己的父亲无头尸体后,他脑海里便一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而后天地一暗,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或许要感谢这昏迷,毕竟卢月斜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一rì之间接连失去三位至亲,至于其他熟识之人就更不用说了,五岁孩子哪能够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因此,在他见到父亲的无头尸体,痛苦达至极限时,身体立刻做出应激反应,使得他昏迷过去。

    大火燃烧已经有近两个小时了,卢氏艰难的背负着丈夫的尸体往回走着,当走到自家门口时,却有些不知所措。以前的那个家此时竟处在大火之中。只听卢氏问那具无头尸体道:“当家的,怎么办啊?家里怎么这么大的火?婆婆是不是要做什么特殊的菜给我们尝尝?我们还是等婆婆出来,再问问她,免得打扰她,你说是不是?我想婆婆一定是要给我们惊喜!”说完,卢氏则将那具尸体慢慢的放下,令其躺在一旁的一个石床上,只听卢氏说道:“这个地方你以前挺喜欢的,每年夏天晚上你总是喜欢带着小月斜在这个地方乘凉,嗯,小月斜又不知道去哪玩了。你先在这睡吧!”接着,微笑的看着怀中的女儿,一边摇晃一边轻哼着这个村子一直流传下来的摇篮曲。“天上的星星有几颗?地上的虫儿在说话,好宝贝呀,安静的睡呀,妈妈的好宝宝呀……”

    卢月斜扛着那把锄头来到家,见母亲等人都在那,则放下锄头,静静的依偎在母亲身边,听着母亲唱的那首熟悉的摇篮曲,静静的睡了过去。许久后,摇篮曲的声音开始渐渐落下,直至消失。

    睡梦中,卢月斜做了一个美丽梦,梦中,父亲和他躺在屋外的那张大石床上乘凉,而他则不断向父亲比划着刚刚看到得流星。梦中父亲告诉他对着流星许愿会很灵验,便问他有没有对着流星许愿。恰在卢月斜要回答时,又听到妹妹的啼哭声,接着母亲喊父亲进屋帮忙照看妹妹的声音传来。天空再此出现一颗流星,卢月斜立刻坐起身,正要许愿时,则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之后,他便醒了。醒来后的卢月斜发现依偎的身体有些冰凉,疑惑望去,发现母亲胸口处有许多的血迹,母亲早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原来,卢氏在那稻田中,被那锄头前段的铁铲子似的东西伤到了,之前的那一跤几令整个特铲子刺入她的胸膛,不久前,她已因流血过多,最终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到现在,卢月斜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也已离他远去。

    或许是悲伤过度,或许是眼泪在此前已默默流干,卢月斜看着自己三位至亲的尸体,并没有流泪,他只是静默的看着。而后自己走进那已经成了焦炭的家中,家里什么也没有剩下,当来到已经面目全非的厨房时,除了灶台外,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到灶台边,卢月斜推掉灶台上的焦炭,而后揭开锅盖,发现里面的一锅鸡蛋汤几乎蒸干,而鸡蛋则已有些焦黑。看着这锅已不能被称作鸡蛋汤的汤,卢月斜则直接用手抓着那鸡蛋吃了起来。见旁边还有一个烧的有些变形的汤勺,又用那汤勺将仅剩下的一点蛋汤整个舀起,全部喝了进去。在喝的过程中,眼泪终于再次流了出来。在吞咽的过程中,低声哭道:“爸爸、妈妈、nǎinǎi、妹妹……”。

4.掩埋亲人

    卢月斜将那锅不知能否称之为食物的鸡蛋汤喝完后,便背着那个锅,往后山不远处走去。到处寻找后,终于将他nǎinǎi焦黑的残破身躯找的差不多后,便用锅将nǎinǎi的身体一点点的背了回来,放置在那石床旁。做完这些,又开始为nǎinǎi拼凑尸体,可是发现有一双手不在。于是又去那个地方寻找,可是不论他怎么找,总是找不到。最后终于想起nǎinǎi那双手被砍断后,还停留在那个士兵的右手上,于是便向村口走去,期望能够在村口找到那双曾经慈爱的手。幸好那三个西延士兵并没有将那双焦黑的双手当做战利品带回军营。对于他们而言,人头才是计算战功的唯一凭证。卢月斜在村口找到那双被弃之路旁的焦黑的双手,终于将他nǎinǎi拼凑了出来。

    村子里有一种说法,人死之后应当要入土,入土之后人的灵魂才可得安息。由于那个小王叔叔总是讲一些有关人没有入土,灵魂得不到安息,最后化作厉鬼这个世界到处游荡的故事,是以,卢月斜便坚持无人如何也要让这些亲人入土。对于掩埋亲人的地点,卢月斜并没有其他想法,他要把他们都埋在这个已经化作焦炭的那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土地下。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那就是不论他怎么找,始终找不到父亲的头颅,而当看到村子里好些伯伯、叔叔等都和父亲一样后,便猜想这可能被西延帝国的那些士兵带走了。最后还是放弃了寻找,转而在那个地方挖了起来。一个五岁的小孩要挖一个能够掩埋四位亲人的坑,那是何等艰难,刚开始他用父亲经常使用的锄头锄着,可是他根本不懂的正确的使用方法。而且以往父亲见他年纪还小,从来就没有让他接触过农活,是以在他生涩的挖了一段时间后,手已经磨出了血泡。可锄头对他一个五岁的人还是有些太大,挖了许久,才挖了一点点。卢月斜见这样,觉得自己还没挖好,就已经没有力气了。是以,他又跑到厨房,找到那些已经破裂的碗,用那些碗的碎片慢慢的挖起来。对他而言,这种方式虽然耗时极长,却可以尽力的保存体力。

    就这样,卢月斜挖了好几天,期间在村子里找了些吃的。不过这些吃的多是那种在厨房灶台锅里,要么满是烟灰,要么早已焦黑,毕竟只有这样的食物才不会被那些西苑帝国的士兵带走。这几天之中,南尘帝国没有派任何人来这个小村子。虽说小村被屠在战争时代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们作为帝国的百姓,帝国总应该派一些人来处理此事,毕竟曝尸荒野很容易引发疫病,到时候爆发大规模的瘟疫,岂不受到更大的损害。或许是帝国还没有发现这一惨剧,亦或者他们赶来需要花费许多时间。当卢月斜坑挖好后,依次将nǎinǎi、父亲、母亲放置进去,妹妹则依旧放入母亲的怀中。接着他又从农地里弄了好些稻草将他们掩盖,以防止泥土与他们直接接触,之后再慢慢用土将他们覆盖。做好这一切后,已经是五天后了,五天里,他几乎将村子翻了一遍,凡能够被当做食物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找了出来。泥土、烟灰、手中的血泡,衣服也已被磨烂,此时的卢月斜完全就一个凄惨的乞丐形象,惨不忍睹。

    “笃……笃……”在卢月斜埋好自己的至亲,正在为如何处置其他人的时候,村口不远处突然想起急促的马蹄声。卢月斜以为是西延帝国的骑兵又来了,是以吓的赶紧往后山跑去,钻进了上次那个山洞中躲藏起来。

    来人是也是一支骑兵队,不过根据服饰看,应当是南尘帝国的乌石城的边防驻军。他们在村口勒马停下,看着这个被毁灭了的村子。

    “大人,西延那帮畜生看来又是采取屠村的手段,近来那帮混蛋越来越过分了……”似乎还要说什么,那个士兵的话语却被为首的那人打断了。只见他用手在空中虚按,说道:“不必说了,至于这一切,军方自有处置。而今,我们帝国在海洋方面吃紧,现在给我忍着点。等缓过这一阵子,要那帮混蛋好看。”

    “是,大人!”之前那个士兵应了声后,接着又说道:“大人,那这些贱民的尸体怎么办?”

    为首那人皱眉思考一会后,说道“将这些人的尸体放到一起,而后一把火烧了。这么多尸体,要是埋起来也太麻烦了。而且,这么多尸体不处理说不定会闹出些什么疫病。传到乌石城就不好了。”正当所有人准备行动的时候,那人又突然说道:“若发现有活口,就为他解脱,他们说不定就患上了瘟疫。明白了吗?”

    “是!”所有人接过命令,四散开去。

    对于这些人而言,偏远村子里的农民都属于贱民,平常他们可是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尽管很多时候,大陆上每个帝国战争依靠的都是那些所谓贵族眼中的贱民,可是普通民众永远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就像一个国家或者城市的建设依靠的总是劳苦者,然而享受这些的却很少轮到他们。

    熄灭不久的大火再次在这个村子里燃烧起来,只是这次燃烧的并不是房子,而是那些被西延帝**人屠杀的那些村民。做完这一切后,南尘帝国的骑兵又匆匆离去。对于他们而言,帝国虽然屠了己方帝国的村庄,但他们并不在乎。他们自然而然的将这些当做是战争需要牺牲的一部分。人说战争是要死人的,可对这些人而言,战争的确需要死人,不过死的不仅仅是军人,还有这些他们眼中的贱民。

    卢月斜躲在那个山洞里看着这一切,虽然发现他们的所穿的衣服和之前的人所穿的衣服不一样,但他依旧不敢出来。只是躲在山洞口偷偷的看着。他现在也不担心那些人在对这个已经消失的村子做什么了,能吃的东西几乎都被他搬到了这里。这几天他都选择这个地方过夜。卢月斜见那些人将所有的村民堆放在一起时,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轻松。可是在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却又无比愤恨。这些士兵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在将所有尸体堆放在一起之后,那些士兵竟然将所有的尸体砍成碎块,而后往火中扔去。像是在嬉闹,然而这种嬉闹对卢月斜而言,实在太过恶毒了。

    在所有的南尘骑兵离开之后,卢月斜来到那依旧在燃烧着的火堆旁,沉默的坐着。当火熄灭后,发现地面上许多粉末状的东西,想起以前nǎinǎi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人死后,如果被火化了,若是发现有粉末状的东西,就应当将那些收集起来,因为那里面有那个人的灵魂。为了让那人安息,最好将收集起来的灵魂粉末埋入地下。”想到这,卢月斜又回到山洞,把他曾经在村里找到的那个大陶罐的所谓食物都倒了出来,而后抱着这个大陶罐来到这儿,仔细的将那些粉末弄进大陶罐。此时天sè渐渐暗了下去,一个五岁的小孩一边沉默的收集着地面上的粉末,一边jǐng惕的看着村口。卢月斜担心那些人会不会突然折返,幸好,当卢月斜将所有的粉末都弄进陶罐后,村口也始终没有动静。大陶罐在没有装什么东西的时候,卢月斜勉强可以抱起,然而此时,装了那么多骨灰进去后,年仅五岁的卢月斜要抱动这个大陶罐却是极为吃力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些亲人的骨灰放置在此不管,是以在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将陶罐抱回山洞后,心惊了一天和忙碌了整晚上后,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直接在洞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后,卢月斜看着那个大陶罐,以及满地的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吃的食物。卢月斜有些茫然,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这个村子显然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卢月斜也不想留在这个已经消失的村子里。看着那个陶罐,卢月斜用他的小脑袋思考一会后,觉得陶罐放置在山洞中也算入土,因此便捡了一点东西吃后,便来到洞口外,胡乱处理了山洞后,便开始朝村外而去。走到村口,卢月斜向后看了这个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咬了咬牙,只听他以那稚嫩的嗓子对着村子喊道:“爸爸、妈妈、nǎinǎi、妹妹、叔叔伯伯……我走了,你们要保佑小月斜,保佑我能够为你们报仇……”

    卢月斜用手擦干眼泪,并暗暗发誓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哭了,一定不哭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清晨的阳光照shè着大地,倾斜的阳光将影子拉的是那样的长,卢月斜瘦小的影子在这阳光的照shè下,显得那般细长,仿佛随时会消失在天地间,可又显得那般坚持。

5.峰谷城

    卢月斜离开村子已有两个月。作为一个五岁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求的生存。他只是一路向东走去,根据他的想法,既然向西就是西延帝国,那么往东走便应当会远离那个国家。

    距离乌石城东面不远,有一座军事重城。这座城市两面环山,城北倚靠地势陡峭的大峰山,城南则依托威势奇险的哥谷峰。大峰山是西北段的赫拉克山脉的最高峰,同时也是赫拉克山脉中部的分界点。自大峰山往南,赫拉克山脉则已改变走向,向西南延伸。在大峰山与哥谷山之间,有一片较大的平原。据总部位于熙智城的地质学会的大师们考证,在遥远的远古时期,大峰山与哥谷山之间应当有一条河流通过。只是不知为何,这条河流渐渐枯竭,并最终形成了一条天然的贯通东西的大道。后来熙智大陆统一,但短暂的统一并没有为这个平原带来太多的变化,那时这里还没有建立城市。后来熙智帝国的那位传奇帝皇突然失踪,大陆重又陷入战争。当时的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势力则在此发生大战,尽管这场大战并没有赢家,不过却因这场大战,四皇子的势力决定在这个平原上建设一座军事重镇。当时三皇子的势力恰因为和二皇子的势力发生严重冲突,三皇子抽不出jīng力来应对四皇子在此建城的举动。而当处理好与二皇子的冲突,转过身来时,这座重镇已然初具雏形,要将之打下来,又将付出严重代价,三皇子无奈,只得在混乱的局势中布置重兵,来压制这座军事重镇的发展。不过三皇子也十分清楚,这种压制也只能是暂时xìng的,具有如此地理优势的军事重镇必将崛起。后来,五位皇子各自宣布建国,三皇子的西延帝国便不断对此发动战争,然而却都是铩羽而归。四皇子在与三皇子的争斗中虽处于相对劣势,可不代表他建立的南尘帝国今后会一直处于劣势当中。南尘帝国在于西延帝国的不断争斗的漫长岁月中,南尘出了好几位杰出皇帝,在他们的治理下,国家军事实力获得有效的提升,曾一度将西线疆土向西推进了好几百里。虽然他们的后代不争气,又被西延抢夺了过去,不过,不论西延帝国如何强大,西延帝国的军队却从来没有越过这座城市,可以说这座城市成了南尘帝国西部最牢固的防线,更是号称南尘西部永不坠落的明珠。也正因为此,这座军事重镇在后来渐渐发展成了西部最大的城市,当地人也根据南北的两座山峰,将这座城称之为峰谷城。

    而今,南尘帝国出了一位杰出的皇帝,在承受了西延长久的军事压迫之后,终于在大航海开启的前一年发动反击,一举将帝国疆界向西推进了近百公里。不过西延帝国在不久后发生政治政变,那位懦弱的皇帝被他雄才大略的弟弟取代,在顺利收复了将近五十公里的疆域后,双方都已陷入了胶着状态。特别是近五年来,由于两国主要战场都已经转移的了希维尔海上,是以对于此处的战事也暂时和缓下来。而乌石城,则一直是峰谷城的桥头堡,而且西延帝国也明白,如果没有拿下峰谷城,乌石城攻下来也不具有任何意义。首先,西延帝国不仅需要耗费巨额军费维持乌石城庞大的军队,因为必须要时刻提防来自峰谷城军队的攻击。其次,乌石城周边虽有许多小村庄,但是对于乌石城而言,这些小村庄生产的物资距离维持乌石城的正常运转还差的远,为此西延帝国还必须时时运送大量rì常物资以维持乌石城的正常发展。这些对西延帝国而言完全是得不偿失。不过,自一年前两国都卷入大陆战争后,乌石城则时常受到西延帝国的sāo扰,是以,这一年多来,经常有一些流民进入峰谷城。这些流民多是乌石城周边那些被毁灭的村子里幸存下来的人。这些人有的进入乌石城,然而乌石城因战备需要,对物资分配十分严格,这些流民根本难以在乌石城寻得生存机会。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来到峰谷城。

    卢月斜也是这些流民中的一员,刚开始,卢月斜独自一人在路上求生存,有次碰到几个流民。刚开始卢月斜打算同那些人同行,然而当天夜里,于一座破庙中休息时,他却发现这些人仅仅是将他当做食物。现在想来,他都还感到浑身颤栗。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四五只狼,将他们吓跑,此时的他或许早就成了饥饿流民腹中的食物。那几个流民因为狼群,四散逃跑,而卢月斜则躲进破庙内的一个小洞内。或许是那几只狼觉得卢月斜太小,不足以满足它们饥饿的肚子,仅憋了卢月斜一眼后,便朝着那几个逃跑的流民追去。自此之后,卢月斜则尽力远离流民群体,也从来没有与任何流民群体一起同行过,或者说,从那以后,卢月斜开始变得不相信任何人。在经历了将近两个月担惊受怕的rì子后,卢月斜最终进入了峰谷城。

    卢月斜在进入峰谷城后,因这座城市的繁华陷入极度的震惊。对他而言,他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如此繁华地方的同时又存在那般简陋的小村。不过他很快又从这震惊中醒来,因为他已经连续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肚子早就疼痛难忍。突然,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传来。卢月斜在家里的时候,他都很少闻到肉香味,毕竟村子里饲养的家畜类几乎都要卖到乌石城去。一年四季,能够吃到肉的时刻也仅仅是每年伊始,村子为庆祝新一年到来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到一点点肉,闻到一点点肉香。饥饿令卢月斜情不自禁的朝着味道的源头走去,最终他来到一家具有豪华大门的宅邸。而那肉香正是大门口处的那只正趴着的大型狼类动物的盘子里飘出来的。卢月斜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物,不过想起这动物与那夜的那几只狼有些相像,唯一不同的也只是这只动物的体型比那几只狼要大的多,而且看过去也更加凶恶。出于本能的恐惧,卢月斜看着那盘子里的肉,吞咽了几口口水后,捂着肚子,悄悄的离开了。这幕被这户人家守门口的一个家丁看到,那个家丁厌恶的皱了皱眉,直接出声骂道:“该死的贱民”。

    这个家丁根本就没有回避卢月斜,或者说这个家丁本就是想让卢月斜听到。不过不论怎么说,这个家丁的某种恶趣味获得了满足。卢月斜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那个家丁,而后又看了那只趴坐着的狼形动物,用力咬着嘴唇拼命向前跑去。虽然卢月斜年仅五岁,可是在他幼小的内心,某些东西早已深植于他的内心,比如自尊与尊严,这些东西他的父母向他讲述过许多次,至今他还记得母亲经常对他说的那句话:“我们家虽然穷,可是作为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我们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自尊。”虽然曾经每次听到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卢月斜并不是很懂,可是在这两个多月的经历之中,他已经渐渐懂得什么才是自尊,什么才是尊严。

    卢月斜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当奔至一个小巷口后,被某户人家放置墙边的一块磨刀石给绊倒,受惯xìng作用,身体向前滑出了一段距离,额头也磨破了好大一块。鲜血不断从额头流下,滑向了眼睛。卢月斜没有理会这鲜血,他只是感觉到处都疼,在艰难爬起来后,便双手抱膝靠着巷口处的墙壁坐着。卢月斜强忍着疼痛,为了不让自己哭泣,他渐渐的唱起了以前母亲经常唱的那首摇篮曲。“天上的星星……有几颗?地上的虫儿……在说话,好……宝贝呀,安……静的……睡呀,妈妈的好宝宝呀!……”或许因为肚子太饿,或许是因为在依稀中听到了母亲唱的摇篮曲,唱着唱着,竟沉沉的睡去。

    城市的喧闹永远不会停止,但人们总是愿意追寻这种喧闹,脚步匆匆。有谁愿意驻足停留为这个不起眼的额头还在不断流血的畏缩在这样一个僻静角落的瘦弱小孩身上?

    初夏的风吹过,卷起了漫天沙石,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而后下去了瓢泼大雨。城市突然变得非常忙乱起来,人们不断来回奔跑。居家的女人们抢收晾在屋外的衣服;小摊贩则一边快速收拾摊位一边不断咒骂着老天爷;出外办事的男人们则加快了脚步找寻可以避雨地方的时候则被泥水打湿了裤子,他们在低声咒骂几声之后,依旧没有放缓他们的脚步;而一些形状奇怪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作马车的车子也加快了速度,时不时的溅起肮脏的泥水,飞溅的泥水不断落在卢月斜身上,而卢月斜早已被大雨淋湿,可他竟然一无所觉,依旧在睡着。偶尔有几滴鲜血滴落在地上,可是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快速的将那鲜红的颜sè淹没。

    在小巷口有几个乞丐在不断哆嗦着,他们找不到躲雨的地方,只得被雨水淋湿。以前这个世界的建筑总是会在门口或者围墙口建设一个状如亭子的地方,听老人们回忆说,那是为路人提供避雨的。可是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城市越来越忙碌了,亦或许人们已经不愿意花费多余的钱财建设这样一个连装饰都称不上的东西,反正这个避雨的地方已经彻底消失了,甚至连历史都不愿为这个东西提供一点儿的笔墨之地。

6.一个老乞丐

    卢月斜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可眼皮实在太过沉重,根本无法睁开,努力多次之后复又睡了过去。隐约中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嘴唇流入,感觉有些烫。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屋顶,手用力向前抓去,抓到的却是枯草。看着那破败的屋顶,卢月斜缓缓转过头,却看到几个衣着褴褛的人坐在不远处,他们都看着一个烧着沸水的破锅。仿佛间,卢月斜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破庙里,几个流民要将他烹煮的场景。他突然间坐了起来,大喊道:“不要吃我……求求你们了……”说着,不断向后靠,想要尽力远离他们,奈何他后面是一堵厚厚的墙壁,他已经无法再向后缩了。

    那几个坐着的人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都笑了起来。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李老头,你看这个小东西,居然以为我们要吃他,哈哈……”

    场间只有一个老人,其他都比较年轻。只听那个老人说道:“王大个,你觉得这句话很好玩吗?这个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看来这个孩子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那个王大个听闻那个老人如此说,憨憨一笑,而后露出满口黄牙,对着卢月斜说道:“小东西,我们不会吃你的,放心,放心!”

    看着那个大个子恐怖的黄牙,卢月斜反而更加害怕了。出于本能,卢月斜不断将能抓到东西抓向怀中。

    那个老人明显看出了卢月斜心中的恐惧,只见他站起身,用脚踢了踢那个大个子,说道:“你先到外面去吧,你这个样子还不把孩子吓坏了。”等那个大个子出去后,老人又转身对卢月斜道:“孩子,我们不吃人,只有野兽才吃人,我们是人,人是不吃人的。”

    卢月斜可不相信老人说的话,只听他反驳道:“你骗人,那为什么以前他们要吃我……”,手似乎已经抓不到东西,于是双手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果然如此,造孽啊……这个世道!”老人听卢月斜那样说,内心不住叹息。只听老人接着道:“他们都是野兽,他们根本不是人,孩子,我们都不吃人,因为我们都是人。”

    “真的?”卢月斜听老人这样说,幼小的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真的,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怎么还会好好的在这里。”老人从地上拿过一个破碗,从那沸腾的锅里盛了一些稀糊糊的东西,像粥,可又不是粥。

    卢月斜听到老人这样说,心想他说的也对,如果他们要吃他,早就把他吃了,也不会等他醒来。不过听那样说,也不禁好奇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老人并没有急着回答卢月斜的问题,而是端着那个破碗走过来说道:“孩子,那天我们看你一个人坐在那巷口一动不动,我们几个过去看你怎么回事,结果发现你已经昏迷了。于是就把你抱到了这里。”老人将碗递到卢月斜面前,继续说道:“孩子,乘热吃吧,你已经昏迷了六天,而且你还发着高烧。当时我们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你竟然挺了过来。像我们乞丐,最不能得的就是病,得了病又没钱看病,只能依靠自己硬挺。挺过来了或许没事,挺不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解脱了而已。”

    卢月斜疑惑的看着老人,确定那碗东西真是给自己时,立刻接过老人手中的碗,大口的吞咽起来。虽然感觉有些烫,但却令他很舒服。

    老人看着卢月斜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慢点,虽然我们煮的不是很多,但也有你那一份。不够的话,我们大不了在出去讨要。”既然能够那样吃东西,最起码表明卢月斜好的也的确差不多了。

    “李老头,我可以进来了吧,这都什么事儿,自己的窝都不能进。”这时,外面的那个大个子突然喊道。

    “进来吧!别再吓着这孩子了。”老人对外面嚷道。

    “知道了,我说李老头,我们今天也就要了那么点馒头,我们兑水煮了这锅粥,好像也太够吧!”王大个子是个憨直的xìng子,进来后,见老人又为卢月斜盛了一碗,不禁出声道。

    “放心,我那份给他。”老人有些不满道。

    “额,我只是说说而已!大不了我再被他们打一顿,换点吃的来。”这个大个子似乎很畏惧老人,见老人那样说,立刻改口道。

    此时卢月斜也看出了什么,又吃了一点后,对着老人说道:“老爷爷,谢谢您,我吃饱了。”接着将碗中剩下的稀糊糊递还给了老乞丐。

    老乞丐并没有接过碗,只是说道:“孩子,多吃点吧,你现在可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以他的阅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卢月斜心中所想。

    “我真的吃饱了,老爷爷,您吃!”卢月斜却有些倔强道。

    见卢月斜如此,老人也不再强求,用手摸了摸卢月斜的头,叹息道:“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呀!可是你这样小的孩子为什么也要承受这样的苦难……”

    坐在旁边的几个乞丐一直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到了他们这境地,对许多事情都已经麻木了。他们没有询问他们为什么会沦落至斯,因为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境地,询问原因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们除了关心吃的东西外,或许偶尔会关心其他,比如那天他们看到卢月斜独自缩在那个小巷口,忍不住将他抱回这个破屋子里。有时他们都很奇怪,不过最后他们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依旧是人,人的天xìng使得他们不得不同情和他们有着同样遭遇的人,况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也因为如此,老乞丐打算救这个孩子,给昏迷的卢月斜喂食物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阻止,甚至偶尔还拿出匀出他们的一点点食物,分给卢月斜吃。

    只是今天的确有些特殊,因为他们所有人早早出去乞讨了,可却并没有要到足够的食物。当他们回到这个破屋子,所有人合计之后,决定将得来的几个馒头熬成粥。这样每个人都能够吃到一定的食物。

    老乞丐在这些人当中,其实身份的确也有些特殊。这个老乞丐是他们这群人当中唯一懂得一点儿医学的人。这些人因为战乱,沦为乞丐后,他们都生活病,而这疾病的治疗就是依靠老乞丐,虽然有些人死了,但活过来的人却是有些感激老乞丐。他们为了某种需要,也更愿意听从老乞丐的吩咐,比如那个大个子乞丐。他其实不算是乞丐,更有些像不入流的强盗。之所以说不入流是因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强盗一般抢劫的是财物,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将抢劫的对象杀掉。可他却不是这样,他只抢食物,在抢的食物后,要么立即塞进嘴里,要么死死撰着不放,反而任由周围的人打骂,当那些人骂的累了,打的舒服了,自然会离去,而他也获得了他想要的食物。不过有时也会碰到比较狠心的人,在他抢了食物后,不仅会将他塞进嘴里的食物打的吐出来,最后还要吐出几口鲜血。是以,这个大个子反而是经常有求于老乞丐的人,对他心存一定的畏惧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个大个子在经过多次吐血后,他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凡是穿着极为华丽的人,绝对不能抢他们的食物,因为很可能会送命,打的最狠的也往往就是他们,毕竟他们有一大帮的奴仆。而穿着比较不是很华丽的人,一般可以从他们那里抢夺食物,因为他们虽然也会打他,但不会太狠,总是在出气之后,便任由他离去。至于穿着简朴,打满补丁的人,他则不会去抢,原因却也简单,那就是没什么可抢。根据这个规律,这个大个子也才能一直得以活下来,而没有死去。不过即使这样,老乞丐每次为他治伤的时候,都会劝他安心的乞讨,且惊醒他总有一天他会因此而送命。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求生方式,王大个子在治伤的时候,总不断应声说“是!是!”但依旧故我。

    老人接过卢月斜递过来的那只破碗,见碗里还有许多稀糊糊,在扶卢月斜重新睡下去后,老乞丐又坐了回去。

    “李老头,以后该怎么办,我们这些人要养活自己都难,现在我们难道要带着这个孩子吗?”另外几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中一个身形瘦弱者有些低沉道。

    “他说的对,如果带着这个孩子,我们的食物根本不够分。若是暂时的,我们还可以忍一忍,可是李老头,若是留下他我们根本承受不起。”又一个人说道。

    而后又几人相继说了类似的话语。李老头皱着眉,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卢月斜,心莫名一酸,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坚定说道:“这个孩子很可怜,要放下他,我做不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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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矢介绍:
一个冰封了三万年的孤儿。 一个帝国边远村庄逃出生天的孤儿。 一个过了五年乞丐生涯的孤儿。 一个杀过人的孤儿。 一个早就成为圣庭山禁忌存在的孤儿。 一个身中剧毒,被人认定只有十年命的孤儿。 …… 他就是一个孤儿,但他却又要在一个混乱的大陆中生存下去……命运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命运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命运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