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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章 优拉贝拉的降服(上)

    “一个在四分之一世纪里连年战争而力量消耗殆尽的国度,是不可能单独抵抗武装起来的整个世界对它的进攻的。”-恩格斯评拿破仑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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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他才愕然地真正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赛里斯使节,而发觉对方也目光闪烁讶异,看着自己的相貌,虽然双方心中都有些通透,也都有些迷茫,但这两位都是头脑极其活络的,没有一个人多说什么,还是要认认真真把戏码给演下去!

    “此外,赛里斯使节个人,也有厚礼要送给大祭司阁下。”这时候,中郎将王启年企图阻拦奥塔基利乌斯已经来不及,但见对方摆手,叫一队奴仆抬着个匣子上前,李必达与阿狄安娜伸首来看。“这是什么?像是翡翠。”阿狄安娜好奇地询问说。

    定眼看清楚的李必达,差点没——怪不得刚才王启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匣子里半是微微荡漾的井水,上面还漂着浮冰,下面垫着不透水的蟒皮,而在水中粉嫩嫩白亮亮的,居然是一块块上好的豆腐花......

    看来这位使节真是厉害了,真是不明白他是如何千万里,将大豆给车马劳顿,送到这儿来的,不过这豆腐花,肯定是他先在此地弄出来的,但是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献美给自己,还是给这位王中郎将饱自己的口福,真是不得而知。

    李必达看了下王启年,对方只能挂着微笑着将袍袖伸出,意思这份美食是他进献给罗马大祭司。和优伯特尼亚女王两位的。

    “非常好。卡拉比娅。这是非常好的美食。”李必达凑过去,低声地对阿狄安娜说到,“真是多亏了赛里斯使节能用冰水将它给保存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叫奴仆把它给加工好,捧在宴会上,你和攸艾吉特都可以尝尝,绝对的美食!”

    这是场盛大的宴会,在尼科米底亚行宫的大殿之上。最俊秀的乐师和最性感的舞娘,穿梭盘旋在席位间,大祭司与他的女王频频端杯致敬,向赛里斯帝王祝愿福气和寿命,也向远道而来的中郎将使节祝贺,中间的翻译员几乎都要累死,不断有名贵的礼物——象牙雕刻、珐琅首饰盒、珊瑚、斑岩宝石、水晶器皿等,堆在了王中郎将的面前,几位最为俏丽的舞娘也簇拥在中郎将周围,敬酒的敬酒。按摩的按摩,今晚她们全部都是大祭司的礼物。

    “不可不可。要是归国后,所受大祭司的礼物人夫过盛的话,可是会被弹劾为大不敬,私交外国的罪名的,不可不可。”王启年对翻译员婉言道,但他表示在归国前这段时间里,绝对会对大祭司与女王的馈赠“却之不恭”的。

    一会会后,压轴的菜肴,豆腐上来了!

    结果这时候,大祭司和中郎将互相看了看对方的餐几,顿时就有了点小隔阂——大祭司面前的盛放豆腐花的器皿前,放的是印度“煞割”蔗糖,而王中郎将的面前,放的则是从赛里斯带来的“吴盐”。

    于是王启年也只能喟叹一声,摇摇头,举起了手中的银调羹,大有夏虫不可语冰的神情。

    只有阿狄安娜和攸艾吉特,又是蔗糖又是盐,吃得几乎合不拢嘴。

    忽然,大祭司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用已经有些生疏的现代赛里斯话(反正这里也没三个人明白)问了句,“王中郎将,对于我馈赠于你的象牙雕刻,阁下应该都能认得,是否这样?”

    这下翻译员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传达了。

    王启年停止了手中吃的动作,低着头,调羹也在微微抖动着,很长时间他端正了衣冠,终于笑着对李必达回答说,“识得是识得,但是这些小雕像,男见其牡,女露其牝,甚为不雅,甚为不雅,怕是无法带其归国了!”

    “这个简单,我可以叫人再送些穿着完整衣服的,给阁下。”大祭司很有礼貌地继续说,这会儿连阿狄安娜也呆住了,只见两人毫无障碍地越说越欢,真是怪煞旁人。

    晚宴后,李必达还邀请中郎将,一起颇是玩了会儿“蒙塔努斯”,王启年与李必达全是副“蒙塔努斯脸”,两人相争如同龙虎之搏般,把阿狄安娜和奥塔基利乌斯的筹码席卷得一干二净。

    并且在桌面上,两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对话却一刻没有停止过,从提花机到运河,再到航路,几乎无一不谈,中郎将都保证他会归国后,全力替大祭司斡旋的,而大祭司也表示,万一在赛里斯有所不顺,便可以来到这里,他可以保中郎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总之,宾主间甚为相得,在送走王中郎将后,微醺的大祭司起身,发觉阿狄安娜已经提前离席了,但这时先前那个被他委任去探听攸艾吉特消息的侍女,却半跪在他面前,并递交了“女王的最后通牒”,叫他今夜务必要前往女王的寝宫,做最后的摊牌。

    “摊牌?真没想到卡拉比娅会说出这样的词汇。”大祭司有些不悦地说到,不过而后他便答应了这侍女的请求,便在奴仆们的追随下,走入了女王就寝的房间。

    这时候,在房间的两侧,灯火都已熄灭,女王的卧榻就摆放在垂帘之后,看得出阿狄安娜正侧躺在其上,在里面烛火下影影绰绰。

    李必达疑心这是个陷阱,一进入其间,就会被埋伏的侍女宦官给砍杀,或者被阿狄安娜的什么东西毒杀掉,他爱优伯特尼亚的女王,但死去的他不会爱任何人,对不对?

    于是李必达只能站在垂帘外,静悄悄地,不发一语,等着对方先说话,再决定对策。

    “你对攸艾吉特的馈赠会到何种程度——我知道,卡拉比斯,我讨厌我俩间讨论如此的话题,但你也明白,也该到了互相坦诚的时候了。”终于,垂帘后的阿狄安娜说到。

    “博斯普鲁斯,将来灭掉了达契亚后,我还会将彼方的一半,以及科尔基斯都馈赠给他。”李必达说了这些话语。

    女王在里面叹口气,说这些馈赠我很满意了,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那个神圣麦田里的梦,早就预示着我的国度即便复兴,不管它叫本都,还是优伯特尼亚,全都是你的了,卡拉比斯。我知道,这几天我提及这个话题,让你心中对我有了芥蒂,所以当你做出这个承诺时,我已替攸艾吉特感到开心,你终究还是对他有自己的爱心的,而你处死斯宾塞斯我想也是有充足的理由的,当年在年轻的时候,我们就许下过‘卡拉比娅与卡拉比斯要互相信任’的誓言,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15章 优拉贝拉的降服(中)

    当女王说出年轻时的誓约时,李必达不由得心中也掠过了丝温暖,他想起了他与阿狄安娜依偎在盐湖上小舟的情景,当时正在绝代风华年龄的女王,希望他留下来,成为自己和优伯特尼亚的王,结果他拒绝了——在接下来这么多年里,他成为了罗马的王,代价是与阿狄安娜的天各一方;也在这么多年里,她重新复兴了本都,代价却是青春的消逝,和十年如一日,对心中男子的思念愁绪。

    “我记得这个誓言......我不知道马提亚有否对你说过,但是我可以保证,在先前的利比亚边境上,我并未对克莱奥帕特拉有过什么。”大祭司最终,还是朗朗回答说。

    “你为什么不愿意呢?其实即使你对她如何,我也难以对你如何,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本都的麦田早已成为你的禁脔了,这都是米特拉神的旨意。”女王翻了个身,在垂帘后柔声询问说。

    “因为她与你不同,克莱奥帕特拉对我的情愫,始终是摆在谋取埃及利益的后面的;而你卡拉比娅不同,我知道,你可以为我放弃自己的国家。”

    这话让垂帘后的女王继续沉默了不少时间,接着她想了想,“所以这个话,我先说,那就是我先错,补偿就是我立下遗嘱,当我死后,本都与优伯特尼亚的地区,重新并入罗马的行省内——至于攸艾吉特,就让他居于攸克兴海的北部,这样他和他的兄长利奥间。应该就没有隔阂。起码是暂时没有了。”

    “你不会死的。卡拉比娅。在接下来的半辈子里,我会尽量在这里,在尼科米底亚的宫殿里,陪伴在你的身边——我可以留下几个军团,帮助你与攸艾吉特远征博斯普鲁斯,我们还可以一起见证李必达堡成为整个世界的巨大都市。”大祭司说着说着,居然哽咽了起来。

    “万一你死在我的前面呢?

    “不会的,我已经从死去的维斯塔贞女那里。得知道了我的寿命,还有你的.......当时贞女特别允许我额外打听一个,是的——你会死在我的前面。”

    “可恶,真是不甘心呢!卡拉比斯,为什么处处都要被你抢占命运的高地,好像我就是为你而生似的,我不是阿狄安娜,不是本都帝王的王女,而只是卡拉比娅。好孤独啊,那你得答应我。我在死的时候你会在我身旁,为我悲哀。”女王笑了起来。伴随着几声啜泣,而后她又笑了起来,换了声调,“胡乱说些什么?快来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吧,这才是真正的通牒。”

    接着,李必达看到垂帘后的灯火又熄灭了下去,就剩下一盏还在晃动着,不久垂帘悄悄打开了,但是星夜的光芒还是昏暗的,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直朝着自己掷来,吓得李必达赶紧将其抓住,到了手中后才发觉,是条皮带。

    接着他顺手将皮带扯动了下,沉沉的,随后继续拉扯着,居然——在垂帘下,那条皮带居然连着阿狄安娜的白皙脖子,她浑身上下,仅仅披着多年前在麦田那次的那件狼皮披肩,头上的狼耳朵清晰可辨,四肢在地板上,李必达眼睛都直了,但还是有些粗鲁地拉动着皮带,而阿狄安娜就真的如同头小母狼般,有点悲哀但温顺地呜呜着,慢慢爬到他的脚下。

    “poi。”她仰起脸来,轻声喊到,居然还能晃两下毛茸茸的尾巴,慢慢蹭到了李必达的大腿上。

    这还能忍?李必达粗蛮地将“小母狼”给举了起来,就掀开了垂帘,大步流星扔到了卧榻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重新如胶似漆的大祭司与女王,继续盛情招待了王中郎将很长时间,直到优拉贝拉的消息传来,大祭司才与其话别,重新踏上了最终解决雅典的征途。

    优拉贝拉的军团,在阿马西努斯山的脚下,全军覆没,他们缺粮,并且在大祭司四千骑兵的包抄追袭下,丧失了所有气力。官兵不愿意继续对司令官优拉贝拉宣誓效忠,而优拉贝拉自己也放弃了。

    他站在巍峨的阿马西努斯山下,看着云层、灌木,还有昔日李必达留下来的竞技场原址,并且他听周围的乡民和牧民叙说着,所有人都信心满满,那就是大祭司一定会在年份满后,以世界王者的身份重临此处,召开比上一次更为盛大的竞技比赛。

    “是吗,是吗?难道这座巨大入云的山峰,就是他运气和权势的象征,我、西庇阿还有阿庇斯,注定是无法逾越过去的?”犹豫和不信任的优拉贝拉,决定要验证下,反正他现在已无事可做——李必达的骑兵已经占领了他的营地,他的兵士和军官不是哄散了,就是投降了。

    “那便随你好了,反正大祭司下令不得伤害你的性命,但是你若是在山上死去了,也没有我的责任。”马背上手持指挥棒的居里阿,对着脱去戎装,穿着普通衣服的优拉贝拉说到。

    而后,优拉贝拉就如同许多进入小亚旅游的罗马人一样,宛如得到了什么神启般,带着一件遮风的斗篷,一个水壶,还有一袋干粮,就这样执拗地朝着云和雪层叠的山峰迈步而上。

    在途中,他遇到了从山坡上滚下的石头,遇到了雾岚,遇到了暴风雨,接着他在半山腰倒下了,半死不活,坐在了个树荫下,挨了整整一天后,居里阿的骑兵找到了濒死的他,把他给带下了山,随后优拉贝拉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后就高呼他完全赞同在罗马共和国实行君主制,并声称他愿意为昔日承认自己杀害凯撒的行为表示终生而完全的忏悔,并称现在共和国已经日暮西山,需要一次彻头彻尾的蜕变,必须从体制根上加以革新,而他认为最好的选择,就是由真正的强者来掌控这个国家。

    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虚,优拉贝拉又坐起来,花数日的时间,撰写了份长达万言的书,就是鼓吹他在阿马西努斯山上遭遇了神迹,他得到了天神的启示,那就是大祭司应该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这是终究由非人力所注定的结局。

    完笔后,他就中规中矩地骑着骡马,像个苦修的祭司般,带着他视为珍宝的这本书,与所有军团一起,顺着吕底亚平原,朝着小亚西部的海边走去,主动要参加对雅典的围城战。(未完待续。。)

第15章 优拉贝拉的降服(下)

    为了表示诚意,优拉贝拉还把自己的头发全部剃光,表示谢罪之意,这个季节他如此做是不明智的,因为当他抵达雅典与优里庇斯间的阵地时,太阳恰好是最毒辣的时刻。

    四周荒瘠的山坡和海洋间,布鲁图所据守的雅典城,就白花花地横在其间,它距离上次被苏拉毁灭,不过数十年的光阴,先前雅典学派人士最自豪的就是,苏拉毁掉了雅典,但我们单单花了这么些时光,就将其复兴了,说起来满是自豪。

    但是现在,又有李必达的大军过来了,在雅典阿提亚岛的西边,是利奥所率的十几个军团,在外围的海岛和陆地东边,是萨博和本都联合起来的四个军团,现在李必达与卢菲奥的六个军团也陆续赶到了,在一次大胆的骑兵机动穿插里,雅典和优里庇斯间的防线被撕裂,面对铺天盖地来的李必达各方军队,布鲁图的部属虽然善战,但却众寡不敌,只能丢弃了原本布防在其间的几座壁垒,这样两处城市间的联系被掐断。

    而后,无数的李必达部众就涌入了进来,他们仿造凯撒当年的经验,修筑其双线的壁垒,一面对着雅典,一面对着优里庇斯,结结实实地将两座城市给各自围困起来。

    原本,因为雅典城的城市不大,是无法支撑布鲁图好几个军团驻屯的,所以才分出了九、十两个军团,交给西巴拉斯前去犹里庇斯城协防,现在这位前任财务官的军队和驻防城市,成为集火的对象了。

    李必达先是渡海来到李必达堡。而后他乘着骏马。与卫队与幕僚、参谋一起。火速逼近了犹里庇斯的围城阵地,一日一夜的功夫,在那里萨博凯慕斯正在等候着他。

    一切都像萨博曾经担当参谋长那样照旧,地图桌早已被竖起来了,军队里的各项内务工作也早已利索妥当,十六军团和二十八军团的军官们见到久暌的大祭司到来,都围上来与他拥抱,只有萨博一个人站在一边。是微笑示意。

    这儿不光有十六军团与二十八军团的,李必达带着的五、七、十二军团也陆续坐船驰援上岸,再加上利奥与帕鲁玛所属的军团,也各自抽出相当部分的资深百夫长与步兵大队云集在此阵地准备攻城,故而李必达没多做客套,就坐下来,询问萨博的攻城计划。

    “对方有眼镜堡,都是顺着城市的老石墙修建起来的,这道环绕犹里庇斯的老城墙,是西巴拉斯保护整个城市的心理凭借。他认为这是极为牢固的,即便他手中只是两个新兵军团。也是多次拒绝了我方的劝降。”

    “为什么要劝降?对于冥顽不灵的共和党徒来说,不叫给他们吃痛,他们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惩戒这种事存在的,而此次犹里庇斯攻城战,我只要三个结果,那就是迅速、猛烈和凶狠,那么诸位,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我在次日日落前要见到这座城市的陷落。”这是李必达的要求,也是他的“通牒”,说完后没做任何具体性的布置,他就不再言语了,静静等着萨博的方案。

    萨博清清嗓子,布置说,“因为这座城市三面都是乱石峭壁,只有一面对着街道与港口,那面就是加厚过的石墙,西巴拉斯还在前面挖掘了壕沟,布设了几座眼镜堡。我们的攻城器械,需要在眼睛堡的投射武器下搭建起来,因为西巴拉斯将所有的投射器都加以改进,增大了射程,它们位于眼睛堡上,易守难攻。”于是萨博招招手,用手指着沙盘模型和棋子,在那里划了道杠子,“我将攻城阵地,设置在城墙的左右两侧,所有的器械都会在此两处集中,而骑兵就布置在两个攻城阵地之间的对垒线上,防备敌人的突袭。另外,雅典方面,利奥和帕鲁玛的军团,各自抽出首席大队,列阵在我方阵地的彼侧,防备布鲁图对犹里庇斯的增援。接着——我们的兵士们将做一件事,那就是从海面的船只上,将桅杆全部给撤下来。”

    这个方案依旧在继续说下去,虽然听起来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到了傍晚,所有军团的兵士就行动起来,从海岸直到围城阵地,在烈日骄阳下穿着短衫的兵士、百夫长和军奴们,用绳索系着自己,挽住了长长横倒的船桅杆,汗流浃背地朝着阵地前拖曳着。而全身甲胄的新骑兵,则在对垒线前,列好了阵势,以防备围城工作被西巴拉斯的军队给打乱。

    “他们要做什么?”在塔楼上的西巴拉斯询问说,但是周围的将佐都纷纷摇头,“那就射击,射击!”

    眼睛堡上的器械开始抛射石块了,呼啸着从列阵的骑兵头上而过,但是人马俱静,纹丝不动,而后砸入了后面忙碌的围城兵士队列里,死伤者也很快被拖走安置,其他的人继续运作起来,毫无停止的迹象,而李必达方土台上的骑兵砲也开始发射起来,所有兵士和军奴就冒着来来去去的石弹铅丸忙乎着。

    很快,兵士们将桅杆给竖起来,绕着犹里庇斯城的对面,排成长长的一列,在上面按照惯例,标上了所谓的刻度,接着他们居然将帆布、兽皮和石棉块,升在了桅杆上,组成了副抵御敌人眼睛堡“砲击”的帷帐,接着他们开始在其后,搭建巨大的攻城塔、撞城锤和攻城护盾——原来,萨博真正在意的,不是敌人射击对步骑的损伤,这种资源李必达现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不在乎,而是敌人的抛石和射出的投矛,会对己方的攻城器械造成损毁,这才是会对攻城进度形成巨大困扰的麻烦事。

    西巴拉斯敏锐意识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他集中了两个军团约莫为五百人的骑兵,饱餐一顿后,选明了旗帜进退,便趁机从隐藏的一处城门里,急躁地冲了出来。

    但是在外围迎接他们的,是李必达千锤百炼的约五千名骑兵,他们都飘扬着高高的羽翎,手里握着皮带系好的战矛和骑枪,挥舞着锤子与砍剑,满身锁子甲,轻重并济,毫无惧色地分成小群,顺着弹雨横飞的眼睛堡,与西巴拉斯的骑兵混战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16章 信使(上)

    “帖木儿是个非常奇特的人,他得到上天和命运的保佑。”——帖木儿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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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交手,西巴拉斯的五百名骑兵就溃不成军,他们被撕扯,被冲撞,被践踏,被刺击,队形瞬间就保持不住了,他们四周城墙和眼睛堡上的友军,疯狂地投射箭矢,企图给他们以支援,但是这些东西飞下,给予己方防护薄弱的骑兵来说,更为致命。

    不久,从桅杆帷幕阵线后,李必达的轻装步兵也呐喊着冲出,他们多是阿格瑞安人、埃西欧人,健步如飞,不断抛掷梭镖与石子,击打西巴拉斯的骑兵坠马。

    整个城下,烟尘翻滚,人影纵横,到处混战一片,死伤者的尸身横七竖八,双方都互有损伤,喊杀声甚至传到了雅典城,布鲁图也穿着将军披风,沉默地站在塔楼上,观看着对面这座城市下的鏖战,他无能为力,只能祈求西巴拉斯能平安无事,保全自己的骑兵,顺利退回去。

    但是李必达的骑兵就像见了腥味的鲨鱼群般,当眼睛堡的一个联队的步兵,跑步持盾列成横队,前来增援西巴拉斯统帅退回去后,李必达队伍里重装的骑兵很机灵地扭头退了回去,而轻装的马蒂亚骑兵纷纷呼啸而出,乱箭齐发,西巴拉斯的骑兵和步兵猝不及防,惨叫声里被射翻一片,西巴拉斯本人也被射中了面部。栽落马下。

    “不要管我。把军旗保管好。我的副将呢,快继续带着大伙儿退回去,我们要为这次鲁莽的出击付出代价了。”西巴拉斯被扈从给拉住,手捂着鲜血横流的面部,痛不欲生地喊到,但他属下许多骑兵依旧不肯抛弃自己的将军,而是纷纷下马,高呼着拔出剑来。围在了西巴拉斯和军旗的四周,要和敌人继续对抗下去。

    就在这间隙时间内,马蒂亚骑兵们再度纵马上前,西巴拉斯的步骑结成阵势,嚎叫着誓要将其给阻拦杀败,但马蒂亚人在逼近后,轰然再度回身,回射了一波箭羽,就搅起了漫天烟尘,灌入了西巴拉斯的阵势当中。所有人都跌跌撞撞,很难在这里保持住了。

    一阵刺耳恐怖的喇叭声想起。对面无数小火舌旗举起,李必达的重装骑兵重新列成了恐怖的墙形军阵,在这种声音里,高举着刺矛,轰隆隆犹如移动的山脉和城墙般,排山倒海而来,很快就冲入了烟尘里,西巴拉斯的防线瞬间就被践踏得四分五裂,麦德捷人、埃西欧人和阿格瑞安人的轻装步兵紧随着己方重骑的步伐,跃入混乱一片的敌人阵中,举着短剑和砍刀是大肆舞动砍杀。

    这次致命性的冲击后,西巴拉斯和他的骑兵,还有前来增援的一个联队的步兵,几乎没有人存活下来,包括可怜的西巴拉斯在内,他的头颅被斩下洗干净,在中午时分送到李必达营帐内,给大祭司过目。

    “我要这个脑袋做什么?给砍下来他的兵士以三万第纳尔的赏赐,但这也是掌秤官的事——我要的是犹里庇斯城,懂不懂。”见到西巴拉斯首级的大祭司,大为光火。

    于是所有的将佐都战战兢兢,他们这才想起,大祭司立下了今日在傍晚前,必须要夺下城池的死命令,故而萨博当即下令:自己坐镇左边的攻城阵地,法奥比纳斯(十六军团司令官)负责右边的攻城阵地——帕鲁玛、汉斯克、杜松维耶、温蒂提斯四位骑兵副将,统帅所有骑兵,继续坚守在中央位置,充当连接的“铁链”,伴随着大约六千名轻装步兵作为掩护——最后,左边的是十二军团首席百夫长塔古斯充当攻坚大队的选锋官,而右边是十六军团首席百夫长克雷塔斯充当,所有人都摩拳擦掌,不愿谦让,不管是左右集团,都渴望自己能第一个攻陷群龙无首的犹里庇斯城堡。

    当所有的旗标,都云集在城堡下的时候,那边比雷埃夫斯港口卫城之上,贺拉斯、维吉尔等青年人,也看着下面如砂砾,如星辰,如日光般的围城大军,他们哑然了,二十几个军团,数百艘巨大的舰船,铁链般地将雅典城围困起来,要是作为李必达一方,也许他们能做出最最气势恢宏的诗歌来赞颂这一切,但是他们是被围困的一方,这时候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上我就会带领四个军团的主力——除去一军团在此防守外,出去和李必达的军团决战,血战到底。”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回头,但见布鲁图说着这话,站在了门廊处,对他们如此表示说。

    “我也要追随您!”维吉尔走下了台阶,接着他对旁边的贺拉斯点点头,“你就留在此处负责防务。”

    “可笑,难道你就因为我的年轻而如此蔑视我吗?我可不怕任何人,举着长矛,我会将暴君的壁垒给完全刺穿掉,让他在我的武器下瑟瑟发抖。”贺拉斯不愿意做缩头乌龟,虽然先前喀西约的死,让他现在已经看不到战胜的希望了,但是他腔中的热血,还未有冰冻起来。

    “够了,你们全都留下!叫卡拉塔费米乌斯担任我的副将,指挥一翼就行,喀西约那个家伙抛下我就这么死去了,要是他今日还在,定不会叫李必达的军队如此猖狂威风。”布鲁图说到,接着他走上前,扶住了贺拉斯与维吉尔的肩膀,“要是我能成功突过去,你们就带着一军团出城策应我;要是我能退回来,我将继续带着你们坚守雅典,这座汪洋里最后的孤垒;若是我战死了,你们不要死,爱惜生命吧,与兵士和市民们一起投降去,因为请将我的骨灰瓮也分为两个,一个送给波西娅我的妻子,假如她还没有疯掉的话;一个送给我的母亲......我知道她恨我,但是更爱我,她始终还是将我当作她的儿子的,我希望能埋在布鲁图家族宅院的墓园里,不奢望前去战神庙墓园,我对这个国家是没有做出贡献的,没有,除了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弑父’的罪孽外。”

    说完,布鲁图慢慢地将手给举起来,说了句,“这次我将下定决心,逃跑是什么行为?假如要做的话,我也将用手,而不是用脚来!我的死亡不过是准时来了,朋友们。”(未完待续。。)

第16章 信使(中)

    而这时,在雅典城下,整个绵延近一百个斯塔狄亚的战线上,利奥所属的近七个军团,全部列好了严密的战阵,依托着己方的营地,正对着布鲁图出击的方向。

    利奥本人披着披风,手持着父亲所给予的镀金指挥棒,在骑兵的护卫下,站在整个阵势后方的一处丘陵之上,他很明智地将前线指挥权托付给了色克底流斯、赛尔哈和佩特涅乌斯等宿将,叫他们各自负责左翼、中央和右翼的战斗,而自己则扮演了督战的角色。

    “李乌斯军团的所有兵士,架设好铜管砲,护卫在我的防线前,你们就是营地最后的屏障,按理说,你们是无需真正出战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还是要做好射击的准备!”利奥挥动着指挥棒,所有李乌斯军团都齐声呼喝着。

    雅典城前的通道和眼睛堡间,布鲁图的军团很有秩序地走出,也列成了宽大的阵型,朝着利奥的阵地步步逼来。

    忽然,利奥阵地的右翼运动起来,那是战斗力最强的十军团和十五军团所在地,所有兵士都急速列成了单纵列,战线拉得非常之长,开始了轴形机动,看来是企图将布鲁图的左翼给包抄起来。

    整个开阔地上,布鲁图出击的五个军团发生了骚动与不安,他们的轻装步兵和骑兵在左翼出击时,尚未进入投枪的投掷距离,赛尔哈十五军团就涌出了数个打着金苍蝇旗标的大队,使用了强劲的复合弓,在数百罗马尺外。就是数轮的急射。结果负责前卫的布鲁图散兵骑兵顿时伤亡惨重——他们根本就是缺乏和李必达军队对抗的经验。

    无奈下。布鲁图只能将两个军团交给了卡拉塔费米乌斯,留防在左翼,抵御利奥所部的侧击,而自己与叙涅西斯一起,带着近四千名骑兵,走动在中央的最前面,现在所有的骑兵队伍里,大约埃托利亚人不足两千人。其余的全是布鲁图从其他军团里抽调来的骑兵混编而成。

    现在布鲁图真的意识到了骑兵的重要性,“四千名骑兵集中使用,势头可不算小了,看来李必达儿子把最精锐的步兵全部都摆在右翼了,那么利奥啊,好好感受下埃托利亚武士们的威力和恐怖吧!”

    这时候,所有的骑兵都列成了墙形的密集突击阵型,叙涅西斯带着醒目的标志,立在了最前头,与他的部众、亲属和同乡互相举手宣誓着。“所有的埃托利亚同盟的勇士啊,愿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庇佑我们。在战场上刀枪不入,如风般突入敌人的阵地,现在我要求你们,每位同盟的勇士,都要三次驰突敌人的队形,不要有任何的畏惧,即便是受点轻伤,如果不能做到这步的话,你们自己回答应该如何办?”

    埃托利亚骑兵们都大喊道,“那么我们就宁愿不回到家乡去,经过任何家乡的房子,见到我们的亲人子女,都会无颜去面对他们的蔑视与责难!”

    “视死如归!”接着,所有的骑兵都小步齐齐跑动起来,慢慢加快速度,朝着利奥的中军而去。

    这时,从十三军团、十一军团及地峡军团的阵地里,骑兵砲和大型铜管砲轰隆隆地从队列里被推出来,接着石块、铅弹和火焰纷纷喷射而出,一股股迸溅出的碎石、烟火从埃托利亚骑兵冲击队形四周、后方和核心炸裂升腾而起,叙涅西斯看到周围的随从不断人马哀鸣着倒下,其他部族邦国来的骑兵,已经开始无法保持冲击的序列了,但是精锐勇敢的埃托利亚人,还是呼喊着战斗的号子,争先恐后地密密互相挨在一起,企图在如此的打击下,继续保持冲锋的队形与威力。

    而后面布鲁图亲自下马,挥着短剑,他身边的随从都高擎着旗帜,三个军团的步兵也丝毫不落后,都冒着利奥中军的火力,是前赴后继地,踏着敌我人马的尸骸,冒死突进。

    位于利奥左翼的十四、十七、十八等军团,始终都在防线上静默着,这时中央战线上,十一军团的达尔马提亚骑兵大队,新骑兵军团余下的一部(大部分被利奥送去支援犹里庇斯城的战线了),以及近百辆轻型的战车,也蜂拥杀出,双方的骑兵互相挥动武器,如同两头血腥野蛮的斗牛,将犄角互相猛烈冲撞在一起。

    看着下面纷飞的战云,初次面临大兵团作战战场的利奥,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着手中的指挥棒,他身边是李必达特意委派来的宿将卡勒努斯,其放弃了自己十二军团司令官的指挥,前来辅佐利奥。

    “司令官阁下,如今我该做什么!”近距离看着如此残酷厮杀的利奥,努力让自己沉着下来,询问着在旁一言不发的卡勒努斯道。

    “你就站在我军的旗帜下面殿下,这样对全军都有好处,不要前进,也不要后退,在卫队的保护下,就坚守在这里,你看前面全是李乌斯军团的兵士,他们都会舍生忘死保护你的,即便看不到你本人的容貌,他们也会追随军旗的。”卡勒努斯回答说,“在战局没有发生逆转变化时,最高指挥官不需要随意做些什么,那样反倒会贻害全军。”

    “是的,卡勒努斯司令官阁下,您的建议让我受益良多。”利奥也只能这样说,接着他静下心来,看着前方混乱一片的战场,现在除去面前李乌斯军团的防线依然安静持重外,更前方的大约七八个军团的人马,互相厮杀在一起,兵士的嚎叫直冲云霄,驱散了上空的云朵和沙尘,敌我已经很难分辨起来,烟云里大股敌人穿出,对着利奥的营地黑压压冲过来。

    “诸位,冷静下来!弗拉库斯,你前去自己的队伍所在地,指挥李乌斯军团对那股逼过来的敌人进行阻击。”眼见周围的扈从有所浮动,利奥抽出指挥棒,下命令说。

    “对的,就是这样阁下,就这样保持冷静下去。”卡勒努斯赞许说。(未完待续。。)

第16章 信使(下)

    但是在敌人冲击的震撼当中,李乌斯军团的兵士还未自乱阵脚,倒是利奥身边的几个小厮仆役开始慌了,他们不再站在旗标的前面,而是拾掇起匣子和财货,朝着营地后面的方向挪动奔逃。

    利奥回头,喊了句,“全给我留在原地,不然我会比敌人更早地伤害到你们。”

    这句话对大部分畏葸的人起到了效果,但是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抱着个匣子,急忙朝旗标后面退去。

    这个小厮,是李必达父子都非常喜爱的,况且他之所以做出如此的行为,大部分还是希望在敌人的突击下,能够保护主人的财产,但是他显然已触犯了军令,利奥最终忍不住,还是下定决心,“弗拉库斯,处决掉!”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李乌斯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弗拉库斯一个箭步跃出,直接揪住了那小厮的头发,一剑割断了他的咽喉,接着再挥动剑刃,斩下了他的脑袋,提在了手中,走到了利奥的面前。

    “把它挂在旗标的矛尖上。”利奥微微扭头,下达了如此的命令。

    很快,大祭司父子最喜欢的小厮的血淋淋脑袋,悬挂在高高的旗标之上,当时整个扈从和卫队都肃杀无言,静静地举着盾牌、长矛和军号,列着严整的队形,面对着不断射来的投枪和箭矢,是坚如磐石,一动不动,连声咳嗽和呼喊声都听闻不到。

    而后,中军的阵线重新稳固住了,埃托利亚骑兵在冲锋的过程里死伤殆尽。叙涅西斯伤重落马。被随从和同乡拼死抢了回去。但是所有骑兵的坐骑都战死战伤了,双方的损失都极为惨重,布鲁图的数个军团开始徐徐后撤,而利奥的中军也呆在原地,不做追赶。

    忽然,利奥所部左翼的三四个军团,也推出了蝎子弩、骑兵砲,劈头盖脸从侧翼方向。对着布鲁图后退的队形进行猛烈的急袭。

    这下子,布鲁图属下的队形瞬间就遭到了打乱的下场,“不要忘记自己的理念,稳住阵脚,不要惧怕敌人!”但是这种呼喊,在溃退乱跑的海浪里,显得是那么贫弱。

    “下面是不是该投入追击了,卡勒努斯阁下?”利奥很迅速地询问。

    卡勒努斯看着敌人败退下去的阵势,大约三五分钟后,点点头。指着布鲁图军左翼和中央结合的方位,“他们的左翼被我军右翼纠缠住了。不方便快速撤下来,而布鲁图的中军却已朝着雅典城溃逃,他们当中的间隙已十分之大——叫我们的骑兵冲锋过去,把他们彻底撕裂掉!”

    利奥大声喊到,“将突击信号努马王旗标给举起来!”

    所有的军号手和小厮迅速行动,将旗标拔出来,跑到最高处举起,接着号手列成一排,吹出的喇叭震耳欲聋。

    “哦哦哦!”所有的骑兵见到听到这个信号,都各自竖起了大队所属的旗标、火舌旗,还有仿自萨尔马提亚人与达契亚人的鱼龙旗,带着风轮的呼啸声,在得到了短暂的休整后,再度势不可挡地劈入了卡勒努斯先前所指的战场。

    骑兵和轻装步兵的突击队伍,搅起了如长龙巨蟒般的烟沙,钻入了布鲁图败军与卡拉塔费米乌斯的左翼间,叫他们给冲散分割,使其不能相顾。“将所有的队标分为两面,一面对着敌人的骑兵,一面对着敌人的右翼!”勇敢的卡拉塔费米乌斯在混乱中毫无惧色,跳下了坐骑,扔下了头盔,举着剑走到了当面,对着所有人喊到,“兄弟们,我就留在对敌右翼的这里,在最前线,除非你们每个人都安全返回雅典城去,否则我绝不退下,因为我的家乡就在此处,所有的父老乡亲都在城堞上看着我卡拉塔费米乌斯,为了这个名号,今日我绝不可能离去,抛弃我的同袍们。”

    “feri,feri!”这时,十军团、十五军团已经黑压压地冲了上来,哨子声中,他们娴熟机械式地拥着盾牌和斗剑,或者哈百失剑,开始砍倒犹豫畏惧而丧失斗志的敌人,卡拉塔费米乌斯拔剑来自卫,大喊道我就是指挥官,我就是——两个军团的兵士先是惊愕了会儿,接着就蜂拥而至,对着卡拉塔费米乌斯猛砍猛刺,没有头盔的他,很快就倒在了血泊当中,但是还像继续挣扎爬起来,喊一句“雅典万岁”,但随后被一名疾驰而来的达尔马提亚骑兵用斧头,将脑袋给彻底削开,直挺挺倒在了地面上。

    虽然有卡拉塔费米乌斯的勇敢行为,但是被包抄起来的两个军团,还是未能逃脱大部被歼灭的厄运,成功遁入城中的不足十分之一。

    而原本应该出城奋战接应的布鲁图的第一军团,见到这种凄惨的情景,居然躲伏在城垣之后,不敢有任何的作为!

    当利奥的军团山呼万岁,扬起手中的旗标与武器欢庆胜利后,雅典城下在塔楼射程所及范围外,到处都是伤兵、尸体和溃散无助的军奴,在城门前,看着满地满街残兵败将的布鲁图,眼神发直。

    “难道人力和财力导致的差距,真的不能用信念与勇气来弥补吗?古代先贤的教导,真的是错误的?”

    布鲁图接着抬头看去,通往卫城的那条道路,到处都拥塞着绝望和愤怒,在那里贺拉斯与维吉尔等人在等待着他,于是他用碎布包裹好了手腕上的伤痕,扶着剑柄,慢慢地迈步走了过去。

    此刻,在犹里庇斯城下,所有的围城军队已经做好了所有缜密的攻坚准备,兵士们在桅杆与帷幕后,扶着攻城器械,舔着干裂的嘴唇,看着缓慢西沉的日头,不时回头看着,等待萨博的营地里升起象征决战信号的披风。

    但萨博却依旧有耐心,他根本不在自己营地当中,而是在主帅大祭司的金鹰营帐里,在那里大祭司正在接待两位人物,一位是刚从尼科米底亚赶过来的奥塔基利乌斯,一位则是剃着光脑袋的优拉贝拉。

    “确实,如果真的能让雅典城免于劫难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在马上采取怀柔的手段,来消弭最后的战争,这场战争不应该如此凄惨,你们担任信使的,说是不是?”李必达端坐在圈椅上,终于颔首,发出了这个指令。(未完待续。。)

第17章 布鲁图的骨殖(上)

    “在这片土地上,人们践踏着少女的面颊、青年的胸脯,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国土上变老。”——伊斯兰诗歌里描写蒙古骑兵对马鲁城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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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塔基利乌斯对于大祭司这个结论,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只是昂然而立,反正他先前就是通过辩术而起家的,现在又前去过赛里斯帝国,下辈子光是撰书和接受李必达的馈赠就完全无忧了,更何况他还是努米底亚的一位四分领君主,与李必达帐下的大将希提乌斯并驾齐驱的,所以对于这种在战争马上就要终结的时刻,还要委派来的琐碎使命,热情不是很大,再加上还要面对布鲁图这种孤家寡人般的偏执狂。

    但是那边,优拉贝拉的光头上渗出兴奋的汗珠,有些狂躁地走来走去,他不断声明,“请大祭司一定要将这个使命委托给我,一定要!”

    “可是优拉贝拉,你可是高乃留斯氏族的成员,也是哲学家西塞罗的女婿,我不会让你如此轻身犯险的。”圈椅上的李必达以手托腮,说到。

    这时候优拉贝拉的鼻尖都燥热地红起来,他深觉自己应该取得大祭司的信任,不完成如此的使命,便绝对自己先前在阿马西努斯山峰的顿悟都付诸东流,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就如同个进入疯癫状态的萨满祭司般,捧着大祭司的袍角狂吻着,请求赋予他这个神圣而光荣的使命。“布鲁图与我曾是一起的战友。在小亚和希腊互为策应。现在我的出现,定会让他陷于彷徨和无助的境地,所以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使命的——即便我激怒了布鲁图,被他杀死,如果能由此振奋全军士气的话,那我也总算不枉了。”

    李必达觉得这家伙,自从从阿马西努斯山归来后,精神有些问题。怎么感觉那座小亚的山峰有魔咒似的,当年伟大的岳父西庇阿也是从那处逃出后,脑袋出了贵恙的。

    不过好在这个计划,也早在他的考虑范围当中,于是便扶起了优拉贝拉,很温和地以长辈身份询问这位三十岁不到的青年,需要什么样的回报。

    “见证,我只需要见证!”优拉贝拉狂热地说到,“我要亲眼见到埃米利乌斯家族的李必达,登上这个国度至高无上宝座。这样就与我在山峰上所得到的启示互相吻合,至于赏赐和回报。那是些什么东西?法务官,总督行政长官,还是执政官?不,现在我的眼光里,这些东西都是不值一提的敝履,我需要的只是见证伟大的时刻,直到永远,直到永远,我若是真的能如愿以偿,活着回到罗马后,我将成为神庇佑高乃留斯、埃米利乌斯家族的代言人。”说完,优拉贝拉像得了疟疾般,跪下来不断颤抖着,好像神灵正在通过他的身体,对世人诉说着什么般。

    这样的话,李必达对着身边的一位瘦削的侍从挥手,这位蒙着亚麻布短袍子,外面罩着个粗布围巾条,走到了优拉贝拉的身旁,接着李必达取下了自己的指环、印绶,还有安博罗德斯的徽章,都交到了优拉贝拉的手中,“这是我的信物,布鲁图并非是个粗暴嗜杀的怪物,只要你不与他讨论信念、理念或者共和、**之类的话题,他是不会将你如何的。”

    嘱咐完了后,那边的萨博敲敲营帐的柱子,满脸不是很耐烦的表情,大祭司看看他,便明白了,于是用手指指萨博,“我差点忘记了,哪怕是雅典城最终兵不血刃到了我的手里,但是犹里庇斯作为军威的象征,是无法赦免的!萨博凯慕斯,你去指挥吧,发出攻击的信号。”

    于是前线的司令官得到这个指令后,便迅速返身而去,不一会儿后相声大作,所有人都步出了营帐,但见两个攻城阵地前,兵士们推到了桅杆和帷幕,把密密麻麻的骑兵砲和野驴抛石机,都摆在了前面,齐齐发射起来,犹里庇斯城前的眼镜堡,几乎在瞬间都淹没在坍塌击碎的灰浪当中,许多在彼方驻防的兵士与军奴,还未能跑出来就被压死闷死。

    大约四分之一白日刻后,所有的抛射都在传令的要求下暂时停止了下来,这是萨博所要求的,他是个指挥战争特别讲求科学性的人物,这在当时颇为鲜见,眼看着犹里庇斯外围的工事全被摧垮,萨博便举手表示停止射击。

    慢慢的,在夕阳下,硝烟静静散去,但见城下满是瓦砾碎土,还有露出的惨白的死人尸体,城墙后面,所有的守军都开始瑟瑟发抖,因为西巴拉斯已经战死,他们失去了主心骨,是抵抗也不是,投降也不是,不过从现在局势来看——大祭司是不许可他们降服的。

    “转而装填铅丸,对准敌人的塔楼与城墙。”接着萨博下令说,最前头的四门骑兵砲开始率先射出了一波铅丸,在进行了仔细的校正后,所有攻城阵地的人员而后调整了射角和力度,随后随着令旗的挥动,四五十一波的铅丸,还有贵妇砲上的木杠,都飞向了犹里庇斯那面城墙,大概半个白日刻后,城墙就在各自集火的段落,出现了摇摇欲坠和倒塌,接着萨博继续要求射击——很快,终于有城墙彻底倒下的地段了。

    那边的克雷塔斯深恐功勋被夺走,便一跃而起,带着十六军团的兵士,密密麻麻列阵朝着坍塌的城墙而去;而塔古斯不甘示弱,也随十二军团同时行动,于另外边战线上奋勇突进。

    而犹里庇斯城内,许多新兵军团的兵士都丧失了斗志,他们纷纷从缺口处走出来,被李必达方主攻军团用标枪和斗剑杀死一大批人后,其余的还站在瓦砾上敬着军礼不敢动弹,直到被拉走充当俘虏为止。

    接着,两个军团的兵士势如破竹,直接在日落前攻陷了最上端的卫城,在那里的驻军也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就尽数投降了。

    “多亏了那条战线的利奥,与这条战线的萨博,紧密配合,才有了一天内攻陷犹里庇斯城的奇迹。”事后入夜,在营帐内,大祭司如此鼓励众多将佐,并表示马上要在阵营里进行充分的论功行赏,再等一个集市日的休整,就对雅典城展开最后的攻势。(未完待续。。)

第17章 布鲁图的骨殖(中)

    在这一个集市日的休战时期内,双方其实各自都没有放松,布鲁图依旧在尽心尽力地巩固城防,抚恤伤患;而李必达则巡视全军,论功行赏,并要求敷设新的攻城阵地,建造新的攻城器械。

    某日,李必达亲自披着披风,在扈从的护卫下,巡察攻城阵地,结果他在壕沟那一边的塔楼上,看到了布鲁图正站在其上,两人目光相对,接着李必达拉着缰绳,做出希望商谈的手势,而看到这个景象,布鲁图也对身边操控弩砲和落石的兵士要求不准乱动,也不允许射击。

    就这样,李必达骑着马,慢慢来到了城墙之下,但见城垣上人头攒动,是议论纷纷,“布鲁图,你的军团伤亡惨重,可以依仗的指挥官也尽数战死,难道你还指望那些只会写诗的,比如贺拉斯与维吉尔替你作战吗?雅典在多年前曾被摧毁过,现在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暂时搁置党派和理念的成见,没有必要再增加无辜的牺牲了。”

    “说这些毫无必要,当年我的舅父依然只身犯险,前去马塞利亚城时,我曾不理解他,难道那样做是没有危险的吗?难道一个哲学家不应该想着在各种环境和条件下保护好自己吗?但是现在我的心灵很纯澈,小加图的旗帜和事业,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还在高举着,我不能放弃,只能倒下,哪怕是丧失性命,我也没有任何悔恨。”布鲁图扶着城堞,毅然说。

    “我会将这座城市所有的人,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不管是工匠还是学者。全部都贩卖为奴。所有的兵士都钉上十字架,所有的建筑与城墙都夷为平地,自此后在这片土地和海域里,将没有雅典城的存在,再也没有,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死硬到底吗?”李必达挥动着手臂,声色俱厉地恐吓说。

    这时。布鲁图身边的一名百夫长怒吼起来,就要对着李必达射出弩砲,结果被布鲁图一把扭住,而后李必达拨转马头,“你还是和你那个冥顽不灵的舅父一样。”说完,他立即跃马跳过了壕沟,很轻松地冲到了自己的阵地里去了。

    接着,李必达的围城阵地一天比一天巩固起来,并且每日都有值班的兵士前去四周割取麦子,舰队也将比雷埃夫斯港口堵得水泄不通。现在布鲁图的态势已是“死地”——雅典城并不算大,内里的谷物给养。是不足以支撑数个军团的,但是想要突围也早已是不可能了,整个爱琴海直到克里特,几乎所有的岛屿和海面都有李必达的船只巡弋。

    街面上不久后已开始出现了饿殍,许多百夫长和军事护民官找到了无事可做,坐在卫城议事厅椅子上的布鲁图,请求他尽快下决断:城中的仓廪已经快要枯竭了,是征收市民的粮食,还是尽快实施突围。

    “我觉得前者更为妥当些,如果仗需要继续下去,就不得不如此做。”一名年轻的护民官直接对布鲁图说,“突围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要不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活活饿死,或者等着敌人攻陷这里,将我们全部变卖为奴,或钉上十字架。”

    布鲁图苦恼地扶着脑袋,哑着嗓子询问说,“征收平民粮食?那也就代表着,最为残酷的景象即将上演,到时候整个雅典的竞技场和街道上,将满是饿殍。”

    周围的将佐都沉默不作声,等于是认同了布鲁图的猜测,好像昔日马塞利亚城的惨剧又要重演了,因为而后李必达送来的信件里说得很清楚,“你的舅父是被愤怒的马塞利亚市民给杀死的,而不是自杀,我隐瞒的目的还是为了小加图的名誉,不过若是你在雅典一意孤行的,我相信你会遭逢一样的下场,到那个时候,我可不会替你遮掩什么东西,你就等着你的尸体被存活下来的市民与兵士拖着游街,接着挂在卫城的城头上,让野狗和乌鸦来食用殆尽好了。我深知你这样的名誉家的心理,是的马尔库斯.布鲁图,你根本不是哲学家,也不是政治家,而只是个名誉家,为了可笑的荣誉,你可以抛弃妻子亲人,可以坑陷任何人的生命与利益,只为你心中好受而已。但是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叫你得逞的,你会死得凄惨、卑劣,并且你的名字在雅典,将会成为永恒的耻辱。”

    布鲁图觉得胆战心惊,那种末日来临但是却不能慨然应对的胆战心惊,要是当初就听从喀西约与帕提亚王子的就好了,哪怕是在沙场上,是在海洋上,轰轰烈烈地阵亡,那也比现在要体面得多,他将将佐与军官们全部都退下,说自己很快就给出处置的方案,接着他将李必达的信件字板取出,重新观摩了两遍,便投入了火盆当中,看着它噼里啪啦地燃起,接着长叹口气,用拳头击打着额头,深深埋了下来,胡思乱想着。

    所以当李必达的信使来到这里时,布鲁图还在那里看着余烬,无所事事着,“优拉贝拉,是你。”虽然先前就得闻了风声,但布鲁图看到对面这个光头者,还是有说不出的感受。

    “放弃吧,布鲁图,没有必要再顽抗下去了,现在若是继续死战,那整个人与城都是十分惨烈的光景了。”优拉贝拉尖锐地喊叫起来,双手伸出,浑身就像害了疟疾般。

    布鲁图奇怪地看着他,接着他站起来,对着周围的文书和将佐说,“这是多么的奇怪啊,曾经一个狂热的共和派青年,在经历过恐吓与磨难后,如此改弦易辙,成为了君主制的狂热信徒,优拉贝拉我不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两年罗马和共和国的人心彻底变革了,每个人都抛弃了先祖的理念,变得在风尘里,如同身着红色艳丽服装的**,追逐着金钱和财货,忍受着被奴役的痛苦,但是还要甘之如饴,光荣的回响正从卡皮托儿山上远去,斗兽场和剧场谄媚的喊声却日益涌起。”

    “有什么错,因为时代改变了!我要见证下去,而你却一直在躲避,布鲁图!”这时候,优拉贝拉喊起来。(未完待续。。)

第17章 布鲁图的骨殖(下)

    “我最后躲避的归宿,就是这个了!”布鲁图也喊叫起来,接着他的手扶住了桌子上的陶瓮,很明显那是他用来准备装自己的骨殖用的,“李必达企图叫我的尸体遭受游街的耻辱,但是我会举剑先自杀成仁,接着叫扈从秘密火化我,把骨殖送回到罗马我母亲那里去。”

    “你母亲不会爱你这些冰冷的骨殖的,这只会叫她更为伤心欲绝,布鲁图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的兵士,你的家人还有你的部属,追随于你,到底图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你口中那些虚无缥缈的理念吗?不,他们也要生活,也要安宁,也要家人和娱乐,现在既然大祭司能把这一切给民众,给任何人,他的意志能够保障整个国家合理有序的运转,那么为什么还要为了坟茔当中的枯骨来一味对抗呢?”优拉贝拉也是个口才极好的,居然企图说服布鲁图,但是布鲁图却将手伸出,没有正眼看他,而是十分决绝地回答说,“你走吧优拉贝拉,作为昔日的战友,和现在李必达乌斯的信使,我都没有理由杀害你,但你是说动不了我的,人若是不愿意为理想而殉道,那么我便与那些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这些良善的市民,和追随你的将士,绝不是可以和你一起殉道的行尸走肉,你错了布鲁图。”优拉贝拉说着,再度将快字板拿出,摆在布鲁图的面前,说你可以好好阅读,这是大祭司给你的第二封信。

    布鲁图接过来。接着慢慢踱着步子。看着李必达的这封信。语气与先前城下所言,及第一封信大相径庭,“马尔库斯,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刻?那是在前去萨丁尼亚的航船上,你不断干呕的脸上就和现在一样,满是倔强和泥古不化,那时候你明明爱着自己的表妹波西娅,却为了先代的恩怨。主动去向尤莉亚求婚,但是幸亏尤莉亚是个头脑聪明的女人,她拒绝了你,就像拒绝了生活被所谓理念所捆缚那般,那时候我就明白了真实的你,你是那种在走路当中会被影子给困住的人,从虚幻里走出来吧布鲁图,我为先前的措辞而感到抱歉,但内里表述的意思确实相同的,为了塞维莉亚你的母亲。为了波西娅你的妻子,特别是波西娅。她的头发都由黑而白了,她的肌肤也不再光滑美丽。”

    看到这里,布鲁图的下巴剧烈抖动着,他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了,他直到现在,确实忘记了,在七丘之城他的家乡,还有个被所有人都遗忘的波西娅在等待着他,在痴痴地等待着他。

    这个世界已然丧失,但还有唯一可以让他心中留存住的,便是妻子。

    忽然,布鲁图几乎就像崩溃般,他思念妻子,但是他却在这里被困着,与她相隔千万里之遥,他捏着字板,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接着他开始嚎啕起来,扶着胸口抽噎着,这个情景叫周围的人,包括优拉贝拉在内都惊呆了,只见布鲁图揪住了胸前的衣服,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地喊着“波西娅,波西娅”的名字,接着就跪在了小几前,抓住了那上面的短剑。

    这时候,优拉贝拉身边的那位,事先被李必达送来担当仆役随从的人,忽然将缠在身上的那个毛料衣物给解下来,露出了满头的长发,也哭着扑了上来,双手顿时抓住了布鲁图剑的刃尖,鲜血霎时流了出来,布鲁图瞪大了眼睛,却看见了波西娅伤痛欲绝的脸庞,“你到底要逼死我吗,马尔库斯!”说完,她一只手举着那个毛料衣物,却是个托加长袍,喊到,“你认得这个罢,没错,它是我父亲冬天唯一用来遮体的衣服,是小加图的象征,后来父亲在马塞利亚城死去后,这件衣服当作了遗物,送到了罗马城来,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吗?我的眼睛都快要哭瞎了,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因为想到了你,你是我的丈夫,马尔库斯.布鲁图——但哪有抛下自己妻子,独自去死的?来吧,布鲁图,将这把剑刺入我的胸膛吧!我想叫你知道,它内里早就枯萎空掉了,来吧,来吧!”

    说着,波西娅双手重新抓住了布鲁图的剑身,不断地将其往自己的胸前拉着,这时候“啪”的一声,布鲁图的手紧紧抓住了波西娅的手臂,毫不放松......

    大约在次日,优拉贝拉走出了雅典城,来到了大祭司的军营,“城中残余的军团愿意投降,雅典城所有市民也愿意投降,这场战争不用残酷地继续下去了。”

    “很好,布鲁图呢?”大祭司问到。

    “他与喀西约一样,吞剑自杀了;此外,他的妻子波西娅也死在了他的身边,是吞炭而死的。”优拉贝拉满脸悲戚地说。

    听到这个结果的李必达叹口气,走出了营帐,看到金色阳光下,白色的雅典被蔚蓝色的海浪抚摸拍打着,喃喃自语,“也许这也是个最好的结果,马塞利亚的大悲剧不用再演,布鲁图最后总算是为人世间留下了份真正信义的馈赠。利奥,马提亚,马上准备举办入城的仪式,雅典城里放下武器的市民和兵士,一概继续给予自由之身,不允许兵士有随意劫掠的行为。”

    不久后,一艘航船自比雷埃夫斯港,划动着波涛,朝着南方进发了,在不少个昼夜后,其上的人,将两个小小的陶瓮捧着,走上了奥斯蒂亚港,接着登上了山丘,将其交到了布鲁图母亲塞维莉亚的面前。

    “这是我的儿子和波西娅的骨殖吗?”塞维莉亚就这样静静坐在陶瓮的面前,低声说到,接着她颤抖着用手抚摸其上的花纹,“你终于还是化为了冰冷的骨殖回到我的身边了,我的儿子。”接着,她将陶瓮的封盖给打开,想要再摸摸儿子,即便只是堆骨灰。

    但里面赫然,却是一顶小冠冕,正是布鲁图以前逃离罗马时,塞维莉亚送给儿子的。

    原本是来给布鲁图充当军资的,但现在里面却没有骨灰,只有这个富丽堂皇的小冠冕,塞维莉亚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她将冠冕给拾取起来,“我的儿子布鲁图,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第18章 新的征程(上)

    “国王和王国,都在这一战里输光了。”——克拉伦登评价内斯比战役(1645)里查理一世的失败与克伦威尔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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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科米底亚行宫的海湾前,一艘船只正升起风帆,准备越过李必达堡的狭窄海面,前往温暖的攸克兴海。

    李必达将肘部撑在露台之上,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手中拿着自罗马来的信件——元老院、行政院与民会一致决议,不但要为他此次的胜利举办三十天的谢神祭,并且会将凯撒封神,他也会被提前封神,此外元老院里以西塞罗、巴萨图斯为首还倡议(现在的元老院只有倡议的权力,而无决定和授予的权力了),为李必达乌斯设立永久性的大理石凯旋门,并在门旁树立功业碑,并授予李必达乌斯“终身护民官”的头衔。

    就连碑文,西塞罗也亲自撰写好了,但是李必达还是推辞了两三次,但他同时也给罗马城回信称——而后既然有他这位“终身护民官”的话,那么其余九名护民官的职位也理应撤销了,以后在特里布斯民会上,由于各方信函或公开集体表决,形成的法案直接提交**院(李必达以法务官集团和**庭为基础,扩建而来的新机构)通过,形成的国政方案交由行政院审批决定,至于原先的百人团会议,则完全与库里亚相同,成为单纯的宗教仪式机构。尸骸化了。

    于是在这一切妥当后。李必达便不再回绝功业碑和凯旋门的提议。不过他随即对罗马城提出个更为惊人的要求,“我已经赦免了贺拉斯、维吉尔,也对伤重的埃托利亚将军叙涅西斯实施精心治疗,马上也会把他送回自己的邦国,但是我要撤销整个希腊地区邦国的自治权,作为此次它们集体反抗共和国的惩处,我会在希腊地区增设四个行省,和若干的四分领君主领地。而现在雅典城已经镇抚完毕了。但我暂时不准备回去,与大家一起参加谢神祭与凯旋式,但作为象征我会拨出这次决战里表现出色的两个军团,交给萨博与佩特涅乌斯将军带领,返回罗马参加凯旋式,与民众同乐。但我本人必须要带着其余的主力,和收编的敌人,以及小亚、埃及的仆从军,不会停下脚步,而是去远征帕提亚。远征美索不达米亚这个古老神圣的地区,请原谅我的不辞辛苦。因为共和国的耻辱迄今还在卡莱的荒野上回荡,我要去那里,举着火焰将它彻底涤清!”

    所以,李必达就在尼科米底亚与李必达堡集结军队,并在罗德岛和塞浦路斯集结海军和船队,他不准备回罗马城了,他还需要一年到两年的光阴,去彻底击败那个无能的帕提亚国君海罗德,并将亲附他的帕提亚小王储明达兹扶上王位,不,为了长久他还有很久远的规划。

    这时候,那艘海湾上的船只已经升好了帆,接着打出了灯火,向尼科米底亚的灯塔致意,清晨冷峻的日光已经顺着两岸的峭壁悬崖投射下来,给水波与山壁镀上了五颜六色,李必达这时候目送着那船,手里捧着两个李子放嘴里嚼着。

    “你吃东西的姿势,有时候还是那么粗鲁。”阿狄安娜披着宽松的丝质睡袍,从后面走了过来。

    “马上要出征了,你也可以暂时回到锡诺普的宫殿里,从整片攸克兴海调度物资,来支援我的远征军。”

    “唔。”阿狄安娜说着,也趴在露台上,用手托着腮,看着那艘船只,这时候他们两人都看到了,甲板上一个瘦削的人,正走出到船舷上,对着他俩依稀所在的位置,没命似的挥动着带着绷带的手臂,好像是在感激致谢。

    “真好呢......”阿狄安娜喟叹着,将头依偎在李必达的胳膊边,“有的人在一切结束后,可以前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还是旧的人——但有的人在一切都结束后,还要留在这个旧的世界,战战兢兢,企图维系着不变的现在,但还是得迎接必然会崩塌的未来。”

    “你是在说我吗?没错,以后的岁月里,我只能戴着黄金的镣铐,继续舞蹈下去了。”

    “需要舞伴吗?”阿狄安娜笑起来,她的秀丽卷发在晨风里拂动着。

    接着,李必达派遣利奥、保卢斯等文职官僚,返回罗马城与西塞罗等配合,实施治政与改革,自己与所有的将军一起,带着十个军团的主力队伍,及阿狄安娜的两个仆从军团,及色雷斯送来了两千名辅助军队,还有明达兹集结帕提亚反对派余党组成的“复国先遣军”大约一千余人,在半个月后启程抵达了圣地阿马西努斯山下,在这里他以共和国现在的最高统治者,召集全小亚的仆从国家出兵出粮——盖拉夏王国、优伯特尼亚王国、亚美尼亚王国等等,都派出了军队,自四面八方涌来,阿马西努斯山下再度化为了沸腾的海洋。

    这些王国的军队可都是正规化的,盖拉夏的加拉太武士们,都穿戴着尖顶与白缨的帽盔,披着锁子甲与斗篷,佩戴着长剑,按照军团的模式行军列队;亚美尼亚的重骑兵,高举着长矛,与半身披甲的战马,排在检阅场地的中央;而优伯特尼亚王国的军队,则是出于各种客观原因,成分更为复杂,有军团样式带着阔刃剑与盾牌的步兵,还有以刺矛方阵作战的模范军,也有卡帕多西亚人为主力的中装或重装骑兵。但除去这三个王国,及李必达所属的军团外,其他的来自各个地方的蛮族军队,就是五花八门了,这让李必达倍感头痛,他决定在发表演说后,犒赏这群蛮子适当的酬劳,就遣散他们回去,因为这群人多数只能在未来的远征战事里误事。

    整个山脚的检阅场是旌旗飘扬,鼓声雷动,大祭司在万众欢呼里,坐在搭建起来的高台中央,很有威严地站了起来,接着他在如林的束棒与旗标下,走向前台,看着眼角下如山如海的人群,下面只让出了一条中央的通道,安放着临时从别处移来的花卉植物,让这片荒野山峰的色彩不那么单调。

    在大祭司扬手致意的时候,鼓声、军号声和兵士的嘈杂声立刻停止了,场面恢复了肃杀与威严,接着大祭司清清嗓子,准备即兴演说,这时候——下面忽然传来了“papa!papa!”的女孩子喊声。(未完待续。。)

第18章 新的征程(中)

    当即,大祭司失态地将演说稿给跌落在地上,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得见,但他从那两声“papa”里,还是非常非常肯定地知道,它来自于谁的口中。但见下面的队伍里,其他人都在面面相觑,嗡嗡交头接耳时,喊着那句话的,一名头发长长,左耳边都是小辫的女骑手跳下了马,背着弓箭,穿着猎衣和长靴,就那样毫无“规矩”地跑到了中央过道的中间,接着十分醒目地对着高台上卖力地摇动着修长的手臂。

    “papa,papa!是我啊,papa。”她继续如此喊到,肩膀上还带着李必达熟悉的薰衣草色的围巾,这下整个检阅场都沸腾起来,几名执勤百夫长慢慢走到了中央大道边,犹犹豫豫地看着自己的司令官,又看着站在台上的大祭司,实在想不通这位年龄大约不到二十岁的少女,究竟与共和国的元首有何种了不得的关系。但是如果大祭司一声令下,他们就把这个胡乱叫喊,扰乱点阅环境的蛮族小妮子给扔出去。

    “妮蔻,是妮蔻,她主动来找我了。”大祭司就这样说着,接着他挽起了长袍,将所有目瞪口呆的将佐和扈从都扔在了高台上,噔噔噔跑下了高高的梯道,而那边妮蔻也小跑着朝前,中央的过道恰好给了两人顺利重逢的好场所,一小会儿后,他们就互相跑到了对方的面前,当着近十万人的面,亲昵地拥抱在了一起。

    “papa呀......”妮蔻侧着脸,满是幸福地蹭在了父亲的怀里。

    顶端竖着金鹰的营帐里。妮蔻就这样站在父亲的对面。“我记得很久前道别的时候。你母亲曾说你们母女会在黛安娜神庙那里等待着我,我在进发前,确实在以弗所的神庙去寻找过你们,但却没有任何人,我就带着一丝失望,来到了阿马西努斯山下集结人手了。”

    “父亲没有找到我,但我可以来找父亲的,嘿嘿!”能使用流利希腊语和父亲交谈的妮蔻。与她母亲的性格有所不同,现在出落成人后,显得十分豪爽,看起来早已可以独自主持一面了,她的个子更高了,穿着靴子看起来简直和父亲相差无几,当然发辫也更加俏丽,皮肤稍显黝黑,满是矫健活泼的气息。

    “唔,你母亲呢?”李必达想起了那个梦。有些惴惴地问。

    “母亲去年就深入到阿兰之地去了,有个佣兵的任务。与艾尔卡帕阿姨一起,迄今还未回来。”听这语气,妮蔻好像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她临走前,将这个薰衣草色的长袍剪下一块,给我做了围巾,并说要是她回不来的话,就以此为信物,将王位传给我。”

    “王位?你们王国的臣民还有多少?”大祭司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没什么人了,反正这次代表王国前来从军的,就剩我一个了。”女儿不好意思地叉着腰,回答说。

    大祭司叹口气,他本能地觉得海伦普蒂娜也许在阿兰地区失踪了,也许永远回不来了,但也许什么时候又能奇迹般在自己眼前出现,那个红色月亮下红色头发的,有着瞪羚般眼睛的女战士,终究化为了一抹淡香,消散无踪了吗?

    这时候,他打量了下女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站起身子,对着身旁正襟危坐的帕提亚流亡王子明达兹招招手,对方立刻也起身,对着妮蔻施礼鞠躬,妮蔻瞪圆了眼睛,不明所以——而后父亲扶着明达兹的胳膊说,“这位的身份,是未来继承帕提亚帝国的王子,父亲我此次出军的目标,也是击败篡夺彼方王位的海罗德,将明达兹给扶回王座上,并且消弭掉共和国和帕提亚间的历年战争。看看吧,现在明达兹王子三十岁左右,他的前妻早已去世,正是男子建功立业的好时刻,如何?我的乖女?”

    那边明达兹也十分激动地说到,“尊敬的大祭司阁下,如果能将您的爱女下嫁于我,我只要继承了帕提亚帝国,现在我是您的骑兵将领,以后我也永远是您的骑兵将领,任凭驱使!”

    那边的妮蔻却继续瞪大着眼眶,大有副根本不懂这群人在说什么的意思,而后父亲便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要把你嫁给他,你以后就是我与新帕提亚帝国友好的明证。”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妮蔻恍然大悟,接着她说到,“母亲很早就对我说,从她这代开始,亚马逊的习惯就应该改变了,她不反对我进入城市,不反对我来寻找父亲你,也不反对我嫁给男子。”

    大祭司点点头,心想这样就好办了,倒不用去请示海伦普蒂娜什么了,但妮蔻接下来说到,“我能理解母亲的心情,所以先前我就嫁人了。”

    “撕拉”声,原本大祭司握在袍子腰部的手,一个闪失,差点没把衣服给扯开,他的身子也猛地随之倾倒,差点没摔倒。

    “你说什么,乖女?”

    “我说我已经嫁人了。”妮蔻满脸淡定从容的表情。

    “谁,是谁!”李必达身为个父亲,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抓狂来形容——女儿嫁人了,自己却毫不知情,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凄惨的事情嘛。

    “刚才一直跟着我的,父亲难道没看到?”妮蔻爽气地往后一指,这时候她父亲才看到,确实妮蔻的身后,一直跟着个高大满脸胡子的蛮子,看起来好像是阿兰那边的,长得简直——妮蔻与他站在一起,在父亲的眼中,就好像看到《哈利波特》电影结局里,郝敏与鲁伯.海格最终成为眷属的感受一样。

    “勤务,卫士,给我把这家伙给拉出去,刎首处死,不,铁钉贯脑!”大祭司简直语无伦次起来,而四周的扈从、幕僚都围上来,将气得满身发抖的大祭司给扶坐下来,劝说他要冷静冷静。倒是那位“海格”与妮蔻有些失色纳闷地互相扶着胳膊,站在营帐口,是想走也不是,想留下也不是。

    特别是妮蔻,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但是看到父亲隐约的白发,和刚才生气伤感的样子,又有极大的担心和不忍,只能强忍着泪水,被丈夫不断低头安慰着,才稍稍稳定下来情绪,等待着父亲的阐释。(未完待续。。)

第18章 新的征程(下)

    最后局势还是暂时平复了下来,大祭司坐在圈椅上,双手微微抬起,整理好思绪后,对受到很大困扰的女儿低声说到,“好吧,乖女,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奥赛梯尼乌斯,阿兰之地的一个酋长。”女儿还有些惊魂未定地说到。

    大祭司便不断点头,随后用手指点点那个高大的奥赛梯尼乌斯说到,“好的,奥赛尼乌斯。”

    “是奥赛梯尼乌斯,父亲。”女儿不满地抗声说,她稳定下来后,可不管父亲而今的身份如何。

    “好的,我知道,当然我现在耳朵可不算聋我的乖女——那么奥梯尼乌斯我最亲爱的朋友,我不管你是从那个部落里冒出来的,也不管你到底先祖是谁,但是我现在希望你与我女儿离婚,对的离婚,就是互相离开。”说着,言辞激烈的大祭司生怕那个野蛮人不懂意思,还用手做了个分开的手势,“作为回报,我让你当科尔基斯地区一个四分领的君主,年收入能有二十万第纳尔银币,是你在草原荒漠上打劫半辈子也得不来的,怎么样,奥梯尼乌斯,奥赛尼乌斯......好吧,去他的,我太激动了,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我的激动最后变为怒火浩劫。”说着,大祭司把手一摆,继续坐回原处,意思叫对面的奥赛梯尼乌斯慎重考虑,最好立即答应他的要求,毋容置疑。

    那个高大的蛮子汉子当即就也有些激动了,他大声喊着阿兰语,似乎要和岳父大人争辩什么。要是在过去。李必达肯定是会对原生态的阿兰语很感兴趣的。但现在在他耳朵里,几乎和兽吠没什么二样,坦白说他对这位形似“海格教授”的家伙没什么私人恩怨,但他就是恼火这位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把自己的女儿给娶到手了,简直天理不容。

    结果妮蔻握住了那汉子的手,意思叫他不要情绪化,两人低声亲密地交谈了几句。似乎是在互相鼓励,这更让大祭司鼻子都差点气歪。

    “父亲,你这样做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奥赛梯尼乌斯是我自己选定的,他是我丈夫,将来我们还要抚育后代,在听说您出征帕提亚后,我与奥赛梯尼乌斯因为对这片战场的地理位置熟稔,才自告奋勇来到军中拜见您的,希望充当向导。但是没想到您是如此的粗鲁不近人情,这个明达兹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说着。妮蔻对着明达兹用手指着,闹得对方尴尬地连连鞠躬,退到了一角,生怕被这场漩涡给卷进去。

    大祭司看到女儿这样,也有些着急,他对女儿说,“你是我女儿,打个比方就像一株凤仙花那样,而这家伙就是头野猪,我要守护我的花园不被这种野猪给糟践了。”

    “父亲你这种形容简直是侮辱我,也是侮辱我的母亲,当年你和我母亲生下我的那刻时,你也没有任何吸引我母亲的地方,在她眼里,你也就是株娇弱的凤仙花,而我母亲则是一头勇猛的野猪,她只是要借助你留下像我这样的优秀后代而已。”妮蔻不太擅长使用词汇,一急起来,一些本不能在如此场合说的话,简直是飞湍瀑流般脱口而出。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时蒙住的“娇弱的凤仙花”,有的扈从扭过头去,用手狠狠堵住了即将要裂开的嘴巴,而文书们则全是“蒙塔努斯脸”,将刚才妮蔻所说的话语都如实地记录下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乖女?”大祭司垂着脑袋,满是沮丧,“是我的错,也许我在上一次应该忤逆你母亲的意思,而不是一再地迁就她,将你引回罗马城自己抚养,你现在成了个野姑娘,还自主违背伦理地为自己安排了婚事......”

    “papa!我不是什么野姑娘,你眼中的野,只是我没有遵循拉丁人或者希腊人的典礼而已。”妮蔻的头发飞扬,将手摆在了胸前,清脆地打断了父亲的指责,“但我就是我,我既是你的女儿,也是妮蔻,亚马逊的女人每个人都可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对的,几年前,我是曾希望与你一去到罗马城去,看看我的弟弟,我的妹妹是如何生活的,但现在我却回不去了,荒野、密林和山岭铸就我的灵魂,我宁愿在策马奔驰里度完这一生,与奥赛梯尼乌斯相伴,而绝不会来羡慕科琳娜的生活,我与她的是平等的,都是您的骨肉精血造就的,但我与她的道路却不相同,仅此而已,但是我都希望得到papa你的认可。”

    “认可......是的,我当然认可你,我的乖女儿。”这时候,大祭司的心情沉寂下来,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像当年克拉苏逼迫自己与波蒂那样,莫不是现在他年龄大了,也开始要走上克拉苏的道路了?不,不行,妮蔻是我可爱的女儿,只有我亏欠她的,那也就随便她去好了,正如先前阿狄安娜所说的那样,“有些人,在一切终结的时候,可以前往新的世界,与旧爱一起,那最是幸福的。”

    于是最后,大祭司抬起眼,温和地看着女儿,“好吧,我希望能时不时见到你们夫妇,还有将来的孩子——希望孩子的相貌能继承你,利奥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他叫西拉努斯——所以,我依旧会将年产出二十万,不,是五十万第纳尔银币的四分领赐予你们夫妇。还有,我多希望海伦普蒂娜也能早点归来,我希望她能平安,哪怕她不来看我一眼,我只要能得到这个讯息便以足够了。”

    “papa呀!”妮蔻这才重新拥入了父亲的怀中,被大祭司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的发梢。

    而感动不已的奥赛梯尼乌斯也流着泪水,张开双臂,朝着两人走来,李必达这时候背着女儿方向,对他狠狠瞪了两眼,接着悄然竖起手势,意思不准这位毛脚女婿靠过来,“滚得远点!”

    阿马西努斯山下的黑色的溪流里,忽然飘过了无数的火星,在疏散的星辰下,妮蔻一马当先,手中晃动着火把,人马的影子,在被火光照亮的水中跃然而过。

    在她的身后,是自己的丈夫,骑着匹矮小吃力的母马。

    再往后,是十数万罗马的步骑,浩浩荡荡,打起的火把耀照着整个河川和山峰,朝着幼发拉底河的方向迤逦而来。(未完待续。。)

第19章 斩首(上)

    “朕亨利,蒙上帝恩宠的国王,以及我的主教们全体都对你说,滚下来,滚下来。”——亨利四世对格里高利七世的挑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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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季节,距离泰西封城外六十罗马里,沿着底格里斯河而上的格尔尼卡山下荒野里,一万五千名罗马精锐部队,包括五千名李乌斯军团新式步兵,新骑兵军团的四个分遣队两千人,还有第十二军团和云雀军团合在一起约八千人的军马,就这样自处隐蔽的山隘里突出,忽然没遮拦地将帕提亚的行宫都城包裹在自己的剑锋下。

    这个计策中的计策,是完全出乎帕提亚君主海罗德预料外的。

    不过,在李必达以“帕提亚暗中资助杀害凯撒凶手一派,企图分裂共和国,蓄谋夺取叙利亚行省,已等于撕毁先前的停战协议”为名目,拥戴明达兹等反对党,顺着小亚的陶鲁斯山脉以南过道,进入叙利亚,宣布征伐以来,海罗德就打定了主意——他不但要丢弃实际的都城塞琉利亚,还要放弃与其一河之隔的冬都泰西封,换言之整个古老两河间的美索不达米亚,农田、城镇、牧场和港口,他全都要放弃掉,海罗德是位在十余年前就被李必达乌斯打落胆的“对手”,不过先前李必达手头不过三个军团,而现在他有近二十个军团:十个精锐军团摆在叙利亚、亚美尼亚一线,而阿格里帕与卢菲奥的十个二线军团,正在小亚的吕底亚平原驻屯待命。“我们远不是敌手。反正帕提亚人的优势在于来去无踪、保留实力的。我们不妨退往坐落在高原和群山里的旧都尼萨去,罗马人必然不会持久的,等到李必达回罗马城去争权夺利后,我们再发动反攻,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故地全部收归。”这是海罗德对将军塞尔希思的说法。

    接着这位尊贵的阿萨西斯阁下,便不顾年轻的儿子帕克鲁斯的苦苦劝说,先是席卷了塞琉利亚所有市民、商贾的财富,装运在上万匹驮马与骆驼之上。从底格里斯河的浮桥上而过,并且不顾城内的哭声震天,开始纵火焚城,借口是坚壁清野,防备罗马人的入侵——可李必达的六个军团,尚在卡莱城一带没有动弹(还在筹措充足的后勤给养,毕竟上一次的教训简直是深刻);此外李必达、明达兹亲率的四个军团,还停留在北面与亚美尼亚交界处的奇诺多夏要塞里。

    知道父亲这样做是会遭到全军溃败命运的帕克鲁斯,便临时动员了三万人,其中包括两万名部族骑兵。其间包括少量的精锐具装烤炉骑兵,布阵在底格里斯河中段——敏锐勇敢的王子知道。卡莱城的罗马人是虚兵,而奇诺多夏要塞里李必达的四个军团,才是这位大祭司手中致命的铁锤。

    而他的使命,就是要在父亲安全撤离前,挡住李必达的动作。

    但李必达明显更棋高一着,在奇诺多夏留下个七军团作为虚兵后,他在女儿妮蔻与妮蔻的丈夫(反正李必达并未松口承认奥赛梯尼乌斯为女婿)向导下,带着三个军团,奋勇突破穿越了长达四十罗马里的无人山谷,再度以大冒险家与赌棍的姿态,就这样猛然出现在了帕克鲁斯的侧翼。

    对于两个巨大的帝国而言,所谓的对决,往往不是倾全国之力的大决战,而恰好是这种“偶然性与艺术性”比较强的小规模主力的遭遇战或者奇袭战——在一场战役的胜负决定后,也就能决定孰雄孰雌了。

    无奈的帕克鲁斯只能拼死变换布阵,企图将李必达压到山脉边歼灭,但谁想李必达的变阵更快——半日内,一万五千名罗马兵士就自北而南立下阵脚,队形严整有序。

    于是帕克鲁斯便急忙派出飞马传令,寻求父亲所在的位置,但却茫无头绪,因为传令纷纷遭到李必达派出的马蒂亚人轻骑的拦截,其余侥幸出去的,也是如石入海,杳无音讯。

    第二日的清晨,李必达就十分果决地放弃防御,竟然直接对着帕克鲁斯的营地攻来。

    格尔尼卡荒原上,双方的轻重骑兵如风般来回冲突,旌旗和队标时而交错,时而游离,李乌斯军团的铜管炮手,步步为营,每隔段时间就在轻步兵与骑兵的配合下,喷射出阵阵火焰,惊吓帕提亚人的马匹落荒而走,接着交替掩护前进。

    “不能再被这种怪物武器给逼退了,因为我们背后就是滔滔的底格里斯河,是死地,而即便我们退回到左岸的塞琉利亚去,也会被敌人给围攻歼灭掉!”面对罗马人的大张双翼包抄的阵法,年轻的帕克鲁斯最终忍不住了,他下令集中所有的骑兵,对着罗马人逼近的队形,发起突围式的冲锋。

    “萨蒙托加!”面对呼啸而来,成千上万的帕提亚骑兵,李乌斯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弗拉库斯,在回头得到李必达指示信号旗帜后,转身对着身边的四个砲兵分队高声喊道。

    “父亲,这样太厉害了!”旗标下,始终跟在李必达身边的妮蔻,在马背上眼神发亮地大声喝彩道,“我的papa,果然是李乌斯战神的后裔。papa你不用害怕,妮蔻就手持着得到女神加持的弓箭,在这里守护着你,敌人骑兵是绝不可能伤害到你分毫的。”

    诡异的声响猛然响起,先是一条条,接着就是一片片的软木火箭,带着烟雾尾巴,像万千毒蛇巨蟒般,射向了滚滚驰突而来的帕提亚骑兵们,让他们的队形大乱!接着妮蔻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父亲抬手,身后的军旗随即高高举起,李必达的新式骑兵呐喊着,陪着两翼的步兵盾墙矛林,从中核位置,对乱作一团的帕提亚骑兵进行突进碾压。

    “这一代人造就的无二精锐,恰好就是帕提亚人随后三十年的噩梦。”最终,李必达微笑着得意地在女儿面前说到,父亲对女儿炫耀,总也算是天经地义的。

    呐喊声里,李乌斯军团的先遣部队,发觉了黑烟和纷飞的火雨里,一名头戴金色冠冕的敌方年轻贵族,正在骑着马,企图跃上某处高阜,突围而走,“那是帕提亚人的王子!射击,射击,为了大祭司的荣耀!”许多得到情报的百夫长用手指着大喊道,接着一队贴近那片高阜的李乌斯军团兵士,迅速冲过来,列成一堵墙,对着从高阜上冲下的帕克鲁斯及其随从,就是阵轰击。(未完待续。。)

第19章 斩首(中)

    帕克鲁斯前面的数名随从,立刻被弹而死,躯体几乎被撕裂,而王子便十分镇静灵活地伏低身子,娴熟地拨转马头,握着骑矛,刺两名驰来追击的罗马骑兵于马下,接着手抖出套索,将其中一匹马给俘获牵拉着,反头朝底格里斯河奔去,在中途他得到了一群没有被打散的骑兵卫护,这群骑兵见王子有危险,便不顾自身性命,对着涌来追击的李乌斯军团和云雀军团,发起了自杀式的逆袭冲锋,一阵射击后,如同落叶般悉数落马战死。

    前队的李乌斯军团兵士,跪在原地,继续熟练装填,而后队的则再度出击,他们距离停在岸边的帕提亚王子大约只有一个斯塔狄亚了!

    “骑兵呢,骑兵呢!”甚至,这群铜管手和刺矛手,都丢弃了亲手俘虏或杀死敌人王子的荣耀,着急地喊着骑兵赶来,但是李必达属下的骑兵们正在四散追逐敌人败兵,一时半晌还没有收拢过来。

    而此刻,大祭司随着卫队扈从已经登上了刚才帕克鲁斯企图逃逸的高阜,“真是个年轻的俊杰,没想到海罗德这个废物,还有这样英雄了得的儿子。”旗标下,李必达看着围追堵截里,依旧冷静不改的帕克鲁斯,像头有了年纪而威势不减的老虎,赞叹个初生的幼狮般。

    接着,大祭司忽然发布了条匪夷所思的命令,“如果帕克鲁斯真的命大的话,下令所有步兵和骑兵不要再追下去了,让他涉过底格里斯河。由他去好了。”

    当旗帜和军号声响起的时候。正在顺着河岸追击的所有兵士。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与耳朵,但大祭司向来是令行禁止的,这时候若要再逞个人英豪的话,怕是前功也要被他毫不留情地废弃掉,于是兵士们都列成了严密的队形,看着帕克鲁斯继续沿着河岸跑动,直到找到一处浅濑,这位王子回头看着远处的大祭司眼。便换乘上他俘来的那匹生力马,绝无犹豫地跳入了滚滚河水里,朝着对岸徙去。

    帕克鲁斯最终还是逃到了对岸,他接着单骑走入尚未陷落的塞琉利亚城,召集了几个伙伴,并且找到了一艘小舟,而后又趁夜冒着危险重新渡到了底格里斯河的那边去,绕道历尽艰险,才算是赶上了父亲的脚步。

    半个集市日后,来自卡莱城的六个罗马军团进入了无人设防的塞琉利亚。同日傍晚。李必达的军团也无血进入了帕提亚的冬都泰西封。

    底格里斯河两岸的城市要塞,几乎全部落入了李必达手中。纳巴泰、佩特拉、马萨格特等王国也派来使者,表示请求降伏。

    泰西封两边伫立着狮子石像的城门处,大祭司在欢呼声中下马,对加利乌斯等人说到,“我们不需要像亚历山大大帝那样追击穷寇,这里就是未来罗马的东部疆域,就这这座美丽的冬都,等待着海罗德求和的使者来到即可,他一定会来求和的。”

    接着,大祭司拄着剑,妮蔻也神采飞扬地跟在身后,走上了通往阿萨西斯宫殿的林荫大道上,两边都是兵士和马上或马下,晃动着武器和火把高呼的口号,大祭司就在这种狂热胜利的氛围里,踏上了宫殿侧边的王室神庙前,在那里海罗德被神化的小型石膏雕像正立在基座之上。

    大祭司扇动着披风,回头对着台阶下所有围过来聆听的兵士,说了一句话,“我替昔日死难的叙利亚总督克拉苏阁下洗刷了耻辱和愤怒,替所有死难在卡莱沙漠里的将士复仇了!”

    “万岁!”所有的兵士都举高了剑和长矛,回应到。

    接着大祭司哭起来,他仰面喊了第二句话,“而这本是属于尤利乌斯.凯撒阁下的荣耀。”

    兵士们沉默会儿,接着弗拉库斯高举拳头喊到,“凯撒万岁,大祭司万岁!”接着所有兵士也齐声连续高呼,应和着。

    “在这里,将摧毁掉帕提亚鼠辈们建立起来的邪神的庙宇,取而代之的,是黛安娜神庙。”李必达取过女儿手中的火把,指着神庙的廊柱扬眉吐气地继续说着第三句话,“泰西封,将成为罗马帝国的前线,而再也不是帕提亚人纵情享乐的冬都,而既然如此,这座雕像就应该这样办!”说完,他将火把插在基座上,刷得拔出剑来,双手奋力一挥,接着在兵士们癫狂的欢声里,一剑就将海罗德石膏雕像的头颅斩落,那个“头颅”在火光里,顺着台阶翻滚而下,很快被争着上来的兵士用脚给踩碎掉了。

    大祭司的光荣功勋,在泰西封的攻陷后达到了最顶点,他将是罗马的最高的王,从这片海洋,到那片海洋,已是无人敢质疑的了。

    不过神庙前“斩杀海罗德”的表演,也仅仅就是对兵士群氓的表演而已,私下地,在可以泛舟的泰西封行宫人工湖上的宫殿里,李必达将俘虏的海罗德后宫,尽数赏赐给部下后,又接见了对方派来的密使,一如自己先前所计算那般。

    “我在小亚的二线军团还未动呢,他们还渴望进入尼萨城风光一把。”面对使节,大祭司只是说了这一句话而已。

    最终海罗德为了保全王座,答应了屈辱的条件——底格里斯河两岸的土地和城市,全部割让给李必达,而李必达也扶植了明达兹于奇诺多夏城,当上了“帕提亚王国”的君王,并且要得到海罗德的国书承认(这是李必达对海罗德开的巨大玩笑);帕提亚帝国,分二十年,每年赔偿二百五十塔伦特于罗马人;帕提亚放弃一切与埃及、朱迪亚、亚美尼亚的外交往来;海罗德交出自己妾室的小女儿,嫁给李必达的仆役马提亚,以示屈服,最后大约五千名尚在世的卡莱战役的罗马被俘兵士,在一个月内尽数放还。

    “狮子与羊谈条件,总是愉快而随心的。”这是李必达最终对这场和议狂妄的评价,也写在了阿库塔上,交到了元老院、行政院与民会之上,当着所有罗马人的面来阅读。

    不过,实在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他对帕提亚人的感觉,还是他对罗马人的感觉?

    谁都说不清楚,谁也不敢说清楚。(未完待续。。)

第19章 斩首(下)

    与遁往波斯米底深山里的海罗德达成了对罗马极为有利的光辉和议后,于冬都泰西封之中,李必达与幕僚们已经开始秘密商议设置美索不达米亚行省和下属行政区的事宜了,虽然他扶植了明达兹当上了附庸帕提亚王国的国君,但李必达深知明达兹的人望和根基,其实都是很难独力与海罗德父子对抗的——特别若是未来帕克鲁斯登位后,这位骁勇善战的帕提亚勇士,将更是明达兹感到棘手的。

    但是若增加明达兹的领地和军力呢?这就更不符合李必达的愿望了,李必达是很难容忍在这片土地上,出现在实力凌驾在叙利亚行省武力之上的王国,故而他将明达兹的国家,限制在个很合理的框架内,既不让他强,也不让他过分弱,至于未来对帕提亚的防务,就叫美索不达米亚新行省的军队,与他互相帮扶完成好了。

    李必达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美索不达米亚必须拥有两个军团,但是这两个军团都不驻屯在塞琉利亚、泰西封一线,因为此处是非常危险的无险之地,而是全部驻扎在亚美尼亚南部边境上,进可攻,退可守。而叙利亚,李必达也留下一个军团驻屯,担当二线预备,其余城市的戍卫工作,都交给了当地的武装民军来负责。

    “小亚现在太平得很,是根本无需多少守军的,交给阿狄安娜和戴奥塔鲁斯即可。至于爱奥尼亚与伊奥尼亚,不需军团了,或撤裁。或调往其他地区防守。这样也有利于此地经济的复苏。给国家带来丰厚的赋税。”李必达坐在沙盘上嘱咐说,接着他在李必达堡前划下红线,“这里是帝国第二道屏障所在地,必须和马其顿地区一起,拥有四到六个军团,及相应的舰队,万不可马虎大意。”

    在继续着手意大利本土的防务和行政区域划分时,李必达忽然想起了什么。

    很快。帕鲁玛一瘸一拐地走入了进来,随后养父明确对他与杜松维耶要求,将新骑兵军团的军权给移交出来。

    显然两位都明白此日早晚是要到来的,居然早已准备好了印章和令牌,毕恭毕敬地交到了养父和上司的手中,大祭司对此很是满意感慰,他便对帕鲁玛说可以早日前去毛里塔尼亚就任,至于杜松维耶,他也对这位多年追随自己征战的酋长慰劳有加,说将塞广尼地区封赏给他作为国邑。与维钦托利的领地互相邻靠,负责雷努斯河的防务。当然也有互相牵制监视的义务在里面。

    至于编制足有八千人的新骑兵军团,大祭司当即下令将它给“肢解”为八个支队,每个支队再分为两个各五百骑兵的分遣队,在美索不达米亚拥有各自独立的军营和驻屯地,在未来此行省遭到威胁时,这些独立的分遣队骑兵,将在此处平原荒野上,成为敌人巨大的噩梦。

    “父亲,我明日就启程了,以后怕是很难与你和波蒂mama、尤莉亚mama见面了,希望你们都身体健康,我在新的地区,会一如既往地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为我们家族增加荣耀与财富。”帕鲁玛伏倒在养父的脚下,是泣不成声。

    大祭司也是泪流满面,不断抚摸着帕鲁玛金黄色的头发,叮嘱说,“对范伦玎娜好一点,平日里有空还是要多学习希腊文或拉丁文的书写,不要老是骑马打猎,波蒂mama这样也能与你多书信来往了,你知道她是希望看到你亲笔写的字,那里面有孩子的心。”

    结果,还没与帕鲁玛道别完,司阍的奴仆就前来报告说,“您的女儿也要离开泰西封了,正在准备和您话别。”

    泰西封的城门前,妮蔻垂着双手,握着马鞭,翘着靴子尖,笔直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不舍,高大奥赛梯尼乌斯站在她的身旁,不断温柔地安慰她——但她毕竟还是要离开父亲的,因为若是留在父亲这里,她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她已经成为了丛林里的鹿,符合了母亲海伦普蒂娜给的期望,而不是父亲的,她不想成为父亲膝下承欢的公主,像素未谋面的科琳娜那般。

    但是当她看到,父亲托着袍子,四十多岁的人,还要像个年轻人那样,奋力从宫殿的林荫道独自跑过来,她的泪水也是止不住地流下来了。这条林荫道很长很长,饶是李必达体格在长期军旅和锻炼的生涯下异常健壮,但到了女儿眼前时,他还是头发有些杂乱下垂了,居然也要弓着腰,喘着气。

    奥赛梯尼乌斯看到大祭司就站在那边,便知趣地往后走,要离开大祭司的视线,让父女好好说说。

    “喂,奥萨尼乌斯。”

    “父亲!”妮蔻擦干眼泪,还是对父亲的毫无礼貌感到极度不满。

    “好的,奥赛梯尼乌斯,你不要走,就在这里,和我女儿并肩站在一起吧!”李必达拢了拢头发,站直了身体,说到。

    “父亲——我们会在你赐予的领地里常住的,起码在冬天和春天这样,你每年若是前往尼科米底亚行宫,或者锡诺普行宫的话,我与奥赛梯尼乌斯是会提前去见你,去看你。”妮蔻捂着嘴巴,又哭了起来,接着她上前,摸住了父亲的眼角,“父亲啊,papa啊,不会感到孤独哦。”

    “唔,唔。”这时候,李必达反倒像个被安慰的孩子般,不断乖乖点头。

    最后,李必达站在了城外皇室园林的小山上,看着暮色天际下,女儿与高大的女婿并辔,互相诉说着他不太了解的话语,渐渐远去,女儿不断地回头,向父亲挥手,而奥赛梯尼乌斯则亦步亦趋,像是呵护个小鸟的巨人般,跟在女儿的身旁。

    “妮蔻自己的选择,应该没有错的,反倒是我的想法,才可能真正贻害于她。”目送着女儿的离去,李必达在内心里呐呐自语着,接着他环视四周,帕提亚皇室园林的美景,却陡然发觉,他真的孤独了——小鸽子走了,妮蔻走了,将来利奥也会自立的,普来玛也许没几年就会变为利奥的宫殿存在。“算了,早就发过誓,即便是黄金铸就的镣铐,也要带着继续跳下去。”(未完待续。。)

    ps:  明日20:00《奥古斯都之路》大结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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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589/ 第一时间欣赏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作者:幸运的苏拉所写的《奥古斯都之路》为转载作品,奥古斯都之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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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