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土崩瓦解(上)
“没有其他人的所失,就没有一个人的所得。”——普利留斯.塞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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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培军的左翼首当其冲,他们还在保持着先前的警戒状态没有变换,骑兵和象兵串联在一起,布置在最前线,步兵还在后面,举着铁锹与十字镐,进行着尚未完工的壁垒。这时候,他们看到凯撒的“云雀”五军团,大部分是剽悍轻装的剑士,喊着凯尔特人的战斗号角,吹着金马军号,怒潮般赶在十二和十五军团前冲了过来,头顶上飞舞着十五军团在后列射出来的猎矛和箭羽,挥舞着手中的长砍剑,居然直接朝着象群杀去。
轰隆隆的声音里,在车头上点着火的轻战车,也伴随着云雀军团一起冲锋,它们风驰电掣,带着双轮急速嗡嗡转动的长镰刀,卷入了大象间的努米底亚骑兵群里,人和马的碎肢一起飞舞。而象群本身,也被十五军团精准而密集射来的梭镖、猎矛、投石和铅弹打得胡乱践踏,勇敢的云雀军团,在接受了凯撒“如何与大象作战”的训练后,十分娴熟地分成十个人二十个人的小队,他们没有像李必达那样采取守势,而是各自围住一头大象,直接将船只桨手使用的长镰刀和船桨给拿在手里,在头上绑上利刃,并且点起火燃烧,对着大象没有护甲的躯体猛刺猛戳。结果恰如李必达所预料的那样。这些大型的牲畜其实是最脆弱的。它们比人类还害怕尖锐和细小的武器伤害,很快这些大象被杀死了些,一批倒着冲垮了己方后续的队形,还有几头在原地转圈发狂暴走。
不少象师都立即用自己手里的刺棒,处决了胯下庞大的坐骑,但随后他们就被蛮勇的高卢人给拉下,自己也被长剑分尸处决。
最后还有头大象,被飞石和长镰刀给打疯了。在乱战里它撞翻了个五军团上来捡取战利品的军奴,随即怒叫着跪下,将那军奴活活碾死,接着五军团的一名百夫长勇敢冲了上去,结果和赖布鲁斯一样,被这畜生的长鼻子给牢牢圈住举了起来,但好在他使用的是长剑,胳膊始终露在外面,便猛砍大象的鼻子,最后把那个部位剁得伤痕累累。只能悲叫着将其放下,转身逃跑。另外几个五军团兵士接着扑上来,用长镰刀锯那大象的腿,结果它只能在痛楚声里跪下来,再也不动,表示降服,再也不敢反抗了,于是胆子奇大的五军团军奴也上来,用锁链和绳索把它给牵住,当作战利品给“缴获”了。
掩护战象的,或者希望得到战象掩护的努米底亚骑兵,在战车和步兵的冲击下,也转身逃跑,这样继续在后面跟进的十二和十五军团,也随着五军团一起纷拥点着火把,冲上攀登庞培军左翼的营垒,和扔下工具拿起武器抵御的敌人展开残酷的交战,到处都是“胜利”的口号,火光将黑夜照得如白昼般,塔普苏斯和米克宁盐湖南方的庞培党徒看得无不心惊胆战。
左翼的两个军团,也杀了过来,庞培方前线的第一个壁垒被攻陷,里面的人员除了少量逃走外,其余全在绝望和恐怖里被杀死,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庞培第一军团的首席百夫长维布里乌斯,举着金野兔旗帜,在他四周的兵士都战死或负伤后,还立在满地尸体前,大声鼓舞着己方的兵士,要求他们不要舍弃旗帜和狄克推多阁下,随即黑夜和火光里,凯撒的色韦弗骑兵携着咆哮的马蹄声,冲了过来,掷来的标枪刺穿了维布里乌斯的额头,但他没有倒下,还在那里紧紧攥着军团的骄傲,凭借着残存的本能,骑兵一个接着一个从他的身躯边掠过,他身上扎的标枪越来越多,渐渐化为了座如同刺猬般的雕塑,直到几名举着斧头和棍棒的军奴,将他的手砍断,取下了那面旗帜为止。
这时候,庞培刚刚与裴莱塔乌斯一起,带着扈从卫队,走出米克宁镇,准备前往前线督战,结果他直接看到了雪崩般逃来的败兵,就明白了所有,第一、第二和第六军团,都是他惨淡经营多年的精锐,他对其中任何一个军团的战斗力都是放心的,但现在——也就是说,伟大的庞培,战无不胜的庞培,大概在彻底失败一次后,就随着他所有的荣耀,消散在阿非利加的风尘当中了吧!
但他还是要像鹰那样而死,庞培怒吼着对所有的败兵说到,“掉回头去,面向着敌人而死,我格涅乌斯.庞培与你们在一起!”说完,他亲自骑在马背上,操起根长矛,裹着亚历山大斗篷,带着卫队冲了上去,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二十三岁的时候,那个英俊卷发而羞涩,继承了父亲的军队,亲自在战斗里跃马持矛,刺敌将于马下的少年,年纪轻轻就在军队里获得了“英佩拉托”称号的俊杰,所有民众都热爱他,所有贵族都嫉妒他,“跟随我冲锋啊,庞培的战士们!”他欢快而热烈的大喊,就像己方取得胜利,在追逐敌人的败兵那般。
庞培的身影纵横在混战当中,但此刻战场上却满是“feri”、“feri”的大喊声,这是罗马军队约定俗成的,追击败逃敌人的口号,不过喊起来的全是凯撒方的兵士,这声浪甚至传到了塔普苏斯城中,而呆在封锁线里的十三军团,正在“屠杀”着从城中奔逃出来的塔普苏斯人。
因为这座城市的陆海全部被封死了,所以许多人只能泅水,从靠着海的一道小门,抱着木板企图游上陆地跑走,但这一带全部被李必达副将佩特涅乌斯控制住了,安放了四门风箱砲和十二门蝎子弩,以及两个大队的弓手,一道道火龙从水面掠过,那儿是个极其狭窄的海滩,水有齐腰深,塔尔苏斯人必须跋过这个距离才能逃生,但风箱砲射出的火焰将他们的躯体与毛发烧焦,许多人哀叫着慢慢倒在了水里,侥幸躲过火焰爬上岸的,也被弓箭和投枪射死。
听到了“feri”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指挥官佩特涅乌斯也按捺不住了,他召集了军团六个步兵大队,发言说,“塔普苏斯人简直没有任何作为,所以我准备出击,不然这场战争我军团将毫无名誉可言。”(未完待续。。)
第14章 土崩瓦解(中)
计较已定的佩特涅乌斯,很轻蔑将塔普苏斯扔在一边,只留下弓队和少量骑兵、砲手,配合舰队继续封锁绞杀,自己则带着步兵大队,也喊着高昂的“feri”口号,冲出了营盘。
在这样的口号里,塔普苏斯在颤抖,米克宁湖在颤抖,利比亚海岸在颤抖,火焰和海水在沸腾燃烧着。庞培的三个军团溃败了,但许多又因为主帅的训斥,和鹰旗的荣誉,而成群结队重新靠拢在一起,与来攻的凯撒军继续奋勇搏杀在一起,最后在飞蝗般的箭矢和投石下,陆续倒下。
十三军团的前队兵马,踩在满地人马尸体上前进着,在岔路上遇到了带着卫队,从南端走廊营地那边赶过来的前任骑兵长官,于是纷纷停下敬礼,“同袍们,兵士们,你们喊feri的时机看来太迟了!”十三军团的兵士哈哈笑起来,继续手持武器追击起来,而后李必达向佩特涅乌斯问到,“庞培军下属现在抵抗的意志怎么样?”
年老的副将摇摇头,说反正他现在所见到的,只是两军先前对垒线左右的无数扑倒尸体而已,我方军队已经深入到敌方的壁垒区去了。
“那我交付你个任务,也许凯撒阁下是不忍心去执行的。”马背上的李必达晃悠着,说到。
“谨遵官长的命令。”佩特涅乌斯绝无拖延地回答。
“凯撒阁下,不希望庞培在这场战争结束后还活着。”火光里,李必达的侧脸耸然。轻轻说到。
佩特涅乌斯表示可以执行。他的十三军团会跟着前面五个军团的步伐。剿灭战场上任何残余下来的敌兵。
“还有,把庞培的老兵,及他那边的元老全部杀掉,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这是李必达追加的命令,而后图里努斯十分兴奋模样,骑着头温和些的骡子,也赶了上来,于是李必达和佩特涅乌斯互相会意地点点头。接着后者就加快步伐,前去指挥军团追击了。
“请快些监护人,我希望和您一起去见舅公,来庆贺他这场无与伦比的胜利。”图里努斯的面色潮红,他的疟疾和发烧才痊愈不久,看起来骨瘦如柴,但却精神奕奕。
“你和军队的骡子已经很熟了,图里努斯。”李必达望着服服帖帖的骡子说到。
“当然,我骑上它就是个好兆头,因为这骡子名字就叫做‘胜利’。”图里努斯笑着说。
这会儿。星辰慢慢隐没,夏日的阳光照耀在整片盐湖与陆地上。米克宁镇也被凯撒取下,在里面抵御的庞培一军团首席大队的残兵,全被十五军团杀死,总算是报了当年在科菲尼乌姆伏击战里的一箭之仇,庞培最精锐的老兵展现了最大程度的不屈,他们全部猬集在堵断墙的角落里,烟熏火燎下,每个人的尸体都挤压在一起,这导致没有任何人倒下,都像站着般,身上、铠甲和盾牌上,全部都是密集射在上面的箭羽,从下到上,简直让有恐怖症的人不忍直视,血一摊摊流出来,汩汩淌在断墙前的沟渠里。
在米克宁城镇外的处靠着盐湖的高丘前,庞培和裴莱塔乌斯,及所有的卫队被发现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要逃,伟大的将军亲自持矛,对凯撒围上来的兵士进行了几次冲击,不过十五军团的兵士全部列出了密集的横队,用梭镖与弓箭将他给射了回去,最后次冲锋时,衰老的庞培坐下的马匹被射死,他肋部也中了发流矢,长矛当啷坠地,本人也坐在了石头上,裴莱塔乌斯和几名老兵,虽然衣甲都在厮杀里几乎成了碎片,但还是举着盾牌,护卫在了庞培的四周,挡下了其他射来的箭矢。
“拉宾努斯逃走了没?对不起,裴莱塔乌斯,虽然先前约定好了,你和维布里乌斯应该活一个下来,但他牺牲得太早了,因为护卫鹰旗而战死的,现在你则又要为了保护我而死了。”庞培咬着牙,掀开了铠甲,那发箭矢入肉很深,暂时是拔不出来的,他便喘着粗气说着这些话,但是前面的裴莱塔乌斯一动不动,庞培定睛看去,老战友的腰部和手臂上,刚才已经中了五箭,血瞬间就流干了,因为十五军团的箭簇带着倒钩和沟槽。
庞培苦笑了两下,而后他拄着“奥拓利库斯”这把镶着钻石和黄金的长剑,缓缓站起来,那也是他的荣耀,来自米特拉达梯六世的战利品。
这会儿,几个大队的兵士,静静地将那座山丘给包围住了,庞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镇定地望着山下,满地的尸体和兵士,不久在束棒扈从和旗帜的导引下,凯撒、李必达、图里努斯以及所有的将佐都骑马而来。
凯撒就在山下,骑着马,也看着烟火当中站立的庞培,双方对视了会儿,凯撒说到:“从先前在卢比孔河开始,再到布林迪西,再到这儿,我一直想与你有个交谈的机会。”
“不是始终在用刀剑交谈吗?现在有一方大概要闭嘴了。”庞培轻蔑地笑笑,说到。
“格涅乌斯,难道我们非得如此吗?我相信,不过是有人在我俩当中挑拨离间,是哪些聒噪无比的元老们,克鲁斯、苏尔庇修斯、小加图、杜米久斯等等,他们是不允许你我这样的英雄出现的,你我都是被命运和复仇神祇嫉妒的人,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呢?”凯撒这话语,不但是说给庞培听的,更是说给在场所有的兵士听的,他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这场战争的含义是什么,不是争权夺利,也不是要倾覆共和,而只是被奸人挑唆的巨大误会,一场针对他自身的阴谋。
庞培捂着被箭射伤的创口,做出大笑的姿势,说“不管如何吧,当年连罗慕路斯与雷穆斯兄弟都会翻脸厮杀,我记得有句很有名的话,叫兄弟终为仇人,是不是?尤利乌斯,别抱怨任何命运了,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做这样的事,而失败者只能坦然接受——我失败了。”
随后,庞培看到了凯撒身后,控辔而立的副手李必达乌斯,便笑起来,举起手里的“奥拓利库斯”对他说,“这把英雄之剑,应该是那位你所熟稔之人理应拥有的,我不希望将它带入坟墓当中去。”(未完待续。。)
第14章 土崩瓦解(下)
说完,庞培颤巍巍地将剑解下,摆在了石块上,李必达拉着缰绳,控制好坐骑转向后,便对凯撒说到:“阁下继续在此,我前去指挥前线的军团继续追袭,不但要攻占庞培方所有的城镇和壁垒,还要继续驱逐杀死他们,不让任何人有重新集结的机会。”
凯撒侧过脸来点点头,就在李必达准备前行的时候,山丘上只剩下孤家寡人的庞培继续喊到,“尤利乌斯,我已经没有任何话语可和你谈论的了,命运不喜欢庞培家族,那就随它去吧!感谢你最后给予了我这次畅快战斗的机会,不至于让罗马人忘记了马格努斯.庞培的存在,从这点来看,我要比被雷电劈死的家父要幸运得多。”
而后,庞培慢慢将头发给用手捋好,笑着看着凯撒,以及对方身后冷着眼的李必达,及骑着骡子满脸兴奋的图里努斯,慨叹了句,“今日我为腐肉,他日你也趋同。就让无休无止飞下来的秃鹫,在盛宴上高歌吧!”
话音刚落,凯撒就在马鞍上伸长了手臂,喊到“格涅乌斯”。
而庞培则扶着伤口,滚下了山坡的另外面,十五军团的前列兵士都齐齐喊叫了声,踏上了山丘,凯撒也纵马跑了上去,但见庞培在盐湖的边沿,挣扎着爬起,双手紧紧拉着已经肮脏碎裂的亚历山大斗篷,执拗地朝湖水的深处迈步走去,水渐渐漫到了他的腰部,又很快没到了头顶,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为止。
“格涅乌斯......”看着这个情景的凯撒。除了在心中默念名字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好想的。好说的。
上万具尸体横在米克宁湖北端的走廊砂地上,凯撒军团缴获了三面鹰旗,也就是敌人军队鹰旗的全额,外加数十面队标,“不准停下,将所有战利品交给军奴处理,所有兵士克服眼前困难,朝鲁斯皮纳城挺进!”李必达骑着马。厉声要求所有的百夫长,统御好属下的队伍,继续疯狂追击,万千兵士齐声喊着“feri”的口号,组成了席卷整个荒野的洪流。
在湖南的走廊,六军团的营地,包括四千名附属骑兵,也列好了阵势,逼近了西庇阿与朱巴王的营地,这两位带着骑兵出来准备迎战。其实他们的心中已经惴惴,因为昨晚湖北走廊的战斗惊天动地。西庇阿不知最终的结局如何,但安冈第努斯很快告诉了他:大约二十头被俘虏的战象,披着华丽的服饰,乖乖地与六军团的阵列站在一起。
“完了,全完了。”西庇阿嘴唇发青,缓缓说到,随后他抖得厉害,恶狠狠说,“还不算完,我们先走!”
接着,崩溃又开始了,营地里骑兵和象兵争先溃走,军奴被踩死时发出的惨叫声让听者无不悚然,西庇阿知道他们的部队只有疯狂地朝乌提卡城跑,越过先前凯撒军队所占据的鲁斯皮纳直到杰马勒山间的阵地,才能有一线生机。
杜松维耶、维钦托利、明达兹、汉斯克的四千骑兵,抢在六军团前,对西庇阿的营地进行了突击追袭,场面立刻演变为了屠杀和劫掠。
大约到日中时分,战事蔓延到了鲁斯皮纳和莱普提斯城下,“反攻的时刻到来,我方在塔普苏斯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安东尼兴奋地大喊道,随后带着十四和三十七军团(原先高卢行省的十五军团,在前文里直接写成十五军团,和‘塞拉匹斯’军团混淆了,特此更正)打开城门,奋勇突出,他们抛出火把,将孔狄西乌斯的围城营寨工事全部焚毁,孔狄西乌斯刚准备组织身边的人手抵抗时,就发觉元老苏尔庇修斯携带着军团的旗帜,护送自己与自己的资产率先朝乌提卡城逃走了,气得孔狄西乌斯大喊所有的元老和骑士都是不折不扣的懦夫。接着他凭据着自己的营寨,抵抗了一阵后,安东尼的兵马砍翻栅栏,填平壕沟一拥而入——孔狄西乌斯便放火将自己烧死了。
那边,凯撒旧营地里的数个军团,也趁势对图拉斯发起了反攻,图拉斯的三军团根本抵御不住,也被杀得大败,图拉斯身中数枚标枪,坠落马下,被践踏成为肉泥,他的三军团大部分见脱逃无望,全部投降,结果也被凯撒的军团全部拉到了鲁斯皮纳城下的工事墙壁前,统统屠杀了,用来血祭被朱巴王与庞培杀害的同袍们。
这会儿,李必达指挥的军团已如旋风般赶到,没来及跑掉的苏尔庇修斯,和残余的兵士全部爬上鲁斯皮纳城边的一座小山上,一队队站得笔直不动,哭喊着,全力伸着手臂,满身抖着,反复喊着罗马军队的致敬口号,直到嗓子嘶哑,并扔下所有的武器,这是他们乞求怜悯的行为。
“不留俘虏,不管兵士还是元老,全部杀死。”李必达对佩特涅乌斯冷酷地重复了这个命令,随后他又悠悠地暗笑着,单手扶在角鞍上,转头对着所有围山的人马,悠长地喊到,“喂,我替这些人求情,他们不过是唆使了这场战乱的爆发而已,并没有什么可以判处死刑的过错。”
佩特涅乌斯将手一摆,十军团的老兵们,率先挺着明晃晃的利刃,咬牙切齿地涌了上去,“杀死这些带头出坏主意的混蛋!”接着其余的军团也呐喊着,愤怒地冲了上去,惨叫声里山上的那些人被逐个砍倒、踩死,手臂和头颅到处落下,看着眼前惨剧,山丘上绝望的其他人,甚至哭着跪下来告饶,但回答他们的只是喉咙被利索地割开的声音,“我诅咒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可是高贵的父亲。”苏尔庇修斯被兵士特意拉出来,他还在大喊大叫着,随后就被拉到了李必达面前。
“早就劝你保命了,既然你这么爱庞培和小加图,那就随他们殉葬好了,凯撒需要你们死去,扫清他前进的道路。”李必达对着头被摁住,跪在自己马前的苏尔庇修斯说到,随即扈从直接从束棒里抽出斧头,剁下了苏尔庇修斯的脑袋。
在鲁斯皮纳城外,四十七名元老,外带他们的亲属,即两百多骑士,全部被处死,无一生还。(未完待续。。)
第15章 最后的晚餐(上)
“我实在地告诉你们,你们中有一个人要出卖我了。”——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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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完毕后,凯撒兵士将山上堆叠的尸体,全部扔到了山下的壕沟里,随后浇上火油焚烧,再盖上了土掩埋,至于苏尔庇修斯等元老留在山顶上的辎重和财货,全被李必达下令,让兵士们瓜分掉了。
当然,这不是李必达在自作主张什么,这是凯撒默示的命令,这位独裁官从崛起时就和庞培、克拉苏一样,深受元老院的掣肘与迫害,他与其他两位一样痛恨这个机构,但克拉苏企图靠钱,庞培企图靠勋劳来掌控这个国家,摆脱“老人政治”和“集体共和”的阴霾,凯撒则不一样,他希望通过适当的杀戮,让这群人最好在战乱里丧生,这种借口在古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当凯撒的令牌官疾驰来的时候,李必达得知了此君进入了投降的塔普苏斯城,前去勒索当地长老会赔偿资金了,看来是完全将继续扫荡的任务托付给了自己,“重点要杀死的对象,是前任执政官阿弗拉尼乌斯,还有元老克鲁斯,及努米底亚国王朱巴王与庞培岳父西庇阿。”
李必达于是下令全军在鲁斯皮纳休整,而后命令伊塔索斯的利古里亚军团,配合本都军团,在安东尼的统一指挥下,继续朝扎马城挺进。那儿还残余着庞培党徒的八军团。另外西庇阿和朱巴王也越过杰马勒山。朝那儿窜逃——他们也只能往扎马城去了。
但在中途,西庇阿和朱巴王还是带着千余名残兵败将,提前一步驰到了乌提卡城,威逼城内开门,并且缴纳五十个塔伦特的钱财出来,不然他们就会血洗全城。乌提卡城一下子进入了箭在弦上的状态,长老会与商会紧急在市政厅召开会议,决定是否对西庇阿采取抵抗的政策。会上的讨论极其激烈,有的长老主张利用凯撒伯父曾经通过的《尤利乌斯法》,先对西庇阿虚以委蛇,叫商会筹措些钱赶紧打发这帮人走,而后再给凯撒献款,并向罗马城提交申请,索取公民权——这样想必凯撒就不会对乌提卡采取报复措施了。
就在其他长老纷纷对此“明智”方案颔首时,满头银丝的会长加尔巴很生气地拄着拐杖,对这方案采取了否决的态度:“朋友们,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商业上。贪图眼前的利益而采取投机手段都是不足取的,还会给我们带来彻底的灾难。凯撒当然知道。乌提卡城始终是庞培党徒在此地的大本营,他原本就对我们抱有很强烈的厌恶与敌视,现在我们再做这样行为,无疑是对他的耍弄——若是庞培军队还未彻底失败时,凯撒出于我方城市的重要性,可能还有条件可以来谈判,但现在的局势,凯撒随时就能将我方城市毁灭掉。所以,当今不是摇摆卖巧的时刻,是要彻底下决断了。”
说完,加尔巴用拐杖敲击着厅堂的大理石地面,说到——即刻将贵族,外带庞培妻子和奴隶,全部前去卫城固守抵抗西庇阿,并站到凯撒这边来。
“那市民呢?”一名长老小心翼翼问到。
“接受神祇的安排吧。”加尔巴无奈地说。
乌提卡城内,许多提着武器的武装奴隶,冲到了先前庞培的住宅,他们声称得到了市政长老会的命令,要求庞培妻子高乃莉娅随着他们,前去卫城,因为外面有乱兵在实施暴虐的行为,这是加尔巴阁下为了她安全着想。
德米特留斯恐慌而悲伤地扒着窗棂,朝院子外窥探,对背后扶着椅子哭泣的高乃莉娅说,“主母阁下,现在的情势非常明显了,假如是主人取得了胜利,败兵不会往乌提卡城方向而来的,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主人彻底失败了。”
高乃莉娅简直是六神无主了,她只能继续流泪,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该如何办,丈夫是胜利还是失败,是生还是死,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将航船带往哪片莫名的海洋?随后,高乃莉娅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佩剑,心中一股冲动和悲恸涌起,便跳下了椅子,冲到了那儿,准备拔出剑来自戕。结果德米特留斯冲过来,将剑给空手夺了下来,血从犹太人的手掌间流下,接着他半跪了下来,抱住女主人的裙裾说道,“千万不要这样,请怜悯主人走前的要求吧,将主人的家庭给延续下去。这样,这样!”说完,犹太佬爬到了廊柱边的柜子前,抽出了个精美的匣子,这时候外面乌提卡武装奴隶的叫嚣声和撞门声越来越激烈了。
庭院里满是绝望的气氛,有的庞培奴隶已经开始掏出毒药自杀了,德米特留斯扳开匣子珐琅板,从里面捧出了光彩耀目的一个小冠冕,呐呐自语说,“这大概就是偿债吧,短短十年的时间,主人先前在米特拉达梯和金枪鱼身上所赢取的一切,就都要偿还回去吗?”说完,他将匣子给捧好,交到了高乃莉娅的手中,嘱咐说到,“主母,马上我们进去后,你定要死死抱住这个,您是高贵的人,那群奴隶是不敢侵犯到你的身体的!万一有什么不顺的话,您就高喊自己是伟大的庞培之妻子,若是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凯撒定会不饶恕这座城市的。”
这会儿,门阍被砸开了,许多披着皮甲,拿着匕首短剑的奴隶冲了进来,随即他们看到了站在内厅门口的高乃莉娅与德米特留斯,就粗鲁地喊着要上来拉扯推搡,“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高乃莉娅喊着希腊语,随即又喊着拉丁语,但许多武装奴隶根本不吃这套,当他们看到高乃莉娅手里的小匣子后,就认定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带头的就挥舞着匕首,朝高乃莉娅扑来。
一声尖叫后,德米特留斯将手里的佩剑,刺入了那带头的胸膛,时间瞬间凝固了。
短短几秒后,几名奴隶一拥而上,将还在失神的犹太佬按在了墙壁上,匕首和短剑不断地刺入了德米特留斯的身体,鲜血飞溅在高乃莉娅的身体和衣服上,她叫喊着,“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伟大的庞培,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伟大的庞培!”
最终,武装奴隶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但德米特留斯也歪着脑袋,浑身是血,斜靠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他临死前的眼神还在盯着女主人,带着些欣慰,大概认为女主人这下是不会遭到侵害了吧。(未完待续。。)
第15章 最后的晚餐(中)
“拼死保护这个小冠冕,并和乌提卡城谈判,将这个宝物定要送到李必达乌斯的手中——记住,就算是令尊还活着,也不要跟着令尊走,因为那样是活不了的,就呆在乌提卡,等着李必达或凯撒的到来,以我曾经的经验这样相对是最安全的。主母时刻记住,现在要的是忍辱负重。”这是德米特留斯先前的嘱托,现在他坐在血泊里,死死地看着高乃莉亚,直到脑袋歪在肩膀上,咽下最后口气,“卡拉比斯,看到我的尸体你定会欣喜吧?也罢,庞培是我一生当中最失败但也是最成功的投效,就是这样了……永别了卡拉比斯……继续走下去吧,你旅途的终点也许还很遥远,我的到头了。”
在城市边的壕沟处,果然西庇阿的骑兵冲锋过来,高乃莉亚甚至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的头盔已经失去,身边的人马一看就知道是惨败下来的散兵游勇,正在挥剑砍杀劫掠四处乱跑的乌提卡市民,她记住了犹太佬生前的提醒,紧紧抱着匣子,被加尔巴的手下一路拉到了卫城堡垒当中。
“你说手中的这个宝物,是罗马骑兵长官所有的?”当高乃莉亚被带到面前时,加尔巴吃惊地问到,“他也算是我的故人了,当年在罗马追诉喀提林的时候,多亏了他与犹太奴隶的帮助,才化险为夷。”
“那名犹太奴隶刚才已经被您的手下杀害了,因为要保护这个小冠冕,我可以将它交给您吗?我个人认为这宝物应该安放在您这样的长者手中最为安全。请将其转交给罗马的骑兵长官。并顺带转述我的哀愿。”说完。高乃莉娅垂泪,直接将小冠冕送到了加尔巴手里,对方神色庄重接下,并吩咐将先前侵害尊贵女士宅院的所有奴隶,统统割下头皮处死。
“我一定会负责好您的安全,和交涉问题的,尊贵的女士。不过您的父亲,现在就在城外......”
听到这话。高乃莉娅沉重而疲累地坐下,对着加尔巴做了个随意的手势,表示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入夜后,乌提卡城下到处是燃烧的火焰,西庇阿与朱巴王正在最后关头逞凶,他们的骑兵不问对方的身份胡乱杀人,并尽可能地抢劫财货。
但是乌提卡人在卫城上进行了抵抗,西庇阿的一名骑兵队长在冲到下面仓库抢劫时,被塔楼上飞来的石块砸中了头颅而死。大怒的西庇阿,即刻带着卫队。也来到了卫城下,结果他养的另外只猴子“柏拉图”。也被城中飞出的石块给砸死了。
“够了,你们这群残害生灵的暴徒,我也已经抢劫得更多了,如果你们不想我夷平整个城市的话,就给我方备下十艘船只,四艘带甲板的,被筹齐所有的给养和桨手,否则我就将俘虏到的贵族全部杀死。”西庇阿抚着“柏拉图”小小的尸体,悲痛欲绝,对着塔楼上怒喊到。
最终,乌提卡城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将船只和桨手送到了港口处,随后西庇阿与克鲁斯就准备登上甲板遁逃,但朱巴王却不干,“我的王国和家族都在这片沙漠当中,如果舍弃的话,那我还算什么国王?”接着,朱巴王便带着大部分骑兵,朝扎马城方向继续前进,而西庇阿则惶惶然地登上了船只,趁夜扬帆离开。
高乃莉娅扶在卫城的城垛上,看着月光铺着的水湾,及父亲船只离去的影子,泪水已然洒尽,现在这种状态,她明白庞培已经基本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了。
大约在次日中午,伊塔索斯的两个军团率先抵达了满目疮痍的乌提卡城,这位将军很有礼貌地安抚了城内商会和长老会的情绪,并且派遣了军队将城市给保护起来,而后他答复加尔巴说,前任骑兵长官正带着其他两个军团在后面,约莫三个时刻后就能到达,说完即马不停蹄,继续追击朱巴王去了。
傍晚时分,李必达果然在扈从、卫队和无数旗标的簇拥下,乘马来到了已经投降的乌提卡城,当他看到在城门前恭顺拜倒的加尔巴时,便急忙跳下马来,表示凯撒已经给予这个城市充分的自由权,任何人都不必担心凯撒会施加报复。
“罚金方面怕是不容客观,我听说塔普苏斯城被课以二亿塞斯退斯的巨额罚款。”在去卫城的街道上,李必达这样对加尔巴说到,“但我会全力斡旋,尽量将罚款压低到这座城市现在所能承受的力度内。”接着,在市政厅前的台阶上,他看到了手捧着小冠冕的奴隶,李必达沉默了会儿,便对加尔巴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庞培所有的物品,那么顺带着,他的妻子现在如何了?”
“庞培本人呢?”加尔巴关切地反问到。
“死了,自沉在米克宁盐湖里。”李必达低着头说到。
随后加尔巴行列队伍里,就有个人随着这句答复,扶着额头倒下了.......
庞培被烧毁的宅院里,德米特留斯的尸体还在那儿,他的脸色苍白,和着满衣服的血,眼睑半合,靠在了墙壁上,李必达带着阿尔普及几名卫士,沉默无言地走了进来,他看到犹太佬的尸身,便上前去脱下了自己的披风,将他给裹起来,接着亲手擦拭了对方脸上的血污和泥垢,随后对阿尔普说,“去内院里寻找几件体面的衣物,把他洗干净换上,就下葬在后院墓地里。”随后,李必达慢慢将德米特留斯脖子上的奴隶铭牌给褪了下来,擦干净放在了对方的脚下:这个东西,随着你一起下葬吧!
“我们继续追击,留下卫队保护高乃莉娅的安全,并且赠送她适当的钱财维持生活。”说完,李必达就走出了院子,跨上了坐骑,前往城外的营地去了。
这时候在扎马城外,阿弗拉尼乌斯临时拼凑起来的八军团,已被希提乌斯的部队击败,残兵和这位将军全部退往壕沟边的某处旧营内,接着朱巴王的残部也到了。
“这个可耻卑劣的城市,终于也背叛我了吗?”依旧带着狮王冠冕的朱巴王,得知这不幸的消息后,丧魂落魄地说到,接着他就要求全部残部,将所有的资产和粮食都拿出来,举办宴会。(未完待续。。)
第15章 最后的晚餐(下)
待到李必达带着骑兵赶上来后,他看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场景:希提乌斯的队伍将那座营地围困了几重,盖图利亚土王波库斯的骑兵还在周边搜捕落网的敌人,但营地内朱巴王却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处隆起的高坡上,竖起了旗帜,与阿弗拉尼乌斯面对面宴饮,周围的兵士,包括朱巴王的总管撒普在内,都陆续举剑自杀了,黑压压的秃鹫飞落得满处皆是,绕在两人的周围,发出毛骨悚然的叫声。
阿弗拉尼乌斯身为罗马最尊贵的贵族,虽有就任执政官,并在西班牙指挥作战的资历,但其实还是比较文弱的,他举着银酒杯,看着食尸秃鹫在他身边跑动呱噪,不由得吓得缩着脖子,头也低下去。
“为什么不喝!难道到了如今,你还以为能脱身离去吗?”朱巴王看到对方这个情状,怒声喝问到。
“我是罗马公民,也是前任执政官,有极刑豁免权的,我现在完全可以出去投降,绝对能保全性命和财产。”不知道,阿弗拉尼乌斯在此刻说着这话,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朱巴王冷笑两声,便邀请阿弗拉尼乌斯出去投降,质询他为什么还在这儿陪着自己喝酒。对面的罗马前任执政官就在那局促地笑着,不做出明确的答复,也许是自尊所致,也许是犹豫所致。
“那既然你不愿意投降的话,那我们就决斗定生死好了。”说着朱巴王将自己的佩剑仍在了餐几上。
远远的营地外围,旗帜下的李必达及所有的将佐、百夫长和兵士,都将这儿围得密密匝匝的。就好像再看两人演戏剧般。那边。朱巴王还在咄咄逼人。而阿弗拉尼乌斯也只能将自己佩戴的防身匕首摆了出来,这会儿朱巴王的语气反倒变得缓和起来,“我是国王,你是执政官,我俩按照传统和法理,都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虽然是曾经。所以我们的死既然没在冲锋陷阵当中,那就不可以在被俘后。因为那是根本不勇敢的行为,现在整个乌提卡和努米底亚边境,还有许许多多的敌人在观望着我们,所以得拿出决心和气概来,决斗是最好的表现形式。你们罗马人不最爱看人在斗兽场流尽鲜血吗?那些斗剑奴在濒死前,连脸都不转动下,然后你们才会对他们的死报以大声喝彩。”
“以前我们是观众,现在却是演员。”阿弗拉尼乌斯苦笑并发抖着,因为他看到朱巴王慢慢拔出了自己的剑,看来这位说得并非虚言。
“那就表演到底吧。失败已经够苦涩的了,不能再叫自己的死。如此下作地浪费掉。”朱巴王已经慢慢擎高了剑芒,而阿弗拉尼乌斯也只得拔出了匕首。
于是,李必达派出了名骑着快马的令牌官,对着营地内大喊道,“前骑兵长官询问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进入实质演出的阶段?”
结果,包围这座营地的所有军团兵士,在听到这句话,再看到眼前的景象,陆续哄笑起来,朱巴王羞怒至极,便猛地起身,将长剑刺入了还在犹豫的阿弗拉尼乌斯的胸膛,这位前任执政官闷哼两下,就垂下了脑袋,朱巴王拔出剑来,对方的尸体咕隆倒在了餐几上。
随即,朱巴王站起来,望着下面万千的“观众”,心底涌出豪情,转手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准备用鲜血来取悦所有的人和神灵,但风儿在他耳朵呼啸而过,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握着剑柄的双手却在不安而惭愧地摇晃着——没错,他始终下定不了决心,将剑柄给送进来。
观众们嘘声四起,朱巴王脸部扭曲起来,他皱起了眉头,鼻孔在急速伸缩,嘴也咧开了,鼻涕和泪水都不争气地流下,手也在抖动着,他甚至害怕再犹豫下去的话,不但颜面尽失,还会让佩剑掉落在地,这会儿他眼角余光瞥见了仅剩的名奴隶,便哑着嗓子说,“我赐予你自由,现在帮帮我。”
那奴隶便点点头,随后俯下身子,亲吻了下朱巴王的靴子,对方喊了嗓子说快,他便弓着腰双手将朱巴王的手和剑紧握中,往前猛地一推,朱巴王惨叫声,长剑没入了他的胸膛,他跪下来拉住那奴隶的衣角,喘气说到“伟大的国王,是不可以自己杀死自己的,他只会剥夺别人生命。”说完这话,他松手就倒在了地上,死去了。
不一会儿,两具尸体被抬下来,接受了李必达的检验,前任骑兵长官将朱巴王的冠冕给取下,说马上要作为凯撒凯旋式的展出品,随后他看着那个杀死国王的奴隶,说“你为什么不殉死?”
“因为我爱惜自己的性命,并且国王陛下在临死前解放并赦免了我。”那奴隶双手捧着朱巴王杀死自己的佩剑,交给了李必达,同时说到。
李必达点点头,取过了朱巴王的剑,说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回答说我是宫廷奴隶的儿子,自生下来就是奴隶身份,只有职务,没有名字。
“从此你就叫喜克索斯好了,我赐予你的名字。”李必达给予对方名后,便继续吩咐他,“喜克索斯你现在马上带着我的命令,步行到那边希提乌斯与马哥将军的营地里去,告诉他们非洲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努米底亚按照事先规定的分为四部分,他俩各占据一部分,凯撒将剩下两个部分成立新的战时行省——随后,你告诉奥塔基利乌斯这个人物,将这两具尸体下葬到基尔塔城里的王室墓地里去,朱巴王的子嗣不要加以伤害,这孩子在参加大凯旋式后将会被释放,授予元老贵族身份,至于朱巴王的妻子,将王宫归还给她,让她安享晚年好了。”
“还有庞培的岳父怎么办?”这时候旁边的萨博问到。
出乎萨博意料的是,李必达只是淡笑了下,说就把这位,包括拉宾努斯一起,交给卢西塔尼亚的喀西约和布鲁图好了,希望他们能抓住这个机会立功。
这又是何意?萨博有点不解,这种行为也不符合这位贪功的李必达向来的思维模式啊?(未完待续。。)
第16章 遣散部队(上)
“我给迦太基与罗马留下这块战场。”——皮洛士撤离意大利时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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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喜克索斯从那边的营地又飞快跑回来,对李必达汇报说,“希提乌斯将军说,他已经派出了一支舰队,去拦截从乌提卡城逃出的西庇阿了。”
“哦,出发地是哪?”
“是原先努米底亚王室使用的希波港。”喜克索斯说着,还将希提乌斯描述动向的字板给递了上来。
旁边的萨博,立刻从匣子里取出图纸,给行政院长官指出了希波港口所在的位置,李必达在图纸上用手划了几下,笑着说西庇阿与克鲁斯分明是想乘船前去巴利阿里,与庞培的两个儿子会合。
“但是喀西约是个以指挥水师舰队见长的将领,他是肯定不会放弃这个争功的机会的,和先前的库里奥一样——那就让他夺去好了,因为庞培死后的政局,已经够寂寞了。”李必达悠悠地说道,随即调转马头,下令朝乌提卡城方向而去,等待着凯撒的到来。
乌提卡城外的海面上,西庇阿的船队正在顺风当中迅速地朝着既定的方向行驶,西庇阿庆幸自己没有和朱巴王一起赴死,马上到了西班牙海上的群岛,按照资历和辈分他马上就又会是军队的领袖级别人物,但是因为船只运载的限制,他最终只带了几只猴子和鹦鹉上船。大角羊、河马、野驴什么的都被迫仍在了港口。这是自己最为心塞的事情。但听说巴利阿里群岛也有很多的珍禽异兽,这时西庇阿的心情才算放松些。
“发现了敌人舰队!”这时候,桅杆上的了望员喊到。
吓得西庇阿赶紧扶住船舷上挂着的盾牌,朝了望员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儿的海平面上,果然慢慢升起了些许桅杆,“那是从王室希波港赶来的船队,必定是希提乌斯的无疑。他们划桨的速度很快,都是轻型利布尔纳船,快快我要换乘己方的轻型船只!”
西庇阿和克鲁斯说到做到,他们很快就跳上了艘单列的划桨船,将所有其余船只抛诸身后——因为大部分都是乌提卡提供的,西庇阿才不用关心这些人的死活,他只要自己安全抵达巴利阿里就行。
此举很有效果,张满帆并力划桨的单列划桨船的速度极快,让西庇阿与克鲁斯很轻松地就拜托了纠缠,“再这样下去。待到明日星辰在大海边落下时,我们就能抵达安全的岛屿了。”西庇阿满怀着希望。
当次日凌晨时分。海雾将月光遮挡,旭日还未升腾的时间内,西庇阿的船只遇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上面的徽标恰好是庞培家族的,西庇阿万分激动,赶紧要求了望员升起标示信号的火焰,并要求所有人加速划桨,上岸后都重重有赏。
但是当船只互相靠近后,带着火焰的罐子却抛上了西庇阿的船只,熊熊大火很快在甲板上燃烧起来,西庇阿惊叫了声,抱着几只猴子就朝船尾跑,在他的身后箭矢、标枪纷纷从对方高大的船舷处坠下射来,还带着口号,“抓住他们,杀死他们!”
原来庞培方的旗帜是假的,这全是凯撒舰队扮出来的,西庇阿绝望地喊着,因为船尾方向,也有几艘船只绕了过来,抛出了铁钩,钩住了自己的这艘船,下面就是要跳帮白刃战了吧!果然,许多人持着利剑战斧,跳了过来,在甲板上大开杀戒,西庇阿亲眼看到克鲁斯跪在甲板上求饶,随后被劈成碎块的情景,他颤抖着抚慰着唧唧叫的猴子,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汉尼拔、亚里士多德,还有我的安库斯王,马上水是会很冰冷的,大家紧紧抓住我,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
几只猴子真的非常听西庇阿的话,果然死死攀住他的肩膀和后腰,而后西庇阿就一下子跃入了海水当中。
这时候,朝阳已然升起,西庇阿的船只甲板上一片狼藉,血迹和火焰中,躺着包括克鲁斯在内的许多元老骑士的死尸,那边两名指挥官模样的过了来,恰好就是卢西塔尼亚总督喀西约,与财务官布鲁图,看到这副惨景布鲁图还有些不安的样子,而喀西约则很淡定地走到克鲁斯已经分崩离析的尸身前,辨明了对方的身份,说“这正是凯撒要寻求的人。”说完,就拔出剑来,将克鲁斯的脑袋给割下来,接着他对身边的人问,庞培的岳父呢?
船尾的几名兵士在拷打名奴隶,喀西约便走过去询问怎么回事,那奴隶哭喊着说到,他亲眼看到主人跳了海,但这群人还是不相信,还要毒打他。喀西约便叫兵士把那奴隶给放开,叫他指出西庇阿跳下去的方位,那奴隶照做后,喀西约就叫所有船只抛下网来,“把伟大的岳父给捞上来,不管是生是死。”
落海的死尸,在过段时间后就会漂浮上来,西庇阿也同样,白灰色的躯体很快被寻到,几艘船只上的桨手用长桨拨弄着,将他的尸身往喀西约所在的船只上推去。
喀西约拿出个系着绳索的铁钩,交到了布鲁图的手中,“你亲自把他给钩上来。”
布鲁图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大钩子,随后又开始脚下西庇阿浮在水面上的尸体,那是背着他的,根本看不清楚脸面,就像条鱼般晃荡着,接着他咬咬牙,将铁钩垂下,钩住了对方盔甲上的斗篷扣子,尸体很重很重,看来是吸饱了水似的,布鲁图花了大力气才扒拉上来。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条冰冷惨白的大腿,渐渐其余的躯体也被拉到甲板上来了,“翻过来,辨认他的身份。”喀西约继续说到。
布鲁图忍住了作呕和畏惧的心情,用手摁住了对方的尸体,闭了下眼睛就用力翻过来,结果待到眼睛睁开后,布鲁图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珠都要蹦出来了,西庇阿的尸体上,还有几个毛发累累,如怪物般的东西附着,布鲁图叫喊起来,忙不迭地往后倒退,喀西约上来摁住了他,说“别怕,那只是猴子的尸体,西庇阿死前精神就不正常了,他是带着这群畜生跳海的。”
果然,这几只猴子都随主人一起死了,但看到它们附在尸体上面,就透着说不出来的恶心与诡异。(未完待续。。)
第16章 遣散部队(中)
但事情还没完,喀西约再度递过来一把利刃,对布鲁图说到,“将庞培岳父的脑袋割下来。”
“什么?”布鲁图好像没听到似的,失魂般说了这句。
于是喀西约又将这要求重复了遍,并说到“这关系着共和党派最后的余脉,它不在巴利阿里群岛,也不在庞培余党那,而在于你我的肩上,所以我们杀死了西庇阿来向凯撒邀功,将来我会担任重要行省的总督,而你也一样。”
“我对官职获得不感兴趣。”布鲁图擦了把嘴角的露水,说到。
“迂腐!没有官职,没有荣耀,没有军队,我们拿什么与共和国敌人抗争,既然凯撒就是像共和国腹内的毒蛇那样,靠着吞噬着国家的资源和血肉,慢慢由弱小变得强大残忍,我们现在也要这样,隐忍,不动声色,磨砺爪牙与毒液,随时准备对敌人致命一击。”喀西约教训着说到。
“共和国的敌人就等于是凯撒吗?是不是?”但现在,布鲁图还是不愿面对这个艰难苦痛的事实,“可是,他曾对我承诺过,战争结束后他会恢复共和。”
“事到如此你还相信这些鬼话?当年凯撒只有十八岁的时候,就娶了秦纳的女儿,也注定了他一生的道路,你自己可以算算,凯撒活到了现在,他花样和诡计虽然百出,但何曾叛离过他从幼年时期就确定起来的赛道?别傻了布鲁图,他不是个信守承诺的英雄,他只是个反复无常的政客罢了。听我说。布鲁图别再犹豫了——将来我们还是要和凯撒一战。或者使用万千军队,或者是在广场会堂,但最终结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布鲁图,当务之急就是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又是可利用的人。”
听完这些话后,布鲁图看着西庇阿与猴子们的尸体。想起了舅父,想起了波西娅,想起了李必达,想起来了母亲,想起了凯撒,想起了形形色色的人,他的念头交杂起来,渐渐编织成一张黑色的网,让他艰于呼吸和观望,他叫喊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剑,企图要将这网给干净利索地斩断。最后砍到了西庇阿尸体上的血脉,腥臭的东西喷射到他满面皆是,他闭着眼睛继续割着砍着——最终,在升起的阳光前,他站在甲板上,满衣服浑身是血,左手提着剑,右手提着西庇阿的头颅,一动不动,对着所有人说“朝乌提卡城”。
乌提卡市政厅里,战时行省行政院的首席长官李必达,正在和加尔巴、阿特里乌斯等人商议关于这座城市罚款的问题,在李必达的斡旋与争取下,乌提卡城算是阵前投效,罚款经过凯撒的准可,由原先的八千万塞斯退斯降到了五百万,并可以用橄榄油、大麦等实物来替代,物价是固定的,由李必达亲手核准,这样对乌提卡城的“优惠”就此达到了最大程度,总之这个结果让城市的长老会十分满意,并表示要全力支援随后尤诺尼亚行省的组建。
“作为这场战争的馈赠,包含乌提卡在内的尤诺尼亚,是我给元老院的礼物,它就是共和国第十七个行省;而努米底亚及希波港,则归战时行省所有,成为我第六个战时行省。”这是凯撒对战后的大体处置,当然具体庞杂的事务,又落在了行政院的临时行辕上了。到了傍晚时分,李必达带着有些疲惫的躯体,走出了市政厅,看到了利奥和图里努斯正在门前的台阶下,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待到他询问时,才知道两位是就个法律悖论在争执。
话题很“有意思”,是关于强暴罪的定罪问题,今天他俩在研习律法时,图里努斯认为对待这种罪行,“无外乎两种途径,假如受害的女士要求对那男子处刑的话,那就在城门前将那男子公开行刑;但假如受害的女士要求那男子娶她的话,那就得饶恕这个男子,勒令他与此女士结婚。”随即利奥提出反论,“假如一个强暴犯,在同一个夜晚强暴了两名女士,前者要处死他,后者则要嫁给他,哪又该如何裁决?”
于是两位少年就此展开辩论,李必达就摸到了柱廊下,饶有兴趣地听从他们的意见,图里努斯极力要在律法的框架内找到解决的途径,但每个仲裁方案都会被利奥巧妙否决,最终图里努斯有些生气,他就询问利奥,不要光提出反对,要说自己的解决途径,这样才是有诚意的辩论。
“我的方案?我认为法务官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不要试图在律法内解决了,就得上升到神裁的行为。”利奥很认真地说到。
“神裁?那样会服众吗?”图里努斯迷惑不解。
“当悖论出现后,神意就是最服众最公正的行为,使用占卜或者山羊,羊角顶到了那名女士,就采用谁的意见来办。”利奥就此比划解释说。
“但是马上就要将这个案件当作新的判例,叫后来人遵行。”图里努斯补充道,随后两个朋友又笑起来,击掌表示这场辩论的完美结束。
李必达也笑着按住了两位的肩膀,要求他们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一定要更好磨砺自己的学识和胆量,正在此刻几名令牌官急匆匆赶来,而身后的市政会堂也开始骚动起来,一人径自走到李必达面前说到,“卢西塔尼亚总督喀西约阁下,与其财务官布鲁图阁下的舰队,成功拦截杀死了重要的叛贼西庇阿与克鲁斯,现在两颗首级正在朝凯撒这儿送来,两位阁下就在乌提卡城外等候着接见。”
“你赶紧快马赶到城中庞培的旧宅那里去,叫人手将高乃莉娅给‘看护’起来,不然这位女士在同时失去丈夫和父亲,是会悲哀至死的。”李必达急忙塞给那令牌官一些银币,将这个任务委托给他。
“这明显是争功,监护人。就我所知,整个对庞培的战事,这两位是没有立下过任何功勋的。”随即,图里努斯愤愤不平地说到,但李必达当即就给她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因为这时候,喀西约与布鲁图正带着扈从卫队,朝市政会堂这儿汹汹走来。(未完待续。。)
第16章 遣散部队(下)
“走开,孩子们,下面是残酷的角斗阶段。”李必达将两个少年一把推开,示意他俩离开这个地方。
随即,李必达单身上前,对着两人及其卫队行礼,“令牌官已经将二位伟大的功业叙说于我,马上凯撒阁下会在市政厅会堂里接见您们,随即他会在乌提卡城的阿塔西娅大神庙发表演说,宣告残酷内战的结束。”
“结束?”喀西约冷笑着说道,“据我所知,庞培的两个带着强烈复仇心的儿子,还有支庞大的舰队在巴利阿里群岛没有被剿灭,利波还在,拉宾努斯还活着,他们都是丝毫不亚于凯撒的杰出人才,随时能掀起足以倾覆凯撒航船的风暴。现在就急于宣称战争的结束,难道是前任骑兵长官阁下您急着要归隐田园,过着宛如你庇主生前奢华的生活嘛,众所周知,凯撒现在对您言听计从。”
“因为我不光光从卢比孔河,而是从阁下当选大祭司时期开始,就从没有背离过他,这是我在罗马的大竞技场上最初就选定的跑道。”李必达气定神闲,而后他转向了布鲁图,说“至于籽平庞培余党的战争,我会面呈凯撒阁下,将其指挥权委任于您、布鲁图和两西班牙总督特卢雷亚斯。”
这个回答简直出乎布鲁图的预料,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丝毫看起来不像撒谎的李必达,嗫喏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喀西约及时给阻挡住了,“还是邀您引导我们前去向凯撒请功吧。因为我俩带来了西庇阿与克鲁斯的首级。阁下。”
“这是自然。”随即。李必达将袍袖微微前倾,做出个欢迎的手势,率先拾级而上。
会堂当中,凯撒果然和幕僚、属官们在讨论“内战后共和国的恢复”话题,接着他看到了布鲁图,将热情地张开双臂,说欢迎我的孩子来到,接着与面色有些尴尬的布鲁图相拥。李必达带头热情地喝彩鼓掌,随后周边的所有人都高呼和平的可贵和亲情的温暖。
“阁下,我想在谈论共和国的恢复,更为实际迫近的问题,是战时行省和军团遣散的问题。现在阁下的军团已经接近四十个,既然内战已经结束,为了节省国力考虑,似乎到了大规模裁减的地步了。”喀西约当头说。
接到这个核心话题的凯撒笑笑,重新坐下,随即对喀西约答复说。“我先前在罗马城,已经借着兵乱。勒令数个军团提前退伍,在接下来一年中我会每年让三到四个军团退伍或者遣散,最后只会保留足以卫护罗马的军团数量,及各个地区的卫戍辅助军团,总数我预算不超过二十个。”
“也就是说,按照罗马的法理,和阁下您先前在高卢担任总督时的番号序列考虑,十以后的辅兵军团应该率先在遣散之列,并且可以尽快完成,因为罗马没有给辅助军团退伍安置的传统,这样于情于理不是更为合适吗?对不对,阁下。”喀西约最终抛出这个引战的话题,当场所有人都明白这显然是冲着李必达来的,因为他嫡系的武装,是六、十二、十三、十五、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七个军团,再加上阿狄安娜馈赠来的三十三和三十四两个本都地区军团,除了一个外,番号都是十军团后,理论和实际上都是辅兵。
“当狮子杀死另外头狮子外,食腐肉的豺狗,终于站到了残渣前,洋洋自得地宣布自己的要求和胜利了!”这话是凯撒身边的安东尼发出的,他气愤填膺,冲着喀西约与布鲁图吼道。
布鲁图也气恼地上前一步,指着安东尼说到,“请注意您的言辞,您可是演说家安东尼的孙儿,别忘了你我都肩负着重建共和国的职责。但我所知道的是,共和国不是靠军队武装的恐怖来维系的,更何况我们为了铲除庞培党徒也在海洋上痛下杀手,现在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再继续保留乱象的根源。”
“是的,痛下杀手,据说你们使用四十艘战船,以弱胜强,英勇袭击了只剩下一艘单列划桨船的西庇阿与克鲁斯,杀害了两人,外带三只毛里塔尼亚猴,这是多么伟大的胜利!我想凯撒阁下应该将他的大凯旋式转让给您,因为你俩是如此会讨好茱莉亚会堂里的特选父亲们。”这时候,安东尼毒舌技能的火力全开。
就当布鲁图再准备辩驳时,喀西约大喊到没必要和在罗马城里被逐出的野犬一般见识,接着他继续穷追猛打,将球踢给了关键性人物,凯撒与李必达,还是遣散军团的议案。
“内战虽然结束,但是我马上策划两个方面的远征,一个是对帕提亚的报仇,起码要将被俘的兵士与鹰旗给要回来,迫使对方签署个有利于共和国的城下之盟;一个是对达契亚的远征,我希望能掌控整个黑海,来防备类似米特拉达梯那样的战争爆发。所以我随后的计划是,我和李必达各自保留四个军团,而喀西约与特卢雷亚斯各自保留两个军团,你们的任务就是继续清剿庞培的余党,或接受他们的降服。所以,辅兵军团的遣散,我还是保持原先的观点,三年一次遣散,徐徐图之。”显然,凯撒在替李必达打圆场,他现在还需要李必达,虽然喀西约所说的对他长久权力更为有利。
就在大伙儿吵吵嚷嚷时,李必达突然喊出来了,“我愿意接受卢西塔尼亚行政长官的要求,遣散相应的军团。”
这样,就连安东尼也不明白朋友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他惊诧莫名,摊开双手,而喀西约直接呆了半晌,他原本的图画,是逼迫李必达就范,起码解除他部分的嫡系武装,至于达契亚远征,喀西约倒是无意和李必达一争高下,他巴不得对方离开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归来。
稳定了情绪后,喀西约呵呵笑了两声,便追问到李必达准备将“遣散”做到何种程度。
“六军团保留,二十七军团还在协助七军团戍守外高卢,所以暂时保留,十二军团战斗力最强,所以为了凯撒阁下未来的远征也予以保留;其余的四个军团,一次性遣散,而本都派来的两个军团,也择机准时归国。”李必达笑笑说到,简直让凯撒都摸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17章 安置(上)
“温柔的乳母为仅活了八个月二十五天的乳儿斯塔西乌斯立下这块碑。”——一名乳母给夭折的乳儿的寄词,与**冷漠的亲生父母相比,罗马孩童在乳母那里得到的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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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政院首席长官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当着所有的同僚和属下,他继续说到,“安置地方面,也不用国家和前任独裁官阁下担忧,六军团将来都会安置在萨丁尼亚;十三军团在伊特鲁尼亚,十二军团、十六军团则是尤诺尼亚;十五军团和二十八军团是在昔兰尼,而二十七军团应该在新的高卢殖民城市奥尔良。”
“不行!我认为将辅兵军团和正规军团安置在一地绝非良策,特别是有某些军团距离罗马城是如此之近,简直是近在咫尺的叛乱根源。”喀西约继续抗议道,他明显很不满十三军团的安置位置,即使是六军团也太近了。
对方的得寸进尺,还没等李必达说什么,安东尼就怒不可遏,威胁说喀西约的说法简直是无耻的僭越,什么时候轮到个次等行省上的行政长官,来对凯撒的副手指手画脚了!
凯撒也明显不悦起来,他对喀西约说到,“十三军团是追随我越过卢比孔河的军队,我不认为它对我的忠诚有任何问题,也不认为它会对共和国产生什么威胁。”
“我认为阁下本身越过卢比孔河,就是对共和国最大的威胁,威胁所凭借的工具军队。自然也是威胁本身。”喀西约这句话掀起轩然大波。安东尼大吼着说道你个混蛋。应该现场就将你的职务身份全部褫夺,送归罗马城处死。
“好了,这个话题无需争论下去。朗基努斯,我凯撒究竟对共和国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五十年或者一百年后会有史学家给予定论,但现在你是没有资格评述的,我也没有资格。”凯撒随即拍板说,“既然李必达乌斯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告诉我我最忠实的朋友,马上回到罗马后你想得到什么?”
“在今年的行政院长官秩满后,我会辞掉这个官职,可以叫埃布罗继任,他是个极有才能的官僚。而我本人,和阁下享受完大凯旋式后,自认为已经达到异邦归化公民荣誉的巅峰,再下去就属于非分之想了,故而会隐居在普来玛和阿皮隆的庄园里。教育我的孩子成长,并且时不时出去旅游。这点要多谢庞培,使得我在海面上航行再也遭遇不到危险的海盗。”正是让人匪夷所思,不管是凯撒的部下,还是李必达的朋友,都没想到他会如此地激流勇退。
说完这些话后,李必达礼貌地朝四周人鞠躬施礼,就好像位演员在最后次登台后,于喝彩和艳羡声里顺利结束自己的艺术生涯般,随后他便离去了,说是要准备好演说稿,对伴随他作战多年的辅兵军团发表。
“你这简直是在自杀,要知道喀西约是个奸诈的混蛋,布鲁图是个热血的蠢材,这两位合在一起,就是搅动世界的破坏者,你难道就不会为了自身安危来考虑问题吗?”在夜幕下,乌提卡城的阿塔西娅神庙前,安东尼还在追在摇头笑而不语的李必达身后,不断强调着解除武装的危害。
最后,李必达用手指着神庙祭坛前的一个怪异的腓尼基赤陶面具,说“马可,你猜猜这个面具是给生者所戴,还是给死者所戴。”
安东尼龇着牙看了看那个面具,说“绝对不是人所戴的,这种巨大的面具,人类根本是无法戴上的,除非这个人可以扛着石臼来演戏。”
“你猜的没错,我询问过的,布匿人会使用这种面具,只是挂在陵墓前驱鬼所用——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如果自身没有这种需求,就不要带着这么不合体的面具。”李必达背着手说到,而后在夜风里,他对大惑不解的安东尼说了这样句,“我会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不过现在我迷茫了。赛里斯帝国也就是我的故乡有句名言,在你看不透命运的迷雾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呆在原地,护住你的火把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你不知道雾中出现的是敌人,是野兽,还是能够收留你的人家。”说完,李必达上前,拍拍安东尼的肩膀,“而你我的朋友,最好的就是赶紧参加那场光耀的凯旋式,重新赢回名声,娶得富丽维亚,乖乖地对女人言听计从。”
“我也会对你言听计从的,任何时候,只要一句话。”安东尼很认真地回答说。
三日后,在占卜到个吉祥的日子后,凯撒在阿塔西娅神庙祭坛上举行战争终结的演说,受众是十数个军团的官兵,以及他所有的幕僚,这次演说与将来回到罗马城,凯撒对元老院的演说不同:面对自己的兵士,凯撒要兑现承诺,也要描绘将来真正的情景。
阿塔西娅,是腓尼基人所信仰的大地母神,她也是腓尼基“三主神”之一:天空和云彩之神巴尔,孕育地球万物的阿塔西娅,还有个象征青春、司掌四季的年轻神祇,即阿塔西娅的儿子阿多尼斯。
这座神庙,恰好是凯撒最喜欢的演说地点,他曾在梦中强奸大地母神伊西斯的传说现在流传甚广,不过在罗马人的眼中,伊西斯和阿塔西娅也是傻傻分不清楚的,这种“强奸”恰好给予凯撒“君权神授”的色彩——现在我不正好在乌提卡的这座神庙里,宣布自己是最高权柄争夺战的最终胜利者?
因为出身腓尼基人的布匿建筑,是古代世界上最凝结智慧、技巧和坚固的楼宇,相传连所罗门都央求过腓尼基人为自己建筑宫殿,这座阿塔西娅庙比罗马建城的历史还要古老,距今已经九百年的光阴了,但却历久弥新——两根巨大的青铜柱矗立在庙宇的入口,随后两侧都是高大的翠柏,侧边的房间都有三层高,地板和天花板都是上等的雪松木材镶嵌,最中央是直通下来的至圣祭坛,上面铺满了磨光的大理石块。
凯撒在祭祀完毕后,就缓缓走出了庙宇,他的讲坛就设置在两根青铜巨柱间,下面围得全部是军团官兵,还有更多的普通兵士,站在坐在庙宇外围的集市和广场上,在那儿穿梭着许许多多的妓女,浓妆艳抹,她们全是阿塔西娅神庙雇佣来的有身份的贵妇,每到节日来临时,便会专门在神庙四周地区,廉价卖身,所募的钱财用来供奉给神庙。
“不进去听听吗?”看到安东尼正和名“阿塔西娅的仆从”贵妇相谈甚欢,穿着便服的李必达走过来,问到。(未完待续。。)
第17章 安置(中)
“没有什么可听的——宣布胜利和凯旋式,宣布安置退伍兵士的城市,宣布军团立功人士的犒赏。”安东尼耸起肩膀说到,“不管如何,这次你是失算了,因为马上喀西约那混蛋就会接着围剿庞培余党的机会,私下扩充军队,如果我没预计错误的话,一、二、三、四这些军团番号都会归他。”
“没关系,昨晚我就对你说过了,大而无当的面具除了驱鬼外,没有任何意义作用。”李必达倒是很洒脱的样子,这会儿神庙那边的几个戴着华丽披肩的少妇,看到这两位便一圈围上来,“今天是个伟大日子,虽然大地母神要求我们在接待客人方面不要挑三拣四,但您得考虑到我们都是名下拥有庄园的贵妇,所以还是出于私心,要觅得您俩这样的俊秀人物才心甘的。”
“哦,这是当然。”安东尼当即就准备拉着其中一位丰韵异常的离开。
另外个娇小的,则靠在了李必达肩膀上,挑逗着说到,“你那纯黑色的头发、眼瞳和胡须是多么迷人,你不是拉丁提姆人,如果你愿意选中我的话,我可以在床笫上使用四种语言肆意放荡,你想听那种来振奋雄风?粗鲁些的,还是优雅些的?“
“对不起,我没兴趣。”李必达轻笑下,将她给推开,随后他搭上了安东尼的肩膀,警告说马上你回罗马城,是要迎娶富丽维亚的,马上就是有家庭的人物了,必须要洁身自好些了。不然政坛上对你的风评那是会相当不利的。“马可尼先前在这方面吃的亏。已经够多了,听我说,乖乖守在你女人的身边。”
那几个自愿卖身的贵妇当即不悦起来,特别是她们看到安东尼犹豫推脱后,那个娇小地就举手对着李必达喊到,“好吧,在这儿还混进你们这对人,没想到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眉清目秀,却是跑到阿塔西娅神庙前自产自销来的!”说完,那几个贵妇都围上来,裹好披肩后,就像集市上不高兴的主妇般,吵嚷起来。
李必达打了几个响指,那边黑人卫队长阿尔普和百夫长海布里达、波罗等都走过来,一人挽着个贵妇的光滑粉嫩的胳膊,就朝神庙边的焚化场走去,那儿满是洞窟般的楼层。就是为欢客们准备的,“现在这群人应该能让母神和你们满意。我的夫人们。”李必达朝着被卷走的女人们挥手道别。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边,布鲁图顺着市集的柱廊走道过来,问到。
“没什么我的好友,因为这些军团是我缔造的,我自然可以在没有进取心后,将他们遣散。”李必达还是那句话语,“至于远征达契亚的战争,我准备举荐我的朋友安东尼去就任,而你布鲁图,希望我们还是朋友。”说完,李必达落落大方地将手给伸出来,布鲁图看看他的手,又抬头看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摇摇头,与李必达握手在一起,“希望在将来我们还能保存友谊。”
这会儿,从神庙那边,率先跑过来的是五军团兵士,他们兴奋地呼叫着,朝营地跑去,因为刚才凯撒在演说里特别褒奖了这个在塔普苏斯会战里表现神勇的军团,愿意赏赐每人二百第纳尔,参与大凯旋式的资格,并且给予“云雀军团”以“大象”的徽标,允许他们在旗标与盾牌上使用这种标志。
随后其余的辅兵军团,都朝着乌提卡城的校场错落走去,而这时李必达又对布鲁图告辞说,他马上就要在校场上宣布遣散的命令,随即就施施然离开了。
留下了怅然迷惑的布鲁图,而那边安东尼则对他咄咄逼人,挑衅着说到,“他已经不问功利了,在罗马的政治传统里,像这样的人你和喀西约如果再想害他的话,那必须得先问问我的剑!”结果布鲁图还没有回答,一名贵妇过来抱住了安东尼的胳膊,问“你的剑到底有多锋利多厉害”。
“马上我刺入你的身体,你就能感受到死亡的痛楚了。”安东尼立即大言不惭地回答说,而后凶狠地盯了布鲁图两眼,示意对方小心点,而后捏着那贵妇的臀部就朝焚化场走去。
“去他娘的,刚才干的时候,看到这个恶心的玩意儿!”这时候,光屁股的海布里达举着斗篷和汗衫,突然从焚化场的洞窟里跑出来,手里还提着个彩陶瓮,后面同样**的贵妇,白肉上下晃动着跟出来,大喊着你还没给钱,海布里达则喊到我被这东西吓到了,所以嫖资应该相抵,说完就将陶瓮往地上一掼,碎片里全是黑乎乎的骨殖粉末,还有没烧化的颅骨,安东尼仔细看到,小小的,应该是婴儿的,那边海布里达箭似的跑开了,那贵妇坐在地上,代表巴尔和阿塔西娅的名义恶毒地诅咒对方不得好死,一面收拾着那些脏兮兮的骨灰。
“这情景我希望你能解释下——布匿人居然用婴儿来祭祀神祇?”安东尼看着这个,也恶心起来,对身边的那贵妇质询到。
“因为那东西是催情的圣药,特别是对于我。”那贵妇风情万种地回答说,“你知道吗,别看我现在已经四十岁了,但我嫁给五任贵族,现在继承的遗产已经超过一千万塞斯退斯了。”
“那你前面的五个丈夫呢?”
“都枯竭而死了,他们死得是那么极乐——所以你关心的重点错了,你应该实验下我的本领究竟是不是在吹牛。”说着,那贵妇将手挠在了安东尼的耳垂和络腮胡上。
“哦是的,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安东尼向来是个不要命的家伙,被对方一席话说得神魂颠倒的,浑身发了阵抖,骨子都酥起来,当即就朝着焚化场靠边的某个洞窟走去。
那边,十三、十五、十六和二十八共四个军团,全部集合在了校场上,李必达在欢呼声里,缓缓登上了讲坛,许多官兵看到,他们爱戴的将军还没开口说话时,就流下了眼泪。
四个军团里,不管是卢西塔尼亚人、马其顿人、意大利人、高卢日耳曼人,还是努比亚人、阿格瑞安人、马蒂亚人,虽然肤色和语言各异,来自世界各个角落,但见到长官这个神情,不由自主地也统统垂泪当场。(未完待续。。)
第17章 安置(下)
“从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共和国的同盟军,自马略时代起,就和正规军团进行同样的训练,负担同样的战术,虽然最终的报酬可能不相等同——彼方有退伍金和安置田产,而我们只是可能获取共和国的公民权,不过这种东西还是值得大伙为之奋战的。我个人坚信,在罗马这个国度里,最早只有三十五个村社享有公民的权力,后来扩展到了整个意大利,现在连高卢、阿非利加与西班牙都加入了帝国大家庭,因为凯撒阁下认为罗马的疆域不仅在于河川与山脉,更在于种文明理念,海纳百川的理念,既然我们付出了牺牲了,就有理由于其他公民们站在同样的起点,这便是挂上罗马特色的标签之梦想。”李必达随后很流畅地继续叙述说,“当初我从赛里斯帝国跋涉到亚细亚时,曾短暂失去过自由,不过这没什么了不起,神祇不会将所有的运气永远赠送在某个人身上,现在我崛起了,我也认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与我同等;而今我放弃了所有的功利退隐了,我也希望在场的所有人,自此就与我一样,醉心于田园生活,生儿育女,将为子孙后代播种新的幸福。所以我要对你们说出,遣散这个词汇,即便在书卷和字面上不好听,但相信我,我已在昔兰尼、李必达堡、萨丁尼亚和萨罗那等城市为你们日后生活的一切,打好了基础,你们只需要放下帐篷、武器和铠甲,将军团服役履历交给各自所属的财务官保管,而后带着满是赏赐的行李。还有平日积累的薪资。洗去征尘。洗去疲惫,前去安置地定居,寻找当地的女人结婚吧!祝你们快乐!”
“feri!”在场所有的官兵都欢呼起来。
接下来,李必达分别宣布了安置地,“十三军团,凯撒亲自下令在高卢行省募集的‘双子星’军团,前去伊利里亚的萨罗那等地区安置,分为十个殖民团。由我委派的退伍护民官与百夫长统率,你们肩负有保护殖民地,防备当地蛮族与海盗的职责,你们的狮子军旗,将保管在当地的帕蒂娜女神庙当中。”
话毕,十三军团的所有兵士,皆脱下帽盔,集体向李必达鞠躬致意。
“十五军团,是我的骨干和根基,是我在埃及亲手缔造的。追随我走过了半个海洋和沙漠,虽然是异族战士为主。但你们对待我与凯撒的事业无比忠忱,我将安排你们在昔兰尼新城当中,分为十五个殖民团,你们肩负着开垦当地,卫护城市不受游牧盗贼马匪袭扰的职责,你们的阿蒙羊头骨旗标,将安放在当地的狩猎女神庙当中。”
话毕,十五军团的所有努比亚军士,和埃西欧人轻装步兵,全部放下弓箭,跪了下来,以手加额,向前任骑兵长官顶礼膜拜。
“十六军团,你们曾是战败者和被放逐者,但在昔兰尼被我收编吸纳,我从来都是将你们当作最坚整的主力来使用的,你们在战场上无往不胜,守御得力,说明你们并不是不能打胜仗,而是以前没有遇见李必达乌斯,与我共同经历过无数大小战斗的洗礼后,马上你们即将前往李必达堡安置,但要准备为凯撒阁下对达契亚与帕提亚的远征提供桥头堡的角色,也就是说你们可能随时失去和平的生活,以复役老兵的身份赶赴新的战场,军团的半人马军旗保存在李必达堡的阿戈尔神庙里——法奥比纳斯、克雷塔斯,你们准备好了没有!”李必达最后亲自点名喊到。
“我怕我们军团安置到那里的话,凯撒就根本不用对那两个地区再使用武力了,因为敌人早已被‘昔兰尼人’军团吓破胆!”首席百夫长克雷塔斯豪气地应答说,结果十六军团所有人都举剑欢呼起来,而后又高喊“昔兰尼人军团万岁”、“英佩拉托,李必达乌斯”,喊完又都哭泣起来。
李必达眼角也有泪花闪现,而后他面向二十八军团,“你们是我麾下最年轻的军团,主要是萨罗那解放的奴隶,和当地的阿格瑞安人组建成的,打你们比很多老资格的正规军团,更经历过大战恶战,并没有任何玷污服役荣誉的战败脱逃行为,所以我依旧会为你们垫付安家的费用,与十六军团一起前去李必达堡吧!你们的独眼海蛇军旗,将保管在这座城市的军械库里。”
二十八军团也齐声高呼“英佩拉托”,其中的高卢人和日耳曼人,还击打着盾牌,高唱起颂歌来,随即李必达最后向所有军团的兵士道别,“以后你们在各自的安置城市和乡村,遇到任何困难麻烦,都可以来罗马城寻求我的帮助,我曾是你们的官长,也将永远是你们的父执,记住我叫李必达乌斯,居住在罗马城郊区的普来玛别墅。七丘之城有战神庙,相传每当战争来临时,它的祭司们都会将它的大门给打开,几乎百年来,这座神庙的大门几乎没有关起来过,但现在对于你们所有人来说,战神庙的门已经关上了,回去拿起你们的犁,去用自己的粮食酿造美酒吧,你们有权力享受如此的生活。别忘记了你我共同拥有荣耀的过往,我们击败过阿奇劳斯,击败过大卫.安吉特,击败过西班牙的叛乱者,击败过精锐的铜盾军,击败过伟大的庞培,现在我们可以功成身退,留点功勋给嫉妒者去咀嚼好了。”
说完,李必达慢慢走下了讲坛,他没有任何的留恋,还是穿着那身便服,就像位惬意在市集上行走的隐士或哲人那般。
而四个军团,共两万名左右的兵士,集体唱起了军歌:
“我们本是如百里香般平凡的农夫牧民,
现在要为李必达乌斯的荣耀卖命,
他说来吧!交出你们当中最雄健的男子,
我会将他们锻炼成铁块与武器。
新兵入伍,旗帜扬扬,
吃尽了棍棒,熟透了操典。
然后,
敌人们,我会很轻松地用剑杀死你,
砍断你的头颅,
饮尽你的鲜血,
然后在你们的尸体上撒泡尿,
说这就是弱者的下场,这就是弱者的下场!”
歌声久久在校场的上空回荡,盘旋不去。(未完待续。。)
第18章 布鲁图的指责(上)
“如果体育竞技和金钱产生联系,那么其伟大光荣也就失去了。”——古希腊诗人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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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目送李必达离开校场后,在一边公共别墅二楼上休憩的凯撒,松了口气,坐在了卧榻上喝水,旁边的埃布罗与巴萨图斯手捧着卷宗立在近旁,这位秃顶越来越像个独裁者了,他与幕僚间的关系也微妙地变为了近似东方式的君臣场面。
“对于我和李必达乌斯来说,这也许是最佳的结局,因为我始终想与他是挚友关系,这样就没有任何猜忌与隔阂而言了。”凯撒喟叹起来,随后他对巴萨图斯说,“令嫒与李必达乌斯之子的婚约,阁下到底提了没有,难道你身为执政官,丝毫没有如此的想法吗?”
巴萨图斯很惶恐地说不敢,他只是希望在返回罗马城后,就将女儿薇薇娅的婚事提出来,与李必达门楣结亲,因为自己也是个来自西班牙的“外乡人”,同样得到凯撒的提携才能担当罗马最高行政长官,理应和凯撒的另外位亲任的副手联姻,互相保障。
凯撒点点头,又笑着说,“薇薇娅很像她母亲,粗粗黑色的头发,皮肤就像小麦一样,是个标准的伊伯利亚美女。”巴萨图斯连连赔笑说是,心中却因凯撒如此“熟悉”自己的老婆而倍感愤懑。
而后,凯撒又取来了埃布罗的卷宗,说“在战场上被俘的异族兵士。大约两千人。已经全部送上船只去罗马了吗?”
“是的。还有四千人待到军团开拨后,再陆续送去。”埃布罗也陪着小心说到,“这首先送去的两千人,将按照阁下的许诺,在大广场边新建座维纳斯女神庙之用,完工后就将他们送往聂鲁达大斗兽场,为观众带来欢娱。”
“就让李必达乌斯作为我的先头,回去筹办真正的大凯旋式。和新维纳斯神庙的事务好了。”说完,凯撒将所有的卷宗给放下,因为他看到了布鲁图十分气愤的模样,登上了楼梯,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有什么话要说吗?我的孩子,也是未来的高级市政官,马尔库斯.布鲁图。”凯撒带着种玩笑的语气问到。
“我听说,你居然要为这些战事在罗马城举办个巨大的凯旋式?”布鲁图握着拳头说到。
凯撒颔首,表示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据我所知,凯旋式不管是大还是小。都是在战胜外敌的情况下授予的,它代表着共和国的荣耀。而现在是内战,死了这么多的人,无数的国家精英,小加图、杜米久斯、庞培、阿弗拉尼乌斯都在这场浩劫里死去了,而后你却要为此享受凯旋式,这在罗马历史上没有先例,也是不合情理的!”布鲁图一口气将愤怒给表达出来。
“既然没有先例,那我就要做,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谁说内战不可以授予凯旋式的?罗马的律法并没有这样的限制。”凯撒很平淡地说。
“因为在内战里得胜的并不算英雄,失败的也并不算敌人。”布鲁图喊到。
“胡说!”凯撒雷霆大怒,他拍击着长桌站了起来,这种火气他还是第一次对视如己出的布鲁图发泄出来,“难道当年苏拉不自诩为英雄吗?他战胜了我的姑丈马略,而马略恰好是三次将共和国从异族入侵的外战英雄,结果骨灰却被掘出来扔到了河水里,那时候又有谁说马略是英雄?只有我,在抗争下,才敢将这位老人家的半身像给展览出来。难道我尤利乌斯不是外战的英雄吗?我征服了高卢数十个部落,打退了日耳曼的入侵,征服杀戮了百万人,给共和国送来了数十万免费或廉价的奴隶,矿山和农庄没有缺人之虞,金头发的高卢妓女充斥着罗马街区妓院,谁花两个阿司都能进去玩下,我重新征服了西班牙、博斯普鲁斯和埃及,让当地的麦粉又能源源不断地输入奥斯蒂亚河港,让民众能再度吃到免费配给的食物,你以为这种生活是谁赋予的?当我为国家建立这么大的贡献时,元老院和庞培又是如何陷害排挤我的,我差点就沦为阶下囚,遭受不公的审判,而那时候布鲁图你有能力,站在庞培面前说出这种‘内战无英雄’的混帐话嘛!战争就是战争,它的浩劫从它出生前,就已被人注定好,没有内外之分,只有弱者和失败者才会抱着这种无聊的理念蝇营狗苟,而胜者注定会继续前行,接受更大的挑战。”
布鲁图被驳斥得脸色涨红,他差点忘记了,凯撒叔叔可是年轻时去过罗德岛,拜师在辩论大师莫洛门下,与西塞罗系出同门的雄辩家。当时许多人评价说,如果凯撒没有政治野心的话,他会成为当代最伟大的律师,也许完全可以和西塞罗分庭抗礼。
局面僵持会儿后,布鲁图还是执拗地说,“也许你能说服我,但你说服不了罗马的元老们与民众们,去夸耀你的这些战绩,只会将你陷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也就是说,他们会撺掇你布鲁图,单纯热血的布鲁图,与我为敌吧?”凯撒忽然语气苍凉起来,看着布鲁图说,“庞培自沉在米克宁湖水里的时候,曾向我表述过相同的意思,不过我凯撒不会畏惧。你是关爱我的,我的孩子布鲁图,但我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敌视,或者某个人的关心,就停下自身的脚步的,我的赛车跑道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已注定下来了,除非用死亡来阻止我。”
“我是爱你的,但你爱的人却太多,心中已经没有你自己的位置了。”布鲁图哽咽着,随即他朝凯撒鞠了一躬,慢慢退了下去。
凯撒挥挥手,埃布罗与巴萨图斯也知趣的离开了,只剩下他自己,看着演说结束后的阿塔西娅神庙与校场,人群拥挤而来,呼啸而散,只留下风中的灰尘,和几个无人问津的商铺,还在落寞地守候着晚霞余晖,“喧嚣离散,只剩下死亡般的寂静。”凯撒模仿着墓志铭说到,“但我还是要继续追寻下个喧嚣,因为我没有墓园。”
这时候,在神庙前的广场上,李必达牵着另外个少年,来到了图里努斯与利奥的面前介绍说,“他叫小朱巴,他是战俘也是客人,马上会随我们一起返回罗马城。”
“你会杀死他吗?在凯旋式后,papa。”利奥问到。(未完待续。。)
第18章 布鲁图的指责(中)
“不,不会,罗马需要他,作为真正征服努米底亚的证明,他会和你们一起长大、学习、结婚。”李必达笑着说到。
利奥仿佛松了口气,而后他上去拉住了小朱巴的手,送给他个银项圈作为新友谊的礼物。图里努斯也上前,送上来个带轱辘的牛车小模型,作为礼物。
“感激你们的仁慈与慷慨。”小朱巴用流利的希腊语说到,这无疑更加拉进了三个少年间的距离,他们很快熟稔起来,相约马上要一起在罗马的战神大校场上玩核桃或蹴鞠游戏。
初起的夜色下,李必达有点羡慕地看着有说有笑的孩子们,他们说起话来是那么的毫无拘束,暂时还没接触到大人残酷的世界,也没有肩负起各自家族追逐荣华名利的艰难使命,恰如有位哲人所说的,“孩童就是游戏的精灵,他们就该无拘无束的玩耍快乐,你若想问孩童为什么喜爱游戏,那就像问孩子为什么是孩子一样是个无稽的问题。”
但大人就不这样了,据李必达所知,朱巴王的遗孀塞勒涅已经被凯撒勾搭到手,而东西毛里塔尼亚的土王为了取悦凯撒,也将各自的美貌侍妾和妻女送来秃顶的床榻上。
五六日后,李必达的船队轻快地顺着依旧没有减弱的南风,前往萨丁尼亚岛的卡拉里斯海港,航船结束后,李必达与伊塔索斯与维钦托利的分舰队道别,而后在海港的别墅里,十分惊诧的尤莉亚带着哈巴鲁卡等奴仆队伍。前来迎接自己的夫君。
“我还以为你会在战场上度过三年左右的时光。”别墅内花园的橄榄树下。公共餐厅当中。李必达与孩子们在用膳时,尤莉亚坐在边上的指挥着奴仆在晒着很臭的东西,和周围的青草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李必达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要搞这么臭味道的玩意儿?是什么?”
“牛粪。”尤莉亚简捷回答,而后在树下的小桌上,调制着金黄色的蜂蜜,她把这些东西放入个玻璃器皿当中。
“所以我才问。为什么要在餐厅前捣腾这些。”
“因为按照书卷上的记载,牛粪、油脂和树胶混在一起,可以祛除被日晒留下的色斑;而mama那边的蜂蜜瓶旁,还有面包屑粉,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可以当作软膏。”一边正在吃饭的利奥回答说。
尤莉亚骄傲地看着利奥笑笑,表示孩子猜测的完全正确,“我最近对投资海事没有兴趣了,凡事还需要进行实业的比较好,便利用奥菲勒努庄园。用很廉价的原料,就是这些牛粪、蜂蜜、面粉。再加上点玫瑰花,就能混合制作成价格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美容品,运到罗马城的奢侈品市场高价出售,已和波普的妻子达成了供需协议,订单是许多的,这两年已经有几万德拉克马银币进帐了。”
“把这些钱币,包括我的,都铸成块,安放在奥菲勒努的储藏室里,多雇佣些退伍老兵和角斗士看守。”李必达走到橄榄树下的卧榻上半躺下,听着知了的残声,悠悠说到,“另外,最好是多换取些金块那是最好了,价值大,还便于贮存。”
有些敏感的尤莉亚当即耳微微晃动了两下,她意识到丈夫的话中有话,但在非洲的战争不是结束了吗?伟大的庞培已经败死,凯撒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然而听李必达的意思,马上可能还有巨大的战事爆发,不然他不会这么关心金银方面的事的。
“孩子们,去做晚课,完了后就就寝。”尤莉亚便拍打着手掌,吆喝利奥、图里努斯和小朱巴进屋,而后她对哈巴鲁卡使了个眼色,便驱赶男女奴仆退走,接着院落里只剩下了三个人,还有牛粪和青草的味道。
“战争马上又会爆发,是不是?”这时候,尤莉亚坐在对面的小椅上,沉下声来问。
李必达点点头,“凯撒阁下也许活不过下一年,有人千方百计想将我的武装解除,把我闲置起来,而后要害死凯撒,但他们也许不知道,在我的眼中,凯撒是个必死之人了。”
“凯撒必死?”尤莉亚惊诧地说到,而哈巴鲁卡则警惕地走来走去,观察着垂帘和院落门口,有没有人在听墙根。
“唔。”李必达拾取从头顶上落下的青果,回答说。
“那谁是敌人?”
“任何人,可能包括我在内。只有最后活下来的,才有资格称为凯撒的朋友和继承人。”李必达笑了笑,接着以很严肃的面貌说出了这话,“你知道吗尤莉亚,曾经我想救凯撒的,但是现在我发觉冥冥中都是天父天母的安排,凯撒的死是神意,是西比尔预言书早已预定好的,也许我该静待变故,将凯撒包括你我的生命,交由整个神灵来决定。没错尤莉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将来的风暴里幸存下来,我还不清楚命运给我安排的角色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是我们家庭的顶梁柱,我可以将孩子们和波蒂托付给你吗?”
“当然,从你穿上埃米利乌斯家族的托加长袍,戴上努马王的指环开始。”尤莉亚半跪下来,扶住李必达的双膝,说到。
“那就在一个月,使用家族的积蓄,财务就交给哈巴鲁卡,我会叫骑士开麦斯协助的——在奥菲勒努庄园的平地上,修筑一座崭新的壁垒,并放入武器和粮秣,这座壁垒在将来会给我们家族提供强有力的庇护,进可攻退可守。”李必达的语气丝毫不像在开玩笑,“如果我丧生在罗马城里,那就接过图里努斯、科琳娜、利奥和波蒂来,你祖父的老兵即他们的后代也是要争取的对象,明白了吗?记住,从此以后没有我们的朋友了,不管是谁,哪怕是凯撒在内,随时要准备战斗和保全自身。”
尤莉亚点点头,随后她预感到丈夫此行大概不平凡,十分凶险,便将脑袋伏在了李必达的腹部,说了句保重,我在奥菲勒努与你并肩作战,各自在各自的战场上搏杀。
“唔,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我的遗嘱也交给你保管,照顾好孩子们,那是我们家庭的根。”李必达也第一次温柔地抚着女人麦黄色的头发,说到。
在萨丁尼亚盘桓不到一个集市日,李必达就出现在了帕西尼港口,此处抵达罗马城不过半日的路程,当他的仪仗队伍上岸后,全意大利的居民代表都簇拥在街道两侧,盛大欢迎凯撒的副手。(未完待续。。)
第18章 布鲁图的指责(下)
这群人当中不但有皮努凯姆、伊特鲁尼亚、翁布里亚等毗邻罗马城地区来的,更有从遥远的卢卡尼亚、西西里和山南高卢来到的,总数竟有几万人,欢呼声震天动地,他们都是李必达提案的受益者,也就是衷心拥护“埃米利乌斯法案”的地方人物,正是这个法案,授予了他们和罗马城对等特布里斯数量的选票,让他们真正能在共和国内扬眉吐气,对国家政策施加自身影响。
“在非洲的战争已经结束,随后我会建议两位监察官,统计罗马及整个意大利的公民数量,很快埃米利乌斯法案就会真正落实下去。”李必达骑在马上,朝着民众挥手许诺道。
随即他带着两千名战俘,并带从意大利征募来的上万名工匠,率先进入了罗马的城门,他着意的第一步工程有五点,一是在大广场兴建新的维纳斯神庙,其余四个工程是要在大广场、卡皮托儿山的朱庇特神庙、茱莉亚会堂和特布里斯集会所增加修饰、座位和临时柱廊,将来在凯旋式上可以为市民观众提供休憩、饮食所在,并且能展览琳琅满目的礼物与战利品。很快,罗马城又升腾飞扬起到处皆是的,代表快乐与活力的尘嚣,各个街区的游手好闲之徒都汇集在工地四周,对凯撒的功业评头论足。
但是在茱莉亚会堂前的时候,元老在集会时,却对埃米利乌斯法案的具体实施开始提出动议,几位护民官极有默契地建议,这个法案暂且应该搁置下来。因为共和国现在并没有能力推行。
“为什么?”李必达站在会堂的发言处。提问到。
噪杂声轰然而起。有的元老说庞培余党还未被剿灭,李必达答复说只要凯旋式结束后,平定拉宾努斯与小庞培兄弟立马可待。
有的元老则说,现在经过内战,民众与军团的死伤都十分惨重,必须让监察官统计公民数量完毕后,才能实施这个法案,李必达便询问司平泽尔与毕索。这种统计需要多长时间,这两位便开始虚以委蛇,说在他们五年任期满秩后也未必能完成,因为这是个浩大繁琐的工程。
李必达暗自嗤之以鼻:不过二三十万公民的数量,加上意大利和其他地区的新公民一起,也不会超过一百万人,这种说法简直是无稽至极。
但他没动声色,还是继续听取那些元老的表演,还有的人说要待到大凯旋式结束后再将此提上日程,也有人高谈着投票人数增多不止一倍。必须要扩建特布里斯集会所,这个工程怕是短时间内也无法竣工。
李必达冷笑着。慢慢坐在了圈椅上,他身边的马提亚则与书记员一起,陆续将元老们的责难记录在案,“尊敬的各位父亲们,您们的意见极为宝贵中肯,等到凯撒阁下返回,我会全部将其上报呈交。”
后来,还没等元老啰嗦完了,他就起身说一路风尘,身体极为劳累,就不能待到会议终结时刻了,而后便带着卫队与扈从离开,顺着埃文迪尼山的街道,来到了奥斯蒂亚河港区,那儿用庞大仓库改造成的“战时行省行政院”正矗立在彼方,所有的官僚、骑士和高等奴隶都列成队伍,站在台阶处,诚惶诚恐地欢迎首席长官的到来。
“诸君不必了,我不是来参观,也不是来巡察的,我是来带领所有人做事的。”李必达连招呼都没打,就径自穿过欢迎队伍,走入了行政院内部坐定下来,而后所有人都抱着公牍和印章围了上来。
“我必须在任期结束前的这年里,完成必须办成的事情,它关系到共和国和凯撒事业的长治久安。”李必达接过杯蜂蜜酒一饮而尽,接着清清嗓子,逐条布置说:
“即刻从行政院金库里紧急拨出一百到二百塔伦特的专款,立即扩建特布里斯集会所。是的,要带有雨棚和遮阳伞,带有飞檐柱廊,里面要铺上石砖,要让每位投票的新旧公民都能享受到轻松惬意。”
“命令四位市政官和市政司,及下属的路政官,即日起疏浚罗马城内外的主要干道,监督鱼市、牛市上的食物价格,严厉打击投机倒把的行为,并且以凯撒个人名义,自战利品里拨出资金,赠送罗马市民每人三百塞斯退斯,意大利公民每人一百五十塞斯退斯,这是他们参加凯旋式庆典的专有津贴。”
“马上将凯旋式与狩猎女神节日(八月十三日)合二为一举办,最终献祭的战利品,分出三分一前去黛安娜的祭坛;此外在大斗兽场挖通河道,用来举办角斗士的海战表演;在战神大校场上围上栅栏,搭设帐篷,用于安置外地来观礼的人群;在大赛车场周边扩展街道,防止人群拥堵踩踏。”
“立即组织六百名会统计和书写的奴隶,及一百名低等国家小吏,将罗马和全意大利按照远近,划分为各个专区,分队前去统计公民数量,既然两位监察官对此感到困难,我们行政院就去帮助一把——总之,来年逐狼节前,整个埃米利乌斯法案就需要按时落实下去,全部新旧公民集体参加的民会,必须准时圆满地召开外加落幕。”
李必达一气将所有事情都布置好后,宣布所有行政院的官吏和奴隶,在此期间都会有额外津贴和谷物补助,所以万事必须勤励不可懈怠,我的卫队和扈从都在监察着,说完首席长官对大伙儿施礼,而后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必达没有回普来玛,没有回阿皮隆,而是继续呆在裘可拉大街上的那座公寓里,精心监督着各项工作的展开。
所有的元老都傻了眼,他们终于明白,当一个崭新的机构能够代替他们行驶国家职能时,什么事情都会不受阻碍地高速运转下去,这些人本能感到巨大的威胁,“难道蔓延数百年的精英共和体制,就要在来年完结,走入历史的墓园了?”
“不,谁先进墓园还说不清楚呢!”许多人在心中恨恨地盘算着。
巴利阿里群岛上的船坞里,劳斯与赛克图斯两位兄弟,在得到父亲和西庇阿的噩耗后,全跪在了临时搭设的家族祭坛上,发誓至死不和凯撒妥协,此生定要见到其和喀西约的首级方才心甘。
这会儿,罗马城内的法务官埃提乌斯的密信送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