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阿波罗之泉(下)
自己拿出八百塔伦特,自然有高远的苦心,但没想到也让这帮叛军气焰如此嚣张啊!
愤怒的李必达即刻将所有将佐召来,制定进军昔兰尼的军事计划,在埃西欧人在地图的指示下,李必达决心砍伐阿波罗泉与阿斯特拉山周围丰富而优质的木材,加上已是秋天,天气干燥,正是制造船只的大好时节,“哈希迪叛军在河谷有处夹着河岸的双子垒,叫做亚兹达,先继续用外交手段麻痹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同时大量制造简易耐用的木艇,有十到二十名短桨手,不用挂帆,顺着托斯通河急速而下,现在就给我立即去做,速度就是争夺的关键!”
“可是,制造船只需要砍伐树木,干燥暴晒,涂抹油脂,这样对方的斥候应该会察觉到的。”佩特涅乌斯有些担忧地建议道。
没关系,我们突袭到阿波罗泉,哈希迪教徒们不还是没有丝毫的戒备吗?李必达自信满满,他指出巴尔卡城刚刚陷落,虽然城邦的残部投降,但经过之前激烈的攻防,暴动的信徒伤亡应该也不轻,而且其主力应该都猬集在西北海岬的都市里,没有足够的力量在托斯通河谷设防,只要抓紧时间,我们完全能在他们反应过来横扫整片河谷,建立更为稳定的前进跳板。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按照总司令官的命令去做,军团挑选出之前做过桨手舰员的兵士,负责这种小型木艇的制作和操练,制造工序都交给辅助大队和辎重人员去完成。而两个军团兵士则在船舱。在阿波罗泉内日夜训练。他们的百夫长要求尽快适应这种崭新的作战方式。
河谷峡口,那几名犹太使者拉住了缰绳,其中胡须最漂亮的那个青年人,若有所思,于是周围的人都很是关心这位的态度,“大卫.安吉特,你刚才对罗马的总司令的外交话语是否过于刻薄,会不会招致他疯狂的进攻报复?”
“没关系。我早有应对的方案,那就是尽快撤去托斯通河谷南部大小堡垒的驻军,全部向亚兹达夹河要塞聚拢,而后我们在昔兰尼城稳定秩序,支撑亚兹达抵御住那位李必达乌斯,只要我们能保住昔兰尼加的北部农业区和城区,就完全能立于不败之地。我是昔兰尼的哈希迪教派的basileus(巴塞勒斯,军事首长,权标持有者的意思),这就是我对罗马军队的防御之策。回去后全速传达该命令,除去亚兹达。任何城堡无需军力驻守,那样只会在罗马人的攻势前无谓损耗宝贵的兵士。”原来这位深入罗马军营假装使者,并且咄咄逼人的居然就是哈希迪军的总帅,年仅二十五岁,出身经院教师的大卫.安吉特,“那位李必达乌斯现在的状况,就是目中无人,刚才我说了那么多针对他与他军团的不敬之语,但他只是嗤之以鼻,竟然从头到尾也没问过我的姓名,足见他在击败那个加拉曼贴司王国后,已变得狂妄自大,这种弱点我们可得好好利用起来——你们动作快点,让城邦军的残部去罗马军营的方向走去,他们也能有效阻扰罗马人几日的行动。”
托斯通河谷激流两边的山崖上,面对面夹峙成掎角之势的亚兹达要塞上面,许多带着弗吉利亚软帽的哈希迪信徒兵士,惬意地扶着城垛,对着下面狼狈行走的,业已被他们推翻的城邦雇佣军,现在正在城下艰难行军的那些家伙嘲笑不已。
这些倒霉的战士,人数大约还有六七百人,他们在之前的巴尔卡城保卫战当中,确实发挥了应有的荣誉感和战斗意志,摧毁过哈希迪暴动信徒挖掘的攻城地道,打退过他们一**的强攻,最后外援无望下,才放下武器投降,哈希迪的大祭司雅各要把他们全都杀死来泄愤,但还是“巴塞勒斯”安吉特敬佩他们,允许这些人安全离开昔兰尼城。
但武器、盔甲、绑腿军鞋,还有象征队伍荣耀的旗标、队标都被缴获,他们现在只剩下一双光脚,外带破烂的毯子裹在身上,一些外来的军官如攸美尼斯,本是从李必达军营里逃出来的,现在又没节操地投降了安吉特的信徒军队,因为这些哈希迪也需要正规的马其顿或罗马操典来训练自己。不过大部分官兵,在看到对方大祭司雅各对昔兰尼城旧城邦官僚和军官无情地肃清和劫掠后,还是不敢信任新的政权,也不敢走海路漂流到彼岸的国度去,所以在听说李必达的军队出现在河谷尽头时,便光着脚踩着粗硬的卵石和砂砾,忍受战胜者的羞辱嘲骂,来投奔罗马人了。
结果这位本名不见经传的李必达乌斯,对待他们倒是上心得很,亲自带着黑人和西班牙人卫队,出营二十个罗马里,携带了大批的乳酪、酒水,还有旗帜盔甲,来迎接这群败兵,让他们吃饱喝足,随后换上新的衣甲,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进入自己的营地。
这位异族将军,在经历多年的军旅生涯后,很是懂得军人的心思,对于他们而言,拼死苦战后最想获得的是赏赐战利品,而虎落平阳后最想获得的却是体面安慰,和东山再起的**——对后者所需的两样,李必达乌斯全部都给予了。
新的编制是“昔兰尼人军团”,暂时编制是一千人,编成个首席千人大队(李必达加了素质好的四百名解放军奴进去),并且这位司令官安慰所有的败兵,称他们不管是军官还是普通兵士,都在巴尔卡城之战里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展示了自己的勇气毅力,“我们应该有信心,将丢失给哈希迪暴徒的军旗给抢回来!”
他的话语,激起了昔兰尼人军团官兵的无限激动,这些人开始使用罗马的宽刃剑与盾牌辛勤操练起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挽回军团的尊严,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后来,一位名叫法奥比纳斯的马其顿籍资深佣兵军官,当然现在于新军团供职,前来求见李必达,并且开门见山地说,“使用这些小木艇,即便在哈希迪犹太佬的预料外,突袭亚兹达要塞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未完待续。。)
第32章 大船(上)
“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设防的城市,就像斯基泰人那样,一个骑在马上的民族,他们就能随意到达另外个地方,并且很快能适应新的环境。”——希罗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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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奥比纳斯问了李必达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亚兹达要塞的地形,总司令官阁下侦察过,或者说思考过没有?即便是我这样渴望朝哈希迪复仇的人,也是经过对亚兹达地形的深思熟虑后才发布这个方案的,我在军队里服役三十多年,才在马其顿滨海的地区给妻子孩子置办了所小型的别墅农庄,把二十多个异族战俘用内部价格买来当家奴,所以我本着不愿意轻易战死的心态,来向您建议——您的战术不行。
听到这话,李必达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在这支队伍里的威信是很高的,就算他自夸的那样,带着群杂牌从地中海打到亚细亚,又反着打穿埃及和利比亚,队伍从几千人膨胀到两万,兵士大部分在营帐里都供奉着努马王与李乌斯的神像,这下被这位客将如此数落,心中真不是滋味。
但不得不承认,法奥比纳斯说的无错,李必达在受到哈希迪使者的数落后,心情的确变得极度不安,极端鲁莽下就抛出了建造小艇,急袭亚兹达要塞的方案。
坐在圈椅上的李必达静静地捂着脸,捏着鼻子,良久后他对法奥比纳斯说。你方才对我的批评是中肯而极富价值的。“萨博凯慕斯。去将三个军团的百夫长全部都喊来,对,不管是资深还是低阶的,外带河运卫队与神墓卫队的连队长。”
这正是当年凯撒用的方法,他需要听取整支军队所有骨干的声音,果然在联席会议上,李必达听到了许多百夫长对他战术的批评声,有的埋怨这种简陋木艇的安全性。有的则担忧仓促的训练会保证不了兵士在托斯通河上的安全性,还有的人观察过河川的形态,认为我们是顺流而上,进易退难,万一在亚兹达要塞前被堵住,所有的船艇就是被动挨打的局面。
“那大家给了比较可行的方案吧!”就像色诺芬时代,那支万余人穿越千里万里的荒芜地带,抵达母邦的希腊雇佣军,他们之所以能突破千万难阻,靠的也是军事民主的协商。李必达如此要求道。
这时,法奥比纳斯自告奋勇地站起来第一个发言。他激烈地抨击李必达之前的速胜理论,“在荒漠当中,使用骑兵和轻装步兵,完全可以猛烈地攻击到敌人的侧翼或者后卫,获得巨大的胜利,但是在河谷地带却不行,我们马其顿有由个叫阿格瑞安的部族,他们能在河谷与山地里轻易地埋伏歼灭任何支最优秀的骑兵。而哈希迪即便没有阿格瑞安人那样的战斗力,但我们依旧不能在这种地形上轻进。所以我的建议是,将步兵大队和辅助大队混合在一起搜索前进,然后在河川当中,需要的大型的船只,足以和亚兹达要塞城防抗衡的那种全副武装的大船!”
在旁边嚼着无花果干的安东尼不以为然地哂笑起来,在没经过李必达授权下,就轻率地嘲笑起法奥比纳斯,“当初,我想这位优秀的军官,就是运用这种谨慎的战术,帮助哈希迪取得了胜利。”
李必达用手指敲打起桌子,提醒安东尼要注意基本的礼貌,没想到法奥比纳斯竟然激烈地反驳起安东尼起来,“尊敬的军事护民官,是的,我知道你会说希腊语,但又带着不屑的态度,就好像你的拉丁语更加优雅高贵那样。我本是昔兰尼城邦军队的教官,但是却被来自你们部队的攸美尼斯们用花言巧语,蛊惑了那些昏庸的官僚,所以说话耿直的我就被剥夺了指挥权,他们鲁莽地选择和哈希迪人野战,结果被‘弥赛亚之剑’大卫.安吉特打得落花流水,又不肯听取我的下一个建议,去滨海的小型要塞固守等待救援,区区千人部队却要保卫偌大的巴尔卡城,苦战后还是被哈希迪信徒里应外合,守御失败......”还没等法奥比纳斯诉完苦,安东尼就起身大声叱责,说这位来自马其顿的家伙,根本在指桑骂槐,侮辱我们的军队,海布里达也咆哮着附和安东尼。
“这是联席会议,不是罗马城里的元老院!”李必达猛地拍打下桌子,而后用手指刷得指向了躲在角落里,始终不敢吱声的工程首长盖博,“盖博,出列!”
对方战战兢兢地站在了一二百名百夫长的中间,总司令官很直接地问他,在托斯通河里,制造使用法奥比纳斯所说的那种大船,有无可能?
“总司令官阁下的队伍什么人才都不缺失,是鄙人见过最坚整的......”
“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是的,阁下容禀,因为总司令官阁下的队伍什么人才都不缺失,是鄙人——对不起,军团里有很多是来自克里特、罗德岛与塞浦路斯的船员桨手,他们有着比较丰富的建造修补船只的经验,可以说整个世界最优秀的都集中在这些岛国,所以建造法奥比纳斯阁下所说的那种全副武装的大船,是绝对可能的,因为我观察过了,阿波罗泉附近的木材都非常符合理想。”
而后,盖博看到总司令官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是要求他继续阐述下去,“河川和海洋是不一样的,海洋上的船只受气候影响更大,每当舰队遭遇到暴雨和下风,蒙受的损失将是可能全部覆灭,所以海上的战舰必须造得坚固、带着能变向的风帆,并且船体要狭长,这样便能劈波斩浪。但据鄙人观察这条托斯通河,河流特别平缓,而且大部分时间刮的是来自南部沙漠的南风,在阿斯特拉山的阻隔后,也变得非常柔和,很适合平底的大型河船行驶,工艺要比制造海船的船坞简单,也能节省不少桨手,能提供更多的容积供战斗人员。”
“那造船的事情就委托给你了,就在阿波罗泉建立简易的工场,要树起刻着工匠名单的青铜碑,方便追究责任和发放薪资,那么盖博告诉我,这种大型船只能对攻克亚兹达要塞起到作用吗?”
这话让盖博语塞,我都没见过亚兹达,这可叫我怎么下评论呢?这时还是法奥比纳斯,开始对着全军介绍起这座夹河要塞的地理形貌来。(未完待续。。)
第32章 大船(中)
托斯通河谷,在中段突然像口袋般收敛,而亚兹达就位于扎袋口的位置,河水的东西两边都是山,并没有名字,西边的山低矮,在山腹里修筑有船坞与塔楼,应该是哈希迪小型舰队所在地,东边的山就非常高大,足有上千罗马尺那么高,依山而建的要塞就位于此,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军队,而且有密集的武器、粮食仓库。强攻东要塞是不可取的,我军的目标应该放在西边的舰队基地上,这才是我建议建造大型船只的目的,只要夺取了该处,我们才能真正隔绝亚兹达的内外交通,慢慢再攻击东要塞不迟。另外,我还有个预言,那就是哈希迪在托斯通河谷南部的驻屯部队,肯定全线收缩在此处要塞当中,只要能歼灭拿下它的话,我军就继续顺流而下,哈希迪将再没有能抗衡的能力了,下面沿途的任何要塞将不足为凭,所以在此花费多些时间与牺牲都是值得的!
听取完法奥比纳斯的叙述后,李必达微微颔首,他便问依旧杵在原地的盖博,建造十艘大型的武装河船,外带若干艘更多的小型木艇,需要多长的时间,盖博回答:“大约需要来年春季,船只需要武备就行,因为甲板上会很舒服,加上是短程进攻,所以总司令官阁下的步兵与弓手无需任何适应性训练。”
来年春季?这样是不是太耽搁时间了,哈希迪教派的力量会不会越来越膨胀?李必达又开始犹豫起来,对指挥官来说,任何个决断在下达前。都要经过反复地推敲与焦灼。
安东尼却又有了反应。他极力主张对亚兹达要塞进行突袭。若是法奥比纳斯所说属实的话,就更应该趁着对方撤退慌张的节奏,直接使用骑兵的机动,闪电般夺取西边的舰队基地,“而后直接登上那儿的船只,再会合河面上的木艇,攻取东要塞。”这位军事护民官的要求,也赢得了部分百夫长的同意。
最终。李必达敲定了较为折衷的方案:安排让安东尼带着附属骑兵大队,配合河川上用木艇载着的两个联队的步兵,外加一个辅助大队,沿着托斯通河急速朝亚兹达挺进,但是李必达也提醒安东尼,要加强武力侦察,不要一味求快。另外让海布里达带着十三军团的千人大队,也配备一个辅助大队,在距离安东尼后方二十罗马里位置,做二次搜索前进。拔除可能残留的哈希迪驻兵点。佩特涅乌斯带着十三军团主力跟在最后面接应,司令官李必达监督造船场的工程进度。
结果。第二天就遭遇到了战斗。
但安东尼的骑兵队居然穿过去了,这帮哈希迪人还真鬼,他们确实按照大卫.安吉特的指示,丢弃了绝大部分小城塞,集中去了亚兹达,但在大卫的安排下,依旧有个叫帕提昂的牧羊人出身的将领,带着数百人悄然潜伏在某处山崖当中的堡垒里,看着粗心大意的安东尼骑兵队出现,并没有暴露出来,而安东尼也根本没有对山腰上的堡垒进行仔细的侦察,只是粗略地在外围判断出无人据守,和之前遇到的一样,便全队疾驰而去。
不过当海布里达的千人大队行进到此时,就不那么妙了,哈希迪人突然在半山上对着他们投下密集如雨的火把、投石和标枪,带头的一个百夫长当场被打死,其余反应过来的部队,将盾牌顶在头上,仓皇往后退,结果犹太人点燃了熊熊的火球从山坡上推下来,隔断了千人大队前后部间的道路,大伙儿首尾无法相连,乱成一团。这时,山坡上的哈希迪军,呐喊着冲下,带头的居然像色雷斯人般,举着类似镰刀的逆刃砍刀,侧翼的则都是轻装步兵,这是他们发明的“磁铁战术”,之前俘虏城邦雇佣军的重型铠甲武装了他们的精锐,便双手持逆刃砍刀,把罗马人的大盾像纸片般砍碎,或者自上而下劈入,再回手扯飞,这样让海布里达前部部众的根本无法立好盾墙,像个磁铁般紧紧咬住罗马人的前锋,接着两翼的轻装部队迂回到侧边,抛射标枪与投石,这样后队的罗马人完全无法列好接战线,只能狼狈地用盾牌左右格挡。
“不要继续往后退了!”旗标下的海布里达凶神恶煞地喊到,因为他看到周围都是自动后撤的身影,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被火球墙隔绝的前部人马会遭到完全歼灭的,“攻过去,把前队救出来,再退后待援。”而后他夺过旗标,直接就穿过火墙,他身边的兵士咬咬牙,不情愿军团千人大队的名誉和旗标就丧失在今日,也纷纷跟着百夫长,穿了过去,数十个火人嗷嗷叫举着剑加入战团,一面扑灭火焰,一面刺击敌人,颇是把接战的哈希迪信徒给吓傻了。
最后,后面的辅助大队到了,这群人无视火墙的阻隔,在简单测量距离后,直接在那边纷纷射出箭雨,再坠到那边的山坡与河岸边,虽然是无差别杀伤,但明显少甲乃至无甲的信徒,承受的箭簇伤害更大,好在早已预料到罗马人会有后继队伍增援,帕提昂在山上挥动旗标,哈希迪人留下后卫,有序后退而走。
战后清点,千人大队伤亡三百人,其中死八十人,好在海布里达虽然穿过火焰,救出部众,但烧伤并不算很严重,倒是头发被烧了个精光,在退往那山崖堡垒四个弗隆外构筑临时营地时,是怒火冲天,誓言要在三日内拔除这颗“钉子”。
这时,后面的法奥比纳斯带着“昔兰尼人”大队也跟进了上来,走到这段营地,就被海布里达一把揪住,质询他不是说哈希迪会放弃所有的亚兹达以南的城塞的吗?为什么会在此处遭到伏击!
法奥比纳斯思索了会儿后,表情严肃地扳开对方的手,“比起这个,我更担忧前面安东尼的骑兵大队。既然安东尼的部队比你先经过此处,那么这支潜伏在山崖上的哈希迪军就绝不是毫无目的地攻击,他们是要遮断我们和护民官间的联系,最有可能是要歼灭护民官的骑兵。”(未完待续。。)
第32章 大船(下)
这话语倒是把海布里达给说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法奥比纳斯的猜测是有几分道理的,但现在首要的选择是,先攻克这座阻断安东尼退路的山崖要塞为上,还是火速去增援安东尼为上,以海布里达的秉性,他是这样要求的,“法奥比纳斯希腊佬,把你的昔兰尼人军团首席大队交出来,我在两个千人队里各精选一个联队,辅助大队跟在后面,去攀登打下这座要塞,把里面割包皮的家伙全部杀死,然后我们扫除这儿的障碍,就去接应军事护民官阁下。”
“不,我带着自己的大队在这儿围攻就行,哈希迪人留的军力不足,这似乎不会是大卫.安吉特所会犯的错误,你赶紧带着十三军团首席大队,和这个辅助大队,去增援安东尼。”显然,法奥比纳斯不同意海布里达的独断专行,他还说也许周围还有哈希迪的精兵在活动,在得到山崖要塞的信号后,也许都在往此处集结。
所以,我还要在此等待佩特涅乌斯将军的主力兵马!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当儿,凄厉的号角声突然想起,感觉整个河谷四周的山脉都在动摇,到处都是人影在山麓、山顶窜动,这家伙,好像不下几千人的规模。海布里达本能地摸到腰带上的头盔,一把戴在脑袋上,结果碰到了刚刚被烧的血痂,撕下一块来,痛得他几乎都要把背部像埃及猫那样蜷缩起来了。
两个大队外加个辅助大队瞬间靠在一起,依着河岸列阵,哈希迪人果然如法奥比纳斯所预料的。从山谷里源源不断地杀出。但他们明显缺乏有效组织。或者说帕提昂也很难把这些原本是牧民、工匠的庞杂临时军队给集合起来按照秩序冲锋,他自己也是个牧羊人出身,没接受过正规的行伍训练,全凭一腔豪勇。
那边,海布里达让辅助大队站在前列,箭矢射得如暴风水泼一般,凭借宗教狂热冲来的信徒军,一排排被射倒在地。结果一个白日刻后,辅助大队的弓手就疲累到不行,自动退往后列,换由两个大队的步兵拼成接战线,“他们似乎全是新手,是要来消耗我们的精力的!”法奥比纳斯大声对海布里达喊到,“所以你即刻在进攻的间隙,带着你的大队,往山崖那边进攻前进,我在这里牵制住他们。不然猬集在一起,就中了这些信徒的圈套了。”
“家伙们。列成作战纵队,将盾牌放在左手,跟着我前进,别低下头,对方砸过来的只是石块,不是粪便。”海布里达走在队列的最前方,盯着瞩目的伤疤,冒着雨点般的打击举着盾,迈着踏实的步伐,一步步带着部众朝前进攻着,大部分哈希迪似乎被之前努比亚人的弓箭给射怕了,就站在山崖边沿,朝着海布里达的大队砸石块投标枪,但这种轻型武器是无法对重装步兵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所以海布里达队伍就像滚滚前进的海浪般,虽然偶尔激起些小浪花,很快就突破阻拦,奔着安东尼部队方向去了。
法奥比纳斯确实算是当机立断,因为这时安东尼也遭到了埋伏,狼狈万分。木艇队率先遇难,埋伏在处废弃河堤下的哈希迪信徒,突然冲出扔出米提油和火把,把带头的两艘木艇烧毁,火光染红了河面,上面的兵士惨叫着带着火焰翻身下水,全部腾腾腾沉了底,后面的小艇前进不得,兵士们一紧张就在原水面打转转,被登上河堤的信徒们用抛射武器攒射,死伤不少,缓过劲来的十夫长与百夫长们,急忙鼓励大家朝河岸西边靠拢,那儿有安东尼的附属骑兵大队,正在同样慌乱地沿着河岸来回奔走,不知所为。
良久,后背负着密密麻麻投枪和箭矢盾牌的兵士,踩着浅水,咒骂着将没沉的木艇拖上了岸,随后又自己放火烧毁,防止被敌人俘虏——李必达的军纪很严,兵士阵亡受伤都有额外的抚恤,被俘也可以,军团替你交纳赎金,但是临阵脱逃要处死,丢弃武器也要处死,这木艇也被划入了武器范畴,所以兵士只会一把火毁掉,防止担上罪名。
上岸的两个联队刚和安东尼的骑兵大队会合,河岸西边就出现大队哈希迪伏兵,他们在山崖和河岸间组成横队,毫无间隙,手持明晃晃的长矛,如林般压了过来。
安东尼有些吓蒙了,还是杜松维耶业务精熟,大喊所有的骑兵下马射箭,维比奇纳斯人呼啦啦跳了下马,也组成横队,对着哈希迪的方阵猛射一气,当即方队因为长矛排得过于密集,就惨叫着东扭西扭倒下了一片,暂时因为阵势混乱停下了脚步,“快往后退,山崖上有敌人包抄!”这回安东尼的视觉灵敏了不少,急忙又让所有兵士翻身上马,步兵两个联队担任后卫,疯狂地朝后方退着,沿路山隘里不断杀出哈希迪信徒,这会儿安东尼神威发作,带着骑兵把小股的拦截不断突破打溃。但信徒们人数过于庞大,越来越多,就连亚兹达要塞的小型舰队也开始出动,大有水陆两路合作包抄,歼灭马可.安东尼的态势。
最后,维比奇纳斯人许多坐骑毙命受伤,所以狼奔豸突,遁入一处被哈希迪之前废弃的要塞里结阵,可是狡诈的包皮佬在撤退时,把要塞里的水渠扒了,还将围墙给捣毁了,安东尼的骑兵大队便立在空荡荡的中间,步兵两个联队列在前方组成接战线。
大股烟尘当中,数不清的哈希迪信徒,不断从四面八方发动一**强袭,他们的联络讯号,有的是埃及人的叉铃,有的是希腊人的铜号,还有使用黑人的手鼓的,总之刺耳之声不绝于耳,太阳都被声浪与沙浪给遮蔽住了,所有的罗马人都在独自搏杀,在受到惨重的损失后,步兵联队开始不支后撤,而维比奇纳斯人则在人影和沙尘里不辨目标,反正就是死命射出手里的箭矢,但是对面的哈希迪弓手也捡取了他们的箭矢,回射回来,满天的箭羽,都在朝废弃堡垒的中心落下,伤员被集中在中间,许多人不声不响地就中箭倒毙,血开始流满水渠。(未完待续。。)
第33章 持重(上)
“仆人时而带进彬彬有礼的高等妓女,时而带进羞涩的俊美男青年,时而带进他的妻子。”——公元前四世纪希腊史学家描绘伊特鲁尼亚人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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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患越来越多了,马匹的死尸横倒在墙垛之下,杜松维耶有些忍不住了,他开始叫手下开始把几个青铜套件组装起来,再往里面灌米提油,这是要使用改良型风箱砲的节奏。本来,李必达要求附属骑兵大队携带两门这玩意儿,准备应付河川上可能出现的哈希迪河上舰队,但安东尼很反感这个东西,颇有对鬼神敬而远之的态度,所以一直不喜欢下属提起这东西,反正就是拆卸开来,让骡马运着,尽量打战时没有运到这玩意儿的机会才好。
现在,簇簇掉的箭矢中,杜松维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迅速架起的两门风箱砲,一门对着墙垛缺口处,那儿是哈希迪人下一轮攻击的重点所在,一门对着水面之上。
“你在干什么,使用这种恶心的东西。”安东尼气急败坏地板住杜松维耶的肩头斥责道,很明显在这位军事护民官的眼中,弩砲射击带火石弹是经院真理,而这种能喷出一整道烈火的罐子则是离经叛道的怪物。
“就算是再恶心,现在我们也不得不使用,伤亡数量已经近半了,而且援军道路似乎也被切断。只有靠这个固守!”杜松维耶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安东尼。严令属下点燃风箱砲。
这时。数百名哈希迪人披着铠甲,打着火把恰好逼近了几面月牙形墙垛的敞开缺口处,随后一道霹雳般的声音在半空里响起,雷电般的红光掠过,照亮了方圆几个斯塔狄亚的距离,第一下几乎是擦着所有哈希迪人的头皮飞过去的,但是许多人也拿着武器呆在了原地,随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下调整后的火龙直接轰在了人群中间,瞬间**的焦臭声腾腾升起,无数个被焚的人就像移动**火炬般四处乱窜。这份威力,这份逆天的感觉,呆在火光映照的墙垛后的安东尼,甚至包括杜松维耶都惊呆了。
接着马不停蹄,就是第三下和第四下,整个哈希迪的冲击部队被烧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四散而去,躯体毕竟难敌火焰之威。
随后。战场除了四处燃着的火焰,还有密密麻麻的伏尸外。沉寂了下来。
没过六分之一刻,阵阵刺耳的喇叭军号,又把安东尼和杜松维耶吓得半死,因为这声音是从后方急速接近的,最初是杂乱无章,而后就是密集带着节奏地了——这是海布里达的千人队,大多伤痕累累,冲破了沿途拦截,进入了这座废弃营垒,见到满地火光和遗尸,这位也不禁愕然,要是来迟一两天,纠缠在那座山崖无名堡垒上,怕是安东尼这两千号人真的会尽墨在此处。
两边接头后,都窝在营垒里,冉冉青烟下,暮色深沉,似乎哈希迪人退后了不少,安东尼便直接对海布里达说,“两个步兵联队残部都拨归你带领,我与高卢人骑着马在前面打通归途,你担任后卫。”
海布里达没想很多,就对着安东尼行了个军礼,随后就开始布置战线去了,那两门风箱砲安东尼都留给了这位,而后就带着数百还能骑马作战的维比奇纳斯人,趁着夜幕低垂,冲向了后面的山崖处。
第二天晌午,安东尼的骑兵队,各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晃晃悠悠地和佩特涅乌斯的大队会合,佩特涅乌斯稍微了解下情况后,就要求派出部队,再进去将坚守的海布里达给接应出来,安东尼与法奥比纳斯同时自告奋勇,愿意折返回去。
直到第三天凌晨时分,总算都出来了,海布里达临行前,将两门风箱砲同时敲碎拆卸,扔到了托斯通河里。
此战,李必达冒进的方案彻底破产,不但没能按照原计划突袭到亚兹达要塞,反倒遭到连环埋伏,损失惨重,所有人最庆幸的就是幸亏哈希迪信徒还是群乌合之众,要是沙漠里好战部族,或者文明世界劲旅的话,不管是十三军团的首席千人大队,还是附属骑兵大队,外加数个辅助大队,真的要折损在这片平缓秀美的河谷当中。
在阿波罗泉旁边站立的李必达,很是沉闷地不发一语,最后他决定坚守冬营,治疗伤员,暂时不对亚兹达要塞采取任何军事措施。
即便是海布里达要求拔除那个山崖的无名要塞,也被李必达严厉否决了,一切作战,待到来春时节,再一气呵成。
亚兹达要塞了则一片欢腾,台地的边角处堆了一大堆罗马人遗弃的东西,头盔、斗篷、盾牌、武器等,“弥赛亚之剑”大卫.安吉特特意来到此处,与大家一起庆祝此次战胜。随后,他要求帕提昂撤去对无名要塞的驻防,并且把主力都集中过来坚守,因为罗马人再蠢,估计也不会上第二次当。
“这次作战,对方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和那群昔兰尼城邦军相比?”大卫在那堆战利品里,随手扶起根火舌旗,就问起后面陪同的帕提昂等人。
“确实有,他们有种能喷出极长火焰,烧死我方兵士的东西,就像黑夜的雷电一样。”帕提昂没有丝毫隐瞒。
大卫.安吉特皱着眉头,努力地按照部下的描述思考了番,而后他快步走到要塞的顶部城垛处,盯着对岸山腹和水湾里的水军基地,对外的防护措施,是用好几个罗马尺的木桩,围成个半月形的圈,中间挂上铁链。
“那个不行,尽快从昔兰尼运来石块砖料,绕着这个木桩,筑起月形墙,并且建造塔楼,敷设弩砲、燃料。”
一会儿后,帕提昂看着他,随后说了句,“这个河谷走廊,只有木材和土方,并没有合格的石料。”
“所以我才叫从昔兰尼运来这些东西。”大卫.安吉特大惑不解。
几个人面对面看了下,随后说,“大祭司雅各已经颁布新的教令,严禁我们使用带着异教图腾的钱币,不管是金的,银的,还是铜的,所以我们哪怕从塞浦路斯岛进口,商人也不会干的。”(未完待续。。)
第33章 持重(中)
大卫.安吉特一下子呆住了,随后他隐隐感到了什么,就拍拍帕提昂,说亚兹达要塞的防务暂时先交给你了,我急速前去昔兰尼,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尽快会把石料想办法送来,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将要塞靠北一段城垛暂时拆下,作为原料。因为罗马人这种武器,太适合摧毁船队和木制堡垒了,我们必须得加倍小心。所以在这儿,必须要构筑一道石质的城墙,才能有效抵御。
昔兰尼加城下,当站在街道中央,怔怔看着新进竖起的,堪比王宫奢华的犹太神庙,接着他更是明白了什么,径自走了进去:
纯青铜的圣殿雕像,纯银的烛台底座,还有摆在殿堂中央,大祭司前桌上,那段十分醒目的,纯金做的,沉重的葡萄藤蔓。
原来,昔兰尼城邦的国库,被他们成功缴获后,一度让大卫.安吉特欣喜若狂,他要将里面成山的钱币,全都拿出来,在海外购入更多的锋利精良武器——希腊式的头盔重甲,马其顿式的长矛,西班牙的宽刃剑,亚述的箭筒、复合弓,并进口大批石材,增补修缮锯齿形的城墙,比上古尼尼微的还要坚固,甚至还要组建庞大的舰队,来保卫来之不易的昔兰尼加,五城之国。
现在,一切的梦想都如锡安山上空易碎的云彩般,无影无踪。
不,大卫.安吉特有些快要发疯般地上前,这时他听到了雅各和几位祭司的声音,他扭过头来。眼睛有些血丝。因为几日的快马加鞭。实在是辛苦劳顿,虽然属于明知故问,但还是沙哑着嗓子问到,“国库的钱币呢?”
雅各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便转向那些金银法器,安吉特有些痛苦地挠了挠眼皮,双手按着那个黄金葡萄藤蔓,不发一语。最后提出,要将法器再度折卖出处,换取紧要的战略物资。
“这样会耽误弥赛亚在这个世代的转生的。”雅各也不安地抗辩起来。
“没什么弥赛亚的转生!你,我,大堂上所有人,还有整个哈希迪教派的人,就是弥赛亚。”大卫.安吉特吼叫起来,“我们摧毁原来的城邦,不是因为它有什么原罪,而是它不合时宜了。所以要想真正实现在昔兰尼的圣殿,就不要和城邦背道而驰。而是遵循它,克服它的弱点继续前进,做得比原先的更好。我们和罗马人、希腊人、埃及人一样,需要税吏,需要钱币,需要军队,需要城塞和舰队!融毁这些东西,不然弥赛亚永远不会降临人世。”说完,这位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根本不是个正统的哈希迪教徒,之前在经院里担任讲师罢了。”在大卫.安吉特愤而离开后,一名祭司悄悄地对雅各说到。
另外位,则火上浇油,“何止如此,他连犹太人都不是,祖先既不在朱迪亚,也不在撒玛利亚,甚至不在加利利,而是在以东,和那个暴虐的希律王是同乡,卑贱最卑贱的以东人,不过是出于机宜让他担任司令官罢了。”
雅各狠狠瞪了这两位几眼,对方急忙知趣地互相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告罪退回内厅修课去了,而后大祭司注视着那个可贵的金葡萄藤蔓,这东西可是值一百个塔伦特,虽然没有在耶路撒冷圣殿里被庞培掠走的那个大(那个值八百塔伦特),但可也象征着教派的威权,难道真的要给大卫,换取那些和希腊人一样黑不溜秋肮脏的头盔长矛什么的东西吗?
但雅各和大卫.安吉特的矛盾很快得到了“化解”,因为就算雅各同意将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也找不到下家——整个昔兰尼加城巨型海港的水面上,空荡荡的没有一艘贸易船只,以往这些来自地中海各个“踏脚石”岛屿的海船,满载黑曜石、大理石、耕牛、金银器皿而来,换取当地的羊毛、盐、谷物、橄榄油等货物,整个港口极度的繁荣,但现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除了盘旋的海鸟发出饥饿的觅食叫声外,连块木板都找不到。
待到他们找到城内的商务区时,才发现不是在之前暴动当中化为废墟,就是门面被木板死死钉上,了无生趣,连炊烟都没有!
大卫.安吉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但他又说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若是他懂现代词汇的话,他应该能喊出来,在李必达的操控下,昔兰尼加被“贸易禁运”了。
这是种软的杀伤,和当时流行的直接用舰队封锁是不同的,李必达与阿狄安娜支持下的约瑟夫所在的整个优伯特尼亚商会,之前就经过周密的计算,支付大量金钱给海员与测绘人员,变更了所有地中海东部途经昔兰尼的海路航线,并且克里特、塞浦路斯与埃及所有的同乡大商会,在华美的亚历山卓会议堂里集中,经过琐碎、细密而神秘的磋商,几乎所有的昔兰尼提供的贸易品,他们都就近统一了意见,找到了替代区,重新规划了贸易路线。至于罗马共和国的港口,更是颁布严厉的规定,不允许私下和叛军有什么往来。
这样,昔兰尼加彻底成为了座死港。
反应过来的哈希迪教派,开始在城郊周围大肆征收收割过的谷物,准备囤积在城区和各处要塞,但农民们,也就是当地的归化土著们,因为这些哈希迪连钱币都拿不出来,用实物交换吧,他们那些东西,都是些本地就有的土特产,农夫也不乐意用宝贵的粮食、牲口去交换,很快冲突随之发生,不少村庄田野为之一空,许多人远走避难。
不要说膨胀扩充实力了,连在昔兰尼加城立足都有些困难,“还是优先将物资配给到亚兹达要塞,坚守半年到一年,等待时局变化。”大卫.安吉特如此安排着,不久长老会的人找到他,说经过一致协商决定,让他前往亚兹达要塞担任最高指挥官。
安吉特沉默不语,但还是接受了任命,他从神庙出来后,慢吞吞地沿着萧条的街道,来到炊烟袅袅的自家屋舍前,他的黑头发妻子正在桌子上,和孩子们一起吃着干瘪的野果子。(未完待续。。)
第33章 持重(下)
坐在桌子前祝祷过后,安吉特摸摸儿女们伏下吃食的脑袋,随后撕开一枚野果的瓤子咀嚼起来,他的妻子似乎意识到什么,毕竟女人的心思是敏感的,但始终没吭气,良久还是安吉特自个开口,“马上我要去指挥整个亚兹达要塞的战争了。”
“罗马人多吗?”
“大约有两万人,他们的指挥官也很狡诈。”
女人沉默了,随后擦擦手,去院落的炉灶去端烤好的面饼。
一家人吃完后,就坐在院落树荫下的桌椅上,最终安吉特对妻子嘱咐了句,“带好孩子们,别疏忽了对神的功课。”说完站起来,挂好佩刀,掖好斗篷,对妻子轻轻点点头,就离去了。
等到安吉特回到亚兹达时,那面水墙已经修筑完毕,但他自己却失言了,没能带回整个要塞亟需的石料,所以要塞北面的墙垛有一段是没有的,就像人嘴里豁了颗门牙般,骑着驴子站在城下的安吉特盯着看了会儿,随后下令,“暂时从亚兹达背后的山中,取出泥土夯实,填补上去,在外面设上伪装,毕竟敌人很难迂回到这面来。”
冬营里,李必达乌斯将军历尽辛苦,总算东拼西凑了些愿意冒险苦钱的妓女和小贩,总算搭起了营市,慰藉了在此驻防过于受苦憋屈的兵士们,他要抓兵士的操典,更更需要注意他们的情绪,尤其是之前的战败,大家都憋了一股气,需要点宣泄。比如酒。比如女人**。
当盖博与船匠们将第一艘平底的武装大河船推下水时。李必达终于迎来了睽违的惊艳感觉:这艘船确实比一般的海船要大得多,而且因为水文特点,它做成了黄金切割般的矩形,长度足有一百二十罗马尺左右,十分气派,而且按照作战要求,它的船舷非常高,“乌鸦”不再设在船首。而是小型化,收卷在船舷两侧,一艘船左右各四个“乌鸦”,外带两门轻型射石弩砲,考虑到甲板上兵员的安全,升高的部分还做成了“墙垛”,最出彩的地方,就是盖博隐藏在船首海神像下,带着喷火管子的风箱砲,并且盖博又对水上使用的它进行了改进——活塞用踏板带动。只要甲板上的桨手上下踩动踏板,海神像就能喷出致命的火焰!
不过李必达将军似乎还有个小地方。觉得盖博未能做到尽善尽美,他希望这艘船只不但拥有射击和喷火的战斗力,更要在哈希迪信徒坚守的亚兹达要塞前,拥有强大的生存能力,总共就八到十艘到尽的产量(为支撑这玩意儿,李必达可是把加拉曼贴司来年的税收全免,征召不少人入营做工来着,下了血本),不能有什么闪失。
当他提出这种要求时,盖博笑了下,但小心甚微的他立即害怕刚才的笑属于无礼,便立即带着谢罪的语气说,即便是海上作战的船只,在破损或燃烧时,只要冷静修补,一般很难沉没,因为造船的木材都是比较轻便的,冷杉、柞木、榉木等等,只要不是惨烈的风暴,大部分都能在战火里幸存下来,并且还可以俘虏敌人的船只补充自己。
“不,你要知道盖博,我们这次作战的对象,不是海洋,而是一座要塞,被它夹在中间的河流,是比较狭窄的,所以我的要求不是将这船变成灵活的斗士,而是要把它作为牢固的城塞来使用,它就是浮在水面的封锁营地,拥有大量凶悍的重装步兵,有弩砲抛石机风箱砲,这些都很好,但我更需要牢固这个词汇,你明白吗?如何船才能不沉?”李必达说完,自己摸了下鼻子,而后对着盖博打了个响指,真的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也坐过河船,也坐过海船,怎么就是没注意到,这儿的船只底部是没有保命用的隔舱的,这东西是最实用的,他将想法给工程首长盖博一比划,这位以木工见长(波普更擅长砖石建造)的家伙就明白了,他很惊诧于总司令官的智慧,只要把桨手层以下的船底做成房间形式,用软木密封好,那么即便船只一到两处收到致命创伤,水也只会进入一两个隔舱,船依旧能浮在水面作战,或者撤走修理。
只能说这个年代,人们在海战时不是特别注重受损船只的“回春”,很多船只破损后直接就丢弃了,但是遇到我们精打细算的李必达乌斯将军,一切都有所不同了。
当托斯通河谷那不是特别明显的春季来临时,李必达在营帐当中,召开了第二次有全体百夫长参加的联席会议,会上李必达乌斯严禁任何人发言,他只是对萨博凯穆斯打了个眼色,萨博便直接颁布了开春后新的作战方案:
齐头并进,步步为营。
此处除了留一个辅助大队即武装的军奴留守冬营外,其余全部倾巢出动。
两个军团,十三军团走河岸以西的陆路,昔兰尼人军团与所有辅助大队乘船只,二者严禁出现脱节,任何一个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出现抛开彼方五罗马里的行为,一律严惩不贷。两军团统一由佩特涅乌斯将军指挥。
总司令官李必达带麦德捷卫队,与安东尼的附属骑兵大队作为第二阵,担任联络扫荡的中枢。
河运卫队与神墓卫队的几个大队,携带长矛与弓箭,护送辎重驮马走在最后。
所有兵士携带全部作战装具行军,按照操典第一种也是最慢的速度推进,按百人队为单位,密集行军,每推进到一处山崖要塞,全部将其破坏,随后扎营,所有的隘道都构筑起营砦,派单独的百人队或联队入其把守,严防哈希迪信徒的埋伏与偷袭。
遇到中途有哈希迪的袭扰,重装步兵全部列阵守御,而后辅助弓手集中上前射击,船队遇到亚兹达出来的敌人船只,毫无留情加以作战歼灭,遇到仍由哈希迪固守的据点,以五到十倍的军力依次拔除,绝不迂回绕过,清理一处,就驻扎一处,再前进到下一步,直到抵达亚兹达西山的舰队基地时,用船队阻绝东西要塞间的联系,集中军力围攻西边。
随后,李必达拄着镀金指挥棒站起来,慢悠悠地说:“这次作战,是一决胜负的,任何人敢于懈怠抗命的,按照十抽一的刑罚,无论官兵,都用石块当众砸死。”
下面坐着的安东尼稍稍吹了个唿哨,不做声了。(未完待续。。)
第34章 破营立营(上)
“在所有蛮族国家,他们在军事行动上是最聪慧和最深思熟虑的。”——拜占庭利奥皇帝评价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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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辈,臭虫!”有些不安的驮马队里的牲口在原地打转跳腾着,河运卫队和神墓卫队最前面的几个连队长实在想不懂,他们已经是整支队伍里的最后一阵序列,怎么还会有哈希迪人从山麓密林里突然冲出,来袭击他们,但这些努比亚人箭如闪电,嗖嗖地一排排飞出去,随后那几十名扑来的“臭虫”挨个正面中箭倒下,其余的腿上和后背带着箭,搀扶着哀叫遁去,这些信徒应该不是有意站这儿找晦气的,大概是被李必达的前面部队打溃,散落到这儿,实在无奈才冲出来,因为这种拉网式的进击,实在让他们无容身之地。
一个连队长看到还剩十几个带伤的重新逃回山麓之中,就用骨哨吹了吹,配属的埃西欧人辅助大队就面无表情地从辎重队旁站起来,朝那连队长指示的目的地走去,他们披着短的皮革甲,手里武器大多是钉锤、匕首,短小精悍,比起之前李必达遇到他们时,装备已经改良很大,李必达将四千埃西欧解放奴收编私有,编成八个辅助大队,每阵都加以配置,也有战术意思在里面的:山麓和岩洞里的老鼠战,交给这些穴居民族再适合不过,吃惯蝙蝠、蜥蜴肉的他们。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目光如炬。让哈希迪信徒妄图凭借洞穴保命的想法彻底崩溃。
埃西欧人一进入山麓的岩洞里。就敏捷地三五成群,分开行走,他们的匕首和钉锤都挂在了简易的套子,不断地发出蝙蝠般怪异的叫声,森然恐怖,把躲藏在洞里的哈希迪信徒惊吓得乱跑乱动,而后他们就猛然下杀手,几个用匕首和钉锤解决一个敌人。各个击破,许多哈希迪因为在黑暗里不辨方向,只能徒劳地大喊大叫,靠在穴壁之上,最后被野兽般靠近的埃西欧人无声无息地刺死。
这边,在某处山崖要塞当中,留在此担任斥候的数十名哈希迪信徒,脱逃不及,也被罗马军团团团包围起来,为了拔除此地。李必达使用了四个步兵联队围攻,然后又让阿尔普带着麦德捷卫队。从山崖背后攀爬上去,将这些信徒全部自正门赶出,但在正门下面的山坡上,早已排列好了十数门蝎子弩,和三百名辅助弓手,一阵急速箭矢破空的处决声后,此处的信徒们全部倒在血泊当中,他们的尸体被垒在一起,混着要塞营垒,全被罗马军队纵火焚烧殆尽。
山崖的火光下,河川边,到处是黄铜圆盔的密集反光,一队队兵士,就像贵妇所用的密集的象牙梳齿般,缓缓前行,各处潜藏的哈希迪信徒不是被杀,就是被赶走,而在河川上,大型武装船船舷上挂着的一排排盾牌在夕阳上闪着金黄色的光,在远处望去就像十条满是金鳞的大鱼,最前方的一艘,船首甲板上竖着“昔兰尼人”军团的旗标,一匹金色的斯基泰半人马(昔兰尼人军团多是来自希腊、马其顿,军人比较崇拜半人马神话,其实就是古代骑术精湛人马一体的斯基泰武士得变形),其上拴着的丝带迎风招展。
到了夜晚,所有的百人队都在扎营,或者说,每隔三十个罗马里的距离,他们就会精心构筑座坚整的大型营垒,就像小城般,作为不断前进,并保障补给的基地。
在这样的态势下,哈希迪人再想奇袭得手,就比较困难了。
要塞当中,得知前线战况的大卫.安吉特,沉吟了半晌,对帕提昂说,“选拔一支精锐的部队,我们先用船渡到对岸去,随后再和这位李必达乌斯将军再交战一次,好好体验下对方军队的战术特征。”
当两天后,大卫.安吉特带着两千名甲胄齐全的信徒军,登在西山前方一百个斯塔狄亚的某处山丘上时,他完整地看到了敌人的作战步骤,这些装具齐全的人,在武装游行了一段距离后,就开始插旗立营,随后骑兵和一半的步兵大队在四面警戒,其余的人就开始构筑营地,但这还不算完,在营垒严谨地立起来后,他们又四散着派出各个百人队,在要道和隘口处继续构筑起小的营垒来,简直就像母蜘蛛肚皮里跑出一堆小蜘蛛似的。
大卫.安吉特看完这些后,沉默半晌,对所有人说,“尽快丢弃对岸的舰队要塞,尽快把船只全都移动到对岸去,亚兹达要塞还有供停泊的码头,把船只上的棒投器、弩砲都拆下,安在亚兹达的城垛上面,敌人很棘手,很难抓住他们的缝隙,只能依靠要塞来挫败对方。”
舰队要塞的守备军官阿基洛,对弥赛亚之剑的安排,内心是异常不满的,为什么我山腹河湾如此精良的要塞,况且之前还宁愿拆除亚兹达的城墙,新造了道水墙,怎么又临时要我们撤去对岸的亚兹达?这种朝令夕改,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但“弥赛亚之剑”大卫.安吉特的威望,还是整支信徒军战斗精神的中核,他曾经成功在野战里决定性击败城邦军,并打下了巴尔卡城,是整个团队的军事领袖,不管如何阿基洛还是得遵守照办的。
当天晚上,李必达火速将法奥比纳斯、赛尔哈与海布里达召来,随后脸色深沉地对他俩说,“第三步哨时,带着各自的千人大队,火速进军西山的舰队要塞,在凌晨时分果决发起攻击,敌人今天应该看到我军的阵势,之前多日的行为给他们步步前进的印象,但我可以在前三日缓慢,在此刻迅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准备出发。”
很快,营垒正门处,十三军团和塞拉匹斯军团的两个千人队,猛然跃出,在星宿和火把的指引下,朝着西山舰队要塞处猛扑过去。
夜幕下,正在乘坐小船,朝亚兹达要塞靠岸的大卫.安吉特,本能地嗅到了南风带来的血腥和铁的味道,便着急叫桨手把步伐加快,并在心中暗念,好在他之前白日带来的两千精锐,都先他一步回去亚兹达要塞了,“帕提昂,我的命重要不重要。”
“当然重要,弥赛亚之剑,我们的总指挥官。”旁边坐着的帕提昂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于是大卫.安吉特回头看了下火光通明的西山要塞,叹了口气,说“上帝也许要决定阿基洛生命的悲剧了!”(未完待续。。)
第34章 破营立营(中)
就在大卫.安吉特刚刚上岸后,就听到了对岸要塞里猛然冲起的喊杀声,和刀剑与盾牌敲打声,他在进入亚兹达城门后,就急忙等着木梯,站在瞭望的塔楼上,却看到周边的兵士也在目瞪口呆,在凌晨河川面的晨曦发光里,看着罗马人对对岸发起的猛攻。
尤其是水面之上,十艘首尾相连的巨大舰船,顺着方向就压了过来,劈入了东西要塞的中间,像道活动的巨大城墙般,把阿基洛的要塞堵在了里面。
阿基洛这时才想起之前总指挥官的警告,但即便是大卫.安吉特也没想到罗马人来得会如此之快,这么些距离,这些兵士很快就完成了奔袭行动,并且默契地与他们的舰队协同,封死了西山的舰队要塞,让阿基洛无法撤退。
哈希迪的小型河防舰队,有几艘划桨船跃出水墙,勇敢地朝法奥比纳斯的旗舰方向杀来,这可能是他们唯一击破对方的机会,那就是擒贼先擒王,特别是船首方向那系着红色丝带的半人马金色旗标,但当法奥比纳斯在塔楼舱室里,观察到对方的突袭船时,就朝所有人员下达了使用风箱砲的命令。
哎呦哎呦的号子声里,桨手舵手经过精密而复杂的协同动作,将船首扭转过来,正面对着蜂拥而来的哈希迪轻型突袭船,而后亚兹达、西山要塞,和河岸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罗马旗舰的船首处,上中下三根喷火管依次呼啦呼啦喷出火龙,带着雷霆巨响。擦着海面掠过。当头的两艘突袭船猝不及防。他们原本准备在一定距离,先像惯常水战那样,投掷标枪,随后举起长镰刀割坏罗马人旗舰的船桨或者舵,再与后继船只围上来搞群狼战术,用撞角和乱战把旗舰给击毁,甚至俘虏。
但几团猛烈的火焰,把这些哈希迪的梦想全部燃灭。他们甲板上的船员毫无戒备,头发和衣服都被烧着,整个船舷、船体都在烈火里扭曲变形,惨叫声里两艘突袭船就像飞快燃烧的蜡烛般,渐渐化为河川上的两点衰光。其余的突袭船,急忙调头准备逃回要塞,后面的李必达武装大船时不时气势嚣张地喷着火舌,一路追杀,在水墙前两个弗隆的地带,三四艘大船完全冲散了哈希迪的各色船只。高高的甲板木墙后,重装步兵将标枪往下投掷。而哈希迪甲板上的船员抛来的标枪,却很难够到大船上,没多久,弩砲、标枪四散发射后,哈希迪的小船纷纷被打沉。
一阵剧烈地摩擦,两艘大船靠在了水墙上,上面的步兵呼啦啦将盾牌全部举在头顶,这将水墙塔楼上射来的石块和箭矢反弹了回去,就在他们准备把船舷上挂着的乌鸦吊桥放在水墙城垛上,要顺着乌鸦冲上去夺取水墙时,法奥比纳斯机敏地发觉,“这面水墙的位置太过朝前,并且砖块眼色有些参差不齐。”随后他猛然领悟,迟迟没有下令吹响进攻的号角,“因为这是个陷阱,是堵假墙!”
在旗帜和盾牌反光的示意下,后面的几艘大船来势凶猛地碾压过漂浮在水面上的哈希迪小舟残骸,前面伸着恐怖的巨大青铜撞角,狠狠地对着那堵水墙就是几下,那水墙果然如法奥比纳斯所预料的,在两边兵士一片惊呼声里,脆弱地崩塌在水里!而在水花和烟雾当中,在假墙后面,才是真正的水墙,上面都能看到哈希迪战士的头盔闪光,影影绰绰在墙垛的后面,还有呈交叉性射击的塔楼,恰好墙垛的水准高度,与大船的甲板船舷保持一致,法奥比纳斯在舱室里摆摆手,意思是叫大船排成一线,和水墙塔楼进行弩砲互攻!
阿基洛修起道假墙,就是想吸引昔兰尼人军团攀登上来,再用绳索拉垮,把他们都坠入水中加以歼灭的,现在这种计策被法奥比纳斯看破,罗马人威猛的大船拼在一起,就像个巨大的浮游堡垒般,和阿基洛的要塞对射带火的石弹,也毫无惧色。
那边,陆地上也霎是热闹,两个千人大队,并多个辅助大队都抵达西山要塞侧边的城墙下,这段城墙是沿山而建,下面全是陡峭地形,而罗马人的步兵似乎完全不把这些因素考虑在内,架起骑兵砲和野驴就是没头没脑地猛轰,随后就是步兵开始举着盾牌,在城墙的射击下开始打造云梯和竖琴车。
李必达与佩特涅乌斯亲自站到了一线百人队前,观察战况,鼓舞士气,不少百夫长亲自跑来向二位致敬,这时守军的石块也扔了下来,阿尔普急忙举着盾牌,挡在了总司令官面前,谁想被他一把推开,“你的麦德捷卫队的职责不是保护我,一个只知道卫护将军的军团是没办法取得胜利的,一个一心要取得胜利的军团才有资格享受胜利。”
阿尔普咬咬牙,就集合了所有麦德捷卫队,在两个辅助大队的掩护下,顺着要塞的后山,故技重施,顺着山径冲了上去。
原本在山顶处,正是海军司令员的观察室,外带指挥用的灯塔,一个优秀沉稳的将军,应该在此刻带着卫队登上此处,鸟瞰整个战局,指挥水陆部队调度战场,但是我们的阿基洛将军,本身只是个铁匠出身,没办法哈希迪这儿的军官太过匮乏,他就和帕提昂一样,因为作战勇猛,被拔擢上来的,这时见到水墙打得热闹,居然举着剑,和踏着吊桥冲上来的昔兰尼军团兵士厮杀一团,全然不顾整体占据,所有舰队要塞里的哈希迪人马,全都是各自为战,没有统一的方案。
阿尔普直冲到山顶,只见灯塔下有道简易的木栅而已,埃西欧人冲上前,用水军使用的长镰刀,斩断了其中一段,随后麦德捷卫队轻快地冲了进去,占领了后山的台地与指挥所,开始对着山腹里的舰队基地,轻松地射起箭来,这下子阿基洛的人马炸锅了,他们在上空坠下的有力箭矢前,只能伏在地上爬来爬去。(未完待续。。)
第34章 破营立营(下)
但没人组织人手,把山顶灯塔给夺下来,因为阿基洛在水墙上战得正欢时,被石子打中了胸部铠甲,又被支流失击中脚部,受了重伤,嘴角流血被抬了下来,这时整个西面的要塞,兵士们完全失控了,他们只能在低级头目的呼喝下,时而向东,时而向西,根本对李必达部众的齐头猛攻反应不过来,慢慢顾此失彼起来。
最早取得突破的是法奥比纳斯的船队,昔兰尼的重装步兵队在次日晌午时分,完全占领了水墙,并开始顺着狭窄的栈道,和哈希迪信徒一对一搏杀着,慢慢朝码头逼近,失去指挥的信徒们,居然忘记早该在水墙局势不利时,一把火把栈道给烧光。
接着坐着竖琴车的海布里达大队,也攻陷了南面的城墙,开始扫荡杀死蜂拥不堪的哈希迪败兵,阿尔普则带着艺高胆大的麦德捷卫队,直接爬上了要塞顶部塔楼的天井上,对着下面直射弓箭,天井漏下的阳光里,满是白色箭羽落下的轨迹,就像道道在织布机上的线般,血光不断溅起,这儿是哈希迪信徒妇孺避难的场所,但杀红眼的阿尔普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他只看到,残余的信徒跌跌撞撞地朝这里跑,并且轰隆隆地将塔楼两面的青铜门合上,结果当他们看到眼前,自己的妻儿满身中箭,横七竖八倒毙在塔楼里情景时,心中便彻底绝望了,举起匕首,纷纷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阿基洛躺在担架上,被扔在了天井的边缘,呼吸急促,瞳孔扩大,知道一支流矢不偏不倚,扎在他的脖子上,才算结束了他难熬的苦痛。
傍晚时分,西山要塞落入罗马人的水里。
第二天,李必达的军使萨博凯穆斯,出现在亚兹达要塞的大厅当中。
“你们将军的议和条件又改变了?要我交出之前他队伍里所有的逃兵。包括领头的攸美尼斯?”站着接见使者的大卫.安吉特。对萨博说到。
原来这家伙,居然就是亚兹达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但萨博不动声色,他继续说到。“当然。这只是鄙军总司令官的私人谈判。只要交出攸美尼斯等叛党,并且交出亚兹达要塞,贵军可安全撤回昔兰尼城。并且随后鄙军的商船,可以给昔兰尼城送来一个月的谷物肉类,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攸美尼斯就在要塞军营里。”安吉特原地不动,指了指后方,而后他看到萨博也是纹丝不动,便笑了笑,坐在了墙壁边的长椅上,但没有躺下,对着萨博说,“你这个年纪,跟随李必达乌斯将军已经几年了?”
“三年多,指挥官阁下。”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军人嘛,和古代罗马的那些拥有城邦美德的人物类似吗?”
“他不是罗马人,但他一样值得信任和效忠。”萨博很肯定地回答说,“我觉得将来我回到西班牙的家乡,可以自傲地对母亲说,我跟随了名勇敢睿智的上级。”
“可我不能,今日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妥协,我都是无颜在昔兰尼家乡面对任何亲人,所以我认为和李必达乌斯将军间的承诺,就是一起死战到底,直到双方有一方失败灭亡为止。”安吉特静静地说道,随后用朱迪亚语说了句,“上帝赋予这个世界生命,也赐予它死亡。”
但听到这话后,萨博并没有按照正常的流程离去,而是继续请求哈希迪指挥官回答他一个问题,一个私人的问题,“减免赋税,赦免残余战争的信徒,保护昔兰尼的神庙,消弭这场战争,很多的妇孺就不会在武器下死去。我很困惑,明明李必达乌斯将军和所有的罗马将军都不同,这些条件应该是十分的宽大,为什么阁下还要坚持抵御下去,难道就是因为信仰,难道过好现世,不就是最好的信仰吗?”
这时,大卫.安吉特缓缓立起身子,依在墙壁上,“多年之前,波斯的王只是攻陷了巴比伦城,将被囚的朱迪亚人放归,王就赢得了弥赛亚的称号,纵观你们罗马人的史书,还有比这还猥琐还可笑的事情吗?我们只是希望用鲜血改变这个事实,犹太人自己的鲜血。”
“可你只是以东人。”说完后,萨博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卫.安吉特一眼,随后立挺身躯,向对方行礼告别。
而后,大卫.安吉特走到塔楼的栏杆边,苦笑了几声,这时传令兵骑着马,在下面的校场上来回奔驰了两圈,对着上面的指挥官喊到,“罗马人开始用大船,横渡河川,在亚兹达要塞的南部平原立营了。”安吉特冷笑两下,对身边的帕提昂说到,“你在城门以南应付下就行,李必达乌斯的主力肯定会渗到城北的。”
帕提昂有些不明白,他的指挥官怎么会如此肯定。
但安吉特的猜测当然是真的,狡诈的李必达乌斯在使用大船,载着十三军团几个步兵大队,朝亚兹达南部佯动时,自己则带着麦德捷卫队,昔兰尼军团千人大队,外带三个埃西欧人的辅助大队,乘小船悄悄沿着托斯通河北下,随后在处浅滩上岸。
李必达早就盘算好了,他先迂回在亚兹达北岸建立步兵防线,而后再抽调大船封锁河川,这样亚兹达要塞和昔兰尼的联系就被掐断了,加上之前的物资封锁,他就不相信在如此匮乏的环境下,亚兹达要塞还能坚守多少时间。
不过就当李必达将军领队在亚兹达北部一处密林山坡,准备构筑工事时,亚兹达要塞突然发出了战斗的呐喊,大卫.安吉特带着强大的军力,杀了出来,“怎么,对方应该被调动,把注意力集中到南面去才对!”李必达把赌注都押在自己的聪明上,但这种聪明没有呈现效果时,他明白了在敌前贸然离开基地和主力迂回的巨大危险性。
更何况,李必达乌斯此次出战,为了彰显威名,全套都是按照昔兰尼加国王的行头来的,蓝色羽翎的冠冕,红髓石镶嵌的王冠,鎏金的铠甲,外带座虽然他自己不坐,但也随军携带着的华美轻型战车,更不要说醒目的阿蒙神的羊头旗标了。
这一切,都让他成为即将到来战斗里,最最可口的猎杀目标。(未完待续。。)
第1章 贯穿(上)
“战争使所有参加者高尚无畏。”——14世纪法国诗人让.佛罗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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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距离多远!”旗标下的李必达看着对面亚兹达冒出的滚滚烟尘,对旁边的法奥比纳斯问到。
法奥比纳斯举手,几名经验老到的昔兰尼人军团前佣兵在山坡上不同方位有手测了下,回到说“先锋队大概距离十个弗隆。”
“现在布阵来得及吗,我在询问你,你是昔兰尼人军团的指挥官。”李必达对法奥比纳斯问出第二个问题。对方耸耸肩,表示就算我军团训练有素,大部分都是十五年军龄以上的老兵,但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成紧密的迎战阵型,时间还是稍显不足的。
李必达便简捷地要求阿尔普带着三十名卫队,有麦德捷人,有卢西塔尼亚人,也有来自萨丁尼亚的奴兵,一起跟着自己,携带所有的旗标,还有那辆炫目马车,急速朝着河岸方向驰去,并对法奥比纳斯交待,“我是完全信任你们军团的,所以我亲自去引开敌人赢得时间,随后我会绕到后面的峡谷,重新回到此处——考虑到你们都是佣兵,我不好意思让你们打无报酬的战役,所以现在有很短的时间提出要求,法奥比纳斯将军!”
“我军团只需要在未来的昔兰尼配给土地与房屋。”法奥比纳斯站在李必达的马头前,晃荡着手喊到。
李必达点点头,“你必须保障我存活下去。才能得到想得的。”说完便夹着猫头鹰的肚子。冲下了山坡。阿尔普举着面盾牌,背负十余支梭镖,紧跟其后。
目送总司令官阁下跑出半个弗隆距离后,法奥比纳斯便仔细观察了眼界里哈希迪信徒来袭的队形,这是典型的伸展两翼包抄的阵型,于是便对精于使用萨利沙长矛的手下历战选锋官克雷塔斯快速地下达了布阵命令。
哈希迪信徒突出的左翼,恰是大卫.安吉特所在的指挥位置,他将骑兵都集中在这个方位。亲自带头,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拂着,咬着牙握着腰部的佩刀刀柄,一手拉着缰绳,对着左右不断地发布修正方向的指令,亚兹达要塞所有的五百名骑兵都在此了,当前方的骑兵大喊着发现敌方将官的旗标时,安吉特稍微透着烟尘和马匹的缝隙,对着前面大约四个弗隆(这儿全是草原,目测是比较方便的)处。李必达乌斯的阿蒙旗标、外带黄金马车正在急速朝河岸奔驰,他稍微犹豫了下。杀死或者生俘对方主帅的愿望占据了心中的高地。
因为如果以歼灭这位罗马将军带来的部队为要务的话,而导致李必达脱逃的话,安吉特是觉得得不偿失的,毕竟罗马征讨军占据了人数、物资和器械的优势,而他们的核心就是这位好大喜功又狡诈勇敢的将军,只有抓住了他,哈希迪教派才真正有翻身的机会。
“发出讯号!”大卫.安吉特对着游动中的李必达乌斯目测了一小会儿,就对旁边一同疾驰的军号手打着手势,那军号手自马鞍下的小背囊里取出红色的旗帜,荡在手里,而后亚兹达的塔楼看到了红旗,便也在顶端迅速升起面红色的大旗。
见到此讯号,河岸边的长草里,顿时立起两三百名手持锐利长矛的哈希迪伏兵,看来大卫.安吉特早有准备,他们拦住了李必达所经的方向,开始对着这将军的随从猛刺猛戳,最前面的三五名来自西班牙蛮族的骑兵没来得及防护,有的在飞奔的马上被刺翻了下来,有的坠马被围来的哈希迪人持剑杀死,倒是猫头鹰最有灵性,驮着主人微微折返了个方向,擦着这伙伏兵而过,继续狂奔。结果哈希迪人瞄准李必达,纷纷扔出手中的投枪,大约有七八支接踵对着李必达的身躯飞来。
“阿尔普!”正喊着,阿尔普飞身而来,用盾牌挡下了其中的三支,其余的也没了准头,嗖嗖嗖地落在李必达周围不足五个罗马尺的方位,吓得猫头鹰有所延误,因为她对闪着寒光的凶器有本能地排斥,必须要原地转转,才能辨明新的奔逃方向。
这时,阿尔普将盾牌插在泥地里,双手左右开弓,将十来支梭镖飞也似的掷了出去,毫无虚发,后面赶来的麦德捷卫队也拈弓搭箭,和下马的西班牙剑士一起,阻射住了伏兵的步伐,四处都是刀刃的反光,和喊杀声——而李必达对后面的奴兵扈从喊了声,把黄金马车扔在原地,我们朝既定的方位继续走!
听话的扈从,把将黄金马车扔在了草丛里,这时整个哈希迪的骑兵,乃至左翼其余兵马,都在安吉特的带领下穷追而至,但不少信徒看到罗马将军遗弃的马车,上面镶满了黄金、绿松石,挂着的箭箙与弓弭,都是丝绸与象牙所制,便猛扑上去猛砍猛挖,只有大卫.安吉特提着马一跃而过,带着几十名精锐随从,继续追击着李必达。
“混蛋,李必达乌斯,如果你还是位希望在战场上博得荣耀的真正勇士,就回过头来,看着我,我们面对面地作战!”后面骑着黑色骏马的安吉特,对着四百罗马尺开外伏鞍狂奔的李必达挑衅着喊道。
谁想这位似乎根本不把荣耀放在心头,只是回头惊恐地看了看追兵,而后把身子伏得更低,并且逃跑的步伐迈得更大了!不过李必达胯下的猫头鹰毕竟是匹母马,在爆发力上稍逊安吉特来自米底的波斯混血公马(当时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优异的马产地了)一筹,李必达身后的奴兵扈从纷纷回身死战,企图为总司令官挽救时间,双方沿着河岸搅杀起来,但大卫.安吉特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必达!
三十个罗马尺内,李必达终于无奈地回头,而后对着狂扑来的大卫.安吉特连续扔出两根标枪,都被对方侧身躲过,接着安吉特的身影在马鞍上腾起,飞身将李必达扑下马来,而后两人抱着落下,在地面上翻滚扭打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1章 贯穿(中)
安吉特再度把李必达压在身下,随后直接抽出佩刀,对着李必达柔软的脖子,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无甲胄防护的地方,直直刺来,李必达暴喝着弹起,直接一记头槌,再一记蹬腿,将对方击翻在对面。随即发起反击,将安吉特摁在身下,安吉特口鼻流血,但是手中佩刀灵活如蛇般调了个弯儿,又抵着李必达的腋下飞来,看来这位是好好锻炼过亚述弯刀的战技的,李必达侧了侧身躯,弯刀自他的腰部一带一拉,鲜血飞溅出来,他的魂顿时都快在痛楚里迸散,好在鎏金铠甲的弧度还不错,抵消了弯刀的大部分杀伤力,不然他的内脏和肠子铁定就出来了。
就在李必达侧身一瞬间,在下面的安吉特在侧卧,而后飞起一记肘击,对方的牙齿飞出,口带血沫歪倒在一边。
安吉特爬起,重新握好刀柄,而后看到捂着脸的李必达,弓着腰正在地上痛苦地背对着自己爬着。安吉特便咬咬牙,将弯刀小小地转换了下握法,便大步流星地走上去,拉住李必达头盔上的蓝色羽翎,准备将弯刀横在他脖子上,直接一抹,结束这场角斗。
但转眼间李必达就将头盔脱下,回身一砸,恰好砸在安吉特正面脑门上,打得他踉跄了几步,但还是极快地调整了姿势,再度用刀对着对方劈去——他很自信,李必达在坠马时,身边是没有武器的,那把斯巴塔砍剑还悬在坐骑的马鞍上。
不过他不知道,对方还有个致命的武器。那就是色雷斯斗拳。只见李必达微微一闪。而后勾拳翻转而上,打到了安吉特平伸出去的右臂腋下位置,骨头的脆响起来,安吉特的弯刀也坠入沙尘,本人直直噗通跪在地上,痛得无法伸直躯干,“想好对妻儿最后说些什么了吗!”李必达用手擒住安吉特的脖子,准备用力将其拧断时。他身后一阵马匹嘶叫的声音,几个安吉特的随从举着刀剑对他乱砍而来。
这种情况,李必达只能翻了下身子,跃出了圈外,一阵风尘吹来,搁在了他与安吉特之间,罗马人的将军看到猫头鹰正在往自己方向跑来,就对着安吉特喊到“为什么拒绝和我罢战和议,我提出了多么优厚的条件!”
“杀了他!”安吉特身后一骑身影冲出,原来真是之前的逃兵攸美尼斯。他挺着长矛,对着李必达猛冲过来。要将昔日的上级贯穿刺死,李必达歪过身子,双手快速握住矛尖,而后转身一拉,在于马匹同方向朝下一摁,攸美尼斯的坐骑顿时前翻跪下,主人则被掼出六个罗马尺开外。这时,猫头鹰奔来,李必达翻身上马,抽出砍剑,先是一个马蹄将还没起身的攸美尼斯背脊生生踩断,而后将斯巴塔轻轻一挥,攸美尼斯的脑袋直接飞离了腔子,就像颗被弩砲射出的石弹般。
最后,李必达回头长长地看了被人搀扶的安吉特一眼,绝尘而去。
“别管我,再追。”安吉特痛得汗珠雨下,但还是不断地对身边人发出命令,但此刻这个命令已经无法实现——布好阵的法奥比纳斯,带着所有的罗马兵马冲了过来,法奥比纳斯看来确实是个老练的军人,他也把所有的精锐都配置在两翼,咬住了哈希迪人的右翼,而后让克雷塔斯带着三百名来自马其顿的兵士,列成菱形的突击之阵,宛如座移动的矛尖森林,无坚不摧地撕裂了哈希迪人明显稀薄(因追击李必达而拉长了队形)的左翼,贯穿而过。
河川上,两艘武装大船,在萨博的指挥下,也靠近了河岸,不断地对哈希迪人的后队人马发射石弹,驱散他们回亚兹达,再加上大卫.安吉特未能指挥全军,最终对敌方主帅的突袭,只能饮恨而终。
按照李必达的说法,“我从奴隶到现在,就证明了命运是倾向我的,我有西比尔预言书的历程未来。”
坐在要塞内的安吉特静静地看着,校场角落柱廊草地上,混着阳光一起飞舞的蒲公英,虽然天气越来越热,但他却感到一丝薄凉,没和罗马的敌人议和,他从来都不曾后悔过,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为什么这位叫李必达乌斯的家伙,会采取这么决绝的封锁方法,“也许我的妻儿,是活不过这个冬季的,大家都会死去,都会化为昔兰尼城外高地的荒茔。”
大约在次日,亚兹达的南部,罗马人的围城营垒已经筑就,而北部又有三个步兵大队抵达增援,李必达直属的人马已经开始立营了。河川上,巨大的罗马武装大船横亘其间,就连要塞的弩砲也奈何不了它们。
李必达第三次派来了使节,还是那位叫萨博凯穆斯的年轻人,“我们的总司令官毫无避讳,他认为一旦亚兹达要塞进入你死我活的攻坚阶段,对双方优秀的兵士都是场残酷巨大的牺牲,他再度重申,所有的议和条件还是不变的。”
这一回,大卫.安吉特亲自给萨博斟了杯酒水,“这是三天来我第一次喝酒,三天饮一次的酒,好比黄金。”萨博没有拒绝,接下来喝干。
随后安吉特坐下,从莎草纸盒子里抽出了笔,用左手在一卷上认真地写满了文字,而后又是一卷,交给了萨博,“这是我命令亚兹达以北,直到昔兰尼加城所有要塞投降的文书命令,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接着他顿了下,看着萨博笑了,“但亚兹达要塞不会投降,还是先让李必达乌斯将军把这儿打下来好了。”
“这次来,总司令官其实已经明了阁下的决意,所以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就是在攻打昔兰尼加城时,会使用最大的条件,将阁下的妻儿换出,妥善地加以保护与安置,他们将继续很好地活下去,总司令官以他的名誉保证。”
安吉特眼睛微微红润,随后以种轻松的语调说道,“这样我们双方都了无牵挂,就让亚兹达上空的鹰,来见证两军将士的勇敢吧!”(未完待续。。)
第1章 贯穿(下)
对亚兹达的围攻是持久而苦难的。
这座山地要塞共有三层,沿着河岸是一层外墙,拥有装备精良的驻军,和与罗马人拥有相同威力的飞弹投射器,山腰上是第二层,只有正面北门和侧面东门两处入口,此层堡垒控制着最宝贵的水源,一处在天然巨型岩石上开凿的蓄水池。最上层是片小而坚固的卫城堡垒,座落在一千罗马尺上的顶峰,从里面射出的弓箭和投石能杀伤方圆数十斯塔狄亚的范围。
而且大卫.安吉特棋先一招,他在突袭北门出现的李必达时,又让一支兵马突然占领了南面的某处高地,并且延长构筑了道城墙,与第三层外墙链接在一起,对高地下扎营的十三军团构成了严重威胁——罗马人本是包围外墙的,反过来却遭到城内的围攻,闹得十分狼狈。
镇守西山舰队要塞的佩特涅乌斯果断地派出大船,运送了相当多的攻城器械给十三军团,海布里达便让整个军团列成了五个营地,中间用木栅连接,并日夜用弩砲、骑兵砲和野驴集中狂轰高地上哈希迪人的围墙,终于在三日后打开缺口,而后海布里达押着一千多名埃西欧人,亲自垒土作成平缓的斜坡,随后四个百人队并列杀了上去,这才攻占了侧翼的高地,上面驻防的四百名哈希迪信徒只有两人被俘,其余全部力战而死。
同时,在北门的李必达所部,也沿着亚兹达的城墙构筑了四个相连的营地,将抛石机对准了城墙。不停地砸着。
随着时间的延长。亚兹达要塞内的粮食给养发生了困难。大卫.安吉特决心收缩兵力到第二道城墙,同时李必达派出传令,坐着大船绕着亚兹达,很不容易通知到了所有营地的主官,前往舰队要塞集中,召开联席会议,临行前李必达将营地防务交给法奥比纳斯,随后在舰队要塞的房屋里。他做出了新的人事安排:舰队要塞留盖博等少量步兵,外带些许船只固守。塞拉匹斯军团一半前去加强十三军团,一半乘坐大船突袭亚兹达外墙的两个盖有小型堡垒的岛屿,再从那里攻入水门,在同一时刻十三军团猛攻南部外墙,争取各部协同,夺取第三道外墙,逼近核心城堡。
三月晦日,最先是大船上的塞拉匹斯军团对两处对峙的岛屿发起猛袭,大船的甲板简直比岛屿上的塔楼还要高耸。在被轰得摇摇欲坠的城门前,无数狂化的哈希迪信徒冲出。泅水扑向飘荡在水上的大船,赛尔哈命令所有兵士在甲板上挂起火把,用弓箭几乎将他们全部射杀,尸体和血泊弥漫了整个水湾,而后大船船首喷出高温火焰,烧毁了外墙的水门栅栏,一个夜晚刻后,塞拉匹斯军团率先突破外墙,但是却发觉没遭到城内守军的反攻,大约凌晨放明后,十三军团也沿着精心垒成了攻城斜坡,纷纷武装翻越了外墙,进入与塞拉匹斯军团合流。
当佩特涅乌斯将军看到两道城墙内空荡荡的场景,便对海布里达与赛尔哈说:“真正的攻城战才刚刚开始,命令军奴与埃西欧人将城外的抛石机、弩砲还有羊头锤,外加木材和铁钉全部运进来!”
而此刻,李必达的北面支队一直保持着安宁的姿态,只是在得知十三军团与塞拉匹斯军团攻占外墙后,将营地移前,拆毁了所有的墙壁砖石,作成新的攻城营垒,这时李必达才发现其中有一段根本是土砖假冒的,不由得又是讶异又是悔恨。
待到总司令官与安东尼、佩特涅乌斯观测到亚兹达的第二道城墙时,他们觉得苦难真的要来临了,这段山体完全是由裸露在地表的白色或黑色的锐利岩石构成的,找不到高大的树木,也没有什么地方供遮蔽。“挖碎岩石,而后再搭起木头框架,作成攻城台。”李必达咬咬牙,他知道这个工程的艰苦性和残酷性,但既然亚兹达拒绝投降,那也只得如此了。
步兵队护卫着弩砲与投石器,不断地对二道城墙上的守军对射,富余下来的所有人员,不管是兵士还是军官,都开始变为苦力,盯着飞舞的石弹,在二道墙的西侧,以一千二百罗马尺为基准长度,先对着城墙搭建起楼梯形状的木头框架,为防止哈希迪人纵火体系,在框架上钉上密集的铁钉与桩子,并且包覆了铁皮,而后兵士开始在木头框架上填充碎石,并且混合了不少火山灰加以凝固,先垒起一层,随后又是一层......
几乎每天都会围绕着保护和破坏攻城塔,发生小规模惨烈的战斗,鲜血浸透了各处岩石,但哈希迪人因为后勤里外断绝,而罗马军队则能通过托斯通河源源不断,从加拉曼贴司王国运来给养。所以,哈希迪人固守第二道墙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最终,在六月底,罗马人的攻城台大功告成,长一千二百罗马尺,高达四百罗马尺!在上面列满了弩砲与蝎子弩,并且在台地地基有处缺口,专门安放了巨大的羊头锤,下面有轮子和简易的木轨。工程期延续了三个月,攻城日却仅有两天不到——城垛很快被集中发射的石弹打坏,步兵们沿着攻城台上搭上的踏板,以及临时垒积起的土堤,蚂蚁般爬上攻占了城墙与塔楼,城门也被羊头锤撞毁,随后被放火烧毁。
但不屈不饶的大卫.安吉特很快沿着卫城城门的狭窄通道处,横着垒起道墙,继续顽强抵御罗马人的冲击。
暴雨来临了,天地间昏黄的风暴呼啸而来,双方都在亚兹达山上飞奔如旷野马驹的流云飞雨里不变咫尺,李必达前锋所新造好的攻城塔和竖琴车几乎全部被吹毁,积雨大涨,兵士们都蜷缩在斗篷下,立在稍高的地带躲雨,而安吉特的临时城墙也在浸水后,纷纷发生坍塌。
风云惨景里,大卫.安吉特将残余的要塞保卫者召集在卫城神庙前,对他们说,今年的赎罪日提前过了。(未完待续。。)
第2章 昔兰尼高地(上)
“无论是盾牌还是胸甲,都挡不住箭矢的力量。”——拜占庭史学家普罗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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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祭坛前做完一系列的宗教仪式后,原本沉默的人群,有战士,有妇孺,也有僧侣祭司,有的人开始哭泣起来,结果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遏制不住,踩在肮脏的泥水中,头发上满是带着热气的雨丝,大卫.安吉特并未身着铠甲,而是披着教师的长袍,将胡子精心修剪过,站在祭坛的边角,开始要发表演说。
其实,人们心中都明白,一旦天气放晴,罗马人就会迅速重新搭建好攻城器械,粉碎那堵临时城墙,将卫城化为一片血海,肉类和谷物都已殆尽,抵抗者已经没有力气再拿起武器作战,所以这位经院教师,兼总指挥官,“弥赛亚之剑”应该是要求,所有人为了“荣耀之国”,全部在神庙前自杀。
但大卫.安吉特下面的演说,却是希望所有的人能够活下来,“我无权要求任何人丧失自己的性命,我不是弥赛亚,不是世俗的王,也不是罗马的总督,我只是个为了孩子反抗不公的经院讲师罢了。我为整座亚兹达要塞存亡负责,但你们不应该死去,大家已经为这座要塞的保卫战斗付出了大量的鲜血牺牲,战死者的英名将永远被吟诵,但幸存者有理由享受接下来的和平生活——一个白日刻后。我将死去。我委任帕提昂将我的首级献出去。在接到命令后,你们无论男女老少,都想要真正军人那样选择服从,那就是放下武器,离开亚兹达,回到昔兰尼加城去,告诉那儿受苦受难的胞族,放弃任何极端的想法情绪。等待上帝的救赎。”随后,他轻轻垂下头,快速地祷告了几句,人群里发出了哀泣声和不舍声,也有零碎的斥骂声,有少数人骂大卫.安吉特是个懦夫,但这位祷告完后,就面色平静地步入了神庙的后殿......
次日,李必达是站在外墙处的主帅营帐,带着肃穆和恭敬的姿态。接手了大卫.安吉特的头颅,虽然他禁止任何人胡乱自杀。但还是有五名经院学生追随他一起死了,首级和遗物是帕提昂负责送入的,李必达不发一语将匣子打开,在烛火之下,清点了这位哈希迪将军留下的东西,首先是在经卷上附着的一个书笺,上面有拉丁语写就的只字片语,“我已经完成了选择,下面该您了”。其余的东西,一把还染有血迹的亚述弯刀,一件半旧的长袍,两颗留给妻子和儿女的牙齿,以及个暗色亚麻布钱袋,李必达将搭绳解开,倒落匣子上,里面是十三枚德拉克马银币,外加九枚奥波小银币,这就是安吉特最终的遗产。
“萨博,卫城里的哈希迪男女还有多少,清点出来的没有?”李必达的声音有点颤抖。
“所有人加在一起,还有两千两百名。”
“我宽赦你们,明日全部来到山脚下的营地集合,分发给你们足量的粮食和行李,财物我也不会加以侵犯,随后三日内,你们自行离去,但不得接近亚兹达要塞方圆二十罗马里内,不然被我的附属骑兵抓捕到,依旧要处以砍头的刑罚。就这样,至于我的朋友大卫.安吉特,请所有的百夫长和护民官允许我如此称呼这位壮烈的死者,我会按照王者的礼仪好好下葬他的。”
亚兹达攻坚战持续了近四个月时间,李必达的属下也有七百人战死,两千人左右受伤,所以需要一个到两个月的休整期,但这次李必达却一反常态,在安葬完大卫.安吉特后,立刻领着伤亡不算重的昔兰尼人军团与塞拉匹斯军团朝着托斯通河北部急速推进,而伤亡较重的十三军团暂时由佩特涅乌斯掌管,于亚兹达整补待命。
接下来的战事,如法奥比纳斯的见解,在亚兹达之战后,托斯通河谷北部不会再有什么成规模的抵抗:安吉特死前所交给萨博的命令书,外带亚兹达之战的余威,让原本狂热的信徒们逐渐丧失战斗的勇气,他们与土著居民马克叙埃斯人一样,纷纷来到李必达营门前请求宽赦。而李必达遵守了与安吉特的承诺,他发还给所有人食粮、耕具和牲口,命令他们就地重新营造家园,保护所有的神庙,不管是犹太的,还是希腊的,同时也免除了来年的赋税。
北部河谷三十余座位于山崖河谷的堡垒,在两个集市日内全都投降。
当军队来到昔兰尼加城下时,没人认为这座城市还有任何的活力,风帆和炊烟都寥寥可数,李必达派出了传令进入城内,和哈希迪的长老会,当然是还幸存的人迅速和议,其实他们与其说是在等待和罗马人作战,勿宁说在等着救助,“立刻拨出部分粮食送入城中广场,救济所有的人,注意维持好秩序。对,带着武器和盾牌进去。”李必达如此对安东尼下令,后来对他不甚放心,又派出萨博担任监察人员,“辅佐”安东尼的举动。
而后,李必达带着阿尔普的卫队,浩浩荡荡急速赶往大卫.安吉特位于城西区的家,他的妻子眼珠都饿得凸出来了,倚在院落的大树下,看着这位新昔兰尼加国王的仪仗,顿时便证实了丈夫的结局,她努力让自己不因为饥饿与哀恸在倒下,抓着树干的指甲深深楔了进去,几名扈从走入院子,孩子们都皮包骨头,但精神尚好,他们坐在树荫或炉灶边,来节省体力,于是扈从们递给他们面包和清水。
“若是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位死去,我都会抱有终生内疚的,女士。”李必达下马后,便将她丈夫的遗物郑重地交出。
“没关系,我们应该还能坚持半年,不少从亚兹达活着回来的人,男人,女人,都会来到我家院子,救济点粮食,可怜他们也是朝不保夕。”安吉特妻子很平静地回答,“但也有人来到门前,刻下侮辱性的话语,而后离开,还好并没有为难侵犯我们的家。”
“你丈夫是了不起的军人,他与我作战时,没有任何一件事愧对他的部众和友人,他是亚兹达的英雄。你们家庭依旧留在昔兰尼加城,我会替你们置办房屋与产业,您的孩子可以追随我,将来进入罗马城,再前往阿波罗尼亚,或者雅典接受教育。”李必达的话语确实是十分真诚的。(未完待续。。)
第2章 昔兰尼高地(中)
在李必达牵着马,带着仪仗队前往哈希迪教派的圣地大神庙时,大卫.安吉特的长子,十二岁大的马提亚沉默地提着个箱子,跟在罗马征服者将军的身后,“带着这孩子去罗马城,即便是以前我的丈夫,他对这世界的了解也仅仅是通过写满希腊文与希伯来文的经卷上,我希望这孩子能真正坐着船,去世界的中心,真正见识见识。”
其实这座大神庙刚刚竣工不久,但墙壁上却留下了弩砲和弓矢射击的累累伤痕,即便李必达多次勒令整饬军纪,并且为此不惜将直属的十三军团留在亚兹达,但还是未能全然阻止战胜者的狂躁和掠夺的狂热,这座大神庙肯定是遭到洗劫了,好在还算给总司令官留下面子,没彻底将其摧毁,一群长老惊魂未定地站在台阶边,恭候征服者的到来。
李必达没多说什么,只是叫兵士推开了神庙的殿门,几缕烟火渗出,哈希迪的主要祭司,都死在了圣坛四周,首席大祭司雅各脸色铁青,嘴角满是秽物和血迹,倦缩着身躯,抓着圣坛前桌,上面满是抓痕,看来在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他割取了黄金藤蔓的尾巴,吞了下去。”跟在李必达后面的某名会拉丁话的长老看着雅各的尸体,急忙解释道。
“不要拆毁神庙,但是长老会应该将神庙里内藏的财富全部拿出分发,一半给昔兰尼加城的居民,一半给军团兵士犒劳,这样军队大约不用过很长的时间。就会接受前去城外驻屯的命令。”这是李必达的要求。长老会自然觉得如此条件并无不妥。便急忙连声答应,“另外,这座神庙以后不是哈希迪专有的,你们长老会也有义务,组织讲师和祭司感化民众,不要老让民众接受这些激进危险的思想。昔兰尼加的犹太区撤销,将户籍全部打散,与其他居民混居。”
说完。李必达将自己的王冠,悄悄放在祭坛上挂着,随后转身站在了风雨鼓荡的神庙门口,看着满是兵士晃来晃去的街道,心中叹息一句,“就看罗马城的了!”
这时,护民官埃布罗、特里阿里等,在民会上慷慨陈词,“昔兰尼王国的叛乱已经被镇压,至于朱迪亚本地。大希律王也请求了叙利亚的总督比布鲁斯派遣一到两个军团协助平叛。总之各位,现在局势走向已经没有任何疑云。罗马的民众们。你们应该关心的是共和国在接下来的岁月,如何对待这片疆域——因为大希律王与共和国间的盟约具有神圣的法律与外交意义,是无法从朱迪亚再割取领地的,但是昔兰尼却不同,因为原先能维系附庸国地位的城邦,已在哈希迪暴动后烟消云散,我建议取消它的‘海上同盟国’地位,直接将其划归‘尤诺尼亚殖民委员会’的权力之下,并且就在新任执政官出炉前,移民一千到三千名罗马公民前往彼处,或者我说得更加直接些,这就是尤利乌斯.凯撒阁下田地法的延伸,尤诺尼亚、昔兰尼就是坎佩尼亚、伊特鲁尼亚的延伸,我们可以提出动议,让上次田地法中没有受益,或者资格稍微有些不够的公民们,前去昔兰尼建立殖民地城市。”
其实,埃布罗的说法,就是要建议共和国直接将昔兰尼,类似塞浦路斯岛那样吞并掉,化为罗马的殖民地,在尤诺尼亚殖民委员会的操作下,动员批或者特别富裕,或者特别贫苦的公民(只有这两类人对营建殖民地感兴趣),或者退伍到迄今没得到妥善安置的老兵,送到昔兰尼去,先建立个拉丁化的殖民地,这类政体在共和国体系里属于较边缘的一等,但是怎么也要比阿狄安娜的优伯特尼亚要高些,前往殖民地的等于自动放弃公民权(因为没人会等你在竞选时千里迢迢回罗马城投票的),但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安置费,并且很容易能在殖民地的政府、军队和库里亚元老院里谋取到职位。一旦能稳定地连任某些显赫的公职,这些人将来,或者说他们的后代,还是可以再度返回罗马,赢得公民权,在罗马政坛再度参与权力角逐。
局势平稳后,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更长的时间后,罗马城就会委派行政长官即行省总督前来。
接着,特里阿里正式将昔兰尼殖民地的条件誊写在阿库塔上,让所有人看得更加清楚,“只要愿意前往该地者,按照户籍人口,每人分配三百优格的土地,若是家庭里超过三个孩子的,优先再增加一百优格的土地,并且一次性提供五千塞斯退斯的安家费用。只要能证实资产在二十万塞斯退斯的,优先进入昔兰尼的库里亚,并且担任政府公职。”这下子,罗马再度民情沸腾,现在已经不是格拉古兄弟遭受迫害的年代,自从跟随凯撒、庞培与元老院的特选父亲战斗过后,民众明显有越来越勇的良好感觉,他们很快在特布里斯民会上通过了这场决议,并且提交百人团会议,授予巴萨图斯(虽然他只是挂个空头衔)和十三军团小凯旋式的荣耀,来肯定这次昔兰尼远征对民众的巨大意义。
牛市街道上,一个精干的汉子将贴在某处集会所廊柱上的阿库塔撕下,包裹了手里的药物,随后匆匆朝着城墙外面的郊区走去,那儿在最近的十年扩张兴建的很快,大部分是权贵别墅的坐落地,大约在傍晚时分,他来到了其中最豪华的普来玛,不过按照罗马人最新的分析,这座宅邸也只剩下豪华可言了,但是里面的政治人物却“死亡”了,在政坛销声匿迹十年,所有人都会把你当作失败者看待,现在的风评里,“金枪鱼”路库拉斯明显逊于他的前妻弟克劳狄。
罗马人只认现实的权势,你的家族不管出身有多么高贵,若是三代都没有人担任过显要官职,他们一样嘲笑你为“新人菜鸟”,甚至会通过元老院监察官,剥夺你的贵族身份,降格为骑士或者平民。至于你通过什么手段博取前程,对不起,罗马人从来不关心。
曾经在东方小亚叱咤风云的路库拉斯,现在就只是个偎依在消磨斗志的壁炉边的一只“菜鸟”。(未完待续。。)