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战俘成军(上)
“格拉古兄弟改革失败后的罗马寡头政体只想着如何发财,它的政策也是毫无原则的。”——《朱古达战争》
——————————————————————————
这是自然的,在罗马城内始终有许多贵族,不管是投机还是坚持的心理,都在和庞培党有私下的往来,有时候他们会提供些似是而非的情报,有时候则会发表些无病呻吟的感受,但埃提乌斯的信件却是两个“小庞培”都无法忽略的内容,因为他的理念情报精准、简明,还能提出相对应的规划,当年他反对克拉苏远征帕提亚未果,结果对方在卡莱全军覆灭,使得这位护民官名气大振,后来又在圣库前拼死和李必达对抗(当然最终失败),也算是赚取了眼球,现在贵族们将他当作新星般拱着,募集了不少钱财,说了许多好话,将他很顺利地拔擢为都城**务官。
结果去年凯撒一纸方案,将原本只有两个员额的**务官,扩张为十六名,顿时就让埃提乌斯恨得牙碎。于是他便和庞培党暗中勾结,不断送来新的策略。
这次,埃提乌斯在仔细观察庞培死后的态势,随后给两位庞培草拟了份详尽的文书:
凯撒马上为了巩固自己的独裁地位,会发起对达契亚或帕提亚的远征活动,所以你们现在不须过于跋扈,要让凯撒认为光是靠西班牙的三个行省军团就能平定你们,所以只要在巴利阿里群岛从事些海盗行为就行,别引起凯撒足够的注意。那样对你们并不是件好事;
你们的战力主要保存百艘左右的船只。比较合宜。分散驻屯,主要威胁马塞利亚和利古里亚海域,来迷惑凯撒阵营的判断;
马上凯撒的船队会押解大约四千名战俘,大多是先前阁下父亲所招募来的异族兵士,有伊伯利亚人、努米底亚人,经过巴利阿里群岛,你们可以掌握情报,袭击船队。抓捕尽可能多的战俘来充当陆军加强训练;
目标是远西班牙行省,此地邻靠卢西塔尼亚,又距高卢和意大利有一定距离,并且许多是阁下父亲的克里恩门客,还有部分上次被凯撒俘虏后遣散的老兵,只要行动果决迅速,应该可以在短时期内掌控这两个行省,与凯撒继续对抗,但在此前,千万不可以暴露目的。
最后。埃提乌斯很诡秘地,并且带着模棱两可的语调说了这样个建议。“现在是敌我不甚分明的时候,对凯撒这个独裁者来说,他其实是孤家寡人,除去军队和几个凶顽外,他什么势力都没有。所以我们也得使用政治手段,不管是西班牙地方上的门客、酋长,还是城内的许多贵族,其实对凯撒都有许多不满的,哪怕是特卢雷亚斯或喀西约这样的人物,有些事情不必使用刀剑也能办好。”
浏览完信件后,劳斯即刻与赛克图斯做出分工:前者指挥陆军,后者负责海军,赛克图斯岳父利波坐镇营地调度,全军务必要先坚持下去,再觅得时机东山再起。
这时,两兄弟走出低矮的帐篷,周围都是用短矛和木棍支起来的营地栅栏,不少军奴和兵士正在举着斧头砍伐着茂林,这个西班牙海上的岛屿群,其实并不算分散,有几个足以农耕和驻屯的大岛,可以建设营垒与船坞,唯一不足的是雨水不足,但这对以舰队见长的小庞培兄弟来说,未必是劣势。碧天白沙下,许多船员正在将轻型的利布尔纳袭击舰,拖上海滩晾晒,而后三三两两坐下生火擦油,不然在如此天气下,皮肤很快便会皲裂的。
赛克图斯也将汗衫褪下,这当子有个奴仆将油膏递了过来,他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是“奥菲勒努,罗马建城六百八十四年,竭诚为您服务”的拉丁文字样,“这里面是豌豆粉和橄榄油的混合,很有效的,很好卖的,我们花了大力气才从萨丁尼亚那里购入的。”那军奴讨好地笑着,而后赛克图斯点点头,将油膏瓶子还给了他,让他为自己擦拭上半身。
还没擦完胳膊,海面上就驶来艘小船,不少休憩的船员都呱噪起来,拿着武器准备警戒,但那小船上的几个人下来后,大伙就又欢呼起来,原来是拉宾努斯、莱利阿斯和马基乌斯等人,都是伟大的庞培骨干将领,虽然是炎热天气下,拉宾努斯依旧蒙着斗篷,看来是罹患了疟疾,抖抖索索地带着众人涉水上岸,和赛克图斯拥抱在一起,“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放心,绝不是通过折辱伪装自己逃出的——我们都是战场上的老兵,在摸清楚凯撒军围剿的规律后,趁着他们松懈时,花了重金聘用了几个不要命的渔夫,将我们从乌提卡那边给送过来的,听说西庇阿就没那么好命,他太醒目了。”拉宾努斯铁青着脸说到,“但既然我们都活下来,就有凯撒好看的了。”
“你们都不畏惧刎颈处死的极刑吗?”大为感动的赛克图斯问到。
“除非苏拉特山移到了拜厄海滩,除非乌鸦什么时候能报喜,不然我们必将追随庞培的儿子,与凯撒浴血死战到底。”莱利阿斯代替所有人回答说。
很好!于是大伙很快聚集在一起,虽然岛屿上只有几座石灰顶的壁垒房子,但没人说苦,拉宾努斯还是披着毯子,在行军床上边发抖边讨论方案,而后在掌握了确切的情报后,利波展开副海图来,说“这是当年大将庞培围剿海盗时候所绘制的,我当时是他二十四名副将之一,现在于凯撒阵营那边的叛徒马克西姆斯也有,这份图纸的最过人之处,就是将大片的海域细分为块,便于围剿,现在则利于我们突袭。”
“修复所有堪用的船只,统一好信号协同工作,将战区和堵截区给区分好。”随后拉宾努斯在地图上用手指吃力地画了几道,“这里是赛克图斯突袭的地点,两边分别给利波与马基乌斯支配,用来截断凯撒舰队的其余船只。我和莱利阿斯坐守营地,因为我俩是陆军人才,就不胡乱添麻烦了。”
结果,就在凯撒乘船前去萨丁尼亚的卡拉里斯港时,他得到了后方战俘船队被“截取”的讯息,数百名看守的兵士在甲板上被杀,大部分俘虏和运输船只都被抢走了,随后凯撒猛地起来,说全速前进不要管战俘的事情,敌人舰只数量不明,我方先靠岸再说。(未完待续。。)
第19章 战俘成军(中)
风浪中,在马克西姆斯的护卫下,凯撒颇有些狼狈地靠近了卡拉里斯,阳光烈日下秃顶上的油水渗出了不少,于是独裁者一边用手帕来回擦拭着,一边不满咕噜着,说巴利阿里群岛的小庞培兄弟,还有拉宾努斯并没有僵卧起来,是不是可以考虑组建大规模的军团和舰队,去征剿对方。
“不用凯撒阁下,这种癣疥之患,我与布鲁图还有特卢雷亚斯将军的行省军队就能彻底平定。”凯撒身旁的喀西约趁机说到。
走进市政厅大堂的凯撒,有些疲累地坐下,随后就对紧紧跟在身后的两位说到,“我将一军团的番号也给你,如何?特卢雷亚斯的西班牙则拥有二与四军团番号,争取年底成军,我希望在来年逐狼节前能见到你们四个军团消灭庞培残党,凯旋罗马。”
随即,凯撒将手帕叠好,忽然抬眼盯住了喀西约与布鲁图,说:“卢西塔尼亚是个很偏远贫穷的行省,我当年在西班牙当过财务官,也就任过这个行省的总督,我是知情的——喀西约,你承担两个军团的开支消耗,是否可能激发起民变?”
对方很有自信地回答说不会,凯撒内心里暗中摇头,他其实明知道喀西约在想着什么,在他可预料的前景里,喀西约必定会借机在行省内挖地三尺,不但会供养两个正规军团,还会有本地的辅兵军团及大批骑兵。不管这样也好,最终发生任何变故,都得靠他凯撒仲裁解决。
最为重要的是。凯撒沉吟了下。接着对布鲁图有种很柔和的语气说。“我的孩子,也许在理念方面我从不是你的暴君,众所周知,我也从不避讳,你母亲和你是我最爱的人,从我女儿死后——我准备在你来年财务官任期结束后,就将你和喀西约召回罗马,成为**务官。因为这个职位现在扩容,紧缺合适的人手。但是在感情方面,我想你发下誓言,那就是我赠予你的刀剑和武装,你有一天会不会加诸我身?”
听到这句单刀直入的话,旁边的喀西约额头上汗水都快流下,原先凯撒始终对布鲁图含糊其辞,但这次的问题已经上升到誓约上,而布鲁图又是个极度耿直的人,他会不会将真实的想法给倾泻出来?就在喀西约准备开口打马虎眼时。凯撒锐利目光忽然锁定了他,这让他唇舌就像被马蜂给蜇伤了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如果我背叛我敬爱的凯撒的话,我会不得好死,让神谴的刀剑追到天涯海角将我处死,死后坟茔火光长久不灭,引得无数野狗豺狼刨开分食我的骨殖。”谁想到,布鲁图慢慢拿出了匕首,将自己手指划破,走到了市政厅内为凯撒树立的半身雕像(这在他就任独裁官后,全共和国的城市都在营建的司空见惯之物)下的祭祀法器前,将鲜血滴入了其中,并肯定地发出了下面的誓言。
喀西约看着好友的这个举动,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涌起了更大的心酸与不安。
而凯撒也流下了泪水,上前拥抱住布鲁图说,“就让神憎恶尤利乌斯吧!我希望今日布鲁图所发的誓言,永远没有呈献上祭品的时候,永远没有!”
市政厅外的巷子里,喀西约和布鲁图走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里,发生了激烈地争吵,喀西约在忧虑不安,好友会不会畏惧自己刚才所发的誓约,“害怕有一日真的需要你将剑刺入凯撒的胸膛时,你会因今天的毒誓而畏葸不前,然后叫我独自承担弑杀暴君的后果?”
布鲁图一把推开喀西约,怒喊到,“我刚才所发誓言时的心态,和将来我杀害他的心态是一样,绝无动摇的余地。”
“不,你已经动摇了,你想起了亲情和友情,想起了杀死凯撒,最伤心的是你的母亲!你再次被凯撒的花言巧语和虚假的泪水迷惑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仿效苏拉,不过他的**野心要比苏拉更大而已,别犹豫了布鲁图,别犹豫了!”喀西约看着转身离去的友人,喘着粗气追着说到。
巴利阿里群岛,被解救来的战俘欢呼着坐船驶入了港湾,随后纷纷跳下浅滩,上来与昔日的同袍相拥,他们明白若是被押往罗马的话,因是异邦人的身份,必然会先参与苦工,随后在斗兽场互相决斗,流尽血悲惨死去。
“没有唏嘘的时刻了!”独眼将军莱利阿斯站在了将坛上,对着所有人厉声呵斥道,“就算你们加入,我方陆军军力也只有五千人左右,所以你我都是火种,不可以轻易牺牲,必须加强战术的操练,从现在起你们既是步兵也是骑兵,剑术、摔跤、队列、投掷和马术个个都要精通,我亲自担当百夫长角色训练你们!”
随后,劳斯也登上了讲坛,他以故去庞培的长子名义,要求属下对他亡父和他兄弟俩发誓效忠,并许诺现在所有的陆军和海员,在战胜后全部授予公民权,并且享受和正规军团对等的薪资与退伍安置田产。
于是所有的兵士,在砂地上面建起了简易的棚屋,他们在这局促空间里,凡事都要最大利用:靶场、马术场、斗拳场,还有涂油室和沐浴室,所有人都光着脚沾满了沙子,在互相锻炼着散兵战术,骑兵就在屋梁上绕上缰绳,上上下下进行上马下马的着鞍训练,要求所有人都能在任何地形和任何情况下飞身上马,使用武器作战。
将佐也进行了分工:劳斯负责队列训练,莱利阿斯负责战术训练,马基乌斯负责器械,而赛克图斯与利波负责舰队,拉宾努斯则着手情报和战略工作。
“凯撒和李必达乌斯各拥有几个军团,但是你知道吗?两者的战术风格是不尽相同的。”在指挥室所在的堡垒里,拉宾努斯朝着所有人提出了这个话题,赛克图斯与劳斯有些迷惑不解,毕竟他们和李必达交手的时间比较单独加短暂,对两者的区分还有些不明所以。(未完待续。。)
第19章 战俘成军(下)
但马基乌斯和莱利阿斯比较有发言权,不过最有发言权的还是拉宾努斯,“凯撒的军团特征是战斗力凶悍,头等精锐,荣誉感强烈,吃苦耐劳,土木作业能力极强,百夫长队伍特别精干有力,不过战术方面和共和国其余军队没有太大区分,不过是执行得更加漂亮而已,代表就是十军团,另外听说凯撒还要兴建恢复几个军团;但李必达的军团兵员则来自全世界,各种人都有,各种战术都具备,他最擅长的就是骑兵、砲兵和弓箭的战术,并且能很完美将这些东西给协同起来,并且时不时有古怪刁钻的新法子面世,没有人比他更善于向任何敌人学习,另外我也实在不好评价他的哪个军团才是头号精锐。”
说完,众人沉默了,既然拉宾努斯如此评价自己的敌手,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不过下面的场面不是灰心丧气,拉宾努斯重新振作起来,咳嗽番后,就说下去,“埃提乌斯送来了可靠的情报,在乌提卡城李必达已经将其中四个军团遣散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没人否认这是个最大的利好信号,这批人当中就马基乌斯和李必达有过私人交情,凭良心说这位工程总监并不讨厌这身为凯撒副手的男子,他谈吐流利高雅,待人起码看起来真诚慷慨,并且在原则范围内信守承诺,所以他便提问了下,“难道是李必达因为功勋和实力,被凯撒猜忌了?”
拉宾努斯摇摇头,说现在情况不甚明朗。照理说凯撒有妒忌他的理由。但也离不开他。据说现在李必达依旧是权力极大的行政院首席长官,替凯撒处理着城市与行省的政务,所以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必须制定套完备的法案,如何对付凯撒的部下,如何对付李必达的部下,我不要片章,我需要系统的规律性的东西。要便于实施,换言之我需要部真正的操典。”
说完,拉宾努斯继续剧烈地咳嗽起来,而后他将拳头砸在了桌面上,喊到,“凯撒和李必达的大凯旋式,就让他俩得意好了,但我们得保证这是他们最后的得意了,马上我们就会将凯撒连同他们的党羽,统统铲除掉!”
狂潮般的欢呼声里。凯撒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俘虏和运送战利品的骡车,从头到尾。排满奥斯蒂亚直到帕西尼整整二十公里的街道,面对欢迎的人群,凯撒很明智地将随后的凯旋式减弱内战的色彩,他只是强调,“这次大凯旋式分为四场,一场是我先前征服高卢的,一场是博斯普鲁斯的,一场是埃及的,还有场是远征西班牙反抗的蛮族的(起码凯撒希望给人们以阿弗拉尼乌斯勾结当地蛮族反抗的印象),每场都举办一次入城仪式和盛大庆典,持续一个月时间,直到农神节再宣告结束。”
“另外,我代表新的行政院宣布,凡是罗马的市民或者意大利的公民,每人除去先前许诺的赠予外,还有庆典期间有免费的酒宴享用,此外每人赠送五个蒲式耳的麦粉和十磅的橄榄油;全意大利、战时行省和非战时行省内,所有承担过两千塞斯退斯以上战争税金的人,不问身份,都免除一年的租税和贡金!”凯撒的慷慨大度激起了民众的极大狂热,现在只有很小部分的死硬分子,还咕噜着这位曾是无视共和国律法,私自带领军队越过卢比孔河的罪犯。
当在城门口,看到与元老们一起前来欢迎的李必达与安东尼时,凯撒喜出望外,他要给予所有人自己集团异常团结的印象,便邀请两人一起坐在自己的长肩舆,一同步入了罗马城的街道,没有其他人享受这样的待遇,不管是其他副将,还是凯撒的亲族,抑或是凯撒最爱的布鲁图与狄希莫斯,城门下洒下的如雨花瓣里,凯撒左右抱住了两人的肩膀,说“马上在四次凯旋式里,你俩必须时时刻刻在我的身边,马可与卡拉比斯!”
接着他又询问李必达的施政方针,但对方谦逊地笑着回答说,这种事项他应该提前和下任首席长官埃布罗商议更为妥当。
凯撒便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在维利亚山谷间的街道下,和两人一起跳下了肩舆,而后带着卫队、扈从和幕僚,成群结队步行前往了大广场前的茱莉亚会堂,在彼处大部分元老都在台阶上,热忱欢迎罗马的统治者归来。
以司平泽尔、班克斯为首的资深元老,立即弓着背朝前,忙不迭地亲吻凯撒的手背,随后互相拥抱亲吻,“尊敬的前任独裁官阁下,将罗马从暴虐敌人多次拯救出来的救星,维纳斯的神裔,幸运者和战无不胜的统帅。”在给凯撒加上眼花缭乱的一串尊号后,司平泽尔开口说出了真实东西,“请问,对帕提亚的远征会在何日开端?”
“今年农神节终结后便会筹备,争取在来年逐狼节后三个月内自海路进军。”凯撒换上了宽松的长袍,回答说,“那么,诸位尊敬的父亲们如此关心战争,是需要什么我帮忙的吗?”
司平泽尔清清嗓子,而后与许多元老带着紧张的笑容,声称他们要公开发布特别敕令,再度给予凯撒独裁官身份,及十年执政官的连任权力。
听到这个话语后,凯撒明显看到,在人群里的,显得较为正直的西塞罗,表情异常的扭曲痛苦,于是他便透过其他人的视线,对着西塞罗大喊说:
“亲爱的雄辩家,如果我应承了元老院的要求,那么你会不会也像德摩斯梯尼那样,写一篇<怒斥菲利普>来谴责我?”
“阁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再从事任何反对的活动了,自从小加图死后。”西塞罗如此语调悲伤地答复说,似乎是妥协,似乎也是在表达自己继续反抗的态度。
凯撒冷笑了两下,便宣布他要去视察维纳斯神庙的进度工作了,接着他要求大家开心些,这会儿他的某个贴身奴交上了个璀璨夺目的冠冕,凯撒看了看,就说马上将我的这个战利品送去塞维莉亚的宅邸里去,并笑着对布鲁图说,“这是毛里塔尼亚王国送来的,价值六百万塞斯退斯,全罗马只有你母亲能配得上。”接着,他对刚才元老们的提案不置可否,就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20章 安东尼婚礼(上)
“感谢上帝,它成了废墟。”——狄更斯看到罗马大斗兽场的慨言
+++++++++++++++++++++++++++++++++++++++++++++
“价值六百万塞斯退斯,这真是一笔了不起的钱款,真亏得他能做得出来。”当凯撒离开后,许多元老带着鄙夷和羡煞的混合神色,纷纷议论说。
这时候西塞罗缓步走出来,俏皮地说,“这是一笔比你们知道要合算多的钱款,因为还有‘第三笔’在外面没花呢!”听到这话后,会意的元老们都猥亵轰然大笑。
而还在台阶上徘徊犹豫的布鲁图,则面色涨红,因为刚才西塞罗使用了谐音双关语,“第三笔”与“特伦奇娅”在拉丁语里发音相同,而后者恰好是塞维利亚的女儿,也真是布鲁图的妹妹。此刻,另外个叫卢加的元老,也过来拍着布鲁图的后背,说:“不用担心,我可爱的马尔库斯,虽然凯撒看中了你妹妹,能享受美艳母女的齐人之福,但这起码也证明了你并非凯撒所出,毕竟他不是曾经的喀提林,能侵犯自己女儿。”
布鲁图勃然大怒,反手拧住卢加的肩膀,就对他挥舞着老拳,几拳就将卢加打得鼻血飞溅,瘦削的哲学家几乎化为了野兽,而会堂则成了角斗场,他咆哮着怒骂着,继续按住卢加的脑袋,撕扯着他的头发和衣服,将脑袋朝廊柱上猛撞。这会儿,其余几名和卢加同气连枝的元老即刻挥手。站在会堂外的身强力壮的仆从们。即刻冲上来。将布鲁图给拉开,推到了茱莉亚的半身雕像下,拳头和脚板雨点般落下,鼻青脸肿的布鲁图抱着脑袋蜷缩着,躲避着殴打,但依旧不肯求饶,而是发出沉闷的野兽般的哀嚎,连续不断。让人害怕。
“够了,你们在干什么!”西塞罗在身后,将所有人给威吓住,“如果加图还活着,他会让神圣的神殿化为街头斗殴的牛市?”
卢加这才宣布停止,他抖抖袍子,擦干了嘴角和鼻孔前的血,指着布鲁图骂道,“滚蛋,你不配站在这个殿堂说任何事。众所周知你是那个‘比提尼亚窑姐儿’的私生子,你走的道路和当年这秃子走得一模一样。都是靠走月工门的砂子路。”
而布鲁图则头都没有回,就扶着雕像站起来,他的袍子已经被撕碎,随后就慢慢走出了会堂,在众目睽睽下来到了街道上,他**的小腿边上,白鹅和鸡成群结队地路过。喀西约从大广场的那端匆匆赶来,“你怎么了,马尔库斯!”
但布鲁图只是推开了他,继续执拗地往前走,喀西约紧追不舍,他抓住对方的胳膊,询问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好友,你愿意娶我的妹妹特伦奇娅吗?现在,立刻。”布鲁图有些凄惨地回头说到。喀西约愣住了,而后他上前,与布鲁图互相靠额说到,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现在罗马城里许多卑劣的人都说令堂将女儿卖给了凯撒,但我依旧愿意娶她,如果这样能更加证明我俩间的并肩友谊的话。
另外边,西塞罗也在对面慢慢走过来,他看着这对搀扶在一起的年轻人,叹口气说到,“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身在凯撒阵营里是如何想的,但是为了共和国,千万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现在在罗马城内的疆域之内,还会有其他的声音发出吗?我的雄辩家,凯撒是不会就此止步的,他会渐渐取消元老院,取消特布里斯民会,取消百人团会议,早晚有一天他在任命官职的时候,只会对奴隶们说句我希望他做这个,随后自然就有人将长袍和印章送到那个人的手中,随便对方在一天前还是个光屁股的屠夫,或者涂抹脂粉的优伶,凯撒提拔地位卑微的同党还少了吗?现在的行政院首席长官,先前不就是个异邦被释奴,不名一文的投机商,政坛掮客,现在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元老们都要仰这位的鼻息办事,因为凯撒有句名言,那就是‘即便是强盗和小偷保护过我的荣誉,我也会用同样崇高的职位来回报他’。”喀西约对着西塞罗驳斥说道。
但布鲁图不允许朋友再说下去了,他只是劝诫喀西约说,这位雄辩家早已和我们是路人了,已在以弗所城分道扬镳,从此再无瓜葛,但我还是想他是个正直的垂暮老者,没有杀害暴君的勇气,也不应为此遭受更大的责难。
但西塞罗只是苦笑着,他挽起左肩的托加袍角,回答说“我上次出逃离开罗马逗留在布林迪西,后来再回来,就已经等于被宣判了政治上的死刑。凯撒私下写信,以吹捧的形式告诉我,他致力于武力,我致力于文化,一并开扩罗马帝国的疆域,这就等于暗中警告我,叫我不要从事任何反对他的活动。我现在写诗、教授修辞、改革拉丁语法,我一晚上能写五百行的诗歌,终于过上了隐居诗人的生活。”
这会儿,在街道上一群暴徒和角斗士扬长而来,他们气势汹汹,三人急忙躲闪在街道侧边,而其余的民众和人夫也吓得缩在了骑楼下的拱廊上,这帮人径自走到了庞培生前所建的半圆形大剧场前,而后带头的就叫嚣着,庞培身为国贼已经葬身在阿非利加了,他在剧场前的半身雕塑也不应该存身于此,说完他们抡起锤子就要将雕塑砸成碎片。
恰好就在此刻,两名护民官也是凯撒的亲信潘萨和赫久斯,带着扈从们及时出现在剧场前,义正言辞地喝止了他们,询问做出这样究竟意欲何为?
在得知情况后,潘萨有意将声音扬得很大,说到,“你们都要记住,这是新罗马国父、维纳斯的神裔、战无不胜的统帅尤利乌斯.凯撒所下达的最新敕令——虽然庞培身死,但他为共和国曾建立的功勋不可消灭掉,任何在罗马城内关于他的雕塑和记功柱,都不可毁弃,违者将接受极刑的惩处!”
就在民众们还在七嘴八舌时,“暴徒”却个个面露愧色,垂着脑袋退在一旁,而这时候西塞罗完全不像个花甲老人,而是敏捷地拨开人群,有很夸张的吟诵语调,对着所有人喊到:“凯撒,伟大的凯撒!他的这种仁至义尽的行为,不但是为死去的庞培保全了雕像,更是在我们心中,为他自己树立了更加巍峨的纪念碑。”
随即民众都开始由衷欢呼喝彩,布鲁图看着这个情景,喃喃自语说到都疯了,罗马已经完了,接着在尘雾里慢慢朝自家宅院走去。(未完待续。。)
第20章 安东尼婚礼(中)
闹剧很快结束了,那群暴徒离开的速度比聚拢过来的速度更快,工匠和市民们波澜不惊地四散,各忙各的去了。只剩下西塞罗还在嘶哑地演说着什么,奋力在半空里划出各种各样的手势,接着他环视四周,坚持将所有韵文吟诵结束,也放下了袍角,塌着肩膀,慢慢朝弗拉米尼乌斯竞技场的方向走去,因为又到了他前去那儿锻炼——击拳、骑马的时刻了,早年西塞罗身体很弱,所以他变得特别注重在体育场上增强体质,二十年来风雨无阻。
结果在竞技场外的花市上,他遇到了前妻伦夏特和他现任的丈夫塞勒斯特。
塞勒斯特,本来是凯撒亲任的十一军团司令官,也是位文笔娴熟的历史学家,据说他正在着手创作喀提林阴谋的书卷,里面有许多内容必须会牵扯到西塞罗,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和西塞罗同样出身于骑士阶层的塞勒斯特,即便在战场表现不佳(在希腊科库拉战役里,他的军团是率先崩盘溃逃的),但他依旧插手了凯撒军队的后勤供应事务,光是此项就让他牟取了千万塞斯退斯的暴利,于是他又向凯撒行贿了其中的一百二十万,获取了来年努米底亚战时行省的“国家使节”的任命,其实这个使节就是总督,不过为了和其他的普通行省相区分罢了——凯撒兼任所有战时行省的总督职务,并将他派去的官僚叫做这个名字。
不管如何,待到塞勒斯特秩满归来的话,刮地皮起码能再度收入上千万塞斯退斯。所以春风得意的他。主动上前和西塞罗互相致敬。并且很谦逊地请求在再度归来罗马城后,要有许多喀提林阴谋方面的细节问题,向西塞罗请教。
西塞罗点点头,随后他建议塞勒斯特说,“你为何不趁着在努米底亚任期内,着手写一本关于彼方的书籍呢?”
“是的,您提醒了我,我其实很早前就想写部关于六十年前。此地朱古达战争的史书,我了解到那儿有许多战争亲历者还活着。”塞勒斯特说完,便很有礼貌地朝西塞罗和伦夏特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俩可以聊聊,自己便避入了旁边的拱廊商铺去了。
“图里娅还好吗?”伦夏特不用正眼看着对面这个鼻梁有伤疤的老男人,而是拢了下披肩,问到了自己与他唯一的女儿。
“很好,我已经操办了她的第二次婚事,嫁的男人品行和资产都很不错,她现在怀孕了。正在丈夫家待产。”西塞罗说到,而后有些酸酸地说到。“现在你找的男人也不错,这样你的妆箧应该不会有匮乏之虞了,妆箧能大开的话,女人的嘴巴就能闭紧。”
这就是西塞罗的性格,身为知识分子的他向来尖酸刻薄惯了,刚才的讥诮完全是他的无心之语,但伦夏特却勃然大怒,她戟指对着前夫痛斥,“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的奴隶泰罗早已在私下里,将你现在婚姻内情对我说了,罗马最伟大的雄辩家,居然是为了贪图对方嫁妆替自己还清债务,先是当了这女孩的监护人,随后奸占了她,也吞没了她的财产,记住——报应是会回到你的头上的。”说完,伦夏特朝西塞罗就啐了口吐沫,毫不留情地撞开他,径自走开了。
被前妻如此奚落,西塞罗也只能苦涩地摇摇头,走到了宏伟的竞技场边,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个特别熟悉的声音,转头看时,是群少年在向他问好,带头的满头淡黄色的头发,比较瘦削,脸上有不少雀斑,眉毛挺淡的,但是脸上表情却很恭谨。
西塞罗瞬间就回想起来了,那还是先前护民官克劳狄被杀后,他在犹豫要不要为凶手特里阿里辩护,就是这孩子在自家的院墙里,发声鼓励自己的。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我叫图里努斯,我是屋大维家族的后代。”那少年回答说,但西塞罗也明白了,凯撒就是这位的舅公。
接着,西塞罗往后看到,图里努斯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孩子,有男有女,其中有个头发粗黑的眉目俊朗的,西塞罗感觉异常熟悉,这不应该就是那个李必达乌斯的儿子吗?眉眼看起来特别相似。在利奥的身边,头发褐黄,眼瞳浅蓝的,应该是图里努斯的姐姐,因为她与母亲阿提娅长得挺像;再往后,是个皮肤微褐但气度也很不凡的孩子,脖子上挂着银项圈,穿着王者般的服饰,他正是被“俘”来到这儿的朱巴王的儿子;再其后就是两个年龄看起来更小一截的女孩,左边的小麦色肌肤,眉目美得十分惊人,眼神里都是天真无邪,右边的皮肤白皙如象牙,也是个黑眼睛的俏丽女孩,五官也和李必达非常类似,神态总是带着淡淡的傲慢,远不如哥哥那样谦和。左边的是凯撒亲信,今年执政官巴萨图斯的女儿薇薇娅,而右边就是李必达的女儿科琳娜。
随后,当西塞罗看到图里努斯手里握着的马鞭,内心更是激动到想哭的程度,因为他始终有个很隐秘的梦,从未曾对人说过,但心中却很坚信这个梦的预言性,因为他的家族的梦境向来很灵,当年他母亲怀着他时,就梦到过儿子会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物。西塞罗曾经梦见:
在云海和层巅上,天父朱庇特的殿堂上,曾有过许多年轻人排着队,挨个接受天父的传唤和审阅,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从朱庇特的宝座下走过去,没有得到停留命令的年轻人,各个脸上都带着极度失望的表情。最终,有个孩子被朱庇特挽留住了,而后天父赐予他一根御马的鞭子,接着这孩子就顺着鞭子,从天空里滑落到了人世间。
“这个少年的相貌,我可是记忆得非常清楚,没错,就是这个图里努斯——难道他真的就是结束乱世的人吗?没错!”想到此,西塞罗双眼闪闪发光,他抓住了图里努斯的肩膀,实实在在地摁了几下,劝勉了番后,就要全权负责起他的学业。
接着,西塞罗带着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往家院走去,就像个拿到一个庞大订单的商人般,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图里努斯带着纳罕的心情看着这尊敬老者的背影,这时身后的科琳娜催促所有人,快进入竞技场观看赛车手尤略契的马术表演,不然就找不到有阳伞的座位了。
“唔,利奥,这个马鞭就还给你好了,今天我们是用不上了,只管看表演就行。”图里努斯说着,将手里的鞭子物归原主。(未完待续。。)
第20章 安东尼婚礼(下)
当孩子们买好了苹果,走入了竞技场时,利奥还和图里努斯就刚才的事情议论着,“喂,利奥你知道吗?要是西塞罗愿意传授我雄辩术,我将来一定会成名的,到时候我要替人辩护,许许多多的人辩护,赢得整个行省整个行省的拥护,这样虽然我是个骑士,但早晚也会像他那样,成为律法界最伟大的人物。”
“难道你将来不是接受你舅公的事业吗?”后面的薇薇娅好奇地问到,而旁边的科琳娜却不做声,黑色的眼睛盯着图里努斯的后背看着。
谁想到图里努斯被提到继承舅公财产时,却不表明什么态度,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倒是利奥帮好友打了圆场,“我和图里努斯约好了,在进修完各自学业后,要在罗马一起打拼呢,不能光靠父辈的赐予过活。”
听到哥哥说着这话后,科琳娜才微微舒散了眉梢,表情轻松了起来,而后薇薇娅又追着利奥的身后询问说,“你俩都要进入西塞罗的门下学习七艺吗?父亲经常说,这是男子立身的根本。”
结果两个孩子都摇摇头,图里努斯说马上家人会送我去阿波罗尼亚的学院研习,因为我家庭承担不起去雅典或者罗德岛那么高昂的学费,更请不起西塞罗,这时屋大维娅也表现出某种尴尬的情绪,好像弟弟说出家庭的经济状况让在场所有人都很难堪似的,但图里努斯说出来后,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那你为什么不和利奥一起。留在罗马城聘请家庭教师来研习呢?费用方面。同学间都很好商议的。”科琳娜的声音很轻微。几乎细到周围人无法听清的地步,因为竞技场到处都是高谈阔论的人群。
谁想图里努斯一下子就听到了她的言论,便爽朗地说不用,随后他和利奥、小朱巴互相握拳说,“不用,我唯一愿意继承舅公的,就是他年轻时不畏命运的精神,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神眷。去海洋彼岸的那座城市见识见识世面,恰好符合我的愿望。”
“那我也追随你去好了。”利奥也鼓起豪气,说到。
“好,到时候别又让我照顾你。”图里努斯嘴里这样说,但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的,随后他俩问了小朱巴的意见,对方也点点头。
“看吧,男子就是这样。”屋大维娅牵住了科琳娜的小手,笑着说到。
“他们算什么成年男子?没一个能像父亲那样的。”结果科琳娜没好气地揶揄说到。
接着,在竞技场里。科琳娜扔出的烂苹果最多。不久,图里努斯家的贴身奴跑进了竞技场。东张西望了番后,在后背带阳伞座位上找到了几位少爷小姐,便急匆匆说到,“好消息,马上有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会在帕拉丁山上召开,你们社交的时机来到了,这可是你监护人,还有利奥父亲的安排,他急速命令你们赶快回去,参加马可.安东尼和富丽维亚的婚礼,要知道这夫妻俩现在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孩子们哦的一声,就像鸟儿般散开,有说有笑地冲出了竞技场,这会儿在奥斯蒂亚河港处,许多前来领取救济粮的民众惊诧地喊叫着,一艘来自昔兰尼加的巨大彩船,驶入了疏浚后的河道,随后数不清的奴隶,从上面搬下了各种各样的奢侈品,有**、斑岩宝石、熏香、美酒,各种名贵的器皿,及高档木料做的各种家具,接着身着丝绸衬衫的高等奴隶们,面带笑容地在街道上飞奔着,将许多相对廉价的彩陶器具、精致面包和小块丝绸,分发给前来围观的民众,并喊到“感谢支持安东尼的婚礼,这是凯撒阁下大凯旋式前的助兴节目,马上在各个街区都会上演共有二百四十对斗剑奴表演,由安东尼的好友李必达乌斯资助!”
派发处的礼物里,在边角处都写着“马可.安东尼和富丽维亚得到祝福”的字样,所有罗马人都明白了,这绝对是场极其盛大的婚礼。
安东尼出足了风光,他特别得到凯撒的许可,任性地乘坐着四头狮子拉的车子,从战神大校场出发,直到帕拉丁山下,无数孩童跟在他身后欢笑着追逐着,车上的奴隶不断朝人群抛洒着小银币,看着他们哄抢为乐,“繁荣造就伟大,而婚姻造就繁荣!”安东尼也快乐地对着所有人大喊着,“感谢凯撒,感谢李必达乌斯,是他们赐予了罗马永恒的繁荣。”
看着帕拉丁山下浩浩荡荡的婚礼队伍,站在相对宅邸里美丽白杨树下的西塞罗,慨叹说到,“当罗马人不再爱挺拔的白杨,而是去追求矮小花哨的花卉后,这个帝国就快病入膏肓了。”随即,他看到穿着白色托加长袍的李必达,特意与其他凯撒亲信与族人,站在了用鲜花与金银打造出来的拱门前,热烈欢迎新郎的到来,安东尼来到拱门前,也高兴地大喊大叫,跳下来和所有人拥抱,最后和李必达紧紧拥在一起,“你可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也是克劳狄最好的朋友,看到富丽维亚能嫁给你,我相信他在冥府里也能得到安心了。”李必达十分真诚地说到,接着后面站着的克劳狄娅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接着,李必达忽然拍拍巴掌,只见几个戴着双耳帽的奴隶,飞快地举着点燃的松枝,跑到宅院门阍前的一排木桶模样的东西前,接着将上面伸出的亚麻索给烧着,马上四散奔开了。
几声尖锐的巨响,吓得所有宾客不论男女都本能地捂住了耳朵,他们讶异地看到了,从那木桶里喷出了璀璨的焰火,在半空里呼啸变幻着,表情很快由畏惧变成了惊奇,接着就是叹服。
“高兴吗!来自赛里斯的小小魔术,是从昔兰尼炼金术士那里制造出来的,能给你的婚礼增添些别开生面的热闹。”在焰火前的李必达展开双臂,对着安东尼在内所有的宾客笑着说到,接着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鼓起腮帮高呼起来,整个场面达到了最**。
微笑的李必达当然知道,这时候在昔兰尼布伦迪姆新城里的军械库里,更多的“炼金术士”正在日以继夜地调配改良着配方,以便营造更为犀利强大的新式秘密武器,因为这是安博罗德斯会的秘密命令,私自泄露者立刻会被处死。
“以后,这个世界都会有更别开生面的大热闹。”(未完待续。。)
第21章 “代理人”(上)
ps: 所有的读者,苏拉祝你们羊年快乐,三羊开泰,万事吉祥如意。《奥古斯都之路》春节假期内不会断更,也希望朋友们能多多支持,感谢!
“快乐乃是万恶之源。”——柏拉图
++++++++++++++++++++++++++++++++++++
“这是什么古怪的东西,这种火焰是什么?它会烧毁共和国吗?”对面,没有接到邀请函的西塞罗,目瞪口呆地说到,“我在任何部博物志里,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古怪的火,带着令人恐惧的烟雾、光亮和声响。”他丧魂落魄,冲回了家中庞大的书斋里,喊着泰罗伴随他一起,到处翻找着古人的记录里,有无出现如此焰火的记载。
结果肯定是让他失望的,当西塞罗颓然坐在地板上时,那边宅邸的氛围已经达到了**,当李必达叫奴仆们再端出个光亮如丝的盘子,以及其上带着淡雅纹理的器皿时,所有的宾客再度惊呼着延颈而望,这种器皿不同于彩色粗糙的玻璃器,也不同于厚实简朴的陶器,它细腻、透明、温润,就像几具美丽少女的**,静静而魅惑地躺在林间的泉水般。
“这是赠给美丽的女主人克劳狄娅,及富丽维亚的礼物。”李必达刚说完,就被喜极而泣的前主母激动拥住。
“它叫什么?简直美到令人窒息,就宛如你女儿的肌肤般。”这时,就连最博闻强识的希腊哲学家泰兰尼昂。也按不住惊奇。开口问到。
那边。听到这句由衷赞美的科琳娜,在四周女宾的纷纷交谈里,绯红了脸庞,就像这个神秘器皿里倒入了葡萄酒般,她黑色的头发,已经像普通罗马少女般盘了上去,后面垂下个辫子,和她如雪般的后颈相得益彰。
“看明白了。屋大维娅,这东西的名字是父亲告诉我的。”这会儿,早已远离热闹的宴会,在后院僻静的花园,廊下坐着看书的利奥,举着个用这种材质做成的更小的杯子,“瓷。”
在旁边侧坐的屋大维娅,带着很讶异的神情,努力卷着舌头,想把利奥嘴里那句流利的华语给发准来。但她憋了会儿,还是没能把这单个古怪美丽的音节给说对。
但利奥却丝毫不焦急。他温和地看着屋大维娅,当科琳娜戴着琳琅的名贵饰物时,这女孩的发辫上就有朵素雅的百合花,这时利奥就像个老师般,继续勉励纠正着她的读音好几遍,“瓷”。
最后,当屋大维娅准确地将这个字读准确后,她由衷叹息了声,浅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涌起了湖水般,用手轻捂住起伏的胸口,笑着对利奥说到,“它好美,它的名字也好美,瓷,瓷,瓷,光是读它的这个名字,就好像感受到了它的美妙的触感,简直难以用语句来形容,赛里斯的语言就是如此吗?好像天生和所指的对象带着魔力的契合。”接着,屋大维娅用手指搭住了利奥丝绸袍子的衣领,说“这东西在赛里斯语言里又是怎么说的。”
“丝。”利奥说到。
当屋大维娅读出这个字后,睫毛颤抖着,合上了眼脸,咬着嘴唇,抚摩着利奥身上织物的轻薄纹路,良久才从“丝”这个回味无穷的音节来缓过劲来,接着她捧着了利奥的脸庞,芳唇慢慢逼近了,带着迷糊的语调说,“那下面这件事呢?”
“吻。”利奥说完,就不由自主地搁下了书卷,与图里努斯的姐姐吻在了一起……
“这幅景象,让薇薇娅看到可不好。”猛地,在花园的后面,站立两个瘦长的身影,屋大维娅惊叫声,准备从利奥身边逃开,但却被利奥很沉静地拉住,接着他起身,顺着灯火看了下,接着微微吃惊地说到,“是维斯塔的贞女。”
两个孩子急忙整顿下衣衫,朝李希莉娅和旁边更为年轻美丽的贞女施礼,这是罗马人的礼节,灶神庙贞女最受各阶层的崇敬。
“可以了,我的本意并非如此,不管如何这都是命运。”李希莉娅很平淡地笑着宽慰道,接着上前分别摸下利奥和屋大维娅的衣角,这表示他们得到贞女的祝福与关怀。而后,李希莉娅身边的泽诺神情有些复杂,倒是对小利奥笑了笑,而后跟着首席贞女一同进入了内室。
当筵席上坐着的李必达看到首席贞女前来,赶紧起身致敬,李希莉娅已经快接近从位子上退下的年龄,届时国库会给终身未婚的她拨出相当不菲的钱财,并会安置风景优美的别墅于她居住,在这个社会里任何人面对贞女,都是不敢怠慢造次的。
李希莉娅很优雅地朝首席行政长官回礼,随后三人便离开了管弦舞蹈正在掀起热浪的宴会,走入了走廊侧边的小房间里,几名武装奴隶站在了门口把守着过往人群起来,无人知晓贞女和他在商议着什么。
但安东尼婚礼结束不久后,罗马人就知晓了,贞女公开根据西比尔预言书里的内容,向全世界昭示说,“对帕提亚的远征,必须要一位国王才能统帅。”
这个预言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城市无论贤愚,包括元老院、行政院、骑士、普通民众、异邦人,以及稍微关心时政的奴隶们,都在心中震撼地承认:也许凯撒将罗马从共和制转回为君主制,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传说,他正在做着准备,就像凯撒在战场上做好了战争准备,吹响号角带着他的军团扑向敌人一样!
许多元老们吓得六神无主,他们自动汇集到全城内,还能在凯撒面前有发言权的西塞罗面前,因为庞培、小加图、路库拉斯等等,所有能和对方抗衡的英杰人物,全都不在这个人世上了,于是他们向西塞罗请示,该如何办。
但西塞罗将这群人全部赶了出去,自己杜门不出。
于是元老们只能在大广场上的新爱神庙竣工后,以前去庆贺的名目,成群结队去参觐参加典礼的凯撒,来探询口风。
在金碧辉煌的庙宇内,凯撒端坐在各位幕僚将佐的簇拥间,他的座位是用黄金象牙所雕刻出来的,并且在三层阶上,当元老们走进来后,必须仰视着他,就像臣仆在面见君主般。
按照传统,凯撒在见到特选父亲时,不可以坐下,他必须站着,而元老可以在会堂席位上坐着,但这个神庙里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座椅,所以元老们只能站着,而凯撒刚准备站起来迎接时,他身边的安东尼和李必达乌斯异口同声地说到,“阁下按照您现在的功勋,见到父亲们也不必起身,坐着就可以。”
“是的,是的。”许多元老当即谄媚地附和着。
凯撒笑笑,随后就真的坐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21章 “代理人”(中)
“虽然我不得不对贞女的预言表示完全的尊重,但它让我实在难堪,我是凯撒而不是臭名昭著的国王,罗马早就将这个称号埋入了历史的坟茔当中了。”凯撒说完这个聊以宽慰的话语后,又忽然停下不说了,而是坐在宝座上沉吟着,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这段话原本让元老们心中一宽,但只有半截子,凯撒究竟会不会按照贞女所欲言的去做,答案是“不明”。
整个场面停滞了会儿后,凯撒忽然接着说,“但是远征,特别是对帕提亚的远征是不可延搁的,我觉得不然这样,我交出所有的军队和权力,元老派指派名人代替我的位置,完成对叙利亚的战事,将被俘的兵士和鹰旗给取回来,如何?”
这话极有杀伤力,吓得所有元老都筛糠般,他们急忙集体发声,坚决不允许凯撒从现在的位子上退下来,这时候司平泽尔和卢加率先发言,请求凯撒考虑先前他返回罗马城时候的提案,即再度授予他独裁官的职务,并兼任十年任期的首席执政官,谁想到凯撒却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而是直接说,“如果想我接受这个提案的话,为了顺利筹办远征的事,请认再可我拥有任命次席执政官、骑兵长官、行省总督和二十四名副将内的权力,这种任命无需通过元老院、百人团会议的批准。”
随后,整个神庙殿堂内死般的寂静,经过痛苦的斗争,元老们表示只要凯撒能通过特布里斯民会。就能拥有他所说的权力。这时候凯撒才满意地笑着说。他感谢所有人对自己的关怀,另外请大家放心,提前到农神节时,全意大利包括高卢地区的新旧公民都会前来此处进行大选,相信会得到我所想要的结果,因为我现在刚刚被人民给予“终身全权护民官”的重要职务。
“另外,马上可能有个新的法案出台,那就是不管在是战时行省。还是在普通行省,总督即原先的行政长官将被取消统辖军队征战的权力,行省的军权收归凯撒阁下所任命的各个副将所有,财政权归行政院使节所有——总督以后只拥有监察权和司法权。”宝座边站着的李必达乌斯,朗朗补充道,“此外,因为共和国疆域的扩大,在三年内凯撒阁下准备进一步扩大公民权范围,率先会授予阿非利加、昔兰尼加、希腊、西班牙等地拉丁公民权,等到期满后再升级为罗马公民权。到时候共和国的官职数量会成倍级的扩张,而凯撒与行政院准备在奥尔良、拉文纳、乌提卡、科尔杜巴、雅典、锡诺普各自设置个特布里斯集会所。在选出各区代表后,再来罗马召开总的大会,这就是以后的政策走向。”
下面的元老已经是汗水涔涔了,有个胆大的抬头来抗辩说,“那么罗马三十五个氏族特布里斯,究竟还有什么决定国事的权力?”
安东尼接过话茬说,“罗马?罗马以后将是个帝国的名称,而不是某个偏狭的邦国本身,任何试图将它局限在七丘里的想法都是错误荒谬的,凯撒不希望再爆发第二次同盟战争,以后罗马就是世界,世界就是罗马。”
“当然,为了治理如此广袤的世界,元老院的作用依旧非常重要,它是不可或缺的国事咨询机构,国家还是依仗各位特选父亲的建议。”凯撒假惺惺地说到,他特意在话语里将元老院降格为“咨询机构”,等于是变相宣布,要将原本它从各个机构里摄取来的权力给重新剥离出来,“所以我决心将元老的数量增加到九百人,多出来的三百人究竟该如何选拔呢?请看这个。”说着,一名百夫长将某个东西递交到了带头元老的面前,司平泽尔一看,是个片状的短牍,上面规规整整地刻着“经由与元老院和特布里斯氏族的协议,尤利乌斯.凯撒决心推选(空格)为(空格)的国家公职。”
这,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将元老院给毁弃掉,凯撒现在真的是集监察官、护民官、大祭司长、元老院值班主席、军事独裁官为一体的怪物了,除了没有国王这个名字外,他的权限比已知世界的所有国王合在一起还要大!
当元老们从维纳斯新神庙里走出来后,他们看到许许多多的,其他神庙的祭司们,正哭丧着脸,将装着金银和圣器的坛坛罐罐,朝这座新落成的,全广场周围最宏伟的神庙里搬运,于是班克斯便朝个戴着橄榄木边羊皮帽的佛拉门高级祭司询问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吗?马上维纳斯就要升格为共和国的保护神了,将和朱庇特与朱诺并肩了,马上凯撒还要收集西班牙的金子,和马其顿的银子,以及叙利亚的宝石,要为这座神庙打造个巨大的鸽子,因为这动物和朱庇特的鹰、朱诺的孔雀相同,是维纳斯的神体,凯撒崇敬自己家族的主神,也要求全国的人民与祭司崇敬。
“完了,尤利乌斯决定是要做王的,他这时候哪里还像个共和国的高级官吏,哪里还像是元老与人民推选出来的代表?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叙拉古暴君、埃及法老,他定是在先前出征埃及的时候,被那个尼罗河的女妖给迷惑了。”旁边的卢加惊恐地拉着班克斯的袍子,不安惊惧地说到。
另外边,曾经担当过祭司,现在转入法务官的美鲁特也悄声说,“现在的大祭司,就是凯撒的舅舅科塔,我听说他正得到凯撒的指使,准备集结全罗马十五个祭司团议事,要就西比尔预言书里的内容做某个重大决定。”
“重大决定”,这个词汇就真正像个重大的石块,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大家都明白凯撒在做什么,现在能阻止他称王的,除了凯撒自己别无他人,别看这群元老曾在会堂里互相拆台唇枪舌剑得那么热闹,但现如今各个都束住了手脚,像着了魔般动弹不得。
“得找到人阻止这一切。”最终,司平泽尔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但四周都是鼻孔冒出的冷气,仿佛在说“找谁?谁去?难道你自己不会去吗?”(未完待续。。)
第21章 “代理人”(下)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找个代理人去办这件事!”司平泽尔见没一个人出来具体规划,就干脆亮明了态度,“代理人”看来是好多了,反正有人代理自己去干大不韪的事情。
这下子,这群元老才重新打开话匣子,有的说可以模仿当年的罗慕路斯之死,大伙儿以集会的目的,将凯撒诓骗到爱神庙或火神庙前,集体上前将他给杀死,尸体砍碎,然后我们一人运送块回家掩埋起来,这样就算他的党羽想要追索凶手,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傻了?凯撒身边始终有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卫队伴行,一半是他从旗下精兵里挑选出来的,一半是自愿追随他的西班牙和高卢的蛮族青年,到时候在火神庙前,被砍成碎块的怕是我们。”解释完,司平泽尔便连骂对方是个蠢货。
“那么,趁着凯撒出征时,宣布国家进入非常状态,并派出人去接管他的军队,随后派遣特使将他给监禁起来。”这时候卢加决心仿效当年马略对付苏拉的手段,剥夺凯撒的军团。
这话说得班克斯连连鼓掌,并称:“这个计策简直可称完美,到时候前去军团营地接管的任务就交给您了,阁下!”顿时吓得卢加面无土色,再也不敢作声,最终元老们呻吟百状,也想不出个合适的法子出来,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机,还是法务官埃提乌斯冷笑着,提出了个看起来行之有效,但却十分危险的法子。“使用代理人。但绝不是我们这边的。而是利用凯撒身边最亲近的人。”
“是谁?”诸多元老都带着讶异的神情问到。
于是几名带头的便心领神会,蹩进了新爱神庙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其余的元老都扭头朝四周小心探望了番,便朝着各自宅邸的街道方向散去。
“现在凯撒刚刚杀死了庞培,他有八万人左右的退伍兵士,安置在意大利各地及其余殖民区里,这批人就是他最坚强的后盾,就和当年的苏拉是一样的。这位现在才如此肆无忌惮,所以现在最大的困局不是杀死杀不死凯撒的问题,而是我们就算是杀了这个人,也撼动不了他的势力,他的几位副手一旦鼓动老兵进攻罗马,我们和家族都会遭逢灭顶之灾。”埃提乌斯在条分缕析着,“但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凯撒已经登上了权力巅峰,元老院和人民他根本都不放在眼中,一旦帕提亚远征取得胜利后。他回到罗马将无人敢搦其锋,他会以东方帝王的身份统治这个国家。使用奴隶和军人为亲信,骑在贵族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样我们将生不如死!”
埃提乌斯这话,让在场所有人动容悲戚,有的情感丰富的甚至哭泣起来。
“别哭!”司平泽尔威严地说到,“就我来说,即便凯撒曾经帮我偿还了四千万塞斯退斯的债务,但在国家这个层面上,身为公民和特选父亲,我没有任何的恩人可言。”接着他就掏出匕首,割破了手腕,沉声说,“我作为领头人,要求在场所有人发誓,保守埃提乌斯接下来的方案。”
“我的建议是,杀死凯撒,但暂时保留他所有的政令,只要能阻止他进一步摧垮共和国的话,单凭他的党羽,我们元老院还是不会将其放在眼中的,更何况我们还会以更大的诚意,来瓦解分化他们,让其中大部分人能为我所用。”埃提乌斯很冷静地说到,“据我的观察,对凯撒最为死忠的,是他那些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助手,包括潘萨、赫久斯、李必达乌斯还有伊久鲁斯等,但大部分的贵族出身的,内心是对他的政策有微词而不满的,这群人对共和国是有感情的——而我最近得到了这个情报。”
说着,埃提乌斯眼神闪烁,伸出了张布条,几位元老凑过来看了看,“喀西约,布鲁图,还有狄希莫斯。”
“嗯。”埃提乌斯立刻将布条收了起来,“他们正在策划个小集团,其中喀西约是主谋,他们迫切需要元老院在动手后,给予他们行为以合法性。”
“我们可以给予,但是不清楚这群人的决心到底有多大,另外在今年的选举里,在凯撒的操办下,喀西约和布鲁图是内定的**务官,而狄希莫斯不是西西里的使节,就是山南高卢的使节。”熟稔官职内情的班克斯有些忧虑。
“是山外高卢,山南高卢估计会在布鲁图法务官任期结束后给他。”显然埃提乌斯对内情更为熟悉,“现在抽签对凯撒来说,完全无关痛痒,也许两三年后他会取消这个程序,更加随心所欲地指派爪牙前去各个行省——现在你们最感到疑惑的应该是,这个小集团到底可靠不可靠,值得不值得我们用身家性命去押上这个赌注!但是请相信我朋友,喀西约虽然是主谋,但内里布鲁图才是整个团体的精神核心!”
“布鲁图,布鲁图,那个凯撒的私生子?”卢加几乎都要失声笑出来,但他的举动撕扯到了手指上的伤口,立即又疼得挤眉溜眼起来。
“别胡说了,现在不是玩弄这些无聊文字把戏的时候,简单地说,我们的‘代理人’就是布鲁图,对于这个年轻贵族你们又了解多少?”埃提乌斯打断了卢加的无礼话语,继续问到。
“是个怪人,他曾在其舅父属下担当过财务官,与我所任职的行省相靠,这位当时和以弗所的个包税人集团签订合同,替小加图收税,而后在年末当有人还不起债的时候,他亲自提着剑带着兵士,去把债务人全家押上了奴隶市场上卖掉。”一位曾经支持过凯撒的,名叫卡斯卡的元老回忆着说到,“总之他认为应该做的,就必定会去做,不求合情只求合理,就是这么个人。”
“那就得叫布鲁图认为,现在手刃凯撒,是件他应该去做的事。”埃提乌斯拍了拍个人的胸膛,表示马上就得从事这件事。
大约半个集市日后,就在八月十三日的黛安娜节时,罗马战神大广场的城门,轰然而开,穿戴着红色斗篷,全副武装十分神气的老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了城内的街道,他们对着所有人齐声高唱:
“市民们,快把你的妻子送到屋子里藏好了,因为好色的秃子来喽!”(未完待续。。)
第22章 大凯旋式(上)
“我认为当一个人在战争里搞分裂反对他的指挥官,这个人就是在反对他自己的安全。”——色诺芬
+++++++++++++++++++++++++++++++++
“叫所有的兵士闭嘴,就说赏赐给他们每人一千枚德拉克马希腊银币。”凯撒用一根手指整理着头发,命令说。
“feri!feri!”全罗马街道两侧的市民、解放奴和异邦人都模仿着军队这个胜利的口号,狂热地欢呼着大凯旋式的开始,许许多多的人直接盘着腿坐在自家的骑楼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聚在起摆手鼓掌,朝下面扔着薄荷花瓣或者玫瑰花瓣。
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凯撒穿着镀金的胸甲,红色的披风,紫色的靴子,及纯金打造的桂叶冠,他异常稀疏的头发很精心地朝后打理得整整齐齐,这样可以掩盖严重的谢顶,他身边的两位得力副手,安东尼替他驾驭四匹白马拉的镶金战车,李必达替他擎着光灿灿的马略鹰头旗,这三位坐在一辆车上,车头竖着高举着剑的胜利女神小雕像,车子旁边是肤色各异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亲卫队,有背着弓箭的黑皮肤的麦德捷人,有穿着锁子甲和尖头盔的白皮肤的色韦弗人,也有带着圆帽和皮甲的卢西塔尼亚剑士,还有举着战斧背着梭镖的加拉太人,每队都有三百人的规模,这是凯撒在使用武威震慑所有的公民和异邦人,宣告自己王者的地位不可撼动。
接在后面队伍里的。是凯撒的老兵们。这次参加凯旋式的共有四个军团。五军团、六军团、十军团、十二军团,每个军团都精选出四百名强壮高大的,也都携着各自的徽标,其中最醒目的是第五“云雀军团”,他们是首次出现在罗马大凯旋式上的异族军队,这从他们的装束盔甲就能看出,白皙皮肤、金色头发外加碧色眼瞳,长长的斯巴塔剑。高耸的彩色羽翎,还有条纹状的筒裤与长靴,所有人的盾牌上都绣着头白色的象,来纪念他们在塔普苏斯战役里所立下的卓越战功。
在五军团经过去大广场的街道上时,一位吃醋的丈夫,甚至直接将他的婆娘从骑楼顶上给推了下去,因为这婆娘见到这群异族兵士就说了许多发情的蠢话,她被五军团的高大小伙子给接住,还在那里快乐地尖叫着,于是十军团的老兵们见状。就在留守老兵士官长米卢的带头下,又追着凯撒的金色战车唱起来:
“凯撒有凯旋式啊。因为他征服了所有民族,但他却从没征服过尼可美德斯;
尼可美德斯没有凯旋式啊,因为他的国家被征服,但他却征服过凯撒!凯撒躺在黄金肩舆上,穿着红色的睡衣,在比提尼亚王宫里,就像今天那样,送入了尼可美德斯的寝室,‘凯旋门’被无数兵士穿过去,穿过去!”
“该死,告诉他们别唱了,把价码提高到一千五百德拉克马。”凯撒急速地敲打着车轮边还禁不住笑出声来的奴隶,另外又极力保持着略微有些尴尬的笑容,拼命地朝着应和歌声的市民们挥手致意。
谁想到,十军团的兵士刚刚消停,十二军团的又唱起来,“要说尼可美德斯,怎比上骑兵长官,金碧辉煌的比提尼亚宫殿,又怎么比上幽暗的巷子啊!”
结果,兵士们的赏赐价码直到被加到了两千德拉克马,才闭上了嘴。
在军团队列后,是成群成群的战俘,其中穿金戴银十分华丽的小朱巴走在了最前面,这些人全都得到了特赦,他们没有一个会被处死,相反在凯旋式结束后,当中大部分适龄的人,会被凯撒送入到元老院去,这是凯撒尝试着将建城七百年的罗马带入新生的努力,他自然也希望得到所有氏族公民的理解。
但市民只是开始不做声起来,场面渐渐由原先的欢快变得严肃起来,但这群人看到了凯撒的奴隶队伍和骡车,运载着一辆辆的车辆,上面堆满了战利品与装着纪念币的陶瓮时,便又叫喊起来,喇叭声里,奴隶们将里面的钱币撒得到处都是,人群则争着哄抢。这是凯撒下令特制的,专门用在凯旋式上的银币,“每枚相当于二十五第纳尔使用。”这是他给这种钱下得衡量标准,但实际市场如何,大概只能有天知道,银币的正面分为好几种,有画着高卢酋长头像的,有画着维纳斯头像的,也有画着非洲象的,背面倒十分统一,全都是凯撒现任妻子科尔普尼娅的,虽然凯撒玩遍了罗马和全世界的女人,但他却再也不想失去婚姻了,况且这种行为也会给予市民对他产生种稳定且有道德的观感。
不过当骡车的最后几辆出现在人们视野里时,大伙儿又骚动议论起来,上面使用绳索固定好的几座巨大的雕像,其中凯撒与妻子的雕像体态最大,是要进入茱莉亚会堂的,后面两个小雕像却简直出乎意料,一座是克莱奥帕特拉的,一座是李必达乌斯的,凯撒要求这两位的雕塑,同样要进入会堂,“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直到永远。”
随后,许许多多的奴隶走在最后面,他们都高举着巨大的马赛克镶嵌画,上面描绘的彩色情景栩栩如生,都是在展现凯撒与战友们是如何在战场上战胜敌人的英勇画面的,原本这些画面,足以激起市民的自豪感的,比如:
在蒂洪山,是如何打败三十万赫尔维提蛮族的;
凯撒的舰队,又是怎么登上不列颠的土地的;
在风雪交加的阿马西亚河谷,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是如何歼灭精强的铜盾军的;
在亚历山卓,凯撒是怎么使用陆军与海军摧毁这座伟大的都市;
在阿非利加,云雀军团是怎么挫败朱巴王象群的猛烈进攻的。
但是当下面的这些镶嵌画出现在人们眼前时,整个凯旋式的情绪却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市民们看到:
马塞利亚城市里,杜米久斯是怎么抱着军队旗标跃入海底,小加图是怎么像头困兽般,被当地人围攻至死,砍成碎片;
亚历山卓,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两位执政官的头颅,是如何被人提着,交到凯撒面前的;
米克宁盐湖中,庞培又是怎么裹着斗篷,自沉的;
扎马外的营地,朱巴王又是怎么与另外位前执政官阿弗拉尼乌斯互刺而死的;
巴利阿里群岛外,西庇阿的尸体是怎样与猴子一同,被打捞出来并割下脑袋的。
这些画面太逼真了,逼真到终于有人忍不住哭起来,接着就是成群成群的市民,掩面嚎啕大哭。(未完待续。。)
第22章 大凯旋式(中)
一直在战车上擎着旗标的李必达,回头冷冷看着这个情景,它的出现早在自己意料中,事实上当凯撒提出这个点子后,李必达曾表示过反对,但凯撒没有听取,也许是在乌提卡城他与布鲁图的那场辩论,让这位特意有意而为之的吧?
此刻,继续挥手的凯撒,丝毫没有让车轮停下来的意思,他不断催促着驾车的安东尼,“继续开啊,继续开啊,直到大广场为止!”
车辆和兵士们,最终在大广场的圣道前停下脚步,接着凯撒在众人的簇拥下,下了车,踏着高高的台阶,走入了新落成的维纳斯神庙,而其余队伍则分为了三波,高级官僚、祭司、军团副将及德高望重的元老,跟着凯撒一起走进去,而其他的下等官吏与奴隶,有的走向了旁边的狩猎女神庙,将山羊与部分战利品,杀死在黛安娜的祭坛前;另外部分,则开始清扫疏通通往卡皮托儿山的道路,它实际和凯撒刚才走入大广场的路线,形成个往复的“v”字形。
在神庙的光洁大理石地板上,熊熊火光上下映照,带着面具的黑衣祭司左右翻动舞蹈,包括凯撒、李必达、安东尼等在内的人群,全部脱下戎装,换上了祭司送来的紫边白底的长袍,并在脸上被涂上了赭红色的油彩,随后凯撒庄重地交出了桂叶冠,光着脑袋跪在了祭坛的火光前,向神灵献出了酒水,他自十三岁时就担任过朱庇特神庙的佛拉门祭司,对这套程序依旧驾轻就熟。
“允许你们。登上神圣的卡皮托儿山。向无所不能的天父。献上胜利的祭品吧!”随着祭司的这声呼喝,凯撒与众人都重新步出大广场,顺着山道登上了朱庇特神庙,随即在庙宇的大门前,除去凯撒外,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随即这位步入了临时搭就的拱门下站立,在其上祭司们杀死了头公牛。鲜血将凯撒的全身沐浴到底,他随即抬着双手,从山上鸟瞰着整座罗马的城区,此刻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凯撒思索了会,就对李必达说,“马上在梯伯河两岸,与市民大广场的回廊拱廊,举办盛大的免费晚餐,邀请所有能来的公民参加。另外。安东尼将在阿非利加俘获的二十头大象披挂好,赶到山上来。”
说完。他就独自一个人进入了神庙当中,这是规矩,其他的人都必须在外面等候。
凯撒必须单独向天父报告胜利的消息,而后要向他表示感谢,感谢永生不死的神祇,对生命短暂的人的帮助。
这时候,罗马夜晚的盛大庆典已经开始了,最高的荣耀者在幽静孤僻的庙宇里对神诉说着不知内容的话语,而凡世的平民已经来享受英雄给他们带来的恩赐了。整整一万桌的筵席,外带照明用的火光,就像无数星辰和星河,铺满了罗马城大大小小的街区,尤以市民大广场、苏布拉区和梯伯河两岸行道最为密集繁盛,餐桌上摆满了烤制上好的面包,精致的鱼露,带着渣滓的葡萄酒、蜂蜜酒,还有洋葱、扁豆、水果、奶酪等家常菜,当然出于笼络民心考虑,李必达还是建议凯撒每个餐桌都加了个“核心菜肴”,这样既能节省开支,也能提升档次,表露独裁官爱护民众的诚意。所谓的核心菜肴,确实是平民日常很难享受到的,比如李必达堡出产的烤金枪鱼下巴,或者一道孔雀舌头,猪内脏与香肠的煎炸拼盘,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来照顾口味刁钻的食客,比如甲虫蛹,比如狗肉串,比如母猪阴门肉。
差不多有十万人大快朵颐着,并接连不断地欢呼着凯撒万岁的口号,而这时候凯撒却漫步在神庙的狭窄后院,他根本没有在祭坛前流连太长时间,他更为关心的事是这个:在后院的长廊上,摆下自己的塑像。
现在许多奴隶已经打着火光,在李必达的安排下,从那边的僻静山道上,将凯撒塑像用骡车拉了进来,原先长廊上共有八座雕塑,分别是王政古风时代罗马的七位国君,还有座是赶走了国王的首任执政官布鲁图的,在这位雕塑后,就再也没有了,因为罗马已经进入共和时代,不需要君主了。但那儿恰好空着个位子,以至于凯撒认为是神意,他必须得将自己的雕像摆入进去,填补这个缺憾,因为他将带领这个国家进入新的时代。
当他的塑像摆好后,凯撒很满意地仰视着自己,陷于了陶醉状态不能自拔,接着他回头看到了穿着长袍,站在身后的李必达,便径自与他拥抱在一起,“马上远征帕提亚的司令官还是你,我的朋友,你是来年的骑兵长官,并与我兼任执政官,怎么样?你还是会犹豫吗?”
“是的,这个位子让给安东尼吧!我已经达到了巅峰了,再下去您将用什么来赏赐我呢?”李必达静静地回答,“当一个人没有上升的空间时,怕是就会产生不切实际的野心愿望,但我又不想落得与苏雷纳相同的结局,尤利乌斯阁下。”
“留下来帮帮我,我太势单力薄,就像苏拉曾经的朋友帮助他那样。”凯撒没有松手,继续说到。
原来如此,凯撒现在已经认真考虑身后事了,他总是感觉他的集团基盘太狭小了,可以托付的人更少,所以他不惜宽恕许多敌人,比如喀西约比如布鲁图比如西塞罗比如优拉贝拉,比如曾追随过庞培的许多元老,他希望自己的事业,有朋友们能帮他继续支持下去,也许凯撒刚才在永恒神灵的祭坛前,已经感到孤独和畏惧了,这是任何达到巅峰的人都会感到的,那就是野心和寿命不匹配所产生的痛苦。
“我会帮助你的阁下,除非我走在你的前面,我对家族的指环发下誓言。”最终,李必达说到,“如果方便的话,给予我个侨民法务官的头衔,我会在一个集市日里处理半桩案件的。”
这话说得凯撒也笑起来,接着他松开了李必达的肩膀,拍拍他的胸膛,说“马上还是先享受整整四个月的庆典娱乐,与你的家人,与你的女人。”
“我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后其余两个月,我会前往小亚细亚。”
“去那儿做什么?”
“讨债。”
“这应该是你下属的骑士或奴隶做的,只有情债才会自己去讨。”凯撒用手指指李必达,笑着换上了干净的袍子,说到。(未完待续。。)
第22章 大凯旋式(下)
李必达也笑起来,摇着头说到刚才的话只是开玩笑而已,实际上我要验证阁下家族的神话。
“神话?”凯撒纳罕地说到。
“是的,神话。从特洛伊的陷落,到埃涅阿斯的出逃,到他的传奇流亡经历,再到他如何前往亚平宁繁衍生息。所以我不但要去小亚细亚,还要带着传记作家、诗人和博物学家前去,探究阁下家族的人,和神之间的真正联系,让它成为罗马整个帝国和民族的史诗,阁下您要明白,普通民众是最喜欢这种东西的,他们会自动燃起内心的自豪感,将您和您家族传承视为整个国家的血脉,您的荣耀就会永久地成为他们的。所以我的打算是,不要浪费这四个月时间,我会在普来玛别墅里,邀集各位相关杰出人才;而后待到远征时,我就会乘船先去李必达堡,以其作为基地,开始对传说里的特洛伊之地进行挖掘和重建。”
凯撒激动地往后捋着头发,对李必达说,“很好很好,你兼任都城**务官的头衔,实际上我拨付你三百塔伦特的圣库资金去办这件事,钱财不是从国库里取得,不必担心那些元老和护民官的看法,是从我的圣库里直接支付的,钥匙我交给了岳父毕索去管理,你找他就行,并尽快选拔相关的人手。”
说完,凯撒收起了激动,他面色凝重地对李必达说,“如果我将来,很可能就是在出征前,在罗马的广场上遭逢什么不测的话。你必须拉着安东尼与图里努斯。保护我的家人、遗产还有国家!若是布鲁图与喀西约自此对我忠心耿耿那是最好。加入他们真的叛离了,我们必须要有反制的牌——李必达乌斯,我现在将牌交到你的手中,你在这四个月当中是隐忍而不是真正的归隐,明白吗?”说完,凯撒将块盖着印章的字板交到了李必达的手中,“里面有我的印章,也有我的密文。只有我和你还有伊久鲁斯才能明白的,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接下来,凯撒用种很神秘的语气说,“亚历山卓城,我留下了三个军团。”
实则这个情报,李必达早已从小艳后那边获取过了,但他还是选择沉默地听下去,凯撒继续说到,“其实是把庞培的余部,特别是马其顿和克里特的改编成的。三十一和三十二军团,后来又组建个四十军团。军团的监管权交在我最信任的卢菲奥手里,他是我身边贴身奴的儿子,对我的忠诚是完全可以放心的——我想过了,如果事情有变,安东尼负责意大利事宜,而你则前往东方,纠集人马来平定那些胆敢反叛我家伙,我在这份文书里,授予你完全不受限制的权力。”
李必达想了想,就接下了这份文件,很细心地交到了身边马提亚手中。
说完,两个人走出了朱庇特神庙,这会儿整个神庙前的祭坛和广场上,整整二十头大象披着华丽的毯子和黄金首饰,象师坐在上面,射塔上燃烧着火光,将整座山照射得如白昼般,凯撒与李必达就在象群的伴随下,走下了卡皮托儿山,接受着万民的欢呼与拥戴。
而在凌晨时分,几名神庙的佛拉门祭司,悄悄在侧门,引入了名不速之客,即是马尔库斯.布鲁图,他穿着纯白的袍子,也走入了那个摆放雕塑的狭长后院,随后在夜色和月光下,他看到了先祖的雕塑,与尤利乌斯的并肩立在一起,是那样紧紧靠着,接着布鲁图绕到了后面,看到两座雕像已被某祭司悄悄刻上了文字。
在老布鲁图的雕像底座上是这样一行字,“路奇乌斯.布鲁图,因为他驱逐了国王,所以成为共和国第一任执政官。”接着布鲁图转到了凯撒雕像底座,也是一行字,“尤利乌斯.凯撒,因为他驱逐杀死了执政官,所以会再度成为国王。”
接着,布鲁图就单独站在那里,久久无言。
结果次日,凯撒对罗马城的款待并没有结束,所有军团的兵士都聚集在大校场或者大赛车场上,不断领取着独裁官赠予他们的钱财,最后几乎每名普通兵士都获得了五千塞斯退斯的赏赐,百夫长则是两倍,而军事护民官和首席百夫长则是五倍,至于副将与凯撒亲任的幕僚获取更多——凯撒将在各个战争里俘虏的,共计两千个纯金的器皿与王冠全部变卖,兑现了事先他对军队的封赏许诺——此外,凯撒也和事先被遣散的数个军团,八军团、九军团与十一军团等重新握手言和,将这批钱财也分给了退伍老兵,所以这群人重新宣誓对凯撒效忠,献完青春献子孙。
而市民们每人也得到了一枚希腊金币的礼物,并且还有海量的竞技比赛可以观赏,在聂鲁达大斗兽场上,穿着长袍紫靴的凯撒,与许多元老幕僚一起,在排山倒海的喝彩声里,宣布了大斗剑比赛的开始!
大斗兽场的铁栅门轰轰地升起,整整一千名带着头盔,**着上身的角斗士,来自高卢的,来自西班牙的,来自色雷斯的,来自小亚细亚的,自四个门内走出,在砂场上分为了两面,几名奴隶飞快地跑入到场地中央,将真正的军旗交到了各自领头的手里,其中一面是罗马军团的,一面是缴获的铜盾军的米特拉大旗,结果还没等奴隶们退出时,凯撒就竖起了拇指,身边的司仪员立刻宣布开始,角斗士们嚎叫着,挥舞着铁网、鱼叉、长矛、短剑,互相搅杀在一起,那几名躲闪不及的奴隶,第一时间被飞舞的铁锤和梭镖杀死,惨叫着倒下,被无数脚步践踏至为齑粉。
这个“意外的惊喜”,立刻叫观众的情绪达到了最**,凯撒也哈哈大笑着,坐了下来,血腥的角斗和杀戮整整持续了三个白日刻,倒在砂地上的死尸和垂死挣扎的斗剑奴越来越多,整个砂场已经化为了暗红色,就像面巨大无比的波斯地毯般,观众的嗓子都要嘶哑了,这时凯撒为了不再冷场,便发出了第二个讯号——还没等步战的斗剑奴退出,呼啸着又从铁栅门内里,各自冲出了两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未完待续。。)
第23章 考古队选拔(上)
“被征服的人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不要希望自己有活路。”——维吉尔
++++++++++++++++++++++++++++++++++++++
司仪和报幕的站在可活动的旋转台上,同时对观众们大喊到,“铜盾军马上就要全军覆灭了,因为英勇无畏的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带着最最精锐的骑兵队伍赶来了,他们全是从遥远的海洋与高地里走出的野蛮人骑兵,这些人不知死亡为何物,只知道永不疲倦的杀戮和践踏!”
原来,这场角斗正好是阿马西亚河谷战役的重演,极其逼真的重演,那些骑着马的斗剑奴,毫不留情地排着队,将横七竖八躺在砂地上,还未断气的先前的伤者活活踩死,随后他们举着长矛和长剑,碎肢、脑袋和内脏飞洒得到处都是,不甘就死的扮演“铜盾军”一方的斗剑奴们,还在互相搀扶着,伤痕累累地和围攻上来的另外一方决死拼战着,直到整个斗兽场的声响慢慢沉寂下来为止。
“死,死,死!”看台上的观众,不管是穿着亚麻短衣的平民,系着披风的在前排的骑士,还是穿着长袍的元老,甚至还有带着羊皮斗篷的祭司,及穿着爱奥尼亚式裙子的贞女,都在高声咒骂着,要求判处失败的“铜盾军”残余的全员死刑。
于是又是阵畅快地呼声,几十名伤痕累累的“铜盾军”斗剑奴,被当众割开了喉咙。倒在地上咽气。随后。胜利一方的斗剑奴纷纷举起染满血腥气息的武器。朝凯撒和观众致敬,报幕员万分激动地叫喊到,“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在阿马西亚河谷的大战里,我们战无不胜的军团,和无往不利的骑兵长官,使用了骑兵获取了伟大的胜利。让我们一起向李必达乌斯致敬!”于是所有的观众陷于了癫狂的状态,在大喊大叫后,又开始要求凯撒为他们展现下一个伟大的胜利。
这时,许多奴隶开始进场拖走恐怖的尸体,冲洗染血的砂场,仅仅这一场表演,就有三百名斗剑奴,和近百匹战马丧命当场,尸体层层堆叠,触目惊心。不久战场上发出一声悲鸣,当名斗剑奴的尸体被拉走时。脸上面具掉落,而在胜利方的某名还在向观众致敬的,却认出死者居然就是他的亲弟弟,于是这位抱着弟弟冰冷的尸体仰天长恸,随后冷不丁地用短剑扎入了自己的胸膛,也气绝身亡。
整个场面寂静下来,而后报幕员夸张地将手给扬起,对着观众说,“这是个多么勇敢的斗剑奴,回去告诉你们的孩子,他是如何重情重义,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吧!”
于是观众又再度鼓掌起来,只有在一角座位上的利奥,解下了自己的佩带,从上面拿下了小钱袋,掏出了些许银币交给了身边的奴仆,说“赠送给这两位兄弟的老板,请求他为这两位兄弟立块墓碑,安放在角斗士学校的门前,永远诉说这个悲剧故事,来警醒他人。”
但一旁的图里努斯等人,则完全沉浸下去,利奥摇摇头,他还清楚记得,图里努斯今天上午和他,被同学们拉来说要看角斗比赛时,还是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因为他们所接触到的希腊教师们,绝大部分都对这种罗马人特有的野蛮风俗吃批判态度,但现在图里努斯完全不是这样,把老师的劝诫早就抛诸脑后了,他体内毕竟流的是标准的罗马人的血,他为那些剑刺入人身体,鲜血喷出的景观而高亢,为惨烈英勇的死亡而喝彩。
“下面即将上演的,是足足有一千名步兵和骑兵,还有十六头大象参与的,对塔普苏斯战役重现的盛大演出!我们挑灯夜战,灯具油膏由仁慈的商人维达力提供,他的作坊就在大校场边的沼泽街,欢迎各位鼎力支持!”
随后,单单是铁栅门后大象的嘶叫声,就让原本已疲累的观众情绪重新高昂起来,而这时候凯撒却从座位上起身,向观众挥手致意后开始退场,因为他的贴身奴来报告说,庞培大剧场那儿也要他去下,因为那里正在上演一场宏大的戏剧,说的也是他和庞培决战时的情景,由骑士阿贝里乌斯担当排演并且出资,所以凯撒为了赢得骑士阶层的拥护,也得亲自下场去观摩。
当凯撒步行走到了大剧场前时,他仰面看到了庞培的半身雕像,顿时感到了很大的讽刺意味,没想到他一手缔造出来的建筑,现在正上演着他失败死亡的戏码。
待到扈从提前一步,扛着束棒走入剧院时,前十四排的骑士们都集体立正,向独裁官阁下说出恭敬的话语。而在舞台上,类似于闹剧的戏码正在上演,罗马的戏剧来自于希腊,但却和希腊有很大不同,它的布景更加花里胡哨,但内容却极其粗俗,受酒神节的影响更大,并且开始使用女演员上台,展示各种下流动作,在舞蹈上要展现酒神附体的癫狂状态,直到精疲力竭后倒地为止。现在阿贝里乌斯这名骑士所操刀的剧目,也是“现杀现卖”,总体以奉承为纲,以猥亵为目,形形色色男女演员带着假**,或者袒胸露乳地在台上走来走去,卖力表演,展示庞培、小加图等共和党人是怎么可笑地死去的,观众们同样报以粗鲁的叫好声,凯撒这时才发觉,布鲁图也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看着这个所谓的喜剧,居然流下了泪水。
“孩子,戏剧永远是戏剧,阿贝里乌斯我在表演完了后褒奖他一番,那么这幕戏剧在历史上就不会有人再重提,但伟大的庞培还是活在罗马的共和国心中,和他的雕像一样永垂不朽——他死得很英勇,这是身为敌人的我的评价。”凯撒出言宽慰他说。
布鲁图只是笑笑,随即他擦拭完了泪水,重新和众人一起鼓掌,对凯撒说,“不,我只是在观赏一个时代的落幕,并且情不自禁地融入到那种情绪当中去,以前你曾劝说过我,在表演的时候,不要对角色代入过深,更不需要那种廉价的原则感与正义感,现在我明白了,所以我决心要和旧的自己道别,开始戴上面具做人了。”
“如果是这样的,我感到很欣慰,孩子。”凯撒安心地说道。
他只是不知道,新的布鲁图第一个欺骗的人,就是他尤利乌斯.凯撒。(未完待续。。)
第23章 考古队选拔(中)
当罗马城整个都在欢腾的时候,郊区的普来玛别墅里也是灯火通明,庭院、花园、鱼塘和书斋,都在李必达精心维修下重新焕发了生机,园丁、厨师、奴仆等都被雇来,李必达还将马可斯所在的房间装潢一新,增设了许多来自埃及、安纳托利亚的新奇玩意儿,盆栽、古董、小摆设,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再加上多慕蒳相伴床榻,让马可斯乐不可支,整天也不想着出去的事情,就在此安度晚年了。
现在许多路库拉斯先前所庇护的骑士、富农和工匠,重新来到这个门庭,通宵达旦向新主人李必达乌斯请安,即便在晚上时还有几个面包师来到,满手的油烟味,举着一卷卷订单,恭敬地请求坐在圈椅上的李必达给他们放行。
“这个是当然的,路库拉斯和李必达联合家族的事业,必然不可缺少你们身为基石般的作用。”李必达很客气,不但招待这些人喝加热的葡萄酒,舒散他们白日的疲劳,并且说了些话来勉励他们。
随后,当面包师们退出后,穿着崭新服装的凯利抄手上前,对李必达报导说,还有几名金银细工师,在外面请求会面,李必达摇摇头,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和人在等着我,凯利你就代替我,在那边的房间招待他们,记住用上好的牡蛎,并赐给每人件昔兰尼茜草染织的上好布料,不要怠慢他们了。
接着,李必达越过两个鱼塘,来到了四方形相对封闭的回廊处。在那普林西娅。带着几名青年或少年立在彼处。看到李必达到来,普林西娅赶紧卑谦上前,亲吻他的手背、指环和袍角,“不用这么客气,我最最美丽的宾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岁月几乎没有在你的脸庞和肌肤上留下痕迹。”李必达心不在焉地应和着。而后坐在了坐席上,普林西娅即刻端起了酒杯,娴熟地半跪一边,准备为他服务,结果李必达喊了句波蒂亲爱的还是你来好了,于是身后的波蒂便走了过来,普林西娅脸上立刻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将所有东西交给了波蒂,而后垂手立在一边。
李必达接过酒水,并亲吻了下波蒂的胳膊。接着他看到一个满脸俗气,五官有些像普林西娅的成年男子。旁边是个与利奥、图里努斯差不多大的少年,两个人在最前面,都带着紧张的情绪。
“这就是贺拉斯吗?”李必达轻声问到,“你是他的父亲,是不是?”
普林西娅和那中年男人连忙称是,李必达明白,普林西娅经营罗马的风月场这么多年,颇是积累了偌大的财富,而她的弟弟也就是贺拉斯之父,是个被释奴,后来靠充当拍卖行牙侩,同样发了笔财。所以,小贺拉斯在年幼时,甚至可以前往雅典修学,这时候听说李必达马上要为独裁官,前往小亚细亚“寻求拉丁民族的源头”,普林西娅敏锐感觉到这是个保住家业,或者让小贺拉斯攀登上骑士甚至元老的机会,就牵着全家,也来请求李必达的庇护。
“很好,很好,贺拉斯的学业和履历,我事先已经让泰兰尼昂去考究过了,十分完美,你马上就前去雅典城,在哪你人头熟,所有发掘来的文物、书卷全交给你集中誊写。”李必达非常非常慷慨地答应了这个请求,随后他又笑着对普林西娅说,“贺拉斯就交给我来栽培了,你无用担心,我来保障他的荣华和晋升。另外,美丽的女人,你也要利用你的丰韵和魅力来替独裁官服务,而不是反对我们,记住你已经站错过一次立场了,运气和宽恕,不会再三降临在人的头上,你说是不是?”
普林西娅急忙再度跪下,亲吻着李必达的膝盖和小腿,她当然明白贺拉斯交到了对方的手中,几乎就等于是人质了,但在罗马这个残酷到血流成河的世界里,他们要想活下去,想要光鲜亮丽下去,就必须得付出不为人知的代价。
接下来,李必达对着后面的几名诗人喊到,“如何,都来展现出你们的能力好了,我的时间有限,这次大家也都明白,绝对是你们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凯撒阁下的报酬是极为慷慨的,只要参与进去,每人一年享受整整一个塔伦特的津贴,所有的餐饮、住宿全包,将来形成书卷后,每人还有大笔的酬劳,并且还会被授予骑士头衔——你们再也不用找别的庇主了,他们充其量就是在宴会上叫你朗诵下助兴的黄色歌曲,然后给你吃点残羹冷炙而已。”
听到这话,其中一位瘦小但面相滑稽的青年踊跃站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皮雅提乌斯,是位著名的街头诗人。
“什么街头诗人,就直接说你是写黄色小调谋生的好了,那么给我读读你的得意作看看。”李必达直截了当。
“我受命监督主人家的儿子学习,
一天晚上当所有人都上楼睡觉的时候,
我走到那孩子身边,对他说如果答应让我吻下,我就送他只鸽子,
于是那孩子假装睡觉,我就去亲了他,然后我果然送他只鸽子;
第二天,我又说如果他答应让我抚摸,我就送他只公鸡,
那孩子一听果然应允,然后我果然送他只公鸡;
第三天,我又说如果他答应让我尽情欢乐,我就送他匹马其顿小马,
那孩子又应允了,但我却搞不到小马作为礼物;
第四天,我又去找那孩子,他死活不同意让我亲近,并威胁我说要把丑事告诉我父亲,但我软磨硬泡,终于得手,接下来我累了,就睡下了,那孩子却把我摇醒,问我要不要再来一次,我说玩累了,结果那孩子又把我摇醒,又问我为什么不再来一次。
于是我愤怒了,对他吼道,如果‘你不让我安心睡觉,我就把这丑事告诉你父亲’!”
皮雅提乌斯的俏皮诗歌让在场所有人都开心大笑起来,连李必达也哈哈地拍着手掌,诗人得意洋洋,四处鞠躬,随后李必达忽然不笑了,说:
“你这是在讽刺凯撒和我,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23章 考古队选拔(下)
街头诗人顿时被吓傻了,随后整个场面也发生了变化,几名武装奴隶顿时将皮雅提乌斯就拉住,饱以顿老拳,接着就把他架起来,结结实实扔到了普来玛别墅外的,诗人先是如同笔直的尺子倒在街面上,接着又像把折尺般起来,满嘴满鼻孔都在流血,他实在不清楚,一首描绘同**的普通诗歌,怎么会激起前任骑兵长官这么大的愤怒与反感。
不过李必达很快又改变了心意,他又派出了奴隶来,当诗人以为这次是要把他活活当街打死时,却得到的是主人的再度邀请,“不过薪资要削减一半。”
于是皮雅提乌斯又擦干鼻血,喜气洋洋地回去,站在了李必达圈椅的身边,表现出自己是个“被选中”的英才,即便受了点伤挂了点彩,接着李必达就看到队伍中名头发干燥金黄的青年人,带着种复杂的情绪转身就要离开时,就提前喊住了他,问他叫什么名字。
无奈的金发青年人,只能再回头来,不失礼节地对前任骑兵长官鞠躬行礼,说“我叫普布留斯.维吉留斯.马洛,其实原本我很激动,很激动来着,您得知道,我出身山南高卢行省的村庄,父母一为拉丁人一为高卢人,也许,也许,只有您和凯撒才愿意认可我通过写诗融入罗马的期望,所以我今天才携带了诗卷来了,不过,不过,我看到您刚才的作为,好像对真正的艺术又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
“维吉尔。维吉尔。”李必达模仿对方的口吃。随后笑着举起串秋葵边吃边说。“诗歌艺术原本就是要为政坛服务的,它不是游离的,诗人可以追求独立品格,歌颂田园牧场,但诗歌本身却无法离开市民大广场的种种纠葛,这样说不知道你明白不——不过,还是让我听听你的诗卷吧?只要能得到上层的赏识,让你的诗学发扬光大。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倒是宽慰了维吉尔,于是他便很认真地捧起了诗卷,这点让李必达感到十分熟悉,并且有好感,他仿佛回忆起自己在原先的时代,在学校里组织参与诗社的画面,接着维吉尔的口吃结巴消失了,他朗读得很平缓,但却铿锵有力,“这是乱云的故乡。这地方孕育着狂飙,在这儿埃俄路斯王把挣扎的烈风和嚎叫的风暴控制在巨大的岩洞里。”短短几行读下来。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起来,尤其是小贺拉斯,对其投来了羡煞的目光。
随后,李必达也由衷赞赏起来,他当即就对维吉尔拍板说,你就是团队的领袖人物了,当然你们的工作并不是举着十字镐和铁锹,去曾经的特洛伊挖古城,而是可以坐在李必达堡厅堂和神庙里,享受阳光充裕的卧榻和美酒,将周边的美景和埃涅阿斯曾经沿途的风土,记录成诗——“不过,我亲爱的维吉尔,也许你的开头引子可以改改。”
接着,两名奴仆将试卷取下,递到了李必达的手里,李必达看了下,就说到“你要叙述的是战争和一个人的传奇故事,但是在里面埃涅阿斯也有许多忠实地战友,就像凯撒也有许多一样,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在其中加上一位,他叫法厄通,是来自遥远东方战神的儿子,在埃涅阿斯逃出劫难之城特洛伊时刻,加入了他的队伍,并且曾经预言过,在相隔七个世纪后,他的后裔同样会来帮助埃涅阿斯的后裔,和维纳斯的后裔。”
这话说得维吉尔当即就呆在原地,没了脾气,他眼前的这位归化异邦人,现在权倾罗马,势力横跨朝野,属下的庇护民无数,也是凯撒身边最亲任的副手,另外他来应征前,当然从骨子里就明白,凯撒与李必达这群人花如此多的钱财,去“探寻”罗马民族之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自己对共和国的独裁统治披上神圣的外袍吗?所以才会想起他们这群诗人,才想将他们引入富丽堂皇的上层,这也本是维吉尔所期望的,诗人的创作就像“母熊舔仔”般,往往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在腹稿里完成数百行的作品,最终凝练出来的,只剩寥寥几行而已,他们穷不起,而维吉尔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自豪地说出,“希腊的诗人们,请你们让路,因为我要创作了。”
想到此,维吉尔还是低下了头,表示愿意考虑前任骑兵长官的请求,于是李必达不由得开心笑起来,指着维吉尔说,“诗人最大的成就就是营造自己的世界,不是吗?所以法厄通这个人物,可以看作是调剂整部史诗的茴香料,即便是征服了整个欧罗巴的共和国,也需要从遥远的异国来进口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对不对?”
这话将维吉尔的心理负担给解除了,随后李必达就下令说,今日前来应聘的,全部给予价值二百第纳尔的礼品,成功的再加上三百第纳尔,“如果并非先前罗马公民的,按照埃米利乌斯法案,提前授予公民权,不用担心这是凯撒阁下早就首肯的——罗马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在我行政院的统计下,公民人口锐减了半数,所以凯撒正在执行个新的方案,他计划按照财产资格认证,将城中特布里斯里最贫穷最无产的八万公民殖民到海外去,分配他们土地和安家费,而同时又要将外地行省富裕活跃的人士给引进来,授予公民权,这样罗马城市就是世界上最文明最稳定的都市了。”
接着,李必达就起身,让诗人和作家们前去凯利那儿去领取津贴奖励了,这时候在花廊下面,倒是有个人忽然哭泣起来,把李必达吓了一跳,靠近了看下,原来是斯基泰大夫提莫修!
刚才提莫修也按照规矩前来请安的,在听到李必达所言所语后,居然就哭起来,原来他遭受到了冷落而伤心了,特别是听到李必达说了,要吸收异邦人士来当正规公民后,便更加惴惴不安起来,生怕李必达把他给错漏了。
于是李必达当即就宽慰他起来,说自己不会忘却曾经的友人的,“凯撒新公民授予计划里面,就是要将那些只会吃救济粮出卖选票的家伙给迁徙出来,而重点留下的是外邦富人,还有文学家、医师、建筑师这类人,提莫修告诉我,你开设诊所现在资产有多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